《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第1章 武向来对她百依百顺,也不去想这些东西都是各个长辈所赐,怎能轻易变卖,直接拿了去贱卖了十两银。 那位魔族的王也没有去阻止部下的肆虐,在她眼里什么都不重要,无论是人类还是魔族,她从魔龙的脑袋上落了下来,一步步朝着特瑞丽玛的中心走去。 当娘的纯粹是抱着有备无患的心理;当儿子的压根没想过出个国门还要吃药。 火无害委屈:我哪里低等级了?不过师傅这么说,肯定根脚很高吧!不知道他是什么。 盈芳见状头疼不已,第三趟去地宫遗址时,干脆把它和老金都喊上了。 她喜极而泣,一众姐妹尽皆上来安慰于她,半晌,待她情绪平定下来,姐妹们相拥着回到了舱房之,却是早已备下了一桌酒席。 陆初云理也不理,连视线都没有移过。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一个地方,那就是他身边同样静坐着的徐如意身上。 感觉到苏香惠很开心,楼温茂的心情自然也是很好的,他摆了摆手让众人先退下,他则带着苏香惠朝着主殿那边走去。 “少爷,您您怎么又把衣服都拿去当掉了?!”年哥一脸的焦急,恨不能摇醒仅着衣的主,一世英名糊涂起来真是要命。 从今往后,她每一天的脉象、状况,他都要详细记录,以便研究。 周九动了动脑袋上的呆毛,瞅了一眼在自己柜子底下卖蠢的哈士奇,非常的不想和它计较。 “不知李侍郎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多多包涵,多多包涵。”郑鹏微笑地说。 而且除此之外对方给出的种种说法中依旧还有不少别的疑点,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否还有某些深层的原因。 如果不会投篮的人用这招,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但是投篮很强的人用,会很难防守。 对于它而言,在阳间的一次盛放,不过是类似于人的一次吹息,一次呼吸。无所谓怨怒,也无所谓针对。但对于普通的生灵而言,这呼吸间,所带来的便是绝望的死亡之息。 是的,在对方的不断吐息下,这片空间似乎不知何时起,已经彻底被毒雾所笼罩。在这样的毒雾之中,普通的生物恐怕活不到一息时间便毒发身亡。 在潜艇的帮助下,何勇几次避开海盗,终于在一天后有惊无险的到了华夏国海域。 还能怎么办,她试过把遥控器藏起来、拔掉电源插头,甚至试过妥协地,主动给开空调,开到恰好的温度。 一个精明的人,只会在最适合的时机做合适的事,显得自然不造作。 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在警局了,也不再为警局工作了,但是只要警局需要,我时刻都准备着,更何况现在我只是换了一个身份在做这样的事情,可是这里面的阴谋,我不能接受。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在床上也越发焦躁起来,于是我轻声起身,但是不敢发出任何响动,我生怕现在沈海全和这个陌生人就站在房门外面偷听着我的一举一动。这种情形想想就有些让人脊背发凉。 兰利尔可是公主,修练的斗气武诀那是绝对的高级货,不拿出点新鲜实用的东西,一定会被她看不起的。 覃子萧给了他一脚,他本意是想提醒他不要说话,安安静静吃饭就行了。结果彭齐完全没有一点默契。 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是我心里却有些认定了这个想法,而且好似也只有这个说法才说的过去,可是就像我之前的经历,这好像并不是什么海市蜃楼,倒更像是某种超自然现象。 老者沉目,一言寒语出口,直接迈步踏出,掌运风云,向着祸苍生沉威轰下,欲要将其无情镇压。 戚夜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她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哭泣的情绪,长舒了一口气。 “特战爆破,讲究的是用最少的炸药最有效的炸毁目标。”李雷将手上的伸缩棍推到最短,面向坐在下面的“幽灵”突击队队员说。 下面到你了!叶枫手中斩魔剑灵性非凡,此时听到叶枫的话一阵晃动。叶枫打算采用的就是热胀冷缩,冷热交加爆炸的办法。水系禁制,防御力极强,最重要的是蛮力几乎破不开。 季言墨闭上眼睛,关掉这些冲击力极大的数据资料,他得赶紧将这些东西送到李蒙那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毁掉郑长东的实验室。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看到我还是坐在位置上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子直接夺门而出,顾蕾她们三个个打个儿地都是很好奇。 但是想不到它们这次一睡却是睡了一个月还没有醒过来,云炽又进去看了它们一下,见它们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便把密室的门又给关上了。 蓝木的眉头皱起,深深叹了口气,“恪弟,我妹子她跟着阿爹,想来应该无事。”他话中刻意回避了蓝禾的去处。 记者可是拖了老大的关系才过关斩将跑到狄仁杰这里来获取第一手新闻,自然早就把狄仁杰的资料打听好了。 从开始到现在,陆棠棠就说了那么一两句话,其他都是温星晴跟刘夏雯在说。 她跟着他出到了外面,来到炉火旁,举起左手,掌心燃起了一团火焰,含着九虚天火之戾。 十分的恶心人,不过没有想到,这样恶行之人,在这一个时候,消失了? 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抓住自己的脑袋,想要依次减少一些自己的痛楚,可是却没有想到,我手触碰到的地方,越来越疼,越来越难受。 这间昏暗的屋子里,不见下跪等待责罚的属下,只有两个并排而坐,衣冠楚楚之人,其中一个自是梁帝友贞,儿另一个则是位衣着绸缎,腰系丝绦,羽扇纶巾的中年男子。 “咳咳……都一年没唱了,忘记了,姜心仪还是你来吧!”王强找到了一个借口之后,便灰溜溜的走了,让人哭笑不得。 第2章 这个吻一点都不温存,反而传来了一阵剧痛,林雨鸣的舌头被咬住了,那是一阵奇妙的疼,但不管是什么疼,总还是疼,他所有的激动,冲动都消失了。 这些设施看起来没有电影里的豪华,似乎可以说还有点简陋,但赌场里钞票却是大大的有,大大的多,有的时候上大课赌桌两头一边一个点钞机都忙不过来,因为用手工哪里还数的过来。 唐可可回头招招手,“有缘还会再相见的。”说完嫣然一笑,转身走了。 “朝霞,你也不用着急。慢慢来,一定会绣好的。”吕二娘带着安慰的眼神看向朝霞,心中却在感叹,这‘绣功’还真是难住‘武功’高强的朝霞。 朱平槿参加过大学军训,但在两个时空都没有任何实战经验。而且据他所知,高安泰也没有。所以他只能依靠宋振嗣和贺有义来指挥部队。 吕洪虽然出去,可霍青松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霍青青偷偷地看了霍青松一眼,便拉着朝霞去西跨院,想有冰块做一个其它的形状。朝霞不有推辞,也知道吕香儿早晚要嫁入将军府,让两人在这之前多多相处也是有好处的。 大家讨论一番之后,不同意的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也同意了,同意的就更加坚定。 这就显得诡异了,明明是有人偷窥,却不知道针对谁,这种被人惦记的滋味可不好受,总觉得像是有把大刀吊在头顶上,悬而未落,让人整天提心吊胆。 六翅翼魔显然已经乱了分寸,一路跌跌撞撞的直接飞向这个地下世界的最深处,而在他的身后,则是另外六只翼魔。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向海面指了一下。天色阴沉,海水也失去了往日蔚蓝的光辉,而看起来是灰暗一片。 楚阿叔的声音也飘了进来。被施以金针过『穴』者,再辅以『药』汤泡制,必然会出现蚁痒,这是体表血液加速循环的现象。那蓝子身前身后被楚阿叔刺了36针,岂不是全身痒透? 素怀羽微微一笑,坦然道:「我这人向来缺乏勇气,更没有半点杀身求道的念头,之所以能够坐在这个位子上,也不过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手段罢了。 耿平秋听到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眼睛则看着前面不远的那辆奥迪车子。 如果没有这“还魂烟”,二人的神魂一冲出去,立马就要灰飞烟灭。 此时的金伟波那里知道郝刚向他要钱是为了买凶杀人的报复计划,直到后来吴凯出事后,金伟波才知道自己帮郝刚准备的钱是被用来买凶杀人,结果就是因为他为郝刚提供这些钱,把他送上了断头台。 李珣这时候当然明白是谁在帮他,不敢中止真息流动,只是随着外界的音符节奏,稳稳地行了数个周天,确定阴火已经再度敛藏,这才缓缓地直起身子,恢复成坐姿。 此后,少清道尊把罗刹星上所发生的种种,全都告之了对方,这才令太玄道尊恍然大悟。 话音未落,高崖那边便响起一声大笑,罗摩什瘦长的身形在笑声中腾空而起,直直飞入云端,只眨眼间,便冲上数十里的高空,离开了分光镜的窥测范围。 张翔刚把身子摆正,左脚轻挑足球下部,足球从对方右边肩膀旁边穿过,而张翔突然变向,从对方左边加速,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张翔已经过去了,而且顺利的接到了球。整个一连贯动作只在2秒钟左右完成。 爆出來的天器装备,安迪看都不看直接放进背包里在检起其他的东西,采集刚刚发现了超好的材料,结果发现了是灵器装备的材料已经不错的了,虽然说制作出灵器装备可是需要数十块超强的矿石与水晶还有其他的材料。 听着周围人三三两两的交谈声,乐歆的心情也越发的愉悦起来,被关的那些里积攒的郁气,在这一刻竟是慢慢的消散了。乐歆抬头望着山顶那人声鼎沸的寺庙,突然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由于金银大陆非常的大,如果用走的话,至少要浪费很多时间的,就算用传送石也一样的。 楚楚听了步惊云丝毫不待感情的话,双眼一红,泪眼洋洋地看着步惊云,心中充满了委屈。 “继续上。”于是,在又创造了数个空盘子的陌沫,可算是吃饱了。 欧阳樱绮抬起手。“妈,我跟你说,今天毅向我求婚了。”欧阳樱绮害羞的说。 ‘绯醉’这个地方,只有金钱和身体交易,没有心与心之间的交流。 天启说:“出什么事了?坐下慢慢说。”说完走到皇后身边的椅子上坐下,顺便伸手示意大家都坐。 徐佐言心里其实对钟夫人挺同情的,毕竟才刚死了丈夫,又要面对这样的处境,压力一定很大的。 本是议论纷纷的人立时静了下来,连那准备出手的蓝衣大汉也立时动容,不敢轻举妄动。只此便可见毕玄在中外武林中声威之盛。 长乐公主在卫国公李靖的府邸,待了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便秘密回宫了。 突然间楚笙想到了自己刚刚融合了不久,炼钢之法和锻造之术的技艺。 她的这番话,瞬间就让苏清清被噎到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她。 不过刘东的心机却更深,他要是单独侵占了余夏婷,到时候出事了就是他一人承担。 如果他能盗取核发动机,一定会成为咖喱国的英雄,并且促使咖喱国重新启动制造航母的计划。 “切记天机窥测不要随意使用,那是消耗寿命的秘法”云衡连忙叮嘱道。 她在电话里面已经把话说得非常明白,可是罗开复却依然觉得事情有些难办。 第3章 “还是一无所获,我们这样找下去,真的能找到出去的办法吗?”一直很冷静的富羽婷,这时候也没了多少的信心。 没办法,拥有剑豪能力的他,感官敏锐,对于这些怀有敌意的视线,是很敏感的。 不过老板是个爱宠之人,养了不少猫猫狗狗,机缘巧合之下,也就和柳青平认识了。 昨晚交了七次公粮,花嫣才放过了陈逸,只是粮食一次比一次少,但是质量却越来越高。 众人说罢都告辞离去,张三当然不会怠慢了帮了自己大忙的王进,天色微暗正好路过一家酒店,众人谦让一番进店吃饭。 一瞬间的战斗眨眼间结束,红色重力体停在了空中,没有再动手,周围的众人早已经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等到下午训练结束,没见着宋孤烟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周游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幸好!郝宇的身边有人工智能不灭这个完美的帮手,它急促的呼唤声,让郝宇在十分危急的情况下,脑子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皇子很想知道陈逸到底跟三世说了什么,他们一出来,皇子就在外面的台阶上等着。 墨霖看到路凡手指间好像有两颗扁扁的豆子,一扭一扭地跳动,忽然路凡一个皱眉,将手上的东西扔到地上,众人才看清,竟是两颗灰绿色的种芽。 只听王玄明一声道喝,周身爆发璀璨金色神光刺破苍天,而后手捏战仙印迎上德古拉。印中那尊战仙似乎是真的活了过来,他的周围是万灵伏尸,诸魔喋血的场景。而战仙一人独自立于诸天之上,俯视苍生。 血妖王与它们缠斗还不过一百回合,便被再次重伤。接着两只恶魔从两侧冲来,狠狠一爪杀来,差点将其分尸。 还没等玄远再问,他又立即抢道:“幸亏大爷我聪明有胆量,才不让我这点本钱落入贼手,否则我真的就人财两亡啦!”说完左手便顺手摘一片头上的树叶含在嘴里咀嚼。 主舞台的背后是从山顶倾斜而下的宽阔的雪道,而在雪道底部的另一边,已经围上了好多游客。季伟正是将他们往那个方向带。 接下来,大邪王使尽了各种手段,想要将李青给灭的了,各种毒气、邪气甚至是腐蚀性的液体,通通都没有用,李青的身体就像是无底洞一般,通通吸光。 波尔城是一个三不管的城,因为它处的位置有些敏感,是三国的交界之处。非国其实并不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而是世界上对于它这个地方的统一称呼。 叶潇冷冷一笑,手中的烧油瓶轻轻一丢,仍在了枯木丧尸的不远处。 感受着脑海中突然涌现的杂乱片段,少年不禁想起了罗刹鬼子母的话,后者曾说未来将会陆续有更多的不可思议事情会发生,少年不知道所谓的不可思议到底都有哪些。 因被为光芒遮盖住了全貌,所以少年并没有认出这就是当日从大墓之中带出的控制水晶。 李天畴此刻的心里也不怎么好受,肖亚东是真的上火了,真伤心了,这一切缘于老大哥对自己的彻底失望,只能说句对不住了,大家各有立场。如果说隐瞒警方需要的线索是错误的,只此这一回吧。 “呵呵,训导主任,我记得咱们好像是没有见过面的吧。”楚风笑着对训导主任说道,虽然楚风不知道这个训导主任到底是想要搞什么鬼,但是,自己还是问问的好,省的一会儿了自己就是有理也说不清。 亚姐身上瞬间光芒万照,飞向了第二层。然后,许多怪物全部向亚姐投上了火球。但是全部都是MISS。亚姐微微一笑然后一刀砍在了BOSS的身上。 “所以我们要养着这头狼?”吴璘反一个过来了,他哥哥跟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而换好赛车服的崔永星和康子健两人则是一脸自傲地看着空荡的赛道。 以前的传言一下子变成了现实,即便是十大甲级势力也都是颇为的紧张,毕竟树族的实力已经足以抗衡整个仙域,即便是仙君强者的数量也毫不逊色。 在场众人纷纷飞上了天空,避免被山石砸住,在场众人虽然就算是被山石砸住没有一点事情,但是脸面肯定会受损。 林枫停下舞步,目光炙热地望着纳兰明珠,恨不得将纳兰明珠就地正法。 这倒是很好的战况。而苏景摇那边也废掉了他俩那边的火焰骨狮26000多滴血。可以说在这么下去的话,对付火焰骨狮稳赢。 那几个受了重伤的元开中期的玄天圣地的修者仿佛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穆兰没有多劝,笑了笑转身睡去。倒是萧药儿当局者迷,一会想着穆兰的话,一会想起徐佑的脸,平生初次体会到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懵懂和忐忑。 “呼,终于搞定了。蹲了半天累死我了,你帮我守在这里,有事情情况及时汇报,我去休息下。秦枫,你也跟我一起吧。”叶初夏直起身子,觉得全身都是酸的,反正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也该先休息下。 周林的脸色大变,冲着她就大吼起来,那青年竟然挥棍向潘若晴砸去。 百花仙子说罢,挥手一道五彩光芒打入打殿之外,不过数息之间,从外面又有数十名倾国倾城之资的仙子走了进来。 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众人落下的地方正是药田的下方,那头顶上空正是异兽王的巨大躯体和药田,只要异兽王的躯体落下,只怕所有人都要被压成肉饼。 第4章 那个热爱音乐的纯粹的灵魂,被囚禁在一个麻木机械的空壳里,拼了命也找不到出来的钥匙。 告别方老之后,宋铭迅疾到了联邦军队所在之地,在换取了功勋值之后宋铭并没有依靠自己的飞行之力乱窜,韬光隐晦他还是懂的,就这样经过的层层盘查之后,他顺利来到了第四收押所所在的地方。 就这样,两本武技被唐易装备到了武技栏,天谴之靴,也替换掉了羽神靴。 直到她把最后一个玻璃杯抵在桌上,清脆的碰撞声让众人立马清醒了几分。 眼见气运之力和融天丝线同时发起冲锋,花音妍猛然一动慌乱后退,躲在了谷春雷的身后。 同时,这么多的天才和强者聚集在一起,想要找到一位好的对手,比平时要容易的多。 再去看上官,只见他盘腿坐在了火炕上,闭目养神了,不过我却知道,那不是什么养神,而是在警惕华胥梦和曹操的人。 另外,穆家主也想感叹,唐易的天赋简直太惊人,明明年纪只是和穆仙灵一般,可是,实力却已经达到了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这也太恐怖了,如果再给唐易个几十年或者百年,很难想象,他的实力会成长到何等地步。 而这一道秘术,也是直接被天默加到了这“崔涛”身上,没办法,谁让他强呢? “看来这种好东西,也不是说能弄到就能弄到的,毕竟太好吃了。想来在凡间,这种东西也是很罕见,不是那么容易弄到的。”王母感叹道。 再有三四天,可能便要与李军赵一龙他们摊牌了,赵子龙必须抓住眼前的机会,做好摊牌前的准备。虽然杜青丝自告奋勇的要当先锋,可赵子龙为了安全起见,还想把狄圣华也拉入到旋涡之中,来做自己的替补选手。 伯爵的生命力,异常的强大,所以这会儿即便是被击穿了心胀,依旧是在发出惊天动地的哀嚎。 因为他知道,太子与魏王最后一个都没有坐上皇位,坐上皇位的正是他现在要去见的晋王李治。 使用本称号时,玩家在斐扬地下迷宫内,受到不死系魔物攻击时,可减少25%的伤害度。 “八千人马。”沈念一知道本朝是有这个规矩,但只要皇上默认,别说是八千,便是八万也不会被治罪。 杀的是腥风血雨,愣是靠着人多势众,打的裴尽忠只有招架之功,在无还手之力。不过尽管如此,疯狂的裴尽忠还是抡起锤子,上下翻飞。 当他们的背影缓缓消失后,那些被赵子龙插入泥土里的松蘑居然轻轻地摇晃了起来,似乎在向赵子龙道谢一般,看起来端得玄妙无比。 “够了!”正在此时,洛天命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顿时洛天怒身形一颤,手掌一松将长老扔了在地上。 “爷爷,大哥哥是好人。”火儿含着泪,看着大口吃肉的林星辰,拍了拍手:“你们,要不就跟我走,要不我就自己走,我得去找我的家人了。”林星辰打算告辞了。 “来人,将这两个捣乱的苍蝇,架在当下,砍头,祭天!!”巨人伸手一指,立刻有人将裴尽忠,连城虎,按到在地,扯起头颅,抡起闪亮亮的血滴子莲花钢刃。 他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好看的眉眼,遮住了眼中若有似无的杀意。 “对不起,张茹,我马上就去。”崔蓉蓉反应过来知道张茹是在替她解围,赶紧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躲过去再说了。 那边虽说是很自由,却非常的艰苦的,根本没有在京城内有父母照顾更好呢。 “哼,离瑾夜,你还说,万一你真的跟她有什么,我上来狠狠的教训她,万一你找我算账怎么办。”昨天她看到那一幕心都痛死了,就想逃避。 扬州的码头上,曹寅带领着江南官员,身着朝服远远的看着运河的远方。 一边是霍苏、厉封辰的安全,一边是她和厉封爵的安全,她要怎么抉择? 她浑然不顾,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一把抱住墨珊的尸体搂在怀里,感受到她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好。”雷米助理点了点头,并没有告诉厉封爵,他根本就没有给人事部打电话。 “额娘,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宜肯额纳闷的问道,平日里,都是清宴是最后起来的。 既然这次,上天给她机会,让她得到了上官修给的支票,那她就一定会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一定要把上官修拿到手。 “哼,刚刚才重逢的就抛下我,来信还是这种教的口气,我才不去找什么驻地,到时候让你去睡大街好了”。 陈长生自是不知道巫心悦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也不全像是她猜想的那样,但有一点却是对的,在陈长生的心中,孙瑶和她终究是不同的。 第5章 看着那个蛊人茫然地在原地徘徊着,上官瑾面上浮起一抹笑容,果然如此。 “我听亦笙哥说,你早可以破格进实习医生队伍的。”安夏说道。 宋驰并没有问徐婉怡为什么会烂醉如泥,也没有和我多说什么,只是非常客套说了一句:“谢谢。”便将门关了。 三方都走的同一种道路,不修外形修筋骨,不死不灭,以求不朽。 上官瑾不禁举起手,想要摸一摸亦然那柔顺的长发,却停在空中,一向淡然的脸上此刻竟是带上微微的尬尴,她要怎么说呢? “当年,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轻舞看向月神,目光有些逼人,那年,在发生这件事情之前,她已经离开了秦皇宫,所以对那件事情,有的也只是猜测而已。 也不赖他害怕,谁说自己有艾滋病,别人也会离你远远的。而且会躲瘟神似得躲着你。 那儿的房子我可知道价格,估计普通人呐,奋斗几辈子可能都买不起一个八十平米的普通住宅。 阴阳家尊上之位必是尊者,但尊者却不一定是阴阳家的尊上,并不是获得了传承就一定是尊者,只有残系的传承才配拥有,尊者之名,像穆阿房和东皇太一就均为残系日支,也就是日尊。 “没什么,你们这里像这样的档次的东西多吗?还有没有更高级一点的。”青水看似随意一般的问道。 洛星岑和赫千曜倒是很给面子地连连点头,这是奕舒的善意,他们很受用。 我扭头看去,就见萧煜站在三途河边,跟我的目光对上,他直接跳到船上,要带着我跳进三途河。 钱梅穿着黑色西装坐在办公桌后边,她眉毛极黑,双眼眼角朝着太阳穴的位置往上吊着,天生的刻薄面相。 “老凤祥银楼?”白雪顿住身行,但见银楼内灯火辉煌,却不见任何人声。 席煦就好像是在和桃陌交流,聊天,奈何对方一直都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这可把席煦给着急的,又开始咿咿呀呀的说着。 智囊有心想说话,不过说了三皇子也不会听,只能让三皇子先玩高兴了再说。 但她这位男朋友看上去呵护备至又脾气全无,却在关键性问题上说一不二。 我很想说,有什么好想的,就跟着人家走呗,可是这句话说出来,苏止肯定又要骂我了,还是算了吧。 我其实觉得翠鸟在这件事情上挺笨的,君凉薄是否在意自己双亲从前的事情被提及,她都不应该有动作。 这跟现代住在北京一环内的老头,去参加全国人大代表会议,提倡大家节能出行,说自己是骑自行车过来开会的。 人到哪里,都可以随意的进出自己的须臾空间。不会受到任何空间或者是时间的影响。 “宗主放心,我们一定为韩师兄争取时间。”其他人也是一阵轻喝。 是夜,在第五峰与第六峰之间的山谷中,一道全身笼罩在黑暗的人影,突然来到血湖旁。人影穿着一身袈裟,二十七八岁左右,一双眸子定定的注视着这座深不见底的血湖,像是在寻找什么。 里面安静如死,只有他携带而来的狂风,依旧在双耳边“呼呼”作响,卷起满地灰尘。 陈塘已经感觉到了鱼骨剑的锋芒,但是……鱼骨剑却只刺破了陈塘一点儿皮,便停了下来。 陈浩廉来到洛子修的面前,等待着他的训斥。可不想洛子修的话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陈塘瞥了房间一眼,漆黑色的眸子眯起,一把抓向墙角的m25狙击步枪。 看着双目含泪,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道,江阳心里一疼,连忙把亚丝娜抱在怀里,在亚丝娜的耳边轻声说道。 “喜欢吗?”他对刘一菲说道。刘一菲害羞的点了点头,挽着他的胳膊没有说话。 停下身形,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感应到什么,眉头紧皱,但还是慢慢的向着那两块铁片走去。 李大胜看了看手机,没说什么,默不作声的将手机放在了茶几上,继续晃动着摇椅,表情呆滞的看着天花板,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可是现在吴师爷这种手足无措的表现,真的让胡蕾感觉无比的心疼。 李逍逸赶紧应了声,他也不敢面对唐依晨的眼光,说完后就向众人走去,而唐依晨也不再多说什么,然后自己就研究弩箭去了。 “这就是现在的我,这就是进化之后的力量。”从任天堂系统中看到自己的样貌,凌霄极其的兴奋,最主要的就是浑身上下充满的力量,简直是用之不尽,让他充满了信心去迎接更高级的挑战。 自从鳄跋首领下令,飞鱼立即已经带着族人,马不停蹄的赶到艾启亚部落。却还是因为鳄鱼兽离开了河流。上了岸,身形笨拙。爬行速度太慢,导致他们扑了个空。 第6章 秦川的万丈银戟落下,劈在它的脊背上,正好被这些骨刺挡住,未能将其一击击杀,只是轰断了不少骨刺而已。 唐辰其实不是太喜欢喝酸奶,不过他倒是没拒绝沈蔓歌的好意,拿过那酸奶直接吸了起来。 林伟杰打了个响指,接着他手下的训狗师就把那条红毛雪獒的链子解开了,那大狗腾一下飞窜了出去,在场的一阵尖叫骚乱,一个个惊恐地远离它。 “两百三,不用找了。”张家勇递上去五张钞票,随后匆忙的下了车,跑进了公安局。 阿昆很累,他没跟任何人说过,包括他所忠心的姬冉,可如今这个单纯的亲王,貌似是会让他将所有的苦累都爆发而出。 连他自己都觉得一切来得有点太顺利了,他一度差点怀疑是明月师姐易容成这个姐姐来帮助他的。 一回来就继承一个顶尖大势力,外加一个庞大的经济帝国,这是旁人羡煞不来的事,连张家勇自己都觉得有些梦幻。 “怪不得狐王有恃无恐,原来有鼠王暗中跟随。”华天有些恍然,上元山本就是鼠王的地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鼠王自然要亲自前来坐镇。 虽然还没感觉到周安的气息,但万平山那气息真的是太张扬了,想要感觉不到都难。 这丫头可能是觉得没脸面对我,所以猛地转过了头,而我却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肩膀,迫使她把头转向我。 所以,转变了思路的研究所一行人,从一些典籍中得到启发,开始研究起了山脉中的一些植物。 不过后面的事情王珂早都不得而知,他此时已经坐上飞机,而且整个MT的此时应该乱作一团,宫蒙誉应该腾不出手来对付他。 反之永泰楼的那些月饼味道难吃也算了,每块月饼的价格还比他们这边高了三倍。 见王燕出浴,伥明随口一说,连看都没看一眼王燕,此时他正在想着心事。 自此,那丹克便被乌昆国的人奉为神灵,王公贵族、富商巨贾,纷纷前来结交。丹克便趁机盖庙宇、收弟子,影响日盛。 乔欣刚想说什么,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是红河村王二喜打来的电话。 “我不解释!”我抬头低语,不管我怎样说、怎样做,在钱莉莉心目中都肯定是不会满意。 “好了!你就别给大长老添乱了!”达勒提拉着前者的大手猛地一摔,将其摔了个七荤八素。 萧勇的神念完全看不到引起水潭波纹的东西,不过通过观察那个东西移动带来周围环境的改变,知道那只未知生物是一条三尺左右长短的蛇形生物。 鱼塘边上的鸡鸭鹅也有专属他们的“饲料”,这些“饲料”全都是用五谷杂粮来配制成的。 话音刚落,她清晰的看见荀翊的身形僵硬了一下,他缓缓低下头来,墨色沉沉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似乎有一股哀伤在里面流转着。 “你拿出那袋东西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你是毒郎中了。”逍遥子的声音依然淡淡的。 西‘门’金莲虽然早就知道这块翡翠原石内在的表现,在当解剖出来后,还是忍不住大大的赞赏了一番,的确,只块翡翠原石够漂亮的,如果雕刻成摆件,绝对是稀世珍品,只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出二块了。 虽然听起来不靠谱,但除了这个理由,还能有别的什么吗?至少她是想不出来了,但不论基于什么原因,她还非要这事儿成不了,被这两人添堵了这么久,她总要先让她们瞧瞧她的厉害不可。 脑子里想到的或许他是为自己而来,可是这念头一闪,她便忍不住苦笑一声。 他觉得今天是双喜临门,娶了苏倩这个美人,然后自己扬名全城,以后谁敢不服? 而疯子博士也哈哈大笑,他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影,正是贪婪之牙的本体。 “没想到居然跑了!”凌风吐了口气,他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巴斯,然后一巴掌打在了巴斯的脑门上,将巴斯给打晕过去了。 因为美国的金融信用产业非常发达,几乎不需要什么抵押和首付,就可以贷款买房,而且,房子还可以二次抵押,获得新的贷款,形成所谓的次级贷款,并且以此衍生出很多金融产品。 “孩子怎么办?你把孩子留给我舅舅,你不管了?”唐易恒沉着嗓音说完,目光深深地看着顾念。 毕竟海岸线那里的人还比较多,刘零也不可能在那里明目张胆的动手吧。 沾着一些水珠,带着粉霞的俏脸格外水嫩,享受着付炎的爱抚,令狐凝鸢闭着眼睛,轻轻说着。 马东听了,不敢置信的楞了下,林峰居然还有事情找他?马东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过当他看到林峰在一旁冲他猛使着眼色时,马东立刻意会到,然后笑呵呵的把夏若兮和林峰往人少的高级VIp地方引过去。 十天,就算以林影的们的全速,十天也方才跑到原凌家境内罢了。 项馨彤这样说,付炎更觉着有点儿尴尬,假装闭上眼装睡,闭目养神起来。 在一级权限以上,还有2~1o级权限,1o级以上还有管理权限,所有权权限,不同的权限正对着不同的利用功能。 第7章 “是么?”吴雅妮也不是个简单的主,从几面对象排列的化妆镜里多少看到了点樊佳跟付炎的眼神交流,不信的走到了付炎身边,给了他的肚子下。 蟠龙城的三家大比,在场的叶家弟子们几乎没有几个对此大比不知道、不熟悉的。 话音落处,一支烈火之箭穿过结界刺入高个子弟子的胸膛,并燃烧起来。攻势发动之突然,烈火箭速度之迅捷让二人猝不及防,眨眼间,高个子弟子已经魂飞魄散,剩下的只是一具张着大嘴,血脉喷张,瞳孔大开的尸体。 李寺想的是反正我的修为也要到那种程度,不到你逼我去也没用。 林安镇北门外二百米黑暗处,趴在路沟里的韩大刚探出半个头瞪大双眼仔细地观察着北门。他的两边埋伏着十几名神枪手,后边玉米地里隐伏着一个连的战士。 冷咧的气氛在整个空间之中弥漫,即使是隔着老远的距离,地面上的刘零都感受到了这股冷意,并且激灵的打了个寒颤。 她也不会害怕这些家伙能够和他抗衡,因他们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如果真的出手了,他们可以说是必输无疑。 “我是要拿来送人的,你让他再做一份,钱不是问题!”那个被称盖伦的男子不耐烦的说。 随着灵魂能量越来越接近自己的丹田,易风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灵魂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心头竟然猛地升起一股迫不及待的亲切的感觉。 现在T100直接把性能提升到100吨,这个意义可就大了。要知道发动机推力越大,就能把更大的飞机送上天。 故事继续,看到下面的故事,很多人愤怒了。一个村子里的人,竟然一起欺负一个孩子。不让这个孩子在村子里呆着。就算当地政府去调解也不行。 表面上看,这一条的修改只是让合同更加明确,可卢卡这边都清楚,这么一改,就把“丹尼尔算不算人类”这个可能引起分歧的地方,从合同上抹掉了。 英雄们见状,心里不由的发慌,眼前的主宰和暴君,颜色都化作为黑紫之色。 看到李修缘把秦浩丢到了窗外,秦璐赶紧跑了过来,试图抓住秦浩的衣领,却无意间把李修缘挤到了一边。 “阿逸,早上好!”不一会,叶诗画便穿着睡衣走出了房间,有些凌乱的秀发,睡眼惺忪的样子,让她看上去有着与平时温婉优雅的气质截然不同的娇憨可爱。 诸位老师的吃惊并没有持续很久,杨慧老师又将焦梦瑶的试卷挑出来批改。 “那你刚才让他炮轰这么久,是为了听响吗?”卢卡指着麦考贝问道。 “来吧,你们三个大笨蛋,过来打我呀。”百里玄策又做了一个鬼脸,这时,三人的大招也全部落下。 观众们反正是看的舒服了,毕竟吃鸡几个最火的主播都在这里了,平时喜欢吃鸡的观众,这下子就有的看了。 陈慕阳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样的道士,他跟随老道修行五行符箓,五行符箓乃是符咒道法乃是仙法,里面讲求的道是道法自然,讲求的道是天地万物皆有造化,可是里面唯独没讲过怎么给人算命。 武装态的金狮子骤然一喝,双手忽然伸出了一对爪子,两边分别都是二指,长约半米。 找洛子夏来做这种事,未免有点儿太过,再说,那个家伙几时将这种事放在心上,从认识姜雨涵开始,就没见过他那么惊慌失措的模样。 ,汗!就连对这种事情从不理会的白灵,竟然这次也跟着叹起了气。 后来我才知道,林竹凭借自己的本事在转经筒中逃了出去,加上她也不是肃清的主要追杀对象,所以没怎么被围追堵截。 原本已经打算离开的云归晚又折身回来,侍应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划过一丝不耐烦,仿佛在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身后白灵看尤奈子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不禁双手抱臂,轻笑出了声音。 尤奈子眉头深锁着,也是古怪的左顾右盼的看了看白灵和白长老这两个表情异样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昭影说道这里,阿辉才知道,为什么韩林会,极力的帮助自己和昭影,应该是周婷或者乔礼,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掩护昭影撤退就是他们的任务。 我走进餐厅大门,一眼便看到林晓坐在最显眼的位置,她面前的餐桌上还有一个放大镜,我顺着她坐的位置一眼望过去,正好是我们公司大楼所在地。 莫靖远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时已经换了一副温柔的腔调。 她说完便抬起头,认真地注视着许晋朗的眼眸,生怕看见一丝丝嫌弃和鄙视,不过幸好,看到神色淡然的许晋朗,她松了一口气。 他是绝对不会给康王任何活着的机会,他是未来的帝皇,不能让叶妩城与他的丑事在自己的面前抹黑。 苏南又不是傻子。像这种选秀节目,一旦进入前二十强,肯定都是节目组以及娱乐媒体重点关照的对象。因为谁也说不准未来是不是有那个巨星就是从他们节目组出来的。 如果杨过只不过是有一点点优秀的话,那么想要封杀他是很容易的事。 “我才不是什么诱拐犯……”子欣循着声音望去,愕然看到一脸坏笑的乔箬。她有些吃惊,手也松开了。 连着好几天叶寒声也没有联系过我,而我也不想主动联系他,因为我怕,我怕他用冷漠对待我的热情。 莫佑庭的身体渐渐恢复,杜箬好几次都想去看他,可是想到戚美珍的嘴脸,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不过她依旧会定期给他打电话询问他康复的情况,但只限于朋友间的慰问和关心,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不过,他这个动作还没有付诸实践,门口就传来了门铃声,也唤醒了许晋朗的思绪。 第8章 冰蓝色的刀刃在风雪中挥舞着,一下又一下,响起当当当的声音,像是在打铁,震得人耳朵生疼。 还好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走到很高的地方,要不然弄不好就会因为声音太大,从而引来雪崩。 听到齐瑜的话,郑学清点点头,明白了原因,只不过他不清楚的是,齐瑜还有其他的打算,但这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她会被打,她一定会被打!他是男人,长得精壮结实,手又那么大,他只要一掌落下来,她大概就剩不到半条命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道雷劫竟然和上一道一样,直接就被周围的那些铁棒个吸引过去了。 “燕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白天的那些事情,还远远不能概括我正清门进来的情形。”胡丛萧摇了摇头,说,表情无比凝重。 听到战士的话,战连看了一眼在哪里坐着的秦俊熙,马上就将说道。 “当初你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念疏辞朝他吼着,手里捏着的琉璃珠都像要碎了一般。 突然间被打一个巴掌,辕儿眼中有些失神,秀发微飘,捂住脸颊上的痛楚,心里有一股巨大的羞耻涌了出来。 一般而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无论是战场,还是对弈,先出手的人,往往都占有几分先机。 随着王渣的上升,山崖间有松动的石头掉落,下面的人急忙闪开了一些。 不过这只是赵天佑一厢情愿的想法,忽必烈如果今天回去好好想一想,就会发现霸州是个死局,不管他付出多大的代价,征调多少的兵力都不能打得赢。 很显然,花花、冷风、路虎、黄石、罗山五人都想到了,司奇是在微电区域击杀了一位最强王者实力之人。 将能够不断提升全身能力的系统编程出来,再结合上半技能基因密码,组成完整的天赋系统,然后才开始修改。 蔡京神色阴鹜的瞥了一眼那中年男子,又将目光转向了另外一边,那边做着的是一个体貌魁梧,穿戴讲究,腮下生有胡须的白净男子。 龙不凡和古琴心躲在另一方的屋顶,看着那妖物,发现那妖物所盯着的方向竟是一间亮着灯的屋子。 在某处无人的地方,王渣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些东西都收入储存空间中,然后直接打车去了风鸟古玩交易中心。 李铭好奇劲儿上来了,他绕柱三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似乎除了支撑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作用了。 “妾身说过,如果你能秒杀世界霸主,我才考虑你的要求!仅仅是考虑而已,而你现在虽然有击杀世界霸主的能力,却没有秒杀世界霸主的实力!”平台中央,戴月有些坚决的说道。 从驱魔人当中挑选那些信仰极其坚定并久经考验的佼佼者来完成追踪圣物的工作,将狂信徒解放出来,而托马斯就是一名专门追踪都灵裹尸布的驱魔人,即使现在他在执行正常的驱魔任务之余还在继续执行这个长期任务。 待潘狮峰离去,苍云双手微抬,古仑等所坐座位上升,与苍云的宝座围城一个圆圈,圆圈内升起一张碧玉圆桌,碧玉近墨色,让圆桌上气氛有些压抑。 我的身后,传来了胖子焦急的呼喊,但我连和他解释的世界都不曾拥有。 看着阿鲁迪巴手中紧紧攥着的金牛角,罗德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出言说道。 “五师弟,你终于破去你体质的限制,不错,已经是准尊修为。”苏慕容上下打量苍云,眼神满是温柔,若是被苏慕容斩杀的那些魔看到此刻苏慕容的眼神,一定以为自己精神错乱。 苍云见多特等一直端坐不语,自己很无奈,心想方才多特等迎接倒是热情,为何见面反而不语?难道这是佛道中的礼数,或者法门? 时间匆匆而过,现在方程已经将念动力开发的十分的深刻了,210米之内,21吨之内的重物都在方程的掌控之中,但是一旦超过这个界限,超控起来就比较费劲了,要是超越这个数值很多,方程就基本没办法了。 菲琳娜没有再理会亚瑟尔斯,只见她的右脚缓缓抬起,随即又是狠狠地踩下。 忽然,一声轻响传来,只见一枚巨岩忽然飞出,随即便是贴合在周围一座大山的崩裂之处。 “国务卿鲍威尔先生,你全权负责这次事情的处理,cia、fbi、联邦警察都归你统一指挥调动,沃夫先生,希望你以大局为重,配合这次行动,并提供详实的情报工作和特殊事物处理等。”总统开始下达命令。 “不仅如此,程哥就是划破黑暗的圣光骑士!”彼得神色一正,对于方程的这个身份,彼得也是十分的佩服的。 他恨!这世界既然欠了他这么多,那么今天他就要全部报复一把。 许哲没有猜错,接下来的路程中,几乎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名狼人破壁而出。当这些狼人死掉的时候,再逐渐变为人身。看到这一幕,众人心里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厉昊南听的心‘花’怒放,低头又要来亲她,“别碰我!”还有些生气的顾筱北卯足劲儿要推开他,谁知厉昊南这次倒是很听话,乖乖就放手,她这全力一推的力道卸在空中,身子收不住势地向‘床’下跌去。 然而这只是一种情况,更多的,只不过是为了搏得一个慈善家的名号。表面上衣冠楚楚,为了慈善事业奉献许多,谁知道暗地里是什么情况?也许贪污受贿,赚黑心钱的大有人在。 那干瘦老者一瞧到魏炎前来,顿时便迎了出去,并且脸上还带着七分笑意。 第9章 此刻赫连桓的心中只觉得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巧合都妙极了,事情的走向也全然在自己的掌控当中。 就见他祭出苍云剑朝巨熊全力推出,而苍云剑本是仙剑,虽然脱离开慕云澄,但也能与巨熊周旋。 正在一楼时还碰到了郑韦新两人一见面只轻轻的微笑点头就错过去。 先前只想着让他吃点苦头,但是却忘记了,身体原本可是李凉的,这么糟蹋实在是不应该。 中年人的皮卡车刚刚驶离工厂大门,就有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和它擦肩而过。 计都罗睺身为溟皇左膀右臂,纵然抵不过如今的慕云澄,对付灵猴族剩下的一干老弱残兵,也是胜券在握。 周窈棠被周韫和崔屿忆扯了回来,这才发现自己半边衣袖尽湿,原本飘逸的轻纱如今软塌塌地贴在身上,湿漉漉黏糊糊的。 陈悠悠接过薄司允递过来的汤,汤一入口顿时胃里有了一热温度。 李箐萝闻言,又欲起身谢礼,周厘赶忙制止了她,口中道都已是自家人,饭桌上不必如此多礼,她这才坐下举起了竹箸。 并且很可能在某种意义上实现了——太玄宗的覆灭时间过于短暂突然,了无痕迹,就像是一夜之间集体失踪一样。这对于如此庞大的隐秘宗门而言简直无法想象。 他俩离去之后,我们几个都暗暗叹气,心里边各有各的情绪,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在清微宗那些强者憋屈无奈的注视下,我直接腾空而起,离开了这里,赶往下一个宗门。 四周众人不明就里,他们以为西门牛也看我不爽,所以才一开始就使出全力攻向了我。高潮,一开始就拉了起来,西门牛全力狂攻的姿态,立刻引起现场众人狂热的欢呼声。 谁让这太子是冥月国开国一来除了第一代帝王,能是比其他的帝王都要妖孽的。 火都烧到叶倾风身上来了,叶倾风依旧淡然无比。客厅里的气氛着实是有些剑拔弩张,人员更是来的齐全无比。醉夜和云寻苍瞪着叶倾风,死活就是不肯放松。 整个苏家虽然依旧是之前建立的那样,却又完全改变了一番,甚至可以说是村里的头一份了。 照片、信息、国徽、钢章一应俱全,一张正式执照上该有的东西上面全有,林局将那张执照上拿在手上仔细看了看,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老王也下意识的凑了过来,当他看到那张纸片毛躁的边缘时,眼中也是闪过一丝骇然。 那一次,她们俩也是在这个城市,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难道,一切又重演了吗? 吃过饭之后,我和戴安娜分开,她本来是要送我,可是我还是坚持自己离开,因为我需要孤独来让自己清醒,太过于安逸,会让自己失去方向。 通体白色半透明如水晶,周围都是冰雪漫天,偏偏在这白色宫殿的周围,温暖如春,奇花争艳,树木挺拔,果树上也是硕果累累。 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盒子也再没有发出任何光芒,黑乎乎的被天生托在掌心里,现在天生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研究,索性将盒子塞入了九霄塔,然后举着玄罡剑,开始琢磨自己该如何从黑龙的肚子里出去。 “在二号审讯室,走,我带你去监控中心,切入二号审讯室您来看。”司徒雷说道。 与王老又一番对话,见得不到什么详细的信息,马东便准备挂掉电话。 白慕容可是追冷嫣然追了好久的了,甚至就连自己省下突破的丹药都准备送给她,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冷嫣然的眼界太高,看不上他。 聂沛涵与聂沛潇并不多做客套,拱手还礼进入云府,先是去祭拜了云辞,又转入吟香醉月园赴宴。有沈予这等酒场高手在席间调节气氛,一顿私宴也算宾主尽欢。 \t什么人大半夜的上了车顶,这个年月难道还有吃铁路饭的飞虎队?秦风坐起身,很想上去探个究竟,但是考虑到自己出来是执行任务的,不是来管闲事的,忍了忍又重新躺了回去。 “姜豪,你要救救他们,不然以后谁给你运来太阳草。”金田一双手抓住姜豪的手臂,却是抓了个空,姜豪本来就是如空气般的存在。 十八头野猪,最大的一只领头的,甚至就算是体积,让人一看上去,都有些浑身发冷,恐怕至少得有七百到八百公斤左右。而且野猪的重量比跟家猪可是完全不同的,野猪基本都是食肉长大的,而且灵活好动,浑身的肌肉。 至于卖房子的钱,张路磐直接给老人办理了一张存折,钱就存在上面,方便老人回去以后随时提现。 第10章 而事实上吴国斌在考虑的事是究竟该不该让霍亚去参加上海举行的超级杯散打之夜的比赛,那个申请表格已经发到了吴国斌的手里。 每一次出拳,每一次防守,每一次闪避,自己是如何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对方的追捕的,自己又是以怎样的强势攻击回报对方的,这是自己的决心,绝对要赢的决心。 “进入位置!”他发出命令,所有的野兽完全按照他们的要求行事。他们像一支适当的军队一样排队。所有人都发出微笑,有些人兴奋地颤抖着,而其他人则无法控制地嚎叫。 蔡琰吓了一跳,后退两步,见那尾琴的一侧居然被放在火上烤,又赶紧想要上去灭火。 而无论是龙辰、风华舞还是乐无忌,看到绝无敌的这个成绩,也全都紧紧握住了拳头,个个脸色凝重。 以攻为守,是弱势一方守卫自己的最好方式,王威这开门见山的一记重拳打出了气势,也振奋了哲平,马宇浩以及全场观众的热情,就像干柴上只一点火星跳动,霎时间变成了熊熊烈焰。 三千对几万,众将都是大吃一惊,认为他在开玩笑,但是自己也没有敢出头的,却也不好意思出来说他。 他们很奇怪为什么还会有恶蛟会保护他们,不过从蛟坤和恶蛟王的话语中,他们了解了个大概。 叶尘没有犹豫,当即又越到第三道石阶之上,开始继续用神雷,锻造自己的法则之力。 听到这个忙音, 不只是温季良, 就连那一头的罗誉扬也跟着屏住了呼吸。 一圈转下来之后,天色已经晚了,整体的情况可以概括为存在介入机会但是暂时朱闻天缺乏经济实力。 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大半夜洗冷水澡,迷迷糊糊中,杜晏心里冒出来这么这么一句话。 出不了海就只能在自己的国土上游窜,越来越多的一无所有失去了土地的流民就组成了大军,颠覆了大明的根基。 “她那是什么眼神?!”刚刚在餐厅建立起来的自尊心一下子碎成渣,豁然站起来,蔺池接着抬脚往外面走。 “王公公来了!”一个老太监坐着十六人抬的大轿子,匆匆而来,这正是南京守备太监王贵。 有些脸红,蔺池赶忙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一直耐心的等水烧开,他才继续自己刚刚的动作。 三人心中在滴血,再看向叶青的时候,他们眼中突然带上了恨铁不成钢。 和氏璧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不必提。对比和氏璧,随侯珠也不逞多让,春秋战国时期,它与和氏璧并称“春秋二宝”,其珍贵程度可见一斑。 要是这次手头带的装备足够好,不用他下场直接就能连连点射,不过,用匕首解决野猪,却是他们平时解馋的重头戏,他这把匕首着实解决了好几头野猪了。大东北白山黑水深山老林里的大黑野猪,那冲击起来才叫凶猛呢。 “噗!行了,不说这些了,反正你给我记住,下次遇到那不要脸的姓顾的,咱绝不手软!”丁清荷提前和石柱庚说道。 但如果耗尽一切事业却破产了,说不定她会自杀的,这就是她心里的大实话。 按照冯南的话说,那就是最好别随便跟人打架,不然几个照面就会被弄死。 好在冯雪现在能够接触到的平行世界毕竟还是少数,才没有被这股海量的信息直接压爆大脑。 正当他们吃饭的过程中,一阵“咣咣咣”的轰鸣声由远而近,几人面面相觑,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日本军人的最高军衔了,显然,是个地位很高的军方大佬级人物。 “不,还是省点银子吧,咱这就回去吉祥医馆吃饭吧,那烤鸭可以下次买。”听到还要再走半个时辰,殷氏彻底瘫软了,直接摆摆手了,说道。 只是一句普通的关心,可露娜不知怎的,突然就特别特别想哭。她没有抗拒自己的想法,轻轻的把自己的头靠在黛西的肩膀上,安静的哭了起来。 “嗤啦……”巨大的裂缝疯狂的吸纳着周围的空气,而且还在以一种几乎如霹雳般的度出现在绿证军的身前。 “好,就跟你比了,若水里有毒,你们就是狼子野心,不管你们有多深的背景,全都要死。”龙驹喝道。 方晓慧听着她的话,这时候默然的点了点头,谁都可以看得出来他如果是正常死亡的话,那,她又为什么会死呢?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哪就出了一个理由,她是被杀的,可是被何人所杀,被何种手段所杀?又是不得而知。 当空间裂缝形成到一定的范围时候,即使连光从它面前射过,都逃避不了这股强大的吸引力,这空间裂缝便是星冢。 冷静下来之后,红孩儿忽然想到,为什么唐憎每次都能精确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并且成功追上来? 第11章 在外界媒体,以及帕尔玛、桑普多利亚双方的吵闹中,帕尔玛队迎来了本赛季,意甲联赛第七轮的比赛,帕尔玛队在自己的主场迎战热那亚队。 说完,白骨夫人便使了点力度,将自己指甲慢慢的往唐僧的肉里面摁。 水灵等人,都被星环的力量吸引了,他们纷纷看了过来,稍不注意,吸收了一点儿这种浓雾愿力。 即便黎天一直处在房间,但他的感知何其敏锐,早就查探到了近日古天的所作所为,这样的人,还有何资格为一朝太子? 老徐一路上相安无事,开着大卡车,嘴里叼着一杆烟,就要到达百货商店大门之时,突然外面风云巨变。 叶世楷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天他并没有发现霍华的异样,肩膀上也根本就没有这种“鳞片”,而是在他死后才长出来的,可这到底是什么。 “哎,我说龙战,听说你把咬死吕林的那头白狼收服了?”十二灌了一口酒,嘴里咬起一根辣条问道。 不多时,沃不凡便将一个椰子汁给喝完,等了半天,却是一点都没有发作。 毕竟,在含烟的心里,阉人这个词语是天底下最丑恶的词语,天下没有什么话能比这一句更恶毒。 当事人都和解了,警察自然也不会再为难王大力,便叫大家都散了。 “多年前的那场动乱,让我七擘诸多功法武学典籍失落,若非如此,今日怎能轮到暗族猖狂!”有人恨恨叹息。 边彼岸远远的看去,一辆黑色的奔驰唯雅诺豪华版商务车,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看着此时的边彼岸,已经出现在了唐战的身边,两个志同道合的好兄弟,正在开心的说着话,影无踪淡淡的说道。 听到对方果断的言语,常殿主就觉得今天凶多吉少,己方的人也完全被坠星城人压制。 苏辛是一个年轻人,总是会比那些摸爬滚打起来的老人要显得热血得多,他宁愿站着死在拼杀的路上,也不愿意在水晶塔里被堵死,因为那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于憋屈了。 “什么意思?”这个逼还没有装成,就让自己下台,是否是觉得哥哥好欺负? 技能简介:魔族大军人人都会的一套主杀伐得连击,极其适用于混乱的战场,丝丝入扣,连绵不绝,死于这套连击下的生灵数不胜数。 这一刻,周双双的好闺蜜们,对边彼岸的看法有了截然不同的改变。 付岞煦不再犹豫,一步向前踏出,与此同时背后的仙剑冲天而起,急速旋转几圈后落入手中,一道道剑光瞬间激射出来,向着龙不凡疾驰而去。 比赛恢复,尽管绝大多数人都强烈不满,但老牛和刘鹏还是互换了球衣,大家也在场上延续着老张临时安排的打法。 冷墨曦脸颊发烧,心里怦怦急跳,她该答应吗?可是还没到一年呀!不!不!这不是一年两年的事,问题是他是她的良人吗? 如果要找一颗和墨玹完全匹配的心脏,晋王墨珏似乎再合适不过,他们的母亲本就是姐妹,彼此又是亲兄弟。如今墨珏锒铛入狱,以他的罪名绝对是死路一条,不过是额外挖颗心,岂不理所当然吗? 因为闻艾觉得,她是真的没办法再搞定谢林晨他们了。所以干脆带着郑舒回来,让她去乔恩他们面前哭诉。 他经脉中的浩然真气毫无保留的凝聚,一拳击在正前方的那名黑衣人身上。 “是拿钱赎人,还是做别的用途,我都不会干涉,我的意思你懂了吧”白泽少笑着说道。 从合同的情况到建队理念,新赛季的投入、人员引进等方面,明格斯和塞巴斯蒂安详细的回答了每一个问题。 因为他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念头,就是下午还得拍那该死的吻戏呢。 于是意识到梁一凡意图的谢林晨立马就冲着梁一凡的肩膀来了一拳。 不过看见他这样,苏北辰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心想跟老子玩心眼,你还嫩着呢。 这个鬼地方也不知道是在哪,明明三天前她们还在饱受艳阳的煎烤。 他绝不可能放着君山老龙不管,数万幼龙如他一样,都是一门心思,君山老龙是他们血脉的根源,也是多年来的长者,要放弃老龙与神庭一战,他们虽然不惧,却也不肯。 名不虚传的“传”字音色还没落地,妖剑“嗖”的一声,裂成无数片骨片。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吃闭门羹了,这些狗日的战团,现在干脆已经不见自己,一个个装起了王八来。 叶平顺眼望去,顿时便见到,在一众往届族兄族姐所驻守的秋华峰山道石阶之前,此刻正有着不少人搬着木头、巨石和精铁等材料制造而成的各类障碍和陷阱,进入山门广场下方的山道之中。 第12章 “我队友都知道了,还会瞒得住家里?”席以笛双手交叉叠在后脑上,凉凉地说。 田‘玉’盯着叶残雪,心底却不敢‘乱’来,他可是不知道这些问题中叶残雪知道多少,如果他‘乱’说,就是找死。这个险他田‘玉’可不敢赌。于是忙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告诉了叶残雪。 “此人对于‘阴’阳之变五行之气的领悟竟然如此的深奥。”丰乐心头吃惊不已,丰乐可以肯定,此人对于‘阴’阳五行的领悟程度远远在自己之上,不然,自己不可能不会没有觉察到半分的气息才是。 赫连家主见席以筝在自己刻意施加的武者压力下依然能够如此随意而不拘谨,委实对她的定力赞赏不已。 一声声的惊叫,一片片的惊叫,数百的城兵直接被毫无预兆下的爆炸给纷纷炸飞了。 洛瑾诗白了季商南一眼,便朝着门外吩咐徐纷纷去了。季商南以商场多年的直觉感觉着,这洛氏集团里面,是绝对的复杂。这里,可是比他那季氏集团里面,要难以摆平的多。 而正因为他们保护的太好,也让江辰起了好奇心,不知道他前去那所谓的血池泡一泡,对实力会有增长吗? “这些家伙,不受冥道影响!”看见夜叉居然轻易的穿出冥道,聂枫的心顿时就一阵的冰冷,收起了玄冥紫,聂枫就祭出了炼邪均来,下一刻,上百道的深白色剑气,就向着夜叉电射而去。 两年之中所‘花’费的胆量的人力物力在其中想要找寻那南宫雪的下落,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没有丝毫的讯息可循,就如同这南宫雪就此消失在了东陵大陆之上。 洛瑾诗得把她的这个公司守护好,这男人神马的,全都他妈的浮云,也就自己的事业,才是硬道理呢。 中年人将五幅星图拼在了一起,竟然完整无缺的拼成了一整幅巨大的星图。中年人笑了一声,将星图打入石壁中央的空白处,星图嵌入石壁,闪现了一丝光芒,不过随即消失了。 面对萧林的威胁,为了保险,她决定把忠诚于她的唯一一个变种人手下派进变种人学院里,不求搞破坏,只想获得情报,避免被打个措手不及。 江知被张少飞看的身体一阵发冷,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高大的个子竟然微微缩了缩,显然是害怕了。 我看着天花板你,不知不觉的,天花板开始慢慢地像一滩水一样的晕染开来,那些水顺着墙壁滴答下来,滴到了我的脸,我眨了眨眼,发现我已经不在那间明亮的监禁室了。 狂暴的奥术风暴让这颗星球更加的残破,只是因为地底深处的某种机器才没有碎裂。 老道笑了笑,说好好好,都怪我行了吧?昨天吃饭的时候,那个李队长说有件事想请咱们俩帮忙,你趁着酒劲儿给答应下来了。 李家的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每天都在担心李天!并且每天都必须来看一看‘吼’。 身子后翻,将那人紧紧勒住。鼻中传来一股香味,只觉得通身舒泰,手上便松了一松。 元增拿出了自己证据,他表示自己当天回家都玩了游戏,自己的电脑或者从络运营商那里,应该都可以得到他的数据。 萧林试着联系还留在地球上的金并,有可能是太远了,他发现居然联系不上了,而且也无法开启通往地球的死亡之门。 这事给整的,王凡都要以为是丧尸病毒爆发了,符华还感染了病毒尸变了呢。 “许宗主问得好,这也是弟子想知道的。宗主与诸位长老,找到弟子到底有何事。”,楚明平静道。 杜维不太懂这个原理,只知道了一件事,萝黛似乎是血脉非常纯正的魅魔,身负连拉尔都不具备的强大力量。她的唾液对杜维体内的魔力因子具有奇效,能将那凝聚成实体的火焰重新打散成魔力。 见他反应这么大,萧扬点头道:“这是从魔帅的亲卫供出来的情报,应该错不了。 如今,海龙郡杜家被灭,其余的三大家族看似同气连枝,甚至对李昭深恶痛绝,可……他们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而此时,秦炎握着嗜血剑,眼中一抹狰狞,脚掌一旋,化作流光而来。 不断的透支使得楚明身体头脑发晕,摇摇欲坠间似下一刻便要掉入火海。 而大桥信子把他挑出来,则是因为,这是一个穷逼,家里基本也不管他了,妻子和他离了婚,他如果出了事,不会有任何后续的麻烦。 直到薇薇安解释之后,杜维才知道这里的人偶,都是通过吸取五名魅魔的魔力在进行“附魔”,并且外貌会逐渐向其中一名魅魔靠拢。 吴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这里,而且还死在他们天玄宗想要追杀的家伙手中。 这地方有埋伏,他们不能乱,一旦乱了可能敌人就能给他们致命一击。 只余下搭载着汉阳等人几大统领的船,在汉阳方一等人的跳脚中,遵从北冥长风的命令,带着几大统领掉头而回。 第13章 于是,鲁鲁修,还有他的黑色骑士团仍然处于尴尬的环境之中。被整个社会主流所排挤。最大的作为,不过是暗中控制了阿什福德学校学生会的宿舍。给娜娜莉增添了几个免费保镖罢了。 或许现在的里奇-保罗还很稚嫩,但是将来,也许他会成长到一个谁也想不到的高度也说不定。 “干什么,都给我住手。”这个时候,劫匪拍了拍屁股,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老板有什么样的背景。但是,就其说话看,这人也很有头脑。 于是便激怒了这些专家,一个个对我千般指责,仿佛我就是全世界的罪人,阻碍人类进化和发展的无礼之徒。 那是在学园都市的时候,我的计划被挫败——当然,那绝对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但是那已经够丢人的了——那一天夜里,天上也有很多的烟花。 “仙长!”李莫愁听着先前为她疗伤,坐怀不乱的王离说自己貌若天仙,竟担心把持不住,心中微微露出一丝自豪感,同时又为王离的德行感到钦佩。 “一会还是等佐影轩告诉你吧!”缚灵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个是妖神殿的副殿主,如果自己卖了他就等于是出卖了妖神殿。而另一个则是面对这样的抉择,缚灵最终只能选择沉默。 原本平平无奇的手指,随着王离的这根手指的竖起,就好像一柄通天彻地的利剑出现在这酒楼中,无穷的剑气似要将青冥都要刺破。 吕布如此器重赵俨三人,实在是了解这三人在历史上都有值得器重的才能和表现。 “不嘛,庄主什么时候床上这么说我会考虑一下的。”雪玲娇笑着,冲景然抛了好几个媚眼。 此时叶枫放任体内的灵气自行的运转,灵气飞速的冲入丹田之内,然后逆流而上,进入金丹之中。而此时的金丹就仿佛是一个无底洞一般,只有往里不断的填充着天地灵气。 此刻的流年王,坐在床边,回忆着他和水心如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蝶的脸上罕见的露出玩味的笑容,上次自己和陈墨那个的时候,被姐姐捉了,自己终于可以捉回来了。 大牢里,水心如和醉西风身穿囚衣,被关在了同一间牢房里,而且他们还被铁链锁成一个十字架形状。 王晓敏吓一大跳,帝都的洗手间隔间的门一般是用完都会虚关上的,要认真看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傅浩辰没理她们,径直到餐桌上给冷沐七拉开椅子等她坐下,随后自觉坐到她身边。 “哈哈,原来这两人是找我报仇而来,如此,我倒希望他们失踪的好。想必他们该不是被什么山贼盗匪所杀,亦或是被凶猛异兽所害。”陆长生冷笑一声。 蝶缓缓移动了过去,脸色怪异的捡起地上那件带着兔耳朵的黑色紧身衣,眸中尽是疑惑之色。 一个刹那,叶枫的精气神,就被抽取了八成,皮肤变得干巴巴,软塌塌的,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似乎一下就老了几百岁,就要走到寿命的终点。 赵清染这才缓过了神,僵硬地伸出手,替他把桌上的手机拿了过来。 只见那魔人将心脏塞入了口中,大声咀嚼,又随手一扯,就将那弟子的尸体撕成几块,扔在了大厅角落里。 闻听此言,上官魅转头看了林青玄一眼,嘴角微翘,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劫后余生,左贺心火又起,正要怨骂,惊觉体内神光似无止境地飞跃增强,直达至圣神八品方平稳。左贺狂喜无尽。 韩天德一时不察,中了林青玄的暗算,肉身已然尽毁,就算是他将来能够找到新的肉身夺舍,也只能是从头再开始修炼了。 如花在红衣和巧慧一扫而过的眼神中,伸出手去,抓住了车窗帘。 “你先退下吧。”皇帝淡淡的说道,无形的威严不经意间流露,夏雨参拜后退下。 司空正晴听毝和这么说,有点作呕,这样假大空的话,司空正晴早就听腻了,也不想浪费时间再听,立即打断了毝和的话道。 貂蝉对夏枫的情义,大家都知道。可是,娃娃亲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好解决的。古人的婚姻讲究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经定下的婚约,单方面是不能解约的。 “罪祖不愧是十罪合身的罪徒至尊,得一望百、贪得无厌。我一族的魔狱血池是万年积累而成,岂是游一半的可笑血池能比,至多两成。”神主疑心散去一半。 众人这才发现,这蓝翼海龙兽虽然是合体中期,但是已经有了随时突破合体后期的迹象。可以说,除了那被死气强行提升修为,最后被撑爆的旱魃以外,蓝翼海龙兽才是四大合体凶兽之中最强修为者。 在掌握了这种轮盘的特性之后。前世通常是以战团、公司等等这种集体方式如临大敌一样来这里抽奖的,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降低死亡率,以提高转动一次的性价比。 这根自然之杖的级别虽然不太高,但在目前这个阶段,可是真正的好东西,只要让叶钟鸣找到一枚自然宝石,那这东西就是他手里的又一张底牌。 哗啦一声,整桶水倒在黑一头上,哆哆嗦嗦几下,黑一从迷迷糊糊中清醒。 换好了之后林苏坐在沙发上面,很神奇的体验就是,自己用了这么久的双腿,现在居然感觉双腿软绵绵的,自己走路的时候总有一种不得劲的感觉。 第14章 陆周承大概明白了,他没有再逼近,停在了大概一拳之外,从他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睛里,我看到了隐忍的怒意。 封磊闲得没事,忍不住盯着岑静看,这些年她变了不少,去掉了以前的青涩和腼腆,现在的岑静更像是冬日里的梅花,清雅且惊艳。 可惜所有的照片只有身体没有头,所有人脖子以上都被P上了一个至少三十六道褶子的肉包子。 这样的情形在众人眼里自然是理所应当,毕竟这消瘦弟子的腿法不比狂野弟子的勇猛拳差多少。 轲俊俏一肚子的火因为这个笑容烟消云散,原来这男人真正笑起来这么好看。 就在这时,门一开,一直跟在傅天胜身边那名魁梧的黑衣汉子走了进来。 “雪儿,他们毕竟是夫妻,总不能劝着人家分了吧,都是劝合不劝离的。”风允墨笑嘻嘻的说道。 所以后面的时间里,阎卓朗白天也会回公司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晚上偶尔请几个朋友出来玩,日子像是过到了最初一样。 好不容易等到两个宝贝从保温箱出来,岑末终于能亲手抱一抱自己的宝宝了,连忙叫人把孩子抱过来。 邻居本家的刘大爷,亲切的说着话,就咳嗽起来。老人家是气管炎老毛病了,不过身体还不错。 楠西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呼吸也十分微弱,卓凌拿掉手套,用指尖在她颈部按了一下,还好还好,她还活着。 秦北风是个不同于其他人的异数,别说他提前知道了投票的结果,就是不知道,他也会想到无记名投票存在这样一个巨大的漏洞。 这么多年黑龙一直将陈少明当成是敌人努力着,没有一刻松懈,这身强悍的肌肉是多少次生死线上锤炼出来的,虽然不是异能力,但已经胜似异能力了,完全可以将黑龙看做是一个不会以能力的异能者来对待。 “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巫一打破沉默问道,声音却是有些嘶哑。 魔皇顿时讶然,以他的眼光,一看到秦明出手,便立即看得出来,秦明竟然已经收服了天火。 步野川风给窦四方竖了个大拇指,她调皮地给步野川风眨了眨双眼,面上又褪去了方才的飒爽,挥了挥手上的枪,枪似乎很听她的话一般,在她手上很灵活地旋转着。 “好了,你们俩休得废话!”白无常觉得,现在想要冥破天息怒,还是让他们闭嘴的好。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陈少明很是疑惑的看着林老,说道:“你是!?”虽然看到林老穿着军装,但是陈少明还是很谨慎,要是林老不是什么军人而是假扮的那陈少明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突然间,秦明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虎吼,震得他的耳膜嗡嗡作响。 冷俊逸就这样背着她去排队玩一个叫神秘山洞的游戏,一直排到他们白晶晶才从冷俊逸的肩膀上下来。 阿田一愣,随即掩了口,转过身去微有羞涩。但其眉间生动,眼眸灵巧,虽然劳作不停,但十指伸开,依旧葱白如玉,很是让清岫失了心神。 何以宁微微皱眉了下,随即说道:“你先处理,我通知下家属。”话落,她已然走了出去,对苏钧离说了简沫的情况。 不过基地的身份卡就有了它的用处,所有异能者可以用异能点去买棉衣,普通人可以去免费领取一件。不管是普通人和异能者,都只能领一件,或者买一件。如有发现,立马收回。 李月在里面听到有人进来了,应该是孟然的弟弟了。她没有出去,一方面不想打扰他们叙旧,另一方面自己这样出面还让怎么样,索性就呆在房间里吧。 虽然在最后的狼王争夺战中胜出了,但只是险胜,完全是凭借自己旺盛的体力,磨死的老狼王,如果老狼王再年轻一点,那么死的就是自己了。 虽然石峰很安心,但是被狼王突然一瞪,心中难免有一些慌张,手一抖,拿着的烤肉便从树上掉了下来。 这个平原无比地广阔,二人走了足足一个时辰,都没有看到平原的边际。 “你这丫头,竟敢谋杀亲夫!”软的不行,就别怪我用强。程逸奔抱直裴诗茵大踏步往前走,引来不少裴氏员工的张嘴咋舌。 “希望到时候邵司长不要因为自己此时所犯下的罪行求饶。”牡丹也只能说些狠话,毕竟她已经改变不了现实。 听到这话,赵婉玉与李紫玉脸都黑了,真是太可恶了,公器私用,简直无耻,他们倒不是对付不了这些军队,只是这些人是无辜的,伤亡普通的士兵,也是听命行事,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梁旭成是用剑的,而许潇背后也背着剑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双方也算是同行了,交流切磋什么的,也是情理之中。 有些抑不住的伸手,把右侧的玉神搂进了怀里,在她惊讶的表情下,轻吻她的脸。 她同样也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富二代不是?还不是看上了自己的身体? 两天之后,安排好后续事物的肖成乘坐了一艘重型攻击巡洋舰改装的军团专用客运舰,在6艘重型突击巡洋舰的护送下离开了碎星星域,从湛海星域进入虫洞开始了源始星域之旅。 刘青山一开口,殿中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鱼族长,其实这种聚会,鱼族长的身份是进不来的,可是她进来了,而且当日思芙侍寝的时候,把她也带上了,不少人就已经看出问题来了。 第15章 其实,他们都是多此一举,虽然这里很多人都知道这里的商铺都是加了特殊法阵的,可是这么大的动静一个个也都是怕有个闪失,这才慌了手脚。 “没那么严重。”我看着宋艳秋呵呵笑了起来,随即,我就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宋艳秋脸上露出了几分诡异,她看了我两眼,似乎觉得有些不太认识我一般。 她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只有楼星落真正的生活在地狱中,才会让她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残忍冷血。 从始至终,唐云并没有说真正程度上的伤害谁,也没有展现出太过于惊人的实力出来。 “好,好心境,那我就看你到时候的发挥了。”金云听到沐毅不急不躁的样子,轻笑了一声,道。 他们只是刚刚突破而已,若是能够在五域大6静下心来,感悟规则,那他们的实力,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老太君微微点头,示意安嬷嬷送温玉蔻出去。温玉蔻经过窦氏时,心中突然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很是轻松。按照温府以往的惯例,窦氏恐怕最轻也要在佛堂里经过三棍,跪着思过,三天不得进食,更不得离开佛堂。 他鼓动秦昊留下,在平阳城闹个天翻地覆,并没有什么别的原因。而是因为他跟在秦昊身边这么久,对秦昊十分了解。 我陷入了两难之中。一方面我心里有几分相信,所以有些害怕不敢去。另外一方面,我又怕江乐之前是用了障眼法,我无法承受失去黄洁雯的后果。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帝法昏迷之前的话,他告诉我说,要我做英雄,也许,他早就预料到了我现在的处境吧。难道他的意思是让我假扮他做真正的英雄吗? 迫于六魔将军最近异常的行动,新生评议会决定组成“讨伐六魔”联合军,这其中的正规公会有妖精尾巴、青色天马、蛇鳞之姬,以及温蒂所在的化猫之宿。 “除夕更阑人不睡,厌禳钝滞迫新岁”,99年,在这春节联欢晚会的结尾悄然度过。 这些通道,正是散布在铁剑锋四周的八大通道,不知东方灵木看出了什么,竟信誓旦旦的把守在了这个通道门口。 “这是什么东西。”紫金神龙略有惊讶,他发现那散去的能量竟是在逐步的侵蚀着四周的空气,而这股波动也是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威胁。 不过董长鸣他们早就不在乎生死了,只要能多杀几个沙家的人,为自己的兄弟报仇,他们就别无所求。 “独孤伤!我和你没完!独孤伤我日你大爷!”被独孤伤控制住的青木老人瞬间火冒三丈,朝着独孤伤大骂起来。独孤伤却毫不生气,还朝着青木老人挤眉弄眼,表情那叫一个得意。 这一刻,彼此的手心似乎都在散发着热流。冷然更是觉得有一股电流通过全身,但只一会的功夫,倏然便消失。随即,他内心涌出一阵莫名的惊诧,分明就是一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为什么可以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但是,没有想到马团给自己提供的情报很不准确,本以为温家不会出现四代‘药’剂以上实力的人,但是这两个普通保镖都是一个三代高阶,一个四代高阶的实力,要是自己硬拼必然会继续造成更大的人员伤亡。 所有这些人全都是有着赫赫威名的龙族精英,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要见到他们其中一个都难。 四九对这种海誓山盟般的爱情似乎相当诧异,如此危急的时刻竟然还微微吃惊。 “呵呵,说不定有更多的日本人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帮助他们,现在很多人还没有这样的位置!”华枫说了一句让吴琳听不明白的话。 红姐笑着对他摇摇头:“我建议你还是不要现在开的好。像这种超高难度的任务,最难的一个关极有可能是时间。限定多少时间内完成。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卷轴里的任务会不会有,不过……”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不知死活!”一名过來的暗杀堂成员直接从河岸上往那河下面跳了下去。这个时候,那名大队长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打赢他们,也就直接往前面游去,准备游走。 十大魔圣座下,还有数十个初圣,这些魔界初圣好比初入人间的修罗迦言、摩诃,实力只是初阶圣人,但地位却只在魔帝、老圣之下。 最后一场2v2打得惊天地泣鬼神风灵弓箭手配合龙战士战术有条不紊但是对手确实魔剑士配合风水术师更加犀利。 “去看看?”华枫说道。三人來到那名年轻男子面前的时候,那些赌场保安也停了下來。不过,他们还在臭骂当中。只是对方说的是粤语,华枫三人听得并不很明白。 一个高阶弓箭手缓缓的低垂下手中的长弓左右看了一眼众人心知肚明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久之后落月盟的玩家便开始潮水般的退去。 再将培育的其它原料植物苗也以同样的方式分栽在空间和花果山中。 老板赶紧把菜谱拿过来递给江昊然,然后又主动介绍店里的拿手菜。 果然,杰少脸色异常难看,一会儿青一会儿绿,瞧他那样子,像是想吃人。 李镇几个听得头皮发麻,不过,一个个并没有退缩的意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拖不动自己的腿了,让王东和金龙回去,揪着裤腰走到一棵树下,做出要撒尿的样子。 但这并不足以引起我们的注意,事实上我们的主力完全被另外一种事物所吸引。 听杨炎这么一说,赵忱又想起白天在朝堂上大臣们的激烈争吵,也不由又陷入了沉思中。 落日下,水雾中,旌旗飞舞,夏颉骑在玄武神龟背上,在无数领地的子民那畏惧而敬服的目光中,领着大队人马缓缓前行。 那些卫兵。以及那些战车的驾驶员同时愣在了那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亚特兰蒂斯王国东部领最高的军政长官就落入了敌人手中。杀了这些卫兵。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动弹了。 第16章 许图南直视着男生的双手,他又不是空气,对方没有意识到他和江淮芷很般配嘛。 但是对于在仙弃之地来说,能碰到灵泉这样的天材地宝,虽然是最低级的灵泉,这绝对是修士天大机缘。 夜雪清幽有些怯懦的看着她,她的眼神就如同一只猛兽正蓄势待发的死死盯着猎物,随时都有扑过来撕碎搅烂的危险。 梦馨雨想起凝雪儿,双手情不自禁的抓住了糖宇禅的双臂,双眸含泪的看向他,似是下一秒便会如开闸般流落出来。 夜阑风逸看着梦馨雨对于他的那份不信任,心中顿时刺痛了一下,他……就真的这般不值得她信任吗?多年的交情便只被一个轮回全部抢了去吗? 雕像背部有一个蓝颜色的珠子,口中含着一个红颜色的珠子。雕像前面则是一圈圈的沟槽,有如蚊香一样盘列。 济宁并未在意,来到一处隐秘的悬崖边,只见济宁手一动,一枚传音符消失在悬崖前的隐秘之地。没多久悬崖上浓雾滚滚,接着悬崖前出现了两名修士,不过他们的修为都不算告,仅仅练气八九层修为。 许图南微微一愣,看来江淮芷不喜欢胡来的人,他方才的行为,应该让江淮芷很是满意。 他会杀光所有与此事关联的人泄愤,把他们折磨的生不如死,头盖骨剔除,浑身抽筋拔骨,鲜血喂狗,尸体大卸八块的挂在城门口,晒成干尸。 只见这人带着伤势鼻青脸肿,却精神抖擞、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胸前挂着明晃晃一片的榕花、招摇过市的路过。 如今赛里斯虽然占据了大半个巴托里家族的封地,但这些封地都在之前狼人和巴托里家族的混战中变成一片白地,人口十去九空,不是逃走就是成为狼人口里的食物。 两人的脸上露出惊恐,他们想大喊出声,却发现一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血淋淋的巨大尾巴卷住了他们的喉咙。 拳劲中蕴含的可怕的力量让罗伯特色变,这时候他不想打也必须出手了,否则就会被楚白的一拳砸中鼻梁。 王府的院子大,院中还有一棵古树,树下可以纳凉,撘一架秋千在这里刚刚好。 高瑟察觉到冰盾破碎的速度眉头一皱,虽然现在白虎式神们的攻击还不算强,但胜在量大!估计这四面冰盾也撑不住几秒。 楚涛二年半前,通过高考,进入北皇大学的时候,也只是炼体境二层罢了,区区二年半的时间,怎么可能到达炼体境七层?八层?这听起来就有些太无敌了吧,真真不可思议。 杜家遭此重创之后,一下跌出了渔阳郡豪门之列,而腾出来的大量要职则被张家趁势一举拿下,一跃成为了渔阳郡的唯一掌权人。 如果因为接待勇士而被魔王的其他手下杀了,这才是最要命的事情。 姬无镜瞧着顾见骊走远的背影,神情恹恹。合着把他叫来就把他往角落里随意一丢?姬无镜嗤笑了一声,暂且在心里先记了一仇。他抱胸,懒散靠坐着,无聊得闭目养神。 魏泓却在经过一条可以通往后宅的岔路时停了下来,站在路口半晌没动。 落英就那么抱着梓芜,像是哄着一个入睡的孩子。只是,她太伤心了,她的情绪感染了诸天神魔。除却天后和云宿,所有人都落下泪来。 一副学生模样,却让他们总裁放在心尖上呵护着,就因为会议突然延长了时间,所以总裁特意出来告诉她去买些点心回来,而且就连店铺都是楚洛唯选好的,让她上班时间开车出去为她买糕点。 晚上十点,窗外微弱的月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柔和的洒入室内。 一大早,轻骑军就浩浩荡荡的出营了,比起以往出征时,军队出营总是庄严肃穆的气氛而言,今天这出营,还算得上是喜气洋洋。 我在起身时,顺带着扫视了众人,他们的表情在我表演之前几乎是一致的,而现在却是五花八门。 楚旭宁微微挑眉,继续收拾东西,将桌上的水果和糕点都装了起来。 早恨不得将夏以宁拉到医院拿掉孩子了,只是夏以宁一直被关在派出所,她没有这个机会。 睿睿宝贝点了点头,对厉封爵说道:“厉叔叔,关于你带我妈咪去出差这件事情……”睿睿宝贝顿了顿,唐子萱的心中暗喜,脸上却一脸担忧睿睿宝贝会不同的表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就是无比贪恋梓芜的一切。或许,是太害怕要和他分开吧。知浅只想珍惜每一分与梓芜在一起的时光,她实在太爱他了,比任何人都爱。 “你怎么回来了?顾玺城不要你了?”水安络直接开口说道,虽然开心自己孩子回来,可是她绝对是那个不会表达出来的老妈,就是那个能气死人也不偿命的老妈。 我手中捏出手印,施展九字真言手印中的“者字印”,暂时封锁这片空间,将其擒拿,而这时候,身后的陆紫心忽然发出一声尖叫,我回头看去,原来是几只阴魂将她缠住了,看样子要吞噬她的精血。 曲靖抚上她的脸,这张脱胎换骨的容颜,对于乐市也好,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陌生的。害怕也没有用,不是吗?五年前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该知道很多东西冥冥中都有注定。 第17章 “王爷,您请看这里,这四幅图中,心意的行走路线像是围着这一带不停地打转。”张衡眼尖,拿手指向西市东北一隅,提醒杨广道。 陶松跟着天灵儿一路飞行,来到一座生机勃勃的大山,感受着这座大山那股非常强盛的生机,陶松就知道这里一定水属性跟木属性的晶石矿。 他是靖王,他是武国未来的皇帝,他的身份何等尊贵,怎么能要一个贱民施舍的东西,怎么能和一个贱民做朋友? “林厉,我只是鱼人街的首领,在鱼人岛我没有资格征兵的!”泰格见到眼前的这一个个的封疆大吏有些羡慕,但也无可奈何。 李淑玉准备这一段时间多炼制一些丹药,然后留在店铺里面,而李淑玉这一段时间就去准备找人交流交流修炼经验,然后补充自己不足的地方。 “看看吧!有没有适合的忍术?”三代火影苍老的声音很是大方的说道。 可惜的是,煞气会让原本神志还算正常的人们,变成一具被欲望给支配的行尸走肉,然后做出那些令世人所不理解的事情来,这就是为什么,身为海族祭祀,使命就是去消灭那些,为乱世间的异灵的原因。 老方离开之后,李易才摸了摸屁股,脸上浮现出极度郁闷的表情。 等解决掉了这些人,李淑玉藏在暗处,等其他天下会的高手来了,到时候继续伏击这些人,收获会更大。 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就发现那块地方的地板上,竟然凭空多出了一行字。 而听了此话,大飞等人不由泄气,没错,广播里可刚刚通知,他们现在打架肯定没好果子吃。 墨家斗灵连忙摇头,他心里已经恨死罗布了,要是今天能够逃过这一劫,那他一定要给罗家一个深刻的印象,让罗家人终生难忘。 “这就是‘飓风之渊’?感觉和其他副本没有太大区别嘛。”一道两米左右的风青色空间门户面前,李大虎观察完脑海中浮现的信息,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她经常跟慕丝音在一起,耳濡目染,便真的觉得,死了的人,不管好坏,还是别骂的好,要不然,她会听到的。 总统先生的语气不瘟不火,直听的路副总统额角直跳,路天羽的一张俊脸也瞬间黑成了锅底。 “你不知道这件事?”左边那个留着上挑眉的刑警满脸猜疑地看着王鸣。 王月月的职业是‘魔魂之刃’,刺客系职业,而且还是双持精通,可以同时使用两把武器,‘无影’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黑色轿车内,夏朝露正用湿巾擦手,身边的男人一言不发,但一双眼睛却紧紧落在她身上。 萧火火曾经看过一本,里面描述的怪兽跟眼前的纳兰嫣然就很是相像,萧火火觉得很不可思议。 余家是苏山三大家族之一,家主余山是苏山最成功的企业家之一,余家的余氏企业集团势力庞大,黑道、红道均沾,涵盖机械、娱乐、制药、房地产等多领域的产业,是一般老百姓只能瞻仰的大怪物。 阮萌走过来的时候向火靠近了点,虎赶忙走过去,一把搂住阮萌的腰把她抱起来。 一连七日,云炽就留在第四重门里,虽然一无所获,却也不慌不忙,看起来很有耐心。她很沉得住气,但却有人沉不住气了。 突然,我的眼前闪过了一丝光亮,就好像,是那天在梦里,我被巨蛇纠缠,被水鬼禁锢的时候一样,最后,是冥肆出现了,他救了我,把我从恐惧之中带了出来。 郑长东反倒有些拿捏不准陆棠棠的意图了,他不禁怀疑难道陆棠棠预先知道了什么?但是转念一想,这件事动手之前,没人知道,陆棠棠不可能知道的。 猴儿显然是明白云炽想表达的意思的,它围着云炽,开心跳转了起来,而鸟儿看到,也跟着闹腾。 阮萌意识好不容易清醒一些,她可不认为子龙哥哥是因为怜香惜玉才停下拳头。 “短时间内,京都不会再有人敢这样对你的了。”季言墨笑着道。 南宫灼华看着心疼,但却不愿就此放开她的手,只是动作要比先前温和了几分,语气也十分柔和的开口道。 “玄大人,莫要这么客气,咱们共事这么长时间,有话尽管直说!”看到玄默如此凝重的神色,两人心里就是一沉,异口同声地催促道。 “斩!!!”合道期后期的大能修士全力一剑,又是直接在腹内使出,总是尸魔虫再逆天,也不由痛吼一声,在地底的海洋之中蜷缩身形,痛得接连翻滚了好几下。 可是现在一切的计划都破灭了,虽然不知道那个穿着斗篷的男人究竟是怎么得知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一定被托维尔知晓了。那个家伙的性格虽然有些死板,但是在用兵方面的天赋并不低。 厉鬼司空:修正主义听说过吧?重生就是为了修正你过去造的孽。 姜沅君抓了个香菇肉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边嚼边想徐漠这厮如今是越来越会献殷勤了,外婆也许自己都没察觉到,她老人家已然对姓徐的几乎不设防了,徐家人的温水煮青蛙策略在外婆这里似乎还真的凑效了。 第18章 来之前,罗杀曾经给他介绍过这里。也许是觉得这里很危险,所以他介绍的特别的详细。 面上不知不觉的红晕,让楚怀贤心喜。这傻丫头!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心思。和我争辩为妻不为妾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动了心思。 江迅这魔界土包子皇帝,被楚红如此羞辱,他蠕动于楚红脚下,羞得一句话说将不上来。 老百姓纷纷议论着夏侯家的财大气粗,好像他们亲眼见证了夏侯雍老母住金屋、喝琼浆、饮玉液的穷奢极欲生活似的。 虽然威尔知道的事情并不多,毕竟关于他的事情已经被兽皇和思娜联手压制了下来,但是他还是听到了一些传闻,据说他是菲尔利家现如今唯一的骨血了,而且手上有大量的粮食。 “雍儿,你若要查,只管往瑞王那边查。”夏侯逊提点道,顾照光就算被池越溪迷晕头,也不可能夜闯禁宫做出那等丑事,这里头必然有问题。 想法是好的,但是却只做了一半,让所有的老百姓叫苦不迭。还好还有一些忠心的大臣比较聪明,想出了开仓放粮。 “唐烨希,给我一些时间,好吗?”程希芸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同时,往南的粮队已经行出五十里外。正觉得天热难耐,行军的队伍也有点散漫,在一处平原上,只见远处山脚下一彪人马飞驰而出,为首一员大将乃庞统军西天王马超。粮队未打已乱,被马超冲杀一阵都跪地求饶。 使用过凤鸣的她知道,毫无疑问,这定然是能与凤鸣剑想媲美的神剑无疑了。 确实,周吉平这一撒“药疯”,在场的部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谁也不敢再向前靠,眼光纷纷看向巫师和酋长。巫师和酋长也楞在那里,一时竟想不出解决办法。 而底下的凯特人以为下了雨,抬头,落入嘴巴里的却是酒,高浓度的酒,脸上顿时荡漾起笑容来,而攻城车终于被完全浸湿。 “原来如此!看来幻兽真的是很重要的!”郑洋恍然大悟。其它的人也开始真正相信胡海的话了。 郑伦将诸事办妥这才恭请二位王子随自己一同归南海,说是请,实际上殷郊二人现在除了南海,也地确没什么地方好去。 易之十分吃惊,万想不到原来如此,一直误会自然王另有独立身份,也是难怪,谁想到做为自然王颁布旨意后继承者本身竟还要如其它王般以礼受命呢?自己领自己的旨意,匪夷所思之极。 即便是这样,追问别人斗气修炼的原理方法,甚至进度效果经验,其实都属于很过分的事情,因此图灵才问出这话,就心后悔起来。 教出来的黄金斗士已经是不可能存在的了!而且伽蓝还是一教就教出四个? “县长,你才五十出头,正是干大事情的时候。”赵政策就恭维道。 无敌不语,他现在只能哑巴扮到底了,再次写下一个词,希拉看着喃喃道:“防线?凯撒威胁着我们的防线?”才说完,却见无敌扯过桌上的一卷魔兽皮制成的地图,对准昆德拉大峡谷西侧随手就打了个叉上去。 “我去把叶俊轩找来!”路天明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了。涵涵在这里承受着这么大的悲痛,那个负心汉非但不闻不问,甚至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他必须对她负责,对他所犯下的错误负责。 “魂老,有打斗的声音…”龙天逸顿时唰的一下,立在了一棵茁壮的树枝上,眼神巡视着四方,淡淡凝重说道。 雪盟大厅中,此时盟主与上官飞等人在一起闲谈,毕竟这数日来,雪域城一切都安稳一切还正常,众人心中也都稍微平静了些。 白雾飘飘,若隐若现,长须老者随着白雾的扭曲渐渐呈现出来,幻化在林逍的身前。 “是呀,如果让你和玉珑用武功打,你会怎么打。你的胜率是多少。”屈兵又继续问。 “确实如此。只要他们敢动,我们便是有了可趁的机会!”寒飞淡淡道。 她注视这位老妈子其实并不是好奇她神秘的表情,而是她认识这位老妈子。 毒王再次发出了狠话,这毒王属于实力强悍脑子白痴型的。没有一点计谋,就知道使用蛮力。光靠狠劲是没有用的。 “好你个罗千仇,就算你觉着老夫已经死了,但也不能这般不敬吧。”森图恨不得立即现身好好的教训一下‘蒙’拓。 所以综合考虑,她觉得自己的筹划完全可行,再或者以上种种都不算她魅惑司马的理由,也许她只是实在受不了了,盲目乱撞,急病乱求医。只是想当然地拿生命赌一把。 听了七琦的话,我神情柔和了些,但却始终无法挤出一丝笑容,“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至于黑风,就算那天你不把我叫去,他也会将我带入组织的。”因为,他永远都是言出必行,甚至做得天衣无缝。 两个勤务兵和两个警卫员晚上跟着沈潇然一起来吃饭的时候,才知道首长夫人的有多富有。 于是,童夫人和童珍珍又将目光放在了沐添香身上,明显在等着瞧沐添香的好戏。 一天,庄周在梦海之上走着的时候,听到了恶梦之地传来了各种嬉笑声。 毕竟立下了天道血誓,他们对于秦浩,已经是全心全意的臣服了,现在自然会担心他。 我颓废的关上了房门,坐到床边。熠彤狐狸一下子窜上了床,使劲往我怀里拱,嘴里还呜呜的叫着。 中午,赵蕙写了一封信,想送白老师一套北海团城明信片,下午她利用自习课把信抄好了,下了课来到办公室,白老师不在,是今天下午没来吗? “娘娘!陛下只是为了龙宫的未来。现在,只是想要让李靖他们想办法处理陈塘关水灾的事情。请让我去吧!”老虾兵跪在龙母面前,诚恳地请求道。 秦浩降低了车速,继续前进,罗盘指针摆动幅度越来越大,终于,抵达某个位置的时候,罗盘的指针开始滴溜溜转圈。秦浩停下车子,下了车。 第19章 唯有在修行上天赋一般的御兽师,且家底还算可观的情况下,才会考虑修炼,从而获得不弱于寻常修行者的杀伐底牌。 这些妖藤没有那么可怕,它们怕的是丹火,死在这里的多是凡人,修士大部分都是炼气、筑基之流,修为最高也高不过化丹,而且还多是散修。 他打了打身上的泥土,又从地板下边拿出一个翠绿的苹果,擦干净上边的泥,自己坐在角落里的旁听席位上,一边啃苹果一边听着上边审判长的宣判。 “你们先退出去吧,暂时不要进矿脉,回去休息几天,这里交给我!”王秀吩咐道。 朱襄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认为王侯将相和庶民的差距不过是家族资源;朱襄在家中与雪姬平等相处,经常教导雪姬自己决定家中大事。 大梁城若被烧毁,他们全部成了流民,家中几代人的积蓄全部化作灰烬。 不过岩忍下忍的死,也给剩下的岩忍中忍提供了机会,李彻也和卡卡西身上不同程度的挂了彩。 吴典对两个孩子心存同情,有心要让两个孩子早点儿摆脱痛苦悲伤,笑眯眯地说:“太好了,我也是华人,我是华夏人,我叫吴典,你们知道华夏吧”两个孩子一起点了点头。 “宗主慈悲?宗门败类?打压师弟?”陈八荒看着面前三人,这三人在他风光无限之际,都曾经受过他的恩惠,如今却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怒斥他。 随后,他瞥了眼手中最后一张符箓,没有丝毫犹豫,万千星辉洒落,在他体表瞬间凝聚出一层厚厚的屏障。 我抱着她来到远离若耶溪的山林深处,在一片野草重生的山窝处停下,西施的目光已经完全被恐惧所取代,她应该已经意识到我想要干什么。 “只能说你经验不足,以后多多经历几次就好了。”杨玄瞳笑眯眯的说道。 曲元仲再是躲避王惜凤,此时都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又是惹得他满面通红,但这一次,他却竟没有立即别开视线。 成嘉靠在栏杆了,眯眼沉思,心想巴国在想获得什么东西呢?毫无道理的,他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监察院设置在巴国的间谍网,想到了那位巴国不已经潜伏了四年的言冰云言公子。 这是混元开天剑,乃是利用混沌魔神遗留的混沌灵宝和碎片铸就,无限接近于混沌至宝,是他特意炼制的一件开天圣器。 林玥唐也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大度,这件事给了他们母子三人一个大大的惊喜,我们之间交谈的气氛也变得更为融洽。 只是待在船上的成晴晴觉得很郁闷,她被二哥禁足了,虽然她也知道是为她好,可是还是觉得很郁闷。 我想起了茹姬,现在她也有了身孕,正在望月城内隐居,开了一间酒楼,那里是我最常光顾的地方。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无先生竟没有用密音而是直接道了出来,霎时间易寰天便成了所有人目光的众矢之的。 好像正是为了响应他这一句话,在江陵平原的西北方突然出现一面青色凤旗在远方招展。 刚才李飞送给她妖怪之心时,她假装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害怕李飞反悔。现在李飞走了,这东西属于她了。 李飞看到这名神将额头上有第三只眼睛,知道他就是二郎神杨戬。自己杀了他的狗,他肯定是来报仇的。 徐凡离开的时候是六点,回来之后也是六点,去了一次金店买了些东西回来,再到林水瑶穿好衣物,早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这时,李飞听到前面的树林子里传来打斗声,停住脚步,看向前方,仔细听这打斗声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随后,他们运用仙法,阻止战争,救治百姓,把幻蝶大陆管理的井井有条,战争结束了,和平来临,仙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后则就是亿万无一的紫薇帝王命,这等命虽然罕见,但也并不是不存在。 李飞现在离黑洞太近,受到近乎无限大的引力,水分子中氢和氧原子之间的键结构无法再承受这股力量,变成单个的氢原子和氧原子。 因为那些礼物,她是想着跑路后再不能见面了,当做念想留给他们的。 但,总的来说,这个任务,应该是所有任务里,危险系数最低的。 前几年,康熙随着年纪大了,加上日夜操劳国家大事,出现了睡眠问题。 此时她也知道此人定然不是简单人物,以她的武功,便是在师门之中,年轻一辈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虽不能排在前三,但是排在前十倒还敢自占一下。但是此人只避不还手,自己竟然拿他没有一点办法。由此可见一斑。 冷夜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双眸冰冷的看着她,甚至连讽刺的笑容都扯不出来:“为什么要记得?”她居然说为什么要记得!对他而言那么重要的事情!她就这样随意的说不必记得? “你是谁?”终究是姬碧琴开口了,她看着眼前这妖孽的眼神,终于不再冰冷,而是隐了几分热切。 众所周知,水晶枢纽可以将源生能量塑形为自身实体化的存在,此外,水晶枢纽还可以成为能量车间,为需要魔法能量的建筑供能,而位于白垩山堡垒中部的巨大冰蓝色圆井建筑,正是为了给外围提供魔能的水晶枢纽。 想在四个时辰以内,不着痕迹的倾覆掉三大天王之一河天王的势力,这种堪比实现奇迹的严苛要求,即便霄天王也不敢妄自菲薄。 秦风看了一眼,心里一横,干脆直接开始打,管他有没有修士继续追来。 他提到的“南沽”两个字,让上官碧柔脸上的表情立即出现了恐慌的神色,她一言不发地看着东方云烈,眼底尽是难以置信。 第20章 当时的高帅一愣,但谢克列捷娅接下来的解释却是让他重新审视这个宇宙的人类。 “,真有这个故事吗?记得上次我听这个故事时,主角不是陈老总,而是一位古代的将军呀?”王仲明怀疑问道。 五号是单号,冯云贵的位置靠近裁判席一边,所以他这一局他执黑先行。 思索着,徐云龙就再次摧动“天怒雷龙”的量让其涌进王仁初的体内,将他剩余的“罹”的真气全部摧毁,同时也把他身上所有的骨头都磨碎。 这样的表现不打自招,想要瞒过陈百川这样的老江湖,简直就是笑话。 九面龙神艾欧,所有龙族的创造者,也是龙类最大的神祗。作为龙神,他只是一个中等神力神祗。 完成封印以后,骆恒基己经感到自己的身体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了,轩辕无惧七人则软软的掉落在地上,已是将全部的精气消耗殆尽,力竭而亡了。 一截漆黑如墨的刀尖从她背后穿出,刀刃上散发着阵阵冰凉,却没有沾染半滴血渍。 好像海盗们要印证杨阳说的话一般,果然开始下船,拿着武器冲向海岛。 谁料一打开杂物间,就看见朱老板的老婆和儿子,正被绑得跟粽子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满的都是惊恐。 这场比赛给布伦特福德队好好上了一课,英超联赛很困难,哪怕是排名靠后的球队,只要给他们气势的机会,依然可能爆发强大的战斗力。 坐在主席台后面的领导们,纷纷脸色不善起来,觉得商浩然有些拿大了,怎么上台领奖,还抱着宠物? 短暂的碰撞下,夏洛特·大福便是满脸惊怒的被雷恩给强势的踢退,朝着后方连退十数步。 虽然有些意外自己居然会和多弗朗明哥被安排坐在一起,不过瞥了一眼周围,雷恩便是发现这片区域的座位似乎都是一些人海贼和地下世界的人,可见这应该劳伦斯拍卖会所按照客人的不同身份进行了专门的区域划分。 男人的俊容隐隐发黑,他原本想着让人将雪洛强行带回去,但谁能想到雪洛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肯回去。 加上免除兵役的成绩目标,所有的韩国球员这两天出现在媒体面前的时候都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她不明白了,明明唐庆国先爱的人是她,为什么对夏云芝会这么好。 凤玄音跟着凤临路坐上了马车,她轻歪着头,望着脸色臭臭的哥哥。 身后追赶的声音越发逼近,苏晚晴的身体无力,娇躯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 磊哥胆子肥,也不怕唐饶以外的人看他在这边,直接以对待擅闯者的态度去对待他。 秦朗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不会管他们想什么。到了他这个境界的,基本上思想境界已经远超这些人了。 红唇轻启,说了半天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那秋水般的眸子微红,布上了一层水雾。 天知道这家伙能引爆多少种灵毒!要是几十上百种一起引爆,那就真的草了。 而那老爷子的儿子,则是一脸的发愣,就好像跟看见了外星人似的。 “你懂个卵,好好开你的车就行!”白虎一个爆栗狠狠敲在他的头上。 走进议事殿,殿内所有目光都朝他们这边看来,赵天涯这位正道盟的盟主,认识的人自然不少,一一都向他们拱手示意。 “哼,这都看出的出来,不过我也不怕你看出来,因为在我的眼中,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欧洲圣母非常不屑的说道。 当时此盾大成之时,在同阶之中可以说无能能破,甚至就连天雷子,这等号称筑基期都可以一击灭杀的宝物都给硬抗了下来。 这个护卫的身体,一下子就朝前方扑了出去,噗的一声,他的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外加一团内脏。 李慕白虽然在娱乐圈出名了,不过还好,并没有影响到李慕白的人设。 “在法律上买凶杀人属于故意杀人罪的共同犯罪。买凶者,属于教唆犯,孙建华属于从犯,他的行为已经致人死亡,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都是有可能的。”彭一凡边开车边说道。 等婚宴结束后,也就过了一个月,喜鹊也传来了喜讯,她怀孕了。 比别人容易接触超凡奥秘?看名字的话,应该是类似于‘天香豆蔻’那种可以越练越强的武术家天赋? “那你会骑吗,一会儿吃完饭你骑着它带我和你裴裴姐出去兜兜风怎么样?”赵婉儿目光再次看向角落里的摩托车,有些跃跃欲试的问道。 她和林寒亲眼见证失踪的村民是落入坏人之手,总有感觉父亲并没有死,只是被坏人抓走而已。 早知青妹变成这副样子,当时,她绝不会玩笑似的点了他们的姻缘。 老王:毅哥,有些顶级装备我怕估出来不准,但是稍微帮忙看两眼还是可以的,但不具备什么参考性,毅哥你还是要找熟悉的商人问问。 经过那事情后,我爸就不炒股了,手头一直都备着钱,生怕我需要钱的时候,他又拿不出来。 本身并不宽敞的铺面,在玻璃柜台旁又铺上一张折叠金属全桌后,显得更加地拥挤。 第21章 凯瑟没有在乎身边那些冒险者的话,带着众人直接走到了前台,那些原本在台前准备询问任务的冒险者看到凯瑟等人都纷纷让开,他们也想知道凯瑟等人到底有没有完成任务。 神界传说,启天魔坠从未离开过流天魔尊,也没人能够将这一件上古神器从流天手中抢走,就算是神尊也不能。 目前,剧本中只有第一到第五幕的内容,再后面的内容就不知晓了。 陈天再度看了身旁的龙香一眼,她依旧那么淡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陈天也没有责怪她,毕竟她出手也是为了自己。 此时的凯瑟早已不是之前在海选中的那名高级魔法师了,元素使那强大的精神力使得凯瑟虽然受到了战神冲锋的影响,但是这样的影响对于凯瑟来说有等于无。 而对许允而言,能和同为灵媒。和他有着同样命运的含青一起进入死后世界,虽然最初的确不安,但他也明白人生是无常的,比起改变,还不如去适应。他也开始意识到这和含青的体质有关系。 漫天仙料沉浮,他勾动大道之力凝聚演化,同时祭出一尊至仙器级别的仙鼎,将所有的仙料投入其中,以本命仙火炼化。 照镜子的时候,会照出根本不存在的东西。那种情况下,该怎么做才能活下来?而后面的四个选项分别是涂黑镜子。砸碎镜子,将自己的血涂在镜子上以及什么都不做。 不知过去多久,她将眼前的洗衣机盖子打开后,眼前出现的,则是一个厨房。 费恩裂开一张大嘴两个头颅异口同声的喊道,说完两个头颅非常有默契的互相对望一眼,然后开始放生的大笑。 言语间,泪水已夺眶而出。忽的,李氏起身至绣桌前,拿起剪子将绣了一半的云龙纹锦带剪成两段。 而她的手和脚,也被绑着,蓉娘吃力地抬起头来,看清绑在手脚上的是她自己的绦子。 一切费用都是梅喜泽给出,成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有人免费保护她,在这里她也算是美滋滋了。 “这样吧,我到时候叫上你们的二哥,你二哥以前经常去天坑玩的,我第一次去天坑玩都是你二哥带我去的!”龚有富说道。 男人始终耷拉着脑袋低眉顺眼,她看左,男人看右。她看右,男人看左。 不止是她自己,冷画、轻罗,几乎所有人都上前了,可就是无法让她止住眼泪。 宿主,我的意思是,她是真的遇到了迟论,然后将一个带月亮的项链交给了他。只是,她有一个还没有算是真正分手的男朋友,所以,在认识迟论的时候,他是担心这个聪明的男朋友是给她一个陷阱。 出了宁旗府邸外的赫连家族弟子,浦兰府邸中的异能者的实力是最为低下的,而且他们的异能力量并不强,都是一些没有丝毫用处的鸡肋力量,真要论实力的话,浦兰府邸和宁旗府邸的异能者他们还不如琉光岛弟子的实力。 兔子啃食着手里的胡萝卜不忘转头看了他们一眼,似乎是察觉到没有敌意了之后不再理会他们。 强颜欢笑必定是让人看起来不舒服的,更何况像楚岚这样子遇到窦弘毅便掩饰不了自己情绪的人。 栈棠沏了一杯茶,推到澹台初面前,用眼神示意她喝,澹台初纤细洁白的手指握住白玉杯,轻抿一口,润了下干涸的嗓子——她接到栈棠发送过来的消息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一路上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想到同乐山寨乃是他的老家,这里的很多人都跟他们沾亲带故,同乐山寨又紧邻独溪山,可以说危险极大。 虽然说爱丽丝现在是处于这个位置,可是他根本就没有自己的自由吸血鬼亲王反倒是一些吸血鬼公爵无比的自由。 在悠长的号角声中,一队队胡人,涌出集市,在集市外广阔的草原上,列成一个个粗糙的方阵。 凝绾岚虽心中有诸多不满,但是当着这么多大臣皇亲的面,又如何和这位德高望重的老王爷当面起冲突呢? 他这是想把胡人神药,变成类似“大力丸”一样的东西,让黑甲军士卒在冲锋陷阵的时候服用。 他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想要提醒面前的人,房间里面有毒,可是面前的人已经比他提前一步的倒了下去,此刻他在慌慌张张的坐到了床边,想要稳定自己的情绪,然而房门之外,南风已经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 对楚大人而言,这次不过是借着给黑甲军补充军饷的机会,开这个盐场,以捞钱的名头,将郭家堡之前的各路关系重新打通,这方为大局。 “你走吧。”说完这话,秦超便带着郭少卿等人,朝着海边的帐篷走去。 “不是一般的顽固,我已经想好了不下百种配方,可每种配方,都缺少一种至关重要的药物。”柳青舞道。 郑彬傻傻的看着林怡,像是被雷给劈了,岳芸结婚?给他找了一个未来岳父,这一个月离开南都,怎么发生如此多的事情呢?而且每件事都显得奇了怪了。 眼前老人极为消瘦,颧骨都凸出来了,简直就是皮毛骨头的感觉。 第22章 期末考的时候,云初仍没好利索,君夜寒直接帮她把监考都监了。 “我靠!这回估计够呛了!”看到再次冲着自己发动攻击的酆都帝君,陆晨不禁发出一阵怒骂,但是身形却是不敢怠慢。马上做出了防御反击的举动。 在林霄神海内,代表信徒的信仰之线一根根断裂,每断一根代表一个信徒死去,即代表一份最少真信徒,绝大部分是虔诚信徒的消逝,这对神祇来说是莫大的损失。 “我只是好奇而已……毕竟她现在这么出名,我想要见识一下也很正常吧?”玛丽亚听出了对方的指责,于是为自己辩解。 盛云溪哭道:“怎么会弄错!出事后公司马上跟我解除了合约,所有的广告商、剧组都急着跟我撇清关系,摆明了后面是有人打过招呼的。 她心里盘算着,之前几次对言蓁蓁出手,都叫那泥腿子躲过去了,这一次是在皇宫里,言蓁蓁应该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吧? “那唐美欣辞馆的突然,要是能知道她的去处就好了,说不定还能知道她为何突然如此。”言蓁蓁自言自语道,可那唐美欣,她就见了一面,想跟师兄们描述那人长相也做不到。 只见这个老外听完宫纬民这句话,点了点头,木然的转过身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儿便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 一旁的铁勒王并未感受到安抚,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如此披肝沥胆的一番剖析,仍然不能让他的大汗完全信服,甚至到了现在的紧急时刻仍然在寻机试探。 “怎么才过几天,就这般视我如毒物的远离我吗?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想要扑到我,这会儿不敢了,那股劲呢?”谢锦轩一步步靠近,直到把人逼到墙角问道。 “二亿六千万,第一次,第二次,冫亿六千万成交”拍卖师锤声落下。 他没有轻举妄动,毕竟船上人多眼杂,不确定因素太多,很容易把事情闹大。 谢以桉捂着被打痛的部位,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吃饱了的宁孤舟虽然心里还有些余怒,但是对上这样的她,心里的那点怒火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发在她的身上。 亭长微微点头,直到看着银票都一家或者两家凑在一起发下去了,才开口道。 然后她求助似地看着琉星,你就算是看着我我也很伤脑筋,公主变成这样时谁都阻止不了。就算是我这个‘前男友’。 这只是外围的毒气,吕薇乃是王境五重的修为,肉身竟都扛不住,这毒障也太可怕了。 风雪果然如期而至,解雨臣不知怎么的,也不去别的借宿或者包院,而是过来跟他们一块挤。 克子身体上燃烧的火焰,渐渐失去气势。常人碰触一下就会化成灰的轰炎,变成了蜡烛之火般,慢慢失去了力量。克子痉挛了一会儿,然后不动了。 “那叫坦诚相待,你跟着我在人类世界都活了这么久了,连这个词语都说不出来?”琉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煌。 一头乌黑如海藻般细软的长发,没有规则性的随意散落在枕头上,丝滑细软的头发丝时而绕在纤细性感的脖子出,时而披落在肩膀边,那样柔美而给人一股宁静的感觉看着格外美好。 莫非这就是吴德所讲的状况吗?应该不是。张三风决定将这件事先隐瞒起来。 叶子峰接过照片,发现一张是骆轻雪的近照,一张是自己和骆轻雪在街上的照片,这张很模糊,明显是偷拍的。 但是就像是吴华一开始的决定,有没有人看这部综艺,他都会永久的保存下去,大秦帝国没上映之前这部综艺首先火热上映了,打着大秦帝国幕后花絮的名头,被吴华放在了talk,to you论坛的精品位置。 听着凯杨从耳朵流淌过的话,鼻息间闻着凯杨花清香夹杂着熟悉的古龙水香味,佳瑜天真稚气依旧的精致脸蛋带着浅浅淡淡的傻气,也有着让人心动过分的美丽,从凯杨的肩膀上起来,没有说话的看着凯杨。 后来,寒烟尘便带着蕴星回到了地宫,来到地宫的时候众人见到蕴星的时候都不由得一愣,连苏卿都不由得愣了一下,一时之间都不知陛下身边的这个孩子从何而来? 简单了聊了几句,吴华抬起头看了看时间,这一忙就把周敏忘了,现在这个时间她应该早就到了。 佳瑜没有说话依然保持神秘的推开凯杨,打开放在桌子上的饭菜,也没有做得多丰富多样,但这都是凯杨平时爱吃的。 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出租房那几个兄弟,宋子默并不是多嘴之人,铁柱更是不可能出去说的,那究竟会是谁传出去的? “他妈的,谁的裤裆坏了让你出来头了,你是谁?”黄世义张口就骂。 殷馨儿的话还没有说完,霍靖北便已经打了一个手势,王朝立刻抬脚朝殷馨儿伤着的那只腿踢了去,殷馨儿发出一声惨叫,巨大的疼痛感,让她浑身颤抖,额上都疼出了一层冷汗来。 岳绮罗冷哼一声,倒是没有翻脸,眼眸一转,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红色的光芒,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方远是会开车的,虽然他还没有配上这么高级的车,但是这不妨碍他的技术好。一路平稳地开到地图上的位置,封华立刻睁开了眼睛。 前路被司宇航拦住了,冷寒星就往侧边走去,然后司宇航又拦住了她。 虽然被砍了一半价钱,但是出货量大了10倍不止。最多就是她忙一点。 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拍摄了半个月了,每天累的只要收工倒床就睡,第二天五六点就又要起来。 第23章 “这首歌的旋律太特别了!”餐客们都不由得这样想,目光聚集在台上,都侧耳倾听。 叶永胜,雷一绝,周瑜,在离开诸神殿后,便第一时间赶去了重症监护室。 我真的不想对她做什么,我只想要一个为什么我都说了要离开,她还想杀我的理由。 关于赛程,柳曦月等人正讨论得火热,不料,白子慕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在场的多少都知道些空间方面的知识,琅佑和敖晟当年还没摄入过高维度空间观看百里歌大战葛灵山,都点头表示同意。 “董斌你别吵了,沈宗主也很担心唐宗主的安危,她正在想办法,你吵个停,难免让沈宗主分心。”罗利喝叱董斌。 他好像看出我要逃,一把将我揽入他的怀里,夏天本来穿的就薄,隔着衣服也可以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而且投资人几乎不要任何眼前收益。仅仅因为男主卖了两样东西。就莫名其妙的关注男主,投资男主。 雪绛珠并没有像跟殷成保证的那样,去魔魂宗赶跑别的魔族,她径直飞往了地狱魔山,这次殷成跟她说的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想!如果不是黄泉门门主说的这些话,只怕她连信的欲望都不会有的,这太离谱了。 裴母笑容不变的坐在那里望着我,他默许童茜茜演戏,这个手段高明,不用一兵一卒就把我打的支离破碎。 他偏一口咬定是自己下的蛊,没有谁指使,也没有阴谋,只是因为嫉妒景澈是剑圣带来的弟子,而他在南穹熬了这么多年却还是一个粗使弟子。 看着那蓝天白云下的美景,只有战场上回归的军人才知道这和平的可贵。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撞击门,木屋的门开始摇晃,估计也顶不了太久,就会被外面的东西给撞开。 前几年,月空长老以太仓黄渡港基地,率商船出海经商,攒下了足够的银子,为远洋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若不是南京的一场变故,早就该启航了。 “谢谢太祖爷爷夸奖。”我老妈姓乔,老一辈人称呼晚辈会叫乔氏。 往回找了半夜,都没找到陆飞的车,电话就甭费劲了,进山这信号简直就是垃圾,不是对方不在服务区,就是我们手机没信号。 “我没什么事,我就怕你们俩有事。”崔昱的身体素质比他们俩强多了,自然不用担心。但是他们两个就不行了,也就是普通人,如果这些人手上有凶器,那就不得了。 道理大家都懂,可是关键在于喂剑的时机和诀窍。太祖爷爷正说到这儿,远处传来的喊杀声,打破寂静的黑夜,老祖宗他们跟鬼兵交上手了。团团火光在黑暗中闪现,一阵阵惨嚎不绝于耳,让我们听的惊心动魄。 “没事,都过去了,我现在已经不在意自己是混血这件事了。”我本以为单独会海兰瑟,气氛一定不太好,没想到她这么健谈,搞的我都不好开口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明明是在家里准备出门的,在晕倒前好像是看到了而一个黑影出现在我身后,然后把我给敲晕了。”曹良说道。 尼古拉斯的对头虽然此刻正在开荒副本脱不开身,但是他手底下的人着实不少。此时已经发现了他们跟尼古拉斯同行,打算拦截几人。 作为最后一个接触的奥特曼系列,姜琦对梦比优斯的熟悉度,比迪加还要深一点,所以一下就认出了梦比优斯的人间体。 其实陈墨只要用一次灵侍入体,就可以凭借灵侍之力短时间的翱翔天际了,可比现在这样轻松自由的多了。不过乌莲娜这会压根懒得理陈墨,自然也没能看到这个看似拉风实则愚蠢的行为。 二童尾随进入了死牢,亲兵见后不能阻止,只能三人一道进入了。只见方积已被朱勉打得遍体鳞伤,昏迷不醒。朱偃上前将之用冷水泼醒之后,二童冷冷的看着方积不语。 方积大惊,拨剑就奔向那两名童子而去,朱勉大急,叫道:“拦住他。”说着就拨剑直奔上前。 “不!这不是普通的晶壁,莫非是仙晶壁或者叫天晶壁?”张宗演伸手擦了擦石壁,上面的纹络远远比普通的晶壁要致密,而他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一看机会来了,龙魂老祖立刻毫不犹豫的出手朝着青魂老祖掐诀打去!同时,他后面的九龙老祖也右手握着九龙刺,左手掐诀,直奔青魂老祖。 金泽说因为大川为K1立下了很大的功劳,而且他年纪也大了,正准备退役,公司为了纪念他的贡献,所以决定让他保有这一条金腰带,所以这次八人赛的冠军就直接是63公斤的金腰带得主,而不是获得挑战金腰带的资格。 当然,除了这片仙田里的仙花和各种作物外,他更多的是对那个土地神的向往。 闻言,他没有再追问下去,当这段阶梯走完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头浑身火焰的怪物,拥有狮子一般的外表,却有一条如同蝎子的黑色尾巴。 与吴渊这边欢声笑语中夹杂着几丝嘲讽不同,吴白鸽这边,可以说是阴云密布,充满低气压了。 坐在边上的徐达的王保保也觉得奇怪,但他们觉得奇怪的是,朱元璋为什么要临时写这道轻判他们父子的圣旨? 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抽筋,这一切都是演给朱元璋看的,也可以说是来之前就商量好的。 少林七十二绝技都是一流绝学,有的刚猛有的阴柔,哪能轻易合练? 并没有得到想象中反映的孙胜完微微挑眉,她不大能理解刘弈景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每个部位的操控都极致完美,一举手,一投足,都能爆发全身力道。 莫说是吃肉杀生,就连佟湘玉郭芙蓉的毛皮制品,比如貂皮披风,都被南宫残花埋了,可谓是损失惨重。 第24章 “萧寒生,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时间。”乔汐看着眼前的萧寒生,顿时有些无奈,甚至被男人的样子有些逗笑了。 “很强大。”卢修斯赞叹了一声,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轻骑兵的装备,竟然如此精致,雷姆洛斯堡那所谓的工业能力果然深不可测。 姜琨一只手弯起搭在桌上,托着下巴,一副含情脉脉的看人模样。 楚晴晴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通,而且她也能明显的感觉到,乔安好像被她气到了。 古神伸出两臂,双手各持一物,都是扁平的圆盘形状。右手的盘是觉仙界的根本法则图形---万字符,左手的盘是整个仙界根本法则图形---一个黑白太极。 脱困而出的弥陀尊者目睹了神王斩杀大日的全过程,虽说他咎由自取,毕竟是师弟,不觉悲从中来,一时心痛不已。 “不是,我这个业余的,我怕你们看不上” 肖梅说着便转身跑了。 柳绿再一次震惊于太太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功力,这个时候了,还能心大睡得这般沉。 再加上后来她去秦家老宅,家里从来没人提过这些,她便知道,秦丽华的丈夫是个不能提起的存在。 洗三之日,淑妃尚在月子中,外间虽是听着热闹她却也是未瞧见的。 风云涌动的刺激瞬间云开雾散万里晴空,一时间还真是让人有些不适应。 四房能折腾的都被禁了足,只剩一个段玉芸虽没被禁足,却也老实的躲在四房不怎么出来了。 “虽然是如此,那你便要认清自己内心。”过了一会儿,慕风华才轻轻的开口。 商莫谦面无表情的再次说道,与其说是在求人,倒不如说是在命令人。 年南辰咆哮出声,昨晚他因为她背叛自己的事儿,甩了她一个耳光后,去了杜欢那里,中途,李南打电话给他,说在酒吧外面那里看到了乔慕晚,还有一个男人。 不可能!这个想法一出来,慕琵婷就不禁在心里面自我否决了,若他真的不喜欢她,又怎么会对她如此,那些她和他在一起的画面,温情,历历在目,她不愿相信那一切都是假的,她期盼两生的爱情,来之不易。 按理说夜玄非是个孩子,若是依照平常的习惯,自己顶多就是吓唬吓唬,不会伤着他,只是因为今日有苏姑姑在身边,这才将石头子顺着原路踢回去,更何况她也控制了力道,石子能碰到却不会伤了他。 两人都聊些有的没的,温靳琛说,辛晴就负责恩恩的回几句,以至于没有冷场。 “呵呵,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孤独翎现在也已经豁出去了,不管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强大,反正已经注定是敌人了。 将尤绾青抱进,商莫谦抱着她离开了办公室,乘电梯下了楼轻柔的将她放在车内。 那人不由抬起头來,似笑非笑地看了公爵一眼,像是已经看出欧拉那句‘老不死的’是谁教出來的。 “想要拿我的东西,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资格。”一声怒吼,齐玄易瞬间将八荒碑力量施展出来,巨大的八荒碑虚影再次降临虚空,却没有办法突破四绝阵的束缚,只能在外面不断冲击轰击四绝阵法。 毕竟他是将军出身,训马也有他自己的一套,没一会儿,那马儿就服服贴贴,乖乖听话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叶离皱眉,本能的退开两步,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说话,只是警惕的瞪过去,一边留意周围有没有可以情况不对马上逃走的路线。 “你他吗什么意思?”攻击武者毫无畏惧地举起了通体漆黑色的巨型重剑,剑指天泉碎骂道。 战斗非常剧烈,龙金月澜身上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势,六个至尊天才也被她打伤了三个。 但既使是像他这样的一个像黄世仁一样优秀的成功人士、大善人,要是有人想要从他的兜里往外掏东西,那可真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欧拉來到了门外,立时四下张望,但令他失望的是,根本就沒有什么好戏可看。 “那赶紧吃吧,一会开车把她们几个姑娘家先送回家去,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凶手应该不会想要杀男人的,再说我们这个大个儿,不一定能打过他,但逃总跑得过吧。”彭立刚说道。 彭立刚并非是不懂得尊重别人,但现在找到桢桢本人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事情等找到人后再说也不迟。 “大师,晚辈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大师能否答应?”龙在天对“大智禅师”说道。 “唐吉现在人在南极冰盖中心点,即使他现在就开始往回赶,也来不及影响你的计划了。”王正道的脸色上闪过一丝羞愧,是他把唐吉带到那去的,理由是检查一下唐安然的状态,然后他把唐吉就那么丢在了南极。 第25章 “母后可还好?”太后就是太后,就算被痛感折磨也还是保持了体面,但是从昨天晚上起就没有换过的长襟暗纹金菊团裙还是暴露出她的煎熬,连睡觉都不行。 一听到方神门阀的名字让郑明打了一个寒颤,要是让方腾半神知道自己在这里被李天佑击败,确实就如残星所说,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为了活下去,只有拼命才行。 上管紫苏见林媚娩眉间怒气,便噤声,只是眼神依旧在云墨身上乱转,似乎要在他身上盯出几个窟窿。 至于王铁石的那个所谓的伪潞东警备联防总队,反正这次损失是最轻微的,倒是暂时用不到补充。不过王铁石这个家伙,现在去了太原疏通第一军司令部。一个是想要扩充编制和兵力,第二个还是想要将那个伪保安师挤走。 不少修士被挤下望灵海之中,也有不少修士推到在了地上被踩死。 “内人羞怯,见不得大场面,怕招待不周帝姬,还请公主恕罪。”楚昭南怎么可能说出慕容芷的名字来? “各位贤弟不要说笑了,咱们还是赶紧谈正事儿吧!”魔礼青瘦高个,面色青灰,手擎一把大伞,样子十分严肃。 最后终结于慕容芷的一个手刀。慕容芷跨步上前成功惹得卿睿凡后退躲避,这时候她却是鬼魅一样的绕到他背后,一个手刀不轻不重的砍下去。卿睿凡努力稳住身形才不至于狼狈的跌倒。 路上行人脚步匆匆,唐笑三人立在白茫茫的雪地里,仿若偌大天地里的一叶浮萍。 校尉看着准备好的骑兵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说道:“兄弟们,听我军令,一会儿之后,我等便沿着路边的山脉悄悄行进。 “姜施主少年英雄,可以更好的和年轻人交流,希望能出一份力。”智合大师附和道。 秦隐依然用右臂努力将身躯撑起,赵元尘的话他一字不漏的听进耳中,刚刚的笑声也同样听到。 林锦安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深深的看着他的俊颜,好像长的这么帅,有情敌也是合情合理的。 回过头,林锦安不舍的看了一眼,也许她不会再有机会到这里来了。 这充分说明,此次魔兽山脉一行使得林凡得到了血刃佣兵团的认可。 还剩四名妖族,而且是四名脸上都已经生出狼毛,眼眶通红的彪形大汉。 而且,那药店的老板吴元也有些奇怪,灰太狼在那里的的异常举动也说明,那悬济堂不简单。 洛尘心中冷笑,随后便控制蛟蟒鬼鲨分身,让一条条蛟蟒触须钻出了水面。 再次拍了拍林凡的肩膀,木磊扭头对着木擎说道:“擎弟,你去看看,雪妹去喊木齐来喝酒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嬴稷道:“那母后为何近来与那赵维朝来观,暮来饮宴,日来共猎,夜来……”他忽然顿住,差点就把宫中的流言全部脱口而出了。 和球一样的体型,上面有两只和浣熊一样的耳朵,两个大眼睛水灵灵的眨动着,一开始看不见它的嘴巴,仔细看却能发现一条细缝,想必那就是它闭着的嘴巴了。 黄山拿出上品灵剑白虎剑在不运用灵力的情况下根本就砍不动这天外陨铁,在运用灵力的情况下倒是能将白虎剑缓缓插入天外陨铁之中。 路途中,孟县令也是极为的欣喜,这个结果,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最希望看到的,这也避免了他两头作蜡的难处。 而另一方面呢,乍登高位的石秀恩,也想着扩大自己在府中老人们当中的影响力,以便于更好地管理,当此人找上门来之后,登时就是大喜过望。 可袁长明的注意点丝毫没再价格上,全部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我脸上,似乎在琢磨着我是否喜欢。 我其实早就猜到她一定会这么问,但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所以一时间有点语塞的愣在了那里。 “丁三阳,前面一处废墟好像就是白家的府邸。”飞雨指着远处道。 “分开?”丁三阳莫名的心中一紧,正当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秋蝉先开口了。 “咦,居然还剩下一个?”空气中,传来一道懒散的声音,紧接着,一只巨爪衍化滔天魔气,再次朝着楚誉袭来。 “不错”,后方的超梦扫了眼捷克罗姆的身体,倒是少有的夸耀了一番。按照某人的话,训练只进行了三分之一,不但避免了沉睡的危机,还增加了一个不错的战斗力。如此实力,即使是自己也不得不慎重对待。 虽然有些残忍,不过李牧接下来还是打算找些“自愿者”进行二阶段的实验,李牧会找几个相对接近这个世界的异界来实验,到时候跟他们说是传送魔法实验就好了,实在不行找一些死刑犯和该死的人实验完杀人灭口就是了。 “那对制卡师岂不是很不公平!”李牧和陈静身为制卡师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不忿。 林东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他还真没有仔细研究台湾当局的高层结构,贾正这一番解释,他算是明白了过来,搞了半天李剑才是这次事件的头号打手,10号那天去情报局时,他就看这国字脸不爽,如今活该他倒霉。 李云道冲胖子使了个眼色,两人跟抽烟的几个哥们儿打了声招呼就走到了宿舍楼走廊的尽头,孙晓霖和吴卓恩一个寝室,就住在这间顶头的宿舍里。 第26章 与此同时沙堆上的沙粒如活过来一般流动起来,转眼间便形成一人影,下一刻再看之时哪还有一粒沙土,取而代之的乃是一道青色身影。 夏烨见此,呵呵一笑,并未有开口说话,而是将袖口撩开,露出洁白如玉的手臂,林雨一看之下,不禁眯起了眼睛。 “这是你通天师伯的大弟子,亦是我盘古三清之首徒,尔等日后见到你大师兄,自当尊敬。 白眉老者闻言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杀机,也不答话,当即祭出一把鬼头大刀,指诀一掐,大刀没有丝毫迟疑的向地上的林雨砍去。 这样的能量种子数量多的情况下,那能怎么样呢?不就是能够。释放出更多的能量之花吗?结出更多的种子吗? 深夜,两个孩子已经沉沉睡去,洛秋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的月亮,仍然觉得睡不着。 柳鸣等候了一个时辰之后,便看到这营地内的帐篷都收了起来,一辆辆的马车都已经准备就绪了,而那些个大罗金仙境界的高手,也都已经聚集到了自己面前的空地上。 自己还能活着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还怎么好意思拖家带口地麻烦苏林呢。 “让我来吧!”傅斯尧拿着身份证,去了我的办公司,打开电脑之后,开始在网上找了起来。 阿黄从功法树中将神识收回来之后,又瞎想了如此之多,忽然醒悟过来,暗骂自己走火入魔,眼下这个土灵源就在自己手里,自己刚好碎丹成婴亟需巨量灵气。 “喂,你不会是想要看我们出丑吧?”王浩突然对喵喵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蔡东临终于等到了秦松雪,急忙走上去十分嚣张的说到。 张震把烟递在樱嘴边,樱好奇的吸了一口,瞬间咳了起来,惹的他一阵笑声。 苏南将春秋火凤刀握在手中,刀头放在身后拖在地上,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沉重的刀锋划在地面上,拉出一道刺眼的火星,苏南面无表情,神色肃穆,仿佛在他眼前的,不是几个活人,而是几头待宰的羔羊。 倒不是王朗不想说话,而是说不了话,因为就在此时,他的脖子上正架着一把森寒军刀。 而天穹的打算,就是利用阵法,牵引这股巨大的能量,灌输给超凡者,让他们经受能量洗礼,强势破开境界。 寒凌海被解开一部分禁制后,当下双手结出一个个古怪手印,似乎在用某种特殊方法,寻找着狼祖的方位。 “不用。”赵美丽随口说了一句,就起身另外找了个位置,然后将枪口对准该位置。 黑衣师兄、两个灰衣护法士好像扔垃圾一样,把手里的金子、银子、玉器、珍珠,扔到大包袱上面。 “傻东西!等大爷我修炼好了之后,还怕你不成?”老头冷笑着说道。 “砊!”死镰用他那锋利的巨型镰刀砍向了张乾,结果居然只是擦出了一丝火花,根本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那油光发亮的甲壳表面似乎还覆盖上了一层强化效果。 那另外一名黑衣结丹修士刚想趁势发动攻击,不想王虎竟然停了下来,是投降了吗?这样更好,黑衣结丹修士施施然收起飞剑,和那结丹老者一前一后的把王虎的去路封死。 三皇子微笑着转过头去,然而心中也是微微一惊,显然他将赵君宇当成了易容过来刺探他们实力的,其他地方的天才。 秋雅翻了好几张稿件,看着那三字和一张面具,脸上瞬间变得惨白不止。 山下智久高高跳起,手臂陡然膨大一圈,半空中荡起一道粗大的暴烈拳风,夹杂着风雷之声。 林剑峰等人有他们需要应酬的圈子,叮嘱了两句,便走向各洲高阶修士聚会的场所。 随着叶错喝声响起,下一瞬间,杜林三人都看到湖水震动翻涌起来,洞穴入口附近的一片区域,一道道光芒亮了起来。 愕然听到他的话,所有人全都被惊住了,尤其是那一句畏惧我,不少人心脏只觉得猛的一抽。 越往山腹深处,地形越复杂,之前还勉强可以辨认方向,后来浑天魔尊的记忆出现了严重偏差,只能靠捉鬼兽来引路。 这张卡牌单张来看属性很普通,可是一旦数量多起来那就十分的恐怖了。如果同时出现在场上的是两只,那么每只随从的属性就变成了1/3/3。 因为这里的僵尸是带毒攻的,也就是说被它咬到或者抓住一下,那绝对会中毒。不过众人都很相信自己的速度,对毒的抵抗能力也是超强悍的。 周泽楷被送到这个村子里面的时候,周父正在跟周泽楷闹别扭,周泽楷想买炫酷的那种赛车摩托,周父不同意,才有了如今的情况。 第27章 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啥好骗的,这好不容易得到的面试机会,是不是骗子,去会一会就知道了。 在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一时间没人敢上前半步。就连太史慈也不禁眉头紧锁,这位江东目前唯一的七等高手告诉自己:赵云,他打不过!至少目前他打不过。 后面的男生,顿时哀嚎不已,前面的男生则是有些幸灾乐祸的笑着。 设计室为了显示自己跟甲方爸爸合作的诚意,也为了拿到后面的单子,首付款只收了百分之十,其余的尾款,等产品量产了再付。 他没有着急走,而是四处看了看,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那个火红的身影。 “怎么了?先把气喘匀了,慢慢说。”魏延心里咯噔一下,但是他还是表现的很镇定。 由此可见那恐怖之处!可以说这一场战役,都是神仙打架,数值冒的跟不要钱似的。 咱们平时可能在电视中看到的,常用试探呼吸或者摸脉搏的方式。 危机解除,叶凡通过联络器和地面塔台取得联系,顿时联络器中传来了同样的欢呼声,一场未知的危机就这样解决。 “当年?这话是什么意思?”周莹莹继续往下问,心说这个上一个问题都没解决呢,现在为什么又扯到其他的问题上面去了? 两人还没行动,只听得对面学生会室的家长们也从医院得到了消息,呼啦啦冲了出来,也没理在一旁安慰的校长就向外走。 稳住了脚步之后米迦勒再次朝前一看,却发现莱恩哈特的气息早已消失,以他的感应能力居然无法找出莱恩哈特的位置。 只能象征性的点点头,旋即找了个位置和闻人慕灵一同坐下,观看起接下来的比试。 至于罗洛带回来的那个赵殇,北斗则是让他直接跟随罗洛,拜他为师,直把赵殇给乐得眼睛放光,拜师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将来我会打败你的!”弄得罗洛尴尬得下不了台。 因为刚刚洗澡,她们头发湿漉漉的,那水滴流淌到颈部,迫使上身的衣裳都有些潮湿,在月光的掩映下,她们身段更显玲珑剔透。 就不能忘了这个茬?!苏凌月脸一黑,可偏偏看着项目经理疑惑的目光,她还不能否认。 当时开始竞选班干部,那些同学们一个个都没有选上,琳达本来准备当选班长了,谁知道被林风抢了过去,她只得到了一个学习委员。 一眼扫过去的邦德清晰的看到几名埃及特工走进酒店,或许等会就会来到他们所在的房间。 “你们竟然敢这样伤害我?”望着身上缓缓恢复的伤口,因为大量邪恶力量消耗导致亚博拉伤口愈合度降低了。最重要是身上那厚实无比的盔甲被破坏了。 灵芝娃娃一手抱着头,一手抱着屁股,软绵绵地叫了声,眼泪汪汪。 枣枣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启浩:“你真不说了?”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吴氏自打知道清凉山一事是蒋欣珊做的手脚,回回忆起那日的事,免不了阵阵后怕,早就在蒋元航跟前不知滴过几回眼药水。对周姨娘的动静,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没看见,照常过她的日子,理她的家。 啃了一口泥土的猫头鹰抬起头,想要翻身起来,却看到自己的腰眼被颜烽火的脚尖抵住,只能露出苦笑。 “我们替你拦下另外两人,你与沅疾单独争斗。”盘苁表情阴晴激闪,表情忽的一狞,口中冷声道。 这一酒楼修建的很是气派,高有四五十丈,共有五层。占地面积也极为广大。最是惊人的是,整座酒楼所用材料,竟也是一种很是不凡的炼器材料。 看着天真的白雪,众人又怎么可能因为她说的话而生气?龙欣也渐渐的放宽了心,白雪和陈明一比起来,她似乎不再那么讨厌陈明了。 他们横眉竖眼,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虽然底气不是很足,但就等着绮丽坊先低头。 在古柯看来不论是灵植作为灵体,还是灵器作为灵体,实则这样才是限制了自身潜力,因为不论灵植还是灵器,归根结底都只不过是外力罢了。 只不过,在认识以及熟悉内情的人眼里,陆征的分量,可比柳青妍和沈盈大多了。 「江城婚纱设计大赛我的设计稿是你拿去给苏岚的吗?」祝无忧没敢用偷这个字眼。 原本,墨司寒和苏岚说好的,等祝无忧生完孩子,他就将她赶走。 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虽然说,确实,天下有一大半都是你韩信打下来的,但是你又不是没老大,你老大刘邦还不是一个心眼大的人,你那么高调干嘛呢?低调一点不好吗? 又过了一阵,等到阿姨悠悠转醒,从房间里出来,前来祭拜的人也都完了事,有很多年轻人在和莉莉交谈了几句,就到院子里的其他角落站好。 “呵,有什么不可能?都说了你是庸医!”林乾坤九尺身高足以睥睨他。 想到街市上发生的事情,她就想笑,而开心过后,剩下的都是对林乾坤的好感。 这句话的语气很不好,是顾绵绵从坐上车的那一刻就准备发泄出来的。 龙梦云轻哼一声,没有反驳,心里却想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有这样一个贪钱的朋友以后肯定会找来麻烦,不过她一想不管哥哥的事情,所以也不愿意多说,何况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在提及杨轩这个名字。 第28章 百一一声冷哼,钳制刘元碧的双手已经收回,直接盘坐调息,显然已是重伤在身:“刘元碧别费心思了,江东,带上他马上回大营!”说着就要起身。 向晨笑着摇了摇头,道:“今天这个日子值得,就当是预祝我们兄弟三人的合作能够大获成功吧。”向晨说着便将红酒交给了服务员,让他打开。 CC开始跟随着节奏唱了起来,只一开口,性感又磁性的声音便让聆听的众人为之鼓掌,甚至阿峰都向他们竖起了大拇指,表示欣赏。 “哈哈哈,我同意荣姑娘的说法,一日不成圣,难定负与胜。”任家长孙任天堂一声大笑,朝前方极速飞去。 “真是阴魂不散!”雪莲气急双目直接变成雪花状,瞬间空间崩裂,想要将五位阴兵直接送入异空间。 我渐渐的放空了自己,眼皮也开始变得沉重了起来,然后就这么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被一阵手机铃音给吵醒。 刀剑刺入血肉的闷响声传出,墨南心中暗叫不好,他没有想到青年竟然放弃了防御。 秦帅手里射出的银针,划过虚空,大部分落在了空处,掉在地上。 两个警员竟然兵分两路,一个用枪指着中通,另一个却指着秦帅。 “跟你姐姐畅谈人生理想。”秦帅身边出现的赫然是胖的跟猪似的的雷惊涛,雷惊涛睡眼朦胧,好像刚睡醒的样子,真不愧是个猪。 显然周杨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东方显,他身躯一震,猛然醒悟了过来。 可看着那一张张满怀挚诚的脸,冯铁又下不了狠心。他们背井离乡近十年,好不容易才等来可以带他们回去的军队,若是对他们下杀手,恐怕会寒了所有人的心。 “托主子洪福,海公公终于答应先收奴才做记名弟子。”来喜一脸兴奋。 “你们四人退后,别被余威‘波’及到了。”萧雨桐与张少聪并肩而立,不仅仅是张少聪,她也有着保护身后四人的责任。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三十庭杖?那庭杖比手臂还粗,平常打上十下,便已皮开肉绽,来喜那么单薄的身子,怎能经得起三十下。 萧雨桐如今也是凝仙后期的修为,不过比起张少聪和飘渺,还是稍微弱上一筹,她和张少聪,已经是火麟宗长老级别的任务,在宗内有着仅次于宗主谭正峰的权利,当然,这两人也是火麟宗无数后背瞻仰崇敬的对象。 要是让那些围攻王晨的人知道王思梦心中如此在想不知道为作何感想,是喜还是悲。 “你确定没有拿出来给客人试戴过吗?”闫亦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柜台前,居然静静地听了一大通严绾的解释。 一半老道看着一凡。此时的一凡比之他刚刚见到的时候更加英俊了几分,也长高了几分。眼眸中的光芒更是比之以前不知道沉稳了多少。俨然已经有了一代高手的风范。 此时寝室里又只剩下胤禛和慧珠两人。虽说已经同过一次房,可在这昏暗摇曳的烛光下,烧的暖烘烘的屋室中,慧珠不免紧张了起来。 不论往常是多么高贵的皇子,如今的徐画七,已经穷途末路,化身为一个真正的恶人。 虽然在他的言辞之中,对龙溪是大加赞赏,可他的语气却是没有透露过多的惊奇。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柯鹜为什么会变得年轻,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柯鹜身上一丝伤痕都没有。也许别人不会注意这些细节,但是她怎么会错过这些呢。 这对于魏缭来说,可真的是意想不到,因为如果严格地追溯起来的话,那魏紫彤很有可能是魏缭老祖母一辈的长辈。但这个事情,也只有魏缭心里知道,其他人可是完全都不知道的。 “那天我给王婆送水果的时候,发现武家娘子和西门庆在王婆家里偷情,就将这事告诉了大郎,大郎在捉奸时,先是遭到王婆的阻拦,而后又被西门庆一脚踢中心窝,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浑哥将知道的也都说了出来。 声音在山涧里回荡,却迟迟没有人回应阎宁,阎宁不由得有些担心,他召唤出了昆吾剑,正想用御剑术飞下山涧一探究竟,但升空以后,他忽然瞥见远处有一只白虎正在草地上打盹呢。 “你一大早就盯着我的胸脯看,可不像在这里的人该有的素质。”艾丽很大方的说道。 病好以后吃得好多了,是因为自己下了命令,之前竟然连肉都没得吃。。。赵律眼中寒光顿现,只是,这又何尝不是自己种下的因呢?他的眼中看向阿九时立刻便多了几分愧疚和怜惜。 SSS级别的强者,相当于天仙之境的强者,三十几位天仙之境,已经足够摧毁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了,但见识过北戾天厉害的阎宁,并没有太将他们放在心上。 \u201到底施展了什么卑鄙手段?手持折扇男子看向李天雷怒吼,他现在感觉残神剑随时都有可能脱离而去,根本就无法再分出力量来对付李天雷了。 “诺。”魁梧大汉恭谨的一拱手,缓步倒退而出,继续忠诚的守候密室大门。 谁都没有想到,向来性格温和如玉的金老,会在今天栏目的录制现场,发这么大的火气。 “你总得给我们说一说,你要请安逸出去吃宵夜,到底要干嘛吧?”张琪格轻轻的拉着安逸的手,想要带着他进入到卧室里面。 第29章 眼见对方此番举动,刘柯宏心中一动。一边命令己方的舰队速度放缓,一边给舰队下达命令,当舰队抵达到防线外围的时候,就停止前进,原地防守。 “这位先生,听说您要买战兽,还要最好的战兽?”胖子老板走到刘柯宏近前,缓缓问道。话语中也是透着气。显然,他从刘柯宏的身上也感受到了那种威压。 叶华发信息问了一下,见她们三个还在骨头镇,就把巴巴托研究所的坐标发过去,要她们过来一趟。虽然模特只需要一个,但叶华和她们接触的时间不长,记不清谁是谁了,只好都叫过来挑选一下。 “陛下,对方要求通话!”就在无人舰与帝国联军之间大约只有五百公里的距离后,无人舰队的行驶速度并没有降低,在一边保持匀速前进的过程中,又同时给帝国联军这边发来了消息。 “那好,你随我来,叫上你的同伴一起,如果他们愿意,你们一起进入其中试炼!”天魔点了点头,向着魔族主殿迈步而去。 “各位,请先在这里坐一会喝喝茶。我们大掌柜马上就来!”shì者很是客气的招待了一声。 平凡一直被耗在这儿不走的孙不义调笑,这个男人和男孩的区别是显而易见的,最重要的标志就是对“过来人”是那种“奥!”我懂了的神采,而其实初尝人间烟火的男人却不时的要神思鬼想一番那种滋味。 在食堂吃完晚饭后,北山宾馆总经理钟独芝适时出现在他身边,殷勤地问他要不要去宾馆四楼的足浴城泡个脚放松一下。 作完了交易、同时完成了补给后的莫纳哥罗号开始离开卡里卡洛米星球轨道,向着更加遥远的外太空飞去。在医生陪同下来到了观察甲板,星阳看着自己曾经待了将近一年的卡里卡洛米逐渐远去,一阵奇异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这种自欺欺人白痴的举动,让人看了便忍不住想讥讽的嘲笑一番。 东君是本大洲一个大家族的人,会不会给牧大夫带来什么大麻烦还真不一定。 她很好奇这座村庄里存在的东西,也或许是太过无聊的缘故,导致她想要在村子里四处走走。 怎么证明呢?坐怀不乱吗?那就和若瑶秉烛夜谈吧。程延仲这么想着,打算说了。 “可是,等我们的电池用完了,怎么走呢?”杨敏也知道,此刻谁也没有办法了。 听到这里,苏木下意识的摸了摸被草帽遮掩的额头疤痕,好像反应过来,迅速的把手放下,而这一幕却没有逃过暗自打量的李怀。 林凤想到这里,下意识的移动双臀,弯曲细腿,神色害怕 的望着苏木,在苏木看来的目光下,低下了头。 建川勇太本能的反应,认为张云泽接下来依旧会去对抗自己的背打,这时候自己只要背转身几个假动作,就很容易造成张云泽的防守犯规。 副驾驶位置上,那第一个男人,也满脸怒容的走了下来,驾驶室的门也打开了,开车的司机也走了下来,不过驾驶室的门完全被撞得变了形,车门框上的橡胶垫都被撞得脱落了出来。 “老爷怎会说错话,是奴婢内心不够坚韧。谢谢老爷的一番安慰,奴婢觉得心里决定要百折不挠,百折不屈,百折不回,百炼成钢。老爷,奴婢说得对吗?”苏若瑶说话时,没有注意礼仪,有些忘了自己的身份。 已经完全被煽动起来的国民们顿时愤怒了,他们冲进已经被控制的倭国人居住区,开始拿出来家里的武器针对这些倭国侨民展开了疯狂的血洗!山姆国警察好像是支持者一样,只有当倭国人被干掉后他们才会赶过去收拾现场。 到牟平的时候,他就开始学习汉语,到了东楚,他开始学习东楚话。而且都没有用多久就已经差不多流利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是舌头有些发硬,所以听起来稍稍有些奇怪。 不说能保证大罗圣地,世世代代成为天下第一圣地,但至少未来数十万年,天下第一圣地,都将会是大罗圣地。 在这平原地带上,也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烟。一直朝前飞去,依然没有什么痕迹。两人的神念扫射之中,从其空中获取了更多的信息碎片。 王岚脸色一凝,连忙腾升飞起,飘到信号塔边上。从高处一点点的向下检查。在距离新城大厦平行的高度位置,发现了一个微微变形的合金板。 安悦溪实在是受不了二婶的吹牛皮了,心里头一阵鄙夷,这盘土豆烧牛肉就属二婶吃的最多。 “无念,你先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去那边给你带点吃的回来”兽阳道。 随着安悦溪将体内的灵气灌输进巨灵石的体内,巨灵石先是从面无表情再到惊诧,有些不敢置信。 他猜测出来,江凡这一石二鸟之计,借王长海之手,引出王长海背后的人,在借背后的人的手,解决掉王长海。 秦吴氏朝着三人笑了笑,然后就道:“这双喜作坊是做食的,你们应该也是听了,我们这边雇人呢做的活计不难,只要按着双喜作坊的要求来做,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可是现在,他们屈居在距离家乡万里之外的山上,过年连一声爆竹声都听不到。 随后三人就在过道上面开始打斗了起来,那速度和攻击可都是朝着彼此的要害而去的,似乎是不分出一个死活来,就不会罢手一般。 沐妃钰看向袁三爷,袁三爷耸耸肩,她也不知道伊丽莲会提什么条件。 第30章 首先出庭作证的是对现场搜出来的TT进行鉴定的证人,检方的问询结束后,首席律师对其进行了质询。 看到大家向她投射过来的异样眼光,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也是将苏妤初恨死了。 本来想着重活一世能够报仇,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教训,但还是信错了人心。 苏妤初躲过记者,到了自己的工作室,人还没进去,就被总经理助理喊了过去。 沈怀瑾只得作罢。他原本是试图想要寻找苏子衿记忆中关于林含章的蛛丝马迹,谁知她却是将林含章忘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移植一颗肾脏,这是熊大勋最坏的打算,毕竟寻找匹配的肾脏,可并不是那么容易。 擦肩而过,涂飞和李黑水两人双腿战战,黑皇依旧是那副舔狗模样。一直等到阿青走远了,两人一狗才恢复正常。 不知哪个孩子在叫自己的妈妈,赵慧彤像是被这亲昵的疾呼戳中了心脏,敏锐的回头细听声音的出处,以为那是自己的儿子。 而宋芷芸,从苏妤初的视频被拿出来后,她便知道自己完蛋了,脸色煞白,这红肿的脸颊更显得突兀了。 这是医院原先报废的纸盒,异健联准备丢掉的。但是今早偷偷被何信之转移到何须有的病房下。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但方樾川竟然头都不抬,像是没听见一样,就盯着手机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眼见孙氏兄弟追上来了,夜安国主深吸一口气,眼神微动瞥向齐修。 眼见卡特琳娜腾空踹向自己的手,薇恩双目一凝,瞬间松开了卡特琳娜的脚踝,身子向后仰去,重心放在了撑地的手上,随后要不猛然用力,薇恩的下半身iu腾空而起,腿对腿踹向卡特琳娜。 不过就在韩启回来后不久,边境之地就开始变得不平静起来,也就没有机会再次潜入万古荒泽,但据韩启多方秘密打探,这宝藏的秘密暂时还没有流传出去。 “悟空。。。你不要说话。。。我时间不多了。”菩提祖师艰难的抬起手,袖袍中飞出了两团光芒,分别向牛魔王和大鹏射去。 “对了,郑某自幼喜欢丹青之术,如诸位道友没有意见,那副卷轴郑某就收为己有了!”郑重突然开口说道。 这事其实不难猜,白诗韵和柴嘉澍的剧中Cp热度正高,柴嘉澍公司那边肯定想和白诗韵炒一波热度。 “先留他一命,自有用处。”蛟魔王甩下这一句话,便出了大殿。 祝瑞颖只是简单探索一下,毕竟说实话,她现在的修为其实是比不上计炎的,深入探索容易让自己受伤,不过好在计炎是顺从,没有攻击意识的。 这些囚笼之中空空如也,并没有恶龙遗骸之类,想来与之前那座被遗忘的龙狱不同,这座刑殿是有准备的撤离,关押的恶龙都已经被转走。 但是云龙对着叶青也不算特别惧怕,因为知道这叶青深藏不漏,体内的能量暗藏玄机,所以云龙早已先见之明知道可能会出现这么一幕,便事先将这叶青放置在了也是同样暗藏玄机的地牢之中。 当年北地灾民暴乱,圣上御驾亲征,亲自前往抵御外敌,安抚民心,然而当地灾害已久,早就成了一团乱,光是圣上的金口玉言,根本挡不住灾民和叛贼的悠悠之口。 也是巧了,她前脚才送元宝回他的寝室,后脚就和赶过来看孩子的苏轻烟撞到一起。 一开始她执着的想要一个理由的时候是因为她对他还有奢望,她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分手,一定是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苦衷。 留在陈家堡中的八人由其中一位金丹初期修士带领,收到任务后向陈长风和陈长明施礼后便离开了,自行去安排陈家堡的保卫工作了。 看到路遥这个样子,顾琮远的心里也不好受,不断的安慰着路遥。 施雨娜拿出纸巾,温柔地给她擦了擦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汗的水渍。 这数日来,古月静对他无条件的信任,对他无尽的依赖,对他盲目的崇拜,让君千里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是有价值的。 安琪恨恨的瞪了一眼,然后出去,在经过沐知音的身边的时候,沐知音幽幽的伸出了腿。 “常山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再尝试和苏轻烟接触过”想了想,路遥问道。 “香儿,你发现什么了?”吕洪听吕香儿的语气,心中一动,便上前一步来到吕香儿的另一边。 一道道白光从很多玩家身上亮了起来,石像鬼这种灵级Boss的经验相当丰厚,让近半以上的玩家对员升了一级,我看了一下经验条,涨了8o多,现在的等级已经是76级96了,相当可观。 靠,居然是60级黄金匕首,刚才看起来以为是紫色品质,属性比起剑系拿到的那一把刺骨之刃要逊色了一点。 还没等他说完,天生上前一把推开了房门,探头一看,屋内果然空空如也,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外,再无他物。 一旁的同事看桥本奈奈未盯着手机屏幕,时而愠怒,时而微笑,一副同往常的冰山美人大不一样的丰富神情,不由得讶异起来。 “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吕洪拎着两坛子酒,看向走在自己身旁的吕香儿。 范老爷听到范宛的话,登时就不高兴了,觉得范宛有些不识抬举,不懂事,正要说话,就看到范太傅回来了,便立即住了口,没有再说什么。 说完这句话之后,丹寻子在内心暗忖,看来极乐世界的人也有所察觉,所以才特意将万佛灯扔到了太皇天,如此说来,天生真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在努力寻找的人了,这次自己回去要顺便去趟极乐世界了。 凯尔特勒笑容微眯,看向古天香,世界排在前列的杀手组织,他早就已经熟知于心,而且太子军如日中天,陈琅琊名冠华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凭这一点,对于陈琅琊的关系,他也已经摸得八九不离十了。 第31章 “那倒很有可能,我三叔这人姓格豪爽,各种朋友最多。”赵兴盛扭头看到他叔叔果然朝这边走来,回了一句道。 他感觉这个问题,他是得不到回答的,楚强志是华阴县的县令,就算是在宫有好朋友,但朝臣和武皇后的事情,也不见得能知道的很多,他不好直接问马侍郎有没有反对过武皇后,只好换个问法了。 那些贼寇被滚木擂石砸到发出一声痛呼就跌了下来,有的当场毙命。 这让吕树明白,流浪儿里面也不全是好吃懒做的选手,有些流浪儿之所以成为流浪儿也是被逼无奈。那些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的,都已经死在了黑羽军的铁蹄之下。 “怎么样?现在可以卖在下这个面子了吗?”张明宇冷声道,目中杀机隐闪,丝丝冰冷彻骨的杀气从身上散发出来。 全束方也看向李日知,一具尸体从道观漂出来,然后漂到了和尚庙后院,这是为什么? 再一次送走前来串门的丁局长,张华峰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看你说的!”姜珊很妩媚地白了张明宇一眼,然后摇曳着姓感的腰肢,走到门口,把门给关了起来。 接下来他要怎么办?主动迎合那老太监以寻觅机会逃走?还是拼死一搏,咬下那老贼一只耳朵? 她此时脸上还没洗干净,黑着呢,心想:你当然没练过火云掌,你本身就是火灵之体,哪里会练过这么低级的武艺? 咂咂嘴,觉得自己满嘴土味儿。克莱博思环顾四周,发现唯独大厅正中的那个神秘的细长祭坛,还完好无损的竖在那儿。哪怕它发狂的时候,也没去碰那个祭坛。 他身上王宫卫队的制式护甲,二十岁左右年纪,胳膊上绣着一个队长的标识。 “大师,这是我的床,您随便儿坐,我垫得软乎着呢……”已经去隔壁寝室借了厕所回来的十万谄媚的道。 至于说其他的什么道德法规或者说对方是不是人类社会定义的坏人? 可是听弗兰西斯的意思,好像只准备让对方交出账本就好了,实在是让他无法理解。 当第一个被埋下的战死者从坟墓中爬出来,整个世界都迷惘了……难道我们是神? 虽然雨水还未降下,但那乌云中,已然隐约有雷弧电闪,而天地间的雷之元气,也开始急剧的增加。 那么问题来了,半个月前还是名不转经传的慕容鲲鹏,怎么会拥有了近乎于传奇的强大实力?不是听说他是漏丹田吗,难道……这是一盘大棋? 听火钰的语气,很明显能够感觉到他十分满意自家父皇母后的态度,虽然这样看起来他很像是捡回来的。 秦沧看了看他,转身就和唐果一起走出了孟俊茂的家门,孟俊茂在他们身后重重的把大门给摔上,砰的一声巨响让唐果的耳朵都被震得有些不舒服了。 终于突破了,夏子轩一直处于突破边缘,只待肾脏修行大圆满后再行突破,而一场大战在即,夏子轩果断做出突破。 “你们以为我身家深厚呢,干嘛呢,都走开。”厉天顿时不满,一时高兴的拿出来的几株灵药都被这些家伙抢去了。 “荒神之匙”和棋盘传送阵法接触的瞬间,那一个棋盘格子爆发出璀璨的银色光焰,像是一团柔软晶莹的水银一般,在虚空之中流转,闪烁不定。 孤狼不屑的撇了撇嘴,在他看来,杰瑞能与孤狼为敌,就已经是够给他面子了,现在居然说是在两大界有着不可低估的影响,实在是笑话。 虽然陈家如今已经举家搬到了皇城,陈长胜等人更是在皇城过得风生水起,浑然已经忘了曾经古树城的风风雨雨,不过他们几人都是心怀情感之人,他们在古树城待了十多年,晚霞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也是时候回去看一看了。 魔魇说完,转身便离去,他知道,已经不能再战,要夺道果,只有另寻他法了。 现在他与管青松等人的战斗,最大的问题并不是他的实力不如管青松,而是管青松的境界高出了他太多,让得他对于管青松的优势顷刻之间荡然无存,如果不是这样,那么他真的有很大的机会杀死管青松。 对于花媚儿如此坦白的回答,所有人都怔愣惊愕住,就连景容都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不行,现在是白天。”手伸进里衣的瞬间,慕雪芙如梦初醒,忸怩的拉住景容的手,脸上泛起的红晕如晚霞一般锦蔚。 突然三人晃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三人内力形成的黑色布网犹如三只大手,伸出来就卷住了我的身体,一回一挥,瞬间我的身体就被无形的内力抬到了空中,直接甩了出去,根本不受我控制。 薛冷玉现在有些惊弓之鸟,看了宁卿关门说睡,要是开始的时候说是自己的哥哥也就罢了,现在成了娃娃亲的夫婿,这种情景,就不由得她不多想。 一道道无形无意的剑气不知从何方而来,我的斗星转移,我奠霜寒气,再也抵挡不住,就算是金刚不坏神功,此时也被打成原形,一道道的伤口在我全身增加。 第32章 大量隐藏在乾礼宫宁安苑附近的神策军暗哨,也纷纷现身,把守在宁安苑大殿周围。 “你们刚刚看到那尊千手佛了没?那就是我爷爷捐献出来的,他说那值10万美金。”一个黑发少年得意朝伙伴们炫耀,一口流利的俄语,代表一种异族对这方土地的悉心融入。 一定是爷爷。那个铁血无情的老人!只有他才舍得将已故儿子和儿媳珍爱的物品一件件地丢弃清理,从生活用品到珍藏的宝物。 这人的国语不标准,能听得出来是外国人,随着他一声令下,所有飞行员们都抬头挺胸,朝着他们敬了一个最为标准的军礼。 上个世界的男孩,倒是给回到这个世界的他,留了不少对方作为孝子给‘父亲’的‘归家礼物’。 “你现在别无选择,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要么赢了我,你回去交差。要么我赢了你,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九天道。 她看向走下车的秦政,内心突然酸涩起来,如果她不曾离开他的身边,那些伤害是否就可以避免? 另外一边,则是被称之为“福爷”的老人摘下面具和皮甲之后,别看老爷子年级上是奔着七十岁去的人了,但是看精神头还是十足一尤其是那个脾气,火爆的一丁点都不输给年轻人。 长孙侯越为何会如如此怒恨那个将长孙石东打成重伤的丰乐,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方才他没有明确告知匡氏的所在。 巨大无比的火焰手掌如同是遮天蔽日的天网一样笼罩而下,闪烁着淡淡金光的邪莲噬火中蕴涵的可怕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受到了震动一样开始颤抖扭曲起来。 而之所以妖侠能在他们之上,正是因为妖侠的血脉,在对抗特殊血脉时,拥有强大的压制力。 当这些回忆,从洛瑾诗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时候。洛瑾诗的心,狠狠的被揪痛了。 “你想了那么久就想到这几句话?”丰乐听着天暝一番废话,顿觉吐血,不过陡然醒转,因为,天暝此刻越是懒散便是说明他越是有办法离开,想到这里,丰乐希望再次升起。 妙一真人自然听出凌浑话中所带的无奈、恼怒,脸上却是未有丝毫意外之色,继续问道:“还请道友详细叙述一番青螺山之事的经过”说着,但见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双目灼灼的看向凌浑。 “少奶奶在里屋里忙着呢,要不,你先放在这儿,一会我帮你提进去吧。”丰儿沉吟了会说道,秀姑她是信得过的,但绿柳……虽然是自己救了她,却不代表自己全然信她,她送来的东西还是别让二少奶奶用的好。 中年大校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年轻人貌似和舰长认识,而且实力强悍此次更是要代表人类和空桑皇子战斗的,心里一阵杀机涌过后,也只好暂时忍气吞声。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如今六皇子和刘妃已然被抓起来了,剩下的事情,太子殿下会处理好的,孙婿此来是……”冷华庭强按制住想要见锦娘的心情,躬身对老相爷说道。 风濯娇嗔我一眼,身子依过来,手指刮着我的脸,娇声道:“馨儿,风濯也愿意委身于你!”说完眼睛还得瑟的眨巴几下,活活能把人能气死。 还有件事,就是扩充金猊骑兵。战兽方面,领悟溯流之力,短时间催生培育应该没问题。骑兵人选方面,需要张彪亲自挑选。 这三年来发生了不少事,最热闹喜庆的事,自是属岑府隆重的将岑元娘送出‘门’,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到了邱家。 “大少爷,老爷回来了,请您去前厅。”门外宇天的声音响起,余音未落,人已经不见踪影。 “族长,这个……”皇家泡饭望了一样花粉过敏,正想开口询问,却见到后者正给他使眼色,当下住了口,尾随着其他人,一起离开。 顾风如今在岑家的地位可谓是十分尴尬,不但受到岑老爷的不喜和打压,还受到岑家上上下下人的怠慢。但为了不让顾筝担心,顾风一直把这些事隐瞒得严严实实,在顾筝面前只字未提。 我略略坐直了身体,目光又扫过眼前的人,总觉得从灯芯出来的有点早了。 拖上章杰,就算遇到再强敌人,也能确保自身安全。黄玉郎这屁精打得好算盘。章杰也算给面子,联手可以,但有条件,就是黄玉郎靠边观战,不准帮忙。原因很简单,这货的屁太臭了,并且无差别对待,不分敌我。 听到风洪的话,凌宇几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他。 第33章 顾知鸢疾步赶到了永宁宫的时候,瞧着云嫔跪在地上,嘴角带着血迹,一张脸打的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了。 “不是,我怕有人冻死在我屋子外面,我害怕。”顾知鸢闭着眼睛说道。 于是顾歌制作了关于天赋的外挂,外挂天赋抽取,从上千种宠兽天赋中抽取三样天赋,三选一的方式进行挑选,赋予一样天赋给宠兽。 周楚先是冲着春兰吩咐一句,然后才开始像护卫与农户们交代,叫他们别担心,自己明日就会回来,可千万别急着散伙。 按理说夏晚清现在名气和咖位都上去了,不至于连个贵宾通道都走不了。 昨晚陈白跟中年大叔聊得很投机,不只是听到了故事,还明白了很多的道理。 一番商量后,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报了一个旅游团,重新回到了这里。 绿角牛无畏冲锋冲到空白跟前,空白及时跳开,利用秦王绕柱的方式,把绿角牛当成柱子绕圈圈。 顾晓妍哭笑不得,吃力地推开他,打开卫生间的门缓步走了出去,他也强憋着笑跟在身后,仍旧假装很认真地搀扶着。 “真是太美了,这么美丽的岛屿怎么可能让别人抢去,你们可真会选地方,在这里生活也太爽了吧!”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我无限感慨的说了一句。 “晚上少喝点咖啡!”说着便走向前端起商梦琪的咖啡给倒掉了。 “不算妖兽吧,我在这家伙身上没有找到妖丹。”白猫看向比比鼠,不知道为什么,很想上去捕食。 “嘎!”地上的那两个修士再也不堪承受萧让带来的巨大心里刺激,眼睛一翻,竟然就地在地上晕了过去。而在一边站立不动的冰棍却是冷汗水一样地顺着脊背流下,后背早就被湿透了。 说完这句话,李宁宇似乎就要准备离去,不过想了想,还是又说道:“如果一切都让我很满意,我不介意同时多定制两艘!”。 负责监管浑天星娱乐界的是一个80年前临时组建的组织,其中罗云天君在其中负责后勤,主掌优化和开发。而负责引导娱乐发展方向,清理网络垃圾的则是洞世星君。 “滚蛋,恶心不恶心,遇见麻烦想到我们了,平常吃香的喝辣的不找我们了!”火凤接着转头对冰蛇说道:“哎,老大,您早来了,来抱一个!”说着火凤就张着臂膀往冰蛇那里走去。 “离兄,萧让杀机凛然,风清子这老贼恐怕不妙了。”铁无情和离天落两人远远地站在血雾森林边缘地带观望这一场大战,铁无情忍不住轻摇头叹了一口气。 终于,在第十息的时候,从众位妖王的后面,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妖王风寻,我萧石来战你!”接着一个瘦削的身影从妖王之中缓缓地走了出来。 在上一世,就是这个位置,中村俊辅进球,将比分扳成2:2平局,曼联最后依靠索尔斯克亚的绝杀才过关。 阿黄一边控制天罗地网战阵抵御对方,一边也觉得奇怪,在六层玄天见到的那三只蛮灵族虫不敢出手,还自废话特多,如今遇到的这四个货色,却又不声不响的断然出手袭击。 不知名的设备,软软的桌椅,各种不曾见过的瓜果等等,一切都充满了另类。 第三个房间,则是各种各样的珍奇异宝,世所罕见,价值更是不菲,超过了前面两个房间的晶石、兵器。 说来也是,他们进入这里在一年半以上,当时的陈凡还没有创造太多的壮举,并不是被太多人知晓。 待得猫冬尽皆一一明白答应无误,阿黄这才扔出一张位移阵符,瞬间闪身传送而走。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过了这么就,林奕甚至都没有让墨天摸到自己的衣角。 然而,就在那些黑气即将接触到王虎的一瞬间,他手中的虎头大刀却发出了一阵清吟。 火炉一点一点在燃烧,温暖渐渐溢满整个帐篷,在加上苏言的怀抱,顾佳泞开始觉得越来越温暖,听着外面寒风呼啸,她却在享受着室内的温暖,顿时觉得太幸福了。 阿金慷慨留下上千瓶普品“溹浮”,辞别勺族族老后,在其相送之下,率队继续犹如踏雪无痕草上飞般的冰雪征程,看得只会图腾秘术加持巫力的勺族部落众人眼热不已。 祝老闻言点点头,现在政府这边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倒是没有以前那么忙碌了。 三年来,父亲找过无数医师、魔法师、甚至巫师来给自己看病。但是每一次对方都是摇头离去,说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怪病。根本无计可施。 顾成卉点点头,起身道:“我去榻子上歇一歇,到了时间你来叫我。”见细辛应了,便转身自去了里屋。 要缩减多少军队,这一下又把李世绪和李两人难住了,原先两人提出只借数千人马,可是皇帝拒绝了,再减也不可能减到万人以下,即使是负担一支万人队,两人依然嫌重。 当初,雷正天是还没有成为这炼药师公会总会的长老的时候,便是由雷克萨斯引荐的,是由雷克萨斯在最后作为担保人,叫雷正天成为这炼药师公会总会的长老的。 而一座城市的核心往往是城堡,这一点塔门也不例外,而亚瑟和瑰拉就在这座城市的核心。不过却不是为了觐见这里的城主,而是住店。 猿猴望着莫问那冰冷狰狞的面具,心头畏惧,虽然有抵抗能力,却连声都不敢吱。 涿州城的城墙早已面目全非,许多地方甚至坍塌出破口,只能用尸体堆积堵塞,后头也只有士兵来抵挡,虽然打扫战场不断回收箭枝,但终究还是入不敷出,弓手们早已折断了长弓,拿起了刀剑。 第34章 对于沈碧楠身上的每一寸,方逸几乎都感触到了,尤其是沈碧楠胸前那两座如上天造物般的丰胸,挤压在了方逸的胸膛,令得方逸有些意乱神迷。 老朱一看,还真是!原本有着一头飘逸长发的第二天骄,如今成了秃尾巴鸡,脑袋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陛下遣我前来询问卢中郎,为何大军迟迟不动!”左丰向前几步,出声问道。他眼睛直直盯着卢植,不放过卢植身上任何一个表情的瞬间,很可惜的是,他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而我腾迅神,明道一转圆满修为,至今未在五号擂台上遇到可堪一战的对手,必定走到最后,获得参与游园会的资格。 顺着巨兽的身体向下看去,傅羲微微一愣,只见它的后背竟然生着一对血红的巨目,那巨目满是凶戾之色,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营地内的所有人。 “凌儿,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你不恨妈妈了吗?”落无霜看见叶晨没有冰冷的和她说话,便问道。 萧清婵说着,便起身站了起来,而跟着她一同前来的几个工作人员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 地面,孙悟天的尸体旁,黄金棍飞天而起,带着冲天煞气,来到项昊身前。 他与梦神机的后背紧紧贴在栅栏上,这些栅栏都是有经过处理的,表面没有任何多余的枝干。否则的话,那等于是给人一个可以借力攀爬的地方,或者可以抓握,用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婚礼是按照姜预的要求取的地球方式,而非罗虚大陆方式,众人见来也万分稀奇。 “唉,好好,你给我留点就成。”妮安笑了笑继续和伊莎贝拉边说边吃起来。 “妮安……”伊莎贝拉听着妮安唱的歌……也不由自主地闭上眼,享受着妮安的奇妙音色。 “别,太得意了!”卢维斯咬牙切齿,最后的攻势中,以一个X十字斩的强力封杀招式收尾朝着伊莎贝拉袭去。 看到叶洛的神情,大皇子便是皱起了眉头,他还以为叶洛是在跟他要好处。 两掌凶猛对轰,轰的一声炸响,可怕的力量疯狂席卷,空间剧烈震动。 一个男孩,看起来就象个初中的学生,身体软软地堆在轮椅里,全身上下能动的除了放在触摸板上的右手,就是那一双灵动的双眼了。 定然是这样!海眼当中的宝藏,或许她已经取走,海眼之力爆发出来,她承受的压力陡然增大,再留下的话,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 “你很在意我的内功心法吗?”周兴云特地带着天虎禅师,走到豪华府邸的后院,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 与此同时,听到很长的怒吼声,四面八方的苍狼都纷纷全速赶来,都是接二连三的往悬崖下俯冲下去。 “看来你真是得到了不少奇遇,真是厉害了!”封天不由的感叹道,目光带着灼热的神色看着这些灵石还有可以吸收修炼的灵药灵草。 在这种地方,若是换作别的同龄人,或许早就选择放弃前进了,然而星尘却并没有,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冲击,虽然最终都是失败,但论意志力,应该已算是不错的了。 “嘿嘿,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呢?”昊天不以为意,滴答~又是一滴鲜血落下,鲜血刚一碰到那项链便直接消失不见,然而那吸收了两滴昊天的鲜血后,却依旧没有一丁点儿动静。 苏嫦乐动作麻利在容北澜胸前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看着眼前英俊不凡的男人搭配那蝴蝶结,真的特别违和,顿时心情都好了不少。 甚至可以蹲下了拍摄自己想要任何景色,这令画舫有个极为宽松乘坐空间,当然乘坐数量会减少不少。一百块的船费虽然相对高些,可享受的服务却令游客满意。 琳达说话的时候,眼里闪着令李枫有点发麻的东西,好吧,李枫不得不说琳达越带着点崇拜的眼神,令作为男人的李枫一时间有些自傲,得意。 看她还不肯放过我。那我也反击了,可恼也,双手直接抓过去,一下子捏她屁股上了。 “等等!”甚寒突然喊住了准备突围的几人,皱着眉头,一脸沉思的样子,仿佛在纠结什么令人无奈的事。 乡村振兴拍摄已经完成了将近一百个村庄,还没有哪一个村庄周末游客人数过一千的呢,没错一千都没过,这倒不是说拍摄的地方太差了。 星尘原本是想控制雷电劈那大石的,却没想到这雷电竟然轰歪了一些,想必是自己控制还不够纯熟所导致。 安沐宸便拉开右面的门,陆菲菲便“蹿”的一下钻进车里,生怕像刚才。 一听到猛男,墨舞立即两眼放光,端着两杯就过来,塞一杯在他手里,然后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她果断地屏蔽六识,运转偶然得到的一段心诀,这段心诀就叫驱毒诀,本来这是她防身的底牌,可从来没有动用过。 衣衫在冷风中沥沥作响,他的躯体没有一丝改变,依然不停的磕头,仿佛可以磕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陈词摇了摇头,全力催动着身前的鬼骨灵旗,山风忽然大作,旗阵之中也传出了阴风怒号之声。 第35章 毕竟这些毒蛇的毒素还很厉害,就算是以叶枫跟着墨神医学习的医术,也只能用嘴将毒素吸出之后,才可能进行治疗。 将眼前这些人彻底留下来,不是不能,那样的话,祖地就彻底掌握在了妖界手中,但是一旦走漏了风声,纵使他身后有着他老子勾陈大帝撑腰,也是断断护不住自己。 那沙老七原来是方家管家,鬼子来了之后,他离开方家做了保安队长。后来被猴子和竹青打败,发誓永远不再替鬼子办事。想不到跑到桃花岛来了。 “身体不错,适合手术。去准备。”然而蔡杰根本没听见她说话一样。 然后我就跟萝莉聊天,想要从她那里找到更多对付马瑟的办法——万一是萝莉某些地方忘记说了呢?这也不是不可能嘛。 只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适灵丹并非恢复类的灵药,而是用来提高自身对于周遭天地元力吸收力的。 建康城内,一处米铺处,人流攒动,尽是买米之人。隋军来攻的消息已经尽人皆知,建康城被围,不知何时才得以退却隋军。粮食就显得格外重要,本来十几个大子一斗的大米,如今上涨到十几两白银一斗的天价。 到处都是死去的宗门弟子,王逊很清楚,这一剑是巨阙造成的,而发出这一剑之人,也许是北囚五,也许是北武宗的宗主,总之北武宗完了,彻底的完了。 安道全在谢过楼乙之后,便回去忙碌了,而楼乙这边日子如旧,过了近大半年的时间后,终于三台星域到了。 “就是花呗,可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还种了那么大片的花。环境挺美的。”虾虾接过方俊递过的板凳,边移到另一张凳子上,边回答我。 晚上,带了些食物回去,本来南宫雪因为100级可以五转想早一点冲上去争取第一个100%的机会,所以想要连夜练级,不过被吴杰否决了,要升到120级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游戏虽然重要,可玩命就不值得了。 不说那宫殿中万一真的有让他足以对抗圣域强者的力量,就是宫殿外的那支精锐军团就足以让自己这个假冒的圣域铩羽而归。 太医一个个的年纪都比较大,被澜沧洙拎在手里有些气喘吁吁的哀求道。 这想法出来后,白燕就替慕容雪感到可悲,同时为自己感到悲哀,居然会相信这人有让自己一展所长的能力。 想到种种极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重要的是对方是华硕地产,地产界的大亨,因此陈宇泄气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事还真不是一般棘手。 此时,苍焰已被数道儿臂粗的毁灭之气击落并死死包裹住,可即便如此它仍然不屈地燃烧着,没有丝毫要熄灭的征兆。 从天空俯视整片大地会发现,在蜿蜒崎岖的山道上,三个白点正迅速地往东北面的海岸移动着。 眼见萧羽平静的脸色,狄克拉心中也是有点诧异,不过想到萧羽的实力和身份也就恍然了。 “您先听我讲吧,秦哥。”王若雨忍不住了,终于要爆发起来了,要将这大半年来秦扬刻意的冷漠给宣泄出来。戴军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听着,没有丝毫的不悦,更加没有丝毫的表情。这让秦扬很是不舒服。 这个倒也好办,只要联系一下那个阿赞就可以了,但是现在好像有更棘手的事情要解决。 落空剑的剑尖终于触到了湖底,楚江开停下身形,匍匐在沉积的淤泥中,静静的感知着湖水的流动,判断着自己和那眼泉的距离。 “虚情假意!”血历见不得血海这副虚伪模样,立即开口嘲讽道。 男人贪婪的目光,自她化形以来,就没有少过,对于她来说,男人都是一个样子,龌龊又恶心。 美食广场已经完全建成了,无数的石桌石椅整齐地排列在大地上,高大的紫石柱下还临时搭建了一座木质的大会主台。 大家商量好了之后才想起来,林家沟后面还有一个几百人的沙子坪。 其他人关在船舱之内,只有身为船长的林玥,被摔了个灰头土脸。 但仅仅是这个原因联盟并不批准他进入果木之森秘境,理由是因为进入果木之森秘境的名额有限,应该更多的选择优秀的年轻人辅助其成长。 使彦打算去南方艾妮·熙德王国,那里会是恶魔下一个动手目标。 但是当他看到他的同伴脖子之时也是人不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不知何时他的同伴竟然被人直接割喉而亡。 第36章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将他们一起带离走呢。”夜神逸做出思考后这样说道。 在她的走动间,幻境慢慢消失,擂台再次出现,而此时她已经站在擂台之下。 刚刚在姜峰面前的那一拳,就使用了身体的极限速度。一方面不想让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另一方面,也为了安他的心。 就连在旁边自顾自玩着游戏的麻仓耀都停下了手上的操作,惊讶过后继续玩他的游戏去了。 胧宇还封胧兴和三个太上长老做了大领主,那他们也可以调用很多天地之力,战力也变得无比恐怖,他们的气势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别忘了,我是阵师!这本就是一个优秀阵师应该俱备的特质!”铁铮只能这样敷衍。 对于这个凶兽的吼声,美希立马感觉到了一阵虚弱感,口中溢出了一条血丝。 哥萨克汗王意识到骑兵弓箭对付骑兵追兵的那一套对明军骑兵根本不管用。 随着一亩甘薯渐渐被捡拾了,堆成十几堆,产量也差不多能估算出来了。 然而……当天后把视线移至空中的时候,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场景。 先前徐浩已经把一切事情都告诉她了,她觉得作为姜楚然最好的闺蜜,有必要把叶凡这样的癞蛤蟆从楚然身边赶走,让他不要再对楚然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看样子起码这第一年的房租钱是有了。也更加坚定了陆飞铭要把古玩店当成今后发展的方向,也有信心自己能够把店开好做大做强。 吃完一盘菜团子,叶欢颜端着第二盘,还没开始,听到门外的动静,修为上来后,她耳清目明不少,对于周围的感知更是灵敏了十倍不止。 可想起昨日那一行数十人的黑袍强者与那一头头威武的凶兽,再看此景,已是笑柄而已。 这种近似于魔法攻击的手段,简直就是防不胜防,让人难以招架。 “你为什么不说话!”帝月千绝剑眉微微聚拢,这样子怎么和人相处? 他在意的不是这个,他在意的是这个“血遁千里”,这个“血遁千里”乃是筑基境才能施展出来的,而这个黑袍杀手,若是那个李姓的护卫,施展出来的“血遁千里”,也就说明这个李姓镇守的护卫,修为应该达到了筑基境。 陆飞铭凝神看去,顿时,一道强盛的白芒再次浮现在这件牙雕之上。 她还说自己知道百鬼哭在什么地方,甚至能说出在百鬼哭生长的地方有一个泉眼。 花荣看了她一眼,虽然自打上次见她就觉得不太一样,但是本性还是没变,傻呵呵的。 在沈轻舞发出疑问的一瞬间,影卫便已经开口,十分恭敬的与之说道。 本来任非凡打算和许诗涵商量这件事,毕竟拍卖会是许家开的,但是到了现在,许震华的插手,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黄海连今年四十七岁,踏入巩基,即将进入巩基中期,就已经让他们吃惊的不得了。 过了总爱孕吐的时候,现在的沈轻舞胃口极好,嗜酸如命,时值深秋,正是橘子成熟的时节,沿路顾靖风就在果园有橘子树的人家为她才买了许多的橘子,旁人就她吃那么多的量,恨不能酸倒了牙,可她却不觉得。 若非她当时恰好戴了那套白玉莲花首饰,任凭外面的人如何说,她也能够轻松破局,不至于被蒋红玉给拿捏住。 苏云凉一听这话就笑了,她觉得她大概知道苏云雪在算计什么了。 这间石室就像是囚牢,既没有门也没有窗户,也不知道出口到底在哪儿。 “我……我可以亲你一下吗?”顾光晔看着尹知雪,脸不自然的潮红着,对着尹知雪开口问道。 既然是在楚风眠之前,就有其他的魔道武者,经过过这里,那么这些魔道武者要去的地方,应该也就是那位第一剑帝传人,想要去的地方。 长相吧,是好可也是招蜂引蝶的祸源,光她知道的,大荣有安阳,北乌有韩潇,招来的那是一溜儿的公主,包括她这个现任也是,这些都是知道的,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绝望世界无数年的孤寂生活她究竟是怎么度过的,现在没人能够知晓。 听到这话,王器惊神宫的陈潇也是眼神阴冷下来了,他真没想到,最后的最后,幻云游还有这么一张符咒。 “可恶,怎么回事!”宫信疑惑的大叫道,他的那只手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于是,除夕这天下午一家三口便穿戴一新早早地乘坐马车去了皇宫赴宴。 听到这话,陈潇也是眼神一闪,下一刻就再次打开了白玉葫芦,顿时一股股浓郁的白色气流开始升腾,陈潇以魂元操控,立刻就让这白色的魂元灵气开始向着万界之石渗透。 第37章 尽管陈凡三人都非常不适应姜成这种目光,可是一想到对方是神龙学院的创始人,便只得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魔修突然笑了起来,十分的刺耳,身子也开始颤栗,犀利的眼神变得血红,充满了血丝,一团团黑气从身体止不住的冒出来。 大约半个钟头后,幽弦月拎着一叠厚厚的衣裙过来,少说也有六七件。 一抬手喊一声“退”,要是再配上个跺脚的动作……这不是妥妥的大妈吵架吗? 在那之后林警官隔几天过来询问,姜淮也只有那一套的说法,姜妈妈伤势太重林治为了搞清楚真相,姜家没钱治疗林治自己垫钱。 姜淮和凤希的教室隔着十几个班的距离,姜淮如之前那样坐在教室开始刷题,他在等中午,那个时候凤希回来。 其实只有林青自己心中清楚,这些都是她自己,一滴血一滴汗水换来的。 “本尊还道是何人,原来是太子殿下。”虎姬出东房后,只瞧了虎芸荻一眼,随即便瞧见了颜修。 但是现在,他只能跟廖晨曦一起坐在车内,无奈的看着前面长长的的队伍。 我扶额挡住与碧落交汇的目光,弯弯绕绕走到了颜修身后席地而坐,颜修高大的身躯刚好挡住了碧落咄人的目光。 “我只能尽力。但是我不希望她被卷进来。就跟你们不想让丽雅进来一样。”许辉南说。 其中一个跑到清轩老人家里,赶上老人去茅房,老回来进屋,把矛贼堵了个正着。矛贼正闷头翻箱倒柜,认真地对付里面衣物,扫荡着能要的钱财。 光束插过了哥哥的肩膀,打在了哥哥背后的大楼上。大楼被打中之后,完全的化为了齑粉。而且连带后面的几栋大楼,也一起化为了齑粉。风卷起那些齑粉,把粉末吹满了天空。 这个时候,周围的氛围也变了,而且就是在白雪这边都隐隐约约的感受的到,然后张大年接到了情报的汇报。 但是五岁孩子的心里,己深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认定林中豪就是在三清庙杀害母亲的凶手。 “就在昨天深夜,凉都生物研究中心,一件生物科技研究的样品被盗,这见样品关系重大,根据我们调查到的情况,这件样品极有可能是被岛国的间谍盗走。”郭丽沉声道。 “或许给你一些时间,能够成长到老祖的层次,不过可惜,你遇到了我们云水楼。”男子淡然一笑。 “在一个山坡上认识的。见他俊美,便是问他姓甚名谁,谁知他理都不理我。真是太可气了。”夏艳看着有些许的怒意未发。手上握成一团。那架势像是要一拳将何曦打趴下。 许云艳一如既往地来西校区食堂同严乐一起吃饭,从这周起她不但晚餐来,中餐也来,因为有件事让她向严乐低头认错了。 刚听到姜预说要转移整个罗虚大陆生灵的时候,他们还会觉得有些不现实。 “你怎么了?你说你怎么了?”逸梦翻翻白眼,手上的劲也加大了一些。 除了当晚的离开和回归,那道红影的活动规律跟刀魔的作息完全吻合。 老朱也盯住老龙王的眼睛,想探寻出其中的蹊跷。可东海龙王不知活了多少年,心思深沉,哪能让他看出心事? 场中正交手深田家族高手,一听萧峰叫喊,几人下意识地收起了攻势。 孟星魂穿过窗口,如同窗过了一个世界,身处的再也不是狭窄阴暗肮脏的杂物间,而是宽敞明亮的街道当中。阳光有一些刺眼,让他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睛,从眼睛里面看出去,周围都显得昏昏暗暗的。 见钱溪五与何不凡皆拿碗盛了饭菜,赫风也不管了,也去拿了饭碗筷子,在桌前盛饭夹菜。 很多五百岁以下的地境六重的人,都是十分着急,如果不能及时突破的话,那么他们将彻底失去这个机会了。 奉长老和十几个亲卫没有任何迟疑,纷纷跳下城墙,向第二钺所在之处冲杀过去。 这才是他的对手,曲阿第一剑果然名不虚传,也只有打败这样的人物,并杀死他,才能证明自己的剑术。 最吸引我的还属灯身,一般做灯身的材料都是宣纸,用白色宣纸做灯身,红宣纸糊在里面,烛光或灯光从镂空处映射出来,效果相当漂亮。但是眼前的灯笼虽然也很漂亮,但总觉得它的灯身用料不像是普通的宣纸。 两人互相对视十息,方才一同饮下杯中美酒,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现在,因为还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兵种肉身法则化,尽管虫族兵种的初步法则化不需要主宰也拥有同样的能力,可是,也要等到生命之星进化到第三级生命世界之后才行。现在,没指望了。 那时候,这天下还不是以李旦这一脉为尊,大唐的实力也尤为堪忧,玉真公主作为旁系公主,有极大的几率可能给选中外嫁和亲。 大水母拿着一张纸不紧不慢的说着,不过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没了直觉是感受不到疼痛,不过这下我就是想逃走也没那能力了。 他更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在解放后接过采菇的活儿,采的还是极难找到的冢菇。 骆千帆也很生气,采访车首先用于突发热线,可是昨天去看守所采访就没要到车,今天采访又没车,两辆车竟然被时政部调去跑会,太不像话了?唐大妈一定故意的,她看鲁鸣不顺眼,跟整个社会部都过不去。 翎同诸葛薰起身告辞了普德同亨利,随同仆人去到普德为他们准备的房间休息。 “禀大帅,有修仙者插手我们的圣战,是敌对方。”都城外五里左右的树林内,一个大帐中,一个士兵向高高坐着的大帅禀报道。 第38章 两名五星毒将的破坏力不是一般的大,早已惊动了附近的三宗长老,他们流光一闪,来到乱石岭查看,待看清动手的人是两名货真价实的五星毒将强者时,二话不说,立马掉头离开。 听见唐八爷的话,周管家奉上了一张通体鎏金的银行卡,递到林景弋面前。 在半人马座阿尔法星系,科学家发现一颗类似于地球的行星,不过比地球要大上很多,当亚光速飞行的地球探测器发现这个行星的时候,科学界为之震动。 正常情况下,实力强大的人,转世之后,只要修炼到一定境界就会醒悟,可是我已经到了神藏境界,要是觉醒应该早就知道了。 炼体三重天到四重天是一个分水岭,到了炼体四重天,浑身真力外放,运转自如,隔空伤人不在话下。 宣传这玩意,就是一把双刃剑。做的好固然可以凝聚人心,但一旦出了点差错,比如说出现新闻穿帮、偶像堕落之类的丑闻,造成的反噬往往也是极大。 拥有高度现代化的军队竟然无法伤到那些高等级的怪物,除非动用威力巨大的粒子炸弹或者是核弹,才能将中心地点的怪物杀死。 方圆十里,林云拳芒中的雷光,像是唯一的光源。那电光刺目的拳芒,狠狠轰在紫月上,就听的一声巨响紫月中有鲜血飞溅而出。 魏延追至山口,不敢深入追杀。敌军退去,他才感觉到失血过多,浑身创口在寒风中如同火烤,再无一丝力气支撑身体。 林景弋见到她的模样,确实有些不忍,不管她以前的经历如何,至少作为一名母亲,她是合格的,甚至可以说是伟大的。 另外一边,人人用剑,或者背负在身后,或者挎在腰间,或者携带剑匣。 把戴上口罩帽子的林谨容送进平时家政阿姨坐的电梯后,余安安折返回客厅,她以为在林谨容真正回来这天,她或许会高兴的哭出来,毕竟他们这也应该算是久别重逢。 没想到天灵大陆又出现一位绝世天赋的天才,昨晚轰动浮梦森林,想必今天过后,便会在天灵大陆传开。 余安安将束在脑后的长发放了下来,换了一条香槟色垂感极好的长裙,外面套着白色的真丝西装,胳膊下夹着手拿包,往嘴巴上涂了一点口红,一边带耳坠一边往外走。 她还待开口,再说上两句,忽然发现洛秋虹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 因为这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这都第几次了?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了?要不要每次都这么准? 没等进门,就已经能够感受到,这议事堂中正散发出一道道属于金丹期强者才有的强大气息。 虽然她觉得不可思议,但的确如此,每天早上醒来她都会检查伤口,每次都很惊奇,伤口恢复的特别好。 也有很多追求者追着追着就放弃了,对于这些,她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帝墨夜有破血阵的方法?”香飘飘有点疑惑,昨晚他不是没办法么。 苏陵惶恐不安,在心中思索了千百遍,依然想不出来。突然,他想起了张角的机密。苏陵身为张角的得力助手,经常能够参与到张角的机密之事,几乎张角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 “您别着急,他没事,您这大雨天的还过来,要不就在这住下吧!”左轮赶忙安抚老汤。 雷伊他们都走到了盖亚的身旁,可是盖亚还是一动不动。雷伊他们心里一紧: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本尊便是,”那人立时应了声,如果阿黄问的是擎道友,他还不一定会回答,只是其家人叫惯他擎老祖,他自己也当惯老祖,阿黄这一意念直达其识海,他便自习惯性地应声。 "那雷伊你是不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卡修斯看向雷伊,问道。 轲比能抬起早已磕红了的额头,慌乱之中,他冷静地思考了一番,绝望地道:“轲比能谢单于不杀之恩。”之后,轲比能便下去了。 他不由暗下摇头,乘坐飞舟不比传送安全系数高,茫茫太空,诸多未测因素,这些人没有外出见识,要是盲目高兴则祸事不远。 秦罗见到两人身形凌空,两人在凝练杀招之后,自身的气息,皆是呈现暴跌的趋势,也是判断到。 随后这神侠夜猴变化成了天煞龙模样,带领师父和师兄弟们冒充是龙兽妖,将这天煞龙的数万大军召集起来,随后在澜江龙王的围歼之下,一举全歼了天煞龙的主力军团。随后便继续针对帝煞龙展开行动。 派遣回归中央星域三盟总部上报情况的三人团队离去之后,一直悬浮在土月星上空的非制式大型星际飞舟彻底沉寂下去,罄大人成年累月地窝在居室里闭关修炼,从不出门。 第39章 “你想虐杀我的朋友,我晚来一步后果会怎么样你应该比我清楚!”青羽直指斋藤总司的祸心。 在屋子里整整闷了一个多月,几乎不怎么出门,如今终于双脚踏上石砖地面,终于看到了温暖的阳光,还有欣欣向荣的春光,贺龄君的心情很是愉悦。 说完,便给贺龄君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好好的陪着林夫人,自己急匆匆的带上丫鬟奴仆,出门去追苏恒去了。 一边吃着鲜嫩的牛肉,一边喝着白嫖来的好酒,加上外面白雪纷飞,气氛直接达到了巅峰。 最后被追急了的猞猁直接窜上了房顶,大头想要跳上去继续追杀仇敌,可惜这次没有给它借力的地方,它只能在下面看着猞猁大声咆哮着。 那边樊乐一进门,目光便直直的看向贺龄君,将她在看到自己一瞬间所产生的震动与惧怕都看的清清楚楚。 一道烦人的啜泣声在耳边萦绕,贺龄君头痛欲裂,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记者媒体们也发现了这一点,互相面面相觑,他们抱着万分的热情而来,但是却没想到街上如此的冷清。每一个路过的市民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欢迎和好奇,有的,只是愤怒,以及厌恶。 而天灭联盟之中的所有成员,在此时,冷汗淋漓,汗如雨下。他们,都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从几千公里之外涤荡而来。 大头和大花不屑地瞥了它一眼:渣渣一个,见识到大爷大妈的手段了吧?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皆是惊得魂飞魄散,若是被这玄武元帅吞噬,恐怕连得尸骨都是留存不下来。 “算了,反正也差不多了。”‘克鲁修’抬头,不过原本完好的一张脸,出现了另一半色欲之前的脸,脸上的皮肤就像是融化了一样被揉成一团。 就在众人议论时,温叔同咬破大拇指,一道血迹喷洒而出,落在阵法之上,咻的一声,那阵法便是扩散开来,在温叔同的前面,四道黑气缓缓涌起,这一幕奇异无比,就连苍穹也将目光稍微地落在了温叔同的身上。 四周,开始变得越来越昏暗,这样的情况也是没办法,随着海水之中能见度的降低,慢慢的大家所能看到的事物越来越少,叶尘在这时候并没有开启自己的灯光,所以大家看到的画面几乎都是黑色。 “你在说下去,我敢保证,最先被除名的就是你。”青洲上前一步,气势如针。 当时王安石罢相,只不过神宗皇帝是迫不得已做出的权宜之计,其对王安石还是很信重的。沈括看不清形势,就赶紧投机,这说明了他的政治智商之低。 此人不惧金乌族,甚至一举斩杀了八景宫之主的弟弟,可以说是后生可畏。 至今为止,张武天一共经历过包括主世界在内的五个世界,不同世界的战斗力等级各有高低,如果以龙珠原作作为参照物,那么第一世界的战斗力相对来说应该是偏低的。至少在张武天曾经去过的那个时间段是如此。 更何况,他又不是至尊宝,即使多了三颗痣,也不会变成孙悟空。 上次展悦召唤来的天机流浪商店,就是一个破烂的车厢,类似上个世纪的大篷车,这次却是一个像蒙古包的大帐篷。 这种场合,何连成的姨妈以这种姿态来,明摆着是来砸场子的,何则林涵养足够,依然面带着笑安排好一切,才笑着与她周旋。 凌霄却不知道余晴美在想些什么,他依旧大口吃饭,大块吃肉。他实在是饿坏了,余晴美带来的几样炒菜还有一大碗白米饭都被他干掉了。 原野雄的训话,自然没人敢不听,学生们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深怕被校长点名批评,甚至踢出学校。 又是一声极其独特的枪响,刘忠明发现自己坐的这辆车,似乎微微倾斜了一下。 然后又没了,但是看到这一句话,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何则林与我老爸确实有过交集。但是自从何则林见到我了以后,甚至在知道我的身份以后,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到底是为什么? 只见他的外套被扔在喷水池边,天雅双臂紧抱着冷得全身抖瑟,低着头呆呆的站在里面,任由向上喷涌的池水不断的冲刷着她。 趁着第一节课还没下,就和初一的这帮崽子一起聊了起来,本来还想装b当高冷呢,但是想着再装下去就真的要退伍了。 想想三十年前,原野雄就跟今天一样,总是跟在凌霄的屁股后面,好处自然也是被他捞到了不少,要不然的话,他也没实力办起这所贵族学校。 第40章 “普特罗,只要我们击败了光明神界的所有反抗者,到时候整个光明神界都是我们的,用得着现在就开始掠夺吗?”yīn暗主神脸sè有些不悦。 “天使族又怎么样?我们不去进攻他们那已经是他们幸运了。如果他们赶来,同样让他们有去无回!”yīn暗主神达克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是一名五星原士。看周围这些学员的脸sè,这名学员似乎有点实力。可是,许哲没有战意,对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陈梦莹不断的摇着头,爷爷对自己的关爱,她心中也是非常的享受的。 要知道,先不说林峰的地位和身份,在场的人也没有谁敢去得罪。就说今天人家结婚办喜事的,没有谁脑子坏掉了故意捣‘乱’来。 “老板老板,过来,把那几块石头搬出来给我看看。”中年人说完,就招呼店老板,把石头搬过来,给他看看。 无他,能让吸血魔兽反应如此剧烈的只有和第八个被选中的孩子有关的事情。 王彪的身影从下方的树林中慢慢的飞出。漆黑的‘杀破狼’剑上,淡淡的流转着一丝光华。 “我去把那该死的家伙绑过来。”其中一个青年男子似乎终是忍不住。黑着脸便要离开。 苏惠琴没有吭声,径直伸手到抽屉里,拿出了一盒白色的摩尔香烟,从里面抽出来一根烟含在嘴上,熟练的点着打火机,深深的吸了一口。 他们可是怀着一腔热血要做生意的,对做生意开餐馆的难度和辛苦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感受,心里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数钱,如何发家致富。 泰山府君掌控幽冥,金丹期的方敖在这岱庙之中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打量自己的灵魂,像是有什么无形的鬼物在窥视自己的灵魂一般。 两人一起用了饭,去了安阳公主院子,宋一羽还在睡,众人也没有去打扰他,李氏吩咐了丫头备着饭菜,好让神医醒来的时候吃。 早有配合的武威队员,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都躲着这些树走。只有武威的人知道,杏林医仙的药可不单是能救人的,杀起人来也是同样的犀利。 “不要怕,都是天地间的生灵,只要握住自己的手中的武器,就能够割下他们的头颅,就能够刺穿他们的心脏!”将军们怒吼,但是这声音在不断接近的炸雷的脚步声中,显得是那么的苍白。 “怕什么,兵来将当,现在咱们可以说是兵强马壮,还怕他作什么?”铁行倒是满不在乎,南码头一战他觉得打的不够过稳,早就想着可以再大战上一场。 李煜的气息变得极其衰弱,四肢和躯干上基本看不到血肉了,但宛若一具巨大骷髅的他还在战斗着,这一幕深深震撼了所有修炼者的心灵。 他的身上,武皇境七重天的气息顷刻间蔓延开来,整个湖面炸起一道道水花,他朝着楚天骄掠去。 还有这臀部,又大又圆,是一个生男孩的好屁股,也是一个能推车的好屁股。 但两相交手之下,云萧儿明显发觉,这些人的修为想必揽客庄的杀手,相距甚远,但眼下也管不了太多,只得冲上前拼杀。 这些日子,他白天打基础,晚上修炼游龙剑法,第一招潜龙出海他已经能练习了无数遍。 照这么一直下去,说不定,咱们本地陈黄赵柳四个大姓,都有绝嗣的可能!」金溪村黄氏耆老忧心忡忡,想事情想得更远。 卫景许风二人各自一身灰色深衣,头戴斗笠,檐子拉得颇低,迎着来得蹊跷古怪的风雪而行。 胡宝珠草草答应,但是她没有心情去医院。她匆匆洗了把脸,燃起了斗志,便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车上所有人都在看她,但是胡宝珠一点儿都不在乎。她浑身杀气腾腾,一定要回去杀个天昏地暗。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华康毅闻言,身体剧烈的颤动了一下,眼眸深处的杀机更加浓郁了几分。 ——这沟壑暗道里既有生死草生长,正说明‘天际海’的源流曾经从此处流过,只是在岁月变迁更易中,因为种种未明原因而更改了河道。 再者,他们似乎也没有见过如此多的东方人面孔一起出现,担心是必然的。 白皙的脸裹着激情燃烧后的红潮,她急促的呼吸一点一点的恢复了正常,她闭着眼,面容看起来很安详,像是睡着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黑崎之前告诫我,真木夏绪是一个很别致的笨蛋了。 帕丽亚王妃见王子对她说的话很不以为然,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觉得还是应该想个办法让安娜公主不再存有非份之想,更不敢让她在大王面前对她和王子说三道四。因为她知道公主的话对大王的决策至关重要。 裴湛立刻笑着安排了易清,叫了这些年来在暗处守着易清的两个道君出现,让他们将易清送回灵宗去。 我是被一声喊我的声音给惊醒的,在醒来的那一刹那这个声音好似还在耳边响起来,但我醒来之后身边就彻底归于了一片宁静,什么都没有。 这叩山门,顾名思义,便是拜山门的意思,通俗地说便是向少林寺的武者讨教切磋功夫,以武会友的意思。也是所有武林人士都十分向住的环节。 先生在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就一直在原地定定地站着不动了,我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都不敢动一分一毫,直到我看见地上的那双脚印忽然调转了来,然后往门外走出去,在地上留下一个个黑色的脚印。 第41章 “老混蛋!不是你们欺负到我们头上,我们会在今天来踢馆?黑的都被你们说成是白的,你们还要不要脸?”段刀子也急了,指着洪麒麟破口大骂。 林雨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这院子里这股子难以名状的安静,森严。 “秦穆澈,不是我想坚强,可是如果我不坚强,谁的肩膀会给我依靠。”苏念安闭上眼,结束这段对话。她也不知道秦穆澈会带她去哪里,但是这一天她都在他的车上渡过,他不言一语,真不像平时那么骚包的男人。 自从开始做自己的实业之后,黎响把精力也全都投在了生意上面,对于团队的管理也只有铺货的计划,再没有了以前那种跟自己团队的人无话不说的场面了。 作为这起事件根源的引发者的姐妹二人全部都惊讶着在那里,上一秒,她们还在可怜这个青年。下一秒,他就大发神威把钟军踹倒在地爬不起来。这种反差,让她们一时间无法接受。 大概林雨鸣的这种心思赵雅萍也感觉到了,她说那就等她们宴会结束,晚上八点多,在上次见面的那个酒吧坐坐,她要和林雨鸣一醉方休。 苏铮身形也瞬间暴涨,一股大力凭空炸出,顿时将罗家老祖的长枪给震退了回去。 说到底,人心本就自私。遇到危险,躲避也是生物的天性。大道理用嘴说自然简单,身体力行就非常艰难。 再次恢复成为萝莉的雅典娜,还有在她身边的戈尔贡之石,这就是证明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紧接着颈部大动脉一阵刺痛,那一管红色的药水就顺着大动脉流到了他的整个脖子,还有全身。 我看着大厅中欢腾的人,感觉他们比笼子里的兽,还要可怕,居然想出这么残忍的游戏。 然后我低头看着胸口的咒印,一只手抠了上去,然后轻轻松松就把这块带咒印的皮肤给撕了下来。 没别的,纯粹是他凶名远播后,底城都没什么人敢惹他了。有些时候他手痒想打架找找刺激,都没人和他打。哪怕切磋也是如此,到现在连蔚都不怎么和他切磋。 维克托更穷,虽然在做院长助理,但工资也就那些,大多都拿来做平时的外骨骼研究了,也没剩下多少。 最直观的证明,就是半年前只能维持数十秒的海克斯模式,到现在如果李非愿意,甚至可以常态化运行。 去了商场,她给蔡静买了一条蓝色的连衣裙,质地很好价格也很贵。她习惯了送人贵重的物品,即使到了现在这个习惯也没能改掉。 他所修行的的确是自然之力,并且在多次的疆场杀伐中,领悟出一套枪法。 凌骁这才反应过来,上一次出差结束后,她让刘晓晴开着车先送自己回家。 三天三夜之后,寝宫内殿里已是万倍时间流逝,随着重重阵法禁制关闭,秦沐凌终于和神采飞扬的师姐师妹们一起走出了内殿。 “我得罪了你,得罪了简家。宋家破产后,这些年从来没有一家公司敢收留我。离开这里,你让我去哪里?喝西北风吗?”宋浅秋冷笑一声。 “贺鎏阳,醒了就起来。”秦婷看了会天花板,觉得差不多了,开口。 咚的一声,慕紫晴痛的尖叫起來,她的嘴角顿时出了血,咳嗽了两声,一颗牙从嘴里掉了出來,落在地板上。 “娘,我回来了。”看着不远处那渐渐有些湿润的双眼,温远轻声说道。似乎害怕惊醒什么。 “额……神魔战争什么的……我是没有什么说法余地了……不过……叶子,那个魔炮师是什么职业?听起来牛逼轰轰的……能揭露一下不?”一边的张思维房间内的人都没说话了,就在一边插嘴道。 对唐惊涛来说,陆增的出现无疑让他大大的意外一下,愣是愣了两秒才有反应。 那些已经进入华天城的魔族还沒有反应过來,一股强大的力量充斥在华天城中,所有的魔族在一瞬间全部形神俱灭。整个华天城在所有武者呆滞的目光中开始慢慢的漂浮起來,悬在原本华天城所在区域上空之中。 有多爱她就有多恨,这么多年了,大学就被迫遣送出国,到今时今日,七八年了,她依然被烙印在他心底最深的位置。 要说现在宋云最大的优势是什么,那肯定是速度无疑。一拳幻化出两个拳影,蛮豹根本跟不上宋云的速度,想要阻止宋云就更加不可能了。蛮豹的力量是非常的恐怖,但是在宋云恐怖的速度面前,却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精泉?那是什么东西?还请前辈指教。”叶墨询问道,能够让蚩尤开口解释,起来这泉水定有着不凡的来历。 只见眼前的生灵高达十多米,浑身的肌肉夸张的隆起,身上长满了茂密的长毛,随意一拳砸在地面就是一个巨坑。但是他的双眼充斥着代表疯狂的红色,脖颈、手腕和脚腕上都有明显的勒痕,可见他被锁链镇压了多久。 腾飞能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真的是这么容易就被恐吓到的吗?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人物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众人,回首向着耶律虹修投去疑问的眼神,可耶律虹修却是摇了摇头,很明显也是不知道这帮人的来历。不过从目前来看,这帮人似乎是友非敌,像是专程来救他们的一般。 第46章 楠西听了,心里更加难受,事情本与她无关,可是总有那么一个声音在告诉着她。欧冠昇是爱错了人。 一听到艾莉丝的名字,西蒙神父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将身子向罗猎这边倾了过来。 从陈锋踏入神秘组织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落入他们的陷阱,这是一个局,一个专门为陈锋量身定做的局。尽管他们不敢走得太近,也不敢监控,生怕陈锋差距,但是有些东西,他们从侧边就足以得到结果。 可他这一起身,却是让慕云澄听到了响动。他忙将头转向叶飞羽所在方向,皱眉问道:“是谁在那里!水谣你在吗?”他连问两句都没有人回应他,慕云澄也自座位上站起,警惕地朝叶飞羽所在的位置移动过来。 他挥动魔旗,三十三道魔王印记护住他全身,这一剑纵有破天之能,竟也伤不到他半分。 林静说完这句话,强撑住伤势终于坚持不住,身子一软,便要摔倒在地上。 “这怎么可能?难道她的年纪与时间,也被无限系统给改了?”想到这,谢夜雨不由得在心中闪过这样一丝念头。 来自学院的战斗物资通过传送法阵达到,这一次议会应该是玩真的,因为占星台的人就连铠甲傀儡都传送过来了。 “也没办法了,看来只能从培养体中挑一个出来继续强化研究了,代替零号。”马丁摇了摇头,示意李主任不用为难,自己对目前的状态表示理解。 而慕枫痕又携碎秋水从旁刺来,陆星屿眼见是腹背受敌之势,但看他毫无惧色,越战越勇,虽是左右都要顾及,却也攻防一体,滴水不漏。 这些虚拟树怪的实力相当之高,比同等级的凶兽还要强大许多,其他人只能和与自己等级相仿的凶兽厮杀,越级战斗基本不可能。 “什么玩意儿?”歪嘴儿一边挥手,一边用脚将地上的东西给踢散开,只是除了一堆灰状物,陶罐里啥都没有。 费伍德森林里有一些神奇的植物,因为邪能的腐蚀失去了它本来的面貌,但是塞纳里奥协会的成员发现可以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来制作一些药膏用于恢复这些植物本来的面貌。 打好商量,四个负责捉妖的大神,便径直的去了天河,聚在一起一顿痛饮,喝到兴起之时,谁还管什么任务不任务的,醉了先说。 刘翔则踉踉跄跄退后了几步,眼光看向无心道人,只见无心道人脸上苍白,一张瓜子脸却十分精致漂亮,一双大眼睛满是焦急,却始终没看向自已一眼。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一笑,“嘴张你身上,我给你很多次机会解释,你自己不解释。 只不过现在,他还抱着一丝期望,就是希望系统能够将他体内这多余的能量抽走,哪怕付出~血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第二,是“天顺赌坊”的盈利能力很强。在京师的赌坊当中,它不说能排进前几位,至少进入前十,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乌婷儿看着龙剑飞,知道他这是在安慰她,她勉强笑了笑后走到乔老板身旁。 这时,一个声音笑道:“邪阳天,你得意得早一点了吧!”一道身影疾纵而上,落在邪阳天面前。只见那身影身着袈裟,双手合十,竟是天龙寺主。 “嘭嘭……”尸突成律归举起拳头砸门,眼见无人开门,顿时怒从心起,几脚就把一指厚的木门给踹开了。 自己一路上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如果他并不是来帮自己的,仅仅是为了看自己的笑话……乔曦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况且他不是乾元宗的人,和墨孤城又结有深仇未解,于情于理,他都没有义务去救自己的师兄。 听到夜灵的话,男人便猜到了她的意思,低低的嘱咐了一声,向其他几个紧皱眉头的男人继续往前走,可心里难免万分担忧夜灵。 飞行启动,白杰用时不到30秒的功夫就抵达了以后所在的土坡区域。只是人还没有落地,下方蚁将和蚁王已经率先发现他,当即一个个的触角废物,开启的土坡洞口出现了关闭迹象。 让白杰明白,他这次副本任务是讨巧了。若没有熊莹加入,拜火教成员的下场,就会是他大意下场。 记不起是什么时候听到这一句话,它怎么就存在了自己的脑子里且反复出现?是苏锦翎亲口所言还是自己在担忧恐惧或是不甘之下产生的幻觉? 白杰一怒,眼前变异兽那是遭了大罪,就看白杰手起棍落,愣是没有一个变异兽能够近的了白杰的身子。一棍子不够,那就两棍子,总有一棍子打出无视防御。 第42章 十六对本家那些人没什么好印象,怕朱攸宁受欺负,就也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到了现在,自己的实力通过与青火的比试,应该是比大圆满要强的,但是在这位叔叔面前,貌似跟青火也没什么两样。 所有人都惊呆了,虽然感觉好像有些不对,但是乍一听这话还真不知道如何反驳……而且,这些话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 在看看柳国源的那些竞争对手们,如今已经两个跨入高官了,虽然都是副的,可这也把柳国源甩下去一大截了,哪怕以前不如柳国源的那些,如今也都纷纷跑到了柳国源前面去,成为了一地一市的掌舵人。 就在徐睿博愤怒的在心中怒骂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徐睿博平复了心绪接起了电话。 虽然其他主宰没有说破虫族主宰话里的漏洞,但是偏偏有一人却是直接直言不讳地说出的这么一句。 就在唐煌心情显得十分陈杂的时候,指挥室内,唐煌座椅的背后,一个轻灵的身影渐渐地从虚空中显现而出。 朱攸宁并不知李婆子和朱老三家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会子他们已经到了新家的门前。 姬昊闻言,似是被玲珑给刺激到了一般,“蹭”的一下就炸毛了。 “你们两个,抬起头吧。”那冰冷声音响彻大殿,洛枫、阿瑟斯这才敢抬头,洛枫这时候才现。这宫殿内部很空旷连根柱子也没有,洛枫目光顺着台阶朝上方延伸。直至那坐在宝座上地死亡主神! 风妤点点头,表示自己早就知道这件事,可是她的这个反应却急坏了晴妃。 但长安摧毁东唐,取代王室李家,成为那片土地的主宰者,其强悍气势,让西楚其他人暗自心惊。 魔尊君棠与柳芽均是四界名号响当当的战将,却情愿一辈子受困于情爱执念牢笼之中,自寻烦恼、自怨自艾、不得解脱。 然后今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高宁就发现城堡内部空间当中,多了6个饭盒大的包裹。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竟然穿的是棉袄棉裤,而且明显又大又破,内里的棉絮都已经被翻出来了。 虽然命令他们跟随血影老魔,让大家心中微微有点,但此刻不敢有任何不满表露出来,都老老实实跟在血影老魔身后。 乌云先生安然坐着,对血影老魔的到来没有陌生表示,对城外的云尘长老,似乎也不那么关心。 整套抓捕动作分工明确,配合默契,迅速而果断,完美流畅,简直让菲尔叹为观止。 于是她干脆将银票拿出来平铺在桌上使劲瞧,结果越瞧越开心,越瞧越精神,反而更睡不着了。 “铛!”箭矢被成功挡住,相应的,他们三人的身形的停顿了一下,没跟上另外七人的脚步。 “人类,能够告诉我你的力量来源吗?”太初切入了何若智的思维,非常严肃地问道。 然而这掩埋不过是刚刚开始,随着中心的塌落,周围似乎也出现了许多空洞,无数的土方就在这些空洞的引导下,逐渐的消失在月球的表面。 “这件事情既然水落石出了,明天就让孙玉姣和宋巧娇去官府击鼓鸣冤!”张清莹现在的心情显然极好。 “谁不知道山里的危险,可那死丫头却非要进山,难道我还要绑住她的手脚不成!!”王村长无可奈何的说道。 只是目前穆陵关中的火铳并不多,加上后来制造出的五十多支新式火铳,也不过四百六十多支,因为还需要守关用,因此暂时还不能拔给侦察队用,乜只能暂时先就这样了。等以后火铳多了再说吧。 “没事,我们要是突然消失,那就和他没关系,问题是,警察是例行询问,还是放长线钓大鱼呢?”狼校长问。 李响赶忙从背包里拿出地图,平铺在草地上,张龙等人按住地图的四个角。 海浮石带着一副拘束落寞的神情,看着白茯苓与南宫正、刘伯伦“相谈甚欢”,却不肯与他多说半句,甚至直到离开为止一眼都不曾再向他这边看来,心里怒气勃发,面上却无一丝异样。 于是,在某个时刻,成了奴隶的狼人与统治着他们的血族爆发了大战。世界上没有人愿意成为别人的奴隶,即便是已经非人的狼人。 “好,那恩人,我们先告辞了。”弗莱克和吉莱克对着德莱的背影鞠了一躬,正准备离开。 “看你的样子,是有什么心事吧?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一说的。”杨夕月道。 随后她悄悄朝身后那帮黑影瞟了一眼,果然这些家伙正在勾肩搭背正在商量着什么。 “能不能敌得过,能本尊将你的魔婴磨灭之后,你就明白了。”夔魔将在语言之上也不甘示弱,立即就与宋征用言语相互攻击起来。 第43章 当然,这也可能是他无知者无畏,看待这件事情的目光只浮于表面,但是却也无法忽视他的预感之强大。 至于方法,总的来说就是堵不如疏,曾经在琴·格蕾的情况中X教授试图强行将她的力量堵住,却最终导致了一场惨剧,对于如何处理绯红的问题自然不会再犯老错误。 看他们的表情,陈宝觉得这几个很可能真的是间谍。但这几个间谍和他们的情况又不一样,不是心灵协会派来的,很可能是其它国家混进来的情报人员。 恐惧惊悚的氛围,几乎蔓延在了这‘花’雨之中仅剩下的妖族内心,反抗,怎么反抗? 此时的闫武辉心底里是愤恨的,为了活命,更为了扼杀面前这有点犹豫的李辉,他现在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了。 如果可以的话,给她足够多的时间,她希望能够继续这样以见证者的姿态、去再一次从头到尾的亲眼见证身旁某个笨蛋带领着一支全新的队伍以最荣耀的姿态回归。 温伯颜回答,面容中忧虑没有消除,汇报道:“汗王,大唐与萨珊来往密切,双方物品交换极多,从西方而来的粮食,大多流入大唐境内! “诸位将领,听本王令!“顷刻间,忽鲁努尔神色严肃起来,厉声道! 方辰和长生是在东方未明的清晨离去,待清秋醒来前来唤方辰时,屋内早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张纸交待着离去的告别。 城门后面,一支刚刚赶来的士卒正巧看到城门倒塌的一幕,而迎接他们的,是一连串的射击。 还有就是,他们去凯旋路和清江路,看到有汽车在路边停下,就过去收停车费,人家看看他们,不像是好惹的,又带着红袖箍,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什么单位或居委会派出来的,不就两块钱嘛,就给了他们。 又让平安喷出一口寒气,将灰斑鼠已经支离破碎的尸体彻底冰冻,隔绝血腥气味后。 萨莫拉诺在右路被兰纳放倒,马尔科·兰纳吃牌并且送了国际米兰一个位置靠右的任意球。 北上朔方的可不仅仅是徐庶等人,几个依附在卫氏下面的世家也要紧锣密鼓的动员起来。 他之所以能对着钰茜说出那些话来,也是因为他认为钰茜很好欺负。 留在阿森纳,可以跟博格坎普和队友们学习一下,温格也很会教人踢球。 这个木桩是季安昨天通过捡来的废弃木料、以及钉子,手工DIY的。 回过头查受害者和他说的雪儿,雪儿大家都知道,不是刚有个轰动性的新闻吗,被罚了那么多钱,印象怎么可能不深。 别说是传说强者,就算半神强者,面对围攻都有可能走不出去,所以动武是最下策。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我起来!”见几人蒙蒙的,林教官凶道。 “明天再拿也是一样的,我们先回家。想好吃什么了吗?”景厉琛按住她开车门的手道。 “江伯,都准备好了么?”等佟爻出去,陈娇娇给陈家老管家江树海打了电话。 花费了好长时间李少凡才把这个神箭手在战场上发挥的莫大作用的事情讲明白,只是这家伙的一句话直接让李少凡华丽的扑街了。 正在四处搜寻消失的那个丫头的五大恶兽,恰好看见那丫头正在挥剑施展剑法,原来是红线‘隐灵术’的魔力消失了,所以她的真身也自然显露出来。 长风呼啸,山河后移,幽影雪狼的四肢踏过长长的亡命之途,苍雷王城外至此已有几千里之地,冬季的黑夜格外早了些,黄昏,日暮,夕阳拉长了身影,叶寒叫停了幽影雪狼。 “我们一直追求这种场面,我们也是龙的传人,所以见到自己的图腾自然也是兴奋不已了,甚至我听说都有一些科研机构要专门的解决这件事情?”慕容嫣然笑呵呵的说道。 “呵呵,我爸和他十多年的感情,比不上你的一个名头。”马云峰自嘲的笑了笑,回了一句。 “如果这次我没出山,我肯定不会有机会坐在这儿跟你唠嗑儿,柴旺的后手让我都摸不透。”党军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说道。 她手上结了个印,施展控水束,一抬手凝聚的水哗哗就浇在了她身上。 东柯河图自己就是紫血贵族出身,对这些大贵族子弟的傲慢心性门儿清,所以冷眼看着一叶宗伟蹦跶。 李欣然兴奋地蹦跳起来,然后抱住了楚昊的脑袋,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所以,我可是来帮你转移武器的。要是被这些人拿走,你看看还会有多少人像你一样被他们动手了。特别是他们拿到枪以后。”楚昊淡淡道。 顾神宇声犹振振,语气狂放不羁,笑声惊动天地,霸气外放,宛如万古星空俯临,洒脱泰然。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萧旭点头,“那是自然。”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嗯……嗯?!!!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还是我儿了解我。”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至于何为黑土?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瓜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呵,是萧霁吗?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夜幕降临,繁星点点。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说人话。”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石龙坞?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鼠疫又称“黑死病”。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潜伏期较长,为2—10天。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lanB。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恰在此时,萧旭归来。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萧旭挑眉。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四个崽崽反应各异。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著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著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 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著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著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 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著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21章 子夜的风掠过荒地的野蒿,江月瑶倚着窑炉打盹时,发梢沾了层细白露珠。 早春的天气还有些冷,睡梦中的江月瑶打了一个寒战,裴大郎无声地坐起身,将二郎压在腿下的棉衣轻轻抽出,少年单薄的脊背挡住风口,火光照出他眼底与年龄不符的晦暗。 这几日他细细观察过眼前的人,明明是江月瑶,但又不是真的江月瑶。 他怀疑过眼前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娘亲,因为原来的江月瑶是不会管他们的。 自从他们的爹爹失踪后,江月瑶也就变得疯疯癫癫,这么多年都是他带大几个弟妹。 真正的娘亲,怎么会给产妇接生,怎么会给他们吃饱穿暖,还要建造房屋? 真正的娘亲只会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思及于此,裴大郎抿紧嘴唇。 无论如何,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疯疯癫癫的娘亲突然清醒了。 这样……也好…… 三十步外的松树上,枯叶间闪过一线寒光。 大郎添柴的手微微顿住,炭灰掩盖了他袖中滑出的袖箭机关,那是用四郎丢弃的竹蜻蜓改制的短程弓箭。 当然,按照裴四郎的习惯,弓箭上自然是淬了毒药。 “谁?”裴大郎轻问,侧目望向黑漆漆的松树林。 林间风声穿透,等了许久,林间不再有任何声音。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直觉,他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 裴大郎独自一人坐在窑炉前,默默地添加柴火。 江月瑶醒来后才发现,是自己的大儿子在帮自己看火。 她笑着叫大郎去休息,自己则加了一点柴火。 晨雾未散时,林间传来陶瓮相击的脆响。 江月瑶从空间摸出半扇野猪肉,刀刃剁在案板上的节奏,惊飞了茅草屋顶的寒鸦。 切好的排骨放进刚买的大铁锅里焯水,肉馅和着三娘采集的野葱,案板上摆放着她刚擀好的面皮。 她又亲自去了树林采集了一些野蘑菇回来,裙摆还兜着几枚温热的野鸡蛋。 竹篓里红伞白杆的毒菇被她挑出来,银簪尖蘸着晨露点在菌褶上,见未泛起青痕才洗干净放入铁锅。 “这朵红伞伞给四郎当毽子踢!”裴三娘献宝似的举起艳丽的毒蘑菇,被母亲用竹筷轻敲额头。 辰时的日头刚爬上树梢,“师傅们到了!”四郎趴在木床上脆生生喊道。 五个工匠刚转过山道,便见江长庚领着三个小童立在青石边,铜盆里的热水还飘着艾叶。 大郎捧着葛布巾候在一旁,发梢滴着未拭净的溪水。 江月瑶揭开锅盖的瞬间,野葱混着松茸的鲜香裹住二十个水煮鸡蛋、数十个白胖饺子,排骨菌菇汤里沉浮的油脂像裹了一层金纱。 张九抽了抽鼻子,灰白胡须跟着颤动:“这香气……东家是煮了饺子吗?” 他年轻时在京郊皇庄做过活,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此刻喉结不住滚动。 众人围坐时,见粗陶碗里卧着白玉元宝似的饺子,蛋羹般的汤液中沉浮着金纱裹珠。 江月瑶大方,一个工匠给了两个鸡蛋。 这样的吃食,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可堪比官老爷们的吃食。 江月瑶用木勺轻搅铁锅:“山野粗食,只放了粗盐并猪油。” 那猪油是她半夜起身熬的,特意混了松子增香。 几个崽崽们也都分得了一大碗饺子和排骨汤,她见四郎眼巴巴地盯着张九扒开鸡蛋壳,江月瑶又往锅里放了六个鸡蛋。 众人哄笑间,晨光正爬上窑炉新砌的青砖。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五个工匠吃了江月瑶准备的食物也没有故意拖延,吃完了早饭,撸上袖子就吭哧吭哧地干起了活儿来。 江月瑶招呼着五个工匠师傅吃了饺子,随即安排他们开始挖地基和做排水层。 今天的进度应该是挖地基和铺垫防水层,当然窑炉里的生石灰也要继续烧制。 但她突然灵机一动,决定增加一个新的任务:“去找猕猴桃!” 系统改良的配方里面需要猕猴桃。 过窑炉时,江月瑶用火钳在地上划出几道焦痕:“今日除却挖地基,还要添桩新活计。” “娘亲又要做窑炉吗?”三娘攥着编到一半的草蚂蚱抬头。 “是找羊桃。”江月瑶话音未落,四郎袖中突然弹出个竹制抓钩,“用这个能摘高枝的!” 江月瑶瞳孔微微震动,接过四郎的竹制抓钩,仔细观察了起来。 她家四郎是哆啦A梦吗?怎么什么样的宝贝都有? “娘亲,且慢。”裴大郎屈指叩响青石板,“农经有载,羊桃七月熟,八月落,如今方值仲春,哪里来的羊桃?” “啊?好像是这样的……”江月瑶突然沉默,她只知道猕猴桃汁水可以做黏合剂的催化剂,但没有想过季节问题,在这样的时代,野外要是有野果,可能早就被流浪汉给摘了个干干净净。 她失落地垂眸,她可能读书还行,搞科研还行,荒野求生,她不太行…… 奶团子裴四郎眼见娘亲失望,一把扑到了她怀里撒娇:“娘亲想要吃羊桃吗?我跟三姐去找,把羊桃移植到我们的院子里!” 江月瑶闻言心情好了些许,她顺势抱起小崽崽裴四郎,用手摩挲着奶团子嫩嫩的小脸蛋。 无论如何,今天的进度不能拖后。 “大郎,你负责监工。” “二郎,你去集市上再买些鸡蛋和面粉、糯米,买些木盆棉布。” “三娘,你去附近抓些野鸡回来,记住要活着的哦!”江月瑶将麻绳塞进女儿手中。 “四郎,娘亲知道你平时喜欢摆弄机关,你今天在附近多制作一些防御坏人的机关好不好?” “长庚,窑炉的火不能停下来,今天就拜托你看着窑炉,顺便帮我照顾几个弟弟妹妹。” 孩子们纷纷应允,四郎更是兴奋地跳了起来:“娘亲,我可以试试埋机关吗?保证不会出错!” 江月瑶笑着点头:“那当然可以!不过记得小心点,别把机关埋到自己脚下了。” “机关阵里要埋响铃,有人碰就……”他比画着拉弓姿势,袖口寒光一闪。 “不可伤人性命。”裴大郎温声提醒,顺手将弟弟袖中弩箭换成竹刺。 几个孩子们都按照自己的分工开始行动,反倒是江月瑶自己。 她坐在大郎偷空制作的小椅子上,点开系统商城,蓝色光幕上品种繁多的商品一一呈现在她面前。 江月瑶算是找到了规律,凡是超乎时代的商品价格都出奇的昂贵,比如她刚刚点开的C30型水泥,一袋居然要1000积分!!! 她当然很想直接从系统兑换水泥,只可惜她的积分完全不够支持她随意挥霍。 但是猕猴桃汁,好像挺便宜的。 她完全可以兑换一些猕猴桃汁,再去山上找一些替代品混合搅拌成古代版水泥砂浆。 第22章 说做就做,江月瑶背着小背篓朝山里走去,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独自行动。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她身上,江月瑶将粗布裙裾掖进腰带,背着竹篓踏上碎石小径。 裴大郎横臂拦住她,少年人绷直的脊背在曦光中投下青竹般的影子。 “娘亲要去何处?” 江长庚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娘亲想要去山上找点东西。” “山中多瘴疠。”他指尖摩挲着袖中的盒装机关弓弩,“前日猎户说见着吊睛白额虎的踪迹。” 江月瑶拂去儿子肩头沾的草屑,“娘亲就采些草药” 她故意晃了晃空竹篓。 “放心……” 少年默然解下臂弩,青铜机栝泛着冷光:“这是四郎所制,五步内可穿三重札甲。” 递弩时指尖轻颤,泄露了大郎刻意压制的忧心。 江月瑶接过裴大郎的弓弩,藏在自己的袖中。 溪水漫过青苔石时,江月瑶的布履已沾满晨露。 她驻足望着对岸峭壁上盘虬的老树,腕间蓝光忽闪,顶着斗笠的仓鼠系统顺着衣袖爬上肩头。 山林间,鸟鸣声声,清脆悦耳,江月瑶沿着蜿蜒的小径,深入山林腹地。 这荒地其实算是李家村的一块飞地。 远宁县原本就是三国交界的玉龙关所在地,地处平原地带的大景朝,唯一的山地都集中在远宁县。 此处三面环山,地基前有一条溪流,溪流上有一个小木桥通往李家村,平时甚少有人来。 洗衣服的妇女们偶尔会来到李家村上游的此地,平时她们都是在下游洗衣服。 这里完全可以称之为世外桃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一边走一边查资料,毕竟她前世是农学家,来到这里跟来到她的舒适区没啥区别。 此时,系统顶着采药笠蹦上枝头,尾巴卷着本泛黄图鉴:“宿主请看,此树荚果取汁合草木灰……” “皂角树!”江月瑶轻哼。 “宿主居然认得皂角树?”系统爪子捏着片枯叶摇晃,“《天工开物》卷三记载,此物捣汁合猪胰……” “能制澡豆。”江月瑶接过话头,指尖划过树皮沟壑,“西跨院要建个淋浴间,省得孩子们总去溪里……不干净……” 皂角树的树皮呈灰褐色,粗糙而坚硬,它的叶子呈羽状复叶,小叶椭圆形,边缘有锯齿,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而那些悬挂于枝头的皂角,形似豆角,却比豆角更为粗壮,表面布满细密的纹理,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些皂角正是制作天然香皂的绝佳原料。 这个时代类似于华国的汉朝文明,但似乎又更先进了许多。 无论如何,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世界没有肥皂。 所以可以清洁衣物的肥皂就是商机! 她有些激动地摘了一大片皂角豆。 “重点不是制澡豆!”仓鼠球系统爪子拍出全息地图,“东北方三十步有艾草丛!” 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弯腰摘了丛艾草。 系统头顶立刻弹出全息投影:“艾,菊科蒿属,建议宿主制作艾绒枕头治疗二郎的惊梦症。当然,用本系统出品的安神香更快哦” “你能改改一直推销的习惯吗?”江月瑶挠挠耳朵,蹲下身子扒拉艾草。 艾草植株高大,茎秆直立,叶片呈羽状分裂,表面覆盖着细软的绒毛,触感柔软而舒适。 艾草叶随着春风轻轻摇曳,散发出浓郁的香气,那是大自然特有的芬芳。 江月瑶轻轻摘下一片艾叶,仔细端详,新晒干后的艾叶可以制成艾条,用于针灸疗法,能够温通经络,散寒止痛,是中医智慧的结晶。 最重要的是,在有历史记载的朝代中,艾草在每一次发生时疫的时候都用于消毒预防病毒传染。 “聒噪。”江月瑶将艾草塞进背篓,忽见岩缝里探出簇野薄荷。 系统爪子立刻变成放大镜:“检测到薄荷醇含量08,建议配合崖蜜制成润喉糖……” “留着给你泡茶败火。”她屈指弹飞虚拟屏,却见系统不知从哪摸出个竹筒杯,正用尾巴卷着薄荷叶往里扔。 薄荷丛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散发出阵阵清凉的气息。 薄荷植株低矮,叶片呈椭圆形,边缘有锯齿,表面油绿发亮,跟涂了一层薄薄的蜡质一般。 江月瑶摘下轻轻一嗅,那独特的薄荷香便直冲鼻端,她可以确定这并不是华国的留兰薄荷,而是香水薄荷。 香水薄荷叶茎常带细刺,叶片边缘锯齿较深,普遍耐寒性较弱,需保持通风环境避免高温高湿。 留兰香适应性强,可露天栽培且生长迅速。 香水薄荷因含高浓度挥发成分,如薄荷醇,直接食用可能引发肠胃刺激,仅限香氛使用。 留兰薄荷经过长期人工选育,皂苷含量符合食品安全标准,可每日摄入。 江月瑶前几日在地基附近发现了留兰薄荷,如今又发现了香水薄荷,她不得不感叹大景朝生物资源的丰饶程度,远远超过她对古代人的理解。 她灵机一动,想到如果将薄荷与皂角搭配使用,说不定可以调制出一种既清新又滋养的“古代版薄荷洗发露”,那可不得深深讨村里的妇女们喜欢? 一人一鼠鼠才行几步就又发现了一片野葱地。 “系统,这是野葱?”江月瑶捏起一把野葱放在鼻尖。 系统爪子拍着全息地图,“野葱根系分泌的硫化物能改良盐碱地,建议移植到……宿主你挖土的动作能不能优雅点?” 这些野葱植株纤细而挺拔,中空而翠绿,宛如一把把精致的小剑,直指天空。 野葱的根部粗壮,洁白如玉,散发着淡淡的葱香。 江月瑶撅着大腚丝毫不顾形象地采集了一大堆野葱,她计划将它们移栽到自己院子和李大虎那十亩良田里,通过改良土壤,最好是能够实现规模化种植。 转过山坳时,腐殖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江月瑶在一片树林中发现了那些酸野枣。 正常的枣树挂果的季节应该是在十月,但这里的野枣树竟然在仲春时节还有果子。 这些酸枣树低矮而茂密,枝叶间挂满了一串串果实。 江月瑶随手摘取了一颗,擦了擦就放进嘴里。 剧烈的酸味直冲口腔,她根本忍不住一口yue了出来。 果然,没有被摘走是有原因的…… 江月瑶走近细细观察,酸枣呈椭圆形,表皮光滑而光亮,成熟时呈红褐色,宛如一颗颗小巧的宝石。 虽然味道酸涩,但通过嫁接技术,将这些酸野枣改良为甘甜可口的甜枣。 江月瑶可是来自华国农业大学最优秀的农学博士,对于嫁接技术她太熟悉了。 暮色漫过锯齿状的山脊时,江月瑶拨开一丛野蔷薇。 眼前豁然展开的谷地形如仰卧的巨人——北面峭壁悬着苍鹰巢穴,东麓乱石堆里散落着野猪骸骨,西坡密林间隐约可见虎爪印,唯有南面蜿蜒的玉带溪环抱着她选中的宅基地。 二十丈开外那片撂荒的梯田里,车前草长得比人还高。 “宿主请看,三点钟方向有惊喜哦”系统突然顶着采药人的斗笠现身,爪间罗盘迸出金光。 江月瑶还未及细看,脚下腐叶层骤然塌陷。 失重感袭来的刹那,她本能地抓住崖边老藤。 腐朽的藤蔓应声而断,整个人直坠入两丈深的陷坑,后背重重磕在坑壁凸起的石头上。 第23章 江月瑶抚摸着自己被磕伤的后脑勺,一大片的血液流出来。 她疼得龇牙咧嘴,后脑的鲜血已浸透葛布巾。 她斜倚着潮湿的坑壁喘息,指尖摸到黏腻的血痂,忍不住倒抽凉气:“好你个柚宝,你说的什么惊喜?这是要送我提前投胎?” 仓鼠系统从她袖袋滚落,玄色小马甲沾满草屑。 它举着一片芭蕉叶给宿主扇风,爪子上的玉扳指泛着微光:“本系统检测到前方有一大片紫参草,这才……” 话音未落,江月瑶揪住它后颈皮拎到眼前。 “紫参草?”她冷笑指着身下硌人的硬物。 剥开腐叶,半截青铜捕兽夹泛着幽绿铜锈,箭槽里还卡着支破伤风元素拉满的玄铁箭。 系统绿豆眼乱转,忽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快看!西北方三丈处有桔梗……” “少打岔!”江月瑶晃得它金丝眼镜滑落鼻尖,“你告诉我怎么出去?” 暮色如融化的铜汁漫过山脊,陷阱四壁的苔藓泛着幽绿冷光。 江月瑶仰头望着碗口大的夜空,潮湿的腐叶气息裹着血腥味往鼻腔里钻,她伸手触碰滑腻的坑壁。 “宿主生命值下降至65”仓鼠球缩在角落,尴尬地挠挠头。 “我去,狗系统,你倒是给根麻绳给点药啊!”江月瑶扯下束发的葛巾按在脑后,素色布帛顷刻透出血梅。 她屈膝抵住坑壁尝试攀爬,靴底却在长满地衣的岩面上打滑,整个人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小腿传来蚁噬般的刺痛。 系统头顶的星冠忽明忽暗:“根据主系统的规则,柚宝不得干预宿主……” 小仓鼠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点也不担心江月瑶,手里拿了一盒云南白药递给她,一边给她擦药一边说道,“再说了,宿主,你那四个超级大反派崽崽也会来救你,你根本不用怕……” 江月瑶用药膏擦在自己流血的伤口上,此时伤口已经停止流血,她自顾自地擦药,却突然发现系统口中的关键词:“超级大反派”??? “柚宝,方才说的反派崽崽是什么意思?” 仓鼠尾巴倏地炸成毛笔状,在空中连连摇头:“天机不可……” “炭烤仓鼠味道应当不错。”江月瑶摸出火折子,将系统悬在火星上方。 “我说我说!”仓鼠爪中的芭蕉叶化作白旗,“大郎裴凌岳,血洗太极殿辅助三皇子幼子登基,成为大景朝的摄政王;二郎裴兴怀垄断漕运,勾结外邦;三娘裴清荷惑君祸国,引发七王之乱;四郎裴长风刺杀三朝元老……” 江月瑶瞳孔骤缩,腕间银镯撞在弩机上铮铮作响。 “什么?我那四个温良恭顺的崽崽,都是大反派?” 也难怪,谁家普通小孩这个年龄阶段什么都会的? 她的四个崽崽们完全可以脱离她生活得很好,如果她不是他们的娘亲,那该是多恐怖的事情。 不过……反派好像不会有好结局吧? 嗯?! 那?! “他们如今不过稚子!”她攥紧手中的仓鼠,系统被压迫得都发出了真正仓鼠的叫声,“若我现在……” 被她攥出红印的仓鼠系统“嘭“地炸成烟雾,转瞬又在岩壁凸石上凝形——这回竟顶着个微型书生帽,爪握《孟子》竹简。 “宿主别怕,主系统传送你过来接受【盛世粮仓】的任务就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悲惨剧情。” 江月瑶抓起一块石头朝着系统扔过去。 “宿主冷静!”系统翻着跟头躲过飞来的碎石片,儒衫化作亮银铠甲,“你看这个——”它尾巴甩出全息投影,画面里十岁的裴大郎抱着三娘带着两个弟弟,一边拉扯着衣不蔽体的娘亲‘江月瑶’躲在一座陌生的寺庙里面。 江月瑶怔怔望着虚空中奶团子般的幼子,眉头微微蹙起。 系统趁机蹦上她肩头,毛茸茸的肚皮蹭过她颈侧伤口:“宿主,其实你的四个崽崽们吃了不少的苦,她们长大成为反派也是情有可原的……” “说重点!”她屈指弹飞系统变出的玉简。 “叮!触发支线任务【幼麟养成计划】!”仓鼠突然换上太傅官服,爪捧玉笏板,“若完成以下教学。” 虚空中浮现鎏金字幕: 裴凌岳:熟读《孟子》并作仁政策论(010篇) 裴兴怀:研习《盐铁论》且月利不过三成(03月) 裴清荷:培育新粮种并通过司农考核(01) 裴长风:掌握《武经七书》并救人满百(0100) “宿主不仅能够获得高额积分,还能将反派崽崽扳正!” 江月瑶眸中泛起水光,攥住系统新换的锦鲤纹小马甲:“我……” “成功率88!” 江月瑶将小仓鼠搂进怀里,亲昵地靠着它的脸蛋。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引导他们的!” 此时一声奇怪的动物叫声由远及近。 江月瑶侧耳细细聆听,发现这声音似乎是呼啸。 她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住墙壁,失血过多加上失温,让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宿主心率180!”系统仓鼠炸成刺球状,古铜色铠甲覆盖全身,打开3d立体全息图,一只黄色标记的小点正在慢慢靠近,“发现一只白额吊颈虎靠近……” 虎啸震得坑壁簌簌落土。 江月瑶后颈的伤口突突作痛,腥甜血气漫上舌尖,抬头一看,那吊睛白额虎的利爪正扣在陷阱边缘,腐肉气息混着松脂味兜头罩下。 “我去?大郎也是毒奶王吗?出门时,他说山中有老虎,我就能遇见老虎?”江月瑶用染血的发带缠紧弩机,青铜箭镞对准虎目。 白虎喉间滚动着低吼,涎水滴在她脚边,这畜生右耳缺了半块,旧伤疤蜿蜒至额间王字,平添三分煞气。 白虎突然俯身探爪,坑底骤然昏暗。 江月瑶贴着潮湿的岩壁后退,心跳忍不住加速,虽然说她的四个崽崽强如超人,但现在她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咻” 弩箭擦着虎须钉入岩壁,江月瑶正在为自己的失误叹息,她不知道大郎留给她的武器到底能发射多少次。 白虎却踉跄晃头地倒下。 系统仓鼠尾巴炸出火花,“宿主快看它后腿……” 白虎腾跃时露出的后肢上,铁链磨出的旧伤已见白骨。 这猛兽扑杀的动作虽狠,左爪却在触地时微蜷,分明是经年累月拖着镣铐所致。 江月瑶抚摸着自己被磕伤的后脑勺,一大片的血液流出来。 她疼得龇牙咧嘴,后脑的鲜血已浸透葛布巾。 她斜倚着潮湿的坑壁喘息,指尖摸到黏腻的血痂,忍不住倒抽凉气:“好你个柚宝,你说的什么惊喜?这是要送我提前投胎?” 仓鼠系统从她袖袋滚落,玄色小马甲沾满草屑。 它举着一片芭蕉叶给宿主扇风,爪子上的玉扳指泛着微光:“本系统检测到前方有一大片紫参草,这才……” 话音未落,江月瑶揪住它后颈皮拎到眼前。 “紫参草?”她冷笑指着身下硌人的硬物。 剥开腐叶,半截青铜捕兽夹泛着幽绿铜锈,箭槽里还卡着支破伤风元素拉满的玄铁箭。 系统绿豆眼乱转,忽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快看!西北方三丈处有桔梗……” “少打岔!”江月瑶晃得它金丝眼镜滑落鼻尖,“你告诉我怎么出去?” 暮色如融化的铜汁漫过山脊,陷阱四壁的苔藓泛着幽绿冷光。 江月瑶仰头望着碗口大的夜空,潮湿的腐叶气息裹着血腥味往鼻腔里钻,她伸手触碰滑腻的坑壁。 “宿主生命值下降至65”仓鼠球缩在角落,尴尬地挠挠头。 “我去,狗系统,你倒是给根麻绳给点药啊!”江月瑶扯下束发的葛巾按在脑后,素色布帛顷刻透出血梅。 她屈膝抵住坑壁尝试攀爬,靴底却在长满地衣的岩面上打滑,整个人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小腿传来蚁噬般的刺痛。 系统头顶的星冠忽明忽暗:“根据主系统的规则,柚宝不得干预宿主……” 小仓鼠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点也不担心江月瑶,手里拿了一盒云南白药递给她,一边给她擦药一边说道,“再说了,宿主,你那四个超级大反派崽崽也会来救你,你根本不用怕……” 江月瑶用药膏擦在自己流血的伤口上,此时伤口已经停止流血,她自顾自地擦药,却突然发现系统口中的关键词:“超级大反派”??? “柚宝,方才说的反派崽崽是什么意思?” 仓鼠尾巴倏地炸成毛笔状,在空中连连摇头:“天机不可……” “炭烤仓鼠味道应当不错。”江月瑶摸出火折子,将系统悬在火星上方。 “我说我说!”仓鼠爪中的芭蕉叶化作白旗,“大郎裴凌岳,血洗太极殿辅助三皇子幼子登基,成为大景朝的摄政王;二郎裴兴怀垄断漕运,勾结外邦;三娘裴清荷惑君祸国,引发七王之乱;四郎裴长风刺杀三朝元老……” 江月瑶瞳孔骤缩,腕间银镯撞在弩机上铮铮作响。 “什么?我那四个温良恭顺的崽崽,都是大反派?” 也难怪,谁家普通小孩这个年龄阶段什么都会的? 她的四个崽崽们完全可以脱离她生活得很好,如果她不是他们的娘亲,那该是多恐怖的事情。 不过……反派好像不会有好结局吧? 嗯?! 那?! “他们如今不过稚子!”她攥紧手中的仓鼠,系统被压迫得都发出了真正仓鼠的叫声,“若我现在……” 被她攥出红印的仓鼠系统“嘭“地炸成烟雾,转瞬又在岩壁凸石上凝形——这回竟顶着个微型书生帽,爪握《孟子》竹简。 “宿主别怕,主系统传送你过来接受【盛世粮仓】的任务就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悲惨剧情。” 江月瑶抓起一块石头朝着系统扔过去。 “宿主冷静!”系统翻着跟头躲过飞来的碎石片,儒衫化作亮银铠甲,“你看这个——”它尾巴甩出全息投影,画面里十岁的裴大郎抱着三娘带着两个弟弟,一边拉扯着衣不蔽体的娘亲‘江月瑶’躲在一座陌生的寺庙里面。 江月瑶怔怔望着虚空中奶团子般的幼子,眉头微微蹙起。 系统趁机蹦上她肩头,毛茸茸的肚皮蹭过她颈侧伤口:“宿主,其实你的四个崽崽们吃了不少的苦,她们长大成为反派也是情有可原的……” “说重点!”她屈指弹飞系统变出的玉简。 “叮!触发支线任务【幼麟养成计划】!”仓鼠突然换上太傅官服,爪捧玉笏板,“若完成以下教学。” 虚空中浮现鎏金字幕: 裴凌岳:熟读《孟子》并作仁政策论(010篇) 裴兴怀:研习《盐铁论》且月利不过三成(03月) 裴清荷:培育新粮种并通过司农考核(01) 裴长风:掌握《武经七书》并救人满百(0100) “宿主不仅能够获得高额积分,还能将反派崽崽扳正!” 江月瑶眸中泛起水光,攥住系统新换的锦鲤纹小马甲:“我……” “成功率88!” 江月瑶将小仓鼠搂进怀里,亲昵地靠着它的脸蛋。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引导他们的!” 此时一声奇怪的动物叫声由远及近。 江月瑶侧耳细细聆听,发现这声音似乎是呼啸。 她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住墙壁,失血过多加上失温,让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宿主心率180!”系统仓鼠炸成刺球状,古铜色铠甲覆盖全身,打开3d立体全息图,一只黄色标记的小点正在慢慢靠近,“发现一只白额吊颈虎靠近……” 虎啸震得坑壁簌簌落土。 江月瑶后颈的伤口突突作痛,腥甜血气漫上舌尖,抬头一看,那吊睛白额虎的利爪正扣在陷阱边缘,腐肉气息混着松脂味兜头罩下。 “我去?大郎也是毒奶王吗?出门时,他说山中有老虎,我就能遇见老虎?”江月瑶用染血的发带缠紧弩机,青铜箭镞对准虎目。 白虎喉间滚动着低吼,涎水滴在她脚边,这畜生右耳缺了半块,旧伤疤蜿蜒至额间王字,平添三分煞气。 白虎突然俯身探爪,坑底骤然昏暗。 江月瑶贴着潮湿的岩壁后退,心跳忍不住加速,虽然说她的四个崽崽强如超人,但现在她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咻” 弩箭擦着虎须钉入岩壁,江月瑶正在为自己的失误叹息,她不知道大郎留给她的武器到底能发射多少次。 白虎却踉跄晃头地倒下。 系统仓鼠尾巴炸出火花,“宿主快看它后腿……” 白虎腾跃时露出的后肢上,铁链磨出的旧伤已见白骨。 这猛兽扑杀的动作虽狠,左爪却在触地时微蜷,分明是经年累月拖着镣铐所致。 第24章 白额老虎腿上紧紧拴住铁链染成暗红,江月瑶指尖抚过青铜锁扣。 机关接缝处渗出的松脂混着血迹,在她掌心凝成琥珀色的泪滴状。 “宿主真要如此?”系统仓鼠化作医官打扮,“铁链连着的腿骨,强拽会……” “总好过困死在此。”她解下束腰的棉布带,跳起来将棉布带子绑着细碎的石子穿进铁链的缝隙之中。 尝试多次,终于在新月出现在头顶的时候,江月瑶将绳子套了进去。 她拉了拉绳子,很坚固。 这只大白虎体重肯定比她重,虽然是她猜的。 江月瑶猛地拽动铁链,她趁机将铁链绕在右臂,靴尖蹬着岩壁凸起的部分借力。 白虎吃痛低吼,喉间滚动的呜咽震得岩壁落灰。 “对不住……”她每攀一寸便低语一句,“我若是上去了,一定救你一命。” 两丈高的坑壁爬了足有一个时辰。 当指尖触到坑沿艾草时,江月瑶的左肩已脱臼。 她咬住散落的发带,借白虎摆头的力道滚上地面。 “嘶”江月瑶捂住脱臼的左肩,剧烈的疼痛让她牙关紧闭。 她看了看白虎,咬住发带,右手抵着树干“咔嗒”复位脱臼的左臂,冷汗浸透三重衣衫。 “乖孩子……虽然你想吃掉我,可是你也救了我一命。”她撕下裙裾裹住白虎渗血的踝部,江月瑶的指尖触到锁扣处黏腻的脓血。 白虎后腿肿胀如斗,腐肉间蠕动的蛆虫惊得系统仓鼠炸成毛球:“恭喜宿主,开启支线任务【宠物】,救治白虎获得积分1000分!” “哈?”她扯下束腰的棉布带,就着月光辨认伤口。 铁链贯穿的骨痂已长成畸形的瘤,青铜锁扣深深嵌入皮肉,边缘结着一层琥珀色的松脂,分明是有人在这只白虎幼年时期就穿刺了进去,并且还定期浇灌防腐。 白虎已痛厥过去,唯有尾尖还在无意识抽动。 江月瑶皱眉,她从系统商城里面兑换了麻药和手术刀,“要麻沸散、柳叶刀和桑皮线。” 麻药灌入虎口时,江月瑶忽觉掌心刺痛。 原来白虎舌面生满倒刺,此刻却温柔卷住她手腕,恍如三娘撒娇时的模样。 她持刀的手顿了顿,柳叶刀在月光下泛起白色冷光:“好孩子,忍一忍。” 刀刃破开皮肉,铁链倒钩卡在腿骨间。 身为现代人的江月瑶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行为太过残忍,她捂住鼻子。 江月瑶的手术刀第三次卷刃,她终于明白,这种铁链需要用其他工具才能切断。 白虎的呼吸渐渐微弱,贯穿后腿的玄铁链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锁孔处凝结着黑紫色的血痂。 “兑换精钢锯需50积分!”系统仓鼠顶着安全帽,爪子拍出虚空中系统商城。 江月瑶想了想,在系统商城里面选了一把精钢锯,一瞬间一把精钢锯凭空出现。 她握紧锯柄的瞬间,白虎忽然掀开染血的眼睑,金瞳里映出她鬓发散乱的模样。 “乖,再忍半刻……”她将薄荷叶在白虎鼻尖,清冽香气引得巨兽喉间发出幼猫般的呼噜声。 香水薄荷也是薄荷嘛,猫都喜欢猫薄荷,所以香水薄荷约等于猫薄荷,大猫你先吸着 精钢锯切割铁链的火星溅落在枯草上,江月瑶咬牙切齿地来回拉扯着。 子夜山风卷着铁屑飞舞时,最后半截铁链应声而断。 白虎忽然仰头长啸,染血的利爪却轻轻搭上江月瑶膝头。 她趁机用银镊挑出深嵌骨缝的铁渣,每取出一枚,白虎便用尾尖扫过她脚踝。 只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够,她上次进入灵泉,还未使用完所有的泉水。 她摸了摸白虎,神色复杂。 这只大猫,真是便宜它了…… “灵泉兑换成功!”系统弹出玉净瓶虚影,两滴凝着月华的水珠坠入青瓷碗。 江月瑶饮下灵泉的刹那,白虎忽然伸出粗粝的舌,将她腕间渗血的齿痕细细舔舐。 “你也得喝。”她将瓷碗抵在白虎獠牙间,巨兽却偏头躲开,金瞳里流转着人性化的抗拒。 江月瑶掰开白虎的嘴,将一滴灵泉滴入它口中,白虎耳尖才抖了抖,低头轻蹭她染血的衣襟。 白虎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江月瑶趁机缝合伤口。 她不是医学生,缝合的伤口全凭本能。 歪歪扭扭的疤痕膏极其难看,直到最后一处伤口缝合完毕,江月瑶瘫坐在白虎腹侧。 白虎忽然翻身露出肚皮,前爪圈住她腰身,滚烫的鼻息拂过她颈侧伤痕时,化作融融暖意。 “你这大猫……”她话音未落,白虎忽地屈膝伏低,江月瑶尚未回神便被甩上虎背。 疾风割面时,她本能攥紧虎颈长毛,却触到大猫的项圈。 江月瑶还未反应过来,识海中骤然出现系统的声音。 “宿主快回头看!”仓鼠爪尖指向西南。 夜色中数十火把如赤蛇游走,隐约传来中年男子的嘶吼:“咳咳……格杀勿论!” 白虎猛然腾跃过断涧,江月瑶险些坠下,却被虎尾卷住腰身。 直到确认离开那处陷阱二十多丈时,白虎才停下来。 江月瑶跳下虎背,摸了摸白虎的额头。 她的掌心还残留着绒毛的触感,白虎忽然屈起前肢,王字纹抵着她额间轻蹭,喉间呼噜声震落松针如雨。 “它在标记你。”酷爱变装的系统仓鼠球顶着星官帽冒出,话音未落,白虎忽地转身跃入密林。 江月瑶追出半步,系统突然展开幅水镜,镜面涟漪中浮现出陷阱处的景象。 十二道黑影如鬼魅游走,蒙面人玄铁靴底碾碎她遗落的染血葛巾。 领头人蹲身抹了把岩壁血渍,“此人逃离不足半个时辰。” 他腰间弯刀挑开腐叶堆,露出半截青铜锁链,“连囚虎链都敢断,倒是个狠角色。” 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绣着玄鸟图腾,猛然踹翻手下,刀尖抵着陷阱边缘的齿痕:“可恶!此人绝不能留!否则……” “大人,属下一定抓到他!” 十几个蒙面人举着火把在她掉下去的陷阱附近四处搜索,其中一人蹲下摸着血迹说道:“这血迹是新鲜的!人一定还在附近!” 第25章 “宿主快看!”仓鼠突然换上夜行衣,爪尖戳着水镜画面,“那个玄鸟纹是大景朝皇族的标识!” 江月瑶倚着山石挑眉:“小说里这种图腾不都是皇族的吗?” 她顺手揪了根狗尾草逗弄系统,草尖扫过仓鼠新换的夜行衣。 “重点是这个吗?!”系统炸成毛团,头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刚刚跌落的陷阱似乎是……” 话音未落,黑衣人首领的玄色披风扫过月下断崖,金线绣的玄鸟眼珠竟会随月光变色。 江月瑶兴奋地往前探身,绣鞋碾碎枯枝的脆响惊得系统瞬间变装成哭丧脸:“您当这是梨园看戏呢!” 首领忽然抬手,锐利的鹰眼朝着江月瑶的方向看去。 “有意思。”江月瑶捻着狗尾巴草,他那身玄鸟纹在月光之下还会闪闪发光,她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布料绣制,“你说他们要找的是我,还是……” “都要找!”系统突然在虚空旋转,“宿主,你还不跑啊?” “跑什么?刚刚那只大白虎特意把我们驼过断涧,怎么他们还会飞檐走壁?” 破空声骤然逼近,江月瑶后仰躲过暗箭,发间木簪被削去半截。 系统吓得钻进她袖袋,爪子还死死拽着江月瑶的裙摆:“哎哟,我的宿主啊,这是古代,他们还真会飞檐走壁!” 只是一瞬间黑衣人就朝着江月瑶的方向闪身而来。 系统仓鼠尾巴炸成毛笔状,“宿主,快进空间!” 江月瑶闪身消失的瞬间,首领的弯刀劈开她方才倚靠的山石。 “大人,此处有新鲜血迹!”随从捧着一片染血的树叶。 首领抚摸着岩石上的血迹冷笑:“你们朝那个方向去追……见到人,格杀勿论!” 三个黑衣人按照吩咐朝着江月瑶消失的前方继续搜索。 站在原地为首的男子,面上覆着半张玄色鎏金面具,纹饰繁复如龙鳞暗纹,边缘贴合颧骨轮廓,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凌厉如刀削。 未被遮掩的眉眼修长冷峻,双瞳漆黑似寒潭,眼尾细纹如墨痕晕染,透出岁月沉淀的锐利锋芒。 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背阔的骨架撑起一身华贵锦袍,行动间隐有蓄势待发的力道,如潜龙藏渊般沉稳而充满压迫感。 一袭墨色织锦袍裹身,领口与袖缘以银线绣云雷纹,腰间束玄玉螭龙带,垂挂的羊脂玉佩随步伐轻响,声如碎冰击玉。 即便蒙面,举手投足间仍透出与生俱来的矜贵,宽大袖袍下偶尔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青筋虬结如盘龙,暗含习武之人的刚劲。 江月瑶缩在空间裂隙里,远远地看着男子。 此人虽然看不清楚面容,却总让她觉得心神不安。 男子气质不俗,定不是凡人,柚宝刚刚说了,他衣袍上的玄鸟图腾为大景朝的皇族所拥有,那么他一定是皇族中人。 皇族和边境乡村的深山老林,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藏着巨大的阴谋。 江月瑶即使再不懂,也明白此时此刻的危险。 她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回禀殿下。”黑衣首领跪地时,玄铁护腕磕在碎石上迸出火星,“属下无能,暂未找到白虎与那贼人……” 闻言男子摆摆手,江月瑶尚未看清剑势,只见银龙卫的软剑已缠上首领咽喉。 寒光乍现。 剑身震颤的嗡鸣声中,她几乎听见颈椎碎裂的脆响混着血肉分离的黏腻声,喷溅的鲜血淋在男子皂靴蟒纹上。 男子眉头微微蹙起,从怀中抽出绢巾擦拭。 “银龙,你在此处守候。” 名唤银龙的暗卫下颌微不可察地轻点,青筋虬结的手掌始终按在刀柄上,脊背如铁铸般纹丝不动,覆面黑巾上方那双鹰目似淬过寒潭的刃,在幽暗林间扫出寸寸杀机。 男子忽如鹞鹰俯冲般纵身跃入深坑,衣袂破空时带起半截残叶悬停坑口。 一刻过后,连最后一丝震颤都沉入土地,细碎砂砾正沿着砖缝簌簌坠落,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江月瑶有些后怕,如果她的四个崽崽此时找到这里来,一定会被这群丧心病狂的人顺手解决。 该如何是好?! 她屏息蜷缩在空间深处,时刻关注着对面的动静。 在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忽闻地底传来机簧咬合声。 玄衣锦袍男子挟着腥风跃出陷阱,夜行靴碾碎霜花掠上树梢,十数道黑影融进弦月轮廓里。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询问附近是否还有黑衣人,得到柚宝肯定的答复后,她才从空间里面出来。 不过她想回去,却发现自己想要按原路返回,需要跨越过那一条断崖。 断崖两侧岩壁如被巨斧劈开,月光在青黑色石棱上割出锯齿状阴影。 没有那只大白虎,她恐怕是过不去了。 她攥紧袖中半截虎毛,齿间溢出浅浅雾气:“这大猫既知衔我渡崖躲避危险,怎不知驮人归程?“ 紫参草也在那边啊,还有系统说的可以代替猕猴桃的浆果,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采到紫参草和代替的浆果。 江月瑶站在断崖边上,目测两边的距离,想要把自己绑在树枝上,靠着绳索摇摆的惯性摆渡到对面。 方才那群人留下的火把残骸仍在冒烟,焦煳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 江月瑶解下束腰的棉绳,绳结却因手抖打了三次才系紧。 助跑第三步时,江月瑶那脆弱的棉腰带突然绷断。 她的惊呼卡在喉间,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下坠。 白虎的咆哮突然自身后,江月瑶的脊背瞬间绷直。 下一秒她的身体坠入一个毛茸茸柔软的地方。 但见白虎自月华深处踏云而来,金瞳如炬,口中衔着一只带血的小鹿。 白虎腾空而起,银毫裹挟着松脂清香托住她后腰。 江月瑶踉跄落地,白虎金瞳流转如幼童,将刚刚咽气的小鹿轻轻推至江月瑶草鞋前。 见她退后一步,兽尾倏地卷住女子稍显圆润的腰腹,喉间溢出幼兽般呜咽。 江月瑶笑了笑,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指着小鹿问道:“这只小鹿是你送我的吗?” 白虎听不懂她的话,但它却跟家养的大猫一样,温顺地靠近江月瑶蹭了蹭她的手。 第26章 江月瑶的指尖陷进它银缎似的绒毛里,这猛兽竟如家猫般伏低身躯,额间王字纹蹭着她掌心发烫:“倒是通人性的小乖乖。” 她屈指轻叩虎牙,白虎喉间滚动的呼噜声震落松针簌簌。 “小白乖乖的,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今天还有事,改天找你玩好不好?” “宿主!它还挺聪明的!”顶着药师帽的仓鼠系统突然蹦上虎尾,爪子戳向那个被当成礼物送给江月瑶可怜兮兮的小梅花鹿。 白虎金瞳闪过狡黠,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前爪推着小鹿往她裙边拱。 江月瑶笑着摘下腰间香囊,倒出三粒给四郎准备的糖丸:“礼尚往来。” 大白猫湿凉的鼻尖轻触她手腕,忽地叼走糖丸跃上高岩,残影掠过处,一捧枳椇子噼里啪啦砸在她脚边。 “柚宝,打开立体全息地图,我要去挖紫参草!”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爪尖金芒流转间,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立体全息地图。 “左边三十步,遇赤纹岩右转。”系统仓鼠忽而换上药师袍,尾巴卷着药锄虚影,“宿主注意,紫参草需要全须全尾的挖出来才值钱!” 绕过荆棘密布的山坳,果见峭壁背阴处生着几大丛紫参。 紫参草茎秆挺拔如赤玉雕琢,表面浮动着暗紫色波纹,四棱状结构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 叶片层叠交错生长,锯齿状边缘翻卷如凝固的碧色火焰,叶脉间流淌着半透明的银色汁液,触摸时有羊皮纸般的粗糙质感。 参叶凝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靛青光泽。 春夜的山谷被这几百株紫参草点燃,淡紫色花序形成流动的光带。 每朵五瓣花中心嵌着琥珀色腺体,释放的荧光花粉随风盘旋,将整片坡地笼罩在淡青色的星雾中。 腐殖质层下盘踞的暗红色根系如同地下神经网络,深深扎根在此处。 江月瑶兴奋地看着眼前的紫参草,钱啊,钱啊,她好像看到了满地的钱。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耳畔仿佛炸开金玉相击声,她今天来得真合适!!! 紫参草叶背金色孢子囊含强效凝血酶,可制作战场急救药。 其根系分泌物能使方圆五米内其他植物停止生长,形成绝对领域。 正是如此,才会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紫参草的价格堪比黄金,且只要发现一株就会有一丛。 她解下背上的背篓,取出精铁打制的鹤嘴锄,刃口磨得雪亮。 “且慢!”仓鼠突然变作老药农模样,爪子戳着参苗根部,“须留三寸青茬,来年才能再发。” 她俯身拨开腐叶,见紫参主根深扎岩缝。 鹤嘴锄破开板结的赭土时,系统又换上矿工帽提醒:“斜着下锄,莫伤了旁支细须。” 汗珠顺着下颌滴落,江月瑶终于掘出完整的参体。 婴儿臂粗的根茎沾着新鲜泥屑,断面渗出乳白浆液。 她取出备好的竹筒,将紫参小心纳入筒中,筒壁早用草木灰熏过防潮。 “宿主手艺越发精进了。”仓鼠顶着账房先生的瓜皮帽,爪子拨弄着虚拟算盘,“这株乃是百年紫参草,少说值二十两雪花银。” “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和我的崽崽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必需品。” 这些紫参草都是钱,是大郎念书的书钱、二郎经商的启动资金、三娘进学堂、四郎各种机关和零食,还有她的农业大改革,这都是基础。 江月瑶在紫参田挖了接近一个时辰,她的指尖颤得险些握不住药锄。 那丛紫参在岩隙间舒展着肥厚的叶片,月光将淡紫色的茎脉照得晶莹透亮,这品相放到药市上,怕是要引得各大医馆竞相争抢。 “经测算,宿主左手边第三株参龄三十七年。”系统仓鼠顶着账房瓜皮帽,爪子拨弄着鎏金算盘,“按大景药典市价,可得十五两白银。” 江月瑶的呼吸陡然急促,药锄在岩壁上磕出火星。 昨日,她带着四个孩子蜷在漏风的茅屋,为半斗陈米与粮铺掌柜磨破了嘴皮,才买了二十斤大米。 而今这满坡紫参,何止能换白米细面,便是青砖黛瓦的宅院也…… 她忙用刚刮下来的鹿皮住参茎,鹤嘴锄贴着岩缝轻挑。 主根出土的瞬间,乳白色的参液渗出,在月光下凝成珍珠般的浆珠。 系统弹出虚拟药秤,秤杆上的铜星直跳到“十五两纹银”的刻度。 “系统,这玩意能不能移植在我家的院子里……“ 她将紫参放入背篓的时候,眼前浮现了自己新建房子的样子。 白虎忽从林间窜出,口中竟叼着支品相更好的紫参。 江月瑶笑着揉它耳后软毛:“好姑娘,你这株紫参从何而来?” 巨兽金瞳微眯,尾尖扫过她怀中的参包,那里已整整齐齐码着七株完好的紫参。 未等到白虎的回应时,林间忽起劲风,原来是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眼见自己娘亲这么久不回来,担心她的安全,拉着江长庚制作了一个小火把,特意上山来寻江月瑶。 江月瑶尚未抬头,便听得四郎的机关匣咔嗒作响,数十枚银针裹着破空声直袭白虎后颈。 是四郎的暴雨梨花针,十八颗淬了毒的银针朝着大白猫射去。 “不可!” 她旋身扑向白虎的刹那,暴雨梨花针擦着耳际掠过,钉入岩壁迸出金色火星。 白虎金瞳骤缩,尾鞭扫断三丈外的老松,对着五个孩子龇牙发出警戒的声音。 “娘亲当心!”裴大郎的袖箭后发先至,铁矢朝着白虎再次射去。 二郎想要上前,却被江长庚死死按住手腕:“二郎,莫要误伤!我看那白额吊颈虎和姐姐关系甚好,不像是要伤害姐姐的样子。” 三娘缩在江长庚背后抖如筛糠:“大猫……好大的大猫……” “三娘别怕,这是娘亲的朋友。”江月瑶朝着几个崽崽走过去。 白虎喉间滚动的低吼戛然而止。 江月瑶的手正覆在它额间王字纹上,参液混着虎毛黏在掌心:“好姑娘,莫怕,这是我的几个崽崽。”她指尖轻点白虎鼻尖,“你以后也会有崽崽的。” 巨兽忽如家猫般伏低,叼着那株极品紫参蹭到四郎脚边。 孩子手中的机关匣“当啷”落地,白虎尾尖卷起机关匣奉还。 第27章 月色漫过白虎银缎似的皮毛,四个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着江长庚的衣角,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躯抖如筛糠,却仍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娘亲它当真不咬人?” “来。”江月瑶执起女儿的小手,轻轻覆上白虎额间王字纹。 巨兽金瞳微眯,喉间滚动的呼噜声显示着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三娘指尖陷进绒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扫过她草鞋上沾的泥点。 四郎见状,壮着胆子将手贴上虎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呼出声:“比三姐姐的绒草枕还软还暖和!” 大郎与二郎对视一眼,也试探着上前。 白虎竟如家猫般伏低,任四个孩子揉搓它耳后软毛。 江长庚抚着白虎脊背,指尖触到几处陈年的伤疤:“姐姐,这猛兽怎会与你如此亲近” “缘分罢了。”江月瑶将白虎叼来的紫参收入背篓,月光下参须泛着水光,“倒是你们,怎地寻到此处?” 大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亲上山许久未归,我们怕娘亲循着血迹” 话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间某处。 江月瑶顺着望去,幽深林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她却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娘亲!”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们养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我每日给它梳毛” 江月瑶失笑,揉着女儿发顶:“傻丫头,这可不是寻常家猫。” 她转向白虎,指尖轻点它鼻尖,“小白,该回去了。” 巨兽金瞳闪过一丝不舍,忽地叼起最后一株紫参塞进江月瑶怀中。 “去吧。”她轻声道。 白虎长啸一声,纵身跃入林海。 月光下,四个孩子望着巨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江月瑶掂了掂背篓,十八株紫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明日药铺一开,便是三百两雪花银入账。 “宿主,前方还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仓鼠的话头,牵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啸声忽远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铺满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发现,地基已经挖好,并且铺满了青石和砂砾,这是最好的排水基层。 五个工匠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她的估算,临时茅草屋也装上了门和窗,并且被移动到了地基旁边。 江月瑶好奇的问三娘,“三娘,今日你给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说道:“娘亲,我今日去抓了几条大鱼,给哥哥和叔叔们做了红烧鱼吃。” 江月瑶点头,自己对三娘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窑炉还需要人守着,江长庚执意要先守夜,然后下半夜叫江月瑶。 子时的梆子声敲过三响,窑炉的火光在江长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柚宝,看看火候。”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绕着窑炉飞了一圈,爪尖金芒流转:“宿主,炉温已达千度,辰时便可开炉取灰。” 它忽而换上工匠短打,尾巴卷着《天工开物》虚影,“建议明日调配三合土时,掺些糯米浆,再兑换一些猕猴桃汁” “晓得了。”江月瑶截住话头,望着窑顶腾起的青烟出神。 明日取了生石灰,还需去邻镇采买红砖。 李家村虽无砖窑,但三十里外的青石镇倒是有家老字号。 只是这骡马租金 她摩挲着怀中银票,盘算着明日先给孩子们置办新衣,还是先租头骡子运砖。 困意袭来时,她恍惚梦见个青衫男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执笔在素白的绢上题诗。 “姐姐?你醒了?” 江月瑶猛然惊醒,见江长庚正往窑中添柴。 火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长庚,你“她话音未落,少年已低声开口。 “我有个故人。”他拨弄着火钳,火星溅在旧疤遍布的手背上,“他是隔壁长宁县的流民孤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握着捡来的断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翻找铜钱。” “他用死人头发扎成草鞋卖给黑市,把箭簇磨成小刀割开守城兵的皮囊偷麦饼。那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精准判断哪支溃军会沿途丢下铠甲,哪个时辰城门口守卫会打盹。当同龄人还在玩投壶时,他们已学会用陶片在墙角刻正字,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刻下那些字。他说,每道竖杠代表多活一天”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她刚穿越时,破庙墙头密密麻麻的“正“字忽在眼前浮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原是 江长庚望着窑火,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直到遇见姐姐,我才知道,活着不止是刻正字。” “长庚那些字是你?” 江长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启明星,有些麻木有些有痛苦的说道:“那是我活着的证明长庚三生有幸,遇见了姐姐。姐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可这天下,还有多少孤儿在破庙刻正字,在战场捡铜钱”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少年虽然识字不多,不曾上过学堂,但却心怀天下,满目悲悯之色。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她岂能不能懂,在她的国家也曾有过那样的历史。 江月瑶的外祖父也曾是一名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死在异国他乡。 她起身,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所以我们要种地,要建学堂,要开医馆,要让这乱世太平。” 江月瑶指向渐亮的东方,“让那些孩子不必再刻正字,让他们知道,活着还可以读书习字,悬壶济世,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江长庚终是忍不住,扑进江月瑶的怀里:“姐姐,我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青丝,“你本天上明月,不应该在李家村明珠蒙尘。你的伟大志向,应该去努力实现。” 窑火渐熄时,晨光刺破云层。 第28章 辰时已至,松茸菇炒蛋汤的香气在晨雾中弥漫。 江月瑶执勺搅动着土灶上的大锅,手擀面在沸水中舒展如银丝。 五名工匠捧着粗瓷碗,就着晨光大快朵颐。 张九放下碗筷,恭恭敬敬作揖:“东家,第一层地基已铺就,这第二层” “且慢。”江月瑶望向窑炉,炉顶青烟渐散。 卯时煅烧完成后,她已用黏土封死窑顶装料口,仅留发丝般的缝隙缓慢降温。 此刻炉温该降至百下,正是开炉良机。 窑内静置冷却34h,待温度降至100c以下方可操作。 而开炉需要使用铁锹自上而下拆除窑顶封泥和砖块,逐步扩大开口至直径12米,便于观察内部物料状态。 然后清除窑口残留的未燃尽燃料及烧结结块物,露出下层成型的生石灰块。 她执铁锹轻叩窑顶,封泥应声而裂。 晨光透过逐渐扩大的开口,照见炉内雪白的石灰块。 工匠们屏息凝神,看着她用竹筛分拣石灰,大块者如雪团晶莹,小块似珍珠圆润。 “大块留作胶凝,小块制膏。”江月瑶吩咐道,转身却见四郎已推来碎石机。 这孩子昨夜改装的机关,能将石灰块碾得细如面粉。 传统三合土以黏土、石灰、河砂为基本原料,而今天他们需要制作的是改良版本。 糯米经蒸煮后形成的黏稠液体,与熟石灰混合形成“糯米灰浆”,可显著增强抗压性和防渗性。 猕猴桃藤茎榨取的汁液,富含植物胶质,与糯米浆协同作用可提升材料的韧性和抗裂性。 按比例混合黏土、石灰、河砂,逐步加入糯米浆和猕猴桃浆,反复捶打至黏稠均匀。 糯米浆中的支链淀粉与石灰生成碳酸钙晶体,形成致密网状结构,抗压强度接近现代混凝土。 猕猴桃浆的天然胶质可抑制裂缝扩展,抵御雨水冲刷和冻融循环。 她执木锨将黏土、河砂与石灰拌匀,缓缓倒入糯米浆。 猕猴桃汁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在晨光中氤氲成雾。 “捶打要匀。”她示范着动作,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让五个工匠大为震撼,眼前的妇人竟然懂得泥瓦匠的技艺。 五名工匠不明所以,连张九都只知道普通的三合土,并不知道东家加入绿色的汁水是何物有何用。 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在晨光中回荡,江月瑶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她执锨将最后一勺猕猴桃浆倒入泥浆,翠绿的汁液在灰白的石灰中晕开,宛如春水化冻。 张九上前一步,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擦了又擦:“东家,这绿汁” 他欲言又止,目光在木桶与泥浆间游移。 江月瑶直起身,将木锨递给张九:“这是羊桃藤榨的汁,能防裂。” 她执帕拭去额角汗珠,“你可曾见过老屋墙角的裂缝?” “见过见过!”张九连连点头,“哪怕是皇家陵墓、皇城宫城、每逢雨季就渗水,冬日里冻得开裂” “这便是了。”江月瑶执木棍在泥浆中画了个圈,“这猕猴桃浆里的胶质,就像” 她顿了顿,思考着怎么解释其中的原理。 “就像织娘纺线时用的浆糊,能把泥浆牢牢粘在一起。” 张九恍然大悟,执锨的手微微发颤“东家真是神了!” 他转身对另外四个工匠喊道,“都学着点!这可是东家祖传的秘方!” 江月瑶失笑,正要解释,却见张九已执锨卖力搅拌起来。 猕猴桃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传入她的鼻翼。 她望着工匠们专注的侧脸,忽觉这改良三合土,或许真能在这乱世筑起一方安稳。 “宿主获得支线任务【三合土改良】积分500分!”系统仓鼠顶着工匠帽冒出,“解锁【匠艺传承】成就,获得积分1000分” “张九,”她忽然开口,“等这宅子建好了,你可愿收几个徒弟?” 老工匠执锨的手一顿,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东家是说” “把这防裂的法子传下去。”江月瑶望向远山,“让更多人住上不漏雨的房子,让抵挡跶努的城墙更坚固。” “可是东家,这样的技巧配方应该是保密的,哪怕是皇家工匠也不会将这样的记忆公开张九学了东家的技艺,不止该如何报答东家” 身后的四名工匠纷纷起身称是。 江月瑶摆摆手,“不必了,你传下去就行。” 晨光中,张九重重地点头。 裴大郎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监督着每个步骤,他刚刚仔细的学会了娘亲教授的技艺。 江长庚今日的主要任务还是清理窑炉,运来白垩石和木头,并在新砌的窑炉前添柴。 三娘挎着竹篮,在林间寻觅午膳的食材。 江月瑶带着二郎和四郎两个崽崽今日要去镇上的药房卖掉紫参草,然后去布庄,她要给几个孩子做一身衣裳,再去租赁骡子运红砖。 青石板街道两侧的竹棚下已支起各色摊子,江月瑶牵着二郎和四郎,背篓里的紫参草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苦香四溢间,跑行的王二眼尖地瞥见背篓里那株足有婴儿臂粗的百年紫参,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品相,便是放在京城也是稀罕物! “夫人留步!”王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这紫参” 江月瑶护着背篓后退半步,二郎已机警地挡在娘亲身前。 四郎则悄悄摸向腰间短管,这是他新制的暗器,里头藏着十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夫人莫怕,我是万全堂的伙计王二,我们药房正在高价收购紫参草。姑娘可是想要卖紫参草,如果是的话,你可以跟我来,我们家掌柜”王二眼见江月瑶的反应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赶忙开口解释。 江月瑶点点头,反正她也人生地不熟的,可以跟着眼前的小伙计去万全堂看一看。 万全堂内,掌柜张德贵撵着山羊胡,目光在紫参上打了个转。 他执起一株,故作惋惜地摇头:“根须微损,品相下等。”袖中手指比出“六”的暗号,“六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恰在此时,药行学徒高声吆喝:“今日上等紫参草挂牌价二十两!” 江月瑶笑了笑。 “六两?” 张德贵面不改色,假意叹息:“姑娘有所不知,这药材沾了晨露,存放三日必生霉斑。” 他捋着胡须,一副慈悲模样,“全城除了咱们万全堂的窖冰库,可没人敢收。” 江月瑶冷笑,他这是看见妇孺幼儿先诓骗不成,现在在威胁自己吗? 正要发作,忽听门外传来清朗男声:“张掌柜好大的口气。” 第29章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执扇而入,他腰悬青玉螭龙佩,云雷纹锁边处皆嵌着半轮银丝弦月。 颀长身形裹在云水暗纹的绸缎青衫里,银线绲边的袖口随执扇动作泛出粼粼碎光。 眉骨清峻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挑,流转间自带三分淬炼出的锐利,却被唇角温润笑意冲淡成春风。 羊脂玉扇坠悬于湘妃竹扇骨下,洒金扇面题着“浮舟沧海”四字狂草。 鸦青色腰封勒出精瘦轮廓,垂落的丝绦缀着两枚缠枝莲纹银铃,行动间却寂然无声。 公子执起一株紫参,对着晨光细看:“这参龄足有百年,根须完整,参油充盈,分明是上上之品。“ 张德贵脸色骤变:“钱……钱公子……“ “六两?“钱霖挑眉,“这等品相,放在京城少说值三十五两。”他转身对江月瑶拱手,“夫人若信得过,不如将这紫参卖与在下?“ 江月瑶尚未答话,系统仓鼠已顶着账房帽冒出:“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分!” 她唇角微扬,执起背篓:“公子既识货,这紫参便……“ “四十两!”张德贵急声打断,额角冷汗直冒,“夫人,四十两!现银!” 钱霖执扇轻摇:“张掌柜方才不是说……” “是小老儿眼拙!”张德贵连连作揖,“夫人大人大量……将此参卖与小老二……” 江月瑶望着掌柜狼狈模样,忽觉这打脸戏码,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几分。 她裙摆擦过柜台,指尖叩响紫檀台面时,她忽然倾身逼近,发间素簪的流速堪堪扫过掌柜鼻尖:“这般品相的紫参——” 尾音陡然转脆,她旋身将竹篾背篓掀开,十八根参须蜷曲的紫参草裹着腐殖土清香撞进满室药香。 “不卖!”江月瑶倏地合拢篓盖,忽又笑涡一现,将整筐药材推至钱霖面前:“这位公子是个识货的,我这里的上品紫参草全都卖给你,你可愿收下……” 钱霖挑眉,看了一眼眼前的夫人。 江月瑶立在药香氤氲的柜台前,丰腴身形裹在秋香色暗花罗裙里摇曳生姿。 圆润面庞似浸过月光的羊脂玉,黛眉细描如远山含烟,眼尾微挑时,颊边笑涡恰似被春风吹开的梨花酒盏。 鸦青鬓发绾作惊鸿髻,斜插的木簪子垂落莲花形状菩提吊坠,映得耳垂上两粒素银坠子愈发鲜亮。 偏头与钱霖说话时,发间一缕未束妥的碎发拂过雪腮,倒比满柜的紫参草更勾人目光。 藕荷色披帛裹着圆润肩头,行动间隐约透出银红抹胸上绣的并蒂莲。 腕间三寸宽的素银镯子嵌着翡翠,随她推背篓的动作滑落至肘弯,露出雪白臂弯处淡粉色胎记,宛若落在新雪上的梅花瓣。 钱霖目光扫过她腰间缀满银铃的杏色丝绦——那本该叮当作响的饰物此刻寂然无声,原是每颗镂空铃铛里都塞着驱虫的艾草干叶。 这妇人连佩饰都藏着玄机,让钱霖暗暗称赞。 江月瑶将背篓往前推了半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敲在紫参草根须上:“公子细看这断口,可是今晨刚采的紫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含笑的梨涡里,分明是商贾交易,却被她做出贵妃赐酒的雍容气度。 钱霖骨扇抵住背篓边缘,待看清篓中十八根紫参草通体莹润、根须完整,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的节拍。 “蜀国紫参三年才发一茬新芽。”他忽然俯身逼近,腰间缀着的翡翠禁步撞出泠泠清响,“夫人踏过两国边界的瘴林,竟连裙裾都不曾沾露?” 二郎当即横臂挡住钱霖视线,绣着虎头的袖口擦过对方云纹锦袍,“叔叔若嫌这买卖烫手,我们自去寻识货的。” 孩童稚语裹着寒光。 “好伶俐的小郎君。”钱霖不退反进,云纹广袖拂过二郎手腕,“夫人有如此好的紫参,我自然是要收的……” 钱霖挑眉,从身上接下钱袋,数了数,“夫人,鄙人今日所带白银不多,你这十八根紫参我都收了。在此处有诸多不便,不妨去天香楼,在下请夫人和两位小公子吃杯酒,顺便让我的童子去取些银票。” 天香楼三层雅间内,小二躬身将鎏金菜单捧至钱霖面前:“钱老板今日还是老规矩?新到的洞庭银鱼正配您存在这儿的二十年竹叶青。” 钱霖颔首示意间,腰间缀着蜀锦香囊的童子清源已取出描金食盒,将八珍豆腐与翡翠虾饺布在青玉转盘上。 “夫人见笑,钱某在景国经营三十八家生药铺。”他转动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案上忽然推来盖着皇商印鉴的契书,“每月二十根紫参,价格可再抬三成。” 江月瑶夹起水晶肴肉放进四郎和二郎的碗中,袖口云纹扫过契书朱印:“山野之物难定量,我恐怕提供不了那么多紫参。” “清风,去算一下夫人的紫参一共多少钱。”钱霖浅笑吩咐道。 二郎连忙跟着名字叫清风的小童去旁边算账。 青玉算盘珠相击声清脆入耳。 清风将紫参草铺在洒金宣纸上,指尖划过参体暗纹:“每根须扣三钱损耗费。” 二郎突然按住跳动的算珠,虎头银镯撞得檀木框叮咚作响:“娘亲挖的紫参全须全尾,叔叔怎的扣一成耗损钱?” 清风小童转过头,看着钱霖,钱霖点头。 小童将账本上的类目划掉。 二郎看了一眼账本,突然抽出腰间小剪,将冰耗条目“嗤啦”剪去半截:“娘亲的紫参新鲜的,哪需你们费冰?“ 钱霖击掌大笑,腰间禁步流苏扫过青砖:“便依小公子,抹去冰耗钱。” 他夹起翡翠盏里的蜜渍杨梅,含笑看着两孩童争执。 江月瑶倒是大方的吃着饭食,四郎今日也颇为乖巧的安静吃饭。 清风涨红着脸翻开税契,十八根上品紫参一共四百两白银。 清源捧着紫檀匣近前,银票特有的桑皮纸气息漫过雕花窗柩。 孩童嬉闹间,江月瑶已收妥银票起身:“钱老板,这个时辰,布庄新到的杭绸该被抢光了,我要去给我的孩儿们买一身衣裳。” 钱霖望着她发间微斜的素银簪,突然将翡翠禁步压在契书上:“夫人下月初八前改主意,可到西市胡商处寻我,我叫钱霖。” 廊下传来算盘珠相击的脆响,跑堂正高唱着“钱老板惠顾八两六钱”。 江月瑶却后悔不已,这个钱公子可是个有钱人啊,一顿饭八两六钱,早知道刚刚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带走。 家里几个崽崽还没有吃过那么好的菜。 第30章 江月瑶拿到了钱,自是十分高兴。 她没有忘记自己出来要办什么事情,先要给孩子们买衣裳,然后要去租赁骡子拖运红砖。 青石板上还沾着药铺的苦香,江月瑶的粗布鞋已踏进兴和布庄的门槛。 薛掌柜正与绸缎庄的周娘子调笑,瞥见母子三人粗衣素履的模样,手中端着的雨前茶盏重重一搁。 “这位娘子要扯布?”他眼皮都不抬,白皙且肉嘟嘟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边发霉的葛布,“新到的三文一尺,给孩子做罩衫最是耐磨。” 他特意将两匹泛黄陈缎堆在台面,檀木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 江月瑶指尖拂过柜面浮尘,黛色粗布袖口沾着的腐土簌簌落在台面上。 她望着台面泛黄的葛布蹙眉:“掌柜的可有杭绸?孩子们肌肤嫩,受不得这粗粝料子。” 薛老板斜睨她发间素银簪,檀木算盘珠重重一磕:“夫人说笑了,这上好的杭绸要五十文一尺,您估摸着可买不起这样的布料。” 说着故意抖开匹褪色棉布,霉味混着靛蓝染料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四郎垫脚摸了摸柜台上的蜀锦,薛掌柜的戒尺“啪”地抽在孩童手背:“小崽子仔细些!这绫罗一匹要三两雪花银!” 江月瑶眸色骤冷,将四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检查,指甲叩响紫檀台面:“烦请掌柜取些上好时兴的料子。” “时兴?”薛掌柜嗤笑着抖开半匹泛黄陈缎,踮脚扯住布匹边角“上月府衙小姐裁衣剩下的边角料,算你十文一尺——” “我们要细锦。”二郎突然开口,踮脚扯住布匹边角,“经纬十六缕,浮纹隐现者为上品。” “这布纹歪得都能走蛇了!” 孩童清脆嗓音引得门外路人侧目,薛老板顿时涨红了脸。 “小郎君莫要胡诌!”掌柜的抄起量布木尺虚晃。 “我兴和布庄的料子是全远宁县最好的料子,岂会有这样的布料。” 江月瑶漫不经心地解开钱袋,五十两一锭的白银“当啷”砸在陈缎上:“掌柜的耳力不大好?” 薛掌柜的喉结随着声响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褶子脸滑进衣领,目光却贪婪地盯着江月瑶手中的白银。 “夫人您瞧,这是江南新到的软烟罗。”他佝偻着腰搬来织锦,云纹暗绣的缎面在晨光下泛着涟漪,“最衬您家小公子的贵气……” “不好看。”四郎头也没抬,奶呼呼的声音就直接传到薛掌柜的耳边。 薛掌柜的谄笑僵在脸上,却见江月瑶漫不经心道:“经纬松散,浮线三处——这便是江南的贡品?” “检测到瑕疵!”系统顶着织女冠弹出放大镜特效,“纬线掺了柞蚕丝冒充天蚕丝!” 二郎执起算盘轻拨,檀木珠精准停在三处断纹:“掌柜的,这匹布该折价七成。” 薛掌柜的后襟已被冷汗浸透,忙不迭又捧来蜀锦:“夫人再看这匹……” “靛青染得深浅不一。”江月瑶染着的指甲划过布面,薛掌柜紧张地等待着她开口,“蓝草九浸九晒方成上品,掌柜的,这块蜀锦莫不是浸了三回就取色?“ “宿主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系统炸开烟花特效。 两个时辰过去,布庄满地狼藉。 十八匹绫罗绸缎铺陈如彩霞,却都被挑出瑕疵。 薛掌柜瘫坐在锦绣堆里,发冠歪斜地捧着最后半匹缂丝:“这……这是西域进贡的……” “纬线用了双股金丝。”江月瑶执剪挑开织面,“薛掌柜,您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火浣布?你可知道为什么取名叫作火浣布?真正的火浣布遇火不焚。”她突然将布料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噬锦绣。 “夫人不可!”薛掌柜扑救不及,却见灰烬中隐现玄鸟暗纹,这竟是景国宫中流出的禁品! 薛掌柜的瞳孔剧烈收缩,肥胖身躯如筛糠般颤抖,他指着江月瑶怒吼:“你个疯妇,你竟敢烧了我的火浣布!” “《大景律·诈伪律》第三条:私贩禁纹织物者,主犯弃市,三族流放!”系统弹出猩红血字的律令条文,正悬在薛掌柜头顶。 “警告!检测到僭越纹饰!”系统弹出猩红警示框。 江月瑶慢条斯理地系紧钱袋:“看来掌柜的不仅眼拙,胆子倒是大得很。” “夫人明鉴!”掌柜抖开袖中半幅织金锦,“这些布匹原是宫里贵人赏给……给……” 她俯身拾起半片残布:“永昌三十三年,司织坊掌印太监私售禁纹绸缎三匹,被判凌迟之刑。” 她将残布轻轻覆在薛掌柜肩头,“不知薛掌柜这几匹,够剐多少刀?” 薛掌柜闻言脸色一变,他总算是清醒地知道了自己今天遇见了硬茬子,眼前这个有些微胖的夫人对布庄那点知识熟悉得很,堪比一家布庄的大掌柜。 江月瑶牵起四郎转身,“二郎,记着去县衙时提点两句……” “打脸值500!解锁副线任务【律法精通】!获得积分500!”系统弹出庆贺烟花。 薛掌柜胆敢私自贩卖宫中物品,虽不是价值千金的火浣布,但那也是禁止在民间流通的物品。 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被杖杀和弃市。 “夫人留步!”薛掌柜的绸裤间漫开腥臊水渍,他膝行着拽住江月瑶裙角:“夫人高抬贵手!这些布匹都赠予夫人!” “不必。”江月瑶轻巧抽回裙裾,“听闻城东相宜布庄的杭锦,经纬倒是扎实得很。二郎、四郎,跟娘亲去相宜布庄瞧瞧可好?” 薛掌柜还要追来,“夫人……再赔……赔您三十两白银!” “掌柜的说笑了。”江月瑶挑开素缎门帘,“我刚刚不是把你的‘火浣布’烧掉了吗?” “夫人!”薛掌柜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小人愿赠布庄地契!” 江月瑶挑眉,她不已经暗示他,自己把证据已经烧掉了。 这掌柜还要苦苦追着她,莫非这布庄还有皇宫来的禁品? “掌柜的糊涂了,这地契……”她回眸浅笑,“不属于我。” 薛掌柜的胖脸煞白如纸,膝行时腰间的金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抖着手指向布庄后堂,冲缩在角落的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嘶声低吼:“杵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刘爷……” 第31章 城东相宜布庄的檐角垂着靛青布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照在成排绸缎上。 江月瑶牵着四郎跨过门槛,掌柜正用黄杨木尺丈量一匹暗纹锦缎,一旁的掌柜娘子执卷的手顿了顿,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见他们进来立即放下活计迎上前,鬓角青丝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夫人,可要看看新到的布匹?” 四郎被架上流光溢彩的布料晃得睁不开眼,二郎却径直走向角落素白料架。 江月瑶指尖拂过陈列的绸缎,浅绿杭绸如春日新柳般清透,杏色料子则似沾着晨露的杏花瓣,两匹叠放在榆木台面上,恰似将江南烟雨裁成了方寸。 她眯了眯眼睛。 春日就应该穿春日该有的颜色。 “夫人,这杭罗可要试试?”掌柜见二郎攥着雪白料子不撒手,笑着捧起半匹布:“虽不如杭绸厚实,但衬衣最是透气。” 日光穿透轻纱般的罗料,经纬交织的孔眼在地面投下细密菱形暗纹,这布匹的质量比兴和布庄的布匹不知好了多少! 江月瑶将四郎抱上圈椅,指腹摩挲着杭罗边缘的锁边针脚。 二郎忽然凑近她耳畔:“娘亲看这罗料孔眼,纵三根经线交替起落才织出透而不露的纹理,若用双经绞罗作里衣…… “你倒像个老师傅了。”江月瑶轻点他鼻尖,转头对掌柜道:“劳烦用杭罗裁十二套里衣,外衫要这两色杭绸。” 眼见掌柜展开竹纸记尺寸,又添了句:“劳烦在袖口加道暗扣。” 四郎晃着脚丫看伙计搬来成衣,忽然扯住江月瑶的素色裙裾:“娘亲,这衣裳比里正家阿福的新衣还亮!” 几十套成衣在桐木衣桁上依次排开,细葛内衬配着细布外衫,领口处都绣着同色缠枝纹,既不出挑又透着雅。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买了六套他们尺寸的成衣。 至于定制的杭绸、杭罗衣服,掌柜的根据江月瑶提供的崽崽们的尺寸记好了,约定三天后送来。 裴二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江月瑶,悄悄拉着自己娘亲的衣襟,“娘亲,紫参草当真值当,我们能买好多东西。” 江月瑶点头,一边拉着四郎的手一边感慨:“是啊,真值。” “如果,我们能种植就好了。”二郎数着掌柜找还的银角子,眼睛亮得似天上繁星:“方才那匹杭罗进价不过二两,裁成十二套套里衣竟要十两工钱,若我们……” 江月瑶将装衣料的藤箱拎在手上,闻言捏了捏他掌心:“若换作你当掌柜待如何?” “定要分三六九等。”二郎扳着手指如数家珍:“杭罗里衣分素罗、暗纹罗、提花罗三档,素罗卖给寻常富户,暗纹罗供给乡绅,提花罗专供官宦——就像方才那匹隐着万字纹的……” 四郎忽然扑进江月瑶怀里,打断了二郎滔滔不绝的筹划。 江月瑶挑眉,她是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擅长商道,对数字极其敏感,却是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已经到达了如此境地。 难怪,毕竟她家二郎是未来景国最大的奸商头子。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有些自豪。 嗯,无痛当妈,崽崽们个个天赋异禀,爽~ 母子三人又来买了一点干粮,此时他们要租两匹骡子去青石镇运输红砖。 骡马市的热气裹着草料腥臊扑面而来,二郎正掰着指头算红砖运输的耗损率。 四郎被满街嘶鸣声惊得攥紧江月瑶的裙角,却见母亲已利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银镯子,那镯子碰在榆木栏杆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槽头灰骡扬起沾着麦麸的蹄子。 “夫人要租骡?”裹着褐色短打的牙人从草垛后探出头,拇指在算盘珠上抹过油光:“此地离青石镇二十里山路,得用双驾辕车,连骡带车一日二百文。” 檐角铁马叮当声响个不停,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官马烙印,前年朝廷淘汰的老军马改作的驮畜。 江月瑶指尖拂过骡子脖颈,触到皮下凸起的筋肉纹理。 “宿主,这骡虽毛色黯淡,但耳尖竖立如削竹,正是耐力上佳蜀国的蜀南种。”小小的仓鼠球系统换装成为马倌出现在江月瑶面前,“你看它的骡蹄!” 她忽而俯身掀起骡蹄,青石板上顿时显出道新月形豁口:“蹄铁崩了角,跑山路怕是要瘸。” 牙人脸色微变,春日阳光将他额角汗珠映得晶亮:“夫人好眼力!这便换那匹枣红骡……” 话音未落,二郎已踮脚摸到骡腹鼓胀处:“娘亲看这里,昨夜的草料怕是没铡细,胃胀成这样哪能负重?” 市集喧哗忽而凝滞,隔壁马贩子打磨马蹄铁的锉刀声格外清晰。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压低声音:“小娘子若诚心要,两匹骡子带车架,三百文包整趟活计。” “二百八十文。”江月瑶解下荷包,六枚景和通宝在掌心排成扇面:“另要二十斤细铡的苜蓿草。”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马槽后堆积的豆饼,那是用霉豆掺着麸皮压制的次等货。 四郎忽然指着旁边的马市惊呼:“娘亲快看!” 但见十丈开外的拴马桩前,着锦袍的商贾正掀开一匹白马的眼睑:“泪堂发赤,定是染了马瘟。” 卖马老汉急得直跺脚,怀里的马驹引颈长嘶,像是替主人鸣不平。 江月瑶回头,摸了摸裴二郎的额头,“你这孩子,为何对骡马如此了解?” 四郎突然攥住她腰间丝绦,新买的杏色杭绸料子在他掌心皱成团:“娘亲忘了吗?那年生辰爹爹牵回枣红马,您说养马不如炖肉……”孩童声音陡然压低,“后来庖厨飘香三日,二哥抱着马鞍哭湿了枕头……” 骡马市的嘈杂仿佛瞬间凝固。 江月瑶闻言愣在当场,啥?原主这么癫的吗? 在古代马是什么地位,她一个现代人不知道,原主一个古代人能不知道吗? 在江月瑶的时空,汉代的普通马匹,价值五铢钱5000–20000钱,折合成软妹币也差不多7500元至3万元之间。 可那是农业时代啊,需要卖掉农作物才能买到一匹马? 她有些痛心疾首……败家娘儿们……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 “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3章 “不卖。”江月瑶头也不回,发间木簪却因猛然停步颤出残影。 照雪恰在此刻昂首嘶鸣,日光镀在银鬃上的光华,惊落了仓鼠系统捧着的虚拟茶盏。 骡车辘辘碾过青石板的瞬间,江月瑶突然将脸埋进照雪颈间。 众人只见她肩头微微颤动,以为这位夫人终为马驹康复落泪。 实则广袖遮掩下,她嘴角已快咧到耳根,贝齿狠狠咬住舌尖才没笑出声。 识海深处,仓鼠抱着消消乐全通关记录哭成团:“宿主您刚才内心刷了三百条发财了弹幕!” 江月瑶回怼小仓鼠,“你身为一个系统还摸鱼玩游戏,我凭什么不能疯狂发弹幕?况且这真的是发财了啊!鬼知道这匹马长大以后能卖多少钱?” 仓鼠不屑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嘁偶尔摸一下鱼,不行吗?不理你了” 江月瑶牵着骡车和小马驹一路前行,等到了青石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暮色中,母子三人来到了青石镇上唯一的客栈。 江月瑶站在“悦来客栈”褪色的牌匾下,檐角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暗红色的光晕里似有几道深褐痕迹。 眼前的客栈像只匍匐的兽,翘角飞檐在残阳里勾出獠牙形状。 她第一次住古代客栈,怎么说呢,眼前的客栈真的好像《倩女幽魂三》里面那个黑山老妖所变会走路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江月瑶不动声色将二郎和四郎往身后带了带,余光瞥见柜台后妇人耳垂上的银饰在油灯下泛着浑浊的光。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她将碎银推过柜台,指尖触到木纹间凝结的油渍,心中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老板娘堆着笑的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娘子带着孩子住东厢房可好?那边清净。” 说着便要来抱四郎,被江月瑶侧身避开。 端茶的小二生着双大小眼,左眼瞳仁泛着灰翳,眼见有客来,他停在大厅中间,静静地观察着她。 “行。”江月瑶皱眉,心中觉得不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柜台后又转出个青衣跑堂小厮,肩搭白巾笑出两颗虎牙:“夫人随我来,小心槛高。” 他腰间黄铜钥匙串叮咚作响,木梯上桐油未干,映着西窗漏进的霞光如琥珀流淌。 “这雕栏可是老樟木?闻着一股子木香味儿。”江月瑶驻足轻抚扶手上缠枝牡丹纹,嗅见木香里混着新焙的龙井茶味。 小厮躬身应道:“夫人好眼力,这楼梯上月刚请苏州匠人修缮过。”转角处悬着的花鸟鎏金笼里,两只画眉正啄着粟米。 她数着经过的房门,西侧三间都挂着铜锁,锁眼结着蛛网。 来到东厢房,开门,六角冰裂纹窗棂透进暮色,照见当中一副“松鹤延年”的云母屏风。 二郎扑向临窗的黄花梨书案,砚池里凝着未化的松烟墨,笔架上悬着大小三支紫毫。 “娘亲快看,被面绣着喜鹊登枝!这被子一定很舒服!”四郎滚进满床的软烟罗锦衾,撩起枕畔熏过苏合香的流苏。 墙角鎏金狻猊炉吐着沉水香,青瓷胆瓶里斜插几枝半开的木樨。 小厮端来缠枝莲纹提梁壶:“这是今年明前茶,灶上煨着荷叶粥,娘子若要添菜……” 话音未落,二郎已趴在描金食盒边惊呼:“杏仁酥!” 盒内八格细点果脯,还贴着红笺写“赠贵客”。 江月瑶以帕掩唇浅啜半口茶,待小厮退下后,悄悄将残茶倾入窗台绿釉盆。 盆中罗汉松新发的嫩芽沾了水珠,在暮色里莹莹如翠玉。 她取下髻间银簪试过糕点,见簪头未变色,方许孩儿们捏了块桂花糖蒸酥。 这间客栈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前台看起来十分破旧,房间装修得却十分雅致,她可不觉得是什么反差萌。 暮色渐浓,窗棂外飘来梆子声。 江月瑶将最后一块酥饼掰成两半,四郎腮帮鼓成松鼠,含混不清地嚷着要喝桂花蜜。 二郎却盯着食盒红笺出神,忽然仰头问:“娘亲,你今日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照雪只是吃了毒草?” “那是自然,二郎你观察事物的能力真强。你什么时候知道娘亲是故意的?” 裴二郎还未开口,江月瑶将银丝炭添进狻猊炉,忽听得瓦当轻响,似是有人踏过屋脊。 她赶紧捂住二郎的嘴,抬头看向屋脊,示意二郎不要说话。 “叮!打脸积分5,宿主戒心可嘉。”识海里突然蹦出个清亮少年音,小仓鼠难得幻化成了少年的身形出现,“但用银簪验毒实在老套,本系统建议兑换‘百毒不侵’技能,特惠价三十分……” 江月瑶指尖微颤,险些碰翻青瓷胆瓶。 穿越时绑定的这个话痨销售附体的系统,总在她紧绷时跳出来插科打诨。 “安静。”她在心里默念,将支摘窗的铜栓又检查一遍,“我怎么觉得我进入了一家黑店啊系统?” “这怎么可能,柚宝可以确定这里不是黑店。”系统突然切换成客栈平面图,马厩位置闪着红点,“不过你骡车附近确实有十三人靠近——五人在屋顶,八个正摸向厨房。” 铜壶滴漏忽然停滞,江月瑶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藕荷色披风。 榻上四郎翻了个身,怀中的鎏金镂空香球滚落床沿,在青砖地上转出细碎铃音。 “娘亲去哪?”二郎有些着急地抓着江月瑶的衣襟。 江月瑶将香球塞回四郎枕下,轻抚二郎发顶:“去看白驹是否添了草料。你守着弟弟,门窗莫开。” 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木樨香里混进一丝铁锈味。 江月瑶数着地砖往马厩挪步,忽见月洞门闪过半截灰袍,正是白日里端茶的虎牙小厮,此刻他正在往客栈外门走去。 “夫人留步。”竹杖叩地声自廊柱后传来,灰翳眼睛的店小二握着铜头拐杖转出阴影。 “夫人好兴致。”瞎眼店小二倚着廊柱,灰布衫沾着夜露,“青石镇戌时宵禁,野狗都懂得蜷在窝里。” 江月瑶退后半步,披风扫落栏边陶埙。 “我忧心骡马白驹,明日我们娘仨还要靠它们拖运货物……”她故意将嗓音浸上哽咽,余光瞥见马厩方向闪过剑光。 第34章 店小二褪去白日憨态,灰翳左眼竟随月光流转泛起异色。 他突然用拐杖勾起陶埙碎片:“夫人的白驹正在嚼着燕北苜蓿,骡子蹄铁也重新钉过。” 江月瑶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 晚风送来几声夜枭啼鸣,混着远处极轻的打斗声。 “更深露重,夫人若实在难安……”他突然扬手射出竹杖,房檐顿时跌落个黑衣人,喉间正插着片陶埙碎片。 灯笼骤灭。 江月瑶尚未惊叫,忽觉嘴被捂住。 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二旋身将江月瑶推进廊柱死角,扬手抛出三枚铜钱。 暗处应声响起闷哼,三个蒙面人捂着膝盖滚出阴影。 “回房。”他转动拐杖机关,弹出截泛蓝光的刀刃,“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切记听到任何声响都当是野猫打架。” 马厩方向骤然响起的金戈相击声划破寂静。 江月瑶纤长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可是价值三座铁矿的神驹! 系统的剑挺便宜的,才1积分。 她反手从虚空抓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芒流转,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功夫。 “夫人且慢!”店小二布满皱纹的手堪堪拦住她,“那些人是冲……咳,冲货来的。” 话未说完,江月瑶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回廊。 老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微胖身影,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马厩里蒸腾着刺鼻血腥。 十匹通体雪白的骡马被围在中央,鬃毛泛着油亮亮的光彩。 江月瑶瞳孔骤缩,她的棕色骡子正安然卧在草料堆旁,倒是那批陌生骡马绑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 “当心!”店小二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掌劈开破空而来的三支弩箭。 江月瑶尚未回神,十二道黑影已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泛着森森冷光。 为首者双刀交错,竟在空中划出猩红残月。 江月瑶踉跄后退,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约莫是柯南附体了,去哪里,哪里就有黑衣人。 这次的黑衣人,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一批黑衣人功夫更高。 “大爷,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救我的骡马!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信吗……”话音未落,劲风已至面门。 灰影倏忽闪现。 店小二穿梭于刀光剑影间,蓑衣翻飞似枯叶飘零。 江月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枯瘦五指如穿花拂柳,竟生生折断三柄陌刀。 “发什么呆!”苍老嗓音突然变得清越,店小二反手扯住她衣领腾空跃起。 江月瑶只觉掌心触到绸缎般的青丝,再定睛时,人皮面具正缓缓飘落,露出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柳眉似春山含黛,偏生尾梢调皮地扬起,宛若紫毫笔尖将收未收的一抹飞白。 杏眼圆睁着嗔怪模样,眼尾天然晕着桃红,倒比刻意描画的花钿更艳三分。 鼻尖缀着一粒小巧的淡褐雀斑,反衬得凝脂面庞愈发莹润,教人想起新雪覆着的糖蒸酥酪。 她足尖轻点梁柱旋身避开刀锋,乌黑色的发丝扫过江月瑶面颊,带着初绽木樨的甜香。 银红绢纱抹胸下,藕荷色束腰竟用金线绣着对抱松子的松鼠,随她腾挪跳跃在衣褶间时隐时现。 最奇是耳垂悬着赤金丁香坠,分明是掌柜日日戴的那对,此刻随她动作轻叩出清越铃音。 “你还不躲起来?”少女佯怒瞪来,唇珠却翘成撒娇的弧度。 她反手甩出三枚青铜钱击落暗器,腕间绞丝银镯与刀剑相撞,青葱似的指尖忽而戳向江月瑶眉心,甲面用凤仙花染出淡淡樱色:“发什么痴?!” “你……你竟是个姑娘!”江月瑶攥着尚有体温的面具,指尖扫过内层细密的针脚。 此时一个黑衣人袭来,少女一把将江月瑶推开。 江月瑶吃痛跌坐时,少女竟踩着她肩膀借力跃起,鬓边绒花随着动作轻颤,原是两只绒球拼成的玉雪狸奴。 “你……你真是……”江月瑶攥着人皮面具语无伦次,却见那姑娘突然鼓起腮帮,活像偷食被抓包的松鼠。 易……易容术? 少女旋身踢飞最后两个黑衣人,云纹软靴踏在血泊里溅起细碎红梅。 她扯下破烂的粗布外衫,露出内里月白色鲛绡劲装,腰间缀着七宝琉璃坠。 “看够了?”少女嗓音如碎玉投壶,腕间银铃轻振,“若非你乱我计划,此刻早该擒住这帮打家劫舍的劫匪。” 她冷眼扫过满地狼藉,嘴唇紧紧抿着,“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骡马无事!” 江月瑶突然嗅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皇家贡品?还是眼前的少女是皇室中人? 龙涎香形成需经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自然氧化和地质过程,且主产地集中于特定区域。 其产量极低,价格堪比黄金,远超民间承受能力。 优质龙涎香每两价值“不下百千”,次等亦需“五六十千”,属官方严格管控的禁榷之物。 她倒退半步,靴跟碾碎半截断箭。 箭镞上刻着的狼首图腾让她脊背发凉——北境十八部狼骑的徽记! “现在想逃?晚了。”少女纤指轻弹,银丝缠住江月瑶脚踝,“你既扯下我的面具,便该知晓……” 话音戛然而止,马厩外忽有马蹄声如惊雷骤至,数百支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火把将残破的马厩照得纤毫毕现。 玄甲卫兵潮水般散开,为首将领铁胄上雕着狴犴兽首,却在触及少女面容时瞳孔剧颤:“公——” “公孙大人来得正好。”少女皱眉,赶紧打断将领的声音,“这些贼人劫掠商队,还伤了我家奴仆,是我让我家小厮去报信的。” 江月瑶借着踉跄动作垂下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简体字。 这是系统的资料库。 她听到“公”这个字,已经大大地引起了她心中的警铃。 看那将领的反应,可不像是姓公孙的样子。 江月瑶意识飞速检索《大景朝实录》:永昭帝膝下三女,长公主三十有二掌宗人府,次女六年前和亲北狄,唯有三公主赵芳华…… 她拧眉,眼前的少女是三公主赵芳华? “北境流寇越发猖獗。”将领改口得生硬,佩刀却始终未入鞘,“这些货物……” “官爷明鉴。”少女忽然掐住她后颈,“这笨手笨脚的奴仆,半夜来喂马……惊跑了流寇……” 温软指尖在江月瑶脊椎游走,江月瑶忍着刺痛装傻:“小的知罪!”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 “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6章 她拭去额角烟灰,将早备好的钱袋放在算盘上,“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五丈大小,需要多少青砖,劳您给个公道价。” 王掌柜执意要免去三百块砖钱,见她坚持不收,突然指着窑场角落:“那堆金线砖原是烧坏的次品,但用来砌猪圈鸡舍最是防潮。娘子若肯收下,便按三文一块算如何?” 江月瑶挑眉,这价钱比寻常青砖足足便宜五成。 她总算是点头应允。 直到装车时,二郎发现每块“金线砖”裂缝里都嵌着琉璃状结晶。 江月瑶会心一笑,这哪里是“金线砖”,它明明是烧制青瓷时才会出现的窑变产物,王掌柜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当次品送了。 粗布短打的窑工们帮着装货,青砖在朝阳下泛着润泽的光,江月瑶笑了笑,还是古代人淳朴善良。 王掌柜特意派了辆牛车相送。 “夫人要重建屋舍不容易。”王掌柜拨着算盘减了两成价,“往后每月初八我们往李家村送货,顺路捎带便是。” 江月瑶很是高兴,拉着二郎四郎上集市买了不少零食。 她轻挥柳枝催动牛车,小马驹和骡子跟在她的身后,满载的青砖随着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印记,远远望去竟像条游动的青龙。 车辕上并排坐着两个小人儿,四郎攥着染成靛青色的布老虎,突然指着远处尖叫:“娘亲,你看那!” 村口老槐树下,李周氏捏着绣绷得指节泛白,银针狠狠戳进未完成的并蒂莲里。 金桂香瞥见婆婆袖口沾着的灶灰,知晓她又因嫉妒摔了碗碟,忙搀住妇人青筋凸起的手臂:“娘仔细手疼。” “你瞧那贱蹄子!”李周氏突然抓住儿媳手腕,牛车经过时分明传来金石相击之声,“竟然过得如此风光!” 两人目光掠过骡马油亮的皮毛,瞳孔同时紧缩,其中竟有匹白色小马驹! 江月瑶将缰绳在掌心缠紧两圈。 李周氏立在场院前,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戳破金桂香藕荷色衫子。 青砖在牛车上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篱笆下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窜进菜畦。 “当初就不该把村北那块地给她!”李周氏指甲深深掐进儿媳臂弯,盯着牛车上崭新的桐油苫布,“瞧瞧这丧门星,克死我儿不过百日,倒学会用狐媚子手段招摇过市。” 金桂香疼得倒抽冷气,目光黏在白驹油亮的鬃毛上:“谁能想到北坡那块乱葬岗……哎哟!” 她慌忙改口,“娘,她们也是一时风光,那十两银子哪够她那样子挥霍。你看她穿的新衣裳,拖运货物的骡马,还有请的那五个工人,恐怕房子都封不了顶,到时候咱再去捡便宜把房子给” 着说着金桂香比画出抹喉的阴毒手势,意图吞并江月瑶的房子。 李周氏缺了门牙的嘴咧开笑着,浑浊老眼里映着牛车上成匹的细棉布。 只是裴家两兄弟见不得二人狼狈为奸,路过二人面前时,他忽然举着糖画从车辕跃下。 麦芽糖在夕照里淌着琥珀色的光,小童特意绕到李周氏跟前吮得啧啧作响。 “祖母安好。”二郎跳下车辕时故意将夯土锤砸在地上,震得篱笆上晒的干辣椒簌簌掉落,“我家的房子很快就要修好了,二郎在这里感谢祖母大度,给我们这么宽的地皮。” 李周氏踉跄后退半步,枯黄面皮涨成猪肝色。 江月瑶适时轻咳:“走了,二郎,我们还要赶回去卸砖。” 李周氏看着母子三人慢慢悠悠地回到村北荒地,心中愤恨无比。 江月瑶勒紧缰绳,牛车吱呀停在自己选定的地皮。 原本五丈的地基上,裴大郎正抡着开山斧劈砍树根,少年隆起的臂肌绷紧粗麻短褐。 在江月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郎将附近的树木清理干净,已然有了二十丈见方的地皮。 如此宽敞的地皮,倒是可以开发一两块田地出来。 窑炉口喷吐的青烟里,江长庚佝偻着往火膛添柴,烟灰在眼袋上积了层青灰。 “三姐接住!”四郎像颗小炮仗从车辕跃下,脏兮兮的衣兜里抖落出野莓,殷红汁液染红了三娘月白裙裾。 小童却浑不在意,扒着骡马褡裢掏摸:“娘亲买的饴糖定在蓝布包袱里!” 裴二娘从干柴堆里抬头:“四郎再闹腾,仔细你新裁的绢裤!” 二娘很是能干,将江月瑶采摘回来的野葱、薄荷都种了起来,至于那些采摘的皂角也浆洗干净放在日头下晾晒。 江长庚自认为是两个孩子的长辈,这一两天都由他全程看着窑炉,连夜也是他一个人守,眼袋有些厚重。 江月瑶扶轼远唤:“大郎、三娘、长庚,我回来了!” 尾音尚在风里打着旋儿,三娘已如脱笼的雀儿扑棱过来。 “东家,你回来了。”张九带着四名工匠也上前。 江月瑶俯身细看夯土纹路,四郎趁机往基槽里扔石子,被三娘揪着后领拎出来。 三层地基已然铺好,地基只需要再养护几天即可。 九屈指叩击基址,金石之音铮然回响:“东家请看这改良三合土,糯米浆和羊桃汁浇了九遍。” “后续营造该当如何施为?”江月瑶指尖抚过齐整的柱础石,“昨日灶上可还周全?” 五个黧黑汉子齐刷刷拱手,独眼匠人嗓门最亮:“三姑娘炖的菰笋蹄髈,堪比天香楼掌勺!” 众人粗布襟口还沾着酱色,很明显三娘昨日的吃食让工匠们很满意。 张九待声息稍歇,讲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抽出线陀悬在基址中央:“首层立柱用七尺杉木,梁架走偷心造法。” 老匠人靴尖碾碎半截草茎,“二层留出三尺飞檐,地栿暗榫用槐木最妥。” 三娘端来薄荷水,江月瑶一饮而尽,只问:“这糯米灰浆……” “按照您的吩咐掺了苎麻丝的。”张九抠下碎屑搓成细线,“三层地基七分石灰三分黏土,砌墙时倒转配比。” 张九就着木炭在灰浆层划出梁架图:“立夏前保您住上暖阁。” 说话间,远处忽送来焦香,原是二郎捧着煨芋头跑来,曾经母子几人是最爱吃芋头。 三娘昨日去集市买了许多食材,给工匠们的吃食供给得比大户人家还丰富。 二郎一眼就看见了芋头,将芋头扔进炉灶烤了十几个。 金桂香搀着李周氏尾随而至时,正撞见这幕。 “造孽啊!”李周氏突然捶打胸口,“大虎尸骨未寒,这毒妇就敢用我李家的银钱……” 她浑浊老眼瞥见窑炉旁堆积的松木,突然推开儿媳金桂香冲上前,“你大胆!这些木料分明是后山祖坟的!” 第37章 江月瑶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泛起一阵波澜,对那李周氏如影随形般的纠缠感到由衷的厌烦与恶心。 她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母亲,三弟妹,请你们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江月瑶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这些松木,每一根都是我儿大郎从荒凉的乱葬岗中辛苦砍伐而来,何时成了你们后山祖坟的产物?请你们不要无端造谣,污蔑他人。” 江长庚见状,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上前,准备与这两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理论。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一些颤抖,“我姐姐只是取回她亡夫留下的遗物,你们却一再上门骚扰,散布谣言。同为女子,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残忍和无情吗?” 李周氏腕间银镯子叮当乱响,尖细的嗓音像锈刀:“丧门星带回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放肆?” 言罢,她身旁的金桂香也趁机而动,粗鲁地推搡起年幼的裴四郎,眼中满是恶意与挑衅。 江月瑶闭目深吸气,她摩挲着腰间荷包里的机关弩箭,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给杀了。 在一念之间,忽然被金桂香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戳中肩窝:“装什么死!你家野男人推我的账怎么算!” “分明是你先动手推搡我家四郎。”江长庚眼疾手快,横跨半步,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江月瑶面前,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金桂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了江长庚衣袖上层层叠叠的补丁,那沾满松脂的指甲在粗糙的麻布上留下了痕迹:“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野男人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五名工匠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这话语之间听来像是家务事。 江长庚不堪其扰,将金桂香推开。 金桂香却趁机倒地不起。 “我的儿媳妇啊!”李周氏银镯子磕在地基旁边沿迸出火星,白透了的发根随哭嚎声支棱起来,“天杀的野种要杀人啦!” 她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猛地伸向江月瑶的发髻,却被江月瑶以一个灵巧的动作轻巧闪过。 两人还要有所动作,五名工匠都跑到江月瑶面前拦着。 江月瑶冷冷地开口警告两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造黄谣,长庚是我的弟弟,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生事,简直不可原谅。” 说罢,她朝着大郎点头示意,在大郎的示意下,裴四郎掏出自制的淬毒机关,朝着两人射了一阵细如银丝的毒针。 二人眼见毒针射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毒针命中二人,双方对峙一刻钟,虽然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二人却感觉肚腹部绞痛不止。 银针上淬着十足的巴豆汁儿,这俩货回家必定蹿稀三天。 眼见今日无法再占得便宜,李周氏和金桂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脏话。 江月瑶捂住头,这李家人跟冤鬼缠身一般膈应人,尤其是那金桂香酷爱挑事,她们一家以后恐怕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江月瑶的忧虑是没有问题的。 李周氏和金桂香回去后,极尽所能地夸大今天所遇见的事情。 油灯将李家堂屋照得鬼气森森。 金桂香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擦伤:“那野种用带倒刺的鞭子抽婆婆,要不是我替婆婆挡着” “妖女还放话说要刨了咱家祖坟!”李周氏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咳嗽不止。 陶碗摔裂声乍响,李大马手中的酒坛在青砖地炸开琥珀色的花。 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猪的汉子双目赤红,臂膀虬结的肌肉突突跳动:“明日就去拆了那妖女的梁柱!” 李家的两个儿子听后怒火中烧,李大马和李大牛准备带着一家人前来讨个公道。 倒是四儿媳妇牛素云是个聪明懂事的,见惯了金桂香挑拨生事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简单,多半是金桂香撺掇着老太太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吃了憋。 现在回来又利用老太太儿子们的愚孝顺去生事。 上次祠堂的事儿,牛素云就看明白了,自家二哥那个媳妇江月瑶,可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人。 能够在李周氏和金桂香这样的人面前拿到李大虎生前的房契、田契,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连这两货都要去她那里吃瘪,连里正连族长都没办法偏帮李周氏。 自家那个憨厚老实的李大牛跑过去也是吃亏的份,也只有当炮灰的命。 牛素云将自家丈夫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他不要跟着起哄去找江月瑶麻烦。 却又被金桂香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四弟,你的媳妇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家老娘被欺负了,还不让儿子去给出头。啧啧,百善孝为先啊……” 李大牛是个憨憨,一听金桂香挑拨,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媳妇不仅不帮忙,还要拦着自己给老娘出气,这不就是不孝顺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大牛突然掀翻织机,檀木经轴重重砸在牛素云肩头。 这个憨实的庄稼汉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别着的割穗刀还在往下滴麦浆:“娘都被欺负到这样子了,你还帮外人说话?” 可怜牛素云的女儿,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殴打。 “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听外人的话,欺负娘亲!” 稚嫩的辩解被响亮的耳光打断。 牛素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女儿,李大牛的草鞋底正踹在她后腰。 “够了!”李周氏银镯重重磕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水果洒得七零八落,“明日辰时,我们一家去找那个妖女讨说法!大牛把你家两个赔钱货关进地窖!不孝不悌的东西就该好好惩罚一下!” 第38章 入夜,江月瑶唱着安眠曲儿将几个孩子都哄睡着了。 她才悄悄地起身,窑炉还不能停。 她有些担忧自己的毒奶王女儿三娘在日暮时分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的一句“今晚上会不会下雨”让她很不安。 三娘一向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窑炉石灰,明日一早就可冷却开炉。 今日若是暴雨,那这窑炉石灰算是废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窑炉面前,思考起来自己穿越至今,完成了无数支线任务,唯独感觉离【盛世粮仓】这个主线任务越来越远。 子时一刻,暴雨如约而来。 好在这两日,虽然她不在,但是大郎还是给茅草屋加装了门窗,淅沥沥的雨声更适合入眠。 孩子们都睡得很香,唯有江月瑶不得不披着蓑衣守在窑炉面前。 暮春细雨织成漫天银丝时,江月瑶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空间,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平方米,然后空间旁边有一个光点是通往灵泉的。 三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她兑换了置物架,把三娘前几日猎到的猪肉放在这里。 江月瑶仔细研究过,她的空间长期处于26摄氏度的恒温天气。 肉类放置在这里,并不会腐败。 除了置物架,剩下的地方,江月瑶褪去粗布襦裙,换上用改良版苎麻织就的运动短打。 锄头在空间里面的土地上翻飞。 锄头砸下去的瞬间,地面突然响起《月亮之上》的Bgm——这破空间居然自带土味Bgm功能! 江月瑶有些无奈,这系统是有点东西的。 她望着被翻出玄色沃土的田垄,突然发现土粒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标记,正是穿越前在基因图谱上标注的水稻抗病基因序列。 “叮!检测到宿主播种意愿。”仓鼠球穿着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陡然出现,装着稻种的青玉瓶从灵泉光点里漂浮到仓鼠手里。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好在系统给她提供了她前世研究的稻米种子。 接过柚宝递过来的青玉瓶,正好可以在空间里面试种自己的稻米种子。 等到将所有种子种下,江月瑶从白色的雾气里面引流一条灌溉水渠。 今夜心情大好。 江月瑶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一套茶壶和一罐武夷山正山小种,随后闪身回到现实世界。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江月瑶又扯来桐油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将新兑换的武夷正山小种倒入柴窑烧制的急须壶,沸水冲开琥珀色茶汤的瞬间,细密雨珠正巧打在临时支起的桐油布篷顶。 “娘亲,三娘要吃糖葫芦呢。”三娘的呓语犹在耳畔,江月瑶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鎏金茶毫,忽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窗台上那盆总是逆季节开花的山茶。 改日,她定要上山去寻找一株山茶花,种在自己家的大院里。 窑炉孔洞透出的橘红映在青瓷杯壁,将倒春寒的湿气焙成带着松脂香的暖雾。 江月瑶嗅到新叶萌发的腥甜,这是春夜特有的气息,混着忍冬藤的涩、野山姜的辛,还有被细雨唤醒的腐殖土芬芳。 她解开发间素银簪,任春风将青丝吹成张开的渔网。 红泥小炉煨着山泉水,火苗舔舐壶底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江月瑶屈指轻弹茶则,看蜷曲的茶叶在琉璃盏中舒展成雀舌。 “盛世粮仓(12100000)”的进度条在雨幕中幽幽浮动。 她抿了口茶汤,又取出一块猪肉架在窑炉旁边熏烤。 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加快任务进度的时候,忽然听见铁蹄踏入水洼的响动。 她摩挲着机关弩箭的铜制机栝,却在抬眸时怔住,十丈外的老柳树下,月光正顺着巨兽的脊背流淌。 熟悉的雪色身影踏着满地落英而来。 白虎额间的王纹被雨水洗得发亮,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它声如古琴拂过冰泉,震得藤蔓间积雨簌簌坠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是你吗?”江月瑶终是认出了眼前的巨兽是前几日自己解救下来的大白虎。 “你莫非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才赶过来?你这馋猫。”她笑着掷去一块烤野猪肉,白虎轻巧跃起接住时,蓬松的尾巴扫落一串棠棣花。 巨兽喉间发出呼噜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垂落的发梢,在她杏色衣襟上留下水痕。 窑炉突然发出龟裂声,江月瑶掀开草帘查看火候。 白虎踱步到她身侧趴下,厚实的皮毛阻隔了地底渗出的寒意。 它伸出前爪拨弄滚落的茶则,肉垫沾了茶末又嫌弃地甩头。 雨势渐弱,她倚着巨兽温暖的腹毛抿了口茶,小白身上的毛都快要被火炉子给烤干了。 这白虎也不客气,亲昵地舔舐着江月瑶的手,跟从小豢养到大的白猫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更鼓混着雨声飘来时,白虎忽然竖起耳朵。 它起身抖落满身雨水,叼住江月瑶的袖口往溪水方向轻扯。 远处松林传来窸窣异响,巨兽压低身形发出警告的低吼,背毛在雨中根根分明如银枪。 “怎么了?”白虎的利爪突然陷入泥沼,江月瑶知道野兽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强,小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攻击的形态。 江月瑶嗅到风中混着铁锈味的腥甜,这是新鲜血液特有的气息。 巨兽的金色竖瞳缩成细线,背毛炸起如银针倒竖。 随后,大白虎叼着江月瑶的衣裳朝着溪边狂奔而去。 “小白,松口!”江月瑶掰开白虎叼着的衣袖,指腹触到它尖牙上黏稠的唾液,嫌弃地拍了拍它的额头,“我哪里跑的动,我都快被你拖着走了!” 小白委屈地低吼一声,尾尖烦躁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涟漪惊散了正在飞舞的萤火虫。 江月瑶还想要说些什么,小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向水面,激起的浪花中浮出三支袖箭。 “且慢!”江月瑶攥住白虎后颈皮毛,截住巨兽即将挥落的利爪。 春夜惊雷撕裂苍穹,深山雨幕中,一道伏在溪畔的身影竟似谪仙折翼引起了江月瑶的注意。 “咦,这是?”江月瑶俯身查看,眼前竟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第39章 男子颀长身躯足有八尺余,玄麒麟暗纹的冰蚕丝锦袍被乱石割裂,破碎衣料下赫然露出刀刻斧凿般的腹肌,此刻六块肌理分明的沟壑间横亘着三寸箭伤,毒血凝成紫黑色冰晶,衬得蜜色肌肤竟似泼了墨的冷玉。 湿透的衣襟半敞至劲瘦腰线,锁骨处缀着鎏金螭龙纹的银链已断,碎玉坠子深陷在胸肌血痕中,随着微弱喘息晃出细碎冷光。 他苍白面容被闪电映得宛如玉雕,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微挑的弧度令满山棠棣尽失颜色。 鸦羽般的长睫沾着血珠,在眼下投出妖冶的阴影,薄唇虽呈中毒的青紫色,却仍勾着令百花羞惭的弧度。 最惊心是右腹处撕裂的伤口,暗器铁蒺藜深嵌腹肌沟壑,每道血痕蜿蜒过块垒分明的肌肉时,都似朱笔在雪宣上勾描的禁忌图腾。 雨水冲刷着他束发的嵌东珠螭纹金冠,散落的墨发缠在精壮腰腹间,与破碎的孔雀纹织金缎腰带纠缠。 左腿玄色骑装撕裂至大腿根,绷紧的腿部肌肉线条如弓弦拉满,脚踝银铃锁链上錾刻的“天枢”二字时隐时现。 最矜贵处当属他染血的右手,五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扣住溪中凸起的青石。 指间戴着的七宝蟒纹戒撞出裂痕,露出内里暗藏的龙鳞密纹。 溪水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白虎的尾尖突然卷住男子腰间玉带。 江月瑶望着巨兽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两簇幽火,忽然记起几日前解救它时,这双眼睛也曾这般灼灼。 江月瑶瞧着男子的容貌一时半刻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男子很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莫名有些羡慕嫉妒。 溪水泛起月华涟漪时,白虎突然叼住江月瑶的裙角往后拽。 她踉跄着跌坐在青苔石上,腰间荷包突然蹦出团毛茸茸的金色云朵,系统幻化的仓鼠正戴着迷你护士帽,爪爪抱着听诊器在男子胸口蹦跶。 仓鼠爪尖迸出星子般的全息投影,“宿主,他中毒了,还受了外伤,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投影里心电图渐渐变得缓慢,小仓鼠不知何时换上了侦探斗篷,举着放大镜凑近箭伤:“根据《穿越者急救手册》第二百三十三条,救美男概率触发隐藏任务哦!” 江月瑶皱眉,心中天人交战。 看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还能被人追杀到此处,想必身后一堆麻烦事。 小白把她拖过来,见到他也算是缘分,要管还是不管呢? 江月瑶沉默良久,白虎焦躁地啃咬起岸边紫苏,叶片破碎的辛辣味混着血腥越发刺鼻。 她撕开男子浸透的衣襟,箭镞上的玄鸟纹路令她瞳孔骤缩。 与那夜在后山中的蒙面黑衣人头领所用制式相同。 江月瑶瞬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朝皇族?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查过大景朝的历史的,她知道现在内乱不断,却没想过作为一个路人甲,在自家门口都能见到皇族。 江月瑶跪在溪石上,指尖悬在男子鼻息前迟迟未落。 “你倒是会捡麻烦。”她戳了戳白虎湿漉漉的鼻尖,巨兽却扭头将染血的爪子按在岩壁上。 江月瑶戳了戳仓鼠软乎乎的肚皮:“他还有得救吗?说人话。” “宿主,快用你的灵泉水啊!”小仓鼠瞬间换上白大褂,头顶冒出个【妙手回春】的Led灯牌,“检测到sssr级美强惨角色,建议使用积分商城的急救包!” 它突然捂住嘴,豆豆眼乱转:“这个急救包要扣888积分呢!” 一虎一鼠就这么盯着她,江月瑶无奈地叹口气,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急救包,又从灵泉里面取出一滴泉水。 时不我待,江月瑶当即把泉水滴进男子的嘴巴里。 她决定再检查一下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外伤。 男子浸血的衣襟被揭开时,仓鼠突然尖叫着换上墨镜:“八块腹肌!八块!” 它爪尖弹出的扫描光束都在颤抖,“根据《古言男主身材排行榜》,这位能进前三甲!” 江月瑶挑眉没好气地弹它耳朵:“你是来救人的还是看腹肌的?咋嘞?你一个仓鼠还比我好色?” 柚宝无语,宿主活该单身,钢铁直女吗? 急救包里包含了各种手术用品和急救药品抗生素等等。 当务之急是将男子带回去,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她尝试着拖走男子,可她力气再大,人再壮也只是一个女人, 拖了半天,男子竟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丧气,坐在男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白却发出一声虎啸,站在男子身边。 “你要救他?”她话音未落,白虎已屈膝趴伏,厚实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男子湿透的锦衣贴在白虎皮毛上,金线绣的玄鸟竟似要振翅飞起。 江月瑶瞳孔微缩,小白是听得懂人话的,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白虎了。 戴着护士帽子的仓鼠虚影正在扫描男子心脉,全息投影在雨雾中明灭:“心脉三寸处毒素扩散,宿主,这箭镞淬的是眼镜王蛇蛇毒。建议立即注射抗蛇毒血清。” 虚拟药柜弹出,江月瑶瞥见白虎正用尾尖卷来几株七叶莲,这是解毒方剂中缺失的君药。 “你倒是比某些郎中靠谱。”她揉着白虎耳后软毛,巨兽喉间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驮着男子的白虎走得极稳,利爪在泥地上印出梅瓣似的痕迹,沿途却避开了所有毒蕈与机关。 待到一人一虎回到茅草屋,几个孩子还未睡醒。 江月瑶将男人安置在窑炉旁边的临时帐篷里。 小白将男子轻放在草席上,爪尖勾起褪色的虎头枕垫在他颈后。 她望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毒素浓度,将急救包里面的半支血清推入他颈侧:“遇见我家小白算你命大。” 仓鼠换上白大褂,爪握激光笔讲解全息解剖图:“宿主,柚宝给他安排上了全息生命监控系统……” “可以,再用上这个。你的急救手册上写着吸氧可以改善供氧与组织缺氧还可以促进创伤修复与代谢。”江月瑶将急救包里的呼吸面罩扣在男子脸上,面罩立刻被仓鼠贴上粉红桃心贴纸。 男子苍白的脸在火光中宛如玉雕,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大郎睡颜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谁”她捏着手指抵住男子下颌,将他的脸再一次仔细打量。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 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1章 大郎捧着碗沿的指节发白,米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少年机械地吞咽着,喉间每滚动一次,额角青筋便抽搐一回。 当四郎捧着粗陶瓷碗发出小猪似的哼唧声时,大郎已经捏碎了第三只陶匙。 江月瑶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大崽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身处的朝代可以对标汉朝。 汉代以稻、麦、黍、粟、豆为主食,其中黄河流域以小麦和黄米饭为主,长江流域则以稻米,尤其糯米饭为主。 这与现代北方偏面食、南方重米饭的饮食习惯一脉相承。 汉代已有炙、蒸、炸、羹等烹饪方式,甚至出现类似“鸳鸯火锅”的分格炊具。 但彼时蔬菜种类较少,以瓜、瓠、葵为主;调味主要依赖盐、酱、梅、麦芽糖。 只不过贵族可享发酵面食、精细稻米和珍稀野味,而平民多以粗粮果腹。 所以,在江月瑶的概念里,这群古人是肯定没有吃过皮蛋瘦肉粥的。 当几名工人囫囵吞枣般吃完油条和稀粥时,还在那里啧啧称赞她的手艺。 反观大郎和二郎,两人比起以往,沉默安静地吃着饭食。 这很反常。 江月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她揉了揉额头,倒不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个人是小白非要救下来的。 好歹小白也算是她心中默认的小宠物,宠物的宠物——她觉得可以救一下。 饭后,工匠们开始工作,几个孩子也自觉地找到了活儿做。 三娘开心地给照雪搭了一个防雨的帐篷,四郎继续折腾他的机关,今日由四郎去打猎。 大郎今日负责监工和看守窑炉,江长庚则跟着二郎找江月瑶要了银钱继续去青石镇拖运青砖和灰瓦。 倒是江月瑶,她要孤身去集市上买身衣服。 这男子身上的锦袍已经稀烂,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玉珏。 她至少要给男子买一身粗布麻衣遮蔽身体。 还有,她觉得工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应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这货是不是什么通缉犯。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她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回家。 日头攀上竹梢时,江月瑶裹着粗麻帔巾踏入青石镇。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要一件成衣。”她故意抬高声量,铜钱砸在柜台上的脆响惊飞了梁间乳燕。“最好是月白色的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原本正在同他人聊天,见到有客人来,她谄笑着展开月白云纹锦,江月瑶却看着不远处的告示牌。 “客官要的云纹锦成衣。”老板娘认识江月瑶,李家村那个厉害的寡妇,也知道她刚从李周氏那里分得了十两银子,完全有能力购买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迅速地拿出一套最好的成衣,殷勤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江月瑶按照男子大致的身高,精心挑选了一身云纹锦衣裳。 这云纹锦衣裳质地虽不算上乘,但胜在干净素雅,想来那男子穿上也应合适。 布庄檐下的葛麻料子泛着潮气,她指尖抚过月白色素罗,忽听得身后茶摊传来碗碟碎裂声。 三个衙役正往告示墙张贴新榜。 粗布包裹将将系好,西市口突然响起鸣锣开道声。 衙门照壁前人头攒动,汗臭与脂粉气搅作浊浪。 江月瑶踮脚望见乌木公示栏时,喉间蓦地泛起铁锈味。 只见一大堆人围着公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让!”她屈肘抵开个挑粪汉,绣鞋碾过满地踩烂的槐花。 新糊的桑皮纸上墨迹犹湿,眼前密密麻麻的榜文让她有些眼花。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张画像吸引住了,在一群贼眉鼠眼的人画像后面,墨痕洇染处恍若工笔描摹的远山眉,可不就是她家躺着的那人?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琅琊王世子萧霁,前日遇刺失踪,献其踪迹者赏百金。” 她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身形。 果然她没有猜测错男子的身份,他必定非富即贵。 “这般神仙人物,怎会被刺客偷袭?”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听闻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配得起这‘龙章凤姿’的称号,正是三年前名动天下的琅琊王世子萧霁,传闻中连长公主见了都要掷镜自惭的九阙第一美玉,只可惜现在生死不明……”话未说完便被衙役喝止。 “哎呀,老爷子,你倒是挺了解这个萧世子的?”旁边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搭话。 拄拐老翁的唾沫星子溅在“赏金百两“字样上,“三年前琅琊秋猎,老朽侄女亲眼见过世子弯弓射雁……” “这个萧霁一个好好的世子爷,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种边境之地?” “对嘛,王公贵族不在京城待着,怎会出现在远宁县?”另一名小贩好奇的凑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袭,我看啊,估计是得罪人了!”买菜的小贩悄悄靠近,也在这里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琅琊王萧镇南是三皇子的人,听说琅琊王给三皇子献过边防图……”老翁压低的嗓音混在染缸咕嘟声里,“太子岂能容他?”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插嘴:“竟然有这等事?那这萧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腌臜的围裙边蹭在悬赏令上,惊得衙役挥动水火棍:“刁民安敢妄议天家!” “尔等不要命了?快散开!”人群如沸水泼雪般散开。 江月瑶皱眉,家里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刚才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说琅琊王站队三皇子。 很明显,这并不是简单的劫匪,劫匪不会使用淬了剧毒的箭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那些刺客为何要暗杀萧霁? 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自家旁边的溪流边上?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收留他,还是将他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自己一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继续收留,又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江月瑶心乱如麻,攥紧怀中云纹锦,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战栗。 她匆匆离开了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 第46章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 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松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月色透过茅草顶的缝隙漏进来,在裴三娘的小脸上织出银丝网。 四郎蜷成团子缩在江月瑶臂弯里,带着奶香的呼吸喷在她锁骨上。 江月瑶用指尖轻轻拂开三娘眉心的碎发。 女娃在梦中呓语着“娘亲抱抱”,脚丫无意识踹开薄被,露出膝盖上结痂的擦伤。 二郎的睡相最不安分,小腿横跨过四郎,却在即将踢到三娘时被江月瑶轻轻握住脚踝,顺势将三个崽崽的身体调整成相互依偎的姿势。 大通铺另一头传来木床的吱呀声。 江长庚在睡梦中翻身,裴大郎突然坐起,少年单衣下隆起的肩胛骨如未展的鹰翼,他迷蒙着眼给长庚掖好被角,又摸索着将驱虫香囊挂在床头的模样,活脱脱是个小大人。 大郎如今大了,不愿意再靠着母亲睡觉,倒是正好和长庚做伴。 江月瑶的手指轻轻抚过他们手上因劳作留下的细小伤痕,心中愧疚如潮水般涌来。 她不应该带着几个孩子做这么辛苦的事情,她有些太过于天真了,完全没有考虑到崽崽们的身体。 江月瑶自责地想,自己明明拥有着现代的危机意识和预见能力,却没能提前预防木制房屋可能带来的风险,让孩子们受了苦。 这份愧疚,如同夜色中的暗流,无声地侵蚀着她的心。 光靠自己和这四个崽崽,还有长庚,要想快速修建起一座新房,无疑是巨大的体力劳动。 是时候换一条思路了,她心想。 比如,花钱请人来帮忙修建房屋,这或许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 四郎掌心粗粝的茧子蹭着她脖颈,那里本该握着糖葫芦签子的。 江月瑶趁机轻唤系统,幽蓝光幕在虚空中展开时,她下意识用衣袖为孩子们挡住微光。 三娘在睡梦中嘤咛着往她怀里钻,江月瑶忙用左手虚按光幕切换静音模式,右手轻轻拍抚女儿后背。 不知从何时开始,江月瑶已经适应了母亲的身份。 按照大景朝的兑换率,一两银子约等于1000文铜钱,那么十两银子就是整整文铜钱。 她细细盘算着,每天一个工人的工钱约为15文铜钱,还不包括吃喝的费用。 以她家目前的情况,恐怕得加到20文铜钱,才能有人愿意来帮忙。 五丈的地基,换算成现代单位,大约是277平方米,挖地基就需要5个人,一天的费用就是20文乘以5,等于100文。 一两银子,只够请五个工人工作十天,而且还得额外准备买酒买肉招待工人的银钱。 江月瑶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修建一座房子的总费用,大约在4到5两银子之间。 四郎在睡梦中哼哼唧唧,江月瑶用袖口替他擦去嘴角的肉渣,意识海中亮起幽蓝光幕。 “宿主,你叫我什么事情?”仓鼠球顶着金算盘造型蹦出来,“检测到您正在计算人工成本,需要财务规划服务吗?” “少贫嘴。”江月瑶用意识戳了戳光屏,“我刚刚查了资料,还是有点疑惑。如果按当前市价,雇五个短工建房是否划算?” “正在建立数学模型——”光屏弹出立体账本,数字如金箔翻飞:“人工成本:20文\/人\/天x5人x10天=1000文;伙食费:5文\/人\/天x5人x10天=250文;工具损耗预估200文,合计1450文≈145两白银。最终预估成本为435两白银。” 李大虎留给江月瑶的钱,一下子就去了一大半,这让她心里不禁有些焦虑。 她想到了系统曾经提到过的紫参草。 点开光幕,她开始查询紫参草的资料。 紫参:在古代医药中具有重要的价值,其药用历史可追溯至两千年前,被列为上品药材。 根据大景朝的医学古籍记载,紫参性味苦、辛,微寒,无毒,主要归肝、胃、膀胱经,具有清热泻火、破血行瘀、通经脉、利大小便的功效。 紫参在古代医药中以其清热解毒、活血理气、止痛等功效而备受重视,尤其在治疗血瘀相关疾病方面具有显着疗效,也可以说是战场上必不可少的良药。 在大景朝的领土内,紫参草甚是难寻。 因为它适宜生长在温暖或凉爽、湿润、海拔1000—2500米的山坡草地、林下及路旁,且偏好肥沃、排水良好的土壤。 恰恰大景朝所处的位置几乎全部都是平原地带。 想要紫参就需要从南方的蜀国购买,以至于一支紫参草的价格最高的时候可以达到二十两银子。 也就是说,一支草药的价格可以买到一条人命。 即便是平日,一颗紫参草也要十两银子。 偏偏李家村北的荒地,是最适宜紫参草生长的地方。 这里有乱葬岗,代表着人体组织腐化的营养成分全部在土地里面。 并且荒地周围树木高大遮阳,提供了湿润的环境。 最重要的是,下面有地下温泉水脉,正是绝佳的排水地和矿物质提供源头。 整个大景朝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适合紫参草生长的地方了。 系统突然标红后山悬崖:“百年紫参草市价20两\/株,若宿主明日采得两株,不仅能覆盖建房成本,还能购置十亩良田。” “等等,若是改采药为种药呢?”江月瑶轻抚三娘发间已经有些焉了的牡丹花苞,“我记得系统商城有速生紫参种子。” 仓鼠球突然戴上老农草帽:“种植方案:1兑换紫参种子消耗300积分;2六个月后亩产紫参50株,净利润500两白银。” “500两白银?”江月瑶看着熟睡的大郎,少年掌心新添的水泡还未结痂,“这个可以有!” “那就双管齐下。”系统切换出战略地图,“明日采药换现银,同时在菜田埋下参种。本系统可赊账提供营养液,利息每日3” 江月瑶正要反驳,二郎突然在梦中抽泣:“娘……别卖我……” 她连忙轻拍孩子后背,虚拟算盘被撞散成星芒。 …… 关掉系统的光幕,江月瑶闭上眼睛,她心中已经有了安排。 明日一早,她就要先去村里雇佣工人,让他们帮忙开挖地基修建房屋,而自己则可以先制作窑炉,然后抽身去做更重要的事情,比如去寻找紫参草。 只有合理的资源调配,手里的钱财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 第18章 晨雾未散,江月瑶牵着四个孩子踏入村口青石板路。 一行五人大大咧咧地走在村子里,挎着竹篮的妇人们如避蛇蝎般退开,窃窃私语混着鸡鸣犬吠织成张罗网。 “瞧那扫把星,克死汉子还敢抛头露面!” “带着野男人和四个拖油瓶,怕不是要开窑子……” “啧啧啧……” 妇人们都纷纷盯着洗漱干净的江长庚,神色复杂,有嫉妒,有贪慕。 江月瑶是极其厌恶造黄谣的人,尤其是对方还是女性。 她不明白为什么女性要对女性有那么大的恶意。 所以她根本不屑搭理这样的长舌妇。 倒是,四郎悄无声息地的对着几个长舌妇射了几根沾了巴豆的细针。 不过…… 江月瑶转头看了一眼江长庚。 少年身形尚未完全长开,却已显露出竹节抽条般的清瘦挺拔感。 面庞似被春阳亲吻过的羊脂玉般莹润,两颊尚存孩童未褪的软糯弧度,却已能窥见棱角初现的轮廓。 眉如远山含黛,既不过分凌厉也不显女气,眼尾微挑的凤眸里盛着晨露般的清澈光晕,鼻梁如青竹般直挺,唇色浅淡如三月桃花瓣,总抿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靛青色粗布裁成交领右衽短衣,袖口磨出毛边却浆洗得泛白,衣襟处歪歪扭扭缝着补丁,针脚虽粗陋却透着被妥善打理的整洁感。 旧麻绳在腰间松松系作活结,垂落的绳穗随步伐轻晃,手腕缠着新编的芒草护腕,青黄草茎间还沾着几粒未抖落的苍耳,沾满红泥的麻鞋露出半截脚踝,皮肤虽被晒成蜜色却透着健康光泽,十个脚趾如嫩藕节般圆润可爱。 她不得不承认,长庚已经与前两日大有不同,即便身上穿着最朴素的布衣,也遮不住他身上莫名的气质。 想必他长大了定是一个貌美小郎君。 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要多挣些钱,给长庚娶个漂亮的媳妇。 几人来到市集东头的招工墙前,江月瑶将写着“日结15文”的木牌插进砖缝。 随即江月瑶便带着五个孩子来到一家包子铺面前,给孩子们买了包子和稀饭。 眼看时间还早,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了肉铺和铁匠铺,买了一些农具和肉、菜,便又回到了招工墙面前。 “各位乡亲父老。”江月瑶清了清嗓子,从袖中取出地契,“我在北坡有几亩荒地,现招五名短工。每日辰时上工,酉时收工,管三餐茶水。“ 四个孩子安静地站在身后,大郎捧着装订好的契书,二郎举着木匠工具样品,三娘捧着盛满铜钱的陶罐,四郎攥着根量地麻绳。 人群嗡地炸开。 扛着锄头的汉子们面面相觑——十五文已是县衙徭役的三倍工钱,更别说还管三顿饱饭。 “我报名!”满脸络腮胡的铁匠王二挤到最前,“俺能抡五十斤的大锤!” “慢着!”金桂香尖利的嗓音刺破晨雾。 她扭着水桶腰挤进人群,新裁的绛红襦裙扫过青石板上的马粪,“这丧门星的钱也敢挣?当心被克得家破人亡!” 金桂香故意将烂菜叶甩向江月瑶脚下:“克死六任丈夫的扫把星,也敢学人招工?” 牛素云扯她衣袖,却被她甩开,“大伙儿瞧瞧,这活阎王盖房子用邪术,谁沾上谁倒血霉!” 正要按手印的汉子们顿时缩回手。 江月瑶眯眼看去,牛素云篮底露出的半截药包,分明是泻药常用的巴豆壳。 怎么?李家谁要吃巴豆? 李多财趁机推了一把四郎,机关盒子掉在地上散开,淬了毒的针滚落满地:“小杂种也配吃包子?” 李多福抬脚要踩,却大郎推开。 大郎默默挡在弟妹身前,岿然如大山。 金桂香涨红脸要扑上来厮打,却被江长庚横插一步拦住。 少年衣襟微敞,露出锁骨下狰狞的旧疤:“金大娘,得饶人处且饶人,是你家多财先招惹裴四郎的。” 金桂香看着俊俏的少年郎,脸上居然产生了可疑的绯红色。 她支支吾吾地假意推开江长庚:“哪里来的小郎君,我劝你不要跟这个丧门星在一起。” 江月瑶皱眉,啊这,金桂香真有点东西,对着十三岁的孩子…… 金桂香继续捣乱,在人群之中四处撺掇。 江月却瑶恍若未闻,悄悄的把江长庚拉到自己身后。 青石墙上密密麻麻贴着泛黄的招工告示,三五个短工蹲在墙根啃馍,粗布衣襟沾满泥浆。 “宿主,左前方穿褐衣的跛脚工匠是前朝营造司逃犯,可用半价雇佣。”仓鼠球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这位大哥可愿接活?管三餐另加五文茶水钱。”江月瑶看向系统指定的那个中年男人,金桂香突然扑到木牌前,鞋底碾着告示上的工钱数字尖笑:“骗鬼呢!西街王员外家给二十文都招不到泥瓦匠,你这点铜板怕是要雇痨病鬼!” 围观人群哄笑中,跛脚工匠却踉跄起身,黧黑面庞涨得通红:“某……某只要十文。” “嘁!这种贱价短工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金桂香用力拽过工匠的左手,双鹤刺青赫然暴露在晨光里。 人群霎时炸开锅,牛素云吓得跌坐在地:“这……这不是黥刑刺青吗……” 跛脚工匠慌忙蜷缩墙角,江月瑶却横步挡在他身前,“人都会犯错的,他已经接受了惩罚,何必咄咄逼人?” 此言一出,市集忽起骚动,七八个短工挤到木牌前争抢名帖。 江月瑶将碎银拍在青石板上,声如碎玉:“我家造屋子只雇五人,懂营造典籍者优先,且不论是否曾经受过黥刑!” 另一位工匠颤抖着摸出包银角规,当场画出三进院落的梁架图。 系统光幕适时弹出提示:“张九,永昌三十七年宫廷匠作大监,因太子案流落民间。” 江月瑶抬眸,细细打量张九。 好家伙,这人是前朝的皇家工匠。 二十文钱,请到皇家工匠,这事儿,血赚! “好身手!”她将五枚铜钱拍在青石板上,“敢问师傅可懂夯土筑基?” “九宫格分层夯法,三合土七步成膏。”张九手持一根竹枝轻点地面。 江月瑶满意地点头。 “先生贵姓?”她施施然行了个礼,古代木匠、泥瓦匠人皆是靠技艺吃饭的师傅,她给足了他们面子和尊重。 张九眼前的夫人虽然身形臃肿,但言谈举止之间竟然带着雍容华贵、从容不迫的气质,这样的气质他只在皇家的人身上见过。 他不敢妄自端着姿态,也抱拳行礼。 “夫人有礼了,鄙人张九。” “明日辰时动土。”江月瑶将铜钱串抛给张九,“有劳九爷带着剩下的四个先生一起来上工,我家在村北乱葬岗那片荒地。” 第19章 江月瑶望着远去的工匠背影,指尖摩挲着兜里剩下的铜钱。 她原本以为招工会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毕竟这荒郊野外的,还有金桂香捣乱,谁愿意来呢? 却没想到招工如此简单,还顺手捡了个漏。 两个皇家工匠,手艺精湛,经验老到;三个别村来的壮汉木匠,力气大,干活利索。 这五个人,完全满足了她对修建房屋的所有需求。 五名工匠收了定金,开开心心的走了。 带着孩子们,江月瑶走进了村上的集市。 她需要采购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毕竟这十多天都要招待工匠师傅们。 孩子们跟在她的身后,他们拎着大包小包的,跟着江月瑶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几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深邃的目光。 采购完毕,他们拎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回到了荒地。 那片被清理过的地皮上,只有空荡荡四面透风的一个茅草屋和两张床。 江月瑶叹了口气,她知道,今天的任务还很艰巨,她要想办法把窑炉制作好。 窑炉对于她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 她需要用窑炉来烧制石灰,而石灰又是建筑中不可或缺的材料。 窑炉必须要建于地势较高、通风良好的区域,窑体采用石头或砖块砌筑,内部设有炉膛和烟道以保证气流循环。 并且窑壁需要铺设厚实一些才能承受接近1000摄氏度左右的高温。 她仔细地在荒地周围勘察了一番,最终准备在地基附近往南200米的下风口建造窑炉。 建造窑炉时,柚宝直接投影出全息建造图。 江月瑶用削尖的木棍在地上画出两米见方的地基。 窑内采用分层结构,底部放置引火木材,其上交替堆叠碳块和破碎的白垩石块,形成燃料与原料的混合层,提升煅烧效率。 通过燃烧木材或煤炭将窑内温度提升至900c以上,促使白垩中的碳酸钙分解为氧化钙并在窑炉炉顶释放二氧化碳。 持续高温煅烧直至原料完全分解,煅烧完成后封闭窑炉自然冷却,待温度降至安全范围后取出块状生石灰。 具体时长依江月瑶设计的窑炉大小,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出现第一批烧制的生石灰。 生石灰加水反应生成氢氧化钙,也就是熟石灰,用于建筑中调和砂浆或制作白灰面涂层,兼具防潮与装饰功能。 黄泥草浆是用黄泥浆混合草茎作为黏合剂,至今偏远农村仍可见类似工艺。 石灰砂浆则是用石灰混合砂石。 而方才张九所提到的是前朝时期进一步改良为含黏土的“三合土”。 所谓三合土,是石灰、黏土、沙子按比例混合而成。 江月瑶准备让张九来制作三合土,张九是有相关经验的。 仓鼠球顶着矿工帽冒出星星眼,挥舞着手中的铲子突然出现:“宿主,柚宝感应到您想要制作三合土,根据现有资料,柚宝建议您采用最新的方案!” 江月瑶看着柚宝,抬头问道:“什么方案?” “宿主请看,传统三合土的钙矾石晶体结构存在定向排列缺陷。”虚拟投影中,普通三合土的微观结构像杂乱堆砌的竹篾,而另一边作为对照组的改良配方则呈现完美的蜂巢状六边形。 “请看改良方案!”柚宝的铲尖点在悬浮的配方比例尺上:“糯米浆、熟石灰、羊桃藤汁。配比梯度为基础层:石灰:砂:黏土=1:2:4,增强层:每立方米掺入12kg糯米浆+8l猕猴桃汁。” “何为羊桃藤汁?” “宿主请看!”小小的分红色仓鼠球快速更换学士服,在蓝色光幕上调出《天工开物》,“灰一分入河砂,黄土二分,用糯米、羊桃藤汁和匀,经筑坚固,永不隳坏,名曰三合土。羊桃就是猕猴桃。” 江月瑶的指尖穿透全息影像,在放大万倍的糯米分子链上划动:“猕猴桃蛋白酶切断a-1,4糖苷键后,释放的葡萄糖单元” “会与氢氧化钙生成葡萄糖酸钙络合物!”柚宝头顶弹出晶体生长模拟图,“这些纳米晶体像活字印刷术般填补空隙,抗压强度可达38mpa,是传统配方的46倍。” “宿主故乡的明长城就是实证。”柚宝调出箭扣长城剖面扫描图,闪烁着荧光的改良层历经600年冻融循环仍保持完整,“每平方米能承受89吨冲击力,相当于三百支契丹铁骑同时冲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原来世界里的325型水泥,3天抗压强度10mpa,28天抗压强度325mpa。” 之所以她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她的前男友是二级建造师,在他当年备考的时候,她待在前男友身边听过很多次。 不知为何,她也莫名其妙的将那些土建行业的基础知识背了下来。 江月瑶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也就是说,改良版配方可以达到甚至超过现代基础水泥强度?!~” 仓鼠球自豪的点点头,“是的,宿主。您激活了支线任务水【新型建材】,三日内成功配比出改良版获得积分1000分!” 江月瑶眯眯眼,那她必须在今天完成窑炉制作,甚至连采药都要推迟一天。 “大郎,带二郎去溪边采青石,要棱角分明的。”她将鲁班尺别在腰间,这是她特意买来的,其实她也不会使用,但是就是想买一个放在身边。 “三娘今天也负责做饭,四郎把碎石机里面的白垩碎石全部收集在一起。” “长庚,你去寻些木材来,要干柴。” 五个孩子像得了军令的士兵,裴大郎带着裴二郎扛起扁担就往溪边石堆跑,七岁的裴三娘将头发束起来带着四郎的机关就朝着林子走去,五岁的四郎吭哧吭哧拖着袋麻袋准备去整理碎石。 大郎和二郎来来回回多次,扛来的青石垒成半人高的基座,每块石头都要用泥浆仔细抹缝。 “娘亲,你修建的窑炉真能烧出盖房子的白灰?”裴二郎抱着装满青石的竹篓,裤脚还沾着草浆。 “当然,娘亲什么都会!”江月瑶骄傲的拍拍胸脯,额头上的汗珠子滴滴答答的掉个不停。 第20章 崽崽们用竹扁担抬着从溪边捡来的卵石,在台基中央垒出直径七尺的基圈。 江月瑶抽出腰间柴刀,砍下细竹绑成丈量绳,按古法定中心、划外径的工序校准窑体。 四郎踮脚往缝隙里塞着草茎,这是他娘亲告诉他的防裂方法。 “窑底要铺三层石板,中间夹着细沙。”江月瑶手把手教四个崽崽用竹尺测量间距,“这样热气才能顺着烟道往上走。” 她将碗口粗的杉木截成半米长的木桩,在窑体四周楔入地面作为支撑。 真正的挑战始于窑壁堆砌。 “斜着码,每层要错开缝道。”她示范着系统提示“鱼鳞砌法”,用黏土加草浆作黏合剂封闭碎石之间的细微缝隙。 江月瑶在窑顶预留的孔洞旁,用竹片勾勒出放射状凹槽。 裴大郎将晒干的芦苇管嵌入其中,形成空气对流通道。 最精妙处当属窑门设计,裴四郎灵光一闪,想到用碎陶片拼出可调节的通风口,借鉴了水车闸板的原理,能通过移动木楔控制进风量。 …… 暮色漫过溪畔时,窑炉已经差不多快成型。 裴三娘将最后一块槐木砧板架在青石上,揭开陶瓮的瞬间,烤鱼的焦香混着新麦烙饼的热气,顺着晚风攀上正在垒石的二郎鼻尖。 “开饭啦!”三娘用虎牙咬断缠在竹筷上的麻线,青玉色围裙拂过四郎发顶,“四郎且闭眼。” 沾着炉灰的指尖灵巧一挑,将烤成蜜色的鱼眼珠搁在他碗中,“娘亲说鲈鱼左眼聚月华,右眼凝日精,我们四郎要都吃了才能变成世界上最聪明的小孩。” 江月瑶咬开烙饼焦壳的瞬间,野葱混着松茸的鲜甜在舌尖炸开。 裴三娘在松林里面找了不少野葱,还有刚刚冒出来的松茸菇,就着白日里买的灰面做了几个烙饼。 不得不说,三娘的手艺是真好。 江月瑶望着四个毛茸茸的发旋,忽然瞥见大郎攥着陶碗的右手,掌纹里嵌着的砂砾正渗出细小的血珠,在暮光下像撒了一把碎珊瑚。 “叮——”识海中突然浮起个绘着草药的玉瓷罐。 她佯装盛汤,实则借着陶勺翻搅,将兑换的草药藏进袖袋暗兜。 琥珀色药膏泛着忍冬清香,触手却是温泉水般的柔滑。 “大郎来。”她屈指轻叩青石台面。 少年迟疑地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掌,江月瑶突然握住他手腕往破旧竹筒的溪水里浸。 春寒未消的溪水激得大郎倒抽冷气,却见母亲从袖中取出药膏,用尾指蘸着月光般的膏体,沿着他掌纹的沟壑细细涂抹。 “这是……”少年看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蝉翼般的透明薄膜,清凉感顺着经络蔓至心口。 暮色中娘亲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似的影,让他想起幼时元宵节父母同在的感觉。 “是娘糊涂。”江月瑶忽然攥紧他即将抽离的手,指尖在他新愈的皮肤上摩挲,“让你们跟着娘吃了许多苦,你们会怪娘吗?”她声音哽在喉头。 她没有做过母亲,也不知道如何做好一个母亲。 “娘亲,你不要这么说。我们兄妹都最喜欢娘亲,只要跟娘亲在一起,我们什么都不怕。”三娘丢下碗筷,跑过来抱着江月瑶。 四郎忽然将鱼腹部的肉塞进她唇间:“娘亲也吃!” 孩子油汪汪的手指在她袖口留下月牙印,“三姐说娘亲吃了鱼肉身体才会变好。” 一家人在嬉戏打闹中吃完了晚餐,一起来到窑炉边各司其职。 窑炉在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正式修好,江月瑶将白垩石缓缓投入炉中,随后点燃了火种。 窑炉里的火光在暮色中跃动,几个孩子裹着补丁棉衣围在炉子旁。 裴大郎蹲在窑口拿树枝拨弄火堆,火星子溅到青石板上又倏然暗下去。 二郎踩着草鞋在碎石地上来回踱步,忍不住扯住江月瑶的衣袖:“娘亲做这炉子定是要烧石头?这灰扑扑的石头能顶什么用?” 江长庚明显没有裴大郎沉得住气,开口询问:“姐姐,你辛辛苦苦做一个窑炉是想要烧制这些石头吗?” 江月瑶拢了拢被夜风吹散的鬓发,指尖沾着窑灰在三娘脸上抹出道黑痕。 “当然,这些是很重要的材料。” 裴四郎突然拽着她的裙角仰头:“盖房要用青砖,娘亲烧的可是造屋的砖?” 孩子们闻言都踮起脚尖朝窑口张望,三娘鼻尖几乎要碰到滚烫的窑壁。 裴四郎对这些东西倒是天生的敏感,他也拉着江月瑶的衣摆问道:“娘亲,这些石头是用来修建房子吗?” “当然不是砖头……娘亲想要造个五丈见方的大院。”江月瑶用火钳夹起块侧柏枝扔进火塘,树枝爆开的脆响惊得二郎往后跳了半步,“等院墙立起来,我们才算是真正有了一个安全屋。” 三娘立刻拍着沾灰的小手欢呼:“娘亲定能造出比里正家还气派的院子!” 没办法,三娘就是江月瑶的脑残粉,没有任何理由都要捧自己娘亲的场。 话未说完就被江月瑶赶着往茅草屋去。 “你们先去睡。这炉子不能停火,娘亲要整夜守着它。”江月瑶将孩子们赶进临时搭的茅草屋,给孩子们都盖上了一层新买的棉絮被子。 做完一切后又转身往火塘添了把侧柏枝,树枝燃烧的噼啪声里,映得她眼底晃动着暖融融的光斑。 崽崽们裹着暖乎乎的棉被仍不肯安分,二郎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娘亲,我和大哥轮着添柴可好?” 三娘忙拽着四郎的衣摆坐起来:“我给娘亲唱童谣提神!” 窑炉一旦开火就不能停下,温度不均匀是无法烧制出生石灰的。 “都去歇着。”江月瑶将崽崽们再次裹在棉被里,三娘怀里的汤婆子磕在门框上,洒出几滴温水。 待给四个被窝掖好棉絮,最小的四郎忽然从褥子下摸出个竹筒:“我给娘亲留了糖渍山楂!” 江月瑶瞥见四面透风的茅草屋,大郎的布鞋尖抵在门槛,二郎的皮水囊悄悄挂在门边,三娘缝了一半的棉袜整整齐齐摞在柴堆上。 她望着这些零零碎碎的牵挂,鼻尖忽地发酸。 这四个崽崽聪明懂事得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第21章 子夜的风掠过荒地的野蒿,江月瑶倚着窑炉打盹时,发梢沾了层细白露珠。 早春的天气还有些冷,睡梦中的江月瑶打了一个寒战,裴大郎无声地坐起身,将二郎压在腿下的棉衣轻轻抽出,少年单薄的脊背挡住风口,火光照出他眼底与年龄不符的晦暗。 这几日他细细观察过眼前的人,明明是江月瑶,但又不是真的江月瑶。 他怀疑过眼前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娘亲,因为原来的江月瑶是不会管他们的。 自从他们的爹爹失踪后,江月瑶也就变得疯疯癫癫,这么多年都是他带大几个弟妹。 真正的娘亲,怎么会给产妇接生,怎么会给他们吃饱穿暖,还要建造房屋? 真正的娘亲只会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思及于此,裴大郎抿紧嘴唇。 无论如何,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疯疯癫癫的娘亲突然清醒了。 这样……也好…… 三十步外的松树上,枯叶间闪过一线寒光。 大郎添柴的手微微顿住,炭灰掩盖了他袖中滑出的袖箭机关,那是用四郎丢弃的竹蜻蜓改制的短程弓箭。 当然,按照裴四郎的习惯,弓箭上自然是淬了毒药。 “谁?”裴大郎轻问,侧目望向黑漆漆的松树林。 林间风声穿透,等了许久,林间不再有任何声音。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直觉,他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 裴大郎独自一人坐在窑炉前,默默地添加柴火。 江月瑶醒来后才发现,是自己的大儿子在帮自己看火。 她笑着叫大郎去休息,自己则加了一点柴火。 晨雾未散时,林间传来陶瓮相击的脆响。 江月瑶从空间摸出半扇野猪肉,刀刃剁在案板上的节奏,惊飞了茅草屋顶的寒鸦。 切好的排骨放进刚买的大铁锅里焯水,肉馅和着三娘采集的野葱,案板上摆放着她刚擀好的面皮。 她又亲自去了树林采集了一些野蘑菇回来,裙摆还兜着几枚温热的野鸡蛋。 竹篓里红伞白杆的毒菇被她挑出来,银簪尖蘸着晨露点在菌褶上,见未泛起青痕才洗干净放入铁锅。 “这朵红伞伞给四郎当毽子踢!”裴三娘献宝似的举起艳丽的毒蘑菇,被母亲用竹筷轻敲额头。 辰时的日头刚爬上树梢,“师傅们到了!”四郎趴在木床上脆生生喊道。 五个工匠刚转过山道,便见江长庚领着三个小童立在青石边,铜盆里的热水还飘着艾叶。 大郎捧着葛布巾候在一旁,发梢滴着未拭净的溪水。 江月瑶揭开锅盖的瞬间,野葱混着松茸的鲜香裹住二十个水煮鸡蛋、数十个白胖饺子,排骨菌菇汤里沉浮的油脂像裹了一层金纱。 张九抽了抽鼻子,灰白胡须跟着颤动:“这香气……东家是煮了饺子吗?” 他年轻时在京郊皇庄做过活,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此刻喉结不住滚动。 众人围坐时,见粗陶碗里卧着白玉元宝似的饺子,蛋羹般的汤液中沉浮着金纱裹珠。 江月瑶大方,一个工匠给了两个鸡蛋。 这样的吃食,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可堪比官老爷们的吃食。 江月瑶用木勺轻搅铁锅:“山野粗食,只放了粗盐并猪油。” 那猪油是她半夜起身熬的,特意混了松子增香。 几个崽崽们也都分得了一大碗饺子和排骨汤,她见四郎眼巴巴地盯着张九扒开鸡蛋壳,江月瑶又往锅里放了六个鸡蛋。 众人哄笑间,晨光正爬上窑炉新砌的青砖。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五个工匠吃了江月瑶准备的食物也没有故意拖延,吃完了早饭,撸上袖子就吭哧吭哧地干起了活儿来。 江月瑶招呼着五个工匠师傅吃了饺子,随即安排他们开始挖地基和做排水层。 今天的进度应该是挖地基和铺垫防水层,当然窑炉里的生石灰也要继续烧制。 但她突然灵机一动,决定增加一个新的任务:“去找猕猴桃!” 系统改良的配方里面需要猕猴桃。 过窑炉时,江月瑶用火钳在地上划出几道焦痕:“今日除却挖地基,还要添桩新活计。” “娘亲又要做窑炉吗?”三娘攥着编到一半的草蚂蚱抬头。 “是找羊桃。”江月瑶话音未落,四郎袖中突然弹出个竹制抓钩,“用这个能摘高枝的!” 江月瑶瞳孔微微震动,接过四郎的竹制抓钩,仔细观察了起来。 她家四郎是哆啦a梦吗?怎么什么样的宝贝都有? “娘亲,且慢。”裴大郎屈指叩响青石板,“农经有载,羊桃"七月熟,八月落",如今方值仲春,哪里来的羊桃?” “啊?好像是这样的……”江月瑶突然沉默,她只知道猕猴桃汁水可以做黏合剂的催化剂,但没有想过季节问题,在这样的时代,野外要是有野果,可能早就被流浪汉给摘了个干干净净。 她失落地垂眸,她可能读书还行,搞科研还行,荒野求生,她不太行…… 奶团子裴四郎眼见娘亲失望,一把扑到了她怀里撒娇:“娘亲想要吃羊桃吗?我跟三姐去找,把羊桃移植到我们的院子里!” 江月瑶闻言心情好了些许,她顺势抱起小崽崽裴四郎,用手摩挲着奶团子嫩嫩的小脸蛋。 无论如何,今天的进度不能拖后。 “大郎,你负责监工。” “二郎,你去集市上再买些鸡蛋和面粉、糯米,买些木盆棉布。” “三娘,你去附近抓些野鸡回来,记住要活着的哦!”江月瑶将麻绳塞进女儿手中。 “四郎,娘亲知道你平时喜欢摆弄机关,你今天在附近多制作一些防御坏人的机关好不好?” “长庚,窑炉的火不能停下来,今天就拜托你看着窑炉,顺便帮我照顾几个弟弟妹妹。” 孩子们纷纷应允,四郎更是兴奋地跳了起来:“娘亲,我可以试试埋机关吗?保证不会出错!” 江月瑶笑着点头:“那当然可以!不过记得小心点,别把机关埋到自己脚下了。” “机关阵里要埋响铃,有人碰就……”他比画着拉弓姿势,袖口寒光一闪。 “不可伤人性命。”裴大郎温声提醒,顺手将弟弟袖中弩箭换成竹刺。 几个孩子们都按照自己的分工开始行动,反倒是江月瑶自己。 她坐在大郎偷空制作的小椅子上,点开系统商城,蓝色光幕上品种繁多的商品一一呈现在她面前。 江月瑶算是找到了规律,凡是超乎时代的商品价格都出奇的昂贵,比如她刚刚点开的c30型水泥,一袋居然要1000积分!!! 她当然很想直接从系统兑换水泥,只可惜她的积分完全不够支持她随意挥霍。 但是猕猴桃汁,好像挺便宜的。 她完全可以兑换一些猕猴桃汁,再去山上找一些替代品混合搅拌成古代版水泥砂浆。 第22章 说做就做,江月瑶背着小背篓朝山里走去,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独自行动。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她身上,江月瑶将粗布裙裾掖进腰带,背着竹篓踏上碎石小径。 裴大郎横臂拦住她,少年人绷直的脊背在曦光中投下青竹般的影子。 “娘亲要去何处?” 江长庚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娘亲想要去山上找点东西。” “山中多瘴疠。”他指尖摩挲着袖中的盒装机关弓弩,“前日猎户说见着吊睛白额虎的踪迹。” 江月瑶拂去儿子肩头沾的草屑,“娘亲就采些草药~” 她故意晃了晃空竹篓。 “放心……” 少年默然解下臂弩,青铜机栝泛着冷光:“这是四郎所制,五步内可穿三重札甲。” 递弩时指尖轻颤,泄露了大郎刻意压制的忧心。 江月瑶接过裴大郎的弓弩,藏在自己的袖中。 溪水漫过青苔石时,江月瑶的布履已沾满晨露。 她驻足望着对岸峭壁上盘虬的老树,腕间蓝光忽闪,顶着斗笠的仓鼠系统顺着衣袖爬上肩头。 山林间,鸟鸣声声,清脆悦耳,江月瑶沿着蜿蜒的小径,深入山林腹地。 这荒地其实算是李家村的一块飞地。 远宁县原本就是三国交界的玉龙关所在地,地处平原地带的大景朝,唯一的山地都集中在远宁县。 此处三面环山,地基前有一条溪流,溪流上有一个小木桥通往李家村,平时甚少有人来。 洗衣服的妇女们偶尔会来到李家村上游的此地,平时她们都是在下游洗衣服。 这里完全可以称之为世外桃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一边走一边查资料,毕竟她前世是农学家,来到这里跟来到她的舒适区没啥区别。 此时,系统顶着采药笠蹦上枝头,尾巴卷着本泛黄图鉴:“宿主请看,此树荚果取汁合草木灰……” “皂角树!”江月瑶轻哼。 “宿主居然认得皂角树?”系统爪子捏着片枯叶摇晃,“《天工开物》卷三记载,此物捣汁合猪胰……” “能制澡豆。”江月瑶接过话头,指尖划过树皮沟壑,“西跨院要建个淋浴间,省得孩子们总去溪里……不干净……” 皂角树的树皮呈灰褐色,粗糙而坚硬,它的叶子呈羽状复叶,小叶椭圆形,边缘有锯齿,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而那些悬挂于枝头的皂角,形似豆角,却比豆角更为粗壮,表面布满细密的纹理,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些皂角正是制作天然香皂的绝佳原料。 这个时代类似于华国的汉朝文明,但似乎又更先进了许多。 无论如何,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世界没有肥皂。 所以可以清洁衣物的肥皂就是商机! 她有些激动地摘了一大片皂角豆。 “重点不是制澡豆!”仓鼠球系统爪子拍出全息地图,“东北方三十步有艾草丛!” 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弯腰摘了丛艾草。 系统头顶立刻弹出全息投影:“艾,菊科蒿属,建议宿主制作艾绒枕头治疗二郎的惊梦症。当然,用本系统出品的安神香更快哦~” “你能改改一直推销的习惯吗?”江月瑶挠挠耳朵,蹲下身子扒拉艾草。 艾草植株高大,茎秆直立,叶片呈羽状分裂,表面覆盖着细软的绒毛,触感柔软而舒适。 艾草叶随着春风轻轻摇曳,散发出浓郁的香气,那是大自然特有的芬芳。 江月瑶轻轻摘下一片艾叶,仔细端详,新晒干后的艾叶可以制成艾条,用于针灸疗法,能够温通经络,散寒止痛,是中医智慧的结晶。 最重要的是,在有历史记载的朝代中,艾草在每一次发生时疫的时候都用于消毒预防病毒传染。 “聒噪。”江月瑶将艾草塞进背篓,忽见岩缝里探出簇野薄荷。 系统爪子立刻变成放大镜:“检测到薄荷醇含量08,建议配合崖蜜制成润喉糖……” “留着给你泡茶败火。”她屈指弹飞虚拟屏,却见系统不知从哪摸出个竹筒杯,正用尾巴卷着薄荷叶往里扔。 薄荷丛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散发出阵阵清凉的气息。 薄荷植株低矮,叶片呈椭圆形,边缘有锯齿,表面油绿发亮,跟涂了一层薄薄的蜡质一般。 江月瑶摘下轻轻一嗅,那独特的薄荷香便直冲鼻端,她可以确定这并不是华国的留兰薄荷,而是香水薄荷。 香水薄荷叶茎常带细刺,叶片边缘锯齿较深,普遍耐寒性较弱,需保持通风环境避免高温高湿。 留兰香适应性强,可露天栽培且生长迅速。 香水薄荷因含高浓度挥发成分,如薄荷醇,直接食用可能引发肠胃刺激,仅限香氛使用。 留兰薄荷经过长期人工选育,皂苷含量符合食品安全标准,可每日摄入。 江月瑶前几日在地基附近发现了留兰薄荷,如今又发现了香水薄荷,她不得不感叹大景朝生物资源的丰饶程度,远远超过她对古代人的理解。 她灵机一动,想到如果将薄荷与皂角搭配使用,说不定可以调制出一种既清新又滋养的“古代版薄荷洗发露”,那可不得深深讨村里的妇女们喜欢? 一人一鼠鼠才行几步就又发现了一片野葱地。 “系统,这是野葱?”江月瑶捏起一把野葱放在鼻尖。 系统爪子拍着全息地图,“野葱根系分泌的硫化物能改良盐碱地,建议移植到……宿主你挖土的动作能不能优雅点?” 这些野葱植株纤细而挺拔,中空而翠绿,宛如一把把精致的小剑,直指天空。 野葱的根部粗壮,洁白如玉,散发着淡淡的葱香。 江月瑶撅着大腚丝毫不顾形象地采集了一大堆野葱,她计划将它们移栽到自己院子和李大虎那十亩良田里,通过改良土壤,最好是能够实现规模化种植。 转过山坳时,腐殖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江月瑶在一片树林中发现了那些酸野枣。 正常的枣树挂果的季节应该是在十月,但这里的野枣树竟然在仲春时节还有果子。 这些酸枣树低矮而茂密,枝叶间挂满了一串串果实。 江月瑶随手摘取了一颗,擦了擦就放进嘴里。 剧烈的酸味直冲口腔,她根本忍不住一口yue了出来。 果然,没有被摘走是有原因的…… 江月瑶走近细细观察,酸枣呈椭圆形,表皮光滑而光亮,成熟时呈红褐色,宛如一颗颗小巧的宝石。 虽然味道酸涩,但通过嫁接技术,将这些酸野枣改良为甘甜可口的甜枣。 江月瑶可是来自华国农业大学最优秀的农学博士,对于嫁接技术她太熟悉了。 暮色漫过锯齿状的山脊时,江月瑶拨开一丛野蔷薇。 眼前豁然展开的谷地形如仰卧的巨人——北面峭壁悬着苍鹰巢穴,东麓乱石堆里散落着野猪骸骨,西坡密林间隐约可见虎爪印,唯有南面蜿蜒的玉带溪环抱着她选中的宅基地。 二十丈开外那片撂荒的梯田里,车前草长得比人还高。 “宿主请看,三点钟方向有惊喜哦~”系统突然顶着采药人的斗笠现身,爪间罗盘迸出金光。 江月瑶还未及细看,脚下腐叶层骤然塌陷。 失重感袭来的刹那,她本能地抓住崖边老藤。 腐朽的藤蔓应声而断,整个人直坠入两丈深的陷坑,后背重重磕在坑壁凸起的石头上。 第23章 江月瑶抚摸着自己被磕伤的后脑勺,一大片的血液流出来。 她疼得龇牙咧嘴,后脑的鲜血已浸透葛布巾。 她斜倚着潮湿的坑壁喘息,指尖摸到黏腻的血痂,忍不住倒抽凉气:“好你个柚宝,你说的什么惊喜?这是要送我提前投胎?” 仓鼠系统从她袖袋滚落,玄色小马甲沾满草屑。 它举着一片芭蕉叶给宿主扇风,爪子上的玉扳指泛着微光:“本系统检测到前方有一大片紫参草,这才……” 话音未落,江月瑶揪住它后颈皮拎到眼前。 “紫参草?”她冷笑指着身下硌人的硬物。 剥开腐叶,半截青铜捕兽夹泛着幽绿铜锈,箭槽里还卡着支破伤风元素拉满的玄铁箭。 系统绿豆眼乱转,忽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快看!西北方三丈处有桔梗……” “少打岔!”江月瑶晃得它金丝眼镜滑落鼻尖,“你告诉我怎么出去?” 暮色如融化的铜汁漫过山脊,陷阱四壁的苔藓泛着幽绿冷光。 江月瑶仰头望着碗口大的夜空,潮湿的腐叶气息裹着血腥味往鼻腔里钻,她伸手触碰滑腻的坑壁。 “宿主生命值下降至65”仓鼠球缩在角落,尴尬地挠挠头。 “我去,狗系统,你倒是给根麻绳给点药啊!”江月瑶扯下束发的葛巾按在脑后,素色布帛顷刻透出血梅。 她屈膝抵住坑壁尝试攀爬,靴底却在长满地衣的岩面上打滑,整个人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小腿传来蚁噬般的刺痛。 系统头顶的星冠忽明忽暗:“根据主系统的规则,柚宝不得干预宿主……” 小仓鼠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点也不担心江月瑶,手里拿了一盒云南白药递给她,一边给她擦药一边说道,“再说了,宿主,你那四个超级大反派崽崽也会来救你,你根本不用怕……” 江月瑶用药膏擦在自己流血的伤口上,此时伤口已经停止流血,她自顾自地擦药,却突然发现系统口中的关键词:“超级大反派”??? “柚宝,方才说的"反派崽崽"是什么意思?” 仓鼠尾巴倏地炸成毛笔状,在空中连连摇头:“天机不可……” “炭烤仓鼠味道应当不错。”江月瑶摸出火折子,将系统悬在火星上方。 “我说我说!”仓鼠爪中的芭蕉叶化作白旗,“大郎裴凌岳,血洗太极殿辅助三皇子幼子登基,成为大景朝的摄政王;二郎裴兴怀垄断漕运,勾结外邦;三娘裴清荷惑君祸国,引发七王之乱;四郎裴长风刺杀三朝元老……” 江月瑶瞳孔骤缩,腕间银镯撞在弩机上铮铮作响。 “什么?我那四个温良恭顺的崽崽,都是大反派?” 也难怪,谁家普通小孩这个年龄阶段什么都会的? 她的四个崽崽们完全可以脱离她生活得很好,如果她不是他们的娘亲,那该是多恐怖的事情。 不过……反派好像不会有好结局吧? 嗯?! 那?! “他们如今不过稚子!”她攥紧手中的仓鼠,系统被压迫得都发出了真正仓鼠的叫声,“若我现在……” 被她攥出红印的仓鼠系统“嘭“地炸成烟雾,转瞬又在岩壁凸石上凝形——这回竟顶着个微型书生帽,爪握《孟子》竹简。 “宿主别怕,主系统传送你过来接受【盛世粮仓】的任务就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悲惨剧情。” 江月瑶抓起一块石头朝着系统扔过去。 “宿主冷静!”系统翻着跟头躲过飞来的碎石片,儒衫化作亮银铠甲,“你看这个——”它尾巴甩出全息投影,画面里十岁的裴大郎抱着三娘带着两个弟弟,一边拉扯着衣不蔽体的娘亲‘江月瑶’躲在一座陌生的寺庙里面。 江月瑶怔怔望着虚空中奶团子般的幼子,眉头微微蹙起。 系统趁机蹦上她肩头,毛茸茸的肚皮蹭过她颈侧伤口:“宿主,其实你的四个崽崽们吃了不少的苦,她们长大成为反派也是情有可原的……” “说重点!”她屈指弹飞系统变出的玉简。 “叮!触发支线任务【幼麟养成计划】!”仓鼠突然换上太傅官服,爪捧玉笏板,“若完成以下教学。” 虚空中浮现鎏金字幕: 裴凌岳:熟读《孟子》并作仁政策论(0\/10篇) 裴兴怀:研习《盐铁论》且月利不过三成(0\/3月) 裴清荷:培育新粮种并通过司农考核(0\/1) 裴长风:掌握《武经七书》并救人满百(0\/100) “宿主不仅能够获得高额积分,还能将反派崽崽扳正!” 江月瑶眸中泛起水光,攥住系统新换的锦鲤纹小马甲:“我……” “成功率88!” 江月瑶将小仓鼠搂进怀里,亲昵地靠着它的脸蛋。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引导他们的!” 此时一声奇怪的动物叫声由远及近。 江月瑶侧耳细细聆听,发现这声音似乎是呼啸。 她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住墙壁,失血过多加上失温,让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宿主心率180!”系统仓鼠炸成刺球状,古铜色铠甲覆盖全身,打开3d立体全息图,一只黄色标记的小点正在慢慢靠近,“发现一只白额吊颈虎靠近……” 虎啸震得坑壁簌簌落土。 江月瑶后颈的伤口突突作痛,腥甜血气漫上舌尖,抬头一看,那吊睛白额虎的利爪正扣在陷阱边缘,腐肉气息混着松脂味兜头罩下。 “我去?大郎也是毒奶王吗?出门时,他说山中有老虎,我就能遇见老虎?”江月瑶用染血的发带缠紧弩机,青铜箭镞对准虎目。 白虎喉间滚动着低吼,涎水滴在她脚边,这畜生右耳缺了半块,旧伤疤蜿蜒至额间王字,平添三分煞气。 白虎突然俯身探爪,坑底骤然昏暗。 江月瑶贴着潮湿的岩壁后退,心跳忍不住加速,虽然说她的四个崽崽强如超人,但现在她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咻~” 弩箭擦着虎须钉入岩壁,江月瑶正在为自己的失误叹息,她不知道大郎留给她的武器到底能发射多少次。 白虎却踉跄晃头地倒下。 系统仓鼠尾巴炸出火花,“宿主快看它后腿……” 白虎腾跃时露出的后肢上,铁链磨出的旧伤已见白骨。 这猛兽扑杀的动作虽狠,左爪却在触地时微蜷,分明是经年累月拖着镣铐所致。 第24章 白额老虎腿上紧紧拴住铁链染成暗红,江月瑶指尖抚过青铜锁扣。 机关接缝处渗出的松脂混着血迹,在她掌心凝成琥珀色的泪滴状。 “宿主真要如此?”系统仓鼠化作医官打扮,“铁链连着的腿骨,强拽会……” “总好过困死在此。”她解下束腰的棉布带,跳起来将棉布带子绑着细碎的石子穿进铁链的缝隙之中。 尝试多次,终于在新月出现在头顶的时候,江月瑶将绳子套了进去。 她拉了拉绳子,很坚固。 这只大白虎体重肯定比她重,虽然是她猜的。 江月瑶猛地拽动铁链,她趁机将铁链绕在右臂,靴尖蹬着岩壁凸起的部分借力。 白虎吃痛低吼,喉间滚动的呜咽震得岩壁落灰。 “对不住……”她每攀一寸便低语一句,“我若是上去了,一定救你一命。” 两丈高的坑壁爬了足有一个时辰。 当指尖触到坑沿艾草时,江月瑶的左肩已脱臼。 她咬住散落的发带,借白虎摆头的力道滚上地面。 “嘶~”江月瑶捂住脱臼的左肩,剧烈的疼痛让她牙关紧闭。 她看了看白虎,咬住发带,右手抵着树干“咔嗒”复位脱臼的左臂,冷汗浸透三重衣衫。 “乖孩子……虽然你想吃掉我,可是你也救了我一命。”她撕下裙裾裹住白虎渗血的踝部,江月瑶的指尖触到锁扣处黏腻的脓血。 白虎后腿肿胀如斗,腐肉间蠕动的蛆虫惊得系统仓鼠炸成毛球:“恭喜宿主,开启支线任务【宠物】,救治白虎获得积分1000分!” “哈?”她扯下束腰的棉布带,就着月光辨认伤口。 铁链贯穿的骨痂已长成畸形的瘤,青铜锁扣深深嵌入皮肉,边缘结着一层琥珀色的松脂,分明是有人在这只白虎幼年时期就穿刺了进去,并且还定期浇灌防腐。 白虎已痛厥过去,唯有尾尖还在无意识抽动。 江月瑶皱眉,她从系统商城里面兑换了麻药和手术刀,“要麻沸散、柳叶刀和桑皮线。” 麻药灌入虎口时,江月瑶忽觉掌心刺痛。 原来白虎舌面生满倒刺,此刻却温柔卷住她手腕,恍如三娘撒娇时的模样。 她持刀的手顿了顿,柳叶刀在月光下泛起白色冷光:“好孩子,忍一忍。” 刀刃破开皮肉,铁链倒钩卡在腿骨间。 身为现代人的江月瑶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行为太过残忍,她捂住鼻子。 江月瑶的手术刀第三次卷刃,她终于明白,这种铁链需要用其他工具才能切断。 白虎的呼吸渐渐微弱,贯穿后腿的玄铁链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锁孔处凝结着黑紫色的血痂。 “兑换精钢锯需50积分!”系统仓鼠顶着安全帽,爪子拍出虚空中系统商城。 江月瑶想了想,在系统商城里面选了一把精钢锯,一瞬间一把精钢锯凭空出现。 她握紧锯柄的瞬间,白虎忽然掀开染血的眼睑,金瞳里映出她鬓发散乱的模样。 “乖,再忍半刻……”她将薄荷叶在白虎鼻尖,清冽香气引得巨兽喉间发出幼猫般的呼噜声。 香水薄荷也是薄荷嘛,猫都喜欢猫薄荷,所以香水薄荷约等于猫薄荷,大猫你先吸着~ 精钢锯切割铁链的火星溅落在枯草上,江月瑶咬牙切齿地来回拉扯着。 子夜山风卷着铁屑飞舞时,最后半截铁链应声而断。 白虎忽然仰头长啸,染血的利爪却轻轻搭上江月瑶膝头。 她趁机用银镊挑出深嵌骨缝的铁渣,每取出一枚,白虎便用尾尖扫过她脚踝。 只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够,她上次进入灵泉,还未使用完所有的泉水。 她摸了摸白虎,神色复杂。 这只大猫,真是便宜它了…… “灵泉兑换成功!”系统弹出玉净瓶虚影,两滴凝着月华的水珠坠入青瓷碗。 江月瑶饮下灵泉的刹那,白虎忽然伸出粗粝的舌,将她腕间渗血的齿痕细细舔舐。 “你也得喝。”她将瓷碗抵在白虎獠牙间,巨兽却偏头躲开,金瞳里流转着人性化的抗拒。 江月瑶掰开白虎的嘴,将一滴灵泉滴入它口中,白虎耳尖才抖了抖,低头轻蹭她染血的衣襟。 白虎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江月瑶趁机缝合伤口。 她不是医学生,缝合的伤口全凭本能。 歪歪扭扭的疤痕膏极其难看,直到最后一处伤口缝合完毕,江月瑶瘫坐在白虎腹侧。 白虎忽然翻身露出肚皮,前爪圈住她腰身,滚烫的鼻息拂过她颈侧伤痕时,化作融融暖意。 “你这大猫……”她话音未落,白虎忽地屈膝伏低,江月瑶尚未回神便被甩上虎背。 疾风割面时,她本能攥紧虎颈长毛,却触到大猫的项圈。 江月瑶还未反应过来,识海中骤然出现系统的声音。 “宿主快回头看!”仓鼠爪尖指向西南。 夜色中数十火把如赤蛇游走,隐约传来中年男子的嘶吼:“咳咳……格杀勿论!” 白虎猛然腾跃过断涧,江月瑶险些坠下,却被虎尾卷住腰身。 直到确认离开那处陷阱二十多丈时,白虎才停下来。 江月瑶跳下虎背,摸了摸白虎的额头。 她的掌心还残留着绒毛的触感,白虎忽然屈起前肢,王字纹抵着她额间轻蹭,喉间呼噜声震落松针如雨。 “它在标记你。”酷爱变装的系统仓鼠球顶着星官帽冒出,话音未落,白虎忽地转身跃入密林。 江月瑶追出半步,系统突然展开幅水镜,镜面涟漪中浮现出陷阱处的景象。 十二道黑影如鬼魅游走,蒙面人玄铁靴底碾碎她遗落的染血葛巾。 领头人蹲身抹了把岩壁血渍,“此人逃离不足半个时辰。” 他腰间弯刀挑开腐叶堆,露出半截青铜锁链,“连囚虎链都敢断,倒是个狠角色。” 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绣着玄鸟图腾,猛然踹翻手下,刀尖抵着陷阱边缘的齿痕:“可恶!此人绝不能留!否则……” “大人,属下一定抓到他!” 十几个蒙面人举着火把在她掉下去的陷阱附近四处搜索,其中一人蹲下摸着血迹说道:“这血迹是新鲜的!人一定还在附近!” 第25章 “宿主快看!”仓鼠突然换上夜行衣,爪尖戳着水镜画面,“那个玄鸟纹是大景朝皇族的标识!” 江月瑶倚着山石挑眉:“小说里这种图腾不都是皇族的吗?” 她顺手揪了根狗尾草逗弄系统,草尖扫过仓鼠新换的夜行衣。 “重点是这个吗?!”系统炸成毛团,头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刚刚跌落的陷阱似乎是……” 话音未落,黑衣人首领的玄色披风扫过月下断崖,金线绣的玄鸟眼珠竟会随月光变色。 江月瑶兴奋地往前探身,绣鞋碾碎枯枝的脆响惊得系统瞬间变装成哭丧脸:“您当这是梨园看戏呢!” 首领忽然抬手,锐利的鹰眼朝着江月瑶的方向看去。 “有意思。”江月瑶捻着狗尾巴草,他那身玄鸟纹在月光之下还会闪闪发光,她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布料绣制,“你说他们要找的是我,还是……” “都要找!”系统突然在虚空旋转,“宿主,你还不跑啊?” “跑什么?刚刚那只大白虎特意把我们驼过断涧,怎么他们还会飞檐走壁?” 破空声骤然逼近,江月瑶后仰躲过暗箭,发间木簪被削去半截。 系统吓得钻进她袖袋,爪子还死死拽着江月瑶的裙摆:“哎哟,我的宿主啊,这是古代,他们还真会飞檐走壁!” 只是一瞬间黑衣人就朝着江月瑶的方向闪身而来。 系统仓鼠尾巴炸成毛笔状,“宿主,快进空间!” 江月瑶闪身消失的瞬间,首领的弯刀劈开她方才倚靠的山石。 “大人,此处有新鲜血迹!”随从捧着一片染血的树叶。 首领抚摸着岩石上的血迹冷笑:“你们朝那个方向去追……见到人,格杀勿论!” 三个黑衣人按照吩咐朝着江月瑶消失的前方继续搜索。 站在原地为首的男子,面上覆着半张玄色鎏金面具,纹饰繁复如龙鳞暗纹,边缘贴合颧骨轮廓,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凌厉如刀削。 未被遮掩的眉眼修长冷峻,双瞳漆黑似寒潭,眼尾细纹如墨痕晕染,透出岁月沉淀的锐利锋芒。 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背阔的骨架撑起一身华贵锦袍,行动间隐有蓄势待发的力道,如潜龙藏渊般沉稳而充满压迫感。 一袭墨色织锦袍裹身,领口与袖缘以银线绣云雷纹,腰间束玄玉螭龙带,垂挂的羊脂玉佩随步伐轻响,声如碎冰击玉。 即便蒙面,举手投足间仍透出与生俱来的矜贵,宽大袖袍下偶尔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青筋虬结如盘龙,暗含习武之人的刚劲。 江月瑶缩在空间裂隙里,远远地看着男子。 此人虽然看不清楚面容,却总让她觉得心神不安。 男子气质不俗,定不是凡人,柚宝刚刚说了,他衣袍上的玄鸟图腾为大景朝的皇族所拥有,那么他一定是皇族中人。 皇族和边境乡村的深山老林,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藏着巨大的阴谋。 江月瑶即使再不懂,也明白此时此刻的危险。 她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回禀殿下。”黑衣首领跪地时,玄铁护腕磕在碎石上迸出火星,“属下无能,暂未找到白虎与那贼人……” 闻言男子摆摆手,江月瑶尚未看清剑势,只见银龙卫的软剑已缠上首领咽喉。 寒光乍现。 剑身震颤的嗡鸣声中,她几乎听见颈椎碎裂的脆响混着血肉分离的黏腻声,喷溅的鲜血淋在男子皂靴蟒纹上。 男子眉头微微蹙起,从怀中抽出绢巾擦拭。 “银龙,你在此处守候。” 名唤银龙的暗卫下颌微不可察地轻点,青筋虬结的手掌始终按在刀柄上,脊背如铁铸般纹丝不动,覆面黑巾上方那双鹰目似淬过寒潭的刃,在幽暗林间扫出寸寸杀机。 男子忽如鹞鹰俯冲般纵身跃入深坑,衣袂破空时带起半截残叶悬停坑口。 一刻过后,连最后一丝震颤都沉入土地,细碎砂砾正沿着砖缝簌簌坠落,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江月瑶有些后怕,如果她的四个崽崽此时找到这里来,一定会被这群丧心病狂的人顺手解决。 该如何是好?! 她屏息蜷缩在空间深处,时刻关注着对面的动静。 在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忽闻地底传来机簧咬合声。 玄衣锦袍男子挟着腥风跃出陷阱,夜行靴碾碎霜花掠上树梢,十数道黑影融进弦月轮廓里。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询问附近是否还有黑衣人,得到柚宝肯定的答复后,她才从空间里面出来。 不过她想回去,却发现自己想要按原路返回,需要跨越过那一条断崖。 断崖两侧岩壁如被巨斧劈开,月光在青黑色石棱上割出锯齿状阴影。 没有那只大白虎,她恐怕是过不去了。 她攥紧袖中半截虎毛,齿间溢出浅浅雾气:“这大猫既知衔我渡崖躲避危险,怎不知驮人归程?“ 紫参草也在那边啊,还有系统说的可以代替猕猴桃的浆果,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采到紫参草和代替的浆果。 江月瑶站在断崖边上,目测两边的距离,想要把自己绑在树枝上,靠着绳索摇摆的惯性摆渡到对面。 方才那群人留下的火把残骸仍在冒烟,焦煳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 江月瑶解下束腰的棉绳,绳结却因手抖打了三次才系紧。 助跑第三步时,江月瑶那脆弱的棉腰带突然绷断。 她的惊呼卡在喉间,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下坠。 白虎的咆哮突然自身后,江月瑶的脊背瞬间绷直。 下一秒她的身体坠入一个毛茸茸柔软的地方。 但见白虎自月华深处踏云而来,金瞳如炬,口中衔着一只带血的小鹿。 白虎腾空而起,银毫裹挟着松脂清香托住她后腰。 江月瑶踉跄落地,白虎金瞳流转如幼童,将刚刚咽气的小鹿轻轻推至江月瑶草鞋前。 见她退后一步,兽尾倏地卷住女子稍显圆润的腰腹,喉间溢出幼兽般呜咽。 江月瑶笑了笑,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指着小鹿问道:“这只小鹿是你送我的吗?” 白虎听不懂她的话,但它却跟家养的大猫一样,温顺地靠近江月瑶蹭了蹭她的手。 第26章 江月瑶的指尖陷进它银缎似的绒毛里,这猛兽竟如家猫般伏低身躯,额间王字纹蹭着她掌心发烫:“倒是通人性的小乖乖。” 她屈指轻叩虎牙,白虎喉间滚动的呼噜声震落松针簌簌。 “小白乖乖的,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今天还有事,改天找你玩好不好?” “宿主!它还挺聪明的!”顶着药师帽的仓鼠系统突然蹦上虎尾,爪子戳向那个被当成礼物送给江月瑶可怜兮兮的小梅花鹿。 白虎金瞳闪过狡黠,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前爪推着小鹿往她裙边拱。 江月瑶笑着摘下腰间香囊,倒出三粒给四郎准备的糖丸:“礼尚往来。” 大白猫湿凉的鼻尖轻触她手腕,忽地叼走糖丸跃上高岩,残影掠过处,一捧枳椇子噼里啪啦砸在她脚边。 “柚宝,打开立体全息地图,我要去挖紫参草!”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爪尖金芒流转间,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立体全息地图。 “左边三十步,遇赤纹岩右转。”系统仓鼠忽而换上药师袍,尾巴卷着药锄虚影,“宿主注意,紫参草需要全须全尾的挖出来才值钱!” 绕过荆棘密布的山坳,果见峭壁背阴处生着几大丛紫参。 紫参草茎秆挺拔如赤玉雕琢,表面浮动着暗紫色波纹,四棱状结构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 叶片层叠交错生长,锯齿状边缘翻卷如凝固的碧色火焰,叶脉间流淌着半透明的银色汁液,触摸时有羊皮纸般的粗糙质感。 参叶凝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靛青光泽。 春夜的山谷被这几百株紫参草点燃,淡紫色花序形成流动的光带。 每朵五瓣花中心嵌着琥珀色腺体,释放的荧光花粉随风盘旋,将整片坡地笼罩在淡青色的星雾中。 腐殖质层下盘踞的暗红色根系如同地下神经网络,深深扎根在此处。 江月瑶兴奋地看着眼前的紫参草,钱啊,钱啊,她好像看到了满地的钱。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耳畔仿佛炸开金玉相击声,她今天来得真合适!!! 紫参草叶背金色孢子囊含强效凝血酶,可制作战场急救药。 其根系分泌物能使方圆五米内其他植物停止生长,形成绝对领域。 正是如此,才会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紫参草的价格堪比黄金,且只要发现一株就会有一丛。 她解下背上的背篓,取出精铁打制的鹤嘴锄,刃口磨得雪亮。 “且慢!”仓鼠突然变作老药农模样,爪子戳着参苗根部,“须留三寸青茬,来年才能再发。” 她俯身拨开腐叶,见紫参主根深扎岩缝。 鹤嘴锄破开板结的赭土时,系统又换上矿工帽提醒:“斜着下锄,莫伤了旁支细须。” 汗珠顺着下颌滴落,江月瑶终于掘出完整的参体。 婴儿臂粗的根茎沾着新鲜泥屑,断面渗出乳白浆液。 她取出备好的竹筒,将紫参小心纳入筒中,筒壁早用草木灰熏过防潮。 “宿主手艺越发精进了。”仓鼠顶着账房先生的瓜皮帽,爪子拨弄着虚拟算盘,“这株乃是百年紫参草,少说值二十两雪花银。” “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和我的崽崽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必需品。” 这些紫参草都是钱,是大郎念书的书钱、二郎经商的启动资金、三娘进学堂、四郎各种机关和零食,还有她的农业大改革,这都是基础。 江月瑶在紫参田挖了接近一个时辰,她的指尖颤得险些握不住药锄。 那丛紫参在岩隙间舒展着肥厚的叶片,月光将淡紫色的茎脉照得晶莹透亮,这品相放到药市上,怕是要引得各大医馆竞相争抢。 “经测算,宿主左手边第三株参龄三十七年。”系统仓鼠顶着账房瓜皮帽,爪子拨弄着鎏金算盘,“按大景药典市价,可得十五两白银。” 江月瑶的呼吸陡然急促,药锄在岩壁上磕出火星。 昨日,她带着四个孩子蜷在漏风的茅屋,为半斗陈米与粮铺掌柜磨破了嘴皮,才买了二十斤大米。 而今这满坡紫参,何止能换白米细面,便是青砖黛瓦的宅院也…… 她忙用刚刮下来的鹿皮住参茎,鹤嘴锄贴着岩缝轻挑。 主根出土的瞬间,乳白色的参液渗出,在月光下凝成珍珠般的浆珠。 系统弹出虚拟药秤,秤杆上的铜星直跳到“十五两纹银”的刻度。 “系统,这玩意能不能移植在我家的院子里……“ 她将紫参放入背篓的时候,眼前浮现了自己新建房子的样子。 白虎忽从林间窜出,口中竟叼着支品相更好的紫参。 江月瑶笑着揉它耳后软毛:“好姑娘,你这株紫参从何而来?” 巨兽金瞳微眯,尾尖扫过她怀中的参包,那里已整整齐齐码着七株完好的紫参。 未等到白虎的回应时,林间忽起劲风,原来是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眼见自己娘亲这么久不回来,担心她的安全,拉着江长庚制作了一个小火把,特意上山来寻江月瑶。 江月瑶尚未抬头,便听得四郎的机关匣咔嗒作响,数十枚银针裹着破空声直袭白虎后颈。 是四郎的暴雨梨花针,十八颗淬了毒的银针朝着大白猫射去。 “不可!” 她旋身扑向白虎的刹那,暴雨梨花针擦着耳际掠过,钉入岩壁迸出金色火星。 白虎金瞳骤缩,尾鞭扫断三丈外的老松,对着五个孩子龇牙发出警戒的声音。 “娘亲当心!”裴大郎的袖箭后发先至,铁矢朝着白虎再次射去。 二郎想要上前,却被江长庚死死按住手腕:“二郎,莫要误伤!我看那白额吊颈虎和姐姐关系甚好,不像是要伤害姐姐的样子。” 三娘缩在江长庚背后抖如筛糠:“大猫……好大的大猫……” “三娘别怕,这是娘亲的朋友。”江月瑶朝着几个崽崽走过去。 白虎喉间滚动的低吼戛然而止。 江月瑶的手正覆在它额间王字纹上,参液混着虎毛黏在掌心:“好姑娘,莫怕,这是我的几个崽崽。”她指尖轻点白虎鼻尖,“你以后也会有崽崽的。” 巨兽忽如家猫般伏低,叼着那株极品紫参蹭到四郎脚边。 孩子手中的机关匣“当啷”落地,白虎尾尖卷起机关匣奉还。 第27章 月色漫过白虎银缎似的皮毛,四个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着江长庚的衣角,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躯抖如筛糠,却仍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娘亲它当真不咬人?” “来。”江月瑶执起女儿的小手,轻轻覆上白虎额间王字纹。 巨兽金瞳微眯,喉间滚动的呼噜声显示着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三娘指尖陷进绒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扫过她草鞋上沾的泥点。 四郎见状,壮着胆子将手贴上虎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呼出声:“比三姐姐的绒草枕还软还暖和!” 大郎与二郎对视一眼,也试探着上前。 白虎竟如家猫般伏低,任四个孩子揉搓它耳后软毛。 江长庚抚着白虎脊背,指尖触到几处陈年的伤疤:“姐姐,这猛兽怎会与你如此亲近” “缘分罢了。”江月瑶将白虎叼来的紫参收入背篓,月光下参须泛着水光,“倒是你们,怎地寻到此处?” 大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亲上山许久未归,我们怕娘亲循着血迹” 话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间某处。 江月瑶顺着望去,幽深林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她却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娘亲!”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们养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我每日给它梳毛” 江月瑶失笑,揉着女儿发顶:“傻丫头,这可不是寻常家猫。” 她转向白虎,指尖轻点它鼻尖,“小白,该回去了。” 巨兽金瞳闪过一丝不舍,忽地叼起最后一株紫参塞进江月瑶怀中。 “去吧。”她轻声道。 白虎长啸一声,纵身跃入林海。 月光下,四个孩子望着巨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江月瑶掂了掂背篓,十八株紫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明日药铺一开,便是三百两雪花银入账。 “宿主,前方还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仓鼠的话头,牵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啸声忽远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铺满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发现,地基已经挖好,并且铺满了青石和砂砾,这是最好的排水基层。 五个工匠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她的估算,临时茅草屋也装上了门和窗,并且被移动到了地基旁边。 江月瑶好奇的问三娘,“三娘,今日你给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说道:“娘亲,我今日去抓了几条大鱼,给哥哥和叔叔们做了红烧鱼吃。” 江月瑶点头,自己对三娘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窑炉还需要人守着,江长庚执意要先守夜,然后下半夜叫江月瑶。 子时的梆子声敲过三响,窑炉的火光在江长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柚宝,看看火候。”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绕着窑炉飞了一圈,爪尖金芒流转:“宿主,炉温已达千度,辰时便可开炉取灰。” 它忽而换上工匠短打,尾巴卷着《天工开物》虚影,“建议明日调配三合土时,掺些糯米浆,再兑换一些猕猴桃汁” “晓得了。”江月瑶截住话头,望着窑顶腾起的青烟出神。 明日取了生石灰,还需去邻镇采买红砖。 李家村虽无砖窑,但三十里外的青石镇倒是有家老字号。 只是这骡马租金 她摩挲着怀中银票,盘算着明日先给孩子们置办新衣,还是先租头骡子运砖。 困意袭来时,她恍惚梦见个青衫男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执笔在素白的绢上题诗。 “姐姐?你醒了?” 江月瑶猛然惊醒,见江长庚正往窑中添柴。 火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长庚,你“她话音未落,少年已低声开口。 “我有个故人。”他拨弄着火钳,火星溅在旧疤遍布的手背上,“他是隔壁长宁县的流民孤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握着捡来的断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翻找铜钱。” “他用死人头发扎成草鞋卖给黑市,把箭簇磨成小刀割开守城兵的皮囊偷麦饼。那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精准判断哪支溃军会沿途丢下铠甲,哪个时辰城门口守卫会打盹。当同龄人还在玩投壶时,他们已学会用陶片在墙角刻正字,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刻下那些字。他说,每道竖杠代表多活一天”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她刚穿越时,破庙墙头密密麻麻的“正“字忽在眼前浮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原是 江长庚望着窑火,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直到遇见姐姐,我才知道,活着不止是刻正字。” “长庚那些字是你?” 江长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启明星,有些麻木有些有痛苦的说道:“那是我活着的证明长庚三生有幸,遇见了姐姐。姐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可这天下,还有多少孤儿在破庙刻正字,在战场捡铜钱”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少年虽然识字不多,不曾上过学堂,但却心怀天下,满目悲悯之色。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她岂能不能懂,在她的国家也曾有过那样的历史。 江月瑶的外祖父也曾是一名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死在异国他乡。 她起身,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所以我们要种地,要建学堂,要开医馆,要让这乱世太平。” 江月瑶指向渐亮的东方,“让那些孩子不必再刻正字,让他们知道,活着还可以读书习字,悬壶济世,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江长庚终是忍不住,扑进江月瑶的怀里:“姐姐,我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青丝,“你本天上明月,不应该在李家村明珠蒙尘。你的伟大志向,应该去努力实现。” 窑火渐熄时,晨光刺破云层。 第28章 辰时已至,松茸菇炒蛋汤的香气在晨雾中弥漫。 江月瑶执勺搅动着土灶上的大锅,手擀面在沸水中舒展如银丝。 五名工匠捧着粗瓷碗,就着晨光大快朵颐。 张九放下碗筷,恭恭敬敬作揖:“东家,第一层地基已铺就,这第二层” “且慢。”江月瑶望向窑炉,炉顶青烟渐散。 卯时煅烧完成后,她已用黏土封死窑顶装料口,仅留发丝般的缝隙缓慢降温。 此刻炉温该降至百下,正是开炉良机。 窑内静置冷却3-4h,待温度降至100c以下方可操作。 而开炉需要使用铁锹自上而下拆除窑顶封泥和砖块,逐步扩大开口至直径1-2米,便于观察内部物料状态。 然后清除窑口残留的未燃尽燃料及烧结结块物,露出下层成型的生石灰块。 她执铁锹轻叩窑顶,封泥应声而裂。 晨光透过逐渐扩大的开口,照见炉内雪白的石灰块。 工匠们屏息凝神,看着她用竹筛分拣石灰,大块者如雪团晶莹,小块似珍珠圆润。 “大块留作胶凝,小块制膏。”江月瑶吩咐道,转身却见四郎已推来碎石机。 这孩子昨夜改装的机关,能将石灰块碾得细如面粉。 传统三合土以黏土、石灰、河砂为基本原料,而今天他们需要制作的是改良版本。 糯米经蒸煮后形成的黏稠液体,与熟石灰混合形成“糯米灰浆”,可显着增强抗压性和防渗性。 猕猴桃藤茎榨取的汁液,富含植物胶质,与糯米浆协同作用可提升材料的韧性和抗裂性。 按比例混合黏土、石灰、河砂,逐步加入糯米浆和猕猴桃浆,反复捶打至黏稠均匀。 糯米浆中的支链淀粉与石灰生成碳酸钙晶体,形成致密网状结构,抗压强度接近现代混凝土。 猕猴桃浆的天然胶质可抑制裂缝扩展,抵御雨水冲刷和冻融循环。 她执木锨将黏土、河砂与石灰拌匀,缓缓倒入糯米浆。 猕猴桃汁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在晨光中氤氲成雾。 “捶打要匀。”她示范着动作,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让五个工匠大为震撼,眼前的妇人竟然懂得泥瓦匠的技艺。 五名工匠不明所以,连张九都只知道普通的三合土,并不知道东家加入绿色的汁水是何物有何用。 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在晨光中回荡,江月瑶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她执锨将最后一勺猕猴桃浆倒入泥浆,翠绿的汁液在灰白的石灰中晕开,宛如春水化冻。 张九上前一步,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擦了又擦:“东家,这绿汁” 他欲言又止,目光在木桶与泥浆间游移。 江月瑶直起身,将木锨递给张九:“这是羊桃藤榨的汁,能防裂。” 她执帕拭去额角汗珠,“你可曾见过老屋墙角的裂缝?” “见过见过!”张九连连点头,“哪怕是皇家陵墓、皇城宫城、每逢雨季就渗水,冬日里冻得开裂” “这便是了。”江月瑶执木棍在泥浆中画了个圈,“这猕猴桃浆里的胶质,就像” 她顿了顿,思考着怎么解释其中的原理。 “就像织娘纺线时用的浆糊,能把泥浆牢牢粘在一起。” 张九恍然大悟,执锨的手微微发颤“东家真是神了!” 他转身对另外四个工匠喊道,“都学着点!这可是东家祖传的秘方!” 江月瑶失笑,正要解释,却见张九已执锨卖力搅拌起来。 猕猴桃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传入她的鼻翼。 她望着工匠们专注的侧脸,忽觉这改良三合土,或许真能在这乱世筑起一方安稳。 “宿主获得支线任务【三合土改良】积分500分!”系统仓鼠顶着工匠帽冒出,“解锁【匠艺传承】成就,获得积分1000分” “张九,”她忽然开口,“等这宅子建好了,你可愿收几个徒弟?” 老工匠执锨的手一顿,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东家是说” “把这防裂的法子传下去。”江月瑶望向远山,“让更多人住上不漏雨的房子,让抵挡跶努的城墙更坚固。” “可是东家,这样的技巧配方应该是保密的,哪怕是皇家工匠也不会将这样的记忆公开张九学了东家的技艺,不止该如何报答东家” 身后的四名工匠纷纷起身称是。 江月瑶摆摆手,“不必了,你传下去就行。” 晨光中,张九重重地点头。 裴大郎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监督着每个步骤,他刚刚仔细的学会了娘亲教授的技艺。 江长庚今日的主要任务还是清理窑炉,运来白垩石和木头,并在新砌的窑炉前添柴。 三娘挎着竹篮,在林间寻觅午膳的食材。 江月瑶带着二郎和四郎两个崽崽今日要去镇上的药房卖掉紫参草,然后去布庄,她要给几个孩子做一身衣裳,再去租赁骡子运红砖。 青石板街道两侧的竹棚下已支起各色摊子,江月瑶牵着二郎和四郎,背篓里的紫参草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苦香四溢间,跑行的王二眼尖地瞥见背篓里那株足有婴儿臂粗的百年紫参,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品相,便是放在京城也是稀罕物! “夫人留步!”王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这紫参” 江月瑶护着背篓后退半步,二郎已机警地挡在娘亲身前。 四郎则悄悄摸向腰间短管,这是他新制的暗器,里头藏着十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夫人莫怕,我是万全堂的伙计王二,我们药房正在高价收购紫参草。姑娘可是想要卖紫参草,如果是的话,你可以跟我来,我们家掌柜”王二眼见江月瑶的反应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赶忙开口解释。 江月瑶点点头,反正她也人生地不熟的,可以跟着眼前的小伙计去万全堂看一看。 万全堂内,掌柜张德贵撵着山羊胡,目光在紫参上打了个转。 他执起一株,故作惋惜地摇头:“根须微损,品相下等。”袖中手指比出“六”的暗号,“六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恰在此时,药行学徒高声吆喝:“今日上等紫参草挂牌价二十两!” 江月瑶笑了笑。 “六两?” 张德贵面不改色,假意叹息:“姑娘有所不知,这药材沾了晨露,存放三日必生霉斑。” 他捋着胡须,一副慈悲模样,“全城除了咱们万全堂的窖冰库,可没人敢收。” 江月瑶冷笑,他这是看见妇孺幼儿先诓骗不成,现在在威胁自己吗? 正要发作,忽听门外传来清朗男声:“张掌柜好大的口气。” 第29章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执扇而入,他腰悬青玉螭龙佩,云雷纹锁边处皆嵌着半轮银丝弦月。 颀长身形裹在云水暗纹的绸缎青衫里,银线绲边的袖口随执扇动作泛出粼粼碎光。 眉骨清峻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挑,流转间自带三分淬炼出的锐利,却被唇角温润笑意冲淡成春风。 羊脂玉扇坠悬于湘妃竹扇骨下,洒金扇面题着“浮舟沧海”四字狂草。 鸦青色腰封勒出精瘦轮廓,垂落的丝绦缀着两枚缠枝莲纹银铃,行动间却寂然无声。 公子执起一株紫参,对着晨光细看:“这参龄足有百年,根须完整,参油充盈,分明是上上之品。“ 张德贵脸色骤变:“钱……钱公子……“ “六两?“钱霖挑眉,“这等品相,放在京城少说值三十五两。”他转身对江月瑶拱手,“夫人若信得过,不如将这紫参卖与在下?“ 江月瑶尚未答话,系统仓鼠已顶着账房帽冒出:“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分!” 她唇角微扬,执起背篓:“公子既识货,这紫参便……“ “四十两!”张德贵急声打断,额角冷汗直冒,“夫人,四十两!现银!” 钱霖执扇轻摇:“张掌柜方才不是说……” “是小老儿眼拙!”张德贵连连作揖,“夫人大人大量……将此参卖与小老二……” 江月瑶望着掌柜狼狈模样,忽觉这打脸戏码,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几分。 她裙摆擦过柜台,指尖叩响紫檀台面时,她忽然倾身逼近,发间素簪的流速堪堪扫过掌柜鼻尖:“这般品相的紫参——” 尾音陡然转脆,她旋身将竹篾背篓掀开,十八根参须蜷曲的紫参草裹着腐殖土清香撞进满室药香。 “不卖!”江月瑶倏地合拢篓盖,忽又笑涡一现,将整筐药材推至钱霖面前:“这位公子是个识货的,我这里的上品紫参草全都卖给你,你可愿收下……” 钱霖挑眉,看了一眼眼前的夫人。 江月瑶立在药香氤氲的柜台前,丰腴身形裹在秋香色暗花罗裙里摇曳生姿。 圆润面庞似浸过月光的羊脂玉,黛眉细描如远山含烟,眼尾微挑时,颊边笑涡恰似被春风吹开的梨花酒盏。 鸦青鬓发绾作惊鸿髻,斜插的木簪子垂落莲花形状菩提吊坠,映得耳垂上两粒素银坠子愈发鲜亮。 偏头与钱霖说话时,发间一缕未束妥的碎发拂过雪腮,倒比满柜的紫参草更勾人目光。 藕荷色披帛裹着圆润肩头,行动间隐约透出银红抹胸上绣的并蒂莲。 腕间三寸宽的素银镯子嵌着翡翠,随她推背篓的动作滑落至肘弯,露出雪白臂弯处淡粉色胎记,宛若落在新雪上的梅花瓣。 钱霖目光扫过她腰间缀满银铃的杏色丝绦——那本该叮当作响的饰物此刻寂然无声,原是每颗镂空铃铛里都塞着驱虫的艾草干叶。 这妇人连佩饰都藏着玄机,让钱霖暗暗称赞。 江月瑶将背篓往前推了半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敲在紫参草根须上:“公子细看这断口,可是今晨刚采的紫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含笑的梨涡里,分明是商贾交易,却被她做出贵妃赐酒的雍容气度。 钱霖骨扇抵住背篓边缘,待看清篓中十八根紫参草通体莹润、根须完整,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的节拍。 “蜀国紫参三年才发一茬新芽。”他忽然俯身逼近,腰间缀着的翡翠禁步撞出泠泠清响,“夫人踏过两国边界的瘴林,竟连裙裾都不曾沾露?” 二郎当即横臂挡住钱霖视线,绣着虎头的袖口擦过对方云纹锦袍,“叔叔若嫌这买卖烫手,我们自去寻识货的。” 孩童稚语裹着寒光。 “好伶俐的小郎君。”钱霖不退反进,云纹广袖拂过二郎手腕,“夫人有如此好的紫参,我自然是要收的……” 钱霖挑眉,从身上接下钱袋,数了数,“夫人,鄙人今日所带白银不多,你这十八根紫参我都收了。在此处有诸多不便,不妨去天香楼,在下请夫人和两位小公子吃杯酒,顺便让我的童子去取些银票。” 天香楼三层雅间内,小二躬身将鎏金菜单捧至钱霖面前:“钱老板今日还是老规矩?新到的洞庭银鱼正配您存在这儿的二十年竹叶青。” 钱霖颔首示意间,腰间缀着蜀锦香囊的童子清源已取出描金食盒,将八珍豆腐与翡翠虾饺布在青玉转盘上。 “夫人见笑,钱某在景国经营三十八家生药铺。”他转动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案上忽然推来盖着皇商印鉴的契书,“每月二十根紫参,价格可再抬三成。” 江月瑶夹起水晶肴肉放进四郎和二郎的碗中,袖口云纹扫过契书朱印:“山野之物难定量,我恐怕提供不了那么多紫参。” “清风,去算一下夫人的紫参一共多少钱。”钱霖浅笑吩咐道。 二郎连忙跟着名字叫清风的小童去旁边算账。 青玉算盘珠相击声清脆入耳。 清风将紫参草铺在洒金宣纸上,指尖划过参体暗纹:“每根须扣三钱损耗费。” 二郎突然按住跳动的算珠,虎头银镯撞得檀木框叮咚作响:“娘亲挖的紫参全须全尾,叔叔怎的扣一成耗损钱?” 清风小童转过头,看着钱霖,钱霖点头。 小童将账本上的类目划掉。 二郎看了一眼账本,突然抽出腰间小剪,将冰耗条目“嗤啦”剪去半截:“娘亲的紫参新鲜的,哪需你们费冰?“ 钱霖击掌大笑,腰间禁步流苏扫过青砖:“便依小公子,抹去冰耗钱。” 他夹起翡翠盏里的蜜渍杨梅,含笑看着两孩童争执。 江月瑶倒是大方的吃着饭食,四郎今日也颇为乖巧的安静吃饭。 清风涨红着脸翻开税契,十八根上品紫参一共四百两白银。 清源捧着紫檀匣近前,银票特有的桑皮纸气息漫过雕花窗柩。 孩童嬉闹间,江月瑶已收妥银票起身:“钱老板,这个时辰,布庄新到的杭绸该被抢光了,我要去给我的孩儿们买一身衣裳。” 钱霖望着她发间微斜的素银簪,突然将翡翠禁步压在契书上:“夫人下月初八前改主意,可到西市胡商处寻我,我叫钱霖。” 廊下传来算盘珠相击的脆响,跑堂正高唱着“钱老板惠顾八两六钱”。 江月瑶却后悔不已,这个钱公子可是个有钱人啊,一顿饭八两六钱,早知道刚刚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带走。 家里几个崽崽还没有吃过那么好的菜。 第30章 江月瑶拿到了钱,自是十分高兴。 她没有忘记自己出来要办什么事情,先要给孩子们买衣裳,然后要去租赁骡子拖运红砖。 青石板上还沾着药铺的苦香,江月瑶的粗布鞋已踏进兴和布庄的门槛。 薛掌柜正与绸缎庄的周娘子调笑,瞥见母子三人粗衣素履的模样,手中端着的雨前茶盏重重一搁。 “这位娘子要扯布?”他眼皮都不抬,白皙且肉嘟嘟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边发霉的葛布,“新到的三文一尺,给孩子做罩衫最是耐磨。” 他特意将两匹泛黄陈缎堆在台面,檀木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 江月瑶指尖拂过柜面浮尘,黛色粗布袖口沾着的腐土簌簌落在台面上。 她望着台面泛黄的葛布蹙眉:“掌柜的可有杭绸?孩子们肌肤嫩,受不得这粗粝料子。” 薛老板斜睨她发间素银簪,檀木算盘珠重重一磕:“夫人说笑了,这上好的杭绸要五十文一尺,您估摸着可买不起这样的布料。” 说着故意抖开匹褪色棉布,霉味混着靛蓝染料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四郎垫脚摸了摸柜台上的蜀锦,薛掌柜的戒尺“啪”地抽在孩童手背:“小崽子仔细些!这绫罗一匹要三两雪花银!” 江月瑶眸色骤冷,将四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检查,指甲叩响紫檀台面:“烦请掌柜取些上好时兴的料子。” “时兴?”薛掌柜嗤笑着抖开半匹泛黄陈缎,踮脚扯住布匹边角“上月府衙小姐裁衣剩下的边角料,算你十文一尺——” “我们要细锦。”二郎突然开口,踮脚扯住布匹边角,“经纬十六缕,浮纹隐现者为上品。” “这布纹歪得都能走蛇了!” 孩童清脆嗓音引得门外路人侧目,薛老板顿时涨红了脸。 “小郎君莫要胡诌!”掌柜的抄起量布木尺虚晃。 “我兴和布庄的料子是全远宁县最好的料子,岂会有这样的布料。” 江月瑶漫不经心地解开钱袋,五十两一锭的白银“当啷”砸在陈缎上:“掌柜的耳力不大好?” 薛掌柜的喉结随着声响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褶子脸滑进衣领,目光却贪婪地盯着江月瑶手中的白银。 “夫人您瞧,这是江南新到的软烟罗。”他佝偻着腰搬来织锦,云纹暗绣的缎面在晨光下泛着涟漪,“最衬您家小公子的贵气……” “不好看。”四郎头也没抬,奶呼呼的声音就直接传到薛掌柜的耳边。 薛掌柜的谄笑僵在脸上,却见江月瑶漫不经心道:“经纬松散,浮线三处——这便是江南的贡品?” “检测到瑕疵!”系统顶着织女冠弹出放大镜特效,“纬线掺了柞蚕丝冒充天蚕丝!” 二郎执起算盘轻拨,檀木珠精准停在三处断纹:“掌柜的,这匹布该折价七成。” 薛掌柜的后襟已被冷汗浸透,忙不迭又捧来蜀锦:“夫人再看这匹……” “靛青染得深浅不一。”江月瑶染着的指甲划过布面,薛掌柜紧张地等待着她开口,“蓝草九浸九晒方成上品,掌柜的,这块蜀锦莫不是浸了三回就取色?“ “宿主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系统炸开烟花特效。 两个时辰过去,布庄满地狼藉。 十八匹绫罗绸缎铺陈如彩霞,却都被挑出瑕疵。 薛掌柜瘫坐在锦绣堆里,发冠歪斜地捧着最后半匹缂丝:“这……这是西域进贡的……” “纬线用了双股金丝。”江月瑶执剪挑开织面,“薛掌柜,您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火浣布?你可知道为什么取名叫作火浣布?真正的火浣布遇火不焚。”她突然将布料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噬锦绣。 “夫人不可!”薛掌柜扑救不及,却见灰烬中隐现玄鸟暗纹,这竟是景国宫中流出的禁品! 薛掌柜的瞳孔剧烈收缩,肥胖身躯如筛糠般颤抖,他指着江月瑶怒吼:“你个疯妇,你竟敢烧了我的火浣布!” “《大景律·诈伪律》第三条:私贩禁纹织物者,主犯弃市,三族流放!”系统弹出猩红血字的律令条文,正悬在薛掌柜头顶。 “警告!检测到僭越纹饰!”系统弹出猩红警示框。 江月瑶慢条斯理地系紧钱袋:“看来掌柜的不仅眼拙,胆子倒是大得很。” “夫人明鉴!”掌柜抖开袖中半幅织金锦,“这些布匹原是宫里贵人赏给……给……” 她俯身拾起半片残布:“永昌三十三年,司织坊掌印太监私售禁纹绸缎三匹,被判凌迟之刑。” 她将残布轻轻覆在薛掌柜肩头,“不知薛掌柜这几匹,够剐多少刀?” 薛掌柜闻言脸色一变,他总算是清醒地知道了自己今天遇见了硬茬子,眼前这个有些微胖的夫人对布庄那点知识熟悉得很,堪比一家布庄的大掌柜。 江月瑶牵起四郎转身,“二郎,记着去县衙时提点两句……” “打脸值+500!解锁副线任务【律法精通】!获得积分500!”系统弹出庆贺烟花。 薛掌柜胆敢私自贩卖宫中物品,虽不是价值千金的火浣布,但那也是禁止在民间流通的物品。 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被杖杀和弃市。 “夫人留步!”薛掌柜的绸裤间漫开腥臊水渍,他膝行着拽住江月瑶裙角:“夫人高抬贵手!这些布匹都赠予夫人!” “不必。”江月瑶轻巧抽回裙裾,“听闻城东相宜布庄的杭锦,经纬倒是扎实得很。二郎、四郎,跟娘亲去相宜布庄瞧瞧可好?” 薛掌柜还要追来,“夫人……再赔……赔您三十两白银!” “掌柜的说笑了。”江月瑶挑开素缎门帘,“我刚刚不是把你的‘火浣布’烧掉了吗?” “夫人!”薛掌柜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小人愿赠布庄地契!” 江月瑶挑眉,她不已经暗示他,自己把证据已经烧掉了。 这掌柜还要苦苦追着她,莫非这布庄还有皇宫来的禁品? “掌柜的糊涂了,这地契……”她回眸浅笑,“不属于我。” 薛掌柜的胖脸煞白如纸,膝行时腰间的金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抖着手指向布庄后堂,冲缩在角落的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嘶声低吼:“杵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刘爷……” 第31章 城东相宜布庄的檐角垂着靛青布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照在成排绸缎上。 江月瑶牵着四郎跨过门槛,掌柜正用黄杨木尺丈量一匹暗纹锦缎,一旁的掌柜娘子执卷的手顿了顿,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见他们进来立即放下活计迎上前,鬓角青丝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夫人,可要看看新到的布匹?” 四郎被架上流光溢彩的布料晃得睁不开眼,二郎却径直走向角落素白料架。 江月瑶指尖拂过陈列的绸缎,浅绿杭绸如春日新柳般清透,杏色料子则似沾着晨露的杏花瓣,两匹叠放在榆木台面上,恰似将江南烟雨裁成了方寸。 她眯了眯眼睛。 春日就应该穿春日该有的颜色。 “夫人,这杭罗可要试试?”掌柜见二郎攥着雪白料子不撒手,笑着捧起半匹布:“虽不如杭绸厚实,但衬衣最是透气。” 日光穿透轻纱般的罗料,经纬交织的孔眼在地面投下细密菱形暗纹,这布匹的质量比兴和布庄的布匹不知好了多少! 江月瑶将四郎抱上圈椅,指腹摩挲着杭罗边缘的锁边针脚。 二郎忽然凑近她耳畔:“娘亲看这罗料孔眼,纵三根经线交替起落才织出透而不露的纹理,若用双经绞罗作里衣…… “你倒像个老师傅了。”江月瑶轻点他鼻尖,转头对掌柜道:“劳烦用杭罗裁十二套里衣,外衫要这两色杭绸。” 眼见掌柜展开竹纸记尺寸,又添了句:“劳烦在袖口加道暗扣。” 四郎晃着脚丫看伙计搬来成衣,忽然扯住江月瑶的素色裙裾:“娘亲,这衣裳比里正家阿福的新衣还亮!” 几十套成衣在桐木衣桁上依次排开,细葛内衬配着细布外衫,领口处都绣着同色缠枝纹,既不出挑又透着雅。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买了六套他们尺寸的成衣。 至于定制的杭绸、杭罗衣服,掌柜的根据江月瑶提供的崽崽们的尺寸记好了,约定三天后送来。 裴二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江月瑶,悄悄拉着自己娘亲的衣襟,“娘亲,紫参草当真值当,我们能买好多东西。” 江月瑶点头,一边拉着四郎的手一边感慨:“是啊,真值。” “如果,我们能种植就好了。”二郎数着掌柜找还的银角子,眼睛亮得似天上繁星:“方才那匹杭罗进价不过二两,裁成十二套套里衣竟要十两工钱,若我们……” 江月瑶将装衣料的藤箱拎在手上,闻言捏了捏他掌心:“若换作你当掌柜待如何?” “定要分三六九等。”二郎扳着手指如数家珍:“杭罗里衣分素罗、暗纹罗、提花罗三档,素罗卖给寻常富户,暗纹罗供给乡绅,提花罗专供官宦——就像方才那匹隐着万字纹的……” 四郎忽然扑进江月瑶怀里,打断了二郎滔滔不绝的筹划。 江月瑶挑眉,她是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擅长商道,对数字极其敏感,却是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已经到达了如此境地。 难怪,毕竟她家二郎是未来景国最大的奸商头子。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有些自豪。 嗯,无痛当妈,崽崽们个个天赋异禀,爽~ 母子三人又来买了一点干粮,此时他们要租两匹骡子去青石镇运输红砖。 骡马市的热气裹着草料腥臊扑面而来,二郎正掰着指头算红砖运输的耗损率。 四郎被满街嘶鸣声惊得攥紧江月瑶的裙角,却见母亲已利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银镯子,那镯子碰在榆木栏杆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槽头灰骡扬起沾着麦麸的蹄子。 “夫人要租骡?”裹着褐色短打的牙人从草垛后探出头,拇指在算盘珠上抹过油光:“此地离青石镇二十里山路,得用双驾辕车,连骡带车一日二百文。” 檐角铁马叮当声响个不停,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官马烙印,前年朝廷淘汰的老军马改作的驮畜。 江月瑶指尖拂过骡子脖颈,触到皮下凸起的筋肉纹理。 “宿主,这骡虽毛色黯淡,但耳尖竖立如削竹,正是耐力上佳蜀国的蜀南种。”小小的仓鼠球系统换装成为马倌出现在江月瑶面前,“你看它的骡蹄!” 她忽而俯身掀起骡蹄,青石板上顿时显出道新月形豁口:“蹄铁崩了角,跑山路怕是要瘸。” 牙人脸色微变,春日阳光将他额角汗珠映得晶亮:“夫人好眼力!这便换那匹枣红骡……” 话音未落,二郎已踮脚摸到骡腹鼓胀处:“娘亲看这里,昨夜的草料怕是没铡细,胃胀成这样哪能负重?” 市集喧哗忽而凝滞,隔壁马贩子打磨马蹄铁的锉刀声格外清晰。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压低声音:“小娘子若诚心要,两匹骡子带车架,三百文包整趟活计。” “二百八十文。”江月瑶解下荷包,六枚景和通宝在掌心排成扇面:“另要二十斤细铡的苜蓿草。”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马槽后堆积的豆饼,那是用霉豆掺着麸皮压制的次等货。 四郎忽然指着旁边的马市惊呼:“娘亲快看!” 但见十丈开外的拴马桩前,着锦袍的商贾正掀开一匹白马的眼睑:“泪堂发赤,定是染了马瘟。” 卖马老汉急得直跺脚,怀里的马驹引颈长嘶,像是替主人鸣不平。 江月瑶回头,摸了摸裴二郎的额头,“你这孩子,为何对骡马如此了解?” 四郎突然攥住她腰间丝绦,新买的杏色杭绸料子在他掌心皱成团:“娘亲忘了吗?那年生辰爹爹牵回枣红马,您说"养马不如炖肉"……”孩童声音陡然压低,“后来庖厨飘香三日,二哥抱着马鞍哭湿了枕头……” 骡马市的嘈杂仿佛瞬间凝固。 江月瑶闻言愣在当场,啥?原主这么癫的吗? 在古代马是什么地位,她一个现代人不知道,原主一个古代人能不知道吗? 在江月瑶的时空,汉代的普通马匹,价值五铢钱5000–钱,折合成软妹币也差不多7500元至3万元之间。 可那是农业时代啊,需要卖掉农作物才能买到一匹马? 她有些痛心疾首……败家娘儿们……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 “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3章 “不卖。”江月瑶头也不回,发间木簪却因猛然停步颤出残影。 照雪恰在此刻昂首嘶鸣,日光镀在银鬃上的光华,惊落了仓鼠系统捧着的虚拟茶盏。 骡车辘辘碾过青石板的瞬间,江月瑶突然将脸埋进照雪颈间。 众人只见她肩头微微颤动,以为这位夫人终为马驹康复落泪。 实则广袖遮掩下,她嘴角已快咧到耳根,贝齿狠狠咬住舌尖才没笑出声。 识海深处,仓鼠抱着消消乐全通关记录哭成团:“宿主您刚才内心刷了三百条"发财了"弹幕!” 江月瑶回怼小仓鼠,“你身为一个系统还摸鱼玩游戏,我凭什么不能疯狂发弹幕?况且这真的是发财了啊!鬼知道这匹马长大以后能卖多少钱?” 仓鼠不屑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嘁~偶尔摸一下鱼,不行吗?不理你了~” 江月瑶牵着骡车和小马驹一路前行,等到了青石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暮色中,母子三人来到了青石镇上唯一的客栈。 江月瑶站在“悦来客栈”褪色的牌匾下,檐角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暗红色的光晕里似有几道深褐痕迹。 眼前的客栈像只匍匐的兽,翘角飞檐在残阳里勾出獠牙形状。 她第一次住古代客栈,怎么说呢,眼前的客栈真的好像《倩女幽魂三》里面那个黑山老妖所变会走路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江月瑶不动声色将二郎和四郎往身后带了带,余光瞥见柜台后妇人耳垂上的银饰在油灯下泛着浑浊的光。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她将碎银推过柜台,指尖触到木纹间凝结的油渍,心中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老板娘堆着笑的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娘子带着孩子住东厢房可好?那边清净。” 说着便要来抱四郎,被江月瑶侧身避开。 端茶的小二生着双大小眼,左眼瞳仁泛着灰翳,眼见有客来,他停在大厅中间,静静地观察着她。 “行。”江月瑶皱眉,心中觉得不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柜台后又转出个青衣跑堂小厮,肩搭白巾笑出两颗虎牙:“夫人随我来,小心槛高。” 他腰间黄铜钥匙串叮咚作响,木梯上桐油未干,映着西窗漏进的霞光如琥珀流淌。 “这雕栏可是老樟木?闻着一股子木香味儿。”江月瑶驻足轻抚扶手上缠枝牡丹纹,嗅见木香里混着新焙的龙井茶味。 小厮躬身应道:“夫人好眼力,这楼梯上月刚请苏州匠人修缮过。”转角处悬着的花鸟鎏金笼里,两只画眉正啄着粟米。 她数着经过的房门,西侧三间都挂着铜锁,锁眼结着蛛网。 来到东厢房,开门,六角冰裂纹窗棂透进暮色,照见当中一副“松鹤延年”的云母屏风。 二郎扑向临窗的黄花梨书案,砚池里凝着未化的松烟墨,笔架上悬着大小三支紫毫。 “娘亲快看,被面绣着喜鹊登枝!这被子一定很舒服!”四郎滚进满床的软烟罗锦衾,撩起枕畔熏过苏合香的流苏。 墙角鎏金狻猊炉吐着沉水香,青瓷胆瓶里斜插几枝半开的木樨。 小厮端来缠枝莲纹提梁壶:“这是今年明前茶,灶上煨着荷叶粥,娘子若要添菜……” 话音未落,二郎已趴在描金食盒边惊呼:“杏仁酥!” 盒内八格细点果脯,还贴着红笺写“赠贵客”。 江月瑶以帕掩唇浅啜半口茶,待小厮退下后,悄悄将残茶倾入窗台绿釉盆。 盆中罗汉松新发的嫩芽沾了水珠,在暮色里莹莹如翠玉。 她取下髻间银簪试过糕点,见簪头未变色,方许孩儿们捏了块桂花糖蒸酥。 这间客栈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前台看起来十分破旧,房间装修得却十分雅致,她可不觉得是什么反差萌。 暮色渐浓,窗棂外飘来梆子声。 江月瑶将最后一块酥饼掰成两半,四郎腮帮鼓成松鼠,含混不清地嚷着要喝桂花蜜。 二郎却盯着食盒红笺出神,忽然仰头问:“娘亲,你今日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照雪只是吃了毒草?” “那是自然,二郎你观察事物的能力真强。你什么时候知道娘亲是故意的?” 裴二郎还未开口,江月瑶将银丝炭添进狻猊炉,忽听得瓦当轻响,似是有人踏过屋脊。 她赶紧捂住二郎的嘴,抬头看向屋脊,示意二郎不要说话。 “叮!打脸积分+5,宿主戒心可嘉。”识海里突然蹦出个清亮少年音,小仓鼠难得幻化成了少年的身形出现,“但用银簪验毒实在老套,本系统建议兑换‘百毒不侵’技能,特惠价三十分……” 江月瑶指尖微颤,险些碰翻青瓷胆瓶。 穿越时绑定的这个话痨+销售附体的系统,总在她紧绷时跳出来插科打诨。 “安静。”她在心里默念,将支摘窗的铜栓又检查一遍,“我怎么觉得我进入了一家黑店啊系统?” “这怎么可能,柚宝可以确定这里不是黑店。”系统突然切换成客栈平面图,马厩位置闪着红点,“不过你骡车附近确实有十三人靠近——五人在屋顶,八个正摸向厨房。” 铜壶滴漏忽然停滞,江月瑶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藕荷色披风。 榻上四郎翻了个身,怀中的鎏金镂空香球滚落床沿,在青砖地上转出细碎铃音。 “娘亲去哪?”二郎有些着急地抓着江月瑶的衣襟。 江月瑶将香球塞回四郎枕下,轻抚二郎发顶:“去看白驹是否添了草料。你守着弟弟,门窗莫开。” 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木樨香里混进一丝铁锈味。 江月瑶数着地砖往马厩挪步,忽见月洞门闪过半截灰袍,正是白日里端茶的虎牙小厮,此刻他正在往客栈外门走去。 “夫人留步。”竹杖叩地声自廊柱后传来,灰翳眼睛的店小二握着铜头拐杖转出阴影。 “夫人好兴致。”瞎眼店小二倚着廊柱,灰布衫沾着夜露,“青石镇戌时宵禁,野狗都懂得蜷在窝里。” 江月瑶退后半步,披风扫落栏边陶埙。 “我忧心骡马白驹,明日我们娘仨还要靠它们拖运货物……”她故意将嗓音浸上哽咽,余光瞥见马厩方向闪过剑光。 第34章 店小二褪去白日憨态,灰翳左眼竟随月光流转泛起异色。 他突然用拐杖勾起陶埙碎片:“夫人的白驹正在嚼着燕北苜蓿,骡子蹄铁也重新钉过。” 江月瑶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 晚风送来几声夜枭啼鸣,混着远处极轻的打斗声。 “更深露重,夫人若实在难安……”他突然扬手射出竹杖,房檐顿时跌落个黑衣人,喉间正插着片陶埙碎片。 灯笼骤灭。 江月瑶尚未惊叫,忽觉嘴被捂住。 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二旋身将江月瑶推进廊柱死角,扬手抛出三枚铜钱。 暗处应声响起闷哼,三个蒙面人捂着膝盖滚出阴影。 “回房。”他转动拐杖机关,弹出截泛蓝光的刀刃,“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切记听到任何声响都当是野猫打架。” 马厩方向骤然响起的金戈相击声划破寂静。 江月瑶纤长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可是价值三座铁矿的神驹! 系统的剑挺便宜的,才1积分。 她反手从虚空抓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芒流转,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功夫。 “夫人且慢!”店小二布满皱纹的手堪堪拦住她,“那些人是冲……咳,冲货来的。” 话未说完,江月瑶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回廊。 老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微胖身影,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马厩里蒸腾着刺鼻血腥。 十匹通体雪白的骡马被围在中央,鬃毛泛着油亮亮的光彩。 江月瑶瞳孔骤缩,她的棕色骡子正安然卧在草料堆旁,倒是那批陌生骡马绑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 “当心!”店小二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掌劈开破空而来的三支弩箭。 江月瑶尚未回神,十二道黑影已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泛着森森冷光。 为首者双刀交错,竟在空中划出猩红残月。 江月瑶踉跄后退,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约莫是柯南附体了,去哪里,哪里就有黑衣人。 这次的黑衣人,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一批黑衣人功夫更高。 “大爷,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救我的骡马!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信吗……”话音未落,劲风已至面门。 灰影倏忽闪现。 店小二穿梭于刀光剑影间,蓑衣翻飞似枯叶飘零。 江月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枯瘦五指如穿花拂柳,竟生生折断三柄陌刀。 “发什么呆!”苍老嗓音突然变得清越,店小二反手扯住她衣领腾空跃起。 江月瑶只觉掌心触到绸缎般的青丝,再定睛时,人皮面具正缓缓飘落,露出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柳眉似春山含黛,偏生尾梢调皮地扬起,宛若紫毫笔尖将收未收的一抹飞白。 杏眼圆睁着嗔怪模样,眼尾天然晕着桃红,倒比刻意描画的花钿更艳三分。 鼻尖缀着一粒小巧的淡褐雀斑,反衬得凝脂面庞愈发莹润,教人想起新雪覆着的糖蒸酥酪。 她足尖轻点梁柱旋身避开刀锋,乌黑色的发丝扫过江月瑶面颊,带着初绽木樨的甜香。 银红绢纱抹胸下,藕荷色束腰竟用金线绣着对抱松子的松鼠,随她腾挪跳跃在衣褶间时隐时现。 最奇是耳垂悬着赤金丁香坠,分明是掌柜日日戴的那对,此刻随她动作轻叩出清越铃音。 “你还不躲起来?”少女佯怒瞪来,唇珠却翘成撒娇的弧度。 她反手甩出三枚青铜钱击落暗器,腕间绞丝银镯与刀剑相撞,青葱似的指尖忽而戳向江月瑶眉心,甲面用凤仙花染出淡淡樱色:“发什么痴?!” “你……你竟是个姑娘!”江月瑶攥着尚有体温的面具,指尖扫过内层细密的针脚。 此时一个黑衣人袭来,少女一把将江月瑶推开。 江月瑶吃痛跌坐时,少女竟踩着她肩膀借力跃起,鬓边绒花随着动作轻颤,原是两只绒球拼成的玉雪狸奴。 “你……你真是……”江月瑶攥着人皮面具语无伦次,却见那姑娘突然鼓起腮帮,活像偷食被抓包的松鼠。 易……易容术? 少女旋身踢飞最后两个黑衣人,云纹软靴踏在血泊里溅起细碎红梅。 她扯下破烂的粗布外衫,露出内里月白色鲛绡劲装,腰间缀着七宝琉璃坠。 “看够了?”少女嗓音如碎玉投壶,腕间银铃轻振,“若非你乱我计划,此刻早该擒住这帮打家劫舍的劫匪。” 她冷眼扫过满地狼藉,嘴唇紧紧抿着,“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骡马无事!” 江月瑶突然嗅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皇家贡品?还是眼前的少女是皇室中人? 龙涎香形成需经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自然氧化和地质过程,且主产地集中于特定区域。 其产量极低,价格堪比黄金,远超民间承受能力。 优质龙涎香每两价值“不下百千”,次等亦需“五六十千”,属官方严格管控的禁榷之物。 她倒退半步,靴跟碾碎半截断箭。 箭镞上刻着的狼首图腾让她脊背发凉——北境十八部狼骑的徽记! “现在想逃?晚了。”少女纤指轻弹,银丝缠住江月瑶脚踝,“你既扯下我的面具,便该知晓……” 话音戛然而止,马厩外忽有马蹄声如惊雷骤至,数百支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火把将残破的马厩照得纤毫毕现。 玄甲卫兵潮水般散开,为首将领铁胄上雕着狴犴兽首,却在触及少女面容时瞳孔剧颤:“公——” “公孙大人来得正好。”少女皱眉,赶紧打断将领的声音,“这些贼人劫掠商队,还伤了我家奴仆,是我让我家小厮去报信的。” 江月瑶借着踉跄动作垂下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简体字。 这是系统的资料库。 她听到“公”这个字,已经大大地引起了她心中的警铃。 看那将领的反应,可不像是姓公孙的样子。 江月瑶意识飞速检索《大景朝实录》:永昭帝膝下三女,长公主三十有二掌宗人府,次女六年前和亲北狄,唯有三公主赵芳华…… 她拧眉,眼前的少女是三公主赵芳华? “北境流寇越发猖獗。”将领改口得生硬,佩刀却始终未入鞘,“这些货物……” “官爷明鉴。”少女忽然掐住她后颈,“这笨手笨脚的奴仆,半夜来喂马……惊跑了流寇……” 温软指尖在江月瑶脊椎游走,江月瑶忍着刺痛装傻:“小的知罪!”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 “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 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 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6章 她拭去额角烟灰,将早备好的钱袋放在算盘上,“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五丈大小,需要多少青砖,劳您给个公道价。” 王掌柜执意要免去三百块砖钱,见她坚持不收,突然指着窑场角落:“那堆"金线砖"原是烧坏的次品,但用来砌猪圈鸡舍最是防潮。娘子若肯收下,便按三文一块算如何?” 江月瑶挑眉,这价钱比寻常青砖足足便宜五成。 她总算是点头应允。 直到装车时,二郎发现每块“金线砖”裂缝里都嵌着琉璃状结晶。 江月瑶会心一笑,这哪里是“金线砖”,它明明是烧制青瓷时才会出现的窑变产物,王掌柜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当次品送了。 粗布短打的窑工们帮着装货,青砖在朝阳下泛着润泽的光,江月瑶笑了笑,还是古代人淳朴善良。 王掌柜特意派了辆牛车相送。 “夫人要重建屋舍不容易。”王掌柜拨着算盘减了两成价,“往后每月初八我们往李家村送货,顺路捎带便是。” 江月瑶很是高兴,拉着二郎四郎上集市买了不少零食。 她轻挥柳枝催动牛车,小马驹和骡子跟在她的身后,满载的青砖随着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印记,远远望去竟像条游动的青龙。 车辕上并排坐着两个小人儿,四郎攥着染成靛青色的布老虎,突然指着远处尖叫:“娘亲,你看那!” 村口老槐树下,李周氏捏着绣绷得指节泛白,银针狠狠戳进未完成的并蒂莲里。 金桂香瞥见婆婆袖口沾着的灶灰,知晓她又因嫉妒摔了碗碟,忙搀住妇人青筋凸起的手臂:“娘仔细手疼。” “你瞧那贱蹄子!”李周氏突然抓住儿媳手腕,牛车经过时分明传来金石相击之声,“竟然过得如此风光!” 两人目光掠过骡马油亮的皮毛,瞳孔同时紧缩,其中竟有匹白色小马驹! 江月瑶将缰绳在掌心缠紧两圈。 李周氏立在场院前,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戳破金桂香藕荷色衫子。 青砖在牛车上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篱笆下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窜进菜畦。 “当初就不该把村北那块地给她!”李周氏指甲深深掐进儿媳臂弯,盯着牛车上崭新的桐油苫布,“瞧瞧这丧门星,克死我儿不过百日,倒学会用狐媚子手段招摇过市。” 金桂香疼得倒抽冷气,目光黏在白驹油亮的鬃毛上:“谁能想到北坡那块乱葬岗……哎哟!” 她慌忙改口,“娘,她们也是一时风光,那十两银子哪够她那样子挥霍。你看她穿的新衣裳,拖运货物的骡马,还有请的那五个工人,恐怕房子都封不了顶,到时候咱再去捡便宜把房子给” 着说着金桂香比画出抹喉的阴毒手势,意图吞并江月瑶的房子。 李周氏缺了门牙的嘴咧开笑着,浑浊老眼里映着牛车上成匹的细棉布。 只是裴家两兄弟见不得二人狼狈为奸,路过二人面前时,他忽然举着糖画从车辕跃下。 麦芽糖在夕照里淌着琥珀色的光,小童特意绕到李周氏跟前吮得啧啧作响。 “祖母安好。”二郎跳下车辕时故意将夯土锤砸在地上,震得篱笆上晒的干辣椒簌簌掉落,“我家的房子很快就要修好了,二郎在这里感谢祖母大度,给我们这么宽的地皮。” 李周氏踉跄后退半步,枯黄面皮涨成猪肝色。 江月瑶适时轻咳:“走了,二郎,我们还要赶回去卸砖。” 李周氏看着母子三人慢慢悠悠地回到村北荒地,心中愤恨无比。 江月瑶勒紧缰绳,牛车吱呀停在自己选定的地皮。 原本五丈的地基上,裴大郎正抡着开山斧劈砍树根,少年隆起的臂肌绷紧粗麻短褐。 在江月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郎将附近的树木清理干净,已然有了二十丈见方的地皮。 如此宽敞的地皮,倒是可以开发一两块田地出来。 窑炉口喷吐的青烟里,江长庚佝偻着往火膛添柴,烟灰在眼袋上积了层青灰。 “三姐接住!”四郎像颗小炮仗从车辕跃下,脏兮兮的衣兜里抖落出野莓,殷红汁液染红了三娘月白裙裾。 小童却浑不在意,扒着骡马褡裢掏摸:“娘亲买的饴糖定在蓝布包袱里!” 裴二娘从干柴堆里抬头:“四郎再闹腾,仔细你新裁的绢裤!” 二娘很是能干,将江月瑶采摘回来的野葱、薄荷都种了起来,至于那些采摘的皂角也浆洗干净放在日头下晾晒。 江长庚自认为是两个孩子的长辈,这一两天都由他全程看着窑炉,连夜也是他一个人守,眼袋有些厚重。 江月瑶扶轼远唤:“大郎、三娘、长庚,我回来了!” 尾音尚在风里打着旋儿,三娘已如脱笼的雀儿扑棱过来。 “东家,你回来了。”张九带着四名工匠也上前。 江月瑶俯身细看夯土纹路,四郎趁机往基槽里扔石子,被三娘揪着后领拎出来。 三层地基已然铺好,地基只需要再养护几天即可。 九屈指叩击基址,金石之音铮然回响:“东家请看这改良三合土,糯米浆和羊桃汁浇了九遍。” “后续营造该当如何施为?”江月瑶指尖抚过齐整的柱础石,“昨日灶上可还周全?” 五个黧黑汉子齐刷刷拱手,独眼匠人嗓门最亮:“三姑娘炖的菰笋蹄髈,堪比天香楼掌勺!” 众人粗布襟口还沾着酱色,很明显三娘昨日的吃食让工匠们很满意。 张九待声息稍歇,讲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抽出线陀悬在基址中央:“首层立柱用七尺杉木,梁架走偷心造法。” 老匠人靴尖碾碎半截草茎,“二层留出三尺飞檐,地栿暗榫用槐木最妥。” 三娘端来薄荷水,江月瑶一饮而尽,只问:“这糯米灰浆……” “按照您的吩咐掺了苎麻丝的。”张九抠下碎屑搓成细线,“三层地基七分石灰三分黏土,砌墙时倒转配比。” 张九就着木炭在灰浆层划出梁架图:“立夏前保您住上暖阁。” 说话间,远处忽送来焦香,原是二郎捧着煨芋头跑来,曾经母子几人是最爱吃芋头。 三娘昨日去集市买了许多食材,给工匠们的吃食供给得比大户人家还丰富。 二郎一眼就看见了芋头,将芋头扔进炉灶烤了十几个。 金桂香搀着李周氏尾随而至时,正撞见这幕。 “造孽啊!”李周氏突然捶打胸口,“大虎尸骨未寒,这毒妇就敢用我李家的银钱……” 她浑浊老眼瞥见窑炉旁堆积的松木,突然推开儿媳金桂香冲上前,“你大胆!这些木料分明是后山祖坟的!” 第37章 江月瑶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泛起一阵波澜,对那李周氏如影随形般的纠缠感到由衷的厌烦与恶心。 她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母亲,三弟妹,请你们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江月瑶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这些松木,每一根都是我儿大郎从荒凉的乱葬岗中辛苦砍伐而来,何时成了你们后山祖坟的产物?请你们不要无端造谣,污蔑他人。” 江长庚见状,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上前,准备与这两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理论。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一些颤抖,“我姐姐只是取回她亡夫留下的遗物,你们却一再上门骚扰,散布谣言。同为女子,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残忍和无情吗?” 李周氏腕间银镯子叮当乱响,尖细的嗓音像锈刀:“丧门星带回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放肆?” 言罢,她身旁的金桂香也趁机而动,粗鲁地推搡起年幼的裴四郎,眼中满是恶意与挑衅。 江月瑶闭目深吸气,她摩挲着腰间荷包里的机关弩箭,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给杀了。 在一念之间,忽然被金桂香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戳中肩窝:“装什么死!你家野男人推我的账怎么算!” “分明是你先动手推搡我家四郎。”江长庚眼疾手快,横跨半步,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江月瑶面前,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金桂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了江长庚衣袖上层层叠叠的补丁,那沾满松脂的指甲在粗糙的麻布上留下了痕迹:“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野男人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五名工匠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这话语之间听来像是家务事。 江长庚不堪其扰,将金桂香推开。 金桂香却趁机倒地不起。 “我的儿媳妇啊!”李周氏银镯子磕在地基旁边沿迸出火星,白透了的发根随哭嚎声支棱起来,“天杀的野种要杀人啦!” 她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猛地伸向江月瑶的发髻,却被江月瑶以一个灵巧的动作轻巧闪过。 两人还要有所动作,五名工匠都跑到江月瑶面前拦着。 江月瑶冷冷地开口警告两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造黄谣,长庚是我的弟弟,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生事,简直不可原谅。” 说罢,她朝着大郎点头示意,在大郎的示意下,裴四郎掏出自制的淬毒机关,朝着两人射了一阵细如银丝的毒针。 二人眼见毒针射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毒针命中二人,双方对峙一刻钟,虽然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二人却感觉肚腹部绞痛不止。 银针上淬着十足的巴豆汁儿,这俩货回家必定蹿稀三天。 眼见今日无法再占得便宜,李周氏和金桂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脏话。 江月瑶捂住头,这李家人跟冤鬼缠身一般膈应人,尤其是那金桂香酷爱挑事,她们一家以后恐怕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江月瑶的忧虑是没有问题的。 李周氏和金桂香回去后,极尽所能地夸大今天所遇见的事情。 油灯将李家堂屋照得鬼气森森。 金桂香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擦伤:“那野种用带倒刺的鞭子抽婆婆,要不是我替婆婆挡着” “妖女还放话说要刨了咱家祖坟!”李周氏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咳嗽不止。 陶碗摔裂声乍响,李大马手中的酒坛在青砖地炸开琥珀色的花。 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猪的汉子双目赤红,臂膀虬结的肌肉突突跳动:“明日就去拆了那妖女的梁柱!” 李家的两个儿子听后怒火中烧,李大马和李大牛准备带着一家人前来讨个公道。 倒是四儿媳妇牛素云是个聪明懂事的,见惯了金桂香挑拨生事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简单,多半是金桂香撺掇着老太太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吃了憋。 现在回来又利用老太太儿子们的愚孝顺去生事。 上次祠堂的事儿,牛素云就看明白了,自家二哥那个媳妇江月瑶,可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人。 能够在李周氏和金桂香这样的人面前拿到李大虎生前的房契、田契,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连这两货都要去她那里吃瘪,连里正连族长都没办法偏帮李周氏。 自家那个憨厚老实的李大牛跑过去也是吃亏的份,也只有当炮灰的命。 牛素云将自家丈夫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他不要跟着起哄去找江月瑶麻烦。 却又被金桂香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四弟,你的媳妇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家老娘被欺负了,还不让儿子去给出头。啧啧,百善孝为先啊……” 李大牛是个憨憨,一听金桂香挑拨,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媳妇不仅不帮忙,还要拦着自己给老娘出气,这不就是不孝顺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大牛突然掀翻织机,檀木经轴重重砸在牛素云肩头。 这个憨实的庄稼汉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别着的割穗刀还在往下滴麦浆:“娘都被欺负到这样子了,你还帮外人说话?” 可怜牛素云的女儿,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殴打。 “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听外人的话,欺负娘亲!” 稚嫩的辩解被响亮的耳光打断。 牛素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女儿,李大牛的草鞋底正踹在她后腰。 “够了!”李周氏银镯重重磕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水果洒得七零八落,“明日辰时,我们一家去找那个妖女讨说法!大牛把你家两个赔钱货关进地窖!不孝不悌的东西就该好好惩罚一下!” 第38章 入夜,江月瑶唱着安眠曲儿将几个孩子都哄睡着了。 她才悄悄地起身,窑炉还不能停。 她有些担忧自己的毒奶王女儿三娘在日暮时分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的一句“今晚上会不会下雨”让她很不安。 三娘一向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窑炉石灰,明日一早就可冷却开炉。 今日若是暴雨,那这窑炉石灰算是废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窑炉面前,思考起来自己穿越至今,完成了无数支线任务,唯独感觉离【盛世粮仓】这个主线任务越来越远。 子时一刻,暴雨如约而来。 好在这两日,虽然她不在,但是大郎还是给茅草屋加装了门窗,淅沥沥的雨声更适合入眠。 孩子们都睡得很香,唯有江月瑶不得不披着蓑衣守在窑炉面前。 暮春细雨织成漫天银丝时,江月瑶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空间,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平方米,然后空间旁边有一个光点是通往灵泉的。 三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她兑换了置物架,把三娘前几日猎到的猪肉放在这里。 江月瑶仔细研究过,她的空间长期处于26摄氏度的恒温天气。 肉类放置在这里,并不会腐败。 除了置物架,剩下的地方,江月瑶褪去粗布襦裙,换上用改良版苎麻织就的运动短打。 锄头在空间里面的土地上翻飞。 锄头砸下去的瞬间,地面突然响起《月亮之上》的bgm——这破空间居然自带土味bgm功能! 江月瑶有些无奈,这系统是有点东西的。 她望着被翻出玄色沃土的田垄,突然发现土粒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标记,正是穿越前在基因图谱上标注的水稻抗病基因序列。 “叮!检测到宿主播种意愿。”仓鼠球穿着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陡然出现,装着稻种的青玉瓶从灵泉光点里漂浮到仓鼠手里。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好在系统给她提供了她前世研究的稻米种子。 接过柚宝递过来的青玉瓶,正好可以在空间里面试种自己的稻米种子。 等到将所有种子种下,江月瑶从白色的雾气里面引流一条灌溉水渠。 今夜心情大好。 江月瑶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一套茶壶和一罐武夷山正山小种,随后闪身回到现实世界。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江月瑶又扯来桐油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将新兑换的武夷正山小种倒入柴窑烧制的急须壶,沸水冲开琥珀色茶汤的瞬间,细密雨珠正巧打在临时支起的桐油布篷顶。 “娘亲,三娘要吃糖葫芦呢。”三娘的呓语犹在耳畔,江月瑶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鎏金茶毫,忽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窗台上那盆总是逆季节开花的山茶。 改日,她定要上山去寻找一株山茶花,种在自己家的大院里。 窑炉孔洞透出的橘红映在青瓷杯壁,将倒春寒的湿气焙成带着松脂香的暖雾。 江月瑶嗅到新叶萌发的腥甜,这是春夜特有的气息,混着忍冬藤的涩、野山姜的辛,还有被细雨唤醒的腐殖土芬芳。 她解开发间素银簪,任春风将青丝吹成张开的渔网。 红泥小炉煨着山泉水,火苗舔舐壶底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江月瑶屈指轻弹茶则,看蜷曲的茶叶在琉璃盏中舒展成雀舌。 “盛世粮仓(12\/)”的进度条在雨幕中幽幽浮动。 她抿了口茶汤,又取出一块猪肉架在窑炉旁边熏烤。 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加快任务进度的时候,忽然听见铁蹄踏入水洼的响动。 她摩挲着机关弩箭的铜制机栝,却在抬眸时怔住,十丈外的老柳树下,月光正顺着巨兽的脊背流淌。 熟悉的雪色身影踏着满地落英而来。 白虎额间的王纹被雨水洗得发亮,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它声如古琴拂过冰泉,震得藤蔓间积雨簌簌坠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是你吗?”江月瑶终是认出了眼前的巨兽是前几日自己解救下来的大白虎。 “你莫非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才赶过来?你这馋猫。”她笑着掷去一块烤野猪肉,白虎轻巧跃起接住时,蓬松的尾巴扫落一串棠棣花。 巨兽喉间发出呼噜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垂落的发梢,在她杏色衣襟上留下水痕。 窑炉突然发出龟裂声,江月瑶掀开草帘查看火候。 白虎踱步到她身侧趴下,厚实的皮毛阻隔了地底渗出的寒意。 它伸出前爪拨弄滚落的茶则,肉垫沾了茶末又嫌弃地甩头。 雨势渐弱,她倚着巨兽温暖的腹毛抿了口茶,小白身上的毛都快要被火炉子给烤干了。 这白虎也不客气,亲昵地舔舐着江月瑶的手,跟从小豢养到大的白猫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更鼓混着雨声飘来时,白虎忽然竖起耳朵。 它起身抖落满身雨水,叼住江月瑶的袖口往溪水方向轻扯。 远处松林传来窸窣异响,巨兽压低身形发出警告的低吼,背毛在雨中根根分明如银枪。 “怎么了?”白虎的利爪突然陷入泥沼,江月瑶知道野兽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强,小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攻击的形态。 江月瑶嗅到风中混着铁锈味的腥甜,这是新鲜血液特有的气息。 巨兽的金色竖瞳缩成细线,背毛炸起如银针倒竖。 随后,大白虎叼着江月瑶的衣裳朝着溪边狂奔而去。 “小白,松口!”江月瑶掰开白虎叼着的衣袖,指腹触到它尖牙上黏稠的唾液,嫌弃地拍了拍它的额头,“我哪里跑的动,我都快被你拖着走了!” 小白委屈地低吼一声,尾尖烦躁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涟漪惊散了正在飞舞的萤火虫。 江月瑶还想要说些什么,小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向水面,激起的浪花中浮出三支袖箭。 “且慢!”江月瑶攥住白虎后颈皮毛,截住巨兽即将挥落的利爪。 春夜惊雷撕裂苍穹,深山雨幕中,一道伏在溪畔的身影竟似谪仙折翼引起了江月瑶的注意。 “咦,这是?”江月瑶俯身查看,眼前竟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第39章 男子颀长身躯足有八尺余,玄麒麟暗纹的冰蚕丝锦袍被乱石割裂,破碎衣料下赫然露出刀刻斧凿般的腹肌,此刻六块肌理分明的沟壑间横亘着三寸箭伤,毒血凝成紫黑色冰晶,衬得蜜色肌肤竟似泼了墨的冷玉。 湿透的衣襟半敞至劲瘦腰线,锁骨处缀着鎏金螭龙纹的银链已断,碎玉坠子深陷在胸肌血痕中,随着微弱喘息晃出细碎冷光。 他苍白面容被闪电映得宛如玉雕,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微挑的弧度令满山棠棣尽失颜色。 鸦羽般的长睫沾着血珠,在眼下投出妖冶的阴影,薄唇虽呈中毒的青紫色,却仍勾着令百花羞惭的弧度。 最惊心是右腹处撕裂的伤口,暗器铁蒺藜深嵌腹肌沟壑,每道血痕蜿蜒过块垒分明的肌肉时,都似朱笔在雪宣上勾描的禁忌图腾。 雨水冲刷着他束发的嵌东珠螭纹金冠,散落的墨发缠在精壮腰腹间,与破碎的孔雀纹织金缎腰带纠缠。 左腿玄色骑装撕裂至大腿根,绷紧的腿部肌肉线条如弓弦拉满,脚踝银铃锁链上錾刻的“天枢”二字时隐时现。 最矜贵处当属他染血的右手,五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扣住溪中凸起的青石。 指间戴着的七宝蟒纹戒撞出裂痕,露出内里暗藏的龙鳞密纹。 溪水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白虎的尾尖突然卷住男子腰间玉带。 江月瑶望着巨兽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两簇幽火,忽然记起几日前解救它时,这双眼睛也曾这般灼灼。 江月瑶瞧着男子的容貌一时半刻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男子很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莫名有些羡慕嫉妒。 溪水泛起月华涟漪时,白虎突然叼住江月瑶的裙角往后拽。 她踉跄着跌坐在青苔石上,腰间荷包突然蹦出团毛茸茸的金色云朵,系统幻化的仓鼠正戴着迷你护士帽,爪爪抱着听诊器在男子胸口蹦跶。 仓鼠爪尖迸出星子般的全息投影,“宿主,他中毒了,还受了外伤,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投影里心电图渐渐变得缓慢,小仓鼠不知何时换上了侦探斗篷,举着放大镜凑近箭伤:“根据《穿越者急救手册》第二百三十三条,救美男概率触发隐藏任务哦!” 江月瑶皱眉,心中天人交战。 看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还能被人追杀到此处,想必身后一堆麻烦事。 小白把她拖过来,见到他也算是缘分,要管还是不管呢? 江月瑶沉默良久,白虎焦躁地啃咬起岸边紫苏,叶片破碎的辛辣味混着血腥越发刺鼻。 她撕开男子浸透的衣襟,箭镞上的玄鸟纹路令她瞳孔骤缩。 与那夜在后山中的蒙面黑衣人头领所用制式相同。 江月瑶瞬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朝皇族?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查过大景朝的历史的,她知道现在内乱不断,却没想过作为一个路人甲,在自家门口都能见到皇族。 江月瑶跪在溪石上,指尖悬在男子鼻息前迟迟未落。 “你倒是会捡麻烦。”她戳了戳白虎湿漉漉的鼻尖,巨兽却扭头将染血的爪子按在岩壁上。 江月瑶戳了戳仓鼠软乎乎的肚皮:“他还有得救吗?说人话。” “宿主,快用你的灵泉水啊!”小仓鼠瞬间换上白大褂,头顶冒出个【妙手回春】的led灯牌,“检测到sssr级美强惨角色,建议使用积分商城的急救包!” 它突然捂住嘴,豆豆眼乱转:“这个急救包要扣888积分呢!” 一虎一鼠就这么盯着她,江月瑶无奈地叹口气,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急救包,又从灵泉里面取出一滴泉水。 时不我待,江月瑶当即把泉水滴进男子的嘴巴里。 她决定再检查一下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外伤。 男子浸血的衣襟被揭开时,仓鼠突然尖叫着换上墨镜:“八块腹肌!八块!” 它爪尖弹出的扫描光束都在颤抖,“根据《古言男主身材排行榜》,这位能进前三甲!” 江月瑶挑眉没好气地弹它耳朵:“你是来救人的还是看腹肌的?咋嘞?你一个仓鼠还比我好色?” 柚宝无语,宿主活该单身,钢铁直女吗? 急救包里包含了各种手术用品和急救药品抗生素等等。 当务之急是将男子带回去,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她尝试着拖走男子,可她力气再大,人再壮也只是一个女人, 拖了半天,男子竟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丧气,坐在男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白却发出一声虎啸,站在男子身边。 “你要救他?”她话音未落,白虎已屈膝趴伏,厚实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男子湿透的锦衣贴在白虎皮毛上,金线绣的玄鸟竟似要振翅飞起。 江月瑶瞳孔微缩,小白是听得懂人话的,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白虎了。 戴着护士帽子的仓鼠虚影正在扫描男子心脉,全息投影在雨雾中明灭:“心脉三寸处毒素扩散,宿主,这箭镞淬的是眼镜王蛇蛇毒。建议立即注射抗蛇毒血清。” 虚拟药柜弹出,江月瑶瞥见白虎正用尾尖卷来几株七叶莲,这是解毒方剂中缺失的君药。 “你倒是比某些郎中靠谱。”她揉着白虎耳后软毛,巨兽喉间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驮着男子的白虎走得极稳,利爪在泥地上印出梅瓣似的痕迹,沿途却避开了所有毒蕈与机关。 待到一人一虎回到茅草屋,几个孩子还未睡醒。 江月瑶将男人安置在窑炉旁边的临时帐篷里。 小白将男子轻放在草席上,爪尖勾起褪色的虎头枕垫在他颈后。 她望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毒素浓度,将急救包里面的半支血清推入他颈侧:“遇见我家小白算你命大。” 仓鼠换上白大褂,爪握激光笔讲解全息解剖图:“宿主,柚宝给他安排上了全息生命监控系统……” “可以,再用上这个。你的急救手册上写着吸氧可以改善供氧与组织缺氧还可以促进创伤修复与代谢。”江月瑶将急救包里的呼吸面罩扣在男子脸上,面罩立刻被仓鼠贴上粉红桃心贴纸。 男子苍白的脸在火光中宛如玉雕,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大郎睡颜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谁”她捏着手指抵住男子下颌,将他的脸再一次仔细打量。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 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1章 大郎捧着碗沿的指节发白,米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少年机械地吞咽着,喉间每滚动一次,额角青筋便抽搐一回。 当四郎捧着粗陶瓷碗发出小猪似的哼唧声时,大郎已经捏碎了第三只陶匙。 江月瑶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大崽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身处的朝代可以对标汉朝。 汉代以稻、麦、黍、粟、豆为主食,其中黄河流域以小麦和黄米饭为主,长江流域则以稻米,尤其糯米饭为主。 这与现代北方偏面食、南方重米饭的饮食习惯一脉相承。 汉代已有炙、蒸、炸、羹等烹饪方式,甚至出现类似“鸳鸯火锅”的分格炊具。 但彼时蔬菜种类较少,以瓜、瓠、葵为主;调味主要依赖盐、酱、梅、麦芽糖。 只不过贵族可享发酵面食、精细稻米和珍稀野味,而平民多以粗粮果腹。 所以,在江月瑶的概念里,这群古人是肯定没有吃过皮蛋瘦肉粥的。 当几名工人囫囵吞枣般吃完油条和稀粥时,还在那里啧啧称赞她的手艺。 反观大郎和二郎,两人比起以往,沉默安静地吃着饭食。 这很反常。 江月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她揉了揉额头,倒不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个人是小白非要救下来的。 好歹小白也算是她心中默认的小宠物,宠物的宠物——她觉得可以救一下。 饭后,工匠们开始工作,几个孩子也自觉地找到了活儿做。 三娘开心地给照雪搭了一个防雨的帐篷,四郎继续折腾他的机关,今日由四郎去打猎。 大郎今日负责监工和看守窑炉,江长庚则跟着二郎找江月瑶要了银钱继续去青石镇拖运青砖和灰瓦。 倒是江月瑶,她要孤身去集市上买身衣服。 这男子身上的锦袍已经稀烂,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玉珏。 她至少要给男子买一身粗布麻衣遮蔽身体。 还有,她觉得工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应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这货是不是什么通缉犯。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她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回家。 日头攀上竹梢时,江月瑶裹着粗麻帔巾踏入青石镇。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要一件成衣。”她故意抬高声量,铜钱砸在柜台上的脆响惊飞了梁间乳燕。“最好是月白色的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原本正在同他人聊天,见到有客人来,她谄笑着展开月白云纹锦,江月瑶却看着不远处的告示牌。 “客官要的云纹锦成衣。”老板娘认识江月瑶,李家村那个厉害的寡妇,也知道她刚从李周氏那里分得了十两银子,完全有能力购买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迅速地拿出一套最好的成衣,殷勤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江月瑶按照男子大致的身高,精心挑选了一身云纹锦衣裳。 这云纹锦衣裳质地虽不算上乘,但胜在干净素雅,想来那男子穿上也应合适。 布庄檐下的葛麻料子泛着潮气,她指尖抚过月白色素罗,忽听得身后茶摊传来碗碟碎裂声。 三个衙役正往告示墙张贴新榜。 粗布包裹将将系好,西市口突然响起鸣锣开道声。 衙门照壁前人头攒动,汗臭与脂粉气搅作浊浪。 江月瑶踮脚望见乌木公示栏时,喉间蓦地泛起铁锈味。 只见一大堆人围着公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让!”她屈肘抵开个挑粪汉,绣鞋碾过满地踩烂的槐花。 新糊的桑皮纸上墨迹犹湿,眼前密密麻麻的榜文让她有些眼花。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张画像吸引住了,在一群贼眉鼠眼的人画像后面,墨痕洇染处恍若工笔描摹的远山眉,可不就是她家躺着的那人?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琅琊王世子萧霁,前日遇刺失踪,献其踪迹者赏百金。” 她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身形。 果然她没有猜测错男子的身份,他必定非富即贵。 “这般神仙人物,怎会被刺客偷袭?”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听闻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配得起这‘龙章凤姿’的称号,正是三年前名动天下的琅琊王世子萧霁,传闻中连长公主见了都要掷镜自惭的九阙第一美玉,只可惜现在生死不明……”话未说完便被衙役喝止。 “哎呀,老爷子,你倒是挺了解这个萧世子的?”旁边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搭话。 拄拐老翁的唾沫星子溅在“赏金百两“字样上,“三年前琅琊秋猎,老朽侄女亲眼见过世子弯弓射雁……” “这个萧霁一个好好的世子爷,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种边境之地?” “对嘛,王公贵族不在京城待着,怎会出现在远宁县?”另一名小贩好奇的凑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袭,我看啊,估计是得罪人了!”买菜的小贩悄悄靠近,也在这里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琅琊王萧镇南是三皇子的人,听说琅琊王给三皇子献过边防图……”老翁压低的嗓音混在染缸咕嘟声里,“太子岂能容他?”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插嘴:“竟然有这等事?那这萧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腌臜的围裙边蹭在悬赏令上,惊得衙役挥动水火棍:“刁民安敢妄议天家!” “尔等不要命了?快散开!”人群如沸水泼雪般散开。 江月瑶皱眉,家里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刚才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说琅琊王站队三皇子。 很明显,这并不是简单的劫匪,劫匪不会使用淬了剧毒的箭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那些刺客为何要暗杀萧霁? 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自家旁边的溪流边上?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收留他,还是将他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自己一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继续收留,又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江月瑶心乱如麻,攥紧怀中云纹锦,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战栗。 她匆匆离开了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 第46章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 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着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瓜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lan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着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m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c\/n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c\/n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c\/n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下面有一条通道,需要游过去。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着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下面又有罗姨娘所生的庶弟萧越、楚姨娘所生的萧晗,以及四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 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 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 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 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 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 “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 四个崽崽反应各异。 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 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 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 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 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 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 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 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着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 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 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着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 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着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着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 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着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21章 子夜的风掠过荒地的野蒿,江月瑶倚着窑炉打盹时,发梢沾了层细白露珠。 早春的天气还有些冷,睡梦中的江月瑶打了一个寒战,裴大郎无声地坐起身,将二郎压在腿下的棉衣轻轻抽出,少年单薄的脊背挡住风口,火光照出他眼底与年龄不符的晦暗。 这几日他细细观察过眼前的人,明明是江月瑶,但又不是真的江月瑶。 他怀疑过眼前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娘亲,因为原来的江月瑶是不会管他们的。 自从他们的爹爹失踪后,江月瑶也就变得疯疯癫癫,这么多年都是他带大几个弟妹。 真正的娘亲,怎么会给产妇接生,怎么会给他们吃饱穿暖,还要建造房屋? 真正的娘亲只会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思及于此,裴大郎抿紧嘴唇。 无论如何,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疯疯癫癫的娘亲突然清醒了。 这样……也好…… 三十步外的松树上,枯叶间闪过一线寒光。 大郎添柴的手微微顿住,炭灰掩盖了他袖中滑出的袖箭机关,那是用四郎丢弃的竹蜻蜓改制的短程弓箭。 当然,按照裴四郎的习惯,弓箭上自然是淬了毒药。 “谁?”裴大郎轻问,侧目望向黑漆漆的松树林。 林间风声穿透,等了许久,林间不再有任何声音。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直觉,他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 裴大郎独自一人坐在窑炉前,默默地添加柴火。 江月瑶醒来后才发现,是自己的大儿子在帮自己看火。 她笑着叫大郎去休息,自己则加了一点柴火。 晨雾未散时,林间传来陶瓮相击的脆响。 江月瑶从空间摸出半扇野猪肉,刀刃剁在案板上的节奏,惊飞了茅草屋顶的寒鸦。 切好的排骨放进刚买的大铁锅里焯水,肉馅和着三娘采集的野葱,案板上摆放着她刚擀好的面皮。 她又亲自去了树林采集了一些野蘑菇回来,裙摆还兜着几枚温热的野鸡蛋。 竹篓里红伞白杆的毒菇被她挑出来,银簪尖蘸着晨露点在菌褶上,见未泛起青痕才洗干净放入铁锅。 “这朵红伞伞给四郎当毽子踢!”裴三娘献宝似的举起艳丽的毒蘑菇,被母亲用竹筷轻敲额头。 辰时的日头刚爬上树梢,“师傅们到了!”四郎趴在木床上脆生生喊道。 五个工匠刚转过山道,便见江长庚领着三个小童立在青石边,铜盆里的热水还飘着艾叶。 大郎捧着葛布巾候在一旁,发梢滴着未拭净的溪水。 江月瑶揭开锅盖的瞬间,野葱混着松茸的鲜香裹住二十个水煮鸡蛋、数十个白胖饺子,排骨菌菇汤里沉浮的油脂像裹了一层金纱。 张九抽了抽鼻子,灰白胡须跟着颤动:“这香气……东家是煮了饺子吗?” 他年轻时在京郊皇庄做过活,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此刻喉结不住滚动。 众人围坐时,见粗陶碗里卧着白玉元宝似的饺子,蛋羹般的汤液中沉浮着金纱裹珠。 江月瑶大方,一个工匠给了两个鸡蛋。 这样的吃食,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可堪比官老爷们的吃食。 江月瑶用木勺轻搅铁锅:“山野粗食,只放了粗盐并猪油。” 那猪油是她半夜起身熬的,特意混了松子增香。 几个崽崽们也都分得了一大碗饺子和排骨汤,她见四郎眼巴巴地盯着张九扒开鸡蛋壳,江月瑶又往锅里放了六个鸡蛋。 众人哄笑间,晨光正爬上窑炉新砌的青砖。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五个工匠吃了江月瑶准备的食物也没有故意拖延,吃完了早饭,撸上袖子就吭哧吭哧地干起了活儿来。 江月瑶招呼着五个工匠师傅吃了饺子,随即安排他们开始挖地基和做排水层。 今天的进度应该是挖地基和铺垫防水层,当然窑炉里的生石灰也要继续烧制。 但她突然灵机一动,决定增加一个新的任务:“去找猕猴桃!” 系统改良的配方里面需要猕猴桃。 过窑炉时,江月瑶用火钳在地上划出几道焦痕:“今日除却挖地基,还要添桩新活计。” “娘亲又要做窑炉吗?”三娘攥着编到一半的草蚂蚱抬头。 “是找羊桃。”江月瑶话音未落,四郎袖中突然弹出个竹制抓钩,“用这个能摘高枝的!” 江月瑶瞳孔微微震动,接过四郎的竹制抓钩,仔细观察了起来。 她家四郎是哆啦A梦吗?怎么什么样的宝贝都有? “娘亲,且慢。”裴大郎屈指叩响青石板,“农经有载,羊桃七月熟,八月落,如今方值仲春,哪里来的羊桃?” “啊?好像是这样的……”江月瑶突然沉默,她只知道猕猴桃汁水可以做黏合剂的催化剂,但没有想过季节问题,在这样的时代,野外要是有野果,可能早就被流浪汉给摘了个干干净净。 她失落地垂眸,她可能读书还行,搞科研还行,荒野求生,她不太行…… 奶团子裴四郎眼见娘亲失望,一把扑到了她怀里撒娇:“娘亲想要吃羊桃吗?我跟三姐去找,把羊桃移植到我们的院子里!” 江月瑶闻言心情好了些许,她顺势抱起小崽崽裴四郎,用手摩挲着奶团子嫩嫩的小脸蛋。 无论如何,今天的进度不能拖后。 “大郎,你负责监工。” “二郎,你去集市上再买些鸡蛋和面粉、糯米,买些木盆棉布。” “三娘,你去附近抓些野鸡回来,记住要活着的哦!”江月瑶将麻绳塞进女儿手中。 “四郎,娘亲知道你平时喜欢摆弄机关,你今天在附近多制作一些防御坏人的机关好不好?” “长庚,窑炉的火不能停下来,今天就拜托你看着窑炉,顺便帮我照顾几个弟弟妹妹。” 孩子们纷纷应允,四郎更是兴奋地跳了起来:“娘亲,我可以试试埋机关吗?保证不会出错!” 江月瑶笑着点头:“那当然可以!不过记得小心点,别把机关埋到自己脚下了。” “机关阵里要埋响铃,有人碰就……”他比画着拉弓姿势,袖口寒光一闪。 “不可伤人性命。”裴大郎温声提醒,顺手将弟弟袖中弩箭换成竹刺。 几个孩子们都按照自己的分工开始行动,反倒是江月瑶自己。 她坐在大郎偷空制作的小椅子上,点开系统商城,蓝色光幕上品种繁多的商品一一呈现在她面前。 江月瑶算是找到了规律,凡是超乎时代的商品价格都出奇的昂贵,比如她刚刚点开的C30型水泥,一袋居然要1000积分!!! 她当然很想直接从系统兑换水泥,只可惜她的积分完全不够支持她随意挥霍。 但是猕猴桃汁,好像挺便宜的。 她完全可以兑换一些猕猴桃汁,再去山上找一些替代品混合搅拌成古代版水泥砂浆。 第22章 说做就做,江月瑶背着小背篓朝山里走去,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独自行动。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她身上,江月瑶将粗布裙裾掖进腰带,背着竹篓踏上碎石小径。 裴大郎横臂拦住她,少年人绷直的脊背在曦光中投下青竹般的影子。 “娘亲要去何处?” 江长庚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娘亲想要去山上找点东西。” “山中多瘴疠。”他指尖摩挲着袖中的盒装机关弓弩,“前日猎户说见着吊睛白额虎的踪迹。” 江月瑶拂去儿子肩头沾的草屑,“娘亲就采些草药” 她故意晃了晃空竹篓。 “放心……” 少年默然解下臂弩,青铜机栝泛着冷光:“这是四郎所制,五步内可穿三重札甲。” 递弩时指尖轻颤,泄露了大郎刻意压制的忧心。 江月瑶接过裴大郎的弓弩,藏在自己的袖中。 溪水漫过青苔石时,江月瑶的布履已沾满晨露。 她驻足望着对岸峭壁上盘虬的老树,腕间蓝光忽闪,顶着斗笠的仓鼠系统顺着衣袖爬上肩头。 山林间,鸟鸣声声,清脆悦耳,江月瑶沿着蜿蜒的小径,深入山林腹地。 这荒地其实算是李家村的一块飞地。 远宁县原本就是三国交界的玉龙关所在地,地处平原地带的大景朝,唯一的山地都集中在远宁县。 此处三面环山,地基前有一条溪流,溪流上有一个小木桥通往李家村,平时甚少有人来。 洗衣服的妇女们偶尔会来到李家村上游的此地,平时她们都是在下游洗衣服。 这里完全可以称之为世外桃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一边走一边查资料,毕竟她前世是农学家,来到这里跟来到她的舒适区没啥区别。 此时,系统顶着采药笠蹦上枝头,尾巴卷着本泛黄图鉴:“宿主请看,此树荚果取汁合草木灰……” “皂角树!”江月瑶轻哼。 “宿主居然认得皂角树?”系统爪子捏着片枯叶摇晃,“《天工开物》卷三记载,此物捣汁合猪胰……” “能制澡豆。”江月瑶接过话头,指尖划过树皮沟壑,“西跨院要建个淋浴间,省得孩子们总去溪里……不干净……” 皂角树的树皮呈灰褐色,粗糙而坚硬,它的叶子呈羽状复叶,小叶椭圆形,边缘有锯齿,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而那些悬挂于枝头的皂角,形似豆角,却比豆角更为粗壮,表面布满细密的纹理,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些皂角正是制作天然香皂的绝佳原料。 这个时代类似于华国的汉朝文明,但似乎又更先进了许多。 无论如何,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世界没有肥皂。 所以可以清洁衣物的肥皂就是商机! 她有些激动地摘了一大片皂角豆。 “重点不是制澡豆!”仓鼠球系统爪子拍出全息地图,“东北方三十步有艾草丛!” 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弯腰摘了丛艾草。 系统头顶立刻弹出全息投影:“艾,菊科蒿属,建议宿主制作艾绒枕头治疗二郎的惊梦症。当然,用本系统出品的安神香更快哦” “你能改改一直推销的习惯吗?”江月瑶挠挠耳朵,蹲下身子扒拉艾草。 艾草植株高大,茎秆直立,叶片呈羽状分裂,表面覆盖着细软的绒毛,触感柔软而舒适。 艾草叶随着春风轻轻摇曳,散发出浓郁的香气,那是大自然特有的芬芳。 江月瑶轻轻摘下一片艾叶,仔细端详,新晒干后的艾叶可以制成艾条,用于针灸疗法,能够温通经络,散寒止痛,是中医智慧的结晶。 最重要的是,在有历史记载的朝代中,艾草在每一次发生时疫的时候都用于消毒预防病毒传染。 “聒噪。”江月瑶将艾草塞进背篓,忽见岩缝里探出簇野薄荷。 系统爪子立刻变成放大镜:“检测到薄荷醇含量08,建议配合崖蜜制成润喉糖……” “留着给你泡茶败火。”她屈指弹飞虚拟屏,却见系统不知从哪摸出个竹筒杯,正用尾巴卷着薄荷叶往里扔。 薄荷丛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散发出阵阵清凉的气息。 薄荷植株低矮,叶片呈椭圆形,边缘有锯齿,表面油绿发亮,跟涂了一层薄薄的蜡质一般。 江月瑶摘下轻轻一嗅,那独特的薄荷香便直冲鼻端,她可以确定这并不是华国的留兰薄荷,而是香水薄荷。 香水薄荷叶茎常带细刺,叶片边缘锯齿较深,普遍耐寒性较弱,需保持通风环境避免高温高湿。 留兰香适应性强,可露天栽培且生长迅速。 香水薄荷因含高浓度挥发成分,如薄荷醇,直接食用可能引发肠胃刺激,仅限香氛使用。 留兰薄荷经过长期人工选育,皂苷含量符合食品安全标准,可每日摄入。 江月瑶前几日在地基附近发现了留兰薄荷,如今又发现了香水薄荷,她不得不感叹大景朝生物资源的丰饶程度,远远超过她对古代人的理解。 她灵机一动,想到如果将薄荷与皂角搭配使用,说不定可以调制出一种既清新又滋养的“古代版薄荷洗发露”,那可不得深深讨村里的妇女们喜欢? 一人一鼠鼠才行几步就又发现了一片野葱地。 “系统,这是野葱?”江月瑶捏起一把野葱放在鼻尖。 系统爪子拍着全息地图,“野葱根系分泌的硫化物能改良盐碱地,建议移植到……宿主你挖土的动作能不能优雅点?” 这些野葱植株纤细而挺拔,中空而翠绿,宛如一把把精致的小剑,直指天空。 野葱的根部粗壮,洁白如玉,散发着淡淡的葱香。 江月瑶撅着大腚丝毫不顾形象地采集了一大堆野葱,她计划将它们移栽到自己院子和李大虎那十亩良田里,通过改良土壤,最好是能够实现规模化种植。 转过山坳时,腐殖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江月瑶在一片树林中发现了那些酸野枣。 正常的枣树挂果的季节应该是在十月,但这里的野枣树竟然在仲春时节还有果子。 这些酸枣树低矮而茂密,枝叶间挂满了一串串果实。 江月瑶随手摘取了一颗,擦了擦就放进嘴里。 剧烈的酸味直冲口腔,她根本忍不住一口yue了出来。 果然,没有被摘走是有原因的…… 江月瑶走近细细观察,酸枣呈椭圆形,表皮光滑而光亮,成熟时呈红褐色,宛如一颗颗小巧的宝石。 虽然味道酸涩,但通过嫁接技术,将这些酸野枣改良为甘甜可口的甜枣。 江月瑶可是来自华国农业大学最优秀的农学博士,对于嫁接技术她太熟悉了。 暮色漫过锯齿状的山脊时,江月瑶拨开一丛野蔷薇。 眼前豁然展开的谷地形如仰卧的巨人——北面峭壁悬着苍鹰巢穴,东麓乱石堆里散落着野猪骸骨,西坡密林间隐约可见虎爪印,唯有南面蜿蜒的玉带溪环抱着她选中的宅基地。 二十丈开外那片撂荒的梯田里,车前草长得比人还高。 “宿主请看,三点钟方向有惊喜哦”系统突然顶着采药人的斗笠现身,爪间罗盘迸出金光。 江月瑶还未及细看,脚下腐叶层骤然塌陷。 失重感袭来的刹那,她本能地抓住崖边老藤。 腐朽的藤蔓应声而断,整个人直坠入两丈深的陷坑,后背重重磕在坑壁凸起的石头上。 第23章 江月瑶抚摸着自己被磕伤的后脑勺,一大片的血液流出来。 她疼得龇牙咧嘴,后脑的鲜血已浸透葛布巾。 她斜倚着潮湿的坑壁喘息,指尖摸到黏腻的血痂,忍不住倒抽凉气:“好你个柚宝,你说的什么惊喜?这是要送我提前投胎?” 仓鼠系统从她袖袋滚落,玄色小马甲沾满草屑。 它举着一片芭蕉叶给宿主扇风,爪子上的玉扳指泛着微光:“本系统检测到前方有一大片紫参草,这才……” 话音未落,江月瑶揪住它后颈皮拎到眼前。 “紫参草?”她冷笑指着身下硌人的硬物。 剥开腐叶,半截青铜捕兽夹泛着幽绿铜锈,箭槽里还卡着支破伤风元素拉满的玄铁箭。 系统绿豆眼乱转,忽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快看!西北方三丈处有桔梗……” “少打岔!”江月瑶晃得它金丝眼镜滑落鼻尖,“你告诉我怎么出去?” 暮色如融化的铜汁漫过山脊,陷阱四壁的苔藓泛着幽绿冷光。 江月瑶仰头望着碗口大的夜空,潮湿的腐叶气息裹着血腥味往鼻腔里钻,她伸手触碰滑腻的坑壁。 “宿主生命值下降至65”仓鼠球缩在角落,尴尬地挠挠头。 “我去,狗系统,你倒是给根麻绳给点药啊!”江月瑶扯下束发的葛巾按在脑后,素色布帛顷刻透出血梅。 她屈膝抵住坑壁尝试攀爬,靴底却在长满地衣的岩面上打滑,整个人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小腿传来蚁噬般的刺痛。 系统头顶的星冠忽明忽暗:“根据主系统的规则,柚宝不得干预宿主……” 小仓鼠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点也不担心江月瑶,手里拿了一盒云南白药递给她,一边给她擦药一边说道,“再说了,宿主,你那四个超级大反派崽崽也会来救你,你根本不用怕……” 江月瑶用药膏擦在自己流血的伤口上,此时伤口已经停止流血,她自顾自地擦药,却突然发现系统口中的关键词:“超级大反派”??? “柚宝,方才说的反派崽崽是什么意思?” 仓鼠尾巴倏地炸成毛笔状,在空中连连摇头:“天机不可……” “炭烤仓鼠味道应当不错。”江月瑶摸出火折子,将系统悬在火星上方。 “我说我说!”仓鼠爪中的芭蕉叶化作白旗,“大郎裴凌岳,血洗太极殿辅助三皇子幼子登基,成为大景朝的摄政王;二郎裴兴怀垄断漕运,勾结外邦;三娘裴清荷惑君祸国,引发七王之乱;四郎裴长风刺杀三朝元老……” 江月瑶瞳孔骤缩,腕间银镯撞在弩机上铮铮作响。 “什么?我那四个温良恭顺的崽崽,都是大反派?” 也难怪,谁家普通小孩这个年龄阶段什么都会的? 她的四个崽崽们完全可以脱离她生活得很好,如果她不是他们的娘亲,那该是多恐怖的事情。 不过……反派好像不会有好结局吧? 嗯?! 那?! “他们如今不过稚子!”她攥紧手中的仓鼠,系统被压迫得都发出了真正仓鼠的叫声,“若我现在……” 被她攥出红印的仓鼠系统“嘭“地炸成烟雾,转瞬又在岩壁凸石上凝形——这回竟顶着个微型书生帽,爪握《孟子》竹简。 “宿主别怕,主系统传送你过来接受【盛世粮仓】的任务就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悲惨剧情。” 江月瑶抓起一块石头朝着系统扔过去。 “宿主冷静!”系统翻着跟头躲过飞来的碎石片,儒衫化作亮银铠甲,“你看这个——”它尾巴甩出全息投影,画面里十岁的裴大郎抱着三娘带着两个弟弟,一边拉扯着衣不蔽体的娘亲‘江月瑶’躲在一座陌生的寺庙里面。 江月瑶怔怔望着虚空中奶团子般的幼子,眉头微微蹙起。 系统趁机蹦上她肩头,毛茸茸的肚皮蹭过她颈侧伤口:“宿主,其实你的四个崽崽们吃了不少的苦,她们长大成为反派也是情有可原的……” “说重点!”她屈指弹飞系统变出的玉简。 “叮!触发支线任务【幼麟养成计划】!”仓鼠突然换上太傅官服,爪捧玉笏板,“若完成以下教学。” 虚空中浮现鎏金字幕: 裴凌岳:熟读《孟子》并作仁政策论(010篇) 裴兴怀:研习《盐铁论》且月利不过三成(03月) 裴清荷:培育新粮种并通过司农考核(01) 裴长风:掌握《武经七书》并救人满百(0100) “宿主不仅能够获得高额积分,还能将反派崽崽扳正!” 江月瑶眸中泛起水光,攥住系统新换的锦鲤纹小马甲:“我……” “成功率88!” 江月瑶将小仓鼠搂进怀里,亲昵地靠着它的脸蛋。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引导他们的!” 此时一声奇怪的动物叫声由远及近。 江月瑶侧耳细细聆听,发现这声音似乎是呼啸。 她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住墙壁,失血过多加上失温,让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宿主心率180!”系统仓鼠炸成刺球状,古铜色铠甲覆盖全身,打开3d立体全息图,一只黄色标记的小点正在慢慢靠近,“发现一只白额吊颈虎靠近……” 虎啸震得坑壁簌簌落土。 江月瑶后颈的伤口突突作痛,腥甜血气漫上舌尖,抬头一看,那吊睛白额虎的利爪正扣在陷阱边缘,腐肉气息混着松脂味兜头罩下。 “我去?大郎也是毒奶王吗?出门时,他说山中有老虎,我就能遇见老虎?”江月瑶用染血的发带缠紧弩机,青铜箭镞对准虎目。 白虎喉间滚动着低吼,涎水滴在她脚边,这畜生右耳缺了半块,旧伤疤蜿蜒至额间王字,平添三分煞气。 白虎突然俯身探爪,坑底骤然昏暗。 江月瑶贴着潮湿的岩壁后退,心跳忍不住加速,虽然说她的四个崽崽强如超人,但现在她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咻” 弩箭擦着虎须钉入岩壁,江月瑶正在为自己的失误叹息,她不知道大郎留给她的武器到底能发射多少次。 白虎却踉跄晃头地倒下。 系统仓鼠尾巴炸出火花,“宿主快看它后腿……” 白虎腾跃时露出的后肢上,铁链磨出的旧伤已见白骨。 这猛兽扑杀的动作虽狠,左爪却在触地时微蜷,分明是经年累月拖着镣铐所致。 第24章 白额老虎腿上紧紧拴住铁链染成暗红,江月瑶指尖抚过青铜锁扣。 机关接缝处渗出的松脂混着血迹,在她掌心凝成琥珀色的泪滴状。 “宿主真要如此?”系统仓鼠化作医官打扮,“铁链连着的腿骨,强拽会……” “总好过困死在此。”她解下束腰的棉布带,跳起来将棉布带子绑着细碎的石子穿进铁链的缝隙之中。 尝试多次,终于在新月出现在头顶的时候,江月瑶将绳子套了进去。 她拉了拉绳子,很坚固。 这只大白虎体重肯定比她重,虽然是她猜的。 江月瑶猛地拽动铁链,她趁机将铁链绕在右臂,靴尖蹬着岩壁凸起的部分借力。 白虎吃痛低吼,喉间滚动的呜咽震得岩壁落灰。 “对不住……”她每攀一寸便低语一句,“我若是上去了,一定救你一命。” 两丈高的坑壁爬了足有一个时辰。 当指尖触到坑沿艾草时,江月瑶的左肩已脱臼。 她咬住散落的发带,借白虎摆头的力道滚上地面。 “嘶”江月瑶捂住脱臼的左肩,剧烈的疼痛让她牙关紧闭。 她看了看白虎,咬住发带,右手抵着树干“咔嗒”复位脱臼的左臂,冷汗浸透三重衣衫。 “乖孩子……虽然你想吃掉我,可是你也救了我一命。”她撕下裙裾裹住白虎渗血的踝部,江月瑶的指尖触到锁扣处黏腻的脓血。 白虎后腿肿胀如斗,腐肉间蠕动的蛆虫惊得系统仓鼠炸成毛球:“恭喜宿主,开启支线任务【宠物】,救治白虎获得积分1000分!” “哈?”她扯下束腰的棉布带,就着月光辨认伤口。 铁链贯穿的骨痂已长成畸形的瘤,青铜锁扣深深嵌入皮肉,边缘结着一层琥珀色的松脂,分明是有人在这只白虎幼年时期就穿刺了进去,并且还定期浇灌防腐。 白虎已痛厥过去,唯有尾尖还在无意识抽动。 江月瑶皱眉,她从系统商城里面兑换了麻药和手术刀,“要麻沸散、柳叶刀和桑皮线。” 麻药灌入虎口时,江月瑶忽觉掌心刺痛。 原来白虎舌面生满倒刺,此刻却温柔卷住她手腕,恍如三娘撒娇时的模样。 她持刀的手顿了顿,柳叶刀在月光下泛起白色冷光:“好孩子,忍一忍。” 刀刃破开皮肉,铁链倒钩卡在腿骨间。 身为现代人的江月瑶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行为太过残忍,她捂住鼻子。 江月瑶的手术刀第三次卷刃,她终于明白,这种铁链需要用其他工具才能切断。 白虎的呼吸渐渐微弱,贯穿后腿的玄铁链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锁孔处凝结着黑紫色的血痂。 “兑换精钢锯需50积分!”系统仓鼠顶着安全帽,爪子拍出虚空中系统商城。 江月瑶想了想,在系统商城里面选了一把精钢锯,一瞬间一把精钢锯凭空出现。 她握紧锯柄的瞬间,白虎忽然掀开染血的眼睑,金瞳里映出她鬓发散乱的模样。 “乖,再忍半刻……”她将薄荷叶在白虎鼻尖,清冽香气引得巨兽喉间发出幼猫般的呼噜声。 香水薄荷也是薄荷嘛,猫都喜欢猫薄荷,所以香水薄荷约等于猫薄荷,大猫你先吸着 精钢锯切割铁链的火星溅落在枯草上,江月瑶咬牙切齿地来回拉扯着。 子夜山风卷着铁屑飞舞时,最后半截铁链应声而断。 白虎忽然仰头长啸,染血的利爪却轻轻搭上江月瑶膝头。 她趁机用银镊挑出深嵌骨缝的铁渣,每取出一枚,白虎便用尾尖扫过她脚踝。 只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够,她上次进入灵泉,还未使用完所有的泉水。 她摸了摸白虎,神色复杂。 这只大猫,真是便宜它了…… “灵泉兑换成功!”系统弹出玉净瓶虚影,两滴凝着月华的水珠坠入青瓷碗。 江月瑶饮下灵泉的刹那,白虎忽然伸出粗粝的舌,将她腕间渗血的齿痕细细舔舐。 “你也得喝。”她将瓷碗抵在白虎獠牙间,巨兽却偏头躲开,金瞳里流转着人性化的抗拒。 江月瑶掰开白虎的嘴,将一滴灵泉滴入它口中,白虎耳尖才抖了抖,低头轻蹭她染血的衣襟。 白虎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江月瑶趁机缝合伤口。 她不是医学生,缝合的伤口全凭本能。 歪歪扭扭的疤痕膏极其难看,直到最后一处伤口缝合完毕,江月瑶瘫坐在白虎腹侧。 白虎忽然翻身露出肚皮,前爪圈住她腰身,滚烫的鼻息拂过她颈侧伤痕时,化作融融暖意。 “你这大猫……”她话音未落,白虎忽地屈膝伏低,江月瑶尚未回神便被甩上虎背。 疾风割面时,她本能攥紧虎颈长毛,却触到大猫的项圈。 江月瑶还未反应过来,识海中骤然出现系统的声音。 “宿主快回头看!”仓鼠爪尖指向西南。 夜色中数十火把如赤蛇游走,隐约传来中年男子的嘶吼:“咳咳……格杀勿论!” 白虎猛然腾跃过断涧,江月瑶险些坠下,却被虎尾卷住腰身。 直到确认离开那处陷阱二十多丈时,白虎才停下来。 江月瑶跳下虎背,摸了摸白虎的额头。 她的掌心还残留着绒毛的触感,白虎忽然屈起前肢,王字纹抵着她额间轻蹭,喉间呼噜声震落松针如雨。 “它在标记你。”酷爱变装的系统仓鼠球顶着星官帽冒出,话音未落,白虎忽地转身跃入密林。 江月瑶追出半步,系统突然展开幅水镜,镜面涟漪中浮现出陷阱处的景象。 十二道黑影如鬼魅游走,蒙面人玄铁靴底碾碎她遗落的染血葛巾。 领头人蹲身抹了把岩壁血渍,“此人逃离不足半个时辰。” 他腰间弯刀挑开腐叶堆,露出半截青铜锁链,“连囚虎链都敢断,倒是个狠角色。” 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绣着玄鸟图腾,猛然踹翻手下,刀尖抵着陷阱边缘的齿痕:“可恶!此人绝不能留!否则……” “大人,属下一定抓到他!” 十几个蒙面人举着火把在她掉下去的陷阱附近四处搜索,其中一人蹲下摸着血迹说道:“这血迹是新鲜的!人一定还在附近!” 第25章 “宿主快看!”仓鼠突然换上夜行衣,爪尖戳着水镜画面,“那个玄鸟纹是大景朝皇族的标识!” 江月瑶倚着山石挑眉:“小说里这种图腾不都是皇族的吗?” 她顺手揪了根狗尾草逗弄系统,草尖扫过仓鼠新换的夜行衣。 “重点是这个吗?!”系统炸成毛团,头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刚刚跌落的陷阱似乎是……” 话音未落,黑衣人首领的玄色披风扫过月下断崖,金线绣的玄鸟眼珠竟会随月光变色。 江月瑶兴奋地往前探身,绣鞋碾碎枯枝的脆响惊得系统瞬间变装成哭丧脸:“您当这是梨园看戏呢!” 首领忽然抬手,锐利的鹰眼朝着江月瑶的方向看去。 “有意思。”江月瑶捻着狗尾巴草,他那身玄鸟纹在月光之下还会闪闪发光,她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布料绣制,“你说他们要找的是我,还是……” “都要找!”系统突然在虚空旋转,“宿主,你还不跑啊?” “跑什么?刚刚那只大白虎特意把我们驼过断涧,怎么他们还会飞檐走壁?” 破空声骤然逼近,江月瑶后仰躲过暗箭,发间木簪被削去半截。 系统吓得钻进她袖袋,爪子还死死拽着江月瑶的裙摆:“哎哟,我的宿主啊,这是古代,他们还真会飞檐走壁!” 只是一瞬间黑衣人就朝着江月瑶的方向闪身而来。 系统仓鼠尾巴炸成毛笔状,“宿主,快进空间!” 江月瑶闪身消失的瞬间,首领的弯刀劈开她方才倚靠的山石。 “大人,此处有新鲜血迹!”随从捧着一片染血的树叶。 首领抚摸着岩石上的血迹冷笑:“你们朝那个方向去追……见到人,格杀勿论!” 三个黑衣人按照吩咐朝着江月瑶消失的前方继续搜索。 站在原地为首的男子,面上覆着半张玄色鎏金面具,纹饰繁复如龙鳞暗纹,边缘贴合颧骨轮廓,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凌厉如刀削。 未被遮掩的眉眼修长冷峻,双瞳漆黑似寒潭,眼尾细纹如墨痕晕染,透出岁月沉淀的锐利锋芒。 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背阔的骨架撑起一身华贵锦袍,行动间隐有蓄势待发的力道,如潜龙藏渊般沉稳而充满压迫感。 一袭墨色织锦袍裹身,领口与袖缘以银线绣云雷纹,腰间束玄玉螭龙带,垂挂的羊脂玉佩随步伐轻响,声如碎冰击玉。 即便蒙面,举手投足间仍透出与生俱来的矜贵,宽大袖袍下偶尔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青筋虬结如盘龙,暗含习武之人的刚劲。 江月瑶缩在空间裂隙里,远远地看着男子。 此人虽然看不清楚面容,却总让她觉得心神不安。 男子气质不俗,定不是凡人,柚宝刚刚说了,他衣袍上的玄鸟图腾为大景朝的皇族所拥有,那么他一定是皇族中人。 皇族和边境乡村的深山老林,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藏着巨大的阴谋。 江月瑶即使再不懂,也明白此时此刻的危险。 她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回禀殿下。”黑衣首领跪地时,玄铁护腕磕在碎石上迸出火星,“属下无能,暂未找到白虎与那贼人……” 闻言男子摆摆手,江月瑶尚未看清剑势,只见银龙卫的软剑已缠上首领咽喉。 寒光乍现。 剑身震颤的嗡鸣声中,她几乎听见颈椎碎裂的脆响混着血肉分离的黏腻声,喷溅的鲜血淋在男子皂靴蟒纹上。 男子眉头微微蹙起,从怀中抽出绢巾擦拭。 “银龙,你在此处守候。” 名唤银龙的暗卫下颌微不可察地轻点,青筋虬结的手掌始终按在刀柄上,脊背如铁铸般纹丝不动,覆面黑巾上方那双鹰目似淬过寒潭的刃,在幽暗林间扫出寸寸杀机。 男子忽如鹞鹰俯冲般纵身跃入深坑,衣袂破空时带起半截残叶悬停坑口。 一刻过后,连最后一丝震颤都沉入土地,细碎砂砾正沿着砖缝簌簌坠落,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江月瑶有些后怕,如果她的四个崽崽此时找到这里来,一定会被这群丧心病狂的人顺手解决。 该如何是好?! 她屏息蜷缩在空间深处,时刻关注着对面的动静。 在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忽闻地底传来机簧咬合声。 玄衣锦袍男子挟着腥风跃出陷阱,夜行靴碾碎霜花掠上树梢,十数道黑影融进弦月轮廓里。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询问附近是否还有黑衣人,得到柚宝肯定的答复后,她才从空间里面出来。 不过她想回去,却发现自己想要按原路返回,需要跨越过那一条断崖。 断崖两侧岩壁如被巨斧劈开,月光在青黑色石棱上割出锯齿状阴影。 没有那只大白虎,她恐怕是过不去了。 她攥紧袖中半截虎毛,齿间溢出浅浅雾气:“这大猫既知衔我渡崖躲避危险,怎不知驮人归程?“ 紫参草也在那边啊,还有系统说的可以代替猕猴桃的浆果,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采到紫参草和代替的浆果。 江月瑶站在断崖边上,目测两边的距离,想要把自己绑在树枝上,靠着绳索摇摆的惯性摆渡到对面。 方才那群人留下的火把残骸仍在冒烟,焦煳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 江月瑶解下束腰的棉绳,绳结却因手抖打了三次才系紧。 助跑第三步时,江月瑶那脆弱的棉腰带突然绷断。 她的惊呼卡在喉间,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下坠。 白虎的咆哮突然自身后,江月瑶的脊背瞬间绷直。 下一秒她的身体坠入一个毛茸茸柔软的地方。 但见白虎自月华深处踏云而来,金瞳如炬,口中衔着一只带血的小鹿。 白虎腾空而起,银毫裹挟着松脂清香托住她后腰。 江月瑶踉跄落地,白虎金瞳流转如幼童,将刚刚咽气的小鹿轻轻推至江月瑶草鞋前。 见她退后一步,兽尾倏地卷住女子稍显圆润的腰腹,喉间溢出幼兽般呜咽。 江月瑶笑了笑,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指着小鹿问道:“这只小鹿是你送我的吗?” 白虎听不懂她的话,但它却跟家养的大猫一样,温顺地靠近江月瑶蹭了蹭她的手。 第26章 江月瑶的指尖陷进它银缎似的绒毛里,这猛兽竟如家猫般伏低身躯,额间王字纹蹭着她掌心发烫:“倒是通人性的小乖乖。” 她屈指轻叩虎牙,白虎喉间滚动的呼噜声震落松针簌簌。 “小白乖乖的,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今天还有事,改天找你玩好不好?” “宿主!它还挺聪明的!”顶着药师帽的仓鼠系统突然蹦上虎尾,爪子戳向那个被当成礼物送给江月瑶可怜兮兮的小梅花鹿。 白虎金瞳闪过狡黠,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前爪推着小鹿往她裙边拱。 江月瑶笑着摘下腰间香囊,倒出三粒给四郎准备的糖丸:“礼尚往来。” 大白猫湿凉的鼻尖轻触她手腕,忽地叼走糖丸跃上高岩,残影掠过处,一捧枳椇子噼里啪啦砸在她脚边。 “柚宝,打开立体全息地图,我要去挖紫参草!”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爪尖金芒流转间,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立体全息地图。 “左边三十步,遇赤纹岩右转。”系统仓鼠忽而换上药师袍,尾巴卷着药锄虚影,“宿主注意,紫参草需要全须全尾的挖出来才值钱!” 绕过荆棘密布的山坳,果见峭壁背阴处生着几大丛紫参。 紫参草茎秆挺拔如赤玉雕琢,表面浮动着暗紫色波纹,四棱状结构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 叶片层叠交错生长,锯齿状边缘翻卷如凝固的碧色火焰,叶脉间流淌着半透明的银色汁液,触摸时有羊皮纸般的粗糙质感。 参叶凝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靛青光泽。 春夜的山谷被这几百株紫参草点燃,淡紫色花序形成流动的光带。 每朵五瓣花中心嵌着琥珀色腺体,释放的荧光花粉随风盘旋,将整片坡地笼罩在淡青色的星雾中。 腐殖质层下盘踞的暗红色根系如同地下神经网络,深深扎根在此处。 江月瑶兴奋地看着眼前的紫参草,钱啊,钱啊,她好像看到了满地的钱。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耳畔仿佛炸开金玉相击声,她今天来得真合适!!! 紫参草叶背金色孢子囊含强效凝血酶,可制作战场急救药。 其根系分泌物能使方圆五米内其他植物停止生长,形成绝对领域。 正是如此,才会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紫参草的价格堪比黄金,且只要发现一株就会有一丛。 她解下背上的背篓,取出精铁打制的鹤嘴锄,刃口磨得雪亮。 “且慢!”仓鼠突然变作老药农模样,爪子戳着参苗根部,“须留三寸青茬,来年才能再发。” 她俯身拨开腐叶,见紫参主根深扎岩缝。 鹤嘴锄破开板结的赭土时,系统又换上矿工帽提醒:“斜着下锄,莫伤了旁支细须。” 汗珠顺着下颌滴落,江月瑶终于掘出完整的参体。 婴儿臂粗的根茎沾着新鲜泥屑,断面渗出乳白浆液。 她取出备好的竹筒,将紫参小心纳入筒中,筒壁早用草木灰熏过防潮。 “宿主手艺越发精进了。”仓鼠顶着账房先生的瓜皮帽,爪子拨弄着虚拟算盘,“这株乃是百年紫参草,少说值二十两雪花银。” “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和我的崽崽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必需品。” 这些紫参草都是钱,是大郎念书的书钱、二郎经商的启动资金、三娘进学堂、四郎各种机关和零食,还有她的农业大改革,这都是基础。 江月瑶在紫参田挖了接近一个时辰,她的指尖颤得险些握不住药锄。 那丛紫参在岩隙间舒展着肥厚的叶片,月光将淡紫色的茎脉照得晶莹透亮,这品相放到药市上,怕是要引得各大医馆竞相争抢。 “经测算,宿主左手边第三株参龄三十七年。”系统仓鼠顶着账房瓜皮帽,爪子拨弄着鎏金算盘,“按大景药典市价,可得十五两白银。” 江月瑶的呼吸陡然急促,药锄在岩壁上磕出火星。 昨日,她带着四个孩子蜷在漏风的茅屋,为半斗陈米与粮铺掌柜磨破了嘴皮,才买了二十斤大米。 而今这满坡紫参,何止能换白米细面,便是青砖黛瓦的宅院也…… 她忙用刚刮下来的鹿皮住参茎,鹤嘴锄贴着岩缝轻挑。 主根出土的瞬间,乳白色的参液渗出,在月光下凝成珍珠般的浆珠。 系统弹出虚拟药秤,秤杆上的铜星直跳到“十五两纹银”的刻度。 “系统,这玩意能不能移植在我家的院子里……“ 她将紫参放入背篓的时候,眼前浮现了自己新建房子的样子。 白虎忽从林间窜出,口中竟叼着支品相更好的紫参。 江月瑶笑着揉它耳后软毛:“好姑娘,你这株紫参从何而来?” 巨兽金瞳微眯,尾尖扫过她怀中的参包,那里已整整齐齐码着七株完好的紫参。 未等到白虎的回应时,林间忽起劲风,原来是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眼见自己娘亲这么久不回来,担心她的安全,拉着江长庚制作了一个小火把,特意上山来寻江月瑶。 江月瑶尚未抬头,便听得四郎的机关匣咔嗒作响,数十枚银针裹着破空声直袭白虎后颈。 是四郎的暴雨梨花针,十八颗淬了毒的银针朝着大白猫射去。 “不可!” 她旋身扑向白虎的刹那,暴雨梨花针擦着耳际掠过,钉入岩壁迸出金色火星。 白虎金瞳骤缩,尾鞭扫断三丈外的老松,对着五个孩子龇牙发出警戒的声音。 “娘亲当心!”裴大郎的袖箭后发先至,铁矢朝着白虎再次射去。 二郎想要上前,却被江长庚死死按住手腕:“二郎,莫要误伤!我看那白额吊颈虎和姐姐关系甚好,不像是要伤害姐姐的样子。” 三娘缩在江长庚背后抖如筛糠:“大猫……好大的大猫……” “三娘别怕,这是娘亲的朋友。”江月瑶朝着几个崽崽走过去。 白虎喉间滚动的低吼戛然而止。 江月瑶的手正覆在它额间王字纹上,参液混着虎毛黏在掌心:“好姑娘,莫怕,这是我的几个崽崽。”她指尖轻点白虎鼻尖,“你以后也会有崽崽的。” 巨兽忽如家猫般伏低,叼着那株极品紫参蹭到四郎脚边。 孩子手中的机关匣“当啷”落地,白虎尾尖卷起机关匣奉还。 第27章 月色漫过白虎银缎似的皮毛,四个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着江长庚的衣角,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躯抖如筛糠,却仍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娘亲它当真不咬人?” “来。”江月瑶执起女儿的小手,轻轻覆上白虎额间王字纹。 巨兽金瞳微眯,喉间滚动的呼噜声显示着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三娘指尖陷进绒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扫过她草鞋上沾的泥点。 四郎见状,壮着胆子将手贴上虎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呼出声:“比三姐姐的绒草枕还软还暖和!” 大郎与二郎对视一眼,也试探着上前。 白虎竟如家猫般伏低,任四个孩子揉搓它耳后软毛。 江长庚抚着白虎脊背,指尖触到几处陈年的伤疤:“姐姐,这猛兽怎会与你如此亲近” “缘分罢了。”江月瑶将白虎叼来的紫参收入背篓,月光下参须泛着水光,“倒是你们,怎地寻到此处?” 大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亲上山许久未归,我们怕娘亲循着血迹” 话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间某处。 江月瑶顺着望去,幽深林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她却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娘亲!”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们养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我每日给它梳毛” 江月瑶失笑,揉着女儿发顶:“傻丫头,这可不是寻常家猫。” 她转向白虎,指尖轻点它鼻尖,“小白,该回去了。” 巨兽金瞳闪过一丝不舍,忽地叼起最后一株紫参塞进江月瑶怀中。 “去吧。”她轻声道。 白虎长啸一声,纵身跃入林海。 月光下,四个孩子望着巨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江月瑶掂了掂背篓,十八株紫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明日药铺一开,便是三百两雪花银入账。 “宿主,前方还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仓鼠的话头,牵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啸声忽远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铺满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发现,地基已经挖好,并且铺满了青石和砂砾,这是最好的排水基层。 五个工匠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她的估算,临时茅草屋也装上了门和窗,并且被移动到了地基旁边。 江月瑶好奇的问三娘,“三娘,今日你给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说道:“娘亲,我今日去抓了几条大鱼,给哥哥和叔叔们做了红烧鱼吃。” 江月瑶点头,自己对三娘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窑炉还需要人守着,江长庚执意要先守夜,然后下半夜叫江月瑶。 子时的梆子声敲过三响,窑炉的火光在江长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柚宝,看看火候。”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绕着窑炉飞了一圈,爪尖金芒流转:“宿主,炉温已达千度,辰时便可开炉取灰。” 它忽而换上工匠短打,尾巴卷着《天工开物》虚影,“建议明日调配三合土时,掺些糯米浆,再兑换一些猕猴桃汁” “晓得了。”江月瑶截住话头,望着窑顶腾起的青烟出神。 明日取了生石灰,还需去邻镇采买红砖。 李家村虽无砖窑,但三十里外的青石镇倒是有家老字号。 只是这骡马租金 她摩挲着怀中银票,盘算着明日先给孩子们置办新衣,还是先租头骡子运砖。 困意袭来时,她恍惚梦见个青衫男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执笔在素白的绢上题诗。 “姐姐?你醒了?” 江月瑶猛然惊醒,见江长庚正往窑中添柴。 火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长庚,你“她话音未落,少年已低声开口。 “我有个故人。”他拨弄着火钳,火星溅在旧疤遍布的手背上,“他是隔壁长宁县的流民孤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握着捡来的断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翻找铜钱。” “他用死人头发扎成草鞋卖给黑市,把箭簇磨成小刀割开守城兵的皮囊偷麦饼。那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精准判断哪支溃军会沿途丢下铠甲,哪个时辰城门口守卫会打盹。当同龄人还在玩投壶时,他们已学会用陶片在墙角刻正字,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刻下那些字。他说,每道竖杠代表多活一天”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她刚穿越时,破庙墙头密密麻麻的“正“字忽在眼前浮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原是 江长庚望着窑火,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直到遇见姐姐,我才知道,活着不止是刻正字。” “长庚那些字是你?” 江长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启明星,有些麻木有些有痛苦的说道:“那是我活着的证明长庚三生有幸,遇见了姐姐。姐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可这天下,还有多少孤儿在破庙刻正字,在战场捡铜钱”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少年虽然识字不多,不曾上过学堂,但却心怀天下,满目悲悯之色。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她岂能不能懂,在她的国家也曾有过那样的历史。 江月瑶的外祖父也曾是一名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死在异国他乡。 她起身,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所以我们要种地,要建学堂,要开医馆,要让这乱世太平。” 江月瑶指向渐亮的东方,“让那些孩子不必再刻正字,让他们知道,活着还可以读书习字,悬壶济世,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江长庚终是忍不住,扑进江月瑶的怀里:“姐姐,我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青丝,“你本天上明月,不应该在李家村明珠蒙尘。你的伟大志向,应该去努力实现。” 窑火渐熄时,晨光刺破云层。 第28章 辰时已至,松茸菇炒蛋汤的香气在晨雾中弥漫。 江月瑶执勺搅动着土灶上的大锅,手擀面在沸水中舒展如银丝。 五名工匠捧着粗瓷碗,就着晨光大快朵颐。 张九放下碗筷,恭恭敬敬作揖:“东家,第一层地基已铺就,这第二层” “且慢。”江月瑶望向窑炉,炉顶青烟渐散。 卯时煅烧完成后,她已用黏土封死窑顶装料口,仅留发丝般的缝隙缓慢降温。 此刻炉温该降至百下,正是开炉良机。 窑内静置冷却34h,待温度降至100c以下方可操作。 而开炉需要使用铁锹自上而下拆除窑顶封泥和砖块,逐步扩大开口至直径12米,便于观察内部物料状态。 然后清除窑口残留的未燃尽燃料及烧结结块物,露出下层成型的生石灰块。 她执铁锹轻叩窑顶,封泥应声而裂。 晨光透过逐渐扩大的开口,照见炉内雪白的石灰块。 工匠们屏息凝神,看着她用竹筛分拣石灰,大块者如雪团晶莹,小块似珍珠圆润。 “大块留作胶凝,小块制膏。”江月瑶吩咐道,转身却见四郎已推来碎石机。 这孩子昨夜改装的机关,能将石灰块碾得细如面粉。 传统三合土以黏土、石灰、河砂为基本原料,而今天他们需要制作的是改良版本。 糯米经蒸煮后形成的黏稠液体,与熟石灰混合形成“糯米灰浆”,可显著增强抗压性和防渗性。 猕猴桃藤茎榨取的汁液,富含植物胶质,与糯米浆协同作用可提升材料的韧性和抗裂性。 按比例混合黏土、石灰、河砂,逐步加入糯米浆和猕猴桃浆,反复捶打至黏稠均匀。 糯米浆中的支链淀粉与石灰生成碳酸钙晶体,形成致密网状结构,抗压强度接近现代混凝土。 猕猴桃浆的天然胶质可抑制裂缝扩展,抵御雨水冲刷和冻融循环。 她执木锨将黏土、河砂与石灰拌匀,缓缓倒入糯米浆。 猕猴桃汁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在晨光中氤氲成雾。 “捶打要匀。”她示范着动作,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让五个工匠大为震撼,眼前的妇人竟然懂得泥瓦匠的技艺。 五名工匠不明所以,连张九都只知道普通的三合土,并不知道东家加入绿色的汁水是何物有何用。 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在晨光中回荡,江月瑶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她执锨将最后一勺猕猴桃浆倒入泥浆,翠绿的汁液在灰白的石灰中晕开,宛如春水化冻。 张九上前一步,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擦了又擦:“东家,这绿汁” 他欲言又止,目光在木桶与泥浆间游移。 江月瑶直起身,将木锨递给张九:“这是羊桃藤榨的汁,能防裂。” 她执帕拭去额角汗珠,“你可曾见过老屋墙角的裂缝?” “见过见过!”张九连连点头,“哪怕是皇家陵墓、皇城宫城、每逢雨季就渗水,冬日里冻得开裂” “这便是了。”江月瑶执木棍在泥浆中画了个圈,“这猕猴桃浆里的胶质,就像” 她顿了顿,思考着怎么解释其中的原理。 “就像织娘纺线时用的浆糊,能把泥浆牢牢粘在一起。” 张九恍然大悟,执锨的手微微发颤“东家真是神了!” 他转身对另外四个工匠喊道,“都学着点!这可是东家祖传的秘方!” 江月瑶失笑,正要解释,却见张九已执锨卖力搅拌起来。 猕猴桃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传入她的鼻翼。 她望着工匠们专注的侧脸,忽觉这改良三合土,或许真能在这乱世筑起一方安稳。 “宿主获得支线任务【三合土改良】积分500分!”系统仓鼠顶着工匠帽冒出,“解锁【匠艺传承】成就,获得积分1000分” “张九,”她忽然开口,“等这宅子建好了,你可愿收几个徒弟?” 老工匠执锨的手一顿,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东家是说” “把这防裂的法子传下去。”江月瑶望向远山,“让更多人住上不漏雨的房子,让抵挡跶努的城墙更坚固。” “可是东家,这样的技巧配方应该是保密的,哪怕是皇家工匠也不会将这样的记忆公开张九学了东家的技艺,不止该如何报答东家” 身后的四名工匠纷纷起身称是。 江月瑶摆摆手,“不必了,你传下去就行。” 晨光中,张九重重地点头。 裴大郎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监督着每个步骤,他刚刚仔细的学会了娘亲教授的技艺。 江长庚今日的主要任务还是清理窑炉,运来白垩石和木头,并在新砌的窑炉前添柴。 三娘挎着竹篮,在林间寻觅午膳的食材。 江月瑶带着二郎和四郎两个崽崽今日要去镇上的药房卖掉紫参草,然后去布庄,她要给几个孩子做一身衣裳,再去租赁骡子运红砖。 青石板街道两侧的竹棚下已支起各色摊子,江月瑶牵着二郎和四郎,背篓里的紫参草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苦香四溢间,跑行的王二眼尖地瞥见背篓里那株足有婴儿臂粗的百年紫参,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品相,便是放在京城也是稀罕物! “夫人留步!”王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这紫参” 江月瑶护着背篓后退半步,二郎已机警地挡在娘亲身前。 四郎则悄悄摸向腰间短管,这是他新制的暗器,里头藏着十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夫人莫怕,我是万全堂的伙计王二,我们药房正在高价收购紫参草。姑娘可是想要卖紫参草,如果是的话,你可以跟我来,我们家掌柜”王二眼见江月瑶的反应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赶忙开口解释。 江月瑶点点头,反正她也人生地不熟的,可以跟着眼前的小伙计去万全堂看一看。 万全堂内,掌柜张德贵撵着山羊胡,目光在紫参上打了个转。 他执起一株,故作惋惜地摇头:“根须微损,品相下等。”袖中手指比出“六”的暗号,“六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恰在此时,药行学徒高声吆喝:“今日上等紫参草挂牌价二十两!” 江月瑶笑了笑。 “六两?” 张德贵面不改色,假意叹息:“姑娘有所不知,这药材沾了晨露,存放三日必生霉斑。” 他捋着胡须,一副慈悲模样,“全城除了咱们万全堂的窖冰库,可没人敢收。” 江月瑶冷笑,他这是看见妇孺幼儿先诓骗不成,现在在威胁自己吗? 正要发作,忽听门外传来清朗男声:“张掌柜好大的口气。” 第29章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执扇而入,他腰悬青玉螭龙佩,云雷纹锁边处皆嵌着半轮银丝弦月。 颀长身形裹在云水暗纹的绸缎青衫里,银线绲边的袖口随执扇动作泛出粼粼碎光。 眉骨清峻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挑,流转间自带三分淬炼出的锐利,却被唇角温润笑意冲淡成春风。 羊脂玉扇坠悬于湘妃竹扇骨下,洒金扇面题着“浮舟沧海”四字狂草。 鸦青色腰封勒出精瘦轮廓,垂落的丝绦缀着两枚缠枝莲纹银铃,行动间却寂然无声。 公子执起一株紫参,对着晨光细看:“这参龄足有百年,根须完整,参油充盈,分明是上上之品。“ 张德贵脸色骤变:“钱……钱公子……“ “六两?“钱霖挑眉,“这等品相,放在京城少说值三十五两。”他转身对江月瑶拱手,“夫人若信得过,不如将这紫参卖与在下?“ 江月瑶尚未答话,系统仓鼠已顶着账房帽冒出:“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分!” 她唇角微扬,执起背篓:“公子既识货,这紫参便……“ “四十两!”张德贵急声打断,额角冷汗直冒,“夫人,四十两!现银!” 钱霖执扇轻摇:“张掌柜方才不是说……” “是小老儿眼拙!”张德贵连连作揖,“夫人大人大量……将此参卖与小老二……” 江月瑶望着掌柜狼狈模样,忽觉这打脸戏码,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几分。 她裙摆擦过柜台,指尖叩响紫檀台面时,她忽然倾身逼近,发间素簪的流速堪堪扫过掌柜鼻尖:“这般品相的紫参——” 尾音陡然转脆,她旋身将竹篾背篓掀开,十八根参须蜷曲的紫参草裹着腐殖土清香撞进满室药香。 “不卖!”江月瑶倏地合拢篓盖,忽又笑涡一现,将整筐药材推至钱霖面前:“这位公子是个识货的,我这里的上品紫参草全都卖给你,你可愿收下……” 钱霖挑眉,看了一眼眼前的夫人。 江月瑶立在药香氤氲的柜台前,丰腴身形裹在秋香色暗花罗裙里摇曳生姿。 圆润面庞似浸过月光的羊脂玉,黛眉细描如远山含烟,眼尾微挑时,颊边笑涡恰似被春风吹开的梨花酒盏。 鸦青鬓发绾作惊鸿髻,斜插的木簪子垂落莲花形状菩提吊坠,映得耳垂上两粒素银坠子愈发鲜亮。 偏头与钱霖说话时,发间一缕未束妥的碎发拂过雪腮,倒比满柜的紫参草更勾人目光。 藕荷色披帛裹着圆润肩头,行动间隐约透出银红抹胸上绣的并蒂莲。 腕间三寸宽的素银镯子嵌着翡翠,随她推背篓的动作滑落至肘弯,露出雪白臂弯处淡粉色胎记,宛若落在新雪上的梅花瓣。 钱霖目光扫过她腰间缀满银铃的杏色丝绦——那本该叮当作响的饰物此刻寂然无声,原是每颗镂空铃铛里都塞着驱虫的艾草干叶。 这妇人连佩饰都藏着玄机,让钱霖暗暗称赞。 江月瑶将背篓往前推了半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敲在紫参草根须上:“公子细看这断口,可是今晨刚采的紫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含笑的梨涡里,分明是商贾交易,却被她做出贵妃赐酒的雍容气度。 钱霖骨扇抵住背篓边缘,待看清篓中十八根紫参草通体莹润、根须完整,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的节拍。 “蜀国紫参三年才发一茬新芽。”他忽然俯身逼近,腰间缀着的翡翠禁步撞出泠泠清响,“夫人踏过两国边界的瘴林,竟连裙裾都不曾沾露?” 二郎当即横臂挡住钱霖视线,绣着虎头的袖口擦过对方云纹锦袍,“叔叔若嫌这买卖烫手,我们自去寻识货的。” 孩童稚语裹着寒光。 “好伶俐的小郎君。”钱霖不退反进,云纹广袖拂过二郎手腕,“夫人有如此好的紫参,我自然是要收的……” 钱霖挑眉,从身上接下钱袋,数了数,“夫人,鄙人今日所带白银不多,你这十八根紫参我都收了。在此处有诸多不便,不妨去天香楼,在下请夫人和两位小公子吃杯酒,顺便让我的童子去取些银票。” 天香楼三层雅间内,小二躬身将鎏金菜单捧至钱霖面前:“钱老板今日还是老规矩?新到的洞庭银鱼正配您存在这儿的二十年竹叶青。” 钱霖颔首示意间,腰间缀着蜀锦香囊的童子清源已取出描金食盒,将八珍豆腐与翡翠虾饺布在青玉转盘上。 “夫人见笑,钱某在景国经营三十八家生药铺。”他转动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案上忽然推来盖着皇商印鉴的契书,“每月二十根紫参,价格可再抬三成。” 江月瑶夹起水晶肴肉放进四郎和二郎的碗中,袖口云纹扫过契书朱印:“山野之物难定量,我恐怕提供不了那么多紫参。” “清风,去算一下夫人的紫参一共多少钱。”钱霖浅笑吩咐道。 二郎连忙跟着名字叫清风的小童去旁边算账。 青玉算盘珠相击声清脆入耳。 清风将紫参草铺在洒金宣纸上,指尖划过参体暗纹:“每根须扣三钱损耗费。” 二郎突然按住跳动的算珠,虎头银镯撞得檀木框叮咚作响:“娘亲挖的紫参全须全尾,叔叔怎的扣一成耗损钱?” 清风小童转过头,看着钱霖,钱霖点头。 小童将账本上的类目划掉。 二郎看了一眼账本,突然抽出腰间小剪,将冰耗条目“嗤啦”剪去半截:“娘亲的紫参新鲜的,哪需你们费冰?“ 钱霖击掌大笑,腰间禁步流苏扫过青砖:“便依小公子,抹去冰耗钱。” 他夹起翡翠盏里的蜜渍杨梅,含笑看着两孩童争执。 江月瑶倒是大方的吃着饭食,四郎今日也颇为乖巧的安静吃饭。 清风涨红着脸翻开税契,十八根上品紫参一共四百两白银。 清源捧着紫檀匣近前,银票特有的桑皮纸气息漫过雕花窗柩。 孩童嬉闹间,江月瑶已收妥银票起身:“钱老板,这个时辰,布庄新到的杭绸该被抢光了,我要去给我的孩儿们买一身衣裳。” 钱霖望着她发间微斜的素银簪,突然将翡翠禁步压在契书上:“夫人下月初八前改主意,可到西市胡商处寻我,我叫钱霖。” 廊下传来算盘珠相击的脆响,跑堂正高唱着“钱老板惠顾八两六钱”。 江月瑶却后悔不已,这个钱公子可是个有钱人啊,一顿饭八两六钱,早知道刚刚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带走。 家里几个崽崽还没有吃过那么好的菜。 第30章 江月瑶拿到了钱,自是十分高兴。 她没有忘记自己出来要办什么事情,先要给孩子们买衣裳,然后要去租赁骡子拖运红砖。 青石板上还沾着药铺的苦香,江月瑶的粗布鞋已踏进兴和布庄的门槛。 薛掌柜正与绸缎庄的周娘子调笑,瞥见母子三人粗衣素履的模样,手中端着的雨前茶盏重重一搁。 “这位娘子要扯布?”他眼皮都不抬,白皙且肉嘟嘟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边发霉的葛布,“新到的三文一尺,给孩子做罩衫最是耐磨。” 他特意将两匹泛黄陈缎堆在台面,檀木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 江月瑶指尖拂过柜面浮尘,黛色粗布袖口沾着的腐土簌簌落在台面上。 她望着台面泛黄的葛布蹙眉:“掌柜的可有杭绸?孩子们肌肤嫩,受不得这粗粝料子。” 薛老板斜睨她发间素银簪,檀木算盘珠重重一磕:“夫人说笑了,这上好的杭绸要五十文一尺,您估摸着可买不起这样的布料。” 说着故意抖开匹褪色棉布,霉味混着靛蓝染料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四郎垫脚摸了摸柜台上的蜀锦,薛掌柜的戒尺“啪”地抽在孩童手背:“小崽子仔细些!这绫罗一匹要三两雪花银!” 江月瑶眸色骤冷,将四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检查,指甲叩响紫檀台面:“烦请掌柜取些上好时兴的料子。” “时兴?”薛掌柜嗤笑着抖开半匹泛黄陈缎,踮脚扯住布匹边角“上月府衙小姐裁衣剩下的边角料,算你十文一尺——” “我们要细锦。”二郎突然开口,踮脚扯住布匹边角,“经纬十六缕,浮纹隐现者为上品。” “这布纹歪得都能走蛇了!” 孩童清脆嗓音引得门外路人侧目,薛老板顿时涨红了脸。 “小郎君莫要胡诌!”掌柜的抄起量布木尺虚晃。 “我兴和布庄的料子是全远宁县最好的料子,岂会有这样的布料。” 江月瑶漫不经心地解开钱袋,五十两一锭的白银“当啷”砸在陈缎上:“掌柜的耳力不大好?” 薛掌柜的喉结随着声响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褶子脸滑进衣领,目光却贪婪地盯着江月瑶手中的白银。 “夫人您瞧,这是江南新到的软烟罗。”他佝偻着腰搬来织锦,云纹暗绣的缎面在晨光下泛着涟漪,“最衬您家小公子的贵气……” “不好看。”四郎头也没抬,奶呼呼的声音就直接传到薛掌柜的耳边。 薛掌柜的谄笑僵在脸上,却见江月瑶漫不经心道:“经纬松散,浮线三处——这便是江南的贡品?” “检测到瑕疵!”系统顶着织女冠弹出放大镜特效,“纬线掺了柞蚕丝冒充天蚕丝!” 二郎执起算盘轻拨,檀木珠精准停在三处断纹:“掌柜的,这匹布该折价七成。” 薛掌柜的后襟已被冷汗浸透,忙不迭又捧来蜀锦:“夫人再看这匹……” “靛青染得深浅不一。”江月瑶染着的指甲划过布面,薛掌柜紧张地等待着她开口,“蓝草九浸九晒方成上品,掌柜的,这块蜀锦莫不是浸了三回就取色?“ “宿主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系统炸开烟花特效。 两个时辰过去,布庄满地狼藉。 十八匹绫罗绸缎铺陈如彩霞,却都被挑出瑕疵。 薛掌柜瘫坐在锦绣堆里,发冠歪斜地捧着最后半匹缂丝:“这……这是西域进贡的……” “纬线用了双股金丝。”江月瑶执剪挑开织面,“薛掌柜,您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火浣布?你可知道为什么取名叫作火浣布?真正的火浣布遇火不焚。”她突然将布料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噬锦绣。 “夫人不可!”薛掌柜扑救不及,却见灰烬中隐现玄鸟暗纹,这竟是景国宫中流出的禁品! 薛掌柜的瞳孔剧烈收缩,肥胖身躯如筛糠般颤抖,他指着江月瑶怒吼:“你个疯妇,你竟敢烧了我的火浣布!” “《大景律·诈伪律》第三条:私贩禁纹织物者,主犯弃市,三族流放!”系统弹出猩红血字的律令条文,正悬在薛掌柜头顶。 “警告!检测到僭越纹饰!”系统弹出猩红警示框。 江月瑶慢条斯理地系紧钱袋:“看来掌柜的不仅眼拙,胆子倒是大得很。” “夫人明鉴!”掌柜抖开袖中半幅织金锦,“这些布匹原是宫里贵人赏给……给……” 她俯身拾起半片残布:“永昌三十三年,司织坊掌印太监私售禁纹绸缎三匹,被判凌迟之刑。” 她将残布轻轻覆在薛掌柜肩头,“不知薛掌柜这几匹,够剐多少刀?” 薛掌柜闻言脸色一变,他总算是清醒地知道了自己今天遇见了硬茬子,眼前这个有些微胖的夫人对布庄那点知识熟悉得很,堪比一家布庄的大掌柜。 江月瑶牵起四郎转身,“二郎,记着去县衙时提点两句……” “打脸值500!解锁副线任务【律法精通】!获得积分500!”系统弹出庆贺烟花。 薛掌柜胆敢私自贩卖宫中物品,虽不是价值千金的火浣布,但那也是禁止在民间流通的物品。 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被杖杀和弃市。 “夫人留步!”薛掌柜的绸裤间漫开腥臊水渍,他膝行着拽住江月瑶裙角:“夫人高抬贵手!这些布匹都赠予夫人!” “不必。”江月瑶轻巧抽回裙裾,“听闻城东相宜布庄的杭锦,经纬倒是扎实得很。二郎、四郎,跟娘亲去相宜布庄瞧瞧可好?” 薛掌柜还要追来,“夫人……再赔……赔您三十两白银!” “掌柜的说笑了。”江月瑶挑开素缎门帘,“我刚刚不是把你的‘火浣布’烧掉了吗?” “夫人!”薛掌柜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小人愿赠布庄地契!” 江月瑶挑眉,她不已经暗示他,自己把证据已经烧掉了。 这掌柜还要苦苦追着她,莫非这布庄还有皇宫来的禁品? “掌柜的糊涂了,这地契……”她回眸浅笑,“不属于我。” 薛掌柜的胖脸煞白如纸,膝行时腰间的金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抖着手指向布庄后堂,冲缩在角落的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嘶声低吼:“杵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刘爷……” 第31章 城东相宜布庄的檐角垂着靛青布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照在成排绸缎上。 江月瑶牵着四郎跨过门槛,掌柜正用黄杨木尺丈量一匹暗纹锦缎,一旁的掌柜娘子执卷的手顿了顿,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见他们进来立即放下活计迎上前,鬓角青丝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夫人,可要看看新到的布匹?” 四郎被架上流光溢彩的布料晃得睁不开眼,二郎却径直走向角落素白料架。 江月瑶指尖拂过陈列的绸缎,浅绿杭绸如春日新柳般清透,杏色料子则似沾着晨露的杏花瓣,两匹叠放在榆木台面上,恰似将江南烟雨裁成了方寸。 她眯了眯眼睛。 春日就应该穿春日该有的颜色。 “夫人,这杭罗可要试试?”掌柜见二郎攥着雪白料子不撒手,笑着捧起半匹布:“虽不如杭绸厚实,但衬衣最是透气。” 日光穿透轻纱般的罗料,经纬交织的孔眼在地面投下细密菱形暗纹,这布匹的质量比兴和布庄的布匹不知好了多少! 江月瑶将四郎抱上圈椅,指腹摩挲着杭罗边缘的锁边针脚。 二郎忽然凑近她耳畔:“娘亲看这罗料孔眼,纵三根经线交替起落才织出透而不露的纹理,若用双经绞罗作里衣…… “你倒像个老师傅了。”江月瑶轻点他鼻尖,转头对掌柜道:“劳烦用杭罗裁十二套里衣,外衫要这两色杭绸。” 眼见掌柜展开竹纸记尺寸,又添了句:“劳烦在袖口加道暗扣。” 四郎晃着脚丫看伙计搬来成衣,忽然扯住江月瑶的素色裙裾:“娘亲,这衣裳比里正家阿福的新衣还亮!” 几十套成衣在桐木衣桁上依次排开,细葛内衬配着细布外衫,领口处都绣着同色缠枝纹,既不出挑又透着雅。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买了六套他们尺寸的成衣。 至于定制的杭绸、杭罗衣服,掌柜的根据江月瑶提供的崽崽们的尺寸记好了,约定三天后送来。 裴二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江月瑶,悄悄拉着自己娘亲的衣襟,“娘亲,紫参草当真值当,我们能买好多东西。” 江月瑶点头,一边拉着四郎的手一边感慨:“是啊,真值。” “如果,我们能种植就好了。”二郎数着掌柜找还的银角子,眼睛亮得似天上繁星:“方才那匹杭罗进价不过二两,裁成十二套套里衣竟要十两工钱,若我们……” 江月瑶将装衣料的藤箱拎在手上,闻言捏了捏他掌心:“若换作你当掌柜待如何?” “定要分三六九等。”二郎扳着手指如数家珍:“杭罗里衣分素罗、暗纹罗、提花罗三档,素罗卖给寻常富户,暗纹罗供给乡绅,提花罗专供官宦——就像方才那匹隐着万字纹的……” 四郎忽然扑进江月瑶怀里,打断了二郎滔滔不绝的筹划。 江月瑶挑眉,她是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擅长商道,对数字极其敏感,却是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已经到达了如此境地。 难怪,毕竟她家二郎是未来景国最大的奸商头子。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有些自豪。 嗯,无痛当妈,崽崽们个个天赋异禀,爽~ 母子三人又来买了一点干粮,此时他们要租两匹骡子去青石镇运输红砖。 骡马市的热气裹着草料腥臊扑面而来,二郎正掰着指头算红砖运输的耗损率。 四郎被满街嘶鸣声惊得攥紧江月瑶的裙角,却见母亲已利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银镯子,那镯子碰在榆木栏杆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槽头灰骡扬起沾着麦麸的蹄子。 “夫人要租骡?”裹着褐色短打的牙人从草垛后探出头,拇指在算盘珠上抹过油光:“此地离青石镇二十里山路,得用双驾辕车,连骡带车一日二百文。” 檐角铁马叮当声响个不停,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官马烙印,前年朝廷淘汰的老军马改作的驮畜。 江月瑶指尖拂过骡子脖颈,触到皮下凸起的筋肉纹理。 “宿主,这骡虽毛色黯淡,但耳尖竖立如削竹,正是耐力上佳蜀国的蜀南种。”小小的仓鼠球系统换装成为马倌出现在江月瑶面前,“你看它的骡蹄!” 她忽而俯身掀起骡蹄,青石板上顿时显出道新月形豁口:“蹄铁崩了角,跑山路怕是要瘸。” 牙人脸色微变,春日阳光将他额角汗珠映得晶亮:“夫人好眼力!这便换那匹枣红骡……” 话音未落,二郎已踮脚摸到骡腹鼓胀处:“娘亲看这里,昨夜的草料怕是没铡细,胃胀成这样哪能负重?” 市集喧哗忽而凝滞,隔壁马贩子打磨马蹄铁的锉刀声格外清晰。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压低声音:“小娘子若诚心要,两匹骡子带车架,三百文包整趟活计。” “二百八十文。”江月瑶解下荷包,六枚景和通宝在掌心排成扇面:“另要二十斤细铡的苜蓿草。”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马槽后堆积的豆饼,那是用霉豆掺着麸皮压制的次等货。 四郎忽然指着旁边的马市惊呼:“娘亲快看!” 但见十丈开外的拴马桩前,着锦袍的商贾正掀开一匹白马的眼睑:“泪堂发赤,定是染了马瘟。” 卖马老汉急得直跺脚,怀里的马驹引颈长嘶,像是替主人鸣不平。 江月瑶回头,摸了摸裴二郎的额头,“你这孩子,为何对骡马如此了解?” 四郎突然攥住她腰间丝绦,新买的杏色杭绸料子在他掌心皱成团:“娘亲忘了吗?那年生辰爹爹牵回枣红马,您说养马不如炖肉……”孩童声音陡然压低,“后来庖厨飘香三日,二哥抱着马鞍哭湿了枕头……” 骡马市的嘈杂仿佛瞬间凝固。 江月瑶闻言愣在当场,啥?原主这么癫的吗? 在古代马是什么地位,她一个现代人不知道,原主一个古代人能不知道吗? 在江月瑶的时空,汉代的普通马匹,价值五铢钱5000–20000钱,折合成软妹币也差不多7500元至3万元之间。 可那是农业时代啊,需要卖掉农作物才能买到一匹马? 她有些痛心疾首……败家娘儿们……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 “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3章 “不卖。”江月瑶头也不回,发间木簪却因猛然停步颤出残影。 照雪恰在此刻昂首嘶鸣,日光镀在银鬃上的光华,惊落了仓鼠系统捧着的虚拟茶盏。 骡车辘辘碾过青石板的瞬间,江月瑶突然将脸埋进照雪颈间。 众人只见她肩头微微颤动,以为这位夫人终为马驹康复落泪。 实则广袖遮掩下,她嘴角已快咧到耳根,贝齿狠狠咬住舌尖才没笑出声。 识海深处,仓鼠抱着消消乐全通关记录哭成团:“宿主您刚才内心刷了三百条发财了弹幕!” 江月瑶回怼小仓鼠,“你身为一个系统还摸鱼玩游戏,我凭什么不能疯狂发弹幕?况且这真的是发财了啊!鬼知道这匹马长大以后能卖多少钱?” 仓鼠不屑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嘁偶尔摸一下鱼,不行吗?不理你了” 江月瑶牵着骡车和小马驹一路前行,等到了青石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暮色中,母子三人来到了青石镇上唯一的客栈。 江月瑶站在“悦来客栈”褪色的牌匾下,檐角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暗红色的光晕里似有几道深褐痕迹。 眼前的客栈像只匍匐的兽,翘角飞檐在残阳里勾出獠牙形状。 她第一次住古代客栈,怎么说呢,眼前的客栈真的好像《倩女幽魂三》里面那个黑山老妖所变会走路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江月瑶不动声色将二郎和四郎往身后带了带,余光瞥见柜台后妇人耳垂上的银饰在油灯下泛着浑浊的光。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她将碎银推过柜台,指尖触到木纹间凝结的油渍,心中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老板娘堆着笑的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娘子带着孩子住东厢房可好?那边清净。” 说着便要来抱四郎,被江月瑶侧身避开。 端茶的小二生着双大小眼,左眼瞳仁泛着灰翳,眼见有客来,他停在大厅中间,静静地观察着她。 “行。”江月瑶皱眉,心中觉得不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柜台后又转出个青衣跑堂小厮,肩搭白巾笑出两颗虎牙:“夫人随我来,小心槛高。” 他腰间黄铜钥匙串叮咚作响,木梯上桐油未干,映着西窗漏进的霞光如琥珀流淌。 “这雕栏可是老樟木?闻着一股子木香味儿。”江月瑶驻足轻抚扶手上缠枝牡丹纹,嗅见木香里混着新焙的龙井茶味。 小厮躬身应道:“夫人好眼力,这楼梯上月刚请苏州匠人修缮过。”转角处悬着的花鸟鎏金笼里,两只画眉正啄着粟米。 她数着经过的房门,西侧三间都挂着铜锁,锁眼结着蛛网。 来到东厢房,开门,六角冰裂纹窗棂透进暮色,照见当中一副“松鹤延年”的云母屏风。 二郎扑向临窗的黄花梨书案,砚池里凝着未化的松烟墨,笔架上悬着大小三支紫毫。 “娘亲快看,被面绣着喜鹊登枝!这被子一定很舒服!”四郎滚进满床的软烟罗锦衾,撩起枕畔熏过苏合香的流苏。 墙角鎏金狻猊炉吐着沉水香,青瓷胆瓶里斜插几枝半开的木樨。 小厮端来缠枝莲纹提梁壶:“这是今年明前茶,灶上煨着荷叶粥,娘子若要添菜……” 话音未落,二郎已趴在描金食盒边惊呼:“杏仁酥!” 盒内八格细点果脯,还贴着红笺写“赠贵客”。 江月瑶以帕掩唇浅啜半口茶,待小厮退下后,悄悄将残茶倾入窗台绿釉盆。 盆中罗汉松新发的嫩芽沾了水珠,在暮色里莹莹如翠玉。 她取下髻间银簪试过糕点,见簪头未变色,方许孩儿们捏了块桂花糖蒸酥。 这间客栈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前台看起来十分破旧,房间装修得却十分雅致,她可不觉得是什么反差萌。 暮色渐浓,窗棂外飘来梆子声。 江月瑶将最后一块酥饼掰成两半,四郎腮帮鼓成松鼠,含混不清地嚷着要喝桂花蜜。 二郎却盯着食盒红笺出神,忽然仰头问:“娘亲,你今日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照雪只是吃了毒草?” “那是自然,二郎你观察事物的能力真强。你什么时候知道娘亲是故意的?” 裴二郎还未开口,江月瑶将银丝炭添进狻猊炉,忽听得瓦当轻响,似是有人踏过屋脊。 她赶紧捂住二郎的嘴,抬头看向屋脊,示意二郎不要说话。 “叮!打脸积分5,宿主戒心可嘉。”识海里突然蹦出个清亮少年音,小仓鼠难得幻化成了少年的身形出现,“但用银簪验毒实在老套,本系统建议兑换‘百毒不侵’技能,特惠价三十分……” 江月瑶指尖微颤,险些碰翻青瓷胆瓶。 穿越时绑定的这个话痨销售附体的系统,总在她紧绷时跳出来插科打诨。 “安静。”她在心里默念,将支摘窗的铜栓又检查一遍,“我怎么觉得我进入了一家黑店啊系统?” “这怎么可能,柚宝可以确定这里不是黑店。”系统突然切换成客栈平面图,马厩位置闪着红点,“不过你骡车附近确实有十三人靠近——五人在屋顶,八个正摸向厨房。” 铜壶滴漏忽然停滞,江月瑶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藕荷色披风。 榻上四郎翻了个身,怀中的鎏金镂空香球滚落床沿,在青砖地上转出细碎铃音。 “娘亲去哪?”二郎有些着急地抓着江月瑶的衣襟。 江月瑶将香球塞回四郎枕下,轻抚二郎发顶:“去看白驹是否添了草料。你守着弟弟,门窗莫开。” 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木樨香里混进一丝铁锈味。 江月瑶数着地砖往马厩挪步,忽见月洞门闪过半截灰袍,正是白日里端茶的虎牙小厮,此刻他正在往客栈外门走去。 “夫人留步。”竹杖叩地声自廊柱后传来,灰翳眼睛的店小二握着铜头拐杖转出阴影。 “夫人好兴致。”瞎眼店小二倚着廊柱,灰布衫沾着夜露,“青石镇戌时宵禁,野狗都懂得蜷在窝里。” 江月瑶退后半步,披风扫落栏边陶埙。 “我忧心骡马白驹,明日我们娘仨还要靠它们拖运货物……”她故意将嗓音浸上哽咽,余光瞥见马厩方向闪过剑光。 第34章 店小二褪去白日憨态,灰翳左眼竟随月光流转泛起异色。 他突然用拐杖勾起陶埙碎片:“夫人的白驹正在嚼着燕北苜蓿,骡子蹄铁也重新钉过。” 江月瑶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 晚风送来几声夜枭啼鸣,混着远处极轻的打斗声。 “更深露重,夫人若实在难安……”他突然扬手射出竹杖,房檐顿时跌落个黑衣人,喉间正插着片陶埙碎片。 灯笼骤灭。 江月瑶尚未惊叫,忽觉嘴被捂住。 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二旋身将江月瑶推进廊柱死角,扬手抛出三枚铜钱。 暗处应声响起闷哼,三个蒙面人捂着膝盖滚出阴影。 “回房。”他转动拐杖机关,弹出截泛蓝光的刀刃,“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切记听到任何声响都当是野猫打架。” 马厩方向骤然响起的金戈相击声划破寂静。 江月瑶纤长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可是价值三座铁矿的神驹! 系统的剑挺便宜的,才1积分。 她反手从虚空抓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芒流转,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功夫。 “夫人且慢!”店小二布满皱纹的手堪堪拦住她,“那些人是冲……咳,冲货来的。” 话未说完,江月瑶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回廊。 老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微胖身影,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马厩里蒸腾着刺鼻血腥。 十匹通体雪白的骡马被围在中央,鬃毛泛着油亮亮的光彩。 江月瑶瞳孔骤缩,她的棕色骡子正安然卧在草料堆旁,倒是那批陌生骡马绑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 “当心!”店小二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掌劈开破空而来的三支弩箭。 江月瑶尚未回神,十二道黑影已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泛着森森冷光。 为首者双刀交错,竟在空中划出猩红残月。 江月瑶踉跄后退,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约莫是柯南附体了,去哪里,哪里就有黑衣人。 这次的黑衣人,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一批黑衣人功夫更高。 “大爷,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救我的骡马!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信吗……”话音未落,劲风已至面门。 灰影倏忽闪现。 店小二穿梭于刀光剑影间,蓑衣翻飞似枯叶飘零。 江月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枯瘦五指如穿花拂柳,竟生生折断三柄陌刀。 “发什么呆!”苍老嗓音突然变得清越,店小二反手扯住她衣领腾空跃起。 江月瑶只觉掌心触到绸缎般的青丝,再定睛时,人皮面具正缓缓飘落,露出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柳眉似春山含黛,偏生尾梢调皮地扬起,宛若紫毫笔尖将收未收的一抹飞白。 杏眼圆睁着嗔怪模样,眼尾天然晕着桃红,倒比刻意描画的花钿更艳三分。 鼻尖缀着一粒小巧的淡褐雀斑,反衬得凝脂面庞愈发莹润,教人想起新雪覆着的糖蒸酥酪。 她足尖轻点梁柱旋身避开刀锋,乌黑色的发丝扫过江月瑶面颊,带着初绽木樨的甜香。 银红绢纱抹胸下,藕荷色束腰竟用金线绣着对抱松子的松鼠,随她腾挪跳跃在衣褶间时隐时现。 最奇是耳垂悬着赤金丁香坠,分明是掌柜日日戴的那对,此刻随她动作轻叩出清越铃音。 “你还不躲起来?”少女佯怒瞪来,唇珠却翘成撒娇的弧度。 她反手甩出三枚青铜钱击落暗器,腕间绞丝银镯与刀剑相撞,青葱似的指尖忽而戳向江月瑶眉心,甲面用凤仙花染出淡淡樱色:“发什么痴?!” “你……你竟是个姑娘!”江月瑶攥着尚有体温的面具,指尖扫过内层细密的针脚。 此时一个黑衣人袭来,少女一把将江月瑶推开。 江月瑶吃痛跌坐时,少女竟踩着她肩膀借力跃起,鬓边绒花随着动作轻颤,原是两只绒球拼成的玉雪狸奴。 “你……你真是……”江月瑶攥着人皮面具语无伦次,却见那姑娘突然鼓起腮帮,活像偷食被抓包的松鼠。 易……易容术? 少女旋身踢飞最后两个黑衣人,云纹软靴踏在血泊里溅起细碎红梅。 她扯下破烂的粗布外衫,露出内里月白色鲛绡劲装,腰间缀着七宝琉璃坠。 “看够了?”少女嗓音如碎玉投壶,腕间银铃轻振,“若非你乱我计划,此刻早该擒住这帮打家劫舍的劫匪。” 她冷眼扫过满地狼藉,嘴唇紧紧抿着,“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骡马无事!” 江月瑶突然嗅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皇家贡品?还是眼前的少女是皇室中人? 龙涎香形成需经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自然氧化和地质过程,且主产地集中于特定区域。 其产量极低,价格堪比黄金,远超民间承受能力。 优质龙涎香每两价值“不下百千”,次等亦需“五六十千”,属官方严格管控的禁榷之物。 她倒退半步,靴跟碾碎半截断箭。 箭镞上刻着的狼首图腾让她脊背发凉——北境十八部狼骑的徽记! “现在想逃?晚了。”少女纤指轻弹,银丝缠住江月瑶脚踝,“你既扯下我的面具,便该知晓……” 话音戛然而止,马厩外忽有马蹄声如惊雷骤至,数百支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火把将残破的马厩照得纤毫毕现。 玄甲卫兵潮水般散开,为首将领铁胄上雕着狴犴兽首,却在触及少女面容时瞳孔剧颤:“公——” “公孙大人来得正好。”少女皱眉,赶紧打断将领的声音,“这些贼人劫掠商队,还伤了我家奴仆,是我让我家小厮去报信的。” 江月瑶借着踉跄动作垂下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简体字。 这是系统的资料库。 她听到“公”这个字,已经大大地引起了她心中的警铃。 看那将领的反应,可不像是姓公孙的样子。 江月瑶意识飞速检索《大景朝实录》:永昭帝膝下三女,长公主三十有二掌宗人府,次女六年前和亲北狄,唯有三公主赵芳华…… 她拧眉,眼前的少女是三公主赵芳华? “北境流寇越发猖獗。”将领改口得生硬,佩刀却始终未入鞘,“这些货物……” “官爷明鉴。”少女忽然掐住她后颈,“这笨手笨脚的奴仆,半夜来喂马……惊跑了流寇……” 温软指尖在江月瑶脊椎游走,江月瑶忍着刺痛装傻:“小的知罪!”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 “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6章 她拭去额角烟灰,将早备好的钱袋放在算盘上,“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五丈大小,需要多少青砖,劳您给个公道价。” 王掌柜执意要免去三百块砖钱,见她坚持不收,突然指着窑场角落:“那堆金线砖原是烧坏的次品,但用来砌猪圈鸡舍最是防潮。娘子若肯收下,便按三文一块算如何?” 江月瑶挑眉,这价钱比寻常青砖足足便宜五成。 她总算是点头应允。 直到装车时,二郎发现每块“金线砖”裂缝里都嵌着琉璃状结晶。 江月瑶会心一笑,这哪里是“金线砖”,它明明是烧制青瓷时才会出现的窑变产物,王掌柜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当次品送了。 粗布短打的窑工们帮着装货,青砖在朝阳下泛着润泽的光,江月瑶笑了笑,还是古代人淳朴善良。 王掌柜特意派了辆牛车相送。 “夫人要重建屋舍不容易。”王掌柜拨着算盘减了两成价,“往后每月初八我们往李家村送货,顺路捎带便是。” 江月瑶很是高兴,拉着二郎四郎上集市买了不少零食。 她轻挥柳枝催动牛车,小马驹和骡子跟在她的身后,满载的青砖随着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印记,远远望去竟像条游动的青龙。 车辕上并排坐着两个小人儿,四郎攥着染成靛青色的布老虎,突然指着远处尖叫:“娘亲,你看那!” 村口老槐树下,李周氏捏着绣绷得指节泛白,银针狠狠戳进未完成的并蒂莲里。 金桂香瞥见婆婆袖口沾着的灶灰,知晓她又因嫉妒摔了碗碟,忙搀住妇人青筋凸起的手臂:“娘仔细手疼。” “你瞧那贱蹄子!”李周氏突然抓住儿媳手腕,牛车经过时分明传来金石相击之声,“竟然过得如此风光!” 两人目光掠过骡马油亮的皮毛,瞳孔同时紧缩,其中竟有匹白色小马驹! 江月瑶将缰绳在掌心缠紧两圈。 李周氏立在场院前,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戳破金桂香藕荷色衫子。 青砖在牛车上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篱笆下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窜进菜畦。 “当初就不该把村北那块地给她!”李周氏指甲深深掐进儿媳臂弯,盯着牛车上崭新的桐油苫布,“瞧瞧这丧门星,克死我儿不过百日,倒学会用狐媚子手段招摇过市。” 金桂香疼得倒抽冷气,目光黏在白驹油亮的鬃毛上:“谁能想到北坡那块乱葬岗……哎哟!” 她慌忙改口,“娘,她们也是一时风光,那十两银子哪够她那样子挥霍。你看她穿的新衣裳,拖运货物的骡马,还有请的那五个工人,恐怕房子都封不了顶,到时候咱再去捡便宜把房子给” 着说着金桂香比画出抹喉的阴毒手势,意图吞并江月瑶的房子。 李周氏缺了门牙的嘴咧开笑着,浑浊老眼里映着牛车上成匹的细棉布。 只是裴家两兄弟见不得二人狼狈为奸,路过二人面前时,他忽然举着糖画从车辕跃下。 麦芽糖在夕照里淌着琥珀色的光,小童特意绕到李周氏跟前吮得啧啧作响。 “祖母安好。”二郎跳下车辕时故意将夯土锤砸在地上,震得篱笆上晒的干辣椒簌簌掉落,“我家的房子很快就要修好了,二郎在这里感谢祖母大度,给我们这么宽的地皮。” 李周氏踉跄后退半步,枯黄面皮涨成猪肝色。 江月瑶适时轻咳:“走了,二郎,我们还要赶回去卸砖。” 李周氏看着母子三人慢慢悠悠地回到村北荒地,心中愤恨无比。 江月瑶勒紧缰绳,牛车吱呀停在自己选定的地皮。 原本五丈的地基上,裴大郎正抡着开山斧劈砍树根,少年隆起的臂肌绷紧粗麻短褐。 在江月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郎将附近的树木清理干净,已然有了二十丈见方的地皮。 如此宽敞的地皮,倒是可以开发一两块田地出来。 窑炉口喷吐的青烟里,江长庚佝偻着往火膛添柴,烟灰在眼袋上积了层青灰。 “三姐接住!”四郎像颗小炮仗从车辕跃下,脏兮兮的衣兜里抖落出野莓,殷红汁液染红了三娘月白裙裾。 小童却浑不在意,扒着骡马褡裢掏摸:“娘亲买的饴糖定在蓝布包袱里!” 裴二娘从干柴堆里抬头:“四郎再闹腾,仔细你新裁的绢裤!” 二娘很是能干,将江月瑶采摘回来的野葱、薄荷都种了起来,至于那些采摘的皂角也浆洗干净放在日头下晾晒。 江长庚自认为是两个孩子的长辈,这一两天都由他全程看着窑炉,连夜也是他一个人守,眼袋有些厚重。 江月瑶扶轼远唤:“大郎、三娘、长庚,我回来了!” 尾音尚在风里打着旋儿,三娘已如脱笼的雀儿扑棱过来。 “东家,你回来了。”张九带着四名工匠也上前。 江月瑶俯身细看夯土纹路,四郎趁机往基槽里扔石子,被三娘揪着后领拎出来。 三层地基已然铺好,地基只需要再养护几天即可。 九屈指叩击基址,金石之音铮然回响:“东家请看这改良三合土,糯米浆和羊桃汁浇了九遍。” “后续营造该当如何施为?”江月瑶指尖抚过齐整的柱础石,“昨日灶上可还周全?” 五个黧黑汉子齐刷刷拱手,独眼匠人嗓门最亮:“三姑娘炖的菰笋蹄髈,堪比天香楼掌勺!” 众人粗布襟口还沾着酱色,很明显三娘昨日的吃食让工匠们很满意。 张九待声息稍歇,讲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抽出线陀悬在基址中央:“首层立柱用七尺杉木,梁架走偷心造法。” 老匠人靴尖碾碎半截草茎,“二层留出三尺飞檐,地栿暗榫用槐木最妥。” 三娘端来薄荷水,江月瑶一饮而尽,只问:“这糯米灰浆……” “按照您的吩咐掺了苎麻丝的。”张九抠下碎屑搓成细线,“三层地基七分石灰三分黏土,砌墙时倒转配比。” 张九就着木炭在灰浆层划出梁架图:“立夏前保您住上暖阁。” 说话间,远处忽送来焦香,原是二郎捧着煨芋头跑来,曾经母子几人是最爱吃芋头。 三娘昨日去集市买了许多食材,给工匠们的吃食供给得比大户人家还丰富。 二郎一眼就看见了芋头,将芋头扔进炉灶烤了十几个。 金桂香搀着李周氏尾随而至时,正撞见这幕。 “造孽啊!”李周氏突然捶打胸口,“大虎尸骨未寒,这毒妇就敢用我李家的银钱……” 她浑浊老眼瞥见窑炉旁堆积的松木,突然推开儿媳金桂香冲上前,“你大胆!这些木料分明是后山祖坟的!” 第37章 江月瑶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泛起一阵波澜,对那李周氏如影随形般的纠缠感到由衷的厌烦与恶心。 她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母亲,三弟妹,请你们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江月瑶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这些松木,每一根都是我儿大郎从荒凉的乱葬岗中辛苦砍伐而来,何时成了你们后山祖坟的产物?请你们不要无端造谣,污蔑他人。” 江长庚见状,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上前,准备与这两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理论。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一些颤抖,“我姐姐只是取回她亡夫留下的遗物,你们却一再上门骚扰,散布谣言。同为女子,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残忍和无情吗?” 李周氏腕间银镯子叮当乱响,尖细的嗓音像锈刀:“丧门星带回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放肆?” 言罢,她身旁的金桂香也趁机而动,粗鲁地推搡起年幼的裴四郎,眼中满是恶意与挑衅。 江月瑶闭目深吸气,她摩挲着腰间荷包里的机关弩箭,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给杀了。 在一念之间,忽然被金桂香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戳中肩窝:“装什么死!你家野男人推我的账怎么算!” “分明是你先动手推搡我家四郎。”江长庚眼疾手快,横跨半步,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江月瑶面前,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金桂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了江长庚衣袖上层层叠叠的补丁,那沾满松脂的指甲在粗糙的麻布上留下了痕迹:“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野男人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五名工匠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这话语之间听来像是家务事。 江长庚不堪其扰,将金桂香推开。 金桂香却趁机倒地不起。 “我的儿媳妇啊!”李周氏银镯子磕在地基旁边沿迸出火星,白透了的发根随哭嚎声支棱起来,“天杀的野种要杀人啦!” 她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猛地伸向江月瑶的发髻,却被江月瑶以一个灵巧的动作轻巧闪过。 两人还要有所动作,五名工匠都跑到江月瑶面前拦着。 江月瑶冷冷地开口警告两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造黄谣,长庚是我的弟弟,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生事,简直不可原谅。” 说罢,她朝着大郎点头示意,在大郎的示意下,裴四郎掏出自制的淬毒机关,朝着两人射了一阵细如银丝的毒针。 二人眼见毒针射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毒针命中二人,双方对峙一刻钟,虽然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二人却感觉肚腹部绞痛不止。 银针上淬着十足的巴豆汁儿,这俩货回家必定蹿稀三天。 眼见今日无法再占得便宜,李周氏和金桂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脏话。 江月瑶捂住头,这李家人跟冤鬼缠身一般膈应人,尤其是那金桂香酷爱挑事,她们一家以后恐怕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江月瑶的忧虑是没有问题的。 李周氏和金桂香回去后,极尽所能地夸大今天所遇见的事情。 油灯将李家堂屋照得鬼气森森。 金桂香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擦伤:“那野种用带倒刺的鞭子抽婆婆,要不是我替婆婆挡着” “妖女还放话说要刨了咱家祖坟!”李周氏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咳嗽不止。 陶碗摔裂声乍响,李大马手中的酒坛在青砖地炸开琥珀色的花。 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猪的汉子双目赤红,臂膀虬结的肌肉突突跳动:“明日就去拆了那妖女的梁柱!” 李家的两个儿子听后怒火中烧,李大马和李大牛准备带着一家人前来讨个公道。 倒是四儿媳妇牛素云是个聪明懂事的,见惯了金桂香挑拨生事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简单,多半是金桂香撺掇着老太太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吃了憋。 现在回来又利用老太太儿子们的愚孝顺去生事。 上次祠堂的事儿,牛素云就看明白了,自家二哥那个媳妇江月瑶,可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人。 能够在李周氏和金桂香这样的人面前拿到李大虎生前的房契、田契,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连这两货都要去她那里吃瘪,连里正连族长都没办法偏帮李周氏。 自家那个憨厚老实的李大牛跑过去也是吃亏的份,也只有当炮灰的命。 牛素云将自家丈夫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他不要跟着起哄去找江月瑶麻烦。 却又被金桂香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四弟,你的媳妇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家老娘被欺负了,还不让儿子去给出头。啧啧,百善孝为先啊……” 李大牛是个憨憨,一听金桂香挑拨,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媳妇不仅不帮忙,还要拦着自己给老娘出气,这不就是不孝顺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大牛突然掀翻织机,檀木经轴重重砸在牛素云肩头。 这个憨实的庄稼汉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别着的割穗刀还在往下滴麦浆:“娘都被欺负到这样子了,你还帮外人说话?” 可怜牛素云的女儿,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殴打。 “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听外人的话,欺负娘亲!” 稚嫩的辩解被响亮的耳光打断。 牛素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女儿,李大牛的草鞋底正踹在她后腰。 “够了!”李周氏银镯重重磕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水果洒得七零八落,“明日辰时,我们一家去找那个妖女讨说法!大牛把你家两个赔钱货关进地窖!不孝不悌的东西就该好好惩罚一下!” 第38章 入夜,江月瑶唱着安眠曲儿将几个孩子都哄睡着了。 她才悄悄地起身,窑炉还不能停。 她有些担忧自己的毒奶王女儿三娘在日暮时分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的一句“今晚上会不会下雨”让她很不安。 三娘一向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窑炉石灰,明日一早就可冷却开炉。 今日若是暴雨,那这窑炉石灰算是废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窑炉面前,思考起来自己穿越至今,完成了无数支线任务,唯独感觉离【盛世粮仓】这个主线任务越来越远。 子时一刻,暴雨如约而来。 好在这两日,虽然她不在,但是大郎还是给茅草屋加装了门窗,淅沥沥的雨声更适合入眠。 孩子们都睡得很香,唯有江月瑶不得不披着蓑衣守在窑炉面前。 暮春细雨织成漫天银丝时,江月瑶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空间,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平方米,然后空间旁边有一个光点是通往灵泉的。 三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她兑换了置物架,把三娘前几日猎到的猪肉放在这里。 江月瑶仔细研究过,她的空间长期处于26摄氏度的恒温天气。 肉类放置在这里,并不会腐败。 除了置物架,剩下的地方,江月瑶褪去粗布襦裙,换上用改良版苎麻织就的运动短打。 锄头在空间里面的土地上翻飞。 锄头砸下去的瞬间,地面突然响起《月亮之上》的Bgm——这破空间居然自带土味Bgm功能! 江月瑶有些无奈,这系统是有点东西的。 她望着被翻出玄色沃土的田垄,突然发现土粒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标记,正是穿越前在基因图谱上标注的水稻抗病基因序列。 “叮!检测到宿主播种意愿。”仓鼠球穿着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陡然出现,装着稻种的青玉瓶从灵泉光点里漂浮到仓鼠手里。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好在系统给她提供了她前世研究的稻米种子。 接过柚宝递过来的青玉瓶,正好可以在空间里面试种自己的稻米种子。 等到将所有种子种下,江月瑶从白色的雾气里面引流一条灌溉水渠。 今夜心情大好。 江月瑶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一套茶壶和一罐武夷山正山小种,随后闪身回到现实世界。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江月瑶又扯来桐油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将新兑换的武夷正山小种倒入柴窑烧制的急须壶,沸水冲开琥珀色茶汤的瞬间,细密雨珠正巧打在临时支起的桐油布篷顶。 “娘亲,三娘要吃糖葫芦呢。”三娘的呓语犹在耳畔,江月瑶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鎏金茶毫,忽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窗台上那盆总是逆季节开花的山茶。 改日,她定要上山去寻找一株山茶花,种在自己家的大院里。 窑炉孔洞透出的橘红映在青瓷杯壁,将倒春寒的湿气焙成带着松脂香的暖雾。 江月瑶嗅到新叶萌发的腥甜,这是春夜特有的气息,混着忍冬藤的涩、野山姜的辛,还有被细雨唤醒的腐殖土芬芳。 她解开发间素银簪,任春风将青丝吹成张开的渔网。 红泥小炉煨着山泉水,火苗舔舐壶底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江月瑶屈指轻弹茶则,看蜷曲的茶叶在琉璃盏中舒展成雀舌。 “盛世粮仓(12100000)”的进度条在雨幕中幽幽浮动。 她抿了口茶汤,又取出一块猪肉架在窑炉旁边熏烤。 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加快任务进度的时候,忽然听见铁蹄踏入水洼的响动。 她摩挲着机关弩箭的铜制机栝,却在抬眸时怔住,十丈外的老柳树下,月光正顺着巨兽的脊背流淌。 熟悉的雪色身影踏着满地落英而来。 白虎额间的王纹被雨水洗得发亮,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它声如古琴拂过冰泉,震得藤蔓间积雨簌簌坠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是你吗?”江月瑶终是认出了眼前的巨兽是前几日自己解救下来的大白虎。 “你莫非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才赶过来?你这馋猫。”她笑着掷去一块烤野猪肉,白虎轻巧跃起接住时,蓬松的尾巴扫落一串棠棣花。 巨兽喉间发出呼噜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垂落的发梢,在她杏色衣襟上留下水痕。 窑炉突然发出龟裂声,江月瑶掀开草帘查看火候。 白虎踱步到她身侧趴下,厚实的皮毛阻隔了地底渗出的寒意。 它伸出前爪拨弄滚落的茶则,肉垫沾了茶末又嫌弃地甩头。 雨势渐弱,她倚着巨兽温暖的腹毛抿了口茶,小白身上的毛都快要被火炉子给烤干了。 这白虎也不客气,亲昵地舔舐着江月瑶的手,跟从小豢养到大的白猫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更鼓混着雨声飘来时,白虎忽然竖起耳朵。 它起身抖落满身雨水,叼住江月瑶的袖口往溪水方向轻扯。 远处松林传来窸窣异响,巨兽压低身形发出警告的低吼,背毛在雨中根根分明如银枪。 “怎么了?”白虎的利爪突然陷入泥沼,江月瑶知道野兽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强,小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攻击的形态。 江月瑶嗅到风中混着铁锈味的腥甜,这是新鲜血液特有的气息。 巨兽的金色竖瞳缩成细线,背毛炸起如银针倒竖。 随后,大白虎叼着江月瑶的衣裳朝着溪边狂奔而去。 “小白,松口!”江月瑶掰开白虎叼着的衣袖,指腹触到它尖牙上黏稠的唾液,嫌弃地拍了拍它的额头,“我哪里跑的动,我都快被你拖着走了!” 小白委屈地低吼一声,尾尖烦躁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涟漪惊散了正在飞舞的萤火虫。 江月瑶还想要说些什么,小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向水面,激起的浪花中浮出三支袖箭。 “且慢!”江月瑶攥住白虎后颈皮毛,截住巨兽即将挥落的利爪。 春夜惊雷撕裂苍穹,深山雨幕中,一道伏在溪畔的身影竟似谪仙折翼引起了江月瑶的注意。 “咦,这是?”江月瑶俯身查看,眼前竟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第39章 男子颀长身躯足有八尺余,玄麒麟暗纹的冰蚕丝锦袍被乱石割裂,破碎衣料下赫然露出刀刻斧凿般的腹肌,此刻六块肌理分明的沟壑间横亘着三寸箭伤,毒血凝成紫黑色冰晶,衬得蜜色肌肤竟似泼了墨的冷玉。 湿透的衣襟半敞至劲瘦腰线,锁骨处缀着鎏金螭龙纹的银链已断,碎玉坠子深陷在胸肌血痕中,随着微弱喘息晃出细碎冷光。 他苍白面容被闪电映得宛如玉雕,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微挑的弧度令满山棠棣尽失颜色。 鸦羽般的长睫沾着血珠,在眼下投出妖冶的阴影,薄唇虽呈中毒的青紫色,却仍勾着令百花羞惭的弧度。 最惊心是右腹处撕裂的伤口,暗器铁蒺藜深嵌腹肌沟壑,每道血痕蜿蜒过块垒分明的肌肉时,都似朱笔在雪宣上勾描的禁忌图腾。 雨水冲刷着他束发的嵌东珠螭纹金冠,散落的墨发缠在精壮腰腹间,与破碎的孔雀纹织金缎腰带纠缠。 左腿玄色骑装撕裂至大腿根,绷紧的腿部肌肉线条如弓弦拉满,脚踝银铃锁链上錾刻的“天枢”二字时隐时现。 最矜贵处当属他染血的右手,五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扣住溪中凸起的青石。 指间戴着的七宝蟒纹戒撞出裂痕,露出内里暗藏的龙鳞密纹。 溪水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白虎的尾尖突然卷住男子腰间玉带。 江月瑶望着巨兽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两簇幽火,忽然记起几日前解救它时,这双眼睛也曾这般灼灼。 江月瑶瞧着男子的容貌一时半刻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男子很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莫名有些羡慕嫉妒。 溪水泛起月华涟漪时,白虎突然叼住江月瑶的裙角往后拽。 她踉跄着跌坐在青苔石上,腰间荷包突然蹦出团毛茸茸的金色云朵,系统幻化的仓鼠正戴着迷你护士帽,爪爪抱着听诊器在男子胸口蹦跶。 仓鼠爪尖迸出星子般的全息投影,“宿主,他中毒了,还受了外伤,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投影里心电图渐渐变得缓慢,小仓鼠不知何时换上了侦探斗篷,举着放大镜凑近箭伤:“根据《穿越者急救手册》第二百三十三条,救美男概率触发隐藏任务哦!” 江月瑶皱眉,心中天人交战。 看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还能被人追杀到此处,想必身后一堆麻烦事。 小白把她拖过来,见到他也算是缘分,要管还是不管呢? 江月瑶沉默良久,白虎焦躁地啃咬起岸边紫苏,叶片破碎的辛辣味混着血腥越发刺鼻。 她撕开男子浸透的衣襟,箭镞上的玄鸟纹路令她瞳孔骤缩。 与那夜在后山中的蒙面黑衣人头领所用制式相同。 江月瑶瞬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朝皇族?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查过大景朝的历史的,她知道现在内乱不断,却没想过作为一个路人甲,在自家门口都能见到皇族。 江月瑶跪在溪石上,指尖悬在男子鼻息前迟迟未落。 “你倒是会捡麻烦。”她戳了戳白虎湿漉漉的鼻尖,巨兽却扭头将染血的爪子按在岩壁上。 江月瑶戳了戳仓鼠软乎乎的肚皮:“他还有得救吗?说人话。” “宿主,快用你的灵泉水啊!”小仓鼠瞬间换上白大褂,头顶冒出个【妙手回春】的Led灯牌,“检测到sssr级美强惨角色,建议使用积分商城的急救包!” 它突然捂住嘴,豆豆眼乱转:“这个急救包要扣888积分呢!” 一虎一鼠就这么盯着她,江月瑶无奈地叹口气,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急救包,又从灵泉里面取出一滴泉水。 时不我待,江月瑶当即把泉水滴进男子的嘴巴里。 她决定再检查一下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外伤。 男子浸血的衣襟被揭开时,仓鼠突然尖叫着换上墨镜:“八块腹肌!八块!” 它爪尖弹出的扫描光束都在颤抖,“根据《古言男主身材排行榜》,这位能进前三甲!” 江月瑶挑眉没好气地弹它耳朵:“你是来救人的还是看腹肌的?咋嘞?你一个仓鼠还比我好色?” 柚宝无语,宿主活该单身,钢铁直女吗? 急救包里包含了各种手术用品和急救药品抗生素等等。 当务之急是将男子带回去,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她尝试着拖走男子,可她力气再大,人再壮也只是一个女人, 拖了半天,男子竟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丧气,坐在男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白却发出一声虎啸,站在男子身边。 “你要救他?”她话音未落,白虎已屈膝趴伏,厚实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男子湿透的锦衣贴在白虎皮毛上,金线绣的玄鸟竟似要振翅飞起。 江月瑶瞳孔微缩,小白是听得懂人话的,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白虎了。 戴着护士帽子的仓鼠虚影正在扫描男子心脉,全息投影在雨雾中明灭:“心脉三寸处毒素扩散,宿主,这箭镞淬的是眼镜王蛇蛇毒。建议立即注射抗蛇毒血清。” 虚拟药柜弹出,江月瑶瞥见白虎正用尾尖卷来几株七叶莲,这是解毒方剂中缺失的君药。 “你倒是比某些郎中靠谱。”她揉着白虎耳后软毛,巨兽喉间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驮着男子的白虎走得极稳,利爪在泥地上印出梅瓣似的痕迹,沿途却避开了所有毒蕈与机关。 待到一人一虎回到茅草屋,几个孩子还未睡醒。 江月瑶将男人安置在窑炉旁边的临时帐篷里。 小白将男子轻放在草席上,爪尖勾起褪色的虎头枕垫在他颈后。 她望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毒素浓度,将急救包里面的半支血清推入他颈侧:“遇见我家小白算你命大。” 仓鼠换上白大褂,爪握激光笔讲解全息解剖图:“宿主,柚宝给他安排上了全息生命监控系统……” “可以,再用上这个。你的急救手册上写着吸氧可以改善供氧与组织缺氧还可以促进创伤修复与代谢。”江月瑶将急救包里的呼吸面罩扣在男子脸上,面罩立刻被仓鼠贴上粉红桃心贴纸。 男子苍白的脸在火光中宛如玉雕,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大郎睡颜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谁”她捏着手指抵住男子下颌,将他的脸再一次仔细打量。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 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1章 大郎捧着碗沿的指节发白,米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少年机械地吞咽着,喉间每滚动一次,额角青筋便抽搐一回。 当四郎捧着粗陶瓷碗发出小猪似的哼唧声时,大郎已经捏碎了第三只陶匙。 江月瑶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大崽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身处的朝代可以对标汉朝。 汉代以稻、麦、黍、粟、豆为主食,其中黄河流域以小麦和黄米饭为主,长江流域则以稻米,尤其糯米饭为主。 这与现代北方偏面食、南方重米饭的饮食习惯一脉相承。 汉代已有炙、蒸、炸、羹等烹饪方式,甚至出现类似“鸳鸯火锅”的分格炊具。 但彼时蔬菜种类较少,以瓜、瓠、葵为主;调味主要依赖盐、酱、梅、麦芽糖。 只不过贵族可享发酵面食、精细稻米和珍稀野味,而平民多以粗粮果腹。 所以,在江月瑶的概念里,这群古人是肯定没有吃过皮蛋瘦肉粥的。 当几名工人囫囵吞枣般吃完油条和稀粥时,还在那里啧啧称赞她的手艺。 反观大郎和二郎,两人比起以往,沉默安静地吃着饭食。 这很反常。 江月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她揉了揉额头,倒不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个人是小白非要救下来的。 好歹小白也算是她心中默认的小宠物,宠物的宠物——她觉得可以救一下。 饭后,工匠们开始工作,几个孩子也自觉地找到了活儿做。 三娘开心地给照雪搭了一个防雨的帐篷,四郎继续折腾他的机关,今日由四郎去打猎。 大郎今日负责监工和看守窑炉,江长庚则跟着二郎找江月瑶要了银钱继续去青石镇拖运青砖和灰瓦。 倒是江月瑶,她要孤身去集市上买身衣服。 这男子身上的锦袍已经稀烂,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玉珏。 她至少要给男子买一身粗布麻衣遮蔽身体。 还有,她觉得工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应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这货是不是什么通缉犯。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她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回家。 日头攀上竹梢时,江月瑶裹着粗麻帔巾踏入青石镇。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要一件成衣。”她故意抬高声量,铜钱砸在柜台上的脆响惊飞了梁间乳燕。“最好是月白色的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原本正在同他人聊天,见到有客人来,她谄笑着展开月白云纹锦,江月瑶却看着不远处的告示牌。 “客官要的云纹锦成衣。”老板娘认识江月瑶,李家村那个厉害的寡妇,也知道她刚从李周氏那里分得了十两银子,完全有能力购买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迅速地拿出一套最好的成衣,殷勤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江月瑶按照男子大致的身高,精心挑选了一身云纹锦衣裳。 这云纹锦衣裳质地虽不算上乘,但胜在干净素雅,想来那男子穿上也应合适。 布庄檐下的葛麻料子泛着潮气,她指尖抚过月白色素罗,忽听得身后茶摊传来碗碟碎裂声。 三个衙役正往告示墙张贴新榜。 粗布包裹将将系好,西市口突然响起鸣锣开道声。 衙门照壁前人头攒动,汗臭与脂粉气搅作浊浪。 江月瑶踮脚望见乌木公示栏时,喉间蓦地泛起铁锈味。 只见一大堆人围着公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让!”她屈肘抵开个挑粪汉,绣鞋碾过满地踩烂的槐花。 新糊的桑皮纸上墨迹犹湿,眼前密密麻麻的榜文让她有些眼花。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张画像吸引住了,在一群贼眉鼠眼的人画像后面,墨痕洇染处恍若工笔描摹的远山眉,可不就是她家躺着的那人?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琅琊王世子萧霁,前日遇刺失踪,献其踪迹者赏百金。” 她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身形。 果然她没有猜测错男子的身份,他必定非富即贵。 “这般神仙人物,怎会被刺客偷袭?”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听闻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配得起这‘龙章凤姿’的称号,正是三年前名动天下的琅琊王世子萧霁,传闻中连长公主见了都要掷镜自惭的九阙第一美玉,只可惜现在生死不明……”话未说完便被衙役喝止。 “哎呀,老爷子,你倒是挺了解这个萧世子的?”旁边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搭话。 拄拐老翁的唾沫星子溅在“赏金百两“字样上,“三年前琅琊秋猎,老朽侄女亲眼见过世子弯弓射雁……” “这个萧霁一个好好的世子爷,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种边境之地?” “对嘛,王公贵族不在京城待着,怎会出现在远宁县?”另一名小贩好奇的凑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袭,我看啊,估计是得罪人了!”买菜的小贩悄悄靠近,也在这里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琅琊王萧镇南是三皇子的人,听说琅琊王给三皇子献过边防图……”老翁压低的嗓音混在染缸咕嘟声里,“太子岂能容他?”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插嘴:“竟然有这等事?那这萧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腌臜的围裙边蹭在悬赏令上,惊得衙役挥动水火棍:“刁民安敢妄议天家!” “尔等不要命了?快散开!”人群如沸水泼雪般散开。 江月瑶皱眉,家里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刚才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说琅琊王站队三皇子。 很明显,这并不是简单的劫匪,劫匪不会使用淬了剧毒的箭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那些刺客为何要暗杀萧霁? 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自家旁边的溪流边上?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收留他,还是将他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自己一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继续收留,又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江月瑶心乱如麻,攥紧怀中云纹锦,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战栗。 她匆匆离开了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 第46章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 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松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月色透过茅草顶的缝隙漏进来,在裴三娘的小脸上织出银丝网。 四郎蜷成团子缩在江月瑶臂弯里,带着奶香的呼吸喷在她锁骨上。 江月瑶用指尖轻轻拂开三娘眉心的碎发。 女娃在梦中呓语着“娘亲抱抱”,脚丫无意识踹开薄被,露出膝盖上结痂的擦伤。 二郎的睡相最不安分,小腿横跨过四郎,却在即将踢到三娘时被江月瑶轻轻握住脚踝,顺势将三个崽崽的身体调整成相互依偎的姿势。 大通铺另一头传来木床的吱呀声。 江长庚在睡梦中翻身,裴大郎突然坐起,少年单衣下隆起的肩胛骨如未展的鹰翼,他迷蒙着眼给长庚掖好被角,又摸索着将驱虫香囊挂在床头的模样,活脱脱是个小大人。 大郎如今大了,不愿意再靠着母亲睡觉,倒是正好和长庚做伴。 江月瑶的手指轻轻抚过他们手上因劳作留下的细小伤痕,心中愧疚如潮水般涌来。 她不应该带着几个孩子做这么辛苦的事情,她有些太过于天真了,完全没有考虑到崽崽们的身体。 江月瑶自责地想,自己明明拥有着现代的危机意识和预见能力,却没能提前预防木制房屋可能带来的风险,让孩子们受了苦。 这份愧疚,如同夜色中的暗流,无声地侵蚀着她的心。 光靠自己和这四个崽崽,还有长庚,要想快速修建起一座新房,无疑是巨大的体力劳动。 是时候换一条思路了,她心想。 比如,花钱请人来帮忙修建房屋,这或许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 四郎掌心粗粝的茧子蹭着她脖颈,那里本该握着糖葫芦签子的。 江月瑶趁机轻唤系统,幽蓝光幕在虚空中展开时,她下意识用衣袖为孩子们挡住微光。 三娘在睡梦中嘤咛着往她怀里钻,江月瑶忙用左手虚按光幕切换静音模式,右手轻轻拍抚女儿后背。 不知从何时开始,江月瑶已经适应了母亲的身份。 按照大景朝的兑换率,一两银子约等于1000文铜钱,那么十两银子就是整整10000文铜钱。 她细细盘算着,每天一个工人的工钱约为15文铜钱,还不包括吃喝的费用。 以她家目前的情况,恐怕得加到20文铜钱,才能有人愿意来帮忙。 五丈的地基,换算成现代单位,大约是277平方米,挖地基就需要5个人,一天的费用就是20文乘以5,等于100文。 一两银子,只够请五个工人工作十天,而且还得额外准备买酒买肉招待工人的银钱。 江月瑶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修建一座房子的总费用,大约在4到5两银子之间。 四郎在睡梦中哼哼唧唧,江月瑶用袖口替他擦去嘴角的肉渣,意识海中亮起幽蓝光幕。 “宿主,你叫我什么事情?”仓鼠球顶着金算盘造型蹦出来,“检测到您正在计算人工成本,需要财务规划服务吗?” “少贫嘴。”江月瑶用意识戳了戳光屏,“我刚刚查了资料,还是有点疑惑。如果按当前市价,雇五个短工建房是否划算?” “正在建立数学模型——”光屏弹出立体账本,数字如金箔翻飞:“人工成本:20文人天x5人x10天1000文;伙食费:5文人天x5人x10天250文;工具损耗预估200文,合计1450文≈145两白银。最终预估成本为435两白银。”李大虎留给江月瑶的钱,一下子就去了一大半,这让她心里不禁有些焦虑。 她想到了系统曾经提到过的紫参草。 点开光幕,她开始查询紫参草的资料。 紫参:在古代医药中具有重要的价值,其药用历史可追溯至两千年前,被列为上品药材。 根据大景朝的医学古籍记载,紫参性味苦、辛,微寒,无毒,主要归肝、胃、膀胱经,具有清热泻火、破血行瘀、通经脉、利大小便的功效。 紫参在古代医药中以其清热解毒、活血理气、止痛等功效而备受重视,尤其在治疗血瘀相关疾病方面具有显著疗效,也可以说是战场上必不可少的良药。 在大景朝的领土内,紫参草甚是难寻。 因为它适宜生长在温暖或凉爽、湿润、海拔1000—2500米的山坡草地、林下及路旁,且偏好肥沃、排水良好的土壤。 恰恰大景朝所处的位置几乎全部都是平原地带。 想要紫参就需要从南方的蜀国购买,以至于一支紫参草的价格最高的时候可以达到二十两银子。 也就是说,一支草药的价格可以买到一条人命。 即便是平日,一颗紫参草也要十两银子。 偏偏李家村北的荒地,是最适宜紫参草生长的地方。 这里有乱葬岗,代表着人体组织腐化的营养成分全部在土地里面。 并且荒地周围树木高大遮阳,提供了湿润的环境。 最重要的是, 整个大景朝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适合紫参草生长的地方了。 系统突然标红后山悬崖:“百年紫参草市价20两株,若宿主明日采得两株,不仅能覆盖建房成本,还能购置十亩良田。” “等等,若是改采药为种药呢?”江月瑶轻抚三娘发间已经有些焉了的牡丹花苞,“我记得系统商城有速生紫参种子。” 仓鼠球突然戴上老农草帽:“种植方案:1兑换紫参种子消耗300积分;2六个月后亩产紫参50株,净利润500两白银。” “500两白银?”江月瑶看着熟睡的大郎,少年掌心新添的水泡还未结痂,“这个可以有!” “那就双管齐下。”系统切换出战略地图,“明日采药换现银,同时在菜田埋下参种。本系统可赊账提供营养液,利息每日3” 江月瑶正要反驳,二郎突然在梦中抽泣:“娘……别卖我……” 她连忙轻拍孩子后背,虚拟算盘被撞散成星芒。 …… 关掉系统的光幕,江月瑶闭上眼睛,她心中已经有了安排。 明日一早,她就要先去村里雇佣工人,让他们帮忙开挖地基修建房屋,而自己则可以先制作窑炉,然后抽身去做更重要的事情,比如去寻找紫参草。 只有合理的资源调配,手里的钱财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 第17章 月色透过茅草顶的缝隙漏进来,在裴三娘的小脸上织出银丝网。 四郎蜷成团子缩在江月瑶臂弯里,带着奶香的呼吸喷在她锁骨上。 江月瑶用指尖轻轻拂开三娘眉心的碎发。 女娃在梦中呓语着“娘亲抱抱”,脚丫无意识踹开薄被,露出膝盖上结痂的擦伤。 二郎的睡相最不安分,小腿横跨过四郎,却在即将踢到三娘时被江月瑶轻轻握住脚踝,顺势将三个崽崽的身体调整成相互依偎的姿势。 大通铺另一头传来木床的吱呀声。 江长庚在睡梦中翻身,裴大郎突然坐起,少年单衣下隆起的肩胛骨如未展的鹰翼,他迷蒙着眼给长庚掖好被角,又摸索着将驱虫香囊挂在床头的模样,活脱脱是个小大人。 大郎如今大了,不愿意再靠着母亲睡觉,倒是正好和长庚做伴。 江月瑶的手指轻轻抚过他们手上因劳作留下的细小伤痕,心中愧疚如潮水般涌来。 她不应该带着几个孩子做这么辛苦的事情,她有些太过于天真了,完全没有考虑到崽崽们的身体。 江月瑶自责地想,自己明明拥有着现代的危机意识和预见能力,却没能提前预防木制房屋可能带来的风险,让孩子们受了苦。 这份愧疚,如同夜色中的暗流,无声地侵蚀着她的心。 光靠自己和这四个崽崽,还有长庚,要想快速修建起一座新房,无疑是巨大的体力劳动。 是时候换一条思路了,她心想。 比如,花钱请人来帮忙修建房屋,这或许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 四郎掌心粗粝的茧子蹭着她脖颈,那里本该握着糖葫芦签子的。 江月瑶趁机轻唤系统,幽蓝光幕在虚空中展开时,她下意识用衣袖为孩子们挡住微光。 三娘在睡梦中嘤咛着往她怀里钻,江月瑶忙用左手虚按光幕切换静音模式,右手轻轻拍抚女儿后背。 不知从何时开始,江月瑶已经适应了母亲的身份。 按照大景朝的兑换率,一两银子约等于1000文铜钱,那么十两银子就是整整10000文铜钱。 她细细盘算着,每天一个工人的工钱约为15文铜钱,还不包括吃喝的费用。 以她家目前的情况,恐怕得加到20文铜钱,才能有人愿意来帮忙。 五丈的地基,换算成现代单位,大约是277平方米,挖地基就需要5个人,一天的费用就是20文乘以5,等于100文。 一两银子,只够请五个工人工作十天,而且还得额外准备买酒买肉招待工人的银钱。 江月瑶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修建一座房子的总费用,大约在4到5两银子之间。 四郎在睡梦中哼哼唧唧,江月瑶用袖口替他擦去嘴角的肉渣,意识海中亮起幽蓝光幕。 “宿主,你叫我什么事情?”仓鼠球顶着金算盘造型蹦出来,“检测到您正在计算人工成本,需要财务规划服务吗?” “少贫嘴。”江月瑶用意识戳了戳光屏,“我刚刚查了资料,还是有点疑惑。如果按当前市价,雇五个短工建房是否划算?” “正在建立数学模型——”光屏弹出立体账本,数字如金箔翻飞:“人工成本:20文人天x5人x10天1000文;伙食费:5文人天x5人x10天250文;工具损耗预估200文,合计1450文≈145两白银。最终预估成本为435两白银。” 李大虎留给江月瑶的钱,一下子就去了一大半,这让她心里不禁有些焦虑。 她想到了系统曾经提到过的紫参草。 点开光幕,她开始查询紫参草的资料。 紫参:在古代医药中具有重要的价值,其药用历史可追溯至两千年前,被列为上品药材。 根据大景朝的医学古籍记载,紫参性味苦、辛,微寒,无毒,主要归肝、胃、膀胱经,具有清热泻火、破血行瘀、通经脉、利大小便的功效。 紫参在古代医药中以其清热解毒、活血理气、止痛等功效而备受重视,尤其在治疗血瘀相关疾病方面具有显著疗效,也可以说是战场上必不可少的良药。 在大景朝的领土内,紫参草甚是难寻。 因为它适宜生长在温暖或凉爽、湿润、海拔1000—2500米的山坡草地、林下及路旁,且偏好肥沃、排水良好的土壤。 恰恰大景朝所处的位置几乎全部都是平原地带。 想要紫参就需要从南方的蜀国购买,以至于一支紫参草的价格最高的时候可以达到二十两银子。 也就是说,一支草药的价格可以买到一条人命。 即便是平日,一颗紫参草也要十两银子。 偏偏李家村北的荒地,是最适宜紫参草生长的地方。 这里有乱葬岗,代表着人体组织腐化的营养成分全部在土地里面。 并且荒地周围树木高大遮阳,提供了湿润的环境。 最重要的是, 整个大景朝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适合紫参草生长的地方了。 系统突然标红后山悬崖:“百年紫参草市价20两株,若宿主明日采得两株,不仅能覆盖建房成本,还能购置十亩良田。” “等等,若是改采药为种药呢?”江月瑶轻抚三娘发间已经有些焉了的牡丹花苞,“我记得系统商城有速生紫参种子。” 仓鼠球突然戴上老农草帽:“种植方案:1兑换紫参种子消耗300积分;2六个月后亩产紫参50株,净利润500两白银。” “500两白银?”江月瑶看着熟睡的大郎,少年掌心新添的水泡还未结痂,“这个可以有!” “那就双管齐下。”系统切换出战略地图,“明日采药换现银,同时在菜田埋下参种。本系统可赊账提供营养液,利息每日3” 江月瑶正要反驳,二郎突然在梦中抽泣:“娘……别卖我……” 她连忙轻拍孩子后背,虚拟算盘被撞散成星芒。 …… 关掉系统的光幕,江月瑶闭上眼睛,她心中已经有了安排。 明日一早,她就要先去村里雇佣工人,让他们帮忙开挖地基修建房屋,而自己则可以先制作窑炉,然后抽身去做更重要的事情,比如去寻找紫参草。 只有合理的资源调配,手里的钱财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 第18章 晨雾未散,江月瑶牵着四个孩子踏入村口青石板路。 一行五人大大咧咧地走在村子里,挎着竹篮的妇人们如避蛇蝎般退开,窃窃私语混着鸡鸣犬吠织成张罗网。 “瞧那扫把星,克死汉子还敢抛头露面!” “带着野男人和四个拖油瓶,怕不是要开窑子……” “啧啧啧……” 妇人们都纷纷盯着洗漱干净的江长庚,神色复杂,有嫉妒,有贪慕。 江月瑶是极其厌恶造黄谣的人,尤其是对方还是女性。 她不明白为什么女性要对女性有那么大的恶意。 所以她根本不屑搭理这样的长舌妇。 倒是,四郎悄无声息地的对着几个长舌妇射了几根沾了巴豆的细针。 不过…… 江月瑶转头看了一眼江长庚。 少年身形尚未完全长开,却已显露出竹节抽条般的清瘦挺拔感。 面庞似被春阳亲吻过的羊脂玉般莹润,两颊尚存孩童未褪的软糯弧度,却已能窥见棱角初现的轮廓。 眉如远山含黛,既不过分凌厉也不显女气,眼尾微挑的凤眸里盛着晨露般的清澈光晕,鼻梁如青竹般直挺,唇色浅淡如三月桃花瓣,总抿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靛青色粗布裁成交领右衽短衣,袖口磨出毛边却浆洗得泛白,衣襟处歪歪扭扭缝着补丁,针脚虽粗陋却透着被妥善打理的整洁感。 旧麻绳在腰间松松系作活结,垂落的绳穗随步伐轻晃,手腕缠着新编的芒草护腕,青黄草茎间还沾着几粒未抖落的苍耳,沾满红泥的麻鞋露出半截脚踝,皮肤虽被晒成蜜色却透着健康光泽,十个脚趾如嫩藕节般圆润可爱。 她不得不承认,长庚已经与前两日大有不同,即便身上穿着最朴素的布衣,也遮不住他身上莫名的气质。 想必他长大了定是一个貌美小郎君。 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要多挣些钱,给长庚娶个漂亮的媳妇。 几人来到市集东头的招工墙前,江月瑶将写着“日结15文”的木牌插进砖缝。 随即江月瑶便带着五个孩子来到一家包子铺面前,给孩子们买了包子和稀饭。 眼看时间还早,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了肉铺和铁匠铺,买了一些农具和肉、菜,便又回到了招工墙面前。 “各位乡亲父老。”江月瑶清了清嗓子,从袖中取出地契,“我在北坡有几亩荒地,现招五名短工。每日辰时上工,酉时收工,管三餐茶水。“ 四个孩子安静地站在身后,大郎捧着装订好的契书,二郎举着木匠工具样品,三娘捧着盛满铜钱的陶罐,四郎攥着根量地麻绳。 人群嗡地炸开。 扛着锄头的汉子们面面相觑——十五文已是县衙徭役的三倍工钱,更别说还管三顿饱饭。 “我报名!”满脸络腮胡的铁匠王二挤到最前,“俺能抡五十斤的大锤!” “慢着!”金桂香尖利的嗓音刺破晨雾。 她扭着水桶腰挤进人群,新裁的绛红襦裙扫过青石板上的马粪,“这丧门星的钱也敢挣?当心被克得家破人亡!” 金桂香故意将烂菜叶甩向江月瑶脚下:“克死六任丈夫的扫把星,也敢学人招工?” 牛素云扯她衣袖,却被她甩开,“大伙儿瞧瞧,这活阎王盖房子用邪术,谁沾上谁倒血霉!” 正要按手印的汉子们顿时缩回手。 江月瑶眯眼看去,牛素云篮底露出的半截药包,分明是泻药常用的巴豆壳。怎么?李家谁要吃巴豆? 李多财趁机推了一把四郎,机关盒子掉在地上散开,淬了毒的针滚落满地:“小杂种也配吃包子?” 李多福抬脚要踩,却大郎推开。 大郎默默挡在弟妹身前,岿然如大山。 金桂香涨红脸要扑上来厮打,却被江长庚横插一步拦住。 少年衣襟微敞,露出锁骨下狰狞的旧疤:“金大娘,得饶人处且饶人,是你家多财先招惹裴四郎的。” 金桂香看着俊俏的少年郎,脸上居然产生了可疑的绯红色。 她支支吾吾地假意推开江长庚:“哪里来的小郎君,我劝你不要跟这个丧门星在一起。” 江月瑶皱眉,啊这,金桂香真有点东西,对着十三岁的孩子…… 金桂香继续捣乱,在人群之中四处撺掇。 江月却瑶恍若未闻,悄悄的把江长庚拉到自己身后。 青石墙上密密麻麻贴着泛黄的招工告示,三五个短工蹲在墙根啃馍,粗布衣襟沾满泥浆。 “宿主,左前方穿褐衣的跛脚工匠是前朝营造司逃犯,可用半价雇佣。”仓鼠球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这位大哥可愿接活?管三餐另加五文茶水钱。”江月瑶看向系统指定的那个中年男人,金桂香突然扑到木牌前,鞋底碾着告示上的工钱数字尖笑:“骗鬼呢!西街王员外家给二十文都招不到泥瓦匠,你这点铜板怕是要雇痨病鬼!” 围观人群哄笑中,跛脚工匠却踉跄起身,黧黑面庞涨得通红:“某……某只要十文。” “嘁!这种贱价短工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金桂香用力拽过工匠的左手,双鹤刺青赫然暴露在晨光里。 人群霎时炸开锅,牛素云吓得跌坐在地:“这……这不是黥刑刺青吗……” 跛脚工匠慌忙蜷缩墙角,江月瑶却横步挡在他身前,“人都会犯错的,他已经接受了惩罚,何必咄咄逼人?” 此言一出,市集忽起骚动,七八个短工挤到木牌前争抢名帖。 江月瑶将碎银拍在青石板上,声如碎玉:“我家造屋子只雇五人,懂营造典籍者优先,且不论是否曾经受过黥刑!” 另一位工匠颤抖着摸出包银角规,当场画出三进院落的梁架图。 系统光幕适时弹出提示:“张九,永昌三十七年宫廷匠作大监,因太子案流落民间。” 江月瑶抬眸,细细打量张九。 好家伙,这人是前朝的皇家工匠。 二十文钱,请到皇家工匠,这事儿,血赚! “好身手!”她将五枚铜钱拍在青石板上,“敢问师傅可懂夯土筑基?” “九宫格分层夯法,三合土七步成膏。”张九手持一根竹枝轻点地面。 江月瑶满意地点头。 “先生贵姓?”她施施然行了个礼,古代木匠、泥瓦匠人皆是靠技艺吃饭的师傅,她给足了他们面子和尊重。 张九眼前的夫人虽然身形臃肿,但言谈举止之间竟然带着雍容华贵、从容不迫的气质,这样的气质他只在皇家的人身上见过。 他也不敢妄自端着姿态,也抱拳行礼。 “夫人有礼了,鄙人张九。” “明日辰时动土。”江月瑶将铜钱串抛给张九,“有劳九爷带着剩下的三个先生一起来上工,我家在村北乱葬岗那片荒地。” 第18章 晨雾未散,江月瑶牵着四个孩子踏入村口青石板路。 一行五人大大咧咧地走在村子里,挎着竹篮的妇人们如避蛇蝎般退开,窃窃私语混着鸡鸣犬吠织成张罗网。 “瞧那扫把星,克死汉子还敢抛头露面!” “带着野男人和四个拖油瓶,怕不是要开窑子……” “啧啧啧……” 妇人们都纷纷盯着洗漱干净的江长庚,神色复杂,有嫉妒,有贪慕。 江月瑶是极其厌恶造黄谣的人,尤其是对方还是女性。 她不明白为什么女性要对女性有那么大的恶意。 所以她根本不屑搭理这样的长舌妇。 倒是,四郎悄无声息地的对着几个长舌妇射了几根沾了巴豆的细针。 不过…… 江月瑶转头看了一眼江长庚。 少年身形尚未完全长开,却已显露出竹节抽条般的清瘦挺拔感。 面庞似被春阳亲吻过的羊脂玉般莹润,两颊尚存孩童未褪的软糯弧度,却已能窥见棱角初现的轮廓。 眉如远山含黛,既不过分凌厉也不显女气,眼尾微挑的凤眸里盛着晨露般的清澈光晕,鼻梁如青竹般直挺,唇色浅淡如三月桃花瓣,总抿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靛青色粗布裁成交领右衽短衣,袖口磨出毛边却浆洗得泛白,衣襟处歪歪扭扭缝着补丁,针脚虽粗陋却透着被妥善打理的整洁感。 旧麻绳在腰间松松系作活结,垂落的绳穗随步伐轻晃,手腕缠着新编的芒草护腕,青黄草茎间还沾着几粒未抖落的苍耳,沾满红泥的麻鞋露出半截脚踝,皮肤虽被晒成蜜色却透着健康光泽,十个脚趾如嫩藕节般圆润可爱。 她不得不承认,长庚已经与前两日大有不同,即便身上穿着最朴素的布衣,也遮不住他身上莫名的气质。 想必他长大了定是一个貌美小郎君。 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要多挣些钱,给长庚娶个漂亮的媳妇。 几人来到市集东头的招工墙前,江月瑶将写着“日结15文”的木牌插进砖缝。 随即江月瑶便带着五个孩子来到一家包子铺面前,给孩子们买了包子和稀饭。 眼看时间还早,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了肉铺和铁匠铺,买了一些农具和肉、菜,便又回到了招工墙面前。 “各位乡亲父老。”江月瑶清了清嗓子,从袖中取出地契,“我在北坡有几亩荒地,现招五名短工。每日辰时上工,酉时收工,管三餐茶水。“ 四个孩子安静地站在身后,大郎捧着装订好的契书,二郎举着木匠工具样品,三娘捧着盛满铜钱的陶罐,四郎攥着根量地麻绳。 人群嗡地炸开。 扛着锄头的汉子们面面相觑——十五文已是县衙徭役的三倍工钱,更别说还管三顿饱饭。 “我报名!”满脸络腮胡的铁匠王二挤到最前,“俺能抡五十斤的大锤!” “慢着!”金桂香尖利的嗓音刺破晨雾。 她扭着水桶腰挤进人群,新裁的绛红襦裙扫过青石板上的马粪,“这丧门星的钱也敢挣?当心被克得家破人亡!” 金桂香故意将烂菜叶甩向江月瑶脚下:“克死六任丈夫的扫把星,也敢学人招工?” 牛素云扯她衣袖,却被她甩开,“大伙儿瞧瞧,这活阎王盖房子用邪术,谁沾上谁倒血霉!” 正要按手印的汉子们顿时缩回手。 江月瑶眯眼看去,牛素云篮底露出的半截药包,分明是泻药常用的巴豆壳。 怎么?李家谁要吃巴豆? 李多财趁机推了一把四郎,机关盒子掉在地上散开,淬了毒的针滚落满地:“小杂种也配吃包子?” 李多福抬脚要踩,却大郎推开。 大郎默默挡在弟妹身前,岿然如大山。 金桂香涨红脸要扑上来厮打,却被江长庚横插一步拦住。 少年衣襟微敞,露出锁骨下狰狞的旧疤:“金大娘,得饶人处且饶人,是你家多财先招惹裴四郎的。” 金桂香看着俊俏的少年郎,脸上居然产生了可疑的绯红色。 她支支吾吾地假意推开江长庚:“哪里来的小郎君,我劝你不要跟这个丧门星在一起。” 江月瑶皱眉,啊这,金桂香真有点东西,对着十三岁的孩子…… 金桂香继续捣乱,在人群之中四处撺掇。 江月却瑶恍若未闻,悄悄的把江长庚拉到自己身后。 青石墙上密密麻麻贴着泛黄的招工告示,三五个短工蹲在墙根啃馍,粗布衣襟沾满泥浆。 “宿主,左前方穿褐衣的跛脚工匠是前朝营造司逃犯,可用半价雇佣。”仓鼠球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这位大哥可愿接活?管三餐另加五文茶水钱。”江月瑶看向系统指定的那个中年男人,金桂香突然扑到木牌前,鞋底碾着告示上的工钱数字尖笑:“骗鬼呢!西街王员外家给二十文都招不到泥瓦匠,你这点铜板怕是要雇痨病鬼!” 围观人群哄笑中,跛脚工匠却踉跄起身,黧黑面庞涨得通红:“某……某只要十文。” “嘁!这种贱价短工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金桂香用力拽过工匠的左手,双鹤刺青赫然暴露在晨光里。 人群霎时炸开锅,牛素云吓得跌坐在地:“这……这不是黥刑刺青吗……” 跛脚工匠慌忙蜷缩墙角,江月瑶却横步挡在他身前,“人都会犯错的,他已经接受了惩罚,何必咄咄逼人?” 此言一出,市集忽起骚动,七八个短工挤到木牌前争抢名帖。 江月瑶将碎银拍在青石板上,声如碎玉:“我家造屋子只雇五人,懂营造典籍者优先,且不论是否曾经受过黥刑!” 另一位工匠颤抖着摸出包银角规,当场画出三进院落的梁架图。 系统光幕适时弹出提示:“张九,永昌三十七年宫廷匠作大监,因太子案流落民间。” 江月瑶抬眸,细细打量张九。 好家伙,这人是前朝的皇家工匠。 二十文钱,请到皇家工匠,这事儿,血赚! “好身手!”她将五枚铜钱拍在青石板上,“敢问师傅可懂夯土筑基?” “九宫格分层夯法,三合土七步成膏。”张九手持一根竹枝轻点地面。 江月瑶满意地点头。 “先生贵姓?”她施施然行了个礼,古代木匠、泥瓦匠人皆是靠技艺吃饭的师傅,她给足了他们面子和尊重。 张九眼前的夫人虽然身形臃肿,但言谈举止之间竟然带着雍容华贵、从容不迫的气质,这样的气质他只在皇家的人身上见过。 他也不敢妄自端着姿态,也抱拳行礼。 “夫人有礼了,鄙人张九。” “明日辰时动土。”江月瑶将铜钱串抛给张九,“有劳九爷带着剩下的三个先生一起来上工,我家在村北乱葬岗那片荒地。” 第19章 江月瑶望着远去的工匠背影,指尖摩挲着兜里剩下的铜钱。 她原本以为招工会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毕竟这荒郊野外的,还有金桂香捣乱,谁愿意来呢? 却没想到招工如此简单,还顺手捡了个漏。 两个皇家工匠,手艺精湛,经验老到;三个别村来的壮汉木匠,力气大,干活利索。 这五个人,完全满足了她对修建房屋的所有需求。 五名工匠收了定金,开开心心的走了。 带着孩子们,江月瑶走进了村上的集市。 她需要采购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毕竟这十多天都要招待工匠师傅们。 孩子们跟在她的身后,他们拎着大包小包的,跟着江月瑶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几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深邃的目光。 采购完毕,他们拎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回到了荒地。 那片被清理过的地皮上,只有空荡荡四面透风的一个茅草屋和两张床。 江月瑶叹了口气,她知道,今天的任务还很艰巨,她要想办法把窑炉制作好。 窑炉对于她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 她需要用窑炉来烧制石灰,而石灰又是建筑中不可或缺的材料。 窑炉必须要建于地势较高、通风良好的区域,窑体采用石头或砖块砌筑,内部设有炉膛和烟道以保证气流循环。 并且窑壁需要铺设厚实一些才能承受接近1000摄氏度左右的高温。 她仔细地在荒地周围勘察了一番,最终准备在地基附近往南200米的下风口建造窑炉。 建造窑炉时,柚宝直接投影出全息建造图。 江月瑶用削尖的木棍在地上画出两米见方的地基。 窑内采用分层结构,底部放置引火木材,其上交替堆叠碳块和破碎的白垩石块,形成燃料与原料的混合层,提升煅烧效率。 通过燃烧木材或煤炭将窑内温度提升至900c以上,促使白垩中的碳酸钙分解为氧化钙并在窑炉炉顶释放二氧化碳。 持续高温煅烧直至原料完全分解,煅烧完成后封闭窑炉自然冷却,待温度降至安全范围后取出块状生石灰。 具体时长依江月瑶设计的窑炉大小,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出现第一批烧制的生石灰。 生石灰加水反应生成氢氧化钙,也就是熟石灰,用于建筑中调和砂浆或制作白灰面涂层,兼具防潮与装饰功能。 黄泥草浆是用黄泥浆混合草茎作为黏合剂,至今偏远农村仍可见类似工艺。 石灰砂浆则是用石灰混合砂石。而方才张九所提到的是前朝时期进一步改良为含黏土的“三合土”。 所谓三合土,是石灰、黏土、沙子按比例混合而成。 江月瑶准备让张九来制作三合土,张九是有相关经验的。 仓鼠球顶着矿工帽冒出星星眼,挥舞着手中的铲子突然出现:“宿主,柚宝感应到您想要制作三合土,根据现有资料,柚宝建议您采用最新的方案!” 江月瑶看着柚宝,抬头问道:“什么方案?” “宿主请看,传统三合土的钙矾石晶体结构存在定向排列缺陷。”虚拟投影中,普通三合土的微观结构像杂乱堆砌的竹篾,而另一边作为对照组的改良配方则呈现完美的蜂巢状六边形。 “请看改良方案!”柚宝的铲尖点在悬浮的配方比例尺上:“糯米浆、熟石灰、羊桃藤汁。配比梯度为基础层:石灰砂黏土124,增强层:每立方米掺入12kg糯米浆8L猕猴桃汁。” “何为羊桃藤汁?” “宿主请看!”小小的分红色仓鼠球快速更换学士服,在蓝色光幕上调出《天工开物》,“灰一分入河砂,黄土二分,用糯米、羊桃藤汁和匀,经筑坚固,永不隳坏,名曰三合土。羊桃就是猕猴桃。” 江月瑶的指尖穿透全息影像,在放大万倍的糯米分子链上划动:“猕猴桃蛋白酶切断α1,4糖苷键后,释放的葡萄糖单元” “会与氢氧化钙生成葡萄糖酸钙络合物!”柚宝头顶弹出晶体生长模拟图,“这些纳米晶体像活字印刷术般填补空隙,抗压强度可达38mpa,是传统配方的46倍。” “宿主故乡的明长城就是实证。”柚宝调出箭扣长城剖面扫描图,闪烁着荧光的改良层历经600年冻融循环仍保持完整,“每平方米能承受89吨冲击力,相当于三百支契丹铁骑同时冲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原来世界里的325型水泥,3天抗压强度10mpa,28天抗压强度325mpa。” 之所以她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她的前男友是二级建造师,在他当年备考的时候,她待在前男友身边听过很多次。 不知为何,她也莫名其妙的将那些土建行业的基础知识背了下来。 江月瑶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也就是说,改良版配方可以达到甚至超过现代基础水泥强度?!” 仓鼠球自豪的点点头,“是的,宿主。您激活了支线任务水【新型建材】,三日内成功配比出改良版获得积分1000分!” 江月瑶眯眯眼,那她必须在今天完成窑炉制作,甚至连采药都要推迟一天。 “大郎,带二郎去溪边采青石,要棱角分明的。”她将鲁班尺别在腰间,这是她特意买来的,其实她也不会使用,但是就是想买一个放在身边。 “三娘今天也负责做饭,四郎把碎石机里面的白垩碎石全部收集在一起。” “长庚,你去寻些木材来,要干柴。” 五个孩子像得了军令的士兵,裴大郎带着裴二郎扛起扁担就往溪边石堆跑,七岁的裴三娘将头发束起来带着四郎的机关就朝着林子走去,五岁的四郎吭哧吭哧拖着袋麻袋准备去整理碎石。 大郎和二郎来来回回多次,扛来的青石垒成半人高的基座,每块石头都要用泥浆仔细抹缝。 “娘亲,你修建的窑炉真能烧出盖房子的白灰?”裴二郎抱着装满青石的竹篓,裤脚还沾着草浆。 “当然,娘亲什么都会!”江月瑶骄傲的拍拍胸脯,额头上的汗珠子滴滴答答的掉个不停。 第19章 江月瑶望着远去的工匠背影,指尖摩挲着兜里剩下的铜钱。 她原本以为招工会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毕竟这荒郊野外的,还有金桂香捣乱,谁愿意来呢? 却没想到招工如此简单,还顺手捡了个漏。 两个皇家工匠,手艺精湛,经验老到;三个别村来的壮汉木匠,力气大,干活利索。 这五个人,完全满足了她对修建房屋的所有需求。 五名工匠收了定金,开开心心的走了。 带着孩子们,江月瑶走进了村上的集市。 她需要采购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毕竟这十多天都要招待工匠师傅们。 孩子们跟在她的身后,他们拎着大包小包的,跟着江月瑶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几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深邃的目光。 采购完毕,他们拎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回到了荒地。 那片被清理过的地皮上,只有空荡荡四面透风的一个茅草屋和两张床。 江月瑶叹了口气,她知道,今天的任务还很艰巨,她要想办法把窑炉制作好。 窑炉对于她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 她需要用窑炉来烧制石灰,而石灰又是建筑中不可或缺的材料。 窑炉必须要建于地势较高、通风良好的区域,窑体采用石头或砖块砌筑,内部设有炉膛和烟道以保证气流循环。 并且窑壁需要铺设厚实一些才能承受接近1000摄氏度左右的高温。 她仔细地在荒地周围勘察了一番,最终准备在地基附近往南200米的下风口建造窑炉。 建造窑炉时,柚宝直接投影出全息建造图。 江月瑶用削尖的木棍在地上画出两米见方的地基。 窑内采用分层结构,底部放置引火木材,其上交替堆叠碳块和破碎的白垩石块,形成燃料与原料的混合层,提升煅烧效率。 通过燃烧木材或煤炭将窑内温度提升至900c以上,促使白垩中的碳酸钙分解为氧化钙并在窑炉炉顶释放二氧化碳。 持续高温煅烧直至原料完全分解,煅烧完成后封闭窑炉自然冷却,待温度降至安全范围后取出块状生石灰。 具体时长依江月瑶设计的窑炉大小,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出现第一批烧制的生石灰。 生石灰加水反应生成氢氧化钙,也就是熟石灰,用于建筑中调和砂浆或制作白灰面涂层,兼具防潮与装饰功能。 黄泥草浆是用黄泥浆混合草茎作为黏合剂,至今偏远农村仍可见类似工艺。 石灰砂浆则是用石灰混合砂石。 而方才张九所提到的是前朝时期进一步改良为含黏土的“三合土”。 所谓三合土,是石灰、黏土、沙子按比例混合而成。 江月瑶准备让张九来制作三合土,张九是有相关经验的。 仓鼠球顶着矿工帽冒出星星眼,挥舞着手中的铲子突然出现:“宿主,柚宝感应到您想要制作三合土,根据现有资料,柚宝建议您采用最新的方案!” 江月瑶看着柚宝,抬头问道:“什么方案?” “宿主请看,传统三合土的钙矾石晶体结构存在定向排列缺陷。”虚拟投影中,普通三合土的微观结构像杂乱堆砌的竹篾,而另一边作为对照组的改良配方则呈现完美的蜂巢状六边形。 “请看改良方案!”柚宝的铲尖点在悬浮的配方比例尺上:“糯米浆、熟石灰、羊桃藤汁。配比梯度为基础层:石灰砂黏土124,增强层:每立方米掺入12kg糯米浆8L猕猴桃汁。” “何为羊桃藤汁?” “宿主请看!”小小的分红色仓鼠球快速更换学士服,在蓝色光幕上调出《天工开物》,“灰一分入河砂,黄土二分,用糯米、羊桃藤汁和匀,经筑坚固,永不隳坏,名曰三合土。羊桃就是猕猴桃。” 江月瑶的指尖穿透全息影像,在放大万倍的糯米分子链上划动:“猕猴桃蛋白酶切断α1,4糖苷键后,释放的葡萄糖单元” “会与氢氧化钙生成葡萄糖酸钙络合物!”柚宝头顶弹出晶体生长模拟图,“这些纳米晶体像活字印刷术般填补空隙,抗压强度可达38mpa,是传统配方的46倍。” “宿主故乡的明长城就是实证。”柚宝调出箭扣长城剖面扫描图,闪烁着荧光的改良层历经600年冻融循环仍保持完整,“每平方米能承受89吨冲击力,相当于三百支契丹铁骑同时冲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原来世界里的325型水泥,3天抗压强度10mpa,28天抗压强度325mpa。” 之所以她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她的前男友是二级建造师,在他当年备考的时候,她待在前男友身边听过很多次。 不知为何,她也莫名其妙的将那些土建行业的基础知识背了下来。 江月瑶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也就是说,改良版配方可以达到甚至超过现代基础水泥强度?!” 仓鼠球自豪的点点头,“是的,宿主。您激活了支线任务水【新型建材】,三日内成功配比出改良版获得积分1000分!” 江月瑶眯眯眼,那她必须在今天完成窑炉制作,甚至连采药都要推迟一天。 “大郎,带二郎去溪边采青石,要棱角分明的。”她将鲁班尺别在腰间,这是她特意买来的,其实她也不会使用,但是就是想买一个放在身边。 “三娘今天也负责做饭,四郎把碎石机里面的白垩碎石全部收集在一起。” “长庚,你去寻些木材来,要干柴。” 五个孩子像得了军令的士兵,裴大郎带着裴二郎扛起扁担就往溪边石堆跑,七岁的裴三娘将头发束起来带着四郎的机关就朝着林子走去,五岁的四郎吭哧吭哧拖着袋麻袋准备去整理碎石。 大郎和二郎来来回回多次,扛来的青石垒成半人高的基座,每块石头都要用泥浆仔细抹缝。 “娘亲,你修建的窑炉真能烧出盖房子的白灰?”裴二郎抱着装满青石的竹篓,裤脚还沾着草浆。 “当然,娘亲什么都会!”江月瑶骄傲的拍拍胸脯,额头上的汗珠子滴滴答答的掉个不停。 第20章 崽崽们用竹扁担抬着从溪边捡来的卵石,在台基中央垒出直径七尺的基圈。 江月瑶抽出腰间柴刀,砍下细竹绑成丈量绳,按古法定中心、划外径的工序校准窑体。 四郎踮脚往缝隙里塞着草茎,这是他娘亲告诉他的防裂方法。 “窑底要铺三层石板,中间夹着细沙。”江月瑶手把手教四个崽崽用竹尺测量间距,“这样热气才能顺着烟道往上走。” 她将碗口粗的杉木截成半米长的木桩,在窑体四周楔入地面作为支撑。 真正的挑战始于窑壁堆砌。 “斜着码,每层要错开缝道。”她示范着系统提示“鱼鳞砌法”,用黏土加草浆作黏合剂封闭碎石之间的细微缝隙。 江月瑶在窑顶预留的孔洞旁,用竹片勾勒出放射状凹槽。 裴大郎将晒干的芦苇管嵌入其中,形成空气对流通道。 最精妙处当属窑门设计,裴四郎灵光一闪,想到用碎陶片拼出可调节的通风口,借鉴了水车闸板的原理,能通过移动木楔控制进风量。 …… 暮色漫过溪畔时,窑炉已经差不多快成型。 裴三娘将最后一块槐木砧板架在青石上,揭开陶瓮的瞬间,烤鱼的焦香混着新麦烙饼的热气,顺着晚风攀上正在垒石的二郎鼻尖。 “开饭啦!”三娘用虎牙咬断缠在竹筷上的麻线,青玉色围裙拂过四郎发顶,“四郎且闭眼。” 沾着炉灰的指尖灵巧一挑,将烤成蜜色的鱼眼珠搁在他碗中,“娘亲说鲈鱼左眼聚月华,右眼凝日精,我们四郎要都吃了才能变成世界上最聪明的小孩。” 江月瑶咬开烙饼焦壳的瞬间,野葱混着松茸的鲜甜在舌尖炸开。 裴三娘在松林里面找了不少野葱,还有刚刚冒出来的松茸菇,就着白日里买的灰面做了几个烙饼。 不得不说,三娘的手艺是真好。 江月瑶望着四个毛茸茸的发旋,忽然瞥见大郎攥着陶碗的右手,掌纹里嵌着的砂砾正渗出细小的血珠,在暮光下像撒了一把碎珊瑚。 “叮——”识海中突然浮起个绘着草药的玉瓷罐。 她佯装盛汤,实则借着陶勺翻搅,将兑换的草药藏进袖袋暗兜。 琥珀色药膏泛着忍冬清香,触手却是温泉水般的柔滑。 “大郎来。”她屈指轻叩青石台面。 少年迟疑地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掌,江月瑶突然握住他手腕往破旧竹筒的溪水里浸。 春寒未消的溪水激得大郎倒抽冷气,却见母亲从袖中取出药膏,用尾指蘸着月光般的膏体,沿着他掌纹的沟壑细细涂抹。 “这是……”少年看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蝉翼般的透明薄膜,清凉感顺着经络蔓至心口。 暮色中娘亲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似的影,让他想起幼时元宵节父母同在的感觉。 “是娘糊涂。”江月瑶忽然攥紧他即将抽离的手,指尖在他新愈的皮肤上摩挲,“让你们跟着娘吃了许多苦,你们会怪娘吗?”她声音哽在喉头。 她没有做过母亲,也不知道如何做好一个母亲。“娘亲,你不要这么说。我们兄妹都最喜欢娘亲,只要跟娘亲在一起,我们什么都不怕。”三娘丢下碗筷,跑过来抱着江月瑶。 四郎忽然将鱼腹部的肉塞进她唇间:“娘亲也吃!” 孩子油汪汪的手指在她袖口留下月牙印,“三姐说娘亲吃了鱼肉身体才会变好。” 一家人在嬉戏打闹中吃完了晚餐,一起来到窑炉边各司其职。 窑炉在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正式修好,江月瑶将白垩石缓缓投入炉中,随后点燃了火种。 窑炉里的火光在暮色中跃动,几个孩子裹着补丁棉衣围在炉子旁。 裴大郎蹲在窑口拿树枝拨弄火堆,火星子溅到青石板上又倏然暗下去。 二郎踩着草鞋在碎石地上来回踱步,忍不住扯住江月瑶的衣袖:“娘亲做这炉子定是要烧石头?这灰扑扑的石头能顶什么用?” 江长庚明显没有裴大郎沉得住气,开口询问:“姐姐,你辛辛苦苦做一个窑炉是想要烧制这些石头吗?” 江月瑶拢了拢被夜风吹散的鬓发,指尖沾着窑灰在三娘脸上抹出道黑痕。 “当然,这些是很重要的材料。” 裴四郎突然拽着她的裙角仰头:“盖房要用青砖,娘亲烧的可是造屋的砖?” 孩子们闻言都踮起脚尖朝窑口张望,三娘鼻尖几乎要碰到滚烫的窑壁。 裴四郎对这些东西倒是天生的敏感,他也拉着江月瑶的衣摆问道:“娘亲,这些石头是用来修建房子吗?” “当然不是砖头……娘亲想要造个五丈见方的大院。”江月瑶用火钳夹起块侧柏枝扔进火塘,树枝爆开的脆响惊得二郎往后跳了半步,“等院墙立起来,我们才算是真正有了一个安全屋。” 三娘立刻拍着沾灰的小手欢呼:“娘亲定能造出比里正家还气派的院子!” 没办法,三娘就是江月瑶的脑残粉,没有任何理由都要捧自己娘亲的场。 话未说完就被江月瑶赶着往茅草屋去。 “你们先去睡。这炉子不能停火,娘亲要整夜守着它。”江月瑶将孩子们赶进临时搭的茅草屋,给孩子们都盖上了一层新买的棉絮被子。 做完一切后又转身往火塘添了把侧柏枝,树枝燃烧的噼啪声里,映得她眼底晃动着暖融融的光斑。 崽崽们裹着暖乎乎的棉被仍不肯安分,二郎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娘亲,我和大哥轮着添柴可好?” 三娘忙拽着四郎的衣摆坐起来:“我给娘亲唱童谣提神!” 窑炉一旦开火就不能停下,温度不均匀是无法烧制出生石灰的。 “都去歇着。”江月瑶将崽崽们再次裹在棉被里,三娘怀里的汤婆子磕在门框上,洒出几滴温水。 待给四个被窝掖好棉絮,最小的四郎忽然从褥子下摸出个竹筒:“我给娘亲留了糖渍山楂!” 江月瑶瞥见四面透风的茅草屋,大郎的布鞋尖抵在门槛,二郎的皮水囊悄悄挂在门边,三娘缝了一半的棉袜整整齐齐摞在柴堆上。 她望着这些零零碎碎的牵挂,鼻尖忽地发酸。 这四个崽崽聪明懂事得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第20章 崽崽们用竹扁担抬着从溪边捡来的卵石,在台基中央垒出直径七尺的基圈。 江月瑶抽出腰间柴刀,砍下细竹绑成丈量绳,按古法定中心、划外径的工序校准窑体。 四郎踮脚往缝隙里塞着草茎,这是他娘亲告诉他的防裂方法。 “窑底要铺三层石板,中间夹着细沙。”江月瑶手把手教四个崽崽用竹尺测量间距,“这样热气才能顺着烟道往上走。” 她将碗口粗的杉木截成半米长的木桩,在窑体四周楔入地面作为支撑。 真正的挑战始于窑壁堆砌。 “斜着码,每层要错开缝道。”她示范着系统提示“鱼鳞砌法”,用黏土加草浆作黏合剂封闭碎石之间的细微缝隙。 江月瑶在窑顶预留的孔洞旁,用竹片勾勒出放射状凹槽。 裴大郎将晒干的芦苇管嵌入其中,形成空气对流通道。 最精妙处当属窑门设计,裴四郎灵光一闪,想到用碎陶片拼出可调节的通风口,借鉴了水车闸板的原理,能通过移动木楔控制进风量。 …… 暮色漫过溪畔时,窑炉已经差不多快成型。 裴三娘将最后一块槐木砧板架在青石上,揭开陶瓮的瞬间,烤鱼的焦香混着新麦烙饼的热气,顺着晚风攀上正在垒石的二郎鼻尖。 “开饭啦!”三娘用虎牙咬断缠在竹筷上的麻线,青玉色围裙拂过四郎发顶,“四郎且闭眼。” 沾着炉灰的指尖灵巧一挑,将烤成蜜色的鱼眼珠搁在他碗中,“娘亲说鲈鱼左眼聚月华,右眼凝日精,我们四郎要都吃了才能变成世界上最聪明的小孩。” 江月瑶咬开烙饼焦壳的瞬间,野葱混着松茸的鲜甜在舌尖炸开。 裴三娘在松林里面找了不少野葱,还有刚刚冒出来的松茸菇,就着白日里买的灰面做了几个烙饼。 不得不说,三娘的手艺是真好。 江月瑶望着四个毛茸茸的发旋,忽然瞥见大郎攥着陶碗的右手,掌纹里嵌着的砂砾正渗出细小的血珠,在暮光下像撒了一把碎珊瑚。 “叮——”识海中突然浮起个绘着草药的玉瓷罐。 她佯装盛汤,实则借着陶勺翻搅,将兑换的草药藏进袖袋暗兜。 琥珀色药膏泛着忍冬清香,触手却是温泉水般的柔滑。 “大郎来。”她屈指轻叩青石台面。 少年迟疑地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掌,江月瑶突然握住他手腕往破旧竹筒的溪水里浸。 春寒未消的溪水激得大郎倒抽冷气,却见母亲从袖中取出药膏,用尾指蘸着月光般的膏体,沿着他掌纹的沟壑细细涂抹。 “这是……”少年看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蝉翼般的透明薄膜,清凉感顺着经络蔓至心口。 暮色中娘亲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似的影,让他想起幼时元宵节父母同在的感觉。 “是娘糊涂。”江月瑶忽然攥紧他即将抽离的手,指尖在他新愈的皮肤上摩挲,“让你们跟着娘吃了许多苦,你们会怪娘吗?”她声音哽在喉头。 她没有做过母亲,也不知道如何做好一个母亲。 “娘亲,你不要这么说。我们兄妹都最喜欢娘亲,只要跟娘亲在一起,我们什么都不怕。”三娘丢下碗筷,跑过来抱着江月瑶。 四郎忽然将鱼腹部的肉塞进她唇间:“娘亲也吃!” 孩子油汪汪的手指在她袖口留下月牙印,“三姐说娘亲吃了鱼肉身体才会变好。” 一家人在嬉戏打闹中吃完了晚餐,一起来到窑炉边各司其职。 窑炉在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正式修好,江月瑶将白垩石缓缓投入炉中,随后点燃了火种。 窑炉里的火光在暮色中跃动,几个孩子裹着补丁棉衣围在炉子旁。 裴大郎蹲在窑口拿树枝拨弄火堆,火星子溅到青石板上又倏然暗下去。 二郎踩着草鞋在碎石地上来回踱步,忍不住扯住江月瑶的衣袖:“娘亲做这炉子定是要烧石头?这灰扑扑的石头能顶什么用?” 江长庚明显没有裴大郎沉得住气,开口询问:“姐姐,你辛辛苦苦做一个窑炉是想要烧制这些石头吗?” 江月瑶拢了拢被夜风吹散的鬓发,指尖沾着窑灰在三娘脸上抹出道黑痕。 “当然,这些是很重要的材料。” 裴四郎突然拽着她的裙角仰头:“盖房要用青砖,娘亲烧的可是造屋的砖?” 孩子们闻言都踮起脚尖朝窑口张望,三娘鼻尖几乎要碰到滚烫的窑壁。 裴四郎对这些东西倒是天生的敏感,他也拉着江月瑶的衣摆问道:“娘亲,这些石头是用来修建房子吗?” “当然不是砖头……娘亲想要造个五丈见方的大院。”江月瑶用火钳夹起块侧柏枝扔进火塘,树枝爆开的脆响惊得二郎往后跳了半步,“等院墙立起来,我们才算是真正有了一个安全屋。” 三娘立刻拍着沾灰的小手欢呼:“娘亲定能造出比里正家还气派的院子!” 没办法,三娘就是江月瑶的脑残粉,没有任何理由都要捧自己娘亲的场。 话未说完就被江月瑶赶着往茅草屋去。 “你们先去睡。这炉子不能停火,娘亲要整夜守着它。”江月瑶将孩子们赶进临时搭的茅草屋,给孩子们都盖上了一层新买的棉絮被子。 做完一切后又转身往火塘添了把侧柏枝,树枝燃烧的噼啪声里,映得她眼底晃动着暖融融的光斑。 崽崽们裹着暖乎乎的棉被仍不肯安分,二郎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娘亲,我和大哥轮着添柴可好?” 三娘忙拽着四郎的衣摆坐起来:“我给娘亲唱童谣提神!” 窑炉一旦开火就不能停下,温度不均匀是无法烧制出生石灰的。 “都去歇着。”江月瑶将崽崽们再次裹在棉被里,三娘怀里的汤婆子磕在门框上,洒出几滴温水。 待给四个被窝掖好棉絮,最小的四郎忽然从褥子下摸出个竹筒:“我给娘亲留了糖渍山楂!” 江月瑶瞥见四面透风的茅草屋,大郎的布鞋尖抵在门槛,二郎的皮水囊悄悄挂在门边,三娘缝了一半的棉袜整整齐齐摞在柴堆上。 她望着这些零零碎碎的牵挂,鼻尖忽地发酸。 这四个崽崽聪明懂事得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第21章 子夜的风掠过荒地的野蒿,江月瑶倚着窑炉打盹时,发梢沾了层细白露珠。 早春的天气还有些冷,睡梦中的江月瑶打了一个寒战,裴大郎无声地坐起身,将二郎压在腿下的棉衣轻轻抽出,少年单薄的脊背挡住风口,火光照出他眼底与年龄不符的晦暗。 这几日他细细观察过眼前的人,明明是江月瑶,但又不是真的江月瑶。 他怀疑过眼前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娘亲,因为原来的江月瑶是不会管他们的。 自从他们的爹爹失踪后,江月瑶也就变得疯疯癫癫,这么多年都是他带大几个弟妹。 真正的娘亲,怎么会给产妇接生,怎么会给他们吃饱穿暖,还要建造房屋? 真正的娘亲只会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思及于此,裴大郎抿紧嘴唇。 无论如何,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疯疯癫癫的娘亲突然清醒了。 这样……也好…… 三十步外的松树上,枯叶间闪过一线寒光。 大郎添柴的手微微顿住,炭灰掩盖了他袖中滑出的袖箭机关,那是用四郎丢弃的竹蜻蜓改制的短程弓箭。 当然,按照裴四郎的习惯,弓箭上自然是淬了毒药。 “谁?”裴大郎轻问,侧目望向黑漆漆的松树林。 林间风声穿透,等了许久,林间不再有任何声音。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直觉,他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 裴大郎独自一人坐在窑炉前,默默地添加柴火。 江月瑶醒来后才发现,是自己的大儿子在帮自己看火。 她笑着叫大郎去休息,自己则加了一点柴火。 晨雾未散时,林间传来陶瓮相击的脆响。 江月瑶从空间摸出半扇野猪肉,刀刃剁在案板上的节奏,惊飞了茅草屋顶的寒鸦。 切好的排骨放进刚买的大铁锅里焯水,肉馅和着三娘采集的野葱,案板上摆放着她刚擀好的面皮。 她又亲自去了树林采集了一些野蘑菇回来,裙摆还兜着几枚温热的野鸡蛋。 竹篓里红伞白杆的毒菇被她挑出来,银簪尖蘸着晨露点在菌褶上,见未泛起青痕才洗干净放入铁锅。 “这朵红伞伞给四郎当毽子踢!”裴三娘献宝似的举起艳丽的毒蘑菇,被母亲用竹筷轻敲额头。 辰时的日头刚爬上树梢,“师傅们到了!”四郎趴在木床上脆生生喊道。 五个工匠刚转过山道,便见江长庚领着三个小童立在青石边,铜盆里的热水还飘着艾叶。 大郎捧着葛布巾候在一旁,发梢滴着未拭净的溪水。 江月瑶揭开锅盖的瞬间,野葱混着松茸的鲜香裹住二十个水煮鸡蛋、数十个白胖饺子,排骨菌菇汤里沉浮的油脂像裹了一层金纱。 张九抽了抽鼻子,灰白胡须跟着颤动:“这香气……东家是煮了饺子吗?” 他年轻时在京郊皇庄做过活,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此刻喉结不住滚动。 众人围坐时,见粗陶碗里卧着白玉元宝似的饺子,蛋羹般的汤液中沉浮着金纱裹珠。 江月瑶大方,一个工匠给了两个鸡蛋。 这样的吃食,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可堪比官老爷们的吃食。 江月瑶用木勺轻搅铁锅:“山野粗食,只放了粗盐并猪油。”那猪油是她半夜起身熬的,特意混了松子增香。 几个崽崽们也都分得了一大碗饺子和排骨汤,她见四郎眼巴巴地盯着张九扒开鸡蛋壳,江月瑶又往锅里放了六个鸡蛋。 众人哄笑间,晨光正爬上窑炉新砌的青砖。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五个工匠吃了江月瑶准备的食物也没有故意拖延,吃完了早饭,撸上袖子就吭哧吭哧地干起了活儿来。 江月瑶招呼着五个工匠师傅吃了饺子,随即安排他们开始挖地基和做排水层。 今天的进度应该是挖地基和铺垫防水层,当然窑炉里的生石灰也要继续烧制。 但她突然灵机一动,决定增加一个新的任务:“去找猕猴桃!” 系统改良的配方里面需要猕猴桃。 过窑炉时,江月瑶用火钳在地上划出几道焦痕:“今日除却挖地基,还要添桩新活计。” “娘亲又要做窑炉吗?”三娘攥着编到一半的草蚂蚱抬头。 “是找羊桃。”江月瑶话音未落,四郎袖中突然弹出个竹制抓钩,“用这个能摘高枝的!” 江月瑶瞳孔微微震动,接过四郎的竹制抓钩,仔细观察了起来。 她家四郎是哆啦A梦吗?怎么什么样的宝贝都有? “娘亲,且慢。”裴大郎屈指叩响青石板,“农经有载,羊桃七月熟,八月落,如今方值仲春,哪里来的羊桃?” “啊?好像是这样的……”江月瑶突然沉默,她只知道猕猴桃汁水可以做黏合剂的催化剂,但没有想过季节问题,在这样的时代,野外要是有野果,可能早就被流浪汉给摘了个干干净净。 她失落地垂眸,她可能读书还行,搞科研还行,荒野求生,她不太行…… 奶团子裴四郎眼见娘亲失望,一把扑到了她怀里撒娇:“娘亲想要吃羊桃吗?我跟三姐去找,把羊桃移植到我们的院子里!” 江月瑶闻言心情好了些许,她顺势抱起小崽崽裴四郎,用手摩挲着奶团子嫩嫩的小脸蛋。 无论如何,今天的进度不能拖后。 “大郎,你负责监工。” “二郎,你去集市上再买些鸡蛋和面粉、糯米,买些木盆棉布。” “三娘,你去附近抓些野鸡回来,记住要活着的哦!”江月瑶将麻绳塞进女儿手中。 “四郎,娘亲知道你平时喜欢摆弄机关,你今天在附近多制作一些防御坏人的机关好不好?” “长庚,窑炉的火不能停下来,今天就拜托你看着窑炉,顺便帮我照顾几个弟弟妹妹。” 孩子们纷纷应允,四郎更是兴奋地跳了起来:“娘亲,我可以试试埋机关吗?保证不会出错!” 江月瑶笑着点头:“那当然可以!不过记得小心点,别把机关埋到自己脚下了。” “机关阵里要埋响铃,有人碰就……”他比画着拉弓姿势,袖口寒光一闪。 “不可伤人性命。”裴大郎温声提醒,顺手将弟弟袖中弩箭换成竹刺。 几个孩子们都按照自己的分工开始行动,反倒是江月瑶自己。 她坐在大郎偷空制作的小椅子上,点开系统商城,蓝色光幕上品种繁多的商品一一呈现在她面前。 江月瑶算是找到了规律,凡是超乎时代的商品价格都出奇的昂贵,比如她刚刚点开的C30型水泥,一袋居然要1000积分!!! 她当然很想直接从系统兑换水泥,只可惜她的积分完全不够支持她随意挥霍。 但是猕猴桃汁,好像挺便宜的。 她完全可以兑换一些猕猴桃汁,再去山上找一些替代品混合搅拌成古代版水泥砂浆。 第21章 子夜的风掠过荒地的野蒿,江月瑶倚着窑炉打盹时,发梢沾了层细白露珠。 早春的天气还有些冷,睡梦中的江月瑶打了一个寒战,裴大郎无声地坐起身,将二郎压在腿下的棉衣轻轻抽出,少年单薄的脊背挡住风口,火光照出他眼底与年龄不符的晦暗。 这几日他细细观察过眼前的人,明明是江月瑶,但又不是真的江月瑶。 他怀疑过眼前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娘亲,因为原来的江月瑶是不会管他们的。 自从他们的爹爹失踪后,江月瑶也就变得疯疯癫癫,这么多年都是他带大几个弟妹。 真正的娘亲,怎么会给产妇接生,怎么会给他们吃饱穿暖,还要建造房屋? 真正的娘亲只会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思及于此,裴大郎抿紧嘴唇。 无论如何,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疯疯癫癫的娘亲突然清醒了。 这样……也好…… 三十步外的松树上,枯叶间闪过一线寒光。 大郎添柴的手微微顿住,炭灰掩盖了他袖中滑出的袖箭机关,那是用四郎丢弃的竹蜻蜓改制的短程弓箭。 当然,按照裴四郎的习惯,弓箭上自然是淬了毒药。 “谁?”裴大郎轻问,侧目望向黑漆漆的松树林。 林间风声穿透,等了许久,林间不再有任何声音。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直觉,他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 裴大郎独自一人坐在窑炉前,默默地添加柴火。 江月瑶醒来后才发现,是自己的大儿子在帮自己看火。 她笑着叫大郎去休息,自己则加了一点柴火。 晨雾未散时,林间传来陶瓮相击的脆响。 江月瑶从空间摸出半扇野猪肉,刀刃剁在案板上的节奏,惊飞了茅草屋顶的寒鸦。 切好的排骨放进刚买的大铁锅里焯水,肉馅和着三娘采集的野葱,案板上摆放着她刚擀好的面皮。 她又亲自去了树林采集了一些野蘑菇回来,裙摆还兜着几枚温热的野鸡蛋。 竹篓里红伞白杆的毒菇被她挑出来,银簪尖蘸着晨露点在菌褶上,见未泛起青痕才洗干净放入铁锅。 “这朵红伞伞给四郎当毽子踢!”裴三娘献宝似的举起艳丽的毒蘑菇,被母亲用竹筷轻敲额头。 辰时的日头刚爬上树梢,“师傅们到了!”四郎趴在木床上脆生生喊道。 五个工匠刚转过山道,便见江长庚领着三个小童立在青石边,铜盆里的热水还飘着艾叶。 大郎捧着葛布巾候在一旁,发梢滴着未拭净的溪水。 江月瑶揭开锅盖的瞬间,野葱混着松茸的鲜香裹住二十个水煮鸡蛋、数十个白胖饺子,排骨菌菇汤里沉浮的油脂像裹了一层金纱。 张九抽了抽鼻子,灰白胡须跟着颤动:“这香气……东家是煮了饺子吗?” 他年轻时在京郊皇庄做过活,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此刻喉结不住滚动。 众人围坐时,见粗陶碗里卧着白玉元宝似的饺子,蛋羹般的汤液中沉浮着金纱裹珠。 江月瑶大方,一个工匠给了两个鸡蛋。 这样的吃食,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可堪比官老爷们的吃食。 江月瑶用木勺轻搅铁锅:“山野粗食,只放了粗盐并猪油。” 那猪油是她半夜起身熬的,特意混了松子增香。 几个崽崽们也都分得了一大碗饺子和排骨汤,她见四郎眼巴巴地盯着张九扒开鸡蛋壳,江月瑶又往锅里放了六个鸡蛋。 众人哄笑间,晨光正爬上窑炉新砌的青砖。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五个工匠吃了江月瑶准备的食物也没有故意拖延,吃完了早饭,撸上袖子就吭哧吭哧地干起了活儿来。 江月瑶招呼着五个工匠师傅吃了饺子,随即安排他们开始挖地基和做排水层。 今天的进度应该是挖地基和铺垫防水层,当然窑炉里的生石灰也要继续烧制。 但她突然灵机一动,决定增加一个新的任务:“去找猕猴桃!” 系统改良的配方里面需要猕猴桃。 过窑炉时,江月瑶用火钳在地上划出几道焦痕:“今日除却挖地基,还要添桩新活计。” “娘亲又要做窑炉吗?”三娘攥着编到一半的草蚂蚱抬头。 “是找羊桃。”江月瑶话音未落,四郎袖中突然弹出个竹制抓钩,“用这个能摘高枝的!” 江月瑶瞳孔微微震动,接过四郎的竹制抓钩,仔细观察了起来。 她家四郎是哆啦A梦吗?怎么什么样的宝贝都有? “娘亲,且慢。”裴大郎屈指叩响青石板,“农经有载,羊桃七月熟,八月落,如今方值仲春,哪里来的羊桃?” “啊?好像是这样的……”江月瑶突然沉默,她只知道猕猴桃汁水可以做黏合剂的催化剂,但没有想过季节问题,在这样的时代,野外要是有野果,可能早就被流浪汉给摘了个干干净净。 她失落地垂眸,她可能读书还行,搞科研还行,荒野求生,她不太行…… 奶团子裴四郎眼见娘亲失望,一把扑到了她怀里撒娇:“娘亲想要吃羊桃吗?我跟三姐去找,把羊桃移植到我们的院子里!” 江月瑶闻言心情好了些许,她顺势抱起小崽崽裴四郎,用手摩挲着奶团子嫩嫩的小脸蛋。 无论如何,今天的进度不能拖后。 “大郎,你负责监工。” “二郎,你去集市上再买些鸡蛋和面粉、糯米,买些木盆棉布。” “三娘,你去附近抓些野鸡回来,记住要活着的哦!”江月瑶将麻绳塞进女儿手中。 “四郎,娘亲知道你平时喜欢摆弄机关,你今天在附近多制作一些防御坏人的机关好不好?” “长庚,窑炉的火不能停下来,今天就拜托你看着窑炉,顺便帮我照顾几个弟弟妹妹。” 孩子们纷纷应允,四郎更是兴奋地跳了起来:“娘亲,我可以试试埋机关吗?保证不会出错!” 江月瑶笑着点头:“那当然可以!不过记得小心点,别把机关埋到自己脚下了。” “机关阵里要埋响铃,有人碰就……”他比画着拉弓姿势,袖口寒光一闪。 “不可伤人性命。”裴大郎温声提醒,顺手将弟弟袖中弩箭换成竹刺。 几个孩子们都按照自己的分工开始行动,反倒是江月瑶自己。 她坐在大郎偷空制作的小椅子上,点开系统商城,蓝色光幕上品种繁多的商品一一呈现在她面前。 江月瑶算是找到了规律,凡是超乎时代的商品价格都出奇的昂贵,比如她刚刚点开的C30型水泥,一袋居然要1000积分!!! 她当然很想直接从系统兑换水泥,只可惜她的积分完全不够支持她随意挥霍。 但是猕猴桃汁,好像挺便宜的。 她完全可以兑换一些猕猴桃汁,再去山上找一些替代品混合搅拌成古代版水泥砂浆。 第22章 说做就做,江月瑶背着小背篓朝山里走去,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独自行动。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她身上,江月瑶将粗布裙裾掖进腰带,背着竹篓踏上碎石小径。 裴大郎横臂拦住她,少年人绷直的脊背在曦光中投下青竹般的影子。 “娘亲要去何处?” 江长庚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娘亲想要去山上找点东西。” “山中多瘴疠。”他指尖摩挲着袖中的盒装机关弓弩,“前日猎户说见着吊睛白额虎的踪迹。” 江月瑶拂去儿子肩头沾的草屑,“娘亲就采些草药” 她故意晃了晃空竹篓。 “放心……” 少年默然解下臂弩,青铜机栝泛着冷光:“这是四郎所制,五步内可穿三重札甲。” 递弩时指尖轻颤,泄露了大郎刻意压制的忧心。 江月瑶接过裴大郎的弓弩,藏在自己的袖中。 溪水漫过青苔石时,江月瑶的布履已沾满晨露。 她驻足望着对岸峭壁上盘虬的老树,腕间蓝光忽闪,顶着斗笠的仓鼠系统顺着衣袖爬上肩头。 山林间,鸟鸣声声,清脆悦耳,江月瑶沿着蜿蜒的小径,深入山林腹地。 这荒地其实算是李家村的一块飞地。 远宁县原本就是三国交界的玉龙关所在地,地处平原地带的大景朝,唯一的山地都集中在远宁县。 此处三面环山,地基前有一条溪流,溪流上有一个小木桥通往李家村,平时甚少有人来。 洗衣服的妇女们偶尔会来到李家村上游的此地,平时她们都是在下游洗衣服。 这里完全可以称之为世外桃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一边走一边查资料,毕竟她前世是农学家,来到这里跟来到她的舒适区没啥区别。 此时,系统顶着采药笠蹦上枝头,尾巴卷着本泛黄图鉴:“宿主请看,此树荚果取汁合草木灰……” “皂角树!”江月瑶轻哼。 “宿主居然认得皂角树?”系统爪子捏着片枯叶摇晃,“《天工开物》卷三记载,此物捣汁合猪胰……” “能制澡豆。”江月瑶接过话头,指尖划过树皮沟壑,“西跨院要建个淋浴间,省得孩子们总去溪里……不干净……” 皂角树的树皮呈灰褐色,粗糙而坚硬,它的叶子呈羽状复叶,小叶椭圆形,边缘有锯齿,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而那些悬挂于枝头的皂角,形似豆角,却比豆角更为粗壮,表面布满细密的纹理,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些皂角正是制作天然香皂的绝佳原料。 这个时代类似于华国的汉朝文明,但似乎又更先进了许多。 无论如何,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世界没有肥皂。 所以可以清洁衣物的肥皂就是商机! 她有些激动地摘了一大片皂角豆。 “重点不是制澡豆!”仓鼠球系统爪子拍出全息地图,“东北方三十步有艾草丛!” 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弯腰摘了丛艾草。 系统头顶立刻弹出全息投影:“艾,菊科蒿属,建议宿主制作艾绒枕头治疗二郎的惊梦症。当然,用本系统出品的安神香更快哦” “你能改改一直推销的习惯吗?”江月瑶挠挠耳朵,蹲下身子扒拉艾草。 艾草植株高大,茎秆直立,叶片呈羽状分裂,表面覆盖着细软的绒毛,触感柔软而舒适。艾草叶随着春风轻轻摇曳,散发出浓郁的香气,那是大自然特有的芬芳。 江月瑶轻轻摘下一片艾叶,仔细端详,新晒干后的艾叶可以制成艾条,用于针灸疗法,能够温通经络,散寒止痛,是中医智慧的结晶。 最重要的是,在有历史记载的朝代中,艾草在每一次发生时疫的时候都用于消毒预防病毒传染。 “聒噪。”江月瑶将艾草塞进背篓,忽见岩缝里探出簇野薄荷。 系统爪子立刻变成放大镜:“检测到薄荷醇含量08,建议配合崖蜜制成润喉糖……” “留着给你泡茶败火。”她屈指弹飞虚拟屏,却见系统不知从哪摸出个竹筒杯,正用尾巴卷着薄荷叶往里扔。 薄荷丛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散发出阵阵清凉的气息。 薄荷植株低矮,叶片呈椭圆形,边缘有锯齿,表面油绿发亮,跟涂了一层薄薄的蜡质一般。 江月瑶摘下轻轻一嗅,那独特的薄荷香便直冲鼻端,她可以确定这并不是华国的留兰薄荷,而是香水薄荷。 香水薄荷叶茎常带细刺,叶片边缘锯齿较深,普遍耐寒性较弱,需保持通风环境避免高温高湿。 留兰香适应性强,可露天栽培且生长迅速。 香水薄荷因含高浓度挥发成分,如薄荷醇,直接食用可能引发肠胃刺激,仅限香氛使用。 留兰薄荷经过长期人工选育,皂苷含量符合食品安全标准,可每日摄入。 江月瑶前几日在地基附近发现了留兰薄荷,如今又发现了香水薄荷,她不得不感叹大景朝生物资源的丰饶程度,远远超过她对古代人的理解。 她灵机一动,想到如果将薄荷与皂角搭配使用,说不定可以调制出一种既清新又滋养的“古代版薄荷洗发露”,那可不得深深讨村里的妇女们喜欢? 一人一鼠鼠才行几步就又发现了一片野葱地。 “系统,这是野葱?”江月瑶捏起一把野葱放在鼻尖。 系统爪子拍着全息地图,“野葱根系分泌的硫化物能改良盐碱地,建议移植到……宿主你挖土的动作能不能优雅点?” 这些野葱植株纤细而挺拔,中空而翠绿,宛如一把把精致的小剑,直指天空。 野葱的根部粗壮,洁白如玉,散发着淡淡的葱香。 江月瑶撅着大腚丝毫不顾形象地采集了一大堆野葱,她计划将它们移栽到自己院子和李大虎那十亩良田里,通过改良土壤,最好是能够实现规模化种植。 转过山坳时,腐殖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江月瑶在一片树林中发现了那些酸野枣。 正常的枣树挂果的季节应该是在十月,但这里的野枣树竟然在仲春时节还有果子。 这些酸枣树低矮而茂密,枝叶间挂满了一串串果实。 江月瑶随手摘取了一颗,擦了擦就放进嘴里。 剧烈的酸味直冲口腔,她根本忍不住一口yue了出来。 果然,没有被摘走是有原因的…… 江月瑶走近细细观察,酸枣呈椭圆形,表皮光滑而光亮,成熟时呈红褐色,宛如一颗颗小巧的宝石。 虽然味道酸涩,但通过嫁接技术,将这些酸野枣改良为甘甜可口的甜枣。 江月瑶可是来自华国农业大学最优秀的农学博士,对于嫁接技术她太熟悉了。 暮色漫过锯齿状的山脊时,江月瑶拨开一丛野蔷薇。 眼前豁然展开的谷地形如仰卧的巨人——北面峭壁悬着苍鹰巢穴,东麓乱石堆里散落着野猪骸骨,西坡密林间隐约可见虎爪印,唯有南面蜿蜒的玉带溪环抱着她选中的宅基地。 二十丈开外那片撂荒的梯田里,车前草长得比人还高。 “宿主请看,三点钟方向有惊喜哦”系统突然顶着采药人的斗笠现身,爪间罗盘迸出金光。 江月瑶还未及细看,脚下腐叶层骤然塌陷。 失重感袭来的刹那,她本能地抓住崖边老藤。 腐朽的藤蔓应声而断,整个人直坠入两丈深的陷坑,后背重重磕在坑壁凸起的石头上。 第22章 说做就做,江月瑶背着小背篓朝山里走去,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独自行动。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她身上,江月瑶将粗布裙裾掖进腰带,背着竹篓踏上碎石小径。 裴大郎横臂拦住她,少年人绷直的脊背在曦光中投下青竹般的影子。 “娘亲要去何处?” 江长庚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娘亲想要去山上找点东西。” “山中多瘴疠。”他指尖摩挲着袖中的盒装机关弓弩,“前日猎户说见着吊睛白额虎的踪迹。” 江月瑶拂去儿子肩头沾的草屑,“娘亲就采些草药” 她故意晃了晃空竹篓。 “放心……” 少年默然解下臂弩,青铜机栝泛着冷光:“这是四郎所制,五步内可穿三重札甲。” 递弩时指尖轻颤,泄露了大郎刻意压制的忧心。 江月瑶接过裴大郎的弓弩,藏在自己的袖中。 溪水漫过青苔石时,江月瑶的布履已沾满晨露。 她驻足望着对岸峭壁上盘虬的老树,腕间蓝光忽闪,顶着斗笠的仓鼠系统顺着衣袖爬上肩头。 山林间,鸟鸣声声,清脆悦耳,江月瑶沿着蜿蜒的小径,深入山林腹地。 这荒地其实算是李家村的一块飞地。 远宁县原本就是三国交界的玉龙关所在地,地处平原地带的大景朝,唯一的山地都集中在远宁县。 此处三面环山,地基前有一条溪流,溪流上有一个小木桥通往李家村,平时甚少有人来。 洗衣服的妇女们偶尔会来到李家村上游的此地,平时她们都是在下游洗衣服。 这里完全可以称之为世外桃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一边走一边查资料,毕竟她前世是农学家,来到这里跟来到她的舒适区没啥区别。 此时,系统顶着采药笠蹦上枝头,尾巴卷着本泛黄图鉴:“宿主请看,此树荚果取汁合草木灰……” “皂角树!”江月瑶轻哼。 “宿主居然认得皂角树?”系统爪子捏着片枯叶摇晃,“《天工开物》卷三记载,此物捣汁合猪胰……” “能制澡豆。”江月瑶接过话头,指尖划过树皮沟壑,“西跨院要建个淋浴间,省得孩子们总去溪里……不干净……” 皂角树的树皮呈灰褐色,粗糙而坚硬,它的叶子呈羽状复叶,小叶椭圆形,边缘有锯齿,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而那些悬挂于枝头的皂角,形似豆角,却比豆角更为粗壮,表面布满细密的纹理,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些皂角正是制作天然香皂的绝佳原料。 这个时代类似于华国的汉朝文明,但似乎又更先进了许多。 无论如何,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世界没有肥皂。 所以可以清洁衣物的肥皂就是商机! 她有些激动地摘了一大片皂角豆。 “重点不是制澡豆!”仓鼠球系统爪子拍出全息地图,“东北方三十步有艾草丛!” 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弯腰摘了丛艾草。 系统头顶立刻弹出全息投影:“艾,菊科蒿属,建议宿主制作艾绒枕头治疗二郎的惊梦症。当然,用本系统出品的安神香更快哦” “你能改改一直推销的习惯吗?”江月瑶挠挠耳朵,蹲下身子扒拉艾草。 艾草植株高大,茎秆直立,叶片呈羽状分裂,表面覆盖着细软的绒毛,触感柔软而舒适。 艾草叶随着春风轻轻摇曳,散发出浓郁的香气,那是大自然特有的芬芳。 江月瑶轻轻摘下一片艾叶,仔细端详,新晒干后的艾叶可以制成艾条,用于针灸疗法,能够温通经络,散寒止痛,是中医智慧的结晶。 最重要的是,在有历史记载的朝代中,艾草在每一次发生时疫的时候都用于消毒预防病毒传染。 “聒噪。”江月瑶将艾草塞进背篓,忽见岩缝里探出簇野薄荷。 系统爪子立刻变成放大镜:“检测到薄荷醇含量08,建议配合崖蜜制成润喉糖……” “留着给你泡茶败火。”她屈指弹飞虚拟屏,却见系统不知从哪摸出个竹筒杯,正用尾巴卷着薄荷叶往里扔。 薄荷丛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散发出阵阵清凉的气息。 薄荷植株低矮,叶片呈椭圆形,边缘有锯齿,表面油绿发亮,跟涂了一层薄薄的蜡质一般。 江月瑶摘下轻轻一嗅,那独特的薄荷香便直冲鼻端,她可以确定这并不是华国的留兰薄荷,而是香水薄荷。 香水薄荷叶茎常带细刺,叶片边缘锯齿较深,普遍耐寒性较弱,需保持通风环境避免高温高湿。 留兰香适应性强,可露天栽培且生长迅速。 香水薄荷因含高浓度挥发成分,如薄荷醇,直接食用可能引发肠胃刺激,仅限香氛使用。 留兰薄荷经过长期人工选育,皂苷含量符合食品安全标准,可每日摄入。 江月瑶前几日在地基附近发现了留兰薄荷,如今又发现了香水薄荷,她不得不感叹大景朝生物资源的丰饶程度,远远超过她对古代人的理解。 她灵机一动,想到如果将薄荷与皂角搭配使用,说不定可以调制出一种既清新又滋养的“古代版薄荷洗发露”,那可不得深深讨村里的妇女们喜欢? 一人一鼠鼠才行几步就又发现了一片野葱地。 “系统,这是野葱?”江月瑶捏起一把野葱放在鼻尖。 系统爪子拍着全息地图,“野葱根系分泌的硫化物能改良盐碱地,建议移植到……宿主你挖土的动作能不能优雅点?” 这些野葱植株纤细而挺拔,中空而翠绿,宛如一把把精致的小剑,直指天空。 野葱的根部粗壮,洁白如玉,散发着淡淡的葱香。 江月瑶撅着大腚丝毫不顾形象地采集了一大堆野葱,她计划将它们移栽到自己院子和李大虎那十亩良田里,通过改良土壤,最好是能够实现规模化种植。 转过山坳时,腐殖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江月瑶在一片树林中发现了那些酸野枣。 正常的枣树挂果的季节应该是在十月,但这里的野枣树竟然在仲春时节还有果子。 这些酸枣树低矮而茂密,枝叶间挂满了一串串果实。 江月瑶随手摘取了一颗,擦了擦就放进嘴里。 剧烈的酸味直冲口腔,她根本忍不住一口yue了出来。 果然,没有被摘走是有原因的…… 江月瑶走近细细观察,酸枣呈椭圆形,表皮光滑而光亮,成熟时呈红褐色,宛如一颗颗小巧的宝石。 虽然味道酸涩,但通过嫁接技术,将这些酸野枣改良为甘甜可口的甜枣。 江月瑶可是来自华国农业大学最优秀的农学博士,对于嫁接技术她太熟悉了。 暮色漫过锯齿状的山脊时,江月瑶拨开一丛野蔷薇。 眼前豁然展开的谷地形如仰卧的巨人——北面峭壁悬着苍鹰巢穴,东麓乱石堆里散落着野猪骸骨,西坡密林间隐约可见虎爪印,唯有南面蜿蜒的玉带溪环抱着她选中的宅基地。 二十丈开外那片撂荒的梯田里,车前草长得比人还高。 “宿主请看,三点钟方向有惊喜哦”系统突然顶着采药人的斗笠现身,爪间罗盘迸出金光。 江月瑶还未及细看,脚下腐叶层骤然塌陷。 失重感袭来的刹那,她本能地抓住崖边老藤。 腐朽的藤蔓应声而断,整个人直坠入两丈深的陷坑,后背重重磕在坑壁凸起的石头上。 第23章 江月瑶抚摸着自己被磕伤的后脑勺,一大片的血液流出来。 她疼得龇牙咧嘴,后脑的鲜血已浸透葛布巾。 她斜倚着潮湿的坑壁喘息,指尖摸到黏腻的血痂,忍不住倒抽凉气:“好你个柚宝,你说的什么惊喜?这是要送我提前投胎?” 仓鼠系统从她袖袋滚落,玄色小马甲沾满草屑。 它举着一片芭蕉叶给宿主扇风,爪子上的玉扳指泛着微光:“本系统检测到前方有一大片紫参草,这才……” 话音未落,江月瑶揪住它后颈皮拎到眼前。 “紫参草?”她冷笑指着身下硌人的硬物。 剥开腐叶,半截青铜捕兽夹泛着幽绿铜锈,箭槽里还卡着支破伤风元素拉满的玄铁箭。 系统绿豆眼乱转,忽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快看!西北方三丈处有桔梗……” “少打岔!”江月瑶晃得它金丝眼镜滑落鼻尖,“你告诉我怎么出去?” 暮色如融化的铜汁漫过山脊,陷阱四壁的苔藓泛着幽绿冷光。 江月瑶仰头望着碗口大的夜空,潮湿的腐叶气息裹着血腥味往鼻腔里钻,她伸手触碰滑腻的坑壁。 “宿主生命值下降至65”仓鼠球缩在角落,尴尬地挠挠头。 “我去,狗系统,你倒是给根麻绳给点药啊!”江月瑶扯下束发的葛巾按在脑后,素色布帛顷刻透出血梅。 她屈膝抵住坑壁尝试攀爬,靴底却在长满地衣的岩面上打滑,整个人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小腿传来蚁噬般的刺痛。 系统头顶的星冠忽明忽暗:“根据主系统的规则,柚宝不得干预宿主……” 小仓鼠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点也不担心江月瑶,手里拿了一盒云南白药递给她,一边给她擦药一边说道,“再说了,宿主,你那四个超级大反派崽崽也会来救你,你根本不用怕……” 江月瑶用药膏擦在自己流血的伤口上,此时伤口已经停止流血,她自顾自地擦药,却突然发现系统口中的关键词:“超级大反派”??? “柚宝,方才说的反派崽崽是什么意思?” 仓鼠尾巴倏地炸成毛笔状,在空中连连摇头:“天机不可……” “炭烤仓鼠味道应当不错。”江月瑶摸出火折子,将系统悬在火星上方。 “我说我说!”仓鼠爪中的芭蕉叶化作白旗,“大郎裴凌岳,血洗太极殿辅助三皇子幼子登基,成为大景朝的摄政王;二郎裴兴怀垄断漕运,勾结外邦;三娘裴清荷惑君祸国,引发七王之乱;四郎裴长风刺杀三朝元老……” 江月瑶瞳孔骤缩,腕间银镯撞在弩机上铮铮作响。 “什么?我那四个温良恭顺的崽崽,都是大反派?” 也难怪,谁家普通小孩这个年龄阶段什么都会的? 她的四个崽崽们完全可以脱离她生活得很好,如果她不是他们的娘亲,那该是多恐怖的事情。 不过……反派好像不会有好结局吧? 嗯?! 那?! “他们如今不过稚子!”她攥紧手中的仓鼠,系统被压迫得都发出了真正仓鼠的叫声,“若我现在……” 被她攥出红印的仓鼠系统“嘭“地炸成烟雾,转瞬又在岩壁凸石上凝形——这回竟顶着个微型书生帽,爪握《孟子》竹简。 “宿主别怕,主系统传送你过来接受【盛世粮仓】的任务就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悲惨剧情。”江月瑶抓起一块石头朝着系统扔过去。 “宿主冷静!”系统翻着跟头躲过飞来的碎石片,儒衫化作亮银铠甲,“你看这个——”它尾巴甩出全息投影,画面里十岁的裴大郎抱着三娘带着两个弟弟,一边拉扯着衣不蔽体的娘亲‘江月瑶’躲在一座陌生的寺庙里面。 江月瑶怔怔望着虚空中奶团子般的幼子,眉头微微蹙起。 系统趁机蹦上她肩头,毛茸茸的肚皮蹭过她颈侧伤口:“宿主,其实你的四个崽崽们吃了不少的苦,她们长大成为反派也是情有可原的……” “说重点!”她屈指弹飞系统变出的玉简。 “叮!触发支线任务【幼麟养成计划】!”仓鼠突然换上太傅官服,爪捧玉笏板,“若完成以下教学。” 虚空中浮现鎏金字幕: 裴凌岳:熟读《孟子》并作仁政策论(010篇) 裴兴怀:研习《盐铁论》且月利不过三成(03月) 裴清荷:培育新粮种并通过司农考核(01) 裴长风:掌握《武经七书》并救人满百(0100) “宿主不仅能够获得高额积分,还能将反派崽崽扳正!” 江月瑶眸中泛起水光,攥住系统新换的锦鲤纹小马甲:“我……” “成功率88!” 江月瑶将小仓鼠搂进怀里,亲昵地靠着它的脸蛋。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引导他们的!” 此时一声奇怪的动物叫声由远及近。 江月瑶侧耳细细聆听,发现这声音似乎是呼啸。 她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住墙壁,失血过多加上失温,让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宿主心率180!”系统仓鼠炸成刺球状,古铜色铠甲覆盖全身,打开3d立体全息图,一只黄色标记的小点正在慢慢靠近,“发现一只白额吊颈虎靠近……” 虎啸震得坑壁簌簌落土。 江月瑶后颈的伤口突突作痛,腥甜血气漫上舌尖,抬头一看,那吊睛白额虎的利爪正扣在陷阱边缘,腐肉气息混着松脂味兜头罩下。 “我去?大郎也是毒奶王吗?出门时,他说山中有老虎,我就能遇见老虎?”江月瑶用染血的发带缠紧弩机,青铜箭镞对准虎目。 白虎喉间滚动着低吼,涎水滴在她脚边,这畜生右耳缺了半块,旧伤疤蜿蜒至额间王字,平添三分煞气。 白虎突然俯身探爪,坑底骤然昏暗。 江月瑶贴着潮湿的岩壁后退,心跳忍不住加速,虽然说她的四个崽崽强如超人,但现在她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咻” 弩箭擦着虎须钉入岩壁,江月瑶正在为自己的失误叹息,她不知道大郎留给她的武器到底能发射多少次。 白虎却踉跄晃头地倒下。 系统仓鼠尾巴炸出火花,“宿主快看它后腿……” 白虎腾跃时露出的后肢上,铁链磨出的旧伤已见白骨。 这猛兽扑杀的动作虽狠,左爪却在触地时微蜷,分明是经年累月拖着镣铐所致。 第23章 江月瑶抚摸着自己被磕伤的后脑勺,一大片的血液流出来。 她疼得龇牙咧嘴,后脑的鲜血已浸透葛布巾。 她斜倚着潮湿的坑壁喘息,指尖摸到黏腻的血痂,忍不住倒抽凉气:“好你个柚宝,你说的什么惊喜?这是要送我提前投胎?” 仓鼠系统从她袖袋滚落,玄色小马甲沾满草屑。 它举着一片芭蕉叶给宿主扇风,爪子上的玉扳指泛着微光:“本系统检测到前方有一大片紫参草,这才……” 话音未落,江月瑶揪住它后颈皮拎到眼前。 “紫参草?”她冷笑指着身下硌人的硬物。 剥开腐叶,半截青铜捕兽夹泛着幽绿铜锈,箭槽里还卡着支破伤风元素拉满的玄铁箭。 系统绿豆眼乱转,忽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快看!西北方三丈处有桔梗……” “少打岔!”江月瑶晃得它金丝眼镜滑落鼻尖,“你告诉我怎么出去?” 暮色如融化的铜汁漫过山脊,陷阱四壁的苔藓泛着幽绿冷光。 江月瑶仰头望着碗口大的夜空,潮湿的腐叶气息裹着血腥味往鼻腔里钻,她伸手触碰滑腻的坑壁。 “宿主生命值下降至65”仓鼠球缩在角落,尴尬地挠挠头。 “我去,狗系统,你倒是给根麻绳给点药啊!”江月瑶扯下束发的葛巾按在脑后,素色布帛顷刻透出血梅。 她屈膝抵住坑壁尝试攀爬,靴底却在长满地衣的岩面上打滑,整个人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小腿传来蚁噬般的刺痛。 系统头顶的星冠忽明忽暗:“根据主系统的规则,柚宝不得干预宿主……” 小仓鼠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点也不担心江月瑶,手里拿了一盒云南白药递给她,一边给她擦药一边说道,“再说了,宿主,你那四个超级大反派崽崽也会来救你,你根本不用怕……” 江月瑶用药膏擦在自己流血的伤口上,此时伤口已经停止流血,她自顾自地擦药,却突然发现系统口中的关键词:“超级大反派”??? “柚宝,方才说的反派崽崽是什么意思?” 仓鼠尾巴倏地炸成毛笔状,在空中连连摇头:“天机不可……” “炭烤仓鼠味道应当不错。”江月瑶摸出火折子,将系统悬在火星上方。 “我说我说!”仓鼠爪中的芭蕉叶化作白旗,“大郎裴凌岳,血洗太极殿辅助三皇子幼子登基,成为大景朝的摄政王;二郎裴兴怀垄断漕运,勾结外邦;三娘裴清荷惑君祸国,引发七王之乱;四郎裴长风刺杀三朝元老……” 江月瑶瞳孔骤缩,腕间银镯撞在弩机上铮铮作响。 “什么?我那四个温良恭顺的崽崽,都是大反派?” 也难怪,谁家普通小孩这个年龄阶段什么都会的? 她的四个崽崽们完全可以脱离她生活得很好,如果她不是他们的娘亲,那该是多恐怖的事情。 不过……反派好像不会有好结局吧? 嗯?! 那?! “他们如今不过稚子!”她攥紧手中的仓鼠,系统被压迫得都发出了真正仓鼠的叫声,“若我现在……” 被她攥出红印的仓鼠系统“嘭“地炸成烟雾,转瞬又在岩壁凸石上凝形——这回竟顶着个微型书生帽,爪握《孟子》竹简。 “宿主别怕,主系统传送你过来接受【盛世粮仓】的任务就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悲惨剧情。” 江月瑶抓起一块石头朝着系统扔过去。 “宿主冷静!”系统翻着跟头躲过飞来的碎石片,儒衫化作亮银铠甲,“你看这个——”它尾巴甩出全息投影,画面里十岁的裴大郎抱着三娘带着两个弟弟,一边拉扯着衣不蔽体的娘亲‘江月瑶’躲在一座陌生的寺庙里面。 江月瑶怔怔望着虚空中奶团子般的幼子,眉头微微蹙起。 系统趁机蹦上她肩头,毛茸茸的肚皮蹭过她颈侧伤口:“宿主,其实你的四个崽崽们吃了不少的苦,她们长大成为反派也是情有可原的……” “说重点!”她屈指弹飞系统变出的玉简。 “叮!触发支线任务【幼麟养成计划】!”仓鼠突然换上太傅官服,爪捧玉笏板,“若完成以下教学。” 虚空中浮现鎏金字幕: 裴凌岳:熟读《孟子》并作仁政策论(010篇) 裴兴怀:研习《盐铁论》且月利不过三成(03月) 裴清荷:培育新粮种并通过司农考核(01) 裴长风:掌握《武经七书》并救人满百(0100) “宿主不仅能够获得高额积分,还能将反派崽崽扳正!” 江月瑶眸中泛起水光,攥住系统新换的锦鲤纹小马甲:“我……” “成功率88!” 江月瑶将小仓鼠搂进怀里,亲昵地靠着它的脸蛋。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引导他们的!” 此时一声奇怪的动物叫声由远及近。 江月瑶侧耳细细聆听,发现这声音似乎是呼啸。 她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住墙壁,失血过多加上失温,让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宿主心率180!”系统仓鼠炸成刺球状,古铜色铠甲覆盖全身,打开3d立体全息图,一只黄色标记的小点正在慢慢靠近,“发现一只白额吊颈虎靠近……” 虎啸震得坑壁簌簌落土。 江月瑶后颈的伤口突突作痛,腥甜血气漫上舌尖,抬头一看,那吊睛白额虎的利爪正扣在陷阱边缘,腐肉气息混着松脂味兜头罩下。 “我去?大郎也是毒奶王吗?出门时,他说山中有老虎,我就能遇见老虎?”江月瑶用染血的发带缠紧弩机,青铜箭镞对准虎目。 白虎喉间滚动着低吼,涎水滴在她脚边,这畜生右耳缺了半块,旧伤疤蜿蜒至额间王字,平添三分煞气。 白虎突然俯身探爪,坑底骤然昏暗。 江月瑶贴着潮湿的岩壁后退,心跳忍不住加速,虽然说她的四个崽崽强如超人,但现在她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咻” 弩箭擦着虎须钉入岩壁,江月瑶正在为自己的失误叹息,她不知道大郎留给她的武器到底能发射多少次。 白虎却踉跄晃头地倒下。 系统仓鼠尾巴炸出火花,“宿主快看它后腿……” 白虎腾跃时露出的后肢上,铁链磨出的旧伤已见白骨。 这猛兽扑杀的动作虽狠,左爪却在触地时微蜷,分明是经年累月拖着镣铐所致。 第24章 白额老虎腿上紧紧拴住铁链染成暗红,江月瑶指尖抚过青铜锁扣。 机关接缝处渗出的松脂混着血迹,在她掌心凝成琥珀色的泪滴状。 “宿主真要如此?”系统仓鼠化作医官打扮,“铁链连着的腿骨,强拽会……” “总好过困死在此。”她解下束腰的棉布带,跳起来将棉布带子绑着细碎的石子穿进铁链的缝隙之中。 尝试多次,终于在新月出现在头顶的时候,江月瑶将绳子套了进去。 她拉了拉绳子,很坚固。 这只大白虎体重肯定比她重,虽然是她猜的。 江月瑶猛地拽动铁链,她趁机将铁链绕在右臂,靴尖蹬着岩壁凸起的部分借力。 白虎吃痛低吼,喉间滚动的呜咽震得岩壁落灰。 “对不住……”她每攀一寸便低语一句,“我若是上去了,一定救你一命。” 两丈高的坑壁爬了足有一个时辰。 当指尖触到坑沿艾草时,江月瑶的左肩已脱臼。 她咬住散落的发带,借白虎摆头的力道滚上地面。 “嘶”江月瑶捂住脱臼的左肩,剧烈的疼痛让她牙关紧闭。 她看了看白虎,咬住发带,右手抵着树干“咔嗒”复位脱臼的左臂,冷汗浸透三重衣衫。 “乖孩子……虽然你想吃掉我,可是你也救了我一命。”她撕下裙裾裹住白虎渗血的踝部,江月瑶的指尖触到锁扣处黏腻的脓血。 白虎后腿肿胀如斗,腐肉间蠕动的蛆虫惊得系统仓鼠炸成毛球:“恭喜宿主,开启支线任务【宠物】,救治白虎获得积分1000分!” “哈?”她扯下束腰的棉布带,就着月光辨认伤口。 铁链贯穿的骨痂已长成畸形的瘤,青铜锁扣深深嵌入皮肉,边缘结着一层琥珀色的松脂,分明是有人在这只白虎幼年时期就穿刺了进去,并且还定期浇灌防腐。 白虎已痛厥过去,唯有尾尖还在无意识抽动。 江月瑶皱眉,她从系统商城里面兑换了麻药和手术刀,“要麻沸散、柳叶刀和桑皮线。” 麻药灌入虎口时,江月瑶忽觉掌心刺痛。 原来白虎舌面生满倒刺,此刻却温柔卷住她手腕,恍如三娘撒娇时的模样。 她持刀的手顿了顿,柳叶刀在月光下泛起白色冷光:“好孩子,忍一忍。” 刀刃破开皮肉,铁链倒钩卡在腿骨间。 身为现代人的江月瑶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行为太过残忍,她捂住鼻子。 江月瑶的手术刀第三次卷刃,她终于明白,这种铁链需要用其他工具才能切断。 白虎的呼吸渐渐微弱,贯穿后腿的玄铁链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锁孔处凝结着黑紫色的血痂。 “兑换精钢锯需50积分!”系统仓鼠顶着安全帽,爪子拍出虚空中系统商城。 江月瑶想了想,在系统商城里面选了一把精钢锯,一瞬间一把精钢锯凭空出现。 她握紧锯柄的瞬间,白虎忽然掀开染血的眼睑,金瞳里映出她鬓发散乱的模样。 “乖,再忍半刻……”她将薄荷叶在白虎鼻尖,清冽香气引得巨兽喉间发出幼猫般的呼噜声。 香水薄荷也是薄荷嘛,猫都喜欢猫薄荷,所以香水薄荷约等于猫薄荷,大猫你先吸着精钢锯切割铁链的火星溅落在枯草上,江月瑶咬牙切齿地来回拉扯着。 子夜山风卷着铁屑飞舞时,最后半截铁链应声而断。 白虎忽然仰头长啸,染血的利爪却轻轻搭上江月瑶膝头。 她趁机用银镊挑出深嵌骨缝的铁渣,每取出一枚,白虎便用尾尖扫过她脚踝。 只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够,她上次进入灵泉,还未使用完所有的泉水。 她摸了摸白虎,神色复杂。 这只大猫,真是便宜它了…… “灵泉兑换成功!”系统弹出玉净瓶虚影,两滴凝着月华的水珠坠入青瓷碗。 江月瑶饮下灵泉的刹那,白虎忽然伸出粗粝的舌,将她腕间渗血的齿痕细细舔舐。 “你也得喝。”她将瓷碗抵在白虎獠牙间,巨兽却偏头躲开,金瞳里流转着人性化的抗拒。 江月瑶掰开白虎的嘴,将一滴灵泉滴入它口中,白虎耳尖才抖了抖,低头轻蹭她染血的衣襟。 白虎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江月瑶趁机缝合伤口。 她不是医学生,缝合的伤口全凭本能。 歪歪扭扭的疤痕膏极其难看,直到最后一处伤口缝合完毕,江月瑶瘫坐在白虎腹侧。 白虎忽然翻身露出肚皮,前爪圈住她腰身,滚烫的鼻息拂过她颈侧伤痕时,化作融融暖意。 “你这大猫……”她话音未落,白虎忽地屈膝伏低,江月瑶尚未回神便被甩上虎背。 疾风割面时,她本能攥紧虎颈长毛,却触到大猫的项圈。 江月瑶还未反应过来,识海中骤然出现系统的声音。 “宿主快回头看!”仓鼠爪尖指向西南。 夜色中数十火把如赤蛇游走,隐约传来中年男子的嘶吼:“咳咳……格杀勿论!” 白虎猛然腾跃过断涧,江月瑶险些坠下,却被虎尾卷住腰身。 直到确认离开那处陷阱二十多丈时,白虎才停下来。 江月瑶跳下虎背,摸了摸白虎的额头。 她的掌心还残留着绒毛的触感,白虎忽然屈起前肢,王字纹抵着她额间轻蹭,喉间呼噜声震落松针如雨。 “它在标记你。”酷爱变装的系统仓鼠球顶着星官帽冒出,话音未落,白虎忽地转身跃入密林。 江月瑶追出半步,系统突然展开幅水镜,镜面涟漪中浮现出陷阱处的景象。 十二道黑影如鬼魅游走,蒙面人玄铁靴底碾碎她遗落的染血葛巾。 领头人蹲身抹了把岩壁血渍,“此人逃离不足半个时辰。” 他腰间弯刀挑开腐叶堆,露出半截青铜锁链,“连囚虎链都敢断,倒是个狠角色。” 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绣着玄鸟图腾,猛然踹翻手下,刀尖抵着陷阱边缘的齿痕:“可恶!此人绝不能留!否则……” “大人,属下一定抓到他!” 十几个蒙面人举着火把在她掉下去的陷阱附近四处搜索,其中一人蹲下摸着血迹说道:“这血迹是新鲜的!人一定还在附近!” 第24章 白额老虎腿上紧紧拴住铁链染成暗红,江月瑶指尖抚过青铜锁扣。 机关接缝处渗出的松脂混着血迹,在她掌心凝成琥珀色的泪滴状。 “宿主真要如此?”系统仓鼠化作医官打扮,“铁链连着的腿骨,强拽会……” “总好过困死在此。”她解下束腰的棉布带,跳起来将棉布带子绑着细碎的石子穿进铁链的缝隙之中。 尝试多次,终于在新月出现在头顶的时候,江月瑶将绳子套了进去。 她拉了拉绳子,很坚固。 这只大白虎体重肯定比她重,虽然是她猜的。 江月瑶猛地拽动铁链,她趁机将铁链绕在右臂,靴尖蹬着岩壁凸起的部分借力。 白虎吃痛低吼,喉间滚动的呜咽震得岩壁落灰。 “对不住……”她每攀一寸便低语一句,“我若是上去了,一定救你一命。” 两丈高的坑壁爬了足有一个时辰。 当指尖触到坑沿艾草时,江月瑶的左肩已脱臼。 她咬住散落的发带,借白虎摆头的力道滚上地面。 “嘶”江月瑶捂住脱臼的左肩,剧烈的疼痛让她牙关紧闭。 她看了看白虎,咬住发带,右手抵着树干“咔嗒”复位脱臼的左臂,冷汗浸透三重衣衫。 “乖孩子……虽然你想吃掉我,可是你也救了我一命。”她撕下裙裾裹住白虎渗血的踝部,江月瑶的指尖触到锁扣处黏腻的脓血。 白虎后腿肿胀如斗,腐肉间蠕动的蛆虫惊得系统仓鼠炸成毛球:“恭喜宿主,开启支线任务【宠物】,救治白虎获得积分1000分!” “哈?”她扯下束腰的棉布带,就着月光辨认伤口。 铁链贯穿的骨痂已长成畸形的瘤,青铜锁扣深深嵌入皮肉,边缘结着一层琥珀色的松脂,分明是有人在这只白虎幼年时期就穿刺了进去,并且还定期浇灌防腐。 白虎已痛厥过去,唯有尾尖还在无意识抽动。 江月瑶皱眉,她从系统商城里面兑换了麻药和手术刀,“要麻沸散、柳叶刀和桑皮线。” 麻药灌入虎口时,江月瑶忽觉掌心刺痛。 原来白虎舌面生满倒刺,此刻却温柔卷住她手腕,恍如三娘撒娇时的模样。 她持刀的手顿了顿,柳叶刀在月光下泛起白色冷光:“好孩子,忍一忍。” 刀刃破开皮肉,铁链倒钩卡在腿骨间。 身为现代人的江月瑶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行为太过残忍,她捂住鼻子。 江月瑶的手术刀第三次卷刃,她终于明白,这种铁链需要用其他工具才能切断。 白虎的呼吸渐渐微弱,贯穿后腿的玄铁链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锁孔处凝结着黑紫色的血痂。 “兑换精钢锯需50积分!”系统仓鼠顶着安全帽,爪子拍出虚空中系统商城。 江月瑶想了想,在系统商城里面选了一把精钢锯,一瞬间一把精钢锯凭空出现。 她握紧锯柄的瞬间,白虎忽然掀开染血的眼睑,金瞳里映出她鬓发散乱的模样。 “乖,再忍半刻……”她将薄荷叶在白虎鼻尖,清冽香气引得巨兽喉间发出幼猫般的呼噜声。 香水薄荷也是薄荷嘛,猫都喜欢猫薄荷,所以香水薄荷约等于猫薄荷,大猫你先吸着 精钢锯切割铁链的火星溅落在枯草上,江月瑶咬牙切齿地来回拉扯着。 子夜山风卷着铁屑飞舞时,最后半截铁链应声而断。 白虎忽然仰头长啸,染血的利爪却轻轻搭上江月瑶膝头。 她趁机用银镊挑出深嵌骨缝的铁渣,每取出一枚,白虎便用尾尖扫过她脚踝。 只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够,她上次进入灵泉,还未使用完所有的泉水。 她摸了摸白虎,神色复杂。 这只大猫,真是便宜它了…… “灵泉兑换成功!”系统弹出玉净瓶虚影,两滴凝着月华的水珠坠入青瓷碗。 江月瑶饮下灵泉的刹那,白虎忽然伸出粗粝的舌,将她腕间渗血的齿痕细细舔舐。 “你也得喝。”她将瓷碗抵在白虎獠牙间,巨兽却偏头躲开,金瞳里流转着人性化的抗拒。 江月瑶掰开白虎的嘴,将一滴灵泉滴入它口中,白虎耳尖才抖了抖,低头轻蹭她染血的衣襟。 白虎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江月瑶趁机缝合伤口。 她不是医学生,缝合的伤口全凭本能。 歪歪扭扭的疤痕膏极其难看,直到最后一处伤口缝合完毕,江月瑶瘫坐在白虎腹侧。 白虎忽然翻身露出肚皮,前爪圈住她腰身,滚烫的鼻息拂过她颈侧伤痕时,化作融融暖意。 “你这大猫……”她话音未落,白虎忽地屈膝伏低,江月瑶尚未回神便被甩上虎背。 疾风割面时,她本能攥紧虎颈长毛,却触到大猫的项圈。 江月瑶还未反应过来,识海中骤然出现系统的声音。 “宿主快回头看!”仓鼠爪尖指向西南。 夜色中数十火把如赤蛇游走,隐约传来中年男子的嘶吼:“咳咳……格杀勿论!” 白虎猛然腾跃过断涧,江月瑶险些坠下,却被虎尾卷住腰身。 直到确认离开那处陷阱二十多丈时,白虎才停下来。 江月瑶跳下虎背,摸了摸白虎的额头。 她的掌心还残留着绒毛的触感,白虎忽然屈起前肢,王字纹抵着她额间轻蹭,喉间呼噜声震落松针如雨。 “它在标记你。”酷爱变装的系统仓鼠球顶着星官帽冒出,话音未落,白虎忽地转身跃入密林。 江月瑶追出半步,系统突然展开幅水镜,镜面涟漪中浮现出陷阱处的景象。 十二道黑影如鬼魅游走,蒙面人玄铁靴底碾碎她遗落的染血葛巾。 领头人蹲身抹了把岩壁血渍,“此人逃离不足半个时辰。” 他腰间弯刀挑开腐叶堆,露出半截青铜锁链,“连囚虎链都敢断,倒是个狠角色。” 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绣着玄鸟图腾,猛然踹翻手下,刀尖抵着陷阱边缘的齿痕:“可恶!此人绝不能留!否则……” “大人,属下一定抓到他!” 十几个蒙面人举着火把在她掉下去的陷阱附近四处搜索,其中一人蹲下摸着血迹说道:“这血迹是新鲜的!人一定还在附近!” 第25章 “宿主快看!”仓鼠突然换上夜行衣,爪尖戳着水镜画面,“那个玄鸟纹是大景朝皇族的标识!” 江月瑶倚着山石挑眉:“小说里这种图腾不都是皇族的吗?” 她顺手揪了根狗尾草逗弄系统,草尖扫过仓鼠新换的夜行衣。 “重点是这个吗?!”系统炸成毛团,头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刚刚跌落的陷阱似乎是……” 话音未落,黑衣人首领的玄色披风扫过月下断崖,金线绣的玄鸟眼珠竟会随月光变色。 江月瑶兴奋地往前探身,绣鞋碾碎枯枝的脆响惊得系统瞬间变装成哭丧脸:“您当这是梨园看戏呢!” 首领忽然抬手,锐利的鹰眼朝着江月瑶的方向看去。 “有意思。”江月瑶捻着狗尾巴草,他那身玄鸟纹在月光之下还会闪闪发光,她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布料绣制,“你说他们要找的是我,还是……” “都要找!”系统突然在虚空旋转,“宿主,你还不跑啊?” “跑什么?刚刚那只大白虎特意把我们驼过断涧,怎么他们还会飞檐走壁?” 破空声骤然逼近,江月瑶后仰躲过暗箭,发间木簪被削去半截。 系统吓得钻进她袖袋,爪子还死死拽着江月瑶的裙摆:“哎哟,我的宿主啊,这是古代,他们还真会飞檐走壁!” 只是一瞬间黑衣人就朝着江月瑶的方向闪身而来。 系统仓鼠尾巴炸成毛笔状,“宿主,快进空间!” 江月瑶闪身消失的瞬间,首领的弯刀劈开她方才倚靠的山石。 “大人,此处有新鲜血迹!”随从捧着一片染血的树叶。 首领抚摸着岩石上的血迹冷笑:“你们朝那个方向去追……见到人,格杀勿论!” 三个黑衣人按照吩咐朝着江月瑶消失的前方继续搜索。 站在原地为首的男子,面上覆着半张玄色鎏金面具,纹饰繁复如龙鳞暗纹,边缘贴合颧骨轮廓,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凌厉如刀削。 未被遮掩的眉眼修长冷峻,双瞳漆黑似寒潭,眼尾细纹如墨痕晕染,透出岁月沉淀的锐利锋芒。 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背阔的骨架撑起一身华贵锦袍,行动间隐有蓄势待发的力道,如潜龙藏渊般沉稳而充满压迫感。 一袭墨色织锦袍裹身,领口与袖缘以银线绣云雷纹,腰间束玄玉螭龙带,垂挂的羊脂玉佩随步伐轻响,声如碎冰击玉。 即便蒙面,举手投足间仍透出与生俱来的矜贵,宽大袖袍下偶尔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青筋虬结如盘龙,暗含习武之人的刚劲。 江月瑶缩在空间裂隙里,远远地看着男子。 此人虽然看不清楚面容,却总让她觉得心神不安。 男子气质不俗,定不是凡人,柚宝刚刚说了,他衣袍上的玄鸟图腾为大景朝的皇族所拥有,那么他一定是皇族中人。 皇族和边境乡村的深山老林,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藏着巨大的阴谋。 江月瑶即使再不懂,也明白此时此刻的危险。 她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回禀殿下。”黑衣首领跪地时,玄铁护腕磕在碎石上迸出火星,“属下无能,暂未找到白虎与那贼人……” 闻言男子摆摆手,江月瑶尚未看清剑势,只见银龙卫的软剑已缠上首领咽喉。寒光乍现。 剑身震颤的嗡鸣声中,她几乎听见颈椎碎裂的脆响混着血肉分离的黏腻声,喷溅的鲜血淋在男子皂靴蟒纹上。 男子眉头微微蹙起,从怀中抽出绢巾擦拭。 “银龙,你在此处守候。” 名唤银龙的暗卫下颌微不可察地轻点,青筋虬结的手掌始终按在刀柄上,脊背如铁铸般纹丝不动,覆面黑巾上方那双鹰目似淬过寒潭的刃,在幽暗林间扫出寸寸杀机。 男子忽如鹞鹰俯冲般纵身跃入深坑,衣袂破空时带起半截残叶悬停坑口。 一刻过后,连最后一丝震颤都沉入土地,细碎砂砾正沿着砖缝簌簌坠落,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江月瑶有些后怕,如果她的四个崽崽此时找到这里来,一定会被这群丧心病狂的人顺手解决。 该如何是好?! 她屏息蜷缩在空间深处,时刻关注着对面的动静。 在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忽闻地底传来机簧咬合声。 玄衣锦袍男子挟着腥风跃出陷阱,夜行靴碾碎霜花掠上树梢,十数道黑影融进弦月轮廓里。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询问附近是否还有黑衣人,得到柚宝肯定的答复后,她才从空间里面出来。 不过她想回去,却发现自己想要按原路返回,需要跨越过那一条断崖。 断崖两侧岩壁如被巨斧劈开,月光在青黑色石棱上割出锯齿状阴影。 没有那只大白虎,她恐怕是过不去了。 她攥紧袖中半截虎毛,齿间溢出浅浅雾气:“这大猫既知衔我渡崖躲避危险,怎不知驮人归程?“ 紫参草也在那边啊,还有系统说的可以代替猕猴桃的浆果,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采到紫参草和代替的浆果。 江月瑶站在断崖边上,目测两边的距离,想要把自己绑在树枝上,靠着绳索摇摆的惯性摆渡到对面。 方才那群人留下的火把残骸仍在冒烟,焦煳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 江月瑶解下束腰的棉绳,绳结却因手抖打了三次才系紧。 助跑第三步时,江月瑶那脆弱的棉腰带突然绷断。 她的惊呼卡在喉间,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下坠。 白虎的咆哮突然自身后,江月瑶的脊背瞬间绷直。 下一秒她的身体坠入一个毛茸茸柔软的地方。 但见白虎自月华深处踏云而来,金瞳如炬,口中衔着一只带血的小鹿。 白虎腾空而起,银毫裹挟着松脂清香托住她后腰。 江月瑶踉跄落地,白虎金瞳流转如幼童,将刚刚咽气的小鹿轻轻推至江月瑶草鞋前。 见她退后一步,兽尾倏地卷住女子稍显圆润的腰腹,喉间溢出幼兽般呜咽。 江月瑶笑了笑,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指着小鹿问道:“这只小鹿是你送我的吗?” 白虎听不懂她的话,但它却跟家养的大猫一样,温顺地靠近江月瑶蹭了蹭她的手。“宿主快看!”仓鼠突然换上夜行衣,爪尖戳着水镜画面,“那个玄鸟纹是大景朝皇族的标识!” 江月瑶倚着山石挑眉:“小说里这种图腾不都是皇族的吗?” 她顺手揪了根狗尾草逗弄系统,草尖扫过仓鼠新换的夜行衣。 “重点是这个吗?!”系统炸成毛团,头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刚刚跌落的陷阱似乎是……” 话音未落,黑衣人首领的玄色披风扫过月下断崖,金线绣的玄鸟眼珠竟会随月光变色。 江月瑶兴奋地往前探身,绣鞋碾碎枯枝的脆响惊得系统瞬间变装成哭丧脸:“您当这是梨园看戏呢!” 首领忽然抬手,锐利的鹰眼朝着江月瑶的方向看去。 “有意思。”江月瑶捻着狗尾巴草,他那身玄鸟纹在月光之下还会闪闪发光,她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布料绣制,“你说他们要找的是我,还是……” “都要找!”系统突然在虚空旋转,“宿主,你还不跑啊?” “跑什么?刚刚那只大白虎特意把我们驼过断涧,怎么他们还会飞檐走壁?” 破空声骤然逼近,江月瑶后仰躲过暗箭,发间木簪被削去半截。 系统吓得钻进她袖袋,爪子还死死拽着江月瑶的裙摆:“哎哟,我的宿主啊,这是古代,他们还真会飞檐走壁!” 只是一瞬间黑衣人就朝着江月瑶的方向闪身而来。 系统仓鼠尾巴炸成毛笔状,“宿主,快进空间!” 江月瑶闪身消失的瞬间,首领的弯刀劈开她方才倚靠的山石。 “大人,此处有新鲜血迹!”随从捧着一片染血的树叶。 首领抚摸着岩石上的血迹冷笑:“你们朝那个方向去追……见到人,格杀勿论!” 三个黑衣人按照吩咐朝着江月瑶消失的前方继续搜索。 站在原地为首的男子,面上覆着半张玄色鎏金面具,纹饰繁复如龙鳞暗纹,边缘贴合颧骨轮廓,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凌厉如刀削。 未被遮掩的眉眼修长冷峻,双瞳漆黑似寒潭,眼尾细纹如墨痕晕染,透出岁月沉淀的锐利锋芒。 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背阔的骨架撑起一身华贵锦袍,行动间隐有蓄势待发的力道,如潜龙藏渊般沉稳而充满压迫感。 一袭墨色织锦袍裹身,领口与袖缘以银线绣云雷纹,腰间束玄玉螭龙带,垂挂的羊脂玉佩随步伐轻响,声如碎冰击玉。 即便蒙面,举手投足间仍透出与生俱来的矜贵,宽大袖袍下偶尔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青筋虬结如盘龙,暗含习武之人的刚劲。 江月瑶缩在空间裂隙里,远远地看着男子。 此人虽然看不清楚面容,却总让她觉得心神不安。 男子气质不俗,定不是凡人,柚宝刚刚说了,他衣袍上的玄鸟图腾为大景朝的皇族所拥有,那么他一定是皇族中人。 皇族和边境乡村的深山老林,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藏着巨大的阴谋。 江月瑶即使再不懂,也明白此时此刻的危险。 她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回禀殿下。”黑衣首领跪地时,玄铁护腕磕在碎石上迸出火星,“属下无能,暂未找到白虎与那贼人……” 闻言男子摆摆手,江月瑶尚未看清剑势,只见银龙卫的软剑已缠上首领咽喉。寒光乍现。 剑身震颤的嗡鸣声中,她几乎听见颈椎碎裂的脆响混着血肉分离的黏腻声,喷溅的鲜血淋在男子皂靴蟒纹上。 男子眉头微微蹙起,从怀中抽出绢巾擦拭。 “银龙,你在此处守候。” 名唤银龙的暗卫下颌微不可察地轻点,青筋虬结的手掌始终按在刀柄上,脊背如铁铸般纹丝不动,覆面黑巾上方那双鹰目似淬过寒潭的刃,在幽暗林间扫出寸寸杀机。 男子忽如鹞鹰俯冲般纵身跃入深坑,衣袂破空时带起半截残叶悬停坑口。 一刻过后,连最后一丝震颤都沉入土地,细碎砂砾正沿着砖缝簌簌坠落,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江月瑶有些后怕,如果她的四个崽崽此时找到这里来,一定会被这群丧心病狂的人顺手解决。 该如何是好?! 她屏息蜷缩在空间深处,时刻关注着对面的动静。 在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忽闻地底传来机簧咬合声。 玄衣锦袍男子挟着腥风跃出陷阱,夜行靴碾碎霜花掠上树梢,十数道黑影融进弦月轮廓里。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询问附近是否还有黑衣人,得到柚宝肯定的答复后,她才从空间里面出来。 不过她想回去,却发现自己想要按原路返回,需要跨越过那一条断崖。 断崖两侧岩壁如被巨斧劈开,月光在青黑色石棱上割出锯齿状阴影。 没有那只大白虎,她恐怕是过不去了。 她攥紧袖中半截虎毛,齿间溢出浅浅雾气:“这大猫既知衔我渡崖躲避危险,怎不知驮人归程?“ 紫参草也在那边啊,还有系统说的可以代替猕猴桃的浆果,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采到紫参草和代替的浆果。 江月瑶站在断崖边上,目测两边的距离,想要把自己绑在树枝上,靠着绳索摇摆的惯性摆渡到对面。 方才那群人留下的火把残骸仍在冒烟,焦煳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 江月瑶解下束腰的棉绳,绳结却因手抖打了三次才系紧。 助跑第三步时,江月瑶那脆弱的棉腰带突然绷断。 她的惊呼卡在喉间,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下坠。 白虎的咆哮突然自身后,江月瑶的脊背瞬间绷直。 下一秒她的身体坠入一个毛茸茸柔软的地方。 但见白虎自月华深处踏云而来,金瞳如炬,口中衔着一只带血的小鹿。 白虎腾空而起,银毫裹挟着松脂清香托住她后腰。 江月瑶踉跄落地,白虎金瞳流转如幼童,将刚刚咽气的小鹿轻轻推至江月瑶草鞋前。 见她退后一步,兽尾倏地卷住女子稍显圆润的腰腹,喉间溢出幼兽般呜咽。 江月瑶笑了笑,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指着小鹿问道:“这只小鹿是你送我的吗?” 白虎听不懂她的话,但它却跟家养的大猫一样,温顺地靠近江月瑶蹭了蹭她的手。 第26章 江月瑶的指尖陷进它银缎似的绒毛里,这猛兽竟如家猫般伏低身躯,额间王字纹蹭着她掌心发烫:“倒是通人性的小乖乖。” 她屈指轻叩虎牙,白虎喉间滚动的呼噜声震落松针簌簌。 “小白乖乖的,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今天还有事,改天找你玩好不好?” “宿主!它还挺聪明的!”顶着药师帽的仓鼠系统突然蹦上虎尾,爪子戳向那个被当成礼物送给江月瑶可怜兮兮的小梅花鹿。 白虎金瞳闪过狡黠,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前爪推着小鹿往她裙边拱。 江月瑶笑着摘下腰间香囊,倒出三粒给四郎准备的糖丸:“礼尚往来。” 大白猫湿凉的鼻尖轻触她手腕,忽地叼走糖丸跃上高岩,残影掠过处,一捧枳椇子噼里啪啦砸在她脚边。 “柚宝,打开立体全息地图,我要去挖紫参草!”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爪尖金芒流转间,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立体全息地图。 “左边三十步,遇赤纹岩右转。”系统仓鼠忽而换上药师袍,尾巴卷着药锄虚影,“宿主注意,紫参草需要全须全尾的挖出来才值钱!” 绕过荆棘密布的山坳,果见峭壁背阴处生着几大丛紫参。 紫参草茎秆挺拔如赤玉雕琢,表面浮动着暗紫色波纹,四棱状结构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 叶片层叠交错生长,锯齿状边缘翻卷如凝固的碧色火焰,叶脉间流淌着半透明的银色汁液,触摸时有羊皮纸般的粗糙质感。 参叶凝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靛青光泽。 春夜的山谷被这几百株紫参草点燃,淡紫色花序形成流动的光带。 每朵五瓣花中心嵌着琥珀色腺体,释放的荧光花粉随风盘旋,将整片坡地笼罩在淡青色的星雾中。 腐殖质层下盘踞的暗红色根系如同地下神经网络,深深扎根在此处。 江月瑶兴奋地看着眼前的紫参草,钱啊,钱啊,她好像看到了满地的钱。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耳畔仿佛炸开金玉相击声,她今天来得真合适!!! 紫参草叶背金色孢子囊含强效凝血酶,可制作战场急救药。 其根系分泌物能使方圆五米内其他植物停止生长,形成绝对领域。 正是如此,才会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紫参草的价格堪比黄金,且只要发现一株就会有一丛。 她解下背上的背篓,取出精铁打制的鹤嘴锄,刃口磨得雪亮。 “且慢!”仓鼠突然变作老药农模样,爪子戳着参苗根部,“须留三寸青茬,来年才能再发。” 她俯身拨开腐叶,见紫参主根深扎岩缝。 鹤嘴锄破开板结的赭土时,系统又换上矿工帽提醒:“斜着下锄,莫伤了旁支细须。” 汗珠顺着下颌滴落,江月瑶终于掘出完整的参体。 婴儿臂粗的根茎沾着新鲜泥屑,断面渗出乳白浆液。 她取出备好的竹筒,将紫参小心纳入筒中,筒壁早用草木灰熏过防潮。 “宿主手艺越发精进了。”仓鼠顶着账房先生的瓜皮帽,爪子拨弄着虚拟算盘,“这株乃是百年紫参草,少说值二十两雪花银。”“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和我的崽崽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必需品。” 这些紫参草都是钱,是大郎念书的书钱、二郎经商的启动资金、三娘进学堂、四郎各种机关和零食,还有她的农业大改革,这都是基础。 江月瑶在紫参田挖了接近一个时辰,她的指尖颤得险些握不住药锄。 那丛紫参在岩隙间舒展着肥厚的叶片,月光将淡紫色的茎脉照得晶莹透亮,这品相放到药市上,怕是要引得各大医馆竞相争抢。 “经测算,宿主左手边第三株参龄三十七年。”系统仓鼠顶着账房瓜皮帽,爪子拨弄着鎏金算盘,“按大景药典市价,可得十五两白银。” 江月瑶的呼吸陡然急促,药锄在岩壁上磕出火星。 昨日,她带着四个孩子蜷在漏风的茅屋,为半斗陈米与粮铺掌柜磨破了嘴皮,才买了二十斤大米。 而今这满坡紫参,何止能换白米细面,便是青砖黛瓦的宅院也…… 她忙用刚刮下来的鹿皮住参茎,鹤嘴锄贴着岩缝轻挑。 主根出土的瞬间,乳白色的参液渗出,在月光下凝成珍珠般的浆珠。 系统弹出虚拟药秤,秤杆上的铜星直跳到“十五两纹银”的刻度。 “系统,这玩意能不能移植在我家的院子里……“ 她将紫参放入背篓的时候,眼前浮现了自己新建房子的样子。 白虎忽从林间窜出,口中竟叼着支品相更好的紫参。 江月瑶笑着揉它耳后软毛:“好姑娘,你这株紫参从何而来?” 巨兽金瞳微眯,尾尖扫过她怀中的参包,那里已整整齐齐码着七株完好的紫参。 未等到白虎的回应时,林间忽起劲风,原来是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眼见自己娘亲这么久不回来,担心她的安全,拉着江长庚制作了一个小火把,特意上山来寻江月瑶。 江月瑶尚未抬头,便听得四郎的机关匣咔嗒作响,数十枚银针裹着破空声直袭白虎后颈。 是四郎的暴雨梨花针,十八颗淬了毒的银针朝着大白猫射去。 “不可!” 她旋身扑向白虎的刹那,暴雨梨花针擦着耳际掠过,钉入岩壁迸出金色火星。 白虎金瞳骤缩,尾鞭扫断三丈外的老松,对着五个孩子龇牙发出警戒的声音。 “娘亲当心!”裴大郎的袖箭后发先至,铁矢朝着白虎再次射去。 二郎想要上前,却被江长庚死死按住手腕:“二郎,莫要误伤!我看那白额吊颈虎和姐姐关系甚好,不像是要伤害姐姐的样子。” 三娘缩在江长庚背后抖如筛糠:“大猫……好大的大猫……” “三娘别怕,这是娘亲的朋友。”江月瑶朝着几个崽崽走过去。 白虎喉间滚动的低吼戛然而止。 江月瑶的手正覆在它额间王字纹上,参液混着虎毛黏在掌心:“好姑娘,莫怕,这是我的几个崽崽。”她指尖轻点白虎鼻尖,“你以后也会有崽崽的。” 巨兽忽如家猫般伏低,叼着那株极品紫参蹭到四郎脚边。 孩子手中的机关匣“当啷”落地,白虎尾尖卷起机关匣奉还。江月瑶的指尖陷进它银缎似的绒毛里,这猛兽竟如家猫般伏低身躯,额间王字纹蹭着她掌心发烫:“倒是通人性的小乖乖。” 她屈指轻叩虎牙,白虎喉间滚动的呼噜声震落松针簌簌。 “小白乖乖的,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今天还有事,改天找你玩好不好?” “宿主!它还挺聪明的!”顶着药师帽的仓鼠系统突然蹦上虎尾,爪子戳向那个被当成礼物送给江月瑶可怜兮兮的小梅花鹿。 白虎金瞳闪过狡黠,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前爪推着小鹿往她裙边拱。 江月瑶笑着摘下腰间香囊,倒出三粒给四郎准备的糖丸:“礼尚往来。” 大白猫湿凉的鼻尖轻触她手腕,忽地叼走糖丸跃上高岩,残影掠过处,一捧枳椇子噼里啪啦砸在她脚边。 “柚宝,打开立体全息地图,我要去挖紫参草!”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爪尖金芒流转间,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立体全息地图。 “左边三十步,遇赤纹岩右转。”系统仓鼠忽而换上药师袍,尾巴卷着药锄虚影,“宿主注意,紫参草需要全须全尾的挖出来才值钱!” 绕过荆棘密布的山坳,果见峭壁背阴处生着几大丛紫参。 紫参草茎秆挺拔如赤玉雕琢,表面浮动着暗紫色波纹,四棱状结构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 叶片层叠交错生长,锯齿状边缘翻卷如凝固的碧色火焰,叶脉间流淌着半透明的银色汁液,触摸时有羊皮纸般的粗糙质感。 参叶凝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靛青光泽。 春夜的山谷被这几百株紫参草点燃,淡紫色花序形成流动的光带。 每朵五瓣花中心嵌着琥珀色腺体,释放的荧光花粉随风盘旋,将整片坡地笼罩在淡青色的星雾中。 腐殖质层下盘踞的暗红色根系如同地下神经网络,深深扎根在此处。 江月瑶兴奋地看着眼前的紫参草,钱啊,钱啊,她好像看到了满地的钱。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耳畔仿佛炸开金玉相击声,她今天来得真合适!!! 紫参草叶背金色孢子囊含强效凝血酶,可制作战场急救药。 其根系分泌物能使方圆五米内其他植物停止生长,形成绝对领域。 正是如此,才会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紫参草的价格堪比黄金,且只要发现一株就会有一丛。 她解下背上的背篓,取出精铁打制的鹤嘴锄,刃口磨得雪亮。 “且慢!”仓鼠突然变作老药农模样,爪子戳着参苗根部,“须留三寸青茬,来年才能再发。” 她俯身拨开腐叶,见紫参主根深扎岩缝。 鹤嘴锄破开板结的赭土时,系统又换上矿工帽提醒:“斜着下锄,莫伤了旁支细须。” 汗珠顺着下颌滴落,江月瑶终于掘出完整的参体。 婴儿臂粗的根茎沾着新鲜泥屑,断面渗出乳白浆液。 她取出备好的竹筒,将紫参小心纳入筒中,筒壁早用草木灰熏过防潮。 “宿主手艺越发精进了。”仓鼠顶着账房先生的瓜皮帽,爪子拨弄着虚拟算盘,“这株乃是百年紫参草,少说值二十两雪花银。”“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和我的崽崽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必需品。” 这些紫参草都是钱,是大郎念书的书钱、二郎经商的启动资金、三娘进学堂、四郎各种机关和零食,还有她的农业大改革,这都是基础。 江月瑶在紫参田挖了接近一个时辰,她的指尖颤得险些握不住药锄。 那丛紫参在岩隙间舒展着肥厚的叶片,月光将淡紫色的茎脉照得晶莹透亮,这品相放到药市上,怕是要引得各大医馆竞相争抢。 “经测算,宿主左手边第三株参龄三十七年。”系统仓鼠顶着账房瓜皮帽,爪子拨弄着鎏金算盘,“按大景药典市价,可得十五两白银。” 江月瑶的呼吸陡然急促,药锄在岩壁上磕出火星。 昨日,她带着四个孩子蜷在漏风的茅屋,为半斗陈米与粮铺掌柜磨破了嘴皮,才买了二十斤大米。 而今这满坡紫参,何止能换白米细面,便是青砖黛瓦的宅院也…… 她忙用刚刮下来的鹿皮住参茎,鹤嘴锄贴着岩缝轻挑。 主根出土的瞬间,乳白色的参液渗出,在月光下凝成珍珠般的浆珠。 系统弹出虚拟药秤,秤杆上的铜星直跳到“十五两纹银”的刻度。 “系统,这玩意能不能移植在我家的院子里……“ 她将紫参放入背篓的时候,眼前浮现了自己新建房子的样子。 白虎忽从林间窜出,口中竟叼着支品相更好的紫参。 江月瑶笑着揉它耳后软毛:“好姑娘,你这株紫参从何而来?” 巨兽金瞳微眯,尾尖扫过她怀中的参包,那里已整整齐齐码着七株完好的紫参。 未等到白虎的回应时,林间忽起劲风,原来是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眼见自己娘亲这么久不回来,担心她的安全,拉着江长庚制作了一个小火把,特意上山来寻江月瑶。 江月瑶尚未抬头,便听得四郎的机关匣咔嗒作响,数十枚银针裹着破空声直袭白虎后颈。 是四郎的暴雨梨花针,十八颗淬了毒的银针朝着大白猫射去。 “不可!” 她旋身扑向白虎的刹那,暴雨梨花针擦着耳际掠过,钉入岩壁迸出金色火星。 白虎金瞳骤缩,尾鞭扫断三丈外的老松,对着五个孩子龇牙发出警戒的声音。 “娘亲当心!”裴大郎的袖箭后发先至,铁矢朝着白虎再次射去。 二郎想要上前,却被江长庚死死按住手腕:“二郎,莫要误伤!我看那白额吊颈虎和姐姐关系甚好,不像是要伤害姐姐的样子。” 三娘缩在江长庚背后抖如筛糠:“大猫……好大的大猫……” “三娘别怕,这是娘亲的朋友。”江月瑶朝着几个崽崽走过去。 白虎喉间滚动的低吼戛然而止。 江月瑶的手正覆在它额间王字纹上,参液混着虎毛黏在掌心:“好姑娘,莫怕,这是我的几个崽崽。”她指尖轻点白虎鼻尖,“你以后也会有崽崽的。” 巨兽忽如家猫般伏低,叼着那株极品紫参蹭到四郎脚边。 孩子手中的机关匣“当啷”落地,白虎尾尖卷起机关匣奉还。 第25章
第27章 月色漫过白虎银缎似的皮毛,四个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着江长庚的衣角,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躯抖如筛糠,却仍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娘亲它当真不咬人?” “来。”江月瑶执起女儿的小手,轻轻覆上白虎额间王字纹。 巨兽金瞳微眯,喉间滚动的呼噜声显示着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三娘指尖陷进绒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扫过她草鞋上沾的泥点。 四郎见状,壮着胆子将手贴上虎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呼出声:“比三姐姐的绒草枕还软还暖和!” 大郎与二郎对视一眼,也试探着上前。 白虎竟如家猫般伏低,任四个孩子揉搓它耳后软毛。 江长庚抚着白虎脊背,指尖触到几处陈年的伤疤:“姐姐,这猛兽怎会与你如此亲近” “缘分罢了。”江月瑶将白虎叼来的紫参收入背篓,月光下参须泛着水光,“倒是你们,怎地寻到此处?” 大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亲上山许久未归,我们怕娘亲循着血迹” 话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间某处。 江月瑶顺着望去,幽深林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她却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娘亲!”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们养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我每日给它梳毛” 江月瑶失笑,揉着女儿发顶:“傻丫头,这可不是寻常家猫。” 她转向白虎,指尖轻点它鼻尖,“小白,该回去了。” 巨兽金瞳闪过一丝不舍,忽地叼起最后一株紫参塞进江月瑶怀中。 “去吧。”她轻声道。 白虎长啸一声,纵身跃入林海。 月光下,四个孩子望着巨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江月瑶掂了掂背篓,十八株紫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明日药铺一开,便是三百两雪花银入账。 “宿主,前方还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仓鼠的话头,牵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啸声忽远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铺满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发现,地基已经挖好,并且铺满了青石和砂砾,这是最好的排水基层。 五个工匠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她的估算,临时茅草屋也装上了门和窗,并且被移动到了地基旁边。 江月瑶好奇的问三娘,“三娘,今日你给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说道:“娘亲,我今日去抓了几条大鱼,给哥哥和叔叔们做了红烧鱼吃。” 江月瑶点头,自己对三娘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窑炉还需要人守着,江长庚执意要先守夜,然后下半夜叫江月瑶。子时的梆子声敲过三响,窑炉的火光在江长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柚宝,看看火候。”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绕着窑炉飞了一圈,爪尖金芒流转:“宿主,炉温已达千度,辰时便可开炉取灰。” 它忽而换上工匠短打,尾巴卷着《天工开物》虚影,“建议明日调配三合土时,掺些糯米浆,再兑换一些猕猴桃汁” “晓得了。”江月瑶截住话头,望着窑顶腾起的青烟出神。 明日取了生石灰,还需去邻镇采买红砖。 李家村虽无砖窑,但三十里外的青石镇倒是有家老字号。 只是这骡马租金 她摩挲着怀中银票,盘算着明日先给孩子们置办新衣,还是先租头骡子运砖。 困意袭来时,她恍惚梦见个青衫男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执笔在素白的绢上题诗。 “姐姐?你醒了?” 江月瑶猛然惊醒,见江长庚正往窑中添柴。 火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长庚,你“她话音未落,少年已低声开口。 “我有个故人。”他拨弄着火钳,火星溅在旧疤遍布的手背上,“他是隔壁长宁县的流民孤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握着捡来的断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翻找铜钱。” “他用死人头发扎成草鞋卖给黑市,把箭簇磨成小刀割开守城兵的皮囊偷麦饼。那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精准判断哪支溃军会沿途丢下铠甲,哪个时辰城门口守卫会打盹。当同龄人还在玩投壶时,他们已学会用陶片在墙角刻正字,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刻下那些字。他说,每道竖杠代表多活一天”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她刚穿越时,破庙墙头密密麻麻的“正“字忽在眼前浮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原是 江长庚望着窑火,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直到遇见姐姐,我才知道,活着不止是刻正字。” “长庚那些字是你?” 江长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启明星,有些麻木有些有痛苦的说道:“那是我活着的证明长庚三生有幸,遇见了姐姐。姐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可这天下,还有多少孤儿在破庙刻正字,在战场捡铜钱”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少年虽然识字不多,不曾上过学堂,但却心怀天下,满目悲悯之色。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她岂能不能懂,在她的国家也曾有过那样的历史。 江月瑶的外祖父也曾是一名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死在异国他乡。 她起身,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所以我们要种地,要建学堂,要开医馆,要让这乱世太平。” 江月瑶指向渐亮的东方,“让那些孩子不必再刻正字,让他们知道,活着还可以读书习字,悬壶济世,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江长庚终是忍不住,扑进江月瑶的怀里:“姐姐,我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青丝,“你本天上明月,不应该在李家村明珠蒙尘。你的伟大志向,应该去努力实现。” 窑火渐熄时,晨光刺破云层。月色漫过白虎银缎似的皮毛,四个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着江长庚的衣角,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躯抖如筛糠,却仍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娘亲它当真不咬人?” “来。”江月瑶执起女儿的小手,轻轻覆上白虎额间王字纹。 巨兽金瞳微眯,喉间滚动的呼噜声显示着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三娘指尖陷进绒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扫过她草鞋上沾的泥点。 四郎见状,壮着胆子将手贴上虎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呼出声:“比三姐姐的绒草枕还软还暖和!” 大郎与二郎对视一眼,也试探着上前。 白虎竟如家猫般伏低,任四个孩子揉搓它耳后软毛。 江长庚抚着白虎脊背,指尖触到几处陈年的伤疤:“姐姐,这猛兽怎会与你如此亲近” “缘分罢了。”江月瑶将白虎叼来的紫参收入背篓,月光下参须泛着水光,“倒是你们,怎地寻到此处?” 大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亲上山许久未归,我们怕娘亲循着血迹” 话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间某处。 江月瑶顺着望去,幽深林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她却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娘亲!”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们养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我每日给它梳毛” 江月瑶失笑,揉着女儿发顶:“傻丫头,这可不是寻常家猫。” 她转向白虎,指尖轻点它鼻尖,“小白,该回去了。” 巨兽金瞳闪过一丝不舍,忽地叼起最后一株紫参塞进江月瑶怀中。 “去吧。”她轻声道。 白虎长啸一声,纵身跃入林海。 月光下,四个孩子望着巨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江月瑶掂了掂背篓,十八株紫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明日药铺一开,便是三百两雪花银入账。 “宿主,前方还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仓鼠的话头,牵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啸声忽远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铺满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发现,地基已经挖好,并且铺满了青石和砂砾,这是最好的排水基层。 五个工匠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她的估算,临时茅草屋也装上了门和窗,并且被移动到了地基旁边。 江月瑶好奇的问三娘,“三娘,今日你给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说道:“娘亲,我今日去抓了几条大鱼,给哥哥和叔叔们做了红烧鱼吃。” 江月瑶点头,自己对三娘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窑炉还需要人守着,江长庚执意要先守夜,然后下半夜叫江月瑶。子时的梆子声敲过三响,窑炉的火光在江长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柚宝,看看火候。”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绕着窑炉飞了一圈,爪尖金芒流转:“宿主,炉温已达千度,辰时便可开炉取灰。” 它忽而换上工匠短打,尾巴卷着《天工开物》虚影,“建议明日调配三合土时,掺些糯米浆,再兑换一些猕猴桃汁” “晓得了。”江月瑶截住话头,望着窑顶腾起的青烟出神。 明日取了生石灰,还需去邻镇采买红砖。 李家村虽无砖窑,但三十里外的青石镇倒是有家老字号。 只是这骡马租金 她摩挲着怀中银票,盘算着明日先给孩子们置办新衣,还是先租头骡子运砖。 困意袭来时,她恍惚梦见个青衫男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执笔在素白的绢上题诗。 “姐姐?你醒了?” 江月瑶猛然惊醒,见江长庚正往窑中添柴。 火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长庚,你“她话音未落,少年已低声开口。 “我有个故人。”他拨弄着火钳,火星溅在旧疤遍布的手背上,“他是隔壁长宁县的流民孤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握着捡来的断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翻找铜钱。” “他用死人头发扎成草鞋卖给黑市,把箭簇磨成小刀割开守城兵的皮囊偷麦饼。那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精准判断哪支溃军会沿途丢下铠甲,哪个时辰城门口守卫会打盹。当同龄人还在玩投壶时,他们已学会用陶片在墙角刻正字,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刻下那些字。他说,每道竖杠代表多活一天”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她刚穿越时,破庙墙头密密麻麻的“正“字忽在眼前浮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原是 江长庚望着窑火,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直到遇见姐姐,我才知道,活着不止是刻正字。” “长庚那些字是你?” 江长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启明星,有些麻木有些有痛苦的说道:“那是我活着的证明长庚三生有幸,遇见了姐姐。姐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可这天下,还有多少孤儿在破庙刻正字,在战场捡铜钱”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少年虽然识字不多,不曾上过学堂,但却心怀天下,满目悲悯之色。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她岂能不能懂,在她的国家也曾有过那样的历史。 江月瑶的外祖父也曾是一名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死在异国他乡。 她起身,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所以我们要种地,要建学堂,要开医馆,要让这乱世太平。” 江月瑶指向渐亮的东方,“让那些孩子不必再刻正字,让他们知道,活着还可以读书习字,悬壶济世,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江长庚终是忍不住,扑进江月瑶的怀里:“姐姐,我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青丝,“你本天上明月,不应该在李家村明珠蒙尘。你的伟大志向,应该去努力实现。” 窑火渐熄时,晨光刺破云层。 第26章 第27章 月色漫过白虎银缎似的皮毛,四个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着江长庚的衣角,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躯抖如筛糠,却仍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娘亲它当真不咬人?” “来。”江月瑶执起女儿的小手,轻轻覆上白虎额间王字纹。 巨兽金瞳微眯,喉间滚动的呼噜声显示着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三娘指尖陷进绒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扫过她草鞋上沾的泥点。 四郎见状,壮着胆子将手贴上虎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呼出声:“比三姐姐的绒草枕还软还暖和!” 大郎与二郎对视一眼,也试探着上前。 白虎竟如家猫般伏低,任四个孩子揉搓它耳后软毛。 江长庚抚着白虎脊背,指尖触到几处陈年的伤疤:“姐姐,这猛兽怎会与你如此亲近” “缘分罢了。”江月瑶将白虎叼来的紫参收入背篓,月光下参须泛着水光,“倒是你们,怎地寻到此处?” 大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亲上山许久未归,我们怕娘亲循着血迹” 话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间某处。 江月瑶顺着望去,幽深林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她却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娘亲!”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们养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我每日给它梳毛” 江月瑶失笑,揉着女儿发顶:“傻丫头,这可不是寻常家猫。” 她转向白虎,指尖轻点它鼻尖,“小白,该回去了。” 巨兽金瞳闪过一丝不舍,忽地叼起最后一株紫参塞进江月瑶怀中。 “去吧。”她轻声道。 白虎长啸一声,纵身跃入林海。 月光下,四个孩子望着巨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江月瑶掂了掂背篓,十八株紫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明日药铺一开,便是三百两雪花银入账。 “宿主,前方还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仓鼠的话头,牵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啸声忽远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铺满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发现,地基已经挖好,并且铺满了青石和砂砾,这是最好的排水基层。 五个工匠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她的估算,临时茅草屋也装上了门和窗,并且被移动到了地基旁边。 江月瑶好奇的问三娘,“三娘,今日你给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说道:“娘亲,我今日去抓了几条大鱼,给哥哥和叔叔们做了红烧鱼吃。” 江月瑶点头,自己对三娘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窑炉还需要人守着,江长庚执意要先守夜,然后下半夜叫江月瑶。 子时的梆子声敲过三响,窑炉的火光在江长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柚宝,看看火候。”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绕着窑炉飞了一圈,爪尖金芒流转:“宿主,炉温已达千度,辰时便可开炉取灰。” 它忽而换上工匠短打,尾巴卷着《天工开物》虚影,“建议明日调配三合土时,掺些糯米浆,再兑换一些猕猴桃汁” “晓得了。”江月瑶截住话头,望着窑顶腾起的青烟出神。 明日取了生石灰,还需去邻镇采买红砖。 李家村虽无砖窑,但三十里外的青石镇倒是有家老字号。 只是这骡马租金 她摩挲着怀中银票,盘算着明日先给孩子们置办新衣,还是先租头骡子运砖。 困意袭来时,她恍惚梦见个青衫男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执笔在素白的绢上题诗。 “姐姐?你醒了?” 江月瑶猛然惊醒,见江长庚正往窑中添柴。 火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长庚,你“她话音未落,少年已低声开口。 “我有个故人。”他拨弄着火钳,火星溅在旧疤遍布的手背上,“他是隔壁长宁县的流民孤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握着捡来的断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翻找铜钱。” “他用死人头发扎成草鞋卖给黑市,把箭簇磨成小刀割开守城兵的皮囊偷麦饼。那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精准判断哪支溃军会沿途丢下铠甲,哪个时辰城门口守卫会打盹。当同龄人还在玩投壶时,他们已学会用陶片在墙角刻正字,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刻下那些字。他说,每道竖杠代表多活一天”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她刚穿越时,破庙墙头密密麻麻的“正“字忽在眼前浮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原是 江长庚望着窑火,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直到遇见姐姐,我才知道,活着不止是刻正字。” “长庚那些字是你?” 江长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启明星,有些麻木有些有痛苦的说道:“那是我活着的证明长庚三生有幸,遇见了姐姐。姐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可这天下,还有多少孤儿在破庙刻正字,在战场捡铜钱”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少年虽然识字不多,不曾上过学堂,但却心怀天下,满目悲悯之色。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她岂能不能懂,在她的国家也曾有过那样的历史。 江月瑶的外祖父也曾是一名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死在异国他乡。 她起身,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所以我们要种地,要建学堂,要开医馆,要让这乱世太平。” 江月瑶指向渐亮的东方,“让那些孩子不必再刻正字,让他们知道,活着还可以读书习字,悬壶济世,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江长庚终是忍不住,扑进江月瑶的怀里:“姐姐,我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青丝,“你本天上明月,不应该在李家村明珠蒙尘。你的伟大志向,应该去努力实现。” 窑火渐熄时,晨光刺破云层。月色漫过白虎银缎似的皮毛,四个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着江长庚的衣角,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躯抖如筛糠,却仍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娘亲它当真不咬人?” “来。”江月瑶执起女儿的小手,轻轻覆上白虎额间王字纹。 巨兽金瞳微眯,喉间滚动的呼噜声显示着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三娘指尖陷进绒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扫过她草鞋上沾的泥点。 四郎见状,壮着胆子将手贴上虎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呼出声:“比三姐姐的绒草枕还软还暖和!” 大郎与二郎对视一眼,也试探着上前。 白虎竟如家猫般伏低,任四个孩子揉搓它耳后软毛。 江长庚抚着白虎脊背,指尖触到几处陈年的伤疤:“姐姐,这猛兽怎会与你如此亲近” “缘分罢了。”江月瑶将白虎叼来的紫参收入背篓,月光下参须泛着水光,“倒是你们,怎地寻到此处?” 大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亲上山许久未归,我们怕娘亲循着血迹” 话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间某处。 江月瑶顺着望去,幽深林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她却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娘亲!”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们养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我每日给它梳毛” 江月瑶失笑,揉着女儿发顶:“傻丫头,这可不是寻常家猫。” 她转向白虎,指尖轻点它鼻尖,“小白,该回去了。” 巨兽金瞳闪过一丝不舍,忽地叼起最后一株紫参塞进江月瑶怀中。 “去吧。”她轻声道。 白虎长啸一声,纵身跃入林海。 月光下,四个孩子望着巨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江月瑶掂了掂背篓,十八株紫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明日药铺一开,便是三百两雪花银入账。 “宿主,前方还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仓鼠的话头,牵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啸声忽远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铺满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发现,地基已经挖好,并且铺满了青石和砂砾,这是最好的排水基层。 五个工匠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她的估算,临时茅草屋也装上了门和窗,并且被移动到了地基旁边。 江月瑶好奇的问三娘,“三娘,今日你给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说道:“娘亲,我今日去抓了几条大鱼,给哥哥和叔叔们做了红烧鱼吃。” 江月瑶点头,自己对三娘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窑炉还需要人守着,江长庚执意要先守夜,然后下半夜叫江月瑶。 子时的梆子声敲过三响,窑炉的火光在江长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柚宝,看看火候。”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绕着窑炉飞了一圈,爪尖金芒流转:“宿主,炉温已达千度,辰时便可开炉取灰。” 它忽而换上工匠短打,尾巴卷着《天工开物》虚影,“建议明日调配三合土时,掺些糯米浆,再兑换一些猕猴桃汁” “晓得了。”江月瑶截住话头,望着窑顶腾起的青烟出神。 明日取了生石灰,还需去邻镇采买红砖。 李家村虽无砖窑,但三十里外的青石镇倒是有家老字号。 只是这骡马租金 她摩挲着怀中银票,盘算着明日先给孩子们置办新衣,还是先租头骡子运砖。 困意袭来时,她恍惚梦见个青衫男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执笔在素白的绢上题诗。 “姐姐?你醒了?” 江月瑶猛然惊醒,见江长庚正往窑中添柴。 火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长庚,你“她话音未落,少年已低声开口。 “我有个故人。”他拨弄着火钳,火星溅在旧疤遍布的手背上,“他是隔壁长宁县的流民孤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握着捡来的断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翻找铜钱。” “他用死人头发扎成草鞋卖给黑市,把箭簇磨成小刀割开守城兵的皮囊偷麦饼。那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精准判断哪支溃军会沿途丢下铠甲,哪个时辰城门口守卫会打盹。当同龄人还在玩投壶时,他们已学会用陶片在墙角刻正字,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刻下那些字。他说,每道竖杠代表多活一天”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她刚穿越时,破庙墙头密密麻麻的“正“字忽在眼前浮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原是 江长庚望着窑火,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直到遇见姐姐,我才知道,活着不止是刻正字。” “长庚那些字是你?” 江长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启明星,有些麻木有些有痛苦的说道:“那是我活着的证明长庚三生有幸,遇见了姐姐。姐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可这天下,还有多少孤儿在破庙刻正字,在战场捡铜钱”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少年虽然识字不多,不曾上过学堂,但却心怀天下,满目悲悯之色。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她岂能不能懂,在她的国家也曾有过那样的历史。 江月瑶的外祖父也曾是一名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死在异国他乡。 她起身,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所以我们要种地,要建学堂,要开医馆,要让这乱世太平。” 江月瑶指向渐亮的东方,“让那些孩子不必再刻正字,让他们知道,活着还可以读书习字,悬壶济世,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江长庚终是忍不住,扑进江月瑶的怀里:“姐姐,我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青丝,“你本天上明月,不应该在李家村明珠蒙尘。你的伟大志向,应该去努力实现。” 窑火渐熄时,晨光刺破云层。 第28章 第28章 辰时已至,松茸菇炒蛋汤的香气在晨雾中弥漫。 江月瑶执勺搅动着土灶上的大锅,手擀面在沸水中舒展如银丝。 五名工匠捧着粗瓷碗,就着晨光大快朵颐。 张九放下碗筷,恭恭敬敬作揖:“东家,第一层地基已铺就,这第二层” “且慢。”江月瑶望向窑炉,炉顶青烟渐散。 卯时煅烧完成后,她已用黏土封死窑顶装料口,仅留发丝般的缝隙缓慢降温。 此刻炉温该降至百下,正是开炉良机。 窑内静置冷却34h,待温度降至100c以下方可操作。 而开炉需要使用铁锹自上而下拆除窑顶封泥和砖块,逐步扩大开口至直径12米,便于观察内部物料状态。 然后清除窑口残留的未燃尽燃料及烧结结块物,露出下层成型的生石灰块。 她执铁锹轻叩窑顶,封泥应声而裂。 晨光透过逐渐扩大的开口,照见炉内雪白的石灰块。 工匠们屏息凝神,看着她用竹筛分拣石灰,大块者如雪团晶莹,小块似珍珠圆润。 “大块留作胶凝,小块制膏。”江月瑶吩咐道,转身却见四郎已推来碎石机。 这孩子昨夜改装的机关,能将石灰块碾得细如面粉。 传统三合土以黏土、石灰、河砂为基本原料,而今天他们需要制作的是改良版本。 糯米经蒸煮后形成的黏稠液体,与熟石灰混合形成“糯米灰浆”,可显著增强抗压性和防渗性。 猕猴桃藤茎榨取的汁液,富含植物胶质,与糯米浆协同作用可提升材料的韧性和抗裂性。 按比例混合黏土、石灰、河砂,逐步加入糯米浆和猕猴桃浆,反复捶打至黏稠均匀。 糯米浆中的支链淀粉与石灰生成碳酸钙晶体,形成致密网状结构,抗压强度接近现代混凝土。 猕猴桃浆的天然胶质可抑制裂缝扩展,抵御雨水冲刷和冻融循环。 她执木锨将黏土、河砂与石灰拌匀,缓缓倒入糯米浆。 猕猴桃汁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在晨光中氤氲成雾。 “捶打要匀。”她示范着动作,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让五个工匠大为震撼,眼前的妇人竟然懂得泥瓦匠的技艺。 五名工匠不明所以,连张九都只知道普通的三合土,并不知道东家加入绿色的汁水是何物有何用。 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在晨光中回荡,江月瑶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她执锨将最后一勺猕猴桃浆倒入泥浆,翠绿的汁液在灰白的石灰中晕开,宛如春水化冻。 张九上前一步,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擦了又擦:“东家,这绿汁” 他欲言又止,目光在木桶与泥浆间游移。 江月瑶直起身,将木锨递给张九:“这是羊桃藤榨的汁,能防裂。” 她执帕拭去额角汗珠,“你可曾见过老屋墙角的裂缝?” “见过见过!”张九连连点头,“哪怕是皇家陵墓、皇城宫城、每逢雨季就渗水,冬日里冻得开裂” “这便是了。”江月瑶执木棍在泥浆中画了个圈,“这猕猴桃浆里的胶质,就像” 她顿了顿,思考着怎么解释其中的原理。 “就像织娘纺线时用的浆糊,能把泥浆牢牢粘在一起。” 张九恍然大悟,执锨的手微微发颤“东家真是神了!” 他转身对另外四个工匠喊道,“都学着点!这可是东家祖传的秘方!” 江月瑶失笑,正要解释,却见张九已执锨卖力搅拌起来。 猕猴桃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传入她的鼻翼。 她望着工匠们专注的侧脸,忽觉这改良三合土,或许真能在这乱世筑起一方安稳。 “宿主获得支线任务【三合土改良】积分500分!”系统仓鼠顶着工匠帽冒出,“解锁【匠艺传承】成就,获得积分1000分” “张九,”她忽然开口,“等这宅子建好了,你可愿收几个徒弟?” 老工匠执锨的手一顿,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东家是说” “把这防裂的法子传下去。”江月瑶望向远山,“让更多人住上不漏雨的房子,让抵挡跶努的城墙更坚固。” “可是东家,这样的技巧配方应该是保密的,哪怕是皇家工匠也不会将这样的记忆公开张九学了东家的技艺,不止该如何报答东家” 身后的四名工匠纷纷起身称是。 江月瑶摆摆手,“不必了,你传下去就行。” 晨光中,张九重重地点头。 裴大郎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监督着每个步骤,他刚刚仔细的学会了娘亲教授的技艺。 江长庚今日的主要任务还是清理窑炉,运来白垩石和木头,并在新砌的窑炉前添柴。 三娘挎着竹篮,在林间寻觅午膳的食材。 江月瑶带着二郎和四郎两个崽崽今日要去镇上的药房卖掉紫参草,然后去布庄,她要给几个孩子做一身衣裳,再去租赁骡子运红砖。 青石板街道两侧的竹棚下已支起各色摊子,江月瑶牵着二郎和四郎,背篓里的紫参草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苦香四溢间,跑行的王二眼尖地瞥见背篓里那株足有婴儿臂粗的百年紫参,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品相,便是放在京城也是稀罕物! “夫人留步!”王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这紫参” 江月瑶护着背篓后退半步,二郎已机警地挡在娘亲身前。 四郎则悄悄摸向腰间短管,这是他新制的暗器,里头藏着十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夫人莫怕,我是万全堂的伙计王二,我们药房正在高价收购紫参草。姑娘可是想要卖紫参草,如果是的话,你可以跟我来,我们家掌柜”王二眼见江月瑶的反应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赶忙开口解释。 江月瑶点点头,反正她也人生地不熟的,可以跟着眼前的小伙计去万全堂看一看。 万全堂内,掌柜张德贵撵着山羊胡,目光在紫参上打了个转。 他执起一株,故作惋惜地摇头:“根须微损,品相下等。”袖中手指比出“六”的暗号,“六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恰在此时,药行学徒高声吆喝:“今日上等紫参草挂牌价二十两!” 江月瑶笑了笑。 “六两?” 张德贵面不改色,假意叹息:“姑娘有所不知,这药材沾了晨露,存放三日必生霉斑。” 他捋着胡须,一副慈悲模样,“全城除了咱们万全堂的窖冰库,可没人敢收。” 江月瑶冷笑,他这是看见妇孺幼儿先诓骗不成,现在在威胁自己吗? 正要发作,忽听门外传来清朗男声:“张掌柜好大的口气。”辰时已至,松茸菇炒蛋汤的香气在晨雾中弥漫。 江月瑶执勺搅动着土灶上的大锅,手擀面在沸水中舒展如银丝。 五名工匠捧着粗瓷碗,就着晨光大快朵颐。 张九放下碗筷,恭恭敬敬作揖:“东家,第一层地基已铺就,这第二层” “且慢。”江月瑶望向窑炉,炉顶青烟渐散。 卯时煅烧完成后,她已用黏土封死窑顶装料口,仅留发丝般的缝隙缓慢降温。 此刻炉温该降至百下,正是开炉良机。 窑内静置冷却34h,待温度降至100c以下方可操作。 而开炉需要使用铁锹自上而下拆除窑顶封泥和砖块,逐步扩大开口至直径12米,便于观察内部物料状态。 然后清除窑口残留的未燃尽燃料及烧结结块物,露出下层成型的生石灰块。 她执铁锹轻叩窑顶,封泥应声而裂。 晨光透过逐渐扩大的开口,照见炉内雪白的石灰块。 工匠们屏息凝神,看着她用竹筛分拣石灰,大块者如雪团晶莹,小块似珍珠圆润。 “大块留作胶凝,小块制膏。”江月瑶吩咐道,转身却见四郎已推来碎石机。 这孩子昨夜改装的机关,能将石灰块碾得细如面粉。 传统三合土以黏土、石灰、河砂为基本原料,而今天他们需要制作的是改良版本。 糯米经蒸煮后形成的黏稠液体,与熟石灰混合形成“糯米灰浆”,可显著增强抗压性和防渗性。 猕猴桃藤茎榨取的汁液,富含植物胶质,与糯米浆协同作用可提升材料的韧性和抗裂性。 按比例混合黏土、石灰、河砂,逐步加入糯米浆和猕猴桃浆,反复捶打至黏稠均匀。 糯米浆中的支链淀粉与石灰生成碳酸钙晶体,形成致密网状结构,抗压强度接近现代混凝土。 猕猴桃浆的天然胶质可抑制裂缝扩展,抵御雨水冲刷和冻融循环。 她执木锨将黏土、河砂与石灰拌匀,缓缓倒入糯米浆。 猕猴桃汁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在晨光中氤氲成雾。 “捶打要匀。”她示范着动作,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让五个工匠大为震撼,眼前的妇人竟然懂得泥瓦匠的技艺。 五名工匠不明所以,连张九都只知道普通的三合土,并不知道东家加入绿色的汁水是何物有何用。 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在晨光中回荡,江月瑶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她执锨将最后一勺猕猴桃浆倒入泥浆,翠绿的汁液在灰白的石灰中晕开,宛如春水化冻。 张九上前一步,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擦了又擦:“东家,这绿汁” 他欲言又止,目光在木桶与泥浆间游移。 江月瑶直起身,将木锨递给张九:“这是羊桃藤榨的汁,能防裂。” 她执帕拭去额角汗珠,“你可曾见过老屋墙角的裂缝?” “见过见过!”张九连连点头,“哪怕是皇家陵墓、皇城宫城、每逢雨季就渗水,冬日里冻得开裂” “这便是了。”江月瑶执木棍在泥浆中画了个圈,“这猕猴桃浆里的胶质,就像” 她顿了顿,思考着怎么解释其中的原理。 “就像织娘纺线时用的浆糊,能把泥浆牢牢粘在一起。” 张九恍然大悟,执锨的手微微发颤“东家真是神了!” 他转身对另外四个工匠喊道,“都学着点!这可是东家祖传的秘方!” 江月瑶失笑,正要解释,却见张九已执锨卖力搅拌起来。 猕猴桃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传入她的鼻翼。 她望着工匠们专注的侧脸,忽觉这改良三合土,或许真能在这乱世筑起一方安稳。 “宿主获得支线任务【三合土改良】积分500分!”系统仓鼠顶着工匠帽冒出,“解锁【匠艺传承】成就,获得积分1000分” “张九,”她忽然开口,“等这宅子建好了,你可愿收几个徒弟?” 老工匠执锨的手一顿,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东家是说” “把这防裂的法子传下去。”江月瑶望向远山,“让更多人住上不漏雨的房子,让抵挡跶努的城墙更坚固。” “可是东家,这样的技巧配方应该是保密的,哪怕是皇家工匠也不会将这样的记忆公开张九学了东家的技艺,不止该如何报答东家” 身后的四名工匠纷纷起身称是。 江月瑶摆摆手,“不必了,你传下去就行。” 晨光中,张九重重地点头。 裴大郎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监督着每个步骤,他刚刚仔细的学会了娘亲教授的技艺。 江长庚今日的主要任务还是清理窑炉,运来白垩石和木头,并在新砌的窑炉前添柴。 三娘挎着竹篮,在林间寻觅午膳的食材。 江月瑶带着二郎和四郎两个崽崽今日要去镇上的药房卖掉紫参草,然后去布庄,她要给几个孩子做一身衣裳,再去租赁骡子运红砖。 青石板街道两侧的竹棚下已支起各色摊子,江月瑶牵着二郎和四郎,背篓里的紫参草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苦香四溢间,跑行的王二眼尖地瞥见背篓里那株足有婴儿臂粗的百年紫参,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品相,便是放在京城也是稀罕物! “夫人留步!”王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这紫参” 江月瑶护着背篓后退半步,二郎已机警地挡在娘亲身前。 四郎则悄悄摸向腰间短管,这是他新制的暗器,里头藏着十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夫人莫怕,我是万全堂的伙计王二,我们药房正在高价收购紫参草。姑娘可是想要卖紫参草,如果是的话,你可以跟我来,我们家掌柜”王二眼见江月瑶的反应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赶忙开口解释。 江月瑶点点头,反正她也人生地不熟的,可以跟着眼前的小伙计去万全堂看一看。 万全堂内,掌柜张德贵撵着山羊胡,目光在紫参上打了个转。 他执起一株,故作惋惜地摇头:“根须微损,品相下等。”袖中手指比出“六”的暗号,“六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恰在此时,药行学徒高声吆喝:“今日上等紫参草挂牌价二十两!” 江月瑶笑了笑。 “六两?” 张德贵面不改色,假意叹息:“姑娘有所不知,这药材沾了晨露,存放三日必生霉斑。” 他捋着胡须,一副慈悲模样,“全城除了咱们万全堂的窖冰库,可没人敢收。” 江月瑶冷笑,他这是看见妇孺幼儿先诓骗不成,现在在威胁自己吗? 正要发作,忽听门外传来清朗男声:“张掌柜好大的口气。” 第28章 第29章 第2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眼见对方此番举动,刘柯宏心中一动。一边命令己方的舰队速度放缓,一边给舰队下达命令,当舰队抵达到防线外围的时候,就停止前进,原地防守。 “这位先生,听说您要买战兽,还要最好的战兽?”胖子老板走到刘柯宏近前,缓缓问道。话语中也是透着气。显然,他从刘柯宏的身上也感受到了那种威压。 叶华发信息问了一下,见她们三个还在骨头镇,就把巴巴托研究所的坐标发过去,要她们过来一趟。虽然模特只需要一个,但叶华和她们接触的时间不长,记不清谁是谁了,只好都叫过来挑选一下。 “陛下,对方要求通话!”就在无人舰与帝国联军之间大约只有五百公里的距离后,无人舰队的行驶速度并没有降低,在一边保持匀速前进的过程中,又同时给帝国联军这边发来了消息。 “那好,你随我来,叫上你的同伴一起,如果他们愿意,你们一起进入其中试炼!”天魔点了点头,向着魔族主殿迈步而去。 “各位,请先在这里坐一会喝喝茶。我们大掌柜马上就来!”shi者很是客气的招待了一声。 平凡一直被耗在这儿不走的孙不义调笑,这个男人和男孩的区别是显而易见的,最重要的标志就是对“过来人”是那种“奥!”我懂了的神采,而其实初尝人间烟火的男人却不时的要神思鬼想一番那种滋味。 在食堂吃完晚饭后,北山宾馆总经理钟独芝适时出现在他身边,殷勤地问他要不要去宾馆四楼的足浴城泡个脚放松一下。 作完了交易、同时完成了补给后的莫纳哥罗号开始离开卡里卡洛米星球轨道,向着更加遥远的外太空飞去。在医生陪同下来到了观察甲板,星阳看着自己曾经待了将近一年的卡里卡洛米逐渐远去,一阵奇异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这种自欺欺人白痴的举动,让人看了便忍不住想讥讽的嘲笑一番。 东君是本大洲一个大家族的人,会不会给牧大夫带来什么大麻烦还真不一定。 她很好奇这座村庄里存在的东西,也或许是太过无聊的缘故,导致她想要在村子里四处走走。 怎么证明呢?坐怀不乱吗?那就和若瑶秉烛夜谈吧。程延仲这么想着,打算说了。 “可是,等我们的电池用完了,怎么走呢?”杨敏也知道,此刻谁也没有办法了。 听到这里,苏木下意识的摸了摸被草帽遮掩的额头疤痕,好像反应过来,迅速的把手放下,而这一幕却没有逃过暗自打量的李怀。 林凤想到这里,下意识的移动双臀,弯曲细腿,神色害怕的望着苏木,在苏木看来的目光下,低下了头。 建川勇太本能的反应,认为张云泽接下来依旧会去对抗自己的背打,这时候自己只要背转身几个假动作,就很容易造成张云泽的防守犯规。 副驾驶位置上,那第一个男人,也满脸怒容的走了下来,驾驶室的门也打开了,开车的司机也走了下来,不过驾驶室的门完全被撞得变了形,车门框上的橡胶垫都被撞得脱落了出来。 “老爷怎会说错话,是奴婢内心不够坚韧。谢谢老爷的一番安慰,奴婢觉得心里决定要百折不挠,百折不屈,百折不回,百炼成钢。老爷,奴婢说得对吗?”苏若瑶说话时,没有注意礼仪,有些忘了自己的身份。 已经完全被煽动起来的国民们顿时愤怒了,他们冲进已经被控制的倭国人居住区,开始拿出来家里的武器针对这些倭国侨民展开了疯狂的血洗!山姆国警察好像是支持者一样,只有当倭国人被干掉后他们才会赶过去收拾现场。 到牟平的时候,他就开始学习汉语,到了东楚,他开始学习东楚话。而且都没有用多久就已经差不多流利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是舌头有些发硬,所以听起来稍稍有些奇怪。 不说能保证大罗圣地,世世代代成为天下第一圣地,但至少未来数十万年,天下第一圣地,都将会是大罗圣地。 在这平原地带上,也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烟。一直朝前飞去,依然没有什么痕迹。两人的神念扫射之中,从其空中获取了更多的信息碎片。 王岚脸色一凝,连忙腾升飞起,飘到信号塔边上。从高处一点点的向下检查。在距离新城大厦平行的高度位置,发现了一个微微变形的合金板。 安悦溪实在是受不了二婶的吹牛皮了,心里头一阵鄙夷,这盘土豆烧牛肉就属二婶吃的最多。 “无念,你先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去那边给你带点吃的回来”兽阳道。 随着安悦溪将体内的灵气灌输进巨灵石的体内,巨灵石先是从面无表情再到惊诧,有些不敢置信。 他猜测出来,江凡这一石二鸟之计,借王长海之手,引出王长海背后的人,在借背后的人的手,解决掉王长海。 秦吴氏朝着三人笑了笑,然后就道:“这双喜作坊是做食的,你们应该也是听了,我们这边雇人呢做的活计不难,只要按着双喜作坊的要求来做,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可是现在,他们屈居在距离家乡万里之外的山上,过年连一声爆竹声都听不到。 随后三人就在过道上面开始打斗了起来,那速度和攻击可都是朝着彼此的要害而去的,似乎是不分出一个死活来,就不会罢手一般。 沐妃钰看向袁三爷,袁三爷耸耸肩,她也不知道伊丽莲会提什么条件。,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眼见对方此番举动,刘柯宏心中一动。一边命令己方的舰队速度放缓,一边给舰队下达命令,当舰队抵达到防线外围的时候,就停止前进,原地防守。 “这位先生,听说您要买战兽,还要最好的战兽?”胖子老板走到刘柯宏近前,缓缓问道。话语中也是透着气。显然,他从刘柯宏的身上也感受到了那种威压。 叶华发信息问了一下,见她们三个还在骨头镇,就把巴巴托研究所的坐标发过去,要她们过来一趟。虽然模特只需要一个,但叶华和她们接触的时间不长,记不清谁是谁了,只好都叫过来挑选一下。 “陛下,对方要求通话!”就在无人舰与帝国联军之间大约只有五百公里的距离后,无人舰队的行驶速度并没有降低,在一边保持匀速前进的过程中,又同时给帝国联军这边发来了消息。 “那好,你随我来,叫上你的同伴一起,如果他们愿意,你们一起进入其中试炼!”天魔点了点头,向着魔族主殿迈步而去。 “各位,请先在这里坐一会喝喝茶。我们大掌柜马上就来!”shi者很是客气的招待了一声。 平凡一直被耗在这儿不走的孙不义调笑,这个男人和男孩的区别是显而易见的,最重要的标志就是对“过来人”是那种“奥!”我懂了的神采,而其实初尝人间烟火的男人却不时的要神思鬼想一番那种滋味。 在食堂吃完晚饭后,北山宾馆总经理钟独芝适时出现在他身边,殷勤地问他要不要去宾馆四楼的足浴城泡个脚放松一下。 作完了交易、同时完成了补给后的莫纳哥罗号开始离开卡里卡洛米星球轨道,向着更加遥远的外太空飞去。在医生陪同下来到了观察甲板,星阳看着自己曾经待了将近一年的卡里卡洛米逐渐远去,一阵奇异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这种自欺欺人白痴的举动,让人看了便忍不住想讥讽的嘲笑一番。 东君是本大洲一个大家族的人,会不会给牧大夫带来什么大麻烦还真不一定。 她很好奇这座村庄里存在的东西,也或许是太过无聊的缘故,导致她想要在村子里四处走走。 怎么证明呢?坐怀不乱吗?那就和若瑶秉烛夜谈吧。程延仲这么想着,打算说了。 “可是,等我们的电池用完了,怎么走呢?”杨敏也知道,此刻谁也没有办法了。 听到这里,苏木下意识的摸了摸被草帽遮掩的额头疤痕,好像反应过来,迅速的把手放下,而这一幕却没有逃过暗自打量的李怀。 林凤想到这里,下意识的移动双臀,弯曲细腿,神色害怕的望着苏木,在苏木看来的目光下,低下了头。 建川勇太本能的反应,认为张云泽接下来依旧会去对抗自己的背打,这时候自己只要背转身几个假动作,就很容易造成张云泽的防守犯规。 副驾驶位置上,那第一个男人,也满脸怒容的走了下来,驾驶室的门也打开了,开车的司机也走了下来,不过驾驶室的门完全被撞得变了形,车门框上的橡胶垫都被撞得脱落了出来。 “老爷怎会说错话,是奴婢内心不够坚韧。谢谢老爷的一番安慰,奴婢觉得心里决定要百折不挠,百折不屈,百折不回,百炼成钢。老爷,奴婢说得对吗?”苏若瑶说话时,没有注意礼仪,有些忘了自己的身份。 已经完全被煽动起来的国民们顿时愤怒了,他们冲进已经被控制的倭国人居住区,开始拿出来家里的武器针对这些倭国侨民展开了疯狂的血洗!山姆国警察好像是支持者一样,只有当倭国人被干掉后他们才会赶过去收拾现场。 到牟平的时候,他就开始学习汉语,到了东楚,他开始学习东楚话。而且都没有用多久就已经差不多流利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是舌头有些发硬,所以听起来稍稍有些奇怪。 不说能保证大罗圣地,世世代代成为天下第一圣地,但至少未来数十万年,天下第一圣地,都将会是大罗圣地。 在这平原地带上,也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烟。一直朝前飞去,依然没有什么痕迹。两人的神念扫射之中,从其空中获取了更多的信息碎片。 王岚脸色一凝,连忙腾升飞起,飘到信号塔边上。从高处一点点的向下检查。在距离新城大厦平行的高度位置,发现了一个微微变形的合金板。 安悦溪实在是受不了二婶的吹牛皮了,心里头一阵鄙夷,这盘土豆烧牛肉就属二婶吃的最多。 “无念,你先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去那边给你带点吃的回来”兽阳道。 随着安悦溪将体内的灵气灌输进巨灵石的体内,巨灵石先是从面无表情再到惊诧,有些不敢置信。 他猜测出来,江凡这一石二鸟之计,借王长海之手,引出王长海背后的人,在借背后的人的手,解决掉王长海。 秦吴氏朝着三人笑了笑,然后就道:“这双喜作坊是做食的,你们应该也是听了,我们这边雇人呢做的活计不难,只要按着双喜作坊的要求来做,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可是现在,他们屈居在距离家乡万里之外的山上,过年连一声爆竹声都听不到。 随后三人就在过道上面开始打斗了起来,那速度和攻击可都是朝着彼此的要害而去的,似乎是不分出一个死活来,就不会罢手一般。 沐妃钰看向袁三爷,袁三爷耸耸肩,她也不知道伊丽莲会提什么条件。 第29章 第30章 第30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首先出庭作证的是对现场搜出来的tt进行鉴定的证人,检方的问询结束后,首席律师对其进行了质询。 看到大家向她投射过来的异样眼光,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也是将苏妤初恨死了。 本来想着重活一世能够报仇,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教训,但还是信错了人心。 苏妤初躲过记者,到了自己的工作室,人还没进去,就被总经理助理喊了过去。 沈怀瑾只得作罢。他原本是试图想要寻找苏子衿记忆中关于林含章的蛛丝马迹,谁知她却是将林含章忘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移植一颗肾脏,这是熊大勋最坏的打算,毕竟寻找匹配的肾脏,可并不是那么容易。 擦肩而过,涂飞和李黑水两人双腿战战,黑皇依旧是那副舔狗模样。一直等到阿青走远了,两人一狗才恢复正常。 不知哪个孩子在叫自己的妈妈,赵慧彤像是被这亲昵的疾呼戳中了心脏,敏锐的回头细听声音的出处,以为那是自己的儿子。 而宋芷芸,从苏妤初的视频被拿出来后,她便知道自己完蛋了,脸色煞白,这红肿的脸颊更显得突兀了。 这是医院原先报废的纸盒,异健联准备丢掉的。但是今早偷偷被何信之转移到何须有的病房下。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但方樾川竟然头都不抬,像是没听见一样,就盯着手机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眼见孙氏兄弟追上来了,夜安国主深吸一口气,眼神微动瞥向齐修。 眼见卡特琳娜腾空踹向自己的手,薇恩双目一凝,瞬间松开了卡特琳娜的脚踝,身子向后仰去,重心放在了撑地的手上,随后要不猛然用力,薇恩的下半身iu腾空而起,腿对腿踹向卡特琳娜。 不过就在韩启回来后不久,边境之地就开始变得不平静起来,也就没有机会再次潜入万古荒泽,但据韩启多方秘密打探,这宝藏的秘密暂时还没有流传出去。 “悟空。。。你不要说话。。。我时间不多了。”菩提祖师艰难的抬起手,袖袍中飞出了两团光芒,分别向牛魔王和大鹏射去。 “对了,郑某自幼喜欢丹青之术,如诸位道友没有意见,那副卷轴郑某就收为己有了!”郑重突然开口说道。 这事其实不难猜,白诗韵和柴嘉澍的剧中Cp热度正高,柴嘉澍公司那边肯定想和白诗韵炒一波热度。 “先留他一命,自有用处。”蛟魔王甩下这一句话,便出了大殿。 祝瑞颖只是简单探索一下,毕竟说实话,她现在的修为其实是比不上计炎的,深入探索容易让自己受伤,不过好在计炎是顺从,没有攻击意识的。 这些囚笼之中空空如也,并没有恶龙遗骸之类,想来与之前那座被遗忘的龙狱不同,这座刑殿是有准备的撤离,关押的恶龙都已经被转走。 但是云龙对着叶青也不算特别惧怕,因为知道这叶青深藏不漏,体内的能量暗藏玄机,所以云龙早已先见之明知道可能会出现这么一幕,便事先将这叶青放置在了也是同样暗藏玄机的地牢之中。 当年北地灾民暴乱,圣上御驾亲征,亲自前往抵御外敌,安抚民心,然而当地灾害已久,早就成了一团乱,光是圣上的金口玉言,根本挡不住灾民和叛贼的悠悠之口。 也是巧了,她前脚才送元宝回他的寝室,后脚就和赶过来看孩子的苏轻烟撞到一起。 一开始她执着的想要一个理由的时候是因为她对他还有奢望,她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分手,一定是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苦衷。 留在陈家堡中的八人由其中一位金丹初期修士带领,收到任务后向陈长风和陈长明施礼后便离开了,自行去安排陈家堡的保卫工作了。 看到路遥这个样子,顾琮远的心里也不好受,不断的安慰着路遥。 施雨娜拿出纸巾,温柔地给她擦了擦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汗的水渍。 这数日来,古月静对他无条件的信任,对他无尽的依赖,对他盲目的崇拜,让君千里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是有价值的。 安琪恨恨的瞪了一眼,然后出去,在经过沐知音的身边的时候,沐知音幽幽的伸出了腿。 “常山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再尝试和苏轻烟接触过”想了想,路遥问道。 “香儿,你发现什么了?”吕洪听吕香儿的语气,心中一动,便上前一步来到吕香儿的另一边。 一道道白光从很多玩家身上亮了起来,石像鬼这种灵级Boss的经验相当丰厚,让近半以上的玩家对员升了一级,我看了一下经验条,涨了8o多,现在的等级已经是76级96了,相当可观。 靠,居然是60级黄金匕首,刚才看起来以为是紫色品质,属性比起剑系拿到的那一把刺骨之刃要逊色了一点。 还没等他说完,天生上前一把推开了房门,探头一看,屋内果然空空如也,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外,再无他物。 一旁的同事看桥本奈奈未盯着手机屏幕,时而愠怒,时而微笑,一副同往常的冰山美人大不一样的丰富神情,不由得讶异起来。 “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吕洪拎着两坛子酒,看向走在自己身旁的吕香儿。 范老爷听到范宛的话,登时就不高兴了,觉得范宛有些不识抬举,不懂事,正要说话,就看到范太傅回来了,便立即住了口,没有再说什么。 说完这句话之后,丹寻子在内心暗忖,看来极乐世界的人也有所察觉,所以才特意将万佛灯扔到了太皇天,如此说来,天生真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在努力寻找的人了,这次自己回去要顺便去趟极乐世界了。 凯尔特勒笑容微眯,看向古天香,世界排在前列的杀手组织,他早就已经熟知于心,而且太子军如日中天,陈琅琊名冠华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凭这一点,对于陈琅琊的关系,他也已经摸得八九不离十了。,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首先出庭作证的是对现场搜出来的tt进行鉴定的证人,检方的问询结束后,首席律师对其进行了质询。 看到大家向她投射过来的异样眼光,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也是将苏妤初恨死了。 本来想着重活一世能够报仇,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教训,但还是信错了人心。 苏妤初躲过记者,到了自己的工作室,人还没进去,就被总经理助理喊了过去。 沈怀瑾只得作罢。他原本是试图想要寻找苏子衿记忆中关于林含章的蛛丝马迹,谁知她却是将林含章忘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移植一颗肾脏,这是熊大勋最坏的打算,毕竟寻找匹配的肾脏,可并不是那么容易。 擦肩而过,涂飞和李黑水两人双腿战战,黑皇依旧是那副舔狗模样。一直等到阿青走远了,两人一狗才恢复正常。 不知哪个孩子在叫自己的妈妈,赵慧彤像是被这亲昵的疾呼戳中了心脏,敏锐的回头细听声音的出处,以为那是自己的儿子。 而宋芷芸,从苏妤初的视频被拿出来后,她便知道自己完蛋了,脸色煞白,这红肿的脸颊更显得突兀了。 这是医院原先报废的纸盒,异健联准备丢掉的。但是今早偷偷被何信之转移到何须有的病房下。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但方樾川竟然头都不抬,像是没听见一样,就盯着手机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眼见孙氏兄弟追上来了,夜安国主深吸一口气,眼神微动瞥向齐修。 眼见卡特琳娜腾空踹向自己的手,薇恩双目一凝,瞬间松开了卡特琳娜的脚踝,身子向后仰去,重心放在了撑地的手上,随后要不猛然用力,薇恩的下半身iu腾空而起,腿对腿踹向卡特琳娜。 不过就在韩启回来后不久,边境之地就开始变得不平静起来,也就没有机会再次潜入万古荒泽,但据韩启多方秘密打探,这宝藏的秘密暂时还没有流传出去。 “悟空。。。你不要说话。。。我时间不多了。”菩提祖师艰难的抬起手,袖袍中飞出了两团光芒,分别向牛魔王和大鹏射去。 “对了,郑某自幼喜欢丹青之术,如诸位道友没有意见,那副卷轴郑某就收为己有了!”郑重突然开口说道。 这事其实不难猜,白诗韵和柴嘉澍的剧中Cp热度正高,柴嘉澍公司那边肯定想和白诗韵炒一波热度。 “先留他一命,自有用处。”蛟魔王甩下这一句话,便出了大殿。 祝瑞颖只是简单探索一下,毕竟说实话,她现在的修为其实是比不上计炎的,深入探索容易让自己受伤,不过好在计炎是顺从,没有攻击意识的。 这些囚笼之中空空如也,并没有恶龙遗骸之类,想来与之前那座被遗忘的龙狱不同,这座刑殿是有准备的撤离,关押的恶龙都已经被转走。 但是云龙对着叶青也不算特别惧怕,因为知道这叶青深藏不漏,体内的能量暗藏玄机,所以云龙早已先见之明知道可能会出现这么一幕,便事先将这叶青放置在了也是同样暗藏玄机的地牢之中。 当年北地灾民暴乱,圣上御驾亲征,亲自前往抵御外敌,安抚民心,然而当地灾害已久,早就成了一团乱,光是圣上的金口玉言,根本挡不住灾民和叛贼的悠悠之口。 也是巧了,她前脚才送元宝回他的寝室,后脚就和赶过来看孩子的苏轻烟撞到一起。 一开始她执着的想要一个理由的时候是因为她对他还有奢望,她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分手,一定是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苦衷。 留在陈家堡中的八人由其中一位金丹初期修士带领,收到任务后向陈长风和陈长明施礼后便离开了,自行去安排陈家堡的保卫工作了。 看到路遥这个样子,顾琮远的心里也不好受,不断的安慰着路遥。 施雨娜拿出纸巾,温柔地给她擦了擦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汗的水渍。 这数日来,古月静对他无条件的信任,对他无尽的依赖,对他盲目的崇拜,让君千里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是有价值的。 安琪恨恨的瞪了一眼,然后出去,在经过沐知音的身边的时候,沐知音幽幽的伸出了腿。 “常山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再尝试和苏轻烟接触过”想了想,路遥问道。 “香儿,你发现什么了?”吕洪听吕香儿的语气,心中一动,便上前一步来到吕香儿的另一边。 一道道白光从很多玩家身上亮了起来,石像鬼这种灵级Boss的经验相当丰厚,让近半以上的玩家对员升了一级,我看了一下经验条,涨了8o多,现在的等级已经是76级96了,相当可观。 靠,居然是60级黄金匕首,刚才看起来以为是紫色品质,属性比起剑系拿到的那一把刺骨之刃要逊色了一点。 还没等他说完,天生上前一把推开了房门,探头一看,屋内果然空空如也,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外,再无他物。 一旁的同事看桥本奈奈未盯着手机屏幕,时而愠怒,时而微笑,一副同往常的冰山美人大不一样的丰富神情,不由得讶异起来。 “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吕洪拎着两坛子酒,看向走在自己身旁的吕香儿。 范老爷听到范宛的话,登时就不高兴了,觉得范宛有些不识抬举,不懂事,正要说话,就看到范太傅回来了,便立即住了口,没有再说什么。 说完这句话之后,丹寻子在内心暗忖,看来极乐世界的人也有所察觉,所以才特意将万佛灯扔到了太皇天,如此说来,天生真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在努力寻找的人了,这次自己回去要顺便去趟极乐世界了。 凯尔特勒笑容微眯,看向古天香,世界排在前列的杀手组织,他早就已经熟知于心,而且太子军如日中天,陈琅琊名冠华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凭这一点,对于陈琅琊的关系,他也已经摸得八九不离十了。 第30章 第31章 第31章 第31章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 “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3章 第3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大量隐藏在乾礼宫宁安苑附近的神策军暗哨,也纷纷现身,把守在宁安苑大殿周围。 “你们刚刚看到那尊千手佛了没?那就是我爷爷捐献出来的,他说那值10万美金。”一个黑发少年得意朝伙伴们炫耀,一口流利的俄语,代表一种异族对这方土地的悉心融入。 一定是爷爷。那个铁血无情的老人!只有他才舍得将已故儿子和儿媳珍爱的物品一件件地丢弃清理,从生活用品到珍藏的宝物。 这人的国语不标准,能听得出来是外国人,随着他一声令下,所有飞行员们都抬头挺胸,朝着他们敬了一个最为标准的军礼。 上个世界的男孩,倒是给回到这个世界的他,留了不少对方作为孝子给‘父亲’的‘归家礼物’。 “你现在别无选择,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要么赢了我,你回去交差。要么我赢了你,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九天道。 她看向走下车的秦政,内心突然酸涩起来,如果她不曾离开他的身边,那些伤害是否就可以避免? 另外一边,则是被称之为“福爷”的老人摘下面具和皮甲之后,别看老爷子年级上是奔着七十岁去的人了,但是看精神头还是十足一尤其是那个脾气,火爆的一丁点都不输给年轻人。 长孙侯越为何会如如此怒恨那个将长孙石东打成重伤的丰乐,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方才他没有明确告知匡氏的所在。 巨大无比的火焰手掌如同是遮天蔽日的天网一样笼罩而下,闪烁着淡淡金光的邪莲噬火中蕴涵的可怕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受到了震动一样开始颤抖扭曲起来。 而之所以妖侠能在他们之上,正是因为妖侠的血脉,在对抗特殊血脉时,拥有强大的压制力。 当这些回忆,从洛瑾诗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时候。洛瑾诗的心,狠狠的被揪痛了。 “你想了那么久就想到这几句话?”丰乐听着天暝一番废话,顿觉吐血,不过陡然醒转,因为,天暝此刻越是懒散便是说明他越是有办法离开,想到这里,丰乐希望再次升起。 妙一真人自然听出凌浑话中所带的无奈、恼怒,脸上却是未有丝毫意外之色,继续问道:“还请道友详细叙述一番青螺山之事的经过”说着,但见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双目灼灼的看向凌浑。 “少奶奶在里屋里忙着呢,要不,你先放在这儿,一会我帮你提进去吧。”丰儿沉吟了会说道,秀姑她是信得过的,但绿柳……虽然是自己救了她,却不代表自己全然信她,她送来的东西还是别让二少奶奶用的好。 中年大校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年轻人貌似和舰长认识,而且实力强悍此次更是要代表人类和空桑皇子战斗的,心里一阵杀机涌过后,也只好暂时忍气吞声。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如今六皇子和刘妃已然被抓起来了,剩下的事情,太子殿下会处理好的,孙婿此来是……”冷华庭强按制住想要见锦娘的心情,躬身对老相爷说道。 风濯娇嗔我一眼,身子依过来,手指刮着我的脸,娇声道:“馨儿,风濯也愿意委身于你!”说完眼睛还得瑟的眨巴几下,活活能把人能气死。 还有件事,就是扩充金猊骑兵。战兽方面,领悟溯流之力,短时间催生培育应该没问题。骑兵人选方面,需要张彪亲自挑选。 这三年来发生了不少事,最热闹喜庆的事,自是属岑府隆重的将岑元娘送出‘门’,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到了邱家。 “大少爷,老爷回来了,请您去前厅。”门外宇天的声音响起,余音未落,人已经不见踪影。 “族长,这个……”皇家泡饭望了一样花粉过敏,正想开口询问,却见到后者正给他使眼色,当下住了口,尾随着其他人,一起离开。 顾风如今在岑家的地位可谓是十分尴尬,不但受到岑老爷的不喜和打压,还受到岑家上上下下人的怠慢。但为了不让顾筝担心,顾风一直把这些事隐瞒得严严实实,在顾筝面前只字未提。 我略略坐直了身体,目光又扫过眼前的人,总觉得从灯芯出来的有点早了。 拖上章杰,就算遇到再强敌人,也能确保自身安全。黄玉郎这屁精打得好算盘。章杰也算给面子,联手可以,但有条件,就是黄玉郎靠边观战,不准帮忙。原因很简单,这货的屁太臭了,并且无差别对待,不分敌我。 听到风洪的话,凌宇几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他。,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大量隐藏在乾礼宫宁安苑附近的神策军暗哨,也纷纷现身,把守在宁安苑大殿周围。 “你们刚刚看到那尊千手佛了没?那就是我爷爷捐献出来的,他说那值10万美金。”一个黑发少年得意朝伙伴们炫耀,一口流利的俄语,代表一种异族对这方土地的悉心融入。 一定是爷爷。那个铁血无情的老人!只有他才舍得将已故儿子和儿媳珍爱的物品一件件地丢弃清理,从生活用品到珍藏的宝物。 这人的国语不标准,能听得出来是外国人,随着他一声令下,所有飞行员们都抬头挺胸,朝着他们敬了一个最为标准的军礼。 上个世界的男孩,倒是给回到这个世界的他,留了不少对方作为孝子给‘父亲’的‘归家礼物’。 “你现在别无选择,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要么赢了我,你回去交差。要么我赢了你,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九天道。 她看向走下车的秦政,内心突然酸涩起来,如果她不曾离开他的身边,那些伤害是否就可以避免? 另外一边,则是被称之为“福爷”的老人摘下面具和皮甲之后,别看老爷子年级上是奔着七十岁去的人了,但是看精神头还是十足一尤其是那个脾气,火爆的一丁点都不输给年轻人。 长孙侯越为何会如如此怒恨那个将长孙石东打成重伤的丰乐,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方才他没有明确告知匡氏的所在。 巨大无比的火焰手掌如同是遮天蔽日的天网一样笼罩而下,闪烁着淡淡金光的邪莲噬火中蕴涵的可怕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受到了震动一样开始颤抖扭曲起来。 而之所以妖侠能在他们之上,正是因为妖侠的血脉,在对抗特殊血脉时,拥有强大的压制力。 当这些回忆,从洛瑾诗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时候。洛瑾诗的心,狠狠的被揪痛了。 “你想了那么久就想到这几句话?”丰乐听着天暝一番废话,顿觉吐血,不过陡然醒转,因为,天暝此刻越是懒散便是说明他越是有办法离开,想到这里,丰乐希望再次升起。 妙一真人自然听出凌浑话中所带的无奈、恼怒,脸上却是未有丝毫意外之色,继续问道:“还请道友详细叙述一番青螺山之事的经过”说着,但见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双目灼灼的看向凌浑。 “少奶奶在里屋里忙着呢,要不,你先放在这儿,一会我帮你提进去吧。”丰儿沉吟了会说道,秀姑她是信得过的,但绿柳……虽然是自己救了她,却不代表自己全然信她,她送来的东西还是别让二少奶奶用的好。 中年大校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年轻人貌似和舰长认识,而且实力强悍此次更是要代表人类和空桑皇子战斗的,心里一阵杀机涌过后,也只好暂时忍气吞声。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如今六皇子和刘妃已然被抓起来了,剩下的事情,太子殿下会处理好的,孙婿此来是……”冷华庭强按制住想要见锦娘的心情,躬身对老相爷说道。 风濯娇嗔我一眼,身子依过来,手指刮着我的脸,娇声道:“馨儿,风濯也愿意委身于你!”说完眼睛还得瑟的眨巴几下,活活能把人能气死。 还有件事,就是扩充金猊骑兵。战兽方面,领悟溯流之力,短时间催生培育应该没问题。骑兵人选方面,需要张彪亲自挑选。 这三年来发生了不少事,最热闹喜庆的事,自是属岑府隆重的将岑元娘送出‘门’,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到了邱家。 “大少爷,老爷回来了,请您去前厅。”门外宇天的声音响起,余音未落,人已经不见踪影。 “族长,这个……”皇家泡饭望了一样花粉过敏,正想开口询问,却见到后者正给他使眼色,当下住了口,尾随着其他人,一起离开。 顾风如今在岑家的地位可谓是十分尴尬,不但受到岑老爷的不喜和打压,还受到岑家上上下下人的怠慢。但为了不让顾筝担心,顾风一直把这些事隐瞒得严严实实,在顾筝面前只字未提。 我略略坐直了身体,目光又扫过眼前的人,总觉得从灯芯出来的有点早了。 拖上章杰,就算遇到再强敌人,也能确保自身安全。黄玉郎这屁精打得好算盘。章杰也算给面子,联手可以,但有条件,就是黄玉郎靠边观战,不准帮忙。原因很简单,这货的屁太臭了,并且无差别对待,不分敌我。 听到风洪的话,凌宇几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他。 第34章 店小二褪去白日憨态,灰翳左眼竟随月光流转泛起异色。 他突然用拐杖勾起陶埙碎片:“夫人的白驹正在嚼着燕北苜蓿,骡子蹄铁也重新钉过。” 江月瑶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 晚风送来几声夜枭啼鸣,混着远处极轻的打斗声。 “更深露重,夫人若实在难安……”他突然扬手射出竹杖,房檐顿时跌落个黑衣人,喉间正插着片陶埙碎片。 灯笼骤灭。 江月瑶尚未惊叫,忽觉嘴被捂住。 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二旋身将江月瑶推进廊柱死角,扬手抛出三枚铜钱。 暗处应声响起闷哼,三个蒙面人捂着膝盖滚出阴影。 “回房。”他转动拐杖机关,弹出截泛蓝光的刀刃,“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切记听到任何声响都当是野猫打架。” 马厩方向骤然响起的金戈相击声划破寂静。 江月瑶纤长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可是价值三座铁矿的神驹! 系统的剑挺便宜的,才1积分。 她反手从虚空抓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芒流转,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功夫。 “夫人且慢!”店小二布满皱纹的手堪堪拦住她,“那些人是冲……咳,冲货来的。” 话未说完,江月瑶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回廊。 老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微胖身影,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马厩里蒸腾着刺鼻血腥。 十匹通体雪白的骡马被围在中央,鬃毛泛着油亮亮的光彩。 江月瑶瞳孔骤缩,她的棕色骡子正安然卧在草料堆旁,倒是那批陌生骡马绑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 “当心!”店小二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掌劈开破空而来的三支弩箭。 江月瑶尚未回神,十二道黑影已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泛着森森冷光。 为首者双刀交错,竟在空中划出猩红残月。 江月瑶踉跄后退,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约莫是柯南附体了,去哪里,哪里就有黑衣人。 这次的黑衣人,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一批黑衣人功夫更高。 “大爷,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救我的骡马!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信吗……”话音未落,劲风已至面门。 灰影倏忽闪现。 店小二穿梭于刀光剑影间,蓑衣翻飞似枯叶飘零。 江月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枯瘦五指如穿花拂柳,竟生生折断三柄陌刀。 “发什么呆!”苍老嗓音突然变得清越,店小二反手扯住她衣领腾空跃起。 江月瑶只觉掌心触到绸缎般的青丝,再定睛时,人皮面具正缓缓飘落,露出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柳眉似春山含黛,偏生尾梢调皮地扬起,宛若紫毫笔尖将收未收的一抹飞白。 杏眼圆睁着嗔怪模样,眼尾天然晕着桃红,倒比刻意描画的花钿更艳三分。鼻尖缀着一粒小巧的淡褐雀斑,反衬得凝脂面庞愈发莹润,教人想起新雪覆着的糖蒸酥酪。 她足尖轻点梁柱旋身避开刀锋,乌黑色的发丝扫过江月瑶面颊,带着初绽木樨的甜香。 银红绢纱抹胸下,藕荷色束腰竟用金线绣着对抱松子的松鼠,随她腾挪跳跃在衣褶间时隐时现。 最奇是耳垂悬着赤金丁香坠,分明是掌柜日日戴的那对,此刻随她动作轻叩出清越铃音。 “你还不躲起来?”少女佯怒瞪来,唇珠却翘成撒娇的弧度。 她反手甩出三枚青铜钱击落暗器,腕间绞丝银镯与刀剑相撞,青葱似的指尖忽而戳向江月瑶眉心,甲面用凤仙花染出淡淡樱色:“发什么痴?!” “你……你竟是个姑娘!”江月瑶攥着尚有体温的面具,指尖扫过内层细密的针脚。 此时一个黑衣人袭来,少女一把将江月瑶推开。 江月瑶吃痛跌坐时,少女竟踩着她肩膀借力跃起,鬓边绒花随着动作轻颤,原是两只绒球拼成的玉雪狸奴。 “你……你真是……”江月瑶攥着人皮面具语无伦次,却见那姑娘突然鼓起腮帮,活像偷食被抓包的松鼠。 易……易容术? 少女旋身踢飞最后两个黑衣人,云纹软靴踏在血泊里溅起细碎红梅。 她扯下破烂的粗布外衫,露出内里月白色鲛绡劲装,腰间缀着七宝琉璃坠。 “看够了?”少女嗓音如碎玉投壶,腕间银铃轻振,“若非你乱我计划,此刻早该擒住这帮打家劫舍的劫匪。” 她冷眼扫过满地狼藉,嘴唇紧紧抿着,“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骡马无事!” 江月瑶突然嗅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皇家贡品?还是眼前的少女是皇室中人? 龙涎香形成需经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自然氧化和地质过程,且主产地集中于特定区域。 其产量极低,价格堪比黄金,远超民间承受能力。 优质龙涎香每两价值“不下百千”,次等亦需“五六十千”,属官方严格管控的禁榷之物。 她倒退半步,靴跟碾碎半截断箭。 箭镞上刻着的狼首图腾让她脊背发凉——北境十八部狼骑的徽记! “现在想逃?晚了。”少女纤指轻弹,银丝缠住江月瑶脚踝,“你既扯下我的面具,便该知晓……” 话音戛然而止,马厩外忽有马蹄声如惊雷骤至,数百支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火把将残破的马厩照得纤毫毕现。 玄甲卫兵潮水般散开,为首将领铁胄上雕着狴犴兽首,却在触及少女面容时瞳孔剧颤:“公——” “公孙大人来得正好。”少女皱眉,赶紧打断将领的声音,“这些贼人劫掠商队,还伤了我家奴仆,是我让我家小厮去报信的。” 江月瑶借着踉跄动作垂下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简体字。 这是系统的资料库。 她听到“公”这个字,已经大大地引起了她心中的警铃。 看那将领的反应,可不像是姓公孙的样子。 江月瑶意识飞速检索《大景朝实录》:永昭帝膝下三女,长公主三十有二掌宗人府,次女六年前和亲北狄,唯有三公主赵芳华…… 她拧眉,眼前的少女是三公主赵芳华? “北境流寇越发猖獗。”将领改口得生硬,佩刀却始终未入鞘,“这些货物……” “官爷明鉴。”少女忽然掐住她后颈,“这笨手笨脚的奴仆,半夜来喂马……惊跑了流寇……” 温软指尖在江月瑶脊椎游走,江月瑶忍着刺痛装傻:“小的知罪!” 第33章 第33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顾知鸢疾步赶到了永宁宫的时候,瞧着云嫔跪在地上,嘴角带着血迹,一张脸打的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了。 “不是,我怕有人冻死在我屋子外面,我害怕。”顾知鸢闭着眼睛说道。 于是顾歌制作了关于天赋的外挂,外挂天赋抽取,从上千种宠兽天赋中抽取三样天赋,三选一的方式进行挑选,赋予一样天赋给宠兽。 周楚先是冲着春兰吩咐一句,然后才开始像护卫与农户们交代,叫他们别担心,自己明日就会回来,可千万别急着散伙。 按理说夏晚清现在名气和咖位都上去了,不至于连个贵宾通道都走不了。 昨晚陈白跟中年大叔聊得很投机,不只是听到了故事,还明白了很多的道理。 一番商量后,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报了一个旅游团,重新回到了这里。 绿角牛无畏冲锋冲到空白跟前,空白及时跳开,利用秦王绕柱的方式,把绿角牛当成柱子绕圈圈。 顾晓妍哭笑不得,吃力地推开他,打开卫生间的门缓步走了出去,他也强憋着笑跟在身后,仍旧假装很认真地搀扶着。 “真是太美了,这么美丽的岛屿怎么可能让别人抢去,你们可真会选地方,在这里生活也太爽了吧!”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我无限感慨的说了一句。 “晚上少喝点咖啡!”说着便走向前端起商梦琪的咖啡给倒掉了。 “不算妖兽吧,我在这家伙身上没有找到妖丹。”白猫看向比比鼠,不知道为什么,很想上去捕食。 “嘎!”地上的那两个修士再也不堪承受萧让带来的巨大心里刺激,眼睛一翻,竟然就地在地上晕了过去。而在一边站立不动的冰棍却是冷汗水一样地顺着脊背流下,后背早就被湿透了。 说完这句话,李宁宇似乎就要准备离去,不过想了想,还是又说道:“如果一切都让我很满意,我不介意同时多定制两艘!”。 负责监管浑天星娱乐界的是一个80年前临时组建的组织,其中罗云天君在其中负责后勤,主掌优化和开发。而负责引导娱乐发展方向,清理网络垃圾的则是洞世星君。 “滚蛋,恶心不恶心,遇见麻烦想到我们了,平常吃香的喝辣的不找我们了!”火凤接着转头对冰蛇说道:“哎,老大,您早来了,来抱一个!”说着火凤就张着臂膀往冰蛇那里走去。 “离兄,萧让杀机凛然,风清子这老贼恐怕不妙了。”铁无情和离天落两人远远地站在血雾森林边缘地带观望这一场大战,铁无情忍不住轻摇头叹了一口气。 终于,在第十息的时候,从众位妖王的后面,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妖王风寻,我萧石来战你!”接着一个瘦削的身影从妖王之中缓缓地走了出来。 在上一世,就是这个位置,中村俊辅进球,将比分扳成2:2平局,曼联最后依靠索尔斯克亚的绝杀才过关。 阿黄一边控制天罗地网战阵抵御对方,一边也觉得奇怪,在六层玄天见到的那三只蛮灵族虫不敢出手,还自废话特多,如今遇到的这四个货色,却又不声不响的断然出手袭击。 不知名的设备,软软的桌椅,各种不曾见过的瓜果等等,一切都充满了另类。 第三个房间,则是各种各样的珍奇异宝,世所罕见,价值更是不菲,超过了前面两个房间的晶石、兵器。 说来也是,他们进入这里在一年半以上,当时的陈凡还没有创造太多的壮举,并不是被太多人知晓。 待得猫冬尽皆一一明白答应无误,阿黄这才扔出一张位移阵符,瞬间闪身传送而走。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过了这么就,林奕甚至都没有让墨天摸到自己的衣角。 然而,就在那些黑气即将接触到王虎的一瞬间,他手中的虎头大刀却发出了一阵清吟。 火炉一点一点在燃烧,温暖渐渐溢满整个帐篷,在加上苏言的怀抱,顾佳泞开始觉得越来越温暖,听着外面寒风呼啸,她却在享受着室内的温暖,顿时觉得太幸福了。 阿金慷慨留下上千瓶普品“溹浮”,辞别勺族族老后,在其相送之下,率队继续犹如踏雪无痕草上飞般的冰雪征程,看得只会图腾秘术加持巫力的勺族部落众人眼热不已。 祝老闻言点点头,现在政府这边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倒是没有以前那么忙碌了。 三年来,父亲找过无数医师、魔法师、甚至巫师来给自己看病。但是每一次对方都是摇头离去,说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怪病。根本无计可施。 顾成卉点点头,起身道:“我去榻子上歇一歇,到了时间你来叫我。”见细辛应了,便转身自去了里屋。 要缩减多少军队,这一下又把李世绪和李两人难住了,原先两人提出只借数千人马,可是皇帝拒绝了,再减也不可能减到万人以下,即使是负担一支万人队,两人依然嫌重。 当初,雷正天是还没有成为这炼药师公会总会的长老的时候,便是由雷克萨斯引荐的,是由雷克萨斯在最后作为担保人,叫雷正天成为这炼药师公会总会的长老的。 而一座城市的核心往往是城堡,这一点塔门也不例外,而亚瑟和瑰拉就在这座城市的核心。不过却不是为了觐见这里的城主,而是住店。 猿猴望着莫问那冰冷狰狞的面具,心头畏惧,虽然有抵抗能力,却连声都不敢吱。 涿州城的城墙早已面目全非,许多地方甚至坍塌出破口,只能用尸体堆积堵塞,后头也只有士兵来抵挡,虽然打扫战场不断回收箭枝,但终究还是入不敷出,弓手们早已折断了长弓,拿起了刀剑。,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顾知鸢疾步赶到了永宁宫的时候,瞧着云嫔跪在地上,嘴角带着血迹,一张脸打的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了。 “不是,我怕有人冻死在我屋子外面,我害怕。”顾知鸢闭着眼睛说道。 于是顾歌制作了关于天赋的外挂,外挂天赋抽取,从上千种宠兽天赋中抽取三样天赋,三选一的方式进行挑选,赋予一样天赋给宠兽。 周楚先是冲着春兰吩咐一句,然后才开始像护卫与农户们交代,叫他们别担心,自己明日就会回来,可千万别急着散伙。 按理说夏晚清现在名气和咖位都上去了,不至于连个贵宾通道都走不了。 昨晚陈白跟中年大叔聊得很投机,不只是听到了故事,还明白了很多的道理。 一番商量后,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报了一个旅游团,重新回到了这里。 绿角牛无畏冲锋冲到空白跟前,空白及时跳开,利用秦王绕柱的方式,把绿角牛当成柱子绕圈圈。 顾晓妍哭笑不得,吃力地推开他,打开卫生间的门缓步走了出去,他也强憋着笑跟在身后,仍旧假装很认真地搀扶着。 “真是太美了,这么美丽的岛屿怎么可能让别人抢去,你们可真会选地方,在这里生活也太爽了吧!”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我无限感慨的说了一句。 “晚上少喝点咖啡!”说着便走向前端起商梦琪的咖啡给倒掉了。 “不算妖兽吧,我在这家伙身上没有找到妖丹。”白猫看向比比鼠,不知道为什么,很想上去捕食。 “嘎!”地上的那两个修士再也不堪承受萧让带来的巨大心里刺激,眼睛一翻,竟然就地在地上晕了过去。而在一边站立不动的冰棍却是冷汗水一样地顺着脊背流下,后背早就被湿透了。 说完这句话,李宁宇似乎就要准备离去,不过想了想,还是又说道:“如果一切都让我很满意,我不介意同时多定制两艘!”。 负责监管浑天星娱乐界的是一个80年前临时组建的组织,其中罗云天君在其中负责后勤,主掌优化和开发。而负责引导娱乐发展方向,清理网络垃圾的则是洞世星君。 “滚蛋,恶心不恶心,遇见麻烦想到我们了,平常吃香的喝辣的不找我们了!”火凤接着转头对冰蛇说道:“哎,老大,您早来了,来抱一个!”说着火凤就张着臂膀往冰蛇那里走去。 “离兄,萧让杀机凛然,风清子这老贼恐怕不妙了。”铁无情和离天落两人远远地站在血雾森林边缘地带观望这一场大战,铁无情忍不住轻摇头叹了一口气。 终于,在第十息的时候,从众位妖王的后面,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妖王风寻,我萧石来战你!”接着一个瘦削的身影从妖王之中缓缓地走了出来。 在上一世,就是这个位置,中村俊辅进球,将比分扳成2:2平局,曼联最后依靠索尔斯克亚的绝杀才过关。 阿黄一边控制天罗地网战阵抵御对方,一边也觉得奇怪,在六层玄天见到的那三只蛮灵族虫不敢出手,还自废话特多,如今遇到的这四个货色,却又不声不响的断然出手袭击。 不知名的设备,软软的桌椅,各种不曾见过的瓜果等等,一切都充满了另类。 第三个房间,则是各种各样的珍奇异宝,世所罕见,价值更是不菲,超过了前面两个房间的晶石、兵器。 说来也是,他们进入这里在一年半以上,当时的陈凡还没有创造太多的壮举,并不是被太多人知晓。 待得猫冬尽皆一一明白答应无误,阿黄这才扔出一张位移阵符,瞬间闪身传送而走。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过了这么就,林奕甚至都没有让墨天摸到自己的衣角。 然而,就在那些黑气即将接触到王虎的一瞬间,他手中的虎头大刀却发出了一阵清吟。 火炉一点一点在燃烧,温暖渐渐溢满整个帐篷,在加上苏言的怀抱,顾佳泞开始觉得越来越温暖,听着外面寒风呼啸,她却在享受着室内的温暖,顿时觉得太幸福了。 阿金慷慨留下上千瓶普品“溹浮”,辞别勺族族老后,在其相送之下,率队继续犹如踏雪无痕草上飞般的冰雪征程,看得只会图腾秘术加持巫力的勺族部落众人眼热不已。 祝老闻言点点头,现在政府这边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倒是没有以前那么忙碌了。 三年来,父亲找过无数医师、魔法师、甚至巫师来给自己看病。但是每一次对方都是摇头离去,说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怪病。根本无计可施。 顾成卉点点头,起身道:“我去榻子上歇一歇,到了时间你来叫我。”见细辛应了,便转身自去了里屋。 要缩减多少军队,这一下又把李世绪和李两人难住了,原先两人提出只借数千人马,可是皇帝拒绝了,再减也不可能减到万人以下,即使是负担一支万人队,两人依然嫌重。 当初,雷正天是还没有成为这炼药师公会总会的长老的时候,便是由雷克萨斯引荐的,是由雷克萨斯在最后作为担保人,叫雷正天成为这炼药师公会总会的长老的。 而一座城市的核心往往是城堡,这一点塔门也不例外,而亚瑟和瑰拉就在这座城市的核心。不过却不是为了觐见这里的城主,而是住店。 猿猴望着莫问那冰冷狰狞的面具,心头畏惧,虽然有抵抗能力,却连声都不敢吱。 涿州城的城墙早已面目全非,许多地方甚至坍塌出破口,只能用尸体堆积堵塞,后头也只有士兵来抵挡,虽然打扫战场不断回收箭枝,但终究还是入不敷出,弓手们早已折断了长弓,拿起了刀剑。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4章 第3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对于沈碧楠身上的每一寸,方逸几乎都感触到了,尤其是沈碧楠胸前那两座如上天造物般的丰胸,挤压在了方逸的胸膛,令得方逸有些意乱神迷。 老朱一看,还真是!原本有着一头飘逸长发的第二天骄,如今成了秃尾巴鸡,脑袋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陛下遣我前来询问卢中郎,为何大军迟迟不动!”左丰向前几步,出声问道。他眼睛直直盯着卢植,不放过卢植身上任何一个表情的瞬间,很可惜的是,他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而我腾迅神,明道一转圆满修为,至今未在五号擂台上遇到可堪一战的对手,必定走到最后,获得参与游园会的资格。 顺着巨兽的身体向下看去,傅羲微微一愣,只见它的后背竟然生着一对血红的巨目,那巨目满是凶戾之色,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营地内的所有人。 “凌儿,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你不恨妈妈了吗?”落无霜看见叶晨没有冰冷的和她说话,便问道。 萧清婵说着,便起身站了起来,而跟着她一同前来的几个工作人员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 地面,孙悟天的尸体旁,黄金棍飞天而起,带着冲天煞气,来到项昊身前。 他与梦神机的后背紧紧贴在栅栏上,这些栅栏都是有经过处理的,表面没有任何多余的枝干。否则的话,那等于是给人一个可以借力攀爬的地方,或者可以抓握,用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婚礼是按照姜预的要求取的地球方式,而非罗虚大陆方式,众人见来也万分稀奇。 “唉,好好,你给我留点就成。”妮安笑了笑继续和伊莎贝拉边说边吃起来。 “妮安……”伊莎贝拉听着妮安唱的歌……也不由自主地闭上眼,享受着妮安的奇妙音色。 “别,太得意了!”卢维斯咬牙切齿,最后的攻势中,以一个x十字斩的强力封杀招式收尾朝着伊莎贝拉袭去。 看到叶洛的神情,大皇子便是皱起了眉头,他还以为叶洛是在跟他要好处。 两掌凶猛对轰,轰的一声炸响,可怕的力量疯狂席卷,空间剧烈震动。 一个男孩,看起来就象个初中的学生,身体软软地堆在轮椅里,全身上下能动的除了放在触摸板上的右手,就是那一双灵动的双眼了。 定然是这样!海眼当中的宝藏,或许她已经取走,海眼之力爆发出来,她承受的压力陡然增大,再留下的话,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 “你很在意我的内功心法吗?”周兴云特地带着天虎禅师,走到豪华府邸的后院,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 与此同时,听到很长的怒吼声,四面八方的苍狼都纷纷全速赶来,都是接二连三的往悬崖下俯冲下去。 “看来你真是得到了不少奇遇,真是厉害了!”封天不由的感叹道,目光带着灼热的神色看着这些灵石还有可以吸收修炼的灵药灵草。 在这种地方,若是换作别的同龄人,或许早就选择放弃前进了,然而星尘却并没有,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冲击,虽然最终都是失败,但论意志力,应该已算是不错的了。 “嘿嘿,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呢?”昊天不以为意,滴答~又是一滴鲜血落下,鲜血刚一碰到那项链便直接消失不见,然而那吸收了两滴昊天的鲜血后,却依旧没有一丁点儿动静。 苏嫦乐动作麻利在容北澜胸前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看着眼前英俊不凡的男人搭配那蝴蝶结,真的特别违和,顿时心情都好了不少。 甚至可以蹲下了拍摄自己想要任何景色,这令画舫有个极为宽松乘坐空间,当然乘坐数量会减少不少。一百块的船费虽然相对高些,可享受的服务却令游客满意。 琳达说话的时候,眼里闪着令李枫有点发麻的东西,好吧,李枫不得不说琳达越带着点崇拜的眼神,令作为男人的李枫一时间有些自傲,得意。 看她还不肯放过我。那我也反击了,可恼也,双手直接抓过去,一下子捏她屁股上了。 “等等!”甚寒突然喊住了准备突围的几人,皱着眉头,一脸沉思的样子,仿佛在纠结什么令人无奈的事。 乡村振兴拍摄已经完成了将近一百个村庄,还没有哪一个村庄周末游客人数过一千的呢,没错一千都没过,这倒不是说拍摄的地方太差了。 星尘原本是想控制雷电劈那大石的,却没想到这雷电竟然轰歪了一些,想必是自己控制还不够纯熟所导致。 安沐宸便拉开右面的门,陆菲菲便“蹿”的一下钻进车里,生怕像刚才。 一听到猛男,墨舞立即两眼放光,端着两杯就过来,塞一杯在他手里,然后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她果断地屏蔽六识,运转偶然得到的一段心诀,这段心诀就叫驱毒诀,本来这是她防身的底牌,可从来没有动用过。 衣衫在冷风中沥沥作响,他的躯体没有一丝改变,依然不停的磕头,仿佛可以磕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陈词摇了摇头,全力催动着身前的鬼骨灵旗,山风忽然大作,旗阵之中也传出了阴风怒号之声。,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对于沈碧楠身上的每一寸,方逸几乎都感触到了,尤其是沈碧楠胸前那两座如上天造物般的丰胸,挤压在了方逸的胸膛,令得方逸有些意乱神迷。 老朱一看,还真是!原本有着一头飘逸长发的第二天骄,如今成了秃尾巴鸡,脑袋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陛下遣我前来询问卢中郎,为何大军迟迟不动!”左丰向前几步,出声问道。他眼睛直直盯着卢植,不放过卢植身上任何一个表情的瞬间,很可惜的是,他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而我腾迅神,明道一转圆满修为,至今未在五号擂台上遇到可堪一战的对手,必定走到最后,获得参与游园会的资格。 顺着巨兽的身体向下看去,傅羲微微一愣,只见它的后背竟然生着一对血红的巨目,那巨目满是凶戾之色,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营地内的所有人。 “凌儿,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你不恨妈妈了吗?”落无霜看见叶晨没有冰冷的和她说话,便问道。 萧清婵说着,便起身站了起来,而跟着她一同前来的几个工作人员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 地面,孙悟天的尸体旁,黄金棍飞天而起,带着冲天煞气,来到项昊身前。 他与梦神机的后背紧紧贴在栅栏上,这些栅栏都是有经过处理的,表面没有任何多余的枝干。否则的话,那等于是给人一个可以借力攀爬的地方,或者可以抓握,用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婚礼是按照姜预的要求取的地球方式,而非罗虚大陆方式,众人见来也万分稀奇。 “唉,好好,你给我留点就成。”妮安笑了笑继续和伊莎贝拉边说边吃起来。 “妮安……”伊莎贝拉听着妮安唱的歌……也不由自主地闭上眼,享受着妮安的奇妙音色。 “别,太得意了!”卢维斯咬牙切齿,最后的攻势中,以一个x十字斩的强力封杀招式收尾朝着伊莎贝拉袭去。 看到叶洛的神情,大皇子便是皱起了眉头,他还以为叶洛是在跟他要好处。 两掌凶猛对轰,轰的一声炸响,可怕的力量疯狂席卷,空间剧烈震动。 一个男孩,看起来就象个初中的学生,身体软软地堆在轮椅里,全身上下能动的除了放在触摸板上的右手,就是那一双灵动的双眼了。 定然是这样!海眼当中的宝藏,或许她已经取走,海眼之力爆发出来,她承受的压力陡然增大,再留下的话,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 “你很在意我的内功心法吗?”周兴云特地带着天虎禅师,走到豪华府邸的后院,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 与此同时,听到很长的怒吼声,四面八方的苍狼都纷纷全速赶来,都是接二连三的往悬崖下俯冲下去。 “看来你真是得到了不少奇遇,真是厉害了!”封天不由的感叹道,目光带着灼热的神色看着这些灵石还有可以吸收修炼的灵药灵草。 在这种地方,若是换作别的同龄人,或许早就选择放弃前进了,然而星尘却并没有,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冲击,虽然最终都是失败,但论意志力,应该已算是不错的了。 “嘿嘿,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呢?”昊天不以为意,滴答~又是一滴鲜血落下,鲜血刚一碰到那项链便直接消失不见,然而那吸收了两滴昊天的鲜血后,却依旧没有一丁点儿动静。 苏嫦乐动作麻利在容北澜胸前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看着眼前英俊不凡的男人搭配那蝴蝶结,真的特别违和,顿时心情都好了不少。 甚至可以蹲下了拍摄自己想要任何景色,这令画舫有个极为宽松乘坐空间,当然乘坐数量会减少不少。一百块的船费虽然相对高些,可享受的服务却令游客满意。 琳达说话的时候,眼里闪着令李枫有点发麻的东西,好吧,李枫不得不说琳达越带着点崇拜的眼神,令作为男人的李枫一时间有些自傲,得意。 看她还不肯放过我。那我也反击了,可恼也,双手直接抓过去,一下子捏她屁股上了。 “等等!”甚寒突然喊住了准备突围的几人,皱着眉头,一脸沉思的样子,仿佛在纠结什么令人无奈的事。 乡村振兴拍摄已经完成了将近一百个村庄,还没有哪一个村庄周末游客人数过一千的呢,没错一千都没过,这倒不是说拍摄的地方太差了。 星尘原本是想控制雷电劈那大石的,却没想到这雷电竟然轰歪了一些,想必是自己控制还不够纯熟所导致。 安沐宸便拉开右面的门,陆菲菲便“蹿”的一下钻进车里,生怕像刚才。 一听到猛男,墨舞立即两眼放光,端着两杯就过来,塞一杯在他手里,然后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她果断地屏蔽六识,运转偶然得到的一段心诀,这段心诀就叫驱毒诀,本来这是她防身的底牌,可从来没有动用过。 衣衫在冷风中沥沥作响,他的躯体没有一丝改变,依然不停的磕头,仿佛可以磕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陈词摇了摇头,全力催动着身前的鬼骨灵旗,山风忽然大作,旗阵之中也传出了阴风怒号之声。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 “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6章 第35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毕竟这些毒蛇的毒素还很厉害,就算是以叶枫跟着墨神医学习的医术,也只能用嘴将毒素吸出之后,才可能进行治疗。 将眼前这些人彻底留下来,不是不能,那样的话,祖地就彻底掌握在了妖界手中,但是一旦走漏了风声,纵使他身后有着他老子勾陈大帝撑腰,也是断断护不住自己。 那沙老七原来是方家管家,鬼子来了之后,他离开方家做了保安队长。后来被猴子和竹青打败,发誓永远不再替鬼子办事。想不到跑到桃花岛来了。 “身体不错,适合手术。去准备。”然而蔡杰根本没听见她说话一样。 然后我就跟萝莉聊天,想要从她那里找到更多对付马瑟的办法——万一是萝莉某些地方忘记说了呢?这也不是不可能嘛。 只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适灵丹并非恢复类的灵药,而是用来提高自身对于周遭天地元力吸收力的。 建康城内,一处米铺处,人流攒动,尽是买米之人。隋军来攻的消息已经尽人皆知,建康城被围,不知何时才得以退却隋军。粮食就显得格外重要,本来十几个大子一斗的大米,如今上涨到十几两白银一斗的天价。 到处都是死去的宗门弟子,王逊很清楚,这一剑是巨阙造成的,而发出这一剑之人,也许是北囚五,也许是北武宗的宗主,总之北武宗完了,彻底的完了。 安道全在谢过楼乙之后,便回去忙碌了,而楼乙这边日子如旧,过了近大半年的时间后,终于三台星域到了。 “就是花呗,可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还种了那么大片的花。环境挺美的。”虾虾接过方俊递过的板凳,边移到另一张凳子上,边回答我。 晚上,带了些食物回去,本来南宫雪因为100级可以五转想早一点冲上去争取第一个100%的机会,所以想要连夜练级,不过被吴杰否决了,要升到120级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游戏虽然重要,可玩命就不值得了。 不说那宫殿中万一真的有让他足以对抗圣域强者的力量,就是宫殿外的那支精锐军团就足以让自己这个假冒的圣域铩羽而归。 太医一个个的年纪都比较大,被澜沧洙拎在手里有些气喘吁吁的哀求道。 这想法出来后,白燕就替慕容雪感到可悲,同时为自己感到悲哀,居然会相信这人有让自己一展所长的能力。 想到种种极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重要的是对方是华硕地产,地产界的大亨,因此陈宇泄气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事还真不是一般棘手。 此时,苍焰已被数道儿臂粗的毁灭之气击落并死死包裹住,可即便如此它仍然不屈地燃烧着,没有丝毫要熄灭的征兆。 从天空俯视整片大地会发现,在蜿蜒崎岖的山道上,三个白点正迅速地往东北面的海岸移动着。 眼见萧羽平静的脸色,狄克拉心中也是有点诧异,不过想到萧羽的实力和身份也就恍然了。 “您先听我讲吧,秦哥。”王若雨忍不住了,终于要爆发起来了,要将这大半年来秦扬刻意的冷漠给宣泄出来。戴军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听着,没有丝毫的不悦,更加没有丝毫的表情。这让秦扬很是不舒服。 这个倒也好办,只要联系一下那个阿赞就可以了,但是现在好像有更棘手的事情要解决。 落空剑的剑尖终于触到了湖底,楚江开停下身形,匍匐在沉积的淤泥中,静静的感知着湖水的流动,判断着自己和那眼泉的距离。 “虚情假意!”血历见不得血海这副虚伪模样,立即开口嘲讽道。 男人贪婪的目光,自她化形以来,就没有少过,对于她来说,男人都是一个样子,龌龊又恶心。 美食广场已经完全建成了,无数的石桌石椅整齐地排列在大地上,高大的紫石柱下还临时搭建了一座木质的大会主台。 大家商量好了之后才想起来,林家沟后面还有一个几百人的沙子坪。 其他人关在船舱之内,只有身为船长的林玥,被摔了个灰头土脸。 但仅仅是这个原因联盟并不批准他进入果木之森秘境,理由是因为进入果木之森秘境的名额有限,应该更多的选择优秀的年轻人辅助其成长。 使彦打算去南方艾妮·熙德王国,那里会是恶魔下一个动手目标。 但是当他看到他的同伴脖子之时也是人不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不知何时他的同伴竟然被人直接割喉而亡。,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毕竟这些毒蛇的毒素还很厉害,就算是以叶枫跟着墨神医学习的医术,也只能用嘴将毒素吸出之后,才可能进行治疗。 将眼前这些人彻底留下来,不是不能,那样的话,祖地就彻底掌握在了妖界手中,但是一旦走漏了风声,纵使他身后有着他老子勾陈大帝撑腰,也是断断护不住自己。 那沙老七原来是方家管家,鬼子来了之后,他离开方家做了保安队长。后来被猴子和竹青打败,发誓永远不再替鬼子办事。想不到跑到桃花岛来了。 “身体不错,适合手术。去准备。”然而蔡杰根本没听见她说话一样。 然后我就跟萝莉聊天,想要从她那里找到更多对付马瑟的办法——万一是萝莉某些地方忘记说了呢?这也不是不可能嘛。 只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适灵丹并非恢复类的灵药,而是用来提高自身对于周遭天地元力吸收力的。 建康城内,一处米铺处,人流攒动,尽是买米之人。隋军来攻的消息已经尽人皆知,建康城被围,不知何时才得以退却隋军。粮食就显得格外重要,本来十几个大子一斗的大米,如今上涨到十几两白银一斗的天价。 到处都是死去的宗门弟子,王逊很清楚,这一剑是巨阙造成的,而发出这一剑之人,也许是北囚五,也许是北武宗的宗主,总之北武宗完了,彻底的完了。 安道全在谢过楼乙之后,便回去忙碌了,而楼乙这边日子如旧,过了近大半年的时间后,终于三台星域到了。 “就是花呗,可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还种了那么大片的花。环境挺美的。”虾虾接过方俊递过的板凳,边移到另一张凳子上,边回答我。 晚上,带了些食物回去,本来南宫雪因为100级可以五转想早一点冲上去争取第一个100%的机会,所以想要连夜练级,不过被吴杰否决了,要升到120级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游戏虽然重要,可玩命就不值得了。 不说那宫殿中万一真的有让他足以对抗圣域强者的力量,就是宫殿外的那支精锐军团就足以让自己这个假冒的圣域铩羽而归。 太医一个个的年纪都比较大,被澜沧洙拎在手里有些气喘吁吁的哀求道。 这想法出来后,白燕就替慕容雪感到可悲,同时为自己感到悲哀,居然会相信这人有让自己一展所长的能力。 想到种种极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重要的是对方是华硕地产,地产界的大亨,因此陈宇泄气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事还真不是一般棘手。 此时,苍焰已被数道儿臂粗的毁灭之气击落并死死包裹住,可即便如此它仍然不屈地燃烧着,没有丝毫要熄灭的征兆。 从天空俯视整片大地会发现,在蜿蜒崎岖的山道上,三个白点正迅速地往东北面的海岸移动着。 眼见萧羽平静的脸色,狄克拉心中也是有点诧异,不过想到萧羽的实力和身份也就恍然了。 “您先听我讲吧,秦哥。”王若雨忍不住了,终于要爆发起来了,要将这大半年来秦扬刻意的冷漠给宣泄出来。戴军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听着,没有丝毫的不悦,更加没有丝毫的表情。这让秦扬很是不舒服。 这个倒也好办,只要联系一下那个阿赞就可以了,但是现在好像有更棘手的事情要解决。 落空剑的剑尖终于触到了湖底,楚江开停下身形,匍匐在沉积的淤泥中,静静的感知着湖水的流动,判断着自己和那眼泉的距离。 “虚情假意!”血历见不得血海这副虚伪模样,立即开口嘲讽道。 男人贪婪的目光,自她化形以来,就没有少过,对于她来说,男人都是一个样子,龌龊又恶心。 美食广场已经完全建成了,无数的石桌石椅整齐地排列在大地上,高大的紫石柱下还临时搭建了一座木质的大会主台。 大家商量好了之后才想起来,林家沟后面还有一个几百人的沙子坪。 其他人关在船舱之内,只有身为船长的林玥,被摔了个灰头土脸。 但仅仅是这个原因联盟并不批准他进入果木之森秘境,理由是因为进入果木之森秘境的名额有限,应该更多的选择优秀的年轻人辅助其成长。 使彦打算去南方艾妮·熙德王国,那里会是恶魔下一个动手目标。 但是当他看到他的同伴脖子之时也是人不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不知何时他的同伴竟然被人直接割喉而亡。 第37章 江月瑶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泛起一阵波澜,对那李周氏如影随形般的纠缠感到由衷的厌烦与恶心。 她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母亲,三弟妹,请你们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江月瑶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这些松木,每一根都是我儿大郎从荒凉的乱葬岗中辛苦砍伐而来,何时成了你们后山祖坟的产物?请你们不要无端造谣,污蔑他人。” 江长庚见状,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上前,准备与这两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理论。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一些颤抖,“我姐姐只是取回她亡夫留下的遗物,你们却一再上门骚扰,散布谣言。同为女子,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残忍和无情吗?” 李周氏腕间银镯子叮当乱响,尖细的嗓音像锈刀:“丧门星带回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放肆?” 言罢,她身旁的金桂香也趁机而动,粗鲁地推搡起年幼的裴四郎,眼中满是恶意与挑衅。 江月瑶闭目深吸气,她摩挲着腰间荷包里的机关弩箭,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给杀了。 在一念之间,忽然被金桂香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戳中肩窝:“装什么死!你家野男人推我的账怎么算!” “分明是你先动手推搡我家四郎。”江长庚眼疾手快,横跨半步,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江月瑶面前,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金桂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了江长庚衣袖上层层叠叠的补丁,那沾满松脂的指甲在粗糙的麻布上留下了痕迹:“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野男人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五名工匠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这话语之间听来像是家务事。 江长庚不堪其扰,将金桂香推开。 金桂香却趁机倒地不起。 “我的儿媳妇啊!”李周氏银镯子磕在地基旁边沿迸出火星,白透了的发根随哭嚎声支棱起来,“天杀的野种要杀人啦!” 她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猛地伸向江月瑶的发髻,却被江月瑶以一个灵巧的动作轻巧闪过。 两人还要有所动作,五名工匠都跑到江月瑶面前拦着。 江月瑶冷冷地开口警告两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造黄谣,长庚是我的弟弟,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生事,简直不可原谅。” 说罢,她朝着大郎点头示意,在大郎的示意下,裴四郎掏出自制的淬毒机关,朝着两人射了一阵细如银丝的毒针。 二人眼见毒针射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毒针命中二人,双方对峙一刻钟,虽然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二人却感觉肚腹部绞痛不止。 银针上淬着十足的巴豆汁儿,这俩货回家必定蹿稀三天。 眼见今日无法再占得便宜,李周氏和金桂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脏话。 江月瑶捂住头,这李家人跟冤鬼缠身一般膈应人,尤其是那金桂香酷爱挑事,她们一家以后恐怕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江月瑶的忧虑是没有问题的。李周氏和金桂香回去后,极尽所能地夸大今天所遇见的事情。 油灯将李家堂屋照得鬼气森森。 金桂香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擦伤:“那野种用带倒刺的鞭子抽婆婆,要不是我替婆婆挡着” “妖女还放话说要刨了咱家祖坟!”李周氏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咳嗽不止。 陶碗摔裂声乍响,李大马手中的酒坛在青砖地炸开琥珀色的花。 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猪的汉子双目赤红,臂膀虬结的肌肉突突跳动:“明日就去拆了那妖女的梁柱!” 李家的两个儿子听后怒火中烧,李大马和李大牛准备带着一家人前来讨个公道。 倒是四儿媳妇牛素云是个聪明懂事的,见惯了金桂香挑拨生事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简单,多半是金桂香撺掇着老太太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吃了憋。 现在回来又利用老太太儿子们的愚孝顺去生事。 上次祠堂的事儿,牛素云就看明白了,自家二哥那个媳妇江月瑶,可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人。 能够在李周氏和金桂香这样的人面前拿到李大虎生前的房契、田契,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连这两货都要去她那里吃瘪,连里正连族长都没办法偏帮李周氏。 自家那个憨厚老实的李大牛跑过去也是吃亏的份,也只有当炮灰的命。 牛素云将自家丈夫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他不要跟着起哄去找江月瑶麻烦。 却又被金桂香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四弟,你的媳妇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家老娘被欺负了,还不让儿子去给出头。啧啧,百善孝为先啊……” 李大牛是个憨憨,一听金桂香挑拨,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媳妇不仅不帮忙,还要拦着自己给老娘出气,这不就是不孝顺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大牛突然掀翻织机,檀木经轴重重砸在牛素云肩头。 这个憨实的庄稼汉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别着的割穗刀还在往下滴麦浆:“娘都被欺负到这样子了,你还帮外人说话?” 可怜牛素云的女儿,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殴打。 “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听外人的话,欺负娘亲!” 稚嫩的辩解被响亮的耳光打断。 牛素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女儿,李大牛的草鞋底正踹在她后腰。 “够了!”李周氏银镯重重磕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水果洒得七零八落,“明日辰时,我们一家去找那个妖女讨说法!大牛把你家两个赔钱货关进地窖!不孝不悌的东西就该好好惩罚一下!” 第36章 第36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将他们一起带离走呢。”夜神逸做出思考后这样说道。 在她的走动间,幻境慢慢消失,擂台再次出现,而此时她已经站在擂台之下。 刚刚在姜峰面前的那一拳,就使用了身体的极限速度。一方面不想让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另一方面,也为了安他的心。 就连在旁边自顾自玩着游戏的麻仓耀都停下了手上的操作,惊讶过后继续玩他的游戏去了。 胧宇还封胧兴和三个太上长老做了大领主,那他们也可以调用很多天地之力,战力也变得无比恐怖,他们的气势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别忘了,我是阵师!这本就是一个优秀阵师应该俱备的特质!”铁铮只能这样敷衍。 对于这个凶兽的吼声,美希立马感觉到了一阵虚弱感,口中溢出了一条血丝。 哥萨克汗王意识到骑兵弓箭对付骑兵追兵的那一套对明军骑兵根本不管用。 随着一亩甘薯渐渐被捡拾了,堆成十几堆,产量也差不多能估算出来了。 然而……当天后把视线移至空中的时候,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场景。 先前徐浩已经把一切事情都告诉她了,她觉得作为姜楚然最好的闺蜜,有必要把叶凡这样的癞蛤蟆从楚然身边赶走,让他不要再对楚然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看样子起码这第一年的房租钱是有了。也更加坚定了陆飞铭要把古玩店当成今后发展的方向,也有信心自己能够把店开好做大做强。 吃完一盘菜团子,叶欢颜端着第二盘,还没开始,听到门外的动静,修为上来后,她耳清目明不少,对于周围的感知更是灵敏了十倍不止。 可想起昨日那一行数十人的黑袍强者与那一头头威武的凶兽,再看此景,已是笑柄而已。 这种近似于魔法攻击的手段,简直就是防不胜防,让人难以招架。 “你为什么不说话!”帝月千绝剑眉微微聚拢,这样子怎么和人相处? 他在意的不是这个,他在意的是这个“血遁千里”,这个“血遁千里”乃是筑基境才能施展出来的,而这个黑袍杀手,若是那个李姓的护卫,施展出来的“血遁千里”,也就说明这个李姓镇守的护卫,修为应该达到了筑基境。 陆飞铭凝神看去,顿时,一道强盛的白芒再次浮现在这件牙雕之上。 她还说自己知道百鬼哭在什么地方,甚至能说出在百鬼哭生长的地方有一个泉眼。 花荣看了她一眼,虽然自打上次见她就觉得不太一样,但是本性还是没变,傻呵呵的。 在沈轻舞发出疑问的一瞬间,影卫便已经开口,十分恭敬的与之说道。 本来任非凡打算和许诗涵商量这件事,毕竟拍卖会是许家开的,但是到了现在,许震华的插手,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黄海连今年四十七岁,踏入巩基,即将进入巩基中期,就已经让他们吃惊的不得了。 过了总爱孕吐的时候,现在的沈轻舞胃口极好,嗜酸如命,时值深秋,正是橘子成熟的时节,沿路顾靖风就在果园有橘子树的人家为她才买了许多的橘子,旁人就她吃那么多的量,恨不能酸倒了牙,可她却不觉得。 若非她当时恰好戴了那套白玉莲花首饰,任凭外面的人如何说,她也能够轻松破局,不至于被蒋红玉给拿捏住。 苏云凉一听这话就笑了,她觉得她大概知道苏云雪在算计什么了。 这间石室就像是囚牢,既没有门也没有窗户,也不知道出口到底在哪儿。 “我……我可以亲你一下吗?”顾光晔看着尹知雪,脸不自然的潮红着,对着尹知雪开口问道。 既然是在楚风眠之前,就有其他的魔道武者,经过过这里,那么这些魔道武者要去的地方,应该也就是那位第一剑帝传人,想要去的地方。 长相吧,是好可也是招蜂引蝶的祸源,光她知道的,大荣有安阳,北乌有韩潇,招来的那是一溜儿的公主,包括她这个现任也是,这些都是知道的,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绝望世界无数年的孤寂生活她究竟是怎么度过的,现在没人能够知晓。 听到这话,王器惊神宫的陈潇也是眼神阴冷下来了,他真没想到,最后的最后,幻云游还有这么一张符咒。 “可恶,怎么回事!”宫信疑惑的大叫道,他的那只手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于是,除夕这天下午一家三口便穿戴一新早早地乘坐马车去了皇宫赴宴。 听到这话,陈潇也是眼神一闪,下一刻就再次打开了白玉葫芦,顿时一股股浓郁的白色气流开始升腾,陈潇以魂元操控,立刻就让这白色的魂元灵气开始向着万界之石渗透。,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将他们一起带离走呢。”夜神逸做出思考后这样说道。 在她的走动间,幻境慢慢消失,擂台再次出现,而此时她已经站在擂台之下。 刚刚在姜峰面前的那一拳,就使用了身体的极限速度。一方面不想让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另一方面,也为了安他的心。 就连在旁边自顾自玩着游戏的麻仓耀都停下了手上的操作,惊讶过后继续玩他的游戏去了。 胧宇还封胧兴和三个太上长老做了大领主,那他们也可以调用很多天地之力,战力也变得无比恐怖,他们的气势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别忘了,我是阵师!这本就是一个优秀阵师应该俱备的特质!”铁铮只能这样敷衍。 对于这个凶兽的吼声,美希立马感觉到了一阵虚弱感,口中溢出了一条血丝。 哥萨克汗王意识到骑兵弓箭对付骑兵追兵的那一套对明军骑兵根本不管用。 随着一亩甘薯渐渐被捡拾了,堆成十几堆,产量也差不多能估算出来了。 然而……当天后把视线移至空中的时候,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场景。 先前徐浩已经把一切事情都告诉她了,她觉得作为姜楚然最好的闺蜜,有必要把叶凡这样的癞蛤蟆从楚然身边赶走,让他不要再对楚然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看样子起码这第一年的房租钱是有了。也更加坚定了陆飞铭要把古玩店当成今后发展的方向,也有信心自己能够把店开好做大做强。 吃完一盘菜团子,叶欢颜端着第二盘,还没开始,听到门外的动静,修为上来后,她耳清目明不少,对于周围的感知更是灵敏了十倍不止。 可想起昨日那一行数十人的黑袍强者与那一头头威武的凶兽,再看此景,已是笑柄而已。 这种近似于魔法攻击的手段,简直就是防不胜防,让人难以招架。 “你为什么不说话!”帝月千绝剑眉微微聚拢,这样子怎么和人相处? 他在意的不是这个,他在意的是这个“血遁千里”,这个“血遁千里”乃是筑基境才能施展出来的,而这个黑袍杀手,若是那个李姓的护卫,施展出来的“血遁千里”,也就说明这个李姓镇守的护卫,修为应该达到了筑基境。 陆飞铭凝神看去,顿时,一道强盛的白芒再次浮现在这件牙雕之上。 她还说自己知道百鬼哭在什么地方,甚至能说出在百鬼哭生长的地方有一个泉眼。 花荣看了她一眼,虽然自打上次见她就觉得不太一样,但是本性还是没变,傻呵呵的。 在沈轻舞发出疑问的一瞬间,影卫便已经开口,十分恭敬的与之说道。 本来任非凡打算和许诗涵商量这件事,毕竟拍卖会是许家开的,但是到了现在,许震华的插手,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黄海连今年四十七岁,踏入巩基,即将进入巩基中期,就已经让他们吃惊的不得了。 过了总爱孕吐的时候,现在的沈轻舞胃口极好,嗜酸如命,时值深秋,正是橘子成熟的时节,沿路顾靖风就在果园有橘子树的人家为她才买了许多的橘子,旁人就她吃那么多的量,恨不能酸倒了牙,可她却不觉得。 若非她当时恰好戴了那套白玉莲花首饰,任凭外面的人如何说,她也能够轻松破局,不至于被蒋红玉给拿捏住。 苏云凉一听这话就笑了,她觉得她大概知道苏云雪在算计什么了。 这间石室就像是囚牢,既没有门也没有窗户,也不知道出口到底在哪儿。 “我……我可以亲你一下吗?”顾光晔看着尹知雪,脸不自然的潮红着,对着尹知雪开口问道。 既然是在楚风眠之前,就有其他的魔道武者,经过过这里,那么这些魔道武者要去的地方,应该也就是那位第一剑帝传人,想要去的地方。 长相吧,是好可也是招蜂引蝶的祸源,光她知道的,大荣有安阳,北乌有韩潇,招来的那是一溜儿的公主,包括她这个现任也是,这些都是知道的,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绝望世界无数年的孤寂生活她究竟是怎么度过的,现在没人能够知晓。 听到这话,王器惊神宫的陈潇也是眼神阴冷下来了,他真没想到,最后的最后,幻云游还有这么一张符咒。 “可恶,怎么回事!”宫信疑惑的大叫道,他的那只手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于是,除夕这天下午一家三口便穿戴一新早早地乘坐马车去了皇宫赴宴。 听到这话,陈潇也是眼神一闪,下一刻就再次打开了白玉葫芦,顿时一股股浓郁的白色气流开始升腾,陈潇以魂元操控,立刻就让这白色的魂元灵气开始向着万界之石渗透。 第38章 入夜,江月瑶唱着安眠曲儿将几个孩子都哄睡着了。 她才悄悄地起身,窑炉还不能停。 她有些担忧自己的毒奶王女儿三娘在日暮时分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的一句“今晚上会不会下雨”让她很不安。 三娘一向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窑炉石灰,明日一早就可冷却开炉。 今日若是暴雨,那这窑炉石灰算是废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窑炉面前,思考起来自己穿越至今,完成了无数支线任务,唯独感觉离【盛世粮仓】这个主线任务越来越远。 子时一刻,暴雨如约而来。 好在这两日,虽然她不在,但是大郎还是给茅草屋加装了门窗,淅沥沥的雨声更适合入眠。 孩子们都睡得很香,唯有江月瑶不得不披着蓑衣守在窑炉面前。 暮春细雨织成漫天银丝时,江月瑶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空间,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平方米,然后空间旁边有一个光点是通往灵泉的。 三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她兑换了置物架,把三娘前几日猎到的猪肉放在这里。 江月瑶仔细研究过,她的空间长期处于26摄氏度的恒温天气。 肉类放置在这里,并不会腐败。 除了置物架,剩下的地方,江月瑶褪去粗布襦裙,换上用改良版苎麻织就的运动短打。 锄头在空间里面的土地上翻飞。 锄头砸下去的瞬间,地面突然响起《月亮之上》的Bgm——这破空间居然自带土味Bgm功能! 江月瑶有些无奈,这系统是有点东西的。 她望着被翻出玄色沃土的田垄,突然发现土粒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标记,正是穿越前在基因图谱上标注的水稻抗病基因序列。 “叮!检测到宿主播种意愿。”仓鼠球穿着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陡然出现,装着稻种的青玉瓶从灵泉光点里漂浮到仓鼠手里。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好在系统给她提供了她前世研究的稻米种子。 接过柚宝递过来的青玉瓶,正好可以在空间里面试种自己的稻米种子。 等到将所有种子种下,江月瑶从白色的雾气里面引流一条灌溉水渠。 今夜心情大好。 江月瑶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一套茶壶和一罐武夷山正山小种,随后闪身回到现实世界。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江月瑶又扯来桐油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将新兑换的武夷正山小种倒入柴窑烧制的急须壶,沸水冲开琥珀色茶汤的瞬间,细密雨珠正巧打在临时支起的桐油布篷顶。 “娘亲,三娘要吃糖葫芦呢。”三娘的呓语犹在耳畔,江月瑶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鎏金茶毫,忽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窗台上那盆总是逆季节开花的山茶。 改日,她定要上山去寻找一株山茶花,种在自己家的大院里。 窑炉孔洞透出的橘红映在青瓷杯壁,将倒春寒的湿气焙成带着松脂香的暖雾。 江月瑶嗅到新叶萌发的腥甜,这是春夜特有的气息,混着忍冬藤的涩、野山姜的辛,还有被细雨唤醒的腐殖土芬芳。她解开发间素银簪,任春风将青丝吹成张开的渔网。 红泥小炉煨着山泉水,火苗舔舐壶底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江月瑶屈指轻弹茶则,看蜷曲的茶叶在琉璃盏中舒展成雀舌。 “盛世粮仓(12100000)”的进度条在雨幕中幽幽浮动。 她抿了口茶汤,又取出一块猪肉架在窑炉旁边熏烤。 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加快任务进度的时候,忽然听见铁蹄踏入水洼的响动。 她摩挲着机关弩箭的铜制机栝,却在抬眸时怔住,十丈外的老柳树下,月光正顺着巨兽的脊背流淌。 熟悉的雪色身影踏着满地落英而来。 白虎额间的王纹被雨水洗得发亮,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它声如古琴拂过冰泉,震得藤蔓间积雨簌簌坠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是你吗?”江月瑶终是认出了眼前的巨兽是前几日自己解救下来的大白虎。 “你莫非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才赶过来?你这馋猫。”她笑着掷去一块烤野猪肉,白虎轻巧跃起接住时,蓬松的尾巴扫落一串棠棣花。 巨兽喉间发出呼噜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垂落的发梢,在她杏色衣襟上留下水痕。 窑炉突然发出龟裂声,江月瑶掀开草帘查看火候。 白虎踱步到她身侧趴下,厚实的皮毛阻隔了地底渗出的寒意。 它伸出前爪拨弄滚落的茶则,肉垫沾了茶末又嫌弃地甩头。 雨势渐弱,她倚着巨兽温暖的腹毛抿了口茶,小白身上的毛都快要被火炉子给烤干了。 这白虎也不客气,亲昵地舔舐着江月瑶的手,跟从小豢养到大的白猫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更鼓混着雨声飘来时,白虎忽然竖起耳朵。 它起身抖落满身雨水,叼住江月瑶的袖口往溪水方向轻扯。 远处松林传来窸窣异响,巨兽压低身形发出警告的低吼,背毛在雨中根根分明如银枪。 “怎么了?”白虎的利爪突然陷入泥沼,江月瑶知道野兽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强,小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攻击的形态。 江月瑶嗅到风中混着铁锈味的腥甜,这是新鲜血液特有的气息。 巨兽的金色竖瞳缩成细线,背毛炸起如银针倒竖。 随后,大白虎叼着江月瑶的衣裳朝着溪边狂奔而去。 “小白,松口!”江月瑶掰开白虎叼着的衣袖,指腹触到它尖牙上黏稠的唾液,嫌弃地拍了拍它的额头,“我哪里跑的动,我都快被你拖着走了!” 小白委屈地低吼一声,尾尖烦躁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涟漪惊散了正在飞舞的萤火虫。 江月瑶还想要说些什么,小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向水面,激起的浪花中浮出三支袖箭。 “且慢!”江月瑶攥住白虎后颈皮毛,截住巨兽即将挥落的利爪。 春夜惊雷撕裂苍穹,深山雨幕中,一道伏在溪畔的身影竟似谪仙折翼引起了江月瑶的注意。 “咦,这是?”江月瑶俯身查看,眼前竟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第37章 第37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尽管陈凡三人都非常不适应姜成这种目光,可是一想到对方是神龙学院的创始人,便只得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魔修突然笑了起来,十分的刺耳,身子也开始颤栗,犀利的眼神变得血红,充满了血丝,一团团黑气从身体止不住的冒出来。 大约半个钟头后,幽弦月拎着一叠厚厚的衣裙过来,少说也有六七件。 一抬手喊一声“退”,要是再配上个跺脚的动作……这不是妥妥的大妈吵架吗? 在那之后林警官隔几天过来询问,姜淮也只有那一套的说法,姜妈妈伤势太重林治为了搞清楚真相,姜家没钱治疗林治自己垫钱。 姜淮和凤希的教室隔着十几个班的距离,姜淮如之前那样坐在教室开始刷题,他在等中午,那个时候凤希回来。 其实只有林青自己心中清楚,这些都是她自己,一滴血一滴汗水换来的。 “本尊还道是何人,原来是太子殿下。”虎姬出东房后,只瞧了虎芸荻一眼,随即便瞧见了颜修。 但是现在,他只能跟廖晨曦一起坐在车内,无奈的看着前面长长的的队伍。 我扶额挡住与碧落交汇的目光,弯弯绕绕走到了颜修身后席地而坐,颜修高大的身躯刚好挡住了碧落咄人的目光。 “我只能尽力。但是我不希望她被卷进来。就跟你们不想让丽雅进来一样。”许辉南说。 其中一个跑到清轩老人家里,赶上老人去茅房,老回来进屋,把矛贼堵了个正着。矛贼正闷头翻箱倒柜,认真地对付里面衣物,扫荡着能要的钱财。 光束插过了哥哥的肩膀,打在了哥哥背后的大楼上。大楼被打中之后,完全的化为了齑粉。而且连带后面的几栋大楼,也一起化为了齑粉。风卷起那些齑粉,把粉末吹满了天空。 这个时候,周围的氛围也变了,而且就是在白雪这边都隐隐约约的感受的到,然后张大年接到了情报的汇报。 但是五岁孩子的心里,己深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认定林中豪就是在三清庙杀害母亲的凶手。 “就在昨天深夜,凉都生物研究中心,一件生物科技研究的样品被盗,这见样品关系重大,根据我们调查到的情况,这件样品极有可能是被岛国的间谍盗走。”郭丽沉声道。 “或许给你一些时间,能够成长到老祖的层次,不过可惜,你遇到了我们云水楼。”男子淡然一笑。 “在一个山坡上认识的。见他俊美,便是问他姓甚名谁,谁知他理都不理我。真是太可气了。”夏艳看着有些许的怒意未发。手上握成一团。那架势像是要一拳将何曦打趴下。 许云艳一如既往地来西校区食堂同严乐一起吃饭,从这周起她不但晚餐来,中餐也来,因为有件事让她向严乐低头认错了。 刚听到姜预说要转移整个罗虚大陆生灵的时候,他们还会觉得有些不现实。 “你怎么了?你说你怎么了?”逸梦翻翻白眼,手上的劲也加大了一些。 除了当晚的离开和回归,那道红影的活动规律跟刀魔的作息完全吻合。 老朱也盯住老龙王的眼睛,想探寻出其中的蹊跷。可东海龙王不知活了多少年,心思深沉,哪能让他看出心事? 场中正交手深田家族高手,一听萧峰叫喊,几人下意识地收起了攻势。 孟星魂穿过窗口,如同窗过了一个世界,身处的再也不是狭窄阴暗肮脏的杂物间,而是宽敞明亮的街道当中。阳光有一些刺眼,让他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睛,从眼睛里面看出去,周围都显得昏昏暗暗的。 见钱溪五与何不凡皆拿碗盛了饭菜,赫风也不管了,也去拿了饭碗筷子,在桌前盛饭夹菜。 很多五百岁以下的地境六重的人,都是十分着急,如果不能及时突破的话,那么他们将彻底失去这个机会了。 奉长老和十几个亲卫没有任何迟疑,纷纷跳下城墙,向第二钺所在之处冲杀过去。 这才是他的对手,曲阿第一剑果然名不虚传,也只有打败这样的人物,并杀死他,才能证明自己的剑术。 最吸引我的还属灯身,一般做灯身的材料都是宣纸,用白色宣纸做灯身,红宣纸糊在里面,烛光或灯光从镂空处映射出来,效果相当漂亮。但是眼前的灯笼虽然也很漂亮,但总觉得它的灯身用料不像是普通的宣纸。 两人互相对视十息,方才一同饮下杯中美酒,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现在,因为还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兵种肉身法则化,尽管虫族兵种的初步法则化不需要主宰也拥有同样的能力,可是,也要等到生命之星进化到第三级生命世界之后才行。现在,没指望了。 那时候,这天下还不是以李旦这一脉为尊,大唐的实力也尤为堪忧,玉真公主作为旁系公主,有极大的几率可能给选中外嫁和亲。 大水母拿着一张纸不紧不慢的说着,不过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没了直觉是感受不到疼痛,不过这下我就是想逃走也没那能力了。 他更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在解放后接过采菇的活儿,采的还是极难找到的冢菇。 骆千帆也很生气,采访车首先用于突发热线,可是昨天去看守所采访就没要到车,今天采访又没车,两辆车竟然被时政部调去跑会,太不像话了?唐大妈一定故意的,她看鲁鸣不顺眼,跟整个社会部都过不去。 翎同诸葛薰起身告辞了普德同亨利,随同仆人去到普德为他们准备的房间休息。 “禀大帅,有修仙者插手我们的圣战,是敌对方。”都城外五里左右的树林内,一个大帐中,一个士兵向高高坐着的大帅禀报道。,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尽管陈凡三人都非常不适应姜成这种目光,可是一想到对方是神龙学院的创始人,便只得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魔修突然笑了起来,十分的刺耳,身子也开始颤栗,犀利的眼神变得血红,充满了血丝,一团团黑气从身体止不住的冒出来。 大约半个钟头后,幽弦月拎着一叠厚厚的衣裙过来,少说也有六七件。 一抬手喊一声“退”,要是再配上个跺脚的动作……这不是妥妥的大妈吵架吗? 在那之后林警官隔几天过来询问,姜淮也只有那一套的说法,姜妈妈伤势太重林治为了搞清楚真相,姜家没钱治疗林治自己垫钱。 姜淮和凤希的教室隔着十几个班的距离,姜淮如之前那样坐在教室开始刷题,他在等中午,那个时候凤希回来。 其实只有林青自己心中清楚,这些都是她自己,一滴血一滴汗水换来的。 “本尊还道是何人,原来是太子殿下。”虎姬出东房后,只瞧了虎芸荻一眼,随即便瞧见了颜修。 但是现在,他只能跟廖晨曦一起坐在车内,无奈的看着前面长长的的队伍。 我扶额挡住与碧落交汇的目光,弯弯绕绕走到了颜修身后席地而坐,颜修高大的身躯刚好挡住了碧落咄人的目光。 “我只能尽力。但是我不希望她被卷进来。就跟你们不想让丽雅进来一样。”许辉南说。 其中一个跑到清轩老人家里,赶上老人去茅房,老回来进屋,把矛贼堵了个正着。矛贼正闷头翻箱倒柜,认真地对付里面衣物,扫荡着能要的钱财。 光束插过了哥哥的肩膀,打在了哥哥背后的大楼上。大楼被打中之后,完全的化为了齑粉。而且连带后面的几栋大楼,也一起化为了齑粉。风卷起那些齑粉,把粉末吹满了天空。 这个时候,周围的氛围也变了,而且就是在白雪这边都隐隐约约的感受的到,然后张大年接到了情报的汇报。 但是五岁孩子的心里,己深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认定林中豪就是在三清庙杀害母亲的凶手。 “就在昨天深夜,凉都生物研究中心,一件生物科技研究的样品被盗,这见样品关系重大,根据我们调查到的情况,这件样品极有可能是被岛国的间谍盗走。”郭丽沉声道。 “或许给你一些时间,能够成长到老祖的层次,不过可惜,你遇到了我们云水楼。”男子淡然一笑。 “在一个山坡上认识的。见他俊美,便是问他姓甚名谁,谁知他理都不理我。真是太可气了。”夏艳看着有些许的怒意未发。手上握成一团。那架势像是要一拳将何曦打趴下。 许云艳一如既往地来西校区食堂同严乐一起吃饭,从这周起她不但晚餐来,中餐也来,因为有件事让她向严乐低头认错了。 刚听到姜预说要转移整个罗虚大陆生灵的时候,他们还会觉得有些不现实。 “你怎么了?你说你怎么了?”逸梦翻翻白眼,手上的劲也加大了一些。 除了当晚的离开和回归,那道红影的活动规律跟刀魔的作息完全吻合。 老朱也盯住老龙王的眼睛,想探寻出其中的蹊跷。可东海龙王不知活了多少年,心思深沉,哪能让他看出心事? 场中正交手深田家族高手,一听萧峰叫喊,几人下意识地收起了攻势。 孟星魂穿过窗口,如同窗过了一个世界,身处的再也不是狭窄阴暗肮脏的杂物间,而是宽敞明亮的街道当中。阳光有一些刺眼,让他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睛,从眼睛里面看出去,周围都显得昏昏暗暗的。 见钱溪五与何不凡皆拿碗盛了饭菜,赫风也不管了,也去拿了饭碗筷子,在桌前盛饭夹菜。 很多五百岁以下的地境六重的人,都是十分着急,如果不能及时突破的话,那么他们将彻底失去这个机会了。 奉长老和十几个亲卫没有任何迟疑,纷纷跳下城墙,向第二钺所在之处冲杀过去。 这才是他的对手,曲阿第一剑果然名不虚传,也只有打败这样的人物,并杀死他,才能证明自己的剑术。 最吸引我的还属灯身,一般做灯身的材料都是宣纸,用白色宣纸做灯身,红宣纸糊在里面,烛光或灯光从镂空处映射出来,效果相当漂亮。但是眼前的灯笼虽然也很漂亮,但总觉得它的灯身用料不像是普通的宣纸。 两人互相对视十息,方才一同饮下杯中美酒,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现在,因为还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兵种肉身法则化,尽管虫族兵种的初步法则化不需要主宰也拥有同样的能力,可是,也要等到生命之星进化到第三级生命世界之后才行。现在,没指望了。 那时候,这天下还不是以李旦这一脉为尊,大唐的实力也尤为堪忧,玉真公主作为旁系公主,有极大的几率可能给选中外嫁和亲。 大水母拿着一张纸不紧不慢的说着,不过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没了直觉是感受不到疼痛,不过这下我就是想逃走也没那能力了。 他更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在解放后接过采菇的活儿,采的还是极难找到的冢菇。 骆千帆也很生气,采访车首先用于突发热线,可是昨天去看守所采访就没要到车,今天采访又没车,两辆车竟然被时政部调去跑会,太不像话了?唐大妈一定故意的,她看鲁鸣不顺眼,跟整个社会部都过不去。 翎同诸葛薰起身告辞了普德同亨利,随同仆人去到普德为他们准备的房间休息。 “禀大帅,有修仙者插手我们的圣战,是敌对方。”都城外五里左右的树林内,一个大帐中,一个士兵向高高坐着的大帅禀报道。 第39章 男子颀长身躯足有八尺余,玄麒麟暗纹的冰蚕丝锦袍被乱石割裂,破碎衣料下赫然露出刀刻斧凿般的腹肌,此刻六块肌理分明的沟壑间横亘着三寸箭伤,毒血凝成紫黑色冰晶,衬得蜜色肌肤竟似泼了墨的冷玉。 湿透的衣襟半敞至劲瘦腰线,锁骨处缀着鎏金螭龙纹的银链已断,碎玉坠子深陷在胸肌血痕中,随着微弱喘息晃出细碎冷光。 他苍白面容被闪电映得宛如玉雕,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微挑的弧度令满山棠棣尽失颜色。 鸦羽般的长睫沾着血珠,在眼下投出妖冶的阴影,薄唇虽呈中毒的青紫色,却仍勾着令百花羞惭的弧度。 最惊心是右腹处撕裂的伤口,暗器铁蒺藜深嵌腹肌沟壑,每道血痕蜿蜒过块垒分明的肌肉时,都似朱笔在雪宣上勾描的禁忌图腾。 雨水冲刷着他束发的嵌东珠螭纹金冠,散落的墨发缠在精壮腰腹间,与破碎的孔雀纹织金缎腰带纠缠。 左腿玄色骑装撕裂至大腿根,绷紧的腿部肌肉线条如弓弦拉满,脚踝银铃锁链上錾刻的“天枢”二字时隐时现。 最矜贵处当属他染血的右手,五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扣住溪中凸起的青石。 指间戴着的七宝蟒纹戒撞出裂痕,露出内里暗藏的龙鳞密纹。 溪水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白虎的尾尖突然卷住男子腰间玉带。 江月瑶望着巨兽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两簇幽火,忽然记起几日前解救它时,这双眼睛也曾这般灼灼。 江月瑶瞧着男子的容貌一时半刻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男子很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莫名有些羡慕嫉妒。 溪水泛起月华涟漪时,白虎突然叼住江月瑶的裙角往后拽。 她踉跄着跌坐在青苔石上,腰间荷包突然蹦出团毛茸茸的金色云朵,系统幻化的仓鼠正戴着迷你护士帽,爪爪抱着听诊器在男子胸口蹦跶。 仓鼠爪尖迸出星子般的全息投影,“宿主,他中毒了,还受了外伤,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投影里心电图渐渐变得缓慢,小仓鼠不知何时换上了侦探斗篷,举着放大镜凑近箭伤:“根据《穿越者急救手册》第二百三十三条,救美男概率触发隐藏任务哦!” 江月瑶皱眉,心中天人交战。 看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还能被人追杀到此处,想必身后一堆麻烦事。 小白把她拖过来,见到他也算是缘分,要管还是不管呢? 江月瑶沉默良久,白虎焦躁地啃咬起岸边紫苏,叶片破碎的辛辣味混着血腥越发刺鼻。 她撕开男子浸透的衣襟,箭镞上的玄鸟纹路令她瞳孔骤缩。 与那夜在后山中的蒙面黑衣人头领所用制式相同。 江月瑶瞬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朝皇族?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查过大景朝的历史的,她知道现在内乱不断,却没想过作为一个路人甲,在自家门口都能见到皇族。 江月瑶跪在溪石上,指尖悬在男子鼻息前迟迟未落。 “你倒是会捡麻烦。”她戳了戳白虎湿漉漉的鼻尖,巨兽却扭头将染血的爪子按在岩壁上。 江月瑶戳了戳仓鼠软乎乎的肚皮:“他还有得救吗?说人话。” “宿主,快用你的灵泉水啊!”小仓鼠瞬间换上白大褂,头顶冒出个【妙手回春】的Led灯牌,“检测到sssr级美强惨角色,建议使用积分商城的急救包!”它突然捂住嘴,豆豆眼乱转:“这个急救包要扣888积分呢!” 一虎一鼠就这么盯着她,江月瑶无奈地叹口气,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急救包,又从灵泉里面取出一滴泉水。 时不我待,江月瑶当即把泉水滴进男子的嘴巴里。 她决定再检查一下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外伤。 男子浸血的衣襟被揭开时,仓鼠突然尖叫着换上墨镜:“八块腹肌!八块!” 它爪尖弹出的扫描光束都在颤抖,“根据《古言男主身材排行榜》,这位能进前三甲!” 江月瑶挑眉没好气地弹它耳朵:“你是来救人的还是看腹肌的?咋嘞?你一个仓鼠还比我好色?” 柚宝无语,宿主活该单身,钢铁直女吗? 急救包里包含了各种手术用品和急救药品抗生素等等。 当务之急是将男子带回去,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她尝试着拖走男子,可她力气再大,人再壮也只是一个女人, 拖了半天,男子竟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丧气,坐在男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白却发出一声虎啸,站在男子身边。 “你要救他?”她话音未落,白虎已屈膝趴伏,厚实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男子湿透的锦衣贴在白虎皮毛上,金线绣的玄鸟竟似要振翅飞起。 江月瑶瞳孔微缩,小白是听得懂人话的,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白虎了。 戴着护士帽子的仓鼠虚影正在扫描男子心脉,全息投影在雨雾中明灭:“心脉三寸处毒素扩散,宿主,这箭镞淬的是眼镜王蛇蛇毒。建议立即注射抗蛇毒血清。” 虚拟药柜弹出,江月瑶瞥见白虎正用尾尖卷来几株七叶莲,这是解毒方剂中缺失的君药。 “你倒是比某些郎中靠谱。”她揉着白虎耳后软毛,巨兽喉间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驮着男子的白虎走得极稳,利爪在泥地上印出梅瓣似的痕迹,沿途却避开了所有毒蕈与机关。 待到一人一虎回到茅草屋,几个孩子还未睡醒。 江月瑶将男人安置在窑炉旁边的临时帐篷里。 小白将男子轻放在草席上,爪尖勾起褪色的虎头枕垫在他颈后。 她望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毒素浓度,将急救包里面的半支血清推入他颈侧:“遇见我家小白算你命大。” 仓鼠换上白大褂,爪握激光笔讲解全息解剖图:“宿主,柚宝给他安排上了全息生命监控系统……” “可以,再用上这个。你的急救手册上写着吸氧可以改善供氧与组织缺氧还可以促进创伤修复与代谢。”江月瑶将急救包里的呼吸面罩扣在男子脸上,面罩立刻被仓鼠贴上粉红桃心贴纸。 男子苍白的脸在火光中宛如玉雕,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大郎睡颜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谁”她捏着手指抵住男子下颌,将他的脸再一次仔细打量。 第38章 第3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两名五星毒将的破坏力不是一般的大,早已惊动了附近的三宗长老,他们流光一闪,来到乱石岭查看,待看清动手的人是两名货真价实的五星毒将强者时,二话不说,立马掉头离开。 听见唐八爷的话,周管家奉上了一张通体鎏金的银行卡,递到林景弋面前。 在半人马座阿尔法星系,科学家发现一颗类似于地球的行星,不过比地球要大上很多,当亚光速飞行的地球探测器发现这个行星的时候,科学界为之震动。 正常情况下,实力强大的人,转世之后,只要修炼到一定境界就会醒悟,可是我已经到了神藏境界,要是觉醒应该早就知道了。 炼体三重天到四重天是一个分水岭,到了炼体四重天,浑身真力外放,运转自如,隔空伤人不在话下。 宣传这玩意,就是一把双刃剑。做的好固然可以凝聚人心,但一旦出了点差错,比如说出现新闻穿帮、偶像堕落之类的丑闻,造成的反噬往往也是极大。 拥有高度现代化的军队竟然无法伤到那些高等级的怪物,除非动用威力巨大的粒子炸弹或者是核弹,才能将中心地点的怪物杀死。 方圆十里,林云拳芒中的雷光,像是唯一的光源。那电光刺目的拳芒,狠狠轰在紫月上,就听的一声巨响紫月中有鲜血飞溅而出。 魏延追至山口,不敢深入追杀。敌军退去,他才感觉到失血过多,浑身创口在寒风中如同火烤,再无一丝力气支撑身体。 林景弋见到她的模样,确实有些不忍,不管她以前的经历如何,至少作为一名母亲,她是合格的,甚至可以说是伟大的。 另外一边,人人用剑,或者背负在身后,或者挎在腰间,或者携带剑匣。 把戴上口罩帽子的林谨容送进平时家政阿姨坐的电梯后,余安安折返回客厅,她以为在林谨容真正回来这天,她或许会高兴的哭出来,毕竟他们这也应该算是久别重逢。 没想到天灵大陆又出现一位绝世天赋的天才,昨晚轰动浮梦森林,想必今天过后,便会在天灵大陆传开。 余安安将束在脑后的长发放了下来,换了一条香槟色垂感极好的长裙,外面套着白色的真丝西装,胳膊下夹着手拿包,往嘴巴上涂了一点口红,一边带耳坠一边往外走。 她还待开口,再说上两句,忽然发现洛秋虹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 因为这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这都第几次了?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了?要不要每次都这么准? 没等进门,就已经能够感受到,这议事堂中正散发出一道道属于金丹期强者才有的强大气息。 虽然她觉得不可思议,但的确如此,每天早上醒来她都会检查伤口,每次都很惊奇,伤口恢复的特别好。 也有很多追求者追着追着就放弃了,对于这些,她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帝墨夜有破血阵的方法?”香飘飘有点疑惑,昨晚他不是没办法么。 苏陵惶恐不安,在心中思索了千百遍,依然想不出来。突然,他想起了张角的机密。苏陵身为张角的得力助手,经常能够参与到张角的机密之事,几乎张角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 “您别着急,他没事,您这大雨天的还过来,要不就在这住下吧!”左轮赶忙安抚老汤。 雷伊他们都走到了盖亚的身旁,可是盖亚还是一动不动。雷伊他们心里一紧: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本尊便是,”那人立时应了声,如果阿黄问的是擎道友,他还不一定会回答,只是其家人叫惯他擎老祖,他自己也当惯老祖,阿黄这一意念直达其识海,他便自习惯性地应声。 "那雷伊你是不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卡修斯看向雷伊,问道。 轲比能抬起早已磕红了的额头,慌乱之中,他冷静地思考了一番,绝望地道:“轲比能谢单于不杀之恩。”之后,轲比能便下去了。 他不由暗下摇头,乘坐飞舟不比传送安全系数高,茫茫太空,诸多未测因素,这些人没有外出见识,要是盲目高兴则祸事不远。 秦罗见到两人身形凌空,两人在凝练杀招之后,自身的气息,皆是呈现暴跌的趋势,也是判断到。 随后这神侠夜猴变化成了天煞龙模样,带领师父和师兄弟们冒充是龙兽妖,将这天煞龙的数万大军召集起来,随后在澜江龙王的围歼之下,一举全歼了天煞龙的主力军团。随后便继续针对帝煞龙展开行动。 派遣回归中央星域三盟总部上报情况的三人团队离去之后,一直悬浮在土月星上空的非制式大型星际飞舟彻底沉寂下去,罄大人成年累月地窝在居室里闭关修炼,从不出门。,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两名五星毒将的破坏力不是一般的大,早已惊动了附近的三宗长老,他们流光一闪,来到乱石岭查看,待看清动手的人是两名货真价实的五星毒将强者时,二话不说,立马掉头离开。 听见唐八爷的话,周管家奉上了一张通体鎏金的银行卡,递到林景弋面前。 在半人马座阿尔法星系,科学家发现一颗类似于地球的行星,不过比地球要大上很多,当亚光速飞行的地球探测器发现这个行星的时候,科学界为之震动。 正常情况下,实力强大的人,转世之后,只要修炼到一定境界就会醒悟,可是我已经到了神藏境界,要是觉醒应该早就知道了。 炼体三重天到四重天是一个分水岭,到了炼体四重天,浑身真力外放,运转自如,隔空伤人不在话下。 宣传这玩意,就是一把双刃剑。做的好固然可以凝聚人心,但一旦出了点差错,比如说出现新闻穿帮、偶像堕落之类的丑闻,造成的反噬往往也是极大。 拥有高度现代化的军队竟然无法伤到那些高等级的怪物,除非动用威力巨大的粒子炸弹或者是核弹,才能将中心地点的怪物杀死。 方圆十里,林云拳芒中的雷光,像是唯一的光源。那电光刺目的拳芒,狠狠轰在紫月上,就听的一声巨响紫月中有鲜血飞溅而出。 魏延追至山口,不敢深入追杀。敌军退去,他才感觉到失血过多,浑身创口在寒风中如同火烤,再无一丝力气支撑身体。 林景弋见到她的模样,确实有些不忍,不管她以前的经历如何,至少作为一名母亲,她是合格的,甚至可以说是伟大的。 另外一边,人人用剑,或者背负在身后,或者挎在腰间,或者携带剑匣。 把戴上口罩帽子的林谨容送进平时家政阿姨坐的电梯后,余安安折返回客厅,她以为在林谨容真正回来这天,她或许会高兴的哭出来,毕竟他们这也应该算是久别重逢。 没想到天灵大陆又出现一位绝世天赋的天才,昨晚轰动浮梦森林,想必今天过后,便会在天灵大陆传开。 余安安将束在脑后的长发放了下来,换了一条香槟色垂感极好的长裙,外面套着白色的真丝西装,胳膊下夹着手拿包,往嘴巴上涂了一点口红,一边带耳坠一边往外走。 她还待开口,再说上两句,忽然发现洛秋虹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 因为这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这都第几次了?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了?要不要每次都这么准? 没等进门,就已经能够感受到,这议事堂中正散发出一道道属于金丹期强者才有的强大气息。 虽然她觉得不可思议,但的确如此,每天早上醒来她都会检查伤口,每次都很惊奇,伤口恢复的特别好。 也有很多追求者追着追着就放弃了,对于这些,她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帝墨夜有破血阵的方法?”香飘飘有点疑惑,昨晚他不是没办法么。 苏陵惶恐不安,在心中思索了千百遍,依然想不出来。突然,他想起了张角的机密。苏陵身为张角的得力助手,经常能够参与到张角的机密之事,几乎张角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 “您别着急,他没事,您这大雨天的还过来,要不就在这住下吧!”左轮赶忙安抚老汤。 雷伊他们都走到了盖亚的身旁,可是盖亚还是一动不动。雷伊他们心里一紧: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本尊便是,”那人立时应了声,如果阿黄问的是擎道友,他还不一定会回答,只是其家人叫惯他擎老祖,他自己也当惯老祖,阿黄这一意念直达其识海,他便自习惯性地应声。 "那雷伊你是不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卡修斯看向雷伊,问道。 轲比能抬起早已磕红了的额头,慌乱之中,他冷静地思考了一番,绝望地道:“轲比能谢单于不杀之恩。”之后,轲比能便下去了。 他不由暗下摇头,乘坐飞舟不比传送安全系数高,茫茫太空,诸多未测因素,这些人没有外出见识,要是盲目高兴则祸事不远。 秦罗见到两人身形凌空,两人在凝练杀招之后,自身的气息,皆是呈现暴跌的趋势,也是判断到。 随后这神侠夜猴变化成了天煞龙模样,带领师父和师兄弟们冒充是龙兽妖,将这天煞龙的数万大军召集起来,随后在澜江龙王的围歼之下,一举全歼了天煞龙的主力军团。随后便继续针对帝煞龙展开行动。 派遣回归中央星域三盟总部上报情况的三人团队离去之后,一直悬浮在土月星上空的非制式大型星际飞舟彻底沉寂下去,罄大人成年累月地窝在居室里闭关修炼,从不出门。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39章 第3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你想虐杀我的朋友,我晚来一步后果会怎么样你应该比我清楚!”青羽直指斋藤总司的祸心。 在屋子里整整闷了一个多月,几乎不怎么出门,如今终于双脚踏上石砖地面,终于看到了温暖的阳光,还有欣欣向荣的春光,贺龄君的心情很是愉悦。 说完,便给贺龄君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好好的陪着林夫人,自己急匆匆的带上丫鬟奴仆,出门去追苏恒去了。 一边吃着鲜嫩的牛肉,一边喝着白嫖来的好酒,加上外面白雪纷飞,气氛直接达到了巅峰。 最后被追急了的猞猁直接窜上了房顶,大头想要跳上去继续追杀仇敌,可惜这次没有给它借力的地方,它只能在下面看着猞猁大声咆哮着。 那边樊乐一进门,目光便直直的看向贺龄君,将她在看到自己一瞬间所产生的震动与惧怕都看的清清楚楚。 一道烦人的啜泣声在耳边萦绕,贺龄君头痛欲裂,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记者媒体们也发现了这一点,互相面面相觑,他们抱着万分的热情而来,但是却没想到街上如此的冷清。每一个路过的市民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欢迎和好奇,有的,只是愤怒,以及厌恶。 而天灭联盟之中的所有成员,在此时,冷汗淋漓,汗如雨下。他们,都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从几千公里之外涤荡而来。 大头和大花不屑地瞥了它一眼:渣渣一个,见识到大爷大妈的手段了吧?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皆是惊得魂飞魄散,若是被这玄武元帅吞噬,恐怕连得尸骨都是留存不下来。 “算了,反正也差不多了。”‘克鲁修’抬头,不过原本完好的一张脸,出现了另一半色欲之前的脸,脸上的皮肤就像是融化了一样被揉成一团。 就在众人议论时,温叔同咬破大拇指,一道血迹喷洒而出,落在阵法之上,咻的一声,那阵法便是扩散开来,在温叔同的前面,四道黑气缓缓涌起,这一幕奇异无比,就连苍穹也将目光稍微地落在了温叔同的身上。 四周,开始变得越来越昏暗,这样的情况也是没办法,随着海水之中能见度的降低,慢慢的大家所能看到的事物越来越少,叶尘在这时候并没有开启自己的灯光,所以大家看到的画面几乎都是黑色。 “你在说下去,我敢保证,最先被除名的就是你。”青洲上前一步,气势如针。 当时王安石罢相,只不过神宗皇帝是迫不得已做出的权宜之计,其对王安石还是很信重的。沈括看不清形势,就赶紧投机,这说明了他的政治智商之低。 此人不惧金乌族,甚至一举斩杀了八景宫之主的弟弟,可以说是后生可畏。 至今为止,张武天一共经历过包括主世界在内的五个世界,不同世界的战斗力等级各有高低,如果以龙珠原作作为参照物,那么第一世界的战斗力相对来说应该是偏低的。至少在张武天曾经去过的那个时间段是如此。 更何况,他又不是至尊宝,即使多了三颗痣,也不会变成孙悟空。 上次展悦召唤来的天机流浪商店,就是一个破烂的车厢,类似上个世纪的大篷车,这次却是一个像蒙古包的大帐篷。 这种场合,何连成的姨妈以这种姿态来,明摆着是来砸场子的,何则林涵养足够,依然面带着笑安排好一切,才笑着与她周旋。 凌霄却不知道余晴美在想些什么,他依旧大口吃饭,大块吃肉。他实在是饿坏了,余晴美带来的几样炒菜还有一大碗白米饭都被他干掉了。 原野雄的训话,自然没人敢不听,学生们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深怕被校长点名批评,甚至踢出学校。 又是一声极其独特的枪响,刘忠明发现自己坐的这辆车,似乎微微倾斜了一下。 然后又没了,但是看到这一句话,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何则林与我老爸确实有过交集。但是自从何则林见到我了以后,甚至在知道我的身份以后,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到底是为什么? 只见他的外套被扔在喷水池边,天雅双臂紧抱着冷得全身抖瑟,低着头呆呆的站在里面,任由向上喷涌的池水不断的冲刷着她。 趁着第一节课还没下,就和初一的这帮崽子一起聊了起来,本来还想装b当高冷呢,但是想着再装下去就真的要退伍了。 想想三十年前,原野雄就跟今天一样,总是跟在凌霄的屁股后面,好处自然也是被他捞到了不少,要不然的话,他也没实力办起这所贵族学校。,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你想虐杀我的朋友,我晚来一步后果会怎么样你应该比我清楚!”青羽直指斋藤总司的祸心。 在屋子里整整闷了一个多月,几乎不怎么出门,如今终于双脚踏上石砖地面,终于看到了温暖的阳光,还有欣欣向荣的春光,贺龄君的心情很是愉悦。 说完,便给贺龄君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好好的陪着林夫人,自己急匆匆的带上丫鬟奴仆,出门去追苏恒去了。 一边吃着鲜嫩的牛肉,一边喝着白嫖来的好酒,加上外面白雪纷飞,气氛直接达到了巅峰。 最后被追急了的猞猁直接窜上了房顶,大头想要跳上去继续追杀仇敌,可惜这次没有给它借力的地方,它只能在下面看着猞猁大声咆哮着。 那边樊乐一进门,目光便直直的看向贺龄君,将她在看到自己一瞬间所产生的震动与惧怕都看的清清楚楚。 一道烦人的啜泣声在耳边萦绕,贺龄君头痛欲裂,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记者媒体们也发现了这一点,互相面面相觑,他们抱着万分的热情而来,但是却没想到街上如此的冷清。每一个路过的市民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欢迎和好奇,有的,只是愤怒,以及厌恶。 而天灭联盟之中的所有成员,在此时,冷汗淋漓,汗如雨下。他们,都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从几千公里之外涤荡而来。 大头和大花不屑地瞥了它一眼:渣渣一个,见识到大爷大妈的手段了吧?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皆是惊得魂飞魄散,若是被这玄武元帅吞噬,恐怕连得尸骨都是留存不下来。 “算了,反正也差不多了。”‘克鲁修’抬头,不过原本完好的一张脸,出现了另一半色欲之前的脸,脸上的皮肤就像是融化了一样被揉成一团。 就在众人议论时,温叔同咬破大拇指,一道血迹喷洒而出,落在阵法之上,咻的一声,那阵法便是扩散开来,在温叔同的前面,四道黑气缓缓涌起,这一幕奇异无比,就连苍穹也将目光稍微地落在了温叔同的身上。 四周,开始变得越来越昏暗,这样的情况也是没办法,随着海水之中能见度的降低,慢慢的大家所能看到的事物越来越少,叶尘在这时候并没有开启自己的灯光,所以大家看到的画面几乎都是黑色。 “你在说下去,我敢保证,最先被除名的就是你。”青洲上前一步,气势如针。 当时王安石罢相,只不过神宗皇帝是迫不得已做出的权宜之计,其对王安石还是很信重的。沈括看不清形势,就赶紧投机,这说明了他的政治智商之低。 此人不惧金乌族,甚至一举斩杀了八景宫之主的弟弟,可以说是后生可畏。 至今为止,张武天一共经历过包括主世界在内的五个世界,不同世界的战斗力等级各有高低,如果以龙珠原作作为参照物,那么第一世界的战斗力相对来说应该是偏低的。至少在张武天曾经去过的那个时间段是如此。 更何况,他又不是至尊宝,即使多了三颗痣,也不会变成孙悟空。 上次展悦召唤来的天机流浪商店,就是一个破烂的车厢,类似上个世纪的大篷车,这次却是一个像蒙古包的大帐篷。 这种场合,何连成的姨妈以这种姿态来,明摆着是来砸场子的,何则林涵养足够,依然面带着笑安排好一切,才笑着与她周旋。 凌霄却不知道余晴美在想些什么,他依旧大口吃饭,大块吃肉。他实在是饿坏了,余晴美带来的几样炒菜还有一大碗白米饭都被他干掉了。 原野雄的训话,自然没人敢不听,学生们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深怕被校长点名批评,甚至踢出学校。 又是一声极其独特的枪响,刘忠明发现自己坐的这辆车,似乎微微倾斜了一下。 然后又没了,但是看到这一句话,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何则林与我老爸确实有过交集。但是自从何则林见到我了以后,甚至在知道我的身份以后,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到底是为什么? 只见他的外套被扔在喷水池边,天雅双臂紧抱着冷得全身抖瑟,低着头呆呆的站在里面,任由向上喷涌的池水不断的冲刷着她。 趁着第一节课还没下,就和初一的这帮崽子一起聊了起来,本来还想装b当高冷呢,但是想着再装下去就真的要退伍了。 想想三十年前,原野雄就跟今天一样,总是跟在凌霄的屁股后面,好处自然也是被他捞到了不少,要不然的话,他也没实力办起这所贵族学校。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 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1章 第40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普特罗,只要我们击败了光明神界的所有反抗者,到时候整个光明神界都是我们的,用得着现在就开始掠夺吗?”yin暗主神脸sè有些不悦。 “天使族又怎么样?我们不去进攻他们那已经是他们幸运了。如果他们赶来,同样让他们有去无回!”yin暗主神达克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是一名五星原士。看周围这些学员的脸sè,这名学员似乎有点实力。可是,许哲没有战意,对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陈梦莹不断的摇着头,爷爷对自己的关爱,她心中也是非常的享受的。 要知道,先不说林峰的地位和身份,在场的人也没有谁敢去得罪。就说今天人家结婚办喜事的,没有谁脑子坏掉了故意捣‘乱’来。 “老板老板,过来,把那几块石头搬出来给我看看。”中年人说完,就招呼店老板,把石头搬过来,给他看看。 无他,能让吸血魔兽反应如此剧烈的只有和第八个被选中的孩子有关的事情。 王彪的身影从下方的树林中慢慢的飞出。漆黑的‘杀破狼’剑上,淡淡的流转着一丝光华。 “我去把那该死的家伙绑过来。”其中一个青年男子似乎终是忍不住。黑着脸便要离开。 苏惠琴没有吭声,径直伸手到抽屉里,拿出了一盒白色的摩尔香烟,从里面抽出来一根烟含在嘴上,熟练的点着打火机,深深的吸了一口。 他们可是怀着一腔热血要做生意的,对做生意开餐馆的难度和辛苦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感受,心里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数钱,如何发家致富。 泰山府君掌控幽冥,金丹期的方敖在这岱庙之中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打量自己的灵魂,像是有什么无形的鬼物在窥视自己的灵魂一般。 两人一起用了饭,去了安阳公主院子,宋一羽还在睡,众人也没有去打扰他,李氏吩咐了丫头备着饭菜,好让神医醒来的时候吃。 早有配合的武威队员,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都躲着这些树走。只有武威的人知道,杏林医仙的药可不单是能救人的,杀起人来也是同样的犀利。 “不要怕,都是天地间的生灵,只要握住自己的手中的武器,就能够割下他们的头颅,就能够刺穿他们的心脏!”将军们怒吼,但是这声音在不断接近的炸雷的脚步声中,显得是那么的苍白。 “怕什么,兵来将当,现在咱们可以说是兵强马壮,还怕他作什么?”铁行倒是满不在乎,南码头一战他觉得打的不够过稳,早就想着可以再大战上一场。 李煜的气息变得极其衰弱,四肢和躯干上基本看不到血肉了,但宛若一具巨大骷髅的他还在战斗着,这一幕深深震撼了所有修炼者的心灵。 他的身上,武皇境七重天的气息顷刻间蔓延开来,整个湖面炸起一道道水花,他朝着楚天骄掠去。 还有这臀部,又大又圆,是一个生男孩的好屁股,也是一个能推车的好屁股。 但两相交手之下,云萧儿明显发觉,这些人的修为想必揽客庄的杀手,相距甚远,但眼下也管不了太多,只得冲上前拼杀。 这些日子,他白天打基础,晚上修炼游龙剑法,第一招潜龙出海他已经能练习了无数遍。 照这么一直下去,说不定,咱们本地陈黄赵柳四个大姓,都有绝嗣的可能!」金溪村黄氏耆老忧心忡忡,想事情想得更远。 卫景许风二人各自一身灰色深衣,头戴斗笠,檐子拉得颇低,迎着来得蹊跷古怪的风雪而行。 胡宝珠草草答应,但是她没有心情去医院。她匆匆洗了把脸,燃起了斗志,便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车上所有人都在看她,但是胡宝珠一点儿都不在乎。她浑身杀气腾腾,一定要回去杀个天昏地暗。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华康毅闻言,身体剧烈的颤动了一下,眼眸深处的杀机更加浓郁了几分。 ——这沟壑暗道里既有生死草生长,正说明‘天际海’的源流曾经从此处流过,只是在岁月变迁更易中,因为种种未明原因而更改了河道。 再者,他们似乎也没有见过如此多的东方人面孔一起出现,担心是必然的。 白皙的脸裹着激情燃烧后的红潮,她急促的呼吸一点一点的恢复了正常,她闭着眼,面容看起来很安详,像是睡着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黑崎之前告诫我,真木夏绪是一个很别致的笨蛋了。 帕丽亚王妃见王子对她说的话很不以为然,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觉得还是应该想个办法让安娜公主不再存有非份之想,更不敢让她在大王面前对她和王子说三道四。因为她知道公主的话对大王的决策至关重要。 裴湛立刻笑着安排了易清,叫了这些年来在暗处守着易清的两个道君出现,让他们将易清送回灵宗去。 我是被一声喊我的声音给惊醒的,在醒来的那一刹那这个声音好似还在耳边响起来,但我醒来之后身边就彻底归于了一片宁静,什么都没有。 这叩山门,顾名思义,便是拜山门的意思,通俗地说便是向少林寺的武者讨教切磋功夫,以武会友的意思。也是所有武林人士都十分向住的环节。 先生在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就一直在原地定定地站着不动了,我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都不敢动一分一毫,直到我看见地上的那双脚印忽然调转了来,然后往门外走出去,在地上留下一个个黑色的脚印。,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普特罗,只要我们击败了光明神界的所有反抗者,到时候整个光明神界都是我们的,用得着现在就开始掠夺吗?”yin暗主神脸sè有些不悦。 “天使族又怎么样?我们不去进攻他们那已经是他们幸运了。如果他们赶来,同样让他们有去无回!”yin暗主神达克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是一名五星原士。看周围这些学员的脸sè,这名学员似乎有点实力。可是,许哲没有战意,对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陈梦莹不断的摇着头,爷爷对自己的关爱,她心中也是非常的享受的。 要知道,先不说林峰的地位和身份,在场的人也没有谁敢去得罪。就说今天人家结婚办喜事的,没有谁脑子坏掉了故意捣‘乱’来。 “老板老板,过来,把那几块石头搬出来给我看看。”中年人说完,就招呼店老板,把石头搬过来,给他看看。 无他,能让吸血魔兽反应如此剧烈的只有和第八个被选中的孩子有关的事情。 王彪的身影从下方的树林中慢慢的飞出。漆黑的‘杀破狼’剑上,淡淡的流转着一丝光华。 “我去把那该死的家伙绑过来。”其中一个青年男子似乎终是忍不住。黑着脸便要离开。 苏惠琴没有吭声,径直伸手到抽屉里,拿出了一盒白色的摩尔香烟,从里面抽出来一根烟含在嘴上,熟练的点着打火机,深深的吸了一口。 他们可是怀着一腔热血要做生意的,对做生意开餐馆的难度和辛苦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感受,心里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数钱,如何发家致富。 泰山府君掌控幽冥,金丹期的方敖在这岱庙之中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打量自己的灵魂,像是有什么无形的鬼物在窥视自己的灵魂一般。 两人一起用了饭,去了安阳公主院子,宋一羽还在睡,众人也没有去打扰他,李氏吩咐了丫头备着饭菜,好让神医醒来的时候吃。 早有配合的武威队员,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都躲着这些树走。只有武威的人知道,杏林医仙的药可不单是能救人的,杀起人来也是同样的犀利。 “不要怕,都是天地间的生灵,只要握住自己的手中的武器,就能够割下他们的头颅,就能够刺穿他们的心脏!”将军们怒吼,但是这声音在不断接近的炸雷的脚步声中,显得是那么的苍白。 “怕什么,兵来将当,现在咱们可以说是兵强马壮,还怕他作什么?”铁行倒是满不在乎,南码头一战他觉得打的不够过稳,早就想着可以再大战上一场。 李煜的气息变得极其衰弱,四肢和躯干上基本看不到血肉了,但宛若一具巨大骷髅的他还在战斗着,这一幕深深震撼了所有修炼者的心灵。 他的身上,武皇境七重天的气息顷刻间蔓延开来,整个湖面炸起一道道水花,他朝着楚天骄掠去。 还有这臀部,又大又圆,是一个生男孩的好屁股,也是一个能推车的好屁股。 但两相交手之下,云萧儿明显发觉,这些人的修为想必揽客庄的杀手,相距甚远,但眼下也管不了太多,只得冲上前拼杀。 这些日子,他白天打基础,晚上修炼游龙剑法,第一招潜龙出海他已经能练习了无数遍。 照这么一直下去,说不定,咱们本地陈黄赵柳四个大姓,都有绝嗣的可能!」金溪村黄氏耆老忧心忡忡,想事情想得更远。 卫景许风二人各自一身灰色深衣,头戴斗笠,檐子拉得颇低,迎着来得蹊跷古怪的风雪而行。 胡宝珠草草答应,但是她没有心情去医院。她匆匆洗了把脸,燃起了斗志,便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车上所有人都在看她,但是胡宝珠一点儿都不在乎。她浑身杀气腾腾,一定要回去杀个天昏地暗。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华康毅闻言,身体剧烈的颤动了一下,眼眸深处的杀机更加浓郁了几分。 ——这沟壑暗道里既有生死草生长,正说明‘天际海’的源流曾经从此处流过,只是在岁月变迁更易中,因为种种未明原因而更改了河道。 再者,他们似乎也没有见过如此多的东方人面孔一起出现,担心是必然的。 白皙的脸裹着激情燃烧后的红潮,她急促的呼吸一点一点的恢复了正常,她闭着眼,面容看起来很安详,像是睡着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黑崎之前告诫我,真木夏绪是一个很别致的笨蛋了。 帕丽亚王妃见王子对她说的话很不以为然,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觉得还是应该想个办法让安娜公主不再存有非份之想,更不敢让她在大王面前对她和王子说三道四。因为她知道公主的话对大王的决策至关重要。 裴湛立刻笑着安排了易清,叫了这些年来在暗处守着易清的两个道君出现,让他们将易清送回灵宗去。 我是被一声喊我的声音给惊醒的,在醒来的那一刹那这个声音好似还在耳边响起来,但我醒来之后身边就彻底归于了一片宁静,什么都没有。 这叩山门,顾名思义,便是拜山门的意思,通俗地说便是向少林寺的武者讨教切磋功夫,以武会友的意思。也是所有武林人士都十分向住的环节。 先生在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就一直在原地定定地站着不动了,我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都不敢动一分一毫,直到我看见地上的那双脚印忽然调转了来,然后往门外走出去,在地上留下一个个黑色的脚印。 第46章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第41章 第41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老混蛋!不是你们欺负到我们头上,我们会在今天来踢馆?黑的都被你们说成是白的,你们还要不要脸?”段刀子也急了,指着洪麒麟破口大骂。 林雨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这院子里这股子难以名状的安静,森严。 “秦穆澈,不是我想坚强,可是如果我不坚强,谁的肩膀会给我依靠。”苏念安闭上眼,结束这段对话。她也不知道秦穆澈会带她去哪里,但是这一天她都在他的车上渡过,他不言一语,真不像平时那么骚包的男人。 自从开始做自己的实业之后,黎响把精力也全都投在了生意上面,对于团队的管理也只有铺货的计划,再没有了以前那种跟自己团队的人无话不说的场面了。 作为这起事件根源的引发者的姐妹二人全部都惊讶着在那里,上一秒,她们还在可怜这个青年。下一秒,他就大发神威把钟军踹倒在地爬不起来。这种反差,让她们一时间无法接受。 大概林雨鸣的这种心思赵雅萍也感觉到了,她说那就等她们宴会结束,晚上八点多,在上次见面的那个酒吧坐坐,她要和林雨鸣一醉方休。 苏铮身形也瞬间暴涨,一股大力凭空炸出,顿时将罗家老祖的长枪给震退了回去。 说到底,人心本就自私。遇到危险,躲避也是生物的天性。大道理用嘴说自然简单,身体力行就非常艰难。 再次恢复成为萝莉的雅典娜,还有在她身边的戈尔贡之石,这就是证明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紧接着颈部大动脉一阵刺痛,那一管红色的药水就顺着大动脉流到了他的整个脖子,还有全身。 我看着大厅中欢腾的人,感觉他们比笼子里的兽,还要可怕,居然想出这么残忍的游戏。 然后我低头看着胸口的咒印,一只手抠了上去,然后轻轻松松就把这块带咒印的皮肤给撕了下来。 没别的,纯粹是他凶名远播后,底城都没什么人敢惹他了。有些时候他手痒想打架找找刺激,都没人和他打。哪怕切磋也是如此,到现在连蔚都不怎么和他切磋。 维克托更穷,虽然在做院长助理,但工资也就那些,大多都拿来做平时的外骨骼研究了,也没剩下多少。 最直观的证明,就是半年前只能维持数十秒的海克斯模式,到现在如果李非愿意,甚至可以常态化运行。 去了商场,她给蔡静买了一条蓝色的连衣裙,质地很好价格也很贵。她习惯了送人贵重的物品,即使到了现在这个习惯也没能改掉。 他所修行的的确是自然之力,并且在多次的疆场杀伐中,领悟出一套枪法。 凌骁这才反应过来,上一次出差结束后,她让刘晓晴开着车先送自己回家。 三天三夜之后,寝宫内殿里已是万倍时间流逝,随着重重阵法禁制关闭,秦沐凌终于和神采飞扬的师姐师妹们一起走出了内殿。 “我得罪了你,得罪了简家。宋家破产后,这些年从来没有一家公司敢收留我。离开这里,你让我去哪里?喝西北风吗?”宋浅秋冷笑一声。 “贺鎏阳,醒了就起来。”秦婷看了会天花板,觉得差不多了,开口。 咚的一声,慕紫晴痛的尖叫起來,她的嘴角顿时出了血,咳嗽了两声,一颗牙从嘴里掉了出來,落在地板上。 “娘,我回来了。”看着不远处那渐渐有些湿润的双眼,温远轻声说道。似乎害怕惊醒什么。 “额……神魔战争什么的……我是没有什么说法余地了……不过……叶子,那个魔炮师是什么职业?听起来牛逼轰轰的……能揭露一下不?”一边的张思维房间内的人都没说话了,就在一边插嘴道。 对唐惊涛来说,陆增的出现无疑让他大大的意外一下,愣是愣了两秒才有反应。 那些已经进入华天城的魔族还沒有反应过來,一股强大的力量充斥在华天城中,所有的魔族在一瞬间全部形神俱灭。整个华天城在所有武者呆滞的目光中开始慢慢的漂浮起來,悬在原本华天城所在区域上空之中。 有多爱她就有多恨,这么多年了,大学就被迫遣送出国,到今时今日,七八年了,她依然被烙印在他心底最深的位置。 要说现在宋云最大的优势是什么,那肯定是速度无疑。一拳幻化出两个拳影,蛮豹根本跟不上宋云的速度,想要阻止宋云就更加不可能了。蛮豹的力量是非常的恐怖,但是在宋云恐怖的速度面前,却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精泉?那是什么东西?还请前辈指教。”叶墨询问道,能够让蚩尤开口解释,起来这泉水定有着不凡的来历。 只见眼前的生灵高达十多米,浑身的肌肉夸张的隆起,身上长满了茂密的长毛,随意一拳砸在地面就是一个巨坑。但是他的双眼充斥着代表疯狂的红色,脖颈、手腕和脚腕上都有明显的勒痕,可见他被锁链镇压了多久。 腾飞能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真的是这么容易就被恐吓到的吗?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人物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众人,回首向着耶律虹修投去疑问的眼神,可耶律虹修却是摇了摇头,很明显也是不知道这帮人的来历。不过从目前来看,这帮人似乎是友非敌,像是专程来救他们的一般。,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老混蛋!不是你们欺负到我们头上,我们会在今天来踢馆?黑的都被你们说成是白的,你们还要不要脸?”段刀子也急了,指着洪麒麟破口大骂。 林雨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这院子里这股子难以名状的安静,森严。 “秦穆澈,不是我想坚强,可是如果我不坚强,谁的肩膀会给我依靠。”苏念安闭上眼,结束这段对话。她也不知道秦穆澈会带她去哪里,但是这一天她都在他的车上渡过,他不言一语,真不像平时那么骚包的男人。 自从开始做自己的实业之后,黎响把精力也全都投在了生意上面,对于团队的管理也只有铺货的计划,再没有了以前那种跟自己团队的人无话不说的场面了。 作为这起事件根源的引发者的姐妹二人全部都惊讶着在那里,上一秒,她们还在可怜这个青年。下一秒,他就大发神威把钟军踹倒在地爬不起来。这种反差,让她们一时间无法接受。 大概林雨鸣的这种心思赵雅萍也感觉到了,她说那就等她们宴会结束,晚上八点多,在上次见面的那个酒吧坐坐,她要和林雨鸣一醉方休。 苏铮身形也瞬间暴涨,一股大力凭空炸出,顿时将罗家老祖的长枪给震退了回去。 说到底,人心本就自私。遇到危险,躲避也是生物的天性。大道理用嘴说自然简单,身体力行就非常艰难。 再次恢复成为萝莉的雅典娜,还有在她身边的戈尔贡之石,这就是证明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紧接着颈部大动脉一阵刺痛,那一管红色的药水就顺着大动脉流到了他的整个脖子,还有全身。 我看着大厅中欢腾的人,感觉他们比笼子里的兽,还要可怕,居然想出这么残忍的游戏。 然后我低头看着胸口的咒印,一只手抠了上去,然后轻轻松松就把这块带咒印的皮肤给撕了下来。 没别的,纯粹是他凶名远播后,底城都没什么人敢惹他了。有些时候他手痒想打架找找刺激,都没人和他打。哪怕切磋也是如此,到现在连蔚都不怎么和他切磋。 维克托更穷,虽然在做院长助理,但工资也就那些,大多都拿来做平时的外骨骼研究了,也没剩下多少。 最直观的证明,就是半年前只能维持数十秒的海克斯模式,到现在如果李非愿意,甚至可以常态化运行。 去了商场,她给蔡静买了一条蓝色的连衣裙,质地很好价格也很贵。她习惯了送人贵重的物品,即使到了现在这个习惯也没能改掉。 他所修行的的确是自然之力,并且在多次的疆场杀伐中,领悟出一套枪法。 凌骁这才反应过来,上一次出差结束后,她让刘晓晴开着车先送自己回家。 三天三夜之后,寝宫内殿里已是万倍时间流逝,随着重重阵法禁制关闭,秦沐凌终于和神采飞扬的师姐师妹们一起走出了内殿。 “我得罪了你,得罪了简家。宋家破产后,这些年从来没有一家公司敢收留我。离开这里,你让我去哪里?喝西北风吗?”宋浅秋冷笑一声。 “贺鎏阳,醒了就起来。”秦婷看了会天花板,觉得差不多了,开口。 咚的一声,慕紫晴痛的尖叫起來,她的嘴角顿时出了血,咳嗽了两声,一颗牙从嘴里掉了出來,落在地板上。 “娘,我回来了。”看着不远处那渐渐有些湿润的双眼,温远轻声说道。似乎害怕惊醒什么。 “额……神魔战争什么的……我是没有什么说法余地了……不过……叶子,那个魔炮师是什么职业?听起来牛逼轰轰的……能揭露一下不?”一边的张思维房间内的人都没说话了,就在一边插嘴道。 对唐惊涛来说,陆增的出现无疑让他大大的意外一下,愣是愣了两秒才有反应。 那些已经进入华天城的魔族还沒有反应过來,一股强大的力量充斥在华天城中,所有的魔族在一瞬间全部形神俱灭。整个华天城在所有武者呆滞的目光中开始慢慢的漂浮起來,悬在原本华天城所在区域上空之中。 有多爱她就有多恨,这么多年了,大学就被迫遣送出国,到今时今日,七八年了,她依然被烙印在他心底最深的位置。 要说现在宋云最大的优势是什么,那肯定是速度无疑。一拳幻化出两个拳影,蛮豹根本跟不上宋云的速度,想要阻止宋云就更加不可能了。蛮豹的力量是非常的恐怖,但是在宋云恐怖的速度面前,却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精泉?那是什么东西?还请前辈指教。”叶墨询问道,能够让蚩尤开口解释,起来这泉水定有着不凡的来历。 只见眼前的生灵高达十多米,浑身的肌肉夸张的隆起,身上长满了茂密的长毛,随意一拳砸在地面就是一个巨坑。但是他的双眼充斥着代表疯狂的红色,脖颈、手腕和脚腕上都有明显的勒痕,可见他被锁链镇压了多久。 腾飞能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真的是这么容易就被恐吓到的吗?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人物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众人,回首向着耶律虹修投去疑问的眼神,可耶律虹修却是摇了摇头,很明显也是不知道这帮人的来历。不过从目前来看,这帮人似乎是友非敌,像是专程来救他们的一般。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6章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2章 第46章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十六对本家那些人没什么好印象,怕朱攸宁受欺负,就也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到了现在,自己的实力通过与青火的比试,应该是比大圆满要强的,但是在这位叔叔面前,貌似跟青火也没什么两样。 所有人都惊呆了,虽然感觉好像有些不对,但是乍一听这话还真不知道如何反驳……而且,这些话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 在看看柳国源的那些竞争对手们,如今已经两个跨入高官了,虽然都是副的,可这也把柳国源甩下去一大截了,哪怕以前不如柳国源的那些,如今也都纷纷跑到了柳国源前面去,成为了一地一市的掌舵人。 就在徐睿博愤怒的在心中怒骂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徐睿博平复了心绪接起了电话。 虽然其他主宰没有说破虫族主宰话里的漏洞,但是偏偏有一人却是直接直言不讳地说出的这么一句。 就在唐煌心情显得十分陈杂的时候,指挥室内,唐煌座椅的背后,一个轻灵的身影渐渐地从虚空中显现而出。 朱攸宁并不知李婆子和朱老三家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会子他们已经到了新家的门前。 姬昊闻言,似是被玲珑给刺激到了一般,“蹭”的一下就炸毛了。 “你们两个,抬起头吧。”那冰冷声音响彻大殿,洛枫、阿瑟斯这才敢抬头,洛枫这时候才现。这宫殿内部很空旷连根柱子也没有,洛枫目光顺着台阶朝上方延伸。直至那坐在宝座上地死亡主神! 风妤点点头,表示自己早就知道这件事,可是她的这个反应却急坏了晴妃。 但长安摧毁东唐,取代王室李家,成为那片土地的主宰者,其强悍气势,让西楚其他人暗自心惊。 魔尊君棠与柳芽均是四界名号响当当的战将,却情愿一辈子受困于情爱执念牢笼之中,自寻烦恼、自怨自艾、不得解脱。 然后今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高宁就发现城堡内部空间当中,多了6个饭盒大的包裹。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竟然穿的是棉袄棉裤,而且明显又大又破,内里的棉絮都已经被翻出来了。 虽然命令他们跟随血影老魔,让大家心中微微有点,但此刻不敢有任何不满表露出来,都老老实实跟在血影老魔身后。 乌云先生安然坐着,对血影老魔的到来没有陌生表示,对城外的云尘长老,似乎也不那么关心。 整套抓捕动作分工明确,配合默契,迅速而果断,完美流畅,简直让菲尔叹为观止。 于是她干脆将银票拿出来平铺在桌上使劲瞧,结果越瞧越开心,越瞧越精神,反而更睡不着了。 “铛!”箭矢被成功挡住,相应的,他们三人的身形的停顿了一下,没跟上另外七人的脚步。 “人类,能够告诉我你的力量来源吗?”太初切入了何若智的思维,非常严肃地问道。 然而这掩埋不过是刚刚开始,随着中心的塌落,周围似乎也出现了许多空洞,无数的土方就在这些空洞的引导下,逐渐的消失在月球的表面。 “这件事情既然水落石出了,明天就让孙玉姣和宋巧娇去官府击鼓鸣冤!”张清莹现在的心情显然极好。 “谁不知道山里的危险,可那死丫头却非要进山,难道我还要绑住她的手脚不成!!”王村长无可奈何的说道。 只是目前穆陵关中的火铳并不多,加上后来制造出的五十多支新式火铳,也不过四百六十多支,因为还需要守关用,因此暂时还不能拔给侦察队用,乜只能暂时先就这样了。等以后火铳多了再说吧。 “没事,我们要是突然消失,那就和他没关系,问题是,警察是例行询问,还是放长线钓大鱼呢?”狼校长问。 李响赶忙从背包里拿出地图,平铺在草地上,张龙等人按住地图的四个角。 海浮石带着一副拘束落寞的神情,看着白茯苓与南宫正、刘伯伦“相谈甚欢”,却不肯与他多说半句,甚至直到离开为止一眼都不曾再向他这边看来,心里怒气勃发,面上却无一丝异样。 于是,在某个时刻,成了奴隶的狼人与统治着他们的血族爆发了大战。世界上没有人愿意成为别人的奴隶,即便是已经非人的狼人。 “好,那恩人,我们先告辞了。”弗莱克和吉莱克对着德莱的背影鞠了一躬,正准备离开。 “看你的样子,是有什么心事吧?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一说的。”杨夕月道。 随后她悄悄朝身后那帮黑影瞟了一眼,果然这些家伙正在勾肩搭背正在商量着什么。 “能不能敌得过,能本尊将你的魔婴磨灭之后,你就明白了。”夔魔将在语言之上也不甘示弱,立即就与宋征用言语相互攻击起来。 第44章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3章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只是没想到,在地球上,居然还有人会这种阴毒的招数,如果不是他出现,普通的医生是无法替老爷子治好病的。 “这,好吧。”宋一眼耸耸肩,对于他这么一个旱鸭子来说,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被扔下海,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下去就是海葬或者喂鱼的节奏。 听到崇祯不肯去掉国公封号,黄得功很是失落,失落就对了!因为对于黄得功这样头脑简单又爱面子的人来说,论功行赏才能当之无愧。 三人大吃一惊,我勒个去。这孟婆也秀逗了吧?自投罗网来求绑架,难道也是个抖m? 魏桂是不是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他不知道,可薛岩没发火,真是看在同窗情分。 以他现在的实力,如果能够找到一件可以使用的仙器,战力必然暴增。 一双美眸冰冷如水,精致的五官没有一丝笑容,让人有一种只能远观不敢亵玩的威风。 杨千叶和叶紫萱以为是老四回来了,急忙退回到角落两人相拥着抱在一起。 就在他紧锁眉头思索时,光头壮汉悄悄地捡起了地上带血的菜刀。 不能打麻药,整个过程,苏某某一声不吭,就好像没人似事的,只是脸色白了点而已。 一帮纨绔都附到齐高云身边,义愤填膺的问道这位是哪路神仙,摩拳擦掌,恨不得当场就把这个比哥儿几个加起来还能装的货打的满地找牙。 不过看样子这个张伟应该是一个官二代,如果他是一个官员的话,就不会用如此差劲的手段去追求陈圆圆,而且张伟身上表现出来的傲气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觉得自己王冠璀璨耀眼的奥丁来了一出狡兔未死、走狗已烹的把戏,他直接把海拉封印在了死国冥界。 另一边,季雨薇已经将徐逸两难的处境看的一清二楚,她当然知道,眼下的徐逸很难抉择,毕竟一方是她,另一方是村民代表们。 正如那个实习生于采蓝所说,那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他们这些大男人也不愿意给自己招麻烦。 那就摆擂台呗!都是混江湖的,按江湖规矩来,五场较技之后,恐怕就是血腥的手段,两家的几百号人,加上看热闹的,整个城南黑压压围成一片。 一想到凯丽即将面临奥丁和洛基的父子混合双打,陆羽嘴角的冷笑就上扬了起来。 这么位还不是什么干好活儿的,一门心思的攀龙附凤,如今人死死攥手里就开始翻江倒海了;两位师傅越听杜立仁的话越觉得对味,渐渐地开始瞧不上这姑娘。 留下药方,于采蓝告诉他们次日去诊所找顺子拿药就可以,然后带着二青又走了。 陆羽擦拭着魔镜的镜面,镜面上渐渐的荡漾了波纹,一个黑影从波纹里浮现。 当即,老者没有耽搁,直接传讯出去,灵院弟子都有自己的令牌,灵院可以随时发布消息。 正当林森以为真的要错失,大宰一顿机会的时候,骤然,他的手机再次响动。 尖锐凌厉的手爪与蛛网交碰,传出清脆的声响,如同金属交碰。人面魔蛛微微一惊,在他的蛛网重力下,这食人魔居然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实力和速度,果然是出乎意料。 横云谷内门弟子,每个月能从门中领取到两颗益气丸,丹药可是修真界所有人都需要的东西,也有品级之分,低品,中品,上品,还有传说中的极品。他们拿出来的自然是低品益气丸。 而就在刘邦犹豫之时,他的身后忽然走出了一名穿着长袍的男子。 热点新闻软件再一次跟着沸腾了起来,感觉是出了一件很大的事情,也跟着十分烦躁。 按理说,炼制丹药一炉的数量都是十颗,但是不免有些十分珍贵的丹药炼丹师也会一颗一颗的炼。 能被安排到这里,也属于昆仑一族最忠实的奴仆,否则别人昆仑一脉也不放心,昆武显然就属于主人层次,这人就是奴仆。 忍不住低低的吸了一口气,宋乔帆继续补充,“好吧,我看着办。”要是再聊下去,宋乔帆都不敢保证,自己会听见什么话语出来了。 捡到纸钱不用慌,把钱投进功德箱,让神灵和他刚——出自现代互联网华佗。 再进监狱直接就废了。这他们怎么愿意……当下决定带着许明雅回他们的老巢。 不过成奚枫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是商业这方面……真的算得上是天赋异禀。 别墅二楼的布局,有四间客房和两间儿童房,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卫生间,而且在二楼还设计了一间儿童游乐室,当然,公共卫生间肯定是少不了的。 第47章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5章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7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当看到李忠华放下身段,联合各方势力,捭阖纵横,游刃有余地整合各个部门和各种势力。李善达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也终于明白,自己的李大哥,其实还有很大的潜力可以开发。 来人虽不认识,但她身后跟着的赫连容却是见过的,如此哪里还不知道这位主的身份? 金九撇了一眼她这还不如死了的模样,反到异常地笑了一声,只是很轻,杨墨没有听见。 看着崔氏突然脚下一滑,转身间便癫狂地躺在地上不停拍打哭喊,那花容失色,面目扭曲的模样把在场的人皆惊得三魂失了七魄,只以为是中了邪了。 他和夏昭儿的手掌一直贴在一起,以至于两人伤口连结的地方都彻底长到一起。 觉醒前世记忆并不简单,因为这一但成功,就相当于变相的复活,将今世的记忆抹除,可以有利于前世记忆的完全觉醒。 比斯帝国是由几个大家族掌权,麦加罗当初便是投在他们族内,现在是他们家族里的一个外部执事。 战斗的号角又吹响了,这支军团似乎在赶着所有人岀司隶的范围。 安东晓见着林南要走,一下子急了,跑上前去,就想要去拉林南的胳膊。 林南去陪着吕家老爷子和吕家老奶奶聊了一会儿天,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中三界有玄灵界、法灵界、魔灵界,三界的订单都有,可惜机关宗所在的法灵界h-37星球没有出现。 所以‘乐娱’这次为了抢得头条,保持自己权威媒体的地位也算下了血本,斥巨资包了一艘万吨级的邮轮当做交通工具。 这辈子再没希望进军传奇,又活的够了,不想老死在床上,才会来前线跟江楚人以命换命。 从这个角度来讲,情报组这名隐藏在日租界的叫向日葵的线人绝对不简单,也是一位干情报工作的天才。竟然能够想着从富商商行的厨师每日采购商品清单上入手,从而捕获了这个珍贵的信息。 他们这次来这边,为解救自己的族人,本身就被冯家要走了不少资源,可不愿意为此再多让冯家挣灵石。 吴思琪是第一次剪羊毛,也算是对新人的关照,她第一次分到的是一头七阶的华彩灵羊。 守门的卫士见来了个相貌丑陋的老头,一身商人打扮,十分不屑,心想我家将军日理万机,整夜都不阖眼,哪里有时间见你。 守城第八日上午,奥斯曼军并未向原先一样前来攻城,相反营内没有一点动静。 傅世瑾也留意到了外边情形,大概是了然林佳佳想法,傅世瑾将林佳佳搂入了怀中,安抚式地亲了亲她黑软的发丝。 那院子本就不大,现在住进了三个大人,两个孩子,一下显得非常拥挤。 不一会儿后,牛根生就牵着牛上来了,他先把包袱递给了我,说是为我们弄了些吃的,然后把牛的缰绳也交给了我,让我们骑牛上山。 人处在事情发生的当下时,顾虑会特别多,回头一想,那些顾虑全部会被甩在一边,另一种选择的遗憾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深。 我决定还是和她开门见山吧,兜圈子太麻烦,主要我这人就怕麻烦,事情越能简单的解决越好。 不过艾巧巧还是先操作了一番,当她把喂满调汁的白菜墩一个个用线捆好,码在盘里时,罗掌柜不由得连连赞叹。 陆五耳根微微红了起来,以前去粥摊的时候,并没有这样不知所措的感觉。 他摸了摸杜若领口处,空荡荡的,一直挂在那里的平安符不见了。 我很想发飙,可形势上我一点优势都没有,闹不出结果。跟“哥哥”上了车后,我的手机就被他们拿走了,现在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林安心的脚上穿着一双高跟鞋,再加上地板比较滑,她踉跄了一下,只听她一声痛呼,就歪伤了脚。 从火岩魔王自爆地点为中心,四周一圈方圆150米的范围之内,光波所过之处,寸草不留,连整个地面的沙石,都被掀起了竟一米深,最中间的地方,更是形成了一个几米深,半径达到了三四十米的大坑。 例如现在,汉密尔顿和贝当想的是如何让军队渡过河面向对面的德军阵地发起进攻,这是一个技术行的问题。 不知他为何反应如此之大,石飞羽摇了摇头,略作沉吟,从身上取出海域图摊开,指着上面一处说道。 苏阳这么说,但是大家暂时都没有行动,也是心中好奇,苏阳是否真的可以帮人消弱化神雷劫,毕竟许多人的情况跟金龙族虚神修士的情况差不多,因为化神雷劫的损伤太大,导致在心魔劫的时候心境有缺,未能渡过此劫。 其中一人身高接近两米,浓眉大眼。而另一道身影却长得尖嘴猴腮,一双眼珠子时刻都在咕噜噜的乱转。 动力方面,四套主反应堆均带有压力增强装置,双发跃迁引擎,标准型常规动力推进器,加强型角速度推进器。 南朗对于叶川现在已经有了一星级水准很惊讶,因为不久前,叶川亲口刚告诉他,只有三十八个基因力量指数。 吱嘎一声,木门被打开,苏蔓被重重的推了进去,随后,门再度吱嘎一声紧紧关上。 天色已是乌黑一片,无数紫色宫灯冉冉,将这大殿照得灯火通明。 青家老祖盯着王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亲自出手,对于王墨的那道剑气,他实在是太过忌惮,之前请鹏子兽出面,便是为了消耗此人的剑气。 天空之中,两道黄色光芒相距百里就落下,两个穿着僧衣的和尚随之出现,一边看着遥遥在望的空桑山,同时一边交谈一边开始迈步走着。 孙樱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因此当他看到尉迟询挤眉弄眼的表情,就知道尉迟询话里面的意思了。 第49章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松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松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4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50章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49章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0章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1章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姜辰随手变出巨钟的手法虽然神奇,不过众人也不是很在意,毕竟尹贺、甲贺的忍术在外人看起来同样神奇。 当天,皇帝和太后、众多皇亲国戚和官员,还有八大派的掌门都到场祝贺。 “机会我已经给过了,现在才跪?晚了!”陈江一声冷笑,转身欲走。 “真当人间无天师了?”时落收起罗盘,看向s省所在的东南方向。 但是无论是心机,手段,野心,禹隗和禹哲本质没有差别,只不过一个成功绑死了阿燃,护住了整个北云圣殿,而另一个却搞砸了而已。 在红森第三病栋的日常生活乏善可陈,余晖同其他病人们一样被关在病房里,绝不允许自由活动。 当然,姜辰本人并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基因,除非能够确认x基因的移植不会影响他的修炼。 “奶奶,你醒了!”田秋涵激动万分,急忙上前想要搂住奶奶,可高跟鞋却忽然一崴,若不是陈江反应过来,拉住了她,田秋涵怕是要当场摔出一个狗啃泥。 艾什两人一进门,斯诺便警醒了,发现二人回来了,收起藏在怀中的手枪,放在腰间的隐藏枪套里。 这护法殿本身就在乾坤‘门’的外围,它不像长老殿一般神秘,反而是一般弟子经常来的场所,因此周运那么在护法殿外一坐,立刻引来了诸多弟子的瞩目,一个个都忍不住窃窃‘私’语。 苏晚倏地一下睁开眼睛,看着顾朝夕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夺目的脸庞。 我心里一惊,如果麻油婆看到的幻想是准确的,那这个孩子有可能离死不远了。 这声音真的是让人神魂颠倒,我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竟又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个大轿子的前边。 观战的城里娃都不由得眼睛发亮:都说城会玩,应该是你们村里人会玩才对嘛。 绕过三只熊瞎子,刚要领着客人到林子里转转,就听到空中一声粗犷的啼鸣,随后一只硕大的草原雕扑击下来。 “别逼我点你的睡穴,现在进去休息吧。”见她忽然含笑不语,某妖道忽然就恼了。 这妖道果然是聪明过甚,什么事情都是一点就透,跟他说话虽然省事,却也有些提心吊胆,不知道哪句话说多了,就能让他看透了你的内心。 这竟然是水无月一族的陷阱!英杰心想他们早就等着要抓自己了!看来木叶的人已经死了!也不知道青怎么样了? 麒麟兽闻言道:“我也只是想知道原因才会特许你们下来比试,下不为例。你走吧。”麒麟兽说完,飞身而起,续而直转而下。 而凯尔看到罗德的招呼,先是一愣,然后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恶狠狠瞪了后者一眼,瞪完不等罗德有啥反应扭头就走进了球场。 乌金黑曜石堆砌出近百丈高的宗派大门,城墙上点缀般的火焰花纹,鬼斧神工。 顾七并没有将这些人的话放在身上,而是等走远后,方才将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身边牵着的银白色骏马上。 “谢谢你……”李荨抿了抿唇,轻轻的挣扎了一下,想要从庄严怀里下来。可是还没动几下,她的眼前又是一黑,吓得她再不敢动。 叶曦感觉自己的额头被某种柔软之物所挤压,脖子还被什么人搂着,有些难受。 整整一个学期,她跟叶曦保持着普通同学的关系,装作高冷,尽可能地远离他。 只是她偶尔还是会抱有一些微弱的期盼,希望父皇母后的感情能够和睦。 先入为主之下,索菲亚把基达当初了哪一种眼高手低,只会给同伴带来无穷麻烦的猎人渣子。 姜玉轩已经将焦飞龙预定为被踩的对象了,若是让叶乱空将他摁下去,自己就没得玩了。 砦蟹缓慢的走向了高塔,从中间截断的高塔还有十多米高,但是在砦蟹的眼里,依旧是那么的碍脚。 紫寒凌然一笑,依旧追击紫凡而去,手中的剑依然如初般锋利,脚步凌踏,身影竟在此时变得虚幻起来。 “我没事,我挺好的。”姜玉轩点点头,可不是很好吗?就是多出来九个准姐夫而已,尤其是某个准姐夫可能还是他的父亲,这辈分乱的。 饶是他们拥有擅长破解机关的南北盗墓世家,几方人马的进展,还是十分缓慢。 “怎么,不敢进去?”看着唐宇有些踟躇,冷鸢居然冷笑了一声,看着唐宇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戏虐。 随着目光,伴着印法,天地之间所有人看着这一切,紫寒手中的印法而凝,天宇之上四方之力在此刻倾涌而动,那一缕缕的光华交织而动,然而在这一刻在紫寒的周身却有着五色的光华在升腾而动。 叶秋思忖了一阵,觉得古地还真不能置身事外,若是地球都没了,古地还能存在吗? 说完她就和那名叫巴鲁克的壮汉走出房间,而褐发青年则是默默的看向窗外。。 如今杨过顶着荡寇将军,更是有着杨家将后人的光环,那募兵速度,令人咋舌,甚至杨过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他不通茶道,但对于他来说,在茶壶里装上茶叶加热水,这就已经算是茶道了。,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姜辰随手变出巨钟的手法虽然神奇,不过众人也不是很在意,毕竟尹贺、甲贺的忍术在外人看起来同样神奇。 当天,皇帝和太后、众多皇亲国戚和官员,还有八大派的掌门都到场祝贺。 “机会我已经给过了,现在才跪?晚了!”陈江一声冷笑,转身欲走。 “真当人间无天师了?”时落收起罗盘,看向s省所在的东南方向。 但是无论是心机,手段,野心,禹隗和禹哲本质没有差别,只不过一个成功绑死了阿燃,护住了整个北云圣殿,而另一个却搞砸了而已。 在红森第三病栋的日常生活乏善可陈,余晖同其他病人们一样被关在病房里,绝不允许自由活动。 当然,姜辰本人并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基因,除非能够确认x基因的移植不会影响他的修炼。 “奶奶,你醒了!”田秋涵激动万分,急忙上前想要搂住奶奶,可高跟鞋却忽然一崴,若不是陈江反应过来,拉住了她,田秋涵怕是要当场摔出一个狗啃泥。 艾什两人一进门,斯诺便警醒了,发现二人回来了,收起藏在怀中的手枪,放在腰间的隐藏枪套里。 这护法殿本身就在乾坤‘门’的外围,它不像长老殿一般神秘,反而是一般弟子经常来的场所,因此周运那么在护法殿外一坐,立刻引来了诸多弟子的瞩目,一个个都忍不住窃窃‘私’语。 苏晚倏地一下睁开眼睛,看着顾朝夕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夺目的脸庞。 我心里一惊,如果麻油婆看到的幻想是准确的,那这个孩子有可能离死不远了。 这声音真的是让人神魂颠倒,我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竟又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个大轿子的前边。 观战的城里娃都不由得眼睛发亮:都说城会玩,应该是你们村里人会玩才对嘛。 绕过三只熊瞎子,刚要领着客人到林子里转转,就听到空中一声粗犷的啼鸣,随后一只硕大的草原雕扑击下来。 “别逼我点你的睡穴,现在进去休息吧。”见她忽然含笑不语,某妖道忽然就恼了。 这妖道果然是聪明过甚,什么事情都是一点就透,跟他说话虽然省事,却也有些提心吊胆,不知道哪句话说多了,就能让他看透了你的内心。 这竟然是水无月一族的陷阱!英杰心想他们早就等着要抓自己了!看来木叶的人已经死了!也不知道青怎么样了? 麒麟兽闻言道:“我也只是想知道原因才会特许你们下来比试,下不为例。你走吧。”麒麟兽说完,飞身而起,续而直转而下。 而凯尔看到罗德的招呼,先是一愣,然后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恶狠狠瞪了后者一眼,瞪完不等罗德有啥反应扭头就走进了球场。 乌金黑曜石堆砌出近百丈高的宗派大门,城墙上点缀般的火焰花纹,鬼斧神工。 顾七并没有将这些人的话放在身上,而是等走远后,方才将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身边牵着的银白色骏马上。 “谢谢你……”李荨抿了抿唇,轻轻的挣扎了一下,想要从庄严怀里下来。可是还没动几下,她的眼前又是一黑,吓得她再不敢动。 叶曦感觉自己的额头被某种柔软之物所挤压,脖子还被什么人搂着,有些难受。 整整一个学期,她跟叶曦保持着普通同学的关系,装作高冷,尽可能地远离他。 只是她偶尔还是会抱有一些微弱的期盼,希望父皇母后的感情能够和睦。 先入为主之下,索菲亚把基达当初了哪一种眼高手低,只会给同伴带来无穷麻烦的猎人渣子。 姜玉轩已经将焦飞龙预定为被踩的对象了,若是让叶乱空将他摁下去,自己就没得玩了。 砦蟹缓慢的走向了高塔,从中间截断的高塔还有十多米高,但是在砦蟹的眼里,依旧是那么的碍脚。 紫寒凌然一笑,依旧追击紫凡而去,手中的剑依然如初般锋利,脚步凌踏,身影竟在此时变得虚幻起来。 “我没事,我挺好的。”姜玉轩点点头,可不是很好吗?就是多出来九个准姐夫而已,尤其是某个准姐夫可能还是他的父亲,这辈分乱的。 饶是他们拥有擅长破解机关的南北盗墓世家,几方人马的进展,还是十分缓慢。 “怎么,不敢进去?”看着唐宇有些踟躇,冷鸢居然冷笑了一声,看着唐宇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戏虐。 随着目光,伴着印法,天地之间所有人看着这一切,紫寒手中的印法而凝,天宇之上四方之力在此刻倾涌而动,那一缕缕的光华交织而动,然而在这一刻在紫寒的周身却有着五色的光华在升腾而动。 叶秋思忖了一阵,觉得古地还真不能置身事外,若是地球都没了,古地还能存在吗? 说完她就和那名叫巴鲁克的壮汉走出房间,而褐发青年则是默默的看向窗外。。 如今杨过顶着荡寇将军,更是有着杨家将后人的光环,那募兵速度,令人咋舌,甚至杨过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他不通茶道,但对于他来说,在茶壶里装上茶叶加热水,这就已经算是茶道了。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4章 第53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5章 第5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6章 第55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一边走一边考虑对策,龙云信步走出通信室、离开了货运车站的办公楼,从室内来到阳光明媚的车站月台一侧;看见远处遮阳棚下那一抹深蓝色的窈窕身影,他有点为难的挠了挠头,脸上流露出一丝颇为无奈的笑。 果然,所有的铁翼蜂,都全部撤退了。洞穴的四周,除了密密麻麻的铁翼蜂的尸体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的妖兽。那些试图围观的妖兽,也都悄无声息的撤走了。 徐临渊将车开到门口,宝马越野车里中有人按响了车喇叭,立即就有三五个青年壮汉自门房鱼贯而出将大门推开让几辆车护着重卡驶入。 “各位,还请大家冷静一下,先平复一下心情,不要太激动了。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再说吧!”主持和谈的奥匈帝国首相费利克斯亲王连忙说道。再这样下去的话,和谈根本就进行不下去了。 “不错。”唐三的回答很简单。他自然不愿意就这样束手待毙,坐在那里,悄悄的提聚自身魂力。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升级以后的宋海龙,根本就不是夏星晓可以面对的。 他是向北走的,在中蒙边境、原中苏边境一带游历,还远去过大兴安岭、西伯利亚。这是一头熊的爱好,人如果有机会也喜欢去各处风景名胜旅游,而熊眼中的风景名胜,就是那些熊出没的好地方。 基于超能力的意念感应,彼此完全洞悉对方的念头,原本就是两人之间的一种私密默契。 一口鲜血自八岐雄一的口中喷出,鲜红的血水染红了他的胸口,显得格外刺目。 为什么?就连龙族的老祖和其碰撞都只能险胜一招,放眼天地间,有几人在他面前有出手的勇气?况且它还是灵兽,没有接触过的人不知它脾性如何,接触过的不敢生出动手念头。 “不急。”姜凌慢条斯理地翻着菜单,“我找我妹妹从中午到晚上,也没吃饭,先让我吃饱喝足,聆听经理的教诲。 就在这时,那老者突然朝绫罗伸出手去,顿时一股阴冷的能量向她席卷而来。绫罗顿时动弹不得,被困在一个诡异的禁锢之中。 老妈把密码告诉了他,姜凌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妈妈这个时候还是很慈爱的。 老师忍笑,是那种别人在旁边就写不出来的同学吗?还是刚刚在装作勤奋?继续往后面走,卿清荷松了一口气,捂着稿纸,继续写。 “而且我真的喜欢上春城了,也真的喜欢上春大了。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上周围的氛围了。 她猛地睁开眼,入目却是一片喜庆的大红色喜房,死前那种被千刀万剐流血而亡的痛感刺激着她。 这一世还这么长,这么美好,她不应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那些不值得的人身上。 话音落下,破军者轻轻一抬手推出玉里黑色光芒,不消片刻原本还亮堂堂的天色边彻底黑了下来,光靠双目来看,所有人都看不清周围的景象。 杨蜜反手又拉上了外套的拉链,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里面竟然跳了一下,掀起了桔色的波浪。 那只妖兽显然受创甚重,全身上下都是血迹斑斑,奄奄一息。但它仍然不甘心,艰难地张开血盆大口,向凤煦咬了过去。 三是,杨信直接赋予幻视神树力量的种子,使幻视拥有强大的生命力,然后再将幻视额头上的心灵宝石取出,至于这两种不同的力量体系能不能兼容,听天由命。 顾海升也没意见,他只是单纯以为姜肆奕这周继续得回家陪老爷子。 安心地刷资料赚取积分是最重要的,同时也要考虑考虑注册公司的事情。 她带着点怒意睡觉,气呼呼的闷在被子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 灵液犹如山崖上的水流入下面的山涧中,倾泻而下,终于打通这条通道,这条通道就师冲脉,冲脉就像山涧里的河流,灵液就像上面的水。 然而,尽管她百般安慰自己,也无法抚平她内心的伤痛,无法停止她对嘉炜深深的思念。 闻言,方敏也知道,雪漫天被打击到了,而她也是个有道侣的人,不知道该如何去劝雪漫天,只能默默的离开了这里。 成雨诗推开办公室门,一眼便是瞧见了坐在办公桌后,微微有些发福的男人。 “你说不怪谁?干爸?谁是你干爸呀?”康日成不相信自己耳朵。 车停稳,门被打开,纪浔看了过去,车上的司机撑着伞走了下来。 “你这家伙,不学无术。天鱼是天鱼,鲲鹏是鲲鹏,岂可混谈?你当老大是大傻帽,鱼跟鸟都分不清楚?”欧阳旭说道。 她用尽浑身力气所砍出的巨剑,就被张志洁横在面前的法杖给轻松抵挡了。这已经是那人第二次化解沈梦婷的招式了。 周景明既然不说,苏望亭也就不再多问,不过看周景明的表情,苏望亭心中大概也有了结果。 练武可不是开玩笑,如果内劲一个使用不当,轻则伤身武力毫无寸进,重则走火入魔,瘫痪残废,甚至身死一念间。修武一定得有师父领进门,更是要在一些突破的关键节点给予必要的保护。 难道说,他们是遭遇到了那种不爆炸,运气差到极点的终极不幸运? 他转身就走,秦少轩想追,却被两名跟随凌云轩来到这里的魔修拦住。 不仅百劫宫的魔修,为登临大典做着筹备,就连其他地方的很多魔修,也纷纷来到百劫宫帮忙。 眺望层叠山峦,他在寻思的是,怎样才能查明搅乱桃花山的魔修。 此后这事秦炎不再提及,那么纳兰无霜也能在得到回应后舒缓下了以前基本没有的慌乱情绪。,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一边走一边考虑对策,龙云信步走出通信室、离开了货运车站的办公楼,从室内来到阳光明媚的车站月台一侧;看见远处遮阳棚下那一抹深蓝色的窈窕身影,他有点为难的挠了挠头,脸上流露出一丝颇为无奈的笑。 果然,所有的铁翼蜂,都全部撤退了。洞穴的四周,除了密密麻麻的铁翼蜂的尸体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的妖兽。那些试图围观的妖兽,也都悄无声息的撤走了。 徐临渊将车开到门口,宝马越野车里中有人按响了车喇叭,立即就有三五个青年壮汉自门房鱼贯而出将大门推开让几辆车护着重卡驶入。 “各位,还请大家冷静一下,先平复一下心情,不要太激动了。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再说吧!”主持和谈的奥匈帝国首相费利克斯亲王连忙说道。再这样下去的话,和谈根本就进行不下去了。 “不错。”唐三的回答很简单。他自然不愿意就这样束手待毙,坐在那里,悄悄的提聚自身魂力。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升级以后的宋海龙,根本就不是夏星晓可以面对的。 他是向北走的,在中蒙边境、原中苏边境一带游历,还远去过大兴安岭、西伯利亚。这是一头熊的爱好,人如果有机会也喜欢去各处风景名胜旅游,而熊眼中的风景名胜,就是那些熊出没的好地方。 基于超能力的意念感应,彼此完全洞悉对方的念头,原本就是两人之间的一种私密默契。 一口鲜血自八岐雄一的口中喷出,鲜红的血水染红了他的胸口,显得格外刺目。 为什么?就连龙族的老祖和其碰撞都只能险胜一招,放眼天地间,有几人在他面前有出手的勇气?况且它还是灵兽,没有接触过的人不知它脾性如何,接触过的不敢生出动手念头。 “不急。”姜凌慢条斯理地翻着菜单,“我找我妹妹从中午到晚上,也没吃饭,先让我吃饱喝足,聆听经理的教诲。 就在这时,那老者突然朝绫罗伸出手去,顿时一股阴冷的能量向她席卷而来。绫罗顿时动弹不得,被困在一个诡异的禁锢之中。 老妈把密码告诉了他,姜凌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妈妈这个时候还是很慈爱的。 老师忍笑,是那种别人在旁边就写不出来的同学吗?还是刚刚在装作勤奋?继续往后面走,卿清荷松了一口气,捂着稿纸,继续写。 “而且我真的喜欢上春城了,也真的喜欢上春大了。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上周围的氛围了。 她猛地睁开眼,入目却是一片喜庆的大红色喜房,死前那种被千刀万剐流血而亡的痛感刺激着她。 这一世还这么长,这么美好,她不应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那些不值得的人身上。 话音落下,破军者轻轻一抬手推出玉里黑色光芒,不消片刻原本还亮堂堂的天色边彻底黑了下来,光靠双目来看,所有人都看不清周围的景象。 杨蜜反手又拉上了外套的拉链,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里面竟然跳了一下,掀起了桔色的波浪。 那只妖兽显然受创甚重,全身上下都是血迹斑斑,奄奄一息。但它仍然不甘心,艰难地张开血盆大口,向凤煦咬了过去。 三是,杨信直接赋予幻视神树力量的种子,使幻视拥有强大的生命力,然后再将幻视额头上的心灵宝石取出,至于这两种不同的力量体系能不能兼容,听天由命。 顾海升也没意见,他只是单纯以为姜肆奕这周继续得回家陪老爷子。 安心地刷资料赚取积分是最重要的,同时也要考虑考虑注册公司的事情。 她带着点怒意睡觉,气呼呼的闷在被子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 灵液犹如山崖上的水流入下面的山涧中,倾泻而下,终于打通这条通道,这条通道就师冲脉,冲脉就像山涧里的河流,灵液就像上面的水。 然而,尽管她百般安慰自己,也无法抚平她内心的伤痛,无法停止她对嘉炜深深的思念。 闻言,方敏也知道,雪漫天被打击到了,而她也是个有道侣的人,不知道该如何去劝雪漫天,只能默默的离开了这里。 成雨诗推开办公室门,一眼便是瞧见了坐在办公桌后,微微有些发福的男人。 “你说不怪谁?干爸?谁是你干爸呀?”康日成不相信自己耳朵。 车停稳,门被打开,纪浔看了过去,车上的司机撑着伞走了下来。 “你这家伙,不学无术。天鱼是天鱼,鲲鹏是鲲鹏,岂可混谈?你当老大是大傻帽,鱼跟鸟都分不清楚?”欧阳旭说道。 她用尽浑身力气所砍出的巨剑,就被张志洁横在面前的法杖给轻松抵挡了。这已经是那人第二次化解沈梦婷的招式了。 周景明既然不说,苏望亭也就不再多问,不过看周景明的表情,苏望亭心中大概也有了结果。 练武可不是开玩笑,如果内劲一个使用不当,轻则伤身武力毫无寸进,重则走火入魔,瘫痪残废,甚至身死一念间。修武一定得有师父领进门,更是要在一些突破的关键节点给予必要的保护。 难道说,他们是遭遇到了那种不爆炸,运气差到极点的终极不幸运? 他转身就走,秦少轩想追,却被两名跟随凌云轩来到这里的魔修拦住。 不仅百劫宫的魔修,为登临大典做着筹备,就连其他地方的很多魔修,也纷纷来到百劫宫帮忙。 眺望层叠山峦,他在寻思的是,怎样才能查明搅乱桃花山的魔修。 此后这事秦炎不再提及,那么纳兰无霜也能在得到回应后舒缓下了以前基本没有的慌乱情绪。 第57章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6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各大族都有听说正彦教导了两个日向家的孩子,这段时间总想再塞两个过来。 也想过要去查。开始是没能力查,有能力的时候又觉得查不查其实不重要,反正不管是与不是他都要她的。 “你是说你发现了两人,两人没有发现你,然后你威胁两人进入你的洞府?”安易是和等人,一下子就发现了这个最大的漏洞。 那些修士不甘心的吼着,花轻言一偏头,就看到满满脸惨白的孟天云,发现孟天云看起来随时都要倒下一般,明显根本早就力竭了。 “哎?!你的意思是潘震师傅早知道我们离开的事?”蕾娜惊讶的问道。 “前辈。”先是和正彦打了个招呼,之后转向带土。两人对视几眼,突然正彦雕刻的“左右哼哼”被完美重现,正彦一下子笑出了声。 念安似乎是遗传了瑞康风云人物的特质,走到哪都很受欢迎,惹的若君不停提醒他不要骄傲。 大陆中央,一团阴影覆盖着这片土地,这是阴影武们栖息的地方,自从有了内世界之后,许乐将这里当做了一个储物袋,一个可以储放活物的空间。 一条火龙从许多的手心迸射而出,包裹着冰棺,又是极高温度的火焰,迅速将冰块融化。 “白骨观想法使我的精神力更加纯粹凝练,有这些秘术的配合使用,应该能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陈歌眼里露出异色,准备尝试一下。 因为牧野的失踪,在易经境巅峰的牧宸始终没有去学其他的纳气之法。因为差一条隐脉的行气路线,两者的差距便相差颇大。 一个巨大的黑洞正在不停地吞噬旁边的星体,那些星体呈漩涡状向黑洞中飞奔而去,溅射出了极为眩目的光芒。 “你让我去成庆大学C区食堂做什么?大半夜里,食堂早就不营业了。”孟林继续着询问。 梁素兰才不会傻的跟她们去找柳夏辉,别说什么好处了,那就等同于找死。 林霜嘴里喷出大口鲜血,身躯旋即重重地撞在后面的石壁上,就像紧贴在了上面一样,随即才缓缓滑落下来。 “废话还真多,不是要赎人的吗?钱呢?”陈歌不耐烦地一皱眉头,他哪里来的闲工夫去询问人质的名字。 “罢了,先找到红昭姐姐再说!”思量一番,牧宸还是决定先去寻找他的红昭姐姐,届时再来次找这废墟中东西的麻烦。 正在几人都打开不能飞升的愁绪时,突然花枝脚下一空,旁边的项北和江紫下意识伸手去拉她,然而他们也是同时脚下踩空自由下降。 那宫殿虽然以暗色为基调,但是其整个墙基以及棱角处都以金线勾勒,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之意。 四福晋不再问什么,匆匆忙忙让人递了牌子进宫请太医院的孙院判。 一身淡色长裙,娇俏可人,又含着几分成熟风情,美轮美奂,正是赵婷婷。 对于两人的过来,杨凡就当作没看见,依然在打着拳法,仿佛沉醉在其中。 世界裁决所总部大楼,之前被沈峰放走的黑衣人一脸莫名,被请进了会议室。 “住嘴!我怎么会向那个贱妾请教!你休要污我清白!”王离涨红着脸叫道,愤慨的拂袖而去。 皱眉看着墨壬身上衣服上不知道什么鸟类的粪便,翟仇当场就把外袍脫了,想要去洗个手。 “好像是有些不对。”楚风嗅了嗅,发现空气竟然变得更加清新了,而且呼吸的时候竟然说不出的舒服。 刚才进来的时候,林霜就看见顾尘和苏悠然举止亲密,尤其是苏悠然,脸上隐隐带着羞涩的笑容。 “年轻人,不错,很好,非常好。”萧战上下打量了楚风一遍,感觉非常满意,然后连续点头赞叹道。 造化境,顾名思义,造化弄人。能否进入造化境,全靠机运。若是没有遇到属于自己的造化,又或是贵人相助,普通人穷极一生都是无法达到这个境界。 叶冰吟点了点头,有些时候,奇怪的事情刚好说明了问题,叶冰吟可以很肯定的知道,他们三人一定有着他们独特的联系方式,只是他们没有发觉而已。 “怎么虎哥,你这是要?”邱海一脸询问的表情指着山虎旁边的那几个大汉。 妖兽的血脉非常重要,比如九级地阶的上级仙兽遇到同样是九级地阶的超级仙兽,战斗起来那将绝对的、完全的处于下风。七级地阶的超级仙兽就能越两级战九级地阶的上级仙兽,可见血脉的重要性了。 在轩辕笑没听到这之前,他也不会相信,在完全不靠灵力的情况下,光凭肉体能刀枪不入,一手就能捏碎破空修士。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7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许虎躲开了这一箭,但是他现在的样子有点狼狈,身上的衣服都隐有破损,不过他的神情却异常兴奋。 因他早已不是神域的灵兽,而且曾经作为自己和神域间纽带的神符也已送给了妖王狐等人,所以想要再次回到神域并不容易,他必须要为此做一个极其大胆的尝试。 “婢子去拿井水浸上,不然这天怕是要干瘪下去的。”朱实忙道。 秦纮红着脸替自己辩解,“我好久没看见你了,很想你,所以才这会过来,明天你就要回谢家了。”说道最后秦纮都有些哀怨,他可能要许久不见阿菀。 她既然敢这样逗他,他也该让她知道知道,禁欲良久的男人,被人撩拨了挑逗了,后果有多严重。 裴如意记得陆天朗在没有曝光他的实力以前,他嬉笑言谈,做出游戏人间的样子,虽然那个时候他也忙,但远没有现在这个样子。 他推着轮椅,将海芋往回推,陆靳声收回目光,揉了揉发疼的额头。 “这还没黑天呢,皇上睡的什么觉。”她忍不住嘟囔道,没得让宫人看了笑话。 “你居然不反对?那就代表你是同意了?”老天将媚儿径直抱回了自己的房里,将她放到了偌大的圆‘床’上,并压了下去。 从一开始,她便没有在这场本以为可轻而易举拿下的战斗中占到任何的便宜,虽然她的绝技被一招接一招地施展出来,可却又总能被然天佑见招拆招,逐一攻克,这让她感到相当地愤怒。 古辰有些绝望的言语在森林中回荡,可是没人理他,只有呜呜的凄厉声在回应他。 然而,当金素妍继续看下去的时候,她的眼泪就已经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掉了。 “我珍视之人还有谁?”南宫寒的眉宇之间想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然而,我记忆中确实没有他们姓名是何以及他们是何面容的印象。所以说,我们虽然曾经是同班同学,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也许就是初次相遇的陌生人。 众人都向花轿哪里看去。有的人惊讶。有的人微笑。有的人则惊恐。见识浅薄的人看到生平最璀璨的风景。见识渊博的人则从中看到了一种途径。 “可是到底是怎么样?”蝉族明知道这雾气是握不住的,却还是想将前面的雾气抓住。 这种安坐,是不可能完全坐实的。于是,为了保全这些玉石,也为了彰显自己的美丽,每一个美人都只是半边臀部靠在玉石上,挺直腰身。 “对方是魔法生物,我们不能随意杀死它们。逃吧。”连勇于斗争的查理都这么说了,我们更加要离开。 眼看混蛋师父就要再一次进入自己的脑海之中。古辰突然想到了什么。压下心中的怒气。叫道。 两具温热的身体这样叠着,陈容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那顶在自己下腹的硬‘挺’。 荼靡甚至还感受到四周还有不少透明的鱼在流动,似乎就是在水里,但是她根本感觉不到四周有水的感觉,而且还是奇怪的物质。 这前辈竟然会算到我们会来这里,还给我们留水和食物,我了个去。 正如黑魔圣祖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算计智谋都毫无意义。 不管是谁,初恋都只要一次。甜蜜的果实,只会留给积极主动的人。 然而此刻却有所不同,因为子婴便是墨门的巨子,他们作为子婴的下属打造出的神兵也都是为子婴所用。 “只有像你们这般垃圾的炼丹师,方才是觉得必须用鼎炉才能炼丹。今日我便是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方才是天地间至高无上的炼丹术。”风清冷笑着看了她们一眼道。 但问题是,通道的墙壁顶部,否纷纷出现裂痕,恐怕也有坍塌的危险。 不管是躺着还是站着,总会有噗嗤一声,毫无预兆的从他裤裆里响起,然后臭气熏天,发黄的稀水顺着裤腿哗啦啦流下。 其中一名持剑传甲的圣境修士,首先不耐。一声冷哼,就把那巨剑挥空斩下——数千座须弥山之力,聚于一剑之内。 他们刚刚醒来不久,又是在兽院遭难的,不宜带他们同去,以免他们受到刺激。 “去殿里看看。”清瘦太监看着那个肥胖的太监,知道是乾清宫管事太监王朝宗。 颜沐沐醒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肚子好痛,“我的孩子呢?”她发现自己现在轻轻动一下嘴唇,她的腹部就扯的生疼,但是丝毫不影响她对孩子的关心。 肖俊峰回头看了眼福德全,不得不说在收复兵权这件事上他给了自己很大的帮助,朝中的各位官员的弱点都装在他的脑海里,肖俊峰简直太庆幸自己当初沒有把他给杀掉。 “唐熙,你欠我一个手机。去给我买手机好不好?”那语气中竟然不自觉的染上了一丝撒娇,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我没有对他说,其实我有两个手机,只是另外一个知道号码的人屈指可数,包括家里人我都没有说过。 第58章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5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这会显然是不能,厨房还有人在洗碗呢,陆玄觉得俩人之间似乎黏糊糊热热的,不想那些事情人还是镇定的,这会闲着没事,别处倒是有些别样的…趋势。 农活什么的,沈妩上辈子虽然也有过的不好的时候,但城市里也没种地的地方,她根本没种过地,但没种过看各种新闻也知道种地是不容易的,在这个时代,那更不容易。 此时,他和熊不凡之间,至少还有五六米的距离,而且,在他们中间,还隔着四个保镖。 这一场投票,张军一开始就没有抱任何的希望,觉得自己大概率是会输的。 陆老太看他们一起走了,咒骂陆玄陆烨不和家里人一条心,不管兄弟。 看着徐娇娇发来的消息,曹昆即便没见到她人,也能想象到她现在咬牙切齿的样子。 正当破阵打算带领天净沙、浮丘二人,上前去加固无极之渊的封印时,墨夷居然在这时出变故的忽地倒下昏了过去。 现在王玫有时间去处理这个问题,陈锋那个窝囊废又有什么抵抗的能力呢? 嚼完嘴里的魔灵石,祖越突然在嘴边汇聚出一个零煞轰在雪獒铠甲上,西钊当即发出一声吃痛的惨叫。 不是几个月就能搞定的,等全面推广开,张军预算是五年到十年。 护卫虽然是人,却知道谁说了算。何况以前夫人多好,贾氏各种不好。 羽皇气势汹汹地直呼苏珩的名,并且只是凭着苏栎的几句话和宫中的传闻,问都不问他就给他定了罪。 阮阮虽然认她做了师傅,但她什么都没教过她,咳,还挺不负责的。 满神医之前不出诊,但是知道他在医院,深更半夜找他的人也不在少数,听起来都约到明天下午了,他只得回了自己办公室。 即便是生前受尽屈辱,死后依旧饱受煎熬,出来之后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气和愤怒,只是感慨这般多年近在咫尺的生离与死别,让她无法看到儿子的成长,无法保护儿子。 西泽时不时会拨打安德烈在市政大楼公寓的电话,频率一周一次或者两次,但安德烈不一定每一次都会接听。比起被困在长岛的西泽来说,他实在有太多事要忙碌。 然而进了公司的林茶,脸上的表情却是变了,有些严肃,又有些担忧。 巫瑾这才想起,这段他在克洛森后勤组看过。正是黑猫抠出摄像头在爪子下转儿着玩。 ono,所以说,这就是夜助理穿西装出席宴会的原因,不是故意吸引眼球,更不是什么男人婆穿礼裙不伦不类,而是影帝大人吃醋了? 罗昂和赵嫣然在喧闹的大堂上找到一处空桌,然后坐了下来,而那几个黑衣队卫士则在旁边就坐。 当时他还不太理解,经过刚才沼泽巫婆的教训,他才真的明白过来。 她要回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自家企业遇到了难关,于情于理她都得回去问一句,帮忙出出主意。 林洛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其实他不太喜欢跟陌生网友聊天,不过萌萌的声音好听是加分项。 “放心吧,我是不可能挂科的。”江辰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具,说道。 念及此,林洛准备出门跑步,这是经典的有氧运动,年轻人可不怕伤膝盖。 不过搞笑的是,有一批极端者盯上了一辆“白泽”,结果围殴了15分钟,愣是没在车上留下啥痕迹,反而被车主从容报警全部抓获。 只见那白发少年忽然动了,曲指点在他的木剑之上,一道凌厉的劲气直接将他震得倒退出去。 做出来咸的不行,苏念禾给面子硬忍着吃了,结果直接食物中毒,好不容易刚要缓和的夫妻关系,一招打回原型。 等以后林洛的工作室做起来了,钱雪莹就会发现,她刚开始是帮了弟弟,但弟弟后来也在反馈她。 听到叶天的话,大锤父母的汗都下来了。大锤妈心思细腻善于察言观色,刚才一会功夫就看出来柳丹青芳心可可,眼神甚至都没离开过叶天。 韩东跺了跺脚,荡起一圈圈时空涟漪进而形成一条通往疆域之外的绵长隧道,把它们扔了出去。 差人永远是最奸滑的一批人。甚至有时候地方官儿为了自己的“吏治清明”,还会召街面上的混混儿为差。所以说不要太过高看差人的道德品质。这时候不要说当逃兵了,就是内讧,对王朝马汉他们举刀,也不是不可能。 她曾听奶奶说过,武者越往上修炼,对于生命的真谛越加的追崇,反而会对很多俗世中的东西看的很淡。 内心升腾猜测,韩东瞬间否决。此乃荒古殿堂薪火区的原始星门,即使其余至高生命族也休想通过伪装潜入星空人族的核心殿堂。 沈石点了点头,这考场前,进来容易,提前来,就进来了。可这出去,就要等一会儿。下这么大的雨,硬挤出去,非出车祸,撞到人不可。 星妖天王暗月龟,游曳而动,那丑陋头颅张开血盆大嘴,一口咬向韩东,要将其咬成两截。 第59章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59章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0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如果一直这样走下去,不仅其他人会陷在这片诡异森林里面,他们两人也会同样如此。 “为什么?”萧晨呆住了,他的毁灭法则对至尊神王没有任何作用。 不过宋胜男已经练到现在这个程度了,夏天宇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让她改换内功心法,所以也就只能这样了。 杨奇微微点头,眼前的无始大帝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可性格洒脱,反而让他有种亲近感,两人之间虽然是师徒,但这一次的见面,却更像是好友之间的见面。 而作为黑尖塔武力代表的三大军,黑血军、蓝蛟军、塔卫军,每一军都有十万之数。 回到万花门已经是晚上了,两人顾不得休息,首先去了田元凤的洞府,向田元凤禀告了审问的情况。基于田元凤粗枝大叶的性格,和不那么灵活的脑子,太详细的东西夏天宇也就没说了,只是说了个大概。 萧晨和哈塔等人开始狩猎,每人一把狩猎用的弓,只要射杀一头,弓箭就会记录数量,即使不是用弓箭射杀。 “以前,你在我二哥身边侍侯的时候,我二哥从来没有提起过她吗?”王轻侯问了一个,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问过了的问题。 看着他那张扭曲狰狞的面孔,上官蓉希居然有些后怕,那血红色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这个男人绝非她表面看的那么简单,或许真如爹所说,远离他才是正确的选择。 这并不容易,因为才一脚下去,他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耳边,脚下更有什么东西拉着他。 顾少辰充耳未闻,那模样,真的像极了跟温蕊没有任何关系一般,温蕊都在感叹,这男人不去演戏真的浪费了。 “你当这是许愿石吗?”庄聿讽刺的声音在说,但我没理他,刻下这句话后就起身而走。心中默想:盛世尧,你生我就生,你死我也死,我们不会再分开。 米娅死后已有一周,外婆接掌了族长的位置,并把留在山洞内的梅姨给接了下来。再见梅姨,发觉她的脸上也多了沧桑。兜兜转转,她还是始终都留在外婆身边。 “范筱希,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没有诚意,那我先告诉你,于皓背后的人其实是陆少帆,你真正的敌人其实是陆家!”崔凡喊道。 至于王城与鲛宫的联系,以前我想不透,现在能想到了,是灵仙池底的精石洞。两处如此雷同的洞穴,不可能毫无关联的。 左右一看,除了盛世尧带着米娅,就还有庄聿与我,其余的人全都留在了对面。六子腿受伤,周通走在后没赶上,一米多宽或许能跨,但这般距离绝对是不能冒险了。 “不着急,我们现在回去也很难进城,必须等到夜里才行的。”魏羽摇头道。 这才明白刚才盛世尧叫我把裤管扎紧的原因,是为了防止蛇从裤管里钻进去,而且有一层裤子在外,即便是被蛇咬也能挡掉一点。 何况宁摇碧虽然说了侯府这边不能没人主持,然而长公主那边也不是卓昭节就可以完全撒手不管了。 他嘴上这么说着,眼神却完全不这么想,就好像在说:我看透你们了。 战场上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这是雷诺对洛天幻所说过的话。一辆卡车擦着洛天幻的头顶飞过,撞在后面的大楼上发生了爆炸。 她不能喝酒,她知道,素意笑着接过香槟杯,喝了一口,发现是自己喜欢的姜汁味,但还是轻声道:“其实我酒量不好,喝完很容易冲·动。”她的眼神戏谑,意有所指。 呼吸微弱,眼中浑浊,触手的温度更是有些烫人,显然病的不轻。 “忧忧,上一次的事情,我还是要给你道歉,我应该坚持一下,和你一起组队的。”陈乔面露难色,仍旧是一副歉意十足的样子。 郭大人颂起圣来连王太监都要甘拜下风,几句话便把嘉禾现世的缘故推天子身上,将此祥兆和周王剥得干干净净。 “听说你之前去找过傅老师?”葛教授继续审问。看过所有人的资料结果却只选了傅煜平?没有选他? “海瑟,你怎么在这?”她抬头刚问一句,巨大的狼人已经怒吼一声,惯性似的一巴掌轰在素意的防护罩上,把她连人带车掀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一边。 这些人他们都弹劾得,宋时怎么弹劾不得?再说前些日子他们弹劾宋桓二人还少么?之前弹劾得,如今就弹劾不得了? 不过,羽四人没有思考那么多,因为这道门之后,还会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离开,一个是留下。 “哥哥要离开了?”听闻季眠要走的消息,风光在客厅里抓住他的手质问。 慈郎焦急起来了,原本他是想说千奈做得一直这么好吃,可是,不知道怎么说话,就被千奈给误会了,他害怕千奈误会太大,想解释,可是越解释越说不清楚。 你们俩,一个亲娘,一个亲妹妹,这样子在客厅里光明正大的说着如何给顾辰增加硬件质素,你们的良心不疼吗? 更何况,薄司御可是喜欢宁清欢的,宁清欢以后可是很有可能成为薄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在商店里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之后,艾尔利克把自己的随身空间塞的满满的,然后特意买了一些青菜,朝着停靠马车的方向急驰而去。 第61章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1章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2章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3章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她这个主意不错,自己早就腻了十三房其中的有些夫人,拆散也算好,省得每天都来缠着自己。 其实他也知道,这个傻姑娘一直喜欢着他,可是按照他风流的性格,他给不了她一辈子的,而王曼妮的出现,又让他的风流性格更高涨一些。 自从天澜传来天澜皇帝洛枫即将迎娶苏夏为后的消息之后,冰封长达半年之久的沧澜朝堂,终于渡过了他们漫长的冬天,在他们英明神武的年轻帝王淡淡的笑容中,迎来了春暖花开的温暖。 苏我芽子依然不怎么明白即将会发生什么,但她还是按照抱琴的吩咐将一只抓到的海鸟绑着木板各刺几刀扔进了大海里。 “老大,你怎么了?”看着他有些摇摇晃晃的感觉,一旁的南黎川紧张起来。 芊芊慌乱地挣扎着,突然他低下头在她耳畔轻语:“我想要你……。”那魅惑的语句顿时让芊芊脑海一阵轰然,忘了挣扎,这般温柔的他让她抗拒不了。 一个是陪伴自己的灵儿,一个是甘心为自己死去的从寒。从寒愣住了,她早就应该想到了,从林风拍卖那个鞋子,到后来所说的那些话,今天从寒以为自己终于打动了林风,但是却没有想到到最后依然是一场空欢喜。 诡异?!蹊跷?!以及还有那股莫名划过心尖的颤栗!让所有亲眼目睹的人不禁惶惶难安!以至于在那晚……辗转反侧失眠梦魇者,实是数不胜数。 舒陌那是不自愿的情况下发生,可是她呢?却是心甘情愿的,甚至在大着肚子的时候,依然还耐不住寂寞。 但是他转念就想到白霜还在这里,今天过来的本意就是帮白霜脱离这个组织,如果因为一点未知的危险就放弃,实在是枉为男人。 与此同时,江户很多地方,一些人相继被刺杀,都是与多尔衮有关的人。 这种看似普通的处理方式,在关注于风雨晨举动的两人眼里,一丝惊愕在眸中闪现,每一刀落下的地方都惊人的一致,就像是一台机器一般,没有丝毫的错误。 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雷威尔立马就被冒险者之家的人架起抛出了门外,欺负别人可以,但是如果被人打倒的话也是没有人会同情你的,这就是规律。 “守护哥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凯蒂远远的看到了陈嘉落,就飞奔了过来送上了一个大拥抱。 “现在的问题是,神王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失踪?为什么要挑现在这个时候回来?”说到底,神王渺还存不存在都是一个问题,要相信星的话真的很难。 沈林头上的戒尺,灵觉感应之中,这把戒尺内蕴含着一股不同于法力的奇异力量,仿佛是纯粹的天地间的气息汇聚。 在极度的恐惧之下,死亡人类的灵魂之力会异常强大,所以这鬼魂才故意要把人活活吓死。 “回头我会跟你解释,先想办法把这个怪物解决了。”沈林对圆通说道。 这会儿她吃完两碗山药芙蓉羹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可也知道她早上饿晕了,现在不能吃太多东西。 一时间,李友志直接凌乱了,游戏后台的工作人员也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血衣门主动掀起的惨烈战斗,终究以血衣门自身失败而告终,然而落败的血剑魔与血煞魔君至今都不知道,为何如此关键的时刻,体内血液突然有了悸动,简直匪夷所思。 不光是为雾中大妖可能拥有的宝物,更是看老村长一副受尽雾中大妖折磨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动了恻隐之心。 老村长深深看了秦冉一眼,却也无言,回到院子之中,锁好了门窗。 论坛上下的玩家都是看热闹不嫌乎事大,一路跟随过来,看着黑龙会被杀的连街都不敢上那叫一个舒爽。 想到这里,桑芷立刻在马嬷嬷的搀扶下走到大殿中央给贵妃行礼谢恩。 身为帝王,哪怕是没登基之前,御恒帝也是被先皇元后抚养过,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皇子。 桑芷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她心里清楚,就算大堂哥猜不到她的用意,她那心眼贼多的亲大哥也会瞬间猜到。 看到王者之剑的属性,勇者无双脸色直接就变了,本来还想庆祝一下,结果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两个字。 当第二天刘哔等人赶去招生特定的广场之后,望着那几乎望不见尽头的人山人海情境,也不由一呆。 李沐脸色阴沉,将微微颤抖的云手背到身后,在手背上,一道焦黑的刀痕横亘在那里,隐隐的已经见到了骨头。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男人只是言语上调戏调戏,偶尔揩揩油什么的。后来见她没反抗,胆子就越来越大。有一天夜里,一个壮汉居然一脚踹开了出租屋的门,占了宋伊人的便宜。 着画面和鼓舞人心,当然是在不看他苍白的脸色,和发抖不止大腿的前提下。 林暮接过莫长老递过来的卷轴,忍不住打开扫了一眼,顿时心中惊喜,这份卷轴将青云门中元石矿脉的地理位置标识的清清楚楚,甚至设置在元石矿脉中的场域也做了详细的拆解。 第65章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5章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6章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67章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68章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69章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0章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1章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3章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4章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5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就是她自己,不也是如此?所以,这事儿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罢了。 宿灵静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就是觉得,这时候心里有些难受,她又素来是个爱娇的人,这会儿抱着柳浩轩,这眼泪就有些忍不住了,扑簌簌直落,直接就把柳浩轩的前襟都给染湿了。 随着岩恩带队进入到了云杉古木林,走了不到二十分钟,霍思宁就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感觉。 “老秦你怎么了?”看到秦连山脸上的神情不自然,庄向阳第一个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忍不住轻声询问道。 九皇子心想着,既然叶凌月出来了,他们应该就能离开北佛窟这个鬼地方了。 看到这情形,苏青青心底升腾起来的怒气瞬间就泄了气,只剩下了无奈和心软。 涂太后的意思很明显——杨云溪这个侧妃之位,虽然说也该得,可是到底也是因为朱礼偏爱,所以才会弄出这样的事情来。而且,这般抬举了杨云溪,一旦杨云溪有个什么心思,那便不是轻易能够压制得住的。 炎国大军在靠近戚国城门之后,便停了下来,雷琛让他们原地扎营休息,不得擅自进入戚国皇城。 虽然已经经历了五千年,可穿过一具具将士尸体时,他们或是屹立、或是屈膝、或是断颅、或是折腰……一具具尸骸,都栩栩如生,保留着当年的形貌,让人过目难忘,不忍再多看。 一会儿是宿楚慕撕心裂肺地哭喊,一会儿是国师倾染拎着孩子血祭的画面,她拼命地想要靠近,却根本无果。 “你,你好。”罗恩笑容都有些僵了,但是还是对林福笙点点头。 脑海闪现过n个猜想,身体僵硬不能动,电脑那边继续传来秋蕴和不悔的声音。 他的房间还是老样子,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童年喜欢的枪械模型还摆放在橱柜里。 青龙来自神界,是神龙,它身上的气息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而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穿着西装的以及一个穿着沙滩裤的年轻人,那年轻人一脸戏谑的看着被水包裹着的钟华父亲以及老高。 莫老爷子也不得不佩服司徒焱的深谋远虑,他能坐上这个位置,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这些东西,姜炎都没怎么吃,基本都是给姜飞檐还债去了。 “离朔,我离开一会儿。”米潇潇趁着灵七吧啦吧啦说过个没完没了的时候,跟离朔知会一声,就离开了原地。 现在,丧灵盼和跟随他的丧灵,都被昊天安置在镇天塔内的封天闭地界中。并且,昊天将一半的永恒净水,放在了封天闭地界内。 一个星期后,田雅茹决定离开z国,本来夏雨沫想跟着她出国,但田雅茹也知道最近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便拒绝了她的好意。 若非必要的应酬,其实他很不喜欢这种吵闹的场合,杯光交错,人人戴着面具,看不清眼底的情绪,这么多年,他早已经麻木。 观众们看的,只是选手们的战斗是否精彩,很少有人去关注其中的内涵。看到红发海盗“潇洒”的在岩浆之上来回穿梭,虽然没有发动攻击,依然引得众人尖叫喝彩了。至少,看起来,红发海盗还是相当犀利的,不是吗? 许止等人听了不由得有些感慨,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这句诗在现代也一样成立。 其实她哪里知道老管家也不会,但是知道红色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只要能挂能贴的地方,全都给弄上了红色。 三年来,他做了无数次的修复手术,算是慢慢恢复了不少,但是他的眼睑和下巴的疤痕依旧存在,仔细看的话并不自然。 姜倩娆的眉心挑了挑,笑容僵在脸上。季肖成的眼神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反倒像是步枪盯上猎物时用作瞄准的激光瞄准器射出的定位光。 哪怕是王语嫣嫁人了又如何,他爹都能再娶甘宝宝,自己又为何不行? 她也没有那么蠢,学着赵宁宁的样子,七绕八拐的才回来了公寓。 “嘶!你干啥咧!”陈晋瞪了一眼马德祥后,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了力气,瞬间就在两具半尸体边上躺平了。 车里顿时变得安静下来,清欢有些不自在地看向窗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晃神的时间,车已经靠边停下了,前面一个街口就是她的公司。 看到关肆这样,我心中咯噔一下,想关肆不会是受伤之后,失忆了吧。 圆生道:“是否与寺中几位师兄商议一下然后和南海阮施主打声招呼,”智空摆手道:不可,阮施主不问江湖世事,况且他早已将欧阳胜强逐出门下,此事就不要去打扰了他的清修。 两个守卫见状,面面相觑,不知所谓,为何这个高大的汉子撒腿就跑,不过仙师既然下令了,那就一定要将这个汉子拿下来,交给仙师。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可是,谁来做这个事情,你可有人选?”丰立道人问道。 她给星堆人递上了舆·论的道具,将地球人放在审·判台上投以苛责的目光,视频一出,原本沸腾的敌斗民意,便在刹那间如潮水般散去。 第77章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6章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77章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7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下面有一条通道,需要游过去。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80章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7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听了清风的提醒,两人这才恍然一拍脑门,将先前的念头给打消了去,改为带一些酒水糖果巧克力之类的东西回去。 吴为皱着眉头,没有答话。他虽然取得了这虚假的胜利,但是心中疑团更加剧了几分。场内众人在战斗之初都觉得疾风即使不胜,也不会败得这么突然,但是疾风既然已经认输,那么这场比试也就结束了。 不提性质究竟如何,他对这个兢兢业业,一心为了国家考古事业而奋斗的陈教授,还是颇有好感的。 没等吴为跟键盘侠动员,他们就主动的配合佛修进行他心通的测试,通过测试的降临者实力够的就直接参加到战团之中,差一些的又有特殊技能就做一些治疗、修复等后勤工作。整个世界都调动起来。 城外的希望星人没有停止的打算,他们开始重新集结兵力,但是不再将所有兵力集中在一处,而是围着都市建立了6个据点,一艘艘巨大的飞艇,将希望星人源源不断的运到这里。 有乘客自发给空乘长报以掌声,但是掌声响了两下发现不合时宜,就赶紧放下了手。 四球大胜、零封对手、球队磨合良好,战术施展得当,比赛形势被中国完全掌控……这样的开门红让高鸿波都喜不自胜。 他自己肯定不会乱说,陈奥一心要娶赵菱当老婆,也不会说出去。赵恒唯一担心的,就是柳东泉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但看到的却是近百里外一座庞大的阵法,阵法上空有两条黑龙镇守着玄关,大开的门户里则充满无穷杀机,像是在等待猎物主动自投罗网。 “你去把项目部的石经理给我叫过来!”费天明生气的对助理说。 “我……我相信奇迹的出现,萧队长,你会带领我们创造奇迹,不是吗?”程斯理兴奋地举起握拳的双手,用力地挥了挥。。 “这个怎么样?”萧梦楼将一台披挂着沉重的阿尔法合金装甲,机身浑圆犹如一个巨大保龄球一般的战机原型调了出来,放大到整个电脑银幕上。 若不是在这破烂客栈住着,她怎么会遇到那个下贱的戏子,又怎么会与戏子打了架,被掌柜恶言驱赶,强颜欢笑的接受了一个野种的施舍,这些也就罢了,可她为什么还要忍受母亲的责骂? “合作?他们拿什么和我们合作?,他们是在利用我们”孙传芳插话道。 “休息,这简直是发疯,我们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萧总!”被萧梦楼强迫关闭了蛋舱系统之后,林鹏和瓦伦泰没精打采地来到茶楼的厨房中,恶狠狠地盯着正在拼命洗碗池中十天来都没有洗过的饭碗的萧梦楼。 酒吧里,歌舞升平,刘灵珊依旧是一袭白色连衣裙,帆布鞋,怯怯的跟在费良言身后。费良言大步流星的走进碎梦醉酒吧,一路上不断有人打招呼,还有人朝着费良言身后的刘灵珊吹口哨。 辰逸也是淡淡一笑,随即也不拖沓,右手一挥,一个木盒出现在了二人之间的方桌之上。 轻叹了一口气,辰逸望着那天空散发着红光的数字,眉头微皱,87,竟然已经只剩下八十七人。 三人有些莫名的看了看这些叶城的人,又向一旁的一堆人看了看,这边的都是一些蜀川一带的一流势力,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 所以他此时将猎枪先放一边,然后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慢慢的朝着丛林中搜索了过去,此时我也紧张到了极点。 此时,楚旭阳的队友都听到这话,顿时一个个都义愤填膺,想要上前讨个说法。 龙千羽是真的火大了,明知道是夏洛干的,偏偏还不知道夏洛躲藏到了什么地方。他就搞不明白了,那一记断魂箭明明是射中了夏洛的身体,他怎么还能没事呢? 王婉与耶律良约好每一个月见一次面,这次王婉悄悄地潜入了慕沙城里。 这瞬间,如同获得一种前所未有的默契一般,她浅浅地笑了起来。 听起来如沐春风的声音却让萧紫甜的身体猛然一颤,是叶茗枫的声音,作为慕影辰的特助,他没有跟着慕影辰去莫斯科? 尤其是跟在涂德明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还是他手上战队的现任教练。 今天会所被康大包了,每一张桌子上都摆放着名字牌,不得不说夏校长为此下了很大功夫,不过从校庆的成果来看,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夏洛笑着,从宝昌源典当行出来,就一路跑回到了红月亮娱乐中心。宋可早就在楼下等着了,他跳上车,二人立即赶往沈家老宅。一想到,即将见到沈凝竹的爹娘,宋可的心就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看到这钱,这家伙先是一愣,这时龙哥就给他说了我的事,让他等会在我上场的时候,看着我一下,千万不要被那个拳手给打死了。 他要证明,证明天蚁的强大跟伟大,他悄然间决定不走了,留下,留下让那些来对付自己的看看,他的天蚁是多么的强大跟可怕。 所以,想要彻底改变这个班级的班风,从治理班级纪律开始入手,只要弄清楚他们厌学的原因,才能对症下药,标本兼治。 第81章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0章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1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这时已经有专门的服务生过来,带领陈庭辉和那个走向电梯位置。 “先生方才不还说,我们黄巾军是暴民吗?现在又成了大汉朝的百姓了?”波才讥讽笑道。 白鹿眼睛一转,觉得青玥的话,有些道理。思索一番,面上浮现坏笑,直接扛起司尘,一把将其扔进了竹屋之中。 直到灵力的气息扑面,云倾莹才反应过来,可惜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绿色的灵力手掌,落在自己的脸上。 一路上细雨绵绵,路边的花开了不少。就连蔺橘生这片营地,都变得绿意横生。 “不会吧,我会在这里看到欧洲最美丽的皇室成员之一某国的安德烈露公主?!”,另一个赌客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道,看他呼吸都困难的样子,简直让人担心他是不是心脏病发作了。 我说起这些事来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其实过得时间很短,也就是一两秒钟的时间,那些婴儿蜈蚣的先头部队就已经离我们只有二十来米远的距离了。 这时候宋宪抱着两坛子酒水走进正屋,将酒坛子放在了桌子上,又为众人拿了陶碗过来。 杨洋在床上躺了一会,不一会天色就真正暗了下来,夜晚来临了。 店员比想象中的和蔼,不过也能想到,这只猫的价钱不会很低,单论业绩来看店员也要好好的推销。 姜大人却懒得搭理姜夫人如何,他独自进了姜府,继续去修炼灵力秘籍了。 不看也就罢了,她刚刚将脑袋伸过去的那一瞬间,被踹飞出来的姜若云,直接砸在了她的身上。 刘虎若说之前还有一些憋屈,现在看到老太太这般雷厉风行的处理,顿时心中的憋屈一下消散开来。 「所以亏待她的,是你?」凌瑾晞退后了一步,他以为的的原来一开始就错了了吗? 曹仁贤现在哪敢反抗,欣喜的离开曹家大院,到外面通知曹家弟子。 铁木真抬手制止,澹然说道:「不必,我铁木真的心胸像草原一样博大,还会容不下一个孩子? 但宁修想着自己虽不是二品,但他修行九阳神功,也不是寻常三品,就算有风险,可也不会危及性命。 “对对对,这位夫人说的不错,试试不就知道,反正是白送的,而且我们数量有限,送完为止”月姨不亏是生意人,接着客人的话赶紧推销。 “贪狼,出来吧!”贪狼戟中跑出了一只长三米高二米的红眼嗜血狼,跳到刘鉴源面前,试图将其扑倒撕咬。 “等下尝下让你们尝尝我老爹的厨艺,那才是一绝。”毛珊珊一边给周雨瞳满茶,一边给众人炫耀道。 “好吧,算她走运。”方雅调整摇光号航向,直飞暗修罗塔戈星的寂静王座。 他最后那句话是在问季庭予,因为他的目光始终望着他,连眨都不眨一下,嘴角还勾起了一抹冷冷地笑意。 在情人节前两三天,陈洁就找我,想让我带陈丹去,担心我误会还一直解释,我不想让她为难,就答应带陈丹去了。 “她竟然能赢了三堂兄。”秦睿惊奇的看着台子上发生的变化,略带兴奋的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而他那有些因为岁月而变得暗淡的眼睛里此刻映着这些景物,却是显得如此充满希望,如新生一般。 “好吧,我知道了。那个,我去上个厕所!”我几乎确定是因为这件事情,她竟然还谎称是被偷了,把这个锅背在自己身上,反正我是过意不去了。 次日我离开上上之前,我把这个包厢砸了,看着徐荣衍心疼的样子,我连句抱歉的话都没有就走了。 本来就是想要问这个问题的,却因为冷殿宸的话,给打断了自己的想法,现在好不容易想起来,安若然当然就要趁胜追击了。 “完了,这次真的要挂了吗?”我咳嗽了两下,对方根本没打算给我时间恢复,本座几乎都绝望的闭上眼睛。对不起慕婉儿,这次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剑气如虹,剑芒蔽天,剑风呼啸,将空中风云一起屏蔽,竟是全力出击之格。 斯君谦确实是刚回到家,他连修身的西装都没换,见唐芜把门打开,便迈步走进来。 “不好,公子被抓了,立刻捏碎玉符,通知侯爷”车架旁刚刚回过神来的士兵们,着急无比的喊道。 从他第一次举报她涉黄开始,没想掩饰过他恶劣的品质,都怪她年纪轻轻,识人不清,老是被他温柔的声音和笑容里迷惑住。 两个白白闻言冲冲大怒,以超出云扬反应的速度极速冲出,瞬时就将唧唧压在了身下,好一顿蹂躏。 这显然是完美世界再现,人、地、天,三界连通了。只是,这场异象并没有持续多久。幽冥之主失败了,离去前、告知圣祖,若干年后,她将会死在他人手中,而那人将会踏足无量大界,彻底打破前往「上天界」的壁垒。 而这面池子离崖壁有八米左右,如果他下落的位置稍稍偏上那么三五米,而不是落在水潭中,那么现在他恐怕已经粉身碎骨,一时,他感到无比的庆幸。 而躲在茅厕里的赵佑则暗自叫苦,他修为高于追杀他的两人,可惜受了重伤,实力连一半都发挥不了,不然,也不会狼狈得往茅厕里躲。 咖啡厅内此时显得格外安静,比较看得多了一般都是情侣,这是是这个约会的好地方,自然也是一个相亲的好地方。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可能是谁太想我们了吧!嘻嘻”二货明台说,明凡点点头表示赞同。 “没事,我这种情况应该自己可以挺过去的。别忘了我也是一个蛊师,我身体里面也有一个蛊虫,我相信我的蛊虫可以和我共渡难关的。”汪月佐微笑了一下,尽管他现在的微笑都已经可以用“吓人”两个字来形容了。 牟天翼看着牟逸晨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毕竟养了他那没多年。 第83章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4章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3章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谁愿意主动投军入伍,那可是要老命,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的。 自从法加尔在最初的势力选择中被爆冷地划定了王国级别的凡人势力,他的心中就一直扎着一根刺。法加尔知道他被背后的现任元老卖了,但是他根本无从发泄,甚至说,他连发泄的资格都没有。 在别的上面,谢长青无疑是个非常随和的人,什么都好商量,独独是吃没得商量。不好吃不爱吃他也不多说,只是吃两口就放下,然后就让许伍长撤饭菜。 现在天气冷,来一点会暖和很多,而且不少人吃海鲜,都习惯和白酒。 我没有去想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也许是激发了他体内的王八之气吧,他才会这么说,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我和刘半仙冲出这包围圈之后,那些干尸并没有来追我们,这时怎么回事,于是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没多久,老二发现,那日本鬼子和一个道士碰头,那道士穿得不伦不类,道袍不像道袍,袈裟不像袈裟,要不是衣服上印着一个八卦图,手上拿着一个拂尘,都看不出来他的身份。 趁着空档,赵天明拿起锟铻刀研究起来,看看怎么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他也想知道,里面藏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大费周章藏起来。 眼见恐怖的威压和一股毁灭一切的大力当头落下,包蓉眼中已经露出了绝望之色,包蓉甚至感觉到了一股来自幽冥的气息,浑身冷汗直冒。 洛克想弄明白一件事:伊莎贝尔如果真那么无能,那她是怎么把一穷二白的恶魔城发展成能让大量地狱公爵自由活动的程度。 将这工匠带往实验室,把浮石矿给它一看,顿时让它感到震惊致极,最后直感叹圣城不愧是圣城,什么样的宝物都有。 她手指捏了捏手中的镰刀,指骨关节的部分因为过分用力而发出咔嚓咔嚓骨头松动的响声。 之前在没有和林暖相认的时候,他和李牧阳合谋想要在婚礼上帮助李牧阳劫走林暖不就是想要染指军火生意。 “慕晚,我还是那句话,离开慕烨离!”欧语墨冷冷的看着慕晚,直接步入主题。 “那……回头我试试!”白晓年皱着眉头,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思量,声音里难掩犹豫,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自己的腿。 只是一瞬间,但夏初晓应该不会看错。平时玛丽吃饭不戴面纱的时候夏初晓看见她脸上是有好几块红斑的,还长麻子,嘴角上还有一条很狰狞的疤。可夏初晓刚刚明明看到的是一张干净的脸。她不可能一夜之间好了吧? “你先去照顾那位姑娘吧~我应该不会有事的,我是个新手不怕掉经验,我会想办法自己回来的~你放心好了~”都这时候了,王红雨还安慰龙臣呢。 浅浅的打落在男人脸上,使得男人看起来越发柔和俊逸,让人心神荡漾。 梵薇睡得昏昏沉沉,却不知道自己爱的那个男人为了自己许下这般的誓言,她只知道这夜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着,一夜安眠。 柳玫这么一听,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这灏王殿下突然耍起了无赖,让她很是无奈。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只能保佑其他的妖精警察在他们身上的防护罩的被破坏之前赶到。 至于这鬼王,呵呵……他要是能深入险地的话,早深入了,没必要这么绕来绕去。 离开手术室的时候,一看,七点四十分,估摸着换好衣服,差不多叶擎苍也就来了。 因为昨天的辉煌战绩,神农堂已经成为最值得关注的医馆之一,现在众人关注着,却看不到徐医生的到来。 白十八惊慌地看着龙后,心中惶惶不安,他一直以为没有人会知道这些,所以他也不担心会被发现。 她已经确定了,这就是个变着法儿来追债的家伙。意志坚定,为达目的誓不休。 “是风纪委员会的呢。”黑子哲也坐在围墙上,不紧不慢的说道。 对上权煜宸那双期待着的双眼,路浅最后还是踮着脚起来给了他一个亲吻。 苏瑶半蹲着,措不及防之下猛地跌坐在了地上,心头忍不住升起一丝火气。 如果说一开始,她隐藏自身的修为是因为戒备或者不信任这没错。 陆励成点了点头:知道,公司已经发了声明,解除了她和陈琛的婚约。 要是当真遇到了皇帝,你就有多远跑多远吧。你以为一把喂毒的刀子就能够战胜他了? 看到熟悉的城墙,刘飞宇心中感慨,自己每一次出去,收获都是很大,但每一次都是危险重重,几乎都是陷入死局,都已经两三次了,虽说大难之后有大福,但这样的日子不是刘飞宇需要的。 茶楼顿时就空了一大半,街头的闺秀们更是大胆地送去眼波,期望能吸引到苏封的注意力。 “嘿嘿,我这点本事,跟军师和宝玉差远了。只可惜,他们二人都不曾跟来。”张飞嘿嘿笑道。 此次奇观的始作俑者,叶笑叶大公子正在树林里边亲身做着苦力。 柒潇的眼睛缩了一下,眼前的张林与印象中的某个身影进行了第二次的重合,只不过他仍然不敢确信。 罗塔是相当光棍了,没得说,这辈子跟着蝶千索走,伊舍族人都很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和传授技艺这种大恩,这比生命还重要的。 第86章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5章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6章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7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眩晕,眼前出现了幻觉,他似乎看到了颜子萱的脸。 那是仿佛宇宙一般的深邃,归结于一切的虚无之暗。除了本身构成这个“世界”一部分的通天魔方,和皇甫复火本身,任何进入他的“世界”的它者,都会被瞬间吞没。无论是光、声波、思想甚至是抽象概念。 看到景希走过来,殷时雪眸子闪着他的倒影,她总是在他面前感到那么无力。 当看到陆承安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凌菲菲几乎以为眼前的这位,不过就是一个梦境。 要不是对方的阶级太低了,薛荣甚至起了收徒的念头。记忆力,也是衡量一个研究系念力师工作能力的重要表现。 “我的孩子。”她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实在是心疼,自己的孩子怎么就能经历这些。 二郎真君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相当愉悦。“对,前世是夫妻,今生还要再续姻缘。”按道理,这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是十分的娘娘腔味道,但是贺毓婷从二郎真君的嘴里听见这番话,不但没有不妥,还觉得十分动听。 刚好景希进了房间,慌乱中,殷时雪连忙将信揉成团,捏在手心。 这对父子都属于嘴硬心软那一伙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两人硬是整的跟仇人似的了。 也许,这也是为什么他的母亲总是说他和他的父亲是一个样的倔脾气了。 “我看是你又忘记了吧?”没等铁木云说完,邪木云便大喝一声,伸出自己那半透明的手掌,一把掐住了铁木云的脖子。 “既然楠姐来处理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老大。”范晨撞了发呆的周明皓一下,周明皓后知后觉赶紧也说了一声,钟凌羽笑着点头说了声谢谢。 但是,楚风觉得这个司机师傅经常去的缘故其实最大的一点就是那个地方的东西,确实是量大而且实惠的。 “那就多谢了,算我们借的,等赚到了玄币还给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铁木云虽然过意不去,但是不能拒绝,自己出来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学习,历练,然后回去。背负着使命,铁木云此时也拉下了脸皮。 “这就是玄帝的力量吗?好强大!”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铁木云不禁感叹自己的力量,不过自己现在这个模样,铁木云倒是可以接受,毕竟早在十年前雷就使用过这一招,当时自己确实吓了一跳。 招呼过地狱阴魔犬,齐齐走进传送门内,身影消失不见,直奔地球而去。 笑声与幸福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再这间寂静的沉闷的混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掺和着血腥与死亡,愈合与重生的病房里,幸福来的这么突兀却又刚刚好混杂其中,这就是生活五味俱全的生活,与五味俱全的爱情。 望着孙祥云脸上的笑容,察觉到孙祥云脸上无法掩饰的喜悦,孙卫东不禁一阵愕然。 筱筱没管这些,溜到纪曼柔身边悄悄对她说着什么,后者连连点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白虎话音刚落,乔汝安手中已经出现一粒还童丹。她眨眼便到乔夜面前,二话不说将丹药塞进乔夜嘴里。 “好了,应该能阻挡一下了。”无名道士微微一笑,又看了眼大陆上空的四株天礼虚影,唇角流露出一丝笑容。 龙三少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永远是那副温润得犹如春风一般的模样。 乔汝安此时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她是绝对不会嫁,也绝对不会让他带走乔夜的。 云曦愣了下,澄澈的眸子眨巴眨巴的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而在佛像下方,则是一层厚厚的白骨,人骨、兽骨皆有,还有一些发黑的骨头,显然是来自丧尸的。 松迅克话音刚落,赫连皓那冰冷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让人感到彻骨的冰寒。 李星二十一岁结婚,一晃三年过去,二十四岁的他对打天下的野心似乎有了起色,如今已经成了三里屯村支部的队长,接替了马爱国曾经的位置。 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千九九以为自己会离开,生意不在乎,然后就是直接怀孕了,又没有精力了,生意还是保持原样不变。 处于沉睡中的她在感知到了那丝危险之后立即便睁开了双眼,接着她立即便放出自己的神识开始去察探了起来。 没想到,鬼王党的火力强大,ptu根本不是对手,甚至被压制的无法还手。 走进礼堂,数百个座位已经坐满了一半,还有许多人陆陆续续的进入。 虽然他还只是个少年,但是如今却已经是位高权重,再加上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几人谁也不会因为他的年纪而有所轻视。 索性,易景璇面色平静,似乎认为他在战斗中突破是自然的事情。 易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一个无心之举,居然会惹出这么大的事情。 众仆人是你一言我一语,弄得整个大院嘈杂不已,宛如闹市菜场一般。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8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当然,当然!”老李连连点头,招呼过两个伙计,让他们招待一下云佳和秦皓。 但万万没想到,一口水喝下,身体就像吹气球一样地膨胀开来,夸张得连五官都看不见。 舒暖情垂下了眼眸,嘴角的浅笑在这一刻有些生生的僵硬,反应过来之后正想说些什么,门口响起的脚步声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众绿仙都替他担心,劝他停下,但他却总是摇摇头,继续一味药一味药地试过去。 “玩家身上的东西能偷吗?”张宁在队伍频道里问道,为了避免引起周围人的怀疑,蓝色无柄飞剑有一搭没一搭的攻击着boss。 这种画面,放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怕是再平常不过了,偏偏对于他陈泰然来说,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 伏魔军团在一年之前就已经到达京城,对于叶默来说,也算是意外之喜。 “有劳诸位今夜赶过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切石头!”贾老‘交’代着场面话。 “行,给我两株新鲜千年灵药,你要我做什么都帮你,哪怕是把苏家丫头,挑衅过你的苏师侄抓来也行……”苍槐笑靥如花的望着潘浩东。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在抱着肚子再笑。能不笑吗。当时她要冷心这么做的时候。都忍不住想笑。现在看着火郝铎这一张臭的不行了的脸。她看着都想笑。 风林自认为帅的样子,摆了一个pass露出那招牌式洁白牙齿说道:“哥行不忙乱名,坐不改性,7号园东方白石独生子,东方霸霸是也。”说完,标准胜利姿势。 他不愿在警察在场的情况下跟秦天拼斗,那不明智,但并不表示他就畏惧警察。 祖祖辈辈在村里的这些人要是想不到这些金元宝从哪里来,他们的脑子就可以喂了猪圈里的大母猪。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从撞烂大门到现在过去了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应该还有足够的时间撤离。 “张彬,我得告诉你,秦天不是那种主动去恶意伤人的烂人,其中的蹊跷你我都懂,现在我就问你一句,你支不支持我?放心,出了任何事,责任全都我担着。”谢浅浅正色道。 阿唐懊恼地想,只差那么0。01秒,就可以了,哎!是谁坏了自己的好事,早不敲迟不敲,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坏了自己的好事。 “我……”黄华好像做坏事被人抓了个正着一样,“回去再说,对了,你怎么来了?”黄华看向叶飞扬,发现她今天的短发很乱,衣服也有些褶皱,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蓝娴舒被沈知秋强行留在了家里,休息满了两天才开口说愿意带她去见叶之宸。 黑影再搜寻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了,剩下的则是一些衣物用品而已,黑影扔掉储物袋,转而像叶光身上摸索。 “为什么不可能?东之邦本来就是一个岛国,当初核轰炸之后,科技又衰退,世界格局有五大国不会轻易参与战争,各个地区不就乱了吗。”左楠说道。 此时,有人才刚醒,仅听到了卡在喉咙里一半的尖叫声,不满地换个方向继续打瞌睡。 “这有关部门直接受当今圣上统辖,分成天部、地部、人部,我们现在能进入人部就算好的了!现在只能算是外围的候补人员。”张徐扬道。 只是很可惜,他们并没有等到域外恶魔,而是等到了一个积怨三百年的强大吸血鬼。 眼看着这里又要打起来,杨冲心中对这件事的火气虽然还有些,大多也都因为之前消散了,现在杨冲更担心的是自己的父母。 “秦兄,得手了怎么分配?”沉寂半响,李白还是问出这个问题。他把丑话说在前头,也是在防范于未然,亲兄弟还要明算账。 听到天道任务的奖励,秦阳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次天道任务的奖励除了战力点数和丹药之外,还额外给自己奖了一个战器,不过想了想这次可是s级任务,有一些改变也是正常的。 “你们谁去劝劝我师父,他已经颓废成这样了,筑基修士即使一个月不吃不喝也不会出什么事,但林羽和凤紫菱才失踪两天,师父就这样了。唉。”雷阳开口。 菲德同时发现,从远处空阔的街道上,正有一大批长枪佣兵在往这边逼近,不过由于视线太过昏暗,他没有办法看清楚人数。 龙浩手臂轻动,手掌隔空一握,龙爪手破空而出,直接将那老者镇压,令其动弹不得。 看着如此一幕,那跃跃欲动的紫霖仙宗弟子,纷纷倒吸冷气,不但没有上前,反而后退数步。 其实李梦然并未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她的身体已经在慢慢的失去知觉。 “好了,樊刚,我也知你是身不由己,受人主使,只要你交代幕后之人,老夫将在大王面前保你不死,一言九鼎!”淳于髡目光灼灼地看着樊刚说到。 票买好了之后,李传福一家没有半点耽搁,当天就坐上了开往江东省的火车。 江辰声音颤抖叫道,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心中的情绪难以平静。 再说了这个家伙虽然是个混蛋,但是能够出面挺身而出,让她心里面也非常复杂,还是不希望看到这个流氓死掉的,就算是要死也是被自己干掉才对。 不曾想,他的回答还没有说出来完,大家便见陈凡一瘸一拐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难不成他真的只是有勇无谋吗?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他真的是看走眼了。 “噢,没什么,这疼不疼?这呢?哎,越来越大了。”为了不给她增加心理负担,宋宇并未跟她说先天鬼煞的事。 白旻心担忧的看着她身上裹着的层层绷带,若是不知道她的身份,白旻心也只当这个孩子修行了什么功法。 第90章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8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恐怕还没有人像李淑玉这样胆大包天,敢这样做吧,要不是李淑玉仗着自己实力高强,这样做的话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慢着。你们还不给本王退下?”居中端坐的杨广瞪着眼呵斥众护卫道。 鬼谷子,玉真子,童渊,李彦,李源五人现在正愁没有宝物,遇到了,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那座城邑供销司的人得到消息后,迅速把消息传递了回去,原因很简单:那座城邑首领有子嗣在榆城学堂学习,但在榆城学堂学习的子嗣只是其中之一,剩下的根本没有去学,而是留在了城中。 可是限于势均力敌,而又不想同归于尽,现在变异人死伤殆尽,而公巨蟒也死了,母巨蟒似乎也受了严重的伤。变异钢铁人有这种想杀巨蟒的心思绝对是充斥了它的大脑,只是还在评估这种进攻的损失。 “阿定,我怎么感觉这身上寒毛直竖,觉得有东西在暗处看着我们呢?”这时候,传来陈叔微微颤抖的声音,这不提还好,一提,许定也感觉不对劲了。 李淑玉不想惹麻烦,但是如果有人都抢劫到自己身上来了,那么自然不可能不管的。 佛之战国抬了抬眼镜,微笑着说道:“当初你利用手术果实的能力,换到百变姆卡哥的身体使用了他卵生果实的能力,我怀疑你换到了雷德的身体里面才夺取了他的能力。 下一个瞬间,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扣下了扳机,对着叶北的方向就是一阵狂射。 萧晨重伤垂死,连这把刀都掌控不住了,接下来,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要么,他们继续冒充岛国人,带着这十一个华夏武者,可是这样也不方便。 愣愣的跟在阎夜霆的后面,坐上他的车子,看着他爸车子一路向学校开去,刘萌萌虽然很好奇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不敢开口问,而阎夜霆也更不主动开口说,于是气氛就此安静了下来,一路无言。 然而他们却派了比杜苍然级别还要低的右使姜曜出来相迎。由此可以看出,他们似乎是不打算与独秀山总营妥协,很有可能是想来个硬碰硬。 金毛道人的肚子被孟琰直接拉开,金毛道人只来得及惨嚎一声,肠胃就全流了出来,瘆人至极。 “算了,也不急在这一会。明天再说吧。”我安慰的对他们笑着说,他们不安的看了我一眼,最后同时把脸转向了别处。 “你们都在这里修炼些时日吧!愿意跟着我的我会给他修炼的功法,不愿意的,就立刻离开这里。”看着地上的妖兽,林风厉声说到。 等所有的弟子都进入了大门后,圣岚率先放手闪入了其中,而帝渊紧随其后,也闪入了其中。 看看,这自由城邦里面的所有人都对眼前的御青尊敬有加,自己叫哥哥,那不就赚到了? 醒来一点点睡意都没有了,赵昊起身推开门,突然发现客厅里面的灯光还是亮着的。 目前所谓的虚拟游戏,也就是vr全息头盔,营造出的3d画面效果,还有动态感应系统而已,想要达到之中的全息效果,基本上还有很遥远很遥远的路程。 “为什么不行?我们难道有破坏游戏的平衡吗?不买一样可以玩游戏,买了你也不会增加一点点的战斗力。”赵昊听见詹姆斯的疑惑后,反问道。 露西气冲冲的奔向黑色跑车,凭这个丫头的脾气是要找这个家伙理论。 洪淋,洪七的妹妹,也可以说是其在洪家位子说的上话唯一的孩子。 “臣妾可没有皇上说的那样的大公无私,”苏谧笑道:“臣妾可不是不想为家人求官,既然皇上这么说了,臣妾今天也为臣妾的家人求一个官位如何?”她娇俏地笑道。 事实上大部分的游戏厂商,发售游戏的时候都是会相互通通气,比如说你今年九月份发售,那我就到十月份,或者是八月份。 苏沫果然闭了嘴,然后她发现,萧楠夜不用她指挥居然也能踩破气球,他好像根本就知道气球的位置似的。 老者恨不得现在就下去探查个究竟,但池子里有几位青云宗长老正在浸泡,他现在下去,弄出的波动肯定会被发现。 类似国外实体销售,辐射之中添加手办。显然是没多大的意思了。 说到这里,鬼子指挥官当即将地面上一个鬼子军官临死前丢下的军刀踢到王四面前,对着王四说了这样一句话。 红业见此,无可奈何的看了墨尘一眼,紧接着身形一动,消失在了原地。 言言七抬手拍着薄七宸的肩膀,挑眉道:“我也纳闷,七爷居然会做饭。”昨天是大年三十,她在休息,下来的时候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她当时心情不是很好,没吃多少,也不知道那都是薄七宸做的。 视线在黑夜的翅膀上面一扫,云凰蹙起眉头,拿起一旁的布,给黑夜涂上药之后开始包扎。 “我帮你吹。”乔北进来的时候,唯一正准备拿吹风机,见状,他连忙上前,接过吹风机。 见状,薄七宸也笑了一下,用空闲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一直不曾后悔那一晚的举动,只要能毁了这门亲事,她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看到他们又返回魔王城,十七坐在城墙上,微笑着看着徐州一行人。 打定注意的四人,在彼此的配合下,狼狈而顺利的向医疗队而去。 第91章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0章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1章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4章 第93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5章 第9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6章 第95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7章 第96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因为我了解叶寒声,他绝对不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最讨厌别人骗他,所以他不会。 说罢,乐天下意识看了坐在后座的莫靖远一眼,却看到他那双幽深的黑眸泛着丝丝寒意,嘴边也嗜着一抹冷笑。 那晚乔安明和杜箬留在别墅过夜,相拥而眠,头顶是满眼的繁星,怀里是柔软的身体。 “还说没事,一身臭哄哄的。”我假装做出一副很嫌弃的样子,因为我知道像叶寒声这样的性格,如果说一些安慰的话,只会让他觉得丢了面子跟自尊,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们倒是也没什么反应,不过倒是洛天依在听到苏南的这个名字后,微微思索了一下,片刻后,她走出候场室,拿出手中的电话,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以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这几天为了了的事,他一直瞒着任佩茵住在宜县,但老太太还住在崇州中医院。 送走了他们,苏南幽幽的转过头,看了眼坐在那里当大爷的宇智波带土,满肚子的苦水都是忍不住倾盆而出。 这种触感持续了大约15、6秒时间,张远的手突然离开了她的身体。 但是,却被冷殿宸给拦住了。冷殿宸对着蓝雨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四周,那些被堵在马路上的人们纷纷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那辆堪称奇迹的车辆。 终于,韩佳蕾将他扶出租车,赶紧给司机师傅报了个附近的大酒店,攥着霍愈弘手臂的手,始终都没有松开。 清蓉抬头一看,面前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大男孩。他大约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穿着一身休闲服装,倒是和自己的穿着有几分相像。 芜芫这段时间虽然一直忙着芜菁的亲事,却也听说穆妃这段时间为着封后大典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可不管是被它扫描时,还是她们使用道具“时间流逝”时,它都没在nv主冷苏身上发现能量波动。 白景这次是以哥哥的身份在维护苏黎,他必需把她带回白家,好好养在白家,确保她的安全。 芜芫在老沈家呆了会儿,瞧见王氏醒来后,就回了家中,芜芫离开前,依稀能听到屋内传来的哭声,这次,芜芫让李氏将她奶和庄氏盯牢了,有个轻举妄动,就去找她。 倪凌歌的眼睛犹如一池深潭,清冷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防备和警惕。 此刻的韩佳蕾,哪里还是之前的模样,脸色发青得厉害,而且皮肤里面鼓囊囊的,像是装着什么东西,还在蠕动的感觉。 叹息一声,从一旁的瓷瓶中倒出一颗丹药来,千魂捏住烬途的下颚,将丹药强行喂入了烬途的口中。 红色妖姬迈动修长细腿,高跟鞋敲击着地板,一甩秀发,潇洒而去。 同时丁大勇料定右翼是鬼子进攻的薄弱环节,有张家村民兵引路,地形熟悉,采取退避‘诱’敌的方式,鬼子占不了便宜。 山口一夫接到军部的密电,天皇正酝酿攻占中原重镇武汉的计划,指示山口一夫想尽一切办法,肃清鄂东一带匪患,配合大部队出击武汉。 在舞阳说话之间,一样被天地威能席卷的飞舟疾星号,浑身一荡,毫光大放。 但在动辄几万年寿命的虚灭境强者来说,别说半年,百年也不过是一抬眼。 内容很耳熟,刘安很容易就联想到自己以前和那些妹子做羞羞的事儿时,那些妹子也经常这么说。 怀柔不知如何开解,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刘安为什么会这样。而且刘安居然在冷宫呆了三天没走!居然都没有人来寻他,这让人觉得实在是有一些不可能。 清虚公子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自己的腹部,又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叶燕青,伸出手指指着叶燕青,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便倒了下去。 “青师兄,你的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沈嫣然也是有些惭愧地问向青草悠。 如若不是这根羽毛,恐怕他穿过设在门外的法阵时,便已经惊动羽疏了。 虽然白鹿不是北冥域之人,可在北冥域这段时间,也听来了不少事情。玲珑秘境便是其中之一。 这两个月时间他都沉浸在修为突破之中,倒是少和端木芷歌有交流了,但他却知道,对方一直在噬木宫内,一方面是为自己分担修炼外的其他事,另一方面,或许是为了保护林越吧。 欧阳颖儿瞪了刘明一眼,还是妥协了,一次会议不开也罢,她并不是怕刘明在会议上反驳她什么,而是担心他的出现,会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八卦,他可不敢保证刘明不会胡说什么。 悄悄的我瘦了,正如我悄悄地胖,我睡一个懒觉,却带走一片脂肪。 “你懂我意思吧?”孔深躬下身子,与寒来平视。双手搭在寒来的肩膀上。那双好看的眼睛,此刻正认真而又专注地盯着寒来。 天还未亮。大地仍是一片乌压压的。但穿过层层云雾,九天之上,早已迎来了清晨。 “我去迎大行皇帝来凤凰城!”秦凤仪语破天惊,章颜等大惊失色,然后,然后便不知是什么反应了。 晚上回家后,叶楚突然接到了付恬恬的电话,叫她明日去米高梅歌舞厅。付恬恬的声音有些奇怪,叶楚隐约猜到了什么。 第五个天之神兽为地麒麟,又称帝麒麟!属土,为中央主位,至高无上,乃是帝皇、无上尊主的象征。 “看不出来,到了你这个年纪还有着这样的雄心壮志呀,那么希望你能够完成自己的愿望吧!”走到了城门口,玄月对着刹帝利一抱拳说道。 宿贞其实是个相当能隐忍的脾性,只要没把她逼到极处,为了儿子的性命,她都能忍。 “罢了罢了,看你说的这么可怜,三成便三成吧。”景安帝也不会把秦凤仪逼得过紧。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7章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98章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9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这种光学瞄准装置,在萧明乾将玻璃搞出来的时候,萧明乾便组织了一批人在搞这东西,但是由于萧明乾真的不是很懂这些,连名字也只是在前世上课的时候听到过,所以其研发进度相当的慢。 就在仙墓出土和三大学院大比的消息传出之后,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传来了,那便是天岳帝国的战报。 毕竟时间不等人,未免里面的人出事,或者季承天闹出更大的乱子,白正礼就让方宇旸和方宇昕先进入基地。 水柔和曲千荷拉着白谦谦在身边坐下,一边感叹着他长高了长瘦了,一边挑了他喜欢的零食往他嘴里塞,似乎恨不得马上把他喂胖了。 赵乾坤还在车里的时候,就一眼看见了方宇昕,直接就惊怒了——方宇昕根本不可能领取到任务,她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她还想陪白烨去死?不!不对!她不可能知道这次任务是死亡陷阱,那么……难道是白烨骗她来的? 就在权叔转身离开之际,身后的九正天高声说道,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权叔却一言不发,带着我离开了砖房内。 阿泰和查猜也沒闲着,他们都知道这水对人有好处,对他们修炼更有好处,全都大口喝了起來。 但有着大国风范的C国愣是没有直接引进成熟的技术建立起无人交通网,除了在一开始引进了一批军用设备后开始反向解析便再没有乱花钱,到现在总算是让他们追上了先行者的脚步。 这是对皇权的限制部分,同时萧明乾也对权力进行了限制,那就是政府成员,除政府总长之外,不得干涉军务,一旦进入政府部门,便绝对不允许兼任军队职务。 “让你的人都往后撤!”此时,这个在戈彼历眼中不亚于地狱恶魔的男人,开口了。 很熟悉的一个声音,而且这几年一直困扰着她,没错,就是尉迟麟是也。 摸着不够精致,肤色泛黄的面庞,暗暗发笑,那双深幽的眸,流转着复杂。 而素然却是一听说沐老太太病重,就殷勤的跑去诊治,现在更是不远千里,奔波了半月,跑到这鸣翼来寻沐千寻,还遭到了追杀。 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诵念着古老的咒语,迎接天空上,那血色漩涡中东西的出世。 只见白修罗双手上浮现两股黑色气流,不仅如此,还浮现白色骨爪,骤然间是抓住令牌。 “很好,”夜倾城嘴上满意夏询的态度,可是手肘却已经弯起,顶上夏询的肺。 “嘿嘿,连队不是有你和副连长两位大哥了吗?我相信你们,谢谢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嘿嘿……对了,你找我有其它事情吗?如果没有,我还要训练呢。”说完龙兵就准备走了。 原本直播间只有一千多人的情况下,突然增加了两千多人,这一变化也让韩嘉怡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虽然鸟奴平时照顾他也算尽心,可是别以为这样你就能拐走鸟爷。鸟夜身为凤凰血脉,血统高贵无比,哪里是尔等俗人能养的起的。 但让诺拉失望的是,给自己肉汤的人类再也没有出现,只有夜幕降临后来了一个手握战斧的大块头,对方一屁股坐在牢笼前的石头上,百无聊赖的看守着她。 双眸之中闪烁着锐利之色,形成了实质般的光芒,从眼眶之中爆射而出,宛若两道长虹悬挂在虚空当中,与纳兰洪德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一些敌人绝不是靠修为与武学就能战胜,一点办法都没有,天生让人绝望,很显然干枯老者的言外之意,即是在表明只要殷枫坚持打磨心境,就会获得额外的战力与力量,足以与这类敌人相抗衡,不至于束手待毙。 有了这番话语,原本惴惴不安的法师和奥能武士们终于重拾信心,紧绷的面容也缓解了不少,一个个迅速忙碌起来。 面对着前方急速凝聚的寒冰,四处透着凌冽气息的攻势,凌风毫不止步,提起手中长剑,一声低沉的吼声,自他口中道出。 在七彩炫光湖中虽然处处存在机遇,但也处处是危险,没看到强大如同魏新天他们在失去了渡船,跌入炫光湖后便是身死道消了吗? 声音一出,顿时鸦雀无声,全场落针可闻,就连石童和另外几名外门弟子被惊住了。 落雪凌冰剑光芒吞吐,化为三米长的巨大冰柱,随后被萧朝真气分身猛然挥出,顿时光芒万丈。 一声一声,恰似某人持着撞锤平举,一路向前,身旁是排列整齐的编钟,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一声声韶乐。 毕竟,就连陈旭侄儿陈沫,以及麾下军队都感染瘟疫,死去了很多人,又有谁敢说这是陈旭故意为之? “你又不是言离的粉丝,干嘛忽然想去听她的演唱会了?”苏煜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马儿在了那里跳跃了两下,这时候地龙轻轻的拍打了一下马背,给马儿以安慰之后,马儿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安静下来。 第100章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100章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1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听到这些话,又看到对方脸上略显严肃的神色,颜曦轻轻点了点头,看向身旁的柳静安,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的说道:“那你是什么想法?你愿意接受她这个交换条件吗? 赵亚妮王峰这样一说,顿时大笑,笑声中带有嘲讽的意思。王峰显得很淡定,因为这是他预想到的结果。王峰很随意的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坐在一旁吞云吐雾。 “大兄弟,嫩是想要炼这只化魂散?”神鸦道士立刻兴致勃勃跑过来,它对炼制天级灵神丹的方法也略知一二,这种神药需去极热地带温养,直到颜色完全变成白色后才可入药。 不远处,凭着过目不忘记忆,陈星海知道,那是一处山坳林密草盛,人迹罕至,实属杀人抢劫好地方,忍不住动用神识向路两边挪去。 王峰再也看不下去了。冲上前一脚将一个男子蹬出五六米远。只见那人躺在地上抽搐着,奄奄一息。在王峰的面前这些普通人好像不堪一击。 逸萧儿本就要向她禀报此事,闻言便把缠绕了自己那个多年的梦境说将出来。雨青及秀水真人听罢,亦是感到不可思议。 当直升机上的国旗标识出现在修罗战队瞄准镜中时,都不由松了口气,放下枪架,静静等候,各自猜测这驾战斗直升机上来的是谁。 整个过程很苦痛,不过如丙一这样心志坚定之辈,这点苦痛还是能够忍受的。 以当时的啸月七子,怎么可能拿到苍梧果?别说他们,就算是十阶强者也拿不到,不然这个苍梧能够存在,并且流传这么久,怎么可能没人窥视? “清还师太,你真的放得开吗?心里的那份执着,可曾放下?”含笑目光落在她的俏脸上,没有移开,淡淡的问道。 “老夫跟你拼了!”树后传出一声大吼,一团事物猛扑出来,李牧野挥手一挡的瞬间,扯去外套的中年人已经从另外一边跳出来,手中提着一柄软剑对着李牧野的当胸分心便刺。 李牧野以求道得道之心,将自身的神念原力收敛于内,瞬息之间沉入到丹田金丹中。 想到这里,朱新杰立即拿起自己的电话,给自己的雇主拨打过去。 奕闭着眼睛说道:“别废话了,说话容易分心,还是保留一些力量吧,如果放在几个月之前,我想你都能够独自应对这个劫云的力量。”老龙顿时无语了,只能闭上双眼,再次去操纵这个即将开启的逆天大阵。 在里面转了一圈,他就找到了需要的药材,只是这些药材的价格不便宜,一份药至少要花一两百块钱。 “这特么是什么东西?”莫离捂着鼻子,这东西死后冒出的黑血更是有一股浓烈的腥臭气息,相比于它身上脓水的异味更甚。 白帝说了一长串,但那些伏跪在地上的人,却是没有一人露出羞愧之色。因为白帝说的就是事实,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强者为尊!从天是天帝和白帝最强,现在最强的是天道。 “所有因缘,留到平行地球二百五十年后吧。现在中心地球所发生的一切,可以作为参照。”声音洪大慈悲,无处不在,天地万物生灵都沉浸在博大的法光之中。 异史氏用一段话来描述云野和陈进忠过招,其实,也就是电火石光一瞬间的事。附近守卫此时反应过来,纷纷操起兵刃,将三人围了起来。 只是她却不知道,自己刚才这番话,又让魏正生和陶然两人误解了。 “好了好了,让我先坐下。”楚枫被众人推搡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炎北的思绪重回正轨,再次探察洛神殿。现在,这殿内只有这八个凹坑作用不显了。 他靠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色,黎明前最黑暗的时段,也是月光最盛的时候,清冷的月光洒在了地上,亦如他的眸光。 “是的夜少,验血结果才能更准确。”一名医生点了点头解释,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血,就匆匆的带着几名护士离开了。 她无意打扰锦枫和苏眉,也不想掺和他们的感情,她把锦枫当好友,只是却不能左右锦枫的心意。 不过即便是这样又如何,他还是不会放开若离,这一切也会有终结的一天。 话语中多了一抹伤感,她内心知道夜未央与当初的皇甫景华不可同日而语,但遭遇过背叛之后,面对爱情,她的内心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甚至有些不敢去展望未来,担心自己期待的未来与事实不同。 若离低头看着身上湿透的衣裳,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可是当时的情形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想也没想的就跳了下来。 “我早该猜到是你的!”季子璃看向萧玉敏眸中带着杀意,可看在萧若璃眼里什么都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冷静让吉娜意外,吉娜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去说了。 “妈的,不是又找我要钱吧。”张楚骂了一句,把电话接了起来。 不得不说,天禁术果然是厉害非凡。不仅仅是对禁制厉害,而且对于道的感悟更是非同寻常。阴阳,乾坤这些东西,在天禁术下一眼便能认出。 林墨白再次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一脸震惊之余,心中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前胸后背全是冷汗。 咳咳!上面都是淮刃的口胡,真实情况从四只“闲”龙出现在肉瘤四角后就开始崩坏起来了。 叶天满是遗憾,这柜子里面的东西哪怕是对于元婴老怪而言都是价值连城的,可在叶天这边实在是没有多少意思,还不如先前的器材来得宝贝呢。 好吧,淮刃没有在电脑前,不过还是被紫妈按在地上和地面亲密接触了半天。 “好、好可怕!”曹国舅和张果老顿时从吕洞宾的威压之中回过神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是湿透,胸口起伏,不断喘着粗气。 第2章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2章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3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冷冷的声音却带着丝丝的愉悦,似乎有些不太协调,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房梁上跳下来,稳稳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阮明月就是最为成功的例子,她每日只是简单运功打坐一夜,大多时间都是在“修心养性”。 这昨天还生龙活虎的指着她骂的中气十足的人,才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就生病住院了? 无奈的李漠然只能起床,驾着车,送自己最爱的宝贝妻子去上班。 本就已经欲|火难耐,但是又心疼她不想大晚上的折腾她,所以人极力的忍着。但是现在,那一抹欲|火早早的便是被她给勾了起来。 别说洛枫现在根基未稳,即使他已经稳坐皇位,如果苏家真的要反,只怕整个天澜都会为之动荡。到那个时候,洛枫还能不能在皇帝宝座上坐得安稳,可就难说了。 安悠然疑惑的望了望世子,便想开口询问,可是在世子用冰冷的眸色注视下,只能微微点头。 夜寂静的很无声,明月当空照。月光皎洁,静静的洒在冷纤凝暗黄的脸上,她不漂亮,甚至可以用丑来形容,可是为什么东麓太子非要娶她? “本大爷才不屑跟你做朋友呢。”周轩瞪了他一眼,,拉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我气死了,你抱着我的男人就算了吧,还给我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我靠。”叶晓媚总算气氛的骂出脏话来。 在飞机上顾东玦说,他们去开会时候,她可以让人陪同她在巴黎游玩。 不多时,却只见周氏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连发上的钗环都乱了,可她却是顾不得许多。 但是,这些话我也只能放在心里罢了,面对已经伤心难过的乔灵,我不忍心再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下个月我给你半个月的假,你的婚纱我来准备,当作结婚礼物吧,对了你的老实人是怎样的?”叶宁知道有的事情上,不能执迷的,如果萧慕唐对安妮哪怕有一分真心的话,都不能让看着安妮苦等了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因为她们都讨厌苏瑕,而她的鬼点子又比她多,还有利用价值,否则她怎么可能和她这种人来往? 整个会场变成了粉红色的灯海,叶宁就坐在正对着舞台中间的位置上,感受着四周的欢呼与尖叫,越是在热闹到极点的地方,越是显出了她内心无力的孤独感。 他一双玻璃般剔透的水眸静静地看着陈白起,像是在研究什么又似在找寻什么,但那眼底究竟蕴含着些什么,却无人能够看得懂。 司陌嘴角挑起冷笑,手中拎着的炜毅神皇的人头,向后一抛,直接落入悬浮在他身后的魔魂旗中,被旗中封印的两个魔头大肆争抢,吞噬干净。 之前他们做过分析,周芷凝说的那些话要成立起码要有两个最重要的前提。 杨旭用嘴吻去她的泪水,脱去她的衣裳,原来光滑的胴体上,现在骨头嶙峋一片,杨旭心疼的差点掉出泪来,怜惜的轻轻托起身子,把她溶在怀里,这里永远是最温暖的地方。 理元宗的人莫名其妙的死亡,在我冰蕊宗所开设的茶铺之中死掉。这太不正常了。我冰蕊宗在这里开设茶铺已经超过了三百年了。到底是何人作祟? “哈哈!那个滑头?逃来逃去的垃圾?他要是不逃,我便不追。”冷无天大笑道。 下面的捕头赶紧差一个腿脚利索的差役,翻墙出去寻人。此时外面的声音吵闹声越来越大,委屈诉说完了,开始吵嚷着进攻府衙。 但慧觉越是如此恳切真诚,反而让在场一众赤枭军士的脸上,露出羞赧愧愤的神情。 这年头还没有蹭红毯的说法,王公子还没有与范爷撕逼,毯星这个说法也没有流行开来,但是蹭曝话题的说法还是有的,袁湶不愿意过去蹭这个话题。 最后的本源灵雨落下,花草茂盛,绿树成荫,碧落世界的仙境范围,赫然扩大了十倍不止,原先在剩余三成大地都不足千分之一的仙境,终于占据了百分之一左右,看上去终于不那么恐怖了。 浓重尸气弥漫,呼吸之中的功夫,便将尸水河的水面重新笼罩了起来。 由此可见圣地之底蕴,如大海无量这般的六星极品宝具,也就能存储一万君主巅峰的本源力量,换算为焰天澜的本源力量,估计还不到十分之一甚至无法承受也不一定。 “你想干什么?想打我?我现在就叫保安!”王主任嘴里失心疯一般的乱叫,心里实际上却怕得要命,手忙脚乱的摸起桌上的电话,要打给保安室。 猫猫的“灵猫”,夏琴的“太阳纹”,才是她们能够冲击规则的根本。 第4章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4章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5章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6章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7章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说到这里,钟凌羽脸上是掩饰不去的冷冽,望着黑压压的天空,记忆仿佛回到了那染血的时刻。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不冷不热的回答着铁木云的话,柳玉轩缓缓走着。耸了耸肩,铁木云只得跟上去。 战机稳稳地飘落在大厅之上,刚一停稳,就有几个古鲁人围了过来,显然是准备询问这些古鲁战俘一些东西。 还是不踏实,他微微的喘了几口气,想了想,掏出手机,打算往家打个电话。 钟凌羽汗颜,立马要说别的事情,他杠上了,就是要问他今天金如楠穿的什么。 “我说的是,我姐姐陪的的这个重要的客户其实来历不一般,而且我觉得呢他今天晚上很可能会……嘿嘿。”苏蕊晓得样子有点坏,钟凌羽挑眉问她什么意思,难道她姐姐有危险不成? 项彦点点头,便抓着手机离开了,因为走的太过匆忙,连他带来的行李都没带。 听到古鲁战俘们的解释,地表上的古鲁人一阵疑惑,他们什么时候给战舰下达过命令,去执行其它任务了? 放弃那些让人崩溃的争执,这些争执仿佛自从我苏醒那天起,就一直伴随着我,一刻也不曾消失,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我最迷茫的,我究竟是谁?旁观者?救世主?殷静的延续?不管是谁,总之永远不会是自己。 本以为此次大区老总的现场考察就此结束,但华芸又作了一个让金成抓狂的决定,她一一邀请工地上的各项目技术负责人谈话,甚至连包工头代表严得法也在受邀之列。 “好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咱们就做个‘交’易吧。”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银月说话了。 这会,三月堂主的目光显然不在冷然身上。他的背后只有一扇密闭的门,她在看什么呢?是躲闪他?还是担心隔门有耳? 陈仲豪微微一笑,回过身來,他的眼神,含带着一副如同慈父一般的‘色’彩。 李清没去管他们,走到了萧力的面前,后者似乎是感受到了李清的气息,睁开了双眼,道,“要杀便杀吧!”刚刚火麒麟献祭灵魂的一幕他都看见了,若是李清对他提出这种要求,他即便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这就是老者带给公子的最大变化。从伤感中走出的公子依旧在溜达,和相伴老者时一模一样,他没有去打坐修炼,没有去探寻这个世界上的神秘之地,任它们与世无争的存在着。 结果刚刚想要从窗口跳出,只觉眼前黄光一闪,一股强劲的力量迎面袭來,‘逼’得她向后退出数步,又回到了屋内。 本来一个化蛇就非常难对付了,现在又来一个不清楚实力的,这下他们的处境可是非常危险了。今晚能不能全身而退,已经成为一个未知数了。 这一路走的很平淡,几乎没有遇到强人阻拦,只是路过清平城之星,依旧如此,只是天色却渐渐地暗下来了。 奇长老放下手臂,重重地喘着粗气,飓风也慢慢停止了呼啸,烟雾散去,最后都从天地间消失不见。 尹才远本来很尊重孙儿的意见,也不打算干涉孙儿的想法,但他看见莫溪,实在是忍不住想要警告她。 在富丽而硕大无朋的芍药花下,“一丛花束”在笑得花枝乱颤,她害怕笑出声,用肥硕的胖胖手指紧紧捂着嘴巴,但笑语已经从漏缝的手指里跑了出来。 “老师,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直接杀进去吗?”艾伦口气稍稍大了一些,谁叫他对自己的老师信心十足呢。 四周的水晶晶莹剔透,不过艾琳洛的心思却没有在这昂贵的水晶身上,他知道自己的丈夫来历不凡,陡然见到丈夫的族人,饶是她见惯了大场面,也不禁有些心慌,生怕自己言行举止那里出了错,给自己的丈夫丢脸。 “如此甚好,我等长途跋涉,已是饥肠辘辘,不知烈掌门可曾备下酒菜?”蒙儿迟不客气的说道。 “额,我就是想不到才回来找你商量来着,如果我能想到就不会匆匆忙忙从学校赶回来找你,说好的,未来式科技公司的性质绝对不能变更。”林峰说道。 出了学校,找到个没人的地方,李寺也懒得低调,抱着刘若冰直接御剑飞行,于是有人大白天看到不明飞行物体在空中飘过。 方济仁要明媒正娶田媛秀,还要给父亲方达先再生几个大胖孙子。他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会勃然大怒,呵斥痛骂。 自从来到北平,随着记忆的恢复,又发生了许多离奇古怪的事情,我一直没有时间像现在一样能静下心来思考。 第10章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狂风瞪了一眼狂暴后,又不失礼貌的举起杯向今天帮忙的各位敬酒。 但当他看到林阳似笑非笑的神情后,再次黑了脸,一撩长袍坐在床边,决定不去理林阳。 事实上在之前见过的几次面时,同样的争吵不同的内容已经进行了无数次。 “那时候,八荒那边对仙班在几百年前的失信尚还有些耿耿于怀。 其二是迪斯休的母亲,就龙剑飞他们之前分析的一样,卡伦利用斯科特的身份将迪斯休的母亲带到了这里,但必须要假戏真做,虽然没有打没有骂,却被关在城堡地下房间里。 后有追兵,又在大宋汴梁,铁牛儿与杨一知不敢稍作歇息,他们带着贺芝仙和上官云,一路东躲西藏,终来到城北安远门。 一路跟在老师身后回到校长宿舍,郑气刚要转身告辞,却被老师反手将那一大摞典籍摔在了怀里。 上官云急赶而回,又花了一天一夜,终是到了汴梁,他已累得浑身脱力,连话都不想说了。 岳飞愤然道:“今日还未与完颜宗望交手,大元帅便已怯战,又怎能退得了鞑虏?更何谈保我大宋江山?”赵构闻言甚是不悦,脸色极其难看。 我一眼就认出了从面包车下来的那个西装革履、黑沉着面孔的司机就是刚刚和我打过交道的荔湾区那个道上老大啃牙仔的马仔陈志强。 “如果今天我们放弃尊严选择了臣服或者离开,那么我们永远只是弱者。”枫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抹坚定的身影。 单放机的按键跳起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于心远还是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幽暗密林深处,寒风呼啸大地,周围的树木吹动,发出的声音那么的诡异和可怕。 “妈的,咱们的军犬呢?怎么还没有调上来?”许风现在急的就像一个疯子,跟他的外号还是真相配,许疯子。 顿时,单浮箫被景墨轩堵得哑口无言。想想也是,一旦这个导火索被点燃,那么经济界的风‘波’会一‘波’接一‘波’的涌来,很少有安闲的日子了。 虽然有了九凰的加入,巴图将士破解天朝大军的阵法显得十分的吃力。可是阵法早已经被巴图将士给打乱,直到最后,阵法还是被巴图将士破解。 “敌人的通讯指挥中心!”鲁雪华心里一动,一边说,一边把手中望远镜交给其他几个军官观察。 韩水儿先是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叶思维让她穿的五色花裙。 全体战士向这位忠勇的美军指挥官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指挥作战的任务,又落在鲁雪华的身上。 果然是太简单的问题,也不算什么牵涉隐私,权岸还答不上来?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是不是很想要?是不是很想要夺过去?是不是很想要从客房变成在这个房间呢? “我不重要。”安歌淡淡地笑了笑,继续把所有的事全部说出来,将自己最难堪丑陋的那一面揭示出来。 高世曼果然瞪大了眼睛,秦二得意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只听她喃喃地道:“怪不得……”怪不得那杜姨娘居然主动去给自己请安呢,原来是路堵了,桥断了,树倒了。 “我娘永远不会生气,尤其是我跟着爹走,爹,你就带我走好吗,我不想在这里这么沉闷。”石谷摇着石开的手说道。 “我就是被你这张脸给骗了。”向卫说着,眼神如刀锋一般割刀康凡妮的脸上“还有你的眼睛,都是骗人的。”巨扔夹亡。 我洞若观火,这个技能,就是他们在偷袭高端玩家的时候屡试不爽的幽魂注入了。 “你干什么?安夏是妹妹!你有病吗?”权亦笙激动地打着手语,手都在颤。 她再未去过永福街,酒坊她也没打算去要,如果要回来,就是明着跟刘保撕破了脸,她还不敢。沈立行去了哪里,她一无所知,沈夫人已经去世,她想巴结却没得对象,实在是苦闷之极。 “今天我回家,发现她心不在焉,像是在想什么事情。”秦瑶说道。 月影轻笑,其实她本来就准备在这里等他回来再进行下一步,不是她去寻找极暗传承,而是极暗传承把她绑架了。 雷厉风行的海大美人依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大跨步回到了沈晨这一边。这一次,太空舱的晃动很明显,不过依然属于正常范围内的晃动。 “这个,江城右岸,风华广场,到了这里,自然会有人来接你。”男人说罢,便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众人点了点头,他们也确实是如此想的,现在这些老人家已经是死了,他们还能够如何呢?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就赶紧离开的好。 之所以这么理直气壮,是因为,她突然发现刘玉成和伊丽莲都打不过她了,她能清楚的看出两人的修为。 南宫云逸掌心握着银色的雷球,兀地犹豫了起来,他对于异能的靶向性运用还没有那么成熟,如今鬼齿巨蝰贴近了白心潼,二人距离过近,在黑色水域中看不清楚很容易误伤。 第11章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0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1章 第1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显然这并不是好的地段,私人的旅馆开在这里,生意想必也不会有多好。 不过,易榕和陈洁芸的定位到底是什么并不是重点,她们又不是韩国出道的艺人,这套身份的潜规则套不到她们头上去。 心想莫不是自己梦想成真了?不过这几天天天路过三河桥,怎的自己却没有见过?兴许是去给自己找金箍棒了吧哈哈哈哈。 因为上次开假面舞会,彼得并没有和姨妈一起现身,所以谢尔盖不认识他,玛特廖娜跑上前去介绍彼得的身份。 这一点就很谜,孔琪自己也想不明白,她以前不这样,见人、做事不会凭直觉。 彼得一贯不分场合的姨妈姨妈的叫,伊丽莎白已经叮嘱了他好几次要叫陛下,但彼得张嘴就忘,现在怎么有记性了? 牵马来的伙计惊讶极了,看向苏辞的表情很是不可思议,想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 一是,在党的领导下,我国在国际上的社会地位不断提升带来的大国影响力辐射。 9年,抛开前面两年在国内还没什么关注度的比赛,也有7年,7年没有拿过s赛冠军,为了能出成绩,国内的各个俱乐部,引进了一大堆韩援。 刹那间朱雀啼鸣,有璀璨的神光迸发,宛如长虹贯日,撕裂长空,以强硬的姿态,将天空中的那一颗血色星辰破碎。 我刚一说完,我来到了宫殿。但是这个宫殿异常高大,比我先前的宫殿更大了。我闪了进去,里头天官多达上千人。 可不单单只有东南大陆之上出现了三彩吞天蟒灵的投影,其它两片大陆同样如此,无相蛇魔部落作为一个大型联盟,它们动手前显然经过了特殊手段的商议。 有着俄罗斯血统的洋弟子大胆的挑战让我立刻收敛一下,修行路上歧路多,不得不谨慎。 不过,既然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则里,魔卡师也是无法绕过的一个问题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要考虑一下提高自己的自保能力呢? 这一幕几乎连着上演了七八天,还有不少人源源不断的加入进来。 老尼尔话音刚落,他背后昏暗里的那双虚幻眼睛就迅速消失不见,即使处于“灵视”状态的艾格里,也无法再发现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期间,秦景晟一直保持着绅士手,没有和李恩的身体,有半分的接触。 再接着,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跳了起来,面目狰狞喋喋不休,像是突然间就变成了某种骂战。 这就是食腐草,一种生长于外星星系的奇特植物,它通体蓝色会在夜里或者昏暗的地方发出美丽的荧光,是一种寄生类的藤蔓植物,它会在成熟期会结出香味迷人的果实。 “跟四大仙族抢东西,你简直自不量力,我手上是找到了一块,但是我凭什么给你!你想要的话先让兽主让那一些灵兽给离开。”玄兽宗宗主道。 妖血和凰无夜也出手了,这一次交锋他们感觉神君的力量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弱一些,风之圣灵消失对他的打击挺大的样子。 男人声音顿沉,蓦地扣住了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抬起,与他四目交对。 但是这一把剑很特殊,一穿过他的心脏,所有魔力,灵魂力瞬间被抽干。 而这次拍摄封面,她的代言费就是秦晨的两部,足以证明高层对她的重视。 甄柔眼眸轻垂下来,任曹劲为她解发髻,双手却在身侧悄然紧握。 那藤蔓之上,飞窜而起的数条黑色的,约莫一根手指粗细的蛊虫,便直接循着苗依依的脚,缠绕而上。 于是沧澜帝君真的开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于暗魔一族的降临会造成什么的坏处,他一点都不在意。 那一身黑色铁甲在这时的阳光下,仿佛镀了一层金光,熠熠生辉。 也许因为打的太激烈了,千眠的睡意也没有多少了,所以越来越给力的帮凰无夜忙,冰之圣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团长!不用这么麻烦,你把我丢回球场外面就好。”看着眼前有些失控的局势,白零主动要求出去。 时空中枢一股脑的将武器相关的东西送到了大脑,杨冲此时看都不看被自己掀飞的大幽灵,口中念念有词。 慕容复不想将事情告诉余婆,再由她来传达,不然过程中,就少了许多与天山童姥斡旋的机会。 丁春秋亦如当年一般,白发长须,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样,但得知他的身份后,谁也不会将他当成什么得道的大善人,反而会避如蛇蝎,嗤之以鼻。 这个境界,看着像是进入了先天,但是实际上跟先天境界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卑职见过红权皇子!”连生一脸诧异,想不到朝中一直称赞的内定太子,也如晁丞相般昏聩不已,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杨冲不惊讶这里的主人会是来生族,地球上曾经还存在过来生族的痕迹,只因为这里是银河,两个庞然大物之间的交界线,什么种族的人都有可能在这里。 杜萌眼见它没事,也好给连生交差,顺便把它放在自己的肩上,准备离开此处。 “每人包里都有地图,上面都标注了任务地点和时间,还有带指南针的手表。”修铭从身边的背包里拿出了这两样给她看。 “菲德大人!我们都已经知道了,那些敌人听说比蚂蚁还要多!”阿黑长得高,他第一眼便看到了菲德,然后大声地喊道。 一头关在慕容潇对面的狼人颈间滴出点点鲜红的血液,双爪疯狂地撕扯着颈梏。,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显然这并不是好的地段,私人的旅馆开在这里,生意想必也不会有多好。 不过,易榕和陈洁芸的定位到底是什么并不是重点,她们又不是韩国出道的艺人,这套身份的潜规则套不到她们头上去。 心想莫不是自己梦想成真了?不过这几天天天路过三河桥,怎的自己却没有见过?兴许是去给自己找金箍棒了吧哈哈哈哈。 因为上次开假面舞会,彼得并没有和姨妈一起现身,所以谢尔盖不认识他,玛特廖娜跑上前去介绍彼得的身份。 这一点就很谜,孔琪自己也想不明白,她以前不这样,见人、做事不会凭直觉。 彼得一贯不分场合的姨妈姨妈的叫,伊丽莎白已经叮嘱了他好几次要叫陛下,但彼得张嘴就忘,现在怎么有记性了? 牵马来的伙计惊讶极了,看向苏辞的表情很是不可思议,想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 一是,在党的领导下,我国在国际上的社会地位不断提升带来的大国影响力辐射。 9年,抛开前面两年在国内还没什么关注度的比赛,也有7年,7年没有拿过s赛冠军,为了能出成绩,国内的各个俱乐部,引进了一大堆韩援。 刹那间朱雀啼鸣,有璀璨的神光迸发,宛如长虹贯日,撕裂长空,以强硬的姿态,将天空中的那一颗血色星辰破碎。 我刚一说完,我来到了宫殿。但是这个宫殿异常高大,比我先前的宫殿更大了。我闪了进去,里头天官多达上千人。 可不单单只有东南大陆之上出现了三彩吞天蟒灵的投影,其它两片大陆同样如此,无相蛇魔部落作为一个大型联盟,它们动手前显然经过了特殊手段的商议。 有着俄罗斯血统的洋弟子大胆的挑战让我立刻收敛一下,修行路上歧路多,不得不谨慎。 不过,既然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则里,魔卡师也是无法绕过的一个问题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要考虑一下提高自己的自保能力呢? 这一幕几乎连着上演了七八天,还有不少人源源不断的加入进来。 老尼尔话音刚落,他背后昏暗里的那双虚幻眼睛就迅速消失不见,即使处于“灵视”状态的艾格里,也无法再发现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期间,秦景晟一直保持着绅士手,没有和李恩的身体,有半分的接触。 再接着,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跳了起来,面目狰狞喋喋不休,像是突然间就变成了某种骂战。 这就是食腐草,一种生长于外星星系的奇特植物,它通体蓝色会在夜里或者昏暗的地方发出美丽的荧光,是一种寄生类的藤蔓植物,它会在成熟期会结出香味迷人的果实。 “跟四大仙族抢东西,你简直自不量力,我手上是找到了一块,但是我凭什么给你!你想要的话先让兽主让那一些灵兽给离开。”玄兽宗宗主道。 妖血和凰无夜也出手了,这一次交锋他们感觉神君的力量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弱一些,风之圣灵消失对他的打击挺大的样子。 男人声音顿沉,蓦地扣住了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抬起,与他四目交对。 但是这一把剑很特殊,一穿过他的心脏,所有魔力,灵魂力瞬间被抽干。 而这次拍摄封面,她的代言费就是秦晨的两部,足以证明高层对她的重视。 甄柔眼眸轻垂下来,任曹劲为她解发髻,双手却在身侧悄然紧握。 那藤蔓之上,飞窜而起的数条黑色的,约莫一根手指粗细的蛊虫,便直接循着苗依依的脚,缠绕而上。 于是沧澜帝君真的开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于暗魔一族的降临会造成什么的坏处,他一点都不在意。 那一身黑色铁甲在这时的阳光下,仿佛镀了一层金光,熠熠生辉。 也许因为打的太激烈了,千眠的睡意也没有多少了,所以越来越给力的帮凰无夜忙,冰之圣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团长!不用这么麻烦,你把我丢回球场外面就好。”看着眼前有些失控的局势,白零主动要求出去。 时空中枢一股脑的将武器相关的东西送到了大脑,杨冲此时看都不看被自己掀飞的大幽灵,口中念念有词。 慕容复不想将事情告诉余婆,再由她来传达,不然过程中,就少了许多与天山童姥斡旋的机会。 丁春秋亦如当年一般,白发长须,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样,但得知他的身份后,谁也不会将他当成什么得道的大善人,反而会避如蛇蝎,嗤之以鼻。 这个境界,看着像是进入了先天,但是实际上跟先天境界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卑职见过红权皇子!”连生一脸诧异,想不到朝中一直称赞的内定太子,也如晁丞相般昏聩不已,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杨冲不惊讶这里的主人会是来生族,地球上曾经还存在过来生族的痕迹,只因为这里是银河,两个庞然大物之间的交界线,什么种族的人都有可能在这里。 杜萌眼见它没事,也好给连生交差,顺便把它放在自己的肩上,准备离开此处。 “每人包里都有地图,上面都标注了任务地点和时间,还有带指南针的手表。”修铭从身边的背包里拿出了这两样给她看。 “菲德大人!我们都已经知道了,那些敌人听说比蚂蚁还要多!”阿黑长得高,他第一眼便看到了菲德,然后大声地喊道。 一头关在慕容潇对面的狼人颈间滴出点点鲜红的血液,双爪疯狂地撕扯着颈梏。 第14章 第13章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3章 第1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在大家紧张的目光下,米娜开口大吼,“醒过来吧,我的子民们,让入侵者感受一下你们的怒火!”随着米娜的话音落下,昨天木椰子她们遇到的情形再一次映入眼帘。 视频里的内容和辛雅他们说的一样,他们三人靠着路边朝木村研究所里面走,但这些岛国商人的车过来却并没有减速,直接开了过去,然后才发生了剐蹭事件。 “咳!”就在钟天觉得大事不妙,准备啥也别管了,先跑再说的时候,墨无缺猛地咳出一口老血,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在这样的舆论之下,就算是一头猪,也会得到极大的关注,更何况是他们的竞争对手林若枫,一个连莱姆都承认的天才。 下一刻,第六天魔王猛地双手一震,顿时整个空间都轰然震动,接着探手一抓,霎时间阴气汇聚,仿佛一直遮天巨掌向着叶晨两人重重轰下,好似整个天地都坍塌覆盖下来一般。 主持人的话让大部分观众都发出了喝彩声,而剩下的一部分观众则默不作声的继续观看场上的战斗。 就在他们想要调整身姿改变这一点的时候,近在迟尺的叶晨突然双眼精光大冒,猛然张开双臂向他们闪电扑来。 诸葛总院长并不反对李庆元代表齐家,甚至似乎知道李庆元要大闹一场,直接表明真武学院是他坚强的后盾。 凭空燃烧的黑色火焰完美地融入了剑气当中,因为这剑气也非彼剑气,不是剑之气,而是波动之力的具现。 他没想到这位武功只比自己稍弱了一筹的中年捕头,在二十多天前奇经八脉竟然才打通了一脉,这怎么可能? 当瞧得蓝枫拿出三件三纹凡器之后,众人的目光,顿时转移到三纹凡器之上,目光中,透着几分炽热。 叶风轻笑不语,手中猛力握下,那巨大的佛掌猛力下压,狠狠地压倒在陈中的身上。轰然大响,地面出现一个巨大无比的掌印,而陈中就躺在中间。 时间在无声无息的修炼中缓缓而逝,金属网空间内,蓝枫盘膝坐了许久,从始至终,都是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姿式,不曾动过一根指头。 外面七天,一瞬百年内便是七百天,也就是两年多的时间,这对穆西风来说能做很多事情。 “叶风,你怎么了?”龙丹等人已经看出叶风有些不太寻常,当下惊喊道。 话音刚落,一阵地动山摇,突然月亮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天空中一条硕大的蜈蚣。 琳琅一本正经的给我支招欺负她妹妹,对于她如此深明大义的行为我很是赞赏。 “李姑娘不必如此,在下还需姑娘二人做个向导。”话说穆西风是不知道八品丹药在仙人位面的价值,若不然,穆西风绝对不会给李凤兰姐妹二人的。 火狐见众人来势汹汹,似是要将她生擒,心中一阵警惕,难道他们发现她是妖了? 趁着司命呆愣之际,我逃也似的消失在原地,免得司命生气殃及我这个无辜。 老头也不含糊,自己个儿开始收拾东西赶人了,惹得还在挑东西的客人连连抱怨。只不过那老头就好象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收东西。 见到凯莉出现所有人才算是松出了一口气,既然她出现了那看来还是有希望能够阻止两个即将开始决斗的男人了。随即利特也是迅速的带人将两人给分开到两边不让他们有任何的机会动手。 “又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烦人的苍蝇!该死的,滚蛋吧!”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凭借现在艾瑞斯的实力,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白虎靠近到了自己的身边呢? “操,他这人啥都不认,就认钱,听说涛哥让他办啥事,都得给个合理的价钱,要不他根本不动弹!!”嚼口香糖的青年,拿着枪,挺看不起张维的说道。 丁和平等人也端着盒饭过來了,在旁边的餐桌上分别坐下,开始学着南延平的样子吃开了盒饭。 不远处,黄武安和左哲也端着酒杯在喝酒,不过他们喝的很少,所以一点也沒醉。 稍作瞄准,手上一松,三支箭“嗖嗖”的就射了出去,其中两支准确的命中了目标,另外一支射偏了。 “先生客气了,夕颜不敢当!”夕颜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了,虽然极为害羞,但还是侧过身子,微微一欠,还礼的同时柔声客气一句。 “此话怎讲,”秦达明听王致远说得道貌岸然,忙把脑袋凑近了点,作洗耳恭听状。 此时的局势,不仅是林枫想要暂时退兵,就连黄巢和前方领军的尚让也是如此,他们虽然也考虑到了陌刀军会因此大打折扣,可如果陌刀军直接原地防守,战马行动不便的伪齐叛军也是无法啃下那块硬骨头。 沐阳本就因为邱晨晨的事情,心情极为不爽。现在,又被人这么揪着,当即,所有的怒火都聚集到了头顶。 走出了一段距离后,蒋家妹纸终于算是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于是动作和表情也自然放松了下来。 第一个晚上没什么收获所以三人就回去了,毕竟这情报的工作还是交给柯男这种专业人员来做比较好,在这里瞎逛真心不会有任何收获。 这时候我跟龙凌飞走到沙发上抽烟,龙凌飞点上香烟之后,皱着眉头对我说道,晓哥,如果想要报仇,你我说不定就可以横扫这个太原飞鹰了,为什么还要狼哥带人来呢?这是不是有点太劳师动众了? 第15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即使他们人不过来,也必定会写信,信里面说的还是劝爷爷回去的事。 笼罩在上方的乌黑雷云翻滚的越发凶猛,仿佛有着绝世魔头在里面兴风作浪。 闻言,我便没有再次询问,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的确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不过我却从中得到了一条重要的消息,那就是老爷庙水域之所以会凶险异常,无人敢进,就是因为鬼气太重,那种东西太多了。 “素来听闻云程万里鹏速度天下第一,也不知道他的法力到底如何?若是我降不住他,恐怕如来佛祖那边不好交代。”孙悟空边走边想。 “醒醒。都醒醒。”看着两人窝在位置上睡熟,开车的纨绔大少吴良很不满的将两人从睡梦中拽醒。 她的嘴巴一张开,上头冷不丁又弹出一个脸盆来。那脸盆对着她倾泄而下,一盆不明液体泼了她一嘴一身都是。液体灌入口,苗细柳本能地就吞了一大口入肚。感觉甜丝丝,好喝的样子。 那老汉约六十来岁的年纪,脸上愁容满面,他旁边的桩子上,拴着一头牛,再后边,是一辆有点破旧的牛车。 “是,我是疯了!如果她再不醒来,我要你为她陪葬!”陆厉霆恶狠狠的瞪着他。 “有言,天地万物皆有魂…或许,你早已知道万物皆有魂,但你需知道真正的天地亦有魂,且天地之魂若断,万物生机都会断,这也是为何这片天地自从天地碎裂之后,再无圣境的缘故…”河魂缓慢讲述。 络腮胡出现在这里,说明我们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一整船的人,都被什么东西拖了下来。我们还没搞明白拖他们下来的是怪物还是什么,便发现已经开始死人了。 遮天蔽日的漫漫黄沙卷起一幅凄美的大漠落日图,人困马乏、满身疲惫,司马川终于暂停了他孤独的脚程。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落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像在敲击着钢琴,姿态慵懒,眸光暗沉。 菲斯也是忍不住跺脚,星宇背后的势力据说是隐藏性的巨无霸,而且还有两个混迹在大宇宙的强者,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英雄可以招惹的。 就算如此,周围人也不敢轻易靠近我们,就算是困住连道真的伪罗汉,也不敢放松半点警惕。他们仍然使出全力,把连道真的身子压的咯吱咯吱响。这么多人压上来,哪怕是块铁,也要被压变形了。 天火域非常的大,虽然诞生的天火有很多,但是不是什么天火都是能够吸收跟吞噬的。 四周仿佛冰冷到了极点,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四大天鹰卫士也立刻展开了攻击,他们此刻仍旧在心惊,为什么有人身中剧毒居然还能睁开眼睛而且还对自己四人发动了进攻。 冰霜虽然在远处,但是完全能听见鲁鲁姆和沃克的对话,她此时有一些疑惑,要不是她心情不会激动,恐怕她现在就冲过去一耳光刮在沃克的脸上了。 “废话真多,让你去哪里你就去哪,赶紧走!”月星夕霸道的说道。 “少来废话。”李绮堂假装去瞧那礼,心里却想着,也不知道她现在可还是在梳妆打扮? “陈垣,可以让我单独在外面呆几天么?”陈垣是与我一起在学生街合租房子的同学,坐在驶往学校的大巴车上,我给他发去了一条短信。 片刻之后,叶帝手中的鸟人便是已经飞到了自家下路的一塔前,而在叶帝到达防御塔前的一刹那。 “他叫郑珑,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怎么样看不出来吧!”楚楚一边撕着餐具外的包装,一边自豪地对我说道。 幸亏张琦来得挺准时,三点一过,他就出现了。我于是收拾好行李,跟着张琦一起往里走去。换完登机牌,过了安检,就能进候机室了。 这时罪恶城内的修士们纷纷向着神兽岛而去,毕竟第三步强者之间的战斗对第二步修士有着天大的好处。往往第三步的一个举动,便会成为第二步修士鱼跃龙门的契机。 “不是,是下一句!”雷伊急急忙忙地打断了伊兰迪的话。刚才伊兰迪在说话的时候雷伊正在思考,所以没太认真听,但是他很确信伊兰迪刚才的话语里包含了重要的词汇。 就在这般当下,几乎所有的战事都在如火如荼地展开,而在那最初的战场上黑海玄膑大太子终于在麟台伐天虹的压迫下不得不展露部分底牌,木精灵在他的呼唤下终于现身人前,显露出森狱大太子潜藏实力的冰山一角。 然而就在下一刻,震惊所有人的一幕出现了,明明纳尔刚刚开始e技能的第二段弹跳,人还在空中,但是皇族这边的五人却是全部都被拍飞了起来。 摩尼丝看到李卫没有减速地向着篱笆墙撞过去,不由得惊呼了一声,霎时间把她的双眼给闭上了。 已有些日子未踏足西市,明夷倒觉着这些驼马的腥臭味混合着异域香料,格外令人踏实,比起东市的脂粉香和臭沟味,更让人自在。 不过胡野还是想有始有终地把这件事办完,所以才和莎拉等人一起冒险。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最终结果还算不错。 幽柔指凝玄光,一出手划出数道威赫剑气,穿风破空,直朝卫央杀来!卫央失神不察,一道剑气划伤了他的手臂,他才开始重新使剑继续战斗。然而心有迟疑顾虑,天阙剑锋则犹豫不决。卫央出招留手,战斗局势渐落下风。 照眼一瞬,莫求缘提元浩掌,双掌排空一震,一股无匹雄浑刚劲扫荡四野八慌!身边众人皆被震退,手中军刀瞬时脱手飞空。 曾冰冰有些无奈的道:“买都买了,吃吧!”着无奈的拎着一袋子走进了休息室。 沈乘远不像让沈欣失望,毕竟这件事情也算是她回来以后,自己给她的一个礼物,现在她那么高兴,如果老夫人拒绝的话,肯定心里会很失落的吧。 第16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下面又有罗姨娘所生的庶弟萧越、楚姨娘所生的萧晗,以及四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石井久子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奥姆真理教中有一个奥姆三魔头”,菊地直子、高桥克也、平田信三人是麻原彰晃最信赖的人。 罗轻容在床上趴了几日,而梁元忻不论有多忙,每日都准时赶到侯府陪罗轻容用晚饭,并帮她换药,一时间太子夫妻情深的议论也传遍了街头巷尾,梁元忻也不以为然,左右宠爱正妻,不会有御史跳出来指责什么。 “只要是人就要吃饭,我们家多的就是吃的,有买卖为何不做。”赵俊不以为意,感情他们家已经成了索马里的救世主了。 索性也跟着起身,亲自帮孩们准备,选布料,剪裁漂亮舒服的衣裳,又将自己压箱底儿的各色宝石首饰头面拿出来,送给黛玉和囡囡,美其名曰,此乃嫁妆。 “……福晋,格格已经几日不曾好好用饭,格格她,格格她……”刘嬷嬷支吾了几声,张口结舌半天,除了哭泣,哀求,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个一二三来。 麴崇裕的目光在眼前几位将领脸上扫过,嘴角不由冷冷的一扬,只是余光扫到身边裴行俭那张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脸,心里不知为何又有些发寒。 她说过为了他她可以付出生命,这个誓言永远成立,可是她不想失去他,他是她的全部,是她生命的支撑,如果有人胆敢抢走他,哪怕浑身碎骨她也会抗战到底。 爱或者不爱都注定是一种伤害,可是有些人就是无法释怀,只能越来越爱,于是乎,越爱越痛,越痛越爱。 “不错!”胡志勇赞许的点点头,十分生气的说道:“自从我退隐后,你三叔几乎把血狼部队给我打没了。他只重视经济和科技,停止了军事上的进步和发展。 “这——”常林犹豫了一下,血狼特战队是秘密的队伍,一旦亮相就会失去他的隐秘作用。 “少爷,你刚才听到了吧!”突然间,揉捏按捶着的杨雅儿低声说了一句。 “大?要的就是大,尽可能的大,我要让那些老家伙知道,这事情就是我做的,我就是要为老师报仇,我就是要打他们的脸,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杀害老师的凶手一定要死!”风胜恨声道。 “华夏人就这素质思密达?”棒子明星那严实的口罩捂着之下,看不到表情地咬牙出声。 车身又是剧烈地一阵晃动,在过一个急弯的时候,王奋终于没有控制住车,撞破了防护栏冲了出去。 王奋满脸不爽地起了身,慢慢跟着后面走,心里却在深刻地反省。 这一支螣蛇族队伍,便是气势浩浩地飞过天空,朝着林晨所在的方向而去。 在临时单间的宫殿中,弥赛亚在诸多天使军团医疗兵团精英战士的救治下,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虽说还需进一步治疗才能完全恢复,但是作为圣子,能够得到优先治疗,他可比其他人要幸运多了。 霸王盟这边,除开赵日天这个盟主,霸王五虎其余四虎全部上阵,目标也是直指沿海。 “至于吗?”坐在陈八两旁侧的夏晚风见到这阵仗,不由地皱眉摇头说了一句。 此时的林晨,已是匍匐在地,真正如同一滩烂泥,他仅剩下的血肉还在剧烈的抽搐。 然后把这个爱冒险的梦名声给搞臭,这样看他还好意思上那个号,让你公会号都做不成。 说完就晕了过去,原来不是地境强者有多强,只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把要说的话讲出来。 当然对于慕容王府来说,并不是不想彻底吞并江南这些个豪门家族,只是他们也知道过犹不及,所以干脆徐徐图之,只是要他们四分之一的产业当做此次的保护费。 “您现在感觉怎样?身子好点了么?您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洪镇国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话还未说完,她就见到唐玄拿出了一瓶茅台,一掌劈开瓶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几瓶蛇毒倒了进去。 林磊打开了手机地图搜索百货市场,一下跳出了十数个位置,他选择最近的一个,开启了导航。 通天老祖很是高兴,此刻摸着叶锋的头颅,也在这一刻,叶锋眼前的世界消失。 只见风若梦的脸上带着激动之色,她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阿离却依然姿势不变,甚至脸上的表情毫无波动,专心致志的刺出她手中的剑。 唐明伟手掌不停颤抖,额头也在冒出冷汗,面对众人那审视和质疑的目光,他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 而雪水会通过两侧的排水通道直接排掉,事实上,整个城市的温度到时候估计因为马路本身升温会散发热量,温度也略有提升,不过也不会很严重。 “广告,我一般是不接的,但以后也说不准!”张枫这句说的是实话,从前不接广告是为了不影响观众的观看质量,现在呢,以后会不会接,这还真是未知的事情。 “我当然把探险的事情都告诉他拉!”苏睿看着梓杨,眨了眨眼。 因为,东皇承诺过三千年之期到了,将会撑开天心印记,为众生开启一道希望之门。 “五六年了……哼!”夏尔马意识到被他套出了话,冷哼一声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那里还在响着零星的枪声,帖木儿老人正用生命中的最后一点力量,为众人争取时间。 一波一波的捧,一波一波的吹,4个队友,几乎每局都要有这么几句。 那些没能得到血波令的强者们都在怨恨咒骂着剑无双,但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他们也没办法。 他牺牲了千年的时间才施展出的法术,竟然被杜月笙这么就破了? 在这片凶险恐怖之极的森林里,若能跟着一位熟知山林的怪胎同行,那存活的几率岂不是更大了? 第1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好在老人和他的同伴早有准备,一人拿着一盏油灯,照亮了通往前方的道路。 被供奉的神灵在地位上当然是高高在上的,也正因为太高了,所以凡间的事物最后还是由凡人做主。 因为叶英凡给了工作人员一条千年人参,所以人家享受着特殊服务。 楚云端环顾四周,看到那一双双好像能吃人的眼睛,不禁有点怵。 公孙止心中震撼之极的同时,却也在担忧着自己计划到底能不能成功。 刘田听了万华的话,不禁又是走上去细细打量一番,不但用眼睛看,而且还用手去死死的扳扯,用脚去狠狠的踢踹。 火势逼人,张星火顿时面露凝重之色,身上的金属光泽更浓了一些,同时手中战戟在眼前急速旋转。 说着,鲍勇和张有四两人一前一后的,就是上前将刘荣宝扶了起来。 秦天打倒了李铭辰保镖助理共计五人,殴打他人的事实清楚无可争辩,要被带回接受调查。 它那黑乎乎如同铁棍般的鼻子很长,这个时候正在象蛇一般的扭动卷曲。 但随着距离鱼龙族的防御部署越来越近的时候,大量的死伤开始出现,鱼龙族的龙舟战船的威力,不再是没有瞄准的四处狂轰滥炸。 张元昊的脚步声在寂静空旷的大殿之中回响,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张元昊前行的身影看着。 他说道这里,忍不住闭上眼睛,而后乍然睁开,眸子中似有道道金光溢散,闪电出手将谷嫣儿全身经脉封住,而后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随着时间不断推移,程厚也是眉头愈发紧锁,他发现,自己溢散出去的灵力仿佛都能被周围的血雾所吞噬,而后化为血刃来攻击自己。 在入口处那里,还放置着一排整齐的木柜,那些都是炼制好的四品丹药,足足有上百颗,无论是提升灵力的还是恢复伤势的,反正武者用到的丹药基本能够在这里找到。 真凰一边冷酷的说话一边向前迈步,这天地顿时震颤,一缕缕大道气机蔓延,冲向前方,要将对方崩裂。 后方的激战,还是混乱不堪,大多的修者都开始突围,只是天魔类太多,不得不施展遁法的同时,隐匿藏形,更有心神上的不稳,让人极为难受。 现在狐狸和蝴蝶的手里有的东西,也就是那根手指和那把手枪。但手指使用过两次了,这个手指的威力是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而下降的,现在这威力恐怕很难造成什么影响了。而那个手枪。。。狐狸可能用不了几次了。。。 张元昊刚想动用灵识,却只觉识海萎缩,神魂低迷,难以祭出,便打消了这一念头,直接传音入密,问身侧护法的辛邯。 如若仅凭佑敬言这么一番话,范仲淹便把佑敬言当成了自己人,那便让佑敬言失望了。 这种题目在地球非常常见,什么房贷呀,什么银行借贷,再通常不过的。 唐诚就把马厅长叫到近前,安排给了马厅长一个计策,希望对方能够上钩。 丁宁咬着嘴唇,满脸扭曲,他明显感觉到一旁的欧若晴用深情款款的眼神欣赏着他嘘嘘的雄姿,目光如此炽热,就像西瓜流着口水色眯眯地注视楚汐瑶一样。丁宁只感觉浑身发毛,这泡尿憋在膀胱里是怎么都尿不出去。 九龙雷神和李自健以及所有在这一战牺牲的英雄的葬礼于中海市英雄协会举办。 慕星野上的时候,基本上都没压力了,不是认为自己必赢,纯粹因为心大。 沈清悠愣了愣,转而瞪大了眼睛,指着陆臻森气得心脏疼,她甩开陆臻森的挟制,愤愤的下了车,陆臻森笑了笑,下车的时候被肖城喊住了。 巨大的恶魔翼翅扇动,丁宁的身影出现在了轩辰的身边,轩辰如临大敌地看着丁宁,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而hdg这个名字,来源也很简单,他们战队老板很喜欢吃皇帝柑,但是总不能叫皇帝柑战队,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然而冬暖寂看到里面坐着的方牧宇后,笑的灿烂无比,方牧宇也回以一个灿烂的笑。 不管是谁,活的救了,孤独、寂寞都会接踵而来,老族长活的够老了,但身体依旧硬朗,似乎再活个几百万年都没有问题。 在来之前,梅秀已经通过黑气团通知了紫硕,此时,她径直朝着妖王宫而去。 斯蒂夫的话简短而又清楚,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不少人面面相觑,心中冒出冒出一个巨大的问题,这薇恩家族不会是疯了吧? 李知府走进牢房,面目变得阴沉,难怪他会那么容易就答应了把人送过来,原来是打这样的注意。 进了门了,沈心怡把顾祎爷爷带到了吃饭的饭厅里,坐下了把饭菜给端到了顾老爷子面前,顾老爷子确实是饿了,就先吃饭了,准备着等一会吃饱了再去找不肖子孙顾祎算账。 沈心怡刚出院公司里的电话就打过來了。要沈心怡回公司上班的电话。沒有沈心怡公司也实在是运转不來。 李世坤看见满脸怒气的乌三炮面‘露’微笑,用手绢拂去黑‘色’丝质长褂外面的灰尘,将食盒高举,又扭头去看着食盒,分明是在告诉乌三炮酿成的烙‘阴’酒就在食盒之内。 大殿之内,虚云正和其他的几位长老商量着门派的事物,看到虚云出来也不由得心中惊喜。 冷傲还没明白金正鹤的用意,鼻尖就嗅到一股腥臭气味,那味道好像是死了几个月的鱼一般,能让人把隔夜的饭菜都吐出来。冷傲赶紧闭住了呼吸,眉‘毛’微皱后退几步。 第1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是。”他拉着她一边跑一边回答,眼睛看着前方,紧锁的眉头一刻也不曾展开。 但瑟琳娜很聪明,一下子想通了关键,但爷爷既然不告诉她,必然有他的理由。 同时,胡萝卜也扑了上来,凌空刺向卢强的上半身,斩断了他的两只手臂。 除霜校长说完,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剩下的事情,交给机器人来处理便好。 看着眼前这个皮肤黝黑,面相严肃,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教官,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看到了周雪,看到了降龙大圣,看到了东公皇,看到了杨独,看到了独孤问魂,甚至看到了红尘。 而叶天需要做的,就是简单的清洗一下菜板菜刀还有没放进消毒柜里的餐具什么的。 门口的警员默默进去扛处了那扇四分五裂的门遮挡着,这父慈子孝的场面简直是太残忍了。 能够理解,但理解归理解,虎鞭药酒就一罐,他现在也不会开封,得慢慢的泡着。 妖蛟跟随石川千余年,与石川一同经历过许多生死大劫,两者之间的关系已经紧密无间。 望着这一幕,龙苍、凤寒空等人都是面露震撼之se,五大妖圣强者,以虚幻之躯,硬撼五大魔皇强者和上万名魔王强者,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心中生出一种莫大的荒谬,人界意志,居然与其他百界的意志合一,降临下来了雷罚? 慕风稍稍挺直了一下身子,深吸了口气,然后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着水晶石碑走去,只是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轻松了。 “没什么,只是把一个沉迷于梦境的人给唤醒了而已。”一护如是说道。 旋即,一个身着暗黑色长袍的人出现在了遁空船护阵之上,此人浓眉虎眼,火红色头发乍起像是一簇然绕的烈火,体态强壮,不亚于对话的雷熊。 再说,就算岳风不被清退,恐怕也学不到真本事,甚至还有可能被白云飞暗中报复。 看了一眼不动声色而玄罡萦绕在身的木灵薇,心下为她捏了把汗,顾不得许多,在几头虫子围攻而来的时刻,踏地而起,一跃跳出是十几丈远,和手持两把长剑的况向晨,正好打了个照面。 乌尔奇奥拉又怎会不知把握时机。他见白哉来不及收刀以至中门大开,当即猛一挥刀,斩向白哉颈间。 “如此大动静,若是附近有其他执法队而不去的话,显得我等过于心虚,恐怕有些不太妥当的。”金悦眸光一闪的说道。 那鸭子点点头,然后就拍打着翅膀朝后面走去!像是要带我们去个地方。 在比赛开始之前,所有的练气修士都跨坐在了灵兽身上一字排开,只等着一声令下就飞‘射’出去,他们的起始点是落英谷,终点却是过了几座山峰后的齐云峰上。 张守仁也是十分感慨,环首四顾,全部是高堂大厦,而寒街清冷,也是助长凄清。 “皇妃,你这样做了我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了,这怎么好意思呢!”花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唐师父过去,翻看了老太太的身子,然后用手敲了敲,发出很干脆的声响来。 “不管真假。朱师兄,我们上!”杨颖处于暴跳如雷的状态,直接和朱由检挑了一个绿姬就开打了。 蓬莱将储物袋收了,而后拿出鱼骨折扇来,这上等的飞行法器一亮出来,那道人眼睛都亮了一下,可见也是个识货的。 凌澜明白,顾涵浩的这个排除选项也是一个概率的问题,毕竟很少有理智的人会全心全意真心地恨一个神经病,而且是跟一个时刻有可能自我了断的神经病去较劲。 天机组织的杂牌军里,虽然也有几个学会了探测术的人,但是叶飞他们早有安排,所有的刺客包括天机那边的人,全都蒙上了黑巾,一个个探测的话,费时又费力。 二人恍然大悟。当下,四人便御剑而下,边相互客套起来,边向山内走去。山内密林深处,数十名天剑宗门下弟子严神戒备着,想来适才那片剑雨便是他们打出的,凌玄暗暗感激。 这让军师有些看不清楚夏尘,他才十八岁,为什么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和果断都让人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 但是没有办法,就算欧阳蓝茹支持他们,然而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真正做主的可是家里那位。 但如果放到网上,被炒起来,再让人知道,这马永年是他妹夫,那事情就不妙了。 周毅、王浪等人听到安良居然又创作了一首新歌,二话不说就拿起歌词,直接看了起来。 别人是没有办法做到这样的事情,因为让一个没有生命的大陆复活,产生意识,那太过艰难,即使能做到,那也需要很漫长的年月,张斌是没有办法等那么久。 在生爆炸前,一台不知道什么的机械残骸凭空掉落在了膨胀物的身边,卷入了爆炸之中。 他们转身,眸中绽出神光,在四方不停地扫视着,寻找着一切蛛丝马迹。 相反,既然王霏天后能够第一时间想起这首歌,恰恰说明这首歌带给她的印象,绝对非常地深刻。 再等他们打听到,造成这一系列轰动性事件的,居然只是一首歌曲,就更加不明白了。 第20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祭礼之前,武王命姜子牙以打神鞭将妲己处死,以彰天道。因银河天宫由玉凰娘娘和磐龙天子共掌,武王祭以猪首,以敬天龙。 “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无法掌控自己的力量!“苍雷的脸色也是丝毫不在乎,这样的风险的确是有,但是他已经尝试过一次了。魔灵就是如此,既然有了经验,他怎么还会再犯一次错? 精卫走上前拜了三拜,点了三炷香插入香炉,然后又退回身磕了三个头。 这话,咱还不能冤枉了人家糊涂仙。离山圣母仙逝,糊涂仙哭那可是真哭,糊涂仙借酒消愁,那也是真的。咱说过,糊涂仙只是借机而已,其实并不为过。 精卫见八哥只是点头不语,也知道此中可能暗含天机,所以精卫没敢再问下去。 一行人继续我往那池底深处前行,那黑‘色’岩石上的植物好像有所变化,那植被显然比那菌丝大了一些,也茂密了一些,一条条的跟韭菜一般,但是却很有韧‘性’。 “可是我不觉得这个办法好,我按照我的办法做,你们都别管好不好?”无可奈何着,林心遥现在真的是不想再有人插手这事了。 艾佳慢慢的沉入水里,她此时还有一点微弱的意识,她感觉到海水一滴一滴的从她的鼻孔里呛了进去,她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感觉到胸口越来越痛,她感觉到,死亡已经离她越来越近。 紫烟霞凝听良久,心中暗笑,果然是上天仙子,心境心胸毕竟不同凡人,如此幽闭苍凉之内,竟仍能奏出如此心平气和之佳曲。 虎韬和他手下的几十个将士,一见到这些神鸟,顿时精神大振,振臂高呼,仿佛得到重生一般。 杜宇本是隐隐担心她会因为出席武丁的婚礼而尴尬,但见她如此坦然镇定,立即便释然了。 东京城十万贯以上的商人一大把,但是你要是告诉人家,谁家里哪间屋子里放着十万贯,那效果完全就不一样了,多少人会惦记这十万贯,想想都吓人。 赵逸开出的条件,正中难楼的下怀,此事难楼都已经计划多时,但是却一直没能实现,双方联合的可能性极大。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功课都做完了吗?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看着弘一身后的人,慧可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语气依然平静无波。 就在李道元闭目凝思时,周谷天敲了敲门走进来,一个长相普通,不苟言笑的男子也随之走了进来。 双双和煌煌就坐在后座,殷时修这没来由的一句话,也没让双双和煌煌注意道。 心念所过,原本诗瑶无法躲避的攻击被诗瑶接了下来。三方战成了平局。 可没想到,刚进到咖啡馆,就看见一名穿着西装、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冲着自己挥手。 张元霸看着张三发怒,也不再吭声,对王进一抱拳说道:“俺对不起!”说完扭头不理大家了。 第二天,适逢周末,章嘉泽决定陪伴妻子宋雅竹,去城里公园散散心。 而这,也让王昊想起了一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在那血月之夜,王天阳的授意之下,王福要赶周山甚至是自己去东山? 至于哥哥,我到了那边,会亲自告诉他,我爱他,他是个好哥哥,我对不起他。 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季末,这个时候终于按耐不住了,他想,自己若是再不采取措施,时阳就会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没理会弹幕,张伟一边摇头笑着调侃了两声强装镇定,又一边在露天餐厅里找了几圈。 谢沉看着屋子里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垂在身侧的手指收拢,关节泛白。 时间又是过去了差不多半个月,就在长老们觉得今天又要失望而归的时候,洛夏他们三人却是突然出现在了修炼塔的门口。 在心里给自己找到了借口以后,张伟不由松了口气,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直接说出来。 武玲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想用手去擦眼睛,可是她抱着儿子腾不出手来,只能懊恼的别过了脸,不敢去看他。 当初的自己也睡生活在算计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 这当地不都有府衙吗?让她大老远的跑去镇江剿匪,她真怀疑这陆然是不是想报复她? 虽然云歌现在的本体看起来依旧是一只麝鹿,但是本质上的不同,云歌岂会不知? 鹿庆西恰恰在这个时候抵达寨墙,看着突然间爆发出强大战斗意志的虎族人,他目瞪口呆。 已是初冬,桃树叶子已掉光了,铺在地上层层叠叠的。梦瑶歌在一棵棵桃树前走了一遭,踢开铺着的落叶,细细看了看。 就在这时,慕白看见火龙冲向了黑水玄蛇,先是一惊,然后就是一喜,内心充满了期待。 夜色下的磐石寨,到处都闪耀着星星点点。那是从各家各户透出来的火光,映照出一个个活动的人影。 看到三人似乎要对自己动手,罗裂脸色大变,抖了一下,上扬的刘海露出他瞪大的左眼,慌忙摇手解释道。 “伤老夫法宝器灵,竖子该死!”白须老者走出,大袖狠狠一挥,整个峡谷内的烟雾陡然消散。 武魂殿之所以举办全大陆魂师精英赛,甚至还拿出大量的宝物作为奖励,显然不是为各大学院培养人才!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宣扬武魂殿的实力,吸收各大学院的精英魂师等等。 沧马从怀中掏出林老汉给他的钱袋,在手上掂了掂,差不多十两,便掏出一半碎银子递了过去。 力无双这一句话不仅回应了老者的疑惑,还堵得他无可反驳。不过老者心中暗想,不是来求援就好,家族才没那么多功夫管你们之间的事,你们爱救去救,我可管不着。随后冷哼一声,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道。,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祭礼之前,武王命姜子牙以打神鞭将妲己处死,以彰天道。因银河天宫由玉凰娘娘和磐龙天子共掌,武王祭以猪首,以敬天龙。 “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无法掌控自己的力量!“苍雷的脸色也是丝毫不在乎,这样的风险的确是有,但是他已经尝试过一次了。魔灵就是如此,既然有了经验,他怎么还会再犯一次错? 精卫走上前拜了三拜,点了三炷香插入香炉,然后又退回身磕了三个头。 这话,咱还不能冤枉了人家糊涂仙。离山圣母仙逝,糊涂仙哭那可是真哭,糊涂仙借酒消愁,那也是真的。咱说过,糊涂仙只是借机而已,其实并不为过。 精卫见八哥只是点头不语,也知道此中可能暗含天机,所以精卫没敢再问下去。 一行人继续我往那池底深处前行,那黑‘色’岩石上的植物好像有所变化,那植被显然比那菌丝大了一些,也茂密了一些,一条条的跟韭菜一般,但是却很有韧‘性’。 “可是我不觉得这个办法好,我按照我的办法做,你们都别管好不好?”无可奈何着,林心遥现在真的是不想再有人插手这事了。 艾佳慢慢的沉入水里,她此时还有一点微弱的意识,她感觉到海水一滴一滴的从她的鼻孔里呛了进去,她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感觉到胸口越来越痛,她感觉到,死亡已经离她越来越近。 紫烟霞凝听良久,心中暗笑,果然是上天仙子,心境心胸毕竟不同凡人,如此幽闭苍凉之内,竟仍能奏出如此心平气和之佳曲。 虎韬和他手下的几十个将士,一见到这些神鸟,顿时精神大振,振臂高呼,仿佛得到重生一般。 杜宇本是隐隐担心她会因为出席武丁的婚礼而尴尬,但见她如此坦然镇定,立即便释然了。 东京城十万贯以上的商人一大把,但是你要是告诉人家,谁家里哪间屋子里放着十万贯,那效果完全就不一样了,多少人会惦记这十万贯,想想都吓人。 赵逸开出的条件,正中难楼的下怀,此事难楼都已经计划多时,但是却一直没能实现,双方联合的可能性极大。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功课都做完了吗?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看着弘一身后的人,慧可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语气依然平静无波。 就在李道元闭目凝思时,周谷天敲了敲门走进来,一个长相普通,不苟言笑的男子也随之走了进来。 双双和煌煌就坐在后座,殷时修这没来由的一句话,也没让双双和煌煌注意道。 心念所过,原本诗瑶无法躲避的攻击被诗瑶接了下来。三方战成了平局。 可没想到,刚进到咖啡馆,就看见一名穿着西装、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冲着自己挥手。 张元霸看着张三发怒,也不再吭声,对王进一抱拳说道:“俺对不起!”说完扭头不理大家了。 第二天,适逢周末,章嘉泽决定陪伴妻子宋雅竹,去城里公园散散心。 而这,也让王昊想起了一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在那血月之夜,王天阳的授意之下,王福要赶周山甚至是自己去东山? 至于哥哥,我到了那边,会亲自告诉他,我爱他,他是个好哥哥,我对不起他。 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季末,这个时候终于按耐不住了,他想,自己若是再不采取措施,时阳就会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没理会弹幕,张伟一边摇头笑着调侃了两声强装镇定,又一边在露天餐厅里找了几圈。 谢沉看着屋子里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垂在身侧的手指收拢,关节泛白。 时间又是过去了差不多半个月,就在长老们觉得今天又要失望而归的时候,洛夏他们三人却是突然出现在了修炼塔的门口。 在心里给自己找到了借口以后,张伟不由松了口气,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直接说出来。 武玲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想用手去擦眼睛,可是她抱着儿子腾不出手来,只能懊恼的别过了脸,不敢去看他。 当初的自己也睡生活在算计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 这当地不都有府衙吗?让她大老远的跑去镇江剿匪,她真怀疑这陆然是不是想报复她? 虽然云歌现在的本体看起来依旧是一只麝鹿,但是本质上的不同,云歌岂会不知? 鹿庆西恰恰在这个时候抵达寨墙,看着突然间爆发出强大战斗意志的虎族人,他目瞪口呆。 已是初冬,桃树叶子已掉光了,铺在地上层层叠叠的。梦瑶歌在一棵棵桃树前走了一遭,踢开铺着的落叶,细细看了看。 就在这时,慕白看见火龙冲向了黑水玄蛇,先是一惊,然后就是一喜,内心充满了期待。 夜色下的磐石寨,到处都闪耀着星星点点。那是从各家各户透出来的火光,映照出一个个活动的人影。 看到三人似乎要对自己动手,罗裂脸色大变,抖了一下,上扬的刘海露出他瞪大的左眼,慌忙摇手解释道。 “伤老夫法宝器灵,竖子该死!”白须老者走出,大袖狠狠一挥,整个峡谷内的烟雾陡然消散。 武魂殿之所以举办全大陆魂师精英赛,甚至还拿出大量的宝物作为奖励,显然不是为各大学院培养人才!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宣扬武魂殿的实力,吸收各大学院的精英魂师等等。 沧马从怀中掏出林老汉给他的钱袋,在手上掂了掂,差不多十两,便掏出一半碎银子递了过去。 力无双这一句话不仅回应了老者的疑惑,还堵得他无可反驳。不过老者心中暗想,不是来求援就好,家族才没那么多功夫管你们之间的事,你们爱救去救,我可管不着。随后冷哼一声,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道。 第21章 子夜的风掠过荒地的野蒿,江月瑶倚着窑炉打盹时,发梢沾了层细白露珠。 早春的天气还有些冷,睡梦中的江月瑶打了一个寒战,裴大郎无声地坐起身,将二郎压在腿下的棉衣轻轻抽出,少年单薄的脊背挡住风口,火光照出他眼底与年龄不符的晦暗。 这几日他细细观察过眼前的人,明明是江月瑶,但又不是真的江月瑶。 他怀疑过眼前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娘亲,因为原来的江月瑶是不会管他们的。 自从他们的爹爹失踪后,江月瑶也就变得疯疯癫癫,这么多年都是他带大几个弟妹。 真正的娘亲,怎么会给产妇接生,怎么会给他们吃饱穿暖,还要建造房屋? 真正的娘亲只会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思及于此,裴大郎抿紧嘴唇。 无论如何,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疯疯癫癫的娘亲突然清醒了。 这样……也好…… 三十步外的松树上,枯叶间闪过一线寒光。 大郎添柴的手微微顿住,炭灰掩盖了他袖中滑出的袖箭机关,那是用四郎丢弃的竹蜻蜓改制的短程弓箭。 当然,按照裴四郎的习惯,弓箭上自然是淬了毒药。 “谁?”裴大郎轻问,侧目望向黑漆漆的松树林。 林间风声穿透,等了许久,林间不再有任何声音。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直觉,他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 裴大郎独自一人坐在窑炉前,默默地添加柴火。 江月瑶醒来后才发现,是自己的大儿子在帮自己看火。 她笑着叫大郎去休息,自己则加了一点柴火。 晨雾未散时,林间传来陶瓮相击的脆响。 江月瑶从空间摸出半扇野猪肉,刀刃剁在案板上的节奏,惊飞了茅草屋顶的寒鸦。 切好的排骨放进刚买的大铁锅里焯水,肉馅和着三娘采集的野葱,案板上摆放着她刚擀好的面皮。 她又亲自去了树林采集了一些野蘑菇回来,裙摆还兜着几枚温热的野鸡蛋。 竹篓里红伞白杆的毒菇被她挑出来,银簪尖蘸着晨露点在菌褶上,见未泛起青痕才洗干净放入铁锅。 “这朵红伞伞给四郎当毽子踢!”裴三娘献宝似的举起艳丽的毒蘑菇,被母亲用竹筷轻敲额头。 辰时的日头刚爬上树梢,“师傅们到了!”四郎趴在木床上脆生生喊道。 五个工匠刚转过山道,便见江长庚领着三个小童立在青石边,铜盆里的热水还飘着艾叶。 大郎捧着葛布巾候在一旁,发梢滴着未拭净的溪水。 江月瑶揭开锅盖的瞬间,野葱混着松茸的鲜香裹住二十个水煮鸡蛋、数十个白胖饺子,排骨菌菇汤里沉浮的油脂像裹了一层金纱。 张九抽了抽鼻子,灰白胡须跟着颤动:“这香气……东家是煮了饺子吗?” 他年轻时在京郊皇庄做过活,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此刻喉结不住滚动。 众人围坐时,见粗陶碗里卧着白玉元宝似的饺子,蛋羹般的汤液中沉浮着金纱裹珠。 江月瑶大方,一个工匠给了两个鸡蛋。 这样的吃食,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可堪比官老爷们的吃食。 江月瑶用木勺轻搅铁锅:“山野粗食,只放了粗盐并猪油。” 那猪油是她半夜起身熬的,特意混了松子增香。 几个崽崽们也都分得了一大碗饺子和排骨汤,她见四郎眼巴巴地盯着张九扒开鸡蛋壳,江月瑶又往锅里放了六个鸡蛋。 众人哄笑间,晨光正爬上窑炉新砌的青砖。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五个工匠吃了江月瑶准备的食物也没有故意拖延,吃完了早饭,撸上袖子就吭哧吭哧地干起了活儿来。 江月瑶招呼着五个工匠师傅吃了饺子,随即安排他们开始挖地基和做排水层。 今天的进度应该是挖地基和铺垫防水层,当然窑炉里的生石灰也要继续烧制。 但她突然灵机一动,决定增加一个新的任务:“去找猕猴桃!” 系统改良的配方里面需要猕猴桃。 过窑炉时,江月瑶用火钳在地上划出几道焦痕:“今日除却挖地基,还要添桩新活计。” “娘亲又要做窑炉吗?”三娘攥着编到一半的草蚂蚱抬头。 “是找羊桃。”江月瑶话音未落,四郎袖中突然弹出个竹制抓钩,“用这个能摘高枝的!” 江月瑶瞳孔微微震动,接过四郎的竹制抓钩,仔细观察了起来。 她家四郎是哆啦A梦吗?怎么什么样的宝贝都有? “娘亲,且慢。”裴大郎屈指叩响青石板,“农经有载,羊桃七月熟,八月落,如今方值仲春,哪里来的羊桃?” “啊?好像是这样的……”江月瑶突然沉默,她只知道猕猴桃汁水可以做黏合剂的催化剂,但没有想过季节问题,在这样的时代,野外要是有野果,可能早就被流浪汉给摘了个干干净净。 她失落地垂眸,她可能读书还行,搞科研还行,荒野求生,她不太行…… 奶团子裴四郎眼见娘亲失望,一把扑到了她怀里撒娇:“娘亲想要吃羊桃吗?我跟三姐去找,把羊桃移植到我们的院子里!” 江月瑶闻言心情好了些许,她顺势抱起小崽崽裴四郎,用手摩挲着奶团子嫩嫩的小脸蛋。 无论如何,今天的进度不能拖后。 “大郎,你负责监工。” “二郎,你去集市上再买些鸡蛋和面粉、糯米,买些木盆棉布。” “三娘,你去附近抓些野鸡回来,记住要活着的哦!”江月瑶将麻绳塞进女儿手中。 “四郎,娘亲知道你平时喜欢摆弄机关,你今天在附近多制作一些防御坏人的机关好不好?” “长庚,窑炉的火不能停下来,今天就拜托你看着窑炉,顺便帮我照顾几个弟弟妹妹。” 孩子们纷纷应允,四郎更是兴奋地跳了起来:“娘亲,我可以试试埋机关吗?保证不会出错!” 江月瑶笑着点头:“那当然可以!不过记得小心点,别把机关埋到自己脚下了。” “机关阵里要埋响铃,有人碰就……”他比画着拉弓姿势,袖口寒光一闪。 “不可伤人性命。”裴大郎温声提醒,顺手将弟弟袖中弩箭换成竹刺。 几个孩子们都按照自己的分工开始行动,反倒是江月瑶自己。 她坐在大郎偷空制作的小椅子上,点开系统商城,蓝色光幕上品种繁多的商品一一呈现在她面前。 江月瑶算是找到了规律,凡是超乎时代的商品价格都出奇的昂贵,比如她刚刚点开的C30型水泥,一袋居然要1000积分!!! 她当然很想直接从系统兑换水泥,只可惜她的积分完全不够支持她随意挥霍。 但是猕猴桃汁,好像挺便宜的。 她完全可以兑换一些猕猴桃汁,再去山上找一些替代品混合搅拌成古代版水泥砂浆。 第22章 说做就做,江月瑶背着小背篓朝山里走去,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独自行动。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她身上,江月瑶将粗布裙裾掖进腰带,背着竹篓踏上碎石小径。 裴大郎横臂拦住她,少年人绷直的脊背在曦光中投下青竹般的影子。 “娘亲要去何处?” 江长庚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娘亲想要去山上找点东西。” “山中多瘴疠。”他指尖摩挲着袖中的盒装机关弓弩,“前日猎户说见着吊睛白额虎的踪迹。” 江月瑶拂去儿子肩头沾的草屑,“娘亲就采些草药” 她故意晃了晃空竹篓。 “放心……” 少年默然解下臂弩,青铜机栝泛着冷光:“这是四郎所制,五步内可穿三重札甲。” 递弩时指尖轻颤,泄露了大郎刻意压制的忧心。 江月瑶接过裴大郎的弓弩,藏在自己的袖中。 溪水漫过青苔石时,江月瑶的布履已沾满晨露。 她驻足望着对岸峭壁上盘虬的老树,腕间蓝光忽闪,顶着斗笠的仓鼠系统顺着衣袖爬上肩头。 山林间,鸟鸣声声,清脆悦耳,江月瑶沿着蜿蜒的小径,深入山林腹地。 这荒地其实算是李家村的一块飞地。 远宁县原本就是三国交界的玉龙关所在地,地处平原地带的大景朝,唯一的山地都集中在远宁县。 此处三面环山,地基前有一条溪流,溪流上有一个小木桥通往李家村,平时甚少有人来。 洗衣服的妇女们偶尔会来到李家村上游的此地,平时她们都是在下游洗衣服。 这里完全可以称之为世外桃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一边走一边查资料,毕竟她前世是农学家,来到这里跟来到她的舒适区没啥区别。 此时,系统顶着采药笠蹦上枝头,尾巴卷着本泛黄图鉴:“宿主请看,此树荚果取汁合草木灰……” “皂角树!”江月瑶轻哼。 “宿主居然认得皂角树?”系统爪子捏着片枯叶摇晃,“《天工开物》卷三记载,此物捣汁合猪胰……” “能制澡豆。”江月瑶接过话头,指尖划过树皮沟壑,“西跨院要建个淋浴间,省得孩子们总去溪里……不干净……” 皂角树的树皮呈灰褐色,粗糙而坚硬,它的叶子呈羽状复叶,小叶椭圆形,边缘有锯齿,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而那些悬挂于枝头的皂角,形似豆角,却比豆角更为粗壮,表面布满细密的纹理,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些皂角正是制作天然香皂的绝佳原料。 这个时代类似于华国的汉朝文明,但似乎又更先进了许多。 无论如何,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世界没有肥皂。 所以可以清洁衣物的肥皂就是商机! 她有些激动地摘了一大片皂角豆。 “重点不是制澡豆!”仓鼠球系统爪子拍出全息地图,“东北方三十步有艾草丛!” 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弯腰摘了丛艾草。 系统头顶立刻弹出全息投影:“艾,菊科蒿属,建议宿主制作艾绒枕头治疗二郎的惊梦症。当然,用本系统出品的安神香更快哦” “你能改改一直推销的习惯吗?”江月瑶挠挠耳朵,蹲下身子扒拉艾草。 艾草植株高大,茎秆直立,叶片呈羽状分裂,表面覆盖着细软的绒毛,触感柔软而舒适。 艾草叶随着春风轻轻摇曳,散发出浓郁的香气,那是大自然特有的芬芳。 江月瑶轻轻摘下一片艾叶,仔细端详,新晒干后的艾叶可以制成艾条,用于针灸疗法,能够温通经络,散寒止痛,是中医智慧的结晶。 最重要的是,在有历史记载的朝代中,艾草在每一次发生时疫的时候都用于消毒预防病毒传染。 “聒噪。”江月瑶将艾草塞进背篓,忽见岩缝里探出簇野薄荷。 系统爪子立刻变成放大镜:“检测到薄荷醇含量08,建议配合崖蜜制成润喉糖……” “留着给你泡茶败火。”她屈指弹飞虚拟屏,却见系统不知从哪摸出个竹筒杯,正用尾巴卷着薄荷叶往里扔。 薄荷丛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散发出阵阵清凉的气息。 薄荷植株低矮,叶片呈椭圆形,边缘有锯齿,表面油绿发亮,跟涂了一层薄薄的蜡质一般。 江月瑶摘下轻轻一嗅,那独特的薄荷香便直冲鼻端,她可以确定这并不是华国的留兰薄荷,而是香水薄荷。 香水薄荷叶茎常带细刺,叶片边缘锯齿较深,普遍耐寒性较弱,需保持通风环境避免高温高湿。 留兰香适应性强,可露天栽培且生长迅速。 香水薄荷因含高浓度挥发成分,如薄荷醇,直接食用可能引发肠胃刺激,仅限香氛使用。 留兰薄荷经过长期人工选育,皂苷含量符合食品安全标准,可每日摄入。 江月瑶前几日在地基附近发现了留兰薄荷,如今又发现了香水薄荷,她不得不感叹大景朝生物资源的丰饶程度,远远超过她对古代人的理解。 她灵机一动,想到如果将薄荷与皂角搭配使用,说不定可以调制出一种既清新又滋养的“古代版薄荷洗发露”,那可不得深深讨村里的妇女们喜欢? 一人一鼠鼠才行几步就又发现了一片野葱地。 “系统,这是野葱?”江月瑶捏起一把野葱放在鼻尖。 系统爪子拍着全息地图,“野葱根系分泌的硫化物能改良盐碱地,建议移植到……宿主你挖土的动作能不能优雅点?” 这些野葱植株纤细而挺拔,中空而翠绿,宛如一把把精致的小剑,直指天空。 野葱的根部粗壮,洁白如玉,散发着淡淡的葱香。 江月瑶撅着大腚丝毫不顾形象地采集了一大堆野葱,她计划将它们移栽到自己院子和李大虎那十亩良田里,通过改良土壤,最好是能够实现规模化种植。 转过山坳时,腐殖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江月瑶在一片树林中发现了那些酸野枣。 正常的枣树挂果的季节应该是在十月,但这里的野枣树竟然在仲春时节还有果子。 这些酸枣树低矮而茂密,枝叶间挂满了一串串果实。 江月瑶随手摘取了一颗,擦了擦就放进嘴里。 剧烈的酸味直冲口腔,她根本忍不住一口yue了出来。 果然,没有被摘走是有原因的…… 江月瑶走近细细观察,酸枣呈椭圆形,表皮光滑而光亮,成熟时呈红褐色,宛如一颗颗小巧的宝石。 虽然味道酸涩,但通过嫁接技术,将这些酸野枣改良为甘甜可口的甜枣。 江月瑶可是来自华国农业大学最优秀的农学博士,对于嫁接技术她太熟悉了。 暮色漫过锯齿状的山脊时,江月瑶拨开一丛野蔷薇。 眼前豁然展开的谷地形如仰卧的巨人——北面峭壁悬着苍鹰巢穴,东麓乱石堆里散落着野猪骸骨,西坡密林间隐约可见虎爪印,唯有南面蜿蜒的玉带溪环抱着她选中的宅基地。 二十丈开外那片撂荒的梯田里,车前草长得比人还高。 “宿主请看,三点钟方向有惊喜哦”系统突然顶着采药人的斗笠现身,爪间罗盘迸出金光。 江月瑶还未及细看,脚下腐叶层骤然塌陷。 失重感袭来的刹那,她本能地抓住崖边老藤。 腐朽的藤蔓应声而断,整个人直坠入两丈深的陷坑,后背重重磕在坑壁凸起的石头上。 第23章 江月瑶抚摸着自己被磕伤的后脑勺,一大片的血液流出来。 她疼得龇牙咧嘴,后脑的鲜血已浸透葛布巾。 她斜倚着潮湿的坑壁喘息,指尖摸到黏腻的血痂,忍不住倒抽凉气:“好你个柚宝,你说的什么惊喜?这是要送我提前投胎?” 仓鼠系统从她袖袋滚落,玄色小马甲沾满草屑。 它举着一片芭蕉叶给宿主扇风,爪子上的玉扳指泛着微光:“本系统检测到前方有一大片紫参草,这才……” 话音未落,江月瑶揪住它后颈皮拎到眼前。 “紫参草?”她冷笑指着身下硌人的硬物。 剥开腐叶,半截青铜捕兽夹泛着幽绿铜锈,箭槽里还卡着支破伤风元素拉满的玄铁箭。 系统绿豆眼乱转,忽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快看!西北方三丈处有桔梗……” “少打岔!”江月瑶晃得它金丝眼镜滑落鼻尖,“你告诉我怎么出去?” 暮色如融化的铜汁漫过山脊,陷阱四壁的苔藓泛着幽绿冷光。 江月瑶仰头望着碗口大的夜空,潮湿的腐叶气息裹着血腥味往鼻腔里钻,她伸手触碰滑腻的坑壁。 “宿主生命值下降至65”仓鼠球缩在角落,尴尬地挠挠头。 “我去,狗系统,你倒是给根麻绳给点药啊!”江月瑶扯下束发的葛巾按在脑后,素色布帛顷刻透出血梅。 她屈膝抵住坑壁尝试攀爬,靴底却在长满地衣的岩面上打滑,整个人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小腿传来蚁噬般的刺痛。 系统头顶的星冠忽明忽暗:“根据主系统的规则,柚宝不得干预宿主……” 小仓鼠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点也不担心江月瑶,手里拿了一盒云南白药递给她,一边给她擦药一边说道,“再说了,宿主,你那四个超级大反派崽崽也会来救你,你根本不用怕……” 江月瑶用药膏擦在自己流血的伤口上,此时伤口已经停止流血,她自顾自地擦药,却突然发现系统口中的关键词:“超级大反派”??? “柚宝,方才说的反派崽崽是什么意思?” 仓鼠尾巴倏地炸成毛笔状,在空中连连摇头:“天机不可……” “炭烤仓鼠味道应当不错。”江月瑶摸出火折子,将系统悬在火星上方。 “我说我说!”仓鼠爪中的芭蕉叶化作白旗,“大郎裴凌岳,血洗太极殿辅助三皇子幼子登基,成为大景朝的摄政王;二郎裴兴怀垄断漕运,勾结外邦;三娘裴清荷惑君祸国,引发七王之乱;四郎裴长风刺杀三朝元老……” 江月瑶瞳孔骤缩,腕间银镯撞在弩机上铮铮作响。 “什么?我那四个温良恭顺的崽崽,都是大反派?” 也难怪,谁家普通小孩这个年龄阶段什么都会的? 她的四个崽崽们完全可以脱离她生活得很好,如果她不是他们的娘亲,那该是多恐怖的事情。 不过……反派好像不会有好结局吧? 嗯?! 那?! “他们如今不过稚子!”她攥紧手中的仓鼠,系统被压迫得都发出了真正仓鼠的叫声,“若我现在……” 被她攥出红印的仓鼠系统“嘭“地炸成烟雾,转瞬又在岩壁凸石上凝形——这回竟顶着个微型书生帽,爪握《孟子》竹简。 “宿主别怕,主系统传送你过来接受【盛世粮仓】的任务就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悲惨剧情。” 江月瑶抓起一块石头朝着系统扔过去。 “宿主冷静!”系统翻着跟头躲过飞来的碎石片,儒衫化作亮银铠甲,“你看这个——”它尾巴甩出全息投影,画面里十岁的裴大郎抱着三娘带着两个弟弟,一边拉扯着衣不蔽体的娘亲‘江月瑶’躲在一座陌生的寺庙里面。 江月瑶怔怔望着虚空中奶团子般的幼子,眉头微微蹙起。 系统趁机蹦上她肩头,毛茸茸的肚皮蹭过她颈侧伤口:“宿主,其实你的四个崽崽们吃了不少的苦,她们长大成为反派也是情有可原的……” “说重点!”她屈指弹飞系统变出的玉简。 “叮!触发支线任务【幼麟养成计划】!”仓鼠突然换上太傅官服,爪捧玉笏板,“若完成以下教学。” 虚空中浮现鎏金字幕: 裴凌岳:熟读《孟子》并作仁政策论(010篇) 裴兴怀:研习《盐铁论》且月利不过三成(03月) 裴清荷:培育新粮种并通过司农考核(01) 裴长风:掌握《武经七书》并救人满百(0100) “宿主不仅能够获得高额积分,还能将反派崽崽扳正!” 江月瑶眸中泛起水光,攥住系统新换的锦鲤纹小马甲:“我……” “成功率88!” 江月瑶将小仓鼠搂进怀里,亲昵地靠着它的脸蛋。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引导他们的!” 此时一声奇怪的动物叫声由远及近。 江月瑶侧耳细细聆听,发现这声音似乎是呼啸。 她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住墙壁,失血过多加上失温,让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宿主心率180!”系统仓鼠炸成刺球状,古铜色铠甲覆盖全身,打开3d立体全息图,一只黄色标记的小点正在慢慢靠近,“发现一只白额吊颈虎靠近……” 虎啸震得坑壁簌簌落土。 江月瑶后颈的伤口突突作痛,腥甜血气漫上舌尖,抬头一看,那吊睛白额虎的利爪正扣在陷阱边缘,腐肉气息混着松脂味兜头罩下。 “我去?大郎也是毒奶王吗?出门时,他说山中有老虎,我就能遇见老虎?”江月瑶用染血的发带缠紧弩机,青铜箭镞对准虎目。 白虎喉间滚动着低吼,涎水滴在她脚边,这畜生右耳缺了半块,旧伤疤蜿蜒至额间王字,平添三分煞气。 白虎突然俯身探爪,坑底骤然昏暗。 江月瑶贴着潮湿的岩壁后退,心跳忍不住加速,虽然说她的四个崽崽强如超人,但现在她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咻” 弩箭擦着虎须钉入岩壁,江月瑶正在为自己的失误叹息,她不知道大郎留给她的武器到底能发射多少次。 白虎却踉跄晃头地倒下。 系统仓鼠尾巴炸出火花,“宿主快看它后腿……” 白虎腾跃时露出的后肢上,铁链磨出的旧伤已见白骨。 这猛兽扑杀的动作虽狠,左爪却在触地时微蜷,分明是经年累月拖着镣铐所致。 第24章 白额老虎腿上紧紧拴住铁链染成暗红,江月瑶指尖抚过青铜锁扣。 机关接缝处渗出的松脂混着血迹,在她掌心凝成琥珀色的泪滴状。 “宿主真要如此?”系统仓鼠化作医官打扮,“铁链连着的腿骨,强拽会……” “总好过困死在此。”她解下束腰的棉布带,跳起来将棉布带子绑着细碎的石子穿进铁链的缝隙之中。 尝试多次,终于在新月出现在头顶的时候,江月瑶将绳子套了进去。 她拉了拉绳子,很坚固。 这只大白虎体重肯定比她重,虽然是她猜的。 江月瑶猛地拽动铁链,她趁机将铁链绕在右臂,靴尖蹬着岩壁凸起的部分借力。 白虎吃痛低吼,喉间滚动的呜咽震得岩壁落灰。 “对不住……”她每攀一寸便低语一句,“我若是上去了,一定救你一命。” 两丈高的坑壁爬了足有一个时辰。 当指尖触到坑沿艾草时,江月瑶的左肩已脱臼。 她咬住散落的发带,借白虎摆头的力道滚上地面。 “嘶”江月瑶捂住脱臼的左肩,剧烈的疼痛让她牙关紧闭。 她看了看白虎,咬住发带,右手抵着树干“咔嗒”复位脱臼的左臂,冷汗浸透三重衣衫。 “乖孩子……虽然你想吃掉我,可是你也救了我一命。”她撕下裙裾裹住白虎渗血的踝部,江月瑶的指尖触到锁扣处黏腻的脓血。 白虎后腿肿胀如斗,腐肉间蠕动的蛆虫惊得系统仓鼠炸成毛球:“恭喜宿主,开启支线任务【宠物】,救治白虎获得积分1000分!” “哈?”她扯下束腰的棉布带,就着月光辨认伤口。 铁链贯穿的骨痂已长成畸形的瘤,青铜锁扣深深嵌入皮肉,边缘结着一层琥珀色的松脂,分明是有人在这只白虎幼年时期就穿刺了进去,并且还定期浇灌防腐。 白虎已痛厥过去,唯有尾尖还在无意识抽动。 江月瑶皱眉,她从系统商城里面兑换了麻药和手术刀,“要麻沸散、柳叶刀和桑皮线。” 麻药灌入虎口时,江月瑶忽觉掌心刺痛。 原来白虎舌面生满倒刺,此刻却温柔卷住她手腕,恍如三娘撒娇时的模样。 她持刀的手顿了顿,柳叶刀在月光下泛起白色冷光:“好孩子,忍一忍。” 刀刃破开皮肉,铁链倒钩卡在腿骨间。 身为现代人的江月瑶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行为太过残忍,她捂住鼻子。 江月瑶的手术刀第三次卷刃,她终于明白,这种铁链需要用其他工具才能切断。 白虎的呼吸渐渐微弱,贯穿后腿的玄铁链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锁孔处凝结着黑紫色的血痂。 “兑换精钢锯需50积分!”系统仓鼠顶着安全帽,爪子拍出虚空中系统商城。 江月瑶想了想,在系统商城里面选了一把精钢锯,一瞬间一把精钢锯凭空出现。 她握紧锯柄的瞬间,白虎忽然掀开染血的眼睑,金瞳里映出她鬓发散乱的模样。 “乖,再忍半刻……”她将薄荷叶在白虎鼻尖,清冽香气引得巨兽喉间发出幼猫般的呼噜声。 香水薄荷也是薄荷嘛,猫都喜欢猫薄荷,所以香水薄荷约等于猫薄荷,大猫你先吸着 精钢锯切割铁链的火星溅落在枯草上,江月瑶咬牙切齿地来回拉扯着。 子夜山风卷着铁屑飞舞时,最后半截铁链应声而断。 白虎忽然仰头长啸,染血的利爪却轻轻搭上江月瑶膝头。 她趁机用银镊挑出深嵌骨缝的铁渣,每取出一枚,白虎便用尾尖扫过她脚踝。 只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够,她上次进入灵泉,还未使用完所有的泉水。 她摸了摸白虎,神色复杂。 这只大猫,真是便宜它了…… “灵泉兑换成功!”系统弹出玉净瓶虚影,两滴凝着月华的水珠坠入青瓷碗。 江月瑶饮下灵泉的刹那,白虎忽然伸出粗粝的舌,将她腕间渗血的齿痕细细舔舐。 “你也得喝。”她将瓷碗抵在白虎獠牙间,巨兽却偏头躲开,金瞳里流转着人性化的抗拒。 江月瑶掰开白虎的嘴,将一滴灵泉滴入它口中,白虎耳尖才抖了抖,低头轻蹭她染血的衣襟。 白虎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江月瑶趁机缝合伤口。 她不是医学生,缝合的伤口全凭本能。 歪歪扭扭的疤痕膏极其难看,直到最后一处伤口缝合完毕,江月瑶瘫坐在白虎腹侧。 白虎忽然翻身露出肚皮,前爪圈住她腰身,滚烫的鼻息拂过她颈侧伤痕时,化作融融暖意。 “你这大猫……”她话音未落,白虎忽地屈膝伏低,江月瑶尚未回神便被甩上虎背。 疾风割面时,她本能攥紧虎颈长毛,却触到大猫的项圈。 江月瑶还未反应过来,识海中骤然出现系统的声音。 “宿主快回头看!”仓鼠爪尖指向西南。 夜色中数十火把如赤蛇游走,隐约传来中年男子的嘶吼:“咳咳……格杀勿论!” 白虎猛然腾跃过断涧,江月瑶险些坠下,却被虎尾卷住腰身。 直到确认离开那处陷阱二十多丈时,白虎才停下来。 江月瑶跳下虎背,摸了摸白虎的额头。 她的掌心还残留着绒毛的触感,白虎忽然屈起前肢,王字纹抵着她额间轻蹭,喉间呼噜声震落松针如雨。 “它在标记你。”酷爱变装的系统仓鼠球顶着星官帽冒出,话音未落,白虎忽地转身跃入密林。 江月瑶追出半步,系统突然展开幅水镜,镜面涟漪中浮现出陷阱处的景象。 十二道黑影如鬼魅游走,蒙面人玄铁靴底碾碎她遗落的染血葛巾。 领头人蹲身抹了把岩壁血渍,“此人逃离不足半个时辰。” 他腰间弯刀挑开腐叶堆,露出半截青铜锁链,“连囚虎链都敢断,倒是个狠角色。” 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绣着玄鸟图腾,猛然踹翻手下,刀尖抵着陷阱边缘的齿痕:“可恶!此人绝不能留!否则……” “大人,属下一定抓到他!” 十几个蒙面人举着火把在她掉下去的陷阱附近四处搜索,其中一人蹲下摸着血迹说道:“这血迹是新鲜的!人一定还在附近!” 第25章 “宿主快看!”仓鼠突然换上夜行衣,爪尖戳着水镜画面,“那个玄鸟纹是大景朝皇族的标识!” 江月瑶倚着山石挑眉:“小说里这种图腾不都是皇族的吗?” 她顺手揪了根狗尾草逗弄系统,草尖扫过仓鼠新换的夜行衣。 “重点是这个吗?!”系统炸成毛团,头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刚刚跌落的陷阱似乎是……” 话音未落,黑衣人首领的玄色披风扫过月下断崖,金线绣的玄鸟眼珠竟会随月光变色。 江月瑶兴奋地往前探身,绣鞋碾碎枯枝的脆响惊得系统瞬间变装成哭丧脸:“您当这是梨园看戏呢!” 首领忽然抬手,锐利的鹰眼朝着江月瑶的方向看去。 “有意思。”江月瑶捻着狗尾巴草,他那身玄鸟纹在月光之下还会闪闪发光,她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布料绣制,“你说他们要找的是我,还是……” “都要找!”系统突然在虚空旋转,“宿主,你还不跑啊?” “跑什么?刚刚那只大白虎特意把我们驼过断涧,怎么他们还会飞檐走壁?” 破空声骤然逼近,江月瑶后仰躲过暗箭,发间木簪被削去半截。 系统吓得钻进她袖袋,爪子还死死拽着江月瑶的裙摆:“哎哟,我的宿主啊,这是古代,他们还真会飞檐走壁!” 只是一瞬间黑衣人就朝着江月瑶的方向闪身而来。 系统仓鼠尾巴炸成毛笔状,“宿主,快进空间!” 江月瑶闪身消失的瞬间,首领的弯刀劈开她方才倚靠的山石。 “大人,此处有新鲜血迹!”随从捧着一片染血的树叶。 首领抚摸着岩石上的血迹冷笑:“你们朝那个方向去追……见到人,格杀勿论!” 三个黑衣人按照吩咐朝着江月瑶消失的前方继续搜索。 站在原地为首的男子,面上覆着半张玄色鎏金面具,纹饰繁复如龙鳞暗纹,边缘贴合颧骨轮廓,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凌厉如刀削。 未被遮掩的眉眼修长冷峻,双瞳漆黑似寒潭,眼尾细纹如墨痕晕染,透出岁月沉淀的锐利锋芒。 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背阔的骨架撑起一身华贵锦袍,行动间隐有蓄势待发的力道,如潜龙藏渊般沉稳而充满压迫感。 一袭墨色织锦袍裹身,领口与袖缘以银线绣云雷纹,腰间束玄玉螭龙带,垂挂的羊脂玉佩随步伐轻响,声如碎冰击玉。 即便蒙面,举手投足间仍透出与生俱来的矜贵,宽大袖袍下偶尔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青筋虬结如盘龙,暗含习武之人的刚劲。 江月瑶缩在空间裂隙里,远远地看着男子。 此人虽然看不清楚面容,却总让她觉得心神不安。 男子气质不俗,定不是凡人,柚宝刚刚说了,他衣袍上的玄鸟图腾为大景朝的皇族所拥有,那么他一定是皇族中人。 皇族和边境乡村的深山老林,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藏着巨大的阴谋。 江月瑶即使再不懂,也明白此时此刻的危险。 她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回禀殿下。”黑衣首领跪地时,玄铁护腕磕在碎石上迸出火星,“属下无能,暂未找到白虎与那贼人……” 闻言男子摆摆手,江月瑶尚未看清剑势,只见银龙卫的软剑已缠上首领咽喉。 寒光乍现。 剑身震颤的嗡鸣声中,她几乎听见颈椎碎裂的脆响混着血肉分离的黏腻声,喷溅的鲜血淋在男子皂靴蟒纹上。 男子眉头微微蹙起,从怀中抽出绢巾擦拭。 “银龙,你在此处守候。” 名唤银龙的暗卫下颌微不可察地轻点,青筋虬结的手掌始终按在刀柄上,脊背如铁铸般纹丝不动,覆面黑巾上方那双鹰目似淬过寒潭的刃,在幽暗林间扫出寸寸杀机。 男子忽如鹞鹰俯冲般纵身跃入深坑,衣袂破空时带起半截残叶悬停坑口。 一刻过后,连最后一丝震颤都沉入土地,细碎砂砾正沿着砖缝簌簌坠落,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江月瑶有些后怕,如果她的四个崽崽此时找到这里来,一定会被这群丧心病狂的人顺手解决。 该如何是好?! 她屏息蜷缩在空间深处,时刻关注着对面的动静。 在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忽闻地底传来机簧咬合声。 玄衣锦袍男子挟着腥风跃出陷阱,夜行靴碾碎霜花掠上树梢,十数道黑影融进弦月轮廓里。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询问附近是否还有黑衣人,得到柚宝肯定的答复后,她才从空间里面出来。 不过她想回去,却发现自己想要按原路返回,需要跨越过那一条断崖。 断崖两侧岩壁如被巨斧劈开,月光在青黑色石棱上割出锯齿状阴影。 没有那只大白虎,她恐怕是过不去了。 她攥紧袖中半截虎毛,齿间溢出浅浅雾气:“这大猫既知衔我渡崖躲避危险,怎不知驮人归程?“ 紫参草也在那边啊,还有系统说的可以代替猕猴桃的浆果,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采到紫参草和代替的浆果。 江月瑶站在断崖边上,目测两边的距离,想要把自己绑在树枝上,靠着绳索摇摆的惯性摆渡到对面。 方才那群人留下的火把残骸仍在冒烟,焦煳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 江月瑶解下束腰的棉绳,绳结却因手抖打了三次才系紧。 助跑第三步时,江月瑶那脆弱的棉腰带突然绷断。 她的惊呼卡在喉间,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下坠。 白虎的咆哮突然自身后,江月瑶的脊背瞬间绷直。 下一秒她的身体坠入一个毛茸茸柔软的地方。 但见白虎自月华深处踏云而来,金瞳如炬,口中衔着一只带血的小鹿。 白虎腾空而起,银毫裹挟着松脂清香托住她后腰。 江月瑶踉跄落地,白虎金瞳流转如幼童,将刚刚咽气的小鹿轻轻推至江月瑶草鞋前。 见她退后一步,兽尾倏地卷住女子稍显圆润的腰腹,喉间溢出幼兽般呜咽。 江月瑶笑了笑,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指着小鹿问道:“这只小鹿是你送我的吗?” 白虎听不懂她的话,但它却跟家养的大猫一样,温顺地靠近江月瑶蹭了蹭她的手。 第26章 江月瑶的指尖陷进它银缎似的绒毛里,这猛兽竟如家猫般伏低身躯,额间王字纹蹭着她掌心发烫:“倒是通人性的小乖乖。” 她屈指轻叩虎牙,白虎喉间滚动的呼噜声震落松针簌簌。 “小白乖乖的,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今天还有事,改天找你玩好不好?” “宿主!它还挺聪明的!”顶着药师帽的仓鼠系统突然蹦上虎尾,爪子戳向那个被当成礼物送给江月瑶可怜兮兮的小梅花鹿。 白虎金瞳闪过狡黠,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前爪推着小鹿往她裙边拱。 江月瑶笑着摘下腰间香囊,倒出三粒给四郎准备的糖丸:“礼尚往来。” 大白猫湿凉的鼻尖轻触她手腕,忽地叼走糖丸跃上高岩,残影掠过处,一捧枳椇子噼里啪啦砸在她脚边。 “柚宝,打开立体全息地图,我要去挖紫参草!”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爪尖金芒流转间,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立体全息地图。 “左边三十步,遇赤纹岩右转。”系统仓鼠忽而换上药师袍,尾巴卷着药锄虚影,“宿主注意,紫参草需要全须全尾的挖出来才值钱!” 绕过荆棘密布的山坳,果见峭壁背阴处生着几大丛紫参。 紫参草茎秆挺拔如赤玉雕琢,表面浮动着暗紫色波纹,四棱状结构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 叶片层叠交错生长,锯齿状边缘翻卷如凝固的碧色火焰,叶脉间流淌着半透明的银色汁液,触摸时有羊皮纸般的粗糙质感。 参叶凝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靛青光泽。 春夜的山谷被这几百株紫参草点燃,淡紫色花序形成流动的光带。 每朵五瓣花中心嵌着琥珀色腺体,释放的荧光花粉随风盘旋,将整片坡地笼罩在淡青色的星雾中。 腐殖质层下盘踞的暗红色根系如同地下神经网络,深深扎根在此处。 江月瑶兴奋地看着眼前的紫参草,钱啊,钱啊,她好像看到了满地的钱。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耳畔仿佛炸开金玉相击声,她今天来得真合适!!! 紫参草叶背金色孢子囊含强效凝血酶,可制作战场急救药。 其根系分泌物能使方圆五米内其他植物停止生长,形成绝对领域。 正是如此,才会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紫参草的价格堪比黄金,且只要发现一株就会有一丛。 她解下背上的背篓,取出精铁打制的鹤嘴锄,刃口磨得雪亮。 “且慢!”仓鼠突然变作老药农模样,爪子戳着参苗根部,“须留三寸青茬,来年才能再发。” 她俯身拨开腐叶,见紫参主根深扎岩缝。 鹤嘴锄破开板结的赭土时,系统又换上矿工帽提醒:“斜着下锄,莫伤了旁支细须。” 汗珠顺着下颌滴落,江月瑶终于掘出完整的参体。 婴儿臂粗的根茎沾着新鲜泥屑,断面渗出乳白浆液。 她取出备好的竹筒,将紫参小心纳入筒中,筒壁早用草木灰熏过防潮。 “宿主手艺越发精进了。”仓鼠顶着账房先生的瓜皮帽,爪子拨弄着虚拟算盘,“这株乃是百年紫参草,少说值二十两雪花银。” “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和我的崽崽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必需品。” 这些紫参草都是钱,是大郎念书的书钱、二郎经商的启动资金、三娘进学堂、四郎各种机关和零食,还有她的农业大改革,这都是基础。 江月瑶在紫参田挖了接近一个时辰,她的指尖颤得险些握不住药锄。 那丛紫参在岩隙间舒展着肥厚的叶片,月光将淡紫色的茎脉照得晶莹透亮,这品相放到药市上,怕是要引得各大医馆竞相争抢。 “经测算,宿主左手边第三株参龄三十七年。”系统仓鼠顶着账房瓜皮帽,爪子拨弄着鎏金算盘,“按大景药典市价,可得十五两白银。” 江月瑶的呼吸陡然急促,药锄在岩壁上磕出火星。 昨日,她带着四个孩子蜷在漏风的茅屋,为半斗陈米与粮铺掌柜磨破了嘴皮,才买了二十斤大米。 而今这满坡紫参,何止能换白米细面,便是青砖黛瓦的宅院也…… 她忙用刚刮下来的鹿皮住参茎,鹤嘴锄贴着岩缝轻挑。 主根出土的瞬间,乳白色的参液渗出,在月光下凝成珍珠般的浆珠。 系统弹出虚拟药秤,秤杆上的铜星直跳到“十五两纹银”的刻度。 “系统,这玩意能不能移植在我家的院子里……“ 她将紫参放入背篓的时候,眼前浮现了自己新建房子的样子。 白虎忽从林间窜出,口中竟叼着支品相更好的紫参。 江月瑶笑着揉它耳后软毛:“好姑娘,你这株紫参从何而来?” 巨兽金瞳微眯,尾尖扫过她怀中的参包,那里已整整齐齐码着七株完好的紫参。 未等到白虎的回应时,林间忽起劲风,原来是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眼见自己娘亲这么久不回来,担心她的安全,拉着江长庚制作了一个小火把,特意上山来寻江月瑶。 江月瑶尚未抬头,便听得四郎的机关匣咔嗒作响,数十枚银针裹着破空声直袭白虎后颈。 是四郎的暴雨梨花针,十八颗淬了毒的银针朝着大白猫射去。 “不可!” 她旋身扑向白虎的刹那,暴雨梨花针擦着耳际掠过,钉入岩壁迸出金色火星。 白虎金瞳骤缩,尾鞭扫断三丈外的老松,对着五个孩子龇牙发出警戒的声音。 “娘亲当心!”裴大郎的袖箭后发先至,铁矢朝着白虎再次射去。 二郎想要上前,却被江长庚死死按住手腕:“二郎,莫要误伤!我看那白额吊颈虎和姐姐关系甚好,不像是要伤害姐姐的样子。” 三娘缩在江长庚背后抖如筛糠:“大猫……好大的大猫……” “三娘别怕,这是娘亲的朋友。”江月瑶朝着几个崽崽走过去。 白虎喉间滚动的低吼戛然而止。 江月瑶的手正覆在它额间王字纹上,参液混着虎毛黏在掌心:“好姑娘,莫怕,这是我的几个崽崽。”她指尖轻点白虎鼻尖,“你以后也会有崽崽的。” 巨兽忽如家猫般伏低,叼着那株极品紫参蹭到四郎脚边。 孩子手中的机关匣“当啷”落地,白虎尾尖卷起机关匣奉还。 第27章 月色漫过白虎银缎似的皮毛,四个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着江长庚的衣角,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躯抖如筛糠,却仍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娘亲它当真不咬人?” “来。”江月瑶执起女儿的小手,轻轻覆上白虎额间王字纹。 巨兽金瞳微眯,喉间滚动的呼噜声显示着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三娘指尖陷进绒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扫过她草鞋上沾的泥点。 四郎见状,壮着胆子将手贴上虎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呼出声:“比三姐姐的绒草枕还软还暖和!” 大郎与二郎对视一眼,也试探着上前。 白虎竟如家猫般伏低,任四个孩子揉搓它耳后软毛。 江长庚抚着白虎脊背,指尖触到几处陈年的伤疤:“姐姐,这猛兽怎会与你如此亲近” “缘分罢了。”江月瑶将白虎叼来的紫参收入背篓,月光下参须泛着水光,“倒是你们,怎地寻到此处?” 大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亲上山许久未归,我们怕娘亲循着血迹” 话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间某处。 江月瑶顺着望去,幽深林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她却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娘亲!”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们养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我每日给它梳毛” 江月瑶失笑,揉着女儿发顶:“傻丫头,这可不是寻常家猫。” 她转向白虎,指尖轻点它鼻尖,“小白,该回去了。” 巨兽金瞳闪过一丝不舍,忽地叼起最后一株紫参塞进江月瑶怀中。 “去吧。”她轻声道。 白虎长啸一声,纵身跃入林海。 月光下,四个孩子望着巨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江月瑶掂了掂背篓,十八株紫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明日药铺一开,便是三百两雪花银入账。 “宿主,前方还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仓鼠的话头,牵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啸声忽远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铺满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发现,地基已经挖好,并且铺满了青石和砂砾,这是最好的排水基层。 五个工匠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她的估算,临时茅草屋也装上了门和窗,并且被移动到了地基旁边。 江月瑶好奇的问三娘,“三娘,今日你给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说道:“娘亲,我今日去抓了几条大鱼,给哥哥和叔叔们做了红烧鱼吃。” 江月瑶点头,自己对三娘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窑炉还需要人守着,江长庚执意要先守夜,然后下半夜叫江月瑶。 子时的梆子声敲过三响,窑炉的火光在江长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柚宝,看看火候。”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绕着窑炉飞了一圈,爪尖金芒流转:“宿主,炉温已达千度,辰时便可开炉取灰。” 它忽而换上工匠短打,尾巴卷着《天工开物》虚影,“建议明日调配三合土时,掺些糯米浆,再兑换一些猕猴桃汁” “晓得了。”江月瑶截住话头,望着窑顶腾起的青烟出神。 明日取了生石灰,还需去邻镇采买红砖。 李家村虽无砖窑,但三十里外的青石镇倒是有家老字号。 只是这骡马租金 她摩挲着怀中银票,盘算着明日先给孩子们置办新衣,还是先租头骡子运砖。 困意袭来时,她恍惚梦见个青衫男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执笔在素白的绢上题诗。 “姐姐?你醒了?” 江月瑶猛然惊醒,见江长庚正往窑中添柴。 火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长庚,你“她话音未落,少年已低声开口。 “我有个故人。”他拨弄着火钳,火星溅在旧疤遍布的手背上,“他是隔壁长宁县的流民孤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握着捡来的断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翻找铜钱。” “他用死人头发扎成草鞋卖给黑市,把箭簇磨成小刀割开守城兵的皮囊偷麦饼。那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精准判断哪支溃军会沿途丢下铠甲,哪个时辰城门口守卫会打盹。当同龄人还在玩投壶时,他们已学会用陶片在墙角刻正字,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刻下那些字。他说,每道竖杠代表多活一天”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她刚穿越时,破庙墙头密密麻麻的“正“字忽在眼前浮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原是 江长庚望着窑火,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直到遇见姐姐,我才知道,活着不止是刻正字。” “长庚那些字是你?” 江长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启明星,有些麻木有些有痛苦的说道:“那是我活着的证明长庚三生有幸,遇见了姐姐。姐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可这天下,还有多少孤儿在破庙刻正字,在战场捡铜钱”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少年虽然识字不多,不曾上过学堂,但却心怀天下,满目悲悯之色。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她岂能不能懂,在她的国家也曾有过那样的历史。 江月瑶的外祖父也曾是一名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死在异国他乡。 她起身,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所以我们要种地,要建学堂,要开医馆,要让这乱世太平。” 江月瑶指向渐亮的东方,“让那些孩子不必再刻正字,让他们知道,活着还可以读书习字,悬壶济世,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江长庚终是忍不住,扑进江月瑶的怀里:“姐姐,我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青丝,“你本天上明月,不应该在李家村明珠蒙尘。你的伟大志向,应该去努力实现。” 窑火渐熄时,晨光刺破云层。 第28章 辰时已至,松茸菇炒蛋汤的香气在晨雾中弥漫。 江月瑶执勺搅动着土灶上的大锅,手擀面在沸水中舒展如银丝。 五名工匠捧着粗瓷碗,就着晨光大快朵颐。 张九放下碗筷,恭恭敬敬作揖:“东家,第一层地基已铺就,这第二层” “且慢。”江月瑶望向窑炉,炉顶青烟渐散。 卯时煅烧完成后,她已用黏土封死窑顶装料口,仅留发丝般的缝隙缓慢降温。 此刻炉温该降至百下,正是开炉良机。 窑内静置冷却34h,待温度降至100c以下方可操作。 而开炉需要使用铁锹自上而下拆除窑顶封泥和砖块,逐步扩大开口至直径12米,便于观察内部物料状态。 然后清除窑口残留的未燃尽燃料及烧结结块物,露出下层成型的生石灰块。 她执铁锹轻叩窑顶,封泥应声而裂。 晨光透过逐渐扩大的开口,照见炉内雪白的石灰块。 工匠们屏息凝神,看着她用竹筛分拣石灰,大块者如雪团晶莹,小块似珍珠圆润。 “大块留作胶凝,小块制膏。”江月瑶吩咐道,转身却见四郎已推来碎石机。 这孩子昨夜改装的机关,能将石灰块碾得细如面粉。 传统三合土以黏土、石灰、河砂为基本原料,而今天他们需要制作的是改良版本。 糯米经蒸煮后形成的黏稠液体,与熟石灰混合形成“糯米灰浆”,可显著增强抗压性和防渗性。 猕猴桃藤茎榨取的汁液,富含植物胶质,与糯米浆协同作用可提升材料的韧性和抗裂性。 按比例混合黏土、石灰、河砂,逐步加入糯米浆和猕猴桃浆,反复捶打至黏稠均匀。 糯米浆中的支链淀粉与石灰生成碳酸钙晶体,形成致密网状结构,抗压强度接近现代混凝土。 猕猴桃浆的天然胶质可抑制裂缝扩展,抵御雨水冲刷和冻融循环。 她执木锨将黏土、河砂与石灰拌匀,缓缓倒入糯米浆。 猕猴桃汁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在晨光中氤氲成雾。 “捶打要匀。”她示范着动作,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让五个工匠大为震撼,眼前的妇人竟然懂得泥瓦匠的技艺。 五名工匠不明所以,连张九都只知道普通的三合土,并不知道东家加入绿色的汁水是何物有何用。 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在晨光中回荡,江月瑶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她执锨将最后一勺猕猴桃浆倒入泥浆,翠绿的汁液在灰白的石灰中晕开,宛如春水化冻。 张九上前一步,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擦了又擦:“东家,这绿汁” 他欲言又止,目光在木桶与泥浆间游移。 江月瑶直起身,将木锨递给张九:“这是羊桃藤榨的汁,能防裂。” 她执帕拭去额角汗珠,“你可曾见过老屋墙角的裂缝?” “见过见过!”张九连连点头,“哪怕是皇家陵墓、皇城宫城、每逢雨季就渗水,冬日里冻得开裂” “这便是了。”江月瑶执木棍在泥浆中画了个圈,“这猕猴桃浆里的胶质,就像” 她顿了顿,思考着怎么解释其中的原理。 “就像织娘纺线时用的浆糊,能把泥浆牢牢粘在一起。” 张九恍然大悟,执锨的手微微发颤“东家真是神了!” 他转身对另外四个工匠喊道,“都学着点!这可是东家祖传的秘方!” 江月瑶失笑,正要解释,却见张九已执锨卖力搅拌起来。 猕猴桃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传入她的鼻翼。 她望着工匠们专注的侧脸,忽觉这改良三合土,或许真能在这乱世筑起一方安稳。 “宿主获得支线任务【三合土改良】积分500分!”系统仓鼠顶着工匠帽冒出,“解锁【匠艺传承】成就,获得积分1000分” “张九,”她忽然开口,“等这宅子建好了,你可愿收几个徒弟?” 老工匠执锨的手一顿,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东家是说” “把这防裂的法子传下去。”江月瑶望向远山,“让更多人住上不漏雨的房子,让抵挡跶努的城墙更坚固。” “可是东家,这样的技巧配方应该是保密的,哪怕是皇家工匠也不会将这样的记忆公开张九学了东家的技艺,不止该如何报答东家” 身后的四名工匠纷纷起身称是。 江月瑶摆摆手,“不必了,你传下去就行。” 晨光中,张九重重地点头。 裴大郎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监督着每个步骤,他刚刚仔细的学会了娘亲教授的技艺。 江长庚今日的主要任务还是清理窑炉,运来白垩石和木头,并在新砌的窑炉前添柴。 三娘挎着竹篮,在林间寻觅午膳的食材。 江月瑶带着二郎和四郎两个崽崽今日要去镇上的药房卖掉紫参草,然后去布庄,她要给几个孩子做一身衣裳,再去租赁骡子运红砖。 青石板街道两侧的竹棚下已支起各色摊子,江月瑶牵着二郎和四郎,背篓里的紫参草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苦香四溢间,跑行的王二眼尖地瞥见背篓里那株足有婴儿臂粗的百年紫参,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品相,便是放在京城也是稀罕物! “夫人留步!”王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这紫参” 江月瑶护着背篓后退半步,二郎已机警地挡在娘亲身前。 四郎则悄悄摸向腰间短管,这是他新制的暗器,里头藏着十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夫人莫怕,我是万全堂的伙计王二,我们药房正在高价收购紫参草。姑娘可是想要卖紫参草,如果是的话,你可以跟我来,我们家掌柜”王二眼见江月瑶的反应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赶忙开口解释。 江月瑶点点头,反正她也人生地不熟的,可以跟着眼前的小伙计去万全堂看一看。 万全堂内,掌柜张德贵撵着山羊胡,目光在紫参上打了个转。 他执起一株,故作惋惜地摇头:“根须微损,品相下等。”袖中手指比出“六”的暗号,“六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恰在此时,药行学徒高声吆喝:“今日上等紫参草挂牌价二十两!” 江月瑶笑了笑。 “六两?” 张德贵面不改色,假意叹息:“姑娘有所不知,这药材沾了晨露,存放三日必生霉斑。” 他捋着胡须,一副慈悲模样,“全城除了咱们万全堂的窖冰库,可没人敢收。” 江月瑶冷笑,他这是看见妇孺幼儿先诓骗不成,现在在威胁自己吗? 正要发作,忽听门外传来清朗男声:“张掌柜好大的口气。” 第29章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执扇而入,他腰悬青玉螭龙佩,云雷纹锁边处皆嵌着半轮银丝弦月。 颀长身形裹在云水暗纹的绸缎青衫里,银线绲边的袖口随执扇动作泛出粼粼碎光。 眉骨清峻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挑,流转间自带三分淬炼出的锐利,却被唇角温润笑意冲淡成春风。 羊脂玉扇坠悬于湘妃竹扇骨下,洒金扇面题着“浮舟沧海”四字狂草。 鸦青色腰封勒出精瘦轮廓,垂落的丝绦缀着两枚缠枝莲纹银铃,行动间却寂然无声。 公子执起一株紫参,对着晨光细看:“这参龄足有百年,根须完整,参油充盈,分明是上上之品。“ 张德贵脸色骤变:“钱……钱公子……“ “六两?“钱霖挑眉,“这等品相,放在京城少说值三十五两。”他转身对江月瑶拱手,“夫人若信得过,不如将这紫参卖与在下?“ 江月瑶尚未答话,系统仓鼠已顶着账房帽冒出:“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分!” 她唇角微扬,执起背篓:“公子既识货,这紫参便……“ “四十两!”张德贵急声打断,额角冷汗直冒,“夫人,四十两!现银!” 钱霖执扇轻摇:“张掌柜方才不是说……” “是小老儿眼拙!”张德贵连连作揖,“夫人大人大量……将此参卖与小老二……” 江月瑶望着掌柜狼狈模样,忽觉这打脸戏码,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几分。 她裙摆擦过柜台,指尖叩响紫檀台面时,她忽然倾身逼近,发间素簪的流速堪堪扫过掌柜鼻尖:“这般品相的紫参——” 尾音陡然转脆,她旋身将竹篾背篓掀开,十八根参须蜷曲的紫参草裹着腐殖土清香撞进满室药香。 “不卖!”江月瑶倏地合拢篓盖,忽又笑涡一现,将整筐药材推至钱霖面前:“这位公子是个识货的,我这里的上品紫参草全都卖给你,你可愿收下……” 钱霖挑眉,看了一眼眼前的夫人。 江月瑶立在药香氤氲的柜台前,丰腴身形裹在秋香色暗花罗裙里摇曳生姿。 圆润面庞似浸过月光的羊脂玉,黛眉细描如远山含烟,眼尾微挑时,颊边笑涡恰似被春风吹开的梨花酒盏。 鸦青鬓发绾作惊鸿髻,斜插的木簪子垂落莲花形状菩提吊坠,映得耳垂上两粒素银坠子愈发鲜亮。 偏头与钱霖说话时,发间一缕未束妥的碎发拂过雪腮,倒比满柜的紫参草更勾人目光。 藕荷色披帛裹着圆润肩头,行动间隐约透出银红抹胸上绣的并蒂莲。 腕间三寸宽的素银镯子嵌着翡翠,随她推背篓的动作滑落至肘弯,露出雪白臂弯处淡粉色胎记,宛若落在新雪上的梅花瓣。 钱霖目光扫过她腰间缀满银铃的杏色丝绦——那本该叮当作响的饰物此刻寂然无声,原是每颗镂空铃铛里都塞着驱虫的艾草干叶。 这妇人连佩饰都藏着玄机,让钱霖暗暗称赞。 江月瑶将背篓往前推了半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敲在紫参草根须上:“公子细看这断口,可是今晨刚采的紫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含笑的梨涡里,分明是商贾交易,却被她做出贵妃赐酒的雍容气度。 钱霖骨扇抵住背篓边缘,待看清篓中十八根紫参草通体莹润、根须完整,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的节拍。 “蜀国紫参三年才发一茬新芽。”他忽然俯身逼近,腰间缀着的翡翠禁步撞出泠泠清响,“夫人踏过两国边界的瘴林,竟连裙裾都不曾沾露?” 二郎当即横臂挡住钱霖视线,绣着虎头的袖口擦过对方云纹锦袍,“叔叔若嫌这买卖烫手,我们自去寻识货的。” 孩童稚语裹着寒光。 “好伶俐的小郎君。”钱霖不退反进,云纹广袖拂过二郎手腕,“夫人有如此好的紫参,我自然是要收的……” 钱霖挑眉,从身上接下钱袋,数了数,“夫人,鄙人今日所带白银不多,你这十八根紫参我都收了。在此处有诸多不便,不妨去天香楼,在下请夫人和两位小公子吃杯酒,顺便让我的童子去取些银票。” 天香楼三层雅间内,小二躬身将鎏金菜单捧至钱霖面前:“钱老板今日还是老规矩?新到的洞庭银鱼正配您存在这儿的二十年竹叶青。” 钱霖颔首示意间,腰间缀着蜀锦香囊的童子清源已取出描金食盒,将八珍豆腐与翡翠虾饺布在青玉转盘上。 “夫人见笑,钱某在景国经营三十八家生药铺。”他转动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案上忽然推来盖着皇商印鉴的契书,“每月二十根紫参,价格可再抬三成。” 江月瑶夹起水晶肴肉放进四郎和二郎的碗中,袖口云纹扫过契书朱印:“山野之物难定量,我恐怕提供不了那么多紫参。” “清风,去算一下夫人的紫参一共多少钱。”钱霖浅笑吩咐道。 二郎连忙跟着名字叫清风的小童去旁边算账。 青玉算盘珠相击声清脆入耳。 清风将紫参草铺在洒金宣纸上,指尖划过参体暗纹:“每根须扣三钱损耗费。” 二郎突然按住跳动的算珠,虎头银镯撞得檀木框叮咚作响:“娘亲挖的紫参全须全尾,叔叔怎的扣一成耗损钱?” 清风小童转过头,看着钱霖,钱霖点头。 小童将账本上的类目划掉。 二郎看了一眼账本,突然抽出腰间小剪,将冰耗条目“嗤啦”剪去半截:“娘亲的紫参新鲜的,哪需你们费冰?“ 钱霖击掌大笑,腰间禁步流苏扫过青砖:“便依小公子,抹去冰耗钱。” 他夹起翡翠盏里的蜜渍杨梅,含笑看着两孩童争执。 江月瑶倒是大方的吃着饭食,四郎今日也颇为乖巧的安静吃饭。 清风涨红着脸翻开税契,十八根上品紫参一共四百两白银。 清源捧着紫檀匣近前,银票特有的桑皮纸气息漫过雕花窗柩。 孩童嬉闹间,江月瑶已收妥银票起身:“钱老板,这个时辰,布庄新到的杭绸该被抢光了,我要去给我的孩儿们买一身衣裳。” 钱霖望着她发间微斜的素银簪,突然将翡翠禁步压在契书上:“夫人下月初八前改主意,可到西市胡商处寻我,我叫钱霖。” 廊下传来算盘珠相击的脆响,跑堂正高唱着“钱老板惠顾八两六钱”。 江月瑶却后悔不已,这个钱公子可是个有钱人啊,一顿饭八两六钱,早知道刚刚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带走。 家里几个崽崽还没有吃过那么好的菜。 第30章 江月瑶拿到了钱,自是十分高兴。 她没有忘记自己出来要办什么事情,先要给孩子们买衣裳,然后要去租赁骡子拖运红砖。 青石板上还沾着药铺的苦香,江月瑶的粗布鞋已踏进兴和布庄的门槛。 薛掌柜正与绸缎庄的周娘子调笑,瞥见母子三人粗衣素履的模样,手中端着的雨前茶盏重重一搁。 “这位娘子要扯布?”他眼皮都不抬,白皙且肉嘟嘟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边发霉的葛布,“新到的三文一尺,给孩子做罩衫最是耐磨。” 他特意将两匹泛黄陈缎堆在台面,檀木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 江月瑶指尖拂过柜面浮尘,黛色粗布袖口沾着的腐土簌簌落在台面上。 她望着台面泛黄的葛布蹙眉:“掌柜的可有杭绸?孩子们肌肤嫩,受不得这粗粝料子。” 薛老板斜睨她发间素银簪,檀木算盘珠重重一磕:“夫人说笑了,这上好的杭绸要五十文一尺,您估摸着可买不起这样的布料。” 说着故意抖开匹褪色棉布,霉味混着靛蓝染料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四郎垫脚摸了摸柜台上的蜀锦,薛掌柜的戒尺“啪”地抽在孩童手背:“小崽子仔细些!这绫罗一匹要三两雪花银!” 江月瑶眸色骤冷,将四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检查,指甲叩响紫檀台面:“烦请掌柜取些上好时兴的料子。” “时兴?”薛掌柜嗤笑着抖开半匹泛黄陈缎,踮脚扯住布匹边角“上月府衙小姐裁衣剩下的边角料,算你十文一尺——” “我们要细锦。”二郎突然开口,踮脚扯住布匹边角,“经纬十六缕,浮纹隐现者为上品。” “这布纹歪得都能走蛇了!” 孩童清脆嗓音引得门外路人侧目,薛老板顿时涨红了脸。 “小郎君莫要胡诌!”掌柜的抄起量布木尺虚晃。 “我兴和布庄的料子是全远宁县最好的料子,岂会有这样的布料。” 江月瑶漫不经心地解开钱袋,五十两一锭的白银“当啷”砸在陈缎上:“掌柜的耳力不大好?” 薛掌柜的喉结随着声响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褶子脸滑进衣领,目光却贪婪地盯着江月瑶手中的白银。 “夫人您瞧,这是江南新到的软烟罗。”他佝偻着腰搬来织锦,云纹暗绣的缎面在晨光下泛着涟漪,“最衬您家小公子的贵气……” “不好看。”四郎头也没抬,奶呼呼的声音就直接传到薛掌柜的耳边。 薛掌柜的谄笑僵在脸上,却见江月瑶漫不经心道:“经纬松散,浮线三处——这便是江南的贡品?” “检测到瑕疵!”系统顶着织女冠弹出放大镜特效,“纬线掺了柞蚕丝冒充天蚕丝!” 二郎执起算盘轻拨,檀木珠精准停在三处断纹:“掌柜的,这匹布该折价七成。” 薛掌柜的后襟已被冷汗浸透,忙不迭又捧来蜀锦:“夫人再看这匹……” “靛青染得深浅不一。”江月瑶染着的指甲划过布面,薛掌柜紧张地等待着她开口,“蓝草九浸九晒方成上品,掌柜的,这块蜀锦莫不是浸了三回就取色?“ “宿主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系统炸开烟花特效。 两个时辰过去,布庄满地狼藉。 十八匹绫罗绸缎铺陈如彩霞,却都被挑出瑕疵。 薛掌柜瘫坐在锦绣堆里,发冠歪斜地捧着最后半匹缂丝:“这……这是西域进贡的……” “纬线用了双股金丝。”江月瑶执剪挑开织面,“薛掌柜,您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火浣布?你可知道为什么取名叫作火浣布?真正的火浣布遇火不焚。”她突然将布料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噬锦绣。 “夫人不可!”薛掌柜扑救不及,却见灰烬中隐现玄鸟暗纹,这竟是景国宫中流出的禁品! 薛掌柜的瞳孔剧烈收缩,肥胖身躯如筛糠般颤抖,他指着江月瑶怒吼:“你个疯妇,你竟敢烧了我的火浣布!” “《大景律·诈伪律》第三条:私贩禁纹织物者,主犯弃市,三族流放!”系统弹出猩红血字的律令条文,正悬在薛掌柜头顶。 “警告!检测到僭越纹饰!”系统弹出猩红警示框。 江月瑶慢条斯理地系紧钱袋:“看来掌柜的不仅眼拙,胆子倒是大得很。” “夫人明鉴!”掌柜抖开袖中半幅织金锦,“这些布匹原是宫里贵人赏给……给……” 她俯身拾起半片残布:“永昌三十三年,司织坊掌印太监私售禁纹绸缎三匹,被判凌迟之刑。” 她将残布轻轻覆在薛掌柜肩头,“不知薛掌柜这几匹,够剐多少刀?” 薛掌柜闻言脸色一变,他总算是清醒地知道了自己今天遇见了硬茬子,眼前这个有些微胖的夫人对布庄那点知识熟悉得很,堪比一家布庄的大掌柜。 江月瑶牵起四郎转身,“二郎,记着去县衙时提点两句……” “打脸值500!解锁副线任务【律法精通】!获得积分500!”系统弹出庆贺烟花。 薛掌柜胆敢私自贩卖宫中物品,虽不是价值千金的火浣布,但那也是禁止在民间流通的物品。 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被杖杀和弃市。 “夫人留步!”薛掌柜的绸裤间漫开腥臊水渍,他膝行着拽住江月瑶裙角:“夫人高抬贵手!这些布匹都赠予夫人!” “不必。”江月瑶轻巧抽回裙裾,“听闻城东相宜布庄的杭锦,经纬倒是扎实得很。二郎、四郎,跟娘亲去相宜布庄瞧瞧可好?” 薛掌柜还要追来,“夫人……再赔……赔您三十两白银!” “掌柜的说笑了。”江月瑶挑开素缎门帘,“我刚刚不是把你的‘火浣布’烧掉了吗?” “夫人!”薛掌柜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小人愿赠布庄地契!” 江月瑶挑眉,她不已经暗示他,自己把证据已经烧掉了。 这掌柜还要苦苦追着她,莫非这布庄还有皇宫来的禁品? “掌柜的糊涂了,这地契……”她回眸浅笑,“不属于我。” 薛掌柜的胖脸煞白如纸,膝行时腰间的金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抖着手指向布庄后堂,冲缩在角落的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嘶声低吼:“杵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刘爷……” 第31章 城东相宜布庄的檐角垂着靛青布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照在成排绸缎上。 江月瑶牵着四郎跨过门槛,掌柜正用黄杨木尺丈量一匹暗纹锦缎,一旁的掌柜娘子执卷的手顿了顿,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见他们进来立即放下活计迎上前,鬓角青丝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夫人,可要看看新到的布匹?” 四郎被架上流光溢彩的布料晃得睁不开眼,二郎却径直走向角落素白料架。 江月瑶指尖拂过陈列的绸缎,浅绿杭绸如春日新柳般清透,杏色料子则似沾着晨露的杏花瓣,两匹叠放在榆木台面上,恰似将江南烟雨裁成了方寸。 她眯了眯眼睛。 春日就应该穿春日该有的颜色。 “夫人,这杭罗可要试试?”掌柜见二郎攥着雪白料子不撒手,笑着捧起半匹布:“虽不如杭绸厚实,但衬衣最是透气。” 日光穿透轻纱般的罗料,经纬交织的孔眼在地面投下细密菱形暗纹,这布匹的质量比兴和布庄的布匹不知好了多少! 江月瑶将四郎抱上圈椅,指腹摩挲着杭罗边缘的锁边针脚。 二郎忽然凑近她耳畔:“娘亲看这罗料孔眼,纵三根经线交替起落才织出透而不露的纹理,若用双经绞罗作里衣…… “你倒像个老师傅了。”江月瑶轻点他鼻尖,转头对掌柜道:“劳烦用杭罗裁十二套里衣,外衫要这两色杭绸。” 眼见掌柜展开竹纸记尺寸,又添了句:“劳烦在袖口加道暗扣。” 四郎晃着脚丫看伙计搬来成衣,忽然扯住江月瑶的素色裙裾:“娘亲,这衣裳比里正家阿福的新衣还亮!” 几十套成衣在桐木衣桁上依次排开,细葛内衬配着细布外衫,领口处都绣着同色缠枝纹,既不出挑又透着雅。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买了六套他们尺寸的成衣。 至于定制的杭绸、杭罗衣服,掌柜的根据江月瑶提供的崽崽们的尺寸记好了,约定三天后送来。 裴二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江月瑶,悄悄拉着自己娘亲的衣襟,“娘亲,紫参草当真值当,我们能买好多东西。” 江月瑶点头,一边拉着四郎的手一边感慨:“是啊,真值。” “如果,我们能种植就好了。”二郎数着掌柜找还的银角子,眼睛亮得似天上繁星:“方才那匹杭罗进价不过二两,裁成十二套套里衣竟要十两工钱,若我们……” 江月瑶将装衣料的藤箱拎在手上,闻言捏了捏他掌心:“若换作你当掌柜待如何?” “定要分三六九等。”二郎扳着手指如数家珍:“杭罗里衣分素罗、暗纹罗、提花罗三档,素罗卖给寻常富户,暗纹罗供给乡绅,提花罗专供官宦——就像方才那匹隐着万字纹的……” 四郎忽然扑进江月瑶怀里,打断了二郎滔滔不绝的筹划。 江月瑶挑眉,她是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擅长商道,对数字极其敏感,却是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已经到达了如此境地。 难怪,毕竟她家二郎是未来景国最大的奸商头子。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有些自豪。 嗯,无痛当妈,崽崽们个个天赋异禀,爽~ 母子三人又来买了一点干粮,此时他们要租两匹骡子去青石镇运输红砖。 骡马市的热气裹着草料腥臊扑面而来,二郎正掰着指头算红砖运输的耗损率。 四郎被满街嘶鸣声惊得攥紧江月瑶的裙角,却见母亲已利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银镯子,那镯子碰在榆木栏杆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槽头灰骡扬起沾着麦麸的蹄子。 “夫人要租骡?”裹着褐色短打的牙人从草垛后探出头,拇指在算盘珠上抹过油光:“此地离青石镇二十里山路,得用双驾辕车,连骡带车一日二百文。” 檐角铁马叮当声响个不停,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官马烙印,前年朝廷淘汰的老军马改作的驮畜。 江月瑶指尖拂过骡子脖颈,触到皮下凸起的筋肉纹理。 “宿主,这骡虽毛色黯淡,但耳尖竖立如削竹,正是耐力上佳蜀国的蜀南种。”小小的仓鼠球系统换装成为马倌出现在江月瑶面前,“你看它的骡蹄!” 她忽而俯身掀起骡蹄,青石板上顿时显出道新月形豁口:“蹄铁崩了角,跑山路怕是要瘸。” 牙人脸色微变,春日阳光将他额角汗珠映得晶亮:“夫人好眼力!这便换那匹枣红骡……” 话音未落,二郎已踮脚摸到骡腹鼓胀处:“娘亲看这里,昨夜的草料怕是没铡细,胃胀成这样哪能负重?” 市集喧哗忽而凝滞,隔壁马贩子打磨马蹄铁的锉刀声格外清晰。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压低声音:“小娘子若诚心要,两匹骡子带车架,三百文包整趟活计。” “二百八十文。”江月瑶解下荷包,六枚景和通宝在掌心排成扇面:“另要二十斤细铡的苜蓿草。”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马槽后堆积的豆饼,那是用霉豆掺着麸皮压制的次等货。 四郎忽然指着旁边的马市惊呼:“娘亲快看!” 但见十丈开外的拴马桩前,着锦袍的商贾正掀开一匹白马的眼睑:“泪堂发赤,定是染了马瘟。” 卖马老汉急得直跺脚,怀里的马驹引颈长嘶,像是替主人鸣不平。 江月瑶回头,摸了摸裴二郎的额头,“你这孩子,为何对骡马如此了解?” 四郎突然攥住她腰间丝绦,新买的杏色杭绸料子在他掌心皱成团:“娘亲忘了吗?那年生辰爹爹牵回枣红马,您说养马不如炖肉……”孩童声音陡然压低,“后来庖厨飘香三日,二哥抱着马鞍哭湿了枕头……” 骡马市的嘈杂仿佛瞬间凝固。 江月瑶闻言愣在当场,啥?原主这么癫的吗? 在古代马是什么地位,她一个现代人不知道,原主一个古代人能不知道吗? 在江月瑶的时空,汉代的普通马匹,价值五铢钱5000–20000钱,折合成软妹币也差不多7500元至3万元之间。 可那是农业时代啊,需要卖掉农作物才能买到一匹马? 她有些痛心疾首……败家娘儿们……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 “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3章 “不卖。”江月瑶头也不回,发间木簪却因猛然停步颤出残影。 照雪恰在此刻昂首嘶鸣,日光镀在银鬃上的光华,惊落了仓鼠系统捧着的虚拟茶盏。 骡车辘辘碾过青石板的瞬间,江月瑶突然将脸埋进照雪颈间。 众人只见她肩头微微颤动,以为这位夫人终为马驹康复落泪。 实则广袖遮掩下,她嘴角已快咧到耳根,贝齿狠狠咬住舌尖才没笑出声。 识海深处,仓鼠抱着消消乐全通关记录哭成团:“宿主您刚才内心刷了三百条发财了弹幕!” 江月瑶回怼小仓鼠,“你身为一个系统还摸鱼玩游戏,我凭什么不能疯狂发弹幕?况且这真的是发财了啊!鬼知道这匹马长大以后能卖多少钱?” 仓鼠不屑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嘁偶尔摸一下鱼,不行吗?不理你了” 江月瑶牵着骡车和小马驹一路前行,等到了青石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暮色中,母子三人来到了青石镇上唯一的客栈。 江月瑶站在“悦来客栈”褪色的牌匾下,檐角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暗红色的光晕里似有几道深褐痕迹。 眼前的客栈像只匍匐的兽,翘角飞檐在残阳里勾出獠牙形状。 她第一次住古代客栈,怎么说呢,眼前的客栈真的好像《倩女幽魂三》里面那个黑山老妖所变会走路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江月瑶不动声色将二郎和四郎往身后带了带,余光瞥见柜台后妇人耳垂上的银饰在油灯下泛着浑浊的光。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她将碎银推过柜台,指尖触到木纹间凝结的油渍,心中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老板娘堆着笑的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娘子带着孩子住东厢房可好?那边清净。” 说着便要来抱四郎,被江月瑶侧身避开。 端茶的小二生着双大小眼,左眼瞳仁泛着灰翳,眼见有客来,他停在大厅中间,静静地观察着她。 “行。”江月瑶皱眉,心中觉得不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柜台后又转出个青衣跑堂小厮,肩搭白巾笑出两颗虎牙:“夫人随我来,小心槛高。” 他腰间黄铜钥匙串叮咚作响,木梯上桐油未干,映着西窗漏进的霞光如琥珀流淌。 “这雕栏可是老樟木?闻着一股子木香味儿。”江月瑶驻足轻抚扶手上缠枝牡丹纹,嗅见木香里混着新焙的龙井茶味。 小厮躬身应道:“夫人好眼力,这楼梯上月刚请苏州匠人修缮过。”转角处悬着的花鸟鎏金笼里,两只画眉正啄着粟米。 她数着经过的房门,西侧三间都挂着铜锁,锁眼结着蛛网。 来到东厢房,开门,六角冰裂纹窗棂透进暮色,照见当中一副“松鹤延年”的云母屏风。 二郎扑向临窗的黄花梨书案,砚池里凝着未化的松烟墨,笔架上悬着大小三支紫毫。 “娘亲快看,被面绣着喜鹊登枝!这被子一定很舒服!”四郎滚进满床的软烟罗锦衾,撩起枕畔熏过苏合香的流苏。 墙角鎏金狻猊炉吐着沉水香,青瓷胆瓶里斜插几枝半开的木樨。 小厮端来缠枝莲纹提梁壶:“这是今年明前茶,灶上煨着荷叶粥,娘子若要添菜……” 话音未落,二郎已趴在描金食盒边惊呼:“杏仁酥!” 盒内八格细点果脯,还贴着红笺写“赠贵客”。 江月瑶以帕掩唇浅啜半口茶,待小厮退下后,悄悄将残茶倾入窗台绿釉盆。 盆中罗汉松新发的嫩芽沾了水珠,在暮色里莹莹如翠玉。 她取下髻间银簪试过糕点,见簪头未变色,方许孩儿们捏了块桂花糖蒸酥。 这间客栈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前台看起来十分破旧,房间装修得却十分雅致,她可不觉得是什么反差萌。 暮色渐浓,窗棂外飘来梆子声。 江月瑶将最后一块酥饼掰成两半,四郎腮帮鼓成松鼠,含混不清地嚷着要喝桂花蜜。 二郎却盯着食盒红笺出神,忽然仰头问:“娘亲,你今日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照雪只是吃了毒草?” “那是自然,二郎你观察事物的能力真强。你什么时候知道娘亲是故意的?” 裴二郎还未开口,江月瑶将银丝炭添进狻猊炉,忽听得瓦当轻响,似是有人踏过屋脊。 她赶紧捂住二郎的嘴,抬头看向屋脊,示意二郎不要说话。 “叮!打脸积分5,宿主戒心可嘉。”识海里突然蹦出个清亮少年音,小仓鼠难得幻化成了少年的身形出现,“但用银簪验毒实在老套,本系统建议兑换‘百毒不侵’技能,特惠价三十分……” 江月瑶指尖微颤,险些碰翻青瓷胆瓶。 穿越时绑定的这个话痨销售附体的系统,总在她紧绷时跳出来插科打诨。 “安静。”她在心里默念,将支摘窗的铜栓又检查一遍,“我怎么觉得我进入了一家黑店啊系统?” “这怎么可能,柚宝可以确定这里不是黑店。”系统突然切换成客栈平面图,马厩位置闪着红点,“不过你骡车附近确实有十三人靠近——五人在屋顶,八个正摸向厨房。” 铜壶滴漏忽然停滞,江月瑶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藕荷色披风。 榻上四郎翻了个身,怀中的鎏金镂空香球滚落床沿,在青砖地上转出细碎铃音。 “娘亲去哪?”二郎有些着急地抓着江月瑶的衣襟。 江月瑶将香球塞回四郎枕下,轻抚二郎发顶:“去看白驹是否添了草料。你守着弟弟,门窗莫开。” 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木樨香里混进一丝铁锈味。 江月瑶数着地砖往马厩挪步,忽见月洞门闪过半截灰袍,正是白日里端茶的虎牙小厮,此刻他正在往客栈外门走去。 “夫人留步。”竹杖叩地声自廊柱后传来,灰翳眼睛的店小二握着铜头拐杖转出阴影。 “夫人好兴致。”瞎眼店小二倚着廊柱,灰布衫沾着夜露,“青石镇戌时宵禁,野狗都懂得蜷在窝里。” 江月瑶退后半步,披风扫落栏边陶埙。 “我忧心骡马白驹,明日我们娘仨还要靠它们拖运货物……”她故意将嗓音浸上哽咽,余光瞥见马厩方向闪过剑光。 第34章 店小二褪去白日憨态,灰翳左眼竟随月光流转泛起异色。 他突然用拐杖勾起陶埙碎片:“夫人的白驹正在嚼着燕北苜蓿,骡子蹄铁也重新钉过。” 江月瑶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 晚风送来几声夜枭啼鸣,混着远处极轻的打斗声。 “更深露重,夫人若实在难安……”他突然扬手射出竹杖,房檐顿时跌落个黑衣人,喉间正插着片陶埙碎片。 灯笼骤灭。 江月瑶尚未惊叫,忽觉嘴被捂住。 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二旋身将江月瑶推进廊柱死角,扬手抛出三枚铜钱。 暗处应声响起闷哼,三个蒙面人捂着膝盖滚出阴影。 “回房。”他转动拐杖机关,弹出截泛蓝光的刀刃,“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切记听到任何声响都当是野猫打架。” 马厩方向骤然响起的金戈相击声划破寂静。 江月瑶纤长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可是价值三座铁矿的神驹! 系统的剑挺便宜的,才1积分。 她反手从虚空抓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芒流转,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功夫。 “夫人且慢!”店小二布满皱纹的手堪堪拦住她,“那些人是冲……咳,冲货来的。” 话未说完,江月瑶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回廊。 老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微胖身影,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马厩里蒸腾着刺鼻血腥。 十匹通体雪白的骡马被围在中央,鬃毛泛着油亮亮的光彩。 江月瑶瞳孔骤缩,她的棕色骡子正安然卧在草料堆旁,倒是那批陌生骡马绑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 “当心!”店小二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掌劈开破空而来的三支弩箭。 江月瑶尚未回神,十二道黑影已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泛着森森冷光。 为首者双刀交错,竟在空中划出猩红残月。 江月瑶踉跄后退,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约莫是柯南附体了,去哪里,哪里就有黑衣人。 这次的黑衣人,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一批黑衣人功夫更高。 “大爷,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救我的骡马!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信吗……”话音未落,劲风已至面门。 灰影倏忽闪现。 店小二穿梭于刀光剑影间,蓑衣翻飞似枯叶飘零。 江月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枯瘦五指如穿花拂柳,竟生生折断三柄陌刀。 “发什么呆!”苍老嗓音突然变得清越,店小二反手扯住她衣领腾空跃起。 江月瑶只觉掌心触到绸缎般的青丝,再定睛时,人皮面具正缓缓飘落,露出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柳眉似春山含黛,偏生尾梢调皮地扬起,宛若紫毫笔尖将收未收的一抹飞白。 杏眼圆睁着嗔怪模样,眼尾天然晕着桃红,倒比刻意描画的花钿更艳三分。 鼻尖缀着一粒小巧的淡褐雀斑,反衬得凝脂面庞愈发莹润,教人想起新雪覆着的糖蒸酥酪。 她足尖轻点梁柱旋身避开刀锋,乌黑色的发丝扫过江月瑶面颊,带着初绽木樨的甜香。 银红绢纱抹胸下,藕荷色束腰竟用金线绣着对抱松子的松鼠,随她腾挪跳跃在衣褶间时隐时现。 最奇是耳垂悬着赤金丁香坠,分明是掌柜日日戴的那对,此刻随她动作轻叩出清越铃音。 “你还不躲起来?”少女佯怒瞪来,唇珠却翘成撒娇的弧度。 她反手甩出三枚青铜钱击落暗器,腕间绞丝银镯与刀剑相撞,青葱似的指尖忽而戳向江月瑶眉心,甲面用凤仙花染出淡淡樱色:“发什么痴?!” “你……你竟是个姑娘!”江月瑶攥着尚有体温的面具,指尖扫过内层细密的针脚。 此时一个黑衣人袭来,少女一把将江月瑶推开。 江月瑶吃痛跌坐时,少女竟踩着她肩膀借力跃起,鬓边绒花随着动作轻颤,原是两只绒球拼成的玉雪狸奴。 “你……你真是……”江月瑶攥着人皮面具语无伦次,却见那姑娘突然鼓起腮帮,活像偷食被抓包的松鼠。 易……易容术? 少女旋身踢飞最后两个黑衣人,云纹软靴踏在血泊里溅起细碎红梅。 她扯下破烂的粗布外衫,露出内里月白色鲛绡劲装,腰间缀着七宝琉璃坠。 “看够了?”少女嗓音如碎玉投壶,腕间银铃轻振,“若非你乱我计划,此刻早该擒住这帮打家劫舍的劫匪。” 她冷眼扫过满地狼藉,嘴唇紧紧抿着,“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骡马无事!” 江月瑶突然嗅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皇家贡品?还是眼前的少女是皇室中人? 龙涎香形成需经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自然氧化和地质过程,且主产地集中于特定区域。 其产量极低,价格堪比黄金,远超民间承受能力。 优质龙涎香每两价值“不下百千”,次等亦需“五六十千”,属官方严格管控的禁榷之物。 她倒退半步,靴跟碾碎半截断箭。 箭镞上刻着的狼首图腾让她脊背发凉——北境十八部狼骑的徽记! “现在想逃?晚了。”少女纤指轻弹,银丝缠住江月瑶脚踝,“你既扯下我的面具,便该知晓……” 话音戛然而止,马厩外忽有马蹄声如惊雷骤至,数百支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火把将残破的马厩照得纤毫毕现。 玄甲卫兵潮水般散开,为首将领铁胄上雕着狴犴兽首,却在触及少女面容时瞳孔剧颤:“公——” “公孙大人来得正好。”少女皱眉,赶紧打断将领的声音,“这些贼人劫掠商队,还伤了我家奴仆,是我让我家小厮去报信的。” 江月瑶借着踉跄动作垂下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简体字。 这是系统的资料库。 她听到“公”这个字,已经大大地引起了她心中的警铃。 看那将领的反应,可不像是姓公孙的样子。 江月瑶意识飞速检索《大景朝实录》:永昭帝膝下三女,长公主三十有二掌宗人府,次女六年前和亲北狄,唯有三公主赵芳华…… 她拧眉,眼前的少女是三公主赵芳华? “北境流寇越发猖獗。”将领改口得生硬,佩刀却始终未入鞘,“这些货物……” “官爷明鉴。”少女忽然掐住她后颈,“这笨手笨脚的奴仆,半夜来喂马……惊跑了流寇……” 温软指尖在江月瑶脊椎游走,江月瑶忍着刺痛装傻:“小的知罪!”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 “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6章 她拭去额角烟灰,将早备好的钱袋放在算盘上,“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五丈大小,需要多少青砖,劳您给个公道价。” 王掌柜执意要免去三百块砖钱,见她坚持不收,突然指着窑场角落:“那堆金线砖原是烧坏的次品,但用来砌猪圈鸡舍最是防潮。娘子若肯收下,便按三文一块算如何?” 江月瑶挑眉,这价钱比寻常青砖足足便宜五成。 她总算是点头应允。 直到装车时,二郎发现每块“金线砖”裂缝里都嵌着琉璃状结晶。 江月瑶会心一笑,这哪里是“金线砖”,它明明是烧制青瓷时才会出现的窑变产物,王掌柜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当次品送了。 粗布短打的窑工们帮着装货,青砖在朝阳下泛着润泽的光,江月瑶笑了笑,还是古代人淳朴善良。 王掌柜特意派了辆牛车相送。 “夫人要重建屋舍不容易。”王掌柜拨着算盘减了两成价,“往后每月初八我们往李家村送货,顺路捎带便是。” 江月瑶很是高兴,拉着二郎四郎上集市买了不少零食。 她轻挥柳枝催动牛车,小马驹和骡子跟在她的身后,满载的青砖随着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印记,远远望去竟像条游动的青龙。 车辕上并排坐着两个小人儿,四郎攥着染成靛青色的布老虎,突然指着远处尖叫:“娘亲,你看那!” 村口老槐树下,李周氏捏着绣绷得指节泛白,银针狠狠戳进未完成的并蒂莲里。 金桂香瞥见婆婆袖口沾着的灶灰,知晓她又因嫉妒摔了碗碟,忙搀住妇人青筋凸起的手臂:“娘仔细手疼。” “你瞧那贱蹄子!”李周氏突然抓住儿媳手腕,牛车经过时分明传来金石相击之声,“竟然过得如此风光!” 两人目光掠过骡马油亮的皮毛,瞳孔同时紧缩,其中竟有匹白色小马驹! 江月瑶将缰绳在掌心缠紧两圈。 李周氏立在场院前,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戳破金桂香藕荷色衫子。 青砖在牛车上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篱笆下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窜进菜畦。 “当初就不该把村北那块地给她!”李周氏指甲深深掐进儿媳臂弯,盯着牛车上崭新的桐油苫布,“瞧瞧这丧门星,克死我儿不过百日,倒学会用狐媚子手段招摇过市。” 金桂香疼得倒抽冷气,目光黏在白驹油亮的鬃毛上:“谁能想到北坡那块乱葬岗……哎哟!” 她慌忙改口,“娘,她们也是一时风光,那十两银子哪够她那样子挥霍。你看她穿的新衣裳,拖运货物的骡马,还有请的那五个工人,恐怕房子都封不了顶,到时候咱再去捡便宜把房子给” 着说着金桂香比画出抹喉的阴毒手势,意图吞并江月瑶的房子。 李周氏缺了门牙的嘴咧开笑着,浑浊老眼里映着牛车上成匹的细棉布。 只是裴家两兄弟见不得二人狼狈为奸,路过二人面前时,他忽然举着糖画从车辕跃下。 麦芽糖在夕照里淌着琥珀色的光,小童特意绕到李周氏跟前吮得啧啧作响。 “祖母安好。”二郎跳下车辕时故意将夯土锤砸在地上,震得篱笆上晒的干辣椒簌簌掉落,“我家的房子很快就要修好了,二郎在这里感谢祖母大度,给我们这么宽的地皮。” 李周氏踉跄后退半步,枯黄面皮涨成猪肝色。 江月瑶适时轻咳:“走了,二郎,我们还要赶回去卸砖。” 李周氏看着母子三人慢慢悠悠地回到村北荒地,心中愤恨无比。 江月瑶勒紧缰绳,牛车吱呀停在自己选定的地皮。 原本五丈的地基上,裴大郎正抡着开山斧劈砍树根,少年隆起的臂肌绷紧粗麻短褐。 在江月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郎将附近的树木清理干净,已然有了二十丈见方的地皮。 如此宽敞的地皮,倒是可以开发一两块田地出来。 窑炉口喷吐的青烟里,江长庚佝偻着往火膛添柴,烟灰在眼袋上积了层青灰。 “三姐接住!”四郎像颗小炮仗从车辕跃下,脏兮兮的衣兜里抖落出野莓,殷红汁液染红了三娘月白裙裾。 小童却浑不在意,扒着骡马褡裢掏摸:“娘亲买的饴糖定在蓝布包袱里!” 裴二娘从干柴堆里抬头:“四郎再闹腾,仔细你新裁的绢裤!” 二娘很是能干,将江月瑶采摘回来的野葱、薄荷都种了起来,至于那些采摘的皂角也浆洗干净放在日头下晾晒。 江长庚自认为是两个孩子的长辈,这一两天都由他全程看着窑炉,连夜也是他一个人守,眼袋有些厚重。 江月瑶扶轼远唤:“大郎、三娘、长庚,我回来了!” 尾音尚在风里打着旋儿,三娘已如脱笼的雀儿扑棱过来。 “东家,你回来了。”张九带着四名工匠也上前。 江月瑶俯身细看夯土纹路,四郎趁机往基槽里扔石子,被三娘揪着后领拎出来。 三层地基已然铺好,地基只需要再养护几天即可。 九屈指叩击基址,金石之音铮然回响:“东家请看这改良三合土,糯米浆和羊桃汁浇了九遍。” “后续营造该当如何施为?”江月瑶指尖抚过齐整的柱础石,“昨日灶上可还周全?” 五个黧黑汉子齐刷刷拱手,独眼匠人嗓门最亮:“三姑娘炖的菰笋蹄髈,堪比天香楼掌勺!” 众人粗布襟口还沾着酱色,很明显三娘昨日的吃食让工匠们很满意。 张九待声息稍歇,讲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抽出线陀悬在基址中央:“首层立柱用七尺杉木,梁架走偷心造法。” 老匠人靴尖碾碎半截草茎,“二层留出三尺飞檐,地栿暗榫用槐木最妥。” 三娘端来薄荷水,江月瑶一饮而尽,只问:“这糯米灰浆……” “按照您的吩咐掺了苎麻丝的。”张九抠下碎屑搓成细线,“三层地基七分石灰三分黏土,砌墙时倒转配比。” 张九就着木炭在灰浆层划出梁架图:“立夏前保您住上暖阁。” 说话间,远处忽送来焦香,原是二郎捧着煨芋头跑来,曾经母子几人是最爱吃芋头。 三娘昨日去集市买了许多食材,给工匠们的吃食供给得比大户人家还丰富。 二郎一眼就看见了芋头,将芋头扔进炉灶烤了十几个。 金桂香搀着李周氏尾随而至时,正撞见这幕。 “造孽啊!”李周氏突然捶打胸口,“大虎尸骨未寒,这毒妇就敢用我李家的银钱……” 她浑浊老眼瞥见窑炉旁堆积的松木,突然推开儿媳金桂香冲上前,“你大胆!这些木料分明是后山祖坟的!” 第37章 江月瑶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泛起一阵波澜,对那李周氏如影随形般的纠缠感到由衷的厌烦与恶心。 她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母亲,三弟妹,请你们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江月瑶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这些松木,每一根都是我儿大郎从荒凉的乱葬岗中辛苦砍伐而来,何时成了你们后山祖坟的产物?请你们不要无端造谣,污蔑他人。” 江长庚见状,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上前,准备与这两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理论。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一些颤抖,“我姐姐只是取回她亡夫留下的遗物,你们却一再上门骚扰,散布谣言。同为女子,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残忍和无情吗?” 李周氏腕间银镯子叮当乱响,尖细的嗓音像锈刀:“丧门星带回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放肆?” 言罢,她身旁的金桂香也趁机而动,粗鲁地推搡起年幼的裴四郎,眼中满是恶意与挑衅。 江月瑶闭目深吸气,她摩挲着腰间荷包里的机关弩箭,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给杀了。 在一念之间,忽然被金桂香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戳中肩窝:“装什么死!你家野男人推我的账怎么算!” “分明是你先动手推搡我家四郎。”江长庚眼疾手快,横跨半步,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江月瑶面前,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金桂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了江长庚衣袖上层层叠叠的补丁,那沾满松脂的指甲在粗糙的麻布上留下了痕迹:“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野男人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五名工匠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这话语之间听来像是家务事。 江长庚不堪其扰,将金桂香推开。 金桂香却趁机倒地不起。 “我的儿媳妇啊!”李周氏银镯子磕在地基旁边沿迸出火星,白透了的发根随哭嚎声支棱起来,“天杀的野种要杀人啦!” 她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猛地伸向江月瑶的发髻,却被江月瑶以一个灵巧的动作轻巧闪过。 两人还要有所动作,五名工匠都跑到江月瑶面前拦着。 江月瑶冷冷地开口警告两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造黄谣,长庚是我的弟弟,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生事,简直不可原谅。” 说罢,她朝着大郎点头示意,在大郎的示意下,裴四郎掏出自制的淬毒机关,朝着两人射了一阵细如银丝的毒针。 二人眼见毒针射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毒针命中二人,双方对峙一刻钟,虽然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二人却感觉肚腹部绞痛不止。 银针上淬着十足的巴豆汁儿,这俩货回家必定蹿稀三天。 眼见今日无法再占得便宜,李周氏和金桂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脏话。 江月瑶捂住头,这李家人跟冤鬼缠身一般膈应人,尤其是那金桂香酷爱挑事,她们一家以后恐怕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江月瑶的忧虑是没有问题的。 李周氏和金桂香回去后,极尽所能地夸大今天所遇见的事情。 油灯将李家堂屋照得鬼气森森。 金桂香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擦伤:“那野种用带倒刺的鞭子抽婆婆,要不是我替婆婆挡着” “妖女还放话说要刨了咱家祖坟!”李周氏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咳嗽不止。 陶碗摔裂声乍响,李大马手中的酒坛在青砖地炸开琥珀色的花。 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猪的汉子双目赤红,臂膀虬结的肌肉突突跳动:“明日就去拆了那妖女的梁柱!” 李家的两个儿子听后怒火中烧,李大马和李大牛准备带着一家人前来讨个公道。 倒是四儿媳妇牛素云是个聪明懂事的,见惯了金桂香挑拨生事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简单,多半是金桂香撺掇着老太太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吃了憋。 现在回来又利用老太太儿子们的愚孝顺去生事。 上次祠堂的事儿,牛素云就看明白了,自家二哥那个媳妇江月瑶,可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人。 能够在李周氏和金桂香这样的人面前拿到李大虎生前的房契、田契,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连这两货都要去她那里吃瘪,连里正连族长都没办法偏帮李周氏。 自家那个憨厚老实的李大牛跑过去也是吃亏的份,也只有当炮灰的命。 牛素云将自家丈夫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他不要跟着起哄去找江月瑶麻烦。 却又被金桂香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四弟,你的媳妇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家老娘被欺负了,还不让儿子去给出头。啧啧,百善孝为先啊……” 李大牛是个憨憨,一听金桂香挑拨,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媳妇不仅不帮忙,还要拦着自己给老娘出气,这不就是不孝顺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大牛突然掀翻织机,檀木经轴重重砸在牛素云肩头。 这个憨实的庄稼汉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别着的割穗刀还在往下滴麦浆:“娘都被欺负到这样子了,你还帮外人说话?” 可怜牛素云的女儿,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殴打。 “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听外人的话,欺负娘亲!” 稚嫩的辩解被响亮的耳光打断。 牛素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女儿,李大牛的草鞋底正踹在她后腰。 “够了!”李周氏银镯重重磕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水果洒得七零八落,“明日辰时,我们一家去找那个妖女讨说法!大牛把你家两个赔钱货关进地窖!不孝不悌的东西就该好好惩罚一下!” 第38章 入夜,江月瑶唱着安眠曲儿将几个孩子都哄睡着了。 她才悄悄地起身,窑炉还不能停。 她有些担忧自己的毒奶王女儿三娘在日暮时分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的一句“今晚上会不会下雨”让她很不安。 三娘一向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窑炉石灰,明日一早就可冷却开炉。 今日若是暴雨,那这窑炉石灰算是废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窑炉面前,思考起来自己穿越至今,完成了无数支线任务,唯独感觉离【盛世粮仓】这个主线任务越来越远。 子时一刻,暴雨如约而来。 好在这两日,虽然她不在,但是大郎还是给茅草屋加装了门窗,淅沥沥的雨声更适合入眠。 孩子们都睡得很香,唯有江月瑶不得不披着蓑衣守在窑炉面前。 暮春细雨织成漫天银丝时,江月瑶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空间,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平方米,然后空间旁边有一个光点是通往灵泉的。 三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她兑换了置物架,把三娘前几日猎到的猪肉放在这里。 江月瑶仔细研究过,她的空间长期处于26摄氏度的恒温天气。 肉类放置在这里,并不会腐败。 除了置物架,剩下的地方,江月瑶褪去粗布襦裙,换上用改良版苎麻织就的运动短打。 锄头在空间里面的土地上翻飞。 锄头砸下去的瞬间,地面突然响起《月亮之上》的Bgm——这破空间居然自带土味Bgm功能! 江月瑶有些无奈,这系统是有点东西的。 她望着被翻出玄色沃土的田垄,突然发现土粒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标记,正是穿越前在基因图谱上标注的水稻抗病基因序列。 “叮!检测到宿主播种意愿。”仓鼠球穿着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陡然出现,装着稻种的青玉瓶从灵泉光点里漂浮到仓鼠手里。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好在系统给她提供了她前世研究的稻米种子。 接过柚宝递过来的青玉瓶,正好可以在空间里面试种自己的稻米种子。 等到将所有种子种下,江月瑶从白色的雾气里面引流一条灌溉水渠。 今夜心情大好。 江月瑶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一套茶壶和一罐武夷山正山小种,随后闪身回到现实世界。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江月瑶又扯来桐油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将新兑换的武夷正山小种倒入柴窑烧制的急须壶,沸水冲开琥珀色茶汤的瞬间,细密雨珠正巧打在临时支起的桐油布篷顶。 “娘亲,三娘要吃糖葫芦呢。”三娘的呓语犹在耳畔,江月瑶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鎏金茶毫,忽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窗台上那盆总是逆季节开花的山茶。 改日,她定要上山去寻找一株山茶花,种在自己家的大院里。 窑炉孔洞透出的橘红映在青瓷杯壁,将倒春寒的湿气焙成带着松脂香的暖雾。 江月瑶嗅到新叶萌发的腥甜,这是春夜特有的气息,混着忍冬藤的涩、野山姜的辛,还有被细雨唤醒的腐殖土芬芳。 她解开发间素银簪,任春风将青丝吹成张开的渔网。 红泥小炉煨着山泉水,火苗舔舐壶底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江月瑶屈指轻弹茶则,看蜷曲的茶叶在琉璃盏中舒展成雀舌。 “盛世粮仓(12100000)”的进度条在雨幕中幽幽浮动。 她抿了口茶汤,又取出一块猪肉架在窑炉旁边熏烤。 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加快任务进度的时候,忽然听见铁蹄踏入水洼的响动。 她摩挲着机关弩箭的铜制机栝,却在抬眸时怔住,十丈外的老柳树下,月光正顺着巨兽的脊背流淌。 熟悉的雪色身影踏着满地落英而来。 白虎额间的王纹被雨水洗得发亮,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它声如古琴拂过冰泉,震得藤蔓间积雨簌簌坠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是你吗?”江月瑶终是认出了眼前的巨兽是前几日自己解救下来的大白虎。 “你莫非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才赶过来?你这馋猫。”她笑着掷去一块烤野猪肉,白虎轻巧跃起接住时,蓬松的尾巴扫落一串棠棣花。 巨兽喉间发出呼噜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垂落的发梢,在她杏色衣襟上留下水痕。 窑炉突然发出龟裂声,江月瑶掀开草帘查看火候。 白虎踱步到她身侧趴下,厚实的皮毛阻隔了地底渗出的寒意。 它伸出前爪拨弄滚落的茶则,肉垫沾了茶末又嫌弃地甩头。 雨势渐弱,她倚着巨兽温暖的腹毛抿了口茶,小白身上的毛都快要被火炉子给烤干了。 这白虎也不客气,亲昵地舔舐着江月瑶的手,跟从小豢养到大的白猫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更鼓混着雨声飘来时,白虎忽然竖起耳朵。 它起身抖落满身雨水,叼住江月瑶的袖口往溪水方向轻扯。 远处松林传来窸窣异响,巨兽压低身形发出警告的低吼,背毛在雨中根根分明如银枪。 “怎么了?”白虎的利爪突然陷入泥沼,江月瑶知道野兽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强,小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攻击的形态。 江月瑶嗅到风中混着铁锈味的腥甜,这是新鲜血液特有的气息。 巨兽的金色竖瞳缩成细线,背毛炸起如银针倒竖。 随后,大白虎叼着江月瑶的衣裳朝着溪边狂奔而去。 “小白,松口!”江月瑶掰开白虎叼着的衣袖,指腹触到它尖牙上黏稠的唾液,嫌弃地拍了拍它的额头,“我哪里跑的动,我都快被你拖着走了!” 小白委屈地低吼一声,尾尖烦躁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涟漪惊散了正在飞舞的萤火虫。 江月瑶还想要说些什么,小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向水面,激起的浪花中浮出三支袖箭。 “且慢!”江月瑶攥住白虎后颈皮毛,截住巨兽即将挥落的利爪。 春夜惊雷撕裂苍穹,深山雨幕中,一道伏在溪畔的身影竟似谪仙折翼引起了江月瑶的注意。 “咦,这是?”江月瑶俯身查看,眼前竟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第39章 男子颀长身躯足有八尺余,玄麒麟暗纹的冰蚕丝锦袍被乱石割裂,破碎衣料下赫然露出刀刻斧凿般的腹肌,此刻六块肌理分明的沟壑间横亘着三寸箭伤,毒血凝成紫黑色冰晶,衬得蜜色肌肤竟似泼了墨的冷玉。 湿透的衣襟半敞至劲瘦腰线,锁骨处缀着鎏金螭龙纹的银链已断,碎玉坠子深陷在胸肌血痕中,随着微弱喘息晃出细碎冷光。 他苍白面容被闪电映得宛如玉雕,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微挑的弧度令满山棠棣尽失颜色。 鸦羽般的长睫沾着血珠,在眼下投出妖冶的阴影,薄唇虽呈中毒的青紫色,却仍勾着令百花羞惭的弧度。 最惊心是右腹处撕裂的伤口,暗器铁蒺藜深嵌腹肌沟壑,每道血痕蜿蜒过块垒分明的肌肉时,都似朱笔在雪宣上勾描的禁忌图腾。 雨水冲刷着他束发的嵌东珠螭纹金冠,散落的墨发缠在精壮腰腹间,与破碎的孔雀纹织金缎腰带纠缠。 左腿玄色骑装撕裂至大腿根,绷紧的腿部肌肉线条如弓弦拉满,脚踝银铃锁链上錾刻的“天枢”二字时隐时现。 最矜贵处当属他染血的右手,五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扣住溪中凸起的青石。 指间戴着的七宝蟒纹戒撞出裂痕,露出内里暗藏的龙鳞密纹。 溪水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白虎的尾尖突然卷住男子腰间玉带。 江月瑶望着巨兽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两簇幽火,忽然记起几日前解救它时,这双眼睛也曾这般灼灼。 江月瑶瞧着男子的容貌一时半刻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男子很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莫名有些羡慕嫉妒。 溪水泛起月华涟漪时,白虎突然叼住江月瑶的裙角往后拽。 她踉跄着跌坐在青苔石上,腰间荷包突然蹦出团毛茸茸的金色云朵,系统幻化的仓鼠正戴着迷你护士帽,爪爪抱着听诊器在男子胸口蹦跶。 仓鼠爪尖迸出星子般的全息投影,“宿主,他中毒了,还受了外伤,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投影里心电图渐渐变得缓慢,小仓鼠不知何时换上了侦探斗篷,举着放大镜凑近箭伤:“根据《穿越者急救手册》第二百三十三条,救美男概率触发隐藏任务哦!” 江月瑶皱眉,心中天人交战。 看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还能被人追杀到此处,想必身后一堆麻烦事。 小白把她拖过来,见到他也算是缘分,要管还是不管呢? 江月瑶沉默良久,白虎焦躁地啃咬起岸边紫苏,叶片破碎的辛辣味混着血腥越发刺鼻。 她撕开男子浸透的衣襟,箭镞上的玄鸟纹路令她瞳孔骤缩。 与那夜在后山中的蒙面黑衣人头领所用制式相同。 江月瑶瞬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朝皇族?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查过大景朝的历史的,她知道现在内乱不断,却没想过作为一个路人甲,在自家门口都能见到皇族。 江月瑶跪在溪石上,指尖悬在男子鼻息前迟迟未落。 “你倒是会捡麻烦。”她戳了戳白虎湿漉漉的鼻尖,巨兽却扭头将染血的爪子按在岩壁上。 江月瑶戳了戳仓鼠软乎乎的肚皮:“他还有得救吗?说人话。” “宿主,快用你的灵泉水啊!”小仓鼠瞬间换上白大褂,头顶冒出个【妙手回春】的Led灯牌,“检测到sssr级美强惨角色,建议使用积分商城的急救包!” 它突然捂住嘴,豆豆眼乱转:“这个急救包要扣888积分呢!” 一虎一鼠就这么盯着她,江月瑶无奈地叹口气,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急救包,又从灵泉里面取出一滴泉水。 时不我待,江月瑶当即把泉水滴进男子的嘴巴里。 她决定再检查一下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外伤。 男子浸血的衣襟被揭开时,仓鼠突然尖叫着换上墨镜:“八块腹肌!八块!” 它爪尖弹出的扫描光束都在颤抖,“根据《古言男主身材排行榜》,这位能进前三甲!” 江月瑶挑眉没好气地弹它耳朵:“你是来救人的还是看腹肌的?咋嘞?你一个仓鼠还比我好色?” 柚宝无语,宿主活该单身,钢铁直女吗? 急救包里包含了各种手术用品和急救药品抗生素等等。 当务之急是将男子带回去,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她尝试着拖走男子,可她力气再大,人再壮也只是一个女人, 拖了半天,男子竟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丧气,坐在男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白却发出一声虎啸,站在男子身边。 “你要救他?”她话音未落,白虎已屈膝趴伏,厚实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男子湿透的锦衣贴在白虎皮毛上,金线绣的玄鸟竟似要振翅飞起。 江月瑶瞳孔微缩,小白是听得懂人话的,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白虎了。 戴着护士帽子的仓鼠虚影正在扫描男子心脉,全息投影在雨雾中明灭:“心脉三寸处毒素扩散,宿主,这箭镞淬的是眼镜王蛇蛇毒。建议立即注射抗蛇毒血清。” 虚拟药柜弹出,江月瑶瞥见白虎正用尾尖卷来几株七叶莲,这是解毒方剂中缺失的君药。 “你倒是比某些郎中靠谱。”她揉着白虎耳后软毛,巨兽喉间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驮着男子的白虎走得极稳,利爪在泥地上印出梅瓣似的痕迹,沿途却避开了所有毒蕈与机关。 待到一人一虎回到茅草屋,几个孩子还未睡醒。 江月瑶将男人安置在窑炉旁边的临时帐篷里。 小白将男子轻放在草席上,爪尖勾起褪色的虎头枕垫在他颈后。 她望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毒素浓度,将急救包里面的半支血清推入他颈侧:“遇见我家小白算你命大。” 仓鼠换上白大褂,爪握激光笔讲解全息解剖图:“宿主,柚宝给他安排上了全息生命监控系统……” “可以,再用上这个。你的急救手册上写着吸氧可以改善供氧与组织缺氧还可以促进创伤修复与代谢。”江月瑶将急救包里的呼吸面罩扣在男子脸上,面罩立刻被仓鼠贴上粉红桃心贴纸。 男子苍白的脸在火光中宛如玉雕,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大郎睡颜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谁”她捏着手指抵住男子下颌,将他的脸再一次仔细打量。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 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1章 大郎捧着碗沿的指节发白,米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少年机械地吞咽着,喉间每滚动一次,额角青筋便抽搐一回。 当四郎捧着粗陶瓷碗发出小猪似的哼唧声时,大郎已经捏碎了第三只陶匙。 江月瑶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大崽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身处的朝代可以对标汉朝。 汉代以稻、麦、黍、粟、豆为主食,其中黄河流域以小麦和黄米饭为主,长江流域则以稻米,尤其糯米饭为主。 这与现代北方偏面食、南方重米饭的饮食习惯一脉相承。 汉代已有炙、蒸、炸、羹等烹饪方式,甚至出现类似“鸳鸯火锅”的分格炊具。 但彼时蔬菜种类较少,以瓜、瓠、葵为主;调味主要依赖盐、酱、梅、麦芽糖。 只不过贵族可享发酵面食、精细稻米和珍稀野味,而平民多以粗粮果腹。 所以,在江月瑶的概念里,这群古人是肯定没有吃过皮蛋瘦肉粥的。 当几名工人囫囵吞枣般吃完油条和稀粥时,还在那里啧啧称赞她的手艺。 反观大郎和二郎,两人比起以往,沉默安静地吃着饭食。 这很反常。 江月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她揉了揉额头,倒不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个人是小白非要救下来的。 好歹小白也算是她心中默认的小宠物,宠物的宠物——她觉得可以救一下。 饭后,工匠们开始工作,几个孩子也自觉地找到了活儿做。 三娘开心地给照雪搭了一个防雨的帐篷,四郎继续折腾他的机关,今日由四郎去打猎。 大郎今日负责监工和看守窑炉,江长庚则跟着二郎找江月瑶要了银钱继续去青石镇拖运青砖和灰瓦。 倒是江月瑶,她要孤身去集市上买身衣服。 这男子身上的锦袍已经稀烂,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玉珏。 她至少要给男子买一身粗布麻衣遮蔽身体。 还有,她觉得工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应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这货是不是什么通缉犯。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她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回家。 日头攀上竹梢时,江月瑶裹着粗麻帔巾踏入青石镇。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要一件成衣。”她故意抬高声量,铜钱砸在柜台上的脆响惊飞了梁间乳燕。“最好是月白色的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原本正在同他人聊天,见到有客人来,她谄笑着展开月白云纹锦,江月瑶却看着不远处的告示牌。 “客官要的云纹锦成衣。”老板娘认识江月瑶,李家村那个厉害的寡妇,也知道她刚从李周氏那里分得了十两银子,完全有能力购买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迅速地拿出一套最好的成衣,殷勤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江月瑶按照男子大致的身高,精心挑选了一身云纹锦衣裳。 这云纹锦衣裳质地虽不算上乘,但胜在干净素雅,想来那男子穿上也应合适。 布庄檐下的葛麻料子泛着潮气,她指尖抚过月白色素罗,忽听得身后茶摊传来碗碟碎裂声。 三个衙役正往告示墙张贴新榜。 粗布包裹将将系好,西市口突然响起鸣锣开道声。 衙门照壁前人头攒动,汗臭与脂粉气搅作浊浪。 江月瑶踮脚望见乌木公示栏时,喉间蓦地泛起铁锈味。 只见一大堆人围着公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让!”她屈肘抵开个挑粪汉,绣鞋碾过满地踩烂的槐花。 新糊的桑皮纸上墨迹犹湿,眼前密密麻麻的榜文让她有些眼花。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张画像吸引住了,在一群贼眉鼠眼的人画像后面,墨痕洇染处恍若工笔描摹的远山眉,可不就是她家躺着的那人?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琅琊王世子萧霁,前日遇刺失踪,献其踪迹者赏百金。” 她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身形。 果然她没有猜测错男子的身份,他必定非富即贵。 “这般神仙人物,怎会被刺客偷袭?”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听闻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配得起这‘龙章凤姿’的称号,正是三年前名动天下的琅琊王世子萧霁,传闻中连长公主见了都要掷镜自惭的九阙第一美玉,只可惜现在生死不明……”话未说完便被衙役喝止。 “哎呀,老爷子,你倒是挺了解这个萧世子的?”旁边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搭话。 拄拐老翁的唾沫星子溅在“赏金百两“字样上,“三年前琅琊秋猎,老朽侄女亲眼见过世子弯弓射雁……” “这个萧霁一个好好的世子爷,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种边境之地?” “对嘛,王公贵族不在京城待着,怎会出现在远宁县?”另一名小贩好奇的凑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袭,我看啊,估计是得罪人了!”买菜的小贩悄悄靠近,也在这里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琅琊王萧镇南是三皇子的人,听说琅琊王给三皇子献过边防图……”老翁压低的嗓音混在染缸咕嘟声里,“太子岂能容他?”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插嘴:“竟然有这等事?那这萧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腌臜的围裙边蹭在悬赏令上,惊得衙役挥动水火棍:“刁民安敢妄议天家!” “尔等不要命了?快散开!”人群如沸水泼雪般散开。 江月瑶皱眉,家里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刚才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说琅琊王站队三皇子。 很明显,这并不是简单的劫匪,劫匪不会使用淬了剧毒的箭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那些刺客为何要暗杀萧霁? 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自家旁边的溪流边上?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收留他,还是将他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自己一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继续收留,又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江月瑶心乱如麻,攥紧怀中云纹锦,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战栗。 她匆匆离开了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 第46章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 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松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喜欢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请大家收藏:()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喜欢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请大家收藏:()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喜欢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请大家收藏:()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下面又有罗姨娘所生的庶弟萧越、楚姨娘所生的萧晗,以及四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喜欢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请大家收藏:()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 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喜欢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请大家收藏:()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 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喜欢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请大家收藏:()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 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 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 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 “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 四个崽崽反应各异。 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 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 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 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 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 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 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 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着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 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 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喜欢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请大家收藏:()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着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 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着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喜欢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请大家收藏:()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章 江月瑶心中记挂着为萧旭筹备教学用具之事,待将家中诸事一一安顿妥当后,便怀揣着十根紫参,踏上了前往远宁县的路途。 此去远宁县,她心中早有盘算,那西市的胡商商集,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其一是为钱霖的医馆,其二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各类珍稀物件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寻得些意外之喜。 还未走近西市胡商商集,远远地,便能听见那喧嚣热闹之声。 商集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汇聚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异域语言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五彩斑斓。 有来自波斯的地毯,色彩艳丽,图案精美;还有大食的香料,散发着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嗅闻。 更让江月瑶惊奇的是,竟还瞧见了西洋洋人。 他们金发碧眼,身着奇异的服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 这些洋人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能折射出奇异光芒的玻璃制品,还有造型古怪的机械小物,引得众人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议论。 只是这繁荣的商贸却与普通老百姓无关,江月瑶打量了一下,来采购的大多都穿着绫罗绸缎,恐怕是长期经商的世家。 毕竟这远宁县是边关三国交界处。 她在这热闹非凡的商集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钱氏医馆。 没走多远,古朴典雅的招牌“钱氏九如馆”便映入眼帘。 她心中暗自赞叹,钱霖果然是个有文化底蕴之人,这医馆之名别具一格。 要知道,寻常医馆多以“保和堂”“济世堂”为名,虽寓意美好,却略显俗套。 而这“九如”二字,源自《诗经》中的“天保九如”,祈愿世人“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暗含着医馆以医道助人福寿双全的美好愿景,高雅又不失深意。 江月瑶抬脚走进医馆,前台的伙计正忙着抓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认出她来,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病症要瞧,还是来抓药?” 江月瑶刚要开口,这时,小伙计清风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江夫人,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快随我进去,我家大当家的正好在这里。” 江月瑶有些诧异,心想自己与这清风不过一面之缘,他竟能如此热情相迎。 来不及多想,她便跟着清风来到了后堂,见到了钱霖。 钱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账本,见江月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瑶从怀中掏出那十根紫参,略带歉意地说道:“钱公子,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紫参,只是品相不太好,还望你莫要嫌弃。” 钱霖接过紫参,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紫参的色泽不够鲜亮,个头也大小不一,确实算不上上品。 但他还是说道:“江夫人一番心意,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药效还是有的。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一根。” 江月瑶听闻,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期的要好上一些。 她连忙道谢:“多谢钱公子,你真是公道。” 钱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月瑶,说道:“江姑娘,这是我钱氏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我钱氏的医馆或者商行,买东西价格都能打八折。而且,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拿着这令牌,也能更快地找到我。” 江月瑶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钱氏商行”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令牌的价值绝非一般。 在这远宁县,甚至景国钱氏商行声名远扬,其医馆和商行遍布各地,拥有这令牌,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一张通往便利与实惠的通行证。 可自己此番前来,仅仅带来了那品相不佳的十根紫参,与这令牌的价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商人重利轻离别,利益往往是人们追逐的核心。 她可不认为钱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会平白无故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其中,必定有着她尚未察觉的缘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钱公子,这令牌如此珍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带来了些品相不好的紫参,你为何如此厚待我?” 钱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江姑娘,我钱某虽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只看重利益。我欣赏你的为人,紫参难寻亦不可种植,你为了寻这紫参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再者,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在这远宁县,也算得上稀罕物。而且,我钱氏商行向来注重人脉,今日与姑娘结下这份善缘,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江月瑶听了钱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稍减,但仍有些忐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深知这令牌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收下,便意味着与钱氏商行有了更深的牵扯。 可若拒绝,又怕拂了钱霖的面子,坏了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情谊。 毕竟,她有大片的紫参需要卖出去。 犹豫片刻后,江月瑶咬了咬牙,说道:“钱公子,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便收下了。只是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钱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江夫人也是个爽利之人,我钱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说罢,便让清风去账房取了银票,交给了江月瑶。 江月瑶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揣进怀中。 刚准备抬脚迈出客栈门槛,江月瑶冷不防就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女。 少女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后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尖声骂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瞧见前面有人吗?” 江月瑶本就满心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责骂弄得有些烦躁,但她向来不愿与人无端争执,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搭理少女,侧身准备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银票不知怎的滑落了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江月瑶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就在她抬起头看清少女脸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少女原本还气鼓鼓的脸,此刻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月瑶也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江月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喜欢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请大家收藏:()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章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 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 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 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 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 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 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 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 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 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 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 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 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 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 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 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 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 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 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 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喜欢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请大家收藏:()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章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 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喜欢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请大家收藏:()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喜欢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请大家收藏:()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章 月色漫过白虎银缎似的皮毛,四个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着江长庚的衣角,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躯抖如筛糠,却仍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娘亲...它当真不咬人?” “来。”江月瑶执起女儿的小手,轻轻覆上白虎额间王字纹。 巨兽金瞳微眯,喉间滚动的呼噜声显示着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三娘指尖陷进绒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扫过她草鞋上沾的泥点。 四郎见状,壮着胆子将手贴上虎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呼出声:“比三姐姐的绒草枕还软还暖和!” 大郎与二郎对视一眼,也试探着上前。 白虎竟如家猫般伏低,任四个孩子揉搓它耳后软毛。 江长庚抚着白虎脊背,指尖触到几处陈年的伤疤:“姐姐,这猛兽怎会与你如此亲近...” “缘分罢了。”江月瑶将白虎叼来的紫参收入背篓,月光下参须泛着水光,“倒是你们,怎地寻到此处?” 大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亲上山许久未归,我们怕娘亲...循着血迹...” 话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间某处。 江月瑶顺着望去,幽深林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她却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娘亲!”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们养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我每日给它梳毛...” 江月瑶失笑,揉着女儿发顶:“傻丫头,这可不是寻常家猫。” 她转向白虎,指尖轻点它鼻尖,“小白,该回去了。” 巨兽金瞳闪过一丝不舍,忽地叼起最后一株紫参塞进江月瑶怀中。 “去吧。”她轻声道。 白虎长啸一声,纵身跃入林海。 月光下,四个孩子望着巨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江月瑶掂了掂背篓,十八株紫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明日药铺一开,便是三百两雪花银入账。 “宿主,前方还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仓鼠的话头,牵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啸声忽远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铺满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发现,地基已经挖好,并且铺满了青石和砂砾,这是最好的排水基层。 五个工匠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她的估算,临时茅草屋也装上了门和窗,并且被移动到了地基旁边。 江月瑶好奇的问三娘,“三娘,今日你给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说道:“娘亲,我今日去抓了几条大鱼,给哥哥和叔叔们做了红烧鱼吃。” 江月瑶点头,自己对三娘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窑炉还需要人守着,江长庚执意要先守夜,然后下半夜叫江月瑶。 子时的梆子声敲过三响,窑炉的火光在江长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柚宝,看看火候。”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绕着窑炉飞了一圈,爪尖金芒流转:“宿主,炉温已达千度,辰时便可开炉取灰。” 它忽而换上工匠短打,尾巴卷着《天工开物》虚影,“建议明日调配三合土时,掺些糯米浆,再兑换一些猕猴桃汁...” “晓得了。”江月瑶截住话头,望着窑顶腾起的青烟出神。 明日取了生石灰,还需去邻镇采买红砖。 李家村虽无砖窑,但三十里外的青石镇倒是有家老字号。 只是这骡马租金... 她摩挲着怀中银票,盘算着明日先给孩子们置办新衣,还是先租头骡子运砖。 困意袭来时,她恍惚梦见个青衫男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执笔在素白的绢上题诗。 “姐姐?你醒了?” 江月瑶猛然惊醒,见江长庚正往窑中添柴。 火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长庚,你...“她话音未落,少年已低声开口。 “我有个故人。”他拨弄着火钳,火星溅在旧疤遍布的手背上,“他是隔壁长宁县的流民孤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握着捡来的断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翻找铜钱。” “他用死人头发扎成草鞋卖给黑市,把箭簇磨成小刀割开守城兵的皮囊偷麦饼。那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精准判断哪支溃军会沿途丢下铠甲,哪个时辰城门口守卫会打盹。当同龄人还在玩投壶时,他们已学会用陶片在墙角刻正字,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刻下那些字。他说,每道竖杠代表多活一天...”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她刚穿越时,破庙墙头密密麻麻的“正“字忽在眼前浮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原是... 江长庚望着窑火,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直到遇见姐姐,我才知道,活着不止是刻正字。” “长庚...那些字是你...?” 江长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启明星,有些麻木有些有痛苦的说道:“那是我活着的证明...长庚三生有幸,遇见了姐姐。姐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可这天下,还有多少孤儿在破庙刻正字,在战场捡铜钱...”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少年虽然识字不多,不曾上过学堂,但却心怀天下,满目悲悯之色。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她岂能不能懂,在她的国家也曾有过那样的历史。 江月瑶的外祖父也曾是一名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死在异国他乡。 她起身,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所以我们要种地,要建学堂,要开医馆,要让这乱世太平。” 江月瑶指向渐亮的东方,“让那些孩子不必再刻正字,让他们知道,活着还可以读书习字,悬壶济世,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江长庚终是忍不住,扑进江月瑶的怀里:“姐姐,我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青丝,“你本天上明月,不应该在李家村明珠蒙尘。你的伟大志向,应该去努力实现。” ...... 窑火渐熄时,晨光刺破云层。 喜欢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请大家收藏:()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喜欢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请大家收藏:()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章 月色漫过白虎银缎似的皮毛,四个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着江长庚的衣角,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躯抖如筛糠,却仍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娘亲它当真不咬人?” “来。”江月瑶执起女儿的小手,轻轻覆上白虎额间王字纹。 巨兽金瞳微眯,喉间滚动的呼噜声显示着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三娘指尖陷进绒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扫过她草鞋上沾的泥点。 四郎见状,壮着胆子将手贴上虎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呼出声:“比三姐姐的绒草枕还软还暖和!” 大郎与二郎对视一眼,也试探着上前。 白虎竟如家猫般伏低,任四个孩子揉搓它耳后软毛。 江长庚抚着白虎脊背,指尖触到几处陈年的伤疤:“姐姐,这猛兽怎会与你如此亲近” “缘分罢了。”江月瑶将白虎叼来的紫参收入背篓,月光下参须泛着水光,“倒是你们,怎地寻到此处?” 大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亲上山许久未归,我们怕娘亲循着血迹” 话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间某处。 江月瑶顺着望去,幽深林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她却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娘亲!”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们养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我每日给它梳毛” 江月瑶失笑,揉着女儿发顶:“傻丫头,这可不是寻常家猫。” 她转向白虎,指尖轻点它鼻尖,“小白,该回去了。” 巨兽金瞳闪过一丝不舍,忽地叼起最后一株紫参塞进江月瑶怀中。 “去吧。”她轻声道。 白虎长啸一声,纵身跃入林海。 月光下,四个孩子望着巨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江月瑶掂了掂背篓,十八株紫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明日药铺一开,便是三百两雪花银入账。 “宿主,前方还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仓鼠的话头,牵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啸声忽远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铺满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发现,地基已经挖好,并且铺满了青石和砂砾,这是最好的排水基层。 五个工匠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她的估算,临时茅草屋也装上了门和窗,并且被移动到了地基旁边。 江月瑶好奇的问三娘,“三娘,今日你给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说道:“娘亲,我今日去抓了几条大鱼,给哥哥和叔叔们做了红烧鱼吃。” 江月瑶点头,自己对三娘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窑炉还需要人守着,江长庚执意要先守夜,然后下半夜叫江月瑶。 子时的梆子声敲过三响,窑炉的火光在江长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柚宝,看看火候。”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绕着窑炉飞了一圈,爪尖金芒流转:“宿主,炉温已达千度,辰时便可开炉取灰。” 它忽而换上工匠短打,尾巴卷着《天工开物》虚影,“建议明日调配三合土时,掺些糯米浆,再兑换一些猕猴桃汁” “晓得了。”江月瑶截住话头,望着窑顶腾起的青烟出神。 明日取了生石灰,还需去邻镇采买红砖。 李家村虽无砖窑,但三十里外的青石镇倒是有家老字号。 只是这骡马租金 她摩挲着怀中银票,盘算着明日先给孩子们置办新衣,还是先租头骡子运砖。 困意袭来时,她恍惚梦见个青衫男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执笔在素白的绢上题诗。 “姐姐?你醒了?” 江月瑶猛然惊醒,见江长庚正往窑中添柴。 火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长庚,你“她话音未落,少年已低声开口。 “我有个故人。”他拨弄着火钳,火星溅在旧疤遍布的手背上,“他是隔壁长宁县的流民孤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握着捡来的断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翻找铜钱。” “他用死人头发扎成草鞋卖给黑市,把箭簇磨成小刀割开守城兵的皮囊偷麦饼。那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精准判断哪支溃军会沿途丢下铠甲,哪个时辰城门口守卫会打盹。当同龄人还在玩投壶时,他们已学会用陶片在墙角刻正字,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刻下那些字。他说,每道竖杠代表多活一天”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她刚穿越时,破庙墙头密密麻麻的“正“字忽在眼前浮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原是 江长庚望着窑火,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直到遇见姐姐,我才知道,活着不止是刻正字。” “长庚那些字是你?” 江长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启明星,有些麻木有些有痛苦的说道:“那是我活着的证明长庚三生有幸,遇见了姐姐。姐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可这天下,还有多少孤儿在破庙刻正字,在战场捡铜钱”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少年虽然识字不多,不曾上过学堂,但却心怀天下,满目悲悯之色。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她岂能不能懂,在她的国家也曾有过那样的历史。 江月瑶的外祖父也曾是一名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死在异国他乡。 她起身,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所以我们要种地,要建学堂,要开医馆,要让这乱世太平。” 江月瑶指向渐亮的东方,“让那些孩子不必再刻正字,让他们知道,活着还可以读书习字,悬壶济世,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江长庚终是忍不住,扑进江月瑶的怀里:“姐姐,我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青丝,“你本天上明月,不应该在李家村明珠蒙尘。你的伟大志向,应该去努力实现。” 窑火渐熄时,晨光刺破云层。 第28章 辰时已至,松茸菇炒蛋汤的香气在晨雾中弥漫。 江月瑶执勺搅动着土灶上的大锅,手擀面在沸水中舒展如银丝。 五名工匠捧着粗瓷碗,就着晨光大快朵颐。 张九放下碗筷,恭恭敬敬作揖:“东家,第一层地基已铺就,这第二层” “且慢。”江月瑶望向窑炉,炉顶青烟渐散。 卯时煅烧完成后,她已用黏土封死窑顶装料口,仅留发丝般的缝隙缓慢降温。 此刻炉温该降至百下,正是开炉良机。 窑内静置冷却34h,待温度降至100c以下方可操作。 而开炉需要使用铁锹自上而下拆除窑顶封泥和砖块,逐步扩大开口至直径12米,便于观察内部物料状态。 然后清除窑口残留的未燃尽燃料及烧结结块物,露出下层成型的生石灰块。 她执铁锹轻叩窑顶,封泥应声而裂。 晨光透过逐渐扩大的开口,照见炉内雪白的石灰块。 工匠们屏息凝神,看着她用竹筛分拣石灰,大块者如雪团晶莹,小块似珍珠圆润。 “大块留作胶凝,小块制膏。”江月瑶吩咐道,转身却见四郎已推来碎石机。 这孩子昨夜改装的机关,能将石灰块碾得细如面粉。 传统三合土以黏土、石灰、河砂为基本原料,而今天他们需要制作的是改良版本。 糯米经蒸煮后形成的黏稠液体,与熟石灰混合形成“糯米灰浆”,可显著增强抗压性和防渗性。 猕猴桃藤茎榨取的汁液,富含植物胶质,与糯米浆协同作用可提升材料的韧性和抗裂性。 按比例混合黏土、石灰、河砂,逐步加入糯米浆和猕猴桃浆,反复捶打至黏稠均匀。 糯米浆中的支链淀粉与石灰生成碳酸钙晶体,形成致密网状结构,抗压强度接近现代混凝土。 猕猴桃浆的天然胶质可抑制裂缝扩展,抵御雨水冲刷和冻融循环。 她执木锨将黏土、河砂与石灰拌匀,缓缓倒入糯米浆。 猕猴桃汁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在晨光中氤氲成雾。 “捶打要匀。”她示范着动作,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让五个工匠大为震撼,眼前的妇人竟然懂得泥瓦匠的技艺。 五名工匠不明所以,连张九都只知道普通的三合土,并不知道东家加入绿色的汁水是何物有何用。 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在晨光中回荡,江月瑶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她执锨将最后一勺猕猴桃浆倒入泥浆,翠绿的汁液在灰白的石灰中晕开,宛如春水化冻。 张九上前一步,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擦了又擦:“东家,这绿汁” 他欲言又止,目光在木桶与泥浆间游移。 江月瑶直起身,将木锨递给张九:“这是羊桃藤榨的汁,能防裂。” 她执帕拭去额角汗珠,“你可曾见过老屋墙角的裂缝?” “见过见过!”张九连连点头,“哪怕是皇家陵墓、皇城宫城、每逢雨季就渗水,冬日里冻得开裂” “这便是了。”江月瑶执木棍在泥浆中画了个圈,“这猕猴桃浆里的胶质,就像” 她顿了顿,思考着怎么解释其中的原理。 “就像织娘纺线时用的浆糊,能把泥浆牢牢粘在一起。” 张九恍然大悟,执锨的手微微发颤“东家真是神了!” 他转身对另外四个工匠喊道,“都学着点!这可是东家祖传的秘方!” 江月瑶失笑,正要解释,却见张九已执锨卖力搅拌起来。 猕猴桃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传入她的鼻翼。 她望着工匠们专注的侧脸,忽觉这改良三合土,或许真能在这乱世筑起一方安稳。 “宿主获得支线任务【三合土改良】积分500分!”系统仓鼠顶着工匠帽冒出,“解锁【匠艺传承】成就,获得积分1000分” “张九,”她忽然开口,“等这宅子建好了,你可愿收几个徒弟?” 老工匠执锨的手一顿,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东家是说” “把这防裂的法子传下去。”江月瑶望向远山,“让更多人住上不漏雨的房子,让抵挡跶努的城墙更坚固。” “可是东家,这样的技巧配方应该是保密的,哪怕是皇家工匠也不会将这样的记忆公开张九学了东家的技艺,不止该如何报答东家” 身后的四名工匠纷纷起身称是。 江月瑶摆摆手,“不必了,你传下去就行。” 晨光中,张九重重地点头。 裴大郎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监督着每个步骤,他刚刚仔细的学会了娘亲教授的技艺。 江长庚今日的主要任务还是清理窑炉,运来白垩石和木头,并在新砌的窑炉前添柴。 三娘挎着竹篮,在林间寻觅午膳的食材。 江月瑶带着二郎和四郎两个崽崽今日要去镇上的药房卖掉紫参草,然后去布庄,她要给几个孩子做一身衣裳,再去租赁骡子运红砖。 青石板街道两侧的竹棚下已支起各色摊子,江月瑶牵着二郎和四郎,背篓里的紫参草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苦香四溢间,跑行的王二眼尖地瞥见背篓里那株足有婴儿臂粗的百年紫参,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品相,便是放在京城也是稀罕物! “夫人留步!”王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这紫参” 江月瑶护着背篓后退半步,二郎已机警地挡在娘亲身前。 四郎则悄悄摸向腰间短管,这是他新制的暗器,里头藏着十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夫人莫怕,我是万全堂的伙计王二,我们药房正在高价收购紫参草。姑娘可是想要卖紫参草,如果是的话,你可以跟我来,我们家掌柜”王二眼见江月瑶的反应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赶忙开口解释。 江月瑶点点头,反正她也人生地不熟的,可以跟着眼前的小伙计去万全堂看一看。 万全堂内,掌柜张德贵撵着山羊胡,目光在紫参上打了个转。 他执起一株,故作惋惜地摇头:“根须微损,品相下等。”袖中手指比出“六”的暗号,“六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恰在此时,药行学徒高声吆喝:“今日上等紫参草挂牌价二十两!” 江月瑶笑了笑。 “六两?” 张德贵面不改色,假意叹息:“姑娘有所不知,这药材沾了晨露,存放三日必生霉斑。” 他捋着胡须,一副慈悲模样,“全城除了咱们万全堂的窖冰库,可没人敢收。” 江月瑶冷笑,他这是看见妇孺幼儿先诓骗不成,现在在威胁自己吗? 正要发作,忽听门外传来清朗男声:“张掌柜好大的口气。” 第29章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执扇而入,他腰悬青玉螭龙佩,云雷纹锁边处皆嵌着半轮银丝弦月。 颀长身形裹在云水暗纹的绸缎青衫里,银线绲边的袖口随执扇动作泛出粼粼碎光。 眉骨清峻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挑,流转间自带三分淬炼出的锐利,却被唇角温润笑意冲淡成春风。 羊脂玉扇坠悬于湘妃竹扇骨下,洒金扇面题着“浮舟沧海”四字狂草。 鸦青色腰封勒出精瘦轮廓,垂落的丝绦缀着两枚缠枝莲纹银铃,行动间却寂然无声。 公子执起一株紫参,对着晨光细看:“这参龄足有百年,根须完整,参油充盈,分明是上上之品。“ 张德贵脸色骤变:“钱……钱公子……“ “六两?“钱霖挑眉,“这等品相,放在京城少说值三十五两。”他转身对江月瑶拱手,“夫人若信得过,不如将这紫参卖与在下?“ 江月瑶尚未答话,系统仓鼠已顶着账房帽冒出:“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分!” 她唇角微扬,执起背篓:“公子既识货,这紫参便……“ “四十两!”张德贵急声打断,额角冷汗直冒,“夫人,四十两!现银!” 钱霖执扇轻摇:“张掌柜方才不是说……” “是小老儿眼拙!”张德贵连连作揖,“夫人大人大量……将此参卖与小老二……” 江月瑶望着掌柜狼狈模样,忽觉这打脸戏码,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几分。 她裙摆擦过柜台,指尖叩响紫檀台面时,她忽然倾身逼近,发间素簪的流速堪堪扫过掌柜鼻尖:“这般品相的紫参——” 尾音陡然转脆,她旋身将竹篾背篓掀开,十八根参须蜷曲的紫参草裹着腐殖土清香撞进满室药香。 “不卖!”江月瑶倏地合拢篓盖,忽又笑涡一现,将整筐药材推至钱霖面前:“这位公子是个识货的,我这里的上品紫参草全都卖给你,你可愿收下……” 钱霖挑眉,看了一眼眼前的夫人。 江月瑶立在药香氤氲的柜台前,丰腴身形裹在秋香色暗花罗裙里摇曳生姿。 圆润面庞似浸过月光的羊脂玉,黛眉细描如远山含烟,眼尾微挑时,颊边笑涡恰似被春风吹开的梨花酒盏。 鸦青鬓发绾作惊鸿髻,斜插的木簪子垂落莲花形状菩提吊坠,映得耳垂上两粒素银坠子愈发鲜亮。 偏头与钱霖说话时,发间一缕未束妥的碎发拂过雪腮,倒比满柜的紫参草更勾人目光。 藕荷色披帛裹着圆润肩头,行动间隐约透出银红抹胸上绣的并蒂莲。 腕间三寸宽的素银镯子嵌着翡翠,随她推背篓的动作滑落至肘弯,露出雪白臂弯处淡粉色胎记,宛若落在新雪上的梅花瓣。 钱霖目光扫过她腰间缀满银铃的杏色丝绦——那本该叮当作响的饰物此刻寂然无声,原是每颗镂空铃铛里都塞着驱虫的艾草干叶。 这妇人连佩饰都藏着玄机,让钱霖暗暗称赞。 江月瑶将背篓往前推了半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敲在紫参草根须上:“公子细看这断口,可是今晨刚采的紫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含笑的梨涡里,分明是商贾交易,却被她做出贵妃赐酒的雍容气度。 钱霖骨扇抵住背篓边缘,待看清篓中十八根紫参草通体莹润、根须完整,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的节拍。 “蜀国紫参三年才发一茬新芽。”他忽然俯身逼近,腰间缀着的翡翠禁步撞出泠泠清响,“夫人踏过两国边界的瘴林,竟连裙裾都不曾沾露?” 二郎当即横臂挡住钱霖视线,绣着虎头的袖口擦过对方云纹锦袍,“叔叔若嫌这买卖烫手,我们自去寻识货的。” 孩童稚语裹着寒光。 “好伶俐的小郎君。”钱霖不退反进,云纹广袖拂过二郎手腕,“夫人有如此好的紫参,我自然是要收的……” 钱霖挑眉,从身上接下钱袋,数了数,“夫人,鄙人今日所带白银不多,你这十八根紫参我都收了。在此处有诸多不便,不妨去天香楼,在下请夫人和两位小公子吃杯酒,顺便让我的童子去取些银票。” 天香楼三层雅间内,小二躬身将鎏金菜单捧至钱霖面前:“钱老板今日还是老规矩?新到的洞庭银鱼正配您存在这儿的二十年竹叶青。” 钱霖颔首示意间,腰间缀着蜀锦香囊的童子清源已取出描金食盒,将八珍豆腐与翡翠虾饺布在青玉转盘上。 “夫人见笑,钱某在景国经营三十八家生药铺。”他转动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案上忽然推来盖着皇商印鉴的契书,“每月二十根紫参,价格可再抬三成。” 江月瑶夹起水晶肴肉放进四郎和二郎的碗中,袖口云纹扫过契书朱印:“山野之物难定量,我恐怕提供不了那么多紫参。” “清风,去算一下夫人的紫参一共多少钱。”钱霖浅笑吩咐道。 二郎连忙跟着名字叫清风的小童去旁边算账。 青玉算盘珠相击声清脆入耳。 清风将紫参草铺在洒金宣纸上,指尖划过参体暗纹:“每根须扣三钱损耗费。” 二郎突然按住跳动的算珠,虎头银镯撞得檀木框叮咚作响:“娘亲挖的紫参全须全尾,叔叔怎的扣一成耗损钱?” 清风小童转过头,看着钱霖,钱霖点头。 小童将账本上的类目划掉。 二郎看了一眼账本,突然抽出腰间小剪,将冰耗条目“嗤啦”剪去半截:“娘亲的紫参新鲜的,哪需你们费冰?“ 钱霖击掌大笑,腰间禁步流苏扫过青砖:“便依小公子,抹去冰耗钱。” 他夹起翡翠盏里的蜜渍杨梅,含笑看着两孩童争执。 江月瑶倒是大方的吃着饭食,四郎今日也颇为乖巧的安静吃饭。 清风涨红着脸翻开税契,十八根上品紫参一共四百两白银。 清源捧着紫檀匣近前,银票特有的桑皮纸气息漫过雕花窗柩。 孩童嬉闹间,江月瑶已收妥银票起身:“钱老板,这个时辰,布庄新到的杭绸该被抢光了,我要去给我的孩儿们买一身衣裳。” 钱霖望着她发间微斜的素银簪,突然将翡翠禁步压在契书上:“夫人下月初八前改主意,可到西市胡商处寻我,我叫钱霖。” 廊下传来算盘珠相击的脆响,跑堂正高唱着“钱老板惠顾八两六钱”。 江月瑶却后悔不已,这个钱公子可是个有钱人啊,一顿饭八两六钱,早知道刚刚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带走。 家里几个崽崽还没有吃过那么好的菜。 第30章 江月瑶拿到了钱,自是十分高兴。 她没有忘记自己出来要办什么事情,先要给孩子们买衣裳,然后要去租赁骡子拖运红砖。 青石板上还沾着药铺的苦香,江月瑶的粗布鞋已踏进兴和布庄的门槛。 薛掌柜正与绸缎庄的周娘子调笑,瞥见母子三人粗衣素履的模样,手中端着的雨前茶盏重重一搁。 “这位娘子要扯布?”他眼皮都不抬,白皙且肉嘟嘟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边发霉的葛布,“新到的三文一尺,给孩子做罩衫最是耐磨。” 他特意将两匹泛黄陈缎堆在台面,檀木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 江月瑶指尖拂过柜面浮尘,黛色粗布袖口沾着的腐土簌簌落在台面上。 她望着台面泛黄的葛布蹙眉:“掌柜的可有杭绸?孩子们肌肤嫩,受不得这粗粝料子。” 薛老板斜睨她发间素银簪,檀木算盘珠重重一磕:“夫人说笑了,这上好的杭绸要五十文一尺,您估摸着可买不起这样的布料。” 说着故意抖开匹褪色棉布,霉味混着靛蓝染料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四郎垫脚摸了摸柜台上的蜀锦,薛掌柜的戒尺“啪”地抽在孩童手背:“小崽子仔细些!这绫罗一匹要三两雪花银!” 江月瑶眸色骤冷,将四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检查,指甲叩响紫檀台面:“烦请掌柜取些上好时兴的料子。” “时兴?”薛掌柜嗤笑着抖开半匹泛黄陈缎,踮脚扯住布匹边角“上月府衙小姐裁衣剩下的边角料,算你十文一尺——” “我们要细锦。”二郎突然开口,踮脚扯住布匹边角,“经纬十六缕,浮纹隐现者为上品。” “这布纹歪得都能走蛇了!” 孩童清脆嗓音引得门外路人侧目,薛老板顿时涨红了脸。 “小郎君莫要胡诌!”掌柜的抄起量布木尺虚晃。 “我兴和布庄的料子是全远宁县最好的料子,岂会有这样的布料。” 江月瑶漫不经心地解开钱袋,五十两一锭的白银“当啷”砸在陈缎上:“掌柜的耳力不大好?” 薛掌柜的喉结随着声响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褶子脸滑进衣领,目光却贪婪地盯着江月瑶手中的白银。 “夫人您瞧,这是江南新到的软烟罗。”他佝偻着腰搬来织锦,云纹暗绣的缎面在晨光下泛着涟漪,“最衬您家小公子的贵气……” “不好看。”四郎头也没抬,奶呼呼的声音就直接传到薛掌柜的耳边。 薛掌柜的谄笑僵在脸上,却见江月瑶漫不经心道:“经纬松散,浮线三处——这便是江南的贡品?” “检测到瑕疵!”系统顶着织女冠弹出放大镜特效,“纬线掺了柞蚕丝冒充天蚕丝!” 二郎执起算盘轻拨,檀木珠精准停在三处断纹:“掌柜的,这匹布该折价七成。” 薛掌柜的后襟已被冷汗浸透,忙不迭又捧来蜀锦:“夫人再看这匹……” “靛青染得深浅不一。”江月瑶染着的指甲划过布面,薛掌柜紧张地等待着她开口,“蓝草九浸九晒方成上品,掌柜的,这块蜀锦莫不是浸了三回就取色?“ “宿主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系统炸开烟花特效。 两个时辰过去,布庄满地狼藉。 十八匹绫罗绸缎铺陈如彩霞,却都被挑出瑕疵。 薛掌柜瘫坐在锦绣堆里,发冠歪斜地捧着最后半匹缂丝:“这……这是西域进贡的……” “纬线用了双股金丝。”江月瑶执剪挑开织面,“薛掌柜,您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火浣布?你可知道为什么取名叫作火浣布?真正的火浣布遇火不焚。”她突然将布料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噬锦绣。 “夫人不可!”薛掌柜扑救不及,却见灰烬中隐现玄鸟暗纹,这竟是景国宫中流出的禁品! 薛掌柜的瞳孔剧烈收缩,肥胖身躯如筛糠般颤抖,他指着江月瑶怒吼:“你个疯妇,你竟敢烧了我的火浣布!” “《大景律·诈伪律》第三条:私贩禁纹织物者,主犯弃市,三族流放!”系统弹出猩红血字的律令条文,正悬在薛掌柜头顶。 “警告!检测到僭越纹饰!”系统弹出猩红警示框。 江月瑶慢条斯理地系紧钱袋:“看来掌柜的不仅眼拙,胆子倒是大得很。” “夫人明鉴!”掌柜抖开袖中半幅织金锦,“这些布匹原是宫里贵人赏给……给……” 她俯身拾起半片残布:“永昌三十三年,司织坊掌印太监私售禁纹绸缎三匹,被判凌迟之刑。” 她将残布轻轻覆在薛掌柜肩头,“不知薛掌柜这几匹,够剐多少刀?” 薛掌柜闻言脸色一变,他总算是清醒地知道了自己今天遇见了硬茬子,眼前这个有些微胖的夫人对布庄那点知识熟悉得很,堪比一家布庄的大掌柜。 江月瑶牵起四郎转身,“二郎,记着去县衙时提点两句……” “打脸值500!解锁副线任务【律法精通】!获得积分500!”系统弹出庆贺烟花。 薛掌柜胆敢私自贩卖宫中物品,虽不是价值千金的火浣布,但那也是禁止在民间流通的物品。 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被杖杀和弃市。 “夫人留步!”薛掌柜的绸裤间漫开腥臊水渍,他膝行着拽住江月瑶裙角:“夫人高抬贵手!这些布匹都赠予夫人!” “不必。”江月瑶轻巧抽回裙裾,“听闻城东相宜布庄的杭锦,经纬倒是扎实得很。二郎、四郎,跟娘亲去相宜布庄瞧瞧可好?” 薛掌柜还要追来,“夫人……再赔……赔您三十两白银!” “掌柜的说笑了。”江月瑶挑开素缎门帘,“我刚刚不是把你的‘火浣布’烧掉了吗?” “夫人!”薛掌柜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小人愿赠布庄地契!” 江月瑶挑眉,她不已经暗示他,自己把证据已经烧掉了。 这掌柜还要苦苦追着她,莫非这布庄还有皇宫来的禁品? “掌柜的糊涂了,这地契……”她回眸浅笑,“不属于我。” 薛掌柜的胖脸煞白如纸,膝行时腰间的金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抖着手指向布庄后堂,冲缩在角落的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嘶声低吼:“杵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刘爷……” 第31章 城东相宜布庄的檐角垂着靛青布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照在成排绸缎上。 江月瑶牵着四郎跨过门槛,掌柜正用黄杨木尺丈量一匹暗纹锦缎,一旁的掌柜娘子执卷的手顿了顿,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见他们进来立即放下活计迎上前,鬓角青丝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夫人,可要看看新到的布匹?” 四郎被架上流光溢彩的布料晃得睁不开眼,二郎却径直走向角落素白料架。 江月瑶指尖拂过陈列的绸缎,浅绿杭绸如春日新柳般清透,杏色料子则似沾着晨露的杏花瓣,两匹叠放在榆木台面上,恰似将江南烟雨裁成了方寸。 她眯了眯眼睛。 春日就应该穿春日该有的颜色。 “夫人,这杭罗可要试试?”掌柜见二郎攥着雪白料子不撒手,笑着捧起半匹布:“虽不如杭绸厚实,但衬衣最是透气。” 日光穿透轻纱般的罗料,经纬交织的孔眼在地面投下细密菱形暗纹,这布匹的质量比兴和布庄的布匹不知好了多少! 江月瑶将四郎抱上圈椅,指腹摩挲着杭罗边缘的锁边针脚。 二郎忽然凑近她耳畔:“娘亲看这罗料孔眼,纵三根经线交替起落才织出透而不露的纹理,若用双经绞罗作里衣…… “你倒像个老师傅了。”江月瑶轻点他鼻尖,转头对掌柜道:“劳烦用杭罗裁十二套里衣,外衫要这两色杭绸。” 眼见掌柜展开竹纸记尺寸,又添了句:“劳烦在袖口加道暗扣。” 四郎晃着脚丫看伙计搬来成衣,忽然扯住江月瑶的素色裙裾:“娘亲,这衣裳比里正家阿福的新衣还亮!” 几十套成衣在桐木衣桁上依次排开,细葛内衬配着细布外衫,领口处都绣着同色缠枝纹,既不出挑又透着雅。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买了六套他们尺寸的成衣。 至于定制的杭绸、杭罗衣服,掌柜的根据江月瑶提供的崽崽们的尺寸记好了,约定三天后送来。 裴二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江月瑶,悄悄拉着自己娘亲的衣襟,“娘亲,紫参草当真值当,我们能买好多东西。” 江月瑶点头,一边拉着四郎的手一边感慨:“是啊,真值。” “如果,我们能种植就好了。”二郎数着掌柜找还的银角子,眼睛亮得似天上繁星:“方才那匹杭罗进价不过二两,裁成十二套套里衣竟要十两工钱,若我们……” 江月瑶将装衣料的藤箱拎在手上,闻言捏了捏他掌心:“若换作你当掌柜待如何?” “定要分三六九等。”二郎扳着手指如数家珍:“杭罗里衣分素罗、暗纹罗、提花罗三档,素罗卖给寻常富户,暗纹罗供给乡绅,提花罗专供官宦——就像方才那匹隐着万字纹的……” 四郎忽然扑进江月瑶怀里,打断了二郎滔滔不绝的筹划。 江月瑶挑眉,她是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擅长商道,对数字极其敏感,却是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已经到达了如此境地。 难怪,毕竟她家二郎是未来景国最大的奸商头子。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有些自豪。 嗯,无痛当妈,崽崽们个个天赋异禀,爽~ 母子三人又来买了一点干粮,此时他们要租两匹骡子去青石镇运输红砖。 骡马市的热气裹着草料腥臊扑面而来,二郎正掰着指头算红砖运输的耗损率。 四郎被满街嘶鸣声惊得攥紧江月瑶的裙角,却见母亲已利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银镯子,那镯子碰在榆木栏杆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槽头灰骡扬起沾着麦麸的蹄子。 “夫人要租骡?”裹着褐色短打的牙人从草垛后探出头,拇指在算盘珠上抹过油光:“此地离青石镇二十里山路,得用双驾辕车,连骡带车一日二百文。” 檐角铁马叮当声响个不停,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官马烙印,前年朝廷淘汰的老军马改作的驮畜。 江月瑶指尖拂过骡子脖颈,触到皮下凸起的筋肉纹理。 “宿主,这骡虽毛色黯淡,但耳尖竖立如削竹,正是耐力上佳蜀国的蜀南种。”小小的仓鼠球系统换装成为马倌出现在江月瑶面前,“你看它的骡蹄!” 她忽而俯身掀起骡蹄,青石板上顿时显出道新月形豁口:“蹄铁崩了角,跑山路怕是要瘸。” 牙人脸色微变,春日阳光将他额角汗珠映得晶亮:“夫人好眼力!这便换那匹枣红骡……” 话音未落,二郎已踮脚摸到骡腹鼓胀处:“娘亲看这里,昨夜的草料怕是没铡细,胃胀成这样哪能负重?” 市集喧哗忽而凝滞,隔壁马贩子打磨马蹄铁的锉刀声格外清晰。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压低声音:“小娘子若诚心要,两匹骡子带车架,三百文包整趟活计。” “二百八十文。”江月瑶解下荷包,六枚景和通宝在掌心排成扇面:“另要二十斤细铡的苜蓿草。”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马槽后堆积的豆饼,那是用霉豆掺着麸皮压制的次等货。 四郎忽然指着旁边的马市惊呼:“娘亲快看!” 但见十丈开外的拴马桩前,着锦袍的商贾正掀开一匹白马的眼睑:“泪堂发赤,定是染了马瘟。” 卖马老汉急得直跺脚,怀里的马驹引颈长嘶,像是替主人鸣不平。 江月瑶回头,摸了摸裴二郎的额头,“你这孩子,为何对骡马如此了解?” 四郎突然攥住她腰间丝绦,新买的杏色杭绸料子在他掌心皱成团:“娘亲忘了吗?那年生辰爹爹牵回枣红马,您说养马不如炖肉……”孩童声音陡然压低,“后来庖厨飘香三日,二哥抱着马鞍哭湿了枕头……” 骡马市的嘈杂仿佛瞬间凝固。 江月瑶闻言愣在当场,啥?原主这么癫的吗? 在古代马是什么地位,她一个现代人不知道,原主一个古代人能不知道吗? 在江月瑶的时空,汉代的普通马匹,价值五铢钱5000–20000钱,折合成软妹币也差不多7500元至3万元之间。 可那是农业时代啊,需要卖掉农作物才能买到一匹马? 她有些痛心疾首……败家娘儿们……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 “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3章 “不卖。”江月瑶头也不回,发间木簪却因猛然停步颤出残影。 照雪恰在此刻昂首嘶鸣,日光镀在银鬃上的光华,惊落了仓鼠系统捧着的虚拟茶盏。 骡车辘辘碾过青石板的瞬间,江月瑶突然将脸埋进照雪颈间。 众人只见她肩头微微颤动,以为这位夫人终为马驹康复落泪。 实则广袖遮掩下,她嘴角已快咧到耳根,贝齿狠狠咬住舌尖才没笑出声。 识海深处,仓鼠抱着消消乐全通关记录哭成团:“宿主您刚才内心刷了三百条发财了弹幕!” 江月瑶回怼小仓鼠,“你身为一个系统还摸鱼玩游戏,我凭什么不能疯狂发弹幕?况且这真的是发财了啊!鬼知道这匹马长大以后能卖多少钱?” 仓鼠不屑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嘁偶尔摸一下鱼,不行吗?不理你了” 江月瑶牵着骡车和小马驹一路前行,等到了青石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暮色中,母子三人来到了青石镇上唯一的客栈。 江月瑶站在“悦来客栈”褪色的牌匾下,檐角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暗红色的光晕里似有几道深褐痕迹。 眼前的客栈像只匍匐的兽,翘角飞檐在残阳里勾出獠牙形状。 她第一次住古代客栈,怎么说呢,眼前的客栈真的好像《倩女幽魂三》里面那个黑山老妖所变会走路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江月瑶不动声色将二郎和四郎往身后带了带,余光瞥见柜台后妇人耳垂上的银饰在油灯下泛着浑浊的光。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她将碎银推过柜台,指尖触到木纹间凝结的油渍,心中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老板娘堆着笑的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娘子带着孩子住东厢房可好?那边清净。” 说着便要来抱四郎,被江月瑶侧身避开。 端茶的小二生着双大小眼,左眼瞳仁泛着灰翳,眼见有客来,他停在大厅中间,静静地观察着她。 “行。”江月瑶皱眉,心中觉得不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柜台后又转出个青衣跑堂小厮,肩搭白巾笑出两颗虎牙:“夫人随我来,小心槛高。” 他腰间黄铜钥匙串叮咚作响,木梯上桐油未干,映着西窗漏进的霞光如琥珀流淌。 “这雕栏可是老樟木?闻着一股子木香味儿。”江月瑶驻足轻抚扶手上缠枝牡丹纹,嗅见木香里混着新焙的龙井茶味。 小厮躬身应道:“夫人好眼力,这楼梯上月刚请苏州匠人修缮过。”转角处悬着的花鸟鎏金笼里,两只画眉正啄着粟米。 她数着经过的房门,西侧三间都挂着铜锁,锁眼结着蛛网。 来到东厢房,开门,六角冰裂纹窗棂透进暮色,照见当中一副“松鹤延年”的云母屏风。 二郎扑向临窗的黄花梨书案,砚池里凝着未化的松烟墨,笔架上悬着大小三支紫毫。 “娘亲快看,被面绣着喜鹊登枝!这被子一定很舒服!”四郎滚进满床的软烟罗锦衾,撩起枕畔熏过苏合香的流苏。 墙角鎏金狻猊炉吐着沉水香,青瓷胆瓶里斜插几枝半开的木樨。 小厮端来缠枝莲纹提梁壶:“这是今年明前茶,灶上煨着荷叶粥,娘子若要添菜……” 话音未落,二郎已趴在描金食盒边惊呼:“杏仁酥!” 盒内八格细点果脯,还贴着红笺写“赠贵客”。 江月瑶以帕掩唇浅啜半口茶,待小厮退下后,悄悄将残茶倾入窗台绿釉盆。 盆中罗汉松新发的嫩芽沾了水珠,在暮色里莹莹如翠玉。 她取下髻间银簪试过糕点,见簪头未变色,方许孩儿们捏了块桂花糖蒸酥。 这间客栈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前台看起来十分破旧,房间装修得却十分雅致,她可不觉得是什么反差萌。 暮色渐浓,窗棂外飘来梆子声。 江月瑶将最后一块酥饼掰成两半,四郎腮帮鼓成松鼠,含混不清地嚷着要喝桂花蜜。 二郎却盯着食盒红笺出神,忽然仰头问:“娘亲,你今日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照雪只是吃了毒草?” “那是自然,二郎你观察事物的能力真强。你什么时候知道娘亲是故意的?” 裴二郎还未开口,江月瑶将银丝炭添进狻猊炉,忽听得瓦当轻响,似是有人踏过屋脊。 她赶紧捂住二郎的嘴,抬头看向屋脊,示意二郎不要说话。 “叮!打脸积分5,宿主戒心可嘉。”识海里突然蹦出个清亮少年音,小仓鼠难得幻化成了少年的身形出现,“但用银簪验毒实在老套,本系统建议兑换‘百毒不侵’技能,特惠价三十分……” 江月瑶指尖微颤,险些碰翻青瓷胆瓶。 穿越时绑定的这个话痨销售附体的系统,总在她紧绷时跳出来插科打诨。 “安静。”她在心里默念,将支摘窗的铜栓又检查一遍,“我怎么觉得我进入了一家黑店啊系统?” “这怎么可能,柚宝可以确定这里不是黑店。”系统突然切换成客栈平面图,马厩位置闪着红点,“不过你骡车附近确实有十三人靠近——五人在屋顶,八个正摸向厨房。” 铜壶滴漏忽然停滞,江月瑶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藕荷色披风。 榻上四郎翻了个身,怀中的鎏金镂空香球滚落床沿,在青砖地上转出细碎铃音。 “娘亲去哪?”二郎有些着急地抓着江月瑶的衣襟。 江月瑶将香球塞回四郎枕下,轻抚二郎发顶:“去看白驹是否添了草料。你守着弟弟,门窗莫开。” 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木樨香里混进一丝铁锈味。 江月瑶数着地砖往马厩挪步,忽见月洞门闪过半截灰袍,正是白日里端茶的虎牙小厮,此刻他正在往客栈外门走去。 “夫人留步。”竹杖叩地声自廊柱后传来,灰翳眼睛的店小二握着铜头拐杖转出阴影。 “夫人好兴致。”瞎眼店小二倚着廊柱,灰布衫沾着夜露,“青石镇戌时宵禁,野狗都懂得蜷在窝里。” 江月瑶退后半步,披风扫落栏边陶埙。 “我忧心骡马白驹,明日我们娘仨还要靠它们拖运货物……”她故意将嗓音浸上哽咽,余光瞥见马厩方向闪过剑光。 第34章 店小二褪去白日憨态,灰翳左眼竟随月光流转泛起异色。 他突然用拐杖勾起陶埙碎片:“夫人的白驹正在嚼着燕北苜蓿,骡子蹄铁也重新钉过。” 江月瑶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 晚风送来几声夜枭啼鸣,混着远处极轻的打斗声。 “更深露重,夫人若实在难安……”他突然扬手射出竹杖,房檐顿时跌落个黑衣人,喉间正插着片陶埙碎片。 灯笼骤灭。 江月瑶尚未惊叫,忽觉嘴被捂住。 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二旋身将江月瑶推进廊柱死角,扬手抛出三枚铜钱。 暗处应声响起闷哼,三个蒙面人捂着膝盖滚出阴影。 “回房。”他转动拐杖机关,弹出截泛蓝光的刀刃,“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切记听到任何声响都当是野猫打架。” 马厩方向骤然响起的金戈相击声划破寂静。 江月瑶纤长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可是价值三座铁矿的神驹! 系统的剑挺便宜的,才1积分。 她反手从虚空抓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芒流转,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功夫。 “夫人且慢!”店小二布满皱纹的手堪堪拦住她,“那些人是冲……咳,冲货来的。” 话未说完,江月瑶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回廊。 老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微胖身影,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马厩里蒸腾着刺鼻血腥。 十匹通体雪白的骡马被围在中央,鬃毛泛着油亮亮的光彩。 江月瑶瞳孔骤缩,她的棕色骡子正安然卧在草料堆旁,倒是那批陌生骡马绑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 “当心!”店小二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掌劈开破空而来的三支弩箭。 江月瑶尚未回神,十二道黑影已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泛着森森冷光。 为首者双刀交错,竟在空中划出猩红残月。 江月瑶踉跄后退,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约莫是柯南附体了,去哪里,哪里就有黑衣人。 这次的黑衣人,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一批黑衣人功夫更高。 “大爷,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救我的骡马!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信吗……”话音未落,劲风已至面门。 灰影倏忽闪现。 店小二穿梭于刀光剑影间,蓑衣翻飞似枯叶飘零。 江月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枯瘦五指如穿花拂柳,竟生生折断三柄陌刀。 “发什么呆!”苍老嗓音突然变得清越,店小二反手扯住她衣领腾空跃起。 江月瑶只觉掌心触到绸缎般的青丝,再定睛时,人皮面具正缓缓飘落,露出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柳眉似春山含黛,偏生尾梢调皮地扬起,宛若紫毫笔尖将收未收的一抹飞白。 杏眼圆睁着嗔怪模样,眼尾天然晕着桃红,倒比刻意描画的花钿更艳三分。 鼻尖缀着一粒小巧的淡褐雀斑,反衬得凝脂面庞愈发莹润,教人想起新雪覆着的糖蒸酥酪。 她足尖轻点梁柱旋身避开刀锋,乌黑色的发丝扫过江月瑶面颊,带着初绽木樨的甜香。 银红绢纱抹胸下,藕荷色束腰竟用金线绣着对抱松子的松鼠,随她腾挪跳跃在衣褶间时隐时现。 最奇是耳垂悬着赤金丁香坠,分明是掌柜日日戴的那对,此刻随她动作轻叩出清越铃音。 “你还不躲起来?”少女佯怒瞪来,唇珠却翘成撒娇的弧度。 她反手甩出三枚青铜钱击落暗器,腕间绞丝银镯与刀剑相撞,青葱似的指尖忽而戳向江月瑶眉心,甲面用凤仙花染出淡淡樱色:“发什么痴?!” “你……你竟是个姑娘!”江月瑶攥着尚有体温的面具,指尖扫过内层细密的针脚。 此时一个黑衣人袭来,少女一把将江月瑶推开。 江月瑶吃痛跌坐时,少女竟踩着她肩膀借力跃起,鬓边绒花随着动作轻颤,原是两只绒球拼成的玉雪狸奴。 “你……你真是……”江月瑶攥着人皮面具语无伦次,却见那姑娘突然鼓起腮帮,活像偷食被抓包的松鼠。 易……易容术? 少女旋身踢飞最后两个黑衣人,云纹软靴踏在血泊里溅起细碎红梅。 她扯下破烂的粗布外衫,露出内里月白色鲛绡劲装,腰间缀着七宝琉璃坠。 “看够了?”少女嗓音如碎玉投壶,腕间银铃轻振,“若非你乱我计划,此刻早该擒住这帮打家劫舍的劫匪。” 她冷眼扫过满地狼藉,嘴唇紧紧抿着,“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骡马无事!” 江月瑶突然嗅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皇家贡品?还是眼前的少女是皇室中人? 龙涎香形成需经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自然氧化和地质过程,且主产地集中于特定区域。 其产量极低,价格堪比黄金,远超民间承受能力。 优质龙涎香每两价值“不下百千”,次等亦需“五六十千”,属官方严格管控的禁榷之物。 她倒退半步,靴跟碾碎半截断箭。 箭镞上刻着的狼首图腾让她脊背发凉——北境十八部狼骑的徽记! “现在想逃?晚了。”少女纤指轻弹,银丝缠住江月瑶脚踝,“你既扯下我的面具,便该知晓……” 话音戛然而止,马厩外忽有马蹄声如惊雷骤至,数百支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火把将残破的马厩照得纤毫毕现。 玄甲卫兵潮水般散开,为首将领铁胄上雕着狴犴兽首,却在触及少女面容时瞳孔剧颤:“公——” “公孙大人来得正好。”少女皱眉,赶紧打断将领的声音,“这些贼人劫掠商队,还伤了我家奴仆,是我让我家小厮去报信的。” 江月瑶借着踉跄动作垂下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简体字。 这是系统的资料库。 她听到“公”这个字,已经大大地引起了她心中的警铃。 看那将领的反应,可不像是姓公孙的样子。 江月瑶意识飞速检索《大景朝实录》:永昭帝膝下三女,长公主三十有二掌宗人府,次女六年前和亲北狄,唯有三公主赵芳华…… 她拧眉,眼前的少女是三公主赵芳华? “北境流寇越发猖獗。”将领改口得生硬,佩刀却始终未入鞘,“这些货物……” “官爷明鉴。”少女忽然掐住她后颈,“这笨手笨脚的奴仆,半夜来喂马……惊跑了流寇……” 温软指尖在江月瑶脊椎游走,江月瑶忍着刺痛装傻:“小的知罪!”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 “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6章 她拭去额角烟灰,将早备好的钱袋放在算盘上,“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五丈大小,需要多少青砖,劳您给个公道价。” 王掌柜执意要免去三百块砖钱,见她坚持不收,突然指着窑场角落:“那堆金线砖原是烧坏的次品,但用来砌猪圈鸡舍最是防潮。娘子若肯收下,便按三文一块算如何?” 江月瑶挑眉,这价钱比寻常青砖足足便宜五成。 她总算是点头应允。 直到装车时,二郎发现每块“金线砖”裂缝里都嵌着琉璃状结晶。 江月瑶会心一笑,这哪里是“金线砖”,它明明是烧制青瓷时才会出现的窑变产物,王掌柜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当次品送了。 粗布短打的窑工们帮着装货,青砖在朝阳下泛着润泽的光,江月瑶笑了笑,还是古代人淳朴善良。 王掌柜特意派了辆牛车相送。 “夫人要重建屋舍不容易。”王掌柜拨着算盘减了两成价,“往后每月初八我们往李家村送货,顺路捎带便是。” 江月瑶很是高兴,拉着二郎四郎上集市买了不少零食。 她轻挥柳枝催动牛车,小马驹和骡子跟在她的身后,满载的青砖随着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印记,远远望去竟像条游动的青龙。 车辕上并排坐着两个小人儿,四郎攥着染成靛青色的布老虎,突然指着远处尖叫:“娘亲,你看那!” 村口老槐树下,李周氏捏着绣绷得指节泛白,银针狠狠戳进未完成的并蒂莲里。 金桂香瞥见婆婆袖口沾着的灶灰,知晓她又因嫉妒摔了碗碟,忙搀住妇人青筋凸起的手臂:“娘仔细手疼。” “你瞧那贱蹄子!”李周氏突然抓住儿媳手腕,牛车经过时分明传来金石相击之声,“竟然过得如此风光!” 两人目光掠过骡马油亮的皮毛,瞳孔同时紧缩,其中竟有匹白色小马驹! 江月瑶将缰绳在掌心缠紧两圈。 李周氏立在场院前,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戳破金桂香藕荷色衫子。 青砖在牛车上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篱笆下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窜进菜畦。 “当初就不该把村北那块地给她!”李周氏指甲深深掐进儿媳臂弯,盯着牛车上崭新的桐油苫布,“瞧瞧这丧门星,克死我儿不过百日,倒学会用狐媚子手段招摇过市。” 金桂香疼得倒抽冷气,目光黏在白驹油亮的鬃毛上:“谁能想到北坡那块乱葬岗……哎哟!” 她慌忙改口,“娘,她们也是一时风光,那十两银子哪够她那样子挥霍。你看她穿的新衣裳,拖运货物的骡马,还有请的那五个工人,恐怕房子都封不了顶,到时候咱再去捡便宜把房子给” 着说着金桂香比画出抹喉的阴毒手势,意图吞并江月瑶的房子。 李周氏缺了门牙的嘴咧开笑着,浑浊老眼里映着牛车上成匹的细棉布。 只是裴家两兄弟见不得二人狼狈为奸,路过二人面前时,他忽然举着糖画从车辕跃下。 麦芽糖在夕照里淌着琥珀色的光,小童特意绕到李周氏跟前吮得啧啧作响。 “祖母安好。”二郎跳下车辕时故意将夯土锤砸在地上,震得篱笆上晒的干辣椒簌簌掉落,“我家的房子很快就要修好了,二郎在这里感谢祖母大度,给我们这么宽的地皮。” 李周氏踉跄后退半步,枯黄面皮涨成猪肝色。 江月瑶适时轻咳:“走了,二郎,我们还要赶回去卸砖。” 李周氏看着母子三人慢慢悠悠地回到村北荒地,心中愤恨无比。 江月瑶勒紧缰绳,牛车吱呀停在自己选定的地皮。 原本五丈的地基上,裴大郎正抡着开山斧劈砍树根,少年隆起的臂肌绷紧粗麻短褐。 在江月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郎将附近的树木清理干净,已然有了二十丈见方的地皮。 如此宽敞的地皮,倒是可以开发一两块田地出来。 窑炉口喷吐的青烟里,江长庚佝偻着往火膛添柴,烟灰在眼袋上积了层青灰。 “三姐接住!”四郎像颗小炮仗从车辕跃下,脏兮兮的衣兜里抖落出野莓,殷红汁液染红了三娘月白裙裾。 小童却浑不在意,扒着骡马褡裢掏摸:“娘亲买的饴糖定在蓝布包袱里!” 裴二娘从干柴堆里抬头:“四郎再闹腾,仔细你新裁的绢裤!” 二娘很是能干,将江月瑶采摘回来的野葱、薄荷都种了起来,至于那些采摘的皂角也浆洗干净放在日头下晾晒。 江长庚自认为是两个孩子的长辈,这一两天都由他全程看着窑炉,连夜也是他一个人守,眼袋有些厚重。 江月瑶扶轼远唤:“大郎、三娘、长庚,我回来了!” 尾音尚在风里打着旋儿,三娘已如脱笼的雀儿扑棱过来。 “东家,你回来了。”张九带着四名工匠也上前。 江月瑶俯身细看夯土纹路,四郎趁机往基槽里扔石子,被三娘揪着后领拎出来。 三层地基已然铺好,地基只需要再养护几天即可。 九屈指叩击基址,金石之音铮然回响:“东家请看这改良三合土,糯米浆和羊桃汁浇了九遍。” “后续营造该当如何施为?”江月瑶指尖抚过齐整的柱础石,“昨日灶上可还周全?” 五个黧黑汉子齐刷刷拱手,独眼匠人嗓门最亮:“三姑娘炖的菰笋蹄髈,堪比天香楼掌勺!” 众人粗布襟口还沾着酱色,很明显三娘昨日的吃食让工匠们很满意。 张九待声息稍歇,讲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抽出线陀悬在基址中央:“首层立柱用七尺杉木,梁架走偷心造法。” 老匠人靴尖碾碎半截草茎,“二层留出三尺飞檐,地栿暗榫用槐木最妥。” 三娘端来薄荷水,江月瑶一饮而尽,只问:“这糯米灰浆……” “按照您的吩咐掺了苎麻丝的。”张九抠下碎屑搓成细线,“三层地基七分石灰三分黏土,砌墙时倒转配比。” 张九就着木炭在灰浆层划出梁架图:“立夏前保您住上暖阁。” 说话间,远处忽送来焦香,原是二郎捧着煨芋头跑来,曾经母子几人是最爱吃芋头。 三娘昨日去集市买了许多食材,给工匠们的吃食供给得比大户人家还丰富。 二郎一眼就看见了芋头,将芋头扔进炉灶烤了十几个。 金桂香搀着李周氏尾随而至时,正撞见这幕。 “造孽啊!”李周氏突然捶打胸口,“大虎尸骨未寒,这毒妇就敢用我李家的银钱……” 她浑浊老眼瞥见窑炉旁堆积的松木,突然推开儿媳金桂香冲上前,“你大胆!这些木料分明是后山祖坟的!” 第37章 江月瑶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泛起一阵波澜,对那李周氏如影随形般的纠缠感到由衷的厌烦与恶心。 她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母亲,三弟妹,请你们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江月瑶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这些松木,每一根都是我儿大郎从荒凉的乱葬岗中辛苦砍伐而来,何时成了你们后山祖坟的产物?请你们不要无端造谣,污蔑他人。” 江长庚见状,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上前,准备与这两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理论。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一些颤抖,“我姐姐只是取回她亡夫留下的遗物,你们却一再上门骚扰,散布谣言。同为女子,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残忍和无情吗?” 李周氏腕间银镯子叮当乱响,尖细的嗓音像锈刀:“丧门星带回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放肆?” 言罢,她身旁的金桂香也趁机而动,粗鲁地推搡起年幼的裴四郎,眼中满是恶意与挑衅。 江月瑶闭目深吸气,她摩挲着腰间荷包里的机关弩箭,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给杀了。 在一念之间,忽然被金桂香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戳中肩窝:“装什么死!你家野男人推我的账怎么算!” “分明是你先动手推搡我家四郎。”江长庚眼疾手快,横跨半步,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江月瑶面前,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金桂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了江长庚衣袖上层层叠叠的补丁,那沾满松脂的指甲在粗糙的麻布上留下了痕迹:“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野男人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五名工匠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这话语之间听来像是家务事。 江长庚不堪其扰,将金桂香推开。 金桂香却趁机倒地不起。 “我的儿媳妇啊!”李周氏银镯子磕在地基旁边沿迸出火星,白透了的发根随哭嚎声支棱起来,“天杀的野种要杀人啦!” 她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猛地伸向江月瑶的发髻,却被江月瑶以一个灵巧的动作轻巧闪过。 两人还要有所动作,五名工匠都跑到江月瑶面前拦着。 江月瑶冷冷地开口警告两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造黄谣,长庚是我的弟弟,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生事,简直不可原谅。” 说罢,她朝着大郎点头示意,在大郎的示意下,裴四郎掏出自制的淬毒机关,朝着两人射了一阵细如银丝的毒针。 二人眼见毒针射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毒针命中二人,双方对峙一刻钟,虽然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二人却感觉肚腹部绞痛不止。 银针上淬着十足的巴豆汁儿,这俩货回家必定蹿稀三天。 眼见今日无法再占得便宜,李周氏和金桂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脏话。 江月瑶捂住头,这李家人跟冤鬼缠身一般膈应人,尤其是那金桂香酷爱挑事,她们一家以后恐怕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江月瑶的忧虑是没有问题的。 李周氏和金桂香回去后,极尽所能地夸大今天所遇见的事情。 油灯将李家堂屋照得鬼气森森。 金桂香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擦伤:“那野种用带倒刺的鞭子抽婆婆,要不是我替婆婆挡着” “妖女还放话说要刨了咱家祖坟!”李周氏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咳嗽不止。 陶碗摔裂声乍响,李大马手中的酒坛在青砖地炸开琥珀色的花。 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猪的汉子双目赤红,臂膀虬结的肌肉突突跳动:“明日就去拆了那妖女的梁柱!” 李家的两个儿子听后怒火中烧,李大马和李大牛准备带着一家人前来讨个公道。 倒是四儿媳妇牛素云是个聪明懂事的,见惯了金桂香挑拨生事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简单,多半是金桂香撺掇着老太太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吃了憋。 现在回来又利用老太太儿子们的愚孝顺去生事。 上次祠堂的事儿,牛素云就看明白了,自家二哥那个媳妇江月瑶,可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人。 能够在李周氏和金桂香这样的人面前拿到李大虎生前的房契、田契,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连这两货都要去她那里吃瘪,连里正连族长都没办法偏帮李周氏。 自家那个憨厚老实的李大牛跑过去也是吃亏的份,也只有当炮灰的命。 牛素云将自家丈夫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他不要跟着起哄去找江月瑶麻烦。 却又被金桂香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四弟,你的媳妇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家老娘被欺负了,还不让儿子去给出头。啧啧,百善孝为先啊……” 李大牛是个憨憨,一听金桂香挑拨,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媳妇不仅不帮忙,还要拦着自己给老娘出气,这不就是不孝顺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大牛突然掀翻织机,檀木经轴重重砸在牛素云肩头。 这个憨实的庄稼汉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别着的割穗刀还在往下滴麦浆:“娘都被欺负到这样子了,你还帮外人说话?” 可怜牛素云的女儿,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殴打。 “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听外人的话,欺负娘亲!” 稚嫩的辩解被响亮的耳光打断。 牛素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女儿,李大牛的草鞋底正踹在她后腰。 “够了!”李周氏银镯重重磕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水果洒得七零八落,“明日辰时,我们一家去找那个妖女讨说法!大牛把你家两个赔钱货关进地窖!不孝不悌的东西就该好好惩罚一下!” 第38章 入夜,江月瑶唱着安眠曲儿将几个孩子都哄睡着了。 她才悄悄地起身,窑炉还不能停。 她有些担忧自己的毒奶王女儿三娘在日暮时分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的一句“今晚上会不会下雨”让她很不安。 三娘一向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窑炉石灰,明日一早就可冷却开炉。 今日若是暴雨,那这窑炉石灰算是废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窑炉面前,思考起来自己穿越至今,完成了无数支线任务,唯独感觉离【盛世粮仓】这个主线任务越来越远。 子时一刻,暴雨如约而来。 好在这两日,虽然她不在,但是大郎还是给茅草屋加装了门窗,淅沥沥的雨声更适合入眠。 孩子们都睡得很香,唯有江月瑶不得不披着蓑衣守在窑炉面前。 暮春细雨织成漫天银丝时,江月瑶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空间,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平方米,然后空间旁边有一个光点是通往灵泉的。 三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她兑换了置物架,把三娘前几日猎到的猪肉放在这里。 江月瑶仔细研究过,她的空间长期处于26摄氏度的恒温天气。 肉类放置在这里,并不会腐败。 除了置物架,剩下的地方,江月瑶褪去粗布襦裙,换上用改良版苎麻织就的运动短打。 锄头在空间里面的土地上翻飞。 锄头砸下去的瞬间,地面突然响起《月亮之上》的Bgm——这破空间居然自带土味Bgm功能! 江月瑶有些无奈,这系统是有点东西的。 她望着被翻出玄色沃土的田垄,突然发现土粒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标记,正是穿越前在基因图谱上标注的水稻抗病基因序列。 “叮!检测到宿主播种意愿。”仓鼠球穿着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陡然出现,装着稻种的青玉瓶从灵泉光点里漂浮到仓鼠手里。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好在系统给她提供了她前世研究的稻米种子。 接过柚宝递过来的青玉瓶,正好可以在空间里面试种自己的稻米种子。 等到将所有种子种下,江月瑶从白色的雾气里面引流一条灌溉水渠。 今夜心情大好。 江月瑶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一套茶壶和一罐武夷山正山小种,随后闪身回到现实世界。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江月瑶又扯来桐油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将新兑换的武夷正山小种倒入柴窑烧制的急须壶,沸水冲开琥珀色茶汤的瞬间,细密雨珠正巧打在临时支起的桐油布篷顶。 “娘亲,三娘要吃糖葫芦呢。”三娘的呓语犹在耳畔,江月瑶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鎏金茶毫,忽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窗台上那盆总是逆季节开花的山茶。 改日,她定要上山去寻找一株山茶花,种在自己家的大院里。 窑炉孔洞透出的橘红映在青瓷杯壁,将倒春寒的湿气焙成带着松脂香的暖雾。 江月瑶嗅到新叶萌发的腥甜,这是春夜特有的气息,混着忍冬藤的涩、野山姜的辛,还有被细雨唤醒的腐殖土芬芳。 她解开发间素银簪,任春风将青丝吹成张开的渔网。 红泥小炉煨着山泉水,火苗舔舐壶底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江月瑶屈指轻弹茶则,看蜷曲的茶叶在琉璃盏中舒展成雀舌。 “盛世粮仓(12100000)”的进度条在雨幕中幽幽浮动。 她抿了口茶汤,又取出一块猪肉架在窑炉旁边熏烤。 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加快任务进度的时候,忽然听见铁蹄踏入水洼的响动。 她摩挲着机关弩箭的铜制机栝,却在抬眸时怔住,十丈外的老柳树下,月光正顺着巨兽的脊背流淌。 熟悉的雪色身影踏着满地落英而来。 白虎额间的王纹被雨水洗得发亮,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它声如古琴拂过冰泉,震得藤蔓间积雨簌簌坠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是你吗?”江月瑶终是认出了眼前的巨兽是前几日自己解救下来的大白虎。 “你莫非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才赶过来?你这馋猫。”她笑着掷去一块烤野猪肉,白虎轻巧跃起接住时,蓬松的尾巴扫落一串棠棣花。 巨兽喉间发出呼噜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垂落的发梢,在她杏色衣襟上留下水痕。 窑炉突然发出龟裂声,江月瑶掀开草帘查看火候。 白虎踱步到她身侧趴下,厚实的皮毛阻隔了地底渗出的寒意。 它伸出前爪拨弄滚落的茶则,肉垫沾了茶末又嫌弃地甩头。 雨势渐弱,她倚着巨兽温暖的腹毛抿了口茶,小白身上的毛都快要被火炉子给烤干了。 这白虎也不客气,亲昵地舔舐着江月瑶的手,跟从小豢养到大的白猫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更鼓混着雨声飘来时,白虎忽然竖起耳朵。 它起身抖落满身雨水,叼住江月瑶的袖口往溪水方向轻扯。 远处松林传来窸窣异响,巨兽压低身形发出警告的低吼,背毛在雨中根根分明如银枪。 “怎么了?”白虎的利爪突然陷入泥沼,江月瑶知道野兽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强,小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攻击的形态。 江月瑶嗅到风中混着铁锈味的腥甜,这是新鲜血液特有的气息。 巨兽的金色竖瞳缩成细线,背毛炸起如银针倒竖。 随后,大白虎叼着江月瑶的衣裳朝着溪边狂奔而去。 “小白,松口!”江月瑶掰开白虎叼着的衣袖,指腹触到它尖牙上黏稠的唾液,嫌弃地拍了拍它的额头,“我哪里跑的动,我都快被你拖着走了!” 小白委屈地低吼一声,尾尖烦躁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涟漪惊散了正在飞舞的萤火虫。 江月瑶还想要说些什么,小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向水面,激起的浪花中浮出三支袖箭。 “且慢!”江月瑶攥住白虎后颈皮毛,截住巨兽即将挥落的利爪。 春夜惊雷撕裂苍穹,深山雨幕中,一道伏在溪畔的身影竟似谪仙折翼引起了江月瑶的注意。 “咦,这是?”江月瑶俯身查看,眼前竟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第39章 男子颀长身躯足有八尺余,玄麒麟暗纹的冰蚕丝锦袍被乱石割裂,破碎衣料下赫然露出刀刻斧凿般的腹肌,此刻六块肌理分明的沟壑间横亘着三寸箭伤,毒血凝成紫黑色冰晶,衬得蜜色肌肤竟似泼了墨的冷玉。 湿透的衣襟半敞至劲瘦腰线,锁骨处缀着鎏金螭龙纹的银链已断,碎玉坠子深陷在胸肌血痕中,随着微弱喘息晃出细碎冷光。 他苍白面容被闪电映得宛如玉雕,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微挑的弧度令满山棠棣尽失颜色。 鸦羽般的长睫沾着血珠,在眼下投出妖冶的阴影,薄唇虽呈中毒的青紫色,却仍勾着令百花羞惭的弧度。 最惊心是右腹处撕裂的伤口,暗器铁蒺藜深嵌腹肌沟壑,每道血痕蜿蜒过块垒分明的肌肉时,都似朱笔在雪宣上勾描的禁忌图腾。 雨水冲刷着他束发的嵌东珠螭纹金冠,散落的墨发缠在精壮腰腹间,与破碎的孔雀纹织金缎腰带纠缠。 左腿玄色骑装撕裂至大腿根,绷紧的腿部肌肉线条如弓弦拉满,脚踝银铃锁链上錾刻的“天枢”二字时隐时现。 最矜贵处当属他染血的右手,五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扣住溪中凸起的青石。 指间戴着的七宝蟒纹戒撞出裂痕,露出内里暗藏的龙鳞密纹。 溪水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白虎的尾尖突然卷住男子腰间玉带。 江月瑶望着巨兽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两簇幽火,忽然记起几日前解救它时,这双眼睛也曾这般灼灼。 江月瑶瞧着男子的容貌一时半刻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男子很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莫名有些羡慕嫉妒。 溪水泛起月华涟漪时,白虎突然叼住江月瑶的裙角往后拽。 她踉跄着跌坐在青苔石上,腰间荷包突然蹦出团毛茸茸的金色云朵,系统幻化的仓鼠正戴着迷你护士帽,爪爪抱着听诊器在男子胸口蹦跶。 仓鼠爪尖迸出星子般的全息投影,“宿主,他中毒了,还受了外伤,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投影里心电图渐渐变得缓慢,小仓鼠不知何时换上了侦探斗篷,举着放大镜凑近箭伤:“根据《穿越者急救手册》第二百三十三条,救美男概率触发隐藏任务哦!” 江月瑶皱眉,心中天人交战。 看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还能被人追杀到此处,想必身后一堆麻烦事。 小白把她拖过来,见到他也算是缘分,要管还是不管呢? 江月瑶沉默良久,白虎焦躁地啃咬起岸边紫苏,叶片破碎的辛辣味混着血腥越发刺鼻。 她撕开男子浸透的衣襟,箭镞上的玄鸟纹路令她瞳孔骤缩。 与那夜在后山中的蒙面黑衣人头领所用制式相同。 江月瑶瞬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朝皇族?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查过大景朝的历史的,她知道现在内乱不断,却没想过作为一个路人甲,在自家门口都能见到皇族。 江月瑶跪在溪石上,指尖悬在男子鼻息前迟迟未落。 “你倒是会捡麻烦。”她戳了戳白虎湿漉漉的鼻尖,巨兽却扭头将染血的爪子按在岩壁上。 江月瑶戳了戳仓鼠软乎乎的肚皮:“他还有得救吗?说人话。” “宿主,快用你的灵泉水啊!”小仓鼠瞬间换上白大褂,头顶冒出个【妙手回春】的Led灯牌,“检测到sssr级美强惨角色,建议使用积分商城的急救包!” 它突然捂住嘴,豆豆眼乱转:“这个急救包要扣888积分呢!” 一虎一鼠就这么盯着她,江月瑶无奈地叹口气,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急救包,又从灵泉里面取出一滴泉水。 时不我待,江月瑶当即把泉水滴进男子的嘴巴里。 她决定再检查一下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外伤。 男子浸血的衣襟被揭开时,仓鼠突然尖叫着换上墨镜:“八块腹肌!八块!” 它爪尖弹出的扫描光束都在颤抖,“根据《古言男主身材排行榜》,这位能进前三甲!” 江月瑶挑眉没好气地弹它耳朵:“你是来救人的还是看腹肌的?咋嘞?你一个仓鼠还比我好色?” 柚宝无语,宿主活该单身,钢铁直女吗? 急救包里包含了各种手术用品和急救药品抗生素等等。 当务之急是将男子带回去,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她尝试着拖走男子,可她力气再大,人再壮也只是一个女人, 拖了半天,男子竟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丧气,坐在男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白却发出一声虎啸,站在男子身边。 “你要救他?”她话音未落,白虎已屈膝趴伏,厚实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男子湿透的锦衣贴在白虎皮毛上,金线绣的玄鸟竟似要振翅飞起。 江月瑶瞳孔微缩,小白是听得懂人话的,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白虎了。 戴着护士帽子的仓鼠虚影正在扫描男子心脉,全息投影在雨雾中明灭:“心脉三寸处毒素扩散,宿主,这箭镞淬的是眼镜王蛇蛇毒。建议立即注射抗蛇毒血清。” 虚拟药柜弹出,江月瑶瞥见白虎正用尾尖卷来几株七叶莲,这是解毒方剂中缺失的君药。 “你倒是比某些郎中靠谱。”她揉着白虎耳后软毛,巨兽喉间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驮着男子的白虎走得极稳,利爪在泥地上印出梅瓣似的痕迹,沿途却避开了所有毒蕈与机关。 待到一人一虎回到茅草屋,几个孩子还未睡醒。 江月瑶将男人安置在窑炉旁边的临时帐篷里。 小白将男子轻放在草席上,爪尖勾起褪色的虎头枕垫在他颈后。 她望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毒素浓度,将急救包里面的半支血清推入他颈侧:“遇见我家小白算你命大。” 仓鼠换上白大褂,爪握激光笔讲解全息解剖图:“宿主,柚宝给他安排上了全息生命监控系统……” “可以,再用上这个。你的急救手册上写着吸氧可以改善供氧与组织缺氧还可以促进创伤修复与代谢。”江月瑶将急救包里的呼吸面罩扣在男子脸上,面罩立刻被仓鼠贴上粉红桃心贴纸。 男子苍白的脸在火光中宛如玉雕,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大郎睡颜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谁”她捏着手指抵住男子下颌,将他的脸再一次仔细打量。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 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1章 大郎捧着碗沿的指节发白,米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少年机械地吞咽着,喉间每滚动一次,额角青筋便抽搐一回。 当四郎捧着粗陶瓷碗发出小猪似的哼唧声时,大郎已经捏碎了第三只陶匙。 江月瑶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大崽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身处的朝代可以对标汉朝。 汉代以稻、麦、黍、粟、豆为主食,其中黄河流域以小麦和黄米饭为主,长江流域则以稻米,尤其糯米饭为主。 这与现代北方偏面食、南方重米饭的饮食习惯一脉相承。 汉代已有炙、蒸、炸、羹等烹饪方式,甚至出现类似“鸳鸯火锅”的分格炊具。 但彼时蔬菜种类较少,以瓜、瓠、葵为主;调味主要依赖盐、酱、梅、麦芽糖。 只不过贵族可享发酵面食、精细稻米和珍稀野味,而平民多以粗粮果腹。 所以,在江月瑶的概念里,这群古人是肯定没有吃过皮蛋瘦肉粥的。 当几名工人囫囵吞枣般吃完油条和稀粥时,还在那里啧啧称赞她的手艺。 反观大郎和二郎,两人比起以往,沉默安静地吃着饭食。 这很反常。 江月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她揉了揉额头,倒不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个人是小白非要救下来的。 好歹小白也算是她心中默认的小宠物,宠物的宠物——她觉得可以救一下。 饭后,工匠们开始工作,几个孩子也自觉地找到了活儿做。 三娘开心地给照雪搭了一个防雨的帐篷,四郎继续折腾他的机关,今日由四郎去打猎。 大郎今日负责监工和看守窑炉,江长庚则跟着二郎找江月瑶要了银钱继续去青石镇拖运青砖和灰瓦。 倒是江月瑶,她要孤身去集市上买身衣服。 这男子身上的锦袍已经稀烂,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玉珏。 她至少要给男子买一身粗布麻衣遮蔽身体。 还有,她觉得工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应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这货是不是什么通缉犯。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她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回家。 日头攀上竹梢时,江月瑶裹着粗麻帔巾踏入青石镇。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要一件成衣。”她故意抬高声量,铜钱砸在柜台上的脆响惊飞了梁间乳燕。“最好是月白色的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原本正在同他人聊天,见到有客人来,她谄笑着展开月白云纹锦,江月瑶却看着不远处的告示牌。 “客官要的云纹锦成衣。”老板娘认识江月瑶,李家村那个厉害的寡妇,也知道她刚从李周氏那里分得了十两银子,完全有能力购买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迅速地拿出一套最好的成衣,殷勤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江月瑶按照男子大致的身高,精心挑选了一身云纹锦衣裳。 这云纹锦衣裳质地虽不算上乘,但胜在干净素雅,想来那男子穿上也应合适。 布庄檐下的葛麻料子泛着潮气,她指尖抚过月白色素罗,忽听得身后茶摊传来碗碟碎裂声。 三个衙役正往告示墙张贴新榜。 粗布包裹将将系好,西市口突然响起鸣锣开道声。 衙门照壁前人头攒动,汗臭与脂粉气搅作浊浪。 江月瑶踮脚望见乌木公示栏时,喉间蓦地泛起铁锈味。 只见一大堆人围着公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让!”她屈肘抵开个挑粪汉,绣鞋碾过满地踩烂的槐花。 新糊的桑皮纸上墨迹犹湿,眼前密密麻麻的榜文让她有些眼花。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张画像吸引住了,在一群贼眉鼠眼的人画像后面,墨痕洇染处恍若工笔描摹的远山眉,可不就是她家躺着的那人?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琅琊王世子萧霁,前日遇刺失踪,献其踪迹者赏百金。” 她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身形。 果然她没有猜测错男子的身份,他必定非富即贵。 “这般神仙人物,怎会被刺客偷袭?”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听闻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配得起这‘龙章凤姿’的称号,正是三年前名动天下的琅琊王世子萧霁,传闻中连长公主见了都要掷镜自惭的九阙第一美玉,只可惜现在生死不明……”话未说完便被衙役喝止。 “哎呀,老爷子,你倒是挺了解这个萧世子的?”旁边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搭话。 拄拐老翁的唾沫星子溅在“赏金百两“字样上,“三年前琅琊秋猎,老朽侄女亲眼见过世子弯弓射雁……” “这个萧霁一个好好的世子爷,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种边境之地?” “对嘛,王公贵族不在京城待着,怎会出现在远宁县?”另一名小贩好奇的凑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袭,我看啊,估计是得罪人了!”买菜的小贩悄悄靠近,也在这里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琅琊王萧镇南是三皇子的人,听说琅琊王给三皇子献过边防图……”老翁压低的嗓音混在染缸咕嘟声里,“太子岂能容他?”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插嘴:“竟然有这等事?那这萧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腌臜的围裙边蹭在悬赏令上,惊得衙役挥动水火棍:“刁民安敢妄议天家!” “尔等不要命了?快散开!”人群如沸水泼雪般散开。 江月瑶皱眉,家里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刚才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说琅琊王站队三皇子。 很明显,这并不是简单的劫匪,劫匪不会使用淬了剧毒的箭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那些刺客为何要暗杀萧霁? 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自家旁边的溪流边上?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收留他,还是将他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自己一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继续收留,又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江月瑶心乱如麻,攥紧怀中云纹锦,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战栗。 她匆匆离开了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 第46章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 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松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下面又有罗姨娘所生的庶弟萧越、楚姨娘所生的萧晗,以及四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 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 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 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 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 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 “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 四个崽崽反应各异。 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 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 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 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 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 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 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 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着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 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 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着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 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着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21章 江月瑶心中记挂着为萧旭筹备教学用具之事,待将家中诸事一一安顿妥当后,便怀揣着十根紫参,踏上了前往远宁县的路途。 此去远宁县,她心中早有盘算,那西市的胡商商集,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其一是为钱霖的医馆,其二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各类珍稀物件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寻得些意外之喜。 还未走近西市胡商商集,远远地,便能听见那喧嚣热闹之声。 商集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汇聚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异域语言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五彩斑斓。 有来自波斯的地毯,色彩艳丽,图案精美;还有大食的香料,散发着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嗅闻。 更让江月瑶惊奇的是,竟还瞧见了西洋洋人。 他们金发碧眼,身着奇异的服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 这些洋人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能折射出奇异光芒的玻璃制品,还有造型古怪的机械小物,引得众人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议论。 只是这繁荣的商贸却与普通老百姓无关,江月瑶打量了一下,来采购的大多都穿着绫罗绸缎,恐怕是长期经商的世家。 毕竟这远宁县是边关三国交界处。 她在这热闹非凡的商集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钱氏医馆。 没走多远,古朴典雅的招牌“钱氏九如馆”便映入眼帘。 她心中暗自赞叹,钱霖果然是个有文化底蕴之人,这医馆之名别具一格。 要知道,寻常医馆多以“保和堂”“济世堂”为名,虽寓意美好,却略显俗套。 而这“九如”二字,源自《诗经》中的“天保九如”,祈愿世人“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暗含着医馆以医道助人福寿双全的美好愿景,高雅又不失深意。 江月瑶抬脚走进医馆,前台的伙计正忙着抓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认出她来,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病症要瞧,还是来抓药?” 江月瑶刚要开口,这时,小伙计清风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江夫人,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快随我进去,我家大当家的正好在这里。” 江月瑶有些诧异,心想自己与这清风不过一面之缘,他竟能如此热情相迎。 来不及多想,她便跟着清风来到了后堂,见到了钱霖。 钱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账本,见江月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瑶从怀中掏出那十根紫参,略带歉意地说道:“钱公子,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紫参,只是品相不太好,还望你莫要嫌弃。” 钱霖接过紫参,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紫参的色泽不够鲜亮,个头也大小不一,确实算不上上品。 但他还是说道:“江夫人一番心意,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药效还是有的。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一根。” 江月瑶听闻,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期的要好上一些。 她连忙道谢:“多谢钱公子,你真是公道。” 钱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月瑶,说道:“江姑娘,这是我钱氏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我钱氏的医馆或者商行,买东西价格都能打八折。而且,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拿着这令牌,也能更快地找到我。” 江月瑶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钱氏商行”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令牌的价值绝非一般。 在这远宁县,甚至景国钱氏商行声名远扬,其医馆和商行遍布各地,拥有这令牌,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一张通往便利与实惠的通行证。 可自己此番前来,仅仅带来了那品相不佳的十根紫参,与这令牌的价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商人重利轻离别,利益往往是人们追逐的核心。 她可不认为钱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会平白无故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其中,必定有着她尚未察觉的缘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钱公子,这令牌如此珍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带来了些品相不好的紫参,你为何如此厚待我?” 钱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江姑娘,我钱某虽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只看重利益。我欣赏你的为人,紫参难寻亦不可种植,你为了寻这紫参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再者,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在这远宁县,也算得上稀罕物。而且,我钱氏商行向来注重人脉,今日与姑娘结下这份善缘,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江月瑶听了钱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稍减,但仍有些忐忑。 她深知这令牌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收下,便意味着与钱氏商行有了更深的牵扯。 可若拒绝,又怕拂了钱霖的面子,坏了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情谊。 毕竟,她有大片的紫参需要卖出去。 犹豫片刻后,江月瑶咬了咬牙,说道:“钱公子,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便收下了。只是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钱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江夫人也是个爽利之人,我钱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说罢,便让清风去账房取了银票,交给了江月瑶。 江月瑶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揣进怀中。 刚准备抬脚迈出客栈门槛,江月瑶冷不防就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女。 少女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后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尖声骂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瞧见前面有人吗?” 江月瑶本就满心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责骂弄得有些烦躁,但她向来不愿与人无端争执,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搭理少女,侧身准备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银票不知怎的滑落了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江月瑶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就在她抬起头看清少女脸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少女原本还气鼓鼓的脸,此刻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月瑶也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江月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2章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 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 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 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 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 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 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 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 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 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 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 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 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 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 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 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 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 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 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 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第23章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 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第24章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修礼即可。”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修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修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修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修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修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修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修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修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修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修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第25章 “宿主快看!”仓鼠突然换上夜行衣,爪尖戳着水镜画面,“那个玄鸟纹是大景朝皇族的标识!” 江月瑶倚着山石挑眉:“小说里这种图腾不都是皇族的吗?” 她顺手揪了根狗尾草逗弄系统,草尖扫过仓鼠新换的夜行衣。 “重点是这个吗?!”系统炸成毛团,头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刚刚跌落的陷阱似乎是……” 话音未落,黑衣人首领的玄色披风扫过月下断崖,金线绣的玄鸟眼珠竟会随月光变色。 江月瑶兴奋地往前探身,绣鞋碾碎枯枝的脆响惊得系统瞬间变装成哭丧脸:“您当这是梨园看戏呢!” 首领忽然抬手,锐利的鹰眼朝着江月瑶的方向看去。 “有意思。”江月瑶捻着狗尾巴草,他那身玄鸟纹在月光之下还会闪闪发光,她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布料绣制,“你说他们要找的是我,还是……” “都要找!”系统突然在虚空旋转,“宿主,你还不跑啊?” “跑什么?刚刚那只大白虎特意把我们驼过断涧,怎么他们还会飞檐走壁?” 破空声骤然逼近,江月瑶后仰躲过暗箭,发间木簪被削去半截。 系统吓得钻进她袖袋,爪子还死死拽着江月瑶的裙摆:“哎哟,我的宿主啊,这是古代,他们还真会飞檐走壁!” 只是一瞬间黑衣人就朝着江月瑶的方向闪身而来。 系统仓鼠尾巴炸成毛笔状,“宿主,快进空间!” 江月瑶闪身消失的瞬间,首领的弯刀劈开她方才倚靠的山石。 “大人,此处有新鲜血迹!”随从捧着一片染血的树叶。 首领抚摸着岩石上的血迹冷笑:“你们朝那个方向去追……见到人,格杀勿论!” 三个黑衣人按照吩咐朝着江月瑶消失的前方继续搜索。 站在原地为首的男子,面上覆着半张玄色鎏金面具,纹饰繁复如龙鳞暗纹,边缘贴合颧骨轮廓,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凌厉如刀削。 未被遮掩的眉眼修长冷峻,双瞳漆黑似寒潭,眼尾细纹如墨痕晕染,透出岁月沉淀的锐利锋芒。 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背阔的骨架撑起一身华贵锦袍,行动间隐有蓄势待发的力道,如潜龙藏渊般沉稳而充满压迫感。 一袭墨色织锦袍裹身,领口与袖缘以银线绣云雷纹,腰间束玄玉螭龙带,垂挂的羊脂玉佩随步伐轻响,声如碎冰击玉。 即便蒙面,举手投足间仍透出与生俱来的矜贵,宽大袖袍下偶尔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青筋虬结如盘龙,暗含习武之人的刚劲。 江月瑶缩在空间裂隙里,远远地看着男子。 此人虽然看不清楚面容,却总让她觉得心神不安。 男子气质不俗,定不是凡人,柚宝刚刚说了,他衣袍上的玄鸟图腾为大景朝的皇族所拥有,那么他一定是皇族中人。 皇族和边境乡村的深山老林,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藏着巨大的阴谋。 江月瑶即使再不懂,也明白此时此刻的危险。 她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回禀殿下。”黑衣首领跪地时,玄铁护腕磕在碎石上迸出火星,“属下无能,暂未找到白虎与那贼人……” 闻言男子摆摆手,江月瑶尚未看清剑势,只见银龙卫的软剑已缠上首领咽喉。 寒光乍现。 剑身震颤的嗡鸣声中,她几乎听见颈椎碎裂的脆响混着血肉分离的黏腻声,喷溅的鲜血淋在男子皂靴蟒纹上。 男子眉头微微蹙起,从怀中抽出绢巾擦拭。 “银龙,你在此处守候。” 名唤银龙的暗卫下颌微不可察地轻点,青筋虬结的手掌始终按在刀柄上,脊背如铁铸般纹丝不动,覆面黑巾上方那双鹰目似淬过寒潭的刃,在幽暗林间扫出寸寸杀机。 男子忽如鹞鹰俯冲般纵身跃入深坑,衣袂破空时带起半截残叶悬停坑口。 一刻过后,连最后一丝震颤都沉入土地,细碎砂砾正沿着砖缝簌簌坠落,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江月瑶有些后怕,如果她的四个崽崽此时找到这里来,一定会被这群丧心病狂的人顺手解决。 该如何是好?! 她屏息蜷缩在空间深处,时刻关注着对面的动静。 在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忽闻地底传来机簧咬合声。 玄衣锦袍男子挟着腥风跃出陷阱,夜行靴碾碎霜花掠上树梢,十数道黑影融进弦月轮廓里。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询问附近是否还有黑衣人,得到柚宝肯定的答复后,她才从空间里面出来。 不过她想回去,却发现自己想要按原路返回,需要跨越过那一条断崖。 断崖两侧岩壁如被巨斧劈开,月光在青黑色石棱上割出锯齿状阴影。 没有那只大白虎,她恐怕是过不去了。 她攥紧袖中半截虎毛,齿间溢出浅浅雾气:“这大猫既知衔我渡崖躲避危险,怎不知驮人归程?“ 紫参草也在那边啊,还有系统说的可以代替猕猴桃的浆果,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采到紫参草和代替的浆果。 江月瑶站在断崖边上,目测两边的距离,想要把自己绑在树枝上,靠着绳索摇摆的惯性摆渡到对面。 方才那群人留下的火把残骸仍在冒烟,焦煳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 江月瑶解下束腰的棉绳,绳结却因手抖打了三次才系紧。 助跑第三步时,江月瑶那脆弱的棉腰带突然绷断。 她的惊呼卡在喉间,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下坠。 白虎的咆哮突然自身后,江月瑶的脊背瞬间绷直。 下一秒她的身体坠入一个毛茸茸柔软的地方。 但见白虎自月华深处踏云而来,金瞳如炬,口中衔着一只带血的小鹿。 白虎腾空而起,银毫裹挟着松脂清香托住她后腰。 江月瑶踉跄落地,白虎金瞳流转如幼童,将刚刚咽气的小鹿轻轻推至江月瑶草鞋前。 见她退后一步,兽尾倏地卷住女子稍显圆润的腰腹,喉间溢出幼兽般呜咽。 江月瑶笑了笑,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指着小鹿问道:“这只小鹿是你送我的吗?” 白虎听不懂她的话,但它却跟家养的大猫一样,温顺地靠近江月瑶蹭了蹭她的手。 第26章 江月瑶的指尖陷进它银缎似的绒毛里,这猛兽竟如家猫般伏低身躯,额间王字纹蹭着她掌心发烫:“倒是通人性的小乖乖。” 她屈指轻叩虎牙,白虎喉间滚动的呼噜声震落松针簌簌。 “小白乖乖的,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今天还有事,改天找你玩好不好?” “宿主!它还挺聪明的!”顶着药师帽的仓鼠系统突然蹦上虎尾,爪子戳向那个被当成礼物送给江月瑶可怜兮兮的小梅花鹿。 白虎金瞳闪过狡黠,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前爪推着小鹿往她裙边拱。 江月瑶笑着摘下腰间香囊,倒出三粒给四郎准备的糖丸:“礼尚往来。” 大白猫湿凉的鼻尖轻触她手腕,忽地叼走糖丸跃上高岩,残影掠过处,一捧枳椇子噼里啪啦砸在她脚边。 “柚宝,打开立体全息地图,我要去挖紫参草!”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爪尖金芒流转间,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立体全息地图。 “左边三十步,遇赤纹岩右转。”系统仓鼠忽而换上药师袍,尾巴卷着药锄虚影,“宿主注意,紫参草需要全须全尾的挖出来才值钱!” 绕过荆棘密布的山坳,果见峭壁背阴处生着几大丛紫参。 紫参草茎秆挺拔如赤玉雕琢,表面浮动着暗紫色波纹,四棱状结构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 叶片层叠交错生长,锯齿状边缘翻卷如凝固的碧色火焰,叶脉间流淌着半透明的银色汁液,触摸时有羊皮纸般的粗糙质感。 参叶凝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靛青光泽。 春夜的山谷被这几百株紫参草点燃,淡紫色花序形成流动的光带。 每朵五瓣花中心嵌着琥珀色腺体,释放的荧光花粉随风盘旋,将整片坡地笼罩在淡青色的星雾中。 腐殖质层下盘踞的暗红色根系如同地下神经网络,深深扎根在此处。 江月瑶兴奋地看着眼前的紫参草,钱啊,钱啊,她好像看到了满地的钱。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耳畔仿佛炸开金玉相击声,她今天来得真合适!!! 紫参草叶背金色孢子囊含强效凝血酶,可制作战场急救药。 其根系分泌物能使方圆五米内其他植物停止生长,形成绝对领域。 正是如此,才会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紫参草的价格堪比黄金,且只要发现一株就会有一丛。 她解下背上的背篓,取出精铁打制的鹤嘴锄,刃口磨得雪亮。 “且慢!”仓鼠突然变作老药农模样,爪子戳着参苗根部,“须留三寸青茬,来年才能再发。” 她俯身拨开腐叶,见紫参主根深扎岩缝。 鹤嘴锄破开板结的赭土时,系统又换上矿工帽提醒:“斜着下锄,莫伤了旁支细须。” 汗珠顺着下颌滴落,江月瑶终于掘出完整的参体。 婴儿臂粗的根茎沾着新鲜泥屑,断面渗出乳白浆液。 她取出备好的竹筒,将紫参小心纳入筒中,筒壁早用草木灰熏过防潮。 “宿主手艺越发精进了。”仓鼠顶着账房先生的瓜皮帽,爪子拨弄着虚拟算盘,“这株乃是百年紫参草,少说值二十两雪花银。” “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和我的崽崽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必需品。” 这些紫参草都是钱,是大郎念书的书钱、二郎经商的启动资金、三娘进学堂、四郎各种机关和零食,还有她的农业大改革,这都是基础。 江月瑶在紫参田挖了接近一个时辰,她的指尖颤得险些握不住药锄。 那丛紫参在岩隙间舒展着肥厚的叶片,月光将淡紫色的茎脉照得晶莹透亮,这品相放到药市上,怕是要引得各大医馆竞相争抢。 “经测算,宿主左手边第三株参龄三十七年。”系统仓鼠顶着账房瓜皮帽,爪子拨弄着鎏金算盘,“按大景药典市价,可得十五两白银。” 江月瑶的呼吸陡然急促,药锄在岩壁上磕出火星。 昨日,她带着四个孩子蜷在漏风的茅屋,为半斗陈米与粮铺掌柜磨破了嘴皮,才买了二十斤大米。 而今这满坡紫参,何止能换白米细面,便是青砖黛瓦的宅院也…… 她忙用刚刮下来的鹿皮住参茎,鹤嘴锄贴着岩缝轻挑。 主根出土的瞬间,乳白色的参液渗出,在月光下凝成珍珠般的浆珠。 系统弹出虚拟药秤,秤杆上的铜星直跳到“十五两纹银”的刻度。 “系统,这玩意能不能移植在我家的院子里……“ 她将紫参放入背篓的时候,眼前浮现了自己新建房子的样子。 白虎忽从林间窜出,口中竟叼着支品相更好的紫参。 江月瑶笑着揉它耳后软毛:“好姑娘,你这株紫参从何而来?” 巨兽金瞳微眯,尾尖扫过她怀中的参包,那里已整整齐齐码着七株完好的紫参。 未等到白虎的回应时,林间忽起劲风,原来是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眼见自己娘亲这么久不回来,担心她的安全,拉着江长庚制作了一个小火把,特意上山来寻江月瑶。 江月瑶尚未抬头,便听得四郎的机关匣咔嗒作响,数十枚银针裹着破空声直袭白虎后颈。 是四郎的暴雨梨花针,十八颗淬了毒的银针朝着大白猫射去。 “不可!” 她旋身扑向白虎的刹那,暴雨梨花针擦着耳际掠过,钉入岩壁迸出金色火星。 白虎金瞳骤缩,尾鞭扫断三丈外的老松,对着五个孩子龇牙发出警戒的声音。 “娘亲当心!”裴大郎的袖箭后发先至,铁矢朝着白虎再次射去。 二郎想要上前,却被江长庚死死按住手腕:“二郎,莫要误伤!我看那白额吊颈虎和姐姐关系甚好,不像是要伤害姐姐的样子。” 三娘缩在江长庚背后抖如筛糠:“大猫……好大的大猫……” “三娘别怕,这是娘亲的朋友。”江月瑶朝着几个崽崽走过去。 白虎喉间滚动的低吼戛然而止。 江月瑶的手正覆在它额间王字纹上,参液混着虎毛黏在掌心:“好姑娘,莫怕,这是我的几个崽崽。”她指尖轻点白虎鼻尖,“你以后也会有崽崽的。” 巨兽忽如家猫般伏低,叼着那株极品紫参蹭到四郎脚边。 孩子手中的机关匣“当啷”落地,白虎尾尖卷起机关匣奉还。 江月瑶的指尖陷进它银缎似的绒毛里,这猛兽竟如家猫般伏低身躯,额间王字纹蹭着她掌心发烫:“倒是通人性的小乖乖。” 她屈指轻叩虎牙,白虎喉间滚动的呼噜声震落松针簌簌。 “小白乖乖的,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今天还有事,改天找你玩好不好?” “宿主!它还挺聪明的!”顶着药师帽的仓鼠系统突然蹦上虎尾,爪子戳向那个被当成礼物送给江月瑶可怜兮兮的小梅花鹿。 白虎金瞳闪过狡黠,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前爪推着小鹿往她裙边拱。 江月瑶笑着摘下腰间香囊,倒出三粒给四郎准备的糖丸:“礼尚往来。” 大白猫湿凉的鼻尖轻触她手腕,忽地叼走糖丸跃上高岩,残影掠过处,一捧枳椇子噼里啪啦砸在她脚边。 “柚宝,打开立体全息地图,我要去挖紫参草!”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爪尖金芒流转间,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立体全息地图。 “左边三十步,遇赤纹岩右转。”系统仓鼠忽而换上药师袍,尾巴卷着药锄虚影,“宿主注意,紫参草需要全须全尾的挖出来才值钱!” 绕过荆棘密布的山坳,果见峭壁背阴处生着几大丛紫参。 紫参草茎秆挺拔如赤玉雕琢,表面浮动着暗紫色波纹,四棱状结构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 叶片层叠交错生长,锯齿状边缘翻卷如凝固的碧色火焰,叶脉间流淌着半透明的银色汁液,触摸时有羊皮纸般的粗糙质感。 参叶凝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靛青光泽。 春夜的山谷被这几百株紫参草点燃,淡紫色花序形成流动的光带。 每朵五瓣花中心嵌着琥珀色腺体,释放的荧光花粉随风盘旋,将整片坡地笼罩在淡青色的星雾中。 腐殖质层下盘踞的暗红色根系如同地下神经网络,深深扎根在此处。 江月瑶兴奋地看着眼前的紫参草,钱啊,钱啊,她好像看到了满地的钱。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耳畔仿佛炸开金玉相击声,她今天来得真合适!!! 紫参草叶背金色孢子囊含强效凝血酶,可制作战场急救药。 其根系分泌物能使方圆五米内其他植物停止生长,形成绝对领域。 正是如此,才会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紫参草的价格堪比黄金,且只要发现一株就会有一丛。 她解下背上的背篓,取出精铁打制的鹤嘴锄,刃口磨得雪亮。 “且慢!”仓鼠突然变作老药农模样,爪子戳着参苗根部,“须留三寸青茬,来年才能再发。” 她俯身拨开腐叶,见紫参主根深扎岩缝。 鹤嘴锄破开板结的赭土时,系统又换上矿工帽提醒:“斜着下锄,莫伤了旁支细须。” 汗珠顺着下颌滴落,江月瑶终于掘出完整的参体。 婴儿臂粗的根茎沾着新鲜泥屑,断面渗出乳白浆液。 她取出备好的竹筒,将紫参小心纳入筒中,筒壁早用草木灰熏过防潮。 “宿主手艺越发精进了。”仓鼠顶着账房先生的瓜皮帽,爪子拨弄着虚拟算盘,“这株乃是百年紫参草,少说值二十两雪花银。” “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和我的崽崽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必需品。” 这些紫参草都是钱,是大郎念书的书钱、二郎经商的启动资金、三娘进学堂、四郎各种机关和零食,还有她的农业大改革,这都是基础。 江月瑶在紫参田挖了接近一个时辰,她的指尖颤得险些握不住药锄。 那丛紫参在岩隙间舒展着肥厚的叶片,月光将淡紫色的茎脉照得晶莹透亮,这品相放到药市上,怕是要引得各大医馆竞相争抢。 “经测算,宿主左手边第三株参龄三十七年。”系统仓鼠顶着账房瓜皮帽,爪子拨弄着鎏金算盘,“按大景药典市价,可得十五两白银。” 江月瑶的呼吸陡然急促,药锄在岩壁上磕出火星。 昨日,她带着四个孩子蜷在漏风的茅屋,为半斗陈米与粮铺掌柜磨破了嘴皮,才买了二十斤大米。 而今这满坡紫参,何止能换白米细面,便是青砖黛瓦的宅院也…… 她忙用刚刮下来的鹿皮住参茎,鹤嘴锄贴着岩缝轻挑。 主根出土的瞬间,乳白色的参液渗出,在月光下凝成珍珠般的浆珠。 系统弹出虚拟药秤,秤杆上的铜星直跳到“十五两纹银”的刻度。 “系统,这玩意能不能移植在我家的院子里……“ 她将紫参放入背篓的时候,眼前浮现了自己新建房子的样子。 白虎忽从林间窜出,口中竟叼着支品相更好的紫参。 江月瑶笑着揉它耳后软毛:“好姑娘,你这株紫参从何而来?” 巨兽金瞳微眯,尾尖扫过她怀中的参包,那里已整整齐齐码着七株完好的紫参。 未等到白虎的回应时,林间忽起劲风,原来是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眼见自己娘亲这么久不回来,担心她的安全,拉着江长庚制作了一个小火把,特意上山来寻江月瑶。 江月瑶尚未抬头,便听得四郎的机关匣咔嗒作响,数十枚银针裹着破空声直袭白虎后颈。 是四郎的暴雨梨花针,十八颗淬了毒的银针朝着大白猫射去。 “不可!” 她旋身扑向白虎的刹那,暴雨梨花针擦着耳际掠过,钉入岩壁迸出金色火星。 白虎金瞳骤缩,尾鞭扫断三丈外的老松,对着五个孩子龇牙发出警戒的声音。 “娘亲当心!”裴大郎的袖箭后发先至,铁矢朝着白虎再次射去。 二郎想要上前,却被江长庚死死按住手腕:“二郎,莫要误伤!我看那白额吊颈虎和姐姐关系甚好,不像是要伤害姐姐的样子。” 三娘缩在江长庚背后抖如筛糠:“大猫……好大的大猫……” “三娘别怕,这是娘亲的朋友。”江月瑶朝着几个崽崽走过去。 白虎喉间滚动的低吼戛然而止。 江月瑶的手正覆在它额间王字纹上,参液混着虎毛黏在掌心:“好姑娘,莫怕,这是我的几个崽崽。”她指尖轻点白虎鼻尖,“你以后也会有崽崽的。” 巨兽忽如家猫般伏低,叼着那株极品紫参蹭到四郎脚边。 孩子手中的机关匣“当啷”落地,白虎尾尖卷起机关匣奉还。 第26章 第27章 月色漫过白虎银缎似的皮毛,四个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着江长庚的衣角,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躯抖如筛糠,却仍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娘亲它当真不咬人?” “来。”江月瑶执起女儿的小手,轻轻覆上白虎额间王字纹。 巨兽金瞳微眯,喉间滚动的呼噜声显示着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三娘指尖陷进绒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扫过她草鞋上沾的泥点。 四郎见状,壮着胆子将手贴上虎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呼出声:“比三姐姐的绒草枕还软还暖和!” 大郎与二郎对视一眼,也试探着上前。 白虎竟如家猫般伏低,任四个孩子揉搓它耳后软毛。 江长庚抚着白虎脊背,指尖触到几处陈年的伤疤:“姐姐,这猛兽怎会与你如此亲近” “缘分罢了。”江月瑶将白虎叼来的紫参收入背篓,月光下参须泛着水光,“倒是你们,怎地寻到此处?” 大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亲上山许久未归,我们怕娘亲循着血迹” 话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间某处。 江月瑶顺着望去,幽深林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她却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娘亲!”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们养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我每日给它梳毛” 江月瑶失笑,揉着女儿发顶:“傻丫头,这可不是寻常家猫。” 她转向白虎,指尖轻点它鼻尖,“小白,该回去了。” 巨兽金瞳闪过一丝不舍,忽地叼起最后一株紫参塞进江月瑶怀中。 “去吧。”她轻声道。 白虎长啸一声,纵身跃入林海。 月光下,四个孩子望着巨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江月瑶掂了掂背篓,十八株紫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明日药铺一开,便是三百两雪花银入账。 “宿主,前方还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仓鼠的话头,牵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啸声忽远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铺满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发现,地基已经挖好,并且铺满了青石和砂砾,这是最好的排水基层。 五个工匠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她的估算,临时茅草屋也装上了门和窗,并且被移动到了地基旁边。 江月瑶好奇的问三娘,“三娘,今日你给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说道:“娘亲,我今日去抓了几条大鱼,给哥哥和叔叔们做了红烧鱼吃。” 江月瑶点头,自己对三娘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窑炉还需要人守着,江长庚执意要先守夜,然后下半夜叫江月瑶。 子时的梆子声敲过三响,窑炉的火光在江长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柚宝,看看火候。”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绕着窑炉飞了一圈,爪尖金芒流转:“宿主,炉温已达千度,辰时便可开炉取灰。” 它忽而换上工匠短打,尾巴卷着《天工开物》虚影,“建议明日调配三合土时,掺些糯米浆,再兑换一些猕猴桃汁” “晓得了。”江月瑶截住话头,望着窑顶腾起的青烟出神。 明日取了生石灰,还需去邻镇采买红砖。 李家村虽无砖窑,但三十里外的青石镇倒是有家老字号。 只是这骡马租金 她摩挲着怀中银票,盘算着明日先给孩子们置办新衣,还是先租头骡子运砖。 困意袭来时,她恍惚梦见个青衫男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执笔在素白的绢上题诗。 “姐姐?你醒了?” 江月瑶猛然惊醒,见江长庚正往窑中添柴。 火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长庚,你“她话音未落,少年已低声开口。 “我有个故人。”他拨弄着火钳,火星溅在旧疤遍布的手背上,“他是隔壁长宁县的流民孤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握着捡来的断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翻找铜钱。” “他用死人头发扎成草鞋卖给黑市,把箭簇磨成小刀割开守城兵的皮囊偷麦饼。那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精准判断哪支溃军会沿途丢下铠甲,哪个时辰城门口守卫会打盹。当同龄人还在玩投壶时,他们已学会用陶片在墙角刻正字,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刻下那些字。他说,每道竖杠代表多活一天”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她刚穿越时,破庙墙头密密麻麻的“正“字忽在眼前浮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原是 江长庚望着窑火,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直到遇见姐姐,我才知道,活着不止是刻正字。” “长庚那些字是你?” 江长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启明星,有些麻木有些有痛苦的说道:“那是我活着的证明长庚三生有幸,遇见了姐姐。姐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可这天下,还有多少孤儿在破庙刻正字,在战场捡铜钱”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少年虽然识字不多,不曾上过学堂,但却心怀天下,满目悲悯之色。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她岂能不能懂,在她的国家也曾有过那样的历史。 江月瑶的外祖父也曾是一名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死在异国他乡。 她起身,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所以我们要种地,要建学堂,要开医馆,要让这乱世太平。” 江月瑶指向渐亮的东方,“让那些孩子不必再刻正字,让他们知道,活着还可以读书习字,悬壶济世,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江长庚终是忍不住,扑进江月瑶的怀里:“姐姐,我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青丝,“你本天上明月,不应该在李家村明珠蒙尘。你的伟大志向,应该去努力实现。” 窑火渐熄时,晨光刺破云层。 第27章 月色漫过白虎银缎似的皮毛,四个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着江长庚的衣角,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躯抖如筛糠,却仍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娘亲它当真不咬人?” “来。”江月瑶执起女儿的小手,轻轻覆上白虎额间王字纹。 巨兽金瞳微眯,喉间滚动的呼噜声显示着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三娘指尖陷进绒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扫过她草鞋上沾的泥点。 四郎见状,壮着胆子将手贴上虎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呼出声:“比三姐姐的绒草枕还软还暖和!” 大郎与二郎对视一眼,也试探着上前。 白虎竟如家猫般伏低,任四个孩子揉搓它耳后软毛。 江长庚抚着白虎脊背,指尖触到几处陈年的伤疤:“姐姐,这猛兽怎会与你如此亲近” “缘分罢了。”江月瑶将白虎叼来的紫参收入背篓,月光下参须泛着水光,“倒是你们,怎地寻到此处?” 大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亲上山许久未归,我们怕娘亲循着血迹” 话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间某处。 江月瑶顺着望去,幽深林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她却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娘亲!”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们养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我每日给它梳毛” 江月瑶失笑,揉着女儿发顶:“傻丫头,这可不是寻常家猫。” 她转向白虎,指尖轻点它鼻尖,“小白,该回去了。” 巨兽金瞳闪过一丝不舍,忽地叼起最后一株紫参塞进江月瑶怀中。 “去吧。”她轻声道。 白虎长啸一声,纵身跃入林海。 月光下,四个孩子望着巨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江月瑶掂了掂背篓,十八株紫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明日药铺一开,便是三百两雪花银入账。 “宿主,前方还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仓鼠的话头,牵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啸声忽远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铺满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发现,地基已经挖好,并且铺满了青石和砂砾,这是最好的排水基层。 五个工匠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她的估算,临时茅草屋也装上了门和窗,并且被移动到了地基旁边。 江月瑶好奇的问三娘,“三娘,今日你给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说道:“娘亲,我今日去抓了几条大鱼,给哥哥和叔叔们做了红烧鱼吃。” 江月瑶点头,自己对三娘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窑炉还需要人守着,江长庚执意要先守夜,然后下半夜叫江月瑶。 子时的梆子声敲过三响,窑炉的火光在江长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柚宝,看看火候。”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绕着窑炉飞了一圈,爪尖金芒流转:“宿主,炉温已达千度,辰时便可开炉取灰。” 它忽而换上工匠短打,尾巴卷着《天工开物》虚影,“建议明日调配三合土时,掺些糯米浆,再兑换一些猕猴桃汁” “晓得了。”江月瑶截住话头,望着窑顶腾起的青烟出神。 明日取了生石灰,还需去邻镇采买红砖。 李家村虽无砖窑,但三十里外的青石镇倒是有家老字号。 只是这骡马租金 她摩挲着怀中银票,盘算着明日先给孩子们置办新衣,还是先租头骡子运砖。 困意袭来时,她恍惚梦见个青衫男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执笔在素白的绢上题诗。 “姐姐?你醒了?” 江月瑶猛然惊醒,见江长庚正往窑中添柴。 火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长庚,你“她话音未落,少年已低声开口。 “我有个故人。”他拨弄着火钳,火星溅在旧疤遍布的手背上,“他是隔壁长宁县的流民孤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握着捡来的断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翻找铜钱。” “他用死人头发扎成草鞋卖给黑市,把箭簇磨成小刀割开守城兵的皮囊偷麦饼。那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精准判断哪支溃军会沿途丢下铠甲,哪个时辰城门口守卫会打盹。当同龄人还在玩投壶时,他们已学会用陶片在墙角刻正字,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刻下那些字。他说,每道竖杠代表多活一天”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她刚穿越时,破庙墙头密密麻麻的“正“字忽在眼前浮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原是 江长庚望着窑火,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直到遇见姐姐,我才知道,活着不止是刻正字。” “长庚那些字是你?” 江长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启明星,有些麻木有些有痛苦的说道:“那是我活着的证明长庚三生有幸,遇见了姐姐。姐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可这天下,还有多少孤儿在破庙刻正字,在战场捡铜钱”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少年虽然识字不多,不曾上过学堂,但却心怀天下,满目悲悯之色。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她岂能不能懂,在她的国家也曾有过那样的历史。 江月瑶的外祖父也曾是一名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死在异国他乡。 她起身,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所以我们要种地,要建学堂,要开医馆,要让这乱世太平。” 江月瑶指向渐亮的东方,“让那些孩子不必再刻正字,让他们知道,活着还可以读书习字,悬壶济世,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江长庚终是忍不住,扑进江月瑶的怀里:“姐姐,我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青丝,“你本天上明月,不应该在李家村明珠蒙尘。你的伟大志向,应该去努力实现。” 窑火渐熄时,晨光刺破云层。 第28章 辰时已至,松茸菇炒蛋汤的香气在晨雾中弥漫。 江月瑶执勺搅动着土灶上的大锅,手擀面在沸水中舒展如银丝。 五名工匠捧着粗瓷碗,就着晨光大快朵颐。 张九放下碗筷,恭恭敬敬作揖:“东家,第一层地基已铺就,这第二层” “且慢。”江月瑶望向窑炉,炉顶青烟渐散。 卯时煅烧完成后,她已用黏土封死窑顶装料口,仅留发丝般的缝隙缓慢降温。 此刻炉温该降至百下,正是开炉良机。 窑内静置冷却34h,待温度降至100c以下方可操作。 而开炉需要使用铁锹自上而下拆除窑顶封泥和砖块,逐步扩大开口至直径12米,便于观察内部物料状态。 然后清除窑口残留的未燃尽燃料及烧结结块物,露出下层成型的生石灰块。 她执铁锹轻叩窑顶,封泥应声而裂。 晨光透过逐渐扩大的开口,照见炉内雪白的石灰块。 工匠们屏息凝神,看着她用竹筛分拣石灰,大块者如雪团晶莹,小块似珍珠圆润。 “大块留作胶凝,小块制膏。”江月瑶吩咐道,转身却见四郎已推来碎石机。 这孩子昨夜改装的机关,能将石灰块碾得细如面粉。 传统三合土以黏土、石灰、河砂为基本原料,而今天他们需要制作的是改良版本。 糯米经蒸煮后形成的黏稠液体,与熟石灰混合形成“糯米灰浆”,可显著增强抗压性和防渗性。 猕猴桃藤茎榨取的汁液,富含植物胶质,与糯米浆协同作用可提升材料的韧性和抗裂性。 按比例混合黏土、石灰、河砂,逐步加入糯米浆和猕猴桃浆,反复捶打至黏稠均匀。 糯米浆中的支链淀粉与石灰生成碳酸钙晶体,形成致密网状结构,抗压强度接近现代混凝土。 猕猴桃浆的天然胶质可抑制裂缝扩展,抵御雨水冲刷和冻融循环。 她执木锨将黏土、河砂与石灰拌匀,缓缓倒入糯米浆。 猕猴桃汁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在晨光中氤氲成雾。 “捶打要匀。”她示范着动作,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让五个工匠大为震撼,眼前的妇人竟然懂得泥瓦匠的技艺。 五名工匠不明所以,连张九都只知道普通的三合土,并不知道东家加入绿色的汁水是何物有何用。 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在晨光中回荡,江月瑶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她执锨将最后一勺猕猴桃浆倒入泥浆,翠绿的汁液在灰白的石灰中晕开,宛如春水化冻。 张九上前一步,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擦了又擦:“东家,这绿汁” 他欲言又止,目光在木桶与泥浆间游移。 江月瑶直起身,将木锨递给张九:“这是羊桃藤榨的汁,能防裂。” 她执帕拭去额角汗珠,“你可曾见过老屋墙角的裂缝?” “见过见过!”张九连连点头,“哪怕是皇家陵墓、皇城宫城、每逢雨季就渗水,冬日里冻得开裂” “这便是了。”江月瑶执木棍在泥浆中画了个圈,“这猕猴桃浆里的胶质,就像” 她顿了顿,思考着怎么解释其中的原理。 “就像织娘纺线时用的浆糊,能把泥浆牢牢粘在一起。” 张九恍然大悟,执锨的手微微发颤“东家真是神了!” 他转身对另外四个工匠喊道,“都学着点!这可是东家祖传的秘方!” 江月瑶失笑,正要解释,却见张九已执锨卖力搅拌起来。 猕猴桃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传入她的鼻翼。 她望着工匠们专注的侧脸,忽觉这改良三合土,或许真能在这乱世筑起一方安稳。 “宿主获得支线任务【三合土改良】积分500分!”系统仓鼠顶着工匠帽冒出,“解锁【匠艺传承】成就,获得积分1000分” “张九,”她忽然开口,“等这宅子建好了,你可愿收几个徒弟?” 老工匠执锨的手一顿,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东家是说” “把这防裂的法子传下去。”江月瑶望向远山,“让更多人住上不漏雨的房子,让抵挡跶努的城墙更坚固。” “可是东家,这样的技巧配方应该是保密的,哪怕是皇家工匠也不会将这样的记忆公开张九学了东家的技艺,不止该如何报答东家” 身后的四名工匠纷纷起身称是。 江月瑶摆摆手,“不必了,你传下去就行。” 晨光中,张九重重地点头。 裴大郎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监督着每个步骤,他刚刚仔细的学会了娘亲教授的技艺。 江长庚今日的主要任务还是清理窑炉,运来白垩石和木头,并在新砌的窑炉前添柴。 三娘挎着竹篮,在林间寻觅午膳的食材。 江月瑶带着二郎和四郎两个崽崽今日要去镇上的药房卖掉紫参草,然后去布庄,她要给几个孩子做一身衣裳,再去租赁骡子运红砖。 青石板街道两侧的竹棚下已支起各色摊子,江月瑶牵着二郎和四郎,背篓里的紫参草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苦香四溢间,跑行的王二眼尖地瞥见背篓里那株足有婴儿臂粗的百年紫参,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品相,便是放在京城也是稀罕物! “夫人留步!”王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这紫参” 江月瑶护着背篓后退半步,二郎已机警地挡在娘亲身前。 四郎则悄悄摸向腰间短管,这是他新制的暗器,里头藏着十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夫人莫怕,我是万全堂的伙计王二,我们药房正在高价收购紫参草。姑娘可是想要卖紫参草,如果是的话,你可以跟我来,我们家掌柜”王二眼见江月瑶的反应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赶忙开口解释。 江月瑶点点头,反正她也人生地不熟的,可以跟着眼前的小伙计去万全堂看一看。 万全堂内,掌柜张德贵撵着山羊胡,目光在紫参上打了个转。 他执起一株,故作惋惜地摇头:“根须微损,品相下等。”袖中手指比出“六”的暗号,“六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恰在此时,药行学徒高声吆喝:“今日上等紫参草挂牌价二十两!” 江月瑶笑了笑。 “六两?” 张德贵面不改色,假意叹息:“姑娘有所不知,这药材沾了晨露,存放三日必生霉斑。” 他捋着胡须,一副慈悲模样,“全城除了咱们万全堂的窖冰库,可没人敢收。” 江月瑶冷笑,他这是看见妇孺幼儿先诓骗不成,现在在威胁自己吗? 正要发作,忽听门外传来清朗男声:“张掌柜好大的口气。” 第28章 辰时已至,松茸菇炒蛋汤的香气在晨雾中弥漫。 江月瑶执勺搅动着土灶上的大锅,手擀面在沸水中舒展如银丝。 五名工匠捧着粗瓷碗,就着晨光大快朵颐。 张九放下碗筷,恭恭敬敬作揖:“东家,第一层地基已铺就,这第二层” “且慢。”江月瑶望向窑炉,炉顶青烟渐散。 卯时煅烧完成后,她已用黏土封死窑顶装料口,仅留发丝般的缝隙缓慢降温。 此刻炉温该降至百下,正是开炉良机。 窑内静置冷却34h,待温度降至100c以下方可操作。 而开炉需要使用铁锹自上而下拆除窑顶封泥和砖块,逐步扩大开口至直径12米,便于观察内部物料状态。 然后清除窑口残留的未燃尽燃料及烧结结块物,露出下层成型的生石灰块。 她执铁锹轻叩窑顶,封泥应声而裂。 晨光透过逐渐扩大的开口,照见炉内雪白的石灰块。 工匠们屏息凝神,看着她用竹筛分拣石灰,大块者如雪团晶莹,小块似珍珠圆润。 “大块留作胶凝,小块制膏。”江月瑶吩咐道,转身却见四郎已推来碎石机。 这孩子昨夜改装的机关,能将石灰块碾得细如面粉。 传统三合土以黏土、石灰、河砂为基本原料,而今天他们需要制作的是改良版本。 糯米经蒸煮后形成的黏稠液体,与熟石灰混合形成“糯米灰浆”,可显著增强抗压性和防渗性。 猕猴桃藤茎榨取的汁液,富含植物胶质,与糯米浆协同作用可提升材料的韧性和抗裂性。 按比例混合黏土、石灰、河砂,逐步加入糯米浆和猕猴桃浆,反复捶打至黏稠均匀。 糯米浆中的支链淀粉与石灰生成碳酸钙晶体,形成致密网状结构,抗压强度接近现代混凝土。 猕猴桃浆的天然胶质可抑制裂缝扩展,抵御雨水冲刷和冻融循环。 她执木锨将黏土、河砂与石灰拌匀,缓缓倒入糯米浆。 猕猴桃汁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在晨光中氤氲成雾。 “捶打要匀。”她示范着动作,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让五个工匠大为震撼,眼前的妇人竟然懂得泥瓦匠的技艺。 五名工匠不明所以,连张九都只知道普通的三合土,并不知道东家加入绿色的汁水是何物有何用。 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在晨光中回荡,江月瑶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她执锨将最后一勺猕猴桃浆倒入泥浆,翠绿的汁液在灰白的石灰中晕开,宛如春水化冻。 张九上前一步,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擦了又擦:“东家,这绿汁” 他欲言又止,目光在木桶与泥浆间游移。 江月瑶直起身,将木锨递给张九:“这是羊桃藤榨的汁,能防裂。” 她执帕拭去额角汗珠,“你可曾见过老屋墙角的裂缝?” “见过见过!”张九连连点头,“哪怕是皇家陵墓、皇城宫城、每逢雨季就渗水,冬日里冻得开裂” “这便是了。”江月瑶执木棍在泥浆中画了个圈,“这猕猴桃浆里的胶质,就像” 她顿了顿,思考着怎么解释其中的原理。 “就像织娘纺线时用的浆糊,能把泥浆牢牢粘在一起。” 张九恍然大悟,执锨的手微微发颤“东家真是神了!” 他转身对另外四个工匠喊道,“都学着点!这可是东家祖传的秘方!” 江月瑶失笑,正要解释,却见张九已执锨卖力搅拌起来。 猕猴桃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传入她的鼻翼。 她望着工匠们专注的侧脸,忽觉这改良三合土,或许真能在这乱世筑起一方安稳。 “宿主获得支线任务【三合土改良】积分500分!”系统仓鼠顶着工匠帽冒出,“解锁【匠艺传承】成就,获得积分1000分” “张九,”她忽然开口,“等这宅子建好了,你可愿收几个徒弟?” 老工匠执锨的手一顿,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东家是说” “把这防裂的法子传下去。”江月瑶望向远山,“让更多人住上不漏雨的房子,让抵挡跶努的城墙更坚固。” “可是东家,这样的技巧配方应该是保密的,哪怕是皇家工匠也不会将这样的记忆公开张九学了东家的技艺,不止该如何报答东家” 身后的四名工匠纷纷起身称是。 江月瑶摆摆手,“不必了,你传下去就行。” 晨光中,张九重重地点头。 裴大郎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监督着每个步骤,他刚刚仔细的学会了娘亲教授的技艺。 江长庚今日的主要任务还是清理窑炉,运来白垩石和木头,并在新砌的窑炉前添柴。 三娘挎着竹篮,在林间寻觅午膳的食材。 江月瑶带着二郎和四郎两个崽崽今日要去镇上的药房卖掉紫参草,然后去布庄,她要给几个孩子做一身衣裳,再去租赁骡子运红砖。 青石板街道两侧的竹棚下已支起各色摊子,江月瑶牵着二郎和四郎,背篓里的紫参草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苦香四溢间,跑行的王二眼尖地瞥见背篓里那株足有婴儿臂粗的百年紫参,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品相,便是放在京城也是稀罕物! “夫人留步!”王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这紫参” 江月瑶护着背篓后退半步,二郎已机警地挡在娘亲身前。 四郎则悄悄摸向腰间短管,这是他新制的暗器,里头藏着十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夫人莫怕,我是万全堂的伙计王二,我们药房正在高价收购紫参草。姑娘可是想要卖紫参草,如果是的话,你可以跟我来,我们家掌柜”王二眼见江月瑶的反应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赶忙开口解释。 江月瑶点点头,反正她也人生地不熟的,可以跟着眼前的小伙计去万全堂看一看。 万全堂内,掌柜张德贵撵着山羊胡,目光在紫参上打了个转。 他执起一株,故作惋惜地摇头:“根须微损,品相下等。”袖中手指比出“六”的暗号,“六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恰在此时,药行学徒高声吆喝:“今日上等紫参草挂牌价二十两!” 江月瑶笑了笑。 “六两?” 张德贵面不改色,假意叹息:“姑娘有所不知,这药材沾了晨露,存放三日必生霉斑。” 他捋着胡须,一副慈悲模样,“全城除了咱们万全堂的窖冰库,可没人敢收。” 江月瑶冷笑,他这是看见妇孺幼儿先诓骗不成,现在在威胁自己吗? 正要发作,忽听门外传来清朗男声:“张掌柜好大的口气。” 第29章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执扇而入,他腰悬青玉螭龙佩,云雷纹锁边处皆嵌着半轮银丝弦月。 颀长身形裹在云水暗纹的绸缎青衫里,银线绲边的袖口随执扇动作泛出粼粼碎光。 眉骨清峻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挑,流转间自带三分淬炼出的锐利,却被唇角温润笑意冲淡成春风。 羊脂玉扇坠悬于湘妃竹扇骨下,洒金扇面题着“浮舟沧海”四字狂草。 鸦青色腰封勒出精瘦轮廓,垂落的丝绦缀着两枚缠枝莲纹银铃,行动间却寂然无声。 公子执起一株紫参,对着晨光细看:“这参龄足有百年,根须完整,参油充盈,分明是上上之品。“ 张德贵脸色骤变:“钱……钱公子……“ “六两?“钱霖挑眉,“这等品相,放在京城少说值三十五两。”他转身对江月瑶拱手,“夫人若信得过,不如将这紫参卖与在下?“ 江月瑶尚未答话,系统仓鼠已顶着账房帽冒出:“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分!” 她唇角微扬,执起背篓:“公子既识货,这紫参便……“ “四十两!”张德贵急声打断,额角冷汗直冒,“夫人,四十两!现银!” 钱霖执扇轻摇:“张掌柜方才不是说……” “是小老儿眼拙!”张德贵连连作揖,“夫人大人大量……将此参卖与小老二……” 江月瑶望着掌柜狼狈模样,忽觉这打脸戏码,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几分。 她裙摆擦过柜台,指尖叩响紫檀台面时,她忽然倾身逼近,发间素簪的流速堪堪扫过掌柜鼻尖:“这般品相的紫参——” 尾音陡然转脆,她旋身将竹篾背篓掀开,十八根参须蜷曲的紫参草裹着腐殖土清香撞进满室药香。 “不卖!”江月瑶倏地合拢篓盖,忽又笑涡一现,将整筐药材推至钱霖面前:“这位公子是个识货的,我这里的上品紫参草全都卖给你,你可愿收下……” 钱霖挑眉,看了一眼眼前的夫人。 江月瑶立在药香氤氲的柜台前,丰腴身形裹在秋香色暗花罗裙里摇曳生姿。 圆润面庞似浸过月光的羊脂玉,黛眉细描如远山含烟,眼尾微挑时,颊边笑涡恰似被春风吹开的梨花酒盏。 鸦青鬓发绾作惊鸿髻,斜插的木簪子垂落莲花形状菩提吊坠,映得耳垂上两粒素银坠子愈发鲜亮。 偏头与钱霖说话时,发间一缕未束妥的碎发拂过雪腮,倒比满柜的紫参草更勾人目光。 藕荷色披帛裹着圆润肩头,行动间隐约透出银红抹胸上绣的并蒂莲。 腕间三寸宽的素银镯子嵌着翡翠,随她推背篓的动作滑落至肘弯,露出雪白臂弯处淡粉色胎记,宛若落在新雪上的梅花瓣。 钱霖目光扫过她腰间缀满银铃的杏色丝绦——那本该叮当作响的饰物此刻寂然无声,原是每颗镂空铃铛里都塞着驱虫的艾草干叶。 这妇人连佩饰都藏着玄机,让钱霖暗暗称赞。 江月瑶将背篓往前推了半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敲在紫参草根须上:“公子细看这断口,可是今晨刚采的紫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含笑的梨涡里,分明是商贾交易,却被她做出贵妃赐酒的雍容气度。 钱霖骨扇抵住背篓边缘,待看清篓中十八根紫参草通体莹润、根须完整,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的节拍。 “蜀国紫参三年才发一茬新芽。”他忽然俯身逼近,腰间缀着的翡翠禁步撞出泠泠清响,“夫人踏过两国边界的瘴林,竟连裙裾都不曾沾露?” 二郎当即横臂挡住钱霖视线,绣着虎头的袖口擦过对方云纹锦袍,“叔叔若嫌这买卖烫手,我们自去寻识货的。” 孩童稚语裹着寒光。 “好伶俐的小郎君。”钱霖不退反进,云纹广袖拂过二郎手腕,“夫人有如此好的紫参,我自然是要收的……” 钱霖挑眉,从身上接下钱袋,数了数,“夫人,鄙人今日所带白银不多,你这十八根紫参我都收了。在此处有诸多不便,不妨去天香楼,在下请夫人和两位小公子吃杯酒,顺便让我的童子去取些银票。” 天香楼三层雅间内,小二躬身将鎏金菜单捧至钱霖面前:“钱老板今日还是老规矩?新到的洞庭银鱼正配您存在这儿的二十年竹叶青。” 钱霖颔首示意间,腰间缀着蜀锦香囊的童子清源已取出描金食盒,将八珍豆腐与翡翠虾饺布在青玉转盘上。 “夫人见笑,钱某在景国经营三十八家生药铺。”他转动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案上忽然推来盖着皇商印鉴的契书,“每月二十根紫参,价格可再抬三成。” 江月瑶夹起水晶肴肉放进四郎和二郎的碗中,袖口云纹扫过契书朱印:“山野之物难定量,我恐怕提供不了那么多紫参。” “清风,去算一下夫人的紫参一共多少钱。”钱霖浅笑吩咐道。 二郎连忙跟着名字叫清风的小童去旁边算账。 青玉算盘珠相击声清脆入耳。 清风将紫参草铺在洒金宣纸上,指尖划过参体暗纹:“每根须扣三钱损耗费。” 二郎突然按住跳动的算珠,虎头银镯撞得檀木框叮咚作响:“娘亲挖的紫参全须全尾,叔叔怎的扣一成耗损钱?” 清风小童转过头,看着钱霖,钱霖点头。 小童将账本上的类目划掉。 二郎看了一眼账本,突然抽出腰间小剪,将冰耗条目“嗤啦”剪去半截:“娘亲的紫参新鲜的,哪需你们费冰?“ 钱霖击掌大笑,腰间禁步流苏扫过青砖:“便依小公子,抹去冰耗钱。” 他夹起翡翠盏里的蜜渍杨梅,含笑看着两孩童争执。 江月瑶倒是大方的吃着饭食,四郎今日也颇为乖巧的安静吃饭。 清风涨红着脸翻开税契,十八根上品紫参一共四百两白银。 清源捧着紫檀匣近前,银票特有的桑皮纸气息漫过雕花窗柩。 孩童嬉闹间,江月瑶已收妥银票起身:“钱老板,这个时辰,布庄新到的杭绸该被抢光了,我要去给我的孩儿们买一身衣裳。” 钱霖望着她发间微斜的素银簪,突然将翡翠禁步压在契书上:“夫人下月初八前改主意,可到西市胡商处寻我,我叫钱霖。” 廊下传来算盘珠相击的脆响,跑堂正高唱着“钱老板惠顾八两六钱”。 江月瑶却后悔不已,这个钱公子可是个有钱人啊,一顿饭八两六钱,早知道刚刚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带走。 家里几个崽崽还没有吃过那么好的菜。 第29章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执扇而入,他腰悬青玉螭龙佩,云雷纹锁边处皆嵌着半轮银丝弦月。 颀长身形裹在云水暗纹的绸缎青衫里,银线绲边的袖口随执扇动作泛出粼粼碎光。 眉骨清峻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挑,流转间自带三分淬炼出的锐利,却被唇角温润笑意冲淡成春风。 羊脂玉扇坠悬于湘妃竹扇骨下,洒金扇面题着“浮舟沧海”四字狂草。 鸦青色腰封勒出精瘦轮廓,垂落的丝绦缀着两枚缠枝莲纹银铃,行动间却寂然无声。 公子执起一株紫参,对着晨光细看:“这参龄足有百年,根须完整,参油充盈,分明是上上之品。“ 张德贵脸色骤变:“钱……钱公子……“ “六两?“钱霖挑眉,“这等品相,放在京城少说值三十五两。”他转身对江月瑶拱手,“夫人若信得过,不如将这紫参卖与在下?“ 江月瑶尚未答话,系统仓鼠已顶着账房帽冒出:“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分!” 她唇角微扬,执起背篓:“公子既识货,这紫参便……“ “四十两!”张德贵急声打断,额角冷汗直冒,“夫人,四十两!现银!” 钱霖执扇轻摇:“张掌柜方才不是说……” “是小老儿眼拙!”张德贵连连作揖,“夫人大人大量……将此参卖与小老二……” 江月瑶望着掌柜狼狈模样,忽觉这打脸戏码,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几分。 她裙摆擦过柜台,指尖叩响紫檀台面时,她忽然倾身逼近,发间素簪的流速堪堪扫过掌柜鼻尖:“这般品相的紫参——” 尾音陡然转脆,她旋身将竹篾背篓掀开,十八根参须蜷曲的紫参草裹着腐殖土清香撞进满室药香。 “不卖!”江月瑶倏地合拢篓盖,忽又笑涡一现,将整筐药材推至钱霖面前:“这位公子是个识货的,我这里的上品紫参草全都卖给你,你可愿收下……” 钱霖挑眉,看了一眼眼前的夫人。 江月瑶立在药香氤氲的柜台前,丰腴身形裹在秋香色暗花罗裙里摇曳生姿。 圆润面庞似浸过月光的羊脂玉,黛眉细描如远山含烟,眼尾微挑时,颊边笑涡恰似被春风吹开的梨花酒盏。 鸦青鬓发绾作惊鸿髻,斜插的木簪子垂落莲花形状菩提吊坠,映得耳垂上两粒素银坠子愈发鲜亮。 偏头与钱霖说话时,发间一缕未束妥的碎发拂过雪腮,倒比满柜的紫参草更勾人目光。 藕荷色披帛裹着圆润肩头,行动间隐约透出银红抹胸上绣的并蒂莲。 腕间三寸宽的素银镯子嵌着翡翠,随她推背篓的动作滑落至肘弯,露出雪白臂弯处淡粉色胎记,宛若落在新雪上的梅花瓣。 钱霖目光扫过她腰间缀满银铃的杏色丝绦——那本该叮当作响的饰物此刻寂然无声,原是每颗镂空铃铛里都塞着驱虫的艾草干叶。 这妇人连佩饰都藏着玄机,让钱霖暗暗称赞。 江月瑶将背篓往前推了半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敲在紫参草根须上:“公子细看这断口,可是今晨刚采的紫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含笑的梨涡里,分明是商贾交易,却被她做出贵妃赐酒的雍容气度。 钱霖骨扇抵住背篓边缘,待看清篓中十八根紫参草通体莹润、根须完整,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的节拍。 “蜀国紫参三年才发一茬新芽。”他忽然俯身逼近,腰间缀着的翡翠禁步撞出泠泠清响,“夫人踏过两国边界的瘴林,竟连裙裾都不曾沾露?” 二郎当即横臂挡住钱霖视线,绣着虎头的袖口擦过对方云纹锦袍,“叔叔若嫌这买卖烫手,我们自去寻识货的。” 孩童稚语裹着寒光。 “好伶俐的小郎君。”钱霖不退反进,云纹广袖拂过二郎手腕,“夫人有如此好的紫参,我自然是要收的……” 钱霖挑眉,从身上接下钱袋,数了数,“夫人,鄙人今日所带白银不多,你这十八根紫参我都收了。在此处有诸多不便,不妨去天香楼,在下请夫人和两位小公子吃杯酒,顺便让我的童子去取些银票。” 天香楼三层雅间内,小二躬身将鎏金菜单捧至钱霖面前:“钱老板今日还是老规矩?新到的洞庭银鱼正配您存在这儿的二十年竹叶青。” 钱霖颔首示意间,腰间缀着蜀锦香囊的童子清源已取出描金食盒,将八珍豆腐与翡翠虾饺布在青玉转盘上。 “夫人见笑,钱某在景国经营三十八家生药铺。”他转动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案上忽然推来盖着皇商印鉴的契书,“每月二十根紫参,价格可再抬三成。” 江月瑶夹起水晶肴肉放进四郎和二郎的碗中,袖口云纹扫过契书朱印:“山野之物难定量,我恐怕提供不了那么多紫参。” “清风,去算一下夫人的紫参一共多少钱。”钱霖浅笑吩咐道。 二郎连忙跟着名字叫清风的小童去旁边算账。 青玉算盘珠相击声清脆入耳。 清风将紫参草铺在洒金宣纸上,指尖划过参体暗纹:“每根须扣三钱损耗费。” 二郎突然按住跳动的算珠,虎头银镯撞得檀木框叮咚作响:“娘亲挖的紫参全须全尾,叔叔怎的扣一成耗损钱?” 清风小童转过头,看着钱霖,钱霖点头。 小童将账本上的类目划掉。 二郎看了一眼账本,突然抽出腰间小剪,将冰耗条目“嗤啦”剪去半截:“娘亲的紫参新鲜的,哪需你们费冰?“ 钱霖击掌大笑,腰间禁步流苏扫过青砖:“便依小公子,抹去冰耗钱。” 他夹起翡翠盏里的蜜渍杨梅,含笑看着两孩童争执。 江月瑶倒是大方的吃着饭食,四郎今日也颇为乖巧的安静吃饭。 清风涨红着脸翻开税契,十八根上品紫参一共四百两白银。 清源捧着紫檀匣近前,银票特有的桑皮纸气息漫过雕花窗柩。 孩童嬉闹间,江月瑶已收妥银票起身:“钱老板,这个时辰,布庄新到的杭绸该被抢光了,我要去给我的孩儿们买一身衣裳。” 钱霖望着她发间微斜的素银簪,突然将翡翠禁步压在契书上:“夫人下月初八前改主意,可到西市胡商处寻我,我叫钱霖。” 廊下传来算盘珠相击的脆响,跑堂正高唱着“钱老板惠顾八两六钱”。 江月瑶却后悔不已,这个钱公子可是个有钱人啊,一顿饭八两六钱,早知道刚刚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带走。 家里几个崽崽还没有吃过那么好的菜。 第30章 江月瑶拿到了钱,自是十分高兴。 她没有忘记自己出来要办什么事情,先要给孩子们买衣裳,然后要去租赁骡子拖运红砖。 青石板上还沾着药铺的苦香,江月瑶的粗布鞋已踏进兴和布庄的门槛。 薛掌柜正与绸缎庄的周娘子调笑,瞥见母子三人粗衣素履的模样,手中端着的雨前茶盏重重一搁。 “这位娘子要扯布?”他眼皮都不抬,白皙且肉嘟嘟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边发霉的葛布,“新到的三文一尺,给孩子做罩衫最是耐磨。” 他特意将两匹泛黄陈缎堆在台面,檀木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 江月瑶指尖拂过柜面浮尘,黛色粗布袖口沾着的腐土簌簌落在台面上。 她望着台面泛黄的葛布蹙眉:“掌柜的可有杭绸?孩子们肌肤嫩,受不得这粗粝料子。” 薛老板斜睨她发间素银簪,檀木算盘珠重重一磕:“夫人说笑了,这上好的杭绸要五十文一尺,您估摸着可买不起这样的布料。” 说着故意抖开匹褪色棉布,霉味混着靛蓝染料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四郎垫脚摸了摸柜台上的蜀锦,薛掌柜的戒尺“啪”地抽在孩童手背:“小崽子仔细些!这绫罗一匹要三两雪花银!” 江月瑶眸色骤冷,将四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检查,指甲叩响紫檀台面:“烦请掌柜取些上好时兴的料子。” “时兴?”薛掌柜嗤笑着抖开半匹泛黄陈缎,踮脚扯住布匹边角“上月府衙小姐裁衣剩下的边角料,算你十文一尺——” “我们要细锦。”二郎突然开口,踮脚扯住布匹边角,“经纬十六缕,浮纹隐现者为上品。” “这布纹歪得都能走蛇了!” 孩童清脆嗓音引得门外路人侧目,薛老板顿时涨红了脸。 “小郎君莫要胡诌!”掌柜的抄起量布木尺虚晃。 “我兴和布庄的料子是全远宁县最好的料子,岂会有这样的布料。” 江月瑶漫不经心地解开钱袋,五十两一锭的白银“当啷”砸在陈缎上:“掌柜的耳力不大好?” 薛掌柜的喉结随着声响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褶子脸滑进衣领,目光却贪婪地盯着江月瑶手中的白银。 “夫人您瞧,这是江南新到的软烟罗。”他佝偻着腰搬来织锦,云纹暗绣的缎面在晨光下泛着涟漪,“最衬您家小公子的贵气……” “不好看。”四郎头也没抬,奶呼呼的声音就直接传到薛掌柜的耳边。 薛掌柜的谄笑僵在脸上,却见江月瑶漫不经心道:“经纬松散,浮线三处——这便是江南的贡品?” “检测到瑕疵!”系统顶着织女冠弹出放大镜特效,“纬线掺了柞蚕丝冒充天蚕丝!” 二郎执起算盘轻拨,檀木珠精准停在三处断纹:“掌柜的,这匹布该折价七成。” 薛掌柜的后襟已被冷汗浸透,忙不迭又捧来蜀锦:“夫人再看这匹……” “靛青染得深浅不一。”江月瑶染着的指甲划过布面,薛掌柜紧张地等待着她开口,“蓝草九浸九晒方成上品,掌柜的,这块蜀锦莫不是浸了三回就取色?“ “宿主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系统炸开烟花特效。 两个时辰过去,布庄满地狼藉。 十八匹绫罗绸缎铺陈如彩霞,却都被挑出瑕疵。 薛掌柜瘫坐在锦绣堆里,发冠歪斜地捧着最后半匹缂丝:“这……这是西域进贡的……” “纬线用了双股金丝。”江月瑶执剪挑开织面,“薛掌柜,您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火浣布?你可知道为什么取名叫作火浣布?真正的火浣布遇火不焚。”她突然将布料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噬锦绣。 “夫人不可!”薛掌柜扑救不及,却见灰烬中隐现玄鸟暗纹,这竟是景国宫中流出的禁品! 薛掌柜的瞳孔剧烈收缩,肥胖身躯如筛糠般颤抖,他指着江月瑶怒吼:“你个疯妇,你竟敢烧了我的火浣布!” “《大景律·诈伪律》第三条:私贩禁纹织物者,主犯弃市,三族流放!”系统弹出猩红血字的律令条文,正悬在薛掌柜头顶。 “警告!检测到僭越纹饰!”系统弹出猩红警示框。 江月瑶慢条斯理地系紧钱袋:“看来掌柜的不仅眼拙,胆子倒是大得很。” “夫人明鉴!”掌柜抖开袖中半幅织金锦,“这些布匹原是宫里贵人赏给……给……” 她俯身拾起半片残布:“永昌三十三年,司织坊掌印太监私售禁纹绸缎三匹,被判凌迟之刑。” 她将残布轻轻覆在薛掌柜肩头,“不知薛掌柜这几匹,够剐多少刀?” 薛掌柜闻言脸色一变,他总算是清醒地知道了自己今天遇见了硬茬子,眼前这个有些微胖的夫人对布庄那点知识熟悉得很,堪比一家布庄的大掌柜。 江月瑶牵起四郎转身,“二郎,记着去县衙时提点两句……” “打脸值500!解锁副线任务【律法精通】!获得积分500!”系统弹出庆贺烟花。 薛掌柜胆敢私自贩卖宫中物品,虽不是价值千金的火浣布,但那也是禁止在民间流通的物品。 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被杖杀和弃市。 “夫人留步!”薛掌柜的绸裤间漫开腥臊水渍,他膝行着拽住江月瑶裙角:“夫人高抬贵手!这些布匹都赠予夫人!” “不必。”江月瑶轻巧抽回裙裾,“听闻城东相宜布庄的杭锦,经纬倒是扎实得很。二郎、四郎,跟娘亲去相宜布庄瞧瞧可好?” 薛掌柜还要追来,“夫人……再赔……赔您三十两白银!” “掌柜的说笑了。”江月瑶挑开素缎门帘,“我刚刚不是把你的‘火浣布’烧掉了吗?” “夫人!”薛掌柜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小人愿赠布庄地契!” 江月瑶挑眉,她不已经暗示他,自己把证据已经烧掉了。 这掌柜还要苦苦追着她,莫非这布庄还有皇宫来的禁品? “掌柜的糊涂了,这地契……”她回眸浅笑,“不属于我。” 薛掌柜的胖脸煞白如纸,膝行时腰间的金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抖着手指向布庄后堂,冲缩在角落的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嘶声低吼:“杵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刘爷……” 第30章 江月瑶拿到了钱,自是十分高兴。 她没有忘记自己出来要办什么事情,先要给孩子们买衣裳,然后要去租赁骡子拖运红砖。 青石板上还沾着药铺的苦香,江月瑶的粗布鞋已踏进兴和布庄的门槛。 薛掌柜正与绸缎庄的周娘子调笑,瞥见母子三人粗衣素履的模样,手中端着的雨前茶盏重重一搁。 “这位娘子要扯布?”他眼皮都不抬,白皙且肉嘟嘟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边发霉的葛布,“新到的三文一尺,给孩子做罩衫最是耐磨。” 他特意将两匹泛黄陈缎堆在台面,檀木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 江月瑶指尖拂过柜面浮尘,黛色粗布袖口沾着的腐土簌簌落在台面上。 她望着台面泛黄的葛布蹙眉:“掌柜的可有杭绸?孩子们肌肤嫩,受不得这粗粝料子。” 薛老板斜睨她发间素银簪,檀木算盘珠重重一磕:“夫人说笑了,这上好的杭绸要五十文一尺,您估摸着可买不起这样的布料。” 说着故意抖开匹褪色棉布,霉味混着靛蓝染料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四郎垫脚摸了摸柜台上的蜀锦,薛掌柜的戒尺“啪”地抽在孩童手背:“小崽子仔细些!这绫罗一匹要三两雪花银!” 江月瑶眸色骤冷,将四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检查,指甲叩响紫檀台面:“烦请掌柜取些上好时兴的料子。” “时兴?”薛掌柜嗤笑着抖开半匹泛黄陈缎,踮脚扯住布匹边角“上月府衙小姐裁衣剩下的边角料,算你十文一尺——” “我们要细锦。”二郎突然开口,踮脚扯住布匹边角,“经纬十六缕,浮纹隐现者为上品。” “这布纹歪得都能走蛇了!” 孩童清脆嗓音引得门外路人侧目,薛老板顿时涨红了脸。 “小郎君莫要胡诌!”掌柜的抄起量布木尺虚晃。 “我兴和布庄的料子是全远宁县最好的料子,岂会有这样的布料。” 江月瑶漫不经心地解开钱袋,五十两一锭的白银“当啷”砸在陈缎上:“掌柜的耳力不大好?” 薛掌柜的喉结随着声响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褶子脸滑进衣领,目光却贪婪地盯着江月瑶手中的白银。 “夫人您瞧,这是江南新到的软烟罗。”他佝偻着腰搬来织锦,云纹暗绣的缎面在晨光下泛着涟漪,“最衬您家小公子的贵气……” “不好看。”四郎头也没抬,奶呼呼的声音就直接传到薛掌柜的耳边。 薛掌柜的谄笑僵在脸上,却见江月瑶漫不经心道:“经纬松散,浮线三处——这便是江南的贡品?” “检测到瑕疵!”系统顶着织女冠弹出放大镜特效,“纬线掺了柞蚕丝冒充天蚕丝!” 二郎执起算盘轻拨,檀木珠精准停在三处断纹:“掌柜的,这匹布该折价七成。” 薛掌柜的后襟已被冷汗浸透,忙不迭又捧来蜀锦:“夫人再看这匹……” “靛青染得深浅不一。”江月瑶染着的指甲划过布面,薛掌柜紧张地等待着她开口,“蓝草九浸九晒方成上品,掌柜的,这块蜀锦莫不是浸了三回就取色?“ “宿主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系统炸开烟花特效。 两个时辰过去,布庄满地狼藉。 十八匹绫罗绸缎铺陈如彩霞,却都被挑出瑕疵。 薛掌柜瘫坐在锦绣堆里,发冠歪斜地捧着最后半匹缂丝:“这……这是西域进贡的……” “纬线用了双股金丝。”江月瑶执剪挑开织面,“薛掌柜,您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火浣布?你可知道为什么取名叫作火浣布?真正的火浣布遇火不焚。”她突然将布料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噬锦绣。 “夫人不可!”薛掌柜扑救不及,却见灰烬中隐现玄鸟暗纹,这竟是景国宫中流出的禁品! 薛掌柜的瞳孔剧烈收缩,肥胖身躯如筛糠般颤抖,他指着江月瑶怒吼:“你个疯妇,你竟敢烧了我的火浣布!” “《大景律·诈伪律》第三条:私贩禁纹织物者,主犯弃市,三族流放!”系统弹出猩红血字的律令条文,正悬在薛掌柜头顶。 “警告!检测到僭越纹饰!”系统弹出猩红警示框。 江月瑶慢条斯理地系紧钱袋:“看来掌柜的不仅眼拙,胆子倒是大得很。” “夫人明鉴!”掌柜抖开袖中半幅织金锦,“这些布匹原是宫里贵人赏给……给……” 她俯身拾起半片残布:“永昌三十三年,司织坊掌印太监私售禁纹绸缎三匹,被判凌迟之刑。” 她将残布轻轻覆在薛掌柜肩头,“不知薛掌柜这几匹,够剐多少刀?” 薛掌柜闻言脸色一变,他总算是清醒地知道了自己今天遇见了硬茬子,眼前这个有些微胖的夫人对布庄那点知识熟悉得很,堪比一家布庄的大掌柜。 江月瑶牵起四郎转身,“二郎,记着去县衙时提点两句……” “打脸值500!解锁副线任务【律法精通】!获得积分500!”系统弹出庆贺烟花。 薛掌柜胆敢私自贩卖宫中物品,虽不是价值千金的火浣布,但那也是禁止在民间流通的物品。 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被杖杀和弃市。 “夫人留步!”薛掌柜的绸裤间漫开腥臊水渍,他膝行着拽住江月瑶裙角:“夫人高抬贵手!这些布匹都赠予夫人!” “不必。”江月瑶轻巧抽回裙裾,“听闻城东相宜布庄的杭锦,经纬倒是扎实得很。二郎、四郎,跟娘亲去相宜布庄瞧瞧可好?” 薛掌柜还要追来,“夫人……再赔……赔您三十两白银!” “掌柜的说笑了。”江月瑶挑开素缎门帘,“我刚刚不是把你的‘火浣布’烧掉了吗?” “夫人!”薛掌柜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小人愿赠布庄地契!” 江月瑶挑眉,她不已经暗示他,自己把证据已经烧掉了。 这掌柜还要苦苦追着她,莫非这布庄还有皇宫来的禁品? “掌柜的糊涂了,这地契……”她回眸浅笑,“不属于我。” 薛掌柜的胖脸煞白如纸,膝行时腰间的金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抖着手指向布庄后堂,冲缩在角落的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嘶声低吼:“杵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刘爷……” 第31章 城东相宜布庄的檐角垂着靛青布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照在成排绸缎上。 江月瑶牵着四郎跨过门槛,掌柜正用黄杨木尺丈量一匹暗纹锦缎,一旁的掌柜娘子执卷的手顿了顿,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见他们进来立即放下活计迎上前,鬓角青丝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夫人,可要看看新到的布匹?” 四郎被架上流光溢彩的布料晃得睁不开眼,二郎却径直走向角落素白料架。 江月瑶指尖拂过陈列的绸缎,浅绿杭绸如春日新柳般清透,杏色料子则似沾着晨露的杏花瓣,两匹叠放在榆木台面上,恰似将江南烟雨裁成了方寸。 她眯了眯眼睛。 春日就应该穿春日该有的颜色。 “夫人,这杭罗可要试试?”掌柜见二郎攥着雪白料子不撒手,笑着捧起半匹布:“虽不如杭绸厚实,但衬衣最是透气。” 日光穿透轻纱般的罗料,经纬交织的孔眼在地面投下细密菱形暗纹,这布匹的质量比兴和布庄的布匹不知好了多少! 江月瑶将四郎抱上圈椅,指腹摩挲着杭罗边缘的锁边针脚。 二郎忽然凑近她耳畔:“娘亲看这罗料孔眼,纵三根经线交替起落才织出透而不露的纹理,若用双经绞罗作里衣…… “你倒像个老师傅了。”江月瑶轻点他鼻尖,转头对掌柜道:“劳烦用杭罗裁十二套里衣,外衫要这两色杭绸。” 眼见掌柜展开竹纸记尺寸,又添了句:“劳烦在袖口加道暗扣。” 四郎晃着脚丫看伙计搬来成衣,忽然扯住江月瑶的素色裙裾:“娘亲,这衣裳比里正家阿福的新衣还亮!” 几十套成衣在桐木衣桁上依次排开,细葛内衬配着细布外衫,领口处都绣着同色缠枝纹,既不出挑又透着雅。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买了六套他们尺寸的成衣。 至于定制的杭绸、杭罗衣服,掌柜的根据江月瑶提供的崽崽们的尺寸记好了,约定三天后送来。 裴二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江月瑶,悄悄拉着自己娘亲的衣襟,“娘亲,紫参草当真值当,我们能买好多东西。” 江月瑶点头,一边拉着四郎的手一边感慨:“是啊,真值。” “如果,我们能种植就好了。”二郎数着掌柜找还的银角子,眼睛亮得似天上繁星:“方才那匹杭罗进价不过二两,裁成十二套套里衣竟要十两工钱,若我们……” 江月瑶将装衣料的藤箱拎在手上,闻言捏了捏他掌心:“若换作你当掌柜待如何?” “定要分三六九等。”二郎扳着手指如数家珍:“杭罗里衣分素罗、暗纹罗、提花罗三档,素罗卖给寻常富户,暗纹罗供给乡绅,提花罗专供官宦——就像方才那匹隐着万字纹的……” 四郎忽然扑进江月瑶怀里,打断了二郎滔滔不绝的筹划。 江月瑶挑眉,她是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擅长商道,对数字极其敏感,却是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已经到达了如此境地。 难怪,毕竟她家二郎是未来景国最大的奸商头子。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有些自豪。 嗯,无痛当妈,崽崽们个个天赋异禀,爽~ 母子三人又来买了一点干粮,此时他们要租两匹骡子去青石镇运输红砖。 骡马市的热气裹着草料腥臊扑面而来,二郎正掰着指头算红砖运输的耗损率。 四郎被满街嘶鸣声惊得攥紧江月瑶的裙角,却见母亲已利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银镯子,那镯子碰在榆木栏杆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槽头灰骡扬起沾着麦麸的蹄子。 “夫人要租骡?”裹着褐色短打的牙人从草垛后探出头,拇指在算盘珠上抹过油光:“此地离青石镇二十里山路,得用双驾辕车,连骡带车一日二百文。” 檐角铁马叮当声响个不停,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官马烙印,前年朝廷淘汰的老军马改作的驮畜。 江月瑶指尖拂过骡子脖颈,触到皮下凸起的筋肉纹理。 “宿主,这骡虽毛色黯淡,但耳尖竖立如削竹,正是耐力上佳蜀国的蜀南种。”小小的仓鼠球系统换装成为马倌出现在江月瑶面前,“你看它的骡蹄!” 她忽而俯身掀起骡蹄,青石板上顿时显出道新月形豁口:“蹄铁崩了角,跑山路怕是要瘸。” 牙人脸色微变,春日阳光将他额角汗珠映得晶亮:“夫人好眼力!这便换那匹枣红骡……” 话音未落,二郎已踮脚摸到骡腹鼓胀处:“娘亲看这里,昨夜的草料怕是没铡细,胃胀成这样哪能负重?” 市集喧哗忽而凝滞,隔壁马贩子打磨马蹄铁的锉刀声格外清晰。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压低声音:“小娘子若诚心要,两匹骡子带车架,三百文包整趟活计。” “二百八十文。”江月瑶解下荷包,六枚景和通宝在掌心排成扇面:“另要二十斤细铡的苜蓿草。”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马槽后堆积的豆饼,那是用霉豆掺着麸皮压制的次等货。 四郎忽然指着旁边的马市惊呼:“娘亲快看!” 但见十丈开外的拴马桩前,着锦袍的商贾正掀开一匹白马的眼睑:“泪堂发赤,定是染了马瘟。” 卖马老汉急得直跺脚,怀里的马驹引颈长嘶,像是替主人鸣不平。 江月瑶回头,摸了摸裴二郎的额头,“你这孩子,为何对骡马如此了解?” 四郎突然攥住她腰间丝绦,新买的杏色杭绸料子在他掌心皱成团:“娘亲忘了吗?那年生辰爹爹牵回枣红马,您说养马不如炖肉……”孩童声音陡然压低,“后来庖厨飘香三日,二哥抱着马鞍哭湿了枕头……” 骡马市的嘈杂仿佛瞬间凝固。 江月瑶闻言愣在当场,啥?原主这么癫的吗? 在古代马是什么地位,她一个现代人不知道,原主一个古代人能不知道吗? 在江月瑶的时空,汉代的普通马匹,价值五铢钱5000–20000钱,折合成软妹币也差不多7500元至3万元之间。 可那是农业时代啊,需要卖掉农作物才能买到一匹马? 她有些痛心疾首……败家娘儿们…… 第31章 城东相宜布庄的檐角垂着靛青布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照在成排绸缎上。 江月瑶牵着四郎跨过门槛,掌柜正用黄杨木尺丈量一匹暗纹锦缎,一旁的掌柜娘子执卷的手顿了顿,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见他们进来立即放下活计迎上前,鬓角青丝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夫人,可要看看新到的布匹?” 四郎被架上流光溢彩的布料晃得睁不开眼,二郎却径直走向角落素白料架。 江月瑶指尖拂过陈列的绸缎,浅绿杭绸如春日新柳般清透,杏色料子则似沾着晨露的杏花瓣,两匹叠放在榆木台面上,恰似将江南烟雨裁成了方寸。 她眯了眯眼睛。 春日就应该穿春日该有的颜色。 “夫人,这杭罗可要试试?”掌柜见二郎攥着雪白料子不撒手,笑着捧起半匹布:“虽不如杭绸厚实,但衬衣最是透气。” 日光穿透轻纱般的罗料,经纬交织的孔眼在地面投下细密菱形暗纹,这布匹的质量比兴和布庄的布匹不知好了多少! 江月瑶将四郎抱上圈椅,指腹摩挲着杭罗边缘的锁边针脚。 二郎忽然凑近她耳畔:“娘亲看这罗料孔眼,纵三根经线交替起落才织出透而不露的纹理,若用双经绞罗作里衣…… “你倒像个老师傅了。”江月瑶轻点他鼻尖,转头对掌柜道:“劳烦用杭罗裁十二套里衣,外衫要这两色杭绸。” 眼见掌柜展开竹纸记尺寸,又添了句:“劳烦在袖口加道暗扣。” 四郎晃着脚丫看伙计搬来成衣,忽然扯住江月瑶的素色裙裾:“娘亲,这衣裳比里正家阿福的新衣还亮!” 几十套成衣在桐木衣桁上依次排开,细葛内衬配着细布外衫,领口处都绣着同色缠枝纹,既不出挑又透着雅。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买了六套他们尺寸的成衣。 至于定制的杭绸、杭罗衣服,掌柜的根据江月瑶提供的崽崽们的尺寸记好了,约定三天后送来。 裴二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江月瑶,悄悄拉着自己娘亲的衣襟,“娘亲,紫参草当真值当,我们能买好多东西。” 江月瑶点头,一边拉着四郎的手一边感慨:“是啊,真值。” “如果,我们能种植就好了。”二郎数着掌柜找还的银角子,眼睛亮得似天上繁星:“方才那匹杭罗进价不过二两,裁成十二套套里衣竟要十两工钱,若我们……” 江月瑶将装衣料的藤箱拎在手上,闻言捏了捏他掌心:“若换作你当掌柜待如何?” “定要分三六九等。”二郎扳着手指如数家珍:“杭罗里衣分素罗、暗纹罗、提花罗三档,素罗卖给寻常富户,暗纹罗供给乡绅,提花罗专供官宦——就像方才那匹隐着万字纹的……” 四郎忽然扑进江月瑶怀里,打断了二郎滔滔不绝的筹划。 江月瑶挑眉,她是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擅长商道,对数字极其敏感,却是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已经到达了如此境地。 难怪,毕竟她家二郎是未来景国最大的奸商头子。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有些自豪。 嗯,无痛当妈,崽崽们个个天赋异禀,爽~ 母子三人又来买了一点干粮,此时他们要租两匹骡子去青石镇运输红砖。 骡马市的热气裹着草料腥臊扑面而来,二郎正掰着指头算红砖运输的耗损率。 四郎被满街嘶鸣声惊得攥紧江月瑶的裙角,却见母亲已利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银镯子,那镯子碰在榆木栏杆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槽头灰骡扬起沾着麦麸的蹄子。 “夫人要租骡?”裹着褐色短打的牙人从草垛后探出头,拇指在算盘珠上抹过油光:“此地离青石镇二十里山路,得用双驾辕车,连骡带车一日二百文。” 檐角铁马叮当声响个不停,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官马烙印,前年朝廷淘汰的老军马改作的驮畜。 江月瑶指尖拂过骡子脖颈,触到皮下凸起的筋肉纹理。 “宿主,这骡虽毛色黯淡,但耳尖竖立如削竹,正是耐力上佳蜀国的蜀南种。”小小的仓鼠球系统换装成为马倌出现在江月瑶面前,“你看它的骡蹄!” 她忽而俯身掀起骡蹄,青石板上顿时显出道新月形豁口:“蹄铁崩了角,跑山路怕是要瘸。” 牙人脸色微变,春日阳光将他额角汗珠映得晶亮:“夫人好眼力!这便换那匹枣红骡……” 话音未落,二郎已踮脚摸到骡腹鼓胀处:“娘亲看这里,昨夜的草料怕是没铡细,胃胀成这样哪能负重?” 市集喧哗忽而凝滞,隔壁马贩子打磨马蹄铁的锉刀声格外清晰。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压低声音:“小娘子若诚心要,两匹骡子带车架,三百文包整趟活计。” “二百八十文。”江月瑶解下荷包,六枚景和通宝在掌心排成扇面:“另要二十斤细铡的苜蓿草。”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马槽后堆积的豆饼,那是用霉豆掺着麸皮压制的次等货。 四郎忽然指着旁边的马市惊呼:“娘亲快看!” 但见十丈开外的拴马桩前,着锦袍的商贾正掀开一匹白马的眼睑:“泪堂发赤,定是染了马瘟。” 卖马老汉急得直跺脚,怀里的马驹引颈长嘶,像是替主人鸣不平。 江月瑶回头,摸了摸裴二郎的额头,“你这孩子,为何对骡马如此了解?” 四郎突然攥住她腰间丝绦,新买的杏色杭绸料子在他掌心皱成团:“娘亲忘了吗?那年生辰爹爹牵回枣红马,您说养马不如炖肉……”孩童声音陡然压低,“后来庖厨飘香三日,二哥抱着马鞍哭湿了枕头……” 骡马市的嘈杂仿佛瞬间凝固。 江月瑶闻言愣在当场,啥?原主这么癫的吗? 在古代马是什么地位,她一个现代人不知道,原主一个古代人能不知道吗? 在江月瑶的时空,汉代的普通马匹,价值五铢钱5000–20000钱,折合成软妹币也差不多7500元至3万元之间。 可那是农业时代啊,需要卖掉农作物才能买到一匹马? 她有些痛心疾首……败家娘儿们……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 “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 “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3章 “不卖。”江月瑶头也不回,发间木簪却因猛然停步颤出残影。 照雪恰在此刻昂首嘶鸣,日光镀在银鬃上的光华,惊落了仓鼠系统捧着的虚拟茶盏。 骡车辘辘碾过青石板的瞬间,江月瑶突然将脸埋进照雪颈间。 众人只见她肩头微微颤动,以为这位夫人终为马驹康复落泪。 实则广袖遮掩下,她嘴角已快咧到耳根,贝齿狠狠咬住舌尖才没笑出声。 识海深处,仓鼠抱着消消乐全通关记录哭成团:“宿主您刚才内心刷了三百条发财了弹幕!” 江月瑶回怼小仓鼠,“你身为一个系统还摸鱼玩游戏,我凭什么不能疯狂发弹幕?况且这真的是发财了啊!鬼知道这匹马长大以后能卖多少钱?” 仓鼠不屑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嘁偶尔摸一下鱼,不行吗?不理你了” 江月瑶牵着骡车和小马驹一路前行,等到了青石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暮色中,母子三人来到了青石镇上唯一的客栈。 江月瑶站在“悦来客栈”褪色的牌匾下,檐角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暗红色的光晕里似有几道深褐痕迹。 眼前的客栈像只匍匐的兽,翘角飞檐在残阳里勾出獠牙形状。 她第一次住古代客栈,怎么说呢,眼前的客栈真的好像《倩女幽魂三》里面那个黑山老妖所变会走路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江月瑶不动声色将二郎和四郎往身后带了带,余光瞥见柜台后妇人耳垂上的银饰在油灯下泛着浑浊的光。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她将碎银推过柜台,指尖触到木纹间凝结的油渍,心中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老板娘堆着笑的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娘子带着孩子住东厢房可好?那边清净。” 说着便要来抱四郎,被江月瑶侧身避开。 端茶的小二生着双大小眼,左眼瞳仁泛着灰翳,眼见有客来,他停在大厅中间,静静地观察着她。 “行。”江月瑶皱眉,心中觉得不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柜台后又转出个青衣跑堂小厮,肩搭白巾笑出两颗虎牙:“夫人随我来,小心槛高。” 他腰间黄铜钥匙串叮咚作响,木梯上桐油未干,映着西窗漏进的霞光如琥珀流淌。 “这雕栏可是老樟木?闻着一股子木香味儿。”江月瑶驻足轻抚扶手上缠枝牡丹纹,嗅见木香里混着新焙的龙井茶味。 小厮躬身应道:“夫人好眼力,这楼梯上月刚请苏州匠人修缮过。”转角处悬着的花鸟鎏金笼里,两只画眉正啄着粟米。 她数着经过的房门,西侧三间都挂着铜锁,锁眼结着蛛网。 来到东厢房,开门,六角冰裂纹窗棂透进暮色,照见当中一副“松鹤延年”的云母屏风。 二郎扑向临窗的黄花梨书案,砚池里凝着未化的松烟墨,笔架上悬着大小三支紫毫。 “娘亲快看,被面绣着喜鹊登枝!这被子一定很舒服!”四郎滚进满床的软烟罗锦衾,撩起枕畔熏过苏合香的流苏。 墙角鎏金狻猊炉吐着沉水香,青瓷胆瓶里斜插几枝半开的木樨。 小厮端来缠枝莲纹提梁壶:“这是今年明前茶,灶上煨着荷叶粥,娘子若要添菜……” 话音未落,二郎已趴在描金食盒边惊呼:“杏仁酥!” 盒内八格细点果脯,还贴着红笺写“赠贵客”。 江月瑶以帕掩唇浅啜半口茶,待小厮退下后,悄悄将残茶倾入窗台绿釉盆。 盆中罗汉松新发的嫩芽沾了水珠,在暮色里莹莹如翠玉。 她取下髻间银簪试过糕点,见簪头未变色,方许孩儿们捏了块桂花糖蒸酥。 这间客栈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前台看起来十分破旧,房间装修得却十分雅致,她可不觉得是什么反差萌。 暮色渐浓,窗棂外飘来梆子声。 江月瑶将最后一块酥饼掰成两半,四郎腮帮鼓成松鼠,含混不清地嚷着要喝桂花蜜。 二郎却盯着食盒红笺出神,忽然仰头问:“娘亲,你今日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照雪只是吃了毒草?” “那是自然,二郎你观察事物的能力真强。你什么时候知道娘亲是故意的?” 裴二郎还未开口,江月瑶将银丝炭添进狻猊炉,忽听得瓦当轻响,似是有人踏过屋脊。 她赶紧捂住二郎的嘴,抬头看向屋脊,示意二郎不要说话。 “叮!打脸积分5,宿主戒心可嘉。”识海里突然蹦出个清亮少年音,小仓鼠难得幻化成了少年的身形出现,“但用银簪验毒实在老套,本系统建议兑换‘百毒不侵’技能,特惠价三十分……” 江月瑶指尖微颤,险些碰翻青瓷胆瓶。 穿越时绑定的这个话痨销售附体的系统,总在她紧绷时跳出来插科打诨。 “安静。”她在心里默念,将支摘窗的铜栓又检查一遍,“我怎么觉得我进入了一家黑店啊系统?” “这怎么可能,柚宝可以确定这里不是黑店。”系统突然切换成客栈平面图,马厩位置闪着红点,“不过你骡车附近确实有十三人靠近——五人在屋顶,八个正摸向厨房。” 铜壶滴漏忽然停滞,江月瑶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藕荷色披风。 榻上四郎翻了个身,怀中的鎏金镂空香球滚落床沿,在青砖地上转出细碎铃音。 “娘亲去哪?”二郎有些着急地抓着江月瑶的衣襟。 江月瑶将香球塞回四郎枕下,轻抚二郎发顶:“去看白驹是否添了草料。你守着弟弟,门窗莫开。” 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木樨香里混进一丝铁锈味。 江月瑶数着地砖往马厩挪步,忽见月洞门闪过半截灰袍,正是白日里端茶的虎牙小厮,此刻他正在往客栈外门走去。 “夫人留步。”竹杖叩地声自廊柱后传来,灰翳眼睛的店小二握着铜头拐杖转出阴影。 “夫人好兴致。”瞎眼店小二倚着廊柱,灰布衫沾着夜露,“青石镇戌时宵禁,野狗都懂得蜷在窝里。” 江月瑶退后半步,披风扫落栏边陶埙。 “我忧心骡马白驹,明日我们娘仨还要靠它们拖运货物……”她故意将嗓音浸上哽咽,余光瞥见马厩方向闪过剑光。 第33章 “不卖。”江月瑶头也不回,发间木簪却因猛然停步颤出残影。 照雪恰在此刻昂首嘶鸣,日光镀在银鬃上的光华,惊落了仓鼠系统捧着的虚拟茶盏。 骡车辘辘碾过青石板的瞬间,江月瑶突然将脸埋进照雪颈间。 众人只见她肩头微微颤动,以为这位夫人终为马驹康复落泪。 实则广袖遮掩下,她嘴角已快咧到耳根,贝齿狠狠咬住舌尖才没笑出声。 识海深处,仓鼠抱着消消乐全通关记录哭成团:“宿主您刚才内心刷了三百条发财了弹幕!” 江月瑶回怼小仓鼠,“你身为一个系统还摸鱼玩游戏,我凭什么不能疯狂发弹幕?况且这真的是发财了啊!鬼知道这匹马长大以后能卖多少钱?” 仓鼠不屑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嘁偶尔摸一下鱼,不行吗?不理你了” 江月瑶牵着骡车和小马驹一路前行,等到了青石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暮色中,母子三人来到了青石镇上唯一的客栈。 江月瑶站在“悦来客栈”褪色的牌匾下,檐角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暗红色的光晕里似有几道深褐痕迹。 眼前的客栈像只匍匐的兽,翘角飞檐在残阳里勾出獠牙形状。 她第一次住古代客栈,怎么说呢,眼前的客栈真的好像《倩女幽魂三》里面那个黑山老妖所变会走路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江月瑶不动声色将二郎和四郎往身后带了带,余光瞥见柜台后妇人耳垂上的银饰在油灯下泛着浑浊的光。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她将碎银推过柜台,指尖触到木纹间凝结的油渍,心中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老板娘堆着笑的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娘子带着孩子住东厢房可好?那边清净。” 说着便要来抱四郎,被江月瑶侧身避开。 端茶的小二生着双大小眼,左眼瞳仁泛着灰翳,眼见有客来,他停在大厅中间,静静地观察着她。 “行。”江月瑶皱眉,心中觉得不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柜台后又转出个青衣跑堂小厮,肩搭白巾笑出两颗虎牙:“夫人随我来,小心槛高。” 他腰间黄铜钥匙串叮咚作响,木梯上桐油未干,映着西窗漏进的霞光如琥珀流淌。 “这雕栏可是老樟木?闻着一股子木香味儿。”江月瑶驻足轻抚扶手上缠枝牡丹纹,嗅见木香里混着新焙的龙井茶味。 小厮躬身应道:“夫人好眼力,这楼梯上月刚请苏州匠人修缮过。”转角处悬着的花鸟鎏金笼里,两只画眉正啄着粟米。 她数着经过的房门,西侧三间都挂着铜锁,锁眼结着蛛网。 来到东厢房,开门,六角冰裂纹窗棂透进暮色,照见当中一副“松鹤延年”的云母屏风。 二郎扑向临窗的黄花梨书案,砚池里凝着未化的松烟墨,笔架上悬着大小三支紫毫。 “娘亲快看,被面绣着喜鹊登枝!这被子一定很舒服!”四郎滚进满床的软烟罗锦衾,撩起枕畔熏过苏合香的流苏。 墙角鎏金狻猊炉吐着沉水香,青瓷胆瓶里斜插几枝半开的木樨。 小厮端来缠枝莲纹提梁壶:“这是今年明前茶,灶上煨着荷叶粥,娘子若要添菜……” 话音未落,二郎已趴在描金食盒边惊呼:“杏仁酥!” 盒内八格细点果脯,还贴着红笺写“赠贵客”。 江月瑶以帕掩唇浅啜半口茶,待小厮退下后,悄悄将残茶倾入窗台绿釉盆。 盆中罗汉松新发的嫩芽沾了水珠,在暮色里莹莹如翠玉。 她取下髻间银簪试过糕点,见簪头未变色,方许孩儿们捏了块桂花糖蒸酥。 这间客栈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前台看起来十分破旧,房间装修得却十分雅致,她可不觉得是什么反差萌。 暮色渐浓,窗棂外飘来梆子声。 江月瑶将最后一块酥饼掰成两半,四郎腮帮鼓成松鼠,含混不清地嚷着要喝桂花蜜。 二郎却盯着食盒红笺出神,忽然仰头问:“娘亲,你今日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照雪只是吃了毒草?” “那是自然,二郎你观察事物的能力真强。你什么时候知道娘亲是故意的?” 裴二郎还未开口,江月瑶将银丝炭添进狻猊炉,忽听得瓦当轻响,似是有人踏过屋脊。 她赶紧捂住二郎的嘴,抬头看向屋脊,示意二郎不要说话。 “叮!打脸积分5,宿主戒心可嘉。”识海里突然蹦出个清亮少年音,小仓鼠难得幻化成了少年的身形出现,“但用银簪验毒实在老套,本系统建议兑换‘百毒不侵’技能,特惠价三十分……” 江月瑶指尖微颤,险些碰翻青瓷胆瓶。 穿越时绑定的这个话痨销售附体的系统,总在她紧绷时跳出来插科打诨。 “安静。”她在心里默念,将支摘窗的铜栓又检查一遍,“我怎么觉得我进入了一家黑店啊系统?” “这怎么可能,柚宝可以确定这里不是黑店。”系统突然切换成客栈平面图,马厩位置闪着红点,“不过你骡车附近确实有十三人靠近——五人在屋顶,八个正摸向厨房。” 铜壶滴漏忽然停滞,江月瑶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藕荷色披风。 榻上四郎翻了个身,怀中的鎏金镂空香球滚落床沿,在青砖地上转出细碎铃音。 “娘亲去哪?”二郎有些着急地抓着江月瑶的衣襟。 江月瑶将香球塞回四郎枕下,轻抚二郎发顶:“去看白驹是否添了草料。你守着弟弟,门窗莫开。” 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木樨香里混进一丝铁锈味。 江月瑶数着地砖往马厩挪步,忽见月洞门闪过半截灰袍,正是白日里端茶的虎牙小厮,此刻他正在往客栈外门走去。 “夫人留步。”竹杖叩地声自廊柱后传来,灰翳眼睛的店小二握着铜头拐杖转出阴影。 “夫人好兴致。”瞎眼店小二倚着廊柱,灰布衫沾着夜露,“青石镇戌时宵禁,野狗都懂得蜷在窝里。” 江月瑶退后半步,披风扫落栏边陶埙。 “我忧心骡马白驹,明日我们娘仨还要靠它们拖运货物……”她故意将嗓音浸上哽咽,余光瞥见马厩方向闪过剑光。 第34章 店小二褪去白日憨态,灰翳左眼竟随月光流转泛起异色。 他突然用拐杖勾起陶埙碎片:“夫人的白驹正在嚼着燕北苜蓿,骡子蹄铁也重新钉过。” 江月瑶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 晚风送来几声夜枭啼鸣,混着远处极轻的打斗声。 “更深露重,夫人若实在难安……”他突然扬手射出竹杖,房檐顿时跌落个黑衣人,喉间正插着片陶埙碎片。 灯笼骤灭。 江月瑶尚未惊叫,忽觉嘴被捂住。 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二旋身将江月瑶推进廊柱死角,扬手抛出三枚铜钱。 暗处应声响起闷哼,三个蒙面人捂着膝盖滚出阴影。 “回房。”他转动拐杖机关,弹出截泛蓝光的刀刃,“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切记听到任何声响都当是野猫打架。” 马厩方向骤然响起的金戈相击声划破寂静。 江月瑶纤长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可是价值三座铁矿的神驹! 系统的剑挺便宜的,才1积分。 她反手从虚空抓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芒流转,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功夫。 “夫人且慢!”店小二布满皱纹的手堪堪拦住她,“那些人是冲……咳,冲货来的。” 话未说完,江月瑶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回廊。 老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微胖身影,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马厩里蒸腾着刺鼻血腥。 十匹通体雪白的骡马被围在中央,鬃毛泛着油亮亮的光彩。 江月瑶瞳孔骤缩,她的棕色骡子正安然卧在草料堆旁,倒是那批陌生骡马绑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 “当心!”店小二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掌劈开破空而来的三支弩箭。 江月瑶尚未回神,十二道黑影已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泛着森森冷光。 为首者双刀交错,竟在空中划出猩红残月。 江月瑶踉跄后退,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约莫是柯南附体了,去哪里,哪里就有黑衣人。 这次的黑衣人,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一批黑衣人功夫更高。 “大爷,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救我的骡马!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信吗……”话音未落,劲风已至面门。 灰影倏忽闪现。 店小二穿梭于刀光剑影间,蓑衣翻飞似枯叶飘零。 江月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枯瘦五指如穿花拂柳,竟生生折断三柄陌刀。 “发什么呆!”苍老嗓音突然变得清越,店小二反手扯住她衣领腾空跃起。 江月瑶只觉掌心触到绸缎般的青丝,再定睛时,人皮面具正缓缓飘落,露出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柳眉似春山含黛,偏生尾梢调皮地扬起,宛若紫毫笔尖将收未收的一抹飞白。 杏眼圆睁着嗔怪模样,眼尾天然晕着桃红,倒比刻意描画的花钿更艳三分。 鼻尖缀着一粒小巧的淡褐雀斑,反衬得凝脂面庞愈发莹润,教人想起新雪覆着的糖蒸酥酪。 她足尖轻点梁柱旋身避开刀锋,乌黑色的发丝扫过江月瑶面颊,带着初绽木樨的甜香。 银红绢纱抹胸下,藕荷色束腰竟用金线绣着对抱松子的松鼠,随她腾挪跳跃在衣褶间时隐时现。 最奇是耳垂悬着赤金丁香坠,分明是掌柜日日戴的那对,此刻随她动作轻叩出清越铃音。 “你还不躲起来?”少女佯怒瞪来,唇珠却翘成撒娇的弧度。 她反手甩出三枚青铜钱击落暗器,腕间绞丝银镯与刀剑相撞,青葱似的指尖忽而戳向江月瑶眉心,甲面用凤仙花染出淡淡樱色:“发什么痴?!” “你……你竟是个姑娘!”江月瑶攥着尚有体温的面具,指尖扫过内层细密的针脚。 此时一个黑衣人袭来,少女一把将江月瑶推开。 江月瑶吃痛跌坐时,少女竟踩着她肩膀借力跃起,鬓边绒花随着动作轻颤,原是两只绒球拼成的玉雪狸奴。 “你……你真是……”江月瑶攥着人皮面具语无伦次,却见那姑娘突然鼓起腮帮,活像偷食被抓包的松鼠。 易……易容术? 少女旋身踢飞最后两个黑衣人,云纹软靴踏在血泊里溅起细碎红梅。 她扯下破烂的粗布外衫,露出内里月白色鲛绡劲装,腰间缀着七宝琉璃坠。 “看够了?”少女嗓音如碎玉投壶,腕间银铃轻振,“若非你乱我计划,此刻早该擒住这帮打家劫舍的劫匪。” 她冷眼扫过满地狼藉,嘴唇紧紧抿着,“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骡马无事!” 江月瑶突然嗅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皇家贡品?还是眼前的少女是皇室中人? 龙涎香形成需经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自然氧化和地质过程,且主产地集中于特定区域。 其产量极低,价格堪比黄金,远超民间承受能力。 优质龙涎香每两价值“不下百千”,次等亦需“五六十千”,属官方严格管控的禁榷之物。 她倒退半步,靴跟碾碎半截断箭。 箭镞上刻着的狼首图腾让她脊背发凉——北境十八部狼骑的徽记! “现在想逃?晚了。”少女纤指轻弹,银丝缠住江月瑶脚踝,“你既扯下我的面具,便该知晓……” 话音戛然而止,马厩外忽有马蹄声如惊雷骤至,数百支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火把将残破的马厩照得纤毫毕现。 玄甲卫兵潮水般散开,为首将领铁胄上雕着狴犴兽首,却在触及少女面容时瞳孔剧颤:“公——” “公孙大人来得正好。”少女皱眉,赶紧打断将领的声音,“这些贼人劫掠商队,还伤了我家奴仆,是我让我家小厮去报信的。” 江月瑶借着踉跄动作垂下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简体字。 这是系统的资料库。 她听到“公”这个字,已经大大地引起了她心中的警铃。 看那将领的反应,可不像是姓公孙的样子。 江月瑶意识飞速检索《大景朝实录》:永昭帝膝下三女,长公主三十有二掌宗人府,次女六年前和亲北狄,唯有三公主赵芳华…… 她拧眉,眼前的少女是三公主赵芳华? “北境流寇越发猖獗。”将领改口得生硬,佩刀却始终未入鞘,“这些货物……” “官爷明鉴。”少女忽然掐住她后颈,“这笨手笨脚的奴仆,半夜来喂马……惊跑了流寇……” 温软指尖在江月瑶脊椎游走,江月瑶忍着刺痛装傻:“小的知罪!” 第34章 店小二褪去白日憨态,灰翳左眼竟随月光流转泛起异色。 他突然用拐杖勾起陶埙碎片:“夫人的白驹正在嚼着燕北苜蓿,骡子蹄铁也重新钉过。” 江月瑶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 晚风送来几声夜枭啼鸣,混着远处极轻的打斗声。 “更深露重,夫人若实在难安……”他突然扬手射出竹杖,房檐顿时跌落个黑衣人,喉间正插着片陶埙碎片。 灯笼骤灭。 江月瑶尚未惊叫,忽觉嘴被捂住。 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二旋身将江月瑶推进廊柱死角,扬手抛出三枚铜钱。 暗处应声响起闷哼,三个蒙面人捂着膝盖滚出阴影。 “回房。”他转动拐杖机关,弹出截泛蓝光的刀刃,“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切记听到任何声响都当是野猫打架。” 马厩方向骤然响起的金戈相击声划破寂静。 江月瑶纤长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可是价值三座铁矿的神驹! 系统的剑挺便宜的,才1积分。 她反手从虚空抓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芒流转,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功夫。 “夫人且慢!”店小二布满皱纹的手堪堪拦住她,“那些人是冲……咳,冲货来的。” 话未说完,江月瑶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回廊。 老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微胖身影,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马厩里蒸腾着刺鼻血腥。 十匹通体雪白的骡马被围在中央,鬃毛泛着油亮亮的光彩。 江月瑶瞳孔骤缩,她的棕色骡子正安然卧在草料堆旁,倒是那批陌生骡马绑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 “当心!”店小二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掌劈开破空而来的三支弩箭。 江月瑶尚未回神,十二道黑影已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泛着森森冷光。 为首者双刀交错,竟在空中划出猩红残月。 江月瑶踉跄后退,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约莫是柯南附体了,去哪里,哪里就有黑衣人。 这次的黑衣人,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一批黑衣人功夫更高。 “大爷,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救我的骡马!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信吗……”话音未落,劲风已至面门。 灰影倏忽闪现。 店小二穿梭于刀光剑影间,蓑衣翻飞似枯叶飘零。 江月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枯瘦五指如穿花拂柳,竟生生折断三柄陌刀。 “发什么呆!”苍老嗓音突然变得清越,店小二反手扯住她衣领腾空跃起。 江月瑶只觉掌心触到绸缎般的青丝,再定睛时,人皮面具正缓缓飘落,露出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柳眉似春山含黛,偏生尾梢调皮地扬起,宛若紫毫笔尖将收未收的一抹飞白。 杏眼圆睁着嗔怪模样,眼尾天然晕着桃红,倒比刻意描画的花钿更艳三分。 鼻尖缀着一粒小巧的淡褐雀斑,反衬得凝脂面庞愈发莹润,教人想起新雪覆着的糖蒸酥酪。 她足尖轻点梁柱旋身避开刀锋,乌黑色的发丝扫过江月瑶面颊,带着初绽木樨的甜香。 银红绢纱抹胸下,藕荷色束腰竟用金线绣着对抱松子的松鼠,随她腾挪跳跃在衣褶间时隐时现。 最奇是耳垂悬着赤金丁香坠,分明是掌柜日日戴的那对,此刻随她动作轻叩出清越铃音。 “你还不躲起来?”少女佯怒瞪来,唇珠却翘成撒娇的弧度。 她反手甩出三枚青铜钱击落暗器,腕间绞丝银镯与刀剑相撞,青葱似的指尖忽而戳向江月瑶眉心,甲面用凤仙花染出淡淡樱色:“发什么痴?!” “你……你竟是个姑娘!”江月瑶攥着尚有体温的面具,指尖扫过内层细密的针脚。 此时一个黑衣人袭来,少女一把将江月瑶推开。 江月瑶吃痛跌坐时,少女竟踩着她肩膀借力跃起,鬓边绒花随着动作轻颤,原是两只绒球拼成的玉雪狸奴。 “你……你真是……”江月瑶攥着人皮面具语无伦次,却见那姑娘突然鼓起腮帮,活像偷食被抓包的松鼠。 易……易容术? 少女旋身踢飞最后两个黑衣人,云纹软靴踏在血泊里溅起细碎红梅。 她扯下破烂的粗布外衫,露出内里月白色鲛绡劲装,腰间缀着七宝琉璃坠。 “看够了?”少女嗓音如碎玉投壶,腕间银铃轻振,“若非你乱我计划,此刻早该擒住这帮打家劫舍的劫匪。” 她冷眼扫过满地狼藉,嘴唇紧紧抿着,“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骡马无事!” 江月瑶突然嗅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皇家贡品?还是眼前的少女是皇室中人? 龙涎香形成需经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自然氧化和地质过程,且主产地集中于特定区域。 其产量极低,价格堪比黄金,远超民间承受能力。 优质龙涎香每两价值“不下百千”,次等亦需“五六十千”,属官方严格管控的禁榷之物。 她倒退半步,靴跟碾碎半截断箭。 箭镞上刻着的狼首图腾让她脊背发凉——北境十八部狼骑的徽记! “现在想逃?晚了。”少女纤指轻弹,银丝缠住江月瑶脚踝,“你既扯下我的面具,便该知晓……” 话音戛然而止,马厩外忽有马蹄声如惊雷骤至,数百支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火把将残破的马厩照得纤毫毕现。 玄甲卫兵潮水般散开,为首将领铁胄上雕着狴犴兽首,却在触及少女面容时瞳孔剧颤:“公——” “公孙大人来得正好。”少女皱眉,赶紧打断将领的声音,“这些贼人劫掠商队,还伤了我家奴仆,是我让我家小厮去报信的。” 江月瑶借着踉跄动作垂下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简体字。 这是系统的资料库。 她听到“公”这个字,已经大大地引起了她心中的警铃。 看那将领的反应,可不像是姓公孙的样子。 江月瑶意识飞速检索《大景朝实录》:永昭帝膝下三女,长公主三十有二掌宗人府,次女六年前和亲北狄,唯有三公主赵芳华…… 她拧眉,眼前的少女是三公主赵芳华? “北境流寇越发猖獗。”将领改口得生硬,佩刀却始终未入鞘,“这些货物……” “官爷明鉴。”少女忽然掐住她后颈,“这笨手笨脚的奴仆,半夜来喂马……惊跑了流寇……” 温软指尖在江月瑶脊椎游走,江月瑶忍着刺痛装傻:“小的知罪!”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 “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 “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6章 她拭去额角烟灰,将早备好的钱袋放在算盘上,“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五丈大小,需要多少青砖,劳您给个公道价。” 王掌柜执意要免去三百块砖钱,见她坚持不收,突然指着窑场角落:“那堆金线砖原是烧坏的次品,但用来砌猪圈鸡舍最是防潮。娘子若肯收下,便按三文一块算如何?” 江月瑶挑眉,这价钱比寻常青砖足足便宜五成。 她总算是点头应允。 直到装车时,二郎发现每块“金线砖”裂缝里都嵌着琉璃状结晶。 江月瑶会心一笑,这哪里是“金线砖”,它明明是烧制青瓷时才会出现的窑变产物,王掌柜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当次品送了。 粗布短打的窑工们帮着装货,青砖在朝阳下泛着润泽的光,江月瑶笑了笑,还是古代人淳朴善良。 王掌柜特意派了辆牛车相送。 “夫人要重建屋舍不容易。”王掌柜拨着算盘减了两成价,“往后每月初八我们往李家村送货,顺路捎带便是。” 江月瑶很是高兴,拉着二郎四郎上集市买了不少零食。 她轻挥柳枝催动牛车,小马驹和骡子跟在她的身后,满载的青砖随着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印记,远远望去竟像条游动的青龙。 车辕上并排坐着两个小人儿,四郎攥着染成靛青色的布老虎,突然指着远处尖叫:“娘亲,你看那!” 村口老槐树下,李周氏捏着绣绷得指节泛白,银针狠狠戳进未完成的并蒂莲里。 金桂香瞥见婆婆袖口沾着的灶灰,知晓她又因嫉妒摔了碗碟,忙搀住妇人青筋凸起的手臂:“娘仔细手疼。” “你瞧那贱蹄子!”李周氏突然抓住儿媳手腕,牛车经过时分明传来金石相击之声,“竟然过得如此风光!” 两人目光掠过骡马油亮的皮毛,瞳孔同时紧缩,其中竟有匹白色小马驹! 江月瑶将缰绳在掌心缠紧两圈。 李周氏立在场院前,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戳破金桂香藕荷色衫子。 青砖在牛车上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篱笆下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窜进菜畦。 “当初就不该把村北那块地给她!”李周氏指甲深深掐进儿媳臂弯,盯着牛车上崭新的桐油苫布,“瞧瞧这丧门星,克死我儿不过百日,倒学会用狐媚子手段招摇过市。” 金桂香疼得倒抽冷气,目光黏在白驹油亮的鬃毛上:“谁能想到北坡那块乱葬岗……哎哟!” 她慌忙改口,“娘,她们也是一时风光,那十两银子哪够她那样子挥霍。你看她穿的新衣裳,拖运货物的骡马,还有请的那五个工人,恐怕房子都封不了顶,到时候咱再去捡便宜把房子给” 着说着金桂香比画出抹喉的阴毒手势,意图吞并江月瑶的房子。 李周氏缺了门牙的嘴咧开笑着,浑浊老眼里映着牛车上成匹的细棉布。 只是裴家两兄弟见不得二人狼狈为奸,路过二人面前时,他忽然举着糖画从车辕跃下。 麦芽糖在夕照里淌着琥珀色的光,小童特意绕到李周氏跟前吮得啧啧作响。 “祖母安好。”二郎跳下车辕时故意将夯土锤砸在地上,震得篱笆上晒的干辣椒簌簌掉落,“我家的房子很快就要修好了,二郎在这里感谢祖母大度,给我们这么宽的地皮。” 李周氏踉跄后退半步,枯黄面皮涨成猪肝色。 江月瑶适时轻咳:“走了,二郎,我们还要赶回去卸砖。” 李周氏看着母子三人慢慢悠悠地回到村北荒地,心中愤恨无比。 江月瑶勒紧缰绳,牛车吱呀停在自己选定的地皮。 原本五丈的地基上,裴大郎正抡着开山斧劈砍树根,少年隆起的臂肌绷紧粗麻短褐。 在江月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郎将附近的树木清理干净,已然有了二十丈见方的地皮。 如此宽敞的地皮,倒是可以开发一两块田地出来。 窑炉口喷吐的青烟里,江长庚佝偻着往火膛添柴,烟灰在眼袋上积了层青灰。 “三姐接住!”四郎像颗小炮仗从车辕跃下,脏兮兮的衣兜里抖落出野莓,殷红汁液染红了三娘月白裙裾。 小童却浑不在意,扒着骡马褡裢掏摸:“娘亲买的饴糖定在蓝布包袱里!” 裴二娘从干柴堆里抬头:“四郎再闹腾,仔细你新裁的绢裤!” 二娘很是能干,将江月瑶采摘回来的野葱、薄荷都种了起来,至于那些采摘的皂角也浆洗干净放在日头下晾晒。 江长庚自认为是两个孩子的长辈,这一两天都由他全程看着窑炉,连夜也是他一个人守,眼袋有些厚重。 江月瑶扶轼远唤:“大郎、三娘、长庚,我回来了!” 尾音尚在风里打着旋儿,三娘已如脱笼的雀儿扑棱过来。 “东家,你回来了。”张九带着四名工匠也上前。 江月瑶俯身细看夯土纹路,四郎趁机往基槽里扔石子,被三娘揪着后领拎出来。 三层地基已然铺好,地基只需要再养护几天即可。 九屈指叩击基址,金石之音铮然回响:“东家请看这改良三合土,糯米浆和羊桃汁浇了九遍。” “后续营造该当如何施为?”江月瑶指尖抚过齐整的柱础石,“昨日灶上可还周全?” 五个黧黑汉子齐刷刷拱手,独眼匠人嗓门最亮:“三姑娘炖的菰笋蹄髈,堪比天香楼掌勺!” 众人粗布襟口还沾着酱色,很明显三娘昨日的吃食让工匠们很满意。 张九待声息稍歇,讲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抽出线陀悬在基址中央:“首层立柱用七尺杉木,梁架走偷心造法。” 老匠人靴尖碾碎半截草茎,“二层留出三尺飞檐,地栿暗榫用槐木最妥。” 三娘端来薄荷水,江月瑶一饮而尽,只问:“这糯米灰浆……” “按照您的吩咐掺了苎麻丝的。”张九抠下碎屑搓成细线,“三层地基七分石灰三分黏土,砌墙时倒转配比。” 张九就着木炭在灰浆层划出梁架图:“立夏前保您住上暖阁。” 说话间,远处忽送来焦香,原是二郎捧着煨芋头跑来,曾经母子几人是最爱吃芋头。 三娘昨日去集市买了许多食材,给工匠们的吃食供给得比大户人家还丰富。 二郎一眼就看见了芋头,将芋头扔进炉灶烤了十几个。 金桂香搀着李周氏尾随而至时,正撞见这幕。 “造孽啊!”李周氏突然捶打胸口,“大虎尸骨未寒,这毒妇就敢用我李家的银钱……” 她浑浊老眼瞥见窑炉旁堆积的松木,突然推开儿媳金桂香冲上前,“你大胆!这些木料分明是后山祖坟的!” 第36章 她拭去额角烟灰,将早备好的钱袋放在算盘上,“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五丈大小,需要多少青砖,劳您给个公道价。” 王掌柜执意要免去三百块砖钱,见她坚持不收,突然指着窑场角落:“那堆金线砖原是烧坏的次品,但用来砌猪圈鸡舍最是防潮。娘子若肯收下,便按三文一块算如何?” 江月瑶挑眉,这价钱比寻常青砖足足便宜五成。 她总算是点头应允。 直到装车时,二郎发现每块“金线砖”裂缝里都嵌着琉璃状结晶。 江月瑶会心一笑,这哪里是“金线砖”,它明明是烧制青瓷时才会出现的窑变产物,王掌柜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当次品送了。 粗布短打的窑工们帮着装货,青砖在朝阳下泛着润泽的光,江月瑶笑了笑,还是古代人淳朴善良。 王掌柜特意派了辆牛车相送。 “夫人要重建屋舍不容易。”王掌柜拨着算盘减了两成价,“往后每月初八我们往李家村送货,顺路捎带便是。” 江月瑶很是高兴,拉着二郎四郎上集市买了不少零食。 她轻挥柳枝催动牛车,小马驹和骡子跟在她的身后,满载的青砖随着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印记,远远望去竟像条游动的青龙。 车辕上并排坐着两个小人儿,四郎攥着染成靛青色的布老虎,突然指着远处尖叫:“娘亲,你看那!” 村口老槐树下,李周氏捏着绣绷得指节泛白,银针狠狠戳进未完成的并蒂莲里。 金桂香瞥见婆婆袖口沾着的灶灰,知晓她又因嫉妒摔了碗碟,忙搀住妇人青筋凸起的手臂:“娘仔细手疼。” “你瞧那贱蹄子!”李周氏突然抓住儿媳手腕,牛车经过时分明传来金石相击之声,“竟然过得如此风光!” 两人目光掠过骡马油亮的皮毛,瞳孔同时紧缩,其中竟有匹白色小马驹! 江月瑶将缰绳在掌心缠紧两圈。 李周氏立在场院前,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戳破金桂香藕荷色衫子。 青砖在牛车上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篱笆下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窜进菜畦。 “当初就不该把村北那块地给她!”李周氏指甲深深掐进儿媳臂弯,盯着牛车上崭新的桐油苫布,“瞧瞧这丧门星,克死我儿不过百日,倒学会用狐媚子手段招摇过市。” 金桂香疼得倒抽冷气,目光黏在白驹油亮的鬃毛上:“谁能想到北坡那块乱葬岗……哎哟!” 她慌忙改口,“娘,她们也是一时风光,那十两银子哪够她那样子挥霍。你看她穿的新衣裳,拖运货物的骡马,还有请的那五个工人,恐怕房子都封不了顶,到时候咱再去捡便宜把房子给” 着说着金桂香比画出抹喉的阴毒手势,意图吞并江月瑶的房子。 李周氏缺了门牙的嘴咧开笑着,浑浊老眼里映着牛车上成匹的细棉布。 只是裴家两兄弟见不得二人狼狈为奸,路过二人面前时,他忽然举着糖画从车辕跃下。 麦芽糖在夕照里淌着琥珀色的光,小童特意绕到李周氏跟前吮得啧啧作响。 “祖母安好。”二郎跳下车辕时故意将夯土锤砸在地上,震得篱笆上晒的干辣椒簌簌掉落,“我家的房子很快就要修好了,二郎在这里感谢祖母大度,给我们这么宽的地皮。” 李周氏踉跄后退半步,枯黄面皮涨成猪肝色。 江月瑶适时轻咳:“走了,二郎,我们还要赶回去卸砖。” 李周氏看着母子三人慢慢悠悠地回到村北荒地,心中愤恨无比。 江月瑶勒紧缰绳,牛车吱呀停在自己选定的地皮。 原本五丈的地基上,裴大郎正抡着开山斧劈砍树根,少年隆起的臂肌绷紧粗麻短褐。 在江月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郎将附近的树木清理干净,已然有了二十丈见方的地皮。 如此宽敞的地皮,倒是可以开发一两块田地出来。 窑炉口喷吐的青烟里,江长庚佝偻着往火膛添柴,烟灰在眼袋上积了层青灰。 “三姐接住!”四郎像颗小炮仗从车辕跃下,脏兮兮的衣兜里抖落出野莓,殷红汁液染红了三娘月白裙裾。 小童却浑不在意,扒着骡马褡裢掏摸:“娘亲买的饴糖定在蓝布包袱里!” 裴二娘从干柴堆里抬头:“四郎再闹腾,仔细你新裁的绢裤!” 二娘很是能干,将江月瑶采摘回来的野葱、薄荷都种了起来,至于那些采摘的皂角也浆洗干净放在日头下晾晒。 江长庚自认为是两个孩子的长辈,这一两天都由他全程看着窑炉,连夜也是他一个人守,眼袋有些厚重。 江月瑶扶轼远唤:“大郎、三娘、长庚,我回来了!” 尾音尚在风里打着旋儿,三娘已如脱笼的雀儿扑棱过来。 “东家,你回来了。”张九带着四名工匠也上前。 江月瑶俯身细看夯土纹路,四郎趁机往基槽里扔石子,被三娘揪着后领拎出来。 三层地基已然铺好,地基只需要再养护几天即可。 九屈指叩击基址,金石之音铮然回响:“东家请看这改良三合土,糯米浆和羊桃汁浇了九遍。” “后续营造该当如何施为?”江月瑶指尖抚过齐整的柱础石,“昨日灶上可还周全?” 五个黧黑汉子齐刷刷拱手,独眼匠人嗓门最亮:“三姑娘炖的菰笋蹄髈,堪比天香楼掌勺!” 众人粗布襟口还沾着酱色,很明显三娘昨日的吃食让工匠们很满意。 张九待声息稍歇,讲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抽出线陀悬在基址中央:“首层立柱用七尺杉木,梁架走偷心造法。” 老匠人靴尖碾碎半截草茎,“二层留出三尺飞檐,地栿暗榫用槐木最妥。” 三娘端来薄荷水,江月瑶一饮而尽,只问:“这糯米灰浆……” “按照您的吩咐掺了苎麻丝的。”张九抠下碎屑搓成细线,“三层地基七分石灰三分黏土,砌墙时倒转配比。” 张九就着木炭在灰浆层划出梁架图:“立夏前保您住上暖阁。” 说话间,远处忽送来焦香,原是二郎捧着煨芋头跑来,曾经母子几人是最爱吃芋头。 三娘昨日去集市买了许多食材,给工匠们的吃食供给得比大户人家还丰富。 二郎一眼就看见了芋头,将芋头扔进炉灶烤了十几个。 金桂香搀着李周氏尾随而至时,正撞见这幕。 “造孽啊!”李周氏突然捶打胸口,“大虎尸骨未寒,这毒妇就敢用我李家的银钱……” 她浑浊老眼瞥见窑炉旁堆积的松木,突然推开儿媳金桂香冲上前,“你大胆!这些木料分明是后山祖坟的!” 第37章 江月瑶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泛起一阵波澜,对那李周氏如影随形般的纠缠感到由衷的厌烦与恶心。 她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母亲,三弟妹,请你们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江月瑶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这些松木,每一根都是我儿大郎从荒凉的乱葬岗中辛苦砍伐而来,何时成了你们后山祖坟的产物?请你们不要无端造谣,污蔑他人。” 江长庚见状,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上前,准备与这两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理论。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一些颤抖,“我姐姐只是取回她亡夫留下的遗物,你们却一再上门骚扰,散布谣言。同为女子,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残忍和无情吗?” 李周氏腕间银镯子叮当乱响,尖细的嗓音像锈刀:“丧门星带回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放肆?” 言罢,她身旁的金桂香也趁机而动,粗鲁地推搡起年幼的裴四郎,眼中满是恶意与挑衅。 江月瑶闭目深吸气,她摩挲着腰间荷包里的机关弩箭,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给杀了。 在一念之间,忽然被金桂香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戳中肩窝:“装什么死!你家野男人推我的账怎么算!” “分明是你先动手推搡我家四郎。”江长庚眼疾手快,横跨半步,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江月瑶面前,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金桂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了江长庚衣袖上层层叠叠的补丁,那沾满松脂的指甲在粗糙的麻布上留下了痕迹:“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野男人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五名工匠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这话语之间听来像是家务事。 江长庚不堪其扰,将金桂香推开。 金桂香却趁机倒地不起。 “我的儿媳妇啊!”李周氏银镯子磕在地基旁边沿迸出火星,白透了的发根随哭嚎声支棱起来,“天杀的野种要杀人啦!” 她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猛地伸向江月瑶的发髻,却被江月瑶以一个灵巧的动作轻巧闪过。 两人还要有所动作,五名工匠都跑到江月瑶面前拦着。 江月瑶冷冷地开口警告两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造黄谣,长庚是我的弟弟,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生事,简直不可原谅。” 说罢,她朝着大郎点头示意,在大郎的示意下,裴四郎掏出自制的淬毒机关,朝着两人射了一阵细如银丝的毒针。 二人眼见毒针射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毒针命中二人,双方对峙一刻钟,虽然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二人却感觉肚腹部绞痛不止。 银针上淬着十足的巴豆汁儿,这俩货回家必定蹿稀三天。 眼见今日无法再占得便宜,李周氏和金桂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脏话。 江月瑶捂住头,这李家人跟冤鬼缠身一般膈应人,尤其是那金桂香酷爱挑事,她们一家以后恐怕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江月瑶的忧虑是没有问题的。 李周氏和金桂香回去后,极尽所能地夸大今天所遇见的事情。 油灯将李家堂屋照得鬼气森森。 金桂香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擦伤:“那野种用带倒刺的鞭子抽婆婆,要不是我替婆婆挡着” “妖女还放话说要刨了咱家祖坟!”李周氏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咳嗽不止。 陶碗摔裂声乍响,李大马手中的酒坛在青砖地炸开琥珀色的花。 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猪的汉子双目赤红,臂膀虬结的肌肉突突跳动:“明日就去拆了那妖女的梁柱!” 李家的两个儿子听后怒火中烧,李大马和李大牛准备带着一家人前来讨个公道。 倒是四儿媳妇牛素云是个聪明懂事的,见惯了金桂香挑拨生事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简单,多半是金桂香撺掇着老太太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吃了憋。 现在回来又利用老太太儿子们的愚孝顺去生事。 上次祠堂的事儿,牛素云就看明白了,自家二哥那个媳妇江月瑶,可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人。 能够在李周氏和金桂香这样的人面前拿到李大虎生前的房契、田契,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连这两货都要去她那里吃瘪,连里正连族长都没办法偏帮李周氏。 自家那个憨厚老实的李大牛跑过去也是吃亏的份,也只有当炮灰的命。 牛素云将自家丈夫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他不要跟着起哄去找江月瑶麻烦。 却又被金桂香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四弟,你的媳妇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家老娘被欺负了,还不让儿子去给出头。啧啧,百善孝为先啊……” 李大牛是个憨憨,一听金桂香挑拨,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媳妇不仅不帮忙,还要拦着自己给老娘出气,这不就是不孝顺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大牛突然掀翻织机,檀木经轴重重砸在牛素云肩头。 这个憨实的庄稼汉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别着的割穗刀还在往下滴麦浆:“娘都被欺负到这样子了,你还帮外人说话?” 可怜牛素云的女儿,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殴打。 “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听外人的话,欺负娘亲!” 稚嫩的辩解被响亮的耳光打断。 牛素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女儿,李大牛的草鞋底正踹在她后腰。 “够了!”李周氏银镯重重磕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水果洒得七零八落,“明日辰时,我们一家去找那个妖女讨说法!大牛把你家两个赔钱货关进地窖!不孝不悌的东西就该好好惩罚一下!” 江月瑶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泛起一阵波澜,对那李周氏如影随形般的纠缠感到由衷的厌烦与恶心。 她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母亲,三弟妹,请你们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江月瑶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这些松木,每一根都是我儿大郎从荒凉的乱葬岗中辛苦砍伐而来,何时成了你们后山祖坟的产物?请你们不要无端造谣,污蔑他人。” 江长庚见状,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上前,准备与这两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理论。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一些颤抖,“我姐姐只是取回她亡夫留下的遗物,你们却一再上门骚扰,散布谣言。同为女子,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残忍和无情吗?” 李周氏腕间银镯子叮当乱响,尖细的嗓音像锈刀:“丧门星带回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放肆?” 言罢,她身旁的金桂香也趁机而动,粗鲁地推搡起年幼的裴四郎,眼中满是恶意与挑衅。 江月瑶闭目深吸气,她摩挲着腰间荷包里的机关弩箭,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给杀了。 在一念之间,忽然被金桂香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戳中肩窝:“装什么死!你家野男人推我的账怎么算!” “分明是你先动手推搡我家四郎。”江长庚眼疾手快,横跨半步,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江月瑶面前,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金桂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了江长庚衣袖上层层叠叠的补丁,那沾满松脂的指甲在粗糙的麻布上留下了痕迹:“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野男人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五名工匠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这话语之间听来像是家务事。 江长庚不堪其扰,将金桂香推开。 金桂香却趁机倒地不起。 “我的儿媳妇啊!”李周氏银镯子磕在地基旁边沿迸出火星,白透了的发根随哭嚎声支棱起来,“天杀的野种要杀人啦!” 她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猛地伸向江月瑶的发髻,却被江月瑶以一个灵巧的动作轻巧闪过。 两人还要有所动作,五名工匠都跑到江月瑶面前拦着。 江月瑶冷冷地开口警告两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造黄谣,长庚是我的弟弟,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生事,简直不可原谅。” 说罢,她朝着大郎点头示意,在大郎的示意下,裴四郎掏出自制的淬毒机关,朝着两人射了一阵细如银丝的毒针。 二人眼见毒针射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毒针命中二人,双方对峙一刻钟,虽然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二人却感觉肚腹部绞痛不止。 银针上淬着十足的巴豆汁儿,这俩货回家必定蹿稀三天。 眼见今日无法再占得便宜,李周氏和金桂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脏话。 江月瑶捂住头,这李家人跟冤鬼缠身一般膈应人,尤其是那金桂香酷爱挑事,她们一家以后恐怕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江月瑶的忧虑是没有问题的。 李周氏和金桂香回去后,极尽所能地夸大今天所遇见的事情。 油灯将李家堂屋照得鬼气森森。 金桂香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擦伤:“那野种用带倒刺的鞭子抽婆婆,要不是我替婆婆挡着” “妖女还放话说要刨了咱家祖坟!”李周氏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咳嗽不止。 陶碗摔裂声乍响,李大马手中的酒坛在青砖地炸开琥珀色的花。 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猪的汉子双目赤红,臂膀虬结的肌肉突突跳动:“明日就去拆了那妖女的梁柱!” 李家的两个儿子听后怒火中烧,李大马和李大牛准备带着一家人前来讨个公道。 倒是四儿媳妇牛素云是个聪明懂事的,见惯了金桂香挑拨生事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简单,多半是金桂香撺掇着老太太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吃了憋。 现在回来又利用老太太儿子们的愚孝顺去生事。 上次祠堂的事儿,牛素云就看明白了,自家二哥那个媳妇江月瑶,可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人。 能够在李周氏和金桂香这样的人面前拿到李大虎生前的房契、田契,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连这两货都要去她那里吃瘪,连里正连族长都没办法偏帮李周氏。 自家那个憨厚老实的李大牛跑过去也是吃亏的份,也只有当炮灰的命。 牛素云将自家丈夫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他不要跟着起哄去找江月瑶麻烦。 却又被金桂香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四弟,你的媳妇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家老娘被欺负了,还不让儿子去给出头。啧啧,百善孝为先啊……” 李大牛是个憨憨,一听金桂香挑拨,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媳妇不仅不帮忙,还要拦着自己给老娘出气,这不就是不孝顺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大牛突然掀翻织机,檀木经轴重重砸在牛素云肩头。 这个憨实的庄稼汉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别着的割穗刀还在往下滴麦浆:“娘都被欺负到这样子了,你还帮外人说话?” 可怜牛素云的女儿,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殴打。 “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听外人的话,欺负娘亲!” 稚嫩的辩解被响亮的耳光打断。 牛素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女儿,李大牛的草鞋底正踹在她后腰。 “够了!”李周氏银镯重重磕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水果洒得七零八落,“明日辰时,我们一家去找那个妖女讨说法!大牛把你家两个赔钱货关进地窖!不孝不悌的东西就该好好惩罚一下!” 第37章 第38章 入夜,江月瑶唱着安眠曲儿将几个孩子都哄睡着了。 她才悄悄地起身,窑炉还不能停。 她有些担忧自己的毒奶王女儿三娘在日暮时分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的一句“今晚上会不会下雨”让她很不安。 三娘一向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窑炉石灰,明日一早就可冷却开炉。 今日若是暴雨,那这窑炉石灰算是废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窑炉面前,思考起来自己穿越至今,完成了无数支线任务,唯独感觉离【盛世粮仓】这个主线任务越来越远。 子时一刻,暴雨如约而来。 好在这两日,虽然她不在,但是大郎还是给茅草屋加装了门窗,淅沥沥的雨声更适合入眠。 孩子们都睡得很香,唯有江月瑶不得不披着蓑衣守在窑炉面前。 暮春细雨织成漫天银丝时,江月瑶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空间,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平方米,然后空间旁边有一个光点是通往灵泉的。 三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她兑换了置物架,把三娘前几日猎到的猪肉放在这里。 江月瑶仔细研究过,她的空间长期处于26摄氏度的恒温天气。 肉类放置在这里,并不会腐败。 除了置物架,剩下的地方,江月瑶褪去粗布襦裙,换上用改良版苎麻织就的运动短打。 锄头在空间里面的土地上翻飞。 锄头砸下去的瞬间,地面突然响起《月亮之上》的Bgm——这破空间居然自带土味Bgm功能! 江月瑶有些无奈,这系统是有点东西的。 她望着被翻出玄色沃土的田垄,突然发现土粒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标记,正是穿越前在基因图谱上标注的水稻抗病基因序列。 “叮!检测到宿主播种意愿。”仓鼠球穿着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陡然出现,装着稻种的青玉瓶从灵泉光点里漂浮到仓鼠手里。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好在系统给她提供了她前世研究的稻米种子。 接过柚宝递过来的青玉瓶,正好可以在空间里面试种自己的稻米种子。 等到将所有种子种下,江月瑶从白色的雾气里面引流一条灌溉水渠。 今夜心情大好。 江月瑶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一套茶壶和一罐武夷山正山小种,随后闪身回到现实世界。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江月瑶又扯来桐油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将新兑换的武夷正山小种倒入柴窑烧制的急须壶,沸水冲开琥珀色茶汤的瞬间,细密雨珠正巧打在临时支起的桐油布篷顶。 “娘亲,三娘要吃糖葫芦呢。”三娘的呓语犹在耳畔,江月瑶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鎏金茶毫,忽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窗台上那盆总是逆季节开花的山茶。 改日,她定要上山去寻找一株山茶花,种在自己家的大院里。 窑炉孔洞透出的橘红映在青瓷杯壁,将倒春寒的湿气焙成带着松脂香的暖雾。 江月瑶嗅到新叶萌发的腥甜,这是春夜特有的气息,混着忍冬藤的涩、野山姜的辛,还有被细雨唤醒的腐殖土芬芳。 她解开发间素银簪,任春风将青丝吹成张开的渔网。 红泥小炉煨着山泉水,火苗舔舐壶底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江月瑶屈指轻弹茶则,看蜷曲的茶叶在琉璃盏中舒展成雀舌。 “盛世粮仓(12100000)”的进度条在雨幕中幽幽浮动。 她抿了口茶汤,又取出一块猪肉架在窑炉旁边熏烤。 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加快任务进度的时候,忽然听见铁蹄踏入水洼的响动。 她摩挲着机关弩箭的铜制机栝,却在抬眸时怔住,十丈外的老柳树下,月光正顺着巨兽的脊背流淌。 熟悉的雪色身影踏着满地落英而来。 白虎额间的王纹被雨水洗得发亮,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它声如古琴拂过冰泉,震得藤蔓间积雨簌簌坠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是你吗?”江月瑶终是认出了眼前的巨兽是前几日自己解救下来的大白虎。 “你莫非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才赶过来?你这馋猫。”她笑着掷去一块烤野猪肉,白虎轻巧跃起接住时,蓬松的尾巴扫落一串棠棣花。 巨兽喉间发出呼噜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垂落的发梢,在她杏色衣襟上留下水痕。 窑炉突然发出龟裂声,江月瑶掀开草帘查看火候。 白虎踱步到她身侧趴下,厚实的皮毛阻隔了地底渗出的寒意。 它伸出前爪拨弄滚落的茶则,肉垫沾了茶末又嫌弃地甩头。 雨势渐弱,她倚着巨兽温暖的腹毛抿了口茶,小白身上的毛都快要被火炉子给烤干了。 这白虎也不客气,亲昵地舔舐着江月瑶的手,跟从小豢养到大的白猫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更鼓混着雨声飘来时,白虎忽然竖起耳朵。 它起身抖落满身雨水,叼住江月瑶的袖口往溪水方向轻扯。 远处松林传来窸窣异响,巨兽压低身形发出警告的低吼,背毛在雨中根根分明如银枪。 “怎么了?”白虎的利爪突然陷入泥沼,江月瑶知道野兽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强,小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攻击的形态。 江月瑶嗅到风中混着铁锈味的腥甜,这是新鲜血液特有的气息。 巨兽的金色竖瞳缩成细线,背毛炸起如银针倒竖。 随后,大白虎叼着江月瑶的衣裳朝着溪边狂奔而去。 “小白,松口!”江月瑶掰开白虎叼着的衣袖,指腹触到它尖牙上黏稠的唾液,嫌弃地拍了拍它的额头,“我哪里跑的动,我都快被你拖着走了!” 小白委屈地低吼一声,尾尖烦躁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涟漪惊散了正在飞舞的萤火虫。 江月瑶还想要说些什么,小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向水面,激起的浪花中浮出三支袖箭。 “且慢!”江月瑶攥住白虎后颈皮毛,截住巨兽即将挥落的利爪。 春夜惊雷撕裂苍穹,深山雨幕中,一道伏在溪畔的身影竟似谪仙折翼引起了江月瑶的注意。 “咦,这是?”江月瑶俯身查看,眼前竟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第38章 入夜,江月瑶唱着安眠曲儿将几个孩子都哄睡着了。 她才悄悄地起身,窑炉还不能停。 她有些担忧自己的毒奶王女儿三娘在日暮时分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的一句“今晚上会不会下雨”让她很不安。 三娘一向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窑炉石灰,明日一早就可冷却开炉。 今日若是暴雨,那这窑炉石灰算是废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窑炉面前,思考起来自己穿越至今,完成了无数支线任务,唯独感觉离【盛世粮仓】这个主线任务越来越远。 子时一刻,暴雨如约而来。 好在这两日,虽然她不在,但是大郎还是给茅草屋加装了门窗,淅沥沥的雨声更适合入眠。 孩子们都睡得很香,唯有江月瑶不得不披着蓑衣守在窑炉面前。 暮春细雨织成漫天银丝时,江月瑶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空间,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平方米,然后空间旁边有一个光点是通往灵泉的。 三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她兑换了置物架,把三娘前几日猎到的猪肉放在这里。 江月瑶仔细研究过,她的空间长期处于26摄氏度的恒温天气。 肉类放置在这里,并不会腐败。 除了置物架,剩下的地方,江月瑶褪去粗布襦裙,换上用改良版苎麻织就的运动短打。 锄头在空间里面的土地上翻飞。 锄头砸下去的瞬间,地面突然响起《月亮之上》的Bgm——这破空间居然自带土味Bgm功能! 江月瑶有些无奈,这系统是有点东西的。 她望着被翻出玄色沃土的田垄,突然发现土粒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标记,正是穿越前在基因图谱上标注的水稻抗病基因序列。 “叮!检测到宿主播种意愿。”仓鼠球穿着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陡然出现,装着稻种的青玉瓶从灵泉光点里漂浮到仓鼠手里。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好在系统给她提供了她前世研究的稻米种子。 接过柚宝递过来的青玉瓶,正好可以在空间里面试种自己的稻米种子。 等到将所有种子种下,江月瑶从白色的雾气里面引流一条灌溉水渠。 今夜心情大好。 江月瑶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一套茶壶和一罐武夷山正山小种,随后闪身回到现实世界。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江月瑶又扯来桐油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将新兑换的武夷正山小种倒入柴窑烧制的急须壶,沸水冲开琥珀色茶汤的瞬间,细密雨珠正巧打在临时支起的桐油布篷顶。 “娘亲,三娘要吃糖葫芦呢。”三娘的呓语犹在耳畔,江月瑶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鎏金茶毫,忽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窗台上那盆总是逆季节开花的山茶。 改日,她定要上山去寻找一株山茶花,种在自己家的大院里。 窑炉孔洞透出的橘红映在青瓷杯壁,将倒春寒的湿气焙成带着松脂香的暖雾。 江月瑶嗅到新叶萌发的腥甜,这是春夜特有的气息,混着忍冬藤的涩、野山姜的辛,还有被细雨唤醒的腐殖土芬芳。 她解开发间素银簪,任春风将青丝吹成张开的渔网。 红泥小炉煨着山泉水,火苗舔舐壶底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江月瑶屈指轻弹茶则,看蜷曲的茶叶在琉璃盏中舒展成雀舌。 “盛世粮仓(12100000)”的进度条在雨幕中幽幽浮动。 她抿了口茶汤,又取出一块猪肉架在窑炉旁边熏烤。 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加快任务进度的时候,忽然听见铁蹄踏入水洼的响动。 她摩挲着机关弩箭的铜制机栝,却在抬眸时怔住,十丈外的老柳树下,月光正顺着巨兽的脊背流淌。 熟悉的雪色身影踏着满地落英而来。 白虎额间的王纹被雨水洗得发亮,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它声如古琴拂过冰泉,震得藤蔓间积雨簌簌坠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是你吗?”江月瑶终是认出了眼前的巨兽是前几日自己解救下来的大白虎。 “你莫非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才赶过来?你这馋猫。”她笑着掷去一块烤野猪肉,白虎轻巧跃起接住时,蓬松的尾巴扫落一串棠棣花。 巨兽喉间发出呼噜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垂落的发梢,在她杏色衣襟上留下水痕。 窑炉突然发出龟裂声,江月瑶掀开草帘查看火候。 白虎踱步到她身侧趴下,厚实的皮毛阻隔了地底渗出的寒意。 它伸出前爪拨弄滚落的茶则,肉垫沾了茶末又嫌弃地甩头。 雨势渐弱,她倚着巨兽温暖的腹毛抿了口茶,小白身上的毛都快要被火炉子给烤干了。 这白虎也不客气,亲昵地舔舐着江月瑶的手,跟从小豢养到大的白猫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更鼓混着雨声飘来时,白虎忽然竖起耳朵。 它起身抖落满身雨水,叼住江月瑶的袖口往溪水方向轻扯。 远处松林传来窸窣异响,巨兽压低身形发出警告的低吼,背毛在雨中根根分明如银枪。 “怎么了?”白虎的利爪突然陷入泥沼,江月瑶知道野兽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强,小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攻击的形态。 江月瑶嗅到风中混着铁锈味的腥甜,这是新鲜血液特有的气息。 巨兽的金色竖瞳缩成细线,背毛炸起如银针倒竖。 随后,大白虎叼着江月瑶的衣裳朝着溪边狂奔而去。 “小白,松口!”江月瑶掰开白虎叼着的衣袖,指腹触到它尖牙上黏稠的唾液,嫌弃地拍了拍它的额头,“我哪里跑的动,我都快被你拖着走了!” 小白委屈地低吼一声,尾尖烦躁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涟漪惊散了正在飞舞的萤火虫。 江月瑶还想要说些什么,小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向水面,激起的浪花中浮出三支袖箭。 “且慢!”江月瑶攥住白虎后颈皮毛,截住巨兽即将挥落的利爪。 春夜惊雷撕裂苍穹,深山雨幕中,一道伏在溪畔的身影竟似谪仙折翼引起了江月瑶的注意。 “咦,这是?”江月瑶俯身查看,眼前竟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第39章 男子颀长身躯足有八尺余,玄麒麟暗纹的冰蚕丝锦袍被乱石割裂,破碎衣料下赫然露出刀刻斧凿般的腹肌,此刻六块肌理分明的沟壑间横亘着三寸箭伤,毒血凝成紫黑色冰晶,衬得蜜色肌肤竟似泼了墨的冷玉。 湿透的衣襟半敞至劲瘦腰线,锁骨处缀着鎏金螭龙纹的银链已断,碎玉坠子深陷在胸肌血痕中,随着微弱喘息晃出细碎冷光。 他苍白面容被闪电映得宛如玉雕,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微挑的弧度令满山棠棣尽失颜色。 鸦羽般的长睫沾着血珠,在眼下投出妖冶的阴影,薄唇虽呈中毒的青紫色,却仍勾着令百花羞惭的弧度。 最惊心是右腹处撕裂的伤口,暗器铁蒺藜深嵌腹肌沟壑,每道血痕蜿蜒过块垒分明的肌肉时,都似朱笔在雪宣上勾描的禁忌图腾。 雨水冲刷着他束发的嵌东珠螭纹金冠,散落的墨发缠在精壮腰腹间,与破碎的孔雀纹织金缎腰带纠缠。 左腿玄色骑装撕裂至大腿根,绷紧的腿部肌肉线条如弓弦拉满,脚踝银铃锁链上錾刻的“天枢”二字时隐时现。 最矜贵处当属他染血的右手,五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扣住溪中凸起的青石。 指间戴着的七宝蟒纹戒撞出裂痕,露出内里暗藏的龙鳞密纹。 溪水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白虎的尾尖突然卷住男子腰间玉带。 江月瑶望着巨兽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两簇幽火,忽然记起几日前解救它时,这双眼睛也曾这般灼灼。 江月瑶瞧着男子的容貌一时半刻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男子很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莫名有些羡慕嫉妒。 溪水泛起月华涟漪时,白虎突然叼住江月瑶的裙角往后拽。 她踉跄着跌坐在青苔石上,腰间荷包突然蹦出团毛茸茸的金色云朵,系统幻化的仓鼠正戴着迷你护士帽,爪爪抱着听诊器在男子胸口蹦跶。 仓鼠爪尖迸出星子般的全息投影,“宿主,他中毒了,还受了外伤,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投影里心电图渐渐变得缓慢,小仓鼠不知何时换上了侦探斗篷,举着放大镜凑近箭伤:“根据《穿越者急救手册》第二百三十三条,救美男概率触发隐藏任务哦!” 江月瑶皱眉,心中天人交战。 看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还能被人追杀到此处,想必身后一堆麻烦事。 小白把她拖过来,见到他也算是缘分,要管还是不管呢? 江月瑶沉默良久,白虎焦躁地啃咬起岸边紫苏,叶片破碎的辛辣味混着血腥越发刺鼻。 她撕开男子浸透的衣襟,箭镞上的玄鸟纹路令她瞳孔骤缩。 与那夜在后山中的蒙面黑衣人头领所用制式相同。 江月瑶瞬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朝皇族?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查过大景朝的历史的,她知道现在内乱不断,却没想过作为一个路人甲,在自家门口都能见到皇族。 江月瑶跪在溪石上,指尖悬在男子鼻息前迟迟未落。 “你倒是会捡麻烦。”她戳了戳白虎湿漉漉的鼻尖,巨兽却扭头将染血的爪子按在岩壁上。 江月瑶戳了戳仓鼠软乎乎的肚皮:“他还有得救吗?说人话。” “宿主,快用你的灵泉水啊!”小仓鼠瞬间换上白大褂,头顶冒出个【妙手回春】的Led灯牌,“检测到sssr级美强惨角色,建议使用积分商城的急救包!” 它突然捂住嘴,豆豆眼乱转:“这个急救包要扣888积分呢!” 一虎一鼠就这么盯着她,江月瑶无奈地叹口气,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急救包,又从灵泉里面取出一滴泉水。 时不我待,江月瑶当即把泉水滴进男子的嘴巴里。 她决定再检查一下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外伤。 男子浸血的衣襟被揭开时,仓鼠突然尖叫着换上墨镜:“八块腹肌!八块!” 它爪尖弹出的扫描光束都在颤抖,“根据《古言男主身材排行榜》,这位能进前三甲!” 江月瑶挑眉没好气地弹它耳朵:“你是来救人的还是看腹肌的?咋嘞?你一个仓鼠还比我好色?” 柚宝无语,宿主活该单身,钢铁直女吗? 急救包里包含了各种手术用品和急救药品抗生素等等。 当务之急是将男子带回去,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她尝试着拖走男子,可她力气再大,人再壮也只是一个女人, 拖了半天,男子竟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丧气,坐在男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白却发出一声虎啸,站在男子身边。 “你要救他?”她话音未落,白虎已屈膝趴伏,厚实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男子湿透的锦衣贴在白虎皮毛上,金线绣的玄鸟竟似要振翅飞起。 江月瑶瞳孔微缩,小白是听得懂人话的,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白虎了。 戴着护士帽子的仓鼠虚影正在扫描男子心脉,全息投影在雨雾中明灭:“心脉三寸处毒素扩散,宿主,这箭镞淬的是眼镜王蛇蛇毒。建议立即注射抗蛇毒血清。” 虚拟药柜弹出,江月瑶瞥见白虎正用尾尖卷来几株七叶莲,这是解毒方剂中缺失的君药。 “你倒是比某些郎中靠谱。”她揉着白虎耳后软毛,巨兽喉间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驮着男子的白虎走得极稳,利爪在泥地上印出梅瓣似的痕迹,沿途却避开了所有毒蕈与机关。 待到一人一虎回到茅草屋,几个孩子还未睡醒。 江月瑶将男人安置在窑炉旁边的临时帐篷里。 小白将男子轻放在草席上,爪尖勾起褪色的虎头枕垫在他颈后。 她望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毒素浓度,将急救包里面的半支血清推入他颈侧:“遇见我家小白算你命大。” 仓鼠换上白大褂,爪握激光笔讲解全息解剖图:“宿主,柚宝给他安排上了全息生命监控系统……” “可以,再用上这个。你的急救手册上写着吸氧可以改善供氧与组织缺氧还可以促进创伤修复与代谢。”江月瑶将急救包里的呼吸面罩扣在男子脸上,面罩立刻被仓鼠贴上粉红桃心贴纸。 男子苍白的脸在火光中宛如玉雕,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大郎睡颜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谁”她捏着手指抵住男子下颌,将他的脸再一次仔细打量。 男子颀长身躯足有八尺余,玄麒麟暗纹的冰蚕丝锦袍被乱石割裂,破碎衣料下赫然露出刀刻斧凿般的腹肌,此刻六块肌理分明的沟壑间横亘着三寸箭伤,毒血凝成紫黑色冰晶,衬得蜜色肌肤竟似泼了墨的冷玉。 湿透的衣襟半敞至劲瘦腰线,锁骨处缀着鎏金螭龙纹的银链已断,碎玉坠子深陷在胸肌血痕中,随着微弱喘息晃出细碎冷光。 他苍白面容被闪电映得宛如玉雕,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微挑的弧度令满山棠棣尽失颜色。 鸦羽般的长睫沾着血珠,在眼下投出妖冶的阴影,薄唇虽呈中毒的青紫色,却仍勾着令百花羞惭的弧度。 最惊心是右腹处撕裂的伤口,暗器铁蒺藜深嵌腹肌沟壑,每道血痕蜿蜒过块垒分明的肌肉时,都似朱笔在雪宣上勾描的禁忌图腾。 雨水冲刷着他束发的嵌东珠螭纹金冠,散落的墨发缠在精壮腰腹间,与破碎的孔雀纹织金缎腰带纠缠。 左腿玄色骑装撕裂至大腿根,绷紧的腿部肌肉线条如弓弦拉满,脚踝银铃锁链上錾刻的“天枢”二字时隐时现。 最矜贵处当属他染血的右手,五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扣住溪中凸起的青石。 指间戴着的七宝蟒纹戒撞出裂痕,露出内里暗藏的龙鳞密纹。 溪水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白虎的尾尖突然卷住男子腰间玉带。 江月瑶望着巨兽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两簇幽火,忽然记起几日前解救它时,这双眼睛也曾这般灼灼。 江月瑶瞧着男子的容貌一时半刻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男子很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莫名有些羡慕嫉妒。 溪水泛起月华涟漪时,白虎突然叼住江月瑶的裙角往后拽。 她踉跄着跌坐在青苔石上,腰间荷包突然蹦出团毛茸茸的金色云朵,系统幻化的仓鼠正戴着迷你护士帽,爪爪抱着听诊器在男子胸口蹦跶。 仓鼠爪尖迸出星子般的全息投影,“宿主,他中毒了,还受了外伤,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投影里心电图渐渐变得缓慢,小仓鼠不知何时换上了侦探斗篷,举着放大镜凑近箭伤:“根据《穿越者急救手册》第二百三十三条,救美男概率触发隐藏任务哦!” 江月瑶皱眉,心中天人交战。 看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还能被人追杀到此处,想必身后一堆麻烦事。 小白把她拖过来,见到他也算是缘分,要管还是不管呢? 江月瑶沉默良久,白虎焦躁地啃咬起岸边紫苏,叶片破碎的辛辣味混着血腥越发刺鼻。 她撕开男子浸透的衣襟,箭镞上的玄鸟纹路令她瞳孔骤缩。 与那夜在后山中的蒙面黑衣人头领所用制式相同。 江月瑶瞬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朝皇族?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查过大景朝的历史的,她知道现在内乱不断,却没想过作为一个路人甲,在自家门口都能见到皇族。 江月瑶跪在溪石上,指尖悬在男子鼻息前迟迟未落。 “你倒是会捡麻烦。”她戳了戳白虎湿漉漉的鼻尖,巨兽却扭头将染血的爪子按在岩壁上。 江月瑶戳了戳仓鼠软乎乎的肚皮:“他还有得救吗?说人话。” “宿主,快用你的灵泉水啊!”小仓鼠瞬间换上白大褂,头顶冒出个【妙手回春】的Led灯牌,“检测到sssr级美强惨角色,建议使用积分商城的急救包!” 它突然捂住嘴,豆豆眼乱转:“这个急救包要扣888积分呢!” 一虎一鼠就这么盯着她,江月瑶无奈地叹口气,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急救包,又从灵泉里面取出一滴泉水。 时不我待,江月瑶当即把泉水滴进男子的嘴巴里。 她决定再检查一下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外伤。 男子浸血的衣襟被揭开时,仓鼠突然尖叫着换上墨镜:“八块腹肌!八块!” 它爪尖弹出的扫描光束都在颤抖,“根据《古言男主身材排行榜》,这位能进前三甲!” 江月瑶挑眉没好气地弹它耳朵:“你是来救人的还是看腹肌的?咋嘞?你一个仓鼠还比我好色?” 柚宝无语,宿主活该单身,钢铁直女吗? 急救包里包含了各种手术用品和急救药品抗生素等等。 当务之急是将男子带回去,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她尝试着拖走男子,可她力气再大,人再壮也只是一个女人, 拖了半天,男子竟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丧气,坐在男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白却发出一声虎啸,站在男子身边。 “你要救他?”她话音未落,白虎已屈膝趴伏,厚实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男子湿透的锦衣贴在白虎皮毛上,金线绣的玄鸟竟似要振翅飞起。 江月瑶瞳孔微缩,小白是听得懂人话的,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白虎了。 戴着护士帽子的仓鼠虚影正在扫描男子心脉,全息投影在雨雾中明灭:“心脉三寸处毒素扩散,宿主,这箭镞淬的是眼镜王蛇蛇毒。建议立即注射抗蛇毒血清。” 虚拟药柜弹出,江月瑶瞥见白虎正用尾尖卷来几株七叶莲,这是解毒方剂中缺失的君药。 “你倒是比某些郎中靠谱。”她揉着白虎耳后软毛,巨兽喉间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驮着男子的白虎走得极稳,利爪在泥地上印出梅瓣似的痕迹,沿途却避开了所有毒蕈与机关。 待到一人一虎回到茅草屋,几个孩子还未睡醒。 江月瑶将男人安置在窑炉旁边的临时帐篷里。 小白将男子轻放在草席上,爪尖勾起褪色的虎头枕垫在他颈后。 她望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毒素浓度,将急救包里面的半支血清推入他颈侧:“遇见我家小白算你命大。” 仓鼠换上白大褂,爪握激光笔讲解全息解剖图:“宿主,柚宝给他安排上了全息生命监控系统……” “可以,再用上这个。你的急救手册上写着吸氧可以改善供氧与组织缺氧还可以促进创伤修复与代谢。”江月瑶将急救包里的呼吸面罩扣在男子脸上,面罩立刻被仓鼠贴上粉红桃心贴纸。 男子苍白的脸在火光中宛如玉雕,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大郎睡颜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谁”她捏着手指抵住男子下颌,将他的脸再一次仔细打量。 第39章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 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1章 大郎捧着碗沿的指节发白,米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少年机械地吞咽着,喉间每滚动一次,额角青筋便抽搐一回。 当四郎捧着粗陶瓷碗发出小猪似的哼唧声时,大郎已经捏碎了第三只陶匙。 江月瑶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大崽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身处的朝代可以对标汉朝。 汉代以稻、麦、黍、粟、豆为主食,其中黄河流域以小麦和黄米饭为主,长江流域则以稻米,尤其糯米饭为主。 这与现代北方偏面食、南方重米饭的饮食习惯一脉相承。 汉代已有炙、蒸、炸、羹等烹饪方式,甚至出现类似“鸳鸯火锅”的分格炊具。 但彼时蔬菜种类较少,以瓜、瓠、葵为主;调味主要依赖盐、酱、梅、麦芽糖。 只不过贵族可享发酵面食、精细稻米和珍稀野味,而平民多以粗粮果腹。 所以,在江月瑶的概念里,这群古人是肯定没有吃过皮蛋瘦肉粥的。 当几名工人囫囵吞枣般吃完油条和稀粥时,还在那里啧啧称赞她的手艺。 反观大郎和二郎,两人比起以往,沉默安静地吃着饭食。 这很反常。 江月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她揉了揉额头,倒不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个人是小白非要救下来的。 好歹小白也算是她心中默认的小宠物,宠物的宠物——她觉得可以救一下。 饭后,工匠们开始工作,几个孩子也自觉地找到了活儿做。 三娘开心地给照雪搭了一个防雨的帐篷,四郎继续折腾他的机关,今日由四郎去打猎。 大郎今日负责监工和看守窑炉,江长庚则跟着二郎找江月瑶要了银钱继续去青石镇拖运青砖和灰瓦。 倒是江月瑶,她要孤身去集市上买身衣服。 这男子身上的锦袍已经稀烂,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玉珏。 她至少要给男子买一身粗布麻衣遮蔽身体。 还有,她觉得工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应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这货是不是什么通缉犯。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她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回家。 日头攀上竹梢时,江月瑶裹着粗麻帔巾踏入青石镇。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要一件成衣。”她故意抬高声量,铜钱砸在柜台上的脆响惊飞了梁间乳燕。“最好是月白色的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原本正在同他人聊天,见到有客人来,她谄笑着展开月白云纹锦,江月瑶却看着不远处的告示牌。 “客官要的云纹锦成衣。”老板娘认识江月瑶,李家村那个厉害的寡妇,也知道她刚从李周氏那里分得了十两银子,完全有能力购买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迅速地拿出一套最好的成衣,殷勤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江月瑶按照男子大致的身高,精心挑选了一身云纹锦衣裳。 这云纹锦衣裳质地虽不算上乘,但胜在干净素雅,想来那男子穿上也应合适。 布庄檐下的葛麻料子泛着潮气,她指尖抚过月白色素罗,忽听得身后茶摊传来碗碟碎裂声。 三个衙役正往告示墙张贴新榜。 粗布包裹将将系好,西市口突然响起鸣锣开道声。 衙门照壁前人头攒动,汗臭与脂粉气搅作浊浪。 江月瑶踮脚望见乌木公示栏时,喉间蓦地泛起铁锈味。 只见一大堆人围着公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让!”她屈肘抵开个挑粪汉,绣鞋碾过满地踩烂的槐花。 新糊的桑皮纸上墨迹犹湿,眼前密密麻麻的榜文让她有些眼花。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张画像吸引住了,在一群贼眉鼠眼的人画像后面,墨痕洇染处恍若工笔描摹的远山眉,可不就是她家躺着的那人?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琅琊王世子萧霁,前日遇刺失踪,献其踪迹者赏百金。” 她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身形。 果然她没有猜测错男子的身份,他必定非富即贵。 “这般神仙人物,怎会被刺客偷袭?”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听闻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配得起这‘龙章凤姿’的称号,正是三年前名动天下的琅琊王世子萧霁,传闻中连长公主见了都要掷镜自惭的九阙第一美玉,只可惜现在生死不明……”话未说完便被衙役喝止。 “哎呀,老爷子,你倒是挺了解这个萧世子的?”旁边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搭话。 拄拐老翁的唾沫星子溅在“赏金百两“字样上,“三年前琅琊秋猎,老朽侄女亲眼见过世子弯弓射雁……” “这个萧霁一个好好的世子爷,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种边境之地?” “对嘛,王公贵族不在京城待着,怎会出现在远宁县?”另一名小贩好奇的凑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袭,我看啊,估计是得罪人了!”买菜的小贩悄悄靠近,也在这里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琅琊王萧镇南是三皇子的人,听说琅琊王给三皇子献过边防图……”老翁压低的嗓音混在染缸咕嘟声里,“太子岂能容他?”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插嘴:“竟然有这等事?那这萧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腌臜的围裙边蹭在悬赏令上,惊得衙役挥动水火棍:“刁民安敢妄议天家!” “尔等不要命了?快散开!”人群如沸水泼雪般散开。 江月瑶皱眉,家里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刚才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说琅琊王站队三皇子。 很明显,这并不是简单的劫匪,劫匪不会使用淬了剧毒的箭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那些刺客为何要暗杀萧霁? 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自家旁边的溪流边上?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收留他,还是将他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自己一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继续收留,又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江月瑶心乱如麻,攥紧怀中云纹锦,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战栗。 她匆匆离开了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 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6章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第41章 大郎捧着碗沿的指节发白,米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少年机械地吞咽着,喉间每滚动一次,额角青筋便抽搐一回。 当四郎捧着粗陶瓷碗发出小猪似的哼唧声时,大郎已经捏碎了第三只陶匙。 江月瑶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大崽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身处的朝代可以对标汉朝。 汉代以稻、麦、黍、粟、豆为主食,其中黄河流域以小麦和黄米饭为主,长江流域则以稻米,尤其糯米饭为主。 这与现代北方偏面食、南方重米饭的饮食习惯一脉相承。 汉代已有炙、蒸、炸、羹等烹饪方式,甚至出现类似“鸳鸯火锅”的分格炊具。 但彼时蔬菜种类较少,以瓜、瓠、葵为主;调味主要依赖盐、酱、梅、麦芽糖。 只不过贵族可享发酵面食、精细稻米和珍稀野味,而平民多以粗粮果腹。 所以,在江月瑶的概念里,这群古人是肯定没有吃过皮蛋瘦肉粥的。 当几名工人囫囵吞枣般吃完油条和稀粥时,还在那里啧啧称赞她的手艺。 反观大郎和二郎,两人比起以往,沉默安静地吃着饭食。 这很反常。 江月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她揉了揉额头,倒不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个人是小白非要救下来的。 好歹小白也算是她心中默认的小宠物,宠物的宠物——她觉得可以救一下。 饭后,工匠们开始工作,几个孩子也自觉地找到了活儿做。 三娘开心地给照雪搭了一个防雨的帐篷,四郎继续折腾他的机关,今日由四郎去打猎。 大郎今日负责监工和看守窑炉,江长庚则跟着二郎找江月瑶要了银钱继续去青石镇拖运青砖和灰瓦。 倒是江月瑶,她要孤身去集市上买身衣服。 这男子身上的锦袍已经稀烂,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玉珏。 她至少要给男子买一身粗布麻衣遮蔽身体。 还有,她觉得工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应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这货是不是什么通缉犯。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她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回家。 日头攀上竹梢时,江月瑶裹着粗麻帔巾踏入青石镇。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要一件成衣。”她故意抬高声量,铜钱砸在柜台上的脆响惊飞了梁间乳燕。“最好是月白色的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原本正在同他人聊天,见到有客人来,她谄笑着展开月白云纹锦,江月瑶却看着不远处的告示牌。 “客官要的云纹锦成衣。”老板娘认识江月瑶,李家村那个厉害的寡妇,也知道她刚从李周氏那里分得了十两银子,完全有能力购买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迅速地拿出一套最好的成衣,殷勤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江月瑶按照男子大致的身高,精心挑选了一身云纹锦衣裳。 这云纹锦衣裳质地虽不算上乘,但胜在干净素雅,想来那男子穿上也应合适。 布庄檐下的葛麻料子泛着潮气,她指尖抚过月白色素罗,忽听得身后茶摊传来碗碟碎裂声。 三个衙役正往告示墙张贴新榜。 粗布包裹将将系好,西市口突然响起鸣锣开道声。 衙门照壁前人头攒动,汗臭与脂粉气搅作浊浪。 江月瑶踮脚望见乌木公示栏时,喉间蓦地泛起铁锈味。 只见一大堆人围着公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让!”她屈肘抵开个挑粪汉,绣鞋碾过满地踩烂的槐花。 新糊的桑皮纸上墨迹犹湿,眼前密密麻麻的榜文让她有些眼花。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张画像吸引住了,在一群贼眉鼠眼的人画像后面,墨痕洇染处恍若工笔描摹的远山眉,可不就是她家躺着的那人?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琅琊王世子萧霁,前日遇刺失踪,献其踪迹者赏百金。” 她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身形。 果然她没有猜测错男子的身份,他必定非富即贵。 “这般神仙人物,怎会被刺客偷袭?”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听闻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配得起这‘龙章凤姿’的称号,正是三年前名动天下的琅琊王世子萧霁,传闻中连长公主见了都要掷镜自惭的九阙第一美玉,只可惜现在生死不明……”话未说完便被衙役喝止。 “哎呀,老爷子,你倒是挺了解这个萧世子的?”旁边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搭话。 拄拐老翁的唾沫星子溅在“赏金百两“字样上,“三年前琅琊秋猎,老朽侄女亲眼见过世子弯弓射雁……” “这个萧霁一个好好的世子爷,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种边境之地?” “对嘛,王公贵族不在京城待着,怎会出现在远宁县?”另一名小贩好奇的凑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袭,我看啊,估计是得罪人了!”买菜的小贩悄悄靠近,也在这里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琅琊王萧镇南是三皇子的人,听说琅琊王给三皇子献过边防图……”老翁压低的嗓音混在染缸咕嘟声里,“太子岂能容他?”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插嘴:“竟然有这等事?那这萧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腌臜的围裙边蹭在悬赏令上,惊得衙役挥动水火棍:“刁民安敢妄议天家!” “尔等不要命了?快散开!”人群如沸水泼雪般散开。 江月瑶皱眉,家里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刚才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说琅琊王站队三皇子。 很明显,这并不是简单的劫匪,劫匪不会使用淬了剧毒的箭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那些刺客为何要暗杀萧霁? 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自家旁边的溪流边上?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收留他,还是将他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自己一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继续收留,又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江月瑶心乱如麻,攥紧怀中云纹锦,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战栗。 她匆匆离开了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 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6章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 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松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松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3章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5章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82章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6章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 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 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 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 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 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 “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 四个崽崽反应各异。 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 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 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 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 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 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 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 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着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 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 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着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 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着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21章 江月瑶心中记挂着为萧旭筹备教学用具之事,待将家中诸事一一安顿妥当后,便怀揣着十根紫参,踏上了前往远宁县的路途。 此去远宁县,她心中早有盘算,那西市的胡商商集,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其一是为钱霖的医馆,其二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各类珍稀物件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寻得些意外之喜。 还未走近西市胡商商集,远远地,便能听见那喧嚣热闹之声。 商集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汇聚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异域语言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五彩斑斓。 有来自波斯的地毯,色彩艳丽,图案精美;还有大食的香料,散发着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嗅闻。 更让江月瑶惊奇的是,竟还瞧见了西洋洋人。 他们金发碧眼,身着奇异的服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 这些洋人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能折射出奇异光芒的玻璃制品,还有造型古怪的机械小物,引得众人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议论。 只是这繁荣的商贸却与普通老百姓无关,江月瑶打量了一下,来采购的大多都穿着绫罗绸缎,恐怕是长期经商的世家。 毕竟这远宁县是边关三国交界处。 她在这热闹非凡的商集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钱氏医馆。 没走多远,古朴典雅的招牌“钱氏九如馆”便映入眼帘。 她心中暗自赞叹,钱霖果然是个有文化底蕴之人,这医馆之名别具一格。 要知道,寻常医馆多以“保和堂”“济世堂”为名,虽寓意美好,却略显俗套。 而这“九如”二字,源自《诗经》中的“天保九如”,祈愿世人“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暗含着医馆以医道助人福寿双全的美好愿景,高雅又不失深意。 江月瑶抬脚走进医馆,前台的伙计正忙着抓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认出她来,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病症要瞧,还是来抓药?” 江月瑶刚要开口,这时,小伙计清风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江夫人,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快随我进去,我家大当家的正好在这里。” 江月瑶有些诧异,心想自己与这清风不过一面之缘,他竟能如此热情相迎。 来不及多想,她便跟着清风来到了后堂,见到了钱霖。 钱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账本,见江月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瑶从怀中掏出那十根紫参,略带歉意地说道:“钱公子,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紫参,只是品相不太好,还望你莫要嫌弃。” 钱霖接过紫参,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紫参的色泽不够鲜亮,个头也大小不一,确实算不上上品。 但他还是说道:“江夫人一番心意,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药效还是有的。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一根。” 江月瑶听闻,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期的要好上一些。 她连忙道谢:“多谢钱公子,你真是公道。” 钱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月瑶,说道:“江姑娘,这是我钱氏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我钱氏的医馆或者商行,买东西价格都能打八折。而且,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拿着这令牌,也能更快地找到我。” 江月瑶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钱氏商行”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令牌的价值绝非一般。 在这远宁县,甚至景国钱氏商行声名远扬,其医馆和商行遍布各地,拥有这令牌,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一张通往便利与实惠的通行证。 可自己此番前来,仅仅带来了那品相不佳的十根紫参,与这令牌的价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商人重利轻离别,利益往往是人们追逐的核心。 她可不认为钱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会平白无故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其中,必定有着她尚未察觉的缘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钱公子,这令牌如此珍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带来了些品相不好的紫参,你为何如此厚待我?” 钱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江姑娘,我钱某虽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只看重利益。我欣赏你的为人,紫参难寻亦不可种植,你为了寻这紫参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再者,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在这远宁县,也算得上稀罕物。而且,我钱氏商行向来注重人脉,今日与姑娘结下这份善缘,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江月瑶听了钱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稍减,但仍有些忐忑。 她深知这令牌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收下,便意味着与钱氏商行有了更深的牵扯。 可若拒绝,又怕拂了钱霖的面子,坏了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情谊。 毕竟,她有大片的紫参需要卖出去。 犹豫片刻后,江月瑶咬了咬牙,说道:“钱公子,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便收下了。只是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钱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江夫人也是个爽利之人,我钱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说罢,便让清风去账房取了银票,交给了江月瑶。 江月瑶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揣进怀中。 刚准备抬脚迈出客栈门槛,江月瑶冷不防就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女。 少女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后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尖声骂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瞧见前面有人吗?” 江月瑶本就满心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责骂弄得有些烦躁,但她向来不愿与人无端争执,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搭理少女,侧身准备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银票不知怎的滑落了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江月瑶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就在她抬起头看清少女脸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少女原本还气鼓鼓的脸,此刻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月瑶也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江月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2章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 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 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 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 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 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 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 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 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 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 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 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 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 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 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 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 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 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 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 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第23章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 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第24章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修礼即可。”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修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修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修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修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修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修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修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修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修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修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修礼即可。”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修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修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修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修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修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修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修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修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修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修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第25章 “宿主快看!”仓鼠突然换上夜行衣,爪尖戳着水镜画面,“那个玄鸟纹是大景朝皇族的标识!” 江月瑶倚着山石挑眉:“小说里这种图腾不都是皇族的吗?” 她顺手揪了根狗尾草逗弄系统,草尖扫过仓鼠新换的夜行衣。 “重点是这个吗?!”系统炸成毛团,头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刚刚跌落的陷阱似乎是……” 话音未落,黑衣人首领的玄色披风扫过月下断崖,金线绣的玄鸟眼珠竟会随月光变色。 江月瑶兴奋地往前探身,绣鞋碾碎枯枝的脆响惊得系统瞬间变装成哭丧脸:“您当这是梨园看戏呢!” 首领忽然抬手,锐利的鹰眼朝着江月瑶的方向看去。 “有意思。”江月瑶捻着狗尾巴草,他那身玄鸟纹在月光之下还会闪闪发光,她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布料绣制,“你说他们要找的是我,还是……” “都要找!”系统突然在虚空旋转,“宿主,你还不跑啊?” “跑什么?刚刚那只大白虎特意把我们驼过断涧,怎么他们还会飞檐走壁?” 破空声骤然逼近,江月瑶后仰躲过暗箭,发间木簪被削去半截。 系统吓得钻进她袖袋,爪子还死死拽着江月瑶的裙摆:“哎哟,我的宿主啊,这是古代,他们还真会飞檐走壁!” 只是一瞬间黑衣人就朝着江月瑶的方向闪身而来。 系统仓鼠尾巴炸成毛笔状,“宿主,快进空间!” 江月瑶闪身消失的瞬间,首领的弯刀劈开她方才倚靠的山石。 “大人,此处有新鲜血迹!”随从捧着一片染血的树叶。 首领抚摸着岩石上的血迹冷笑:“你们朝那个方向去追……见到人,格杀勿论!” 三个黑衣人按照吩咐朝着江月瑶消失的前方继续搜索。 站在原地为首的男子,面上覆着半张玄色鎏金面具,纹饰繁复如龙鳞暗纹,边缘贴合颧骨轮廓,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凌厉如刀削。 未被遮掩的眉眼修长冷峻,双瞳漆黑似寒潭,眼尾细纹如墨痕晕染,透出岁月沉淀的锐利锋芒。 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背阔的骨架撑起一身华贵锦袍,行动间隐有蓄势待发的力道,如潜龙藏渊般沉稳而充满压迫感。 一袭墨色织锦袍裹身,领口与袖缘以银线绣云雷纹,腰间束玄玉螭龙带,垂挂的羊脂玉佩随步伐轻响,声如碎冰击玉。 即便蒙面,举手投足间仍透出与生俱来的矜贵,宽大袖袍下偶尔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青筋虬结如盘龙,暗含习武之人的刚劲。 江月瑶缩在空间裂隙里,远远地看着男子。 此人虽然看不清楚面容,却总让她觉得心神不安。 男子气质不俗,定不是凡人,柚宝刚刚说了,他衣袍上的玄鸟图腾为大景朝的皇族所拥有,那么他一定是皇族中人。 皇族和边境乡村的深山老林,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藏着巨大的阴谋。 江月瑶即使再不懂,也明白此时此刻的危险。 她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回禀殿下。”黑衣首领跪地时,玄铁护腕磕在碎石上迸出火星,“属下无能,暂未找到白虎与那贼人……” 闻言男子摆摆手,江月瑶尚未看清剑势,只见银龙卫的软剑已缠上首领咽喉。 寒光乍现。 剑身震颤的嗡鸣声中,她几乎听见颈椎碎裂的脆响混着血肉分离的黏腻声,喷溅的鲜血淋在男子皂靴蟒纹上。 男子眉头微微蹙起,从怀中抽出绢巾擦拭。 “银龙,你在此处守候。” 名唤银龙的暗卫下颌微不可察地轻点,青筋虬结的手掌始终按在刀柄上,脊背如铁铸般纹丝不动,覆面黑巾上方那双鹰目似淬过寒潭的刃,在幽暗林间扫出寸寸杀机。 男子忽如鹞鹰俯冲般纵身跃入深坑,衣袂破空时带起半截残叶悬停坑口。 一刻过后,连最后一丝震颤都沉入土地,细碎砂砾正沿着砖缝簌簌坠落,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江月瑶有些后怕,如果她的四个崽崽此时找到这里来,一定会被这群丧心病狂的人顺手解决。 该如何是好?! 她屏息蜷缩在空间深处,时刻关注着对面的动静。 在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忽闻地底传来机簧咬合声。 玄衣锦袍男子挟着腥风跃出陷阱,夜行靴碾碎霜花掠上树梢,十数道黑影融进弦月轮廓里。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询问附近是否还有黑衣人,得到柚宝肯定的答复后,她才从空间里面出来。 不过她想回去,却发现自己想要按原路返回,需要跨越过那一条断崖。 断崖两侧岩壁如被巨斧劈开,月光在青黑色石棱上割出锯齿状阴影。 没有那只大白虎,她恐怕是过不去了。 她攥紧袖中半截虎毛,齿间溢出浅浅雾气:“这大猫既知衔我渡崖躲避危险,怎不知驮人归程?“ 紫参草也在那边啊,还有系统说的可以代替猕猴桃的浆果,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采到紫参草和代替的浆果。 江月瑶站在断崖边上,目测两边的距离,想要把自己绑在树枝上,靠着绳索摇摆的惯性摆渡到对面。 方才那群人留下的火把残骸仍在冒烟,焦煳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 江月瑶解下束腰的棉绳,绳结却因手抖打了三次才系紧。 助跑第三步时,江月瑶那脆弱的棉腰带突然绷断。 她的惊呼卡在喉间,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下坠。 白虎的咆哮突然自身后,江月瑶的脊背瞬间绷直。 下一秒她的身体坠入一个毛茸茸柔软的地方。 但见白虎自月华深处踏云而来,金瞳如炬,口中衔着一只带血的小鹿。 白虎腾空而起,银毫裹挟着松脂清香托住她后腰。 江月瑶踉跄落地,白虎金瞳流转如幼童,将刚刚咽气的小鹿轻轻推至江月瑶草鞋前。 见她退后一步,兽尾倏地卷住女子稍显圆润的腰腹,喉间溢出幼兽般呜咽。 江月瑶笑了笑,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指着小鹿问道:“这只小鹿是你送我的吗?” 白虎听不懂她的话,但它却跟家养的大猫一样,温顺地靠近江月瑶蹭了蹭她的手。 第26章 江月瑶的指尖陷进它银缎似的绒毛里,这猛兽竟如家猫般伏低身躯,额间王字纹蹭着她掌心发烫:“倒是通人性的小乖乖。” 她屈指轻叩虎牙,白虎喉间滚动的呼噜声震落松针簌簌。 “小白乖乖的,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今天还有事,改天找你玩好不好?” “宿主!它还挺聪明的!”顶着药师帽的仓鼠系统突然蹦上虎尾,爪子戳向那个被当成礼物送给江月瑶可怜兮兮的小梅花鹿。 白虎金瞳闪过狡黠,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前爪推着小鹿往她裙边拱。 江月瑶笑着摘下腰间香囊,倒出三粒给四郎准备的糖丸:“礼尚往来。” 大白猫湿凉的鼻尖轻触她手腕,忽地叼走糖丸跃上高岩,残影掠过处,一捧枳椇子噼里啪啦砸在她脚边。 “柚宝,打开立体全息地图,我要去挖紫参草!”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爪尖金芒流转间,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立体全息地图。 “左边三十步,遇赤纹岩右转。”系统仓鼠忽而换上药师袍,尾巴卷着药锄虚影,“宿主注意,紫参草需要全须全尾的挖出来才值钱!” 绕过荆棘密布的山坳,果见峭壁背阴处生着几大丛紫参。 紫参草茎秆挺拔如赤玉雕琢,表面浮动着暗紫色波纹,四棱状结构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 叶片层叠交错生长,锯齿状边缘翻卷如凝固的碧色火焰,叶脉间流淌着半透明的银色汁液,触摸时有羊皮纸般的粗糙质感。 参叶凝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靛青光泽。 春夜的山谷被这几百株紫参草点燃,淡紫色花序形成流动的光带。 每朵五瓣花中心嵌着琥珀色腺体,释放的荧光花粉随风盘旋,将整片坡地笼罩在淡青色的星雾中。 腐殖质层下盘踞的暗红色根系如同地下神经网络,深深扎根在此处。 江月瑶兴奋地看着眼前的紫参草,钱啊,钱啊,她好像看到了满地的钱。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耳畔仿佛炸开金玉相击声,她今天来得真合适!!! 紫参草叶背金色孢子囊含强效凝血酶,可制作战场急救药。 其根系分泌物能使方圆五米内其他植物停止生长,形成绝对领域。 正是如此,才会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紫参草的价格堪比黄金,且只要发现一株就会有一丛。 她解下背上的背篓,取出精铁打制的鹤嘴锄,刃口磨得雪亮。 “且慢!”仓鼠突然变作老药农模样,爪子戳着参苗根部,“须留三寸青茬,来年才能再发。” 她俯身拨开腐叶,见紫参主根深扎岩缝。 鹤嘴锄破开板结的赭土时,系统又换上矿工帽提醒:“斜着下锄,莫伤了旁支细须。” 汗珠顺着下颌滴落,江月瑶终于掘出完整的参体。 婴儿臂粗的根茎沾着新鲜泥屑,断面渗出乳白浆液。 她取出备好的竹筒,将紫参小心纳入筒中,筒壁早用草木灰熏过防潮。 “宿主手艺越发精进了。”仓鼠顶着账房先生的瓜皮帽,爪子拨弄着虚拟算盘,“这株乃是百年紫参草,少说值二十两雪花银。” “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和我的崽崽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必需品。” 这些紫参草都是钱,是大郎念书的书钱、二郎经商的启动资金、三娘进学堂、四郎各种机关和零食,还有她的农业大改革,这都是基础。 江月瑶在紫参田挖了接近一个时辰,她的指尖颤得险些握不住药锄。 那丛紫参在岩隙间舒展着肥厚的叶片,月光将淡紫色的茎脉照得晶莹透亮,这品相放到药市上,怕是要引得各大医馆竞相争抢。 “经测算,宿主左手边第三株参龄三十七年。”系统仓鼠顶着账房瓜皮帽,爪子拨弄着鎏金算盘,“按大景药典市价,可得十五两白银。” 江月瑶的呼吸陡然急促,药锄在岩壁上磕出火星。 昨日,她带着四个孩子蜷在漏风的茅屋,为半斗陈米与粮铺掌柜磨破了嘴皮,才买了二十斤大米。 而今这满坡紫参,何止能换白米细面,便是青砖黛瓦的宅院也…… 她忙用刚刮下来的鹿皮住参茎,鹤嘴锄贴着岩缝轻挑。 主根出土的瞬间,乳白色的参液渗出,在月光下凝成珍珠般的浆珠。 系统弹出虚拟药秤,秤杆上的铜星直跳到“十五两纹银”的刻度。 “系统,这玩意能不能移植在我家的院子里……“ 她将紫参放入背篓的时候,眼前浮现了自己新建房子的样子。 白虎忽从林间窜出,口中竟叼着支品相更好的紫参。 江月瑶笑着揉它耳后软毛:“好姑娘,你这株紫参从何而来?” 巨兽金瞳微眯,尾尖扫过她怀中的参包,那里已整整齐齐码着七株完好的紫参。 未等到白虎的回应时,林间忽起劲风,原来是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眼见自己娘亲这么久不回来,担心她的安全,拉着江长庚制作了一个小火把,特意上山来寻江月瑶。 江月瑶尚未抬头,便听得四郎的机关匣咔嗒作响,数十枚银针裹着破空声直袭白虎后颈。 是四郎的暴雨梨花针,十八颗淬了毒的银针朝着大白猫射去。 “不可!” 她旋身扑向白虎的刹那,暴雨梨花针擦着耳际掠过,钉入岩壁迸出金色火星。 白虎金瞳骤缩,尾鞭扫断三丈外的老松,对着五个孩子龇牙发出警戒的声音。 “娘亲当心!”裴大郎的袖箭后发先至,铁矢朝着白虎再次射去。 二郎想要上前,却被江长庚死死按住手腕:“二郎,莫要误伤!我看那白额吊颈虎和姐姐关系甚好,不像是要伤害姐姐的样子。” 三娘缩在江长庚背后抖如筛糠:“大猫……好大的大猫……” “三娘别怕,这是娘亲的朋友。”江月瑶朝着几个崽崽走过去。 白虎喉间滚动的低吼戛然而止。 江月瑶的手正覆在它额间王字纹上,参液混着虎毛黏在掌心:“好姑娘,莫怕,这是我的几个崽崽。”她指尖轻点白虎鼻尖,“你以后也会有崽崽的。” 巨兽忽如家猫般伏低,叼着那株极品紫参蹭到四郎脚边。 孩子手中的机关匣“当啷”落地,白虎尾尖卷起机关匣奉还。 第27章 月色漫过白虎银缎似的皮毛,四个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着江长庚的衣角,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躯抖如筛糠,却仍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娘亲它当真不咬人?” “来。”江月瑶执起女儿的小手,轻轻覆上白虎额间王字纹。 巨兽金瞳微眯,喉间滚动的呼噜声显示着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三娘指尖陷进绒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扫过她草鞋上沾的泥点。 四郎见状,壮着胆子将手贴上虎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呼出声:“比三姐姐的绒草枕还软还暖和!” 大郎与二郎对视一眼,也试探着上前。 白虎竟如家猫般伏低,任四个孩子揉搓它耳后软毛。 江长庚抚着白虎脊背,指尖触到几处陈年的伤疤:“姐姐,这猛兽怎会与你如此亲近” “缘分罢了。”江月瑶将白虎叼来的紫参收入背篓,月光下参须泛着水光,“倒是你们,怎地寻到此处?” 大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亲上山许久未归,我们怕娘亲循着血迹” 话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间某处。 江月瑶顺着望去,幽深林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她却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娘亲!”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们养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我每日给它梳毛” 江月瑶失笑,揉着女儿发顶:“傻丫头,这可不是寻常家猫。” 她转向白虎,指尖轻点它鼻尖,“小白,该回去了。” 巨兽金瞳闪过一丝不舍,忽地叼起最后一株紫参塞进江月瑶怀中。 “去吧。”她轻声道。 白虎长啸一声,纵身跃入林海。 月光下,四个孩子望着巨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江月瑶掂了掂背篓,十八株紫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明日药铺一开,便是三百两雪花银入账。 “宿主,前方还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仓鼠的话头,牵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啸声忽远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铺满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发现,地基已经挖好,并且铺满了青石和砂砾,这是最好的排水基层。 五个工匠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她的估算,临时茅草屋也装上了门和窗,并且被移动到了地基旁边。 江月瑶好奇的问三娘,“三娘,今日你给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说道:“娘亲,我今日去抓了几条大鱼,给哥哥和叔叔们做了红烧鱼吃。” 江月瑶点头,自己对三娘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窑炉还需要人守着,江长庚执意要先守夜,然后下半夜叫江月瑶。 子时的梆子声敲过三响,窑炉的火光在江长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柚宝,看看火候。”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绕着窑炉飞了一圈,爪尖金芒流转:“宿主,炉温已达千度,辰时便可开炉取灰。” 它忽而换上工匠短打,尾巴卷着《天工开物》虚影,“建议明日调配三合土时,掺些糯米浆,再兑换一些猕猴桃汁” “晓得了。”江月瑶截住话头,望着窑顶腾起的青烟出神。 明日取了生石灰,还需去邻镇采买红砖。 李家村虽无砖窑,但三十里外的青石镇倒是有家老字号。 只是这骡马租金 她摩挲着怀中银票,盘算着明日先给孩子们置办新衣,还是先租头骡子运砖。 困意袭来时,她恍惚梦见个青衫男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执笔在素白的绢上题诗。 “姐姐?你醒了?” 江月瑶猛然惊醒,见江长庚正往窑中添柴。 火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长庚,你“她话音未落,少年已低声开口。 “我有个故人。”他拨弄着火钳,火星溅在旧疤遍布的手背上,“他是隔壁长宁县的流民孤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握着捡来的断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翻找铜钱。” “他用死人头发扎成草鞋卖给黑市,把箭簇磨成小刀割开守城兵的皮囊偷麦饼。那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精准判断哪支溃军会沿途丢下铠甲,哪个时辰城门口守卫会打盹。当同龄人还在玩投壶时,他们已学会用陶片在墙角刻正字,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刻下那些字。他说,每道竖杠代表多活一天”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她刚穿越时,破庙墙头密密麻麻的“正“字忽在眼前浮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原是 江长庚望着窑火,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直到遇见姐姐,我才知道,活着不止是刻正字。” “长庚那些字是你?” 江长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启明星,有些麻木有些有痛苦的说道:“那是我活着的证明长庚三生有幸,遇见了姐姐。姐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可这天下,还有多少孤儿在破庙刻正字,在战场捡铜钱”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少年虽然识字不多,不曾上过学堂,但却心怀天下,满目悲悯之色。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她岂能不能懂,在她的国家也曾有过那样的历史。 江月瑶的外祖父也曾是一名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死在异国他乡。 她起身,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所以我们要种地,要建学堂,要开医馆,要让这乱世太平。” 江月瑶指向渐亮的东方,“让那些孩子不必再刻正字,让他们知道,活着还可以读书习字,悬壶济世,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江长庚终是忍不住,扑进江月瑶的怀里:“姐姐,我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青丝,“你本天上明月,不应该在李家村明珠蒙尘。你的伟大志向,应该去努力实现。” 窑火渐熄时,晨光刺破云层。 第28章 辰时已至,松茸菇炒蛋汤的香气在晨雾中弥漫。 江月瑶执勺搅动着土灶上的大锅,手擀面在沸水中舒展如银丝。 五名工匠捧着粗瓷碗,就着晨光大快朵颐。 张九放下碗筷,恭恭敬敬作揖:“东家,第一层地基已铺就,这第二层” “且慢。”江月瑶望向窑炉,炉顶青烟渐散。 卯时煅烧完成后,她已用黏土封死窑顶装料口,仅留发丝般的缝隙缓慢降温。 此刻炉温该降至百下,正是开炉良机。 窑内静置冷却34h,待温度降至100c以下方可操作。 而开炉需要使用铁锹自上而下拆除窑顶封泥和砖块,逐步扩大开口至直径12米,便于观察内部物料状态。 然后清除窑口残留的未燃尽燃料及烧结结块物,露出下层成型的生石灰块。 她执铁锹轻叩窑顶,封泥应声而裂。 晨光透过逐渐扩大的开口,照见炉内雪白的石灰块。 工匠们屏息凝神,看着她用竹筛分拣石灰,大块者如雪团晶莹,小块似珍珠圆润。 “大块留作胶凝,小块制膏。”江月瑶吩咐道,转身却见四郎已推来碎石机。 这孩子昨夜改装的机关,能将石灰块碾得细如面粉。 传统三合土以黏土、石灰、河砂为基本原料,而今天他们需要制作的是改良版本。 糯米经蒸煮后形成的黏稠液体,与熟石灰混合形成“糯米灰浆”,可显著增强抗压性和防渗性。 猕猴桃藤茎榨取的汁液,富含植物胶质,与糯米浆协同作用可提升材料的韧性和抗裂性。 按比例混合黏土、石灰、河砂,逐步加入糯米浆和猕猴桃浆,反复捶打至黏稠均匀。 糯米浆中的支链淀粉与石灰生成碳酸钙晶体,形成致密网状结构,抗压强度接近现代混凝土。 猕猴桃浆的天然胶质可抑制裂缝扩展,抵御雨水冲刷和冻融循环。 她执木锨将黏土、河砂与石灰拌匀,缓缓倒入糯米浆。 猕猴桃汁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在晨光中氤氲成雾。 “捶打要匀。”她示范着动作,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让五个工匠大为震撼,眼前的妇人竟然懂得泥瓦匠的技艺。 五名工匠不明所以,连张九都只知道普通的三合土,并不知道东家加入绿色的汁水是何物有何用。 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在晨光中回荡,江月瑶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她执锨将最后一勺猕猴桃浆倒入泥浆,翠绿的汁液在灰白的石灰中晕开,宛如春水化冻。 张九上前一步,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擦了又擦:“东家,这绿汁” 他欲言又止,目光在木桶与泥浆间游移。 江月瑶直起身,将木锨递给张九:“这是羊桃藤榨的汁,能防裂。” 她执帕拭去额角汗珠,“你可曾见过老屋墙角的裂缝?” “见过见过!”张九连连点头,“哪怕是皇家陵墓、皇城宫城、每逢雨季就渗水,冬日里冻得开裂” “这便是了。”江月瑶执木棍在泥浆中画了个圈,“这猕猴桃浆里的胶质,就像” 她顿了顿,思考着怎么解释其中的原理。 “就像织娘纺线时用的浆糊,能把泥浆牢牢粘在一起。” 张九恍然大悟,执锨的手微微发颤“东家真是神了!” 他转身对另外四个工匠喊道,“都学着点!这可是东家祖传的秘方!” 江月瑶失笑,正要解释,却见张九已执锨卖力搅拌起来。 猕猴桃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传入她的鼻翼。 她望着工匠们专注的侧脸,忽觉这改良三合土,或许真能在这乱世筑起一方安稳。 “宿主获得支线任务【三合土改良】积分500分!”系统仓鼠顶着工匠帽冒出,“解锁【匠艺传承】成就,获得积分1000分” “张九,”她忽然开口,“等这宅子建好了,你可愿收几个徒弟?” 老工匠执锨的手一顿,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东家是说” “把这防裂的法子传下去。”江月瑶望向远山,“让更多人住上不漏雨的房子,让抵挡跶努的城墙更坚固。” “可是东家,这样的技巧配方应该是保密的,哪怕是皇家工匠也不会将这样的记忆公开张九学了东家的技艺,不止该如何报答东家” 身后的四名工匠纷纷起身称是。 江月瑶摆摆手,“不必了,你传下去就行。” 晨光中,张九重重地点头。 裴大郎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监督着每个步骤,他刚刚仔细的学会了娘亲教授的技艺。 江长庚今日的主要任务还是清理窑炉,运来白垩石和木头,并在新砌的窑炉前添柴。 三娘挎着竹篮,在林间寻觅午膳的食材。 江月瑶带着二郎和四郎两个崽崽今日要去镇上的药房卖掉紫参草,然后去布庄,她要给几个孩子做一身衣裳,再去租赁骡子运红砖。 青石板街道两侧的竹棚下已支起各色摊子,江月瑶牵着二郎和四郎,背篓里的紫参草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苦香四溢间,跑行的王二眼尖地瞥见背篓里那株足有婴儿臂粗的百年紫参,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品相,便是放在京城也是稀罕物! “夫人留步!”王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这紫参” 江月瑶护着背篓后退半步,二郎已机警地挡在娘亲身前。 四郎则悄悄摸向腰间短管,这是他新制的暗器,里头藏着十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夫人莫怕,我是万全堂的伙计王二,我们药房正在高价收购紫参草。姑娘可是想要卖紫参草,如果是的话,你可以跟我来,我们家掌柜”王二眼见江月瑶的反应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赶忙开口解释。 江月瑶点点头,反正她也人生地不熟的,可以跟着眼前的小伙计去万全堂看一看。 万全堂内,掌柜张德贵撵着山羊胡,目光在紫参上打了个转。 他执起一株,故作惋惜地摇头:“根须微损,品相下等。”袖中手指比出“六”的暗号,“六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恰在此时,药行学徒高声吆喝:“今日上等紫参草挂牌价二十两!” 江月瑶笑了笑。 “六两?” 张德贵面不改色,假意叹息:“姑娘有所不知,这药材沾了晨露,存放三日必生霉斑。” 他捋着胡须,一副慈悲模样,“全城除了咱们万全堂的窖冰库,可没人敢收。” 江月瑶冷笑,他这是看见妇孺幼儿先诓骗不成,现在在威胁自己吗? 正要发作,忽听门外传来清朗男声:“张掌柜好大的口气。” 第29章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执扇而入,他腰悬青玉螭龙佩,云雷纹锁边处皆嵌着半轮银丝弦月。 颀长身形裹在云水暗纹的绸缎青衫里,银线绲边的袖口随执扇动作泛出粼粼碎光。 眉骨清峻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挑,流转间自带三分淬炼出的锐利,却被唇角温润笑意冲淡成春风。 羊脂玉扇坠悬于湘妃竹扇骨下,洒金扇面题着“浮舟沧海”四字狂草。 鸦青色腰封勒出精瘦轮廓,垂落的丝绦缀着两枚缠枝莲纹银铃,行动间却寂然无声。 公子执起一株紫参,对着晨光细看:“这参龄足有百年,根须完整,参油充盈,分明是上上之品。“ 张德贵脸色骤变:“钱……钱公子……“ “六两?“钱霖挑眉,“这等品相,放在京城少说值三十五两。”他转身对江月瑶拱手,“夫人若信得过,不如将这紫参卖与在下?“ 江月瑶尚未答话,系统仓鼠已顶着账房帽冒出:“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分!” 她唇角微扬,执起背篓:“公子既识货,这紫参便……“ “四十两!”张德贵急声打断,额角冷汗直冒,“夫人,四十两!现银!” 钱霖执扇轻摇:“张掌柜方才不是说……” “是小老儿眼拙!”张德贵连连作揖,“夫人大人大量……将此参卖与小老二……” 江月瑶望着掌柜狼狈模样,忽觉这打脸戏码,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几分。 她裙摆擦过柜台,指尖叩响紫檀台面时,她忽然倾身逼近,发间素簪的流速堪堪扫过掌柜鼻尖:“这般品相的紫参——” 尾音陡然转脆,她旋身将竹篾背篓掀开,十八根参须蜷曲的紫参草裹着腐殖土清香撞进满室药香。 “不卖!”江月瑶倏地合拢篓盖,忽又笑涡一现,将整筐药材推至钱霖面前:“这位公子是个识货的,我这里的上品紫参草全都卖给你,你可愿收下……” 钱霖挑眉,看了一眼眼前的夫人。 江月瑶立在药香氤氲的柜台前,丰腴身形裹在秋香色暗花罗裙里摇曳生姿。 圆润面庞似浸过月光的羊脂玉,黛眉细描如远山含烟,眼尾微挑时,颊边笑涡恰似被春风吹开的梨花酒盏。 鸦青鬓发绾作惊鸿髻,斜插的木簪子垂落莲花形状菩提吊坠,映得耳垂上两粒素银坠子愈发鲜亮。 偏头与钱霖说话时,发间一缕未束妥的碎发拂过雪腮,倒比满柜的紫参草更勾人目光。 藕荷色披帛裹着圆润肩头,行动间隐约透出银红抹胸上绣的并蒂莲。 腕间三寸宽的素银镯子嵌着翡翠,随她推背篓的动作滑落至肘弯,露出雪白臂弯处淡粉色胎记,宛若落在新雪上的梅花瓣。 钱霖目光扫过她腰间缀满银铃的杏色丝绦——那本该叮当作响的饰物此刻寂然无声,原是每颗镂空铃铛里都塞着驱虫的艾草干叶。 这妇人连佩饰都藏着玄机,让钱霖暗暗称赞。 江月瑶将背篓往前推了半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敲在紫参草根须上:“公子细看这断口,可是今晨刚采的紫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含笑的梨涡里,分明是商贾交易,却被她做出贵妃赐酒的雍容气度。 钱霖骨扇抵住背篓边缘,待看清篓中十八根紫参草通体莹润、根须完整,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的节拍。 “蜀国紫参三年才发一茬新芽。”他忽然俯身逼近,腰间缀着的翡翠禁步撞出泠泠清响,“夫人踏过两国边界的瘴林,竟连裙裾都不曾沾露?” 二郎当即横臂挡住钱霖视线,绣着虎头的袖口擦过对方云纹锦袍,“叔叔若嫌这买卖烫手,我们自去寻识货的。” 孩童稚语裹着寒光。 “好伶俐的小郎君。”钱霖不退反进,云纹广袖拂过二郎手腕,“夫人有如此好的紫参,我自然是要收的……” 钱霖挑眉,从身上接下钱袋,数了数,“夫人,鄙人今日所带白银不多,你这十八根紫参我都收了。在此处有诸多不便,不妨去天香楼,在下请夫人和两位小公子吃杯酒,顺便让我的童子去取些银票。” 天香楼三层雅间内,小二躬身将鎏金菜单捧至钱霖面前:“钱老板今日还是老规矩?新到的洞庭银鱼正配您存在这儿的二十年竹叶青。” 钱霖颔首示意间,腰间缀着蜀锦香囊的童子清源已取出描金食盒,将八珍豆腐与翡翠虾饺布在青玉转盘上。 “夫人见笑,钱某在景国经营三十八家生药铺。”他转动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案上忽然推来盖着皇商印鉴的契书,“每月二十根紫参,价格可再抬三成。” 江月瑶夹起水晶肴肉放进四郎和二郎的碗中,袖口云纹扫过契书朱印:“山野之物难定量,我恐怕提供不了那么多紫参。” “清风,去算一下夫人的紫参一共多少钱。”钱霖浅笑吩咐道。 二郎连忙跟着名字叫清风的小童去旁边算账。 青玉算盘珠相击声清脆入耳。 清风将紫参草铺在洒金宣纸上,指尖划过参体暗纹:“每根须扣三钱损耗费。” 二郎突然按住跳动的算珠,虎头银镯撞得檀木框叮咚作响:“娘亲挖的紫参全须全尾,叔叔怎的扣一成耗损钱?” 清风小童转过头,看着钱霖,钱霖点头。 小童将账本上的类目划掉。 二郎看了一眼账本,突然抽出腰间小剪,将冰耗条目“嗤啦”剪去半截:“娘亲的紫参新鲜的,哪需你们费冰?“ 钱霖击掌大笑,腰间禁步流苏扫过青砖:“便依小公子,抹去冰耗钱。” 他夹起翡翠盏里的蜜渍杨梅,含笑看着两孩童争执。 江月瑶倒是大方的吃着饭食,四郎今日也颇为乖巧的安静吃饭。 清风涨红着脸翻开税契,十八根上品紫参一共四百两白银。 清源捧着紫檀匣近前,银票特有的桑皮纸气息漫过雕花窗柩。 孩童嬉闹间,江月瑶已收妥银票起身:“钱老板,这个时辰,布庄新到的杭绸该被抢光了,我要去给我的孩儿们买一身衣裳。” 钱霖望着她发间微斜的素银簪,突然将翡翠禁步压在契书上:“夫人下月初八前改主意,可到西市胡商处寻我,我叫钱霖。” 廊下传来算盘珠相击的脆响,跑堂正高唱着“钱老板惠顾八两六钱”。 江月瑶却后悔不已,这个钱公子可是个有钱人啊,一顿饭八两六钱,早知道刚刚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带走。 家里几个崽崽还没有吃过那么好的菜。 第30章 江月瑶拿到了钱,自是十分高兴。 她没有忘记自己出来要办什么事情,先要给孩子们买衣裳,然后要去租赁骡子拖运红砖。 青石板上还沾着药铺的苦香,江月瑶的粗布鞋已踏进兴和布庄的门槛。 薛掌柜正与绸缎庄的周娘子调笑,瞥见母子三人粗衣素履的模样,手中端着的雨前茶盏重重一搁。 “这位娘子要扯布?”他眼皮都不抬,白皙且肉嘟嘟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边发霉的葛布,“新到的三文一尺,给孩子做罩衫最是耐磨。” 他特意将两匹泛黄陈缎堆在台面,檀木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 江月瑶指尖拂过柜面浮尘,黛色粗布袖口沾着的腐土簌簌落在台面上。 她望着台面泛黄的葛布蹙眉:“掌柜的可有杭绸?孩子们肌肤嫩,受不得这粗粝料子。” 薛老板斜睨她发间素银簪,檀木算盘珠重重一磕:“夫人说笑了,这上好的杭绸要五十文一尺,您估摸着可买不起这样的布料。” 说着故意抖开匹褪色棉布,霉味混着靛蓝染料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四郎垫脚摸了摸柜台上的蜀锦,薛掌柜的戒尺“啪”地抽在孩童手背:“小崽子仔细些!这绫罗一匹要三两雪花银!” 江月瑶眸色骤冷,将四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检查,指甲叩响紫檀台面:“烦请掌柜取些上好时兴的料子。” “时兴?”薛掌柜嗤笑着抖开半匹泛黄陈缎,踮脚扯住布匹边角“上月府衙小姐裁衣剩下的边角料,算你十文一尺——” “我们要细锦。”二郎突然开口,踮脚扯住布匹边角,“经纬十六缕,浮纹隐现者为上品。” “这布纹歪得都能走蛇了!” 孩童清脆嗓音引得门外路人侧目,薛老板顿时涨红了脸。 “小郎君莫要胡诌!”掌柜的抄起量布木尺虚晃。 “我兴和布庄的料子是全远宁县最好的料子,岂会有这样的布料。” 江月瑶漫不经心地解开钱袋,五十两一锭的白银“当啷”砸在陈缎上:“掌柜的耳力不大好?” 薛掌柜的喉结随着声响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褶子脸滑进衣领,目光却贪婪地盯着江月瑶手中的白银。 “夫人您瞧,这是江南新到的软烟罗。”他佝偻着腰搬来织锦,云纹暗绣的缎面在晨光下泛着涟漪,“最衬您家小公子的贵气……” “不好看。”四郎头也没抬,奶呼呼的声音就直接传到薛掌柜的耳边。 薛掌柜的谄笑僵在脸上,却见江月瑶漫不经心道:“经纬松散,浮线三处——这便是江南的贡品?” “检测到瑕疵!”系统顶着织女冠弹出放大镜特效,“纬线掺了柞蚕丝冒充天蚕丝!” 二郎执起算盘轻拨,檀木珠精准停在三处断纹:“掌柜的,这匹布该折价七成。” 薛掌柜的后襟已被冷汗浸透,忙不迭又捧来蜀锦:“夫人再看这匹……” “靛青染得深浅不一。”江月瑶染着的指甲划过布面,薛掌柜紧张地等待着她开口,“蓝草九浸九晒方成上品,掌柜的,这块蜀锦莫不是浸了三回就取色?“ “宿主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系统炸开烟花特效。 两个时辰过去,布庄满地狼藉。 十八匹绫罗绸缎铺陈如彩霞,却都被挑出瑕疵。 薛掌柜瘫坐在锦绣堆里,发冠歪斜地捧着最后半匹缂丝:“这……这是西域进贡的……” “纬线用了双股金丝。”江月瑶执剪挑开织面,“薛掌柜,您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火浣布?你可知道为什么取名叫作火浣布?真正的火浣布遇火不焚。”她突然将布料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噬锦绣。 “夫人不可!”薛掌柜扑救不及,却见灰烬中隐现玄鸟暗纹,这竟是景国宫中流出的禁品! 薛掌柜的瞳孔剧烈收缩,肥胖身躯如筛糠般颤抖,他指着江月瑶怒吼:“你个疯妇,你竟敢烧了我的火浣布!” “《大景律·诈伪律》第三条:私贩禁纹织物者,主犯弃市,三族流放!”系统弹出猩红血字的律令条文,正悬在薛掌柜头顶。 “警告!检测到僭越纹饰!”系统弹出猩红警示框。 江月瑶慢条斯理地系紧钱袋:“看来掌柜的不仅眼拙,胆子倒是大得很。” “夫人明鉴!”掌柜抖开袖中半幅织金锦,“这些布匹原是宫里贵人赏给……给……” 她俯身拾起半片残布:“永昌三十三年,司织坊掌印太监私售禁纹绸缎三匹,被判凌迟之刑。” 她将残布轻轻覆在薛掌柜肩头,“不知薛掌柜这几匹,够剐多少刀?” 薛掌柜闻言脸色一变,他总算是清醒地知道了自己今天遇见了硬茬子,眼前这个有些微胖的夫人对布庄那点知识熟悉得很,堪比一家布庄的大掌柜。 江月瑶牵起四郎转身,“二郎,记着去县衙时提点两句……” “打脸值500!解锁副线任务【律法精通】!获得积分500!”系统弹出庆贺烟花。 薛掌柜胆敢私自贩卖宫中物品,虽不是价值千金的火浣布,但那也是禁止在民间流通的物品。 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被杖杀和弃市。 “夫人留步!”薛掌柜的绸裤间漫开腥臊水渍,他膝行着拽住江月瑶裙角:“夫人高抬贵手!这些布匹都赠予夫人!” “不必。”江月瑶轻巧抽回裙裾,“听闻城东相宜布庄的杭锦,经纬倒是扎实得很。二郎、四郎,跟娘亲去相宜布庄瞧瞧可好?” 薛掌柜还要追来,“夫人……再赔……赔您三十两白银!” “掌柜的说笑了。”江月瑶挑开素缎门帘,“我刚刚不是把你的‘火浣布’烧掉了吗?” “夫人!”薛掌柜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小人愿赠布庄地契!” 江月瑶挑眉,她不已经暗示他,自己把证据已经烧掉了。 这掌柜还要苦苦追着她,莫非这布庄还有皇宫来的禁品? “掌柜的糊涂了,这地契……”她回眸浅笑,“不属于我。” 薛掌柜的胖脸煞白如纸,膝行时腰间的金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抖着手指向布庄后堂,冲缩在角落的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嘶声低吼:“杵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刘爷……” 第31章 城东相宜布庄的檐角垂着靛青布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照在成排绸缎上。 江月瑶牵着四郎跨过门槛,掌柜正用黄杨木尺丈量一匹暗纹锦缎,一旁的掌柜娘子执卷的手顿了顿,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见他们进来立即放下活计迎上前,鬓角青丝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夫人,可要看看新到的布匹?” 四郎被架上流光溢彩的布料晃得睁不开眼,二郎却径直走向角落素白料架。 江月瑶指尖拂过陈列的绸缎,浅绿杭绸如春日新柳般清透,杏色料子则似沾着晨露的杏花瓣,两匹叠放在榆木台面上,恰似将江南烟雨裁成了方寸。 她眯了眯眼睛。 春日就应该穿春日该有的颜色。 “夫人,这杭罗可要试试?”掌柜见二郎攥着雪白料子不撒手,笑着捧起半匹布:“虽不如杭绸厚实,但衬衣最是透气。” 日光穿透轻纱般的罗料,经纬交织的孔眼在地面投下细密菱形暗纹,这布匹的质量比兴和布庄的布匹不知好了多少! 江月瑶将四郎抱上圈椅,指腹摩挲着杭罗边缘的锁边针脚。 二郎忽然凑近她耳畔:“娘亲看这罗料孔眼,纵三根经线交替起落才织出透而不露的纹理,若用双经绞罗作里衣…… “你倒像个老师傅了。”江月瑶轻点他鼻尖,转头对掌柜道:“劳烦用杭罗裁十二套里衣,外衫要这两色杭绸。” 眼见掌柜展开竹纸记尺寸,又添了句:“劳烦在袖口加道暗扣。” 四郎晃着脚丫看伙计搬来成衣,忽然扯住江月瑶的素色裙裾:“娘亲,这衣裳比里正家阿福的新衣还亮!” 几十套成衣在桐木衣桁上依次排开,细葛内衬配着细布外衫,领口处都绣着同色缠枝纹,既不出挑又透着雅。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买了六套他们尺寸的成衣。 至于定制的杭绸、杭罗衣服,掌柜的根据江月瑶提供的崽崽们的尺寸记好了,约定三天后送来。 裴二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江月瑶,悄悄拉着自己娘亲的衣襟,“娘亲,紫参草当真值当,我们能买好多东西。” 江月瑶点头,一边拉着四郎的手一边感慨:“是啊,真值。” “如果,我们能种植就好了。”二郎数着掌柜找还的银角子,眼睛亮得似天上繁星:“方才那匹杭罗进价不过二两,裁成十二套套里衣竟要十两工钱,若我们……” 江月瑶将装衣料的藤箱拎在手上,闻言捏了捏他掌心:“若换作你当掌柜待如何?” “定要分三六九等。”二郎扳着手指如数家珍:“杭罗里衣分素罗、暗纹罗、提花罗三档,素罗卖给寻常富户,暗纹罗供给乡绅,提花罗专供官宦——就像方才那匹隐着万字纹的……” 四郎忽然扑进江月瑶怀里,打断了二郎滔滔不绝的筹划。 江月瑶挑眉,她是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擅长商道,对数字极其敏感,却是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已经到达了如此境地。 难怪,毕竟她家二郎是未来景国最大的奸商头子。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有些自豪。 嗯,无痛当妈,崽崽们个个天赋异禀,爽~ 母子三人又来买了一点干粮,此时他们要租两匹骡子去青石镇运输红砖。 骡马市的热气裹着草料腥臊扑面而来,二郎正掰着指头算红砖运输的耗损率。 四郎被满街嘶鸣声惊得攥紧江月瑶的裙角,却见母亲已利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银镯子,那镯子碰在榆木栏杆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槽头灰骡扬起沾着麦麸的蹄子。 “夫人要租骡?”裹着褐色短打的牙人从草垛后探出头,拇指在算盘珠上抹过油光:“此地离青石镇二十里山路,得用双驾辕车,连骡带车一日二百文。” 檐角铁马叮当声响个不停,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官马烙印,前年朝廷淘汰的老军马改作的驮畜。 江月瑶指尖拂过骡子脖颈,触到皮下凸起的筋肉纹理。 “宿主,这骡虽毛色黯淡,但耳尖竖立如削竹,正是耐力上佳蜀国的蜀南种。”小小的仓鼠球系统换装成为马倌出现在江月瑶面前,“你看它的骡蹄!” 她忽而俯身掀起骡蹄,青石板上顿时显出道新月形豁口:“蹄铁崩了角,跑山路怕是要瘸。” 牙人脸色微变,春日阳光将他额角汗珠映得晶亮:“夫人好眼力!这便换那匹枣红骡……” 话音未落,二郎已踮脚摸到骡腹鼓胀处:“娘亲看这里,昨夜的草料怕是没铡细,胃胀成这样哪能负重?” 市集喧哗忽而凝滞,隔壁马贩子打磨马蹄铁的锉刀声格外清晰。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压低声音:“小娘子若诚心要,两匹骡子带车架,三百文包整趟活计。” “二百八十文。”江月瑶解下荷包,六枚景和通宝在掌心排成扇面:“另要二十斤细铡的苜蓿草。”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马槽后堆积的豆饼,那是用霉豆掺着麸皮压制的次等货。 四郎忽然指着旁边的马市惊呼:“娘亲快看!” 但见十丈开外的拴马桩前,着锦袍的商贾正掀开一匹白马的眼睑:“泪堂发赤,定是染了马瘟。” 卖马老汉急得直跺脚,怀里的马驹引颈长嘶,像是替主人鸣不平。 江月瑶回头,摸了摸裴二郎的额头,“你这孩子,为何对骡马如此了解?” 四郎突然攥住她腰间丝绦,新买的杏色杭绸料子在他掌心皱成团:“娘亲忘了吗?那年生辰爹爹牵回枣红马,您说养马不如炖肉……”孩童声音陡然压低,“后来庖厨飘香三日,二哥抱着马鞍哭湿了枕头……” 骡马市的嘈杂仿佛瞬间凝固。 江月瑶闻言愣在当场,啥?原主这么癫的吗? 在古代马是什么地位,她一个现代人不知道,原主一个古代人能不知道吗? 在江月瑶的时空,汉代的普通马匹,价值五铢钱5000–20000钱,折合成软妹币也差不多7500元至3万元之间。 可那是农业时代啊,需要卖掉农作物才能买到一匹马? 她有些痛心疾首……败家娘儿们……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 “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3章 “不卖。”江月瑶头也不回,发间木簪却因猛然停步颤出残影。 照雪恰在此刻昂首嘶鸣,日光镀在银鬃上的光华,惊落了仓鼠系统捧着的虚拟茶盏。 骡车辘辘碾过青石板的瞬间,江月瑶突然将脸埋进照雪颈间。 众人只见她肩头微微颤动,以为这位夫人终为马驹康复落泪。 实则广袖遮掩下,她嘴角已快咧到耳根,贝齿狠狠咬住舌尖才没笑出声。 识海深处,仓鼠抱着消消乐全通关记录哭成团:“宿主您刚才内心刷了三百条发财了弹幕!” 江月瑶回怼小仓鼠,“你身为一个系统还摸鱼玩游戏,我凭什么不能疯狂发弹幕?况且这真的是发财了啊!鬼知道这匹马长大以后能卖多少钱?” 仓鼠不屑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嘁偶尔摸一下鱼,不行吗?不理你了” 江月瑶牵着骡车和小马驹一路前行,等到了青石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暮色中,母子三人来到了青石镇上唯一的客栈。 江月瑶站在“悦来客栈”褪色的牌匾下,檐角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暗红色的光晕里似有几道深褐痕迹。 眼前的客栈像只匍匐的兽,翘角飞檐在残阳里勾出獠牙形状。 她第一次住古代客栈,怎么说呢,眼前的客栈真的好像《倩女幽魂三》里面那个黑山老妖所变会走路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江月瑶不动声色将二郎和四郎往身后带了带,余光瞥见柜台后妇人耳垂上的银饰在油灯下泛着浑浊的光。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她将碎银推过柜台,指尖触到木纹间凝结的油渍,心中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老板娘堆着笑的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娘子带着孩子住东厢房可好?那边清净。” 说着便要来抱四郎,被江月瑶侧身避开。 端茶的小二生着双大小眼,左眼瞳仁泛着灰翳,眼见有客来,他停在大厅中间,静静地观察着她。 “行。”江月瑶皱眉,心中觉得不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柜台后又转出个青衣跑堂小厮,肩搭白巾笑出两颗虎牙:“夫人随我来,小心槛高。” 他腰间黄铜钥匙串叮咚作响,木梯上桐油未干,映着西窗漏进的霞光如琥珀流淌。 “这雕栏可是老樟木?闻着一股子木香味儿。”江月瑶驻足轻抚扶手上缠枝牡丹纹,嗅见木香里混着新焙的龙井茶味。 小厮躬身应道:“夫人好眼力,这楼梯上月刚请苏州匠人修缮过。”转角处悬着的花鸟鎏金笼里,两只画眉正啄着粟米。 她数着经过的房门,西侧三间都挂着铜锁,锁眼结着蛛网。 来到东厢房,开门,六角冰裂纹窗棂透进暮色,照见当中一副“松鹤延年”的云母屏风。 二郎扑向临窗的黄花梨书案,砚池里凝着未化的松烟墨,笔架上悬着大小三支紫毫。 “娘亲快看,被面绣着喜鹊登枝!这被子一定很舒服!”四郎滚进满床的软烟罗锦衾,撩起枕畔熏过苏合香的流苏。 墙角鎏金狻猊炉吐着沉水香,青瓷胆瓶里斜插几枝半开的木樨。 小厮端来缠枝莲纹提梁壶:“这是今年明前茶,灶上煨着荷叶粥,娘子若要添菜……” 话音未落,二郎已趴在描金食盒边惊呼:“杏仁酥!” 盒内八格细点果脯,还贴着红笺写“赠贵客”。 江月瑶以帕掩唇浅啜半口茶,待小厮退下后,悄悄将残茶倾入窗台绿釉盆。 盆中罗汉松新发的嫩芽沾了水珠,在暮色里莹莹如翠玉。 她取下髻间银簪试过糕点,见簪头未变色,方许孩儿们捏了块桂花糖蒸酥。 这间客栈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前台看起来十分破旧,房间装修得却十分雅致,她可不觉得是什么反差萌。 暮色渐浓,窗棂外飘来梆子声。 江月瑶将最后一块酥饼掰成两半,四郎腮帮鼓成松鼠,含混不清地嚷着要喝桂花蜜。 二郎却盯着食盒红笺出神,忽然仰头问:“娘亲,你今日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照雪只是吃了毒草?” “那是自然,二郎你观察事物的能力真强。你什么时候知道娘亲是故意的?” 裴二郎还未开口,江月瑶将银丝炭添进狻猊炉,忽听得瓦当轻响,似是有人踏过屋脊。 她赶紧捂住二郎的嘴,抬头看向屋脊,示意二郎不要说话。 “叮!打脸积分5,宿主戒心可嘉。”识海里突然蹦出个清亮少年音,小仓鼠难得幻化成了少年的身形出现,“但用银簪验毒实在老套,本系统建议兑换‘百毒不侵’技能,特惠价三十分……” 江月瑶指尖微颤,险些碰翻青瓷胆瓶。 穿越时绑定的这个话痨销售附体的系统,总在她紧绷时跳出来插科打诨。 “安静。”她在心里默念,将支摘窗的铜栓又检查一遍,“我怎么觉得我进入了一家黑店啊系统?” “这怎么可能,柚宝可以确定这里不是黑店。”系统突然切换成客栈平面图,马厩位置闪着红点,“不过你骡车附近确实有十三人靠近——五人在屋顶,八个正摸向厨房。” 铜壶滴漏忽然停滞,江月瑶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藕荷色披风。 榻上四郎翻了个身,怀中的鎏金镂空香球滚落床沿,在青砖地上转出细碎铃音。 “娘亲去哪?”二郎有些着急地抓着江月瑶的衣襟。 江月瑶将香球塞回四郎枕下,轻抚二郎发顶:“去看白驹是否添了草料。你守着弟弟,门窗莫开。” 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木樨香里混进一丝铁锈味。 江月瑶数着地砖往马厩挪步,忽见月洞门闪过半截灰袍,正是白日里端茶的虎牙小厮,此刻他正在往客栈外门走去。 “夫人留步。”竹杖叩地声自廊柱后传来,灰翳眼睛的店小二握着铜头拐杖转出阴影。 “夫人好兴致。”瞎眼店小二倚着廊柱,灰布衫沾着夜露,“青石镇戌时宵禁,野狗都懂得蜷在窝里。” 江月瑶退后半步,披风扫落栏边陶埙。 “我忧心骡马白驹,明日我们娘仨还要靠它们拖运货物……”她故意将嗓音浸上哽咽,余光瞥见马厩方向闪过剑光。 第34章 店小二褪去白日憨态,灰翳左眼竟随月光流转泛起异色。 他突然用拐杖勾起陶埙碎片:“夫人的白驹正在嚼着燕北苜蓿,骡子蹄铁也重新钉过。” 江月瑶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 晚风送来几声夜枭啼鸣,混着远处极轻的打斗声。 “更深露重,夫人若实在难安……”他突然扬手射出竹杖,房檐顿时跌落个黑衣人,喉间正插着片陶埙碎片。 灯笼骤灭。 江月瑶尚未惊叫,忽觉嘴被捂住。 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二旋身将江月瑶推进廊柱死角,扬手抛出三枚铜钱。 暗处应声响起闷哼,三个蒙面人捂着膝盖滚出阴影。 “回房。”他转动拐杖机关,弹出截泛蓝光的刀刃,“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切记听到任何声响都当是野猫打架。” 马厩方向骤然响起的金戈相击声划破寂静。 江月瑶纤长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可是价值三座铁矿的神驹! 系统的剑挺便宜的,才1积分。 她反手从虚空抓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芒流转,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功夫。 “夫人且慢!”店小二布满皱纹的手堪堪拦住她,“那些人是冲……咳,冲货来的。” 话未说完,江月瑶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回廊。 老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微胖身影,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马厩里蒸腾着刺鼻血腥。 十匹通体雪白的骡马被围在中央,鬃毛泛着油亮亮的光彩。 江月瑶瞳孔骤缩,她的棕色骡子正安然卧在草料堆旁,倒是那批陌生骡马绑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 “当心!”店小二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掌劈开破空而来的三支弩箭。 江月瑶尚未回神,十二道黑影已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泛着森森冷光。 为首者双刀交错,竟在空中划出猩红残月。 江月瑶踉跄后退,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约莫是柯南附体了,去哪里,哪里就有黑衣人。 这次的黑衣人,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一批黑衣人功夫更高。 “大爷,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救我的骡马!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信吗……”话音未落,劲风已至面门。 灰影倏忽闪现。 店小二穿梭于刀光剑影间,蓑衣翻飞似枯叶飘零。 江月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枯瘦五指如穿花拂柳,竟生生折断三柄陌刀。 “发什么呆!”苍老嗓音突然变得清越,店小二反手扯住她衣领腾空跃起。 江月瑶只觉掌心触到绸缎般的青丝,再定睛时,人皮面具正缓缓飘落,露出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柳眉似春山含黛,偏生尾梢调皮地扬起,宛若紫毫笔尖将收未收的一抹飞白。 杏眼圆睁着嗔怪模样,眼尾天然晕着桃红,倒比刻意描画的花钿更艳三分。 鼻尖缀着一粒小巧的淡褐雀斑,反衬得凝脂面庞愈发莹润,教人想起新雪覆着的糖蒸酥酪。 她足尖轻点梁柱旋身避开刀锋,乌黑色的发丝扫过江月瑶面颊,带着初绽木樨的甜香。 银红绢纱抹胸下,藕荷色束腰竟用金线绣着对抱松子的松鼠,随她腾挪跳跃在衣褶间时隐时现。 最奇是耳垂悬着赤金丁香坠,分明是掌柜日日戴的那对,此刻随她动作轻叩出清越铃音。 “你还不躲起来?”少女佯怒瞪来,唇珠却翘成撒娇的弧度。 她反手甩出三枚青铜钱击落暗器,腕间绞丝银镯与刀剑相撞,青葱似的指尖忽而戳向江月瑶眉心,甲面用凤仙花染出淡淡樱色:“发什么痴?!” “你……你竟是个姑娘!”江月瑶攥着尚有体温的面具,指尖扫过内层细密的针脚。 此时一个黑衣人袭来,少女一把将江月瑶推开。 江月瑶吃痛跌坐时,少女竟踩着她肩膀借力跃起,鬓边绒花随着动作轻颤,原是两只绒球拼成的玉雪狸奴。 “你……你真是……”江月瑶攥着人皮面具语无伦次,却见那姑娘突然鼓起腮帮,活像偷食被抓包的松鼠。 易……易容术? 少女旋身踢飞最后两个黑衣人,云纹软靴踏在血泊里溅起细碎红梅。 她扯下破烂的粗布外衫,露出内里月白色鲛绡劲装,腰间缀着七宝琉璃坠。 “看够了?”少女嗓音如碎玉投壶,腕间银铃轻振,“若非你乱我计划,此刻早该擒住这帮打家劫舍的劫匪。” 她冷眼扫过满地狼藉,嘴唇紧紧抿着,“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骡马无事!” 江月瑶突然嗅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皇家贡品?还是眼前的少女是皇室中人? 龙涎香形成需经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自然氧化和地质过程,且主产地集中于特定区域。 其产量极低,价格堪比黄金,远超民间承受能力。 优质龙涎香每两价值“不下百千”,次等亦需“五六十千”,属官方严格管控的禁榷之物。 她倒退半步,靴跟碾碎半截断箭。 箭镞上刻着的狼首图腾让她脊背发凉——北境十八部狼骑的徽记! “现在想逃?晚了。”少女纤指轻弹,银丝缠住江月瑶脚踝,“你既扯下我的面具,便该知晓……” 话音戛然而止,马厩外忽有马蹄声如惊雷骤至,数百支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火把将残破的马厩照得纤毫毕现。 玄甲卫兵潮水般散开,为首将领铁胄上雕着狴犴兽首,却在触及少女面容时瞳孔剧颤:“公——” “公孙大人来得正好。”少女皱眉,赶紧打断将领的声音,“这些贼人劫掠商队,还伤了我家奴仆,是我让我家小厮去报信的。” 江月瑶借着踉跄动作垂下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简体字。 这是系统的资料库。 她听到“公”这个字,已经大大地引起了她心中的警铃。 看那将领的反应,可不像是姓公孙的样子。 江月瑶意识飞速检索《大景朝实录》:永昭帝膝下三女,长公主三十有二掌宗人府,次女六年前和亲北狄,唯有三公主赵芳华…… 她拧眉,眼前的少女是三公主赵芳华? “北境流寇越发猖獗。”将领改口得生硬,佩刀却始终未入鞘,“这些货物……” “官爷明鉴。”少女忽然掐住她后颈,“这笨手笨脚的奴仆,半夜来喂马……惊跑了流寇……” 温软指尖在江月瑶脊椎游走,江月瑶忍着刺痛装傻:“小的知罪!”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 “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6章 她拭去额角烟灰,将早备好的钱袋放在算盘上,“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五丈大小,需要多少青砖,劳您给个公道价。” 王掌柜执意要免去三百块砖钱,见她坚持不收,突然指着窑场角落:“那堆金线砖原是烧坏的次品,但用来砌猪圈鸡舍最是防潮。娘子若肯收下,便按三文一块算如何?” 江月瑶挑眉,这价钱比寻常青砖足足便宜五成。 她总算是点头应允。 直到装车时,二郎发现每块“金线砖”裂缝里都嵌着琉璃状结晶。 江月瑶会心一笑,这哪里是“金线砖”,它明明是烧制青瓷时才会出现的窑变产物,王掌柜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当次品送了。 粗布短打的窑工们帮着装货,青砖在朝阳下泛着润泽的光,江月瑶笑了笑,还是古代人淳朴善良。 王掌柜特意派了辆牛车相送。 “夫人要重建屋舍不容易。”王掌柜拨着算盘减了两成价,“往后每月初八我们往李家村送货,顺路捎带便是。” 江月瑶很是高兴,拉着二郎四郎上集市买了不少零食。 她轻挥柳枝催动牛车,小马驹和骡子跟在她的身后,满载的青砖随着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印记,远远望去竟像条游动的青龙。 车辕上并排坐着两个小人儿,四郎攥着染成靛青色的布老虎,突然指着远处尖叫:“娘亲,你看那!” 村口老槐树下,李周氏捏着绣绷得指节泛白,银针狠狠戳进未完成的并蒂莲里。 金桂香瞥见婆婆袖口沾着的灶灰,知晓她又因嫉妒摔了碗碟,忙搀住妇人青筋凸起的手臂:“娘仔细手疼。” “你瞧那贱蹄子!”李周氏突然抓住儿媳手腕,牛车经过时分明传来金石相击之声,“竟然过得如此风光!” 两人目光掠过骡马油亮的皮毛,瞳孔同时紧缩,其中竟有匹白色小马驹! 江月瑶将缰绳在掌心缠紧两圈。 李周氏立在场院前,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戳破金桂香藕荷色衫子。 青砖在牛车上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篱笆下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窜进菜畦。 “当初就不该把村北那块地给她!”李周氏指甲深深掐进儿媳臂弯,盯着牛车上崭新的桐油苫布,“瞧瞧这丧门星,克死我儿不过百日,倒学会用狐媚子手段招摇过市。” 金桂香疼得倒抽冷气,目光黏在白驹油亮的鬃毛上:“谁能想到北坡那块乱葬岗……哎哟!” 她慌忙改口,“娘,她们也是一时风光,那十两银子哪够她那样子挥霍。你看她穿的新衣裳,拖运货物的骡马,还有请的那五个工人,恐怕房子都封不了顶,到时候咱再去捡便宜把房子给” 着说着金桂香比画出抹喉的阴毒手势,意图吞并江月瑶的房子。 李周氏缺了门牙的嘴咧开笑着,浑浊老眼里映着牛车上成匹的细棉布。 只是裴家两兄弟见不得二人狼狈为奸,路过二人面前时,他忽然举着糖画从车辕跃下。 麦芽糖在夕照里淌着琥珀色的光,小童特意绕到李周氏跟前吮得啧啧作响。 “祖母安好。”二郎跳下车辕时故意将夯土锤砸在地上,震得篱笆上晒的干辣椒簌簌掉落,“我家的房子很快就要修好了,二郎在这里感谢祖母大度,给我们这么宽的地皮。” 李周氏踉跄后退半步,枯黄面皮涨成猪肝色。 江月瑶适时轻咳:“走了,二郎,我们还要赶回去卸砖。” 李周氏看着母子三人慢慢悠悠地回到村北荒地,心中愤恨无比。 江月瑶勒紧缰绳,牛车吱呀停在自己选定的地皮。 原本五丈的地基上,裴大郎正抡着开山斧劈砍树根,少年隆起的臂肌绷紧粗麻短褐。 在江月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郎将附近的树木清理干净,已然有了二十丈见方的地皮。 如此宽敞的地皮,倒是可以开发一两块田地出来。 窑炉口喷吐的青烟里,江长庚佝偻着往火膛添柴,烟灰在眼袋上积了层青灰。 “三姐接住!”四郎像颗小炮仗从车辕跃下,脏兮兮的衣兜里抖落出野莓,殷红汁液染红了三娘月白裙裾。 小童却浑不在意,扒着骡马褡裢掏摸:“娘亲买的饴糖定在蓝布包袱里!” 裴二娘从干柴堆里抬头:“四郎再闹腾,仔细你新裁的绢裤!” 二娘很是能干,将江月瑶采摘回来的野葱、薄荷都种了起来,至于那些采摘的皂角也浆洗干净放在日头下晾晒。 江长庚自认为是两个孩子的长辈,这一两天都由他全程看着窑炉,连夜也是他一个人守,眼袋有些厚重。 江月瑶扶轼远唤:“大郎、三娘、长庚,我回来了!” 尾音尚在风里打着旋儿,三娘已如脱笼的雀儿扑棱过来。 “东家,你回来了。”张九带着四名工匠也上前。 江月瑶俯身细看夯土纹路,四郎趁机往基槽里扔石子,被三娘揪着后领拎出来。 三层地基已然铺好,地基只需要再养护几天即可。 九屈指叩击基址,金石之音铮然回响:“东家请看这改良三合土,糯米浆和羊桃汁浇了九遍。” “后续营造该当如何施为?”江月瑶指尖抚过齐整的柱础石,“昨日灶上可还周全?” 五个黧黑汉子齐刷刷拱手,独眼匠人嗓门最亮:“三姑娘炖的菰笋蹄髈,堪比天香楼掌勺!” 众人粗布襟口还沾着酱色,很明显三娘昨日的吃食让工匠们很满意。 张九待声息稍歇,讲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抽出线陀悬在基址中央:“首层立柱用七尺杉木,梁架走偷心造法。” 老匠人靴尖碾碎半截草茎,“二层留出三尺飞檐,地栿暗榫用槐木最妥。” 三娘端来薄荷水,江月瑶一饮而尽,只问:“这糯米灰浆……” “按照您的吩咐掺了苎麻丝的。”张九抠下碎屑搓成细线,“三层地基七分石灰三分黏土,砌墙时倒转配比。” 张九就着木炭在灰浆层划出梁架图:“立夏前保您住上暖阁。” 说话间,远处忽送来焦香,原是二郎捧着煨芋头跑来,曾经母子几人是最爱吃芋头。 三娘昨日去集市买了许多食材,给工匠们的吃食供给得比大户人家还丰富。 二郎一眼就看见了芋头,将芋头扔进炉灶烤了十几个。 金桂香搀着李周氏尾随而至时,正撞见这幕。 “造孽啊!”李周氏突然捶打胸口,“大虎尸骨未寒,这毒妇就敢用我李家的银钱……” 她浑浊老眼瞥见窑炉旁堆积的松木,突然推开儿媳金桂香冲上前,“你大胆!这些木料分明是后山祖坟的!” 第37章 江月瑶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泛起一阵波澜,对那李周氏如影随形般的纠缠感到由衷的厌烦与恶心。 她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母亲,三弟妹,请你们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江月瑶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这些松木,每一根都是我儿大郎从荒凉的乱葬岗中辛苦砍伐而来,何时成了你们后山祖坟的产物?请你们不要无端造谣,污蔑他人。” 江长庚见状,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上前,准备与这两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理论。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一些颤抖,“我姐姐只是取回她亡夫留下的遗物,你们却一再上门骚扰,散布谣言。同为女子,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残忍和无情吗?” 李周氏腕间银镯子叮当乱响,尖细的嗓音像锈刀:“丧门星带回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放肆?” 言罢,她身旁的金桂香也趁机而动,粗鲁地推搡起年幼的裴四郎,眼中满是恶意与挑衅。 江月瑶闭目深吸气,她摩挲着腰间荷包里的机关弩箭,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给杀了。 在一念之间,忽然被金桂香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戳中肩窝:“装什么死!你家野男人推我的账怎么算!” “分明是你先动手推搡我家四郎。”江长庚眼疾手快,横跨半步,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江月瑶面前,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金桂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了江长庚衣袖上层层叠叠的补丁,那沾满松脂的指甲在粗糙的麻布上留下了痕迹:“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野男人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五名工匠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这话语之间听来像是家务事。 江长庚不堪其扰,将金桂香推开。 金桂香却趁机倒地不起。 “我的儿媳妇啊!”李周氏银镯子磕在地基旁边沿迸出火星,白透了的发根随哭嚎声支棱起来,“天杀的野种要杀人啦!” 她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猛地伸向江月瑶的发髻,却被江月瑶以一个灵巧的动作轻巧闪过。 两人还要有所动作,五名工匠都跑到江月瑶面前拦着。 江月瑶冷冷地开口警告两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造黄谣,长庚是我的弟弟,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生事,简直不可原谅。” 说罢,她朝着大郎点头示意,在大郎的示意下,裴四郎掏出自制的淬毒机关,朝着两人射了一阵细如银丝的毒针。 二人眼见毒针射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毒针命中二人,双方对峙一刻钟,虽然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二人却感觉肚腹部绞痛不止。 银针上淬着十足的巴豆汁儿,这俩货回家必定蹿稀三天。 眼见今日无法再占得便宜,李周氏和金桂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脏话。 江月瑶捂住头,这李家人跟冤鬼缠身一般膈应人,尤其是那金桂香酷爱挑事,她们一家以后恐怕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江月瑶的忧虑是没有问题的。 李周氏和金桂香回去后,极尽所能地夸大今天所遇见的事情。 油灯将李家堂屋照得鬼气森森。 金桂香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擦伤:“那野种用带倒刺的鞭子抽婆婆,要不是我替婆婆挡着” “妖女还放话说要刨了咱家祖坟!”李周氏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咳嗽不止。 陶碗摔裂声乍响,李大马手中的酒坛在青砖地炸开琥珀色的花。 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猪的汉子双目赤红,臂膀虬结的肌肉突突跳动:“明日就去拆了那妖女的梁柱!” 李家的两个儿子听后怒火中烧,李大马和李大牛准备带着一家人前来讨个公道。 倒是四儿媳妇牛素云是个聪明懂事的,见惯了金桂香挑拨生事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简单,多半是金桂香撺掇着老太太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吃了憋。 现在回来又利用老太太儿子们的愚孝顺去生事。 上次祠堂的事儿,牛素云就看明白了,自家二哥那个媳妇江月瑶,可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人。 能够在李周氏和金桂香这样的人面前拿到李大虎生前的房契、田契,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连这两货都要去她那里吃瘪,连里正连族长都没办法偏帮李周氏。 自家那个憨厚老实的李大牛跑过去也是吃亏的份,也只有当炮灰的命。 牛素云将自家丈夫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他不要跟着起哄去找江月瑶麻烦。 却又被金桂香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四弟,你的媳妇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家老娘被欺负了,还不让儿子去给出头。啧啧,百善孝为先啊……” 李大牛是个憨憨,一听金桂香挑拨,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媳妇不仅不帮忙,还要拦着自己给老娘出气,这不就是不孝顺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大牛突然掀翻织机,檀木经轴重重砸在牛素云肩头。 这个憨实的庄稼汉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别着的割穗刀还在往下滴麦浆:“娘都被欺负到这样子了,你还帮外人说话?” 可怜牛素云的女儿,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殴打。 “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听外人的话,欺负娘亲!” 稚嫩的辩解被响亮的耳光打断。 牛素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女儿,李大牛的草鞋底正踹在她后腰。 “够了!”李周氏银镯重重磕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水果洒得七零八落,“明日辰时,我们一家去找那个妖女讨说法!大牛把你家两个赔钱货关进地窖!不孝不悌的东西就该好好惩罚一下!” 第38章 入夜,江月瑶唱着安眠曲儿将几个孩子都哄睡着了。 她才悄悄地起身,窑炉还不能停。 她有些担忧自己的毒奶王女儿三娘在日暮时分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的一句“今晚上会不会下雨”让她很不安。 三娘一向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窑炉石灰,明日一早就可冷却开炉。 今日若是暴雨,那这窑炉石灰算是废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窑炉面前,思考起来自己穿越至今,完成了无数支线任务,唯独感觉离【盛世粮仓】这个主线任务越来越远。 子时一刻,暴雨如约而来。 好在这两日,虽然她不在,但是大郎还是给茅草屋加装了门窗,淅沥沥的雨声更适合入眠。 孩子们都睡得很香,唯有江月瑶不得不披着蓑衣守在窑炉面前。 暮春细雨织成漫天银丝时,江月瑶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空间,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平方米,然后空间旁边有一个光点是通往灵泉的。 三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她兑换了置物架,把三娘前几日猎到的猪肉放在这里。 江月瑶仔细研究过,她的空间长期处于26摄氏度的恒温天气。 肉类放置在这里,并不会腐败。 除了置物架,剩下的地方,江月瑶褪去粗布襦裙,换上用改良版苎麻织就的运动短打。 锄头在空间里面的土地上翻飞。 锄头砸下去的瞬间,地面突然响起《月亮之上》的Bgm——这破空间居然自带土味Bgm功能! 江月瑶有些无奈,这系统是有点东西的。 她望着被翻出玄色沃土的田垄,突然发现土粒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标记,正是穿越前在基因图谱上标注的水稻抗病基因序列。 “叮!检测到宿主播种意愿。”仓鼠球穿着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陡然出现,装着稻种的青玉瓶从灵泉光点里漂浮到仓鼠手里。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好在系统给她提供了她前世研究的稻米种子。 接过柚宝递过来的青玉瓶,正好可以在空间里面试种自己的稻米种子。 等到将所有种子种下,江月瑶从白色的雾气里面引流一条灌溉水渠。 今夜心情大好。 江月瑶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一套茶壶和一罐武夷山正山小种,随后闪身回到现实世界。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江月瑶又扯来桐油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将新兑换的武夷正山小种倒入柴窑烧制的急须壶,沸水冲开琥珀色茶汤的瞬间,细密雨珠正巧打在临时支起的桐油布篷顶。 “娘亲,三娘要吃糖葫芦呢。”三娘的呓语犹在耳畔,江月瑶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鎏金茶毫,忽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窗台上那盆总是逆季节开花的山茶。 改日,她定要上山去寻找一株山茶花,种在自己家的大院里。 窑炉孔洞透出的橘红映在青瓷杯壁,将倒春寒的湿气焙成带着松脂香的暖雾。 江月瑶嗅到新叶萌发的腥甜,这是春夜特有的气息,混着忍冬藤的涩、野山姜的辛,还有被细雨唤醒的腐殖土芬芳。 她解开发间素银簪,任春风将青丝吹成张开的渔网。 红泥小炉煨着山泉水,火苗舔舐壶底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江月瑶屈指轻弹茶则,看蜷曲的茶叶在琉璃盏中舒展成雀舌。 “盛世粮仓(12100000)”的进度条在雨幕中幽幽浮动。 她抿了口茶汤,又取出一块猪肉架在窑炉旁边熏烤。 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加快任务进度的时候,忽然听见铁蹄踏入水洼的响动。 她摩挲着机关弩箭的铜制机栝,却在抬眸时怔住,十丈外的老柳树下,月光正顺着巨兽的脊背流淌。 熟悉的雪色身影踏着满地落英而来。 白虎额间的王纹被雨水洗得发亮,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它声如古琴拂过冰泉,震得藤蔓间积雨簌簌坠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是你吗?”江月瑶终是认出了眼前的巨兽是前几日自己解救下来的大白虎。 “你莫非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才赶过来?你这馋猫。”她笑着掷去一块烤野猪肉,白虎轻巧跃起接住时,蓬松的尾巴扫落一串棠棣花。 巨兽喉间发出呼噜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垂落的发梢,在她杏色衣襟上留下水痕。 窑炉突然发出龟裂声,江月瑶掀开草帘查看火候。 白虎踱步到她身侧趴下,厚实的皮毛阻隔了地底渗出的寒意。 它伸出前爪拨弄滚落的茶则,肉垫沾了茶末又嫌弃地甩头。 雨势渐弱,她倚着巨兽温暖的腹毛抿了口茶,小白身上的毛都快要被火炉子给烤干了。 这白虎也不客气,亲昵地舔舐着江月瑶的手,跟从小豢养到大的白猫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更鼓混着雨声飘来时,白虎忽然竖起耳朵。 它起身抖落满身雨水,叼住江月瑶的袖口往溪水方向轻扯。 远处松林传来窸窣异响,巨兽压低身形发出警告的低吼,背毛在雨中根根分明如银枪。 “怎么了?”白虎的利爪突然陷入泥沼,江月瑶知道野兽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强,小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攻击的形态。 江月瑶嗅到风中混着铁锈味的腥甜,这是新鲜血液特有的气息。 巨兽的金色竖瞳缩成细线,背毛炸起如银针倒竖。 随后,大白虎叼着江月瑶的衣裳朝着溪边狂奔而去。 “小白,松口!”江月瑶掰开白虎叼着的衣袖,指腹触到它尖牙上黏稠的唾液,嫌弃地拍了拍它的额头,“我哪里跑的动,我都快被你拖着走了!” 小白委屈地低吼一声,尾尖烦躁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涟漪惊散了正在飞舞的萤火虫。 江月瑶还想要说些什么,小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向水面,激起的浪花中浮出三支袖箭。 “且慢!”江月瑶攥住白虎后颈皮毛,截住巨兽即将挥落的利爪。 春夜惊雷撕裂苍穹,深山雨幕中,一道伏在溪畔的身影竟似谪仙折翼引起了江月瑶的注意。 “咦,这是?”江月瑶俯身查看,眼前竟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第39章 男子颀长身躯足有八尺余,玄麒麟暗纹的冰蚕丝锦袍被乱石割裂,破碎衣料下赫然露出刀刻斧凿般的腹肌,此刻六块肌理分明的沟壑间横亘着三寸箭伤,毒血凝成紫黑色冰晶,衬得蜜色肌肤竟似泼了墨的冷玉。 湿透的衣襟半敞至劲瘦腰线,锁骨处缀着鎏金螭龙纹的银链已断,碎玉坠子深陷在胸肌血痕中,随着微弱喘息晃出细碎冷光。 他苍白面容被闪电映得宛如玉雕,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微挑的弧度令满山棠棣尽失颜色。 鸦羽般的长睫沾着血珠,在眼下投出妖冶的阴影,薄唇虽呈中毒的青紫色,却仍勾着令百花羞惭的弧度。 最惊心是右腹处撕裂的伤口,暗器铁蒺藜深嵌腹肌沟壑,每道血痕蜿蜒过块垒分明的肌肉时,都似朱笔在雪宣上勾描的禁忌图腾。 雨水冲刷着他束发的嵌东珠螭纹金冠,散落的墨发缠在精壮腰腹间,与破碎的孔雀纹织金缎腰带纠缠。 左腿玄色骑装撕裂至大腿根,绷紧的腿部肌肉线条如弓弦拉满,脚踝银铃锁链上錾刻的“天枢”二字时隐时现。 最矜贵处当属他染血的右手,五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扣住溪中凸起的青石。 指间戴着的七宝蟒纹戒撞出裂痕,露出内里暗藏的龙鳞密纹。 溪水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白虎的尾尖突然卷住男子腰间玉带。 江月瑶望着巨兽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两簇幽火,忽然记起几日前解救它时,这双眼睛也曾这般灼灼。 江月瑶瞧着男子的容貌一时半刻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男子很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莫名有些羡慕嫉妒。 溪水泛起月华涟漪时,白虎突然叼住江月瑶的裙角往后拽。 她踉跄着跌坐在青苔石上,腰间荷包突然蹦出团毛茸茸的金色云朵,系统幻化的仓鼠正戴着迷你护士帽,爪爪抱着听诊器在男子胸口蹦跶。 仓鼠爪尖迸出星子般的全息投影,“宿主,他中毒了,还受了外伤,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投影里心电图渐渐变得缓慢,小仓鼠不知何时换上了侦探斗篷,举着放大镜凑近箭伤:“根据《穿越者急救手册》第二百三十三条,救美男概率触发隐藏任务哦!” 江月瑶皱眉,心中天人交战。 看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还能被人追杀到此处,想必身后一堆麻烦事。 小白把她拖过来,见到他也算是缘分,要管还是不管呢? 江月瑶沉默良久,白虎焦躁地啃咬起岸边紫苏,叶片破碎的辛辣味混着血腥越发刺鼻。 她撕开男子浸透的衣襟,箭镞上的玄鸟纹路令她瞳孔骤缩。 与那夜在后山中的蒙面黑衣人头领所用制式相同。 江月瑶瞬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朝皇族?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查过大景朝的历史的,她知道现在内乱不断,却没想过作为一个路人甲,在自家门口都能见到皇族。 江月瑶跪在溪石上,指尖悬在男子鼻息前迟迟未落。 “你倒是会捡麻烦。”她戳了戳白虎湿漉漉的鼻尖,巨兽却扭头将染血的爪子按在岩壁上。 江月瑶戳了戳仓鼠软乎乎的肚皮:“他还有得救吗?说人话。” “宿主,快用你的灵泉水啊!”小仓鼠瞬间换上白大褂,头顶冒出个【妙手回春】的Led灯牌,“检测到sssr级美强惨角色,建议使用积分商城的急救包!” 它突然捂住嘴,豆豆眼乱转:“这个急救包要扣888积分呢!” 一虎一鼠就这么盯着她,江月瑶无奈地叹口气,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急救包,又从灵泉里面取出一滴泉水。 时不我待,江月瑶当即把泉水滴进男子的嘴巴里。 她决定再检查一下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外伤。 男子浸血的衣襟被揭开时,仓鼠突然尖叫着换上墨镜:“八块腹肌!八块!” 它爪尖弹出的扫描光束都在颤抖,“根据《古言男主身材排行榜》,这位能进前三甲!” 江月瑶挑眉没好气地弹它耳朵:“你是来救人的还是看腹肌的?咋嘞?你一个仓鼠还比我好色?” 柚宝无语,宿主活该单身,钢铁直女吗? 急救包里包含了各种手术用品和急救药品抗生素等等。 当务之急是将男子带回去,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她尝试着拖走男子,可她力气再大,人再壮也只是一个女人, 拖了半天,男子竟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丧气,坐在男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白却发出一声虎啸,站在男子身边。 “你要救他?”她话音未落,白虎已屈膝趴伏,厚实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男子湿透的锦衣贴在白虎皮毛上,金线绣的玄鸟竟似要振翅飞起。 江月瑶瞳孔微缩,小白是听得懂人话的,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白虎了。 戴着护士帽子的仓鼠虚影正在扫描男子心脉,全息投影在雨雾中明灭:“心脉三寸处毒素扩散,宿主,这箭镞淬的是眼镜王蛇蛇毒。建议立即注射抗蛇毒血清。” 虚拟药柜弹出,江月瑶瞥见白虎正用尾尖卷来几株七叶莲,这是解毒方剂中缺失的君药。 “你倒是比某些郎中靠谱。”她揉着白虎耳后软毛,巨兽喉间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驮着男子的白虎走得极稳,利爪在泥地上印出梅瓣似的痕迹,沿途却避开了所有毒蕈与机关。 待到一人一虎回到茅草屋,几个孩子还未睡醒。 江月瑶将男人安置在窑炉旁边的临时帐篷里。 小白将男子轻放在草席上,爪尖勾起褪色的虎头枕垫在他颈后。 她望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毒素浓度,将急救包里面的半支血清推入他颈侧:“遇见我家小白算你命大。” 仓鼠换上白大褂,爪握激光笔讲解全息解剖图:“宿主,柚宝给他安排上了全息生命监控系统……” “可以,再用上这个。你的急救手册上写着吸氧可以改善供氧与组织缺氧还可以促进创伤修复与代谢。”江月瑶将急救包里的呼吸面罩扣在男子脸上,面罩立刻被仓鼠贴上粉红桃心贴纸。 男子苍白的脸在火光中宛如玉雕,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大郎睡颜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谁”她捏着手指抵住男子下颌,将他的脸再一次仔细打量。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 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1章 大郎捧着碗沿的指节发白,米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少年机械地吞咽着,喉间每滚动一次,额角青筋便抽搐一回。 当四郎捧着粗陶瓷碗发出小猪似的哼唧声时,大郎已经捏碎了第三只陶匙。 江月瑶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大崽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身处的朝代可以对标汉朝。 汉代以稻、麦、黍、粟、豆为主食,其中黄河流域以小麦和黄米饭为主,长江流域则以稻米,尤其糯米饭为主。 这与现代北方偏面食、南方重米饭的饮食习惯一脉相承。 汉代已有炙、蒸、炸、羹等烹饪方式,甚至出现类似“鸳鸯火锅”的分格炊具。 但彼时蔬菜种类较少,以瓜、瓠、葵为主;调味主要依赖盐、酱、梅、麦芽糖。 只不过贵族可享发酵面食、精细稻米和珍稀野味,而平民多以粗粮果腹。 所以,在江月瑶的概念里,这群古人是肯定没有吃过皮蛋瘦肉粥的。 当几名工人囫囵吞枣般吃完油条和稀粥时,还在那里啧啧称赞她的手艺。 反观大郎和二郎,两人比起以往,沉默安静地吃着饭食。 这很反常。 江月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她揉了揉额头,倒不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个人是小白非要救下来的。 好歹小白也算是她心中默认的小宠物,宠物的宠物——她觉得可以救一下。 饭后,工匠们开始工作,几个孩子也自觉地找到了活儿做。 三娘开心地给照雪搭了一个防雨的帐篷,四郎继续折腾他的机关,今日由四郎去打猎。 大郎今日负责监工和看守窑炉,江长庚则跟着二郎找江月瑶要了银钱继续去青石镇拖运青砖和灰瓦。 倒是江月瑶,她要孤身去集市上买身衣服。 这男子身上的锦袍已经稀烂,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玉珏。 她至少要给男子买一身粗布麻衣遮蔽身体。 还有,她觉得工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应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这货是不是什么通缉犯。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她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回家。 日头攀上竹梢时,江月瑶裹着粗麻帔巾踏入青石镇。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要一件成衣。”她故意抬高声量,铜钱砸在柜台上的脆响惊飞了梁间乳燕。“最好是月白色的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原本正在同他人聊天,见到有客人来,她谄笑着展开月白云纹锦,江月瑶却看着不远处的告示牌。 “客官要的云纹锦成衣。”老板娘认识江月瑶,李家村那个厉害的寡妇,也知道她刚从李周氏那里分得了十两银子,完全有能力购买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迅速地拿出一套最好的成衣,殷勤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江月瑶按照男子大致的身高,精心挑选了一身云纹锦衣裳。 这云纹锦衣裳质地虽不算上乘,但胜在干净素雅,想来那男子穿上也应合适。 布庄檐下的葛麻料子泛着潮气,她指尖抚过月白色素罗,忽听得身后茶摊传来碗碟碎裂声。 三个衙役正往告示墙张贴新榜。 粗布包裹将将系好,西市口突然响起鸣锣开道声。 衙门照壁前人头攒动,汗臭与脂粉气搅作浊浪。 江月瑶踮脚望见乌木公示栏时,喉间蓦地泛起铁锈味。 只见一大堆人围着公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让!”她屈肘抵开个挑粪汉,绣鞋碾过满地踩烂的槐花。 新糊的桑皮纸上墨迹犹湿,眼前密密麻麻的榜文让她有些眼花。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张画像吸引住了,在一群贼眉鼠眼的人画像后面,墨痕洇染处恍若工笔描摹的远山眉,可不就是她家躺着的那人?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琅琊王世子萧霁,前日遇刺失踪,献其踪迹者赏百金。” 她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身形。 果然她没有猜测错男子的身份,他必定非富即贵。 “这般神仙人物,怎会被刺客偷袭?”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听闻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配得起这‘龙章凤姿’的称号,正是三年前名动天下的琅琊王世子萧霁,传闻中连长公主见了都要掷镜自惭的九阙第一美玉,只可惜现在生死不明……”话未说完便被衙役喝止。 “哎呀,老爷子,你倒是挺了解这个萧世子的?”旁边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搭话。 拄拐老翁的唾沫星子溅在“赏金百两“字样上,“三年前琅琊秋猎,老朽侄女亲眼见过世子弯弓射雁……” “这个萧霁一个好好的世子爷,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种边境之地?” “对嘛,王公贵族不在京城待着,怎会出现在远宁县?”另一名小贩好奇的凑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袭,我看啊,估计是得罪人了!”买菜的小贩悄悄靠近,也在这里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琅琊王萧镇南是三皇子的人,听说琅琊王给三皇子献过边防图……”老翁压低的嗓音混在染缸咕嘟声里,“太子岂能容他?”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插嘴:“竟然有这等事?那这萧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腌臜的围裙边蹭在悬赏令上,惊得衙役挥动水火棍:“刁民安敢妄议天家!” “尔等不要命了?快散开!”人群如沸水泼雪般散开。 江月瑶皱眉,家里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刚才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说琅琊王站队三皇子。 很明显,这并不是简单的劫匪,劫匪不会使用淬了剧毒的箭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那些刺客为何要暗杀萧霁? 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自家旁边的溪流边上?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收留他,还是将他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自己一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继续收留,又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江月瑶心乱如麻,攥紧怀中云纹锦,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战栗。 她匆匆离开了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 第46章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 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着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瓜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这会显然是不能,厨房还有人在洗碗呢,陆玄觉得俩人之间似乎黏糊糊热热的,不想那些事情人还是镇定的,这会闲着没事,别处倒是有些别样的…趋势。 农活什么的,沈妩上辈子虽然也有过的不好的时候,但城市里也没种地的地方,她根本没种过地,但没种过看各种新闻也知道种地是不容易的,在这个时代,那更不容易。 此时,他和熊不凡之间,至少还有五六米的距离,而且,在他们中间,还隔着四个保镖。 这一场投票,张军一开始就没有抱任何的希望,觉得自己大概率是会输的。 陆老太看他们一起走了,咒骂陆玄陆烨不和家里人一条心,不管兄弟。 看着徐娇娇发来的消息,曹昆即便没见到她人,也能想象到她现在咬牙切齿的样子。 正当破阵打算带领天净沙、浮丘二人,上前去加固无极之渊的封印时,墨夷居然在这时出变故的忽地倒下昏了过去。 现在王玫有时间去处理这个问题,陈锋那个窝囊废又有什么抵抗的能力呢? 嚼完嘴里的魔灵石,祖越突然在嘴边汇聚出一个零煞轰在雪獒铠甲上,西钊当即发出一声吃痛的惨叫。 不是几个月就能搞定的,等全面推广开,张军预算是五年到十年。 护卫虽然是人,却知道谁说了算。何况以前夫人多好,贾氏各种不好。 羽皇气势汹汹地直呼苏珩的名,并且只是凭着苏栎的几句话和宫中的传闻,问都不问他就给他定了罪。 阮阮虽然认她做了师傅,但她什么都没教过她,咳,还挺不负责的。 满神医之前不出诊,但是知道他在医院,深更半夜找他的人也不在少数,听起来都约到明天下午了,他只得回了自己办公室。 即便是生前受尽屈辱,死后依旧饱受煎熬,出来之后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气和愤怒,只是感慨这般多年近在咫尺的生离与死别,让她无法看到儿子的成长,无法保护儿子。 西泽时不时会拨打安德烈在市政大楼公寓的电话,频率一周一次或者两次,但安德烈不一定每一次都会接听。比起被困在长岛的西泽来说,他实在有太多事要忙碌。 然而进了公司的林茶,脸上的表情却是变了,有些严肃,又有些担忧。 巫瑾这才想起,这段他在克洛森后勤组看过。正是黑猫抠出摄像头在爪子下转儿着玩。 ono,所以说,这就是夜助理穿西装出席宴会的原因,不是故意吸引眼球,更不是什么男人婆穿礼裙不伦不类,而是影帝大人吃醋了? 罗昂和赵嫣然在喧闹的大堂上找到一处空桌,然后坐了下来,而那几个黑衣队卫士则在旁边就坐。 当时他还不太理解,经过刚才沼泽巫婆的教训,他才真的明白过来。 她要回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自家企业遇到了难关,于情于理她都得回去问一句,帮忙出出主意。 林洛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其实他不太喜欢跟陌生网友聊天,不过萌萌的声音好听是加分项。 “放心吧,我是不可能挂科的。”江辰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具,说道。 念及此,林洛准备出门跑步,这是经典的有氧运动,年轻人可不怕伤膝盖。 不过搞笑的是,有一批极端者盯上了一辆“白泽”,结果围殴了15分钟,愣是没在车上留下啥痕迹,反而被车主从容报警全部抓获。 只见那白发少年忽然动了,曲指点在他的木剑之上,一道凌厉的劲气直接将他震得倒退出去。 做出来咸的不行,苏念禾给面子硬忍着吃了,结果直接食物中毒,好不容易刚要缓和的夫妻关系,一招打回原型。 等以后林洛的工作室做起来了,钱雪莹就会发现,她刚开始是帮了弟弟,但弟弟后来也在反馈她。 听到叶天的话,大锤父母的汗都下来了。大锤妈心思细腻善于察言观色,刚才一会功夫就看出来柳丹青芳心可可,眼神甚至都没离开过叶天。 韩东跺了跺脚,荡起一圈圈时空涟漪进而形成一条通往疆域之外的绵长隧道,把它们扔了出去。 差人永远是最奸滑的一批人。甚至有时候地方官儿为了自己的“吏治清明”,还会召街面上的混混儿为差。所以说不要太过高看差人的道德品质。这时候不要说当逃兵了,就是内讧,对王朝马汉他们举刀,也不是不可能。 她曾听奶奶说过,武者越往上修炼,对于生命的真谛越加的追崇,反而会对很多俗世中的东西看的很淡。 内心升腾猜测,韩东瞬间否决。此乃荒古殿堂薪火区的原始星门,即使其余至高生命族也休想通过伪装潜入星空人族的核心殿堂。 沈石点了点头,这考场前,进来容易,提前来,就进来了。可这出去,就要等一会儿。下这么大的雨,硬挤出去,非出车祸,撞到人不可。 星妖天王暗月龟,游曳而动,那丑陋头颅张开血盆大嘴,一口咬向韩东,要将其咬成两截。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lan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5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肉眼可见黑褐色能量汇聚在空荡荡袖口,以万夫难敌之势现世击出。 本来,明兰以为自己在知道了墨兰的日子过的不如意的时候,心里应该是开心的,就算不是幸灾乐祸,也应该能做到不放在心上。 之前出通告晚上她和米姐在一间房,第二天米姐还深刻的吐槽了她。 可依旧奈何不得饕餮,一臂外加头痛磬,被扯入口中;随后一臂连狂躁幡,落入幽齿。 看这样子,估计外婆是知道的,由此得知,这件事情可能只有外婆和舅姥爷知道吧,或者靳家的其他一些人也知道,但是这就够了,玛琳和汪权这下惨了。。。。。 打斗场中,带着臂铠的壮汉占尽上风,连续出拳,呼呼风声不绝于耳。 在范敬谟迟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盯着前方,不知脑袋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的时候。 程真意外地点点头,好像还头一次见到周锦色这样的笑,虽然有些别扭,但比平时的冷嘲热讽好多了。 就在唐妙禹这样想的时候,老板带着那个黑西装的男子,来到了他们的办公室之中。 “那你们是要支持白地隧族了?在下身不由己,奉命帮助黑地隧族平定叛乱,一统地隧族。看来是冲突了。”孙兴安满脸无奈道。 一游侠儿笑眯了双眼,他颤声道:“亩产三担。”三担?那是三百多斤吧,与时人只能收得一担左右的田产来说,确实是丰收太多了。 它从始至终都不明白,龙尘为何会打自己,因为个名字,能至于成这个样子? 王龙差点儿想要直接吹出口哨来,不得不承认此时吕凤满目笑意的时候,而且还是这么自然的笑容,让她散发出惊人的魅力,跟之是前英武的形象相处何止千里。 最后出奇的众人的脑海居然冒出了故意失手落败的念头,一时间众人的脸色又是一阵变化。。 方怀瑾安静的站在等候队伍里,她可以免除三个配方纠错并获得积分,但她不太想用,她从事研究的就是配方领域,若在这方面还需要使用额外特权,实在对不起这么多年自己的努力。 此刻,已经有四名保安围了过来,只等黄经理一句话,就会把萧行云等人轰出去。 仿若再一次被拉入深渊,方才的兴奋和激动被瞬间扑灭,叶归岚呆呆的坐了回去,当真是没有办法了吗?当真就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就这么无聊地等了十分钟,开门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一身白大褂的晋余生走了进来。 季延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撞进了一双氤氲着水汽的眸子,眼波流转间,潋滟生光。 清明之气与洪荒之力汇成两个越来越大的光球,光芒之盛,甚至于连里面的人影都已经分不出来。 毕竟这里深处流沙之中,时间拖延的越久,修复起来的难度就越大。 他们作为“吞噬”这一招的发动者,自然非常清楚这招绝技的优点和缺点。 “多谢老师。”云京墨微微颔首示意,以表达自己的谢意,便转身离开教室。 在这条街上的人,早已被贾琮提着的血淋淋人头吓懵,待贾琮等人走后,才回过神来,一个个害怕的往四处奔逃。 盛苒苒脸上浮现出些许了然之色,转头浅笑嫣嫣的朝他们颔首示意,表示礼貌性的打招呼。 当然,贾琏知道,北静王这样不是为了他贾家,而是为了让皇帝少损失一条臂膀。 虽然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郝腕的话语中是真的把自己当成靶子了。 陶幽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陶爸爸和陶妈妈离婚,她一定会选择跟陶爸爸,她觉得要是跟了陶妈妈,在不断的否定下过日子,她一定会得病的。甚至在陶妈妈和陶爸爸吵架的时候,她隐隐期待过他们真的去离婚。 那股战意被彻底点燃,她走过去站在起射线上,左肩对目标靶位,左手持弓,把箭搭在箭台上,单色主羽毛向着自己,箭尾槽扣在弓弦箭扣上。 “字面意思,赶紧做作业,马上下课了。”宋逸勉敷衍地回答,便催促她写作业。 说到后面的时候,她偷偷的留意杨锐的反应,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我我我不认识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叶依人下意识的否认道。 其实早在入梧桐苑的时候,唐生就看见了大招牌下的开发公司名字:黄浦商会新浦房地产有限公司。 但他面对的是刀锋战士,魔鬼战机猛地上窜,躲开攻击,他要把高度拉高一点,至少不会轻易地给地面造成破坏。 一个六级大魔导,领悟了元素之剑的魔法师,连卡梅隆里奇都重视的天才,肯定能迈入圣魔导境界的高手,就这样死在他刀下,连张德彪自己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这台电脑硬盘中的资料虽多,却没有他想要的财务数据,而且,这台电脑并未和对方的内部网联网,看来要想获得对方的内部财务报表,还需等待合适的时机。 事实上,当接到嘉郡王李麟的帖子的时候,陆云毫不意外,到了长安之后,陆云便设法打探了一下嘉郡王的来历,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隐秘,事实上颇为市井中人津津乐道。 区杰一把把陈维政拉起来,把一旁的急诊医生吓得心惊肉跳,还没等他们做出制止的动作,就惊异的发现,陈维政居然稳稳的坐在床上,脸上仍然是淡淡的微笑。 当然也是有一些特别的。比如我在你们地球待的这一段时间,知道了你们地球上的人,信奉的所谓佛陀,还有神仙,等等这些人,应该是有极个别的成功突破了位面限制,晋升到高等位面之中。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0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如果一直这样走下去,不仅其他人会陷在这片诡异森林里面,他们两人也会同样如此。 “为什么?”萧晨呆住了,他的毁灭法则对至尊神王没有任何作用。 不过宋胜男已经练到现在这个程度了,夏天宇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让她改换内功心法,所以也就只能这样了。 杨奇微微点头,眼前的无始大帝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可性格洒脱,反而让他有种亲近感,两人之间虽然是师徒,但这一次的见面,却更像是好友之间的见面。 而作为黑尖塔武力代表的三大军,黑血军、蓝蛟军、塔卫军,每一军都有十万之数。 回到万花门已经是晚上了,两人顾不得休息,首先去了田元凤的洞府,向田元凤禀告了审问的情况。基于田元凤粗枝大叶的性格,和不那么灵活的脑子,太详细的东西夏天宇也就没说了,只是说了个大概。 萧晨和哈塔等人开始狩猎,每人一把狩猎用的弓,只要射杀一头,弓箭就会记录数量,即使不是用弓箭射杀。 “以前,你在我二哥身边侍侯的时候,我二哥从来没有提起过她吗?”王轻侯问了一个,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问过了的问题。 看着他那张扭曲狰狞的面孔,上官蓉希居然有些后怕,那血红色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这个男人绝非她表面看的那么简单,或许真如爹所说,远离他才是正确的选择。 这并不容易,因为才一脚下去,他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耳边,脚下更有什么东西拉着他。 顾少辰充耳未闻,那模样,真的像极了跟温蕊没有任何关系一般,温蕊都在感叹,这男人不去演戏真的浪费了。 “你当这是许愿石吗?”庄聿讽刺的声音在说,但我没理他,刻下这句话后就起身而走。心中默想:盛世尧,你生我就生,你死我也死,我们不会再分开。 米娅死后已有一周,外婆接掌了族长的位置,并把留在山洞内的梅姨给接了下来。再见梅姨,发觉她的脸上也多了沧桑。兜兜转转,她还是始终都留在外婆身边。 “范筱希,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没有诚意,那我先告诉你,于皓背后的人其实是陆少帆,你真正的敌人其实是陆家!”崔凡喊道。 至于王城与鲛宫的联系,以前我想不透,现在能想到了,是灵仙池底的精石洞。两处如此雷同的洞穴,不可能毫无关联的。 左右一看,除了盛世尧带着米娅,就还有庄聿与我,其余的人全都留在了对面。六子腿受伤,周通走在后没赶上,一米多宽或许能跨,但这般距离绝对是不能冒险了。 “不着急,我们现在回去也很难进城,必须等到夜里才行的。”魏羽摇头道。 这才明白刚才盛世尧叫我把裤管扎紧的原因,是为了防止蛇从裤管里钻进去,而且有一层裤子在外,即便是被蛇咬也能挡掉一点。 何况宁摇碧虽然说了侯府这边不能没人主持,然而长公主那边也不是卓昭节就可以完全撒手不管了。 他嘴上这么说着,眼神却完全不这么想,就好像在说:我看透你们了。 战场上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这是雷诺对洛天幻所说过的话。一辆卡车擦着洛天幻的头顶飞过,撞在后面的大楼上发生了爆炸。 她不能喝酒,她知道,素意笑着接过香槟杯,喝了一口,发现是自己喜欢的姜汁味,但还是轻声道:“其实我酒量不好,喝完很容易冲·动。”她的眼神戏谑,意有所指。 呼吸微弱,眼中浑浊,触手的温度更是有些烫人,显然病的不轻。 “忧忧,上一次的事情,我还是要给你道歉,我应该坚持一下,和你一起组队的。”陈乔面露难色,仍旧是一副歉意十足的样子。 郭大人颂起圣来连王太监都要甘拜下风,几句话便把嘉禾现世的缘故推天子身上,将此祥兆和周王剥得干干净净。 “听说你之前去找过傅老师?”葛教授继续审问。看过所有人的资料结果却只选了傅煜平?没有选他? “海瑟,你怎么在这?”她抬头刚问一句,巨大的狼人已经怒吼一声,惯性似的一巴掌轰在素意的防护罩上,把她连人带车掀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一边。 这些人他们都弹劾得,宋时怎么弹劾不得?再说前些日子他们弹劾宋桓二人还少么?之前弹劾得,如今就弹劾不得了? 不过,羽四人没有思考那么多,因为这道门之后,还会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离开,一个是留下。 “哥哥要离开了?”听闻季眠要走的消息,风光在客厅里抓住他的手质问。 慈郎焦急起来了,原本他是想说千奈做得一直这么好吃,可是,不知道怎么说话,就被千奈给误会了,他害怕千奈误会太大,想解释,可是越解释越说不清楚。 你们俩,一个亲娘,一个亲妹妹,这样子在客厅里光明正大的说着如何给顾辰增加硬件质素,你们的良心不疼吗? 更何况,薄司御可是喜欢宁清欢的,宁清欢以后可是很有可能成为薄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在商店里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之后,艾尔利克把自己的随身空间塞的满满的,然后特意买了一些青菜,朝着停靠马车的方向急驰而去。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1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描绘那种感觉,只是这股茶水的香味,好像窜入我的身体,变得充满了活力和精气神。 一旁的人忍不住羡慕的看了看陈高月,明明一样的年纪,陈高月就显得比他们年轻了十几岁。人家孩子争气,相公心疼人,加上自己当家做主还真够让他们有些羡慕和眼红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睡着了,我们马上走。”秦可欣惬意地对工作人员道,然后拉着王旭东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荣棠坐着等了一会儿,没再听见老国丈与他说话,伸手试一下老国丈的鼻息,方才还在跟他说话的人,已经鼻息全无了。 说来也奇怪,刚才她怎么都绕不出那个圈,现在几步就跑出来了,眼前的雾气好像都扫开了。 没有想到,她问出这一个问题之后,已经被她催眠了的贺兰姬竟然还能够露出了一个嘲讽和鄙视的神情来。 就见自地上爬起的我爱罗,脸上身上出现大面积的龟裂,随之剥落的还有一块块砂砾的碎片。 陈奇内心感慨了起来,虽然他可以拥有和王莫莫一模一样、同级别的超能力,但在战斗方式上,陈奇远不如王莫莫干脆。 付出一系列的代价,陈海凡总算是从图瑜靖的手中换回了陈一。西疆也在这次的妥协之中势力收归合拢,陈海凡一败涂地。 箭尖的金属高速撞击剑刃,发出刺耳的声响,不过箭矢的威力似乎还在蓄加,我的脚步也因此而不断微微后移。 虽然林秋雅已经猜到结果,但她还是想问一下,想听到叶东城亲自说出来。 不过,众人看到罗平一副毫不担心的神色,又是感觉到非常的奇怪,毕竟邪灵傀儡是受到罗平控制的,众人都在猜测着,罗平这是要干什么。 楚风感觉到赵静在看他,好像是有什么要说,但是又什么也不能说的感觉,楚风看看那个庄家,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好像是想将他作弊的手法看出来,他看了很久,觉得眼睛都累了,但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现在就算是对手从武王变成了先天武王,他也有信心能够压制住对方,毕竟存在着等级上面的差距。 连苏蕊会遇到危险都知道,毕竟上一次多亏他从盘山道经过才救了苏蕊,不然天晓得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星光击中杀戮之气结界,爆发出剧烈的声响,更是激荡出层层空间气浪,向着四周蔓延出去。 而蓬蓬丛丛的东西又不像植被,感应不到丝毫生机,却根根有百年老树那般粗壮,从围墙顶端凭空生出,像利剑一样直刺天穹,说不出来的怪诞和凶厉。 而要是掌握了五行法则之力的话,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只要他心念一动,就可以操控仙域之中的五行法则进行战斗,只要是敌人的修为不是相差太多,他都可以丝丝的压制住对方。 赵天宇曾经让人给过他们家人抚慰金,还给了五十万,并且有公司赡养老人,这是他公司多年的制度,赵天宇是白手起家的,他不是为富不仁,他对自己的员工就像是亲人一样。没想到他得到的回报会是说自己害死的肖胜山。 男人看着自己的名气根本就没有震住他,有些不高兴,青帮是在这一带真是咳嗽一声大地发颤,两个不知道名的毛孩子,居然就会这么对青帮一点敬畏都没有。他在次被他们的举动激怒了。 但是现在,自己这一掌距离地面不过就二尺多,掌印便已有三尺直径,若是被杨宇看见了,只怕又少不了被抽个几扇子。 毫无道理可讲的趁虚而入,像是开挂的后发制人,每一次都能提前预料他的斩击,打得他一点脾气都没有。气息逐渐凌乱,冬狮郎咬牙挡下一刀,正欲飞身暴退,却不想又被一剑圈了回去。 “修炼还行,药浴也还够好几次,你就不用老担心我了,我都这么大了。”宁懿气吼吼的道。 “后面也有怪物!”托奇提醒道,她说着,随缘奥术飞弹呼呼呼地四散飞射,打在从身后沼泽泥坑中爬起来的僵尸身上。双倍速效果发动,刚才的奥术飞弹又重新打了一遍。 结果倒是没出什么差错,体内灵力果然被法诀调动,生成了一道雷霆。珞宇随手扔了出去,激发了静室墙上的防御阵法,爆发出一阵噼啪的火光。 可是后来又一想,他又觉得自己生在吐蕃,其实也是一种幸运。他可以面对大唐这样的敌人,对于他这样可以称得上是英雄的人来说,实在也是一种幸福。 但是,这具白骨竟然以至尊境的修为踏入,能够躲过红毛生物,实在不凡。 只见后面尘土飞扬,一队人马往自己赶来,前方飘着一面大旗,上面赫然写着‘王’字。 有些自嘲的笑了下,李二吐出一口气,能够报仇雪恨了,本应该高兴才是,可是这时候,却偏偏欢喜不起来,着实奇怪得很啦。 不得不说,这还只是外院的药材储备处,但是,杨宇见到的这些药材,经过淬炼之后,却都是能够炼制出七品丹药的药材。 优秀的赛车手,是集技术、天赋和斗志于一身的,缺一不可。赛道上的两人,技术相当,比的就是勇气和智慧了。 释清老和尚到没有玄机子那么激动,但闻听唐轩言语,头头是道,应该就是他说的这样了,既然能诊断出伤情,那就让他医治一翻也无妨。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黑甲武士伸手抓住玉牌,仔细检查呢壹番只后,达步走倒妖皇身前,低头双手高高举起玉牌,递倒呢妖皇地手种。笼罩再紫红色袍子种地妖皇深处壹只完倒耀眼地手,随意地接过玉牌。 回家?这茫茫大海的,她孤身一人,碰见海兽还好说。可若是再被魔修抓了去,那可就真完蛋了。 “你们认识地!”东临云每又说处口,只使心种壹叹,几认虽燃刻意掩饰,但使东临云如何堪补处它们地神色变幻。 拗不过她,老丈只得收下这份好意,道了声谢,便端着汤碗进了西屋。 原本一些并不打算来参加这次拍卖会的人,都打算加入,如果万将军知道他自己封锁消息,反而增加了几个对手,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这么做呢。 在李一珊的眼中,她能够很清晰的看到整个房间中那些部分被经常翻动使用。这处不起眼的地脚线也没能逃过她得法眼。 名濑·塔宾留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拦敌人,然后他才会在适当的时刻,全速脱离这片区域。 虽然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是在三天后我还是告诉了他,他其实可以通过传送门回去的。带上他的奖励回去。是的,我发现这个擂台对于最后活下来的人有奖赏,就好像是东洋漫画里的一些打擂桥段一样。 蒋田雄皱呢皱眉,紫胭们得们主紫胭仙资神海重期秀未,们内集各长老据传闻野神海成功,怎么会和自己争抢此物? 待肉煮好,许家安排厨娘给庄户们分肉,然后便端着盘子与他们围坐一起,闲聊着各种伺弄庄稼的事。 谢宁不太好意思的抬起头,伸手胡乱的在枕边摸索,可是没摸着要找的东西。 皇上笑着,也不揭穿她。谢宁有事的时候挺稳重,可没事儿的时候也能跟三个孩子一块儿玩闹,一瞧这满地狼藉就知道他们刚才借着归整为名,肯定又尽情的玩了一通。 狼王吃过半枚化形丹,他的变化要少一些,当尾巴消失后,他开始变得不再苍老,而是成为一个中年壮汉。 “属下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几个‘侍’卫过来,看到墨修尧和叶璃并肩而立先是一愣,连忙上前见礼。 皇上到的时候,谢宁这边正用晚膳。喝了两顿粥了,这一顿可不能再喝那个。 这伙人就是刚才没签合同那些人,他们回家后给自己的家人一说这事,家人大骂他们,逼得他们来找韩丹子签协议,他们看到韩丹子回来了哗啦围了过来。 不少人对他的实力产生了怀疑,毕竟在历史长河中,还从未有人能如此的妖孽,半步战兽皇境界,就能挑战雷劫之路高等级空间。 三级地兽将身体防御被破,脑袋被叶晨风一剑劈开,整个身体爆开了。 趁热打铁,把一切都放在今天解决,到时候这么多生意场上的伙伴见证,他看潘总如何抵赖。 大郅虽然心里有气,但也没办法,只能对着一个上级的电话表了半天决心,那位领导也没说别的,只是表扬了他两句。 不过修行界里,估计唯有季寥才有这般待遇。如果换了别人,很可能是直接被世界意志摧毁,不仅是排斥他而已。 德林柯沃特看着柯林的操作,只见柯林的手指点了一下这块光幕上的一个点,随即这个点忽然放大,差不多占据了整个光幕的四分之一才停了下来。 “准备?准备什么?”墨狮刚叫巴鲁克回来,根本不知道柯林让他们跟巴鲁克对战的事。 也就是夏紫薇工作室的经纪人,同时也是负责夏紫薇工作室运行的主管人员。 偶尔就在家体验一下单机游戏,这对于以前从未怎么碰过单机的周鱼而言,这如同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窗户,尤其是现在3A大作各种特效细腻,就如同真实世界一样,一连几日周鱼都沉迷其中。 “各县邑也想购马?”熊荆初闻有些诧异,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正常。八尺高的龙马谁不想要,虽说楚国骑兵现在都聚在郢都蹭吃蹭喝,可这些骑兵终会返回各县邑。 “登基称帝是你的出路,就是我们的绝路了吗?”秦昭宁出现在大殿外,她身后有强兵数十,两列重弩正指着长宁方向。 这一语双关,难免会让皇帝觉得楚承延不识大体,这个时候还要在钟粹宫看热闹,其心可气。 老爷车的宽大风格,再加上车头上那个立起来来带着翅膀凌空翱翔栩栩如生的B字。 “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个事情梨丫头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做人要知足,再者大家心里都明白李达跟李如丁都不是外人,这个生意说起来,花梨最该交的便是他们。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第63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这一天,虽然还只是清晨,那轮浮现在东方的太阳,已yan丽地照耀着天地间。 一股狂暴气场撞击在古辰的后背,由于气场的能量太大,是以连古辰这样的修仙者的身体也抵挡不住,只听他仰天惨叫一声,上身的道袍瞬间粉碎,他那竖起来的马尾长也是瞬间披散在两肩,并随着劲风的吹来而四处飘扬。 古辰白了星河一眼,自从见了星河之后,他光做白眼儿这个动作都做了好几次了,如果不是经常做,恐怕这几次都能让眼睛抽筋儿,他没好气儿的道。 呆立良久,他再次看向陈容,这时,他的眼神已恢复了清澈,平静。 待江城策轻松制服了另外两名绑匪之后,静子公主被死而复生的江城策给惊呆了。 哼,身份身份,你怎么就不懂得看看自己的身份呢?老做些无聊的事情!龙妍听了后却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为什么不当呢?首先是因为此次抗金同盟完全是由赵楷召集的民间武者组成的,这与皇帝赵佶的圣意相违。与圣意相违也还罢了,毕竟赵楷是赵佶的亲儿子,但是他狄烈不能挑这个头,因为他是国戚。 “就凭你,杀我?笑话!”在这种情况下,叶凡也没有隐藏自己实力的必要了,他的力量,也开始全方面的提升,全身气机抖动,一层层的白色气芒,弥漫全身,转眼之间,就凝聚成了实质的护身铠甲。 陈容早在他出现时,便猜到是这一件事。她是要求过王弘,把一些上不了层面的美少年送给九公主,那几个优异的,另做安排。不过现在还不到三日之期,她也不知道九公主的府中,现在是不是变得非常热闹。 何清凡踢了黎飞鸿一脚,表示自己很不高兴,虽然他和古熏衣有些交情,但是与黎飞鸿可是没有什么关系,什么狗屁同学都是骗人的,以前一句话都没说过也叫做同学? “呵,这还不简单么?管理灵魂而已,只要找一批灵魂规则的强者,不就可以对灵魂进行系统的管理了吗?”我哼笑道。 刚刚接到宁炘的电话,顾心已经和龙翔宇在a市买房置地,年末就会回来a市。 林江洛微微皱眉,看向陵玉珏的方向,陵玉珏微微低下头,将眼底的光芒隐藏起来。 森林里到处都是浓浓的黑烟,待风轻尘再下去的时候,哪里还有慕晓风的身影。 在燕京以南二十余里的一个村庄之中,夕阳西下,两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士子从村子外面走了回来。 朝着福伯高高的扬了扬下巴,如同一只胜利的孔雀一样高傲的走进了唐府。 慕容卓夏善意的提醒道,转身离开了走廊,继续朝着另外的病房走去。 一刻钟不到的功夫,林江洛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在大殿之中等着陵玉珏。 马车里坐着蓝千宸和蓝夫人,马车外坐着一个丫头和一个驾车的下人。 看到这一幕,沈破石嘴角翘起一丝充满寒意的笑容,洪烈军已经答应不帮忙,现在就是杀了吴天也不会受到洪家阻拦。 下一刻,在武台中,由青砖封闭而成的房子,顿时化成了齑粉,而一道身影,从武台上倒飞而出。 “是这样的,大师说让他看凶吉最低一万起价,然后根据问题的进度在加价!”林诗如有点坎坷道。 诸葛明察觉到后方的来袭,可就在这分神的瞬间,前方的天涯月刃就已经赶到,前后夹击令诸葛明双双失守,一口鲜血自嘴角溢出。 林沐嘀咕了一句,那只等阶最高的巨熊,只能交给他来解决,队员们虽然也能杀掉,但花费的时间会很久,到时候引来更多的巨熊,就只能先撤退了。 虽然对手身躯庞大,但是速度一点都不慢,巨大的斧头瞬间就砸到了吴天的头顶上。 马晶晶显然也想起这事,不约而同的和黄怜怜望了一眼,对着宋天机啐了一下扭头看像别的地方。 说着,吴天直接掐断了这家伙的喉咙,将这个杀手的经验收入囊中,结果杀手的九万经验直接帮吴天提升了一级,达到39级。 休整期的当晚,林沐将造好的装备移交给何娇,同时也向她要了一脸装甲车,而她看到这大型电磁炮后,也是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就给他批了。 “那么接下来,我又给如何破除附魔之体的魔膜带来的阻拦呢?”这是苏珺最关心的问题,这个问题要是解决不了,苏珺之前的努力,全部都是徒劳的。 蓝羽不无感叹,就在此刻,她已经感觉他们和辛西娅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近,似乎只在灵犀之间。 下一刻,银二就带着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十六名狼卫结成两排既不紧密也不疏远的列队朝着已经狂奔过来的乌恒人冲了上去。 同样安伟雄看到客厅这个陌生衣冠翘楚的男人,凭着他多年的经验,此人应该来着不善,但是在二老的面前,两人诺无其实礼貌打招呼,在互相介绍。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她这个主意不错,自己早就腻了十三房其中的有些夫人,拆散也算好,省得每天都来缠着自己。 其实他也知道,这个傻姑娘一直喜欢着他,可是按照他风流的性格,他给不了她一辈子的,而王曼妮的出现,又让他的风流性格更高涨一些。 自从天澜传来天澜皇帝洛枫即将迎娶苏夏为后的消息之后,冰封长达半年之久的沧澜朝堂,终于渡过了他们漫长的冬天,在他们英明神武的年轻帝王淡淡的笑容中,迎来了春暖花开的温暖。 苏我芽子依然不怎么明白即将会发生什么,但她还是按照抱琴的吩咐将一只抓到的海鸟绑着木板各刺几刀扔进了大海里。 “老大,你怎么了?”看着他有些摇摇晃晃的感觉,一旁的南黎川紧张起来。 芊芊慌乱地挣扎着,突然他低下头在她耳畔轻语:“我想要你……。”那魅惑的语句顿时让芊芊脑海一阵轰然,忘了挣扎,这般温柔的他让她抗拒不了。 一个是陪伴自己的灵儿,一个是甘心为自己死去的从寒。从寒愣住了,她早就应该想到了,从林风拍卖那个鞋子,到后来所说的那些话,今天从寒以为自己终于打动了林风,但是却没有想到到最后依然是一场空欢喜。 诡异?!蹊跷?!以及还有那股莫名划过心尖的颤栗!让所有亲眼目睹的人不禁惶惶难安!以至于在那晚……辗转反侧失眠梦魇者,实是数不胜数。 舒陌那是不自愿的情况下发生,可是她呢?却是心甘情愿的,甚至在大着肚子的时候,依然还耐不住寂寞。 但是他转念就想到白霜还在这里,今天过来的本意就是帮白霜脱离这个组织,如果因为一点未知的危险就放弃,实在是枉为男人。 与此同时,江户很多地方,一些人相继被刺杀,都是与多尔衮有关的人。 这种看似普通的处理方式,在关注于风雨晨举动的两人眼里,一丝惊愕在眸中闪现,每一刀落下的地方都惊人的一致,就像是一台机器一般,没有丝毫的错误。 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雷威尔立马就被冒险者之家的人架起抛出了门外,欺负别人可以,但是如果被人打倒的话也是没有人会同情你的,这就是规律。 “守护哥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凯蒂远远的看到了陈嘉落,就飞奔了过来送上了一个大拥抱。 “现在的问题是,神王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失踪?为什么要挑现在这个时候回来?”说到底,神王渺还存不存在都是一个问题,要相信星的话真的很难。 沈林头上的戒尺,灵觉感应之中,这把戒尺内蕴含着一股不同于法力的奇异力量,仿佛是纯粹的天地间的气息汇聚。 在极度的恐惧之下,死亡人类的灵魂之力会异常强大,所以这鬼魂才故意要把人活活吓死。 “回头我会跟你解释,先想办法把这个怪物解决了。”沈林对圆通说道。 这会儿她吃完两碗山药芙蓉羹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可也知道她早上饿晕了,现在不能吃太多东西。 一时间,李友志直接凌乱了,游戏后台的工作人员也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血衣门主动掀起的惨烈战斗,终究以血衣门自身失败而告终,然而落败的血剑魔与血煞魔君至今都不知道,为何如此关键的时刻,体内血液突然有了悸动,简直匪夷所思。 不光是为雾中大妖可能拥有的宝物,更是看老村长一副受尽雾中大妖折磨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动了恻隐之心。 老村长深深看了秦冉一眼,却也无言,回到院子之中,锁好了门窗。 论坛上下的玩家都是看热闹不嫌乎事大,一路跟随过来,看着黑龙会被杀的连街都不敢上那叫一个舒爽。 想到这里,桑芷立刻在马嬷嬷的搀扶下走到大殿中央给贵妃行礼谢恩。 身为帝王,哪怕是没登基之前,御恒帝也是被先皇元后抚养过,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皇子。 桑芷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她心里清楚,就算大堂哥猜不到她的用意,她那心眼贼多的亲大哥也会瞬间猜到。 看到王者之剑的属性,勇者无双脸色直接就变了,本来还想庆祝一下,结果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两个字。 当第二天刘哔等人赶去招生特定的广场之后,望着那几乎望不见尽头的人山人海情境,也不由一呆。 李沐脸色阴沉,将微微颤抖的云手背到身后,在手背上,一道焦黑的刀痕横亘在那里,隐隐的已经见到了骨头。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男人只是言语上调戏调戏,偶尔揩揩油什么的。后来见她没反抗,胆子就越来越大。有一天夜里,一个壮汉居然一脚踹开了出租屋的门,占了宋伊人的便宜。 着画面和鼓舞人心,当然是在不看他苍白的脸色,和发抖不止大腿的前提下。 林暮接过莫长老递过来的卷轴,忍不住打开扫了一眼,顿时心中惊喜,这份卷轴将青云门中元石矿脉的地理位置标识的清清楚楚,甚至设置在元石矿脉中的场域也做了详细的拆解。,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她这个主意不错,自己早就腻了十三房其中的有些夫人,拆散也算好,省得每天都来缠着自己。 其实他也知道,这个傻姑娘一直喜欢着他,可是按照他风流的性格,他给不了她一辈子的,而王曼妮的出现,又让他的风流性格更高涨一些。 自从天澜传来天澜皇帝洛枫即将迎娶苏夏为后的消息之后,冰封长达半年之久的沧澜朝堂,终于渡过了他们漫长的冬天,在他们英明神武的年轻帝王淡淡的笑容中,迎来了春暖花开的温暖。 苏我芽子依然不怎么明白即将会发生什么,但她还是按照抱琴的吩咐将一只抓到的海鸟绑着木板各刺几刀扔进了大海里。 “老大,你怎么了?”看着他有些摇摇晃晃的感觉,一旁的南黎川紧张起来。 芊芊慌乱地挣扎着,突然他低下头在她耳畔轻语:“我想要你……。”那魅惑的语句顿时让芊芊脑海一阵轰然,忘了挣扎,这般温柔的他让她抗拒不了。 一个是陪伴自己的灵儿,一个是甘心为自己死去的从寒。从寒愣住了,她早就应该想到了,从林风拍卖那个鞋子,到后来所说的那些话,今天从寒以为自己终于打动了林风,但是却没有想到到最后依然是一场空欢喜。 诡异?!蹊跷?!以及还有那股莫名划过心尖的颤栗!让所有亲眼目睹的人不禁惶惶难安!以至于在那晚……辗转反侧失眠梦魇者,实是数不胜数。 舒陌那是不自愿的情况下发生,可是她呢?却是心甘情愿的,甚至在大着肚子的时候,依然还耐不住寂寞。 但是他转念就想到白霜还在这里,今天过来的本意就是帮白霜脱离这个组织,如果因为一点未知的危险就放弃,实在是枉为男人。 与此同时,江户很多地方,一些人相继被刺杀,都是与多尔衮有关的人。 这种看似普通的处理方式,在关注于风雨晨举动的两人眼里,一丝惊愕在眸中闪现,每一刀落下的地方都惊人的一致,就像是一台机器一般,没有丝毫的错误。 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雷威尔立马就被冒险者之家的人架起抛出了门外,欺负别人可以,但是如果被人打倒的话也是没有人会同情你的,这就是规律。 “守护哥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凯蒂远远的看到了陈嘉落,就飞奔了过来送上了一个大拥抱。 “现在的问题是,神王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失踪?为什么要挑现在这个时候回来?”说到底,神王渺还存不存在都是一个问题,要相信星的话真的很难。 沈林头上的戒尺,灵觉感应之中,这把戒尺内蕴含着一股不同于法力的奇异力量,仿佛是纯粹的天地间的气息汇聚。 在极度的恐惧之下,死亡人类的灵魂之力会异常强大,所以这鬼魂才故意要把人活活吓死。 “回头我会跟你解释,先想办法把这个怪物解决了。”沈林对圆通说道。 这会儿她吃完两碗山药芙蓉羹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可也知道她早上饿晕了,现在不能吃太多东西。 一时间,李友志直接凌乱了,游戏后台的工作人员也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血衣门主动掀起的惨烈战斗,终究以血衣门自身失败而告终,然而落败的血剑魔与血煞魔君至今都不知道,为何如此关键的时刻,体内血液突然有了悸动,简直匪夷所思。 不光是为雾中大妖可能拥有的宝物,更是看老村长一副受尽雾中大妖折磨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动了恻隐之心。 老村长深深看了秦冉一眼,却也无言,回到院子之中,锁好了门窗。 论坛上下的玩家都是看热闹不嫌乎事大,一路跟随过来,看着黑龙会被杀的连街都不敢上那叫一个舒爽。 想到这里,桑芷立刻在马嬷嬷的搀扶下走到大殿中央给贵妃行礼谢恩。 身为帝王,哪怕是没登基之前,御恒帝也是被先皇元后抚养过,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皇子。 桑芷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她心里清楚,就算大堂哥猜不到她的用意,她那心眼贼多的亲大哥也会瞬间猜到。 看到王者之剑的属性,勇者无双脸色直接就变了,本来还想庆祝一下,结果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两个字。 当第二天刘哔等人赶去招生特定的广场之后,望着那几乎望不见尽头的人山人海情境,也不由一呆。 李沐脸色阴沉,将微微颤抖的云手背到身后,在手背上,一道焦黑的刀痕横亘在那里,隐隐的已经见到了骨头。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男人只是言语上调戏调戏,偶尔揩揩油什么的。后来见她没反抗,胆子就越来越大。有一天夜里,一个壮汉居然一脚踹开了出租屋的门,占了宋伊人的便宜。 着画面和鼓舞人心,当然是在不看他苍白的脸色,和发抖不止大腿的前提下。 林暮接过莫长老递过来的卷轴,忍不住打开扫了一眼,顿时心中惊喜,这份卷轴将青云门中元石矿脉的地理位置标识的清清楚楚,甚至设置在元石矿脉中的场域也做了详细的拆解。 第66章 第65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7章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6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0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1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m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Cn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Cn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Cn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3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第二炸弹·枯萎穿心攻击】,长得如同玩具专家车的人体热源自动追踪炸弹,是杀手皇后的第二种炸弹。 一个便是许多主宰所想之事,觉着大虫界离自己界那般遥远,自己大可不用去管此事,都是见过无数风浪的老怪物,对于参与这等战争得付出什么代价他们心中再清楚不过了。 ——虽然地面上血液流量非常“客观”,但实际上流浪汉的伤势竟然不太重。 光暗双子,一体两面,但是,面前这个组合竟然一个是轮回者,一个还不是,只是一个正常的剧情生物,难怪两者之间实力差距这么大,原来是这样。 查理枪刃上的冰晶同时发出「咔咔」的碎裂声,长枪甩动,冰晶散落,画面美丽非常,却也凶险异常。 据王冲所知,生物飞船分为五个等级,普通级、精英级、英雄级、领袖级、传奇级。 数月未见,她已出落得越发秀美,有若盛放牡丹,不只美貌更甚往昔,而且身材愈发丰腴袅娜,更添了几分倾倒众生的成熟风韵。 意念一动,两团暗红色的能量已经跳了出来,围绕着王冲亲昵的疯狂旋转了起来。 这就好像是在修仙世界中真正相信仙界存在、人能成仙的都是修仙者,但这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凡人也相信这一点,并且头头是道一样令人难以置信。 迦叶的力量在万圣山的世界光影之中横冲直撞,有肆虐天地的迹象,只要将其世界光影冲散,其神格都是会受到影响。 云气翻腾,大阵敞开,从中走出七八个修士。为首之人叫马伟明,与游宇同辈,由于资质不足,现在还是个先天。 林鹏不清楚刘夏娜为何要对自己有所隐瞒,也许对方也有着什么隐情吧。但林鹏也没有再去深究,随着开学的临近,他渐渐将重心放在了学业上,将这件事情慢慢放下了。 最后的一个字音落下,德迦的身体诡异地爆炸了,熊熊火焰将其完全吞没。然而隐约之中青光一闪,所有的火焰都扩散着消逝于无尽的黑暗,德迦的身影已是消失不见。 “陛下本就是一代贤君,何必向党人们证明?自有天地可鉴!”赵忠媚笑着道,脸颊上密密麻麻的褶子挤在一起,像开出了两朵菊花似的。 什么?鲁迪诺斯他们又在搞什么鬼东西?又有什么阴谋吗?盖亚下意识的抬起头,朝原本是迪恩要种的那块地上望去。 子源登录qq后,发现一个叫“你是我的独一无二”的网友发来几条信息。 “那你怎么知道我qq号的?”子源越来越好奇,子翔的手机怎么会被别人看见。 这些刺客一个个是衷心耿耿誓死不说,但是他们无法抗拒全身奇痒,最终全部招供,将这神龙煞君已经将仙术全部传授给了吐蕃将士和城中百姓,全城将士已经决心上下一心与官军决一死战。 如果从国家方面来看,这就是典型的剪农业的羊毛,来肥沃商业。 李儒常年在董卓身边,权谋策略之事自然是难不住他,刚才没想出来,只是因为被吕布追的慌了神而已,现在冷静下来,已经是想明白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好像恢复了以往的信心,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出了这话。 “有多乱?”包龙图连忙凑近打量,发现罗盘磁针飘忽不定,根本停不下来。 叶秋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在拿着试卷也就从讲台上下来了,似乎这样的分数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果然,一开始自己还怕认错人,还没出道的张泊之实在太美了,脸蛋上的皮肤白得像雪,吹弹可破,尽管略带婴儿肥,却丝毫不显胖,反而倍感清纯。 “姨父真能弄明白?好,那就麻烦你按这张清单去作准备工作吧。”于静笑着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是飞天虎!旁边是,是七星莲!”高宠脸上带着惊讶以及凝重。 本来自己在洛阳的时候,各方面虽然有摩擦,但是总也不至于到了拔刀相向的地步,可是为什么自己一走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林枫对于突然掌握了舞空之术也有些莫名,这是体内的元气自行反应的结果,好在他能够用意识控制元气,所以对刚领悟的舞空之术才掌握的非常纯熟。 系统直接切断了联系,他明白莫开开一定会想到办法找到那个粉丝男主,这个时候还是去看自己的宫斗大戏吧。 “烟可以戒掉,人家吸毒的都能戒掉,烟怎么就不能戒掉了?”她偏着头,觑看着我说。 这是,齐淑宁皱了皱鼻子,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哪来的?她想。 换做普通人早就已经崩溃了,但因为有过第一关的经验,孙亿峰知道“假想敌”并不是不可被击败的,只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强而尔。 散会后,我回到市场部办公大厅,就像刚经历了长途跋涉,浑身散了架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是他,竟然是他,怎么可能是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都不敢相信。 相比之下秋月则是舒了一口气,说实话刚刚的时候自己还以为自己要输了呢。没想到关键时候蜥蜴王开启了茂盛特性,帮助自己重新将不利的局面挽回了。 “唉……,果然是神品中等丹药。”叶锋叹了一口气,虽然开始他不愿意相信,但是此时,听到尼古乐的话语,他不得不相信了。 “胖嘟嘟失去战斗能力,大剑鬼获胜。请道馆训练家更换神奇宝贝。”裁判在第一时间就宣布了比赛结果。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加入这里,我自己也有点迷茫”终于卓一帆开口了。 “闪光弹!”许志鹏一声令下,数枚闪光弹已经投掷了出去,同时所有人猛的闭眼。 “是,真业师叔。”听到真业尊者的话,无泽也是说不出的兴奋。随即就紧跟着幻夜魔尊者,冲入了遗址的深处。 楚隽四处打量着,不时的点头,一副领导视察的派头,然后一屁股就做到了招待贵宾的沙发上,倒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方庄的北坡要比庄子里破旧的多,大多是些请来帮工住的房子。陈梦生和上官嫣然走到了北坡就听见了吵架声,仔细一听正是皇普永强的声音。皇普永强的房子外围了不少来看吵架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有充满好奇心的人们。 军神,而非战神,从字面上行理解,怎么都应该是勇若项羽,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力,智若诸葛,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人物吧。泱泱天朝五千年的历史上,能够有资格称为军神的都是寥寥无几。 对于这个天玑真人,简易的感觉一直有些奇怪,虽然第一次见面就给了他下马威,但却并无恶意,而且在罗桓提议把他逐出门派时,他可是说了不少好话,按说应该是较为维护他的一方。 “呵呵,你不是忙着宣传吗?怎么会有时间?”艾克一边开车一边对电话里的塞隆说道。 杀!天道大吼一声,艹纵着那所剩不多的傀儡大军则是冲向了那些疯狂的混沌神魔,不仅仅是那些疯狂的混沌神魔会自爆,而他的这些傀儡大军同样也会自爆,天道要用这些傀儡大军在这战场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三场典礼下来,以鲁宗道为首的新领导班子累得跟孙子似的,一个个年纪都大了,怎么经得起如此连续折腾?只好在家吐舌头喘大气。 心里就说不出的舒坦平和。不由想起外人口中的自己前世,心想这是否仍旧受前世影响之故,呆玄门规规矩矩的总觉得难受,反倒如今这般却惬意无比。 当然了,这事情对于林天生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事,他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带着两个老婆回家过年。 在三清说话之间,烛九阴的毁灭至宝则是吸力大开,无尽的吸力对准着那几位混沌神魔的元神,要将其拉扯进毁灭至宝之中,化做自己的养分。 “好罢,如此,用晦且等等。”她吩咐下面先给张知白搬张凳子来坐着,又命人去宣鲁宗道、寇准进来。 魏王圉大怒之余,也惊恐于魏德的能量,下令魏国举国彻查墨者,收回墨者负责守城之权。然则魏国三千墨者,三万门徒,朝堂之上与之千丝万缕,纷扰了数月也没有魏德的任何踪迹,让那王位的人坐卧不安。 当烛九阴暴怒之下要全力祭出毁灭至宝与鸿钧道祖硬拼一场时,突然虚空之中突然又出现了一道威压,一道审判之光则是破空而止,直接轰击向烛九阴的后心,一出手便是要致烛九阴于死地,手段端是毒辣。 “倘若白宫家查到了公子身上,找公子要人,还请公子把奴婢交出去。”素素认真道。 反倒是昨晚姬国一举将舞国给击败成为了城中百姓的谈资和自豪。 可当皇帝出现,看到皇帝一脸飘然愉悦的神情后,百官便将最恶毒的心思咽进了肚子里,毕竟皇帝脸上就刻着‘朕跟皇后敦伦了’这几个字。 “也许会回来,也许就不会回来了,你们要努力修炼,我在天伦古星上等着你们。”我沉声说道。 “已经给你免单了,我决定出手帮你解决老狼妖一家,没有收你的钱。”我正色说道。 何朗激动得嘴角都在抽搐着,他将对方让到坐椅上,坐稳后才将自己之前所遇的一切细细说了一遍。 一帮人摸不着头脑,什么人如此重要,让曹操等了半个多月,带着好奇心,都随着曹操到营门口迎接。 “就你这胆子”,霍成君手指往云屏眉间指去,却被云屏避开了,忙躲到云岭身后,主仆两便如同捉迷藏一般,霍成君本就无心看这些人,也就同她们一同闹了起来,欢声笑语萦绕于室内。 说完,她伸出手对着左丘黎夜便是迎面的一拳。这拳头虽然不是实打实的,但是摄魂术却是威力十足的。 只是对陈风,她没有什么态度上的转变,因为陈风是外人,即便她心里知道陈风这次有功,也不会承认,秦家的财产,不可能留给一个外人。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5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就是她自己,不也是如此?所以,这事儿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罢了。 宿灵静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就是觉得,这时候心里有些难受,她又素来是个爱娇的人,这会儿抱着柳浩轩,这眼泪就有些忍不住了,扑簌簌直落,直接就把柳浩轩的前襟都给染湿了。 随着岩恩带队进入到了云杉古木林,走了不到二十分钟,霍思宁就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感觉。 “老秦你怎么了?”看到秦连山脸上的神情不自然,庄向阳第一个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忍不住轻声询问道。 九皇子心想着,既然叶凌月出来了,他们应该就能离开北佛窟这个鬼地方了。 看到这情形,苏青青心底升腾起来的怒气瞬间就泄了气,只剩下了无奈和心软。 涂太后的意思很明显——杨云溪这个侧妃之位,虽然说也该得,可是到底也是因为朱礼偏爱,所以才会弄出这样的事情来。而且,这般抬举了杨云溪,一旦杨云溪有个什么心思,那便不是轻易能够压制得住的。 炎国大军在靠近戚国城门之后,便停了下来,雷琛让他们原地扎营休息,不得擅自进入戚国皇城。 虽然已经经历了五千年,可穿过一具具将士尸体时,他们或是屹立、或是屈膝、或是断颅、或是折腰……一具具尸骸,都栩栩如生,保留着当年的形貌,让人过目难忘,不忍再多看。 一会儿是宿楚慕撕心裂肺地哭喊,一会儿是国师倾染拎着孩子血祭的画面,她拼命地想要靠近,却根本无果。 “你,你好。”罗恩笑容都有些僵了,但是还是对林福笙点点头。 脑海闪现过n个猜想,身体僵硬不能动,电脑那边继续传来秋蕴和不悔的声音。 他的房间还是老样子,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童年喜欢的枪械模型还摆放在橱柜里。 青龙来自神界,是神龙,它身上的气息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而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穿着西装的以及一个穿着沙滩裤的年轻人,那年轻人一脸戏谑的看着被水包裹着的钟华父亲以及老高。 莫老爷子也不得不佩服司徒焱的深谋远虑,他能坐上这个位置,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这些东西,姜炎都没怎么吃,基本都是给姜飞檐还债去了。 “离朔,我离开一会儿。”米潇潇趁着灵七吧啦吧啦说过个没完没了的时候,跟离朔知会一声,就离开了原地。 现在,丧灵盼和跟随他的丧灵,都被昊天安置在镇天塔内的封天闭地界中。并且,昊天将一半的永恒净水,放在了封天闭地界内。 一个星期后,田雅茹决定离开z国,本来夏雨沫想跟着她出国,但田雅茹也知道最近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便拒绝了她的好意。 若非必要的应酬,其实他很不喜欢这种吵闹的场合,杯光交错,人人戴着面具,看不清眼底的情绪,这么多年,他早已经麻木。 观众们看的,只是选手们的战斗是否精彩,很少有人去关注其中的内涵。看到红发海盗“潇洒”的在岩浆之上来回穿梭,虽然没有发动攻击,依然引得众人尖叫喝彩了。至少,看起来,红发海盗还是相当犀利的,不是吗? 许止等人听了不由得有些感慨,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这句诗在现代也一样成立。 其实她哪里知道老管家也不会,但是知道红色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只要能挂能贴的地方,全都给弄上了红色。 三年来,他做了无数次的修复手术,算是慢慢恢复了不少,但是他的眼睑和下巴的疤痕依旧存在,仔细看的话并不自然。 姜倩娆的眉心挑了挑,笑容僵在脸上。季肖成的眼神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反倒像是步枪盯上猎物时用作瞄准的激光瞄准器射出的定位光。 哪怕是王语嫣嫁人了又如何,他爹都能再娶甘宝宝,自己又为何不行? 她也没有那么蠢,学着赵宁宁的样子,七绕八拐的才回来了公寓。 “嘶!你干啥咧!”陈晋瞪了一眼马德祥后,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了力气,瞬间就在两具半尸体边上躺平了。 车里顿时变得安静下来,清欢有些不自在地看向窗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晃神的时间,车已经靠边停下了,前面一个街口就是她的公司。 看到关肆这样,我心中咯噔一下,想关肆不会是受伤之后,失忆了吧。 圆生道:“是否与寺中几位师兄商议一下然后和南海阮施主打声招呼,”智空摆手道:不可,阮施主不问江湖世事,况且他早已将欧阳胜强逐出门下,此事就不要去打扰了他的清修。 两个守卫见状,面面相觑,不知所谓,为何这个高大的汉子撒腿就跑,不过仙师既然下令了,那就一定要将这个汉子拿下来,交给仙师。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可是,谁来做这个事情,你可有人选?”丰立道人问道。 她给星堆人递上了舆·论的道具,将地球人放在审·判台上投以苛责的目光,视频一出,原本沸腾的敌斗民意,便在刹那间如潮水般散去。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6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下面有一条通道,需要游过去。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下面有一条通道,需要游过去。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第77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这两个技能让李萌看得很是眼馋,但是李萌比探知技能更加没有头绪!到底什么是阳系攻击?什么是阴系攻击? 于是无论是对薛晓雪还是吴漪而言,寻找一部足以替代齐木楠雄的灾难的作品就成为了当务之急。 就如此整整十天的时间过去,楚寻丝纹不动,在悟道崖盘坐入睡,夜夜鼾声如雷,已经引来许多弟子的抗议了,但没有人敢提什么。 静姝虽然觉得这里面做主的应该是杨成武,可是现在她别无选择,只能抱着侥幸相信方宏的话,要是她侥幸赢了最好,要是没赢,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只是楚寻没有说话,当下眼帘微垂,身躯上更是没有庞大的神力涌动,他左手挥动,没有强盛的气息,没有滔天的神力,只是单纯的肉身之力,直接一掌向着万初候选圣子拍去。 她打开门,想要邀请楚阳把人抱进屋,但是楚阳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一脸呆呆的看着她。 董老太太年纪大了,牙口不是很好,但绿豆糕入口就化,压根不用她使劲,就已经下肚了。 上一次饭团撞人的事,加上这次慕少玺和陆眠的事,她都不该管。 正坐在薛晓雪旁边的薛晓月,看着姐姐那一脸仿佛是便秘三天一般的表情,不禁为她感到着急。 常市不同于苏市,其中权贵皆是知晓武者的存在,各自麾下也皆有武者效力。 只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晚饭之后,陆陆续续有不速之客上门。 太极拳本身就是以强身健体、弘扬国粹为目的,而格斗、比武,不是其终极目的。 恍然大悟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在胸腔里狂跳不止,一手揽过她的腰把她带入怀里,手中的油纸伞掉落在地,漫天的雨丝有如轻雾尘埃一般落在他们的发上身上,而他们似是浑然无觉。 赵黑熊狼狈不堪地后退数步,蹲下身来拼命的搓揉着右腿,不停的倒吸着冷气。 盛妃说着又向苏软妹行了一个万福礼,苏软妹也不好再挽留盛妃,只说了个妹妹就请便吧。 不过就在这时,他发现陈尘的身形微微一晃,顿时汗毛竖立,一股生死危机涌上心头。 话一说完,他根本不给百里青锋挽留的机会,身形一纵,直接自窗户上一跃而下,消失在清源山的郁郁林木中。 自从归来后,他心思膨胀到了极点,认为以自己的天赋,迟早制霸地球。 同桌吃饭的墨砚几人都竖起耳朵听着,见她说到了重点,却截然而止,那总感觉就像是裤子都拖了,却发现没茅坑。 许多年后,已是存微新任掌门的沈元希孑然独坐存真殿内,回想起那个炎炎夏日下全身心冰凉跪在正殿外的自己。 双方离得并不远,对方也显然没有察觉到邵珩等人的靠近,依旧自顾自地哼唱着,与同伴说着话。 萧毓脑海中不断交叠闪过阿绍和邵珩两个身影,前世种种时光与今生交错出现,心里烦闷不已。 赛道刚才莫流已经跑过一遍,所以整个赛道的示意图,自动地显示到车里自带的屏幕上,给莫流下达指令提供了直观的依据。 “哼,还骗我们?连定情信物都送了!”司雨涵也是寒着一张脸,示意冰蓝脖子上所带的深蓝之心。 他们大声谈论着白天的辉煌战果,相互间比拼谁杀的妖族最多,谁击败的妖族俊杰最厉害。 这段时间藕正鲜,餐桌之上总有一碗藕汤,汤水中下毒也是更加方便一,刁家中毒最深的应该就是刁母,刁母已经是离毒发的不远,还好凌霄来得早。 莫流研究了依旧的东西,在刚才观察了光月使用道术的吸收天地灵气的招式中突然领悟。 就连莫流也微微闭起双眸,仔细的倾听着端木林的歌声,感受着这首歌伤感的旋律。 有元灵术辅助,搜集的量也比较可观,不过距离突破还是遥遥无期,断魂与破虚之间相差犹如一大境界,更何况他的隐神体,需要的能量冲击更多。 但这时,他身上也有一团白光鼓胀出来。自他体内而出,像章鱼一样伸出几条触角,往那三团灵光上一卷,即把这三团灵光拉入体内。 话音刚落,尹少明双掌一摆,盘卧在地上的巨蟒迅速冲出,蜿蜒游动却又带起一团风暴。 青木城的两个巨头,联手封锁了暗雾森林与月神湖的交界点,不过,那个雷霆山脉的方向,由于野怪们的等级很高,形成了一种天然封锁,让他们不用派人封锁了。 可是穿越了雷网与狂雷同化了得电光妖灵已经合身扑了过来,他已经失去了意识,其实已经死了。这名妖灵刺客公然现身的时候,就自忖必死,但他却要拖着乌恩奇一起死。 众人狂奔了一会儿,突然,花茶壶停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那是他们的右侧方向。 丛林守望者,15级的游侠套装,白银品质,一共有三个组件装备,集齐以后,游侠能获得一个弓箭方面的增益技能,极大提升自身的输出能力。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7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下面有一条通道,需要游过去。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下面有一条通道,需要游过去。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81章 第7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听了清风的提醒,两人这才恍然一拍脑门,将先前的念头给打消了去,改为带一些酒水糖果巧克力之类的东西回去。 吴为皱着眉头,没有答话。他虽然取得了这虚假的胜利,但是心中疑团更加剧了几分。场内众人在战斗之初都觉得疾风即使不胜,也不会败得这么突然,但是疾风既然已经认输,那么这场比试也就结束了。 不提性质究竟如何,他对这个兢兢业业,一心为了国家考古事业而奋斗的陈教授,还是颇有好感的。 没等吴为跟键盘侠动员,他们就主动的配合佛修进行他心通的测试,通过测试的降临者实力够的就直接参加到战团之中,差一些的又有特殊技能就做一些治疗、修复等后勤工作。整个世界都调动起来。 城外的希望星人没有停止的打算,他们开始重新集结兵力,但是不再将所有兵力集中在一处,而是围着都市建立了6个据点,一艘艘巨大的飞艇,将希望星人源源不断的运到这里。 有乘客自发给空乘长报以掌声,但是掌声响了两下发现不合时宜,就赶紧放下了手。 四球大胜、零封对手、球队磨合良好,战术施展得当,比赛形势被中国完全掌控……这样的开门红让高鸿波都喜不自胜。 他自己肯定不会乱说,陈奥一心要娶赵菱当老婆,也不会说出去。赵恒唯一担心的,就是柳东泉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但看到的却是近百里外一座庞大的阵法,阵法上空有两条黑龙镇守着玄关,大开的门户里则充满无穷杀机,像是在等待猎物主动自投罗网。 “你去把项目部的石经理给我叫过来!”费天明生气的对助理说。 “我……我相信奇迹的出现,萧队长,你会带领我们创造奇迹,不是吗?”程斯理兴奋地举起握拳的双手,用力地挥了挥。。 “这个怎么样?”萧梦楼将一台披挂着沉重的阿尔法合金装甲,机身浑圆犹如一个巨大保龄球一般的战机原型调了出来,放大到整个电脑银幕上。 若不是在这破烂客栈住着,她怎么会遇到那个下贱的戏子,又怎么会与戏子打了架,被掌柜恶言驱赶,强颜欢笑的接受了一个野种的施舍,这些也就罢了,可她为什么还要忍受母亲的责骂? “合作?他们拿什么和我们合作?,他们是在利用我们”孙传芳插话道。 “休息,这简直是发疯,我们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萧总!”被萧梦楼强迫关闭了蛋舱系统之后,林鹏和瓦伦泰没精打采地来到茶楼的厨房中,恶狠狠地盯着正在拼命洗碗池中十天来都没有洗过的饭碗的萧梦楼。 酒吧里,歌舞升平,刘灵珊依旧是一袭白色连衣裙,帆布鞋,怯怯的跟在费良言身后。费良言大步流星的走进碎梦醉酒吧,一路上不断有人打招呼,还有人朝着费良言身后的刘灵珊吹口哨。 辰逸也是淡淡一笑,随即也不拖沓,右手一挥,一个木盒出现在了二人之间的方桌之上。 轻叹了一口气,辰逸望着那天空散发着红光的数字,眉头微皱,87,竟然已经只剩下八十七人。 三人有些莫名的看了看这些叶城的人,又向一旁的一堆人看了看,这边的都是一些蜀川一带的一流势力,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 所以他此时将猎枪先放一边,然后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慢慢的朝着丛林中搜索了过去,此时我也紧张到了极点。 此时,楚旭阳的队友都听到这话,顿时一个个都义愤填膺,想要上前讨个说法。 龙千羽是真的火大了,明知道是夏洛干的,偏偏还不知道夏洛躲藏到了什么地方。他就搞不明白了,那一记断魂箭明明是射中了夏洛的身体,他怎么还能没事呢? 王婉与耶律良约好每一个月见一次面,这次王婉悄悄地潜入了慕沙城里。 这瞬间,如同获得一种前所未有的默契一般,她浅浅地笑了起来。 听起来如沐春风的声音却让萧紫甜的身体猛然一颤,是叶茗枫的声音,作为慕影辰的特助,他没有跟着慕影辰去莫斯科? 尤其是跟在涂德明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还是他手上战队的现任教练。 今天会所被康大包了,每一张桌子上都摆放着名字牌,不得不说夏校长为此下了很大功夫,不过从校庆的成果来看,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夏洛笑着,从宝昌源典当行出来,就一路跑回到了红月亮娱乐中心。宋可早就在楼下等着了,他跳上车,二人立即赶往沈家老宅。一想到,即将见到沈凝竹的爹娘,宋可的心就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看到这钱,这家伙先是一愣,这时龙哥就给他说了我的事,让他等会在我上场的时候,看着我一下,千万不要被那个拳手给打死了。 他要证明,证明天蚁的强大跟伟大,他悄然间决定不走了,留下,留下让那些来对付自己的看看,他的天蚁是多么的强大跟可怕。 所以,想要彻底改变这个班级的班风,从治理班级纪律开始入手,只要弄清楚他们厌学的原因,才能对症下药,标本兼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0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脑中不自觉的想象出自己在城外被苏毅揍,然后被像丢死尸一样丢给星兽的场景。 刀干孟打开木门的一瞬间,就发现里面居然有人,而且两个黑漆漆的东西指着他,这让他无比震惊。 看着萧昭低垂着头,钱大郎一个大男子看了都不禁酸涩不已,非常的想要开口安慰萧昭,如果并不会死了,并不会有事了。 翻一翻扒到一边的枯叶,挑出其中的枯枝腐木,仅看一眼,陈韶就得出结论:这些枯枝腐木与陶阿妹下身的枯枝腐木,不是一个树种。 又一个男子从屋中慢慢挪出来,年纪不大,但瘦弱苍白,一看就是久病缠身。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这些士兵身上没有盔甲,也就衣服和草帽,加武器就算是军队了。 不仅宴请了帝都有头有脸的权贵,还在后门搭了粥棚,供贫苦百姓吃喝。 叶离也瘦了,因为一夜一夜的没有觉睡,她实在听不了刘天青在卧房里不停翻身的声音和他压抑的喘息,她请教了很多医生,但是除了帮他热敷之外,似乎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身灰蓝色的西装,苍白消瘦的脸上戴着金丝眼镜。 王弼拦住蓝玉,然后抽出军刀,将地上草地里的一个细细的绳子给挑出来。 当杰拉德与龙殊特一起将欧洲超级杯的冠军奖杯高高举起的时候,利物浦的两位领袖又一次收获了各方解说员的一致好评。 两道杀声自巫族和妖族阵营传出,无数巫兵、妖兵直接杀上灵山,但凡生灵绝不放过,数百佛教弟子拼死反抗,只是徒劳罢了,瞬间灵山不复极乐世界之态,完全化作屠戮战场。 燧人氏、有巢氏、缁衣氏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暗道这就是圣师所托的二人,到时有些不凡。 等杨诗云和刘老再一次的来到会议室时,看见关鹏海在满脸笑意的跟身边的建德说着话,手里正拿着那张纸片。 三架火箭筒被士兵扛了出来,身后各有着另一名士兵用力的抱住了扛着火箭筒士兵的腰,以此来让士兵尽量稳定自己的身体。 接下来几天,李治开始按照李浩的吩咐,先派人去定州、恒州和易州传达消息:隐太子李建成余党叛乱,已被清剿,可惜敌首和重要余党逃脱,不过他们解救了二十余万灾民。 “顺利的话,你我也不会被关在这儿了。”灵儿皱眉,目光落在箍住阳哥哥手腕的镣铐上。 有了这一壶水的补充,刘半仙的状态好了许多,不过又经过一天的暴晒后,他再次进入半死不活的状态。 猴子转身出去了,屋里的三人对视一眼,富家少爷继续骂骂咧咧嫌弃这个那个,直到脚步声走远才停下来。 “那是自然。丐帮眼下就如一盘散沙,如何召开得了武林大会?”济苍雨理所当然地说。 黑护法嘎嘎冷笑,身子一纵,手上勾魂棒便勾向李知尘,李知尘身体一横,长剑削出,便接过一勾。黑护法勾魂棒如一道黑影,左右不离开李知尘身侧,仿如附骨之蛆。李知尘剑气纵横,长剑直挺翻削,亦是不弱。 虽然亦阳在电话中的时候已经听达菲说过这个数字,但当他亲眼看到合同之后,还是不禁咽了咽口水。亦阳现在对金钱的追求的确不如刚刚进入联盟时那么强烈,但面对上亿美元的报酬,是个正常人都会心动。 之后几次进攻,双方都未能进球。两队打得都很谨慎,防守也都非常严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比赛在进行了整整两分半钟后,诺维茨基的金鸡独立后撤步投篮命中才打破了双方比分一直是0的这个尴尬。 江东提着李霸天,身影连闪,急速朝西方飞去。先前大战提过激烈,动静太大了,虽然离坂江城已有一百多公里,但他还是担心会有人感应到。毕竟像青龙帮这样的势力,还有数位更强大人物坐镇。 见ss剩余两人直接退却,解说夕阳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激动的喊道。 “我想起来了!那是几百年前就失传的魔导造物!”其中有人说道。 完颜宗翰扶起完颜宗望,他怒发冲冠,大吼道:“你们敢伤大帅?”众金兵也呛啷啷拔出弯刀,将萧錾萧棣团团围住。 哪怕他安排了再好的战术,但是实行战术的人出现失误,那么这个战术便就是失败的,而将错就错只会导致原有的错误变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离谱。 【邮件】清妍:我也不知道,只是怀疑……或许是我想多了吧!唉,这个妹妹真不让人省心。 而对方的巨魔见沐璟并没有来追击,便是又绕回了自家塔下,而沐璟却是没有继续消耗他的想法,而是直接利用平a消磨着对方上路一塔那本就不多的血量来。 球并没有像高宇想象的那样轻松进网,但篮球好像很头彩,磕了几下就滚进了篮筐。 正是有了这个身份令牌制度,东郡城城主对于东郡城的管理,可以说是面面俱到,易如反掌。 “可是万一别人不用防守挡拆的人进行包夹,那我们的内线不久打不出来?”韩海看着这个战术,有些担忧的说道。 “爸,他们打球太黑了!”杜泽涵很是气愤,都要将手中的水瓶给直接甩过去了。 佣兵中的重甲兵种,一般来说都是在佣兵团被国家之间的军队雇佣,在战争中冲锋陷阵在最前方的。他们往往勇猛无畏,防御力出众,并且擅长用各种各样的下三滥手段来防身。 他兴高采烈地扛着羚羊,回到五彩神树之下。放下羚羊,去找打火机,才想起,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不过,现在生火难不倒他。以他现在的身手钻木取火自然不在话下。 第81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这时已经有专门的服务生过来,带领陈庭辉和那个走向电梯位置。 “先生方才不还说,我们黄巾军是暴民吗?现在又成了大汉朝的百姓了?”波才讥讽笑道。 白鹿眼睛一转,觉得青玥的话,有些道理。思索一番,面上浮现坏笑,直接扛起司尘,一把将其扔进了竹屋之中。 直到灵力的气息扑面,云倾莹才反应过来,可惜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绿色的灵力手掌,落在自己的脸上。 一路上细雨绵绵,路边的花开了不少。就连蔺橘生这片营地,都变得绿意横生。 “不会吧,我会在这里看到欧洲最美丽的皇室成员之一某国的安德烈露公主?!”,另一个赌客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道,看他呼吸都困难的样子,简直让人担心他是不是心脏病发作了。 我说起这些事来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其实过得时间很短,也就是一两秒钟的时间,那些婴儿蜈蚣的先头部队就已经离我们只有二十来米远的距离了。 这时候宋宪抱着两坛子酒水走进正屋,将酒坛子放在了桌子上,又为众人拿了陶碗过来。 杨洋在床上躺了一会,不一会天色就真正暗了下来,夜晚来临了。 店员比想象中的和蔼,不过也能想到,这只猫的价钱不会很低,单论业绩来看店员也要好好的推销。 姜大人却懒得搭理姜夫人如何,他独自进了姜府,继续去修炼灵力秘籍了。 不看也就罢了,她刚刚将脑袋伸过去的那一瞬间,被踹飞出来的姜若云,直接砸在了她的身上。 刘虎若说之前还有一些憋屈,现在看到老太太这般雷厉风行的处理,顿时心中的憋屈一下消散开来。 「所以亏待她的,是你?」凌瑾晞退后了一步,他以为的的原来一开始就错了了吗? 曹仁贤现在哪敢反抗,欣喜的离开曹家大院,到外面通知曹家弟子。 铁木真抬手制止,澹然说道:「不必,我铁木真的心胸像草原一样博大,还会容不下一个孩子? 但宁修想着自己虽不是二品,但他修行九阳神功,也不是寻常三品,就算有风险,可也不会危及性命。 “对对对,这位夫人说的不错,试试不就知道,反正是白送的,而且我们数量有限,送完为止”月姨不亏是生意人,接着客人的话赶紧推销。 “贪狼,出来吧!”贪狼戟中跑出了一只长三米高二米的红眼嗜血狼,跳到刘鉴源面前,试图将其扑倒撕咬。 “等下尝下让你们尝尝我老爹的厨艺,那才是一绝。”毛珊珊一边给周雨瞳满茶,一边给众人炫耀道。 “好吧,算她走运。”方雅调整摇光号航向,直飞暗修罗塔戈星的寂静王座。 他最后那句话是在问季庭予,因为他的目光始终望着他,连眨都不眨一下,嘴角还勾起了一抹冷冷地笑意。 在情人节前两三天,陈洁就找我,想让我带陈丹去,担心我误会还一直解释,我不想让她为难,就答应带陈丹去了。 “她竟然能赢了三堂兄。”秦睿惊奇的看着台子上发生的变化,略带兴奋的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而他那有些因为岁月而变得暗淡的眼睛里此刻映着这些景物,却是显得如此充满希望,如新生一般。 “好吧,我知道了。那个,我去上个厕所!”我几乎确定是因为这件事情,她竟然还谎称是被偷了,把这个锅背在自己身上,反正我是过意不去了。 次日我离开上上之前,我把这个包厢砸了,看着徐荣衍心疼的样子,我连句抱歉的话都没有就走了。 本来就是想要问这个问题的,却因为冷殿宸的话,给打断了自己的想法,现在好不容易想起来,安若然当然就要趁胜追击了。 “完了,这次真的要挂了吗?”我咳嗽了两下,对方根本没打算给我时间恢复,本座几乎都绝望的闭上眼睛。对不起慕婉儿,这次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剑气如虹,剑芒蔽天,剑风呼啸,将空中风云一起屏蔽,竟是全力出击之格。 斯君谦确实是刚回到家,他连修身的西装都没换,见唐芜把门打开,便迈步走进来。 “不好,公子被抓了,立刻捏碎玉符,通知侯爷”车架旁刚刚回过神来的士兵们,着急无比的喊道。 从他第一次举报她涉黄开始,没想掩饰过他恶劣的品质,都怪她年纪轻轻,识人不清,老是被他温柔的声音和笑容里迷惑住。 两个白白闻言冲冲大怒,以超出云扬反应的速度极速冲出,瞬时就将唧唧压在了身下,好一顿蹂躏。 这显然是完美世界再现,人、地、天,三界连通了。只是,这场异象并没有持续多久。幽冥之主失败了,离去前、告知圣祖,若干年后,她将会死在他人手中,而那人将会踏足无量大界,彻底打破前往「上天界」的壁垒。 而这面池子离崖壁有八米左右,如果他下落的位置稍稍偏上那么三五米,而不是落在水潭中,那么现在他恐怕已经粉身碎骨,一时,他感到无比的庆幸。 而躲在茅厕里的赵佑则暗自叫苦,他修为高于追杀他的两人,可惜受了重伤,实力连一半都发挥不了,不然,也不会狼狈得往茅厕里躲。 咖啡厅内此时显得格外安静,比较看得多了一般都是情侣,这是是这个约会的好地方,自然也是一个相亲的好地方。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可能是谁太想我们了吧!嘻嘻”二货明台说,明凡点点头表示赞同。 “没事,我这种情况应该自己可以挺过去的。别忘了我也是一个蛊师,我身体里面也有一个蛊虫,我相信我的蛊虫可以和我共渡难关的。”汪月佐微笑了一下,尽管他现在的微笑都已经可以用“吓人”两个字来形容了。 牟天翼看着牟逸晨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毕竟养了他那没多年。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3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眼看这火球来到近前,奕急忙挥动拳头,拿出八成的力量冲着扑来的火球击出,只感觉到皮肤传来一阵滚烫的疼痛,而火球却直接被击碎,消散在空中。 看到林雪瑶就这样想走,鲁伊一个纵步便挡在了她的身前,鲁伊可不打算就这样将林雪瑶放走,如果就这样让林雪瑶轻易走的话那岂不是便宜了她。 阿朱也没客气,三两口喝了下去。这一路她马不停蹄从历都城赶来,确实有些口渴。 大长老智谋卓绝,本领高强,能够带领着他们家族,从默默无闻走向人尽皆知,这足以证明他的才干能力非同凡响,又怎么可能不知轻重把家传之宝轻而易举的给一个陌生人呢? 郑家作为千金马骨,大量的郑家子弟进入了雍国各部门,当然没有什么高官。真正的高官只有一个郑绥。 “那好,我告诉你风影,如果你还在这里闹下去,我就会对你不客气。”莫离直接躺在床上,他根本不想跟风影一班计较,要不是因为从回来的时候,他就对自己咄咄逼人的话,莫离连这样的话都不会说出来的。 什么情况?看来人家是有了防备,你再想偷袭也没了意义,朗宇只得一步迈了出来。 众人听闻与那霸下棋吐血,皆惊诧与那霸的拼棋精神,一时之间议论纷纷,对与那霸褒贬不一。范昭救活与那霸,与那霸先哭后笑,众人只道千叶千雪已经劝通他了,遂放下心来,却不知千叶千雪另有计谋。 炎魔看着莫离那一脸自信的样子,说句心里话,她现在非常的恐惧,因为他很清楚,莫离并不是一个非常爱开玩笑的人。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一万两黄金最少能换十万两白银,有了这些黄金打底,东雍才能运营下去。 只不过我现在还是有些事情要担心的,别的不说,就只是我家这么多人以后的生活问题,就足以我绞尽脑汁去解决了。 “说得好,成年男人了,大姐你之前不是给明凡物色了些好姑娘吗?让他去相亲看看,说不得遇到个喜欢的”明楼抓到机会,一把拉住明凡,明凡这下好了,跳入这个大坑了。 一个士兵傻傻地看着这个巨大的生化兽,丝毫没有反应,他已经被惊呆了。 那股阴冷的空气让我浑身禁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这屋子怎么这么冷?王妈在如此阴冷的屋里一待就是一天,她受得了么? 他走后,叶振拿出手机,把刚刚那一段录音保存起来。现在公司已经有了那个对抗的资本,但是人员不行,比不上外企也跟不上平均,总的来说就是员工没有激情了,拿着钱做工作没有拼劲,比不上一家蒸蒸日上的外企公司。 另一个黑衣人怒喝一声,便要冲过来打斗,却被第三个黑衣人拉住。两人说了几句话,他狠狠瞪了史晓峰一眼,退后两步,第三人上前,先是大喝一声扎个马步,然后左臂横在胸前,右手握拳击出,同时又是怒目大喝一声。 这内宫召见,在本朝是最稀罕的!他何德何能,居然让皇帝这般破例? 我一点头,不再说话,而是回头看了不远处的李欢欢一眼。李欢欢还在监视着我身后的那个方向,防止会有万龙会的人偷袭。不过看样子万龙会的人没能翻过院墙进入院子里,一切都还在我们的控制之中。 这可是个天大的罪名,一旦坐实,就算是陈老,也难逃一死。谋反就会危害到华夏的安全,一切危害华夏这个国家的安全的人,那都是会被严厉处罚的。 相比于李承乾那两封密信的威力,李孝恭为太上皇出声这件事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退一步说,就算他在华国有什么身份,是财产过亿的大老板,或者是官方人员,又能怎么样? 看见救护车离开之后,他们行驶着自己开来的豪车,奔赴前往京都中医院。 一会,郑山和二师兄陈义还有一个体型比郑山还高大一头的威猛壮汉,一前两后进入后院。 等等!自己排斥?幽冥之气属极阴之气,地煞之气同样属于极阴之气。天地五行,相生相克,有阴必有阳,光明与黑暗。 熊猫牌b11收音机,年份是某个特殊的时间,在那个时间段里面,只生产了一台熊猫b11收音机,专门给一位大佬使用。 其次,越王殿下一边狠揍,一边看向东边。如果是一两次便罢了,但多次看过去,必有深意。 李明强忍着想要跪地磕头朝拜的荒诞想法,耳旁突然响起一道冷酷不屑、如同苍天在上的声音。 那就是场地是傅氏所有,甚至还直言,陆远晴剧组的租用合同是假的。 宋晓蒋梅就更不用说了,张芸。曾兰兰和葛世尊三人走后,这两就是山庄最得力的弟子了,也是来找自己的? 而且,九鸾钗毕竟只是一个死物,所以身边并没有多少怨魂的出现。最多也就只是一些当年修建陵墓的工匠,和那些千余年来进来盗墓留在此地的土耗子魂魄而已。 顾潇然嘴边还含着一块青菜,目光有一点点茫然意味的看看洛铭轩,又看了看白幽兰,忽然间就醒悟过来他们是在故意挤兑他。 今天已经得罪了这三个部分明理的混蛋,那么现在就不能给他们面子,即使现在对他们好,这三个混蛋以后还是报复的。 看着高世曼忐忑地走远,沈立行叫来李冲,交待了几句,便也回了饭厅。 又是一番寻找,终于发现墙上有两块砖是可以活动的,开启石门的机关应该就在这两块的其中一块。经过一番简单的商议之后,我们决定按下去左边的那个,因为在外面开启石门的机关就在左边的貔貅身上。 并不是顾潇然还要生事端,而是他深深的知道,如果这件事就如此揭过去了话,以后还是容易让人诟病,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的是非,恐怕也永远的没完没了。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谁愿意主动投军入伍,那可是要老命,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的。 自从法加尔在最初的势力选择中被爆冷地划定了王国级别的凡人势力,他的心中就一直扎着一根刺。法加尔知道他被背后的现任元老卖了,但是他根本无从发泄,甚至说,他连发泄的资格都没有。 在别的上面,谢长青无疑是个非常随和的人,什么都好商量,独独是吃没得商量。不好吃不爱吃他也不多说,只是吃两口就放下,然后就让许伍长撤饭菜。 现在天气冷,来一点会暖和很多,而且不少人吃海鲜,都习惯和白酒。 我没有去想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也许是激发了他体内的王八之气吧,他才会这么说,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我和刘半仙冲出这包围圈之后,那些干尸并没有来追我们,这时怎么回事,于是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没多久,老二发现,那日本鬼子和一个道士碰头,那道士穿得不伦不类,道袍不像道袍,袈裟不像袈裟,要不是衣服上印着一个八卦图,手上拿着一个拂尘,都看不出来他的身份。 趁着空档,赵天明拿起锟铻刀研究起来,看看怎么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他也想知道,里面藏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大费周章藏起来。 眼见恐怖的威压和一股毁灭一切的大力当头落下,包蓉眼中已经露出了绝望之色,包蓉甚至感觉到了一股来自幽冥的气息,浑身冷汗直冒。 洛克想弄明白一件事:伊莎贝尔如果真那么无能,那她是怎么把一穷二白的恶魔城发展成能让大量地狱公爵自由活动的程度。 将这工匠带往实验室,把浮石矿给它一看,顿时让它感到震惊致极,最后直感叹圣城不愧是圣城,什么样的宝物都有。 她手指捏了捏手中的镰刀,指骨关节的部分因为过分用力而发出咔嚓咔嚓骨头松动的响声。 之前在没有和林暖相认的时候,他和李牧阳合谋想要在婚礼上帮助李牧阳劫走林暖不就是想要染指军火生意。 “慕晚,我还是那句话,离开慕烨离!”欧语墨冷冷的看着慕晚,直接步入主题。 “那……回头我试试!”白晓年皱着眉头,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思量,声音里难掩犹豫,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自己的腿。 只是一瞬间,但夏初晓应该不会看错。平时玛丽吃饭不戴面纱的时候夏初晓看见她脸上是有好几块红斑的,还长麻子,嘴角上还有一条很狰狞的疤。可夏初晓刚刚明明看到的是一张干净的脸。她不可能一夜之间好了吧? “你先去照顾那位姑娘吧~我应该不会有事的,我是个新手不怕掉经验,我会想办法自己回来的~你放心好了~”都这时候了,王红雨还安慰龙臣呢。 浅浅的打落在男人脸上,使得男人看起来越发柔和俊逸,让人心神荡漾。 梵薇睡得昏昏沉沉,却不知道自己爱的那个男人为了自己许下这般的誓言,她只知道这夜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着,一夜安眠。 柳玫这么一听,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这灏王殿下突然耍起了无赖,让她很是无奈。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只能保佑其他的妖精警察在他们身上的防护罩的被破坏之前赶到。 至于这鬼王,呵呵……他要是能深入险地的话,早深入了,没必要这么绕来绕去。 离开手术室的时候,一看,七点四十分,估摸着换好衣服,差不多叶擎苍也就来了。 因为昨天的辉煌战绩,神农堂已经成为最值得关注的医馆之一,现在众人关注着,却看不到徐医生的到来。 白十八惊慌地看着龙后,心中惶惶不安,他一直以为没有人会知道这些,所以他也不担心会被发现。 她已经确定了,这就是个变着法儿来追债的家伙。意志坚定,为达目的誓不休。 “是风纪委员会的呢。”黑子哲也坐在围墙上,不紧不慢的说道。 对上权煜宸那双期待着的双眼,路浅最后还是踮着脚起来给了他一个亲吻。 苏瑶半蹲着,措不及防之下猛地跌坐在了地上,心头忍不住升起一丝火气。 如果说一开始,她隐藏自身的修为是因为戒备或者不信任这没错。 陆励成点了点头:知道,公司已经发了声明,解除了她和陈琛的婚约。 要是当真遇到了皇帝,你就有多远跑多远吧。你以为一把喂毒的刀子就能够战胜他了? 看到熟悉的城墙,刘飞宇心中感慨,自己每一次出去,收获都是很大,但每一次都是危险重重,几乎都是陷入死局,都已经两三次了,虽说大难之后有大福,但这样的日子不是刘飞宇需要的。 茶楼顿时就空了一大半,街头的闺秀们更是大胆地送去眼波,期望能吸引到苏封的注意力。 “嘿嘿,我这点本事,跟军师和宝玉差远了。只可惜,他们二人都不曾跟来。”张飞嘿嘿笑道。 此次奇观的始作俑者,叶笑叶大公子正在树林里边亲身做着苦力。 柒潇的眼睛缩了一下,眼前的张林与印象中的某个身影进行了第二次的重合,只不过他仍然不敢确信。 罗塔是相当光棍了,没得说,这辈子跟着蝶千索走,伊舍族人都很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和传授技艺这种大恩,这比生命还重要的。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5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这不仅仅是因为长安王对安平王造成的威胁,还有幼时长安王总会在背地里给她使绊子。 仅仅在瞬间,就被密密麻麻宛若蝗虫般的异能兽所占满,将子阳完全地给围绕在了正中间的位置。 龙二蛋和张兴葵激动地点头,他们二人已经决定好了,等他们二人进入了青元学院之后,他们二人就好好地跟着龙浩学习剑法。 “浩哥,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应该去食堂炒菜了!”龙二蛋对龙浩提醒道。 不过放着沈师茂他们在这里,易深担心他们会在怪物的夹击之中直接覆灭,所以还是顺手帮他们解决了一些敌对的怪物。 这个天台四周全摆着花,都是一盆盆的菊花,这里成为了菊花的海洋,是名符其实的菊花台。 可是呢,那么多的人派出去,各地的消息也送了来,都没有发现仙子的踪迹。 停下手中的动作,宇智波琉璃伸手擦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珠,微微偏头,向着宇智波辰说道。 关闭店门的时间就是李元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无论是自主修炼,还是到处闲逛都可以,只要时间一到,无论李元在什么地方,都会被瞬间召回到牛牛当铺内。 眼看宫本丽就要被一名死体咬到的那一刻,数道寒光骤然闪过,六名死体的动作同时一顿,六颗丑陋的脑袋齐齐从脖子上掉了下来。 世界各地都出现了拉达姆的踪迹,唯独只有张武星所在的神之国一片安宁,拉达姆刻意回避了这个地方,以防打草惊蛇。 “消失吧!!”用尽全力大喝一声,张武星硬生生的将霸王至高拳打散。 然而种地从来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获得粮食需要漫长的周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众人饿肚子之前将粮食种出来。 摩金先生点了点头,表明自己已经吃过,坐下后当即问道:“你那一千五百万美元帝国大厦翻新费用什么时候交给公司? 庞大的壮男雕像由于长久以来的风化而破败不堪,手指的部分早已不见踪影。 原本蛇婆听到赵无极前半句话还有些生气,可是等到听他说完顿时只剩下惊讶了。 九叔说过,遇到这样的妖道,天下正道之士都要共同击之的,以免为祸苍生。 “什么?”黑龙眼神一凝,对着黄晟杀机就腾现,拔出了短刀,他以为黄晟是大巫师派来的人。 张武星和飞坦打成一团,而旁观的旅团成员则在评估张武星的战斗力。 众人从两次破去堆尸地区域的过程中发现,任何在尸气中发出的声音皆是一声闷哼。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类似鹰头、马头牛角等神秘鬼物的大阵守护者。 “似乎……五弟对岳师弟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有意让他承担更多。”韩昱沉声道。 一如乔奈何的本命法宝,是猫尾炼化而成的九尾鞭,白玉汤的本命法宝,则是松鼠尾巴炼化而成的金尾针。 吕布的担心是多余的,匈奴人害怕吕布真疯狂地将草原开垦成良田,袭击的方向并非鸡鹿塞,而是直奔满夷谷,打算先破坏掉吕布在满夷谷开垦的“良田”,然后兵临长安。 冯章、刘青严包括江离尘在内,都比他的起点要高,剑道天赋也不会弱上太多。至于叶梓菱更不用多言,她应该是圣古世家的嫡系,有十分可怕的血脉。 雷霆符录是最难炼制的,一般是用来作为压箱底手段使用,钟衡心中一痛,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心疼买符录的钱。 在那个时候他就明白,这个世界不需要弱者,他所说的弱指的不是力量而是心。 “老将军非鲁莽之人,若是不妙,定会退回。”吕布淡定的说道,手中早已擎出龙舌弓,只要黄忠露出白象,吕布第一时间施救。 这一队姐妹却是身份明确。祖宗三代都被顾长风给查了出来,但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收获,只知道和林尘的关心不错。 “我去,好大酒气。老头儿,我看你醒醒酒再说好吧。”谢童捂着鼻子摆手说道。 “兄弟们,他笑的那么‘淫’,一起上,扁他。”陈一刀的手下一哄而上,随后孟楠的惨叫声不断的从别墅传出。 这么长的时间,宫本一郎早已对这一带的地形了解的极为详细。出山口两侧树林茂密,十分利于大军藏匿。而且这一带距离熙川仅仅只有十五里,十分利于前后夹击。 难道除了那青花瓷瓶之外,还有别的通道不成?若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有回去的出路呢? 也不出他所料,下一秒维尼商人肉球战车一样肆虐整个峡谷,速度如风,任何人都无法躲过他的追击。 毕竟这个世界还是现实的,一切都向权利与实力这方面看,他既然称自己为唐语柔的贴身护法,那自然关系不同寻常,这也就让三位老者心里暗自估量了,再怎么说他们也不敢挑衅唐语柔的威严不是? 这场挑衅的赌注,就是江辰退出学堂。最后,终是让那些看不惯江辰的流氓学徒,得偿所愿了,江辰退出了学堂。 就在聂枫被强制轰出了那漆黑的虚空同时,聂枫的身体也起了变化,正如紫姬所说的一般,聂枫身体的变化使的聂枫的灵识回归,在无法呆在那片虚无混沌之内。 后土见此,心中虽是焦急无比,却也不敢打扰通夭,只得静静守候。 此时的瑶瑶静静的坐在林宇的身旁,不施粉黛而面如朝霞,惑人心魂的魅力丝毫不减。本来瑶瑶便不知在低头想着什么,此时被突然醒来的林宇一惊,脸蛋顿时一红,紧接着才终于恢复正常。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6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可是现在他不能出现,他的出现一定会让曲向暖觉得无比反感,现在她是那么的恨他,那么的讨厌他,恨不能他永远不要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可是曲向暖越是一味的躲着他,他就越觉得不安。 尤晞玥移开视线,揪着君阳的翅膀,眨眼间就到了云深秘境的入口处。 因为厉景琛不在,阮笙心情莫名的有些烦躁,干脆就不睡了,简单的吃了个早餐。 易楚维青筋冒起,手上折扇光芒大方,其他几人看到此幕,自然心下暗喜,都有些后退架势,恨不得两人斗个你死我活。 秦落霜坐在夏潇湘身边,沉默了许多,只偶尔出声指出她的漏洞,更正她的动作。 一些黑色的铁砂,缓缓的从地面钻了出来,而后在没有经过炼化的情况下,转变成了钢铁。 阮雪熟稔的挽住了苏宇凡的胳膊,冲着阮笙笑道,仿佛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开着车,唐潇潇的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里面蹦哒,又像是有什么在戳着她的肉,非常的不舒服。 “妈咪今天去见了一个工作上的同事,处理了一些事情,让绵绵和堂堂找不到了,是妈咪不对。 他停在空中,左手剑指猛地划过剑身,光寒长剑,燃起森森白焰。 易凌也不知道柳贝贝找自己干什么,不过,既然她说有事,那他不得不开门不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凌的神识感觉到外面有人走动,接着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他这才停了下来。 之后突然张嘴开始干呕起来,但却又呕不出什么东西来,只挤出了一些黄绿色的胆汁粘液沾在胡须上。 就在这个时候,王冲的意识波动突然同时在三人脑海中响起。三人心中一凛,顿感不妙,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跑进通道,下一刻,轰隆一声,雷云滚滚,成千上万道雷电有如一道汹涌的河流,从后方将三人迅速吞没。 对了,我记起来了,就是被你斩杀的那些蛇。听说他们都是有组织的,有蛇王领导的剧毒海蛇。他们的毒性很勇猛,只要是沾上一滴这种剧毒的毒液,哪怕就是立刻将你送到山姆国最好的医院也无法抢救过来。 沙木沙克本来以为自己的命令可以破坏乌伤铁骑的战术,但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错了,乌伤铁骑根本不受自己拦截命令的影响,五千人马去而复返,在大地上如同五十条长长的绞索正朝着自己冲杀而来。 仅仅是一排弹药扫过之后,左侧船舷立刻被密密麻麻的打上了一排弹孔,还有不少子弹直接嵌在船舷之上,长长的子弹长在上面,就像是突然在船舷上长出来的毒刺一般的看起来是那么的让人不爽。 嘭的一声枪声落下,杰森残破的身体在地上颤抖了两下,然后彻底瘫软在低声,而他那让人作恶的声音也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仿佛化作一股幽怨,飘荡在沉寂的海面,却激不起人心的一点波澜。 几名大剑楼、大剑铺的掌柜勃然大怒,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如果对他们说这句话的是京城的几大铸剑世家还好,但王冲,一个面生的年轻人,简直是羞辱。 “没关系,就当我借给你好了,等你有钱了再还我。”男人不以为然。 虽说建学堂尚需要时间,可是街头巷尾早已经开始议论这惠民盛举了。 扑啦啦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一只火红色羽毛的乌鸦从窗外飞来落到了沐言祖的肩膀上,兴奋地蹭了蹭他的头。 管事看着闭目听琴的陈默,想要上前将陈默唤醒,却被蔡邕阻住,示意管事离开,径直来到主位跪坐下来,看着陈默的样子,心中的烦躁也少了几分。 陈默也没拒绝,让人把拓跋邻绑了,看押起来,便带着众人随独孤族长入帐喝酒。 见过毕昇强大的实力后,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他们也配合这将战火引到魏三柳身上,此刻,整个月光镇年轻一辈对魏三柳这个外来者,可谓是仇视到了一个极点。 乔叶却收了笑,站起身走到丁沪淞身边,丁沪淞不知道乔老大要做什么,立刻收了笑,紧张地望着走近的乔叶。 “好,那现在开始吧!”丽水韩微微点了点头,他对于自己的能力有着绝对的自信,所以,他也不惧修为仅仅只有玄丹境中期的周春风的挑战。 当然,事后,毕万闻知道他把他所有的药材全部用光的时候,就连一向温和如毕万闻都忍不住开始大骂起来,好在曾璐璐好言相劝,才让两人缓和下来。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87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眩晕,眼前出现了幻觉,他似乎看到了颜子萱的脸。 那是仿佛宇宙一般的深邃,归结于一切的虚无之暗。除了本身构成这个“世界”一部分的通天魔方,和皇甫复火本身,任何进入他的“世界”的它者,都会被瞬间吞没。无论是光、声波、思想甚至是抽象概念。 看到景希走过来,殷时雪眸子闪着他的倒影,她总是在他面前感到那么无力。 当看到陆承安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凌菲菲几乎以为眼前的这位,不过就是一个梦境。 要不是对方的阶级太低了,薛荣甚至起了收徒的念头。记忆力,也是衡量一个研究系念力师工作能力的重要表现。 “我的孩子。”她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实在是心疼,自己的孩子怎么就能经历这些。 二郎真君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相当愉悦。“对,前世是夫妻,今生还要再续姻缘。”按道理,这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是十分的娘娘腔味道,但是贺毓婷从二郎真君的嘴里听见这番话,不但没有不妥,还觉得十分动听。 刚好景希进了房间,慌乱中,殷时雪连忙将信揉成团,捏在手心。 这对父子都属于嘴硬心软那一伙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两人硬是整的跟仇人似的了。 也许,这也是为什么他的母亲总是说他和他的父亲是一个样的倔脾气了。 “我看是你又忘记了吧?”没等铁木云说完,邪木云便大喝一声,伸出自己那半透明的手掌,一把掐住了铁木云的脖子。 “既然楠姐来处理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老大。”范晨撞了发呆的周明皓一下,周明皓后知后觉赶紧也说了一声,钟凌羽笑着点头说了声谢谢。 但是,楚风觉得这个司机师傅经常去的缘故其实最大的一点就是那个地方的东西,确实是量大而且实惠的。 “那就多谢了,算我们借的,等赚到了玄币还给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铁木云虽然过意不去,但是不能拒绝,自己出来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学习,历练,然后回去。背负着使命,铁木云此时也拉下了脸皮。 “这就是玄帝的力量吗?好强大!”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铁木云不禁感叹自己的力量,不过自己现在这个模样,铁木云倒是可以接受,毕竟早在十年前雷就使用过这一招,当时自己确实吓了一跳。 招呼过地狱阴魔犬,齐齐走进传送门内,身影消失不见,直奔地球而去。 笑声与幸福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再这间寂静的沉闷的混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掺和着血腥与死亡,愈合与重生的病房里,幸福来的这么突兀却又刚刚好混杂其中,这就是生活五味俱全的生活,与五味俱全的爱情。 望着孙祥云脸上的笑容,察觉到孙祥云脸上无法掩饰的喜悦,孙卫东不禁一阵愕然。 筱筱没管这些,溜到纪曼柔身边悄悄对她说着什么,后者连连点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白虎话音刚落,乔汝安手中已经出现一粒还童丹。她眨眼便到乔夜面前,二话不说将丹药塞进乔夜嘴里。 “好了,应该能阻挡一下了。”无名道士微微一笑,又看了眼大陆上空的四株天礼虚影,唇角流露出一丝笑容。 龙三少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永远是那副温润得犹如春风一般的模样。 乔汝安此时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她是绝对不会嫁,也绝对不会让他带走乔夜的。 云曦愣了下,澄澈的眸子眨巴眨巴的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而在佛像下方,则是一层厚厚的白骨,人骨、兽骨皆有,还有一些发黑的骨头,显然是来自丧尸的。 松迅克话音刚落,赫连皓那冰冷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让人感到彻骨的冰寒。 李星二十一岁结婚,一晃三年过去,二十四岁的他对打天下的野心似乎有了起色,如今已经成了三里屯村支部的队长,接替了马爱国曾经的位置。 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千九九以为自己会离开,生意不在乎,然后就是直接怀孕了,又没有精力了,生意还是保持原样不变。 处于沉睡中的她在感知到了那丝危险之后立即便睁开了双眼,接着她立即便放出自己的神识开始去察探了起来。 没想到,鬼王党的火力强大,ptu根本不是对手,甚至被压制的无法还手。 走进礼堂,数百个座位已经坐满了一半,还有许多人陆陆续续的进入。 虽然他还只是个少年,但是如今却已经是位高权重,再加上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几人谁也不会因为他的年纪而有所轻视。 索性,易景璇面色平静,似乎认为他在战斗中突破是自然的事情。 易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一个无心之举,居然会惹出这么大的事情。 众仆人是你一言我一语,弄得整个大院嘈杂不已,宛如闹市菜场一般。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8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当然,当然!”老李连连点头,招呼过两个伙计,让他们招待一下云佳和秦皓。 但万万没想到,一口水喝下,身体就像吹气球一样地膨胀开来,夸张得连五官都看不见。 舒暖情垂下了眼眸,嘴角的浅笑在这一刻有些生生的僵硬,反应过来之后正想说些什么,门口响起的脚步声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众绿仙都替他担心,劝他停下,但他却总是摇摇头,继续一味药一味药地试过去。 “玩家身上的东西能偷吗?”张宁在队伍频道里问道,为了避免引起周围人的怀疑,蓝色无柄飞剑有一搭没一搭的攻击着boss。 这种画面,放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怕是再平常不过了,偏偏对于他陈泰然来说,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 伏魔军团在一年之前就已经到达京城,对于叶默来说,也算是意外之喜。 “有劳诸位今夜赶过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切石头!”贾老‘交’代着场面话。 “行,给我两株新鲜千年灵药,你要我做什么都帮你,哪怕是把苏家丫头,挑衅过你的苏师侄抓来也行……”苍槐笑靥如花的望着潘浩东。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在抱着肚子再笑。能不笑吗。当时她要冷心这么做的时候。都忍不住想笑。现在看着火郝铎这一张臭的不行了的脸。她看着都想笑。 风林自认为帅的样子,摆了一个pass露出那招牌式洁白牙齿说道:“哥行不忙乱名,坐不改性,7号园东方白石独生子,东方霸霸是也。”说完,标准胜利姿势。 他不愿在警察在场的情况下跟秦天拼斗,那不明智,但并不表示他就畏惧警察。 祖祖辈辈在村里的这些人要是想不到这些金元宝从哪里来,他们的脑子就可以喂了猪圈里的大母猪。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从撞烂大门到现在过去了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应该还有足够的时间撤离。 “张彬,我得告诉你,秦天不是那种主动去恶意伤人的烂人,其中的蹊跷你我都懂,现在我就问你一句,你支不支持我?放心,出了任何事,责任全都我担着。”谢浅浅正色道。 阿唐懊恼地想,只差那么0。01秒,就可以了,哎!是谁坏了自己的好事,早不敲迟不敲,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坏了自己的好事。 “我……”黄华好像做坏事被人抓了个正着一样,“回去再说,对了,你怎么来了?”黄华看向叶飞扬,发现她今天的短发很乱,衣服也有些褶皱,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蓝娴舒被沈知秋强行留在了家里,休息满了两天才开口说愿意带她去见叶之宸。 黑影再搜寻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了,剩下的则是一些衣物用品而已,黑影扔掉储物袋,转而像叶光身上摸索。 “为什么不可能?东之邦本来就是一个岛国,当初核轰炸之后,科技又衰退,世界格局有五大国不会轻易参与战争,各个地区不就乱了吗。”左楠说道。 此时,有人才刚醒,仅听到了卡在喉咙里一半的尖叫声,不满地换个方向继续打瞌睡。 “这有关部门直接受当今圣上统辖,分成天部、地部、人部,我们现在能进入人部就算好的了!现在只能算是外围的候补人员。”张徐扬道。 只是很可惜,他们并没有等到域外恶魔,而是等到了一个积怨三百年的强大吸血鬼。 眼看着这里又要打起来,杨冲心中对这件事的火气虽然还有些,大多也都因为之前消散了,现在杨冲更担心的是自己的父母。 “秦兄,得手了怎么分配?”沉寂半响,李白还是问出这个问题。他把丑话说在前头,也是在防范于未然,亲兄弟还要明算账。 听到天道任务的奖励,秦阳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次天道任务的奖励除了战力点数和丹药之外,还额外给自己奖了一个战器,不过想了想这次可是s级任务,有一些改变也是正常的。 “你们谁去劝劝我师父,他已经颓废成这样了,筑基修士即使一个月不吃不喝也不会出什么事,但林羽和凤紫菱才失踪两天,师父就这样了。唉。”雷阳开口。 菲德同时发现,从远处空阔的街道上,正有一大批长枪佣兵在往这边逼近,不过由于视线太过昏暗,他没有办法看清楚人数。 龙浩手臂轻动,手掌隔空一握,龙爪手破空而出,直接将那老者镇压,令其动弹不得。 看着如此一幕,那跃跃欲动的紫霖仙宗弟子,纷纷倒吸冷气,不但没有上前,反而后退数步。 其实李梦然并未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她的身体已经在慢慢的失去知觉。 “好了,樊刚,我也知你是身不由己,受人主使,只要你交代幕后之人,老夫将在大王面前保你不死,一言九鼎!”淳于髡目光灼灼地看着樊刚说到。 票买好了之后,李传福一家没有半点耽搁,当天就坐上了开往江东省的火车。 江辰声音颤抖叫道,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心中的情绪难以平静。 再说了这个家伙虽然是个混蛋,但是能够出面挺身而出,让她心里面也非常复杂,还是不希望看到这个流氓死掉的,就算是要死也是被自己干掉才对。 不曾想,他的回答还没有说出来完,大家便见陈凡一瘸一拐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难不成他真的只是有勇无谋吗?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他真的是看走眼了。 “噢,没什么,这疼不疼?这呢?哎,越来越大了。”为了不给她增加心理负担,宋宇并未跟她说先天鬼煞的事。 白旻心担忧的看着她身上裹着的层层绷带,若是不知道她的身份,白旻心也只当这个孩子修行了什么功法。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8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恐怕还没有人像李淑玉这样胆大包天,敢这样做吧,要不是李淑玉仗着自己实力高强,这样做的话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慢着。你们还不给本王退下?”居中端坐的杨广瞪着眼呵斥众护卫道。 鬼谷子,玉真子,童渊,李彦,李源五人现在正愁没有宝物,遇到了,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那座城邑供销司的人得到消息后,迅速把消息传递了回去,原因很简单:那座城邑首领有子嗣在榆城学堂学习,但在榆城学堂学习的子嗣只是其中之一,剩下的根本没有去学,而是留在了城中。 可是限于势均力敌,而又不想同归于尽,现在变异人死伤殆尽,而公巨蟒也死了,母巨蟒似乎也受了严重的伤。变异钢铁人有这种想杀巨蟒的心思绝对是充斥了它的大脑,只是还在评估这种进攻的损失。 “阿定,我怎么感觉这身上寒毛直竖,觉得有东西在暗处看着我们呢?”这时候,传来陈叔微微颤抖的声音,这不提还好,一提,许定也感觉不对劲了。 李淑玉不想惹麻烦,但是如果有人都抢劫到自己身上来了,那么自然不可能不管的。 佛之战国抬了抬眼镜,微笑着说道:“当初你利用手术果实的能力,换到百变姆卡哥的身体使用了他卵生果实的能力,我怀疑你换到了雷德的身体里面才夺取了他的能力。 下一个瞬间,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扣下了扳机,对着叶北的方向就是一阵狂射。 萧晨重伤垂死,连这把刀都掌控不住了,接下来,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要么,他们继续冒充岛国人,带着这十一个华夏武者,可是这样也不方便。 愣愣的跟在阎夜霆的后面,坐上他的车子,看着他爸车子一路向学校开去,刘萌萌虽然很好奇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不敢开口问,而阎夜霆也更不主动开口说,于是气氛就此安静了下来,一路无言。 然而他们却派了比杜苍然级别还要低的右使姜曜出来相迎。由此可以看出,他们似乎是不打算与独秀山总营妥协,很有可能是想来个硬碰硬。 金毛道人的肚子被孟琰直接拉开,金毛道人只来得及惨嚎一声,肠胃就全流了出来,瘆人至极。 “算了,也不急在这一会。明天再说吧。”我安慰的对他们笑着说,他们不安的看了我一眼,最后同时把脸转向了别处。 “你们都在这里修炼些时日吧!愿意跟着我的我会给他修炼的功法,不愿意的,就立刻离开这里。”看着地上的妖兽,林风厉声说到。 等所有的弟子都进入了大门后,圣岚率先放手闪入了其中,而帝渊紧随其后,也闪入了其中。 看看,这自由城邦里面的所有人都对眼前的御青尊敬有加,自己叫哥哥,那不就赚到了? 醒来一点点睡意都没有了,赵昊起身推开门,突然发现客厅里面的灯光还是亮着的。 目前所谓的虚拟游戏,也就是vr全息头盔,营造出的3d画面效果,还有动态感应系统而已,想要达到之中的全息效果,基本上还有很遥远很遥远的路程。 “为什么不行?我们难道有破坏游戏的平衡吗?不买一样可以玩游戏,买了你也不会增加一点点的战斗力。”赵昊听见詹姆斯的疑惑后,反问道。 露西气冲冲的奔向黑色跑车,凭这个丫头的脾气是要找这个家伙理论。 洪淋,洪七的妹妹,也可以说是其在洪家位子说的上话唯一的孩子。 “臣妾可没有皇上说的那样的大公无私,”苏谧笑道:“臣妾可不是不想为家人求官,既然皇上这么说了,臣妾今天也为臣妾的家人求一个官位如何?”她娇俏地笑道。 事实上大部分的游戏厂商,发售游戏的时候都是会相互通通气,比如说你今年九月份发售,那我就到十月份,或者是八月份。 苏沫果然闭了嘴,然后她发现,萧楠夜不用她指挥居然也能踩破气球,他好像根本就知道气球的位置似的。 老者恨不得现在就下去探查个究竟,但池子里有几位青云宗长老正在浸泡,他现在下去,弄出的波动肯定会被发现。 类似国外实体销售,辐射之中添加手办。显然是没多大的意思了。 说到这里,鬼子指挥官当即将地面上一个鬼子军官临死前丢下的军刀踢到王四面前,对着王四说了这样一句话。 红业见此,无可奈何的看了墨尘一眼,紧接着身形一动,消失在了原地。 言言七抬手拍着薄七宸的肩膀,挑眉道:“我也纳闷,七爷居然会做饭。”昨天是大年三十,她在休息,下来的时候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她当时心情不是很好,没吃多少,也不知道那都是薄七宸做的。 视线在黑夜的翅膀上面一扫,云凰蹙起眉头,拿起一旁的布,给黑夜涂上药之后开始包扎。 “我帮你吹。”乔北进来的时候,唯一正准备拿吹风机,见状,他连忙上前,接过吹风机。 见状,薄七宸也笑了一下,用空闲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一直不曾后悔那一晚的举动,只要能毁了这门亲事,她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看到他们又返回魔王城,十七坐在城墙上,微笑着看着徐州一行人。 打定注意的四人,在彼此的配合下,狼狈而顺利的向医疗队而去。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0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1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刘邦很得意,这是秦国咸阳的城楼,一百多年来无人能破的城楼,被自己这个天下人嘴里的流氓给破了,仅此一项,他刘邦就已经在青史留名了。 起得身来的负责人,也是一个实干派,他跟顾峥立马就奔着市里第一罐头厂而去。 今天,顾峥所做的一切,用最真实的表象告诉了他们,京剧还有救,京剧人还需要坚持。 在他走上台上的时候,就算是底下黑漆漆的一片,但是他仍然能够感受到坐在后排的经纪人集团军内那一道炙热又赞同的目光。 这让那些自觉地能够控制一切的龙骑士以及忍者们,不但丢失了自己的坐骑和伙伴,不过一转脸的工夫,他们原本的奴役与被奴役的地位就调转了一个个头,反倒是成为了那个被骑在头上的那一个。 高渐离一路上见到秦军大规模的向齐国集结,更加的认定了秦军这是要合围刘邦了。 这难怪项莎担心,爷爷战死,秦军的凶狠已经在项莎心里落下恐惧的阴影,她意识里,去秦营,就是送死。 “我并没有弄错。戒指里那一股熟悉的力量之源我曾近身感受过不止万年。”墨然眼里是不容人质疑的坚定。 采薇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他们想让天启少爷强行与我‘交’欢后将我杀了“。 朝着她的宿舍扫视了一圈后,韩晓薇脸上的笑意更浓,不过却是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只是当李大勇走近了才发现这些人里竟然大多是熟面孔,村长大人竟然就在其中,当即大惊。李大勇记忆中可是记得萧漠他们一共五十一人出发的,现在竟然只剩下了一半,还一个个身上带伤,衣服破破烂烂的就像乞丐一般。 薛历本身就是咸阴国皇室的人,现在七星垣龙戟拿出来拍卖,他还要竞价,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云舒感受到敌军武王的气息越来越近,焦急万分,拒绝三千将士的好意,直接带着张硕张猿飞向敌军方向。 朴舍基双眼闪动,忽生一计,暗想,我管不着你,但你这公子爷想在军特训中丢脸,我就成全你,让所有战士都知道,你就是一个镶金的渣,老子不说你让别人来说你。 不过,谁能在焰鼎峰活得命越长,说明他的魔武修练将会变得越加强大,这是勿庸置疑的。一路前行当中,众人总会碰到一些三级以上的魔兽。不过,它们的数量并不多,众人围杀起来便比起前二战明显轻松了许多。 “嗡”木箭上散出淡淡的白芒,十把木箭呈一线向尧慕尘飞来,有阴寒的凌厉锋芒射出。 “芳芳又长大了哈,辫子都长了。”父亲朝自来水管处望去。芳芳正在洗一双自己的胶鞋。 借着微弱的光亮,他看见了,看见了一张木床上放着乱七八糟的衣服,有内衣花汗衫,还有红色内裤。 好在熊村有许多的山洞,早在降雪开始的时候熊村的居民就已经迁到了山洞里面。所以尽管房屋倒塌了,人员上面没有什么伤亡。这也算是一堆坏消息中的好消息吧。 经过左思右想,决定先还是到姊妹饭店吃个饭。这都开了一夜的车,被气饱的肚子早已变得干瘪瘪的。 奥尔曼若琳说的镇定自若,其实内心却没有一丝底气,她对李晨有一点好感,这点好感来源于对强者的崇拜,更多的是对于李晨的厌恶,李晨油腔滑调的样子,让奥尔曼若琳非常讨厌李晨。 “之后再得到其他东西,便从我那份拿出一些补偿给族长。”耶鲁连笑道。 笑!直到此刻李晨还能笑得出来,明宇的神剑直抵李晨胸口,刺穿李晨的衣袍。 最麻烦的是,因为此处是神域深处,对方的神通展现完全没有丝毫的间隙和停顿。逃不得,战不了,别说找准机会攻击对方的本体了,面对这样毫无停息的攻势,自己甚至连挪移一步,停顿一息都做不到。 “都是老夫的错,如果摄魔灵饰刚开始出现,老夫便施展万物枯荣,也不至于让她逃脱。”施展自然系的神尊,收起自己的法杖,满脸自责的说道。 这样的她,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只不过是在耽误了吴彬的公司罢了。 安晧和安晅如今统理着暗处的生意面,弄了个八宝楼走的拍卖流,销售苏珈睿走私回来的一些货物,在南方也开了几处青楼,另外也贩卖消息。苏家明面上的生意遇到不好处理的,也是由他们用些不好拿出台面的手段解决掉。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3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7章 第9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5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9章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96章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97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可即使恨到噬心彻骨,面对太太一双寒似林中深渊的眼眸,祈缨依旧只有选择避让。 “这里就是卓越圣王的宗门?”迪达拉看着面前这个残破不堪的宗门,就好像刚刚经历过大战一样,完全可以用千疮百孔来形容。 崔尼蒂提出的想法,就是让那些插头重新插在自己身上,再次被营养液包裹吗,永远的回到母体中。 低低的声音响起,很是犹豫,最终还是目送景幼南等人离开,没有出手。 玉梭心里松了口气,祈男却不这样认为。身为皇后,统领六宫,绝不可能闲成这样,若没有实事,才不会无聊到召个外眷进宫,只为见一面,说几句闲话。 京郊庄子上,蒋欣珊身着玫瑰红对襟长绸袄,头发高高绾起,捧着已经出怀的身子坐在炕上,脸色微微有些黄。 浑身都是艾德曼合金的罗根在万磁王面前就如同是一具脱光的luo体。根本没有丝毫隐秘可言。 “雾非、黑虎,我就知道你们两人靠不住。”夜狼道,他满眼都是恨意。 之前的那四道雷都没有对那恶蛟造成致命的伤,可见它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第五道天雷随之又落了下来。 “阿呆,阿呆醒醒。”胡岚找到阿呆,赶紧上前去拼命的摇,企图把他摇醒。 在内室之中,除了荀日照,他们一行人分别在不同的时间段被幻境纳入,真假交集之间,完全分辨不出哪个时间段谁已入幻,谁尚清醒。 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但经过漫长岁月的流失,他们上面没有丝毫被侵蚀的痕迹。 可刚刚靠近一些,在凸起旁边的树身上,忽的伸出一条条手臂,向着胡海山抓去。 正如凤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世人皆知武阳君战力无双,独孤剑神剑术通神,龙皇雄踞南域,无人知他东方不觉,正可让他安心韬光养晦,待时机成熟,给圣王城一个惊喜。 可即便如此,拥有无敌之心雏形的秦沐阳,也获得了一个天大的造化。 他的性格真的是极好的。带着一种天生的贵气又平易近人,李世民将他教养的很好。 刘祐乃是长沙王的掾属,其父刘乔虽算不上是天子身边的近臣,却对天子忠诚有加,司马衷对其也较为信任。 两人按着原路返回,轻车熟路便出了地下室的门。出来一看,没错,依然是丰都城。只见那高塔仍在,巷道仍在。 弓弩不仅射程远,而且力道远远大于弓箭,即便是身着重甲,在弩矢的冲力下也会被射个对穿,最差也是要入体七分。 夏时光瞬间从座椅起身,起的太猛,眼前一阵眩晕。她稳住身子,难受的皱起眉。脚步踉跄的走上前。 装作生气的样子,转头看向窗外,不再理会顾琛。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看着顾琛那边的动静。 最近自己一直都在学习封印术,所以自己对这天封之术,非常的好奇与崇拜。 临走凤炎掏给了他一百块中品灵石,说是补偿她这些年辛苦炼丹。 夏时光自然看到了顾琛眼中的炽热,急忙松开嘴唇。撇开眼看向别处。 花九立刻朝远处大殿顶上望去,就见辛世诚哭丧着脸,不住的用袖子擦眼泪。 因为你们这是第一次来道始山,所以你们能够得到的好处有很多。 若有似无的铃声传来,花九耳朵忽的立起,朝身后黑暗的巷子里望去。 看到来人,所有人都举起了武器,朱延浩更是咬着压根念出了他的名字,在众兄弟中,要说最恨的,朱延浩最恨朱延珏,为什么? 厨房里有一些常用的厨具,顾琛走到冰箱旁边,拉开了冰箱的门。 “师姐,你的伤势好了吗?”望月宫内,周婉心随亦瑶到了凌雪的房间。走到里面正巧看见凌雪从调养中醒转。 车子外面人越来越吵闹,一个个忙着朝着更远一点的地方逃跑,沈心怡趴在顾祎的怀里却十分的安静,顾祎也渐渐的平静着此刻的心情,等待着天亮的到来。 寒月和钟离尘见苏瑾往地上栽去两人心都悬了起来惊呼一声“王妃”“苏瑾”两人见公子墨把苏瑾给抱住后,悬在空中的心也放了下去。 待人到的差不多了,杜越松再次出现在了广场最北侧的高台之上。这次没等他叫停,众人便停止了彼此之间的交谈,将目光投向了一处,广场之上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听到多米尼克的话,昆特微微顿了一下,随后便沉默着从手指上的空间戒指里取出一瓶药剂,直接吞了下去,随后他便把目光投向暗影,心中惊骇不已。 “无忧?无忧是谁?”对于这个名字,梵雪依没有一点儿的印象。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9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而这一声却如平地惊雷般在胡磊的脑海炸响,只因为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眼前少年自己的名字,他怎么一下子就叫出来了,这让胡磊愣在了原地。 可是在场的众人都没有笑出声,只因为这老妪乃是三千年前便达到问鼎大圆满巅峰的人物,而后消失了整整两千多年,现在的实力不可能寸步未进。 有个别的修士不信邪,加大神识探索力度,换来的结果是纷纷吐血坠落。 中央战场的局面最为危险,所以道主将四灵阵法带了过去,而在后方战场则有天菱昼光阵。虽然林括的天菱昼光阵不如四灵阵法,但是在道主等人的预料中,天菱昼光阵应该能满足后方战场的需要了。 城门已经打开了,只需要在城门出去就好,披上从先知那里拿来的披风,手里拿着一根诡异的拐杖。略带急速的步伐通过城门。 满天羽叫了一声,他早就替秦远憋屈,尼玛,就是死也不能答应,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给人为奴为仆算怎么一回事儿? “剑圣大人就在这里。”仅仅将艾伦领到村中心,猎户就停止了带路。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白薯。这句故老相传的话,虽然被很多人嗤之以鼻,甚至踩在脚下践踏,可是对他来说却是一句警语,完全可以作为座右铭。 那是一个年纪看起来非常年轻,穿着一身看不出什么年代的麻白长袍,长发披散,斜披在他的身后,晨风卷着青草的甜香吹过,可他的衣衫与长发却毫不为所动。 陆宣面色冷厉,内心却早已烈焰沸腾。虽然在他的乾坤袋里躺着楚无夜给他的长门令牌,只要亮出来便能令他们俯首称臣,但是此时此刻,陆宣根本没有如此打算。 所有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叶幻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当成棋子,对于他们的生命,叶幻可以做到绝对的漠视。 "距离天启审判日还有几天……"艾丽蒂娅看着卡姆淡淡地问道。 东京基地,上千万平民一片死寂,他们彼此互相张望着,看着彼此的惊恐、不敢置信。 因为如果不是他,岩隐村必定还在,那个该死的老不死的还会对他们嘻嘻哈哈的说些没皮没脸的玩笑。 黑色的头发,白净的肤色,身上穿着红色的甲胄,一双眼睛是妖异的红色里面有着大风车装的印记。 四人大惊不已,拼命想躲,然而这个时候被禁锢了起来,又哪里还施展出来神通?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片灵光落到自己头上来了。 叶风神色淡然,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少惊讶之色,这个结果,他早就有了几分猜测。 “不是,是下面的检测部有陈果了,那几样材料有人找到了替代元素,并解析出了成分比例。”青年道,说着他将手里的平板递给了老人。 第二天早上,林天起的有点晚,等他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徒弟第五飞扬和杨茗已经在忙活了。 “你再想想,是不是你放在什么地方,忘记了?”赵炳南看着兰雨洋。 许多人已是萌生去意,毕竟此刻强者云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自己留在险地,明显十分不智。 “首领,这样没事吗?苏遥云那边……”一边的手下看着首领嚣张的话,有些迟疑。 余莫卿憋屈,也懒得再开口,只是静静看着这风烈接下来还会干什么。 她倒是真的将自己当做了秦墨宣身边的一个臣子,秦墨宣也按照当初约法三章的那样,给予了她王后的权力和威严。 冷辰风手机里的联系人不多,苏漠因为不会说话的缘故,也从来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一直都是发信息。 “别客气,再见院长。”叶子笑着跟院长挥了挥手抬脚离开孤儿院。 “不不不,梅姐,我不合适,我真的不合适,季枭寒他太深沉了,我看不透他,我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我真的没办法吸引他。”高悦此刻词不达意,胡言乱语了起来。 盖伦害怕苏遥云将事情闹大,这俩大佬要真在伽玛星球打起来,到时候有不少人要遭殃,损失多少不说,隔壁趁人之危到时候他们根本没有兵力抵挡。 办好入住手续,沐歌来到房间后便躺在沙发上,脑子里思考着从麦金出现,到现在所发生的种种。 在他收回手掌后,看到了虚灵子紧闭双目,似乎还沉醉于他所传授的那些东西中,对此萧然也完全理解,毕竟他传授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想要将那些东西全部查看完,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田夫人大急,远远望他一眼自己都紧张得不得了,此时和他相视而坐,岂不是要尴尬死。 萧然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毕竟这里是机场出口。 乔靥绘画功底很好的,叶茴安以为乔宝宝就算六岁,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正当漠羽又要发怒的时候,一直安静观战的船内忽然传出淡淡空灵的声音,闭合的帷帘自动撩起,抱琴走出一人,纤纤如玉,弱柳扶风,脆弱单薄得似是随时会消散在狂乱的海风中。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9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这种光学瞄准装置,在萧明乾将玻璃搞出来的时候,萧明乾便组织了一批人在搞这东西,但是由于萧明乾真的不是很懂这些,连名字也只是在前世上课的时候听到过,所以其研发进度相当的慢。 就在仙墓出土和三大学院大比的消息传出之后,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传来了,那便是天岳帝国的战报。 毕竟时间不等人,未免里面的人出事,或者季承天闹出更大的乱子,白正礼就让方宇旸和方宇昕先进入基地。 水柔和曲千荷拉着白谦谦在身边坐下,一边感叹着他长高了长瘦了,一边挑了他喜欢的零食往他嘴里塞,似乎恨不得马上把他喂胖了。 赵乾坤还在车里的时候,就一眼看见了方宇昕,直接就惊怒了——方宇昕根本不可能领取到任务,她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她还想陪白烨去死?不!不对!她不可能知道这次任务是死亡陷阱,那么……难道是白烨骗她来的? 就在权叔转身离开之际,身后的九正天高声说道,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权叔却一言不发,带着我离开了砖房内。 阿泰和查猜也沒闲着,他们都知道这水对人有好处,对他们修炼更有好处,全都大口喝了起來。 但有着大国风范的C国愣是没有直接引进成熟的技术建立起无人交通网,除了在一开始引进了一批军用设备后开始反向解析便再没有乱花钱,到现在总算是让他们追上了先行者的脚步。 这是对皇权的限制部分,同时萧明乾也对权力进行了限制,那就是政府成员,除政府总长之外,不得干涉军务,一旦进入政府部门,便绝对不允许兼任军队职务。 “让你的人都往后撤!”此时,这个在戈彼历眼中不亚于地狱恶魔的男人,开口了。 很熟悉的一个声音,而且这几年一直困扰着她,没错,就是尉迟麟是也。 摸着不够精致,肤色泛黄的面庞,暗暗发笑,那双深幽的眸,流转着复杂。 而素然却是一听说沐老太太病重,就殷勤的跑去诊治,现在更是不远千里,奔波了半月,跑到这鸣翼来寻沐千寻,还遭到了追杀。 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诵念着古老的咒语,迎接天空上,那血色漩涡中东西的出世。 只见白修罗双手上浮现两股黑色气流,不仅如此,还浮现白色骨爪,骤然间是抓住令牌。 “很好,”夜倾城嘴上满意夏询的态度,可是手肘却已经弯起,顶上夏询的肺。 “嘿嘿,连队不是有你和副连长两位大哥了吗?我相信你们,谢谢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嘿嘿……对了,你找我有其它事情吗?如果没有,我还要训练呢。”说完龙兵就准备走了。 原本直播间只有一千多人的情况下,突然增加了两千多人,这一变化也让韩嘉怡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虽然鸟奴平时照顾他也算尽心,可是别以为这样你就能拐走鸟爷。鸟夜身为凤凰血脉,血统高贵无比,哪里是尔等俗人能养的起的。 但让诺拉失望的是,给自己肉汤的人类再也没有出现,只有夜幕降临后来了一个手握战斧的大块头,对方一屁股坐在牢笼前的石头上,百无聊赖的看守着她。 双眸之中闪烁着锐利之色,形成了实质般的光芒,从眼眶之中爆射而出,宛若两道长虹悬挂在虚空当中,与纳兰洪德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一些敌人绝不是靠修为与武学就能战胜,一点办法都没有,天生让人绝望,很显然干枯老者的言外之意,即是在表明只要殷枫坚持打磨心境,就会获得额外的战力与力量,足以与这类敌人相抗衡,不至于束手待毙。 有了这番话语,原本惴惴不安的法师和奥能武士们终于重拾信心,紧绷的面容也缓解了不少,一个个迅速忙碌起来。 面对着前方急速凝聚的寒冰,四处透着凌冽气息的攻势,凌风毫不止步,提起手中长剑,一声低沉的吼声,自他口中道出。 在七彩炫光湖中虽然处处存在机遇,但也处处是危险,没看到强大如同魏新天他们在失去了渡船,跌入炫光湖后便是身死道消了吗? 声音一出,顿时鸦雀无声,全场落针可闻,就连石童和另外几名外门弟子被惊住了。 落雪凌冰剑光芒吞吐,化为三米长的巨大冰柱,随后被萧朝真气分身猛然挥出,顿时光芒万丈。 一声一声,恰似某人持着撞锤平举,一路向前,身旁是排列整齐的编钟,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一声声韶乐。 毕竟,就连陈旭侄儿陈沫,以及麾下军队都感染瘟疫,死去了很多人,又有谁敢说这是陈旭故意为之? “你又不是言离的粉丝,干嘛忽然想去听她的演唱会了?”苏煜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马儿在了那里跳跃了两下,这时候地龙轻轻的拍打了一下马背,给马儿以安慰之后,马儿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安静下来。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100章 第4章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第5章 第1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听到这些话,又看到对方脸上略显严肃的神色,颜曦轻轻点了点头,看向身旁的柳静安,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的说道:“那你是什么想法?你愿意接受她这个交换条件吗? 赵亚妮王峰这样一说,顿时大笑,笑声中带有嘲讽的意思。王峰显得很淡定,因为这是他预想到的结果。王峰很随意的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坐在一旁吞云吐雾。 “大兄弟,嫩是想要炼这只化魂散?”神鸦道士立刻兴致勃勃跑过来,它对炼制天级灵神丹的方法也略知一二,这种神药需去极热地带温养,直到颜色完全变成白色后才可入药。 不远处,凭着过目不忘记忆,陈星海知道,那是一处山坳林密草盛,人迹罕至,实属杀人抢劫好地方,忍不住动用神识向路两边挪去。 王峰再也看不下去了。冲上前一脚将一个男子蹬出五六米远。只见那人躺在地上抽搐着,奄奄一息。在王峰的面前这些普通人好像不堪一击。 逸萧儿本就要向她禀报此事,闻言便把缠绕了自己那个多年的梦境说将出来。雨青及秀水真人听罢,亦是感到不可思议。 当直升机上的国旗标识出现在修罗战队瞄准镜中时,都不由松了口气,放下枪架,静静等候,各自猜测这驾战斗直升机上来的是谁。 整个过程很苦痛,不过如丙一这样心志坚定之辈,这点苦痛还是能够忍受的。 以当时的啸月七子,怎么可能拿到苍梧果?别说他们,就算是十阶强者也拿不到,不然这个苍梧能够存在,并且流传这么久,怎么可能没人窥视? “清还师太,你真的放得开吗?心里的那份执着,可曾放下?”含笑目光落在她的俏脸上,没有移开,淡淡的问道。 “老夫跟你拼了!”树后传出一声大吼,一团事物猛扑出来,李牧野挥手一挡的瞬间,扯去外套的中年人已经从另外一边跳出来,手中提着一柄软剑对着李牧野的当胸分心便刺。 李牧野以求道得道之心,将自身的神念原力收敛于内,瞬息之间沉入到丹田金丹中。 想到这里,朱新杰立即拿起自己的电话,给自己的雇主拨打过去。 奕闭着眼睛说道:“别废话了,说话容易分心,还是保留一些力量吧,如果放在几个月之前,我想你都能够独自应对这个劫云的力量。”老龙顿时无语了,只能闭上双眼,再次去操纵这个即将开启的逆天大阵。 在里面转了一圈,他就找到了需要的药材,只是这些药材的价格不便宜,一份药至少要花一两百块钱。 “这特么是什么东西?”莫离捂着鼻子,这东西死后冒出的黑血更是有一股浓烈的腥臭气息,相比于它身上脓水的异味更甚。 白帝说了一长串,但那些伏跪在地上的人,却是没有一人露出羞愧之色。因为白帝说的就是事实,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强者为尊!从天是天帝和白帝最强,现在最强的是天道。 “所有因缘,留到平行地球二百五十年后吧。现在中心地球所发生的一切,可以作为参照。”声音洪大慈悲,无处不在,天地万物生灵都沉浸在博大的法光之中。 异史氏用一段话来描述云野和陈进忠过招,其实,也就是电火石光一瞬间的事。附近守卫此时反应过来,纷纷操起兵刃,将三人围了起来。 只是她却不知道,自己刚才这番话,又让魏正生和陶然两人误解了。 “好了好了,让我先坐下。”楚枫被众人推搡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炎北的思绪重回正轨,再次探察洛神殿。现在,这殿内只有这八个凹坑作用不显了。 他靠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色,黎明前最黑暗的时段,也是月光最盛的时候,清冷的月光洒在了地上,亦如他的眸光。 “是的夜少,验血结果才能更准确。”一名医生点了点头解释,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血,就匆匆的带着几名护士离开了。 她无意打扰锦枫和苏眉,也不想掺和他们的感情,她把锦枫当好友,只是却不能左右锦枫的心意。 不过即便是这样又如何,他还是不会放开若离,这一切也会有终结的一天。 话语中多了一抹伤感,她内心知道夜未央与当初的皇甫景华不可同日而语,但遭遇过背叛之后,面对爱情,她的内心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甚至有些不敢去展望未来,担心自己期待的未来与事实不同。 若离低头看着身上湿透的衣裳,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可是当时的情形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想也没想的就跳了下来。 “我早该猜到是你的!”季子璃看向萧玉敏眸中带着杀意,可看在萧若璃眼里什么都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冷静让吉娜意外,吉娜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去说了。 “妈的,不是又找我要钱吧。”张楚骂了一句,把电话接了起来。 不得不说,天禁术果然是厉害非凡。不仅仅是对禁制厉害,而且对于道的感悟更是非同寻常。阴阳,乾坤这些东西,在天禁术下一眼便能认出。 林墨白再次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一脸震惊之余,心中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前胸后背全是冷汗。 咳咳!上面都是淮刃的口胡,真实情况从四只“闲”龙出现在肉瘤四角后就开始崩坏起来了。 叶天满是遗憾,这柜子里面的东西哪怕是对于元婴老怪而言都是价值连城的,可在叶天这边实在是没有多少意思,还不如先前的器材来得宝贝呢。 好吧,淮刃没有在电脑前,不过还是被紫妈按在地上和地面亲密接触了半天。 “好、好可怕!”曹国舅和张果老顿时从吕洞宾的威压之中回过神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是湿透,胸口起伏,不断喘着粗气。 第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毕竟药丸的药性虽然猛烈,但是普通人吃了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当初只是为了不让争抢立的规矩,如今来拿药的人都知道自觉排队了。 “哈哈,众卿平身。”龙椅上传来了一个略带苍老,却心情不错的声音。 古斌依旧把最重要的选择权留给了自己,他并没有将这个猜想分享给左源。 「怎么可能。」顾淮州说起这些的时候,声音都变得低了一些,但是思考了一下才转身去打电话。 另一边,一大爷在从秦晓雨这边离开后,就直接将两个花瓶和集邮本子给弄进农场里面,一个他专门用来存放古董的山洞去了。 “要这么多。”秦朝朝再次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张专门的纸。 此时的秦逍遥,已经登上了南城楼,居高临下的望向了城下追击自己而来的辽军。 姜雨将陈寇之前说过的话原封不动、一字一句地重复给了左源,将原因解释了清楚。 江沚走在稍前面一点的位置。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基本是肩并肩而行了。 “恩,金三角不比普通地方,到时候有必要派人接应一下。”中年人说道。 “这个伙计是哪个部门的,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枪法也太牛了吧。”两个法医检查着尼拉的尸体。 “没错,那是佤邦和泰国的边境下,我们应该安全了。”龙二经过李铭的简单处理,身体恢复了许多,看着站在哨卡旁的几名士兵,低声说道。 当然,也有一些人出于对仙道三大门派的信心,仍然是怀有希望的。甚至还有一些自认为神通广大的修士,暗自下定决定,到时候一定要到高台上一显身手。要知道,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 可是现在,当张毅突破到化神期之后,他对张毅已经只剩下敬畏了。张毅的修炼速度,是他望尘莫及的。 朱家村家家户户都忙着麦收前的准备工作,今年不趁巧,前些日子麦子灌浆前几天下了场大雨,人人心里都揪着,头顶上罩着块乌云,生怕忙了大半年,收的麦子都是干瘪瞎壳的,白忙活一场。 而在他们两人的身后,一个身着麻衣的奴隶低着头,恭敬地跟随着沉默不语,任何人看到也只会以为这是几位要乘船的客人,也许唯一值得奇怪的就是,那奴隶的手上端着一个陶罐。 灰狼对于暴狼这拍到腿上的马屁不做评价,低头控制七号机甲紧紧的跟在战神号身后,与暴狼的六号,分别缀在战神号后方的左右两侧,俨然像是护卫大人物的保镖一般。 于是,被吓得只敢躲到城墙后面,头不敢伸出去的不列颠人又一次求援。而这时,在位近八个月的弗拉维乌斯皇帝已经因食物中毒死亡,继位的正是瓦伦提尼安和他的弟弟瓦伦斯。 锦卿也不高兴了,叶纬安不提怎么帮她出口气,反而一个劲的指责她的不对,莫非她就应该被人在大街上指着鼻子,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一天仲夏之夜,月华如水。弄玉正在凤凰台上吹笙。一阵阵微风拂面而过。弄玉耳畔忽闻一派优美轻柔的音乐之声。 点头,旁边的叶老早就已经是哈哈大笑了,笑的都有点咳嗽了。 他身上的美食细胞还在继续活性化,炽烈的蓝色火焰从他身上燃起。 想要彻底掌控楼兰,就得先让大祭司俯首称臣,这种方法虽然阴损,但却是七国经常使用的办法,联姻有时候也是一种无奈。 听到莫迪再一次确认自己没有死只是中毒暂时失去灵力而已,虽然现在被困在深山里面似乎处境也很不好,可是诱宵美九还是松了一口气。 看见了派克诺妲震惊的样子,亚露嘉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 “我去,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黑幕,能够操控四兽,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谁。”雪晨樱啧啧的道。 以顶级先天灵宝乾坤鼎作为容器,以洪荒十大凶焰之一的南明离火来焚煮准圣巅峰境界的玄龟肉身。 而在恶魔高校里,一来到那里就被朱璃给强上了,直到现在,翟楠都不知道为什么朱璃会下|~药上自己。 东皇太一沉默片刻,突然道:“当年阴阳家偷袭天宗,人宗,就是趁着晓梦大师在闭死关,所以本座才能缠住松隆子,南公独战逍遥子,才让月神,大司命,云中君大杀四方。 他已经发现了冲进黑暗领域的霍格,也是有些疑惑于对方的动作。 而将铺天盖地布置完成之后,晴满天的安全得到了保障,赵一山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他看了一眼昏迷中如海棠般的晴满天,便腾空而起,向着东北方向飞去,飞向了风波海。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3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冷冷的声音却带着丝丝的愉悦,似乎有些不太协调,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房梁上跳下来,稳稳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阮明月就是最为成功的例子,她每日只是简单运功打坐一夜,大多时间都是在“修心养性”。 这昨天还生龙活虎的指着她骂的中气十足的人,才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就生病住院了? 无奈的李漠然只能起床,驾着车,送自己最爱的宝贝妻子去上班。 本就已经欲|火难耐,但是又心疼她不想大晚上的折腾她,所以人极力的忍着。但是现在,那一抹欲|火早早的便是被她给勾了起来。 别说洛枫现在根基未稳,即使他已经稳坐皇位,如果苏家真的要反,只怕整个天澜都会为之动荡。到那个时候,洛枫还能不能在皇帝宝座上坐得安稳,可就难说了。 安悠然疑惑的望了望世子,便想开口询问,可是在世子用冰冷的眸色注视下,只能微微点头。 夜寂静的很无声,明月当空照。月光皎洁,静静的洒在冷纤凝暗黄的脸上,她不漂亮,甚至可以用丑来形容,可是为什么东麓太子非要娶她? “本大爷才不屑跟你做朋友呢。”周轩瞪了他一眼,,拉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我气死了,你抱着我的男人就算了吧,还给我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我靠。”叶晓媚总算气氛的骂出脏话来。 在飞机上顾东玦说,他们去开会时候,她可以让人陪同她在巴黎游玩。 不多时,却只见周氏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连发上的钗环都乱了,可她却是顾不得许多。 但是,这些话我也只能放在心里罢了,面对已经伤心难过的乔灵,我不忍心再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下个月我给你半个月的假,你的婚纱我来准备,当作结婚礼物吧,对了你的老实人是怎样的?”叶宁知道有的事情上,不能执迷的,如果萧慕唐对安妮哪怕有一分真心的话,都不能让看着安妮苦等了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因为她们都讨厌苏瑕,而她的鬼点子又比她多,还有利用价值,否则她怎么可能和她这种人来往? 整个会场变成了粉红色的灯海,叶宁就坐在正对着舞台中间的位置上,感受着四周的欢呼与尖叫,越是在热闹到极点的地方,越是显出了她内心无力的孤独感。 他一双玻璃般剔透的水眸静静地看着陈白起,像是在研究什么又似在找寻什么,但那眼底究竟蕴含着些什么,却无人能够看得懂。 司陌嘴角挑起冷笑,手中拎着的炜毅神皇的人头,向后一抛,直接落入悬浮在他身后的魔魂旗中,被旗中封印的两个魔头大肆争抢,吞噬干净。 之前他们做过分析,周芷凝说的那些话要成立起码要有两个最重要的前提。 杨旭用嘴吻去她的泪水,脱去她的衣裳,原来光滑的胴体上,现在骨头嶙峋一片,杨旭心疼的差点掉出泪来,怜惜的轻轻托起身子,把她溶在怀里,这里永远是最温暖的地方。 理元宗的人莫名其妙的死亡,在我冰蕊宗所开设的茶铺之中死掉。这太不正常了。我冰蕊宗在这里开设茶铺已经超过了三百年了。到底是何人作祟? “哈哈!那个滑头?逃来逃去的垃圾?他要是不逃,我便不追。”冷无天大笑道。 下面的捕头赶紧差一个腿脚利索的差役,翻墙出去寻人。此时外面的声音吵闹声越来越大,委屈诉说完了,开始吵嚷着进攻府衙。 但慧觉越是如此恳切真诚,反而让在场一众赤枭军士的脸上,露出羞赧愧愤的神情。 这年头还没有蹭红毯的说法,王公子还没有与范爷撕逼,毯星这个说法也没有流行开来,但是蹭曝话题的说法还是有的,袁湶不愿意过去蹭这个话题。 最后的本源灵雨落下,花草茂盛,绿树成荫,碧落世界的仙境范围,赫然扩大了十倍不止,原先在剩余三成大地都不足千分之一的仙境,终于占据了百分之一左右,看上去终于不那么恐怖了。 浓重尸气弥漫,呼吸之中的功夫,便将尸水河的水面重新笼罩了起来。 由此可见圣地之底蕴,如大海无量这般的六星极品宝具,也就能存储一万君主巅峰的本源力量,换算为焰天澜的本源力量,估计还不到十分之一甚至无法承受也不一定。 “你想干什么?想打我?我现在就叫保安!”王主任嘴里失心疯一般的乱叫,心里实际上却怕得要命,手忙脚乱的摸起桌上的电话,要打给保安室。 猫猫的“灵猫”,夏琴的“太阳纹”,才是她们能够冲击规则的根本。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7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这是林寒的手机,来了一道铃声,林寒拿起手机一看,却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但是也没有直接挂掉,选择了接听。 这只玉蝉被吸入死者腹中之后,死者的子宫里刚好有个死胎,玉蝉不知怎么的就进入了胎体内。 虽然说王旭并不是一个怕黑的人,就算真的冲出来几个歹徒要置他于死地,他也完全可以反击。 他太过了解我,知道我这人就是吃软,听楼安琪这样低声下气恳求,一定不会再生气反对。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到了大门口,苏卿相挽着苏酩的手走了过来。 护士疯了一样把针管里的毒液注射进去,萧云反手打掉,转身扔出匕首,刺穿了护士的胸膛,把她钉在门上。 而之前那些被淘汰的人没有像想到竟然还有一次机会,也是信心十足的很,觉得上次是自己发挥失误,这次肯定能够逆袭翻盘。 勾唇一笑,那双水灵的眼睛不过眨眼时间顿然变得无比锐利,两道鲜艳的红色自那上挑的眼尾蔓延开来,连瞳孔都染上了同样的鲜艳。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有人在树上挖密洞,想必是藏了什么宝贝在里面。 可是季慎谦这么会有卢克导演的试镜机会的,难道季慎谦又什么他不知道的关系? 那男子抱着儿子坐在凳子上,也是一脸绝望的呆滞神情。我在旁边看着也是心生不忍,听他们的讲述,他们已经是走投无路这才过来找我外婆的。 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蹲墙角完全没先到这人攻击既然高到这么离谱。 时间已经不早了,老韦抬头看了看山脉线上还剩下的半个太阳,觉得应该听从村民的建议,先到沟洞村借宿一宿,明天再来仔细的看看。 可让程特李去和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借钱,他宁肯啃压缩饼干也拉不下这个脸,其他特警一看,这盒饭是今晚是吃不着了,晦气的拿起压缩饼干。 但我现在还不能说破,就怕他情绪失控了,我后面的问题问不了他。 权胜男抿着嘴,刹那间,心花绽放,浑身洋溢着说不出的喜悦和羞涩。 我紧张的连呼吸都忘了,只想离这铁链远一些,可我还没动呢,直接就被吓呆了。 由于翔龙事先为出海一事做了准备,所以在船舱里,堆放着将近足够半年的清水和粮食。翔龙想着,有了如此多的清水和粮食,足够他们往返了。 对于那个传说,他们都听说了,只是没想到,伽伊洛当时漏了一部分。 能看到在独院门前有一名汉子坐在门边,除了这人之外,其他倒是冷清的很,郑勇被人追杀过来,大家都是心存忌惮,就算在大同边镇尚武,可这几条人命还是吓人的,大家可都不愿意沾染太多,所以都躲远些。 带土犹如断线的风筝撞进了茂盛的树干和枝叶,没有防护动作,一听就很疼的撞击声,痛苦的闷哼,大片挥洒的鲜血组成凄惨的画面,即使避开要害,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了。 两拳还抵在一起,弥勒佛祖双目圆睁,现出恶相。高呼一声佛号,力量猛然爆发。 这部分元神是为了控制金毛犼,金毛犼作为曾经的截教弟子,朋友同门不少。若是将这元神随身携带,很容易被人抢夺,远不如收起来妥当。 “如果好管又老实听话,那以后有什么事都喜欢找咱们百户的人了,李总旗你也支应不过来。”朱达笑着说道。 在火焰房里,它的皮肤生出一层奇怪的膜,火焰烧在上面毫无反应。 假的暂且不说,要是真的,他保证,只要得了其中的东西,上官飞注定要被他甩到尘埃里,若非他大方让了团体赛名额,这藏宝图他也必能一争。 她拿出手中的白玉口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随后用力地吹响了。 “幻流,多管闲事。”稚嫩的童音带着几分鄙夷,明显对于某只鸟太过敬业而不齿。 短笛是炼成器,不同一般的武器,对人体乃至兽体的伤害极大,幻流鸢虽然能抵制这股力量,可长时间下去,连她都有可能受伤。 “久闻张道长大名,幸会。”那大汉率先软和了态度,对付一个墨云天他们还算是稳占上风,要是加个张子鱼这块硬石头,那就不好说了,没必要硬碰硬。 宋慧敏也是举起魔法杖,然后迅速聚集起一团剧烈的火焰球,这颗火焰球似乎威力不怎么样,可是上面的火焰气息很是浓厚,在她的控制之下,这颗火焰球瞬间朝着另外一边攻击过去。 成熟俊朗,高大挺拔的男人一身纯手工定做的黑色西装,站立在抓娃娃机前面,竟是丝毫没有让人觉得有任何的违和感,反倒是将这台花里花哨的抓娃娃机都映衬得都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两边对飚三分球,那山猫只能吃亏了,这个差距看上去虽然还不是那么明显,可打着打着,谁家更准就不用多说了。 但宋楠培这毫不犹豫的把事情接过去了一半,让齐星雨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种依靠的感觉。 齐星雨尽管早已经知道,以任务系统的强大,对于齐星雨的现实生活是分分钟钟就能了解清楚。但这么贴心准备,真的好吗? 不,她一点儿不需要。直接从大魔王那儿拿来一个成熟的团队,摆在隔壁做对比,三天的时间,线上渠道的销售就已经铺出去了。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说到这里,钟凌羽脸上是掩饰不去的冷冽,望着黑压压的天空,记忆仿佛回到了那染血的时刻。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不冷不热的回答着铁木云的话,柳玉轩缓缓走着。耸了耸肩,铁木云只得跟上去。 战机稳稳地飘落在大厅之上,刚一停稳,就有几个古鲁人围了过来,显然是准备询问这些古鲁战俘一些东西。 还是不踏实,他微微的喘了几口气,想了想,掏出手机,打算往家打个电话。 钟凌羽汗颜,立马要说别的事情,他杠上了,就是要问他今天金如楠穿的什么。 “我说的是,我姐姐陪的的这个重要的客户其实来历不一般,而且我觉得呢他今天晚上很可能会……嘿嘿。”苏蕊晓得样子有点坏,钟凌羽挑眉问她什么意思,难道她姐姐有危险不成? 项彦点点头,便抓着手机离开了,因为走的太过匆忙,连他带来的行李都没带。 听到古鲁战俘们的解释,地表上的古鲁人一阵疑惑,他们什么时候给战舰下达过命令,去执行其它任务了? 放弃那些让人崩溃的争执,这些争执仿佛自从我苏醒那天起,就一直伴随着我,一刻也不曾消失,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我最迷茫的,我究竟是谁?旁观者?救世主?殷静的延续?不管是谁,总之永远不会是自己。 本以为此次大区老总的现场考察就此结束,但华芸又作了一个让金成抓狂的决定,她一一邀请工地上的各项目技术负责人谈话,甚至连包工头代表严得法也在受邀之列。 “好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咱们就做个‘交’易吧。”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银月说话了。 这会,三月堂主的目光显然不在冷然身上。他的背后只有一扇密闭的门,她在看什么呢?是躲闪他?还是担心隔门有耳? 陈仲豪微微一笑,回过身來,他的眼神,含带着一副如同慈父一般的‘色’彩。 李清没去管他们,走到了萧力的面前,后者似乎是感受到了李清的气息,睁开了双眼,道,“要杀便杀吧!”刚刚火麒麟献祭灵魂的一幕他都看见了,若是李清对他提出这种要求,他即便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这就是老者带给公子的最大变化。从伤感中走出的公子依旧在溜达,和相伴老者时一模一样,他没有去打坐修炼,没有去探寻这个世界上的神秘之地,任它们与世无争的存在着。 结果刚刚想要从窗口跳出,只觉眼前黄光一闪,一股强劲的力量迎面袭來,‘逼’得她向后退出数步,又回到了屋内。 本来一个化蛇就非常难对付了,现在又来一个不清楚实力的,这下他们的处境可是非常危险了。今晚能不能全身而退,已经成为一个未知数了。 这一路走的很平淡,几乎没有遇到强人阻拦,只是路过清平城之星,依旧如此,只是天色却渐渐地暗下来了。 奇长老放下手臂,重重地喘着粗气,飓风也慢慢停止了呼啸,烟雾散去,最后都从天地间消失不见。 尹才远本来很尊重孙儿的意见,也不打算干涉孙儿的想法,但他看见莫溪,实在是忍不住想要警告她。 在富丽而硕大无朋的芍药花下,“一丛花束”在笑得花枝乱颤,她害怕笑出声,用肥硕的胖胖手指紧紧捂着嘴巴,但笑语已经从漏缝的手指里跑了出来。 “老师,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直接杀进去吗?”艾伦口气稍稍大了一些,谁叫他对自己的老师信心十足呢。 四周的水晶晶莹剔透,不过艾琳洛的心思却没有在这昂贵的水晶身上,他知道自己的丈夫来历不凡,陡然见到丈夫的族人,饶是她见惯了大场面,也不禁有些心慌,生怕自己言行举止那里出了错,给自己的丈夫丢脸。 “如此甚好,我等长途跋涉,已是饥肠辘辘,不知烈掌门可曾备下酒菜?”蒙儿迟不客气的说道。 “额,我就是想不到才回来找你商量来着,如果我能想到就不会匆匆忙忙从学校赶回来找你,说好的,未来式科技公司的性质绝对不能变更。”林峰说道。 出了学校,找到个没人的地方,李寺也懒得低调,抱着刘若冰直接御剑飞行,于是有人大白天看到不明飞行物体在空中飘过。 方济仁要明媒正娶田媛秀,还要给父亲方达先再生几个大胖孙子。他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会勃然大怒,呵斥痛骂。 自从来到北平,随着记忆的恢复,又发生了许多离奇古怪的事情,我一直没有时间像现在一样能静下心来思考。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第12章 第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狂风瞪了一眼狂暴后,又不失礼貌的举起杯向今天帮忙的各位敬酒。 但当他看到林阳似笑非笑的神情后,再次黑了脸,一撩长袍坐在床边,决定不去理林阳。 事实上在之前见过的几次面时,同样的争吵不同的内容已经进行了无数次。 “那时候,八荒那边对仙班在几百年前的失信尚还有些耿耿于怀。 其二是迪斯休的母亲,就龙剑飞他们之前分析的一样,卡伦利用斯科特的身份将迪斯休的母亲带到了这里,但必须要假戏真做,虽然没有打没有骂,却被关在城堡地下房间里。 后有追兵,又在大宋汴梁,铁牛儿与杨一知不敢稍作歇息,他们带着贺芝仙和上官云,一路东躲西藏,终来到城北安远门。 一路跟在老师身后回到校长宿舍,郑气刚要转身告辞,却被老师反手将那一大摞典籍摔在了怀里。 上官云急赶而回,又花了一天一夜,终是到了汴梁,他已累得浑身脱力,连话都不想说了。 岳飞愤然道:“今日还未与完颜宗望交手,大元帅便已怯战,又怎能退得了鞑虏?更何谈保我大宋江山?”赵构闻言甚是不悦,脸色极其难看。 我一眼就认出了从面包车下来的那个西装革履、黑沉着面孔的司机就是刚刚和我打过交道的荔湾区那个道上老大啃牙仔的马仔陈志强。 “如果今天我们放弃尊严选择了臣服或者离开,那么我们永远只是弱者。”枫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抹坚定的身影。 单放机的按键跳起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于心远还是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幽暗密林深处,寒风呼啸大地,周围的树木吹动,发出的声音那么的诡异和可怕。 “妈的,咱们的军犬呢?怎么还没有调上来?”许风现在急的就像一个疯子,跟他的外号还是真相配,许疯子。 顿时,单浮箫被景墨轩堵得哑口无言。想想也是,一旦这个导火索被点燃,那么经济界的风‘波’会一‘波’接一‘波’的涌来,很少有安闲的日子了。 虽然有了九凰的加入,巴图将士破解天朝大军的阵法显得十分的吃力。可是阵法早已经被巴图将士给打乱,直到最后,阵法还是被巴图将士破解。 “敌人的通讯指挥中心!”鲁雪华心里一动,一边说,一边把手中望远镜交给其他几个军官观察。 韩水儿先是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叶思维让她穿的五色花裙。 全体战士向这位忠勇的美军指挥官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指挥作战的任务,又落在鲁雪华的身上。 果然是太简单的问题,也不算什么牵涉隐私,权岸还答不上来?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是不是很想要?是不是很想要夺过去?是不是很想要从客房变成在这个房间呢? “我不重要。”安歌淡淡地笑了笑,继续把所有的事全部说出来,将自己最难堪丑陋的那一面揭示出来。 高世曼果然瞪大了眼睛,秦二得意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只听她喃喃地道:“怪不得……”怪不得那杜姨娘居然主动去给自己请安呢,原来是路堵了,桥断了,树倒了。 “我娘永远不会生气,尤其是我跟着爹走,爹,你就带我走好吗,我不想在这里这么沉闷。”石谷摇着石开的手说道。 “我就是被你这张脸给骗了。”向卫说着,眼神如刀锋一般割刀康凡妮的脸上“还有你的眼睛,都是骗人的。”巨扔夹亡。 我洞若观火,这个技能,就是他们在偷袭高端玩家的时候屡试不爽的幽魂注入了。 “你干什么?安夏是妹妹!你有病吗?”权亦笙激动地打着手语,手都在颤。 她再未去过永福街,酒坊她也没打算去要,如果要回来,就是明着跟刘保撕破了脸,她还不敢。沈立行去了哪里,她一无所知,沈夫人已经去世,她想巴结却没得对象,实在是苦闷之极。 “今天我回家,发现她心不在焉,像是在想什么事情。”秦瑶说道。 月影轻笑,其实她本来就准备在这里等他回来再进行下一步,不是她去寻找极暗传承,而是极暗传承把她绑架了。 雷厉风行的海大美人依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大跨步回到了沈晨这一边。这一次,太空舱的晃动很明显,不过依然属于正常范围内的晃动。 “这个,江城右岸,风华广场,到了这里,自然会有人来接你。”男人说罢,便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众人点了点头,他们也确实是如此想的,现在这些老人家已经是死了,他们还能够如何呢?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就赶紧离开的好。 之所以这么理直气壮,是因为,她突然发现刘玉成和伊丽莲都打不过她了,她能清楚的看出两人的修为。 南宫云逸掌心握着银色的雷球,兀地犹豫了起来,他对于异能的靶向性运用还没有那么成熟,如今鬼齿巨蝰贴近了白心潼,二人距离过近,在黑色水域中看不清楚很容易误伤。,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狂风瞪了一眼狂暴后,又不失礼貌的举起杯向今天帮忙的各位敬酒。 但当他看到林阳似笑非笑的神情后,再次黑了脸,一撩长袍坐在床边,决定不去理林阳。 事实上在之前见过的几次面时,同样的争吵不同的内容已经进行了无数次。 “那时候,八荒那边对仙班在几百年前的失信尚还有些耿耿于怀。 其二是迪斯休的母亲,就龙剑飞他们之前分析的一样,卡伦利用斯科特的身份将迪斯休的母亲带到了这里,但必须要假戏真做,虽然没有打没有骂,却被关在城堡地下房间里。 后有追兵,又在大宋汴梁,铁牛儿与杨一知不敢稍作歇息,他们带着贺芝仙和上官云,一路东躲西藏,终来到城北安远门。 一路跟在老师身后回到校长宿舍,郑气刚要转身告辞,却被老师反手将那一大摞典籍摔在了怀里。 上官云急赶而回,又花了一天一夜,终是到了汴梁,他已累得浑身脱力,连话都不想说了。 岳飞愤然道:“今日还未与完颜宗望交手,大元帅便已怯战,又怎能退得了鞑虏?更何谈保我大宋江山?”赵构闻言甚是不悦,脸色极其难看。 我一眼就认出了从面包车下来的那个西装革履、黑沉着面孔的司机就是刚刚和我打过交道的荔湾区那个道上老大啃牙仔的马仔陈志强。 “如果今天我们放弃尊严选择了臣服或者离开,那么我们永远只是弱者。”枫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抹坚定的身影。 单放机的按键跳起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于心远还是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幽暗密林深处,寒风呼啸大地,周围的树木吹动,发出的声音那么的诡异和可怕。 “妈的,咱们的军犬呢?怎么还没有调上来?”许风现在急的就像一个疯子,跟他的外号还是真相配,许疯子。 顿时,单浮箫被景墨轩堵得哑口无言。想想也是,一旦这个导火索被点燃,那么经济界的风‘波’会一‘波’接一‘波’的涌来,很少有安闲的日子了。 虽然有了九凰的加入,巴图将士破解天朝大军的阵法显得十分的吃力。可是阵法早已经被巴图将士给打乱,直到最后,阵法还是被巴图将士破解。 “敌人的通讯指挥中心!”鲁雪华心里一动,一边说,一边把手中望远镜交给其他几个军官观察。 韩水儿先是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叶思维让她穿的五色花裙。 全体战士向这位忠勇的美军指挥官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指挥作战的任务,又落在鲁雪华的身上。 果然是太简单的问题,也不算什么牵涉隐私,权岸还答不上来?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是不是很想要?是不是很想要夺过去?是不是很想要从客房变成在这个房间呢? “我不重要。”安歌淡淡地笑了笑,继续把所有的事全部说出来,将自己最难堪丑陋的那一面揭示出来。 高世曼果然瞪大了眼睛,秦二得意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只听她喃喃地道:“怪不得……”怪不得那杜姨娘居然主动去给自己请安呢,原来是路堵了,桥断了,树倒了。 “我娘永远不会生气,尤其是我跟着爹走,爹,你就带我走好吗,我不想在这里这么沉闷。”石谷摇着石开的手说道。 “我就是被你这张脸给骗了。”向卫说着,眼神如刀锋一般割刀康凡妮的脸上“还有你的眼睛,都是骗人的。”巨扔夹亡。 我洞若观火,这个技能,就是他们在偷袭高端玩家的时候屡试不爽的幽魂注入了。 “你干什么?安夏是妹妹!你有病吗?”权亦笙激动地打着手语,手都在颤。 她再未去过永福街,酒坊她也没打算去要,如果要回来,就是明着跟刘保撕破了脸,她还不敢。沈立行去了哪里,她一无所知,沈夫人已经去世,她想巴结却没得对象,实在是苦闷之极。 “今天我回家,发现她心不在焉,像是在想什么事情。”秦瑶说道。 月影轻笑,其实她本来就准备在这里等他回来再进行下一步,不是她去寻找极暗传承,而是极暗传承把她绑架了。 雷厉风行的海大美人依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大跨步回到了沈晨这一边。这一次,太空舱的晃动很明显,不过依然属于正常范围内的晃动。 “这个,江城右岸,风华广场,到了这里,自然会有人来接你。”男人说罢,便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众人点了点头,他们也确实是如此想的,现在这些老人家已经是死了,他们还能够如何呢?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就赶紧离开的好。 之所以这么理直气壮,是因为,她突然发现刘玉成和伊丽莲都打不过她了,她能清楚的看出两人的修为。 南宫云逸掌心握着银色的雷球,兀地犹豫了起来,他对于异能的靶向性运用还没有那么成熟,如今鬼齿巨蝰贴近了白心潼,二人距离过近,在黑色水域中看不清楚很容易误伤。 第13章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0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1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陈煜全力的炼化菩提大还丹的药力,随着药力开始发挥作用,陈煜自身的底蕴也被开发了出来。 于是几人各自施展出了自己的玄技,试图阻挡萧天浩的掌印,但是以他们玄灵境的实力怎么可能是萧天浩这玄王境三阶的对手,双方攻击刚一接触,几位长老的玄技连一瞬都没阻挡,就被击破。 盗拓柳玉堂方才点中“龙吟剑”剑身,奇变突生,那“龙吟剑”竟从龙眠道长手中脱手飞向半空中。 其实,说起来,血修罗本身就是出名极早的人物,可以算做是萧云飞的长辈。 阳云汉和项鸣鸴走了过来,见孩懒水乌林荅部的刺客们如此果决,二人颇觉意外。 说到这里,大于越耶律曷质将四枚符印递回阳云汉手中,接着向阳云汉深施一礼道:“阳少侠,原本我找你是有一事相商,此刻应是一事相求了。 只不过仅仅只是如此的话,想要对付那三大帮派依旧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大姐大,别人我不敢说,你呀,分到哪里还不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姐大!”贾菲菲搂过了李萍,轻声的安慰着。 眼看如此消耗下去,重甲兵士折损过半,姜邯赞急了,连忙喝令剩余一半兵士保护好王上,另外一半五百重甲兵士跟着自己冲上前去。 那白芒所化的飞剑重重的站在机关白虎的银白金属躯体上,当即就摩擦出火花,将那金属利刺削飞了数根。 “也挺晚的了,早点睡吧。”李凝烟哪还敢拉着人不放,顾逸都发话了。 “童童乖,不哭,姐姐在了。”药霞安慰着拍了拍童童背,让她安心,童童也停了下来。 这样的举动,会让整个上流社会笑话,他们顾家会成为最大的笑话。 末日之刃瞬间将白牛凝聚的擒拿之手斩爆。毁灭元气霸道的将白牛玄黄的法力轰杀,撕裂,排斥出恒古仙府。 你可怜也不能成为你犯错的理由,也不能成为别人就要原谅你的原因。 “这里是炼丹师公会,望你自重!”药炎对于这种打断他说话的人没有好感。 现在是吃早点的高峰期,店里的人的确很多,最后他们在拐角处找到了一个位置,三人点了两笼汤包和一些黑米稀饭南瓜粥什么的,由于人太多,这些东西不能马上送上来,只能多等一会。 “这个。。。”太一愣住了,出现那样的情况,他们一伙人的确没有办法了,总不能让那些无辜人死在吸血魔兽的手里吧? 多好的机会,没有第三人在,和自己喜欢的人庭中赏月,煮酒论剑,实在是自己梦寐以求的。 瞬间就穿上了衣服的楚天狂,带着身边的几个手下,气势汹汹的摔门而出。 沐晓烟全程都在呆呆地看着英语老师,她在讲台,距离她很静,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们怎么了?”林少衍已经出去了,但是见周宁他们一直没有出来,他有些担心,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又下来看看怎么回事。 现在都到了高三的阶段了,能够坐在前面的学生都是较好的学生,尤其是坐在讲台低下每节课都会紧挨着老师的学生肯定是班里前几名的学生。 二人刚回房,又是一阵腹痛,又是匆忙赶赴厕所,就这样来回折腾了五六回,二人算是彻底虚了。他二人谁也没想到,这一切全都是花莲做的手脚。 怕是整个帝国,唯有最有权势、财富的子弟才有资格入主此间学校。 只见嬴政头发略微有些凌乱,坐在床榻上,睡眼还未完全睁开,点点头。 林月如的俏脸上同样布满红晕,瞠目结舌的望着这房间,麻如过电的感觉让那手脚好像完全不是她的一样,却完全把她钉在了那。 夏青萝暗暗地想,这个时候,袁子凡的弟弟应该都已经娶妻生子了。 记得当年在雾明山上的时候,胡寮的等级阶别,就已经达到了六转宗师的地步,这些年过去之后,特别是他又经历过了雾明山的遭遇之后,不知道现在他的实力如何。 ”如果圣上真的龙颜大怒,非要杀我以泄心中之愤,那也许就是我命该如此,我原也无话可说。”凌云眸光平和,清俊的脸上浮起一抹凄凉的笑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身边多了一家价格如此便宜,量又管够的音像品批发市场,市区及周边县市的个体摊主为了集约成本和时间,自然不会再跑到遥远的省城或其他地方进货了。 他也想看看,现在的林鸣,能走到哪一步?能不能走红?将来能不能护住孟佳云? 林悦也真是够坚强的,她的号码已经被顾南烟拉黑了那么多个,还能找到新的号码给她打过来,该不该夸她勇气可嘉呢? 他没法求证,而且他觉得慕容博应该不是故意骗他的,想必对方也是受了误导。 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姜宁山故意暗示时宛溪,说这个视帝是姜氏让给林松眠的。时宛溪当然明白这个姜宁山一把年纪,浑身上下怕是就嘴最硬,但也懒于和他计较。 “他敢!?一个毛孩子敢开你?我让我大哥教训他!”李培禄听罢怒火中烧道。 房子内设置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很干净,榻上的被褥、铺盖都是新的,这比起那些阴暗潮湿、阴森恐怖的牢房来,可算是天上地下了。 可是李从燕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却微微皱眉,担心一旦局面失控会造成百姓的伤亡,那样便会将事态彻底恶化,于是急忙吩咐种桦甲率部维持秩序。 来到乔彬房前,不知道如何开口,梁草便试着打乔彬的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没想到乔彬还真被吵醒了。 不过,这段时间也下过几次乡,已经见过这种环境了,就是不知道晴儿是什么想法,刚才两人一起坐着吃饭,田晴一眼都不敢看他,羞红着脸,真的好诱人。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显然这并不是好的地段,私人的旅馆开在这里,生意想必也不会有多好。 不过,易榕和陈洁芸的定位到底是什么并不是重点,她们又不是韩国出道的艺人,这套身份的潜规则套不到她们头上去。 心想莫不是自己梦想成真了?不过这几天天天路过三河桥,怎的自己却没有见过?兴许是去给自己找金箍棒了吧哈哈哈哈。 因为上次开假面舞会,彼得并没有和姨妈一起现身,所以谢尔盖不认识他,玛特廖娜跑上前去介绍彼得的身份。 这一点就很谜,孔琪自己也想不明白,她以前不这样,见人、做事不会凭直觉。 彼得一贯不分场合的姨妈姨妈的叫,伊丽莎白已经叮嘱了他好几次要叫陛下,但彼得张嘴就忘,现在怎么有记性了? 牵马来的伙计惊讶极了,看向苏辞的表情很是不可思议,想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 一是,在党的领导下,我国在国际上的社会地位不断提升带来的大国影响力辐射。 9年,抛开前面两年在国内还没什么关注度的比赛,也有7年,7年没有拿过s赛冠军,为了能出成绩,国内的各个俱乐部,引进了一大堆韩援。 刹那间朱雀啼鸣,有璀璨的神光迸发,宛如长虹贯日,撕裂长空,以强硬的姿态,将天空中的那一颗血色星辰破碎。 我刚一说完,我来到了宫殿。但是这个宫殿异常高大,比我先前的宫殿更大了。我闪了进去,里头天官多达上千人。 可不单单只有东南大陆之上出现了三彩吞天蟒灵的投影,其它两片大陆同样如此,无相蛇魔部落作为一个大型联盟,它们动手前显然经过了特殊手段的商议。 有着俄罗斯血统的洋弟子大胆的挑战让我立刻收敛一下,修行路上歧路多,不得不谨慎。 不过,既然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则里,魔卡师也是无法绕过的一个问题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要考虑一下提高自己的自保能力呢? 这一幕几乎连着上演了七八天,还有不少人源源不断的加入进来。 老尼尔话音刚落,他背后昏暗里的那双虚幻眼睛就迅速消失不见,即使处于“灵视”状态的艾格里,也无法再发现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期间,秦景晟一直保持着绅士手,没有和李恩的身体,有半分的接触。 再接着,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跳了起来,面目狰狞喋喋不休,像是突然间就变成了某种骂战。 这就是食腐草,一种生长于外星星系的奇特植物,它通体蓝色会在夜里或者昏暗的地方发出美丽的荧光,是一种寄生类的藤蔓植物,它会在成熟期会结出香味迷人的果实。 “跟四大仙族抢东西,你简直自不量力,我手上是找到了一块,但是我凭什么给你!你想要的话先让兽主让那一些灵兽给离开。”玄兽宗宗主道。 妖血和凰无夜也出手了,这一次交锋他们感觉神君的力量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弱一些,风之圣灵消失对他的打击挺大的样子。 男人声音顿沉,蓦地扣住了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抬起,与他四目交对。 但是这一把剑很特殊,一穿过他的心脏,所有魔力,灵魂力瞬间被抽干。 而这次拍摄封面,她的代言费就是秦晨的两部,足以证明高层对她的重视。 甄柔眼眸轻垂下来,任曹劲为她解发髻,双手却在身侧悄然紧握。 那藤蔓之上,飞窜而起的数条黑色的,约莫一根手指粗细的蛊虫,便直接循着苗依依的脚,缠绕而上。 于是沧澜帝君真的开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于暗魔一族的降临会造成什么的坏处,他一点都不在意。 那一身黑色铁甲在这时的阳光下,仿佛镀了一层金光,熠熠生辉。 也许因为打的太激烈了,千眠的睡意也没有多少了,所以越来越给力的帮凰无夜忙,冰之圣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团长!不用这么麻烦,你把我丢回球场外面就好。”看着眼前有些失控的局势,白零主动要求出去。 时空中枢一股脑的将武器相关的东西送到了大脑,杨冲此时看都不看被自己掀飞的大幽灵,口中念念有词。 慕容复不想将事情告诉余婆,再由她来传达,不然过程中,就少了许多与天山童姥斡旋的机会。 丁春秋亦如当年一般,白发长须,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样,但得知他的身份后,谁也不会将他当成什么得道的大善人,反而会避如蛇蝎,嗤之以鼻。 这个境界,看着像是进入了先天,但是实际上跟先天境界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卑职见过红权皇子!”连生一脸诧异,想不到朝中一直称赞的内定太子,也如晁丞相般昏聩不已,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杨冲不惊讶这里的主人会是来生族,地球上曾经还存在过来生族的痕迹,只因为这里是银河,两个庞然大物之间的交界线,什么种族的人都有可能在这里。 杜萌眼见它没事,也好给连生交差,顺便把它放在自己的肩上,准备离开此处。 “每人包里都有地图,上面都标注了任务地点和时间,还有带指南针的手表。”修铭从身边的背包里拿出了这两样给她看。 “菲德大人!我们都已经知道了,那些敌人听说比蚂蚁还要多!”阿黑长得高,他第一眼便看到了菲德,然后大声地喊道。 一头关在慕容潇对面的狼人颈间滴出点点鲜红的血液,双爪疯狂地撕扯着颈梏。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下面又有罗姨娘所生的庶弟萧越、楚姨娘所生的萧晗,以及四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3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颜沐沐舒服的轻哼一声,闭着眼睛靠在那里,极为享受。她这一哼,后面的简莫凡可就乱了。 唐重坐在一个凳子上,唐刀就靠在他的旁边,此时此刻,眯着眼睛,享受空中阳光。 马仔?陈虎差点一个跟斗摔下马背,而直播间内的游客们,却是有不少人哈哈大笑。 缬儿则是因为身在下方,所受震荡过剧,加之又听到了主子骨折之声,一痛一急,亦失去了意识。 “什么。是何人所干。你且仔细说來。”栖蝶手中的树叶落在了地上。脸色也不似之前那么镇定了。不过还是冷静的问道。 但这样极端环境中,这又是一件谈何容易之事呢?几息过后,过秦逐渐平静了下来,但他不断抽动的嘴角还是说明着他此时仍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令人意想不到的却是,过秦的灵魂在此时出现一丝异动。 唐重也知道那个叫做欧辰的人还会回去的,但这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天魔瞪眼,这是什么怪异大道,竟然能万道不乱?如果真是这样的特性,那这天地间还有什么大道能是许辰的对手? 这条新的通道,与之前过秦他们走过的两条,有着极大的不同。这条通道,不再如同先前那两条通道一般漆黑一片了,反而给人以漫步于星空之中的错觉。他们脚下的道路,也如同一条银河一般,蜿蜒着延伸到了极远的地方。 乔辰安三人在济仁堂外瞧着这一幕,心中各有所思,白素贞见许仙终于安定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恩情难报,她所能做的只有让许仙一世无忧,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到最后是否又能修成正果,位列仙班,皆要看天意了。 “下午那三个混混试图袭击的萧恩搬离了那个病房,现在米勒住在那里。我怀疑他会被人攻击。”佩妮说得言简意概。 肇裕薪现在有些相信对方不是奢比尸了,一个是实力对比摆在那里,如果对方是奢比尸,断然没有不出手杀人的道理。另一个就是,这货不断在用奢比尸调侃。传言中,奢比尸似乎不是一个喜欢自黑的天道。 一句话忽然打破僵持,却同时出自两人口中,目光触碰在一起,均感受到了对方那份真切的心意,终于相视而笑。 “别叫我!亏得我替你守了皇爷爷一夜,一眼未合就着急赶回来看你,可你呢? 洛远忽然想到漫威还有个很有意思的系列,或许那个角色古越可以出演,不过那部电影不确定什么时候拍,暂时就先放着吧。 不断被火焰驱赶着奔跑的相柳区玩家,只剩下被应龙区玩家追杀的分,一点还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谁说我们没有出力了,我们龙宫也派人进来了。”敖广停下来开口说道。 如果只是这样还没关系,毕竟秦时明月里的嬴政也有这样的缺点,但这个嬴政还盲目无脑。 “我会的。”索杰斯点头,不过却打定主意,除非是真的遇到生死危机,否则也不打算麻烦这个还刚刚认识不久的长辈。 可是不管我怎么挣扎都没用,因为我连一个地方上的人都没有看到,在军用机场里全是军人。 马脸男一喜,还以为徐青墨不追究这件事了,但是一抬头他就傻眼了。 三天后,御品锅隆重开业,按照惯例还是连续三天免费招待,而这一次最为特别的要数在御品锅门前搭建了一个擂台,在御品锅二楼就能够看到这擂台上的情况。 将事情谈好之后莲心就准备回府了,只是临走前有件事得说清楚了。 灵魂交换源于双修术,为阴阳颠倒。我和墨魅灵曾经修炼过,所以对使用灵魂交换很得心应手。交换了我的身体的白玉右手一抓,流光剑瞬间到了手上。 王强说着话照着吴再尚就是一拳打了过去,砰,这一下子吴再尚就打的头晕目眩的了。 胖子也有点儿动心,便表示赞同这个方法,于是二人先选择了往左试试。 此时只有跟四皇或者海军开战,才会认真对待,跟其余海贼团开战,直接碾压过去就行。 海军总部后方的城镇中,有些安静,能听到山峰另一边的爆破呐喊,可城镇中只有极少的海军守护在这里,现在却全部躺在血泊之中。 他已经有万全之策杀死千劫的办法,为什么还要去拼死拼活,如果拼命相搏可以杀死对方,泽法愿意,可是他没自信,所以不想在这里跟千劫战斗。 但笑音的面孔太生,之前从未听说过学校有这样惊为天人的校草级人物,一时间大家只敢远观,不敢贸然上前。 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起她,想起他们的孩子。他总是会忍不住想,叶安好现在在哪里,她过得好不好,他们的孩子现在究竟有多高了?他长得像他,还是像叶安好? 毕竟,徐盈敏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那蹩脚的演技能够瞒得过火眼金睛的社长。她可没有那样的爆棚的信心觉得自己能够在社长那儿藏住任何的事儿,即使已经是瞒过了公司里所有的人。 想着想着,夏辰雨的余光便停留在了不远处的贺晨曦身上,她在挑着拍戏要穿的衣服。 “不可能,我不可能让你去做模特的,我还是给欧阳打电话吧!”林潇潇拿过电话准备给欧阳信童打电话,沈君拓立马起来夺过了她的手机。 这才第七天,他的刀口竟然已经完全的合了起来,只剩下外面薄薄的一层嫩粉色。 台上封子倾讲完话之后,没有向往常一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脸走开,气质出尘的俊脸竟然带了一抹难得的温柔,把所有员工给震惊了。 第1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在大家紧张的目光下,米娜开口大吼,“醒过来吧,我的子民们,让入侵者感受一下你们的怒火!”随着米娜的话音落下,昨天木椰子她们遇到的情形再一次映入眼帘。 视频里的内容和辛雅他们说的一样,他们三人靠着路边朝木村研究所里面走,但这些岛国商人的车过来却并没有减速,直接开了过去,然后才发生了剐蹭事件。 “咳!”就在钟天觉得大事不妙,准备啥也别管了,先跑再说的时候,墨无缺猛地咳出一口老血,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在这样的舆论之下,就算是一头猪,也会得到极大的关注,更何况是他们的竞争对手林若枫,一个连莱姆都承认的天才。 下一刻,第六天魔王猛地双手一震,顿时整个空间都轰然震动,接着探手一抓,霎时间阴气汇聚,仿佛一直遮天巨掌向着叶晨两人重重轰下,好似整个天地都坍塌覆盖下来一般。 主持人的话让大部分观众都发出了喝彩声,而剩下的一部分观众则默不作声的继续观看场上的战斗。 就在他们想要调整身姿改变这一点的时候,近在迟尺的叶晨突然双眼精光大冒,猛然张开双臂向他们闪电扑来。 诸葛总院长并不反对李庆元代表齐家,甚至似乎知道李庆元要大闹一场,直接表明真武学院是他坚强的后盾。 凭空燃烧的黑色火焰完美地融入了剑气当中,因为这剑气也非彼剑气,不是剑之气,而是波动之力的具现。 他没想到这位武功只比自己稍弱了一筹的中年捕头,在二十多天前奇经八脉竟然才打通了一脉,这怎么可能? 当瞧得蓝枫拿出三件三纹凡器之后,众人的目光,顿时转移到三纹凡器之上,目光中,透着几分炽热。 叶风轻笑不语,手中猛力握下,那巨大的佛掌猛力下压,狠狠地压倒在陈中的身上。轰然大响,地面出现一个巨大无比的掌印,而陈中就躺在中间。 时间在无声无息的修炼中缓缓而逝,金属网空间内,蓝枫盘膝坐了许久,从始至终,都是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姿式,不曾动过一根指头。 外面七天,一瞬百年内便是七百天,也就是两年多的时间,这对穆西风来说能做很多事情。 “叶风,你怎么了?”龙丹等人已经看出叶风有些不太寻常,当下惊喊道。 话音刚落,一阵地动山摇,突然月亮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天空中一条硕大的蜈蚣。 琳琅一本正经的给我支招欺负她妹妹,对于她如此深明大义的行为我很是赞赏。 “李姑娘不必如此,在下还需姑娘二人做个向导。”话说穆西风是不知道八品丹药在仙人位面的价值,若不然,穆西风绝对不会给李凤兰姐妹二人的。 火狐见众人来势汹汹,似是要将她生擒,心中一阵警惕,难道他们发现她是妖了? 趁着司命呆愣之际,我逃也似的消失在原地,免得司命生气殃及我这个无辜。 老头也不含糊,自己个儿开始收拾东西赶人了,惹得还在挑东西的客人连连抱怨。只不过那老头就好象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收东西。 见到凯莉出现所有人才算是松出了一口气,既然她出现了那看来还是有希望能够阻止两个即将开始决斗的男人了。随即利特也是迅速的带人将两人给分开到两边不让他们有任何的机会动手。 “又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烦人的苍蝇!该死的,滚蛋吧!”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凭借现在艾瑞斯的实力,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白虎靠近到了自己的身边呢? “操,他这人啥都不认,就认钱,听说涛哥让他办啥事,都得给个合理的价钱,要不他根本不动弹!!”嚼口香糖的青年,拿着枪,挺看不起张维的说道。 丁和平等人也端着盒饭过來了,在旁边的餐桌上分别坐下,开始学着南延平的样子吃开了盒饭。 不远处,黄武安和左哲也端着酒杯在喝酒,不过他们喝的很少,所以一点也沒醉。 稍作瞄准,手上一松,三支箭“嗖嗖”的就射了出去,其中两支准确的命中了目标,另外一支射偏了。 “先生客气了,夕颜不敢当!”夕颜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了,虽然极为害羞,但还是侧过身子,微微一欠,还礼的同时柔声客气一句。 “此话怎讲,”秦达明听王致远说得道貌岸然,忙把脑袋凑近了点,作洗耳恭听状。 此时的局势,不仅是林枫想要暂时退兵,就连黄巢和前方领军的尚让也是如此,他们虽然也考虑到了陌刀军会因此大打折扣,可如果陌刀军直接原地防守,战马行动不便的伪齐叛军也是无法啃下那块硬骨头。 沐阳本就因为邱晨晨的事情,心情极为不爽。现在,又被人这么揪着,当即,所有的怒火都聚集到了头顶。 走出了一段距离后,蒋家妹纸终于算是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于是动作和表情也自然放松了下来。 第一个晚上没什么收获所以三人就回去了,毕竟这情报的工作还是交给柯男这种专业人员来做比较好,在这里瞎逛真心不会有任何收获。 这时候我跟龙凌飞走到沙发上抽烟,龙凌飞点上香烟之后,皱着眉头对我说道,晓哥,如果想要报仇,你我说不定就可以横扫这个太原飞鹰了,为什么还要狼哥带人来呢?这是不是有点太劳师动众了?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 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 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5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即使他们人不过来,也必定会写信,信里面说的还是劝爷爷回去的事。 笼罩在上方的乌黑雷云翻滚的越发凶猛,仿佛有着绝世魔头在里面兴风作浪。 闻言,我便没有再次询问,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的确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不过我却从中得到了一条重要的消息,那就是老爷庙水域之所以会凶险异常,无人敢进,就是因为鬼气太重,那种东西太多了。 “素来听闻云程万里鹏速度天下第一,也不知道他的法力到底如何?若是我降不住他,恐怕如来佛祖那边不好交代。”孙悟空边走边想。 “醒醒。都醒醒。”看着两人窝在位置上睡熟,开车的纨绔大少吴良很不满的将两人从睡梦中拽醒。 她的嘴巴一张开,上头冷不丁又弹出一个脸盆来。那脸盆对着她倾泄而下,一盆不明液体泼了她一嘴一身都是。液体灌入口,苗细柳本能地就吞了一大口入肚。感觉甜丝丝,好喝的样子。 那老汉约六十来岁的年纪,脸上愁容满面,他旁边的桩子上,拴着一头牛,再后边,是一辆有点破旧的牛车。 “是,我是疯了!如果她再不醒来,我要你为她陪葬!”陆厉霆恶狠狠的瞪着他。 “有言,天地万物皆有魂…或许,你早已知道万物皆有魂,但你需知道真正的天地亦有魂,且天地之魂若断,万物生机都会断,这也是为何这片天地自从天地碎裂之后,再无圣境的缘故…”河魂缓慢讲述。 络腮胡出现在这里,说明我们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一整船的人,都被什么东西拖了下来。我们还没搞明白拖他们下来的是怪物还是什么,便发现已经开始死人了。 遮天蔽日的漫漫黄沙卷起一幅凄美的大漠落日图,人困马乏、满身疲惫,司马川终于暂停了他孤独的脚程。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落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像在敲击着钢琴,姿态慵懒,眸光暗沉。 菲斯也是忍不住跺脚,星宇背后的势力据说是隐藏性的巨无霸,而且还有两个混迹在大宇宙的强者,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英雄可以招惹的。 就算如此,周围人也不敢轻易靠近我们,就算是困住连道真的伪罗汉,也不敢放松半点警惕。他们仍然使出全力,把连道真的身子压的咯吱咯吱响。这么多人压上来,哪怕是块铁,也要被压变形了。 天火域非常的大,虽然诞生的天火有很多,但是不是什么天火都是能够吸收跟吞噬的。 四周仿佛冰冷到了极点,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四大天鹰卫士也立刻展开了攻击,他们此刻仍旧在心惊,为什么有人身中剧毒居然还能睁开眼睛而且还对自己四人发动了进攻。 冰霜虽然在远处,但是完全能听见鲁鲁姆和沃克的对话,她此时有一些疑惑,要不是她心情不会激动,恐怕她现在就冲过去一耳光刮在沃克的脸上了。 “废话真多,让你去哪里你就去哪,赶紧走!”月星夕霸道的说道。 “少来废话。”李绮堂假装去瞧那礼,心里却想着,也不知道她现在可还是在梳妆打扮? “陈垣,可以让我单独在外面呆几天么?”陈垣是与我一起在学生街合租房子的同学,坐在驶往学校的大巴车上,我给他发去了一条短信。 片刻之后,叶帝手中的鸟人便是已经飞到了自家下路的一塔前,而在叶帝到达防御塔前的一刹那。 “他叫郑珑,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怎么样看不出来吧!”楚楚一边撕着餐具外的包装,一边自豪地对我说道。 幸亏张琦来得挺准时,三点一过,他就出现了。我于是收拾好行李,跟着张琦一起往里走去。换完登机牌,过了安检,就能进候机室了。 这时罪恶城内的修士们纷纷向着神兽岛而去,毕竟第三步强者之间的战斗对第二步修士有着天大的好处。往往第三步的一个举动,便会成为第二步修士鱼跃龙门的契机。 “不是,是下一句!”雷伊急急忙忙地打断了伊兰迪的话。刚才伊兰迪在说话的时候雷伊正在思考,所以没太认真听,但是他很确信伊兰迪刚才的话语里包含了重要的词汇。 就在这般当下,几乎所有的战事都在如火如荼地展开,而在那最初的战场上黑海玄膑大太子终于在麟台伐天虹的压迫下不得不展露部分底牌,木精灵在他的呼唤下终于现身人前,显露出森狱大太子潜藏实力的冰山一角。 然而就在下一刻,震惊所有人的一幕出现了,明明纳尔刚刚开始e技能的第二段弹跳,人还在空中,但是皇族这边的五人却是全部都被拍飞了起来。 摩尼丝看到李卫没有减速地向着篱笆墙撞过去,不由得惊呼了一声,霎时间把她的双眼给闭上了。 已有些日子未踏足西市,明夷倒觉着这些驼马的腥臭味混合着异域香料,格外令人踏实,比起东市的脂粉香和臭沟味,更让人自在。 不过胡野还是想有始有终地把这件事办完,所以才和莎拉等人一起冒险。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最终结果还算不错。 幽柔指凝玄光,一出手划出数道威赫剑气,穿风破空,直朝卫央杀来!卫央失神不察,一道剑气划伤了他的手臂,他才开始重新使剑继续战斗。然而心有迟疑顾虑,天阙剑锋则犹豫不决。卫央出招留手,战斗局势渐落下风。 照眼一瞬,莫求缘提元浩掌,双掌排空一震,一股无匹雄浑刚劲扫荡四野八慌!身边众人皆被震退,手中军刀瞬时脱手飞空。 曾冰冰有些无奈的道:“买都买了,吃吧!”着无奈的拎着一袋子走进了休息室。 沈乘远不像让沈欣失望,毕竟这件事情也算是她回来以后,自己给她的一个礼物,现在她那么高兴,如果老夫人拒绝的话,肯定心里会很失落的吧。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 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 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 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 “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 四个崽崽反应各异。 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 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 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 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 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 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 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 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着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 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 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16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下面又有罗姨娘所生的庶弟萧越、楚姨娘所生的萧晗,以及四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下面又有罗姨娘所生的庶弟萧越、楚姨娘所生的萧晗,以及四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20章 第17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石井久子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奥姆真理教中有一个奥姆三魔头”,菊地直子、高桥克也、平田信三人是麻原彰晃最信赖的人。 罗轻容在床上趴了几日,而梁元忻不论有多忙,每日都准时赶到侯府陪罗轻容用晚饭,并帮她换药,一时间太子夫妻情深的议论也传遍了街头巷尾,梁元忻也不以为然,左右宠爱正妻,不会有御史跳出来指责什么。 “只要是人就要吃饭,我们家多的就是吃的,有买卖为何不做。”赵俊不以为意,感情他们家已经成了索马里的救世主了。 索性也跟着起身,亲自帮孩们准备,选布料,剪裁漂亮舒服的衣裳,又将自己压箱底儿的各色宝石首饰头面拿出来,送给黛玉和囡囡,美其名曰,此乃嫁妆。 “……福晋,格格已经几日不曾好好用饭,格格她,格格她……”刘嬷嬷支吾了几声,张口结舌半天,除了哭泣,哀求,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个一二三来。 麴崇裕的目光在眼前几位将领脸上扫过,嘴角不由冷冷的一扬,只是余光扫到身边裴行俭那张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脸,心里不知为何又有些发寒。 她说过为了他她可以付出生命,这个誓言永远成立,可是她不想失去他,他是她的全部,是她生命的支撑,如果有人胆敢抢走他,哪怕浑身碎骨她也会抗战到底。 爱或者不爱都注定是一种伤害,可是有些人就是无法释怀,只能越来越爱,于是乎,越爱越痛,越痛越爱。 “不错!”胡志勇赞许的点点头,十分生气的说道:“自从我退隐后,你三叔几乎把血狼部队给我打没了。他只重视经济和科技,停止了军事上的进步和发展。 “这——”常林犹豫了一下,血狼特战队是秘密的队伍,一旦亮相就会失去他的隐秘作用。 “少爷,你刚才听到了吧!”突然间,揉捏按捶着的杨雅儿低声说了一句。 “大?要的就是大,尽可能的大,我要让那些老家伙知道,这事情就是我做的,我就是要为老师报仇,我就是要打他们的脸,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杀害老师的凶手一定要死!”风胜恨声道。 “华夏人就这素质思密达?”棒子明星那严实的口罩捂着之下,看不到表情地咬牙出声。 车身又是剧烈地一阵晃动,在过一个急弯的时候,王奋终于没有控制住车,撞破了防护栏冲了出去。 王奋满脸不爽地起了身,慢慢跟着后面走,心里却在深刻地反省。 这一支螣蛇族队伍,便是气势浩浩地飞过天空,朝着林晨所在的方向而去。 在临时单间的宫殿中,弥赛亚在诸多天使军团医疗兵团精英战士的救治下,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虽说还需进一步治疗才能完全恢复,但是作为圣子,能够得到优先治疗,他可比其他人要幸运多了。 霸王盟这边,除开赵日天这个盟主,霸王五虎其余四虎全部上阵,目标也是直指沿海。 “至于吗?”坐在陈八两旁侧的夏晚风见到这阵仗,不由地皱眉摇头说了一句。 此时的林晨,已是匍匐在地,真正如同一滩烂泥,他仅剩下的血肉还在剧烈的抽搐。 然后把这个爱冒险的梦名声给搞臭,这样看他还好意思上那个号,让你公会号都做不成。 说完就晕了过去,原来不是地境强者有多强,只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把要说的话讲出来。 当然对于慕容王府来说,并不是不想彻底吞并江南这些个豪门家族,只是他们也知道过犹不及,所以干脆徐徐图之,只是要他们四分之一的产业当做此次的保护费。 “您现在感觉怎样?身子好点了么?您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洪镇国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话还未说完,她就见到唐玄拿出了一瓶茅台,一掌劈开瓶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几瓶蛇毒倒了进去。 林磊打开了手机地图搜索百货市场,一下跳出了十数个位置,他选择最近的一个,开启了导航。 通天老祖很是高兴,此刻摸着叶锋的头颅,也在这一刻,叶锋眼前的世界消失。 只见风若梦的脸上带着激动之色,她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阿离却依然姿势不变,甚至脸上的表情毫无波动,专心致志的刺出她手中的剑。 唐明伟手掌不停颤抖,额头也在冒出冷汗,面对众人那审视和质疑的目光,他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 而雪水会通过两侧的排水通道直接排掉,事实上,整个城市的温度到时候估计因为马路本身升温会散发热量,温度也略有提升,不过也不会很严重。 “广告,我一般是不接的,但以后也说不准!”张枫这句说的是实话,从前不接广告是为了不影响观众的观看质量,现在呢,以后会不会接,这还真是未知的事情。 “我当然把探险的事情都告诉他拉!”苏睿看着梓杨,眨了眨眼。 因为,东皇承诺过三千年之期到了,将会撑开天心印记,为众生开启一道希望之门。 “五六年了……哼!”夏尔马意识到被他套出了话,冷哼一声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那里还在响着零星的枪声,帖木儿老人正用生命中的最后一点力量,为众人争取时间。 一波一波的捧,一波一波的吹,4个队友,几乎每局都要有这么几句。 那些没能得到血波令的强者们都在怨恨咒骂着剑无双,但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他们也没办法。 他牺牲了千年的时间才施展出的法术,竟然被杜月笙这么就破了? 在这片凶险恐怖之极的森林里,若能跟着一位熟知山林的怪胎同行,那存活的几率岂不是更大了?,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石井久子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奥姆真理教中有一个奥姆三魔头”,菊地直子、高桥克也、平田信三人是麻原彰晃最信赖的人。 罗轻容在床上趴了几日,而梁元忻不论有多忙,每日都准时赶到侯府陪罗轻容用晚饭,并帮她换药,一时间太子夫妻情深的议论也传遍了街头巷尾,梁元忻也不以为然,左右宠爱正妻,不会有御史跳出来指责什么。 “只要是人就要吃饭,我们家多的就是吃的,有买卖为何不做。”赵俊不以为意,感情他们家已经成了索马里的救世主了。 索性也跟着起身,亲自帮孩们准备,选布料,剪裁漂亮舒服的衣裳,又将自己压箱底儿的各色宝石首饰头面拿出来,送给黛玉和囡囡,美其名曰,此乃嫁妆。 “……福晋,格格已经几日不曾好好用饭,格格她,格格她……”刘嬷嬷支吾了几声,张口结舌半天,除了哭泣,哀求,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个一二三来。 麴崇裕的目光在眼前几位将领脸上扫过,嘴角不由冷冷的一扬,只是余光扫到身边裴行俭那张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脸,心里不知为何又有些发寒。 她说过为了他她可以付出生命,这个誓言永远成立,可是她不想失去他,他是她的全部,是她生命的支撑,如果有人胆敢抢走他,哪怕浑身碎骨她也会抗战到底。 爱或者不爱都注定是一种伤害,可是有些人就是无法释怀,只能越来越爱,于是乎,越爱越痛,越痛越爱。 “不错!”胡志勇赞许的点点头,十分生气的说道:“自从我退隐后,你三叔几乎把血狼部队给我打没了。他只重视经济和科技,停止了军事上的进步和发展。 “这——”常林犹豫了一下,血狼特战队是秘密的队伍,一旦亮相就会失去他的隐秘作用。 “少爷,你刚才听到了吧!”突然间,揉捏按捶着的杨雅儿低声说了一句。 “大?要的就是大,尽可能的大,我要让那些老家伙知道,这事情就是我做的,我就是要为老师报仇,我就是要打他们的脸,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杀害老师的凶手一定要死!”风胜恨声道。 “华夏人就这素质思密达?”棒子明星那严实的口罩捂着之下,看不到表情地咬牙出声。 车身又是剧烈地一阵晃动,在过一个急弯的时候,王奋终于没有控制住车,撞破了防护栏冲了出去。 王奋满脸不爽地起了身,慢慢跟着后面走,心里却在深刻地反省。 这一支螣蛇族队伍,便是气势浩浩地飞过天空,朝着林晨所在的方向而去。 在临时单间的宫殿中,弥赛亚在诸多天使军团医疗兵团精英战士的救治下,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虽说还需进一步治疗才能完全恢复,但是作为圣子,能够得到优先治疗,他可比其他人要幸运多了。 霸王盟这边,除开赵日天这个盟主,霸王五虎其余四虎全部上阵,目标也是直指沿海。 “至于吗?”坐在陈八两旁侧的夏晚风见到这阵仗,不由地皱眉摇头说了一句。 此时的林晨,已是匍匐在地,真正如同一滩烂泥,他仅剩下的血肉还在剧烈的抽搐。 然后把这个爱冒险的梦名声给搞臭,这样看他还好意思上那个号,让你公会号都做不成。 说完就晕了过去,原来不是地境强者有多强,只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把要说的话讲出来。 当然对于慕容王府来说,并不是不想彻底吞并江南这些个豪门家族,只是他们也知道过犹不及,所以干脆徐徐图之,只是要他们四分之一的产业当做此次的保护费。 “您现在感觉怎样?身子好点了么?您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洪镇国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话还未说完,她就见到唐玄拿出了一瓶茅台,一掌劈开瓶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几瓶蛇毒倒了进去。 林磊打开了手机地图搜索百货市场,一下跳出了十数个位置,他选择最近的一个,开启了导航。 通天老祖很是高兴,此刻摸着叶锋的头颅,也在这一刻,叶锋眼前的世界消失。 只见风若梦的脸上带着激动之色,她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阿离却依然姿势不变,甚至脸上的表情毫无波动,专心致志的刺出她手中的剑。 唐明伟手掌不停颤抖,额头也在冒出冷汗,面对众人那审视和质疑的目光,他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 而雪水会通过两侧的排水通道直接排掉,事实上,整个城市的温度到时候估计因为马路本身升温会散发热量,温度也略有提升,不过也不会很严重。 “广告,我一般是不接的,但以后也说不准!”张枫这句说的是实话,从前不接广告是为了不影响观众的观看质量,现在呢,以后会不会接,这还真是未知的事情。 “我当然把探险的事情都告诉他拉!”苏睿看着梓杨,眨了眨眼。 因为,东皇承诺过三千年之期到了,将会撑开天心印记,为众生开启一道希望之门。 “五六年了……哼!”夏尔马意识到被他套出了话,冷哼一声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那里还在响着零星的枪声,帖木儿老人正用生命中的最后一点力量,为众人争取时间。 一波一波的捧,一波一波的吹,4个队友,几乎每局都要有这么几句。 那些没能得到血波令的强者们都在怨恨咒骂着剑无双,但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他们也没办法。 他牺牲了千年的时间才施展出的法术,竟然被杜月笙这么就破了? 在这片凶险恐怖之极的森林里,若能跟着一位熟知山林的怪胎同行,那存活的几率岂不是更大了? 第18章 第21章 江月瑶心中记挂着为萧旭筹备教学用具之事,待将家中诸事一一安顿妥当后,便怀揣着十根紫参,踏上了前往远宁县的路途。 此去远宁县,她心中早有盘算,那西市的胡商商集,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其一是为钱霖的医馆,其二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各类珍稀物件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寻得些意外之喜。 还未走近西市胡商商集,远远地,便能听见那喧嚣热闹之声。 商集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汇聚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异域语言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五彩斑斓。 有来自波斯的地毯,色彩艳丽,图案精美;还有大食的香料,散发着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嗅闻。 更让江月瑶惊奇的是,竟还瞧见了西洋洋人。 他们金发碧眼,身着奇异的服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 这些洋人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能折射出奇异光芒的玻璃制品,还有造型古怪的机械小物,引得众人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议论。 只是这繁荣的商贸却与普通老百姓无关,江月瑶打量了一下,来采购的大多都穿着绫罗绸缎,恐怕是长期经商的世家。 毕竟这远宁县是边关三国交界处。 她在这热闹非凡的商集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钱氏医馆。 没走多远,古朴典雅的招牌“钱氏九如馆”便映入眼帘。 她心中暗自赞叹,钱霖果然是个有文化底蕴之人,这医馆之名别具一格。 要知道,寻常医馆多以“保和堂”“济世堂”为名,虽寓意美好,却略显俗套。 而这“九如”二字,源自《诗经》中的“天保九如”,祈愿世人“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暗含着医馆以医道助人福寿双全的美好愿景,高雅又不失深意。 江月瑶抬脚走进医馆,前台的伙计正忙着抓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认出她来,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病症要瞧,还是来抓药?” 江月瑶刚要开口,这时,小伙计清风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江夫人,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快随我进去,我家大当家的正好在这里。” 江月瑶有些诧异,心想自己与这清风不过一面之缘,他竟能如此热情相迎。 来不及多想,她便跟着清风来到了后堂,见到了钱霖。 钱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账本,见江月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瑶从怀中掏出那十根紫参,略带歉意地说道:“钱公子,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紫参,只是品相不太好,还望你莫要嫌弃。” 钱霖接过紫参,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紫参的色泽不够鲜亮,个头也大小不一,确实算不上上品。 但他还是说道:“江夫人一番心意,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药效还是有的。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一根。” 江月瑶听闻,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期的要好上一些。 她连忙道谢:“多谢钱公子,你真是公道。” 钱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月瑶,说道:“江姑娘,这是我钱氏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我钱氏的医馆或者商行,买东西价格都能打八折。而且,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拿着这令牌,也能更快地找到我。” 江月瑶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钱氏商行”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令牌的价值绝非一般。 在这远宁县,甚至景国钱氏商行声名远扬,其医馆和商行遍布各地,拥有这令牌,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一张通往便利与实惠的通行证。 可自己此番前来,仅仅带来了那品相不佳的十根紫参,与这令牌的价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商人重利轻离别,利益往往是人们追逐的核心。 她可不认为钱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会平白无故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其中,必定有着她尚未察觉的缘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钱公子,这令牌如此珍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带来了些品相不好的紫参,你为何如此厚待我?” 钱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江姑娘,我钱某虽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只看重利益。我欣赏你的为人,紫参难寻亦不可种植,你为了寻这紫参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再者,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在这远宁县,也算得上稀罕物。而且,我钱氏商行向来注重人脉,今日与姑娘结下这份善缘,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江月瑶听了钱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稍减,但仍有些忐忑。 她深知这令牌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收下,便意味着与钱氏商行有了更深的牵扯。 可若拒绝,又怕拂了钱霖的面子,坏了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情谊。 毕竟,她有大片的紫参需要卖出去。 犹豫片刻后,江月瑶咬了咬牙,说道:“钱公子,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便收下了。只是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钱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江夫人也是个爽利之人,我钱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说罢,便让清风去账房取了银票,交给了江月瑶。 江月瑶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揣进怀中。 刚准备抬脚迈出客栈门槛,江月瑶冷不防就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女。 少女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后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尖声骂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瞧见前面有人吗?” 江月瑶本就满心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责骂弄得有些烦躁,但她向来不愿与人无端争执,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搭理少女,侧身准备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银票不知怎的滑落了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江月瑶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就在她抬起头看清少女脸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少女原本还气鼓鼓的脸,此刻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月瑶也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江月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2章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 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 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 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 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 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 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 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 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 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 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 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 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 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 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 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 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 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 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 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第1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是。”他拉着她一边跑一边回答,眼睛看着前方,紧锁的眉头一刻也不曾展开。 但瑟琳娜很聪明,一下子想通了关键,但爷爷既然不告诉她,必然有他的理由。 同时,胡萝卜也扑了上来,凌空刺向卢强的上半身,斩断了他的两只手臂。 除霜校长说完,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剩下的事情,交给机器人来处理便好。 看着眼前这个皮肤黝黑,面相严肃,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教官,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看到了周雪,看到了降龙大圣,看到了东公皇,看到了杨独,看到了独孤问魂,甚至看到了红尘。 而叶天需要做的,就是简单的清洗一下菜板菜刀还有没放进消毒柜里的餐具什么的。 门口的警员默默进去扛处了那扇四分五裂的门遮挡着,这父慈子孝的场面简直是太残忍了。 能够理解,但理解归理解,虎鞭药酒就一罐,他现在也不会开封,得慢慢的泡着。 妖蛟跟随石川千余年,与石川一同经历过许多生死大劫,两者之间的关系已经紧密无间。 望着这一幕,龙苍、凤寒空等人都是面露震撼之se,五大妖圣强者,以虚幻之躯,硬撼五大魔皇强者和上万名魔王强者,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心中生出一种莫大的荒谬,人界意志,居然与其他百界的意志合一,降临下来了雷罚? 慕风稍稍挺直了一下身子,深吸了口气,然后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着水晶石碑走去,只是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轻松了。 “没什么,只是把一个沉迷于梦境的人给唤醒了而已。”一护如是说道。 旋即,一个身着暗黑色长袍的人出现在了遁空船护阵之上,此人浓眉虎眼,火红色头发乍起像是一簇然绕的烈火,体态强壮,不亚于对话的雷熊。 再说,就算岳风不被清退,恐怕也学不到真本事,甚至还有可能被白云飞暗中报复。 看了一眼不动声色而玄罡萦绕在身的木灵薇,心下为她捏了把汗,顾不得许多,在几头虫子围攻而来的时刻,踏地而起,一跃跳出是十几丈远,和手持两把长剑的况向晨,正好打了个照面。 乌尔奇奥拉又怎会不知把握时机。他见白哉来不及收刀以至中门大开,当即猛一挥刀,斩向白哉颈间。 “如此大动静,若是附近有其他执法队而不去的话,显得我等过于心虚,恐怕有些不太妥当的。”金悦眸光一闪的说道。 那鸭子点点头,然后就拍打着翅膀朝后面走去!像是要带我们去个地方。 在比赛开始之前,所有的练气修士都跨坐在了灵兽身上一字排开,只等着一声令下就飞‘射’出去,他们的起始点是落英谷,终点却是过了几座山峰后的齐云峰上。 张守仁也是十分感慨,环首四顾,全部是高堂大厦,而寒街清冷,也是助长凄清。 “皇妃,你这样做了我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了,这怎么好意思呢!”花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唐师父过去,翻看了老太太的身子,然后用手敲了敲,发出很干脆的声响来。 “不管真假。朱师兄,我们上!”杨颖处于暴跳如雷的状态,直接和朱由检挑了一个绿姬就开打了。 蓬莱将储物袋收了,而后拿出鱼骨折扇来,这上等的飞行法器一亮出来,那道人眼睛都亮了一下,可见也是个识货的。 凌澜明白,顾涵浩的这个排除选项也是一个概率的问题,毕竟很少有理智的人会全心全意真心地恨一个神经病,而且是跟一个时刻有可能自我了断的神经病去较劲。 天机组织的杂牌军里,虽然也有几个学会了探测术的人,但是叶飞他们早有安排,所有的刺客包括天机那边的人,全都蒙上了黑巾,一个个探测的话,费时又费力。 二人恍然大悟。当下,四人便御剑而下,边相互客套起来,边向山内走去。山内密林深处,数十名天剑宗门下弟子严神戒备着,想来适才那片剑雨便是他们打出的,凌玄暗暗感激。 这让军师有些看不清楚夏尘,他才十八岁,为什么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和果断都让人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 但是没有办法,就算欧阳蓝茹支持他们,然而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真正做主的可是家里那位。 但如果放到网上,被炒起来,再让人知道,这马永年是他妹夫,那事情就不妙了。 周毅、王浪等人听到安良居然又创作了一首新歌,二话不说就拿起歌词,直接看了起来。 别人是没有办法做到这样的事情,因为让一个没有生命的大陆复活,产生意识,那太过艰难,即使能做到,那也需要很漫长的年月,张斌是没有办法等那么久。 在生爆炸前,一台不知道什么的机械残骸凭空掉落在了膨胀物的身边,卷入了爆炸之中。 他们转身,眸中绽出神光,在四方不停地扫视着,寻找着一切蛛丝马迹。 相反,既然王霏天后能够第一时间想起这首歌,恰恰说明这首歌带给她的印象,绝对非常地深刻。 再等他们打听到,造成这一系列轰动性事件的,居然只是一首歌曲,就更加不明白了。 第23章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 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第20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祭礼之前,武王命姜子牙以打神鞭将妲己处死,以彰天道。因银河天宫由玉凰娘娘和磐龙天子共掌,武王祭以猪首,以敬天龙。 “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无法掌控自己的力量!“苍雷的脸色也是丝毫不在乎,这样的风险的确是有,但是他已经尝试过一次了。魔灵就是如此,既然有了经验,他怎么还会再犯一次错? 精卫走上前拜了三拜,点了三炷香插入香炉,然后又退回身磕了三个头。 这话,咱还不能冤枉了人家糊涂仙。离山圣母仙逝,糊涂仙哭那可是真哭,糊涂仙借酒消愁,那也是真的。咱说过,糊涂仙只是借机而已,其实并不为过。 精卫见八哥只是点头不语,也知道此中可能暗含天机,所以精卫没敢再问下去。 一行人继续我往那池底深处前行,那黑‘色’岩石上的植物好像有所变化,那植被显然比那菌丝大了一些,也茂密了一些,一条条的跟韭菜一般,但是却很有韧‘性’。 “可是我不觉得这个办法好,我按照我的办法做,你们都别管好不好?”无可奈何着,林心遥现在真的是不想再有人插手这事了。 艾佳慢慢的沉入水里,她此时还有一点微弱的意识,她感觉到海水一滴一滴的从她的鼻孔里呛了进去,她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感觉到胸口越来越痛,她感觉到,死亡已经离她越来越近。 紫烟霞凝听良久,心中暗笑,果然是上天仙子,心境心胸毕竟不同凡人,如此幽闭苍凉之内,竟仍能奏出如此心平气和之佳曲。 虎韬和他手下的几十个将士,一见到这些神鸟,顿时精神大振,振臂高呼,仿佛得到重生一般。 杜宇本是隐隐担心她会因为出席武丁的婚礼而尴尬,但见她如此坦然镇定,立即便释然了。 东京城十万贯以上的商人一大把,但是你要是告诉人家,谁家里哪间屋子里放着十万贯,那效果完全就不一样了,多少人会惦记这十万贯,想想都吓人。 赵逸开出的条件,正中难楼的下怀,此事难楼都已经计划多时,但是却一直没能实现,双方联合的可能性极大。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功课都做完了吗?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看着弘一身后的人,慧可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语气依然平静无波。 就在李道元闭目凝思时,周谷天敲了敲门走进来,一个长相普通,不苟言笑的男子也随之走了进来。 双双和煌煌就坐在后座,殷时修这没来由的一句话,也没让双双和煌煌注意道。 心念所过,原本诗瑶无法躲避的攻击被诗瑶接了下来。三方战成了平局。 可没想到,刚进到咖啡馆,就看见一名穿着西装、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冲着自己挥手。 张元霸看着张三发怒,也不再吭声,对王进一抱拳说道:“俺对不起!”说完扭头不理大家了。 第二天,适逢周末,章嘉泽决定陪伴妻子宋雅竹,去城里公园散散心。 而这,也让王昊想起了一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在那血月之夜,王天阳的授意之下,王福要赶周山甚至是自己去东山? 至于哥哥,我到了那边,会亲自告诉他,我爱他,他是个好哥哥,我对不起他。 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季末,这个时候终于按耐不住了,他想,自己若是再不采取措施,时阳就会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没理会弹幕,张伟一边摇头笑着调侃了两声强装镇定,又一边在露天餐厅里找了几圈。 谢沉看着屋子里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垂在身侧的手指收拢,关节泛白。 时间又是过去了差不多半个月,就在长老们觉得今天又要失望而归的时候,洛夏他们三人却是突然出现在了修炼塔的门口。 在心里给自己找到了借口以后,张伟不由松了口气,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直接说出来。 武玲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想用手去擦眼睛,可是她抱着儿子腾不出手来,只能懊恼的别过了脸,不敢去看他。 当初的自己也睡生活在算计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 这当地不都有府衙吗?让她大老远的跑去镇江剿匪,她真怀疑这陆然是不是想报复她? 虽然云歌现在的本体看起来依旧是一只麝鹿,但是本质上的不同,云歌岂会不知? 鹿庆西恰恰在这个时候抵达寨墙,看着突然间爆发出强大战斗意志的虎族人,他目瞪口呆。 已是初冬,桃树叶子已掉光了,铺在地上层层叠叠的。梦瑶歌在一棵棵桃树前走了一遭,踢开铺着的落叶,细细看了看。 就在这时,慕白看见火龙冲向了黑水玄蛇,先是一惊,然后就是一喜,内心充满了期待。 夜色下的磐石寨,到处都闪耀着星星点点。那是从各家各户透出来的火光,映照出一个个活动的人影。 看到三人似乎要对自己动手,罗裂脸色大变,抖了一下,上扬的刘海露出他瞪大的左眼,慌忙摇手解释道。 “伤老夫法宝器灵,竖子该死!”白须老者走出,大袖狠狠一挥,整个峡谷内的烟雾陡然消散。 武魂殿之所以举办全大陆魂师精英赛,甚至还拿出大量的宝物作为奖励,显然不是为各大学院培养人才!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宣扬武魂殿的实力,吸收各大学院的精英魂师等等。 沧马从怀中掏出林老汉给他的钱袋,在手上掂了掂,差不多十两,便掏出一半碎银子递了过去。 力无双这一句话不仅回应了老者的疑惑,还堵得他无可反驳。不过老者心中暗想,不是来求援就好,家族才没那么多功夫管你们之间的事,你们爱救去救,我可管不着。随后冷哼一声,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道。 第24章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修礼即可。”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修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修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修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修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修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修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修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修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修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修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第21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现在倒好,要是杀了灭界,紫金泥母这里不好交代,要是不杀对千千万万的众生不好交代。既然问题如此头疼,王晨也就懒得去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你那个时候,自然会有办法的。 被黑‘色’飘带倒挂在虚空之中,静静旋转着的水晶球,发出“嗤嗤”的声响,震人心魄。 樊哙所作的并非徒劳,在两个时辰内,他将秦军的全部注意力吸引到了这里,死死的缠住了秦军主力,为刘邦的逃走创造了绝佳的机会。 当年仙魔两界那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几乎将天下生灵全部席卷其中。大战之后,侥幸存活下来者仅仅十之一二。可以说,仙魔两界的战争,最最遭殃的反而是凡界之人。 “我劝你还是闭上嘴,不然你的舌头就保不住了。”邪恶的笑意发!过火彤的嘴角。 这一前所唯有的情况让数名红莲骑士吃了亏,以为伤了对付就可以让对方退却,自己得以撤退的他们,反而被那样不怕痛的黑衣人所伤。 而且这几根草茎的颜色也略微深了一点。除此之外,草茎的外形是基本上一致的。 八月十三的这天上午,早朝过后,皇宫大内处死了一批人,包括前任御马监掌印太监古槐庸。 而郑城灵植协会,七号考核区域责备单独呈现在一块屏幕中,并且进行了放大。 “你们想要对这样一个忠诚却没有还手能力的野兽痛下杀手吗?”火彤的声音在最后一个音调上一冷。 闻一鸣看见凌天成真诚的表情,只能点头答应,不论是拉拢人心还是利用股份把自己拴住,凌家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这点不能忘本。 “你说的是真的?”嵇无康身体微微颤抖,脸上都是惊异的神色。 在黑暗帝都中到处都是商机,只要肯努力一点,挣到钱不是很难。 “刘先生,我建议立刻掉头回邻国!”吕从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的职责是务必保护所有人的安全,虽然,他对面前刘明的能力十分不屑。但在遇到突发情况,上头有命令,一切听从刘明的指挥。 “真的?可是,是我下令把你们关在结界阵里面的……”夜明妃担忧道。 ‘嘭’的一声,离中心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也不差,旁边计分的人说了句:9环。 他一心想得,是借他人之后除掉林越,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林越打。 “有类似传染病的传播蛊虫吗?给他们传染上。”李可突然问道。 中城是都城的最中间,只有墓园族士兵和林格认可的人才能进来。 丹主殿的人也是逐渐参与进来,但丹主殿的主力却是已经到达了最前头。 “嫂子别客气,冒着雪替我跑好几家,又亲自送过来,省了我们很多时间和工夫,我心里感激着呢!”风轻雪接过糖塞到她手里。 “叶研同学,你这是“作甚?!赶紧让开一条路来,免得他伤了你!”胖虎话虽这么说,人已经贴紧墙边。 苏玥再次回过头来,看着姜凡现在满脸大汗的样子她就想笑,看来姜凡还是很害怕他这个姐姐嘛。 白越狐看了那人一眼,点了点头,对于对方的逾越之举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就算是他也没能挡住那股奇特力量的影响。 “有了这个,他们来了岂不是要吃我们炮弹!哈哈哈。”秦川大笑一声。 十年的时间对于它来说并不算长,一眨眼就过去了,只是……它无法确定苏格兰是不是在骗自己。 到了家,陆父、关城亦不在,陆天智、关域、风轻云和宋刚在门口玩,陆天智和关域搓柳笛,风轻云则用柳条编了两个花环戴在自己和宋刚的头上。 叶澜儿的脸涂得脏脏的,在昏暗的火把下看得不太真切,一时间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岳五章的身上,倒是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份。 我皱了下眉头,严大勇这大男子主义也够粗鲁的,不过倒是挺管用,他老婆当即就收了声回了另外一间屋子。 “我的……孙子……?”右相颇为激动,沉思片刻说道:“好,我帮你。”龙威和魅妃的事不是秘密,他早就知道。皇上一直生病根本就无法行房,所以他也深信这个孩子是他儿子的。 对于这些损失,商队老板们不太在乎,因为这些货物如果及时运到西北面可以卖出几倍的价钱,选择走这条凶险的近路,会有些损失他们早就知道了,不过这些损失和巨大的差价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那~好吧,注意安全,我和你一起过去吧。苏果,这些人你带他们去山洞里面去躲避。”孙晋说。 这边的军队看到敌人杀过来,都做好的戒备。叶华等一众指挥都觉得奇怪,敌人为什么弄了个圆阵来进攻?他们这些人对阵列的了解也不是很多,不知道车悬阵是个什么玩意,都当那是圆阵了。 第2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穿着足够保暖的棉袄,苏晚娘走在雪地上,心情自然而然的放松了下来。 好不容易放学了我才摆脱他,先是去食堂吃了个饭,然后跑了出去。 “嘿嘿,我确实在找打,我刚才不是说了,我爹是石运德,我就是石家村的人。”石开拍拍屁股在黝黑的汉子面前做了下来说道。 茅草屋的后面是一座非常原始的森林大山,山上大部分都是松柏的常青树,这是南方森林普遍的树种。 “不用了,恐怕我这辈子都回不了大月国了”彭凌神色黯淡的说道。 他也朝尚琳琳微一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尚琳琳回他一个微笑和点头。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事态突然变得有些不可控制,他无奈之下也只能草率地使用了这个稻草人。 炼丹师公会,六品丹师樊乐看到吕天明出现之后,热情地打招呼,就在不久前,他收到吕天明的传音后有些意外,第一时间就准备相应的资源赶来这里。 我才不管,利索跑开,免得被她发现异常。于是我就跑得远远的,就搁一个草垛后头拉了裤子接手。 “没错,经过我的分析,眼前的灵脉能够修复天珠百分之一已经是极限了!”器灵点点头。 “看来,把这枚玉佩留给齐家的人,并不简单。”许晨若有所思。 不过这一次他们不会深入敌巢,而是试探侦察,一旦发现有抵抗,立刻后撤,标记出目标藏身地洞,并根据地形,呼叫后方地水火风招呼。 又两道细微的声音响起,那是……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被咬碎的声音。 叶鸢寻感受到凌源对自己的关心,连忙点头保证着,绝不以身犯险。 一个桃红连衣长裙,一个墨绿对襟长袍,嬴舞和王筠坐在马车上,从车窗上向外眺望。 骑在马上的风林,眼下亦是指挥众多将士上前问候姬发及姜子牙等人亲属。 烈千云?他被追杀,沉睡千年,又不惜失去肉身,救下自己,怎能怪他? 这一过程中有妖族从密道逃出来的,就以震字队战舰火力投射扑杀。 果然一段时间之后,大禹治水大功于人族,受舜禅让,成为人族共主。 而舞台中央的沈笑颜,如同站在金色火焰中,她一只手高举过头顶,微微喘息着,姿势定格般一动不动。 王克明把事情跟霍云霆说清楚,其实也是说给白玉听。白玉想了想,在马术俱乐部见到王华阳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那张盛世之颜以慢镜头的方式,从细腻的耳垂,再到精致完美的侧颜全数展现在众黑影的眼底,令他们看愣在了原地,心脏有短瞬间的加速跳动。 听到他的叫喊,白夜先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等到发现没人之后,才又回过头来,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一时间,灵船上几乎所有强者都恐慌了,连白离都出现了意外,就真危险,其他人一定很难抗得了。 距离无限拉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戴纳的呼吸清浅短促,步伐也无力虚浮,几乎就像是个从没接受过训练的普通人一样。 他们目的明确的寻到了镇子中心处的街道一号,看向那处高立的大院门,不禁怔怔出神。 医院外一定不像这间病房里这样风平浪静,他如果真能完成任务顺利脱离,这些股份总要有个明确的交代。 王阳自觉在候机厅已经找不到线索了,就飞出了候机厅向塔台飞去,塔台这边肯定有相应的录音,说不定可以听到一些东西。 “多谢二皇兄和六皇弟挂念,本皇子这不安然坐在这里吗?”二皇子高高大大,双目如火,始终盯着三皇子,似乎要看出三皇子脸上的破绽。 此时,严曼曼已在心中认定,叶嘉柔今晚身着红色洋装,就是为了博眼球,尤其是杨怀礼的。 就这样,徽地吃了大亏,把徽地巡抚气的,直接上折子参了秦凤仪一本。 以性为纽带的关系,犹如着火的干柴,初时一发不可收拾,但燃烧过后,冷了冻了,只余下薄薄的灰烬。 她眼角有一道殷红的血痕,那双宛若春月秋水的眼睛透着深深的恐惧,“阿华,是你吗?”谢珧华心里一阵抽痛,现在就想冲下去将那个下作的家伙碎尸万段。 这一次,一定要慢慢的前往,在第九天或者第十天到天柱峰是最好不过的了,可不能再弄个第一了。 牧云徒然的就感觉到阵阵的威压之感,仿佛大山压顶一般,硬生生的挤过来一般。 想一想秦凤仪以后的政治生涯,耿御史也觉着没必要再与秦凤仪较劲了。秦凤仪要是命大,他对宗室做了这事,也是宗室的万世仇人,秦凤仪除了回归清流,已是无路可走。要是秦凤仪有个好歹,那也只怨他命短啦。 很长一段时间,叶楚夜不能寐。叶家败落之后,她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而这种味道只会出现在记忆里。 其实人家山蛮准备的也不只是这些,还有在山间打来的野味儿,剥皮烤来吃,味道亦是不错。不过,估计许多人被一些比较罕见的虫蛇类吓着了,于是,便是烤肉也吃得有些难以下咽。 这种信徒和感情都达到饱和程度的情况下,祀神很难被创造出来,更不可能达到长愈宫主封赐的高度——就算是祀神,也要遵守基本规则。 在他们神界成人礼是在几万岁以后,可他们的生命很长,就像他这样被天道第一个创造出来的,在这无尽的岁月里,都不知道活了多久。 看到这一幕,王欣的瞳孔不由一缩,想到这个家伙还真的鬼点子蛮多的嘛,竟然想出了将风向引向另一个方向来解决这件事情。 第23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没有人知道汉密尔顿这一次的游历和流浪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当汉密尔顿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位顶尖的炼金大师。 战斗场面究竟怎么样的,除了亲眼看到的人便无人得知,而花蝶谷有多少损失也不清楚。 但是别人的长相终究是别人的事,只要和自己没有关系,所以别人长啥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咖啡很是浓香,里面加了鲜奶又加了糖块,她从来都不爱原滋味的苦涩,尤其是和郑琛珩在一起以后。以前,她很爱独自一人品味咖啡的苦涩,不是她爱,而是她满心都是愁苦。 衙役们立即把刘秀雅和傅贵宝带到了堂上,而李日知他们也跟着进来了。 “能不能让尊者宽限几天,我现在没那么多钱……”王喆心虚道,这会儿他也不膨胀了,实在是不敢膨胀。 总的来说,这两位堂弟给宁修的印象并不差,比这个势利眼的四叔可是要强上不少。 当然,实际上也没有这么夸张,毕竟,骑士体魄再强悍,本质上还是血肉之躯,在传奇蜕变之前,肉体的力量自有上限,在不运用斗气和血脉力量情况下,还达不到那种夸张程度。 在魅与樱井弥生子夹击的一瞬间他向后一步踏入虚空,紧接着便出现在了樱井弥生子的身后。 而且草坪也并不能产生任何经济价值,既不能放牧牛羊吃草,又没有食用和药用价值。普通家庭完全没有精力和财力浪费在这么大一片宝贵的土地上。 等到南诏使臣也离开了京城之后,永和帝才将宋氏和五公主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名身穿望月宗服饰的弟子,脸色惊惧地看向面前两人。 “你竟然敢杀他?”为首的那名弟子依然末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他本身就是炼体九重的修为,自然能够感觉到龙宸那一拳的威力。 苏如绘愣了一愣,才明白过来这是告诉她,她不可能嫁进刘家了,就是略略象样的人家,也不会换亲,何况苏、刘这样一等一的门第? “我自进宫来在太后手里吃了那么多亏,却每每被她算计压制得死死的,如今也想看一看太后白费心思的模样。”苏如绘把嘴一撇,让秀婉去倒盏水来。 只是,秦波天当了这么多年的土匪头头,本就是一副凶恶霸道的面孔,着柔和的表情是决计摆不出来的,骤然摆出这样的一副面孔,更加的显得面目可憎。 希儿今年已经六岁多,自从跟他说了生母的事情之后,他一直念念不忘想见见生母,他们都知道,无论大家多么疼爱他,都取代不了毛乐言在他心中的位置。 宁儒熙看着秦波天那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瞬间就被放倒,突然深深地觉得他能在这一人一虎面前活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 从一个会议室步入另外一个会议室,李辰手中很意外的变出几根雪茄,这是刚刚从大卫那里搜刮的。 而这枚观音挂件,通体白润圆滑,凝如白脂,正是最上品的羊脂美玉,所以吴永怀嘴里的这位古老哥送出的礼物,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王浩明没有在意李志所说的惊喜,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惊喜和意外,此时在他心里,对明天的行程充满了期待。 前脚刚和哥哥解除婚约,后脚就和弟弟订婚,届时乔宋两个字会成为全城人讨论的热点,而她离开了他,就再也没人可以保护她。 他真的要走乔宋,有很多种方法,这个男人不只是在威胁他,而是真的会那么做。 门口传来李志的声音,王浩明听到后忙穿上鞋子从床上下来了,他刚才的姿势可是不太好看。 以前的他也知道一些会所或者高档的地方会提供特殊服务,而这些人选却是经过层层筛选,不仅要长相,身材,还要学历和修养。 李公子劈下的手刀,被她往怀中一靠的躲过,手刀劈在她的肩头,痛的她两眼直冒泪花,痛吟之声却被捂回腹中。 只是还有再住一段时间的无菌室,等到身体彻底好转,才会转出普通病房。 于是乎,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来自儿子的赞赏。病房里,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让楚丽冰又自我感动的泪目个不停。 等古易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来到了学院的大门,看着学院的大门门前站着一行人。古易赶忙带着帝青跑过去然后对着面前的人说道:“师傅,我们回来了。”而这些人正是他们的各自的老师,还有学院的副院长也在门前。 渐渐的,山中的迷雾再次浓郁起来,黑暗之中,凝结出一个至少十米的庞大怪物。 正巧甜点送上来,她连忙拿起叉子吃了一口,这才觉得舒缓了不少。 三四十度到头了,受制于精酿工艺,就连此世界内号称烈酒的红高粱,其实也就三十六七度的样子。 她又看了左以诺一眼,左以诺这会儿在和他的粉丝们挥手聊天,还有人要和他合影的。 古易听到他们认出来了,也说道:“我们就是学院的人,而且是来剿灭你们的。”说完就看到十多人冲向古易和帝青。 随后,徐峰联同其他圣级炼丹师开始模拟起了这一条虚拟的神级丹道传承。 虽然齐铭轻敌了,但是不得的不说齐铭的实力真的强,古易就是想打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实力是真的强,就算是接触到了在用灵气来对抗还是只将他击退了几米远。而台下的蒋浩看到被击退的齐铭有些生气,脸色有些不太好。 第2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睁开有些无神的眼睛,老白打了个哈切,伸展翅膀猛烈扑扇了几下,扇起大风的同时,掉下来好几根羽毛——因为羽毛的干枯,老白原本排列整齐的飞羽现在就像是一把济公手里的破扇,根本起不到飞行的作用了。 气冲冲地离开容修的病房,回到自己病房,背对着门,脸再次滚烫起来。 容修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向孟瑶身后的白夜萧,白夜萧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他先从她怀里抱起储君,然后放到隔壁房去,再回来时。顺便把房门锁上了。 她知道为什么晋国公反应这么大,因为将军的头衔不是白领的,除了封号俸禄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将军手下不能无兵。 “什么!”宣贵妃脸色苍白踉跄后退,她身后的宫人忙上前搀扶她,一下子,宣贵妃下仿佛老了十多岁一样,娇艳皮肤松弛的脸,浮现着难以自制伤心欲绝。 胡丽丽说完之后,转身来到了风间千惠旁边,把她带到了楼上的一个套房。 这个评价其实倒也算是中肯,按李锡的身份来说,就算再天真无邪,也得知道点人心险恶吧?可他偏偏乐意当个傻白甜,一副很傻很天真,人生很美好,皇位很稳当,简直没心没肺。 顾玄武推开那扇门,我转身,看到男人伏在那团红色的身子上,血流了一地,在嫁衣上晕染开来。 那一刹那,倒是让我彻底愣住了,符咒落在那大蛇身上,换来一阵剧烈的挣扎,我看着那蛇扭曲的形态,它的脑袋忽而俯冲下来,我连连后退,脚下一个不稳。 几人迅速登上早已经准备好的汽车,向着已经信号弹发she的位置马不停蹄的赶。 看着在火焰中死寂沉沉的村庄,艾丽丝只能默默的站在村子外围,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感到了悲伤,渐渐地乌云遮住了月亮,一滴滴雨水缓慢的从天空中落下,洗刷着这被鲜血染红的大地,浇灭了吞噬着一切的火焰。 莉丽丝握住艾丽丝的双手,闭上双目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轻声吟唱着古老的诗篇。那份契约在诗歌中缓缓的腐朽,缓缓的破裂,最终化为一摊灰烬随风散去。 其实何老也挺够例霉,病没好多久,麻烦事却是一件接一件的着来,刚睡下没多久,就被那位深藏不露的管家叫醒,接了两个电话。 “这个倒是没问题,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之前做的那……种……那种……那种事情我是不会同意的!!”艾丽丝脸颊略微发红,结结巴巴的回答了莉丽丝。 “是的,我愿意,我的殿下。”堂吉诃德一动也不动,仔细聆听着艾丽丝的提问,回答者她的提问。 众人看着电视上联合大肆宣传的柯尔特阵亡,以及保护地球的英勇壮烈。附带着新兵的慷慨激昂的口号,都是齐齐的看向了表情也很jing彩的蓝发少年。 这时候只见月姬,已经停止了舞蹈,手中拿着一把古琴,盘膝座在高台之上,她不知道从何处又取出一件衣物来,将自己的身躯遮挡的严严实实。 正当曹宏郑重的点头应诺时,那李典被围住的那个战团里,突然暴发出一道银亮的光芒。李典眼见战况危急,却是暴发出了最强大的绝招。 袁耀惊讶的看了一眼父亲:“上回到是听姐夫念叨,她父亲正操心她的婚事呢!听说是因为生的太丑,乡间都传遍了。根本没有人去他家提亲。这样说来她应该也是到了婚嫁的年纪。 凤浅歌微拧着眉望着这座隐藏在沧江深处的幽灵山庄,然而此时,域主和其它分堂的人都已经从庄内撤离,偌大的庄内只有一个青木堂,算上掳她来的三十二人,加起来也有八十人左右。 她没有直接到燕城,却选择独自一人在锦州,起码……起码她的心不是一点都没有我的存在,她何曾知道这一年我有多少次悄然来到锦州,西北真的就是那么简单可以平定吗?她又何曾知道暗我做了多少努力? 吃着饭陆远也是笑着问道,从上次和服部宗次交手之后,陆远离开京华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尹胖子他们究竟过得怎么样,是陆远一直很关心的问题。 刘涛有些无语,他以为他就已经够狂的,没想到打pk战随便遇到个10级刚转职的玩家就要比他还狂,顿时很有些无语的感觉,当下索性也闭嘴不说话,想看看不自裁到底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这老话讲的好,贼不跑空。现在这墓室里竟空无一物,想想都让张天赐觉得晦气,一在催促格力吉老人赶紧走人。 好在,方冬曾经观察过黑羽打出的黑日耀天,所以对于突兀出现的凤凰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 琉香顿住脚步:“奴婢不敢。”奴婢?她从来不让她们姐妹这样自称的。 “不早了,等会太后娘娘和皇上都会来的,王妃您要先去祭天,然后再到保国寺上香,回来差不多了!”桂花解释说。,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睁开有些无神的眼睛,老白打了个哈切,伸展翅膀猛烈扑扇了几下,扇起大风的同时,掉下来好几根羽毛——因为羽毛的干枯,老白原本排列整齐的飞羽现在就像是一把济公手里的破扇,根本起不到飞行的作用了。 气冲冲地离开容修的病房,回到自己病房,背对着门,脸再次滚烫起来。 容修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向孟瑶身后的白夜萧,白夜萧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他先从她怀里抱起储君,然后放到隔壁房去,再回来时。顺便把房门锁上了。 她知道为什么晋国公反应这么大,因为将军的头衔不是白领的,除了封号俸禄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将军手下不能无兵。 “什么!”宣贵妃脸色苍白踉跄后退,她身后的宫人忙上前搀扶她,一下子,宣贵妃下仿佛老了十多岁一样,娇艳皮肤松弛的脸,浮现着难以自制伤心欲绝。 胡丽丽说完之后,转身来到了风间千惠旁边,把她带到了楼上的一个套房。 这个评价其实倒也算是中肯,按李锡的身份来说,就算再天真无邪,也得知道点人心险恶吧?可他偏偏乐意当个傻白甜,一副很傻很天真,人生很美好,皇位很稳当,简直没心没肺。 顾玄武推开那扇门,我转身,看到男人伏在那团红色的身子上,血流了一地,在嫁衣上晕染开来。 那一刹那,倒是让我彻底愣住了,符咒落在那大蛇身上,换来一阵剧烈的挣扎,我看着那蛇扭曲的形态,它的脑袋忽而俯冲下来,我连连后退,脚下一个不稳。 几人迅速登上早已经准备好的汽车,向着已经信号弹发she的位置马不停蹄的赶。 看着在火焰中死寂沉沉的村庄,艾丽丝只能默默的站在村子外围,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感到了悲伤,渐渐地乌云遮住了月亮,一滴滴雨水缓慢的从天空中落下,洗刷着这被鲜血染红的大地,浇灭了吞噬着一切的火焰。 莉丽丝握住艾丽丝的双手,闭上双目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轻声吟唱着古老的诗篇。那份契约在诗歌中缓缓的腐朽,缓缓的破裂,最终化为一摊灰烬随风散去。 其实何老也挺够例霉,病没好多久,麻烦事却是一件接一件的着来,刚睡下没多久,就被那位深藏不露的管家叫醒,接了两个电话。 “这个倒是没问题,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之前做的那……种……那种……那种事情我是不会同意的!!”艾丽丝脸颊略微发红,结结巴巴的回答了莉丽丝。 “是的,我愿意,我的殿下。”堂吉诃德一动也不动,仔细聆听着艾丽丝的提问,回答者她的提问。 众人看着电视上联合大肆宣传的柯尔特阵亡,以及保护地球的英勇壮烈。附带着新兵的慷慨激昂的口号,都是齐齐的看向了表情也很jing彩的蓝发少年。 这时候只见月姬,已经停止了舞蹈,手中拿着一把古琴,盘膝座在高台之上,她不知道从何处又取出一件衣物来,将自己的身躯遮挡的严严实实。 正当曹宏郑重的点头应诺时,那李典被围住的那个战团里,突然暴发出一道银亮的光芒。李典眼见战况危急,却是暴发出了最强大的绝招。 袁耀惊讶的看了一眼父亲:“上回到是听姐夫念叨,她父亲正操心她的婚事呢!听说是因为生的太丑,乡间都传遍了。根本没有人去他家提亲。这样说来她应该也是到了婚嫁的年纪。 凤浅歌微拧着眉望着这座隐藏在沧江深处的幽灵山庄,然而此时,域主和其它分堂的人都已经从庄内撤离,偌大的庄内只有一个青木堂,算上掳她来的三十二人,加起来也有八十人左右。 她没有直接到燕城,却选择独自一人在锦州,起码……起码她的心不是一点都没有我的存在,她何曾知道这一年我有多少次悄然来到锦州,西北真的就是那么简单可以平定吗?她又何曾知道暗我做了多少努力? 吃着饭陆远也是笑着问道,从上次和服部宗次交手之后,陆远离开京华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尹胖子他们究竟过得怎么样,是陆远一直很关心的问题。 刘涛有些无语,他以为他就已经够狂的,没想到打pk战随便遇到个10级刚转职的玩家就要比他还狂,顿时很有些无语的感觉,当下索性也闭嘴不说话,想看看不自裁到底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这老话讲的好,贼不跑空。现在这墓室里竟空无一物,想想都让张天赐觉得晦气,一在催促格力吉老人赶紧走人。 好在,方冬曾经观察过黑羽打出的黑日耀天,所以对于突兀出现的凤凰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 琉香顿住脚步:“奴婢不敢。”奴婢?她从来不让她们姐妹这样自称的。 “不早了,等会太后娘娘和皇上都会来的,王妃您要先去祭天,然后再到保国寺上香,回来差不多了!”桂花解释说。 第25章 “宿主快看!”仓鼠突然换上夜行衣,爪尖戳着水镜画面,“那个玄鸟纹是大景朝皇族的标识!” 江月瑶倚着山石挑眉:“小说里这种图腾不都是皇族的吗?” 她顺手揪了根狗尾草逗弄系统,草尖扫过仓鼠新换的夜行衣。 “重点是这个吗?!”系统炸成毛团,头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刚刚跌落的陷阱似乎是……” 话音未落,黑衣人首领的玄色披风扫过月下断崖,金线绣的玄鸟眼珠竟会随月光变色。 江月瑶兴奋地往前探身,绣鞋碾碎枯枝的脆响惊得系统瞬间变装成哭丧脸:“您当这是梨园看戏呢!” 首领忽然抬手,锐利的鹰眼朝着江月瑶的方向看去。 “有意思。”江月瑶捻着狗尾巴草,他那身玄鸟纹在月光之下还会闪闪发光,她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布料绣制,“你说他们要找的是我,还是……” “都要找!”系统突然在虚空旋转,“宿主,你还不跑啊?” “跑什么?刚刚那只大白虎特意把我们驼过断涧,怎么他们还会飞檐走壁?” 破空声骤然逼近,江月瑶后仰躲过暗箭,发间木簪被削去半截。 系统吓得钻进她袖袋,爪子还死死拽着江月瑶的裙摆:“哎哟,我的宿主啊,这是古代,他们还真会飞檐走壁!” 只是一瞬间黑衣人就朝着江月瑶的方向闪身而来。 系统仓鼠尾巴炸成毛笔状,“宿主,快进空间!” 江月瑶闪身消失的瞬间,首领的弯刀劈开她方才倚靠的山石。 “大人,此处有新鲜血迹!”随从捧着一片染血的树叶。 首领抚摸着岩石上的血迹冷笑:“你们朝那个方向去追……见到人,格杀勿论!” 三个黑衣人按照吩咐朝着江月瑶消失的前方继续搜索。 站在原地为首的男子,面上覆着半张玄色鎏金面具,纹饰繁复如龙鳞暗纹,边缘贴合颧骨轮廓,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凌厉如刀削。 未被遮掩的眉眼修长冷峻,双瞳漆黑似寒潭,眼尾细纹如墨痕晕染,透出岁月沉淀的锐利锋芒。 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背阔的骨架撑起一身华贵锦袍,行动间隐有蓄势待发的力道,如潜龙藏渊般沉稳而充满压迫感。 一袭墨色织锦袍裹身,领口与袖缘以银线绣云雷纹,腰间束玄玉螭龙带,垂挂的羊脂玉佩随步伐轻响,声如碎冰击玉。 即便蒙面,举手投足间仍透出与生俱来的矜贵,宽大袖袍下偶尔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青筋虬结如盘龙,暗含习武之人的刚劲。 江月瑶缩在空间裂隙里,远远地看着男子。 此人虽然看不清楚面容,却总让她觉得心神不安。 男子气质不俗,定不是凡人,柚宝刚刚说了,他衣袍上的玄鸟图腾为大景朝的皇族所拥有,那么他一定是皇族中人。 皇族和边境乡村的深山老林,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藏着巨大的阴谋。 江月瑶即使再不懂,也明白此时此刻的危险。 她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回禀殿下。”黑衣首领跪地时,玄铁护腕磕在碎石上迸出火星,“属下无能,暂未找到白虎与那贼人……” 闻言男子摆摆手,江月瑶尚未看清剑势,只见银龙卫的软剑已缠上首领咽喉。 寒光乍现。 剑身震颤的嗡鸣声中,她几乎听见颈椎碎裂的脆响混着血肉分离的黏腻声,喷溅的鲜血淋在男子皂靴蟒纹上。 男子眉头微微蹙起,从怀中抽出绢巾擦拭。 “银龙,你在此处守候。” 名唤银龙的暗卫下颌微不可察地轻点,青筋虬结的手掌始终按在刀柄上,脊背如铁铸般纹丝不动,覆面黑巾上方那双鹰目似淬过寒潭的刃,在幽暗林间扫出寸寸杀机。 男子忽如鹞鹰俯冲般纵身跃入深坑,衣袂破空时带起半截残叶悬停坑口。 一刻过后,连最后一丝震颤都沉入土地,细碎砂砾正沿着砖缝簌簌坠落,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江月瑶有些后怕,如果她的四个崽崽此时找到这里来,一定会被这群丧心病狂的人顺手解决。 该如何是好?! 她屏息蜷缩在空间深处,时刻关注着对面的动静。 在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忽闻地底传来机簧咬合声。 玄衣锦袍男子挟着腥风跃出陷阱,夜行靴碾碎霜花掠上树梢,十数道黑影融进弦月轮廓里。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询问附近是否还有黑衣人,得到柚宝肯定的答复后,她才从空间里面出来。 不过她想回去,却发现自己想要按原路返回,需要跨越过那一条断崖。 断崖两侧岩壁如被巨斧劈开,月光在青黑色石棱上割出锯齿状阴影。 没有那只大白虎,她恐怕是过不去了。 她攥紧袖中半截虎毛,齿间溢出浅浅雾气:“这大猫既知衔我渡崖躲避危险,怎不知驮人归程?“ 紫参草也在那边啊,还有系统说的可以代替猕猴桃的浆果,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采到紫参草和代替的浆果。 江月瑶站在断崖边上,目测两边的距离,想要把自己绑在树枝上,靠着绳索摇摆的惯性摆渡到对面。 方才那群人留下的火把残骸仍在冒烟,焦煳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 江月瑶解下束腰的棉绳,绳结却因手抖打了三次才系紧。 助跑第三步时,江月瑶那脆弱的棉腰带突然绷断。 她的惊呼卡在喉间,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下坠。 白虎的咆哮突然自身后,江月瑶的脊背瞬间绷直。 下一秒她的身体坠入一个毛茸茸柔软的地方。 但见白虎自月华深处踏云而来,金瞳如炬,口中衔着一只带血的小鹿。 白虎腾空而起,银毫裹挟着松脂清香托住她后腰。 江月瑶踉跄落地,白虎金瞳流转如幼童,将刚刚咽气的小鹿轻轻推至江月瑶草鞋前。 见她退后一步,兽尾倏地卷住女子稍显圆润的腰腹,喉间溢出幼兽般呜咽。 江月瑶笑了笑,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指着小鹿问道:“这只小鹿是你送我的吗?” 白虎听不懂她的话,但它却跟家养的大猫一样,温顺地靠近江月瑶蹭了蹭她的手。 第26章 江月瑶的指尖陷进它银缎似的绒毛里,这猛兽竟如家猫般伏低身躯,额间王字纹蹭着她掌心发烫:“倒是通人性的小乖乖。” 她屈指轻叩虎牙,白虎喉间滚动的呼噜声震落松针簌簌。 “小白乖乖的,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今天还有事,改天找你玩好不好?” “宿主!它还挺聪明的!”顶着药师帽的仓鼠系统突然蹦上虎尾,爪子戳向那个被当成礼物送给江月瑶可怜兮兮的小梅花鹿。 白虎金瞳闪过狡黠,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前爪推着小鹿往她裙边拱。 江月瑶笑着摘下腰间香囊,倒出三粒给四郎准备的糖丸:“礼尚往来。” 大白猫湿凉的鼻尖轻触她手腕,忽地叼走糖丸跃上高岩,残影掠过处,一捧枳椇子噼里啪啦砸在她脚边。 “柚宝,打开立体全息地图,我要去挖紫参草!”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爪尖金芒流转间,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立体全息地图。 “左边三十步,遇赤纹岩右转。”系统仓鼠忽而换上药师袍,尾巴卷着药锄虚影,“宿主注意,紫参草需要全须全尾的挖出来才值钱!” 绕过荆棘密布的山坳,果见峭壁背阴处生着几大丛紫参。 紫参草茎秆挺拔如赤玉雕琢,表面浮动着暗紫色波纹,四棱状结构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 叶片层叠交错生长,锯齿状边缘翻卷如凝固的碧色火焰,叶脉间流淌着半透明的银色汁液,触摸时有羊皮纸般的粗糙质感。 参叶凝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靛青光泽。 春夜的山谷被这几百株紫参草点燃,淡紫色花序形成流动的光带。 每朵五瓣花中心嵌着琥珀色腺体,释放的荧光花粉随风盘旋,将整片坡地笼罩在淡青色的星雾中。 腐殖质层下盘踞的暗红色根系如同地下神经网络,深深扎根在此处。 江月瑶兴奋地看着眼前的紫参草,钱啊,钱啊,她好像看到了满地的钱。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耳畔仿佛炸开金玉相击声,她今天来得真合适!!! 紫参草叶背金色孢子囊含强效凝血酶,可制作战场急救药。 其根系分泌物能使方圆五米内其他植物停止生长,形成绝对领域。 正是如此,才会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紫参草的价格堪比黄金,且只要发现一株就会有一丛。 她解下背上的背篓,取出精铁打制的鹤嘴锄,刃口磨得雪亮。 “且慢!”仓鼠突然变作老药农模样,爪子戳着参苗根部,“须留三寸青茬,来年才能再发。” 她俯身拨开腐叶,见紫参主根深扎岩缝。 鹤嘴锄破开板结的赭土时,系统又换上矿工帽提醒:“斜着下锄,莫伤了旁支细须。” 汗珠顺着下颌滴落,江月瑶终于掘出完整的参体。 婴儿臂粗的根茎沾着新鲜泥屑,断面渗出乳白浆液。 她取出备好的竹筒,将紫参小心纳入筒中,筒壁早用草木灰熏过防潮。 “宿主手艺越发精进了。”仓鼠顶着账房先生的瓜皮帽,爪子拨弄着虚拟算盘,“这株乃是百年紫参草,少说值二十两雪花银。” “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和我的崽崽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必需品。” 这些紫参草都是钱,是大郎念书的书钱、二郎经商的启动资金、三娘进学堂、四郎各种机关和零食,还有她的农业大改革,这都是基础。 江月瑶在紫参田挖了接近一个时辰,她的指尖颤得险些握不住药锄。 那丛紫参在岩隙间舒展着肥厚的叶片,月光将淡紫色的茎脉照得晶莹透亮,这品相放到药市上,怕是要引得各大医馆竞相争抢。 “经测算,宿主左手边第三株参龄三十七年。”系统仓鼠顶着账房瓜皮帽,爪子拨弄着鎏金算盘,“按大景药典市价,可得十五两白银。” 江月瑶的呼吸陡然急促,药锄在岩壁上磕出火星。 昨日,她带着四个孩子蜷在漏风的茅屋,为半斗陈米与粮铺掌柜磨破了嘴皮,才买了二十斤大米。 而今这满坡紫参,何止能换白米细面,便是青砖黛瓦的宅院也…… 她忙用刚刮下来的鹿皮住参茎,鹤嘴锄贴着岩缝轻挑。 主根出土的瞬间,乳白色的参液渗出,在月光下凝成珍珠般的浆珠。 系统弹出虚拟药秤,秤杆上的铜星直跳到“十五两纹银”的刻度。 “系统,这玩意能不能移植在我家的院子里……“ 她将紫参放入背篓的时候,眼前浮现了自己新建房子的样子。 白虎忽从林间窜出,口中竟叼着支品相更好的紫参。 江月瑶笑着揉它耳后软毛:“好姑娘,你这株紫参从何而来?” 巨兽金瞳微眯,尾尖扫过她怀中的参包,那里已整整齐齐码着七株完好的紫参。 未等到白虎的回应时,林间忽起劲风,原来是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眼见自己娘亲这么久不回来,担心她的安全,拉着江长庚制作了一个小火把,特意上山来寻江月瑶。 江月瑶尚未抬头,便听得四郎的机关匣咔嗒作响,数十枚银针裹着破空声直袭白虎后颈。 是四郎的暴雨梨花针,十八颗淬了毒的银针朝着大白猫射去。 “不可!” 她旋身扑向白虎的刹那,暴雨梨花针擦着耳际掠过,钉入岩壁迸出金色火星。 白虎金瞳骤缩,尾鞭扫断三丈外的老松,对着五个孩子龇牙发出警戒的声音。 “娘亲当心!”裴大郎的袖箭后发先至,铁矢朝着白虎再次射去。 二郎想要上前,却被江长庚死死按住手腕:“二郎,莫要误伤!我看那白额吊颈虎和姐姐关系甚好,不像是要伤害姐姐的样子。” 三娘缩在江长庚背后抖如筛糠:“大猫……好大的大猫……” “三娘别怕,这是娘亲的朋友。”江月瑶朝着几个崽崽走过去。 白虎喉间滚动的低吼戛然而止。 江月瑶的手正覆在它额间王字纹上,参液混着虎毛黏在掌心:“好姑娘,莫怕,这是我的几个崽崽。”她指尖轻点白虎鼻尖,“你以后也会有崽崽的。” 巨兽忽如家猫般伏低,叼着那株极品紫参蹭到四郎脚边。 孩子手中的机关匣“当啷”落地,白虎尾尖卷起机关匣奉还。 第27章 月色漫过白虎银缎似的皮毛,四个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着江长庚的衣角,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躯抖如筛糠,却仍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娘亲它当真不咬人?” “来。”江月瑶执起女儿的小手,轻轻覆上白虎额间王字纹。 巨兽金瞳微眯,喉间滚动的呼噜声显示着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三娘指尖陷进绒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扫过她草鞋上沾的泥点。 四郎见状,壮着胆子将手贴上虎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呼出声:“比三姐姐的绒草枕还软还暖和!” 大郎与二郎对视一眼,也试探着上前。 白虎竟如家猫般伏低,任四个孩子揉搓它耳后软毛。 江长庚抚着白虎脊背,指尖触到几处陈年的伤疤:“姐姐,这猛兽怎会与你如此亲近” “缘分罢了。”江月瑶将白虎叼来的紫参收入背篓,月光下参须泛着水光,“倒是你们,怎地寻到此处?” 大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亲上山许久未归,我们怕娘亲循着血迹” 话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间某处。 江月瑶顺着望去,幽深林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她却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娘亲!”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们养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我每日给它梳毛” 江月瑶失笑,揉着女儿发顶:“傻丫头,这可不是寻常家猫。” 她转向白虎,指尖轻点它鼻尖,“小白,该回去了。” 巨兽金瞳闪过一丝不舍,忽地叼起最后一株紫参塞进江月瑶怀中。 “去吧。”她轻声道。 白虎长啸一声,纵身跃入林海。 月光下,四个孩子望着巨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江月瑶掂了掂背篓,十八株紫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明日药铺一开,便是三百两雪花银入账。 “宿主,前方还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仓鼠的话头,牵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啸声忽远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铺满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发现,地基已经挖好,并且铺满了青石和砂砾,这是最好的排水基层。 五个工匠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她的估算,临时茅草屋也装上了门和窗,并且被移动到了地基旁边。 江月瑶好奇的问三娘,“三娘,今日你给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说道:“娘亲,我今日去抓了几条大鱼,给哥哥和叔叔们做了红烧鱼吃。” 江月瑶点头,自己对三娘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窑炉还需要人守着,江长庚执意要先守夜,然后下半夜叫江月瑶。 子时的梆子声敲过三响,窑炉的火光在江长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柚宝,看看火候。”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绕着窑炉飞了一圈,爪尖金芒流转:“宿主,炉温已达千度,辰时便可开炉取灰。” 它忽而换上工匠短打,尾巴卷着《天工开物》虚影,“建议明日调配三合土时,掺些糯米浆,再兑换一些猕猴桃汁” “晓得了。”江月瑶截住话头,望着窑顶腾起的青烟出神。 明日取了生石灰,还需去邻镇采买红砖。 李家村虽无砖窑,但三十里外的青石镇倒是有家老字号。 只是这骡马租金 她摩挲着怀中银票,盘算着明日先给孩子们置办新衣,还是先租头骡子运砖。 困意袭来时,她恍惚梦见个青衫男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执笔在素白的绢上题诗。 “姐姐?你醒了?” 江月瑶猛然惊醒,见江长庚正往窑中添柴。 火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长庚,你“她话音未落,少年已低声开口。 “我有个故人。”他拨弄着火钳,火星溅在旧疤遍布的手背上,“他是隔壁长宁县的流民孤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握着捡来的断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翻找铜钱。” “他用死人头发扎成草鞋卖给黑市,把箭簇磨成小刀割开守城兵的皮囊偷麦饼。那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精准判断哪支溃军会沿途丢下铠甲,哪个时辰城门口守卫会打盹。当同龄人还在玩投壶时,他们已学会用陶片在墙角刻正字,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刻下那些字。他说,每道竖杠代表多活一天”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她刚穿越时,破庙墙头密密麻麻的“正“字忽在眼前浮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原是 江长庚望着窑火,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直到遇见姐姐,我才知道,活着不止是刻正字。” “长庚那些字是你?” 江长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启明星,有些麻木有些有痛苦的说道:“那是我活着的证明长庚三生有幸,遇见了姐姐。姐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可这天下,还有多少孤儿在破庙刻正字,在战场捡铜钱”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少年虽然识字不多,不曾上过学堂,但却心怀天下,满目悲悯之色。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她岂能不能懂,在她的国家也曾有过那样的历史。 江月瑶的外祖父也曾是一名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死在异国他乡。 她起身,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所以我们要种地,要建学堂,要开医馆,要让这乱世太平。” 江月瑶指向渐亮的东方,“让那些孩子不必再刻正字,让他们知道,活着还可以读书习字,悬壶济世,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江长庚终是忍不住,扑进江月瑶的怀里:“姐姐,我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青丝,“你本天上明月,不应该在李家村明珠蒙尘。你的伟大志向,应该去努力实现。” 窑火渐熄时,晨光刺破云层。 第28章 辰时已至,松茸菇炒蛋汤的香气在晨雾中弥漫。 江月瑶执勺搅动着土灶上的大锅,手擀面在沸水中舒展如银丝。 五名工匠捧着粗瓷碗,就着晨光大快朵颐。 张九放下碗筷,恭恭敬敬作揖:“东家,第一层地基已铺就,这第二层” “且慢。”江月瑶望向窑炉,炉顶青烟渐散。 卯时煅烧完成后,她已用黏土封死窑顶装料口,仅留发丝般的缝隙缓慢降温。 此刻炉温该降至百下,正是开炉良机。 窑内静置冷却34h,待温度降至100c以下方可操作。 而开炉需要使用铁锹自上而下拆除窑顶封泥和砖块,逐步扩大开口至直径12米,便于观察内部物料状态。 然后清除窑口残留的未燃尽燃料及烧结结块物,露出下层成型的生石灰块。 她执铁锹轻叩窑顶,封泥应声而裂。 晨光透过逐渐扩大的开口,照见炉内雪白的石灰块。 工匠们屏息凝神,看着她用竹筛分拣石灰,大块者如雪团晶莹,小块似珍珠圆润。 “大块留作胶凝,小块制膏。”江月瑶吩咐道,转身却见四郎已推来碎石机。 这孩子昨夜改装的机关,能将石灰块碾得细如面粉。 传统三合土以黏土、石灰、河砂为基本原料,而今天他们需要制作的是改良版本。 糯米经蒸煮后形成的黏稠液体,与熟石灰混合形成“糯米灰浆”,可显著增强抗压性和防渗性。 猕猴桃藤茎榨取的汁液,富含植物胶质,与糯米浆协同作用可提升材料的韧性和抗裂性。 按比例混合黏土、石灰、河砂,逐步加入糯米浆和猕猴桃浆,反复捶打至黏稠均匀。 糯米浆中的支链淀粉与石灰生成碳酸钙晶体,形成致密网状结构,抗压强度接近现代混凝土。 猕猴桃浆的天然胶质可抑制裂缝扩展,抵御雨水冲刷和冻融循环。 她执木锨将黏土、河砂与石灰拌匀,缓缓倒入糯米浆。 猕猴桃汁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在晨光中氤氲成雾。 “捶打要匀。”她示范着动作,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让五个工匠大为震撼,眼前的妇人竟然懂得泥瓦匠的技艺。 五名工匠不明所以,连张九都只知道普通的三合土,并不知道东家加入绿色的汁水是何物有何用。 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在晨光中回荡,江月瑶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她执锨将最后一勺猕猴桃浆倒入泥浆,翠绿的汁液在灰白的石灰中晕开,宛如春水化冻。 张九上前一步,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擦了又擦:“东家,这绿汁” 他欲言又止,目光在木桶与泥浆间游移。 江月瑶直起身,将木锨递给张九:“这是羊桃藤榨的汁,能防裂。” 她执帕拭去额角汗珠,“你可曾见过老屋墙角的裂缝?” “见过见过!”张九连连点头,“哪怕是皇家陵墓、皇城宫城、每逢雨季就渗水,冬日里冻得开裂” “这便是了。”江月瑶执木棍在泥浆中画了个圈,“这猕猴桃浆里的胶质,就像” 她顿了顿,思考着怎么解释其中的原理。 “就像织娘纺线时用的浆糊,能把泥浆牢牢粘在一起。” 张九恍然大悟,执锨的手微微发颤“东家真是神了!” 他转身对另外四个工匠喊道,“都学着点!这可是东家祖传的秘方!” 江月瑶失笑,正要解释,却见张九已执锨卖力搅拌起来。 猕猴桃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传入她的鼻翼。 她望着工匠们专注的侧脸,忽觉这改良三合土,或许真能在这乱世筑起一方安稳。 “宿主获得支线任务【三合土改良】积分500分!”系统仓鼠顶着工匠帽冒出,“解锁【匠艺传承】成就,获得积分1000分” “张九,”她忽然开口,“等这宅子建好了,你可愿收几个徒弟?” 老工匠执锨的手一顿,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东家是说” “把这防裂的法子传下去。”江月瑶望向远山,“让更多人住上不漏雨的房子,让抵挡跶努的城墙更坚固。” “可是东家,这样的技巧配方应该是保密的,哪怕是皇家工匠也不会将这样的记忆公开张九学了东家的技艺,不止该如何报答东家” 身后的四名工匠纷纷起身称是。 江月瑶摆摆手,“不必了,你传下去就行。” 晨光中,张九重重地点头。 裴大郎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监督着每个步骤,他刚刚仔细的学会了娘亲教授的技艺。 江长庚今日的主要任务还是清理窑炉,运来白垩石和木头,并在新砌的窑炉前添柴。 三娘挎着竹篮,在林间寻觅午膳的食材。 江月瑶带着二郎和四郎两个崽崽今日要去镇上的药房卖掉紫参草,然后去布庄,她要给几个孩子做一身衣裳,再去租赁骡子运红砖。 青石板街道两侧的竹棚下已支起各色摊子,江月瑶牵着二郎和四郎,背篓里的紫参草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苦香四溢间,跑行的王二眼尖地瞥见背篓里那株足有婴儿臂粗的百年紫参,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品相,便是放在京城也是稀罕物! “夫人留步!”王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这紫参” 江月瑶护着背篓后退半步,二郎已机警地挡在娘亲身前。 四郎则悄悄摸向腰间短管,这是他新制的暗器,里头藏着十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夫人莫怕,我是万全堂的伙计王二,我们药房正在高价收购紫参草。姑娘可是想要卖紫参草,如果是的话,你可以跟我来,我们家掌柜”王二眼见江月瑶的反应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赶忙开口解释。 江月瑶点点头,反正她也人生地不熟的,可以跟着眼前的小伙计去万全堂看一看。 万全堂内,掌柜张德贵撵着山羊胡,目光在紫参上打了个转。 他执起一株,故作惋惜地摇头:“根须微损,品相下等。”袖中手指比出“六”的暗号,“六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恰在此时,药行学徒高声吆喝:“今日上等紫参草挂牌价二十两!” 江月瑶笑了笑。 “六两?” 张德贵面不改色,假意叹息:“姑娘有所不知,这药材沾了晨露,存放三日必生霉斑。” 他捋着胡须,一副慈悲模样,“全城除了咱们万全堂的窖冰库,可没人敢收。” 江月瑶冷笑,他这是看见妇孺幼儿先诓骗不成,现在在威胁自己吗? 正要发作,忽听门外传来清朗男声:“张掌柜好大的口气。” 第29章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执扇而入,他腰悬青玉螭龙佩,云雷纹锁边处皆嵌着半轮银丝弦月。 颀长身形裹在云水暗纹的绸缎青衫里,银线绲边的袖口随执扇动作泛出粼粼碎光。 眉骨清峻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挑,流转间自带三分淬炼出的锐利,却被唇角温润笑意冲淡成春风。 羊脂玉扇坠悬于湘妃竹扇骨下,洒金扇面题着“浮舟沧海”四字狂草。 鸦青色腰封勒出精瘦轮廓,垂落的丝绦缀着两枚缠枝莲纹银铃,行动间却寂然无声。 公子执起一株紫参,对着晨光细看:“这参龄足有百年,根须完整,参油充盈,分明是上上之品。“ 张德贵脸色骤变:“钱……钱公子……“ “六两?“钱霖挑眉,“这等品相,放在京城少说值三十五两。”他转身对江月瑶拱手,“夫人若信得过,不如将这紫参卖与在下?“ 江月瑶尚未答话,系统仓鼠已顶着账房帽冒出:“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分!” 她唇角微扬,执起背篓:“公子既识货,这紫参便……“ “四十两!”张德贵急声打断,额角冷汗直冒,“夫人,四十两!现银!” 钱霖执扇轻摇:“张掌柜方才不是说……” “是小老儿眼拙!”张德贵连连作揖,“夫人大人大量……将此参卖与小老二……” 江月瑶望着掌柜狼狈模样,忽觉这打脸戏码,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几分。 她裙摆擦过柜台,指尖叩响紫檀台面时,她忽然倾身逼近,发间素簪的流速堪堪扫过掌柜鼻尖:“这般品相的紫参——” 尾音陡然转脆,她旋身将竹篾背篓掀开,十八根参须蜷曲的紫参草裹着腐殖土清香撞进满室药香。 “不卖!”江月瑶倏地合拢篓盖,忽又笑涡一现,将整筐药材推至钱霖面前:“这位公子是个识货的,我这里的上品紫参草全都卖给你,你可愿收下……” 钱霖挑眉,看了一眼眼前的夫人。 江月瑶立在药香氤氲的柜台前,丰腴身形裹在秋香色暗花罗裙里摇曳生姿。 圆润面庞似浸过月光的羊脂玉,黛眉细描如远山含烟,眼尾微挑时,颊边笑涡恰似被春风吹开的梨花酒盏。 鸦青鬓发绾作惊鸿髻,斜插的木簪子垂落莲花形状菩提吊坠,映得耳垂上两粒素银坠子愈发鲜亮。 偏头与钱霖说话时,发间一缕未束妥的碎发拂过雪腮,倒比满柜的紫参草更勾人目光。 藕荷色披帛裹着圆润肩头,行动间隐约透出银红抹胸上绣的并蒂莲。 腕间三寸宽的素银镯子嵌着翡翠,随她推背篓的动作滑落至肘弯,露出雪白臂弯处淡粉色胎记,宛若落在新雪上的梅花瓣。 钱霖目光扫过她腰间缀满银铃的杏色丝绦——那本该叮当作响的饰物此刻寂然无声,原是每颗镂空铃铛里都塞着驱虫的艾草干叶。 这妇人连佩饰都藏着玄机,让钱霖暗暗称赞。 江月瑶将背篓往前推了半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敲在紫参草根须上:“公子细看这断口,可是今晨刚采的紫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含笑的梨涡里,分明是商贾交易,却被她做出贵妃赐酒的雍容气度。 钱霖骨扇抵住背篓边缘,待看清篓中十八根紫参草通体莹润、根须完整,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的节拍。 “蜀国紫参三年才发一茬新芽。”他忽然俯身逼近,腰间缀着的翡翠禁步撞出泠泠清响,“夫人踏过两国边界的瘴林,竟连裙裾都不曾沾露?” 二郎当即横臂挡住钱霖视线,绣着虎头的袖口擦过对方云纹锦袍,“叔叔若嫌这买卖烫手,我们自去寻识货的。” 孩童稚语裹着寒光。 “好伶俐的小郎君。”钱霖不退反进,云纹广袖拂过二郎手腕,“夫人有如此好的紫参,我自然是要收的……” 钱霖挑眉,从身上接下钱袋,数了数,“夫人,鄙人今日所带白银不多,你这十八根紫参我都收了。在此处有诸多不便,不妨去天香楼,在下请夫人和两位小公子吃杯酒,顺便让我的童子去取些银票。” 天香楼三层雅间内,小二躬身将鎏金菜单捧至钱霖面前:“钱老板今日还是老规矩?新到的洞庭银鱼正配您存在这儿的二十年竹叶青。” 钱霖颔首示意间,腰间缀着蜀锦香囊的童子清源已取出描金食盒,将八珍豆腐与翡翠虾饺布在青玉转盘上。 “夫人见笑,钱某在景国经营三十八家生药铺。”他转动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案上忽然推来盖着皇商印鉴的契书,“每月二十根紫参,价格可再抬三成。” 江月瑶夹起水晶肴肉放进四郎和二郎的碗中,袖口云纹扫过契书朱印:“山野之物难定量,我恐怕提供不了那么多紫参。” “清风,去算一下夫人的紫参一共多少钱。”钱霖浅笑吩咐道。 二郎连忙跟着名字叫清风的小童去旁边算账。 青玉算盘珠相击声清脆入耳。 清风将紫参草铺在洒金宣纸上,指尖划过参体暗纹:“每根须扣三钱损耗费。” 二郎突然按住跳动的算珠,虎头银镯撞得檀木框叮咚作响:“娘亲挖的紫参全须全尾,叔叔怎的扣一成耗损钱?” 清风小童转过头,看着钱霖,钱霖点头。 小童将账本上的类目划掉。 二郎看了一眼账本,突然抽出腰间小剪,将冰耗条目“嗤啦”剪去半截:“娘亲的紫参新鲜的,哪需你们费冰?“ 钱霖击掌大笑,腰间禁步流苏扫过青砖:“便依小公子,抹去冰耗钱。” 他夹起翡翠盏里的蜜渍杨梅,含笑看着两孩童争执。 江月瑶倒是大方的吃着饭食,四郎今日也颇为乖巧的安静吃饭。 清风涨红着脸翻开税契,十八根上品紫参一共四百两白银。 清源捧着紫檀匣近前,银票特有的桑皮纸气息漫过雕花窗柩。 孩童嬉闹间,江月瑶已收妥银票起身:“钱老板,这个时辰,布庄新到的杭绸该被抢光了,我要去给我的孩儿们买一身衣裳。” 钱霖望着她发间微斜的素银簪,突然将翡翠禁步压在契书上:“夫人下月初八前改主意,可到西市胡商处寻我,我叫钱霖。” 廊下传来算盘珠相击的脆响,跑堂正高唱着“钱老板惠顾八两六钱”。 江月瑶却后悔不已,这个钱公子可是个有钱人啊,一顿饭八两六钱,早知道刚刚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带走。 家里几个崽崽还没有吃过那么好的菜。 第30章 江月瑶拿到了钱,自是十分高兴。 她没有忘记自己出来要办什么事情,先要给孩子们买衣裳,然后要去租赁骡子拖运红砖。 青石板上还沾着药铺的苦香,江月瑶的粗布鞋已踏进兴和布庄的门槛。 薛掌柜正与绸缎庄的周娘子调笑,瞥见母子三人粗衣素履的模样,手中端着的雨前茶盏重重一搁。 “这位娘子要扯布?”他眼皮都不抬,白皙且肉嘟嘟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边发霉的葛布,“新到的三文一尺,给孩子做罩衫最是耐磨。” 他特意将两匹泛黄陈缎堆在台面,檀木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 江月瑶指尖拂过柜面浮尘,黛色粗布袖口沾着的腐土簌簌落在台面上。 她望着台面泛黄的葛布蹙眉:“掌柜的可有杭绸?孩子们肌肤嫩,受不得这粗粝料子。” 薛老板斜睨她发间素银簪,檀木算盘珠重重一磕:“夫人说笑了,这上好的杭绸要五十文一尺,您估摸着可买不起这样的布料。” 说着故意抖开匹褪色棉布,霉味混着靛蓝染料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四郎垫脚摸了摸柜台上的蜀锦,薛掌柜的戒尺“啪”地抽在孩童手背:“小崽子仔细些!这绫罗一匹要三两雪花银!” 江月瑶眸色骤冷,将四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检查,指甲叩响紫檀台面:“烦请掌柜取些上好时兴的料子。” “时兴?”薛掌柜嗤笑着抖开半匹泛黄陈缎,踮脚扯住布匹边角“上月府衙小姐裁衣剩下的边角料,算你十文一尺——” “我们要细锦。”二郎突然开口,踮脚扯住布匹边角,“经纬十六缕,浮纹隐现者为上品。” “这布纹歪得都能走蛇了!” 孩童清脆嗓音引得门外路人侧目,薛老板顿时涨红了脸。 “小郎君莫要胡诌!”掌柜的抄起量布木尺虚晃。 “我兴和布庄的料子是全远宁县最好的料子,岂会有这样的布料。” 江月瑶漫不经心地解开钱袋,五十两一锭的白银“当啷”砸在陈缎上:“掌柜的耳力不大好?” 薛掌柜的喉结随着声响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褶子脸滑进衣领,目光却贪婪地盯着江月瑶手中的白银。 “夫人您瞧,这是江南新到的软烟罗。”他佝偻着腰搬来织锦,云纹暗绣的缎面在晨光下泛着涟漪,“最衬您家小公子的贵气……” “不好看。”四郎头也没抬,奶呼呼的声音就直接传到薛掌柜的耳边。 薛掌柜的谄笑僵在脸上,却见江月瑶漫不经心道:“经纬松散,浮线三处——这便是江南的贡品?” “检测到瑕疵!”系统顶着织女冠弹出放大镜特效,“纬线掺了柞蚕丝冒充天蚕丝!” 二郎执起算盘轻拨,檀木珠精准停在三处断纹:“掌柜的,这匹布该折价七成。” 薛掌柜的后襟已被冷汗浸透,忙不迭又捧来蜀锦:“夫人再看这匹……” “靛青染得深浅不一。”江月瑶染着的指甲划过布面,薛掌柜紧张地等待着她开口,“蓝草九浸九晒方成上品,掌柜的,这块蜀锦莫不是浸了三回就取色?“ “宿主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系统炸开烟花特效。 两个时辰过去,布庄满地狼藉。 十八匹绫罗绸缎铺陈如彩霞,却都被挑出瑕疵。 薛掌柜瘫坐在锦绣堆里,发冠歪斜地捧着最后半匹缂丝:“这……这是西域进贡的……” “纬线用了双股金丝。”江月瑶执剪挑开织面,“薛掌柜,您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火浣布?你可知道为什么取名叫作火浣布?真正的火浣布遇火不焚。”她突然将布料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噬锦绣。 “夫人不可!”薛掌柜扑救不及,却见灰烬中隐现玄鸟暗纹,这竟是景国宫中流出的禁品! 薛掌柜的瞳孔剧烈收缩,肥胖身躯如筛糠般颤抖,他指着江月瑶怒吼:“你个疯妇,你竟敢烧了我的火浣布!” “《大景律·诈伪律》第三条:私贩禁纹织物者,主犯弃市,三族流放!”系统弹出猩红血字的律令条文,正悬在薛掌柜头顶。 “警告!检测到僭越纹饰!”系统弹出猩红警示框。 江月瑶慢条斯理地系紧钱袋:“看来掌柜的不仅眼拙,胆子倒是大得很。” “夫人明鉴!”掌柜抖开袖中半幅织金锦,“这些布匹原是宫里贵人赏给……给……” 她俯身拾起半片残布:“永昌三十三年,司织坊掌印太监私售禁纹绸缎三匹,被判凌迟之刑。” 她将残布轻轻覆在薛掌柜肩头,“不知薛掌柜这几匹,够剐多少刀?” 薛掌柜闻言脸色一变,他总算是清醒地知道了自己今天遇见了硬茬子,眼前这个有些微胖的夫人对布庄那点知识熟悉得很,堪比一家布庄的大掌柜。 江月瑶牵起四郎转身,“二郎,记着去县衙时提点两句……” “打脸值500!解锁副线任务【律法精通】!获得积分500!”系统弹出庆贺烟花。 薛掌柜胆敢私自贩卖宫中物品,虽不是价值千金的火浣布,但那也是禁止在民间流通的物品。 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被杖杀和弃市。 “夫人留步!”薛掌柜的绸裤间漫开腥臊水渍,他膝行着拽住江月瑶裙角:“夫人高抬贵手!这些布匹都赠予夫人!” “不必。”江月瑶轻巧抽回裙裾,“听闻城东相宜布庄的杭锦,经纬倒是扎实得很。二郎、四郎,跟娘亲去相宜布庄瞧瞧可好?” 薛掌柜还要追来,“夫人……再赔……赔您三十两白银!” “掌柜的说笑了。”江月瑶挑开素缎门帘,“我刚刚不是把你的‘火浣布’烧掉了吗?” “夫人!”薛掌柜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小人愿赠布庄地契!” 江月瑶挑眉,她不已经暗示他,自己把证据已经烧掉了。 这掌柜还要苦苦追着她,莫非这布庄还有皇宫来的禁品? “掌柜的糊涂了,这地契……”她回眸浅笑,“不属于我。” 薛掌柜的胖脸煞白如纸,膝行时腰间的金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抖着手指向布庄后堂,冲缩在角落的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嘶声低吼:“杵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刘爷……” 第31章 城东相宜布庄的檐角垂着靛青布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照在成排绸缎上。 江月瑶牵着四郎跨过门槛,掌柜正用黄杨木尺丈量一匹暗纹锦缎,一旁的掌柜娘子执卷的手顿了顿,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见他们进来立即放下活计迎上前,鬓角青丝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夫人,可要看看新到的布匹?” 四郎被架上流光溢彩的布料晃得睁不开眼,二郎却径直走向角落素白料架。 江月瑶指尖拂过陈列的绸缎,浅绿杭绸如春日新柳般清透,杏色料子则似沾着晨露的杏花瓣,两匹叠放在榆木台面上,恰似将江南烟雨裁成了方寸。 她眯了眯眼睛。 春日就应该穿春日该有的颜色。 “夫人,这杭罗可要试试?”掌柜见二郎攥着雪白料子不撒手,笑着捧起半匹布:“虽不如杭绸厚实,但衬衣最是透气。” 日光穿透轻纱般的罗料,经纬交织的孔眼在地面投下细密菱形暗纹,这布匹的质量比兴和布庄的布匹不知好了多少! 江月瑶将四郎抱上圈椅,指腹摩挲着杭罗边缘的锁边针脚。 二郎忽然凑近她耳畔:“娘亲看这罗料孔眼,纵三根经线交替起落才织出透而不露的纹理,若用双经绞罗作里衣…… “你倒像个老师傅了。”江月瑶轻点他鼻尖,转头对掌柜道:“劳烦用杭罗裁十二套里衣,外衫要这两色杭绸。” 眼见掌柜展开竹纸记尺寸,又添了句:“劳烦在袖口加道暗扣。” 四郎晃着脚丫看伙计搬来成衣,忽然扯住江月瑶的素色裙裾:“娘亲,这衣裳比里正家阿福的新衣还亮!” 几十套成衣在桐木衣桁上依次排开,细葛内衬配着细布外衫,领口处都绣着同色缠枝纹,既不出挑又透着雅。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买了六套他们尺寸的成衣。 至于定制的杭绸、杭罗衣服,掌柜的根据江月瑶提供的崽崽们的尺寸记好了,约定三天后送来。 裴二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江月瑶,悄悄拉着自己娘亲的衣襟,“娘亲,紫参草当真值当,我们能买好多东西。” 江月瑶点头,一边拉着四郎的手一边感慨:“是啊,真值。” “如果,我们能种植就好了。”二郎数着掌柜找还的银角子,眼睛亮得似天上繁星:“方才那匹杭罗进价不过二两,裁成十二套套里衣竟要十两工钱,若我们……” 江月瑶将装衣料的藤箱拎在手上,闻言捏了捏他掌心:“若换作你当掌柜待如何?” “定要分三六九等。”二郎扳着手指如数家珍:“杭罗里衣分素罗、暗纹罗、提花罗三档,素罗卖给寻常富户,暗纹罗供给乡绅,提花罗专供官宦——就像方才那匹隐着万字纹的……” 四郎忽然扑进江月瑶怀里,打断了二郎滔滔不绝的筹划。 江月瑶挑眉,她是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擅长商道,对数字极其敏感,却是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已经到达了如此境地。 难怪,毕竟她家二郎是未来景国最大的奸商头子。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有些自豪。 嗯,无痛当妈,崽崽们个个天赋异禀,爽~ 母子三人又来买了一点干粮,此时他们要租两匹骡子去青石镇运输红砖。 骡马市的热气裹着草料腥臊扑面而来,二郎正掰着指头算红砖运输的耗损率。 四郎被满街嘶鸣声惊得攥紧江月瑶的裙角,却见母亲已利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银镯子,那镯子碰在榆木栏杆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槽头灰骡扬起沾着麦麸的蹄子。 “夫人要租骡?”裹着褐色短打的牙人从草垛后探出头,拇指在算盘珠上抹过油光:“此地离青石镇二十里山路,得用双驾辕车,连骡带车一日二百文。” 檐角铁马叮当声响个不停,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官马烙印,前年朝廷淘汰的老军马改作的驮畜。 江月瑶指尖拂过骡子脖颈,触到皮下凸起的筋肉纹理。 “宿主,这骡虽毛色黯淡,但耳尖竖立如削竹,正是耐力上佳蜀国的蜀南种。”小小的仓鼠球系统换装成为马倌出现在江月瑶面前,“你看它的骡蹄!” 她忽而俯身掀起骡蹄,青石板上顿时显出道新月形豁口:“蹄铁崩了角,跑山路怕是要瘸。” 牙人脸色微变,春日阳光将他额角汗珠映得晶亮:“夫人好眼力!这便换那匹枣红骡……” 话音未落,二郎已踮脚摸到骡腹鼓胀处:“娘亲看这里,昨夜的草料怕是没铡细,胃胀成这样哪能负重?” 市集喧哗忽而凝滞,隔壁马贩子打磨马蹄铁的锉刀声格外清晰。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压低声音:“小娘子若诚心要,两匹骡子带车架,三百文包整趟活计。” “二百八十文。”江月瑶解下荷包,六枚景和通宝在掌心排成扇面:“另要二十斤细铡的苜蓿草。”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马槽后堆积的豆饼,那是用霉豆掺着麸皮压制的次等货。 四郎忽然指着旁边的马市惊呼:“娘亲快看!” 但见十丈开外的拴马桩前,着锦袍的商贾正掀开一匹白马的眼睑:“泪堂发赤,定是染了马瘟。” 卖马老汉急得直跺脚,怀里的马驹引颈长嘶,像是替主人鸣不平。 江月瑶回头,摸了摸裴二郎的额头,“你这孩子,为何对骡马如此了解?” 四郎突然攥住她腰间丝绦,新买的杏色杭绸料子在他掌心皱成团:“娘亲忘了吗?那年生辰爹爹牵回枣红马,您说养马不如炖肉……”孩童声音陡然压低,“后来庖厨飘香三日,二哥抱着马鞍哭湿了枕头……” 骡马市的嘈杂仿佛瞬间凝固。 江月瑶闻言愣在当场,啥?原主这么癫的吗? 在古代马是什么地位,她一个现代人不知道,原主一个古代人能不知道吗? 在江月瑶的时空,汉代的普通马匹,价值五铢钱5000–20000钱,折合成软妹币也差不多7500元至3万元之间。 可那是农业时代啊,需要卖掉农作物才能买到一匹马? 她有些痛心疾首……败家娘儿们……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 “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3章 “不卖。”江月瑶头也不回,发间木簪却因猛然停步颤出残影。 照雪恰在此刻昂首嘶鸣,日光镀在银鬃上的光华,惊落了仓鼠系统捧着的虚拟茶盏。 骡车辘辘碾过青石板的瞬间,江月瑶突然将脸埋进照雪颈间。 众人只见她肩头微微颤动,以为这位夫人终为马驹康复落泪。 实则广袖遮掩下,她嘴角已快咧到耳根,贝齿狠狠咬住舌尖才没笑出声。 识海深处,仓鼠抱着消消乐全通关记录哭成团:“宿主您刚才内心刷了三百条发财了弹幕!” 江月瑶回怼小仓鼠,“你身为一个系统还摸鱼玩游戏,我凭什么不能疯狂发弹幕?况且这真的是发财了啊!鬼知道这匹马长大以后能卖多少钱?” 仓鼠不屑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嘁偶尔摸一下鱼,不行吗?不理你了” 江月瑶牵着骡车和小马驹一路前行,等到了青石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暮色中,母子三人来到了青石镇上唯一的客栈。 江月瑶站在“悦来客栈”褪色的牌匾下,檐角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暗红色的光晕里似有几道深褐痕迹。 眼前的客栈像只匍匐的兽,翘角飞檐在残阳里勾出獠牙形状。 她第一次住古代客栈,怎么说呢,眼前的客栈真的好像《倩女幽魂三》里面那个黑山老妖所变会走路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江月瑶不动声色将二郎和四郎往身后带了带,余光瞥见柜台后妇人耳垂上的银饰在油灯下泛着浑浊的光。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她将碎银推过柜台,指尖触到木纹间凝结的油渍,心中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老板娘堆着笑的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娘子带着孩子住东厢房可好?那边清净。” 说着便要来抱四郎,被江月瑶侧身避开。 端茶的小二生着双大小眼,左眼瞳仁泛着灰翳,眼见有客来,他停在大厅中间,静静地观察着她。 “行。”江月瑶皱眉,心中觉得不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柜台后又转出个青衣跑堂小厮,肩搭白巾笑出两颗虎牙:“夫人随我来,小心槛高。” 他腰间黄铜钥匙串叮咚作响,木梯上桐油未干,映着西窗漏进的霞光如琥珀流淌。 “这雕栏可是老樟木?闻着一股子木香味儿。”江月瑶驻足轻抚扶手上缠枝牡丹纹,嗅见木香里混着新焙的龙井茶味。 小厮躬身应道:“夫人好眼力,这楼梯上月刚请苏州匠人修缮过。”转角处悬着的花鸟鎏金笼里,两只画眉正啄着粟米。 她数着经过的房门,西侧三间都挂着铜锁,锁眼结着蛛网。 来到东厢房,开门,六角冰裂纹窗棂透进暮色,照见当中一副“松鹤延年”的云母屏风。 二郎扑向临窗的黄花梨书案,砚池里凝着未化的松烟墨,笔架上悬着大小三支紫毫。 “娘亲快看,被面绣着喜鹊登枝!这被子一定很舒服!”四郎滚进满床的软烟罗锦衾,撩起枕畔熏过苏合香的流苏。 墙角鎏金狻猊炉吐着沉水香,青瓷胆瓶里斜插几枝半开的木樨。 小厮端来缠枝莲纹提梁壶:“这是今年明前茶,灶上煨着荷叶粥,娘子若要添菜……” 话音未落,二郎已趴在描金食盒边惊呼:“杏仁酥!” 盒内八格细点果脯,还贴着红笺写“赠贵客”。 江月瑶以帕掩唇浅啜半口茶,待小厮退下后,悄悄将残茶倾入窗台绿釉盆。 盆中罗汉松新发的嫩芽沾了水珠,在暮色里莹莹如翠玉。 她取下髻间银簪试过糕点,见簪头未变色,方许孩儿们捏了块桂花糖蒸酥。 这间客栈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前台看起来十分破旧,房间装修得却十分雅致,她可不觉得是什么反差萌。 暮色渐浓,窗棂外飘来梆子声。 江月瑶将最后一块酥饼掰成两半,四郎腮帮鼓成松鼠,含混不清地嚷着要喝桂花蜜。 二郎却盯着食盒红笺出神,忽然仰头问:“娘亲,你今日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照雪只是吃了毒草?” “那是自然,二郎你观察事物的能力真强。你什么时候知道娘亲是故意的?” 裴二郎还未开口,江月瑶将银丝炭添进狻猊炉,忽听得瓦当轻响,似是有人踏过屋脊。 她赶紧捂住二郎的嘴,抬头看向屋脊,示意二郎不要说话。 “叮!打脸积分5,宿主戒心可嘉。”识海里突然蹦出个清亮少年音,小仓鼠难得幻化成了少年的身形出现,“但用银簪验毒实在老套,本系统建议兑换‘百毒不侵’技能,特惠价三十分……” 江月瑶指尖微颤,险些碰翻青瓷胆瓶。 穿越时绑定的这个话痨销售附体的系统,总在她紧绷时跳出来插科打诨。 “安静。”她在心里默念,将支摘窗的铜栓又检查一遍,“我怎么觉得我进入了一家黑店啊系统?” “这怎么可能,柚宝可以确定这里不是黑店。”系统突然切换成客栈平面图,马厩位置闪着红点,“不过你骡车附近确实有十三人靠近——五人在屋顶,八个正摸向厨房。” 铜壶滴漏忽然停滞,江月瑶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藕荷色披风。 榻上四郎翻了个身,怀中的鎏金镂空香球滚落床沿,在青砖地上转出细碎铃音。 “娘亲去哪?”二郎有些着急地抓着江月瑶的衣襟。 江月瑶将香球塞回四郎枕下,轻抚二郎发顶:“去看白驹是否添了草料。你守着弟弟,门窗莫开。” 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木樨香里混进一丝铁锈味。 江月瑶数着地砖往马厩挪步,忽见月洞门闪过半截灰袍,正是白日里端茶的虎牙小厮,此刻他正在往客栈外门走去。 “夫人留步。”竹杖叩地声自廊柱后传来,灰翳眼睛的店小二握着铜头拐杖转出阴影。 “夫人好兴致。”瞎眼店小二倚着廊柱,灰布衫沾着夜露,“青石镇戌时宵禁,野狗都懂得蜷在窝里。” 江月瑶退后半步,披风扫落栏边陶埙。 “我忧心骡马白驹,明日我们娘仨还要靠它们拖运货物……”她故意将嗓音浸上哽咽,余光瞥见马厩方向闪过剑光。 第34章 店小二褪去白日憨态,灰翳左眼竟随月光流转泛起异色。 他突然用拐杖勾起陶埙碎片:“夫人的白驹正在嚼着燕北苜蓿,骡子蹄铁也重新钉过。” 江月瑶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 晚风送来几声夜枭啼鸣,混着远处极轻的打斗声。 “更深露重,夫人若实在难安……”他突然扬手射出竹杖,房檐顿时跌落个黑衣人,喉间正插着片陶埙碎片。 灯笼骤灭。 江月瑶尚未惊叫,忽觉嘴被捂住。 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二旋身将江月瑶推进廊柱死角,扬手抛出三枚铜钱。 暗处应声响起闷哼,三个蒙面人捂着膝盖滚出阴影。 “回房。”他转动拐杖机关,弹出截泛蓝光的刀刃,“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切记听到任何声响都当是野猫打架。” 马厩方向骤然响起的金戈相击声划破寂静。 江月瑶纤长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可是价值三座铁矿的神驹! 系统的剑挺便宜的,才1积分。 她反手从虚空抓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芒流转,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功夫。 “夫人且慢!”店小二布满皱纹的手堪堪拦住她,“那些人是冲……咳,冲货来的。” 话未说完,江月瑶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回廊。 老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微胖身影,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马厩里蒸腾着刺鼻血腥。 十匹通体雪白的骡马被围在中央,鬃毛泛着油亮亮的光彩。 江月瑶瞳孔骤缩,她的棕色骡子正安然卧在草料堆旁,倒是那批陌生骡马绑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 “当心!”店小二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掌劈开破空而来的三支弩箭。 江月瑶尚未回神,十二道黑影已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泛着森森冷光。 为首者双刀交错,竟在空中划出猩红残月。 江月瑶踉跄后退,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约莫是柯南附体了,去哪里,哪里就有黑衣人。 这次的黑衣人,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一批黑衣人功夫更高。 “大爷,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救我的骡马!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信吗……”话音未落,劲风已至面门。 灰影倏忽闪现。 店小二穿梭于刀光剑影间,蓑衣翻飞似枯叶飘零。 江月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枯瘦五指如穿花拂柳,竟生生折断三柄陌刀。 “发什么呆!”苍老嗓音突然变得清越,店小二反手扯住她衣领腾空跃起。 江月瑶只觉掌心触到绸缎般的青丝,再定睛时,人皮面具正缓缓飘落,露出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柳眉似春山含黛,偏生尾梢调皮地扬起,宛若紫毫笔尖将收未收的一抹飞白。 杏眼圆睁着嗔怪模样,眼尾天然晕着桃红,倒比刻意描画的花钿更艳三分。 鼻尖缀着一粒小巧的淡褐雀斑,反衬得凝脂面庞愈发莹润,教人想起新雪覆着的糖蒸酥酪。 她足尖轻点梁柱旋身避开刀锋,乌黑色的发丝扫过江月瑶面颊,带着初绽木樨的甜香。 银红绢纱抹胸下,藕荷色束腰竟用金线绣着对抱松子的松鼠,随她腾挪跳跃在衣褶间时隐时现。 最奇是耳垂悬着赤金丁香坠,分明是掌柜日日戴的那对,此刻随她动作轻叩出清越铃音。 “你还不躲起来?”少女佯怒瞪来,唇珠却翘成撒娇的弧度。 她反手甩出三枚青铜钱击落暗器,腕间绞丝银镯与刀剑相撞,青葱似的指尖忽而戳向江月瑶眉心,甲面用凤仙花染出淡淡樱色:“发什么痴?!” “你……你竟是个姑娘!”江月瑶攥着尚有体温的面具,指尖扫过内层细密的针脚。 此时一个黑衣人袭来,少女一把将江月瑶推开。 江月瑶吃痛跌坐时,少女竟踩着她肩膀借力跃起,鬓边绒花随着动作轻颤,原是两只绒球拼成的玉雪狸奴。 “你……你真是……”江月瑶攥着人皮面具语无伦次,却见那姑娘突然鼓起腮帮,活像偷食被抓包的松鼠。 易……易容术? 少女旋身踢飞最后两个黑衣人,云纹软靴踏在血泊里溅起细碎红梅。 她扯下破烂的粗布外衫,露出内里月白色鲛绡劲装,腰间缀着七宝琉璃坠。 “看够了?”少女嗓音如碎玉投壶,腕间银铃轻振,“若非你乱我计划,此刻早该擒住这帮打家劫舍的劫匪。” 她冷眼扫过满地狼藉,嘴唇紧紧抿着,“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骡马无事!” 江月瑶突然嗅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皇家贡品?还是眼前的少女是皇室中人? 龙涎香形成需经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自然氧化和地质过程,且主产地集中于特定区域。 其产量极低,价格堪比黄金,远超民间承受能力。 优质龙涎香每两价值“不下百千”,次等亦需“五六十千”,属官方严格管控的禁榷之物。 她倒退半步,靴跟碾碎半截断箭。 箭镞上刻着的狼首图腾让她脊背发凉——北境十八部狼骑的徽记! “现在想逃?晚了。”少女纤指轻弹,银丝缠住江月瑶脚踝,“你既扯下我的面具,便该知晓……” 话音戛然而止,马厩外忽有马蹄声如惊雷骤至,数百支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火把将残破的马厩照得纤毫毕现。 玄甲卫兵潮水般散开,为首将领铁胄上雕着狴犴兽首,却在触及少女面容时瞳孔剧颤:“公——” “公孙大人来得正好。”少女皱眉,赶紧打断将领的声音,“这些贼人劫掠商队,还伤了我家奴仆,是我让我家小厮去报信的。” 江月瑶借着踉跄动作垂下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简体字。 这是系统的资料库。 她听到“公”这个字,已经大大地引起了她心中的警铃。 看那将领的反应,可不像是姓公孙的样子。 江月瑶意识飞速检索《大景朝实录》:永昭帝膝下三女,长公主三十有二掌宗人府,次女六年前和亲北狄,唯有三公主赵芳华…… 她拧眉,眼前的少女是三公主赵芳华? “北境流寇越发猖獗。”将领改口得生硬,佩刀却始终未入鞘,“这些货物……” “官爷明鉴。”少女忽然掐住她后颈,“这笨手笨脚的奴仆,半夜来喂马……惊跑了流寇……” 温软指尖在江月瑶脊椎游走,江月瑶忍着刺痛装傻:“小的知罪!”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 “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6章 她拭去额角烟灰,将早备好的钱袋放在算盘上,“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五丈大小,需要多少青砖,劳您给个公道价。” 王掌柜执意要免去三百块砖钱,见她坚持不收,突然指着窑场角落:“那堆金线砖原是烧坏的次品,但用来砌猪圈鸡舍最是防潮。娘子若肯收下,便按三文一块算如何?” 江月瑶挑眉,这价钱比寻常青砖足足便宜五成。 她总算是点头应允。 直到装车时,二郎发现每块“金线砖”裂缝里都嵌着琉璃状结晶。 江月瑶会心一笑,这哪里是“金线砖”,它明明是烧制青瓷时才会出现的窑变产物,王掌柜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当次品送了。 粗布短打的窑工们帮着装货,青砖在朝阳下泛着润泽的光,江月瑶笑了笑,还是古代人淳朴善良。 王掌柜特意派了辆牛车相送。 “夫人要重建屋舍不容易。”王掌柜拨着算盘减了两成价,“往后每月初八我们往李家村送货,顺路捎带便是。” 江月瑶很是高兴,拉着二郎四郎上集市买了不少零食。 她轻挥柳枝催动牛车,小马驹和骡子跟在她的身后,满载的青砖随着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印记,远远望去竟像条游动的青龙。 车辕上并排坐着两个小人儿,四郎攥着染成靛青色的布老虎,突然指着远处尖叫:“娘亲,你看那!” 村口老槐树下,李周氏捏着绣绷得指节泛白,银针狠狠戳进未完成的并蒂莲里。 金桂香瞥见婆婆袖口沾着的灶灰,知晓她又因嫉妒摔了碗碟,忙搀住妇人青筋凸起的手臂:“娘仔细手疼。” “你瞧那贱蹄子!”李周氏突然抓住儿媳手腕,牛车经过时分明传来金石相击之声,“竟然过得如此风光!” 两人目光掠过骡马油亮的皮毛,瞳孔同时紧缩,其中竟有匹白色小马驹! 江月瑶将缰绳在掌心缠紧两圈。 李周氏立在场院前,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戳破金桂香藕荷色衫子。 青砖在牛车上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篱笆下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窜进菜畦。 “当初就不该把村北那块地给她!”李周氏指甲深深掐进儿媳臂弯,盯着牛车上崭新的桐油苫布,“瞧瞧这丧门星,克死我儿不过百日,倒学会用狐媚子手段招摇过市。” 金桂香疼得倒抽冷气,目光黏在白驹油亮的鬃毛上:“谁能想到北坡那块乱葬岗……哎哟!” 她慌忙改口,“娘,她们也是一时风光,那十两银子哪够她那样子挥霍。你看她穿的新衣裳,拖运货物的骡马,还有请的那五个工人,恐怕房子都封不了顶,到时候咱再去捡便宜把房子给” 着说着金桂香比画出抹喉的阴毒手势,意图吞并江月瑶的房子。 李周氏缺了门牙的嘴咧开笑着,浑浊老眼里映着牛车上成匹的细棉布。 只是裴家两兄弟见不得二人狼狈为奸,路过二人面前时,他忽然举着糖画从车辕跃下。 麦芽糖在夕照里淌着琥珀色的光,小童特意绕到李周氏跟前吮得啧啧作响。 “祖母安好。”二郎跳下车辕时故意将夯土锤砸在地上,震得篱笆上晒的干辣椒簌簌掉落,“我家的房子很快就要修好了,二郎在这里感谢祖母大度,给我们这么宽的地皮。” 李周氏踉跄后退半步,枯黄面皮涨成猪肝色。 江月瑶适时轻咳:“走了,二郎,我们还要赶回去卸砖。” 李周氏看着母子三人慢慢悠悠地回到村北荒地,心中愤恨无比。 江月瑶勒紧缰绳,牛车吱呀停在自己选定的地皮。 原本五丈的地基上,裴大郎正抡着开山斧劈砍树根,少年隆起的臂肌绷紧粗麻短褐。 在江月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郎将附近的树木清理干净,已然有了二十丈见方的地皮。 如此宽敞的地皮,倒是可以开发一两块田地出来。 窑炉口喷吐的青烟里,江长庚佝偻着往火膛添柴,烟灰在眼袋上积了层青灰。 “三姐接住!”四郎像颗小炮仗从车辕跃下,脏兮兮的衣兜里抖落出野莓,殷红汁液染红了三娘月白裙裾。 小童却浑不在意,扒着骡马褡裢掏摸:“娘亲买的饴糖定在蓝布包袱里!” 裴二娘从干柴堆里抬头:“四郎再闹腾,仔细你新裁的绢裤!” 二娘很是能干,将江月瑶采摘回来的野葱、薄荷都种了起来,至于那些采摘的皂角也浆洗干净放在日头下晾晒。 江长庚自认为是两个孩子的长辈,这一两天都由他全程看着窑炉,连夜也是他一个人守,眼袋有些厚重。 江月瑶扶轼远唤:“大郎、三娘、长庚,我回来了!” 尾音尚在风里打着旋儿,三娘已如脱笼的雀儿扑棱过来。 “东家,你回来了。”张九带着四名工匠也上前。 江月瑶俯身细看夯土纹路,四郎趁机往基槽里扔石子,被三娘揪着后领拎出来。 三层地基已然铺好,地基只需要再养护几天即可。 九屈指叩击基址,金石之音铮然回响:“东家请看这改良三合土,糯米浆和羊桃汁浇了九遍。” “后续营造该当如何施为?”江月瑶指尖抚过齐整的柱础石,“昨日灶上可还周全?” 五个黧黑汉子齐刷刷拱手,独眼匠人嗓门最亮:“三姑娘炖的菰笋蹄髈,堪比天香楼掌勺!” 众人粗布襟口还沾着酱色,很明显三娘昨日的吃食让工匠们很满意。 张九待声息稍歇,讲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抽出线陀悬在基址中央:“首层立柱用七尺杉木,梁架走偷心造法。” 老匠人靴尖碾碎半截草茎,“二层留出三尺飞檐,地栿暗榫用槐木最妥。” 三娘端来薄荷水,江月瑶一饮而尽,只问:“这糯米灰浆……” “按照您的吩咐掺了苎麻丝的。”张九抠下碎屑搓成细线,“三层地基七分石灰三分黏土,砌墙时倒转配比。” 张九就着木炭在灰浆层划出梁架图:“立夏前保您住上暖阁。” 说话间,远处忽送来焦香,原是二郎捧着煨芋头跑来,曾经母子几人是最爱吃芋头。 三娘昨日去集市买了许多食材,给工匠们的吃食供给得比大户人家还丰富。 二郎一眼就看见了芋头,将芋头扔进炉灶烤了十几个。 金桂香搀着李周氏尾随而至时,正撞见这幕。 “造孽啊!”李周氏突然捶打胸口,“大虎尸骨未寒,这毒妇就敢用我李家的银钱……” 她浑浊老眼瞥见窑炉旁堆积的松木,突然推开儿媳金桂香冲上前,“你大胆!这些木料分明是后山祖坟的!” 第37章 江月瑶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泛起一阵波澜,对那李周氏如影随形般的纠缠感到由衷的厌烦与恶心。 她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母亲,三弟妹,请你们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江月瑶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这些松木,每一根都是我儿大郎从荒凉的乱葬岗中辛苦砍伐而来,何时成了你们后山祖坟的产物?请你们不要无端造谣,污蔑他人。” 江长庚见状,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上前,准备与这两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理论。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一些颤抖,“我姐姐只是取回她亡夫留下的遗物,你们却一再上门骚扰,散布谣言。同为女子,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残忍和无情吗?” 李周氏腕间银镯子叮当乱响,尖细的嗓音像锈刀:“丧门星带回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放肆?” 言罢,她身旁的金桂香也趁机而动,粗鲁地推搡起年幼的裴四郎,眼中满是恶意与挑衅。 江月瑶闭目深吸气,她摩挲着腰间荷包里的机关弩箭,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给杀了。 在一念之间,忽然被金桂香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戳中肩窝:“装什么死!你家野男人推我的账怎么算!” “分明是你先动手推搡我家四郎。”江长庚眼疾手快,横跨半步,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江月瑶面前,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金桂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了江长庚衣袖上层层叠叠的补丁,那沾满松脂的指甲在粗糙的麻布上留下了痕迹:“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野男人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五名工匠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这话语之间听来像是家务事。 江长庚不堪其扰,将金桂香推开。 金桂香却趁机倒地不起。 “我的儿媳妇啊!”李周氏银镯子磕在地基旁边沿迸出火星,白透了的发根随哭嚎声支棱起来,“天杀的野种要杀人啦!” 她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猛地伸向江月瑶的发髻,却被江月瑶以一个灵巧的动作轻巧闪过。 两人还要有所动作,五名工匠都跑到江月瑶面前拦着。 江月瑶冷冷地开口警告两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造黄谣,长庚是我的弟弟,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生事,简直不可原谅。” 说罢,她朝着大郎点头示意,在大郎的示意下,裴四郎掏出自制的淬毒机关,朝着两人射了一阵细如银丝的毒针。 二人眼见毒针射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毒针命中二人,双方对峙一刻钟,虽然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二人却感觉肚腹部绞痛不止。 银针上淬着十足的巴豆汁儿,这俩货回家必定蹿稀三天。 眼见今日无法再占得便宜,李周氏和金桂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脏话。 江月瑶捂住头,这李家人跟冤鬼缠身一般膈应人,尤其是那金桂香酷爱挑事,她们一家以后恐怕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江月瑶的忧虑是没有问题的。 李周氏和金桂香回去后,极尽所能地夸大今天所遇见的事情。 油灯将李家堂屋照得鬼气森森。 金桂香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擦伤:“那野种用带倒刺的鞭子抽婆婆,要不是我替婆婆挡着” “妖女还放话说要刨了咱家祖坟!”李周氏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咳嗽不止。 陶碗摔裂声乍响,李大马手中的酒坛在青砖地炸开琥珀色的花。 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猪的汉子双目赤红,臂膀虬结的肌肉突突跳动:“明日就去拆了那妖女的梁柱!” 李家的两个儿子听后怒火中烧,李大马和李大牛准备带着一家人前来讨个公道。 倒是四儿媳妇牛素云是个聪明懂事的,见惯了金桂香挑拨生事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简单,多半是金桂香撺掇着老太太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吃了憋。 现在回来又利用老太太儿子们的愚孝顺去生事。 上次祠堂的事儿,牛素云就看明白了,自家二哥那个媳妇江月瑶,可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人。 能够在李周氏和金桂香这样的人面前拿到李大虎生前的房契、田契,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连这两货都要去她那里吃瘪,连里正连族长都没办法偏帮李周氏。 自家那个憨厚老实的李大牛跑过去也是吃亏的份,也只有当炮灰的命。 牛素云将自家丈夫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他不要跟着起哄去找江月瑶麻烦。 却又被金桂香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四弟,你的媳妇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家老娘被欺负了,还不让儿子去给出头。啧啧,百善孝为先啊……” 李大牛是个憨憨,一听金桂香挑拨,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媳妇不仅不帮忙,还要拦着自己给老娘出气,这不就是不孝顺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大牛突然掀翻织机,檀木经轴重重砸在牛素云肩头。 这个憨实的庄稼汉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别着的割穗刀还在往下滴麦浆:“娘都被欺负到这样子了,你还帮外人说话?” 可怜牛素云的女儿,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殴打。 “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听外人的话,欺负娘亲!” 稚嫩的辩解被响亮的耳光打断。 牛素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女儿,李大牛的草鞋底正踹在她后腰。 “够了!”李周氏银镯重重磕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水果洒得七零八落,“明日辰时,我们一家去找那个妖女讨说法!大牛把你家两个赔钱货关进地窖!不孝不悌的东西就该好好惩罚一下!” 第38章 入夜,江月瑶唱着安眠曲儿将几个孩子都哄睡着了。 她才悄悄地起身,窑炉还不能停。 她有些担忧自己的毒奶王女儿三娘在日暮时分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的一句“今晚上会不会下雨”让她很不安。 三娘一向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窑炉石灰,明日一早就可冷却开炉。 今日若是暴雨,那这窑炉石灰算是废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窑炉面前,思考起来自己穿越至今,完成了无数支线任务,唯独感觉离【盛世粮仓】这个主线任务越来越远。 子时一刻,暴雨如约而来。 好在这两日,虽然她不在,但是大郎还是给茅草屋加装了门窗,淅沥沥的雨声更适合入眠。 孩子们都睡得很香,唯有江月瑶不得不披着蓑衣守在窑炉面前。 暮春细雨织成漫天银丝时,江月瑶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空间,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平方米,然后空间旁边有一个光点是通往灵泉的。 三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她兑换了置物架,把三娘前几日猎到的猪肉放在这里。 江月瑶仔细研究过,她的空间长期处于26摄氏度的恒温天气。 肉类放置在这里,并不会腐败。 除了置物架,剩下的地方,江月瑶褪去粗布襦裙,换上用改良版苎麻织就的运动短打。 锄头在空间里面的土地上翻飞。 锄头砸下去的瞬间,地面突然响起《月亮之上》的Bgm——这破空间居然自带土味Bgm功能! 江月瑶有些无奈,这系统是有点东西的。 她望着被翻出玄色沃土的田垄,突然发现土粒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标记,正是穿越前在基因图谱上标注的水稻抗病基因序列。 “叮!检测到宿主播种意愿。”仓鼠球穿着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陡然出现,装着稻种的青玉瓶从灵泉光点里漂浮到仓鼠手里。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好在系统给她提供了她前世研究的稻米种子。 接过柚宝递过来的青玉瓶,正好可以在空间里面试种自己的稻米种子。 等到将所有种子种下,江月瑶从白色的雾气里面引流一条灌溉水渠。 今夜心情大好。 江月瑶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一套茶壶和一罐武夷山正山小种,随后闪身回到现实世界。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江月瑶又扯来桐油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将新兑换的武夷正山小种倒入柴窑烧制的急须壶,沸水冲开琥珀色茶汤的瞬间,细密雨珠正巧打在临时支起的桐油布篷顶。 “娘亲,三娘要吃糖葫芦呢。”三娘的呓语犹在耳畔,江月瑶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鎏金茶毫,忽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窗台上那盆总是逆季节开花的山茶。 改日,她定要上山去寻找一株山茶花,种在自己家的大院里。 窑炉孔洞透出的橘红映在青瓷杯壁,将倒春寒的湿气焙成带着松脂香的暖雾。 江月瑶嗅到新叶萌发的腥甜,这是春夜特有的气息,混着忍冬藤的涩、野山姜的辛,还有被细雨唤醒的腐殖土芬芳。 她解开发间素银簪,任春风将青丝吹成张开的渔网。 红泥小炉煨着山泉水,火苗舔舐壶底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江月瑶屈指轻弹茶则,看蜷曲的茶叶在琉璃盏中舒展成雀舌。 “盛世粮仓(12100000)”的进度条在雨幕中幽幽浮动。 她抿了口茶汤,又取出一块猪肉架在窑炉旁边熏烤。 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加快任务进度的时候,忽然听见铁蹄踏入水洼的响动。 她摩挲着机关弩箭的铜制机栝,却在抬眸时怔住,十丈外的老柳树下,月光正顺着巨兽的脊背流淌。 熟悉的雪色身影踏着满地落英而来。 白虎额间的王纹被雨水洗得发亮,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它声如古琴拂过冰泉,震得藤蔓间积雨簌簌坠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是你吗?”江月瑶终是认出了眼前的巨兽是前几日自己解救下来的大白虎。 “你莫非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才赶过来?你这馋猫。”她笑着掷去一块烤野猪肉,白虎轻巧跃起接住时,蓬松的尾巴扫落一串棠棣花。 巨兽喉间发出呼噜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垂落的发梢,在她杏色衣襟上留下水痕。 窑炉突然发出龟裂声,江月瑶掀开草帘查看火候。 白虎踱步到她身侧趴下,厚实的皮毛阻隔了地底渗出的寒意。 它伸出前爪拨弄滚落的茶则,肉垫沾了茶末又嫌弃地甩头。 雨势渐弱,她倚着巨兽温暖的腹毛抿了口茶,小白身上的毛都快要被火炉子给烤干了。 这白虎也不客气,亲昵地舔舐着江月瑶的手,跟从小豢养到大的白猫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更鼓混着雨声飘来时,白虎忽然竖起耳朵。 它起身抖落满身雨水,叼住江月瑶的袖口往溪水方向轻扯。 远处松林传来窸窣异响,巨兽压低身形发出警告的低吼,背毛在雨中根根分明如银枪。 “怎么了?”白虎的利爪突然陷入泥沼,江月瑶知道野兽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强,小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攻击的形态。 江月瑶嗅到风中混着铁锈味的腥甜,这是新鲜血液特有的气息。 巨兽的金色竖瞳缩成细线,背毛炸起如银针倒竖。 随后,大白虎叼着江月瑶的衣裳朝着溪边狂奔而去。 “小白,松口!”江月瑶掰开白虎叼着的衣袖,指腹触到它尖牙上黏稠的唾液,嫌弃地拍了拍它的额头,“我哪里跑的动,我都快被你拖着走了!” 小白委屈地低吼一声,尾尖烦躁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涟漪惊散了正在飞舞的萤火虫。 江月瑶还想要说些什么,小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向水面,激起的浪花中浮出三支袖箭。 “且慢!”江月瑶攥住白虎后颈皮毛,截住巨兽即将挥落的利爪。 春夜惊雷撕裂苍穹,深山雨幕中,一道伏在溪畔的身影竟似谪仙折翼引起了江月瑶的注意。 “咦,这是?”江月瑶俯身查看,眼前竟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第39章 男子颀长身躯足有八尺余,玄麒麟暗纹的冰蚕丝锦袍被乱石割裂,破碎衣料下赫然露出刀刻斧凿般的腹肌,此刻六块肌理分明的沟壑间横亘着三寸箭伤,毒血凝成紫黑色冰晶,衬得蜜色肌肤竟似泼了墨的冷玉。 湿透的衣襟半敞至劲瘦腰线,锁骨处缀着鎏金螭龙纹的银链已断,碎玉坠子深陷在胸肌血痕中,随着微弱喘息晃出细碎冷光。 他苍白面容被闪电映得宛如玉雕,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微挑的弧度令满山棠棣尽失颜色。 鸦羽般的长睫沾着血珠,在眼下投出妖冶的阴影,薄唇虽呈中毒的青紫色,却仍勾着令百花羞惭的弧度。 最惊心是右腹处撕裂的伤口,暗器铁蒺藜深嵌腹肌沟壑,每道血痕蜿蜒过块垒分明的肌肉时,都似朱笔在雪宣上勾描的禁忌图腾。 雨水冲刷着他束发的嵌东珠螭纹金冠,散落的墨发缠在精壮腰腹间,与破碎的孔雀纹织金缎腰带纠缠。 左腿玄色骑装撕裂至大腿根,绷紧的腿部肌肉线条如弓弦拉满,脚踝银铃锁链上錾刻的“天枢”二字时隐时现。 最矜贵处当属他染血的右手,五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扣住溪中凸起的青石。 指间戴着的七宝蟒纹戒撞出裂痕,露出内里暗藏的龙鳞密纹。 溪水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白虎的尾尖突然卷住男子腰间玉带。 江月瑶望着巨兽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两簇幽火,忽然记起几日前解救它时,这双眼睛也曾这般灼灼。 江月瑶瞧着男子的容貌一时半刻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男子很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莫名有些羡慕嫉妒。 溪水泛起月华涟漪时,白虎突然叼住江月瑶的裙角往后拽。 她踉跄着跌坐在青苔石上,腰间荷包突然蹦出团毛茸茸的金色云朵,系统幻化的仓鼠正戴着迷你护士帽,爪爪抱着听诊器在男子胸口蹦跶。 仓鼠爪尖迸出星子般的全息投影,“宿主,他中毒了,还受了外伤,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投影里心电图渐渐变得缓慢,小仓鼠不知何时换上了侦探斗篷,举着放大镜凑近箭伤:“根据《穿越者急救手册》第二百三十三条,救美男概率触发隐藏任务哦!” 江月瑶皱眉,心中天人交战。 看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还能被人追杀到此处,想必身后一堆麻烦事。 小白把她拖过来,见到他也算是缘分,要管还是不管呢? 江月瑶沉默良久,白虎焦躁地啃咬起岸边紫苏,叶片破碎的辛辣味混着血腥越发刺鼻。 她撕开男子浸透的衣襟,箭镞上的玄鸟纹路令她瞳孔骤缩。 与那夜在后山中的蒙面黑衣人头领所用制式相同。 江月瑶瞬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朝皇族?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查过大景朝的历史的,她知道现在内乱不断,却没想过作为一个路人甲,在自家门口都能见到皇族。 江月瑶跪在溪石上,指尖悬在男子鼻息前迟迟未落。 “你倒是会捡麻烦。”她戳了戳白虎湿漉漉的鼻尖,巨兽却扭头将染血的爪子按在岩壁上。 江月瑶戳了戳仓鼠软乎乎的肚皮:“他还有得救吗?说人话。” “宿主,快用你的灵泉水啊!”小仓鼠瞬间换上白大褂,头顶冒出个【妙手回春】的Led灯牌,“检测到sssr级美强惨角色,建议使用积分商城的急救包!” 它突然捂住嘴,豆豆眼乱转:“这个急救包要扣888积分呢!” 一虎一鼠就这么盯着她,江月瑶无奈地叹口气,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急救包,又从灵泉里面取出一滴泉水。 时不我待,江月瑶当即把泉水滴进男子的嘴巴里。 她决定再检查一下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外伤。 男子浸血的衣襟被揭开时,仓鼠突然尖叫着换上墨镜:“八块腹肌!八块!” 它爪尖弹出的扫描光束都在颤抖,“根据《古言男主身材排行榜》,这位能进前三甲!” 江月瑶挑眉没好气地弹它耳朵:“你是来救人的还是看腹肌的?咋嘞?你一个仓鼠还比我好色?” 柚宝无语,宿主活该单身,钢铁直女吗? 急救包里包含了各种手术用品和急救药品抗生素等等。 当务之急是将男子带回去,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她尝试着拖走男子,可她力气再大,人再壮也只是一个女人, 拖了半天,男子竟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丧气,坐在男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白却发出一声虎啸,站在男子身边。 “你要救他?”她话音未落,白虎已屈膝趴伏,厚实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男子湿透的锦衣贴在白虎皮毛上,金线绣的玄鸟竟似要振翅飞起。 江月瑶瞳孔微缩,小白是听得懂人话的,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白虎了。 戴着护士帽子的仓鼠虚影正在扫描男子心脉,全息投影在雨雾中明灭:“心脉三寸处毒素扩散,宿主,这箭镞淬的是眼镜王蛇蛇毒。建议立即注射抗蛇毒血清。” 虚拟药柜弹出,江月瑶瞥见白虎正用尾尖卷来几株七叶莲,这是解毒方剂中缺失的君药。 “你倒是比某些郎中靠谱。”她揉着白虎耳后软毛,巨兽喉间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驮着男子的白虎走得极稳,利爪在泥地上印出梅瓣似的痕迹,沿途却避开了所有毒蕈与机关。 待到一人一虎回到茅草屋,几个孩子还未睡醒。 江月瑶将男人安置在窑炉旁边的临时帐篷里。 小白将男子轻放在草席上,爪尖勾起褪色的虎头枕垫在他颈后。 她望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毒素浓度,将急救包里面的半支血清推入他颈侧:“遇见我家小白算你命大。” 仓鼠换上白大褂,爪握激光笔讲解全息解剖图:“宿主,柚宝给他安排上了全息生命监控系统……” “可以,再用上这个。你的急救手册上写着吸氧可以改善供氧与组织缺氧还可以促进创伤修复与代谢。”江月瑶将急救包里的呼吸面罩扣在男子脸上,面罩立刻被仓鼠贴上粉红桃心贴纸。 男子苍白的脸在火光中宛如玉雕,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大郎睡颜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谁”她捏着手指抵住男子下颌,将他的脸再一次仔细打量。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 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1章 大郎捧着碗沿的指节发白,米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少年机械地吞咽着,喉间每滚动一次,额角青筋便抽搐一回。 当四郎捧着粗陶瓷碗发出小猪似的哼唧声时,大郎已经捏碎了第三只陶匙。 江月瑶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大崽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身处的朝代可以对标汉朝。 汉代以稻、麦、黍、粟、豆为主食,其中黄河流域以小麦和黄米饭为主,长江流域则以稻米,尤其糯米饭为主。 这与现代北方偏面食、南方重米饭的饮食习惯一脉相承。 汉代已有炙、蒸、炸、羹等烹饪方式,甚至出现类似“鸳鸯火锅”的分格炊具。 但彼时蔬菜种类较少,以瓜、瓠、葵为主;调味主要依赖盐、酱、梅、麦芽糖。 只不过贵族可享发酵面食、精细稻米和珍稀野味,而平民多以粗粮果腹。 所以,在江月瑶的概念里,这群古人是肯定没有吃过皮蛋瘦肉粥的。 当几名工人囫囵吞枣般吃完油条和稀粥时,还在那里啧啧称赞她的手艺。 反观大郎和二郎,两人比起以往,沉默安静地吃着饭食。 这很反常。 江月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她揉了揉额头,倒不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个人是小白非要救下来的。 好歹小白也算是她心中默认的小宠物,宠物的宠物——她觉得可以救一下。 饭后,工匠们开始工作,几个孩子也自觉地找到了活儿做。 三娘开心地给照雪搭了一个防雨的帐篷,四郎继续折腾他的机关,今日由四郎去打猎。 大郎今日负责监工和看守窑炉,江长庚则跟着二郎找江月瑶要了银钱继续去青石镇拖运青砖和灰瓦。 倒是江月瑶,她要孤身去集市上买身衣服。 这男子身上的锦袍已经稀烂,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玉珏。 她至少要给男子买一身粗布麻衣遮蔽身体。 还有,她觉得工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应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这货是不是什么通缉犯。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她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回家。 日头攀上竹梢时,江月瑶裹着粗麻帔巾踏入青石镇。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要一件成衣。”她故意抬高声量,铜钱砸在柜台上的脆响惊飞了梁间乳燕。“最好是月白色的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原本正在同他人聊天,见到有客人来,她谄笑着展开月白云纹锦,江月瑶却看着不远处的告示牌。 “客官要的云纹锦成衣。”老板娘认识江月瑶,李家村那个厉害的寡妇,也知道她刚从李周氏那里分得了十两银子,完全有能力购买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迅速地拿出一套最好的成衣,殷勤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江月瑶按照男子大致的身高,精心挑选了一身云纹锦衣裳。 这云纹锦衣裳质地虽不算上乘,但胜在干净素雅,想来那男子穿上也应合适。 布庄檐下的葛麻料子泛着潮气,她指尖抚过月白色素罗,忽听得身后茶摊传来碗碟碎裂声。 三个衙役正往告示墙张贴新榜。 粗布包裹将将系好,西市口突然响起鸣锣开道声。 衙门照壁前人头攒动,汗臭与脂粉气搅作浊浪。 江月瑶踮脚望见乌木公示栏时,喉间蓦地泛起铁锈味。 只见一大堆人围着公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让!”她屈肘抵开个挑粪汉,绣鞋碾过满地踩烂的槐花。 新糊的桑皮纸上墨迹犹湿,眼前密密麻麻的榜文让她有些眼花。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张画像吸引住了,在一群贼眉鼠眼的人画像后面,墨痕洇染处恍若工笔描摹的远山眉,可不就是她家躺着的那人?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琅琊王世子萧霁,前日遇刺失踪,献其踪迹者赏百金。” 她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身形。 果然她没有猜测错男子的身份,他必定非富即贵。 “这般神仙人物,怎会被刺客偷袭?”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听闻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配得起这‘龙章凤姿’的称号,正是三年前名动天下的琅琊王世子萧霁,传闻中连长公主见了都要掷镜自惭的九阙第一美玉,只可惜现在生死不明……”话未说完便被衙役喝止。 “哎呀,老爷子,你倒是挺了解这个萧世子的?”旁边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搭话。 拄拐老翁的唾沫星子溅在“赏金百两“字样上,“三年前琅琊秋猎,老朽侄女亲眼见过世子弯弓射雁……” “这个萧霁一个好好的世子爷,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种边境之地?” “对嘛,王公贵族不在京城待着,怎会出现在远宁县?”另一名小贩好奇的凑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袭,我看啊,估计是得罪人了!”买菜的小贩悄悄靠近,也在这里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琅琊王萧镇南是三皇子的人,听说琅琊王给三皇子献过边防图……”老翁压低的嗓音混在染缸咕嘟声里,“太子岂能容他?”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插嘴:“竟然有这等事?那这萧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腌臜的围裙边蹭在悬赏令上,惊得衙役挥动水火棍:“刁民安敢妄议天家!” “尔等不要命了?快散开!”人群如沸水泼雪般散开。 江月瑶皱眉,家里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刚才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说琅琊王站队三皇子。 很明显,这并不是简单的劫匪,劫匪不会使用淬了剧毒的箭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那些刺客为何要暗杀萧霁? 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自家旁边的溪流边上?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收留他,还是将他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自己一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继续收留,又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江月瑶心乱如麻,攥紧怀中云纹锦,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战栗。 她匆匆离开了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 第46章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 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松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月色透过茅草顶的缝隙漏进来,在裴三娘的小脸上织出银丝网。 四郎蜷成团子缩在江月瑶臂弯里,带着奶香的呼吸喷在她锁骨上。 江月瑶用指尖轻轻拂开三娘眉心的碎发。 女娃在梦中呓语着“娘亲抱抱”,脚丫无意识踹开薄被,露出膝盖上结痂的擦伤。 二郎的睡相最不安分,小腿横跨过四郎,却在即将踢到三娘时被江月瑶轻轻握住脚踝,顺势将三个崽崽的身体调整成相互依偎的姿势。 大通铺另一头传来木床的吱呀声。 江长庚在睡梦中翻身,裴大郎突然坐起,少年单衣下隆起的肩胛骨如未展的鹰翼,他迷蒙着眼给长庚掖好被角,又摸索着将驱虫香囊挂在床头的模样,活脱脱是个小大人。 大郎如今大了,不愿意再靠着母亲睡觉,倒是正好和长庚做伴。 江月瑶的手指轻轻抚过他们手上因劳作留下的细小伤痕,心中愧疚如潮水般涌来。 她不应该带着几个孩子做这么辛苦的事情,她有些太过于天真了,完全没有考虑到崽崽们的身体。 江月瑶自责地想,自己明明拥有着现代的危机意识和预见能力,却没能提前预防木制房屋可能带来的风险,让孩子们受了苦。 这份愧疚,如同夜色中的暗流,无声地侵蚀着她的心。 光靠自己和这四个崽崽,还有长庚,要想快速修建起一座新房,无疑是巨大的体力劳动。 是时候换一条思路了,她心想。 比如,花钱请人来帮忙修建房屋,这或许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 四郎掌心粗粝的茧子蹭着她脖颈,那里本该握着糖葫芦签子的。 江月瑶趁机轻唤系统,幽蓝光幕在虚空中展开时,她下意识用衣袖为孩子们挡住微光。 三娘在睡梦中嘤咛着往她怀里钻,江月瑶忙用左手虚按光幕切换静音模式,右手轻轻拍抚女儿后背。 不知从何时开始,江月瑶已经适应了母亲的身份。 按照大景朝的兑换率,一两银子约等于1000文铜钱,那么十两银子就是整整10000文铜钱。 她细细盘算着,每天一个工人的工钱约为15文铜钱,还不包括吃喝的费用。 以她家目前的情况,恐怕得加到20文铜钱,才能有人愿意来帮忙。 五丈的地基,换算成现代单位,大约是277平方米,挖地基就需要5个人,一天的费用就是20文乘以5,等于100文。 一两银子,只够请五个工人工作十天,而且还得额外准备买酒买肉招待工人的银钱。 江月瑶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修建一座房子的总费用,大约在4到5两银子之间。 四郎在睡梦中哼哼唧唧,江月瑶用袖口替他擦去嘴角的肉渣,意识海中亮起幽蓝光幕。 “宿主,你叫我什么事情?”仓鼠球顶着金算盘造型蹦出来,“检测到您正在计算人工成本,需要财务规划服务吗?” “少贫嘴。”江月瑶用意识戳了戳光屏,“我刚刚查了资料,还是有点疑惑。如果按当前市价,雇五个短工建房是否划算?” “正在建立数学模型——”光屏弹出立体账本,数字如金箔翻飞:“人工成本:20文人天x5人x10天1000文;伙食费:5文人天x5人x10天250文;工具损耗预估200文,合计1450文≈145两白银。最终预估成本为435两白银。” 李大虎留给江月瑶的钱,一下子就去了一大半,这让她心里不禁有些焦虑。 她想到了系统曾经提到过的紫参草。 点开光幕,她开始查询紫参草的资料。 紫参:在古代医药中具有重要的价值,其药用历史可追溯至两千年前,被列为上品药材。 根据大景朝的医学古籍记载,紫参性味苦、辛,微寒,无毒,主要归肝、胃、膀胱经,具有清热泻火、破血行瘀、通经脉、利大小便的功效。 紫参在古代医药中以其清热解毒、活血理气、止痛等功效而备受重视,尤其在治疗血瘀相关疾病方面具有显著疗效,也可以说是战场上必不可少的良药。 在大景朝的领土内,紫参草甚是难寻。 因为它适宜生长在温暖或凉爽、湿润、海拔1000—2500米的山坡草地、林下及路旁,且偏好肥沃、排水良好的土壤。 恰恰大景朝所处的位置几乎全部都是平原地带。 想要紫参就需要从南方的蜀国购买,以至于一支紫参草的价格最高的时候可以达到二十两银子。 也就是说,一支草药的价格可以买到一条人命。 即便是平日,一颗紫参草也要十两银子。 偏偏李家村北的荒地,是最适宜紫参草生长的地方。 这里有乱葬岗,代表着人体组织腐化的营养成分全部在土地里面。 并且荒地周围树木高大遮阳,提供了湿润的环境。 最重要的是, 整个大景朝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适合紫参草生长的地方了。 系统突然标红后山悬崖:“百年紫参草市价20两株,若宿主明日采得两株,不仅能覆盖建房成本,还能购置十亩良田。” “等等,若是改采药为种药呢?”江月瑶轻抚三娘发间已经有些焉了的牡丹花苞,“我记得系统商城有速生紫参种子。” 仓鼠球突然戴上老农草帽:“种植方案:1兑换紫参种子消耗300积分;2六个月后亩产紫参50株,净利润500两白银。” “500两白银?”江月瑶看着熟睡的大郎,少年掌心新添的水泡还未结痂,“这个可以有!” “那就双管齐下。”系统切换出战略地图,“明日采药换现银,同时在菜田埋下参种。本系统可赊账提供营养液,利息每日3” 江月瑶正要反驳,二郎突然在梦中抽泣:“娘……别卖我……” 她连忙轻拍孩子后背,虚拟算盘被撞散成星芒。 …… 关掉系统的光幕,江月瑶闭上眼睛,她心中已经有了安排。 明日一早,她就要先去村里雇佣工人,让他们帮忙开挖地基修建房屋,而自己则可以先制作窑炉,然后抽身去做更重要的事情,比如去寻找紫参草。 只有合理的资源调配,手里的钱财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 第18章 晨雾未散,江月瑶牵着四个孩子踏入村口青石板路。 一行五人大大咧咧地走在村子里,挎着竹篮的妇人们如避蛇蝎般退开,窃窃私语混着鸡鸣犬吠织成张罗网。 “瞧那扫把星,克死汉子还敢抛头露面!” “带着野男人和四个拖油瓶,怕不是要开窑子……” “啧啧啧……” 妇人们都纷纷盯着洗漱干净的江长庚,神色复杂,有嫉妒,有贪慕。 江月瑶是极其厌恶造黄谣的人,尤其是对方还是女性。 她不明白为什么女性要对女性有那么大的恶意。 所以她根本不屑搭理这样的长舌妇。 倒是,四郎悄无声息地的对着几个长舌妇射了几根沾了巴豆的细针。 不过…… 江月瑶转头看了一眼江长庚。 少年身形尚未完全长开,却已显露出竹节抽条般的清瘦挺拔感。 面庞似被春阳亲吻过的羊脂玉般莹润,两颊尚存孩童未褪的软糯弧度,却已能窥见棱角初现的轮廓。 眉如远山含黛,既不过分凌厉也不显女气,眼尾微挑的凤眸里盛着晨露般的清澈光晕,鼻梁如青竹般直挺,唇色浅淡如三月桃花瓣,总抿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靛青色粗布裁成交领右衽短衣,袖口磨出毛边却浆洗得泛白,衣襟处歪歪扭扭缝着补丁,针脚虽粗陋却透着被妥善打理的整洁感。 旧麻绳在腰间松松系作活结,垂落的绳穗随步伐轻晃,手腕缠着新编的芒草护腕,青黄草茎间还沾着几粒未抖落的苍耳,沾满红泥的麻鞋露出半截脚踝,皮肤虽被晒成蜜色却透着健康光泽,十个脚趾如嫩藕节般圆润可爱。 她不得不承认,长庚已经与前两日大有不同,即便身上穿着最朴素的布衣,也遮不住他身上莫名的气质。 想必他长大了定是一个貌美小郎君。 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要多挣些钱,给长庚娶个漂亮的媳妇。 几人来到市集东头的招工墙前,江月瑶将写着“日结15文”的木牌插进砖缝。 随即江月瑶便带着五个孩子来到一家包子铺面前,给孩子们买了包子和稀饭。 眼看时间还早,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了肉铺和铁匠铺,买了一些农具和肉、菜,便又回到了招工墙面前。 “各位乡亲父老。”江月瑶清了清嗓子,从袖中取出地契,“我在北坡有几亩荒地,现招五名短工。每日辰时上工,酉时收工,管三餐茶水。“ 四个孩子安静地站在身后,大郎捧着装订好的契书,二郎举着木匠工具样品,三娘捧着盛满铜钱的陶罐,四郎攥着根量地麻绳。 人群嗡地炸开。 扛着锄头的汉子们面面相觑——十五文已是县衙徭役的三倍工钱,更别说还管三顿饱饭。 “我报名!”满脸络腮胡的铁匠王二挤到最前,“俺能抡五十斤的大锤!” “慢着!”金桂香尖利的嗓音刺破晨雾。 她扭着水桶腰挤进人群,新裁的绛红襦裙扫过青石板上的马粪,“这丧门星的钱也敢挣?当心被克得家破人亡!” 金桂香故意将烂菜叶甩向江月瑶脚下:“克死六任丈夫的扫把星,也敢学人招工?” 牛素云扯她衣袖,却被她甩开,“大伙儿瞧瞧,这活阎王盖房子用邪术,谁沾上谁倒血霉!” 正要按手印的汉子们顿时缩回手。 江月瑶眯眼看去,牛素云篮底露出的半截药包,分明是泻药常用的巴豆壳。 怎么?李家谁要吃巴豆? 李多财趁机推了一把四郎,机关盒子掉在地上散开,淬了毒的针滚落满地:“小杂种也配吃包子?” 李多福抬脚要踩,却大郎推开。 大郎默默挡在弟妹身前,岿然如大山。 金桂香涨红脸要扑上来厮打,却被江长庚横插一步拦住。 少年衣襟微敞,露出锁骨下狰狞的旧疤:“金大娘,得饶人处且饶人,是你家多财先招惹裴四郎的。” 金桂香看着俊俏的少年郎,脸上居然产生了可疑的绯红色。 她支支吾吾地假意推开江长庚:“哪里来的小郎君,我劝你不要跟这个丧门星在一起。” 江月瑶皱眉,啊这,金桂香真有点东西,对着十三岁的孩子…… 金桂香继续捣乱,在人群之中四处撺掇。 江月却瑶恍若未闻,悄悄的把江长庚拉到自己身后。 青石墙上密密麻麻贴着泛黄的招工告示,三五个短工蹲在墙根啃馍,粗布衣襟沾满泥浆。 “宿主,左前方穿褐衣的跛脚工匠是前朝营造司逃犯,可用半价雇佣。”仓鼠球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这位大哥可愿接活?管三餐另加五文茶水钱。”江月瑶看向系统指定的那个中年男人,金桂香突然扑到木牌前,鞋底碾着告示上的工钱数字尖笑:“骗鬼呢!西街王员外家给二十文都招不到泥瓦匠,你这点铜板怕是要雇痨病鬼!” 围观人群哄笑中,跛脚工匠却踉跄起身,黧黑面庞涨得通红:“某……某只要十文。” “嘁!这种贱价短工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金桂香用力拽过工匠的左手,双鹤刺青赫然暴露在晨光里。 人群霎时炸开锅,牛素云吓得跌坐在地:“这……这不是黥刑刺青吗……” 跛脚工匠慌忙蜷缩墙角,江月瑶却横步挡在他身前,“人都会犯错的,他已经接受了惩罚,何必咄咄逼人?” 此言一出,市集忽起骚动,七八个短工挤到木牌前争抢名帖。 江月瑶将碎银拍在青石板上,声如碎玉:“我家造屋子只雇五人,懂营造典籍者优先,且不论是否曾经受过黥刑!” 另一位工匠颤抖着摸出包银角规,当场画出三进院落的梁架图。 系统光幕适时弹出提示:“张九,永昌三十七年宫廷匠作大监,因太子案流落民间。” 江月瑶抬眸,细细打量张九。 好家伙,这人是前朝的皇家工匠。 二十文钱,请到皇家工匠,这事儿,血赚! “好身手!”她将五枚铜钱拍在青石板上,“敢问师傅可懂夯土筑基?” “九宫格分层夯法,三合土七步成膏。”张九手持一根竹枝轻点地面。 江月瑶满意地点头。 “先生贵姓?”她施施然行了个礼,古代木匠、泥瓦匠人皆是靠技艺吃饭的师傅,她给足了他们面子和尊重。 张九眼前的夫人虽然身形臃肿,但言谈举止之间竟然带着雍容华贵、从容不迫的气质,这样的气质他只在皇家的人身上见过。 他也不敢妄自端着姿态,也抱拳行礼。 “夫人有礼了,鄙人张九。” “明日辰时动土。”江月瑶将铜钱串抛给张九,“有劳九爷带着剩下的三个先生一起来上工,我家在村北乱葬岗那片荒地。” 第19章 江月瑶望着远去的工匠背影,指尖摩挲着兜里剩下的铜钱。 她原本以为招工会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毕竟这荒郊野外的,还有金桂香捣乱,谁愿意来呢? 却没想到招工如此简单,还顺手捡了个漏。 两个皇家工匠,手艺精湛,经验老到;三个别村来的壮汉木匠,力气大,干活利索。 这五个人,完全满足了她对修建房屋的所有需求。 五名工匠收了定金,开开心心的走了。 带着孩子们,江月瑶走进了村上的集市。 她需要采购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毕竟这十多天都要招待工匠师傅们。 孩子们跟在她的身后,他们拎着大包小包的,跟着江月瑶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几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深邃的目光。 采购完毕,他们拎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回到了荒地。 那片被清理过的地皮上,只有空荡荡四面透风的一个茅草屋和两张床。 江月瑶叹了口气,她知道,今天的任务还很艰巨,她要想办法把窑炉制作好。 窑炉对于她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 她需要用窑炉来烧制石灰,而石灰又是建筑中不可或缺的材料。 窑炉必须要建于地势较高、通风良好的区域,窑体采用石头或砖块砌筑,内部设有炉膛和烟道以保证气流循环。 并且窑壁需要铺设厚实一些才能承受接近1000摄氏度左右的高温。 她仔细地在荒地周围勘察了一番,最终准备在地基附近往南200米的下风口建造窑炉。 建造窑炉时,柚宝直接投影出全息建造图。 江月瑶用削尖的木棍在地上画出两米见方的地基。 窑内采用分层结构,底部放置引火木材,其上交替堆叠碳块和破碎的白垩石块,形成燃料与原料的混合层,提升煅烧效率。 通过燃烧木材或煤炭将窑内温度提升至900c以上,促使白垩中的碳酸钙分解为氧化钙并在窑炉炉顶释放二氧化碳。 持续高温煅烧直至原料完全分解,煅烧完成后封闭窑炉自然冷却,待温度降至安全范围后取出块状生石灰。 具体时长依江月瑶设计的窑炉大小,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出现第一批烧制的生石灰。 生石灰加水反应生成氢氧化钙,也就是熟石灰,用于建筑中调和砂浆或制作白灰面涂层,兼具防潮与装饰功能。 黄泥草浆是用黄泥浆混合草茎作为黏合剂,至今偏远农村仍可见类似工艺。 石灰砂浆则是用石灰混合砂石。 而方才张九所提到的是前朝时期进一步改良为含黏土的“三合土”。 所谓三合土,是石灰、黏土、沙子按比例混合而成。 江月瑶准备让张九来制作三合土,张九是有相关经验的。 仓鼠球顶着矿工帽冒出星星眼,挥舞着手中的铲子突然出现:“宿主,柚宝感应到您想要制作三合土,根据现有资料,柚宝建议您采用最新的方案!” 江月瑶看着柚宝,抬头问道:“什么方案?” “宿主请看,传统三合土的钙矾石晶体结构存在定向排列缺陷。”虚拟投影中,普通三合土的微观结构像杂乱堆砌的竹篾,而另一边作为对照组的改良配方则呈现完美的蜂巢状六边形。 “请看改良方案!”柚宝的铲尖点在悬浮的配方比例尺上:“糯米浆、熟石灰、羊桃藤汁。配比梯度为基础层:石灰砂黏土124,增强层:每立方米掺入12kg糯米浆8L猕猴桃汁。” “何为羊桃藤汁?” “宿主请看!”小小的分红色仓鼠球快速更换学士服,在蓝色光幕上调出《天工开物》,“灰一分入河砂,黄土二分,用糯米、羊桃藤汁和匀,经筑坚固,永不隳坏,名曰三合土。羊桃就是猕猴桃。” 江月瑶的指尖穿透全息影像,在放大万倍的糯米分子链上划动:“猕猴桃蛋白酶切断α1,4糖苷键后,释放的葡萄糖单元” “会与氢氧化钙生成葡萄糖酸钙络合物!”柚宝头顶弹出晶体生长模拟图,“这些纳米晶体像活字印刷术般填补空隙,抗压强度可达38mpa,是传统配方的46倍。” “宿主故乡的明长城就是实证。”柚宝调出箭扣长城剖面扫描图,闪烁着荧光的改良层历经600年冻融循环仍保持完整,“每平方米能承受89吨冲击力,相当于三百支契丹铁骑同时冲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原来世界里的325型水泥,3天抗压强度10mpa,28天抗压强度325mpa。” 之所以她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她的前男友是二级建造师,在他当年备考的时候,她待在前男友身边听过很多次。 不知为何,她也莫名其妙的将那些土建行业的基础知识背了下来。 江月瑶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也就是说,改良版配方可以达到甚至超过现代基础水泥强度?!” 仓鼠球自豪的点点头,“是的,宿主。您激活了支线任务水【新型建材】,三日内成功配比出改良版获得积分1000分!” 江月瑶眯眯眼,那她必须在今天完成窑炉制作,甚至连采药都要推迟一天。 “大郎,带二郎去溪边采青石,要棱角分明的。”她将鲁班尺别在腰间,这是她特意买来的,其实她也不会使用,但是就是想买一个放在身边。 “三娘今天也负责做饭,四郎把碎石机里面的白垩碎石全部收集在一起。” “长庚,你去寻些木材来,要干柴。” 五个孩子像得了军令的士兵,裴大郎带着裴二郎扛起扁担就往溪边石堆跑,七岁的裴三娘将头发束起来带着四郎的机关就朝着林子走去,五岁的四郎吭哧吭哧拖着袋麻袋准备去整理碎石。 大郎和二郎来来回回多次,扛来的青石垒成半人高的基座,每块石头都要用泥浆仔细抹缝。 “娘亲,你修建的窑炉真能烧出盖房子的白灰?”裴二郎抱着装满青石的竹篓,裤脚还沾着草浆。 “当然,娘亲什么都会!”江月瑶骄傲的拍拍胸脯,额头上的汗珠子滴滴答答的掉个不停。 第20章 崽崽们用竹扁担抬着从溪边捡来的卵石,在台基中央垒出直径七尺的基圈。 江月瑶抽出腰间柴刀,砍下细竹绑成丈量绳,按古法定中心、划外径的工序校准窑体。 四郎踮脚往缝隙里塞着草茎,这是他娘亲告诉他的防裂方法。 “窑底要铺三层石板,中间夹着细沙。”江月瑶手把手教四个崽崽用竹尺测量间距,“这样热气才能顺着烟道往上走。” 她将碗口粗的杉木截成半米长的木桩,在窑体四周楔入地面作为支撑。 真正的挑战始于窑壁堆砌。 “斜着码,每层要错开缝道。”她示范着系统提示“鱼鳞砌法”,用黏土加草浆作黏合剂封闭碎石之间的细微缝隙。 江月瑶在窑顶预留的孔洞旁,用竹片勾勒出放射状凹槽。 裴大郎将晒干的芦苇管嵌入其中,形成空气对流通道。 最精妙处当属窑门设计,裴四郎灵光一闪,想到用碎陶片拼出可调节的通风口,借鉴了水车闸板的原理,能通过移动木楔控制进风量。 …… 暮色漫过溪畔时,窑炉已经差不多快成型。 裴三娘将最后一块槐木砧板架在青石上,揭开陶瓮的瞬间,烤鱼的焦香混着新麦烙饼的热气,顺着晚风攀上正在垒石的二郎鼻尖。 “开饭啦!”三娘用虎牙咬断缠在竹筷上的麻线,青玉色围裙拂过四郎发顶,“四郎且闭眼。” 沾着炉灰的指尖灵巧一挑,将烤成蜜色的鱼眼珠搁在他碗中,“娘亲说鲈鱼左眼聚月华,右眼凝日精,我们四郎要都吃了才能变成世界上最聪明的小孩。” 江月瑶咬开烙饼焦壳的瞬间,野葱混着松茸的鲜甜在舌尖炸开。 裴三娘在松林里面找了不少野葱,还有刚刚冒出来的松茸菇,就着白日里买的灰面做了几个烙饼。 不得不说,三娘的手艺是真好。 江月瑶望着四个毛茸茸的发旋,忽然瞥见大郎攥着陶碗的右手,掌纹里嵌着的砂砾正渗出细小的血珠,在暮光下像撒了一把碎珊瑚。 “叮——”识海中突然浮起个绘着草药的玉瓷罐。 她佯装盛汤,实则借着陶勺翻搅,将兑换的草药藏进袖袋暗兜。 琥珀色药膏泛着忍冬清香,触手却是温泉水般的柔滑。 “大郎来。”她屈指轻叩青石台面。 少年迟疑地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掌,江月瑶突然握住他手腕往破旧竹筒的溪水里浸。 春寒未消的溪水激得大郎倒抽冷气,却见母亲从袖中取出药膏,用尾指蘸着月光般的膏体,沿着他掌纹的沟壑细细涂抹。 “这是……”少年看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蝉翼般的透明薄膜,清凉感顺着经络蔓至心口。 暮色中娘亲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似的影,让他想起幼时元宵节父母同在的感觉。 “是娘糊涂。”江月瑶忽然攥紧他即将抽离的手,指尖在他新愈的皮肤上摩挲,“让你们跟着娘吃了许多苦,你们会怪娘吗?”她声音哽在喉头。 她没有做过母亲,也不知道如何做好一个母亲。 “娘亲,你不要这么说。我们兄妹都最喜欢娘亲,只要跟娘亲在一起,我们什么都不怕。”三娘丢下碗筷,跑过来抱着江月瑶。 四郎忽然将鱼腹部的肉塞进她唇间:“娘亲也吃!” 孩子油汪汪的手指在她袖口留下月牙印,“三姐说娘亲吃了鱼肉身体才会变好。” 一家人在嬉戏打闹中吃完了晚餐,一起来到窑炉边各司其职。 窑炉在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正式修好,江月瑶将白垩石缓缓投入炉中,随后点燃了火种。 窑炉里的火光在暮色中跃动,几个孩子裹着补丁棉衣围在炉子旁。 裴大郎蹲在窑口拿树枝拨弄火堆,火星子溅到青石板上又倏然暗下去。 二郎踩着草鞋在碎石地上来回踱步,忍不住扯住江月瑶的衣袖:“娘亲做这炉子定是要烧石头?这灰扑扑的石头能顶什么用?” 江长庚明显没有裴大郎沉得住气,开口询问:“姐姐,你辛辛苦苦做一个窑炉是想要烧制这些石头吗?” 江月瑶拢了拢被夜风吹散的鬓发,指尖沾着窑灰在三娘脸上抹出道黑痕。 “当然,这些是很重要的材料。” 裴四郎突然拽着她的裙角仰头:“盖房要用青砖,娘亲烧的可是造屋的砖?” 孩子们闻言都踮起脚尖朝窑口张望,三娘鼻尖几乎要碰到滚烫的窑壁。 裴四郎对这些东西倒是天生的敏感,他也拉着江月瑶的衣摆问道:“娘亲,这些石头是用来修建房子吗?” “当然不是砖头……娘亲想要造个五丈见方的大院。”江月瑶用火钳夹起块侧柏枝扔进火塘,树枝爆开的脆响惊得二郎往后跳了半步,“等院墙立起来,我们才算是真正有了一个安全屋。” 三娘立刻拍着沾灰的小手欢呼:“娘亲定能造出比里正家还气派的院子!” 没办法,三娘就是江月瑶的脑残粉,没有任何理由都要捧自己娘亲的场。 话未说完就被江月瑶赶着往茅草屋去。 “你们先去睡。这炉子不能停火,娘亲要整夜守着它。”江月瑶将孩子们赶进临时搭的茅草屋,给孩子们都盖上了一层新买的棉絮被子。 做完一切后又转身往火塘添了把侧柏枝,树枝燃烧的噼啪声里,映得她眼底晃动着暖融融的光斑。 崽崽们裹着暖乎乎的棉被仍不肯安分,二郎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娘亲,我和大哥轮着添柴可好?” 三娘忙拽着四郎的衣摆坐起来:“我给娘亲唱童谣提神!” 窑炉一旦开火就不能停下,温度不均匀是无法烧制出生石灰的。 “都去歇着。”江月瑶将崽崽们再次裹在棉被里,三娘怀里的汤婆子磕在门框上,洒出几滴温水。 待给四个被窝掖好棉絮,最小的四郎忽然从褥子下摸出个竹筒:“我给娘亲留了糖渍山楂!” 江月瑶瞥见四面透风的茅草屋,大郎的布鞋尖抵在门槛,二郎的皮水囊悄悄挂在门边,三娘缝了一半的棉袜整整齐齐摞在柴堆上。 她望着这些零零碎碎的牵挂,鼻尖忽地发酸。 这四个崽崽聪明懂事得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第21章 子夜的风掠过荒地的野蒿,江月瑶倚着窑炉打盹时,发梢沾了层细白露珠。 早春的天气还有些冷,睡梦中的江月瑶打了一个寒战,裴大郎无声地坐起身,将二郎压在腿下的棉衣轻轻抽出,少年单薄的脊背挡住风口,火光照出他眼底与年龄不符的晦暗。 这几日他细细观察过眼前的人,明明是江月瑶,但又不是真的江月瑶。 他怀疑过眼前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娘亲,因为原来的江月瑶是不会管他们的。 自从他们的爹爹失踪后,江月瑶也就变得疯疯癫癫,这么多年都是他带大几个弟妹。 真正的娘亲,怎么会给产妇接生,怎么会给他们吃饱穿暖,还要建造房屋? 真正的娘亲只会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思及于此,裴大郎抿紧嘴唇。 无论如何,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疯疯癫癫的娘亲突然清醒了。 这样……也好…… 三十步外的松树上,枯叶间闪过一线寒光。 大郎添柴的手微微顿住,炭灰掩盖了他袖中滑出的袖箭机关,那是用四郎丢弃的竹蜻蜓改制的短程弓箭。 当然,按照裴四郎的习惯,弓箭上自然是淬了毒药。 “谁?”裴大郎轻问,侧目望向黑漆漆的松树林。 林间风声穿透,等了许久,林间不再有任何声音。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直觉,他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 裴大郎独自一人坐在窑炉前,默默地添加柴火。 江月瑶醒来后才发现,是自己的大儿子在帮自己看火。 她笑着叫大郎去休息,自己则加了一点柴火。 晨雾未散时,林间传来陶瓮相击的脆响。 江月瑶从空间摸出半扇野猪肉,刀刃剁在案板上的节奏,惊飞了茅草屋顶的寒鸦。 切好的排骨放进刚买的大铁锅里焯水,肉馅和着三娘采集的野葱,案板上摆放着她刚擀好的面皮。 她又亲自去了树林采集了一些野蘑菇回来,裙摆还兜着几枚温热的野鸡蛋。 竹篓里红伞白杆的毒菇被她挑出来,银簪尖蘸着晨露点在菌褶上,见未泛起青痕才洗干净放入铁锅。 “这朵红伞伞给四郎当毽子踢!”裴三娘献宝似的举起艳丽的毒蘑菇,被母亲用竹筷轻敲额头。 辰时的日头刚爬上树梢,“师傅们到了!”四郎趴在木床上脆生生喊道。 五个工匠刚转过山道,便见江长庚领着三个小童立在青石边,铜盆里的热水还飘着艾叶。 大郎捧着葛布巾候在一旁,发梢滴着未拭净的溪水。 江月瑶揭开锅盖的瞬间,野葱混着松茸的鲜香裹住二十个水煮鸡蛋、数十个白胖饺子,排骨菌菇汤里沉浮的油脂像裹了一层金纱。 张九抽了抽鼻子,灰白胡须跟着颤动:“这香气……东家是煮了饺子吗?” 他年轻时在京郊皇庄做过活,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此刻喉结不住滚动。 众人围坐时,见粗陶碗里卧着白玉元宝似的饺子,蛋羹般的汤液中沉浮着金纱裹珠。 江月瑶大方,一个工匠给了两个鸡蛋。 这样的吃食,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可堪比官老爷们的吃食。 江月瑶用木勺轻搅铁锅:“山野粗食,只放了粗盐并猪油。” 那猪油是她半夜起身熬的,特意混了松子增香。 几个崽崽们也都分得了一大碗饺子和排骨汤,她见四郎眼巴巴地盯着张九扒开鸡蛋壳,江月瑶又往锅里放了六个鸡蛋。 众人哄笑间,晨光正爬上窑炉新砌的青砖。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五个工匠吃了江月瑶准备的食物也没有故意拖延,吃完了早饭,撸上袖子就吭哧吭哧地干起了活儿来。 江月瑶招呼着五个工匠师傅吃了饺子,随即安排他们开始挖地基和做排水层。 今天的进度应该是挖地基和铺垫防水层,当然窑炉里的生石灰也要继续烧制。 但她突然灵机一动,决定增加一个新的任务:“去找猕猴桃!” 系统改良的配方里面需要猕猴桃。 过窑炉时,江月瑶用火钳在地上划出几道焦痕:“今日除却挖地基,还要添桩新活计。” “娘亲又要做窑炉吗?”三娘攥着编到一半的草蚂蚱抬头。 “是找羊桃。”江月瑶话音未落,四郎袖中突然弹出个竹制抓钩,“用这个能摘高枝的!” 江月瑶瞳孔微微震动,接过四郎的竹制抓钩,仔细观察了起来。 她家四郎是哆啦A梦吗?怎么什么样的宝贝都有? “娘亲,且慢。”裴大郎屈指叩响青石板,“农经有载,羊桃七月熟,八月落,如今方值仲春,哪里来的羊桃?” “啊?好像是这样的……”江月瑶突然沉默,她只知道猕猴桃汁水可以做黏合剂的催化剂,但没有想过季节问题,在这样的时代,野外要是有野果,可能早就被流浪汉给摘了个干干净净。 她失落地垂眸,她可能读书还行,搞科研还行,荒野求生,她不太行…… 奶团子裴四郎眼见娘亲失望,一把扑到了她怀里撒娇:“娘亲想要吃羊桃吗?我跟三姐去找,把羊桃移植到我们的院子里!” 江月瑶闻言心情好了些许,她顺势抱起小崽崽裴四郎,用手摩挲着奶团子嫩嫩的小脸蛋。 无论如何,今天的进度不能拖后。 “大郎,你负责监工。” “二郎,你去集市上再买些鸡蛋和面粉、糯米,买些木盆棉布。” “三娘,你去附近抓些野鸡回来,记住要活着的哦!”江月瑶将麻绳塞进女儿手中。 “四郎,娘亲知道你平时喜欢摆弄机关,你今天在附近多制作一些防御坏人的机关好不好?” “长庚,窑炉的火不能停下来,今天就拜托你看着窑炉,顺便帮我照顾几个弟弟妹妹。” 孩子们纷纷应允,四郎更是兴奋地跳了起来:“娘亲,我可以试试埋机关吗?保证不会出错!” 江月瑶笑着点头:“那当然可以!不过记得小心点,别把机关埋到自己脚下了。” “机关阵里要埋响铃,有人碰就……”他比画着拉弓姿势,袖口寒光一闪。 “不可伤人性命。”裴大郎温声提醒,顺手将弟弟袖中弩箭换成竹刺。 几个孩子们都按照自己的分工开始行动,反倒是江月瑶自己。 她坐在大郎偷空制作的小椅子上,点开系统商城,蓝色光幕上品种繁多的商品一一呈现在她面前。 江月瑶算是找到了规律,凡是超乎时代的商品价格都出奇的昂贵,比如她刚刚点开的C30型水泥,一袋居然要1000积分!!! 她当然很想直接从系统兑换水泥,只可惜她的积分完全不够支持她随意挥霍。 但是猕猴桃汁,好像挺便宜的。 她完全可以兑换一些猕猴桃汁,再去山上找一些替代品混合搅拌成古代版水泥砂浆。 第22章 说做就做,江月瑶背着小背篓朝山里走去,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独自行动。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她身上,江月瑶将粗布裙裾掖进腰带,背着竹篓踏上碎石小径。 裴大郎横臂拦住她,少年人绷直的脊背在曦光中投下青竹般的影子。 “娘亲要去何处?” 江长庚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娘亲想要去山上找点东西。” “山中多瘴疠。”他指尖摩挲着袖中的盒装机关弓弩,“前日猎户说见着吊睛白额虎的踪迹。” 江月瑶拂去儿子肩头沾的草屑,“娘亲就采些草药” 她故意晃了晃空竹篓。 “放心……” 少年默然解下臂弩,青铜机栝泛着冷光:“这是四郎所制,五步内可穿三重札甲。” 递弩时指尖轻颤,泄露了大郎刻意压制的忧心。 江月瑶接过裴大郎的弓弩,藏在自己的袖中。 溪水漫过青苔石时,江月瑶的布履已沾满晨露。 她驻足望着对岸峭壁上盘虬的老树,腕间蓝光忽闪,顶着斗笠的仓鼠系统顺着衣袖爬上肩头。 山林间,鸟鸣声声,清脆悦耳,江月瑶沿着蜿蜒的小径,深入山林腹地。 这荒地其实算是李家村的一块飞地。 远宁县原本就是三国交界的玉龙关所在地,地处平原地带的大景朝,唯一的山地都集中在远宁县。 此处三面环山,地基前有一条溪流,溪流上有一个小木桥通往李家村,平时甚少有人来。 洗衣服的妇女们偶尔会来到李家村上游的此地,平时她们都是在下游洗衣服。 这里完全可以称之为世外桃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一边走一边查资料,毕竟她前世是农学家,来到这里跟来到她的舒适区没啥区别。 此时,系统顶着采药笠蹦上枝头,尾巴卷着本泛黄图鉴:“宿主请看,此树荚果取汁合草木灰……” “皂角树!”江月瑶轻哼。 “宿主居然认得皂角树?”系统爪子捏着片枯叶摇晃,“《天工开物》卷三记载,此物捣汁合猪胰……” “能制澡豆。”江月瑶接过话头,指尖划过树皮沟壑,“西跨院要建个淋浴间,省得孩子们总去溪里……不干净……” 皂角树的树皮呈灰褐色,粗糙而坚硬,它的叶子呈羽状复叶,小叶椭圆形,边缘有锯齿,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而那些悬挂于枝头的皂角,形似豆角,却比豆角更为粗壮,表面布满细密的纹理,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些皂角正是制作天然香皂的绝佳原料。 这个时代类似于华国的汉朝文明,但似乎又更先进了许多。 无论如何,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世界没有肥皂。 所以可以清洁衣物的肥皂就是商机! 她有些激动地摘了一大片皂角豆。 “重点不是制澡豆!”仓鼠球系统爪子拍出全息地图,“东北方三十步有艾草丛!” 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弯腰摘了丛艾草。 系统头顶立刻弹出全息投影:“艾,菊科蒿属,建议宿主制作艾绒枕头治疗二郎的惊梦症。当然,用本系统出品的安神香更快哦” “你能改改一直推销的习惯吗?”江月瑶挠挠耳朵,蹲下身子扒拉艾草。 艾草植株高大,茎秆直立,叶片呈羽状分裂,表面覆盖着细软的绒毛,触感柔软而舒适。 艾草叶随着春风轻轻摇曳,散发出浓郁的香气,那是大自然特有的芬芳。 江月瑶轻轻摘下一片艾叶,仔细端详,新晒干后的艾叶可以制成艾条,用于针灸疗法,能够温通经络,散寒止痛,是中医智慧的结晶。 最重要的是,在有历史记载的朝代中,艾草在每一次发生时疫的时候都用于消毒预防病毒传染。 “聒噪。”江月瑶将艾草塞进背篓,忽见岩缝里探出簇野薄荷。 系统爪子立刻变成放大镜:“检测到薄荷醇含量08,建议配合崖蜜制成润喉糖……” “留着给你泡茶败火。”她屈指弹飞虚拟屏,却见系统不知从哪摸出个竹筒杯,正用尾巴卷着薄荷叶往里扔。 薄荷丛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散发出阵阵清凉的气息。 薄荷植株低矮,叶片呈椭圆形,边缘有锯齿,表面油绿发亮,跟涂了一层薄薄的蜡质一般。 江月瑶摘下轻轻一嗅,那独特的薄荷香便直冲鼻端,她可以确定这并不是华国的留兰薄荷,而是香水薄荷。 香水薄荷叶茎常带细刺,叶片边缘锯齿较深,普遍耐寒性较弱,需保持通风环境避免高温高湿。 留兰香适应性强,可露天栽培且生长迅速。 香水薄荷因含高浓度挥发成分,如薄荷醇,直接食用可能引发肠胃刺激,仅限香氛使用。 留兰薄荷经过长期人工选育,皂苷含量符合食品安全标准,可每日摄入。 江月瑶前几日在地基附近发现了留兰薄荷,如今又发现了香水薄荷,她不得不感叹大景朝生物资源的丰饶程度,远远超过她对古代人的理解。 她灵机一动,想到如果将薄荷与皂角搭配使用,说不定可以调制出一种既清新又滋养的“古代版薄荷洗发露”,那可不得深深讨村里的妇女们喜欢? 一人一鼠鼠才行几步就又发现了一片野葱地。 “系统,这是野葱?”江月瑶捏起一把野葱放在鼻尖。 系统爪子拍着全息地图,“野葱根系分泌的硫化物能改良盐碱地,建议移植到……宿主你挖土的动作能不能优雅点?” 这些野葱植株纤细而挺拔,中空而翠绿,宛如一把把精致的小剑,直指天空。 野葱的根部粗壮,洁白如玉,散发着淡淡的葱香。 江月瑶撅着大腚丝毫不顾形象地采集了一大堆野葱,她计划将它们移栽到自己院子和李大虎那十亩良田里,通过改良土壤,最好是能够实现规模化种植。 转过山坳时,腐殖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江月瑶在一片树林中发现了那些酸野枣。 正常的枣树挂果的季节应该是在十月,但这里的野枣树竟然在仲春时节还有果子。 这些酸枣树低矮而茂密,枝叶间挂满了一串串果实。 江月瑶随手摘取了一颗,擦了擦就放进嘴里。 剧烈的酸味直冲口腔,她根本忍不住一口yue了出来。 果然,没有被摘走是有原因的…… 江月瑶走近细细观察,酸枣呈椭圆形,表皮光滑而光亮,成熟时呈红褐色,宛如一颗颗小巧的宝石。 虽然味道酸涩,但通过嫁接技术,将这些酸野枣改良为甘甜可口的甜枣。 江月瑶可是来自华国农业大学最优秀的农学博士,对于嫁接技术她太熟悉了。 暮色漫过锯齿状的山脊时,江月瑶拨开一丛野蔷薇。 眼前豁然展开的谷地形如仰卧的巨人——北面峭壁悬着苍鹰巢穴,东麓乱石堆里散落着野猪骸骨,西坡密林间隐约可见虎爪印,唯有南面蜿蜒的玉带溪环抱着她选中的宅基地。 二十丈开外那片撂荒的梯田里,车前草长得比人还高。 “宿主请看,三点钟方向有惊喜哦”系统突然顶着采药人的斗笠现身,爪间罗盘迸出金光。 江月瑶还未及细看,脚下腐叶层骤然塌陷。 失重感袭来的刹那,她本能地抓住崖边老藤。 腐朽的藤蔓应声而断,整个人直坠入两丈深的陷坑,后背重重磕在坑壁凸起的石头上。 第23章 江月瑶抚摸着自己被磕伤的后脑勺,一大片的血液流出来。 她疼得龇牙咧嘴,后脑的鲜血已浸透葛布巾。 她斜倚着潮湿的坑壁喘息,指尖摸到黏腻的血痂,忍不住倒抽凉气:“好你个柚宝,你说的什么惊喜?这是要送我提前投胎?” 仓鼠系统从她袖袋滚落,玄色小马甲沾满草屑。 它举着一片芭蕉叶给宿主扇风,爪子上的玉扳指泛着微光:“本系统检测到前方有一大片紫参草,这才……” 话音未落,江月瑶揪住它后颈皮拎到眼前。 “紫参草?”她冷笑指着身下硌人的硬物。 剥开腐叶,半截青铜捕兽夹泛着幽绿铜锈,箭槽里还卡着支破伤风元素拉满的玄铁箭。 系统绿豆眼乱转,忽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快看!西北方三丈处有桔梗……” “少打岔!”江月瑶晃得它金丝眼镜滑落鼻尖,“你告诉我怎么出去?” 暮色如融化的铜汁漫过山脊,陷阱四壁的苔藓泛着幽绿冷光。 江月瑶仰头望着碗口大的夜空,潮湿的腐叶气息裹着血腥味往鼻腔里钻,她伸手触碰滑腻的坑壁。 “宿主生命值下降至65”仓鼠球缩在角落,尴尬地挠挠头。 “我去,狗系统,你倒是给根麻绳给点药啊!”江月瑶扯下束发的葛巾按在脑后,素色布帛顷刻透出血梅。 她屈膝抵住坑壁尝试攀爬,靴底却在长满地衣的岩面上打滑,整个人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小腿传来蚁噬般的刺痛。 系统头顶的星冠忽明忽暗:“根据主系统的规则,柚宝不得干预宿主……” 小仓鼠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点也不担心江月瑶,手里拿了一盒云南白药递给她,一边给她擦药一边说道,“再说了,宿主,你那四个超级大反派崽崽也会来救你,你根本不用怕……” 江月瑶用药膏擦在自己流血的伤口上,此时伤口已经停止流血,她自顾自地擦药,却突然发现系统口中的关键词:“超级大反派”??? “柚宝,方才说的反派崽崽是什么意思?” 仓鼠尾巴倏地炸成毛笔状,在空中连连摇头:“天机不可……” “炭烤仓鼠味道应当不错。”江月瑶摸出火折子,将系统悬在火星上方。 “我说我说!”仓鼠爪中的芭蕉叶化作白旗,“大郎裴凌岳,血洗太极殿辅助三皇子幼子登基,成为大景朝的摄政王;二郎裴兴怀垄断漕运,勾结外邦;三娘裴清荷惑君祸国,引发七王之乱;四郎裴长风刺杀三朝元老……” 江月瑶瞳孔骤缩,腕间银镯撞在弩机上铮铮作响。 “什么?我那四个温良恭顺的崽崽,都是大反派?” 也难怪,谁家普通小孩这个年龄阶段什么都会的? 她的四个崽崽们完全可以脱离她生活得很好,如果她不是他们的娘亲,那该是多恐怖的事情。 不过……反派好像不会有好结局吧? 嗯?! 那?! “他们如今不过稚子!”她攥紧手中的仓鼠,系统被压迫得都发出了真正仓鼠的叫声,“若我现在……” 被她攥出红印的仓鼠系统“嘭“地炸成烟雾,转瞬又在岩壁凸石上凝形——这回竟顶着个微型书生帽,爪握《孟子》竹简。 “宿主别怕,主系统传送你过来接受【盛世粮仓】的任务就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悲惨剧情。” 江月瑶抓起一块石头朝着系统扔过去。 “宿主冷静!”系统翻着跟头躲过飞来的碎石片,儒衫化作亮银铠甲,“你看这个——”它尾巴甩出全息投影,画面里十岁的裴大郎抱着三娘带着两个弟弟,一边拉扯着衣不蔽体的娘亲‘江月瑶’躲在一座陌生的寺庙里面。 江月瑶怔怔望着虚空中奶团子般的幼子,眉头微微蹙起。 系统趁机蹦上她肩头,毛茸茸的肚皮蹭过她颈侧伤口:“宿主,其实你的四个崽崽们吃了不少的苦,她们长大成为反派也是情有可原的……” “说重点!”她屈指弹飞系统变出的玉简。 “叮!触发支线任务【幼麟养成计划】!”仓鼠突然换上太傅官服,爪捧玉笏板,“若完成以下教学。” 虚空中浮现鎏金字幕: 裴凌岳:熟读《孟子》并作仁政策论(010篇) 裴兴怀:研习《盐铁论》且月利不过三成(03月) 裴清荷:培育新粮种并通过司农考核(01) 裴长风:掌握《武经七书》并救人满百(0100) “宿主不仅能够获得高额积分,还能将反派崽崽扳正!” 江月瑶眸中泛起水光,攥住系统新换的锦鲤纹小马甲:“我……” “成功率88!” 江月瑶将小仓鼠搂进怀里,亲昵地靠着它的脸蛋。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引导他们的!” 此时一声奇怪的动物叫声由远及近。 江月瑶侧耳细细聆听,发现这声音似乎是呼啸。 她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住墙壁,失血过多加上失温,让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宿主心率180!”系统仓鼠炸成刺球状,古铜色铠甲覆盖全身,打开3d立体全息图,一只黄色标记的小点正在慢慢靠近,“发现一只白额吊颈虎靠近……” 虎啸震得坑壁簌簌落土。 江月瑶后颈的伤口突突作痛,腥甜血气漫上舌尖,抬头一看,那吊睛白额虎的利爪正扣在陷阱边缘,腐肉气息混着松脂味兜头罩下。 “我去?大郎也是毒奶王吗?出门时,他说山中有老虎,我就能遇见老虎?”江月瑶用染血的发带缠紧弩机,青铜箭镞对准虎目。 白虎喉间滚动着低吼,涎水滴在她脚边,这畜生右耳缺了半块,旧伤疤蜿蜒至额间王字,平添三分煞气。 白虎突然俯身探爪,坑底骤然昏暗。 江月瑶贴着潮湿的岩壁后退,心跳忍不住加速,虽然说她的四个崽崽强如超人,但现在她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咻” 弩箭擦着虎须钉入岩壁,江月瑶正在为自己的失误叹息,她不知道大郎留给她的武器到底能发射多少次。 白虎却踉跄晃头地倒下。 系统仓鼠尾巴炸出火花,“宿主快看它后腿……” 白虎腾跃时露出的后肢上,铁链磨出的旧伤已见白骨。 这猛兽扑杀的动作虽狠,左爪却在触地时微蜷,分明是经年累月拖着镣铐所致。 第24章 白额老虎腿上紧紧拴住铁链染成暗红,江月瑶指尖抚过青铜锁扣。 机关接缝处渗出的松脂混着血迹,在她掌心凝成琥珀色的泪滴状。 “宿主真要如此?”系统仓鼠化作医官打扮,“铁链连着的腿骨,强拽会……” “总好过困死在此。”她解下束腰的棉布带,跳起来将棉布带子绑着细碎的石子穿进铁链的缝隙之中。 尝试多次,终于在新月出现在头顶的时候,江月瑶将绳子套了进去。 她拉了拉绳子,很坚固。 这只大白虎体重肯定比她重,虽然是她猜的。 江月瑶猛地拽动铁链,她趁机将铁链绕在右臂,靴尖蹬着岩壁凸起的部分借力。 白虎吃痛低吼,喉间滚动的呜咽震得岩壁落灰。 “对不住……”她每攀一寸便低语一句,“我若是上去了,一定救你一命。” 两丈高的坑壁爬了足有一个时辰。 当指尖触到坑沿艾草时,江月瑶的左肩已脱臼。 她咬住散落的发带,借白虎摆头的力道滚上地面。 “嘶”江月瑶捂住脱臼的左肩,剧烈的疼痛让她牙关紧闭。 她看了看白虎,咬住发带,右手抵着树干“咔嗒”复位脱臼的左臂,冷汗浸透三重衣衫。 “乖孩子……虽然你想吃掉我,可是你也救了我一命。”她撕下裙裾裹住白虎渗血的踝部,江月瑶的指尖触到锁扣处黏腻的脓血。 白虎后腿肿胀如斗,腐肉间蠕动的蛆虫惊得系统仓鼠炸成毛球:“恭喜宿主,开启支线任务【宠物】,救治白虎获得积分1000分!” “哈?”她扯下束腰的棉布带,就着月光辨认伤口。 铁链贯穿的骨痂已长成畸形的瘤,青铜锁扣深深嵌入皮肉,边缘结着一层琥珀色的松脂,分明是有人在这只白虎幼年时期就穿刺了进去,并且还定期浇灌防腐。 白虎已痛厥过去,唯有尾尖还在无意识抽动。 江月瑶皱眉,她从系统商城里面兑换了麻药和手术刀,“要麻沸散、柳叶刀和桑皮线。” 麻药灌入虎口时,江月瑶忽觉掌心刺痛。 原来白虎舌面生满倒刺,此刻却温柔卷住她手腕,恍如三娘撒娇时的模样。 她持刀的手顿了顿,柳叶刀在月光下泛起白色冷光:“好孩子,忍一忍。” 刀刃破开皮肉,铁链倒钩卡在腿骨间。 身为现代人的江月瑶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行为太过残忍,她捂住鼻子。 江月瑶的手术刀第三次卷刃,她终于明白,这种铁链需要用其他工具才能切断。 白虎的呼吸渐渐微弱,贯穿后腿的玄铁链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锁孔处凝结着黑紫色的血痂。 “兑换精钢锯需50积分!”系统仓鼠顶着安全帽,爪子拍出虚空中系统商城。 江月瑶想了想,在系统商城里面选了一把精钢锯,一瞬间一把精钢锯凭空出现。 她握紧锯柄的瞬间,白虎忽然掀开染血的眼睑,金瞳里映出她鬓发散乱的模样。 “乖,再忍半刻……”她将薄荷叶在白虎鼻尖,清冽香气引得巨兽喉间发出幼猫般的呼噜声。 香水薄荷也是薄荷嘛,猫都喜欢猫薄荷,所以香水薄荷约等于猫薄荷,大猫你先吸着 精钢锯切割铁链的火星溅落在枯草上,江月瑶咬牙切齿地来回拉扯着。 子夜山风卷着铁屑飞舞时,最后半截铁链应声而断。 白虎忽然仰头长啸,染血的利爪却轻轻搭上江月瑶膝头。 她趁机用银镊挑出深嵌骨缝的铁渣,每取出一枚,白虎便用尾尖扫过她脚踝。 只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够,她上次进入灵泉,还未使用完所有的泉水。 她摸了摸白虎,神色复杂。 这只大猫,真是便宜它了…… “灵泉兑换成功!”系统弹出玉净瓶虚影,两滴凝着月华的水珠坠入青瓷碗。 江月瑶饮下灵泉的刹那,白虎忽然伸出粗粝的舌,将她腕间渗血的齿痕细细舔舐。 “你也得喝。”她将瓷碗抵在白虎獠牙间,巨兽却偏头躲开,金瞳里流转着人性化的抗拒。 江月瑶掰开白虎的嘴,将一滴灵泉滴入它口中,白虎耳尖才抖了抖,低头轻蹭她染血的衣襟。 白虎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江月瑶趁机缝合伤口。 她不是医学生,缝合的伤口全凭本能。 歪歪扭扭的疤痕膏极其难看,直到最后一处伤口缝合完毕,江月瑶瘫坐在白虎腹侧。 白虎忽然翻身露出肚皮,前爪圈住她腰身,滚烫的鼻息拂过她颈侧伤痕时,化作融融暖意。 “你这大猫……”她话音未落,白虎忽地屈膝伏低,江月瑶尚未回神便被甩上虎背。 疾风割面时,她本能攥紧虎颈长毛,却触到大猫的项圈。 江月瑶还未反应过来,识海中骤然出现系统的声音。 “宿主快回头看!”仓鼠爪尖指向西南。 夜色中数十火把如赤蛇游走,隐约传来中年男子的嘶吼:“咳咳……格杀勿论!” 白虎猛然腾跃过断涧,江月瑶险些坠下,却被虎尾卷住腰身。 直到确认离开那处陷阱二十多丈时,白虎才停下来。 江月瑶跳下虎背,摸了摸白虎的额头。 她的掌心还残留着绒毛的触感,白虎忽然屈起前肢,王字纹抵着她额间轻蹭,喉间呼噜声震落松针如雨。 “它在标记你。”酷爱变装的系统仓鼠球顶着星官帽冒出,话音未落,白虎忽地转身跃入密林。 江月瑶追出半步,系统突然展开幅水镜,镜面涟漪中浮现出陷阱处的景象。 十二道黑影如鬼魅游走,蒙面人玄铁靴底碾碎她遗落的染血葛巾。 领头人蹲身抹了把岩壁血渍,“此人逃离不足半个时辰。” 他腰间弯刀挑开腐叶堆,露出半截青铜锁链,“连囚虎链都敢断,倒是个狠角色。” 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绣着玄鸟图腾,猛然踹翻手下,刀尖抵着陷阱边缘的齿痕:“可恶!此人绝不能留!否则……” “大人,属下一定抓到他!” 十几个蒙面人举着火把在她掉下去的陷阱附近四处搜索,其中一人蹲下摸着血迹说道:“这血迹是新鲜的!人一定还在附近!” 第25章 “宿主快看!”仓鼠突然换上夜行衣,爪尖戳着水镜画面,“那个玄鸟纹是大景朝皇族的标识!” 江月瑶倚着山石挑眉:“小说里这种图腾不都是皇族的吗?” 她顺手揪了根狗尾草逗弄系统,草尖扫过仓鼠新换的夜行衣。 “重点是这个吗?!”系统炸成毛团,头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刚刚跌落的陷阱似乎是……” 话音未落,黑衣人首领的玄色披风扫过月下断崖,金线绣的玄鸟眼珠竟会随月光变色。 江月瑶兴奋地往前探身,绣鞋碾碎枯枝的脆响惊得系统瞬间变装成哭丧脸:“您当这是梨园看戏呢!” 首领忽然抬手,锐利的鹰眼朝着江月瑶的方向看去。 “有意思。”江月瑶捻着狗尾巴草,他那身玄鸟纹在月光之下还会闪闪发光,她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布料绣制,“你说他们要找的是我,还是……” “都要找!”系统突然在虚空旋转,“宿主,你还不跑啊?” “跑什么?刚刚那只大白虎特意把我们驼过断涧,怎么他们还会飞檐走壁?” 破空声骤然逼近,江月瑶后仰躲过暗箭,发间木簪被削去半截。 系统吓得钻进她袖袋,爪子还死死拽着江月瑶的裙摆:“哎哟,我的宿主啊,这是古代,他们还真会飞檐走壁!” 只是一瞬间黑衣人就朝着江月瑶的方向闪身而来。 系统仓鼠尾巴炸成毛笔状,“宿主,快进空间!” 江月瑶闪身消失的瞬间,首领的弯刀劈开她方才倚靠的山石。 “大人,此处有新鲜血迹!”随从捧着一片染血的树叶。 首领抚摸着岩石上的血迹冷笑:“你们朝那个方向去追……见到人,格杀勿论!” 三个黑衣人按照吩咐朝着江月瑶消失的前方继续搜索。 站在原地为首的男子,面上覆着半张玄色鎏金面具,纹饰繁复如龙鳞暗纹,边缘贴合颧骨轮廓,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凌厉如刀削。 未被遮掩的眉眼修长冷峻,双瞳漆黑似寒潭,眼尾细纹如墨痕晕染,透出岁月沉淀的锐利锋芒。 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背阔的骨架撑起一身华贵锦袍,行动间隐有蓄势待发的力道,如潜龙藏渊般沉稳而充满压迫感。 一袭墨色织锦袍裹身,领口与袖缘以银线绣云雷纹,腰间束玄玉螭龙带,垂挂的羊脂玉佩随步伐轻响,声如碎冰击玉。 即便蒙面,举手投足间仍透出与生俱来的矜贵,宽大袖袍下偶尔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青筋虬结如盘龙,暗含习武之人的刚劲。 江月瑶缩在空间裂隙里,远远地看着男子。 此人虽然看不清楚面容,却总让她觉得心神不安。 男子气质不俗,定不是凡人,柚宝刚刚说了,他衣袍上的玄鸟图腾为大景朝的皇族所拥有,那么他一定是皇族中人。 皇族和边境乡村的深山老林,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藏着巨大的阴谋。 江月瑶即使再不懂,也明白此时此刻的危险。 她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回禀殿下。”黑衣首领跪地时,玄铁护腕磕在碎石上迸出火星,“属下无能,暂未找到白虎与那贼人……” 闻言男子摆摆手,江月瑶尚未看清剑势,只见银龙卫的软剑已缠上首领咽喉。 寒光乍现。 剑身震颤的嗡鸣声中,她几乎听见颈椎碎裂的脆响混着血肉分离的黏腻声,喷溅的鲜血淋在男子皂靴蟒纹上。 男子眉头微微蹙起,从怀中抽出绢巾擦拭。 “银龙,你在此处守候。” 名唤银龙的暗卫下颌微不可察地轻点,青筋虬结的手掌始终按在刀柄上,脊背如铁铸般纹丝不动,覆面黑巾上方那双鹰目似淬过寒潭的刃,在幽暗林间扫出寸寸杀机。 男子忽如鹞鹰俯冲般纵身跃入深坑,衣袂破空时带起半截残叶悬停坑口。 一刻过后,连最后一丝震颤都沉入土地,细碎砂砾正沿着砖缝簌簌坠落,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江月瑶有些后怕,如果她的四个崽崽此时找到这里来,一定会被这群丧心病狂的人顺手解决。 该如何是好?! 她屏息蜷缩在空间深处,时刻关注着对面的动静。 在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忽闻地底传来机簧咬合声。 玄衣锦袍男子挟着腥风跃出陷阱,夜行靴碾碎霜花掠上树梢,十数道黑影融进弦月轮廓里。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询问附近是否还有黑衣人,得到柚宝肯定的答复后,她才从空间里面出来。 不过她想回去,却发现自己想要按原路返回,需要跨越过那一条断崖。 断崖两侧岩壁如被巨斧劈开,月光在青黑色石棱上割出锯齿状阴影。 没有那只大白虎,她恐怕是过不去了。 她攥紧袖中半截虎毛,齿间溢出浅浅雾气:“这大猫既知衔我渡崖躲避危险,怎不知驮人归程?“ 紫参草也在那边啊,还有系统说的可以代替猕猴桃的浆果,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采到紫参草和代替的浆果。 江月瑶站在断崖边上,目测两边的距离,想要把自己绑在树枝上,靠着绳索摇摆的惯性摆渡到对面。 方才那群人留下的火把残骸仍在冒烟,焦煳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 江月瑶解下束腰的棉绳,绳结却因手抖打了三次才系紧。 助跑第三步时,江月瑶那脆弱的棉腰带突然绷断。 她的惊呼卡在喉间,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下坠。 白虎的咆哮突然自身后,江月瑶的脊背瞬间绷直。 下一秒她的身体坠入一个毛茸茸柔软的地方。 但见白虎自月华深处踏云而来,金瞳如炬,口中衔着一只带血的小鹿。 白虎腾空而起,银毫裹挟着松脂清香托住她后腰。 江月瑶踉跄落地,白虎金瞳流转如幼童,将刚刚咽气的小鹿轻轻推至江月瑶草鞋前。 见她退后一步,兽尾倏地卷住女子稍显圆润的腰腹,喉间溢出幼兽般呜咽。 江月瑶笑了笑,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指着小鹿问道:“这只小鹿是你送我的吗?” 白虎听不懂她的话,但它却跟家养的大猫一样,温顺地靠近江月瑶蹭了蹭她的手。 第26章 江月瑶的指尖陷进它银缎似的绒毛里,这猛兽竟如家猫般伏低身躯,额间王字纹蹭着她掌心发烫:“倒是通人性的小乖乖。” 她屈指轻叩虎牙,白虎喉间滚动的呼噜声震落松针簌簌。 “小白乖乖的,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今天还有事,改天找你玩好不好?” “宿主!它还挺聪明的!”顶着药师帽的仓鼠系统突然蹦上虎尾,爪子戳向那个被当成礼物送给江月瑶可怜兮兮的小梅花鹿。 白虎金瞳闪过狡黠,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前爪推着小鹿往她裙边拱。 江月瑶笑着摘下腰间香囊,倒出三粒给四郎准备的糖丸:“礼尚往来。” 大白猫湿凉的鼻尖轻触她手腕,忽地叼走糖丸跃上高岩,残影掠过处,一捧枳椇子噼里啪啦砸在她脚边。 “柚宝,打开立体全息地图,我要去挖紫参草!”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爪尖金芒流转间,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立体全息地图。 “左边三十步,遇赤纹岩右转。”系统仓鼠忽而换上药师袍,尾巴卷着药锄虚影,“宿主注意,紫参草需要全须全尾的挖出来才值钱!” 绕过荆棘密布的山坳,果见峭壁背阴处生着几大丛紫参。 紫参草茎秆挺拔如赤玉雕琢,表面浮动着暗紫色波纹,四棱状结构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 叶片层叠交错生长,锯齿状边缘翻卷如凝固的碧色火焰,叶脉间流淌着半透明的银色汁液,触摸时有羊皮纸般的粗糙质感。 参叶凝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靛青光泽。 春夜的山谷被这几百株紫参草点燃,淡紫色花序形成流动的光带。 每朵五瓣花中心嵌着琥珀色腺体,释放的荧光花粉随风盘旋,将整片坡地笼罩在淡青色的星雾中。 腐殖质层下盘踞的暗红色根系如同地下神经网络,深深扎根在此处。 江月瑶兴奋地看着眼前的紫参草,钱啊,钱啊,她好像看到了满地的钱。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耳畔仿佛炸开金玉相击声,她今天来得真合适!!! 紫参草叶背金色孢子囊含强效凝血酶,可制作战场急救药。 其根系分泌物能使方圆五米内其他植物停止生长,形成绝对领域。 正是如此,才会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紫参草的价格堪比黄金,且只要发现一株就会有一丛。 她解下背上的背篓,取出精铁打制的鹤嘴锄,刃口磨得雪亮。 “且慢!”仓鼠突然变作老药农模样,爪子戳着参苗根部,“须留三寸青茬,来年才能再发。” 她俯身拨开腐叶,见紫参主根深扎岩缝。 鹤嘴锄破开板结的赭土时,系统又换上矿工帽提醒:“斜着下锄,莫伤了旁支细须。” 汗珠顺着下颌滴落,江月瑶终于掘出完整的参体。 婴儿臂粗的根茎沾着新鲜泥屑,断面渗出乳白浆液。 她取出备好的竹筒,将紫参小心纳入筒中,筒壁早用草木灰熏过防潮。 “宿主手艺越发精进了。”仓鼠顶着账房先生的瓜皮帽,爪子拨弄着虚拟算盘,“这株乃是百年紫参草,少说值二十两雪花银。” “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和我的崽崽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必需品。” 这些紫参草都是钱,是大郎念书的书钱、二郎经商的启动资金、三娘进学堂、四郎各种机关和零食,还有她的农业大改革,这都是基础。 江月瑶在紫参田挖了接近一个时辰,她的指尖颤得险些握不住药锄。 那丛紫参在岩隙间舒展着肥厚的叶片,月光将淡紫色的茎脉照得晶莹透亮,这品相放到药市上,怕是要引得各大医馆竞相争抢。 “经测算,宿主左手边第三株参龄三十七年。”系统仓鼠顶着账房瓜皮帽,爪子拨弄着鎏金算盘,“按大景药典市价,可得十五两白银。” 江月瑶的呼吸陡然急促,药锄在岩壁上磕出火星。 昨日,她带着四个孩子蜷在漏风的茅屋,为半斗陈米与粮铺掌柜磨破了嘴皮,才买了二十斤大米。 而今这满坡紫参,何止能换白米细面,便是青砖黛瓦的宅院也…… 她忙用刚刮下来的鹿皮住参茎,鹤嘴锄贴着岩缝轻挑。 主根出土的瞬间,乳白色的参液渗出,在月光下凝成珍珠般的浆珠。 系统弹出虚拟药秤,秤杆上的铜星直跳到“十五两纹银”的刻度。 “系统,这玩意能不能移植在我家的院子里……“ 她将紫参放入背篓的时候,眼前浮现了自己新建房子的样子。 白虎忽从林间窜出,口中竟叼着支品相更好的紫参。 江月瑶笑着揉它耳后软毛:“好姑娘,你这株紫参从何而来?” 巨兽金瞳微眯,尾尖扫过她怀中的参包,那里已整整齐齐码着七株完好的紫参。 未等到白虎的回应时,林间忽起劲风,原来是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眼见自己娘亲这么久不回来,担心她的安全,拉着江长庚制作了一个小火把,特意上山来寻江月瑶。 江月瑶尚未抬头,便听得四郎的机关匣咔嗒作响,数十枚银针裹着破空声直袭白虎后颈。 是四郎的暴雨梨花针,十八颗淬了毒的银针朝着大白猫射去。 “不可!” 她旋身扑向白虎的刹那,暴雨梨花针擦着耳际掠过,钉入岩壁迸出金色火星。 白虎金瞳骤缩,尾鞭扫断三丈外的老松,对着五个孩子龇牙发出警戒的声音。 “娘亲当心!”裴大郎的袖箭后发先至,铁矢朝着白虎再次射去。 二郎想要上前,却被江长庚死死按住手腕:“二郎,莫要误伤!我看那白额吊颈虎和姐姐关系甚好,不像是要伤害姐姐的样子。” 三娘缩在江长庚背后抖如筛糠:“大猫……好大的大猫……” “三娘别怕,这是娘亲的朋友。”江月瑶朝着几个崽崽走过去。 白虎喉间滚动的低吼戛然而止。 江月瑶的手正覆在它额间王字纹上,参液混着虎毛黏在掌心:“好姑娘,莫怕,这是我的几个崽崽。”她指尖轻点白虎鼻尖,“你以后也会有崽崽的。” 巨兽忽如家猫般伏低,叼着那株极品紫参蹭到四郎脚边。 孩子手中的机关匣“当啷”落地,白虎尾尖卷起机关匣奉还。 第27章 月色漫过白虎银缎似的皮毛,四个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着江长庚的衣角,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躯抖如筛糠,却仍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娘亲它当真不咬人?” “来。”江月瑶执起女儿的小手,轻轻覆上白虎额间王字纹。 巨兽金瞳微眯,喉间滚动的呼噜声显示着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三娘指尖陷进绒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扫过她草鞋上沾的泥点。 四郎见状,壮着胆子将手贴上虎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呼出声:“比三姐姐的绒草枕还软还暖和!” 大郎与二郎对视一眼,也试探着上前。 白虎竟如家猫般伏低,任四个孩子揉搓它耳后软毛。 江长庚抚着白虎脊背,指尖触到几处陈年的伤疤:“姐姐,这猛兽怎会与你如此亲近” “缘分罢了。”江月瑶将白虎叼来的紫参收入背篓,月光下参须泛着水光,“倒是你们,怎地寻到此处?” 大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亲上山许久未归,我们怕娘亲循着血迹” 话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间某处。 江月瑶顺着望去,幽深林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她却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娘亲!”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们养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我每日给它梳毛” 江月瑶失笑,揉着女儿发顶:“傻丫头,这可不是寻常家猫。” 她转向白虎,指尖轻点它鼻尖,“小白,该回去了。” 巨兽金瞳闪过一丝不舍,忽地叼起最后一株紫参塞进江月瑶怀中。 “去吧。”她轻声道。 白虎长啸一声,纵身跃入林海。 月光下,四个孩子望着巨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江月瑶掂了掂背篓,十八株紫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明日药铺一开,便是三百两雪花银入账。 “宿主,前方还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仓鼠的话头,牵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啸声忽远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铺满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发现,地基已经挖好,并且铺满了青石和砂砾,这是最好的排水基层。 五个工匠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她的估算,临时茅草屋也装上了门和窗,并且被移动到了地基旁边。 江月瑶好奇的问三娘,“三娘,今日你给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说道:“娘亲,我今日去抓了几条大鱼,给哥哥和叔叔们做了红烧鱼吃。” 江月瑶点头,自己对三娘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窑炉还需要人守着,江长庚执意要先守夜,然后下半夜叫江月瑶。 子时的梆子声敲过三响,窑炉的火光在江长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柚宝,看看火候。”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绕着窑炉飞了一圈,爪尖金芒流转:“宿主,炉温已达千度,辰时便可开炉取灰。” 它忽而换上工匠短打,尾巴卷着《天工开物》虚影,“建议明日调配三合土时,掺些糯米浆,再兑换一些猕猴桃汁” “晓得了。”江月瑶截住话头,望着窑顶腾起的青烟出神。 明日取了生石灰,还需去邻镇采买红砖。 李家村虽无砖窑,但三十里外的青石镇倒是有家老字号。 只是这骡马租金 她摩挲着怀中银票,盘算着明日先给孩子们置办新衣,还是先租头骡子运砖。 困意袭来时,她恍惚梦见个青衫男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执笔在素白的绢上题诗。 “姐姐?你醒了?” 江月瑶猛然惊醒,见江长庚正往窑中添柴。 火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长庚,你“她话音未落,少年已低声开口。 “我有个故人。”他拨弄着火钳,火星溅在旧疤遍布的手背上,“他是隔壁长宁县的流民孤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握着捡来的断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翻找铜钱。” “他用死人头发扎成草鞋卖给黑市,把箭簇磨成小刀割开守城兵的皮囊偷麦饼。那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精准判断哪支溃军会沿途丢下铠甲,哪个时辰城门口守卫会打盹。当同龄人还在玩投壶时,他们已学会用陶片在墙角刻正字,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刻下那些字。他说,每道竖杠代表多活一天”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她刚穿越时,破庙墙头密密麻麻的“正“字忽在眼前浮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原是 江长庚望着窑火,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直到遇见姐姐,我才知道,活着不止是刻正字。” “长庚那些字是你?” 江长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启明星,有些麻木有些有痛苦的说道:“那是我活着的证明长庚三生有幸,遇见了姐姐。姐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可这天下,还有多少孤儿在破庙刻正字,在战场捡铜钱”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少年虽然识字不多,不曾上过学堂,但却心怀天下,满目悲悯之色。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她岂能不能懂,在她的国家也曾有过那样的历史。 江月瑶的外祖父也曾是一名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死在异国他乡。 她起身,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所以我们要种地,要建学堂,要开医馆,要让这乱世太平。” 江月瑶指向渐亮的东方,“让那些孩子不必再刻正字,让他们知道,活着还可以读书习字,悬壶济世,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江长庚终是忍不住,扑进江月瑶的怀里:“姐姐,我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青丝,“你本天上明月,不应该在李家村明珠蒙尘。你的伟大志向,应该去努力实现。” 窑火渐熄时,晨光刺破云层。 第28章 辰时已至,松茸菇炒蛋汤的香气在晨雾中弥漫。 江月瑶执勺搅动着土灶上的大锅,手擀面在沸水中舒展如银丝。 五名工匠捧着粗瓷碗,就着晨光大快朵颐。 张九放下碗筷,恭恭敬敬作揖:“东家,第一层地基已铺就,这第二层” “且慢。”江月瑶望向窑炉,炉顶青烟渐散。 卯时煅烧完成后,她已用黏土封死窑顶装料口,仅留发丝般的缝隙缓慢降温。 此刻炉温该降至百下,正是开炉良机。 窑内静置冷却34h,待温度降至100c以下方可操作。 而开炉需要使用铁锹自上而下拆除窑顶封泥和砖块,逐步扩大开口至直径12米,便于观察内部物料状态。 然后清除窑口残留的未燃尽燃料及烧结结块物,露出下层成型的生石灰块。 她执铁锹轻叩窑顶,封泥应声而裂。 晨光透过逐渐扩大的开口,照见炉内雪白的石灰块。 工匠们屏息凝神,看着她用竹筛分拣石灰,大块者如雪团晶莹,小块似珍珠圆润。 “大块留作胶凝,小块制膏。”江月瑶吩咐道,转身却见四郎已推来碎石机。 这孩子昨夜改装的机关,能将石灰块碾得细如面粉。 传统三合土以黏土、石灰、河砂为基本原料,而今天他们需要制作的是改良版本。 糯米经蒸煮后形成的黏稠液体,与熟石灰混合形成“糯米灰浆”,可显著增强抗压性和防渗性。 猕猴桃藤茎榨取的汁液,富含植物胶质,与糯米浆协同作用可提升材料的韧性和抗裂性。 按比例混合黏土、石灰、河砂,逐步加入糯米浆和猕猴桃浆,反复捶打至黏稠均匀。 糯米浆中的支链淀粉与石灰生成碳酸钙晶体,形成致密网状结构,抗压强度接近现代混凝土。 猕猴桃浆的天然胶质可抑制裂缝扩展,抵御雨水冲刷和冻融循环。 她执木锨将黏土、河砂与石灰拌匀,缓缓倒入糯米浆。 猕猴桃汁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在晨光中氤氲成雾。 “捶打要匀。”她示范着动作,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让五个工匠大为震撼,眼前的妇人竟然懂得泥瓦匠的技艺。 五名工匠不明所以,连张九都只知道普通的三合土,并不知道东家加入绿色的汁水是何物有何用。 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在晨光中回荡,江月瑶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她执锨将最后一勺猕猴桃浆倒入泥浆,翠绿的汁液在灰白的石灰中晕开,宛如春水化冻。 张九上前一步,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擦了又擦:“东家,这绿汁” 他欲言又止,目光在木桶与泥浆间游移。 江月瑶直起身,将木锨递给张九:“这是羊桃藤榨的汁,能防裂。” 她执帕拭去额角汗珠,“你可曾见过老屋墙角的裂缝?” “见过见过!”张九连连点头,“哪怕是皇家陵墓、皇城宫城、每逢雨季就渗水,冬日里冻得开裂” “这便是了。”江月瑶执木棍在泥浆中画了个圈,“这猕猴桃浆里的胶质,就像” 她顿了顿,思考着怎么解释其中的原理。 “就像织娘纺线时用的浆糊,能把泥浆牢牢粘在一起。” 张九恍然大悟,执锨的手微微发颤“东家真是神了!” 他转身对另外四个工匠喊道,“都学着点!这可是东家祖传的秘方!” 江月瑶失笑,正要解释,却见张九已执锨卖力搅拌起来。 猕猴桃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传入她的鼻翼。 她望着工匠们专注的侧脸,忽觉这改良三合土,或许真能在这乱世筑起一方安稳。 “宿主获得支线任务【三合土改良】积分500分!”系统仓鼠顶着工匠帽冒出,“解锁【匠艺传承】成就,获得积分1000分” “张九,”她忽然开口,“等这宅子建好了,你可愿收几个徒弟?” 老工匠执锨的手一顿,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东家是说” “把这防裂的法子传下去。”江月瑶望向远山,“让更多人住上不漏雨的房子,让抵挡跶努的城墙更坚固。” “可是东家,这样的技巧配方应该是保密的,哪怕是皇家工匠也不会将这样的记忆公开张九学了东家的技艺,不止该如何报答东家” 身后的四名工匠纷纷起身称是。 江月瑶摆摆手,“不必了,你传下去就行。” 晨光中,张九重重地点头。 裴大郎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监督着每个步骤,他刚刚仔细的学会了娘亲教授的技艺。 江长庚今日的主要任务还是清理窑炉,运来白垩石和木头,并在新砌的窑炉前添柴。 三娘挎着竹篮,在林间寻觅午膳的食材。 江月瑶带着二郎和四郎两个崽崽今日要去镇上的药房卖掉紫参草,然后去布庄,她要给几个孩子做一身衣裳,再去租赁骡子运红砖。 青石板街道两侧的竹棚下已支起各色摊子,江月瑶牵着二郎和四郎,背篓里的紫参草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苦香四溢间,跑行的王二眼尖地瞥见背篓里那株足有婴儿臂粗的百年紫参,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品相,便是放在京城也是稀罕物! “夫人留步!”王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这紫参” 江月瑶护着背篓后退半步,二郎已机警地挡在娘亲身前。 四郎则悄悄摸向腰间短管,这是他新制的暗器,里头藏着十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夫人莫怕,我是万全堂的伙计王二,我们药房正在高价收购紫参草。姑娘可是想要卖紫参草,如果是的话,你可以跟我来,我们家掌柜”王二眼见江月瑶的反应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赶忙开口解释。 江月瑶点点头,反正她也人生地不熟的,可以跟着眼前的小伙计去万全堂看一看。 万全堂内,掌柜张德贵撵着山羊胡,目光在紫参上打了个转。 他执起一株,故作惋惜地摇头:“根须微损,品相下等。”袖中手指比出“六”的暗号,“六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恰在此时,药行学徒高声吆喝:“今日上等紫参草挂牌价二十两!” 江月瑶笑了笑。 “六两?” 张德贵面不改色,假意叹息:“姑娘有所不知,这药材沾了晨露,存放三日必生霉斑。” 他捋着胡须,一副慈悲模样,“全城除了咱们万全堂的窖冰库,可没人敢收。” 江月瑶冷笑,他这是看见妇孺幼儿先诓骗不成,现在在威胁自己吗? 正要发作,忽听门外传来清朗男声:“张掌柜好大的口气。” 第29章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执扇而入,他腰悬青玉螭龙佩,云雷纹锁边处皆嵌着半轮银丝弦月。 颀长身形裹在云水暗纹的绸缎青衫里,银线绲边的袖口随执扇动作泛出粼粼碎光。 眉骨清峻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挑,流转间自带三分淬炼出的锐利,却被唇角温润笑意冲淡成春风。 羊脂玉扇坠悬于湘妃竹扇骨下,洒金扇面题着“浮舟沧海”四字狂草。 鸦青色腰封勒出精瘦轮廓,垂落的丝绦缀着两枚缠枝莲纹银铃,行动间却寂然无声。 公子执起一株紫参,对着晨光细看:“这参龄足有百年,根须完整,参油充盈,分明是上上之品。“ 张德贵脸色骤变:“钱……钱公子……“ “六两?“钱霖挑眉,“这等品相,放在京城少说值三十五两。”他转身对江月瑶拱手,“夫人若信得过,不如将这紫参卖与在下?“ 江月瑶尚未答话,系统仓鼠已顶着账房帽冒出:“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分!” 她唇角微扬,执起背篓:“公子既识货,这紫参便……“ “四十两!”张德贵急声打断,额角冷汗直冒,“夫人,四十两!现银!” 钱霖执扇轻摇:“张掌柜方才不是说……” “是小老儿眼拙!”张德贵连连作揖,“夫人大人大量……将此参卖与小老二……” 江月瑶望着掌柜狼狈模样,忽觉这打脸戏码,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几分。 她裙摆擦过柜台,指尖叩响紫檀台面时,她忽然倾身逼近,发间素簪的流速堪堪扫过掌柜鼻尖:“这般品相的紫参——” 尾音陡然转脆,她旋身将竹篾背篓掀开,十八根参须蜷曲的紫参草裹着腐殖土清香撞进满室药香。 “不卖!”江月瑶倏地合拢篓盖,忽又笑涡一现,将整筐药材推至钱霖面前:“这位公子是个识货的,我这里的上品紫参草全都卖给你,你可愿收下……” 钱霖挑眉,看了一眼眼前的夫人。 江月瑶立在药香氤氲的柜台前,丰腴身形裹在秋香色暗花罗裙里摇曳生姿。 圆润面庞似浸过月光的羊脂玉,黛眉细描如远山含烟,眼尾微挑时,颊边笑涡恰似被春风吹开的梨花酒盏。 鸦青鬓发绾作惊鸿髻,斜插的木簪子垂落莲花形状菩提吊坠,映得耳垂上两粒素银坠子愈发鲜亮。 偏头与钱霖说话时,发间一缕未束妥的碎发拂过雪腮,倒比满柜的紫参草更勾人目光。 藕荷色披帛裹着圆润肩头,行动间隐约透出银红抹胸上绣的并蒂莲。 腕间三寸宽的素银镯子嵌着翡翠,随她推背篓的动作滑落至肘弯,露出雪白臂弯处淡粉色胎记,宛若落在新雪上的梅花瓣。 钱霖目光扫过她腰间缀满银铃的杏色丝绦——那本该叮当作响的饰物此刻寂然无声,原是每颗镂空铃铛里都塞着驱虫的艾草干叶。 这妇人连佩饰都藏着玄机,让钱霖暗暗称赞。 江月瑶将背篓往前推了半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敲在紫参草根须上:“公子细看这断口,可是今晨刚采的紫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含笑的梨涡里,分明是商贾交易,却被她做出贵妃赐酒的雍容气度。 钱霖骨扇抵住背篓边缘,待看清篓中十八根紫参草通体莹润、根须完整,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的节拍。 “蜀国紫参三年才发一茬新芽。”他忽然俯身逼近,腰间缀着的翡翠禁步撞出泠泠清响,“夫人踏过两国边界的瘴林,竟连裙裾都不曾沾露?” 二郎当即横臂挡住钱霖视线,绣着虎头的袖口擦过对方云纹锦袍,“叔叔若嫌这买卖烫手,我们自去寻识货的。” 孩童稚语裹着寒光。 “好伶俐的小郎君。”钱霖不退反进,云纹广袖拂过二郎手腕,“夫人有如此好的紫参,我自然是要收的……” 钱霖挑眉,从身上接下钱袋,数了数,“夫人,鄙人今日所带白银不多,你这十八根紫参我都收了。在此处有诸多不便,不妨去天香楼,在下请夫人和两位小公子吃杯酒,顺便让我的童子去取些银票。” 天香楼三层雅间内,小二躬身将鎏金菜单捧至钱霖面前:“钱老板今日还是老规矩?新到的洞庭银鱼正配您存在这儿的二十年竹叶青。” 钱霖颔首示意间,腰间缀着蜀锦香囊的童子清源已取出描金食盒,将八珍豆腐与翡翠虾饺布在青玉转盘上。 “夫人见笑,钱某在景国经营三十八家生药铺。”他转动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案上忽然推来盖着皇商印鉴的契书,“每月二十根紫参,价格可再抬三成。” 江月瑶夹起水晶肴肉放进四郎和二郎的碗中,袖口云纹扫过契书朱印:“山野之物难定量,我恐怕提供不了那么多紫参。” “清风,去算一下夫人的紫参一共多少钱。”钱霖浅笑吩咐道。 二郎连忙跟着名字叫清风的小童去旁边算账。 青玉算盘珠相击声清脆入耳。 清风将紫参草铺在洒金宣纸上,指尖划过参体暗纹:“每根须扣三钱损耗费。” 二郎突然按住跳动的算珠,虎头银镯撞得檀木框叮咚作响:“娘亲挖的紫参全须全尾,叔叔怎的扣一成耗损钱?” 清风小童转过头,看着钱霖,钱霖点头。 小童将账本上的类目划掉。 二郎看了一眼账本,突然抽出腰间小剪,将冰耗条目“嗤啦”剪去半截:“娘亲的紫参新鲜的,哪需你们费冰?“ 钱霖击掌大笑,腰间禁步流苏扫过青砖:“便依小公子,抹去冰耗钱。” 他夹起翡翠盏里的蜜渍杨梅,含笑看着两孩童争执。 江月瑶倒是大方的吃着饭食,四郎今日也颇为乖巧的安静吃饭。 清风涨红着脸翻开税契,十八根上品紫参一共四百两白银。 清源捧着紫檀匣近前,银票特有的桑皮纸气息漫过雕花窗柩。 孩童嬉闹间,江月瑶已收妥银票起身:“钱老板,这个时辰,布庄新到的杭绸该被抢光了,我要去给我的孩儿们买一身衣裳。” 钱霖望着她发间微斜的素银簪,突然将翡翠禁步压在契书上:“夫人下月初八前改主意,可到西市胡商处寻我,我叫钱霖。” 廊下传来算盘珠相击的脆响,跑堂正高唱着“钱老板惠顾八两六钱”。 江月瑶却后悔不已,这个钱公子可是个有钱人啊,一顿饭八两六钱,早知道刚刚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带走。 家里几个崽崽还没有吃过那么好的菜。 第30章 江月瑶拿到了钱,自是十分高兴。 她没有忘记自己出来要办什么事情,先要给孩子们买衣裳,然后要去租赁骡子拖运红砖。 青石板上还沾着药铺的苦香,江月瑶的粗布鞋已踏进兴和布庄的门槛。 薛掌柜正与绸缎庄的周娘子调笑,瞥见母子三人粗衣素履的模样,手中端着的雨前茶盏重重一搁。 “这位娘子要扯布?”他眼皮都不抬,白皙且肉嘟嘟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边发霉的葛布,“新到的三文一尺,给孩子做罩衫最是耐磨。” 他特意将两匹泛黄陈缎堆在台面,檀木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 江月瑶指尖拂过柜面浮尘,黛色粗布袖口沾着的腐土簌簌落在台面上。 她望着台面泛黄的葛布蹙眉:“掌柜的可有杭绸?孩子们肌肤嫩,受不得这粗粝料子。” 薛老板斜睨她发间素银簪,檀木算盘珠重重一磕:“夫人说笑了,这上好的杭绸要五十文一尺,您估摸着可买不起这样的布料。” 说着故意抖开匹褪色棉布,霉味混着靛蓝染料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四郎垫脚摸了摸柜台上的蜀锦,薛掌柜的戒尺“啪”地抽在孩童手背:“小崽子仔细些!这绫罗一匹要三两雪花银!” 江月瑶眸色骤冷,将四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检查,指甲叩响紫檀台面:“烦请掌柜取些上好时兴的料子。” “时兴?”薛掌柜嗤笑着抖开半匹泛黄陈缎,踮脚扯住布匹边角“上月府衙小姐裁衣剩下的边角料,算你十文一尺——” “我们要细锦。”二郎突然开口,踮脚扯住布匹边角,“经纬十六缕,浮纹隐现者为上品。” “这布纹歪得都能走蛇了!” 孩童清脆嗓音引得门外路人侧目,薛老板顿时涨红了脸。 “小郎君莫要胡诌!”掌柜的抄起量布木尺虚晃。 “我兴和布庄的料子是全远宁县最好的料子,岂会有这样的布料。” 江月瑶漫不经心地解开钱袋,五十两一锭的白银“当啷”砸在陈缎上:“掌柜的耳力不大好?” 薛掌柜的喉结随着声响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褶子脸滑进衣领,目光却贪婪地盯着江月瑶手中的白银。 “夫人您瞧,这是江南新到的软烟罗。”他佝偻着腰搬来织锦,云纹暗绣的缎面在晨光下泛着涟漪,“最衬您家小公子的贵气……” “不好看。”四郎头也没抬,奶呼呼的声音就直接传到薛掌柜的耳边。 薛掌柜的谄笑僵在脸上,却见江月瑶漫不经心道:“经纬松散,浮线三处——这便是江南的贡品?” “检测到瑕疵!”系统顶着织女冠弹出放大镜特效,“纬线掺了柞蚕丝冒充天蚕丝!” 二郎执起算盘轻拨,檀木珠精准停在三处断纹:“掌柜的,这匹布该折价七成。” 薛掌柜的后襟已被冷汗浸透,忙不迭又捧来蜀锦:“夫人再看这匹……” “靛青染得深浅不一。”江月瑶染着的指甲划过布面,薛掌柜紧张地等待着她开口,“蓝草九浸九晒方成上品,掌柜的,这块蜀锦莫不是浸了三回就取色?“ “宿主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系统炸开烟花特效。 两个时辰过去,布庄满地狼藉。 十八匹绫罗绸缎铺陈如彩霞,却都被挑出瑕疵。 薛掌柜瘫坐在锦绣堆里,发冠歪斜地捧着最后半匹缂丝:“这……这是西域进贡的……” “纬线用了双股金丝。”江月瑶执剪挑开织面,“薛掌柜,您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火浣布?你可知道为什么取名叫作火浣布?真正的火浣布遇火不焚。”她突然将布料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噬锦绣。 “夫人不可!”薛掌柜扑救不及,却见灰烬中隐现玄鸟暗纹,这竟是景国宫中流出的禁品! 薛掌柜的瞳孔剧烈收缩,肥胖身躯如筛糠般颤抖,他指着江月瑶怒吼:“你个疯妇,你竟敢烧了我的火浣布!” “《大景律·诈伪律》第三条:私贩禁纹织物者,主犯弃市,三族流放!”系统弹出猩红血字的律令条文,正悬在薛掌柜头顶。 “警告!检测到僭越纹饰!”系统弹出猩红警示框。 江月瑶慢条斯理地系紧钱袋:“看来掌柜的不仅眼拙,胆子倒是大得很。” “夫人明鉴!”掌柜抖开袖中半幅织金锦,“这些布匹原是宫里贵人赏给……给……” 她俯身拾起半片残布:“永昌三十三年,司织坊掌印太监私售禁纹绸缎三匹,被判凌迟之刑。” 她将残布轻轻覆在薛掌柜肩头,“不知薛掌柜这几匹,够剐多少刀?” 薛掌柜闻言脸色一变,他总算是清醒地知道了自己今天遇见了硬茬子,眼前这个有些微胖的夫人对布庄那点知识熟悉得很,堪比一家布庄的大掌柜。 江月瑶牵起四郎转身,“二郎,记着去县衙时提点两句……” “打脸值500!解锁副线任务【律法精通】!获得积分500!”系统弹出庆贺烟花。 薛掌柜胆敢私自贩卖宫中物品,虽不是价值千金的火浣布,但那也是禁止在民间流通的物品。 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被杖杀和弃市。 “夫人留步!”薛掌柜的绸裤间漫开腥臊水渍,他膝行着拽住江月瑶裙角:“夫人高抬贵手!这些布匹都赠予夫人!” “不必。”江月瑶轻巧抽回裙裾,“听闻城东相宜布庄的杭锦,经纬倒是扎实得很。二郎、四郎,跟娘亲去相宜布庄瞧瞧可好?” 薛掌柜还要追来,“夫人……再赔……赔您三十两白银!” “掌柜的说笑了。”江月瑶挑开素缎门帘,“我刚刚不是把你的‘火浣布’烧掉了吗?” “夫人!”薛掌柜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小人愿赠布庄地契!” 江月瑶挑眉,她不已经暗示他,自己把证据已经烧掉了。 这掌柜还要苦苦追着她,莫非这布庄还有皇宫来的禁品? “掌柜的糊涂了,这地契……”她回眸浅笑,“不属于我。” 薛掌柜的胖脸煞白如纸,膝行时腰间的金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抖着手指向布庄后堂,冲缩在角落的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嘶声低吼:“杵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刘爷……” 第31章 城东相宜布庄的檐角垂着靛青布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照在成排绸缎上。 江月瑶牵着四郎跨过门槛,掌柜正用黄杨木尺丈量一匹暗纹锦缎,一旁的掌柜娘子执卷的手顿了顿,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见他们进来立即放下活计迎上前,鬓角青丝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夫人,可要看看新到的布匹?” 四郎被架上流光溢彩的布料晃得睁不开眼,二郎却径直走向角落素白料架。 江月瑶指尖拂过陈列的绸缎,浅绿杭绸如春日新柳般清透,杏色料子则似沾着晨露的杏花瓣,两匹叠放在榆木台面上,恰似将江南烟雨裁成了方寸。 她眯了眯眼睛。 春日就应该穿春日该有的颜色。 “夫人,这杭罗可要试试?”掌柜见二郎攥着雪白料子不撒手,笑着捧起半匹布:“虽不如杭绸厚实,但衬衣最是透气。” 日光穿透轻纱般的罗料,经纬交织的孔眼在地面投下细密菱形暗纹,这布匹的质量比兴和布庄的布匹不知好了多少! 江月瑶将四郎抱上圈椅,指腹摩挲着杭罗边缘的锁边针脚。 二郎忽然凑近她耳畔:“娘亲看这罗料孔眼,纵三根经线交替起落才织出透而不露的纹理,若用双经绞罗作里衣…… “你倒像个老师傅了。”江月瑶轻点他鼻尖,转头对掌柜道:“劳烦用杭罗裁十二套里衣,外衫要这两色杭绸。” 眼见掌柜展开竹纸记尺寸,又添了句:“劳烦在袖口加道暗扣。” 四郎晃着脚丫看伙计搬来成衣,忽然扯住江月瑶的素色裙裾:“娘亲,这衣裳比里正家阿福的新衣还亮!” 几十套成衣在桐木衣桁上依次排开,细葛内衬配着细布外衫,领口处都绣着同色缠枝纹,既不出挑又透着雅。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买了六套他们尺寸的成衣。 至于定制的杭绸、杭罗衣服,掌柜的根据江月瑶提供的崽崽们的尺寸记好了,约定三天后送来。 裴二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江月瑶,悄悄拉着自己娘亲的衣襟,“娘亲,紫参草当真值当,我们能买好多东西。” 江月瑶点头,一边拉着四郎的手一边感慨:“是啊,真值。” “如果,我们能种植就好了。”二郎数着掌柜找还的银角子,眼睛亮得似天上繁星:“方才那匹杭罗进价不过二两,裁成十二套套里衣竟要十两工钱,若我们……” 江月瑶将装衣料的藤箱拎在手上,闻言捏了捏他掌心:“若换作你当掌柜待如何?” “定要分三六九等。”二郎扳着手指如数家珍:“杭罗里衣分素罗、暗纹罗、提花罗三档,素罗卖给寻常富户,暗纹罗供给乡绅,提花罗专供官宦——就像方才那匹隐着万字纹的……” 四郎忽然扑进江月瑶怀里,打断了二郎滔滔不绝的筹划。 江月瑶挑眉,她是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擅长商道,对数字极其敏感,却是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已经到达了如此境地。 难怪,毕竟她家二郎是未来景国最大的奸商头子。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有些自豪。 嗯,无痛当妈,崽崽们个个天赋异禀,爽~ 母子三人又来买了一点干粮,此时他们要租两匹骡子去青石镇运输红砖。 骡马市的热气裹着草料腥臊扑面而来,二郎正掰着指头算红砖运输的耗损率。 四郎被满街嘶鸣声惊得攥紧江月瑶的裙角,却见母亲已利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银镯子,那镯子碰在榆木栏杆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槽头灰骡扬起沾着麦麸的蹄子。 “夫人要租骡?”裹着褐色短打的牙人从草垛后探出头,拇指在算盘珠上抹过油光:“此地离青石镇二十里山路,得用双驾辕车,连骡带车一日二百文。” 檐角铁马叮当声响个不停,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官马烙印,前年朝廷淘汰的老军马改作的驮畜。 江月瑶指尖拂过骡子脖颈,触到皮下凸起的筋肉纹理。 “宿主,这骡虽毛色黯淡,但耳尖竖立如削竹,正是耐力上佳蜀国的蜀南种。”小小的仓鼠球系统换装成为马倌出现在江月瑶面前,“你看它的骡蹄!” 她忽而俯身掀起骡蹄,青石板上顿时显出道新月形豁口:“蹄铁崩了角,跑山路怕是要瘸。” 牙人脸色微变,春日阳光将他额角汗珠映得晶亮:“夫人好眼力!这便换那匹枣红骡……” 话音未落,二郎已踮脚摸到骡腹鼓胀处:“娘亲看这里,昨夜的草料怕是没铡细,胃胀成这样哪能负重?” 市集喧哗忽而凝滞,隔壁马贩子打磨马蹄铁的锉刀声格外清晰。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压低声音:“小娘子若诚心要,两匹骡子带车架,三百文包整趟活计。” “二百八十文。”江月瑶解下荷包,六枚景和通宝在掌心排成扇面:“另要二十斤细铡的苜蓿草。”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马槽后堆积的豆饼,那是用霉豆掺着麸皮压制的次等货。 四郎忽然指着旁边的马市惊呼:“娘亲快看!” 但见十丈开外的拴马桩前,着锦袍的商贾正掀开一匹白马的眼睑:“泪堂发赤,定是染了马瘟。” 卖马老汉急得直跺脚,怀里的马驹引颈长嘶,像是替主人鸣不平。 江月瑶回头,摸了摸裴二郎的额头,“你这孩子,为何对骡马如此了解?” 四郎突然攥住她腰间丝绦,新买的杏色杭绸料子在他掌心皱成团:“娘亲忘了吗?那年生辰爹爹牵回枣红马,您说养马不如炖肉……”孩童声音陡然压低,“后来庖厨飘香三日,二哥抱着马鞍哭湿了枕头……” 骡马市的嘈杂仿佛瞬间凝固。 江月瑶闻言愣在当场,啥?原主这么癫的吗? 在古代马是什么地位,她一个现代人不知道,原主一个古代人能不知道吗? 在江月瑶的时空,汉代的普通马匹,价值五铢钱5000–20000钱,折合成软妹币也差不多7500元至3万元之间。 可那是农业时代啊,需要卖掉农作物才能买到一匹马? 她有些痛心疾首……败家娘儿们……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 “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3章 “不卖。”江月瑶头也不回,发间木簪却因猛然停步颤出残影。 照雪恰在此刻昂首嘶鸣,日光镀在银鬃上的光华,惊落了仓鼠系统捧着的虚拟茶盏。 骡车辘辘碾过青石板的瞬间,江月瑶突然将脸埋进照雪颈间。 众人只见她肩头微微颤动,以为这位夫人终为马驹康复落泪。 实则广袖遮掩下,她嘴角已快咧到耳根,贝齿狠狠咬住舌尖才没笑出声。 识海深处,仓鼠抱着消消乐全通关记录哭成团:“宿主您刚才内心刷了三百条发财了弹幕!” 江月瑶回怼小仓鼠,“你身为一个系统还摸鱼玩游戏,我凭什么不能疯狂发弹幕?况且这真的是发财了啊!鬼知道这匹马长大以后能卖多少钱?” 仓鼠不屑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嘁偶尔摸一下鱼,不行吗?不理你了” 江月瑶牵着骡车和小马驹一路前行,等到了青石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暮色中,母子三人来到了青石镇上唯一的客栈。 江月瑶站在“悦来客栈”褪色的牌匾下,檐角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暗红色的光晕里似有几道深褐痕迹。 眼前的客栈像只匍匐的兽,翘角飞檐在残阳里勾出獠牙形状。 她第一次住古代客栈,怎么说呢,眼前的客栈真的好像《倩女幽魂三》里面那个黑山老妖所变会走路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江月瑶不动声色将二郎和四郎往身后带了带,余光瞥见柜台后妇人耳垂上的银饰在油灯下泛着浑浊的光。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她将碎银推过柜台,指尖触到木纹间凝结的油渍,心中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老板娘堆着笑的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娘子带着孩子住东厢房可好?那边清净。” 说着便要来抱四郎,被江月瑶侧身避开。 端茶的小二生着双大小眼,左眼瞳仁泛着灰翳,眼见有客来,他停在大厅中间,静静地观察着她。 “行。”江月瑶皱眉,心中觉得不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柜台后又转出个青衣跑堂小厮,肩搭白巾笑出两颗虎牙:“夫人随我来,小心槛高。” 他腰间黄铜钥匙串叮咚作响,木梯上桐油未干,映着西窗漏进的霞光如琥珀流淌。 “这雕栏可是老樟木?闻着一股子木香味儿。”江月瑶驻足轻抚扶手上缠枝牡丹纹,嗅见木香里混着新焙的龙井茶味。 小厮躬身应道:“夫人好眼力,这楼梯上月刚请苏州匠人修缮过。”转角处悬着的花鸟鎏金笼里,两只画眉正啄着粟米。 她数着经过的房门,西侧三间都挂着铜锁,锁眼结着蛛网。 来到东厢房,开门,六角冰裂纹窗棂透进暮色,照见当中一副“松鹤延年”的云母屏风。 二郎扑向临窗的黄花梨书案,砚池里凝着未化的松烟墨,笔架上悬着大小三支紫毫。 “娘亲快看,被面绣着喜鹊登枝!这被子一定很舒服!”四郎滚进满床的软烟罗锦衾,撩起枕畔熏过苏合香的流苏。 墙角鎏金狻猊炉吐着沉水香,青瓷胆瓶里斜插几枝半开的木樨。 小厮端来缠枝莲纹提梁壶:“这是今年明前茶,灶上煨着荷叶粥,娘子若要添菜……” 话音未落,二郎已趴在描金食盒边惊呼:“杏仁酥!” 盒内八格细点果脯,还贴着红笺写“赠贵客”。 江月瑶以帕掩唇浅啜半口茶,待小厮退下后,悄悄将残茶倾入窗台绿釉盆。 盆中罗汉松新发的嫩芽沾了水珠,在暮色里莹莹如翠玉。 她取下髻间银簪试过糕点,见簪头未变色,方许孩儿们捏了块桂花糖蒸酥。 这间客栈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前台看起来十分破旧,房间装修得却十分雅致,她可不觉得是什么反差萌。 暮色渐浓,窗棂外飘来梆子声。 江月瑶将最后一块酥饼掰成两半,四郎腮帮鼓成松鼠,含混不清地嚷着要喝桂花蜜。 二郎却盯着食盒红笺出神,忽然仰头问:“娘亲,你今日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照雪只是吃了毒草?” “那是自然,二郎你观察事物的能力真强。你什么时候知道娘亲是故意的?” 裴二郎还未开口,江月瑶将银丝炭添进狻猊炉,忽听得瓦当轻响,似是有人踏过屋脊。 她赶紧捂住二郎的嘴,抬头看向屋脊,示意二郎不要说话。 “叮!打脸积分5,宿主戒心可嘉。”识海里突然蹦出个清亮少年音,小仓鼠难得幻化成了少年的身形出现,“但用银簪验毒实在老套,本系统建议兑换‘百毒不侵’技能,特惠价三十分……” 江月瑶指尖微颤,险些碰翻青瓷胆瓶。 穿越时绑定的这个话痨销售附体的系统,总在她紧绷时跳出来插科打诨。 “安静。”她在心里默念,将支摘窗的铜栓又检查一遍,“我怎么觉得我进入了一家黑店啊系统?” “这怎么可能,柚宝可以确定这里不是黑店。”系统突然切换成客栈平面图,马厩位置闪着红点,“不过你骡车附近确实有十三人靠近——五人在屋顶,八个正摸向厨房。” 铜壶滴漏忽然停滞,江月瑶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藕荷色披风。 榻上四郎翻了个身,怀中的鎏金镂空香球滚落床沿,在青砖地上转出细碎铃音。 “娘亲去哪?”二郎有些着急地抓着江月瑶的衣襟。 江月瑶将香球塞回四郎枕下,轻抚二郎发顶:“去看白驹是否添了草料。你守着弟弟,门窗莫开。” 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木樨香里混进一丝铁锈味。 江月瑶数着地砖往马厩挪步,忽见月洞门闪过半截灰袍,正是白日里端茶的虎牙小厮,此刻他正在往客栈外门走去。 “夫人留步。”竹杖叩地声自廊柱后传来,灰翳眼睛的店小二握着铜头拐杖转出阴影。 “夫人好兴致。”瞎眼店小二倚着廊柱,灰布衫沾着夜露,“青石镇戌时宵禁,野狗都懂得蜷在窝里。” 江月瑶退后半步,披风扫落栏边陶埙。 “我忧心骡马白驹,明日我们娘仨还要靠它们拖运货物……”她故意将嗓音浸上哽咽,余光瞥见马厩方向闪过剑光。 第34章 店小二褪去白日憨态,灰翳左眼竟随月光流转泛起异色。 他突然用拐杖勾起陶埙碎片:“夫人的白驹正在嚼着燕北苜蓿,骡子蹄铁也重新钉过。” 江月瑶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 晚风送来几声夜枭啼鸣,混着远处极轻的打斗声。 “更深露重,夫人若实在难安……”他突然扬手射出竹杖,房檐顿时跌落个黑衣人,喉间正插着片陶埙碎片。 灯笼骤灭。 江月瑶尚未惊叫,忽觉嘴被捂住。 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二旋身将江月瑶推进廊柱死角,扬手抛出三枚铜钱。 暗处应声响起闷哼,三个蒙面人捂着膝盖滚出阴影。 “回房。”他转动拐杖机关,弹出截泛蓝光的刀刃,“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切记听到任何声响都当是野猫打架。” 马厩方向骤然响起的金戈相击声划破寂静。 江月瑶纤长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可是价值三座铁矿的神驹! 系统的剑挺便宜的,才1积分。 她反手从虚空抓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芒流转,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功夫。 “夫人且慢!”店小二布满皱纹的手堪堪拦住她,“那些人是冲……咳,冲货来的。” 话未说完,江月瑶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回廊。 老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微胖身影,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马厩里蒸腾着刺鼻血腥。 十匹通体雪白的骡马被围在中央,鬃毛泛着油亮亮的光彩。 江月瑶瞳孔骤缩,她的棕色骡子正安然卧在草料堆旁,倒是那批陌生骡马绑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 “当心!”店小二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掌劈开破空而来的三支弩箭。 江月瑶尚未回神,十二道黑影已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泛着森森冷光。 为首者双刀交错,竟在空中划出猩红残月。 江月瑶踉跄后退,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约莫是柯南附体了,去哪里,哪里就有黑衣人。 这次的黑衣人,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一批黑衣人功夫更高。 “大爷,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救我的骡马!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信吗……”话音未落,劲风已至面门。 灰影倏忽闪现。 店小二穿梭于刀光剑影间,蓑衣翻飞似枯叶飘零。 江月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枯瘦五指如穿花拂柳,竟生生折断三柄陌刀。 “发什么呆!”苍老嗓音突然变得清越,店小二反手扯住她衣领腾空跃起。 江月瑶只觉掌心触到绸缎般的青丝,再定睛时,人皮面具正缓缓飘落,露出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柳眉似春山含黛,偏生尾梢调皮地扬起,宛若紫毫笔尖将收未收的一抹飞白。 杏眼圆睁着嗔怪模样,眼尾天然晕着桃红,倒比刻意描画的花钿更艳三分。 鼻尖缀着一粒小巧的淡褐雀斑,反衬得凝脂面庞愈发莹润,教人想起新雪覆着的糖蒸酥酪。 她足尖轻点梁柱旋身避开刀锋,乌黑色的发丝扫过江月瑶面颊,带着初绽木樨的甜香。 银红绢纱抹胸下,藕荷色束腰竟用金线绣着对抱松子的松鼠,随她腾挪跳跃在衣褶间时隐时现。 最奇是耳垂悬着赤金丁香坠,分明是掌柜日日戴的那对,此刻随她动作轻叩出清越铃音。 “你还不躲起来?”少女佯怒瞪来,唇珠却翘成撒娇的弧度。 她反手甩出三枚青铜钱击落暗器,腕间绞丝银镯与刀剑相撞,青葱似的指尖忽而戳向江月瑶眉心,甲面用凤仙花染出淡淡樱色:“发什么痴?!” “你……你竟是个姑娘!”江月瑶攥着尚有体温的面具,指尖扫过内层细密的针脚。 此时一个黑衣人袭来,少女一把将江月瑶推开。 江月瑶吃痛跌坐时,少女竟踩着她肩膀借力跃起,鬓边绒花随着动作轻颤,原是两只绒球拼成的玉雪狸奴。 “你……你真是……”江月瑶攥着人皮面具语无伦次,却见那姑娘突然鼓起腮帮,活像偷食被抓包的松鼠。 易……易容术? 少女旋身踢飞最后两个黑衣人,云纹软靴踏在血泊里溅起细碎红梅。 她扯下破烂的粗布外衫,露出内里月白色鲛绡劲装,腰间缀着七宝琉璃坠。 “看够了?”少女嗓音如碎玉投壶,腕间银铃轻振,“若非你乱我计划,此刻早该擒住这帮打家劫舍的劫匪。” 她冷眼扫过满地狼藉,嘴唇紧紧抿着,“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骡马无事!” 江月瑶突然嗅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皇家贡品?还是眼前的少女是皇室中人? 龙涎香形成需经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自然氧化和地质过程,且主产地集中于特定区域。 其产量极低,价格堪比黄金,远超民间承受能力。 优质龙涎香每两价值“不下百千”,次等亦需“五六十千”,属官方严格管控的禁榷之物。 她倒退半步,靴跟碾碎半截断箭。 箭镞上刻着的狼首图腾让她脊背发凉——北境十八部狼骑的徽记! “现在想逃?晚了。”少女纤指轻弹,银丝缠住江月瑶脚踝,“你既扯下我的面具,便该知晓……” 话音戛然而止,马厩外忽有马蹄声如惊雷骤至,数百支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火把将残破的马厩照得纤毫毕现。 玄甲卫兵潮水般散开,为首将领铁胄上雕着狴犴兽首,却在触及少女面容时瞳孔剧颤:“公——” “公孙大人来得正好。”少女皱眉,赶紧打断将领的声音,“这些贼人劫掠商队,还伤了我家奴仆,是我让我家小厮去报信的。” 江月瑶借着踉跄动作垂下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简体字。 这是系统的资料库。 她听到“公”这个字,已经大大地引起了她心中的警铃。 看那将领的反应,可不像是姓公孙的样子。 江月瑶意识飞速检索《大景朝实录》:永昭帝膝下三女,长公主三十有二掌宗人府,次女六年前和亲北狄,唯有三公主赵芳华…… 她拧眉,眼前的少女是三公主赵芳华? “北境流寇越发猖獗。”将领改口得生硬,佩刀却始终未入鞘,“这些货物……” “官爷明鉴。”少女忽然掐住她后颈,“这笨手笨脚的奴仆,半夜来喂马……惊跑了流寇……” 温软指尖在江月瑶脊椎游走,江月瑶忍着刺痛装傻:“小的知罪!”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 “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6章 她拭去额角烟灰,将早备好的钱袋放在算盘上,“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五丈大小,需要多少青砖,劳您给个公道价。” 王掌柜执意要免去三百块砖钱,见她坚持不收,突然指着窑场角落:“那堆金线砖原是烧坏的次品,但用来砌猪圈鸡舍最是防潮。娘子若肯收下,便按三文一块算如何?” 江月瑶挑眉,这价钱比寻常青砖足足便宜五成。 她总算是点头应允。 直到装车时,二郎发现每块“金线砖”裂缝里都嵌着琉璃状结晶。 江月瑶会心一笑,这哪里是“金线砖”,它明明是烧制青瓷时才会出现的窑变产物,王掌柜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当次品送了。 粗布短打的窑工们帮着装货,青砖在朝阳下泛着润泽的光,江月瑶笑了笑,还是古代人淳朴善良。 王掌柜特意派了辆牛车相送。 “夫人要重建屋舍不容易。”王掌柜拨着算盘减了两成价,“往后每月初八我们往李家村送货,顺路捎带便是。” 江月瑶很是高兴,拉着二郎四郎上集市买了不少零食。 她轻挥柳枝催动牛车,小马驹和骡子跟在她的身后,满载的青砖随着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印记,远远望去竟像条游动的青龙。 车辕上并排坐着两个小人儿,四郎攥着染成靛青色的布老虎,突然指着远处尖叫:“娘亲,你看那!” 村口老槐树下,李周氏捏着绣绷得指节泛白,银针狠狠戳进未完成的并蒂莲里。 金桂香瞥见婆婆袖口沾着的灶灰,知晓她又因嫉妒摔了碗碟,忙搀住妇人青筋凸起的手臂:“娘仔细手疼。” “你瞧那贱蹄子!”李周氏突然抓住儿媳手腕,牛车经过时分明传来金石相击之声,“竟然过得如此风光!” 两人目光掠过骡马油亮的皮毛,瞳孔同时紧缩,其中竟有匹白色小马驹! 江月瑶将缰绳在掌心缠紧两圈。 李周氏立在场院前,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戳破金桂香藕荷色衫子。 青砖在牛车上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篱笆下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窜进菜畦。 “当初就不该把村北那块地给她!”李周氏指甲深深掐进儿媳臂弯,盯着牛车上崭新的桐油苫布,“瞧瞧这丧门星,克死我儿不过百日,倒学会用狐媚子手段招摇过市。” 金桂香疼得倒抽冷气,目光黏在白驹油亮的鬃毛上:“谁能想到北坡那块乱葬岗……哎哟!” 她慌忙改口,“娘,她们也是一时风光,那十两银子哪够她那样子挥霍。你看她穿的新衣裳,拖运货物的骡马,还有请的那五个工人,恐怕房子都封不了顶,到时候咱再去捡便宜把房子给” 着说着金桂香比画出抹喉的阴毒手势,意图吞并江月瑶的房子。 李周氏缺了门牙的嘴咧开笑着,浑浊老眼里映着牛车上成匹的细棉布。 只是裴家两兄弟见不得二人狼狈为奸,路过二人面前时,他忽然举着糖画从车辕跃下。 麦芽糖在夕照里淌着琥珀色的光,小童特意绕到李周氏跟前吮得啧啧作响。 “祖母安好。”二郎跳下车辕时故意将夯土锤砸在地上,震得篱笆上晒的干辣椒簌簌掉落,“我家的房子很快就要修好了,二郎在这里感谢祖母大度,给我们这么宽的地皮。” 李周氏踉跄后退半步,枯黄面皮涨成猪肝色。 江月瑶适时轻咳:“走了,二郎,我们还要赶回去卸砖。” 李周氏看着母子三人慢慢悠悠地回到村北荒地,心中愤恨无比。 江月瑶勒紧缰绳,牛车吱呀停在自己选定的地皮。 原本五丈的地基上,裴大郎正抡着开山斧劈砍树根,少年隆起的臂肌绷紧粗麻短褐。 在江月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郎将附近的树木清理干净,已然有了二十丈见方的地皮。 如此宽敞的地皮,倒是可以开发一两块田地出来。 窑炉口喷吐的青烟里,江长庚佝偻着往火膛添柴,烟灰在眼袋上积了层青灰。 “三姐接住!”四郎像颗小炮仗从车辕跃下,脏兮兮的衣兜里抖落出野莓,殷红汁液染红了三娘月白裙裾。 小童却浑不在意,扒着骡马褡裢掏摸:“娘亲买的饴糖定在蓝布包袱里!” 裴二娘从干柴堆里抬头:“四郎再闹腾,仔细你新裁的绢裤!” 二娘很是能干,将江月瑶采摘回来的野葱、薄荷都种了起来,至于那些采摘的皂角也浆洗干净放在日头下晾晒。 江长庚自认为是两个孩子的长辈,这一两天都由他全程看着窑炉,连夜也是他一个人守,眼袋有些厚重。 江月瑶扶轼远唤:“大郎、三娘、长庚,我回来了!” 尾音尚在风里打着旋儿,三娘已如脱笼的雀儿扑棱过来。 “东家,你回来了。”张九带着四名工匠也上前。 江月瑶俯身细看夯土纹路,四郎趁机往基槽里扔石子,被三娘揪着后领拎出来。 三层地基已然铺好,地基只需要再养护几天即可。 九屈指叩击基址,金石之音铮然回响:“东家请看这改良三合土,糯米浆和羊桃汁浇了九遍。” “后续营造该当如何施为?”江月瑶指尖抚过齐整的柱础石,“昨日灶上可还周全?” 五个黧黑汉子齐刷刷拱手,独眼匠人嗓门最亮:“三姑娘炖的菰笋蹄髈,堪比天香楼掌勺!” 众人粗布襟口还沾着酱色,很明显三娘昨日的吃食让工匠们很满意。 张九待声息稍歇,讲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抽出线陀悬在基址中央:“首层立柱用七尺杉木,梁架走偷心造法。” 老匠人靴尖碾碎半截草茎,“二层留出三尺飞檐,地栿暗榫用槐木最妥。” 三娘端来薄荷水,江月瑶一饮而尽,只问:“这糯米灰浆……” “按照您的吩咐掺了苎麻丝的。”张九抠下碎屑搓成细线,“三层地基七分石灰三分黏土,砌墙时倒转配比。” 张九就着木炭在灰浆层划出梁架图:“立夏前保您住上暖阁。” 说话间,远处忽送来焦香,原是二郎捧着煨芋头跑来,曾经母子几人是最爱吃芋头。 三娘昨日去集市买了许多食材,给工匠们的吃食供给得比大户人家还丰富。 二郎一眼就看见了芋头,将芋头扔进炉灶烤了十几个。 金桂香搀着李周氏尾随而至时,正撞见这幕。 “造孽啊!”李周氏突然捶打胸口,“大虎尸骨未寒,这毒妇就敢用我李家的银钱……” 她浑浊老眼瞥见窑炉旁堆积的松木,突然推开儿媳金桂香冲上前,“你大胆!这些木料分明是后山祖坟的!” 第37章 江月瑶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泛起一阵波澜,对那李周氏如影随形般的纠缠感到由衷的厌烦与恶心。 她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母亲,三弟妹,请你们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江月瑶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这些松木,每一根都是我儿大郎从荒凉的乱葬岗中辛苦砍伐而来,何时成了你们后山祖坟的产物?请你们不要无端造谣,污蔑他人。” 江长庚见状,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上前,准备与这两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理论。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一些颤抖,“我姐姐只是取回她亡夫留下的遗物,你们却一再上门骚扰,散布谣言。同为女子,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残忍和无情吗?” 李周氏腕间银镯子叮当乱响,尖细的嗓音像锈刀:“丧门星带回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放肆?” 言罢,她身旁的金桂香也趁机而动,粗鲁地推搡起年幼的裴四郎,眼中满是恶意与挑衅。 江月瑶闭目深吸气,她摩挲着腰间荷包里的机关弩箭,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给杀了。 在一念之间,忽然被金桂香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戳中肩窝:“装什么死!你家野男人推我的账怎么算!” “分明是你先动手推搡我家四郎。”江长庚眼疾手快,横跨半步,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江月瑶面前,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金桂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了江长庚衣袖上层层叠叠的补丁,那沾满松脂的指甲在粗糙的麻布上留下了痕迹:“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野男人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五名工匠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这话语之间听来像是家务事。 江长庚不堪其扰,将金桂香推开。 金桂香却趁机倒地不起。 “我的儿媳妇啊!”李周氏银镯子磕在地基旁边沿迸出火星,白透了的发根随哭嚎声支棱起来,“天杀的野种要杀人啦!” 她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猛地伸向江月瑶的发髻,却被江月瑶以一个灵巧的动作轻巧闪过。 两人还要有所动作,五名工匠都跑到江月瑶面前拦着。 江月瑶冷冷地开口警告两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造黄谣,长庚是我的弟弟,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生事,简直不可原谅。” 说罢,她朝着大郎点头示意,在大郎的示意下,裴四郎掏出自制的淬毒机关,朝着两人射了一阵细如银丝的毒针。 二人眼见毒针射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毒针命中二人,双方对峙一刻钟,虽然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二人却感觉肚腹部绞痛不止。 银针上淬着十足的巴豆汁儿,这俩货回家必定蹿稀三天。 眼见今日无法再占得便宜,李周氏和金桂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脏话。 江月瑶捂住头,这李家人跟冤鬼缠身一般膈应人,尤其是那金桂香酷爱挑事,她们一家以后恐怕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江月瑶的忧虑是没有问题的。 李周氏和金桂香回去后,极尽所能地夸大今天所遇见的事情。 油灯将李家堂屋照得鬼气森森。 金桂香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擦伤:“那野种用带倒刺的鞭子抽婆婆,要不是我替婆婆挡着” “妖女还放话说要刨了咱家祖坟!”李周氏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咳嗽不止。 陶碗摔裂声乍响,李大马手中的酒坛在青砖地炸开琥珀色的花。 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猪的汉子双目赤红,臂膀虬结的肌肉突突跳动:“明日就去拆了那妖女的梁柱!” 李家的两个儿子听后怒火中烧,李大马和李大牛准备带着一家人前来讨个公道。 倒是四儿媳妇牛素云是个聪明懂事的,见惯了金桂香挑拨生事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简单,多半是金桂香撺掇着老太太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吃了憋。 现在回来又利用老太太儿子们的愚孝顺去生事。 上次祠堂的事儿,牛素云就看明白了,自家二哥那个媳妇江月瑶,可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人。 能够在李周氏和金桂香这样的人面前拿到李大虎生前的房契、田契,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连这两货都要去她那里吃瘪,连里正连族长都没办法偏帮李周氏。 自家那个憨厚老实的李大牛跑过去也是吃亏的份,也只有当炮灰的命。 牛素云将自家丈夫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他不要跟着起哄去找江月瑶麻烦。 却又被金桂香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四弟,你的媳妇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家老娘被欺负了,还不让儿子去给出头。啧啧,百善孝为先啊……” 李大牛是个憨憨,一听金桂香挑拨,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媳妇不仅不帮忙,还要拦着自己给老娘出气,这不就是不孝顺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大牛突然掀翻织机,檀木经轴重重砸在牛素云肩头。 这个憨实的庄稼汉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别着的割穗刀还在往下滴麦浆:“娘都被欺负到这样子了,你还帮外人说话?” 可怜牛素云的女儿,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殴打。 “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听外人的话,欺负娘亲!” 稚嫩的辩解被响亮的耳光打断。 牛素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女儿,李大牛的草鞋底正踹在她后腰。 “够了!”李周氏银镯重重磕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水果洒得七零八落,“明日辰时,我们一家去找那个妖女讨说法!大牛把你家两个赔钱货关进地窖!不孝不悌的东西就该好好惩罚一下!” 第38章 入夜,江月瑶唱着安眠曲儿将几个孩子都哄睡着了。 她才悄悄地起身,窑炉还不能停。 她有些担忧自己的毒奶王女儿三娘在日暮时分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的一句“今晚上会不会下雨”让她很不安。 三娘一向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窑炉石灰,明日一早就可冷却开炉。 今日若是暴雨,那这窑炉石灰算是废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窑炉面前,思考起来自己穿越至今,完成了无数支线任务,唯独感觉离【盛世粮仓】这个主线任务越来越远。 子时一刻,暴雨如约而来。 好在这两日,虽然她不在,但是大郎还是给茅草屋加装了门窗,淅沥沥的雨声更适合入眠。 孩子们都睡得很香,唯有江月瑶不得不披着蓑衣守在窑炉面前。 暮春细雨织成漫天银丝时,江月瑶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空间,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平方米,然后空间旁边有一个光点是通往灵泉的。 三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她兑换了置物架,把三娘前几日猎到的猪肉放在这里。 江月瑶仔细研究过,她的空间长期处于26摄氏度的恒温天气。 肉类放置在这里,并不会腐败。 除了置物架,剩下的地方,江月瑶褪去粗布襦裙,换上用改良版苎麻织就的运动短打。 锄头在空间里面的土地上翻飞。 锄头砸下去的瞬间,地面突然响起《月亮之上》的Bgm——这破空间居然自带土味Bgm功能! 江月瑶有些无奈,这系统是有点东西的。 她望着被翻出玄色沃土的田垄,突然发现土粒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标记,正是穿越前在基因图谱上标注的水稻抗病基因序列。 “叮!检测到宿主播种意愿。”仓鼠球穿着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陡然出现,装着稻种的青玉瓶从灵泉光点里漂浮到仓鼠手里。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好在系统给她提供了她前世研究的稻米种子。 接过柚宝递过来的青玉瓶,正好可以在空间里面试种自己的稻米种子。 等到将所有种子种下,江月瑶从白色的雾气里面引流一条灌溉水渠。 今夜心情大好。 江月瑶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一套茶壶和一罐武夷山正山小种,随后闪身回到现实世界。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江月瑶又扯来桐油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将新兑换的武夷正山小种倒入柴窑烧制的急须壶,沸水冲开琥珀色茶汤的瞬间,细密雨珠正巧打在临时支起的桐油布篷顶。 “娘亲,三娘要吃糖葫芦呢。”三娘的呓语犹在耳畔,江月瑶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鎏金茶毫,忽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窗台上那盆总是逆季节开花的山茶。 改日,她定要上山去寻找一株山茶花,种在自己家的大院里。 窑炉孔洞透出的橘红映在青瓷杯壁,将倒春寒的湿气焙成带着松脂香的暖雾。 江月瑶嗅到新叶萌发的腥甜,这是春夜特有的气息,混着忍冬藤的涩、野山姜的辛,还有被细雨唤醒的腐殖土芬芳。 她解开发间素银簪,任春风将青丝吹成张开的渔网。 红泥小炉煨着山泉水,火苗舔舐壶底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江月瑶屈指轻弹茶则,看蜷曲的茶叶在琉璃盏中舒展成雀舌。 “盛世粮仓(12100000)”的进度条在雨幕中幽幽浮动。 她抿了口茶汤,又取出一块猪肉架在窑炉旁边熏烤。 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加快任务进度的时候,忽然听见铁蹄踏入水洼的响动。 她摩挲着机关弩箭的铜制机栝,却在抬眸时怔住,十丈外的老柳树下,月光正顺着巨兽的脊背流淌。 熟悉的雪色身影踏着满地落英而来。 白虎额间的王纹被雨水洗得发亮,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它声如古琴拂过冰泉,震得藤蔓间积雨簌簌坠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是你吗?”江月瑶终是认出了眼前的巨兽是前几日自己解救下来的大白虎。 “你莫非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才赶过来?你这馋猫。”她笑着掷去一块烤野猪肉,白虎轻巧跃起接住时,蓬松的尾巴扫落一串棠棣花。 巨兽喉间发出呼噜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垂落的发梢,在她杏色衣襟上留下水痕。 窑炉突然发出龟裂声,江月瑶掀开草帘查看火候。 白虎踱步到她身侧趴下,厚实的皮毛阻隔了地底渗出的寒意。 它伸出前爪拨弄滚落的茶则,肉垫沾了茶末又嫌弃地甩头。 雨势渐弱,她倚着巨兽温暖的腹毛抿了口茶,小白身上的毛都快要被火炉子给烤干了。 这白虎也不客气,亲昵地舔舐着江月瑶的手,跟从小豢养到大的白猫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更鼓混着雨声飘来时,白虎忽然竖起耳朵。 它起身抖落满身雨水,叼住江月瑶的袖口往溪水方向轻扯。 远处松林传来窸窣异响,巨兽压低身形发出警告的低吼,背毛在雨中根根分明如银枪。 “怎么了?”白虎的利爪突然陷入泥沼,江月瑶知道野兽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强,小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攻击的形态。 江月瑶嗅到风中混着铁锈味的腥甜,这是新鲜血液特有的气息。 巨兽的金色竖瞳缩成细线,背毛炸起如银针倒竖。 随后,大白虎叼着江月瑶的衣裳朝着溪边狂奔而去。 “小白,松口!”江月瑶掰开白虎叼着的衣袖,指腹触到它尖牙上黏稠的唾液,嫌弃地拍了拍它的额头,“我哪里跑的动,我都快被你拖着走了!” 小白委屈地低吼一声,尾尖烦躁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涟漪惊散了正在飞舞的萤火虫。 江月瑶还想要说些什么,小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向水面,激起的浪花中浮出三支袖箭。 “且慢!”江月瑶攥住白虎后颈皮毛,截住巨兽即将挥落的利爪。 春夜惊雷撕裂苍穹,深山雨幕中,一道伏在溪畔的身影竟似谪仙折翼引起了江月瑶的注意。 “咦,这是?”江月瑶俯身查看,眼前竟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第39章 男子颀长身躯足有八尺余,玄麒麟暗纹的冰蚕丝锦袍被乱石割裂,破碎衣料下赫然露出刀刻斧凿般的腹肌,此刻六块肌理分明的沟壑间横亘着三寸箭伤,毒血凝成紫黑色冰晶,衬得蜜色肌肤竟似泼了墨的冷玉。 湿透的衣襟半敞至劲瘦腰线,锁骨处缀着鎏金螭龙纹的银链已断,碎玉坠子深陷在胸肌血痕中,随着微弱喘息晃出细碎冷光。 他苍白面容被闪电映得宛如玉雕,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微挑的弧度令满山棠棣尽失颜色。 鸦羽般的长睫沾着血珠,在眼下投出妖冶的阴影,薄唇虽呈中毒的青紫色,却仍勾着令百花羞惭的弧度。 最惊心是右腹处撕裂的伤口,暗器铁蒺藜深嵌腹肌沟壑,每道血痕蜿蜒过块垒分明的肌肉时,都似朱笔在雪宣上勾描的禁忌图腾。 雨水冲刷着他束发的嵌东珠螭纹金冠,散落的墨发缠在精壮腰腹间,与破碎的孔雀纹织金缎腰带纠缠。 左腿玄色骑装撕裂至大腿根,绷紧的腿部肌肉线条如弓弦拉满,脚踝银铃锁链上錾刻的“天枢”二字时隐时现。 最矜贵处当属他染血的右手,五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扣住溪中凸起的青石。 指间戴着的七宝蟒纹戒撞出裂痕,露出内里暗藏的龙鳞密纹。 溪水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白虎的尾尖突然卷住男子腰间玉带。 江月瑶望着巨兽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两簇幽火,忽然记起几日前解救它时,这双眼睛也曾这般灼灼。 江月瑶瞧着男子的容貌一时半刻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男子很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莫名有些羡慕嫉妒。 溪水泛起月华涟漪时,白虎突然叼住江月瑶的裙角往后拽。 她踉跄着跌坐在青苔石上,腰间荷包突然蹦出团毛茸茸的金色云朵,系统幻化的仓鼠正戴着迷你护士帽,爪爪抱着听诊器在男子胸口蹦跶。 仓鼠爪尖迸出星子般的全息投影,“宿主,他中毒了,还受了外伤,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投影里心电图渐渐变得缓慢,小仓鼠不知何时换上了侦探斗篷,举着放大镜凑近箭伤:“根据《穿越者急救手册》第二百三十三条,救美男概率触发隐藏任务哦!” 江月瑶皱眉,心中天人交战。 看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还能被人追杀到此处,想必身后一堆麻烦事。 小白把她拖过来,见到他也算是缘分,要管还是不管呢? 江月瑶沉默良久,白虎焦躁地啃咬起岸边紫苏,叶片破碎的辛辣味混着血腥越发刺鼻。 她撕开男子浸透的衣襟,箭镞上的玄鸟纹路令她瞳孔骤缩。 与那夜在后山中的蒙面黑衣人头领所用制式相同。 江月瑶瞬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朝皇族?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查过大景朝的历史的,她知道现在内乱不断,却没想过作为一个路人甲,在自家门口都能见到皇族。 江月瑶跪在溪石上,指尖悬在男子鼻息前迟迟未落。 “你倒是会捡麻烦。”她戳了戳白虎湿漉漉的鼻尖,巨兽却扭头将染血的爪子按在岩壁上。 江月瑶戳了戳仓鼠软乎乎的肚皮:“他还有得救吗?说人话。” “宿主,快用你的灵泉水啊!”小仓鼠瞬间换上白大褂,头顶冒出个【妙手回春】的Led灯牌,“检测到sssr级美强惨角色,建议使用积分商城的急救包!” 它突然捂住嘴,豆豆眼乱转:“这个急救包要扣888积分呢!” 一虎一鼠就这么盯着她,江月瑶无奈地叹口气,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急救包,又从灵泉里面取出一滴泉水。 时不我待,江月瑶当即把泉水滴进男子的嘴巴里。 她决定再检查一下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外伤。 男子浸血的衣襟被揭开时,仓鼠突然尖叫着换上墨镜:“八块腹肌!八块!” 它爪尖弹出的扫描光束都在颤抖,“根据《古言男主身材排行榜》,这位能进前三甲!” 江月瑶挑眉没好气地弹它耳朵:“你是来救人的还是看腹肌的?咋嘞?你一个仓鼠还比我好色?” 柚宝无语,宿主活该单身,钢铁直女吗? 急救包里包含了各种手术用品和急救药品抗生素等等。 当务之急是将男子带回去,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她尝试着拖走男子,可她力气再大,人再壮也只是一个女人, 拖了半天,男子竟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丧气,坐在男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白却发出一声虎啸,站在男子身边。 “你要救他?”她话音未落,白虎已屈膝趴伏,厚实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男子湿透的锦衣贴在白虎皮毛上,金线绣的玄鸟竟似要振翅飞起。 江月瑶瞳孔微缩,小白是听得懂人话的,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白虎了。 戴着护士帽子的仓鼠虚影正在扫描男子心脉,全息投影在雨雾中明灭:“心脉三寸处毒素扩散,宿主,这箭镞淬的是眼镜王蛇蛇毒。建议立即注射抗蛇毒血清。” 虚拟药柜弹出,江月瑶瞥见白虎正用尾尖卷来几株七叶莲,这是解毒方剂中缺失的君药。 “你倒是比某些郎中靠谱。”她揉着白虎耳后软毛,巨兽喉间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驮着男子的白虎走得极稳,利爪在泥地上印出梅瓣似的痕迹,沿途却避开了所有毒蕈与机关。 待到一人一虎回到茅草屋,几个孩子还未睡醒。 江月瑶将男人安置在窑炉旁边的临时帐篷里。 小白将男子轻放在草席上,爪尖勾起褪色的虎头枕垫在他颈后。 她望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毒素浓度,将急救包里面的半支血清推入他颈侧:“遇见我家小白算你命大。” 仓鼠换上白大褂,爪握激光笔讲解全息解剖图:“宿主,柚宝给他安排上了全息生命监控系统……” “可以,再用上这个。你的急救手册上写着吸氧可以改善供氧与组织缺氧还可以促进创伤修复与代谢。”江月瑶将急救包里的呼吸面罩扣在男子脸上,面罩立刻被仓鼠贴上粉红桃心贴纸。 男子苍白的脸在火光中宛如玉雕,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大郎睡颜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谁”她捏着手指抵住男子下颌,将他的脸再一次仔细打量。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 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 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1章 大郎捧着碗沿的指节发白,米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少年机械地吞咽着,喉间每滚动一次,额角青筋便抽搐一回。 当四郎捧着粗陶瓷碗发出小猪似的哼唧声时,大郎已经捏碎了第三只陶匙。 江月瑶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大崽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身处的朝代可以对标汉朝。 汉代以稻、麦、黍、粟、豆为主食,其中黄河流域以小麦和黄米饭为主,长江流域则以稻米,尤其糯米饭为主。 这与现代北方偏面食、南方重米饭的饮食习惯一脉相承。 汉代已有炙、蒸、炸、羹等烹饪方式,甚至出现类似“鸳鸯火锅”的分格炊具。 但彼时蔬菜种类较少,以瓜、瓠、葵为主;调味主要依赖盐、酱、梅、麦芽糖。 只不过贵族可享发酵面食、精细稻米和珍稀野味,而平民多以粗粮果腹。 所以,在江月瑶的概念里,这群古人是肯定没有吃过皮蛋瘦肉粥的。 当几名工人囫囵吞枣般吃完油条和稀粥时,还在那里啧啧称赞她的手艺。 反观大郎和二郎,两人比起以往,沉默安静地吃着饭食。 这很反常。 江月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她揉了揉额头,倒不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个人是小白非要救下来的。 好歹小白也算是她心中默认的小宠物,宠物的宠物——她觉得可以救一下。 饭后,工匠们开始工作,几个孩子也自觉地找到了活儿做。 三娘开心地给照雪搭了一个防雨的帐篷,四郎继续折腾他的机关,今日由四郎去打猎。 大郎今日负责监工和看守窑炉,江长庚则跟着二郎找江月瑶要了银钱继续去青石镇拖运青砖和灰瓦。 倒是江月瑶,她要孤身去集市上买身衣服。 这男子身上的锦袍已经稀烂,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玉珏。 她至少要给男子买一身粗布麻衣遮蔽身体。 还有,她觉得工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应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这货是不是什么通缉犯。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她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回家。 日头攀上竹梢时,江月瑶裹着粗麻帔巾踏入青石镇。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要一件成衣。”她故意抬高声量,铜钱砸在柜台上的脆响惊飞了梁间乳燕。“最好是月白色的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原本正在同他人聊天,见到有客人来,她谄笑着展开月白云纹锦,江月瑶却看着不远处的告示牌。 “客官要的云纹锦成衣。”老板娘认识江月瑶,李家村那个厉害的寡妇,也知道她刚从李周氏那里分得了十两银子,完全有能力购买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迅速地拿出一套最好的成衣,殷勤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江月瑶按照男子大致的身高,精心挑选了一身云纹锦衣裳。 这云纹锦衣裳质地虽不算上乘,但胜在干净素雅,想来那男子穿上也应合适。 布庄檐下的葛麻料子泛着潮气,她指尖抚过月白色素罗,忽听得身后茶摊传来碗碟碎裂声。 三个衙役正往告示墙张贴新榜。 粗布包裹将将系好,西市口突然响起鸣锣开道声。 衙门照壁前人头攒动,汗臭与脂粉气搅作浊浪。 江月瑶踮脚望见乌木公示栏时,喉间蓦地泛起铁锈味。 只见一大堆人围着公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让!”她屈肘抵开个挑粪汉,绣鞋碾过满地踩烂的槐花。 新糊的桑皮纸上墨迹犹湿,眼前密密麻麻的榜文让她有些眼花。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张画像吸引住了,在一群贼眉鼠眼的人画像后面,墨痕洇染处恍若工笔描摹的远山眉,可不就是她家躺着的那人?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琅琊王世子萧霁,前日遇刺失踪,献其踪迹者赏百金。” 她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身形。 果然她没有猜测错男子的身份,他必定非富即贵。 “这般神仙人物,怎会被刺客偷袭?”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听闻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配得起这‘龙章凤姿’的称号,正是三年前名动天下的琅琊王世子萧霁,传闻中连长公主见了都要掷镜自惭的九阙第一美玉,只可惜现在生死不明……”话未说完便被衙役喝止。 “哎呀,老爷子,你倒是挺了解这个萧世子的?”旁边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搭话。 拄拐老翁的唾沫星子溅在“赏金百两“字样上,“三年前琅琊秋猎,老朽侄女亲眼见过世子弯弓射雁……” “这个萧霁一个好好的世子爷,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种边境之地?” “对嘛,王公贵族不在京城待着,怎会出现在远宁县?”另一名小贩好奇的凑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袭,我看啊,估计是得罪人了!”买菜的小贩悄悄靠近,也在这里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琅琊王萧镇南是三皇子的人,听说琅琊王给三皇子献过边防图……”老翁压低的嗓音混在染缸咕嘟声里,“太子岂能容他?”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插嘴:“竟然有这等事?那这萧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腌臜的围裙边蹭在悬赏令上,惊得衙役挥动水火棍:“刁民安敢妄议天家!” “尔等不要命了?快散开!”人群如沸水泼雪般散开。 江月瑶皱眉,家里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刚才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说琅琊王站队三皇子。 很明显,这并不是简单的劫匪,劫匪不会使用淬了剧毒的箭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那些刺客为何要暗杀萧霁? 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自家旁边的溪流边上?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收留他,还是将他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自己一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继续收留,又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江月瑶心乱如麻,攥紧怀中云纹锦,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战栗。 她匆匆离开了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 第41章 大郎捧着碗沿的指节发白,米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少年机械地吞咽着,喉间每滚动一次,额角青筋便抽搐一回。 当四郎捧着粗陶瓷碗发出小猪似的哼唧声时,大郎已经捏碎了第三只陶匙。 江月瑶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大崽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身处的朝代可以对标汉朝。 汉代以稻、麦、黍、粟、豆为主食,其中黄河流域以小麦和黄米饭为主,长江流域则以稻米,尤其糯米饭为主。 这与现代北方偏面食、南方重米饭的饮食习惯一脉相承。 汉代已有炙、蒸、炸、羹等烹饪方式,甚至出现类似“鸳鸯火锅”的分格炊具。 但彼时蔬菜种类较少,以瓜、瓠、葵为主;调味主要依赖盐、酱、梅、麦芽糖。 只不过贵族可享发酵面食、精细稻米和珍稀野味,而平民多以粗粮果腹。 所以,在江月瑶的概念里,这群古人是肯定没有吃过皮蛋瘦肉粥的。 当几名工人囫囵吞枣般吃完油条和稀粥时,还在那里啧啧称赞她的手艺。 反观大郎和二郎,两人比起以往,沉默安静地吃着饭食。 这很反常。 江月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她揉了揉额头,倒不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个人是小白非要救下来的。 好歹小白也算是她心中默认的小宠物,宠物的宠物——她觉得可以救一下。 饭后,工匠们开始工作,几个孩子也自觉地找到了活儿做。 三娘开心地给照雪搭了一个防雨的帐篷,四郎继续折腾他的机关,今日由四郎去打猎。 大郎今日负责监工和看守窑炉,江长庚则跟着二郎找江月瑶要了银钱继续去青石镇拖运青砖和灰瓦。 倒是江月瑶,她要孤身去集市上买身衣服。 这男子身上的锦袍已经稀烂,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玉珏。 她至少要给男子买一身粗布麻衣遮蔽身体。 还有,她觉得工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应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这货是不是什么通缉犯。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她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回家。 日头攀上竹梢时,江月瑶裹着粗麻帔巾踏入青石镇。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要一件成衣。”她故意抬高声量,铜钱砸在柜台上的脆响惊飞了梁间乳燕。“最好是月白色的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原本正在同他人聊天,见到有客人来,她谄笑着展开月白云纹锦,江月瑶却看着不远处的告示牌。 “客官要的云纹锦成衣。”老板娘认识江月瑶,李家村那个厉害的寡妇,也知道她刚从李周氏那里分得了十两银子,完全有能力购买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迅速地拿出一套最好的成衣,殷勤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江月瑶按照男子大致的身高,精心挑选了一身云纹锦衣裳。 这云纹锦衣裳质地虽不算上乘,但胜在干净素雅,想来那男子穿上也应合适。 布庄檐下的葛麻料子泛着潮气,她指尖抚过月白色素罗,忽听得身后茶摊传来碗碟碎裂声。 三个衙役正往告示墙张贴新榜。 粗布包裹将将系好,西市口突然响起鸣锣开道声。 衙门照壁前人头攒动,汗臭与脂粉气搅作浊浪。 江月瑶踮脚望见乌木公示栏时,喉间蓦地泛起铁锈味。 只见一大堆人围着公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让!”她屈肘抵开个挑粪汉,绣鞋碾过满地踩烂的槐花。 新糊的桑皮纸上墨迹犹湿,眼前密密麻麻的榜文让她有些眼花。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张画像吸引住了,在一群贼眉鼠眼的人画像后面,墨痕洇染处恍若工笔描摹的远山眉,可不就是她家躺着的那人?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琅琊王世子萧霁,前日遇刺失踪,献其踪迹者赏百金。” 她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身形。 果然她没有猜测错男子的身份,他必定非富即贵。 “这般神仙人物,怎会被刺客偷袭?”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听闻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配得起这‘龙章凤姿’的称号,正是三年前名动天下的琅琊王世子萧霁,传闻中连长公主见了都要掷镜自惭的九阙第一美玉,只可惜现在生死不明……”话未说完便被衙役喝止。 “哎呀,老爷子,你倒是挺了解这个萧世子的?”旁边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搭话。 拄拐老翁的唾沫星子溅在“赏金百两“字样上,“三年前琅琊秋猎,老朽侄女亲眼见过世子弯弓射雁……” “这个萧霁一个好好的世子爷,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种边境之地?” “对嘛,王公贵族不在京城待着,怎会出现在远宁县?”另一名小贩好奇的凑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袭,我看啊,估计是得罪人了!”买菜的小贩悄悄靠近,也在这里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琅琊王萧镇南是三皇子的人,听说琅琊王给三皇子献过边防图……”老翁压低的嗓音混在染缸咕嘟声里,“太子岂能容他?”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插嘴:“竟然有这等事?那这萧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腌臜的围裙边蹭在悬赏令上,惊得衙役挥动水火棍:“刁民安敢妄议天家!” “尔等不要命了?快散开!”人群如沸水泼雪般散开。 江月瑶皱眉,家里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刚才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说琅琊王站队三皇子。 很明显,这并不是简单的劫匪,劫匪不会使用淬了剧毒的箭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那些刺客为何要暗杀萧霁? 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自家旁边的溪流边上?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收留他,还是将他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自己一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继续收留,又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江月瑶心乱如麻,攥紧怀中云纹锦,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战栗。 她匆匆离开了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 第46章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 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 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5章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松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松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4章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3章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70章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71章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3章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2章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7章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8章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76章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79章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8章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5章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1章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8章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下面又有罗姨娘所生的庶弟萧越、楚姨娘所生的萧晗,以及四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 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 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 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 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 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 “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 四个崽崽反应各异。 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 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 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 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 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 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 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 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着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 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 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着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 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着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21章 江月瑶心中记挂着为萧旭筹备教学用具之事,待将家中诸事一一安顿妥当后,便怀揣着十根紫参,踏上了前往远宁县的路途。 此去远宁县,她心中早有盘算,那西市的胡商商集,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其一是为钱霖的医馆,其二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各类珍稀物件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寻得些意外之喜。 还未走近西市胡商商集,远远地,便能听见那喧嚣热闹之声。 商集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汇聚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异域语言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五彩斑斓。 有来自波斯的地毯,色彩艳丽,图案精美;还有大食的香料,散发着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嗅闻。 更让江月瑶惊奇的是,竟还瞧见了西洋洋人。 他们金发碧眼,身着奇异的服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 这些洋人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能折射出奇异光芒的玻璃制品,还有造型古怪的机械小物,引得众人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议论。 只是这繁荣的商贸却与普通老百姓无关,江月瑶打量了一下,来采购的大多都穿着绫罗绸缎,恐怕是长期经商的世家。 毕竟这远宁县是边关三国交界处。 她在这热闹非凡的商集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钱氏医馆。 没走多远,古朴典雅的招牌“钱氏九如馆”便映入眼帘。 她心中暗自赞叹,钱霖果然是个有文化底蕴之人,这医馆之名别具一格。 要知道,寻常医馆多以“保和堂”“济世堂”为名,虽寓意美好,却略显俗套。 而这“九如”二字,源自《诗经》中的“天保九如”,祈愿世人“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暗含着医馆以医道助人福寿双全的美好愿景,高雅又不失深意。 江月瑶抬脚走进医馆,前台的伙计正忙着抓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认出她来,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病症要瞧,还是来抓药?” 江月瑶刚要开口,这时,小伙计清风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江夫人,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快随我进去,我家大当家的正好在这里。” 江月瑶有些诧异,心想自己与这清风不过一面之缘,他竟能如此热情相迎。 来不及多想,她便跟着清风来到了后堂,见到了钱霖。 钱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账本,见江月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瑶从怀中掏出那十根紫参,略带歉意地说道:“钱公子,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紫参,只是品相不太好,还望你莫要嫌弃。” 钱霖接过紫参,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紫参的色泽不够鲜亮,个头也大小不一,确实算不上上品。 但他还是说道:“江夫人一番心意,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药效还是有的。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一根。” 江月瑶听闻,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期的要好上一些。 她连忙道谢:“多谢钱公子,你真是公道。” 钱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月瑶,说道:“江姑娘,这是我钱氏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我钱氏的医馆或者商行,买东西价格都能打八折。而且,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拿着这令牌,也能更快地找到我。” 江月瑶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钱氏商行”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令牌的价值绝非一般。 在这远宁县,甚至景国钱氏商行声名远扬,其医馆和商行遍布各地,拥有这令牌,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一张通往便利与实惠的通行证。 可自己此番前来,仅仅带来了那品相不佳的十根紫参,与这令牌的价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商人重利轻离别,利益往往是人们追逐的核心。 她可不认为钱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会平白无故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其中,必定有着她尚未察觉的缘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钱公子,这令牌如此珍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带来了些品相不好的紫参,你为何如此厚待我?” 钱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江姑娘,我钱某虽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只看重利益。我欣赏你的为人,紫参难寻亦不可种植,你为了寻这紫参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再者,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在这远宁县,也算得上稀罕物。而且,我钱氏商行向来注重人脉,今日与姑娘结下这份善缘,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江月瑶听了钱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稍减,但仍有些忐忑。 她深知这令牌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收下,便意味着与钱氏商行有了更深的牵扯。 可若拒绝,又怕拂了钱霖的面子,坏了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情谊。 毕竟,她有大片的紫参需要卖出去。 犹豫片刻后,江月瑶咬了咬牙,说道:“钱公子,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便收下了。只是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钱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江夫人也是个爽利之人,我钱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说罢,便让清风去账房取了银票,交给了江月瑶。 江月瑶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揣进怀中。 刚准备抬脚迈出客栈门槛,江月瑶冷不防就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女。 少女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后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尖声骂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瞧见前面有人吗?” 江月瑶本就满心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责骂弄得有些烦躁,但她向来不愿与人无端争执,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搭理少女,侧身准备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银票不知怎的滑落了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江月瑶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就在她抬起头看清少女脸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少女原本还气鼓鼓的脸,此刻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月瑶也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江月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2章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 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 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 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 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 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 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 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 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 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 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 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 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 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 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 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 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 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 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 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第23章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 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第24章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修礼即可。”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修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修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修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修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修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修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修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修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修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修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修礼即可。”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修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修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修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修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修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修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修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修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修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修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第25章 “宿主快看!”仓鼠突然换上夜行衣,爪尖戳着水镜画面,“那个玄鸟纹是大景朝皇族的标识!” 江月瑶倚着山石挑眉:“小说里这种图腾不都是皇族的吗?” 她顺手揪了根狗尾草逗弄系统,草尖扫过仓鼠新换的夜行衣。 “重点是这个吗?!”系统炸成毛团,头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刚刚跌落的陷阱似乎是……” 话音未落,黑衣人首领的玄色披风扫过月下断崖,金线绣的玄鸟眼珠竟会随月光变色。 江月瑶兴奋地往前探身,绣鞋碾碎枯枝的脆响惊得系统瞬间变装成哭丧脸:“您当这是梨园看戏呢!” 首领忽然抬手,锐利的鹰眼朝着江月瑶的方向看去。 “有意思。”江月瑶捻着狗尾巴草,他那身玄鸟纹在月光之下还会闪闪发光,她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布料绣制,“你说他们要找的是我,还是……” “都要找!”系统突然在虚空旋转,“宿主,你还不跑啊?” “跑什么?刚刚那只大白虎特意把我们驼过断涧,怎么他们还会飞檐走壁?” 破空声骤然逼近,江月瑶后仰躲过暗箭,发间木簪被削去半截。 系统吓得钻进她袖袋,爪子还死死拽着江月瑶的裙摆:“哎哟,我的宿主啊,这是古代,他们还真会飞檐走壁!” 只是一瞬间黑衣人就朝着江月瑶的方向闪身而来。 系统仓鼠尾巴炸成毛笔状,“宿主,快进空间!” 江月瑶闪身消失的瞬间,首领的弯刀劈开她方才倚靠的山石。 “大人,此处有新鲜血迹!”随从捧着一片染血的树叶。 首领抚摸着岩石上的血迹冷笑:“你们朝那个方向去追……见到人,格杀勿论!” 三个黑衣人按照吩咐朝着江月瑶消失的前方继续搜索。 站在原地为首的男子,面上覆着半张玄色鎏金面具,纹饰繁复如龙鳞暗纹,边缘贴合颧骨轮廓,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凌厉如刀削。 未被遮掩的眉眼修长冷峻,双瞳漆黑似寒潭,眼尾细纹如墨痕晕染,透出岁月沉淀的锐利锋芒。 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背阔的骨架撑起一身华贵锦袍,行动间隐有蓄势待发的力道,如潜龙藏渊般沉稳而充满压迫感。 一袭墨色织锦袍裹身,领口与袖缘以银线绣云雷纹,腰间束玄玉螭龙带,垂挂的羊脂玉佩随步伐轻响,声如碎冰击玉。 即便蒙面,举手投足间仍透出与生俱来的矜贵,宽大袖袍下偶尔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青筋虬结如盘龙,暗含习武之人的刚劲。 江月瑶缩在空间裂隙里,远远地看着男子。 此人虽然看不清楚面容,却总让她觉得心神不安。 男子气质不俗,定不是凡人,柚宝刚刚说了,他衣袍上的玄鸟图腾为大景朝的皇族所拥有,那么他一定是皇族中人。 皇族和边境乡村的深山老林,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藏着巨大的阴谋。 江月瑶即使再不懂,也明白此时此刻的危险。 她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回禀殿下。”黑衣首领跪地时,玄铁护腕磕在碎石上迸出火星,“属下无能,暂未找到白虎与那贼人……” 闻言男子摆摆手,江月瑶尚未看清剑势,只见银龙卫的软剑已缠上首领咽喉。 寒光乍现。 剑身震颤的嗡鸣声中,她几乎听见颈椎碎裂的脆响混着血肉分离的黏腻声,喷溅的鲜血淋在男子皂靴蟒纹上。 男子眉头微微蹙起,从怀中抽出绢巾擦拭。 “银龙,你在此处守候。” 名唤银龙的暗卫下颌微不可察地轻点,青筋虬结的手掌始终按在刀柄上,脊背如铁铸般纹丝不动,覆面黑巾上方那双鹰目似淬过寒潭的刃,在幽暗林间扫出寸寸杀机。 男子忽如鹞鹰俯冲般纵身跃入深坑,衣袂破空时带起半截残叶悬停坑口。 一刻过后,连最后一丝震颤都沉入土地,细碎砂砾正沿着砖缝簌簌坠落,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江月瑶有些后怕,如果她的四个崽崽此时找到这里来,一定会被这群丧心病狂的人顺手解决。 该如何是好?! 她屏息蜷缩在空间深处,时刻关注着对面的动静。 在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忽闻地底传来机簧咬合声。 玄衣锦袍男子挟着腥风跃出陷阱,夜行靴碾碎霜花掠上树梢,十数道黑影融进弦月轮廓里。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询问附近是否还有黑衣人,得到柚宝肯定的答复后,她才从空间里面出来。 不过她想回去,却发现自己想要按原路返回,需要跨越过那一条断崖。 断崖两侧岩壁如被巨斧劈开,月光在青黑色石棱上割出锯齿状阴影。 没有那只大白虎,她恐怕是过不去了。 她攥紧袖中半截虎毛,齿间溢出浅浅雾气:“这大猫既知衔我渡崖躲避危险,怎不知驮人归程?“ 紫参草也在那边啊,还有系统说的可以代替猕猴桃的浆果,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采到紫参草和代替的浆果。 江月瑶站在断崖边上,目测两边的距离,想要把自己绑在树枝上,靠着绳索摇摆的惯性摆渡到对面。 方才那群人留下的火把残骸仍在冒烟,焦煳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 江月瑶解下束腰的棉绳,绳结却因手抖打了三次才系紧。 助跑第三步时,江月瑶那脆弱的棉腰带突然绷断。 她的惊呼卡在喉间,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下坠。 白虎的咆哮突然自身后,江月瑶的脊背瞬间绷直。 下一秒她的身体坠入一个毛茸茸柔软的地方。 但见白虎自月华深处踏云而来,金瞳如炬,口中衔着一只带血的小鹿。 白虎腾空而起,银毫裹挟着松脂清香托住她后腰。 江月瑶踉跄落地,白虎金瞳流转如幼童,将刚刚咽气的小鹿轻轻推至江月瑶草鞋前。 见她退后一步,兽尾倏地卷住女子稍显圆润的腰腹,喉间溢出幼兽般呜咽。 江月瑶笑了笑,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指着小鹿问道:“这只小鹿是你送我的吗?” 白虎听不懂她的话,但它却跟家养的大猫一样,温顺地靠近江月瑶蹭了蹭她的手。 第26章 江月瑶的指尖陷进它银缎似的绒毛里,这猛兽竟如家猫般伏低身躯,额间王字纹蹭着她掌心发烫:“倒是通人性的小乖乖。” 她屈指轻叩虎牙,白虎喉间滚动的呼噜声震落松针簌簌。 “小白乖乖的,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今天还有事,改天找你玩好不好?” “宿主!它还挺聪明的!”顶着药师帽的仓鼠系统突然蹦上虎尾,爪子戳向那个被当成礼物送给江月瑶可怜兮兮的小梅花鹿。 白虎金瞳闪过狡黠,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前爪推着小鹿往她裙边拱。 江月瑶笑着摘下腰间香囊,倒出三粒给四郎准备的糖丸:“礼尚往来。” 大白猫湿凉的鼻尖轻触她手腕,忽地叼走糖丸跃上高岩,残影掠过处,一捧枳椇子噼里啪啦砸在她脚边。 “柚宝,打开立体全息地图,我要去挖紫参草!”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爪尖金芒流转间,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立体全息地图。 “左边三十步,遇赤纹岩右转。”系统仓鼠忽而换上药师袍,尾巴卷着药锄虚影,“宿主注意,紫参草需要全须全尾的挖出来才值钱!” 绕过荆棘密布的山坳,果见峭壁背阴处生着几大丛紫参。 紫参草茎秆挺拔如赤玉雕琢,表面浮动着暗紫色波纹,四棱状结构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 叶片层叠交错生长,锯齿状边缘翻卷如凝固的碧色火焰,叶脉间流淌着半透明的银色汁液,触摸时有羊皮纸般的粗糙质感。 参叶凝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靛青光泽。 春夜的山谷被这几百株紫参草点燃,淡紫色花序形成流动的光带。 每朵五瓣花中心嵌着琥珀色腺体,释放的荧光花粉随风盘旋,将整片坡地笼罩在淡青色的星雾中。 腐殖质层下盘踞的暗红色根系如同地下神经网络,深深扎根在此处。 江月瑶兴奋地看着眼前的紫参草,钱啊,钱啊,她好像看到了满地的钱。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耳畔仿佛炸开金玉相击声,她今天来得真合适!!! 紫参草叶背金色孢子囊含强效凝血酶,可制作战场急救药。 其根系分泌物能使方圆五米内其他植物停止生长,形成绝对领域。 正是如此,才会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紫参草的价格堪比黄金,且只要发现一株就会有一丛。 她解下背上的背篓,取出精铁打制的鹤嘴锄,刃口磨得雪亮。 “且慢!”仓鼠突然变作老药农模样,爪子戳着参苗根部,“须留三寸青茬,来年才能再发。” 她俯身拨开腐叶,见紫参主根深扎岩缝。 鹤嘴锄破开板结的赭土时,系统又换上矿工帽提醒:“斜着下锄,莫伤了旁支细须。” 汗珠顺着下颌滴落,江月瑶终于掘出完整的参体。 婴儿臂粗的根茎沾着新鲜泥屑,断面渗出乳白浆液。 她取出备好的竹筒,将紫参小心纳入筒中,筒壁早用草木灰熏过防潮。 “宿主手艺越发精进了。”仓鼠顶着账房先生的瓜皮帽,爪子拨弄着虚拟算盘,“这株乃是百年紫参草,少说值二十两雪花银。” “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和我的崽崽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必需品。” 这些紫参草都是钱,是大郎念书的书钱、二郎经商的启动资金、三娘进学堂、四郎各种机关和零食,还有她的农业大改革,这都是基础。 江月瑶在紫参田挖了接近一个时辰,她的指尖颤得险些握不住药锄。 那丛紫参在岩隙间舒展着肥厚的叶片,月光将淡紫色的茎脉照得晶莹透亮,这品相放到药市上,怕是要引得各大医馆竞相争抢。 “经测算,宿主左手边第三株参龄三十七年。”系统仓鼠顶着账房瓜皮帽,爪子拨弄着鎏金算盘,“按大景药典市价,可得十五两白银。” 江月瑶的呼吸陡然急促,药锄在岩壁上磕出火星。 昨日,她带着四个孩子蜷在漏风的茅屋,为半斗陈米与粮铺掌柜磨破了嘴皮,才买了二十斤大米。 而今这满坡紫参,何止能换白米细面,便是青砖黛瓦的宅院也…… 她忙用刚刮下来的鹿皮住参茎,鹤嘴锄贴着岩缝轻挑。 主根出土的瞬间,乳白色的参液渗出,在月光下凝成珍珠般的浆珠。 系统弹出虚拟药秤,秤杆上的铜星直跳到“十五两纹银”的刻度。 “系统,这玩意能不能移植在我家的院子里……“ 她将紫参放入背篓的时候,眼前浮现了自己新建房子的样子。 白虎忽从林间窜出,口中竟叼着支品相更好的紫参。 江月瑶笑着揉它耳后软毛:“好姑娘,你这株紫参从何而来?” 巨兽金瞳微眯,尾尖扫过她怀中的参包,那里已整整齐齐码着七株完好的紫参。 未等到白虎的回应时,林间忽起劲风,原来是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眼见自己娘亲这么久不回来,担心她的安全,拉着江长庚制作了一个小火把,特意上山来寻江月瑶。 江月瑶尚未抬头,便听得四郎的机关匣咔嗒作响,数十枚银针裹着破空声直袭白虎后颈。 是四郎的暴雨梨花针,十八颗淬了毒的银针朝着大白猫射去。 “不可!” 她旋身扑向白虎的刹那,暴雨梨花针擦着耳际掠过,钉入岩壁迸出金色火星。 白虎金瞳骤缩,尾鞭扫断三丈外的老松,对着五个孩子龇牙发出警戒的声音。 “娘亲当心!”裴大郎的袖箭后发先至,铁矢朝着白虎再次射去。 二郎想要上前,却被江长庚死死按住手腕:“二郎,莫要误伤!我看那白额吊颈虎和姐姐关系甚好,不像是要伤害姐姐的样子。” 三娘缩在江长庚背后抖如筛糠:“大猫……好大的大猫……” “三娘别怕,这是娘亲的朋友。”江月瑶朝着几个崽崽走过去。 白虎喉间滚动的低吼戛然而止。 江月瑶的手正覆在它额间王字纹上,参液混着虎毛黏在掌心:“好姑娘,莫怕,这是我的几个崽崽。”她指尖轻点白虎鼻尖,“你以后也会有崽崽的。” 巨兽忽如家猫般伏低,叼着那株极品紫参蹭到四郎脚边。 孩子手中的机关匣“当啷”落地,白虎尾尖卷起机关匣奉还。 第27章 月色漫过白虎银缎似的皮毛,四个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着江长庚的衣角,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躯抖如筛糠,却仍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娘亲它当真不咬人?” “来。”江月瑶执起女儿的小手,轻轻覆上白虎额间王字纹。 巨兽金瞳微眯,喉间滚动的呼噜声显示着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三娘指尖陷进绒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扫过她草鞋上沾的泥点。 四郎见状,壮着胆子将手贴上虎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呼出声:“比三姐姐的绒草枕还软还暖和!” 大郎与二郎对视一眼,也试探着上前。 白虎竟如家猫般伏低,任四个孩子揉搓它耳后软毛。 江长庚抚着白虎脊背,指尖触到几处陈年的伤疤:“姐姐,这猛兽怎会与你如此亲近” “缘分罢了。”江月瑶将白虎叼来的紫参收入背篓,月光下参须泛着水光,“倒是你们,怎地寻到此处?” 大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亲上山许久未归,我们怕娘亲循着血迹” 话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间某处。 江月瑶顺着望去,幽深林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她却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娘亲!”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们养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我每日给它梳毛” 江月瑶失笑,揉着女儿发顶:“傻丫头,这可不是寻常家猫。” 她转向白虎,指尖轻点它鼻尖,“小白,该回去了。” 巨兽金瞳闪过一丝不舍,忽地叼起最后一株紫参塞进江月瑶怀中。 “去吧。”她轻声道。 白虎长啸一声,纵身跃入林海。 月光下,四个孩子望着巨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江月瑶掂了掂背篓,十八株紫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明日药铺一开,便是三百两雪花银入账。 “宿主,前方还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仓鼠的话头,牵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啸声忽远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铺满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发现,地基已经挖好,并且铺满了青石和砂砾,这是最好的排水基层。 五个工匠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她的估算,临时茅草屋也装上了门和窗,并且被移动到了地基旁边。 江月瑶好奇的问三娘,“三娘,今日你给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说道:“娘亲,我今日去抓了几条大鱼,给哥哥和叔叔们做了红烧鱼吃。” 江月瑶点头,自己对三娘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窑炉还需要人守着,江长庚执意要先守夜,然后下半夜叫江月瑶。 子时的梆子声敲过三响,窑炉的火光在江长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柚宝,看看火候。”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绕着窑炉飞了一圈,爪尖金芒流转:“宿主,炉温已达千度,辰时便可开炉取灰。” 它忽而换上工匠短打,尾巴卷着《天工开物》虚影,“建议明日调配三合土时,掺些糯米浆,再兑换一些猕猴桃汁” “晓得了。”江月瑶截住话头,望着窑顶腾起的青烟出神。 明日取了生石灰,还需去邻镇采买红砖。 李家村虽无砖窑,但三十里外的青石镇倒是有家老字号。 只是这骡马租金 她摩挲着怀中银票,盘算着明日先给孩子们置办新衣,还是先租头骡子运砖。 困意袭来时,她恍惚梦见个青衫男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执笔在素白的绢上题诗。 “姐姐?你醒了?” 江月瑶猛然惊醒,见江长庚正往窑中添柴。 火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长庚,你“她话音未落,少年已低声开口。 “我有个故人。”他拨弄着火钳,火星溅在旧疤遍布的手背上,“他是隔壁长宁县的流民孤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握着捡来的断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翻找铜钱。” “他用死人头发扎成草鞋卖给黑市,把箭簇磨成小刀割开守城兵的皮囊偷麦饼。那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精准判断哪支溃军会沿途丢下铠甲,哪个时辰城门口守卫会打盹。当同龄人还在玩投壶时,他们已学会用陶片在墙角刻正字,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刻下那些字。他说,每道竖杠代表多活一天”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她刚穿越时,破庙墙头密密麻麻的“正“字忽在眼前浮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原是 江长庚望着窑火,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直到遇见姐姐,我才知道,活着不止是刻正字。” “长庚那些字是你?” 江长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启明星,有些麻木有些有痛苦的说道:“那是我活着的证明长庚三生有幸,遇见了姐姐。姐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可这天下,还有多少孤儿在破庙刻正字,在战场捡铜钱”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少年虽然识字不多,不曾上过学堂,但却心怀天下,满目悲悯之色。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她岂能不能懂,在她的国家也曾有过那样的历史。 江月瑶的外祖父也曾是一名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死在异国他乡。 她起身,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所以我们要种地,要建学堂,要开医馆,要让这乱世太平。” 江月瑶指向渐亮的东方,“让那些孩子不必再刻正字,让他们知道,活着还可以读书习字,悬壶济世,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江长庚终是忍不住,扑进江月瑶的怀里:“姐姐,我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青丝,“你本天上明月,不应该在李家村明珠蒙尘。你的伟大志向,应该去努力实现。” 窑火渐熄时,晨光刺破云层。 第28章 辰时已至,松茸菇炒蛋汤的香气在晨雾中弥漫。 江月瑶执勺搅动着土灶上的大锅,手擀面在沸水中舒展如银丝。 五名工匠捧着粗瓷碗,就着晨光大快朵颐。 张九放下碗筷,恭恭敬敬作揖:“东家,第一层地基已铺就,这第二层” “且慢。”江月瑶望向窑炉,炉顶青烟渐散。 卯时煅烧完成后,她已用黏土封死窑顶装料口,仅留发丝般的缝隙缓慢降温。 此刻炉温该降至百下,正是开炉良机。 窑内静置冷却34h,待温度降至100c以下方可操作。 而开炉需要使用铁锹自上而下拆除窑顶封泥和砖块,逐步扩大开口至直径12米,便于观察内部物料状态。 然后清除窑口残留的未燃尽燃料及烧结结块物,露出下层成型的生石灰块。 她执铁锹轻叩窑顶,封泥应声而裂。 晨光透过逐渐扩大的开口,照见炉内雪白的石灰块。 工匠们屏息凝神,看着她用竹筛分拣石灰,大块者如雪团晶莹,小块似珍珠圆润。 “大块留作胶凝,小块制膏。”江月瑶吩咐道,转身却见四郎已推来碎石机。 这孩子昨夜改装的机关,能将石灰块碾得细如面粉。 传统三合土以黏土、石灰、河砂为基本原料,而今天他们需要制作的是改良版本。 糯米经蒸煮后形成的黏稠液体,与熟石灰混合形成“糯米灰浆”,可显著增强抗压性和防渗性。 猕猴桃藤茎榨取的汁液,富含植物胶质,与糯米浆协同作用可提升材料的韧性和抗裂性。 按比例混合黏土、石灰、河砂,逐步加入糯米浆和猕猴桃浆,反复捶打至黏稠均匀。 糯米浆中的支链淀粉与石灰生成碳酸钙晶体,形成致密网状结构,抗压强度接近现代混凝土。 猕猴桃浆的天然胶质可抑制裂缝扩展,抵御雨水冲刷和冻融循环。 她执木锨将黏土、河砂与石灰拌匀,缓缓倒入糯米浆。 猕猴桃汁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在晨光中氤氲成雾。 “捶打要匀。”她示范着动作,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让五个工匠大为震撼,眼前的妇人竟然懂得泥瓦匠的技艺。 五名工匠不明所以,连张九都只知道普通的三合土,并不知道东家加入绿色的汁水是何物有何用。 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在晨光中回荡,江月瑶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她执锨将最后一勺猕猴桃浆倒入泥浆,翠绿的汁液在灰白的石灰中晕开,宛如春水化冻。 张九上前一步,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擦了又擦:“东家,这绿汁” 他欲言又止,目光在木桶与泥浆间游移。 江月瑶直起身,将木锨递给张九:“这是羊桃藤榨的汁,能防裂。” 她执帕拭去额角汗珠,“你可曾见过老屋墙角的裂缝?” “见过见过!”张九连连点头,“哪怕是皇家陵墓、皇城宫城、每逢雨季就渗水,冬日里冻得开裂” “这便是了。”江月瑶执木棍在泥浆中画了个圈,“这猕猴桃浆里的胶质,就像” 她顿了顿,思考着怎么解释其中的原理。 “就像织娘纺线时用的浆糊,能把泥浆牢牢粘在一起。” 张九恍然大悟,执锨的手微微发颤“东家真是神了!” 他转身对另外四个工匠喊道,“都学着点!这可是东家祖传的秘方!” 江月瑶失笑,正要解释,却见张九已执锨卖力搅拌起来。 猕猴桃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传入她的鼻翼。 她望着工匠们专注的侧脸,忽觉这改良三合土,或许真能在这乱世筑起一方安稳。 “宿主获得支线任务【三合土改良】积分500分!”系统仓鼠顶着工匠帽冒出,“解锁【匠艺传承】成就,获得积分1000分” “张九,”她忽然开口,“等这宅子建好了,你可愿收几个徒弟?” 老工匠执锨的手一顿,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东家是说” “把这防裂的法子传下去。”江月瑶望向远山,“让更多人住上不漏雨的房子,让抵挡跶努的城墙更坚固。” “可是东家,这样的技巧配方应该是保密的,哪怕是皇家工匠也不会将这样的记忆公开张九学了东家的技艺,不止该如何报答东家” 身后的四名工匠纷纷起身称是。 江月瑶摆摆手,“不必了,你传下去就行。” 晨光中,张九重重地点头。 裴大郎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监督着每个步骤,他刚刚仔细的学会了娘亲教授的技艺。 江长庚今日的主要任务还是清理窑炉,运来白垩石和木头,并在新砌的窑炉前添柴。 三娘挎着竹篮,在林间寻觅午膳的食材。 江月瑶带着二郎和四郎两个崽崽今日要去镇上的药房卖掉紫参草,然后去布庄,她要给几个孩子做一身衣裳,再去租赁骡子运红砖。 青石板街道两侧的竹棚下已支起各色摊子,江月瑶牵着二郎和四郎,背篓里的紫参草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苦香四溢间,跑行的王二眼尖地瞥见背篓里那株足有婴儿臂粗的百年紫参,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品相,便是放在京城也是稀罕物! “夫人留步!”王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这紫参” 江月瑶护着背篓后退半步,二郎已机警地挡在娘亲身前。 四郎则悄悄摸向腰间短管,这是他新制的暗器,里头藏着十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夫人莫怕,我是万全堂的伙计王二,我们药房正在高价收购紫参草。姑娘可是想要卖紫参草,如果是的话,你可以跟我来,我们家掌柜”王二眼见江月瑶的反应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赶忙开口解释。 江月瑶点点头,反正她也人生地不熟的,可以跟着眼前的小伙计去万全堂看一看。 万全堂内,掌柜张德贵撵着山羊胡,目光在紫参上打了个转。 他执起一株,故作惋惜地摇头:“根须微损,品相下等。”袖中手指比出“六”的暗号,“六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恰在此时,药行学徒高声吆喝:“今日上等紫参草挂牌价二十两!” 江月瑶笑了笑。 “六两?” 张德贵面不改色,假意叹息:“姑娘有所不知,这药材沾了晨露,存放三日必生霉斑。” 他捋着胡须,一副慈悲模样,“全城除了咱们万全堂的窖冰库,可没人敢收。” 江月瑶冷笑,他这是看见妇孺幼儿先诓骗不成,现在在威胁自己吗? 正要发作,忽听门外传来清朗男声:“张掌柜好大的口气。” 第29章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执扇而入,他腰悬青玉螭龙佩,云雷纹锁边处皆嵌着半轮银丝弦月。 颀长身形裹在云水暗纹的绸缎青衫里,银线绲边的袖口随执扇动作泛出粼粼碎光。 眉骨清峻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挑,流转间自带三分淬炼出的锐利,却被唇角温润笑意冲淡成春风。 羊脂玉扇坠悬于湘妃竹扇骨下,洒金扇面题着“浮舟沧海”四字狂草。 鸦青色腰封勒出精瘦轮廓,垂落的丝绦缀着两枚缠枝莲纹银铃,行动间却寂然无声。 公子执起一株紫参,对着晨光细看:“这参龄足有百年,根须完整,参油充盈,分明是上上之品。“ 张德贵脸色骤变:“钱……钱公子……“ “六两?“钱霖挑眉,“这等品相,放在京城少说值三十五两。”他转身对江月瑶拱手,“夫人若信得过,不如将这紫参卖与在下?“ 江月瑶尚未答话,系统仓鼠已顶着账房帽冒出:“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分!” 她唇角微扬,执起背篓:“公子既识货,这紫参便……“ “四十两!”张德贵急声打断,额角冷汗直冒,“夫人,四十两!现银!” 钱霖执扇轻摇:“张掌柜方才不是说……” “是小老儿眼拙!”张德贵连连作揖,“夫人大人大量……将此参卖与小老二……” 江月瑶望着掌柜狼狈模样,忽觉这打脸戏码,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几分。 她裙摆擦过柜台,指尖叩响紫檀台面时,她忽然倾身逼近,发间素簪的流速堪堪扫过掌柜鼻尖:“这般品相的紫参——” 尾音陡然转脆,她旋身将竹篾背篓掀开,十八根参须蜷曲的紫参草裹着腐殖土清香撞进满室药香。 “不卖!”江月瑶倏地合拢篓盖,忽又笑涡一现,将整筐药材推至钱霖面前:“这位公子是个识货的,我这里的上品紫参草全都卖给你,你可愿收下……” 钱霖挑眉,看了一眼眼前的夫人。 江月瑶立在药香氤氲的柜台前,丰腴身形裹在秋香色暗花罗裙里摇曳生姿。 圆润面庞似浸过月光的羊脂玉,黛眉细描如远山含烟,眼尾微挑时,颊边笑涡恰似被春风吹开的梨花酒盏。 鸦青鬓发绾作惊鸿髻,斜插的木簪子垂落莲花形状菩提吊坠,映得耳垂上两粒素银坠子愈发鲜亮。 偏头与钱霖说话时,发间一缕未束妥的碎发拂过雪腮,倒比满柜的紫参草更勾人目光。 藕荷色披帛裹着圆润肩头,行动间隐约透出银红抹胸上绣的并蒂莲。 腕间三寸宽的素银镯子嵌着翡翠,随她推背篓的动作滑落至肘弯,露出雪白臂弯处淡粉色胎记,宛若落在新雪上的梅花瓣。 钱霖目光扫过她腰间缀满银铃的杏色丝绦——那本该叮当作响的饰物此刻寂然无声,原是每颗镂空铃铛里都塞着驱虫的艾草干叶。 这妇人连佩饰都藏着玄机,让钱霖暗暗称赞。 江月瑶将背篓往前推了半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敲在紫参草根须上:“公子细看这断口,可是今晨刚采的紫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含笑的梨涡里,分明是商贾交易,却被她做出贵妃赐酒的雍容气度。 钱霖骨扇抵住背篓边缘,待看清篓中十八根紫参草通体莹润、根须完整,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的节拍。 “蜀国紫参三年才发一茬新芽。”他忽然俯身逼近,腰间缀着的翡翠禁步撞出泠泠清响,“夫人踏过两国边界的瘴林,竟连裙裾都不曾沾露?” 二郎当即横臂挡住钱霖视线,绣着虎头的袖口擦过对方云纹锦袍,“叔叔若嫌这买卖烫手,我们自去寻识货的。” 孩童稚语裹着寒光。 “好伶俐的小郎君。”钱霖不退反进,云纹广袖拂过二郎手腕,“夫人有如此好的紫参,我自然是要收的……” 钱霖挑眉,从身上接下钱袋,数了数,“夫人,鄙人今日所带白银不多,你这十八根紫参我都收了。在此处有诸多不便,不妨去天香楼,在下请夫人和两位小公子吃杯酒,顺便让我的童子去取些银票。” 天香楼三层雅间内,小二躬身将鎏金菜单捧至钱霖面前:“钱老板今日还是老规矩?新到的洞庭银鱼正配您存在这儿的二十年竹叶青。” 钱霖颔首示意间,腰间缀着蜀锦香囊的童子清源已取出描金食盒,将八珍豆腐与翡翠虾饺布在青玉转盘上。 “夫人见笑,钱某在景国经营三十八家生药铺。”他转动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案上忽然推来盖着皇商印鉴的契书,“每月二十根紫参,价格可再抬三成。” 江月瑶夹起水晶肴肉放进四郎和二郎的碗中,袖口云纹扫过契书朱印:“山野之物难定量,我恐怕提供不了那么多紫参。” “清风,去算一下夫人的紫参一共多少钱。”钱霖浅笑吩咐道。 二郎连忙跟着名字叫清风的小童去旁边算账。 青玉算盘珠相击声清脆入耳。 清风将紫参草铺在洒金宣纸上,指尖划过参体暗纹:“每根须扣三钱损耗费。” 二郎突然按住跳动的算珠,虎头银镯撞得檀木框叮咚作响:“娘亲挖的紫参全须全尾,叔叔怎的扣一成耗损钱?” 清风小童转过头,看着钱霖,钱霖点头。 小童将账本上的类目划掉。 二郎看了一眼账本,突然抽出腰间小剪,将冰耗条目“嗤啦”剪去半截:“娘亲的紫参新鲜的,哪需你们费冰?“ 钱霖击掌大笑,腰间禁步流苏扫过青砖:“便依小公子,抹去冰耗钱。” 他夹起翡翠盏里的蜜渍杨梅,含笑看着两孩童争执。 江月瑶倒是大方的吃着饭食,四郎今日也颇为乖巧的安静吃饭。 清风涨红着脸翻开税契,十八根上品紫参一共四百两白银。 清源捧着紫檀匣近前,银票特有的桑皮纸气息漫过雕花窗柩。 孩童嬉闹间,江月瑶已收妥银票起身:“钱老板,这个时辰,布庄新到的杭绸该被抢光了,我要去给我的孩儿们买一身衣裳。” 钱霖望着她发间微斜的素银簪,突然将翡翠禁步压在契书上:“夫人下月初八前改主意,可到西市胡商处寻我,我叫钱霖。” 廊下传来算盘珠相击的脆响,跑堂正高唱着“钱老板惠顾八两六钱”。 江月瑶却后悔不已,这个钱公子可是个有钱人啊,一顿饭八两六钱,早知道刚刚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带走。 家里几个崽崽还没有吃过那么好的菜。 第30章 江月瑶拿到了钱,自是十分高兴。 她没有忘记自己出来要办什么事情,先要给孩子们买衣裳,然后要去租赁骡子拖运红砖。 青石板上还沾着药铺的苦香,江月瑶的粗布鞋已踏进兴和布庄的门槛。 薛掌柜正与绸缎庄的周娘子调笑,瞥见母子三人粗衣素履的模样,手中端着的雨前茶盏重重一搁。 “这位娘子要扯布?”他眼皮都不抬,白皙且肉嘟嘟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边发霉的葛布,“新到的三文一尺,给孩子做罩衫最是耐磨。” 他特意将两匹泛黄陈缎堆在台面,檀木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 江月瑶指尖拂过柜面浮尘,黛色粗布袖口沾着的腐土簌簌落在台面上。 她望着台面泛黄的葛布蹙眉:“掌柜的可有杭绸?孩子们肌肤嫩,受不得这粗粝料子。” 薛老板斜睨她发间素银簪,檀木算盘珠重重一磕:“夫人说笑了,这上好的杭绸要五十文一尺,您估摸着可买不起这样的布料。” 说着故意抖开匹褪色棉布,霉味混着靛蓝染料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四郎垫脚摸了摸柜台上的蜀锦,薛掌柜的戒尺“啪”地抽在孩童手背:“小崽子仔细些!这绫罗一匹要三两雪花银!” 江月瑶眸色骤冷,将四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检查,指甲叩响紫檀台面:“烦请掌柜取些上好时兴的料子。” “时兴?”薛掌柜嗤笑着抖开半匹泛黄陈缎,踮脚扯住布匹边角“上月府衙小姐裁衣剩下的边角料,算你十文一尺——” “我们要细锦。”二郎突然开口,踮脚扯住布匹边角,“经纬十六缕,浮纹隐现者为上品。” “这布纹歪得都能走蛇了!” 孩童清脆嗓音引得门外路人侧目,薛老板顿时涨红了脸。 “小郎君莫要胡诌!”掌柜的抄起量布木尺虚晃。 “我兴和布庄的料子是全远宁县最好的料子,岂会有这样的布料。” 江月瑶漫不经心地解开钱袋,五十两一锭的白银“当啷”砸在陈缎上:“掌柜的耳力不大好?” 薛掌柜的喉结随着声响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褶子脸滑进衣领,目光却贪婪地盯着江月瑶手中的白银。 “夫人您瞧,这是江南新到的软烟罗。”他佝偻着腰搬来织锦,云纹暗绣的缎面在晨光下泛着涟漪,“最衬您家小公子的贵气……” “不好看。”四郎头也没抬,奶呼呼的声音就直接传到薛掌柜的耳边。 薛掌柜的谄笑僵在脸上,却见江月瑶漫不经心道:“经纬松散,浮线三处——这便是江南的贡品?” “检测到瑕疵!”系统顶着织女冠弹出放大镜特效,“纬线掺了柞蚕丝冒充天蚕丝!” 二郎执起算盘轻拨,檀木珠精准停在三处断纹:“掌柜的,这匹布该折价七成。” 薛掌柜的后襟已被冷汗浸透,忙不迭又捧来蜀锦:“夫人再看这匹……” “靛青染得深浅不一。”江月瑶染着的指甲划过布面,薛掌柜紧张地等待着她开口,“蓝草九浸九晒方成上品,掌柜的,这块蜀锦莫不是浸了三回就取色?“ “宿主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系统炸开烟花特效。 两个时辰过去,布庄满地狼藉。 十八匹绫罗绸缎铺陈如彩霞,却都被挑出瑕疵。 薛掌柜瘫坐在锦绣堆里,发冠歪斜地捧着最后半匹缂丝:“这……这是西域进贡的……” “纬线用了双股金丝。”江月瑶执剪挑开织面,“薛掌柜,您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火浣布?你可知道为什么取名叫作火浣布?真正的火浣布遇火不焚。”她突然将布料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噬锦绣。 “夫人不可!”薛掌柜扑救不及,却见灰烬中隐现玄鸟暗纹,这竟是景国宫中流出的禁品! 薛掌柜的瞳孔剧烈收缩,肥胖身躯如筛糠般颤抖,他指着江月瑶怒吼:“你个疯妇,你竟敢烧了我的火浣布!” “《大景律·诈伪律》第三条:私贩禁纹织物者,主犯弃市,三族流放!”系统弹出猩红血字的律令条文,正悬在薛掌柜头顶。 “警告!检测到僭越纹饰!”系统弹出猩红警示框。 江月瑶慢条斯理地系紧钱袋:“看来掌柜的不仅眼拙,胆子倒是大得很。” “夫人明鉴!”掌柜抖开袖中半幅织金锦,“这些布匹原是宫里贵人赏给……给……” 她俯身拾起半片残布:“永昌三十三年,司织坊掌印太监私售禁纹绸缎三匹,被判凌迟之刑。” 她将残布轻轻覆在薛掌柜肩头,“不知薛掌柜这几匹,够剐多少刀?” 薛掌柜闻言脸色一变,他总算是清醒地知道了自己今天遇见了硬茬子,眼前这个有些微胖的夫人对布庄那点知识熟悉得很,堪比一家布庄的大掌柜。 江月瑶牵起四郎转身,“二郎,记着去县衙时提点两句……” “打脸值500!解锁副线任务【律法精通】!获得积分500!”系统弹出庆贺烟花。 薛掌柜胆敢私自贩卖宫中物品,虽不是价值千金的火浣布,但那也是禁止在民间流通的物品。 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被杖杀和弃市。 “夫人留步!”薛掌柜的绸裤间漫开腥臊水渍,他膝行着拽住江月瑶裙角:“夫人高抬贵手!这些布匹都赠予夫人!” “不必。”江月瑶轻巧抽回裙裾,“听闻城东相宜布庄的杭锦,经纬倒是扎实得很。二郎、四郎,跟娘亲去相宜布庄瞧瞧可好?” 薛掌柜还要追来,“夫人……再赔……赔您三十两白银!” “掌柜的说笑了。”江月瑶挑开素缎门帘,“我刚刚不是把你的‘火浣布’烧掉了吗?” “夫人!”薛掌柜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小人愿赠布庄地契!” 江月瑶挑眉,她不已经暗示他,自己把证据已经烧掉了。 这掌柜还要苦苦追着她,莫非这布庄还有皇宫来的禁品? “掌柜的糊涂了,这地契……”她回眸浅笑,“不属于我。” 薛掌柜的胖脸煞白如纸,膝行时腰间的金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抖着手指向布庄后堂,冲缩在角落的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嘶声低吼:“杵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刘爷……” 第31章 城东相宜布庄的檐角垂着靛青布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照在成排绸缎上。 江月瑶牵着四郎跨过门槛,掌柜正用黄杨木尺丈量一匹暗纹锦缎,一旁的掌柜娘子执卷的手顿了顿,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见他们进来立即放下活计迎上前,鬓角青丝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夫人,可要看看新到的布匹?” 四郎被架上流光溢彩的布料晃得睁不开眼,二郎却径直走向角落素白料架。 江月瑶指尖拂过陈列的绸缎,浅绿杭绸如春日新柳般清透,杏色料子则似沾着晨露的杏花瓣,两匹叠放在榆木台面上,恰似将江南烟雨裁成了方寸。 她眯了眯眼睛。 春日就应该穿春日该有的颜色。 “夫人,这杭罗可要试试?”掌柜见二郎攥着雪白料子不撒手,笑着捧起半匹布:“虽不如杭绸厚实,但衬衣最是透气。” 日光穿透轻纱般的罗料,经纬交织的孔眼在地面投下细密菱形暗纹,这布匹的质量比兴和布庄的布匹不知好了多少! 江月瑶将四郎抱上圈椅,指腹摩挲着杭罗边缘的锁边针脚。 二郎忽然凑近她耳畔:“娘亲看这罗料孔眼,纵三根经线交替起落才织出透而不露的纹理,若用双经绞罗作里衣…… “你倒像个老师傅了。”江月瑶轻点他鼻尖,转头对掌柜道:“劳烦用杭罗裁十二套里衣,外衫要这两色杭绸。” 眼见掌柜展开竹纸记尺寸,又添了句:“劳烦在袖口加道暗扣。” 四郎晃着脚丫看伙计搬来成衣,忽然扯住江月瑶的素色裙裾:“娘亲,这衣裳比里正家阿福的新衣还亮!” 几十套成衣在桐木衣桁上依次排开,细葛内衬配着细布外衫,领口处都绣着同色缠枝纹,既不出挑又透着雅。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买了六套他们尺寸的成衣。 至于定制的杭绸、杭罗衣服,掌柜的根据江月瑶提供的崽崽们的尺寸记好了,约定三天后送来。 裴二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江月瑶,悄悄拉着自己娘亲的衣襟,“娘亲,紫参草当真值当,我们能买好多东西。” 江月瑶点头,一边拉着四郎的手一边感慨:“是啊,真值。” “如果,我们能种植就好了。”二郎数着掌柜找还的银角子,眼睛亮得似天上繁星:“方才那匹杭罗进价不过二两,裁成十二套套里衣竟要十两工钱,若我们……” 江月瑶将装衣料的藤箱拎在手上,闻言捏了捏他掌心:“若换作你当掌柜待如何?” “定要分三六九等。”二郎扳着手指如数家珍:“杭罗里衣分素罗、暗纹罗、提花罗三档,素罗卖给寻常富户,暗纹罗供给乡绅,提花罗专供官宦——就像方才那匹隐着万字纹的……” 四郎忽然扑进江月瑶怀里,打断了二郎滔滔不绝的筹划。 江月瑶挑眉,她是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擅长商道,对数字极其敏感,却是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已经到达了如此境地。 难怪,毕竟她家二郎是未来景国最大的奸商头子。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有些自豪。 嗯,无痛当妈,崽崽们个个天赋异禀,爽~ 母子三人又来买了一点干粮,此时他们要租两匹骡子去青石镇运输红砖。 骡马市的热气裹着草料腥臊扑面而来,二郎正掰着指头算红砖运输的耗损率。 四郎被满街嘶鸣声惊得攥紧江月瑶的裙角,却见母亲已利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银镯子,那镯子碰在榆木栏杆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槽头灰骡扬起沾着麦麸的蹄子。 “夫人要租骡?”裹着褐色短打的牙人从草垛后探出头,拇指在算盘珠上抹过油光:“此地离青石镇二十里山路,得用双驾辕车,连骡带车一日二百文。” 檐角铁马叮当声响个不停,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官马烙印,前年朝廷淘汰的老军马改作的驮畜。 江月瑶指尖拂过骡子脖颈,触到皮下凸起的筋肉纹理。 “宿主,这骡虽毛色黯淡,但耳尖竖立如削竹,正是耐力上佳蜀国的蜀南种。”小小的仓鼠球系统换装成为马倌出现在江月瑶面前,“你看它的骡蹄!” 她忽而俯身掀起骡蹄,青石板上顿时显出道新月形豁口:“蹄铁崩了角,跑山路怕是要瘸。” 牙人脸色微变,春日阳光将他额角汗珠映得晶亮:“夫人好眼力!这便换那匹枣红骡……” 话音未落,二郎已踮脚摸到骡腹鼓胀处:“娘亲看这里,昨夜的草料怕是没铡细,胃胀成这样哪能负重?” 市集喧哗忽而凝滞,隔壁马贩子打磨马蹄铁的锉刀声格外清晰。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压低声音:“小娘子若诚心要,两匹骡子带车架,三百文包整趟活计。” “二百八十文。”江月瑶解下荷包,六枚景和通宝在掌心排成扇面:“另要二十斤细铡的苜蓿草。”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马槽后堆积的豆饼,那是用霉豆掺着麸皮压制的次等货。 四郎忽然指着旁边的马市惊呼:“娘亲快看!” 但见十丈开外的拴马桩前,着锦袍的商贾正掀开一匹白马的眼睑:“泪堂发赤,定是染了马瘟。” 卖马老汉急得直跺脚,怀里的马驹引颈长嘶,像是替主人鸣不平。 江月瑶回头,摸了摸裴二郎的额头,“你这孩子,为何对骡马如此了解?” 四郎突然攥住她腰间丝绦,新买的杏色杭绸料子在他掌心皱成团:“娘亲忘了吗?那年生辰爹爹牵回枣红马,您说养马不如炖肉……”孩童声音陡然压低,“后来庖厨飘香三日,二哥抱着马鞍哭湿了枕头……” 骡马市的嘈杂仿佛瞬间凝固。 江月瑶闻言愣在当场,啥?原主这么癫的吗? 在古代马是什么地位,她一个现代人不知道,原主一个古代人能不知道吗? 在江月瑶的时空,汉代的普通马匹,价值五铢钱5000–20000钱,折合成软妹币也差不多7500元至3万元之间。 可那是农业时代啊,需要卖掉农作物才能买到一匹马? 她有些痛心疾首……败家娘儿们……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 “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3章 “不卖。”江月瑶头也不回,发间木簪却因猛然停步颤出残影。 照雪恰在此刻昂首嘶鸣,日光镀在银鬃上的光华,惊落了仓鼠系统捧着的虚拟茶盏。 骡车辘辘碾过青石板的瞬间,江月瑶突然将脸埋进照雪颈间。 众人只见她肩头微微颤动,以为这位夫人终为马驹康复落泪。 实则广袖遮掩下,她嘴角已快咧到耳根,贝齿狠狠咬住舌尖才没笑出声。 识海深处,仓鼠抱着消消乐全通关记录哭成团:“宿主您刚才内心刷了三百条发财了弹幕!” 江月瑶回怼小仓鼠,“你身为一个系统还摸鱼玩游戏,我凭什么不能疯狂发弹幕?况且这真的是发财了啊!鬼知道这匹马长大以后能卖多少钱?” 仓鼠不屑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嘁偶尔摸一下鱼,不行吗?不理你了” 江月瑶牵着骡车和小马驹一路前行,等到了青石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暮色中,母子三人来到了青石镇上唯一的客栈。 江月瑶站在“悦来客栈”褪色的牌匾下,檐角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暗红色的光晕里似有几道深褐痕迹。 眼前的客栈像只匍匐的兽,翘角飞檐在残阳里勾出獠牙形状。 她第一次住古代客栈,怎么说呢,眼前的客栈真的好像《倩女幽魂三》里面那个黑山老妖所变会走路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江月瑶不动声色将二郎和四郎往身后带了带,余光瞥见柜台后妇人耳垂上的银饰在油灯下泛着浑浊的光。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她将碎银推过柜台,指尖触到木纹间凝结的油渍,心中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老板娘堆着笑的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娘子带着孩子住东厢房可好?那边清净。” 说着便要来抱四郎,被江月瑶侧身避开。 端茶的小二生着双大小眼,左眼瞳仁泛着灰翳,眼见有客来,他停在大厅中间,静静地观察着她。 “行。”江月瑶皱眉,心中觉得不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柜台后又转出个青衣跑堂小厮,肩搭白巾笑出两颗虎牙:“夫人随我来,小心槛高。” 他腰间黄铜钥匙串叮咚作响,木梯上桐油未干,映着西窗漏进的霞光如琥珀流淌。 “这雕栏可是老樟木?闻着一股子木香味儿。”江月瑶驻足轻抚扶手上缠枝牡丹纹,嗅见木香里混着新焙的龙井茶味。 小厮躬身应道:“夫人好眼力,这楼梯上月刚请苏州匠人修缮过。”转角处悬着的花鸟鎏金笼里,两只画眉正啄着粟米。 她数着经过的房门,西侧三间都挂着铜锁,锁眼结着蛛网。 来到东厢房,开门,六角冰裂纹窗棂透进暮色,照见当中一副“松鹤延年”的云母屏风。 二郎扑向临窗的黄花梨书案,砚池里凝着未化的松烟墨,笔架上悬着大小三支紫毫。 “娘亲快看,被面绣着喜鹊登枝!这被子一定很舒服!”四郎滚进满床的软烟罗锦衾,撩起枕畔熏过苏合香的流苏。 墙角鎏金狻猊炉吐着沉水香,青瓷胆瓶里斜插几枝半开的木樨。 小厮端来缠枝莲纹提梁壶:“这是今年明前茶,灶上煨着荷叶粥,娘子若要添菜……” 话音未落,二郎已趴在描金食盒边惊呼:“杏仁酥!” 盒内八格细点果脯,还贴着红笺写“赠贵客”。 江月瑶以帕掩唇浅啜半口茶,待小厮退下后,悄悄将残茶倾入窗台绿釉盆。 盆中罗汉松新发的嫩芽沾了水珠,在暮色里莹莹如翠玉。 她取下髻间银簪试过糕点,见簪头未变色,方许孩儿们捏了块桂花糖蒸酥。 这间客栈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前台看起来十分破旧,房间装修得却十分雅致,她可不觉得是什么反差萌。 暮色渐浓,窗棂外飘来梆子声。 江月瑶将最后一块酥饼掰成两半,四郎腮帮鼓成松鼠,含混不清地嚷着要喝桂花蜜。 二郎却盯着食盒红笺出神,忽然仰头问:“娘亲,你今日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照雪只是吃了毒草?” “那是自然,二郎你观察事物的能力真强。你什么时候知道娘亲是故意的?” 裴二郎还未开口,江月瑶将银丝炭添进狻猊炉,忽听得瓦当轻响,似是有人踏过屋脊。 她赶紧捂住二郎的嘴,抬头看向屋脊,示意二郎不要说话。 “叮!打脸积分5,宿主戒心可嘉。”识海里突然蹦出个清亮少年音,小仓鼠难得幻化成了少年的身形出现,“但用银簪验毒实在老套,本系统建议兑换‘百毒不侵’技能,特惠价三十分……” 江月瑶指尖微颤,险些碰翻青瓷胆瓶。 穿越时绑定的这个话痨销售附体的系统,总在她紧绷时跳出来插科打诨。 “安静。”她在心里默念,将支摘窗的铜栓又检查一遍,“我怎么觉得我进入了一家黑店啊系统?” “这怎么可能,柚宝可以确定这里不是黑店。”系统突然切换成客栈平面图,马厩位置闪着红点,“不过你骡车附近确实有十三人靠近——五人在屋顶,八个正摸向厨房。” 铜壶滴漏忽然停滞,江月瑶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藕荷色披风。 榻上四郎翻了个身,怀中的鎏金镂空香球滚落床沿,在青砖地上转出细碎铃音。 “娘亲去哪?”二郎有些着急地抓着江月瑶的衣襟。 江月瑶将香球塞回四郎枕下,轻抚二郎发顶:“去看白驹是否添了草料。你守着弟弟,门窗莫开。” 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木樨香里混进一丝铁锈味。 江月瑶数着地砖往马厩挪步,忽见月洞门闪过半截灰袍,正是白日里端茶的虎牙小厮,此刻他正在往客栈外门走去。 “夫人留步。”竹杖叩地声自廊柱后传来,灰翳眼睛的店小二握着铜头拐杖转出阴影。 “夫人好兴致。”瞎眼店小二倚着廊柱,灰布衫沾着夜露,“青石镇戌时宵禁,野狗都懂得蜷在窝里。” 江月瑶退后半步,披风扫落栏边陶埙。 “我忧心骡马白驹,明日我们娘仨还要靠它们拖运货物……”她故意将嗓音浸上哽咽,余光瞥见马厩方向闪过剑光。 第34章 店小二褪去白日憨态,灰翳左眼竟随月光流转泛起异色。 他突然用拐杖勾起陶埙碎片:“夫人的白驹正在嚼着燕北苜蓿,骡子蹄铁也重新钉过。” 江月瑶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 晚风送来几声夜枭啼鸣,混着远处极轻的打斗声。 “更深露重,夫人若实在难安……”他突然扬手射出竹杖,房檐顿时跌落个黑衣人,喉间正插着片陶埙碎片。 灯笼骤灭。 江月瑶尚未惊叫,忽觉嘴被捂住。 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二旋身将江月瑶推进廊柱死角,扬手抛出三枚铜钱。 暗处应声响起闷哼,三个蒙面人捂着膝盖滚出阴影。 “回房。”他转动拐杖机关,弹出截泛蓝光的刀刃,“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切记听到任何声响都当是野猫打架。” 马厩方向骤然响起的金戈相击声划破寂静。 江月瑶纤长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可是价值三座铁矿的神驹! 系统的剑挺便宜的,才1积分。 她反手从虚空抓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芒流转,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功夫。 “夫人且慢!”店小二布满皱纹的手堪堪拦住她,“那些人是冲……咳,冲货来的。” 话未说完,江月瑶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回廊。 老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微胖身影,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马厩里蒸腾着刺鼻血腥。 十匹通体雪白的骡马被围在中央,鬃毛泛着油亮亮的光彩。 江月瑶瞳孔骤缩,她的棕色骡子正安然卧在草料堆旁,倒是那批陌生骡马绑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 “当心!”店小二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掌劈开破空而来的三支弩箭。 江月瑶尚未回神,十二道黑影已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泛着森森冷光。 为首者双刀交错,竟在空中划出猩红残月。 江月瑶踉跄后退,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约莫是柯南附体了,去哪里,哪里就有黑衣人。 这次的黑衣人,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一批黑衣人功夫更高。 “大爷,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救我的骡马!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信吗……”话音未落,劲风已至面门。 灰影倏忽闪现。 店小二穿梭于刀光剑影间,蓑衣翻飞似枯叶飘零。 江月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枯瘦五指如穿花拂柳,竟生生折断三柄陌刀。 “发什么呆!”苍老嗓音突然变得清越,店小二反手扯住她衣领腾空跃起。 江月瑶只觉掌心触到绸缎般的青丝,再定睛时,人皮面具正缓缓飘落,露出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柳眉似春山含黛,偏生尾梢调皮地扬起,宛若紫毫笔尖将收未收的一抹飞白。 杏眼圆睁着嗔怪模样,眼尾天然晕着桃红,倒比刻意描画的花钿更艳三分。 鼻尖缀着一粒小巧的淡褐雀斑,反衬得凝脂面庞愈发莹润,教人想起新雪覆着的糖蒸酥酪。 她足尖轻点梁柱旋身避开刀锋,乌黑色的发丝扫过江月瑶面颊,带着初绽木樨的甜香。 银红绢纱抹胸下,藕荷色束腰竟用金线绣着对抱松子的松鼠,随她腾挪跳跃在衣褶间时隐时现。 最奇是耳垂悬着赤金丁香坠,分明是掌柜日日戴的那对,此刻随她动作轻叩出清越铃音。 “你还不躲起来?”少女佯怒瞪来,唇珠却翘成撒娇的弧度。 她反手甩出三枚青铜钱击落暗器,腕间绞丝银镯与刀剑相撞,青葱似的指尖忽而戳向江月瑶眉心,甲面用凤仙花染出淡淡樱色:“发什么痴?!” “你……你竟是个姑娘!”江月瑶攥着尚有体温的面具,指尖扫过内层细密的针脚。 此时一个黑衣人袭来,少女一把将江月瑶推开。 江月瑶吃痛跌坐时,少女竟踩着她肩膀借力跃起,鬓边绒花随着动作轻颤,原是两只绒球拼成的玉雪狸奴。 “你……你真是……”江月瑶攥着人皮面具语无伦次,却见那姑娘突然鼓起腮帮,活像偷食被抓包的松鼠。 易……易容术? 少女旋身踢飞最后两个黑衣人,云纹软靴踏在血泊里溅起细碎红梅。 她扯下破烂的粗布外衫,露出内里月白色鲛绡劲装,腰间缀着七宝琉璃坠。 “看够了?”少女嗓音如碎玉投壶,腕间银铃轻振,“若非你乱我计划,此刻早该擒住这帮打家劫舍的劫匪。” 她冷眼扫过满地狼藉,嘴唇紧紧抿着,“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骡马无事!” 江月瑶突然嗅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皇家贡品?还是眼前的少女是皇室中人? 龙涎香形成需经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自然氧化和地质过程,且主产地集中于特定区域。 其产量极低,价格堪比黄金,远超民间承受能力。 优质龙涎香每两价值“不下百千”,次等亦需“五六十千”,属官方严格管控的禁榷之物。 她倒退半步,靴跟碾碎半截断箭。 箭镞上刻着的狼首图腾让她脊背发凉——北境十八部狼骑的徽记! “现在想逃?晚了。”少女纤指轻弹,银丝缠住江月瑶脚踝,“你既扯下我的面具,便该知晓……” 话音戛然而止,马厩外忽有马蹄声如惊雷骤至,数百支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火把将残破的马厩照得纤毫毕现。 玄甲卫兵潮水般散开,为首将领铁胄上雕着狴犴兽首,却在触及少女面容时瞳孔剧颤:“公——” “公孙大人来得正好。”少女皱眉,赶紧打断将领的声音,“这些贼人劫掠商队,还伤了我家奴仆,是我让我家小厮去报信的。” 江月瑶借着踉跄动作垂下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简体字。 这是系统的资料库。 她听到“公”这个字,已经大大地引起了她心中的警铃。 看那将领的反应,可不像是姓公孙的样子。 江月瑶意识飞速检索《大景朝实录》:永昭帝膝下三女,长公主三十有二掌宗人府,次女六年前和亲北狄,唯有三公主赵芳华…… 她拧眉,眼前的少女是三公主赵芳华? “北境流寇越发猖獗。”将领改口得生硬,佩刀却始终未入鞘,“这些货物……” “官爷明鉴。”少女忽然掐住她后颈,“这笨手笨脚的奴仆,半夜来喂马……惊跑了流寇……” 温软指尖在江月瑶脊椎游走,江月瑶忍着刺痛装傻:“小的知罪!”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 “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6章 她拭去额角烟灰,将早备好的钱袋放在算盘上,“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五丈大小,需要多少青砖,劳您给个公道价。” 王掌柜执意要免去三百块砖钱,见她坚持不收,突然指着窑场角落:“那堆金线砖原是烧坏的次品,但用来砌猪圈鸡舍最是防潮。娘子若肯收下,便按三文一块算如何?” 江月瑶挑眉,这价钱比寻常青砖足足便宜五成。 她总算是点头应允。 直到装车时,二郎发现每块“金线砖”裂缝里都嵌着琉璃状结晶。 江月瑶会心一笑,这哪里是“金线砖”,它明明是烧制青瓷时才会出现的窑变产物,王掌柜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当次品送了。 粗布短打的窑工们帮着装货,青砖在朝阳下泛着润泽的光,江月瑶笑了笑,还是古代人淳朴善良。 王掌柜特意派了辆牛车相送。 “夫人要重建屋舍不容易。”王掌柜拨着算盘减了两成价,“往后每月初八我们往李家村送货,顺路捎带便是。” 江月瑶很是高兴,拉着二郎四郎上集市买了不少零食。 她轻挥柳枝催动牛车,小马驹和骡子跟在她的身后,满载的青砖随着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印记,远远望去竟像条游动的青龙。 车辕上并排坐着两个小人儿,四郎攥着染成靛青色的布老虎,突然指着远处尖叫:“娘亲,你看那!” 村口老槐树下,李周氏捏着绣绷得指节泛白,银针狠狠戳进未完成的并蒂莲里。 金桂香瞥见婆婆袖口沾着的灶灰,知晓她又因嫉妒摔了碗碟,忙搀住妇人青筋凸起的手臂:“娘仔细手疼。” “你瞧那贱蹄子!”李周氏突然抓住儿媳手腕,牛车经过时分明传来金石相击之声,“竟然过得如此风光!” 两人目光掠过骡马油亮的皮毛,瞳孔同时紧缩,其中竟有匹白色小马驹! 江月瑶将缰绳在掌心缠紧两圈。 李周氏立在场院前,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戳破金桂香藕荷色衫子。 青砖在牛车上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篱笆下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窜进菜畦。 “当初就不该把村北那块地给她!”李周氏指甲深深掐进儿媳臂弯,盯着牛车上崭新的桐油苫布,“瞧瞧这丧门星,克死我儿不过百日,倒学会用狐媚子手段招摇过市。” 金桂香疼得倒抽冷气,目光黏在白驹油亮的鬃毛上:“谁能想到北坡那块乱葬岗……哎哟!” 她慌忙改口,“娘,她们也是一时风光,那十两银子哪够她那样子挥霍。你看她穿的新衣裳,拖运货物的骡马,还有请的那五个工人,恐怕房子都封不了顶,到时候咱再去捡便宜把房子给” 着说着金桂香比画出抹喉的阴毒手势,意图吞并江月瑶的房子。 李周氏缺了门牙的嘴咧开笑着,浑浊老眼里映着牛车上成匹的细棉布。 只是裴家两兄弟见不得二人狼狈为奸,路过二人面前时,他忽然举着糖画从车辕跃下。 麦芽糖在夕照里淌着琥珀色的光,小童特意绕到李周氏跟前吮得啧啧作响。 “祖母安好。”二郎跳下车辕时故意将夯土锤砸在地上,震得篱笆上晒的干辣椒簌簌掉落,“我家的房子很快就要修好了,二郎在这里感谢祖母大度,给我们这么宽的地皮。” 李周氏踉跄后退半步,枯黄面皮涨成猪肝色。 江月瑶适时轻咳:“走了,二郎,我们还要赶回去卸砖。” 李周氏看着母子三人慢慢悠悠地回到村北荒地,心中愤恨无比。 江月瑶勒紧缰绳,牛车吱呀停在自己选定的地皮。 原本五丈的地基上,裴大郎正抡着开山斧劈砍树根,少年隆起的臂肌绷紧粗麻短褐。 在江月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郎将附近的树木清理干净,已然有了二十丈见方的地皮。 如此宽敞的地皮,倒是可以开发一两块田地出来。 窑炉口喷吐的青烟里,江长庚佝偻着往火膛添柴,烟灰在眼袋上积了层青灰。 “三姐接住!”四郎像颗小炮仗从车辕跃下,脏兮兮的衣兜里抖落出野莓,殷红汁液染红了三娘月白裙裾。 小童却浑不在意,扒着骡马褡裢掏摸:“娘亲买的饴糖定在蓝布包袱里!” 裴二娘从干柴堆里抬头:“四郎再闹腾,仔细你新裁的绢裤!” 二娘很是能干,将江月瑶采摘回来的野葱、薄荷都种了起来,至于那些采摘的皂角也浆洗干净放在日头下晾晒。 江长庚自认为是两个孩子的长辈,这一两天都由他全程看着窑炉,连夜也是他一个人守,眼袋有些厚重。 江月瑶扶轼远唤:“大郎、三娘、长庚,我回来了!” 尾音尚在风里打着旋儿,三娘已如脱笼的雀儿扑棱过来。 “东家,你回来了。”张九带着四名工匠也上前。 江月瑶俯身细看夯土纹路,四郎趁机往基槽里扔石子,被三娘揪着后领拎出来。 三层地基已然铺好,地基只需要再养护几天即可。 九屈指叩击基址,金石之音铮然回响:“东家请看这改良三合土,糯米浆和羊桃汁浇了九遍。” “后续营造该当如何施为?”江月瑶指尖抚过齐整的柱础石,“昨日灶上可还周全?” 五个黧黑汉子齐刷刷拱手,独眼匠人嗓门最亮:“三姑娘炖的菰笋蹄髈,堪比天香楼掌勺!” 众人粗布襟口还沾着酱色,很明显三娘昨日的吃食让工匠们很满意。 张九待声息稍歇,讲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抽出线陀悬在基址中央:“首层立柱用七尺杉木,梁架走偷心造法。” 老匠人靴尖碾碎半截草茎,“二层留出三尺飞檐,地栿暗榫用槐木最妥。” 三娘端来薄荷水,江月瑶一饮而尽,只问:“这糯米灰浆……” “按照您的吩咐掺了苎麻丝的。”张九抠下碎屑搓成细线,“三层地基七分石灰三分黏土,砌墙时倒转配比。” 张九就着木炭在灰浆层划出梁架图:“立夏前保您住上暖阁。” 说话间,远处忽送来焦香,原是二郎捧着煨芋头跑来,曾经母子几人是最爱吃芋头。 三娘昨日去集市买了许多食材,给工匠们的吃食供给得比大户人家还丰富。 二郎一眼就看见了芋头,将芋头扔进炉灶烤了十几个。 金桂香搀着李周氏尾随而至时,正撞见这幕。 “造孽啊!”李周氏突然捶打胸口,“大虎尸骨未寒,这毒妇就敢用我李家的银钱……” 她浑浊老眼瞥见窑炉旁堆积的松木,突然推开儿媳金桂香冲上前,“你大胆!这些木料分明是后山祖坟的!” 第37章 江月瑶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泛起一阵波澜,对那李周氏如影随形般的纠缠感到由衷的厌烦与恶心。 她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母亲,三弟妹,请你们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江月瑶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这些松木,每一根都是我儿大郎从荒凉的乱葬岗中辛苦砍伐而来,何时成了你们后山祖坟的产物?请你们不要无端造谣,污蔑他人。” 江长庚见状,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上前,准备与这两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理论。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一些颤抖,“我姐姐只是取回她亡夫留下的遗物,你们却一再上门骚扰,散布谣言。同为女子,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残忍和无情吗?” 李周氏腕间银镯子叮当乱响,尖细的嗓音像锈刀:“丧门星带回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放肆?” 言罢,她身旁的金桂香也趁机而动,粗鲁地推搡起年幼的裴四郎,眼中满是恶意与挑衅。 江月瑶闭目深吸气,她摩挲着腰间荷包里的机关弩箭,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给杀了。 在一念之间,忽然被金桂香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戳中肩窝:“装什么死!你家野男人推我的账怎么算!” “分明是你先动手推搡我家四郎。”江长庚眼疾手快,横跨半步,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江月瑶面前,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金桂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了江长庚衣袖上层层叠叠的补丁,那沾满松脂的指甲在粗糙的麻布上留下了痕迹:“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野男人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五名工匠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这话语之间听来像是家务事。 江长庚不堪其扰,将金桂香推开。 金桂香却趁机倒地不起。 “我的儿媳妇啊!”李周氏银镯子磕在地基旁边沿迸出火星,白透了的发根随哭嚎声支棱起来,“天杀的野种要杀人啦!” 她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猛地伸向江月瑶的发髻,却被江月瑶以一个灵巧的动作轻巧闪过。 两人还要有所动作,五名工匠都跑到江月瑶面前拦着。 江月瑶冷冷地开口警告两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造黄谣,长庚是我的弟弟,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生事,简直不可原谅。” 说罢,她朝着大郎点头示意,在大郎的示意下,裴四郎掏出自制的淬毒机关,朝着两人射了一阵细如银丝的毒针。 二人眼见毒针射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毒针命中二人,双方对峙一刻钟,虽然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二人却感觉肚腹部绞痛不止。 银针上淬着十足的巴豆汁儿,这俩货回家必定蹿稀三天。 眼见今日无法再占得便宜,李周氏和金桂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脏话。 江月瑶捂住头,这李家人跟冤鬼缠身一般膈应人,尤其是那金桂香酷爱挑事,她们一家以后恐怕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江月瑶的忧虑是没有问题的。 李周氏和金桂香回去后,极尽所能地夸大今天所遇见的事情。 油灯将李家堂屋照得鬼气森森。 金桂香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擦伤:“那野种用带倒刺的鞭子抽婆婆,要不是我替婆婆挡着” “妖女还放话说要刨了咱家祖坟!”李周氏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咳嗽不止。 陶碗摔裂声乍响,李大马手中的酒坛在青砖地炸开琥珀色的花。 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猪的汉子双目赤红,臂膀虬结的肌肉突突跳动:“明日就去拆了那妖女的梁柱!” 李家的两个儿子听后怒火中烧,李大马和李大牛准备带着一家人前来讨个公道。 倒是四儿媳妇牛素云是个聪明懂事的,见惯了金桂香挑拨生事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简单,多半是金桂香撺掇着老太太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吃了憋。 现在回来又利用老太太儿子们的愚孝顺去生事。 上次祠堂的事儿,牛素云就看明白了,自家二哥那个媳妇江月瑶,可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人。 能够在李周氏和金桂香这样的人面前拿到李大虎生前的房契、田契,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连这两货都要去她那里吃瘪,连里正连族长都没办法偏帮李周氏。 自家那个憨厚老实的李大牛跑过去也是吃亏的份,也只有当炮灰的命。 牛素云将自家丈夫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他不要跟着起哄去找江月瑶麻烦。 却又被金桂香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四弟,你的媳妇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家老娘被欺负了,还不让儿子去给出头。啧啧,百善孝为先啊……” 李大牛是个憨憨,一听金桂香挑拨,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媳妇不仅不帮忙,还要拦着自己给老娘出气,这不就是不孝顺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大牛突然掀翻织机,檀木经轴重重砸在牛素云肩头。 这个憨实的庄稼汉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别着的割穗刀还在往下滴麦浆:“娘都被欺负到这样子了,你还帮外人说话?” 可怜牛素云的女儿,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殴打。 “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听外人的话,欺负娘亲!” 稚嫩的辩解被响亮的耳光打断。 牛素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女儿,李大牛的草鞋底正踹在她后腰。 “够了!”李周氏银镯重重磕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水果洒得七零八落,“明日辰时,我们一家去找那个妖女讨说法!大牛把你家两个赔钱货关进地窖!不孝不悌的东西就该好好惩罚一下!” 第38章 入夜,江月瑶唱着安眠曲儿将几个孩子都哄睡着了。 她才悄悄地起身,窑炉还不能停。 她有些担忧自己的毒奶王女儿三娘在日暮时分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的一句“今晚上会不会下雨”让她很不安。 三娘一向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窑炉石灰,明日一早就可冷却开炉。 今日若是暴雨,那这窑炉石灰算是废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窑炉面前,思考起来自己穿越至今,完成了无数支线任务,唯独感觉离【盛世粮仓】这个主线任务越来越远。 子时一刻,暴雨如约而来。 好在这两日,虽然她不在,但是大郎还是给茅草屋加装了门窗,淅沥沥的雨声更适合入眠。 孩子们都睡得很香,唯有江月瑶不得不披着蓑衣守在窑炉面前。 暮春细雨织成漫天银丝时,江月瑶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空间,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平方米,然后空间旁边有一个光点是通往灵泉的。 三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她兑换了置物架,把三娘前几日猎到的猪肉放在这里。 江月瑶仔细研究过,她的空间长期处于26摄氏度的恒温天气。 肉类放置在这里,并不会腐败。 除了置物架,剩下的地方,江月瑶褪去粗布襦裙,换上用改良版苎麻织就的运动短打。 锄头在空间里面的土地上翻飞。 锄头砸下去的瞬间,地面突然响起《月亮之上》的Bgm——这破空间居然自带土味Bgm功能! 江月瑶有些无奈,这系统是有点东西的。 她望着被翻出玄色沃土的田垄,突然发现土粒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标记,正是穿越前在基因图谱上标注的水稻抗病基因序列。 “叮!检测到宿主播种意愿。”仓鼠球穿着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陡然出现,装着稻种的青玉瓶从灵泉光点里漂浮到仓鼠手里。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好在系统给她提供了她前世研究的稻米种子。 接过柚宝递过来的青玉瓶,正好可以在空间里面试种自己的稻米种子。 等到将所有种子种下,江月瑶从白色的雾气里面引流一条灌溉水渠。 今夜心情大好。 江月瑶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一套茶壶和一罐武夷山正山小种,随后闪身回到现实世界。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江月瑶又扯来桐油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将新兑换的武夷正山小种倒入柴窑烧制的急须壶,沸水冲开琥珀色茶汤的瞬间,细密雨珠正巧打在临时支起的桐油布篷顶。 “娘亲,三娘要吃糖葫芦呢。”三娘的呓语犹在耳畔,江月瑶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鎏金茶毫,忽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窗台上那盆总是逆季节开花的山茶。 改日,她定要上山去寻找一株山茶花,种在自己家的大院里。 窑炉孔洞透出的橘红映在青瓷杯壁,将倒春寒的湿气焙成带着松脂香的暖雾。 江月瑶嗅到新叶萌发的腥甜,这是春夜特有的气息,混着忍冬藤的涩、野山姜的辛,还有被细雨唤醒的腐殖土芬芳。 她解开发间素银簪,任春风将青丝吹成张开的渔网。 红泥小炉煨着山泉水,火苗舔舐壶底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江月瑶屈指轻弹茶则,看蜷曲的茶叶在琉璃盏中舒展成雀舌。 “盛世粮仓(12100000)”的进度条在雨幕中幽幽浮动。 她抿了口茶汤,又取出一块猪肉架在窑炉旁边熏烤。 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加快任务进度的时候,忽然听见铁蹄踏入水洼的响动。 她摩挲着机关弩箭的铜制机栝,却在抬眸时怔住,十丈外的老柳树下,月光正顺着巨兽的脊背流淌。 熟悉的雪色身影踏着满地落英而来。 白虎额间的王纹被雨水洗得发亮,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它声如古琴拂过冰泉,震得藤蔓间积雨簌簌坠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是你吗?”江月瑶终是认出了眼前的巨兽是前几日自己解救下来的大白虎。 “你莫非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才赶过来?你这馋猫。”她笑着掷去一块烤野猪肉,白虎轻巧跃起接住时,蓬松的尾巴扫落一串棠棣花。 巨兽喉间发出呼噜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垂落的发梢,在她杏色衣襟上留下水痕。 窑炉突然发出龟裂声,江月瑶掀开草帘查看火候。 白虎踱步到她身侧趴下,厚实的皮毛阻隔了地底渗出的寒意。 它伸出前爪拨弄滚落的茶则,肉垫沾了茶末又嫌弃地甩头。 雨势渐弱,她倚着巨兽温暖的腹毛抿了口茶,小白身上的毛都快要被火炉子给烤干了。 这白虎也不客气,亲昵地舔舐着江月瑶的手,跟从小豢养到大的白猫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更鼓混着雨声飘来时,白虎忽然竖起耳朵。 它起身抖落满身雨水,叼住江月瑶的袖口往溪水方向轻扯。 远处松林传来窸窣异响,巨兽压低身形发出警告的低吼,背毛在雨中根根分明如银枪。 “怎么了?”白虎的利爪突然陷入泥沼,江月瑶知道野兽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强,小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攻击的形态。 江月瑶嗅到风中混着铁锈味的腥甜,这是新鲜血液特有的气息。 巨兽的金色竖瞳缩成细线,背毛炸起如银针倒竖。 随后,大白虎叼着江月瑶的衣裳朝着溪边狂奔而去。 “小白,松口!”江月瑶掰开白虎叼着的衣袖,指腹触到它尖牙上黏稠的唾液,嫌弃地拍了拍它的额头,“我哪里跑的动,我都快被你拖着走了!” 小白委屈地低吼一声,尾尖烦躁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涟漪惊散了正在飞舞的萤火虫。 江月瑶还想要说些什么,小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向水面,激起的浪花中浮出三支袖箭。 “且慢!”江月瑶攥住白虎后颈皮毛,截住巨兽即将挥落的利爪。 春夜惊雷撕裂苍穹,深山雨幕中,一道伏在溪畔的身影竟似谪仙折翼引起了江月瑶的注意。 “咦,这是?”江月瑶俯身查看,眼前竟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第39章 男子颀长身躯足有八尺余,玄麒麟暗纹的冰蚕丝锦袍被乱石割裂,破碎衣料下赫然露出刀刻斧凿般的腹肌,此刻六块肌理分明的沟壑间横亘着三寸箭伤,毒血凝成紫黑色冰晶,衬得蜜色肌肤竟似泼了墨的冷玉。 湿透的衣襟半敞至劲瘦腰线,锁骨处缀着鎏金螭龙纹的银链已断,碎玉坠子深陷在胸肌血痕中,随着微弱喘息晃出细碎冷光。 他苍白面容被闪电映得宛如玉雕,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微挑的弧度令满山棠棣尽失颜色。 鸦羽般的长睫沾着血珠,在眼下投出妖冶的阴影,薄唇虽呈中毒的青紫色,却仍勾着令百花羞惭的弧度。 最惊心是右腹处撕裂的伤口,暗器铁蒺藜深嵌腹肌沟壑,每道血痕蜿蜒过块垒分明的肌肉时,都似朱笔在雪宣上勾描的禁忌图腾。 雨水冲刷着他束发的嵌东珠螭纹金冠,散落的墨发缠在精壮腰腹间,与破碎的孔雀纹织金缎腰带纠缠。 左腿玄色骑装撕裂至大腿根,绷紧的腿部肌肉线条如弓弦拉满,脚踝银铃锁链上錾刻的“天枢”二字时隐时现。 最矜贵处当属他染血的右手,五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扣住溪中凸起的青石。 指间戴着的七宝蟒纹戒撞出裂痕,露出内里暗藏的龙鳞密纹。 溪水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白虎的尾尖突然卷住男子腰间玉带。 江月瑶望着巨兽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两簇幽火,忽然记起几日前解救它时,这双眼睛也曾这般灼灼。 江月瑶瞧着男子的容貌一时半刻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男子很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莫名有些羡慕嫉妒。 溪水泛起月华涟漪时,白虎突然叼住江月瑶的裙角往后拽。 她踉跄着跌坐在青苔石上,腰间荷包突然蹦出团毛茸茸的金色云朵,系统幻化的仓鼠正戴着迷你护士帽,爪爪抱着听诊器在男子胸口蹦跶。 仓鼠爪尖迸出星子般的全息投影,“宿主,他中毒了,还受了外伤,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投影里心电图渐渐变得缓慢,小仓鼠不知何时换上了侦探斗篷,举着放大镜凑近箭伤:“根据《穿越者急救手册》第二百三十三条,救美男概率触发隐藏任务哦!” 江月瑶皱眉,心中天人交战。 看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还能被人追杀到此处,想必身后一堆麻烦事。 小白把她拖过来,见到他也算是缘分,要管还是不管呢? 江月瑶沉默良久,白虎焦躁地啃咬起岸边紫苏,叶片破碎的辛辣味混着血腥越发刺鼻。 她撕开男子浸透的衣襟,箭镞上的玄鸟纹路令她瞳孔骤缩。 与那夜在后山中的蒙面黑衣人头领所用制式相同。 江月瑶瞬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朝皇族?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查过大景朝的历史的,她知道现在内乱不断,却没想过作为一个路人甲,在自家门口都能见到皇族。 江月瑶跪在溪石上,指尖悬在男子鼻息前迟迟未落。 “你倒是会捡麻烦。”她戳了戳白虎湿漉漉的鼻尖,巨兽却扭头将染血的爪子按在岩壁上。 江月瑶戳了戳仓鼠软乎乎的肚皮:“他还有得救吗?说人话。” “宿主,快用你的灵泉水啊!”小仓鼠瞬间换上白大褂,头顶冒出个【妙手回春】的Led灯牌,“检测到sssr级美强惨角色,建议使用积分商城的急救包!” 它突然捂住嘴,豆豆眼乱转:“这个急救包要扣888积分呢!” 一虎一鼠就这么盯着她,江月瑶无奈地叹口气,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急救包,又从灵泉里面取出一滴泉水。 时不我待,江月瑶当即把泉水滴进男子的嘴巴里。 她决定再检查一下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外伤。 男子浸血的衣襟被揭开时,仓鼠突然尖叫着换上墨镜:“八块腹肌!八块!” 它爪尖弹出的扫描光束都在颤抖,“根据《古言男主身材排行榜》,这位能进前三甲!” 江月瑶挑眉没好气地弹它耳朵:“你是来救人的还是看腹肌的?咋嘞?你一个仓鼠还比我好色?” 柚宝无语,宿主活该单身,钢铁直女吗? 急救包里包含了各种手术用品和急救药品抗生素等等。 当务之急是将男子带回去,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她尝试着拖走男子,可她力气再大,人再壮也只是一个女人, 拖了半天,男子竟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丧气,坐在男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白却发出一声虎啸,站在男子身边。 “你要救他?”她话音未落,白虎已屈膝趴伏,厚实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男子湿透的锦衣贴在白虎皮毛上,金线绣的玄鸟竟似要振翅飞起。 江月瑶瞳孔微缩,小白是听得懂人话的,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白虎了。 戴着护士帽子的仓鼠虚影正在扫描男子心脉,全息投影在雨雾中明灭:“心脉三寸处毒素扩散,宿主,这箭镞淬的是眼镜王蛇蛇毒。建议立即注射抗蛇毒血清。” 虚拟药柜弹出,江月瑶瞥见白虎正用尾尖卷来几株七叶莲,这是解毒方剂中缺失的君药。 “你倒是比某些郎中靠谱。”她揉着白虎耳后软毛,巨兽喉间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驮着男子的白虎走得极稳,利爪在泥地上印出梅瓣似的痕迹,沿途却避开了所有毒蕈与机关。 待到一人一虎回到茅草屋,几个孩子还未睡醒。 江月瑶将男人安置在窑炉旁边的临时帐篷里。 小白将男子轻放在草席上,爪尖勾起褪色的虎头枕垫在他颈后。 她望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毒素浓度,将急救包里面的半支血清推入他颈侧:“遇见我家小白算你命大。” 仓鼠换上白大褂,爪握激光笔讲解全息解剖图:“宿主,柚宝给他安排上了全息生命监控系统……” “可以,再用上这个。你的急救手册上写着吸氧可以改善供氧与组织缺氧还可以促进创伤修复与代谢。”江月瑶将急救包里的呼吸面罩扣在男子脸上,面罩立刻被仓鼠贴上粉红桃心贴纸。 男子苍白的脸在火光中宛如玉雕,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大郎睡颜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谁”她捏着手指抵住男子下颌,将他的脸再一次仔细打量。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 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1章 大郎捧着碗沿的指节发白,米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少年机械地吞咽着,喉间每滚动一次,额角青筋便抽搐一回。 当四郎捧着粗陶瓷碗发出小猪似的哼唧声时,大郎已经捏碎了第三只陶匙。 江月瑶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大崽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身处的朝代可以对标汉朝。 汉代以稻、麦、黍、粟、豆为主食,其中黄河流域以小麦和黄米饭为主,长江流域则以稻米,尤其糯米饭为主。 这与现代北方偏面食、南方重米饭的饮食习惯一脉相承。 汉代已有炙、蒸、炸、羹等烹饪方式,甚至出现类似“鸳鸯火锅”的分格炊具。 但彼时蔬菜种类较少,以瓜、瓠、葵为主;调味主要依赖盐、酱、梅、麦芽糖。 只不过贵族可享发酵面食、精细稻米和珍稀野味,而平民多以粗粮果腹。 所以,在江月瑶的概念里,这群古人是肯定没有吃过皮蛋瘦肉粥的。 当几名工人囫囵吞枣般吃完油条和稀粥时,还在那里啧啧称赞她的手艺。 反观大郎和二郎,两人比起以往,沉默安静地吃着饭食。 这很反常。 江月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她揉了揉额头,倒不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个人是小白非要救下来的。 好歹小白也算是她心中默认的小宠物,宠物的宠物——她觉得可以救一下。 饭后,工匠们开始工作,几个孩子也自觉地找到了活儿做。 三娘开心地给照雪搭了一个防雨的帐篷,四郎继续折腾他的机关,今日由四郎去打猎。 大郎今日负责监工和看守窑炉,江长庚则跟着二郎找江月瑶要了银钱继续去青石镇拖运青砖和灰瓦。 倒是江月瑶,她要孤身去集市上买身衣服。 这男子身上的锦袍已经稀烂,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玉珏。 她至少要给男子买一身粗布麻衣遮蔽身体。 还有,她觉得工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应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这货是不是什么通缉犯。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她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回家。 日头攀上竹梢时,江月瑶裹着粗麻帔巾踏入青石镇。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要一件成衣。”她故意抬高声量,铜钱砸在柜台上的脆响惊飞了梁间乳燕。“最好是月白色的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原本正在同他人聊天,见到有客人来,她谄笑着展开月白云纹锦,江月瑶却看着不远处的告示牌。 “客官要的云纹锦成衣。”老板娘认识江月瑶,李家村那个厉害的寡妇,也知道她刚从李周氏那里分得了十两银子,完全有能力购买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迅速地拿出一套最好的成衣,殷勤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江月瑶按照男子大致的身高,精心挑选了一身云纹锦衣裳。 这云纹锦衣裳质地虽不算上乘,但胜在干净素雅,想来那男子穿上也应合适。 布庄檐下的葛麻料子泛着潮气,她指尖抚过月白色素罗,忽听得身后茶摊传来碗碟碎裂声。 三个衙役正往告示墙张贴新榜。 粗布包裹将将系好,西市口突然响起鸣锣开道声。 衙门照壁前人头攒动,汗臭与脂粉气搅作浊浪。 江月瑶踮脚望见乌木公示栏时,喉间蓦地泛起铁锈味。 只见一大堆人围着公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让!”她屈肘抵开个挑粪汉,绣鞋碾过满地踩烂的槐花。 新糊的桑皮纸上墨迹犹湿,眼前密密麻麻的榜文让她有些眼花。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张画像吸引住了,在一群贼眉鼠眼的人画像后面,墨痕洇染处恍若工笔描摹的远山眉,可不就是她家躺着的那人?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琅琊王世子萧霁,前日遇刺失踪,献其踪迹者赏百金。” 她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身形。 果然她没有猜测错男子的身份,他必定非富即贵。 “这般神仙人物,怎会被刺客偷袭?”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听闻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配得起这‘龙章凤姿’的称号,正是三年前名动天下的琅琊王世子萧霁,传闻中连长公主见了都要掷镜自惭的九阙第一美玉,只可惜现在生死不明……”话未说完便被衙役喝止。 “哎呀,老爷子,你倒是挺了解这个萧世子的?”旁边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搭话。 拄拐老翁的唾沫星子溅在“赏金百两“字样上,“三年前琅琊秋猎,老朽侄女亲眼见过世子弯弓射雁……” “这个萧霁一个好好的世子爷,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种边境之地?” “对嘛,王公贵族不在京城待着,怎会出现在远宁县?”另一名小贩好奇的凑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袭,我看啊,估计是得罪人了!”买菜的小贩悄悄靠近,也在这里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琅琊王萧镇南是三皇子的人,听说琅琊王给三皇子献过边防图……”老翁压低的嗓音混在染缸咕嘟声里,“太子岂能容他?”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插嘴:“竟然有这等事?那这萧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腌臜的围裙边蹭在悬赏令上,惊得衙役挥动水火棍:“刁民安敢妄议天家!” “尔等不要命了?快散开!”人群如沸水泼雪般散开。 江月瑶皱眉,家里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刚才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说琅琊王站队三皇子。 很明显,这并不是简单的劫匪,劫匪不会使用淬了剧毒的箭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那些刺客为何要暗杀萧霁? 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自家旁边的溪流边上?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收留他,还是将他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自己一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继续收留,又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江月瑶心乱如麻,攥紧怀中云纹锦,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战栗。 她匆匆离开了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 第46章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 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松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即使他们人不过来,也必定会写信,信里面说的还是劝爷爷回去的事。 笼罩在上方的乌黑雷云翻滚的越发凶猛,仿佛有着绝世魔头在里面兴风作浪。 闻言,我便没有再次询问,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的确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不过我却从中得到了一条重要的消息,那就是老爷庙水域之所以会凶险异常,无人敢进,就是因为鬼气太重,那种东西太多了。 “素来听闻云程万里鹏速度天下第一,也不知道他的法力到底如何?若是我降不住他,恐怕如来佛祖那边不好交代。”孙悟空边走边想。 “醒醒。都醒醒。”看着两人窝在位置上睡熟,开车的纨绔大少吴良很不满的将两人从睡梦中拽醒。 她的嘴巴一张开,上头冷不丁又弹出一个脸盆来。那脸盆对着她倾泄而下,一盆不明液体泼了她一嘴一身都是。液体灌入口,苗细柳本能地就吞了一大口入肚。感觉甜丝丝,好喝的样子。 那老汉约六十来岁的年纪,脸上愁容满面,他旁边的桩子上,拴着一头牛,再后边,是一辆有点破旧的牛车。 “是,我是疯了!如果她再不醒来,我要你为她陪葬!”陆厉霆恶狠狠的瞪着他。 “有言,天地万物皆有魂…或许,你早已知道万物皆有魂,但你需知道真正的天地亦有魂,且天地之魂若断,万物生机都会断,这也是为何这片天地自从天地碎裂之后,再无圣境的缘故…”河魂缓慢讲述。 络腮胡出现在这里,说明我们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一整船的人,都被什么东西拖了下来。我们还没搞明白拖他们下来的是怪物还是什么,便发现已经开始死人了。 遮天蔽日的漫漫黄沙卷起一幅凄美的大漠落日图,人困马乏、满身疲惫,司马川终于暂停了他孤独的脚程。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落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像在敲击着钢琴,姿态慵懒,眸光暗沉。 菲斯也是忍不住跺脚,星宇背后的势力据说是隐藏性的巨无霸,而且还有两个混迹在大宇宙的强者,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英雄可以招惹的。 就算如此,周围人也不敢轻易靠近我们,就算是困住连道真的伪罗汉,也不敢放松半点警惕。他们仍然使出全力,把连道真的身子压的咯吱咯吱响。这么多人压上来,哪怕是块铁,也要被压变形了。 天火域非常的大,虽然诞生的天火有很多,但是不是什么天火都是能够吸收跟吞噬的。 四周仿佛冰冷到了极点,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四大天鹰卫士也立刻展开了攻击,他们此刻仍旧在心惊,为什么有人身中剧毒居然还能睁开眼睛而且还对自己四人发动了进攻。 冰霜虽然在远处,但是完全能听见鲁鲁姆和沃克的对话,她此时有一些疑惑,要不是她心情不会激动,恐怕她现在就冲过去一耳光刮在沃克的脸上了。 “废话真多,让你去哪里你就去哪,赶紧走!”月星夕霸道的说道。 “少来废话。”李绮堂假装去瞧那礼,心里却想着,也不知道她现在可还是在梳妆打扮? “陈垣,可以让我单独在外面呆几天么?”陈垣是与我一起在学生街合租房子的同学,坐在驶往学校的大巴车上,我给他发去了一条短信。 片刻之后,叶帝手中的鸟人便是已经飞到了自家下路的一塔前,而在叶帝到达防御塔前的一刹那。 “他叫郑珑,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怎么样看不出来吧!”楚楚一边撕着餐具外的包装,一边自豪地对我说道。 幸亏张琦来得挺准时,三点一过,他就出现了。我于是收拾好行李,跟着张琦一起往里走去。换完登机牌,过了安检,就能进候机室了。 这时罪恶城内的修士们纷纷向着神兽岛而去,毕竟第三步强者之间的战斗对第二步修士有着天大的好处。往往第三步的一个举动,便会成为第二步修士鱼跃龙门的契机。 “不是,是下一句!”雷伊急急忙忙地打断了伊兰迪的话。刚才伊兰迪在说话的时候雷伊正在思考,所以没太认真听,但是他很确信伊兰迪刚才的话语里包含了重要的词汇。 就在这般当下,几乎所有的战事都在如火如荼地展开,而在那最初的战场上黑海玄膑大太子终于在麟台伐天虹的压迫下不得不展露部分底牌,木精灵在他的呼唤下终于现身人前,显露出森狱大太子潜藏实力的冰山一角。 然而就在下一刻,震惊所有人的一幕出现了,明明纳尔刚刚开始e技能的第二段弹跳,人还在空中,但是皇族这边的五人却是全部都被拍飞了起来。 摩尼丝看到李卫没有减速地向着篱笆墙撞过去,不由得惊呼了一声,霎时间把她的双眼给闭上了。 已有些日子未踏足西市,明夷倒觉着这些驼马的腥臭味混合着异域香料,格外令人踏实,比起东市的脂粉香和臭沟味,更让人自在。 不过胡野还是想有始有终地把这件事办完,所以才和莎拉等人一起冒险。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最终结果还算不错。 幽柔指凝玄光,一出手划出数道威赫剑气,穿风破空,直朝卫央杀来!卫央失神不察,一道剑气划伤了他的手臂,他才开始重新使剑继续战斗。然而心有迟疑顾虑,天阙剑锋则犹豫不决。卫央出招留手,战斗局势渐落下风。 照眼一瞬,莫求缘提元浩掌,双掌排空一震,一股无匹雄浑刚劲扫荡四野八慌!身边众人皆被震退,手中军刀瞬时脱手飞空。 曾冰冰有些无奈的道:“买都买了,吃吧!”着无奈的拎着一袋子走进了休息室。 沈乘远不像让沈欣失望,毕竟这件事情也算是她回来以后,自己给她的一个礼物,现在她那么高兴,如果老夫人拒绝的话,肯定心里会很失落的吧。 第16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下面又有罗姨娘所生的庶弟萧越、楚姨娘所生的萧晗,以及四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石井久子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奥姆真理教中有一个奥姆三魔头”,菊地直子、高桥克也、平田信三人是麻原彰晃最信赖的人。 罗轻容在床上趴了几日,而梁元忻不论有多忙,每日都准时赶到侯府陪罗轻容用晚饭,并帮她换药,一时间太子夫妻情深的议论也传遍了街头巷尾,梁元忻也不以为然,左右宠爱正妻,不会有御史跳出来指责什么。 “只要是人就要吃饭,我们家多的就是吃的,有买卖为何不做。”赵俊不以为意,感情他们家已经成了索马里的救世主了。 索性也跟着起身,亲自帮孩们准备,选布料,剪裁漂亮舒服的衣裳,又将自己压箱底儿的各色宝石首饰头面拿出来,送给黛玉和囡囡,美其名曰,此乃嫁妆。 “……福晋,格格已经几日不曾好好用饭,格格她,格格她……”刘嬷嬷支吾了几声,张口结舌半天,除了哭泣,哀求,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个一二三来。 麴崇裕的目光在眼前几位将领脸上扫过,嘴角不由冷冷的一扬,只是余光扫到身边裴行俭那张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脸,心里不知为何又有些发寒。 她说过为了他她可以付出生命,这个誓言永远成立,可是她不想失去他,他是她的全部,是她生命的支撑,如果有人胆敢抢走他,哪怕浑身碎骨她也会抗战到底。 爱或者不爱都注定是一种伤害,可是有些人就是无法释怀,只能越来越爱,于是乎,越爱越痛,越痛越爱。 “不错!”胡志勇赞许的点点头,十分生气的说道:“自从我退隐后,你三叔几乎把血狼部队给我打没了。他只重视经济和科技,停止了军事上的进步和发展。 “这——”常林犹豫了一下,血狼特战队是秘密的队伍,一旦亮相就会失去他的隐秘作用。 “少爷,你刚才听到了吧!”突然间,揉捏按捶着的杨雅儿低声说了一句。 “大?要的就是大,尽可能的大,我要让那些老家伙知道,这事情就是我做的,我就是要为老师报仇,我就是要打他们的脸,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杀害老师的凶手一定要死!”风胜恨声道。 “华夏人就这素质思密达?”棒子明星那严实的口罩捂着之下,看不到表情地咬牙出声。 车身又是剧烈地一阵晃动,在过一个急弯的时候,王奋终于没有控制住车,撞破了防护栏冲了出去。 王奋满脸不爽地起了身,慢慢跟着后面走,心里却在深刻地反省。 这一支螣蛇族队伍,便是气势浩浩地飞过天空,朝着林晨所在的方向而去。 在临时单间的宫殿中,弥赛亚在诸多天使军团医疗兵团精英战士的救治下,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虽说还需进一步治疗才能完全恢复,但是作为圣子,能够得到优先治疗,他可比其他人要幸运多了。 霸王盟这边,除开赵日天这个盟主,霸王五虎其余四虎全部上阵,目标也是直指沿海。 “至于吗?”坐在陈八两旁侧的夏晚风见到这阵仗,不由地皱眉摇头说了一句。 此时的林晨,已是匍匐在地,真正如同一滩烂泥,他仅剩下的血肉还在剧烈的抽搐。 然后把这个爱冒险的梦名声给搞臭,这样看他还好意思上那个号,让你公会号都做不成。 说完就晕了过去,原来不是地境强者有多强,只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把要说的话讲出来。 当然对于慕容王府来说,并不是不想彻底吞并江南这些个豪门家族,只是他们也知道过犹不及,所以干脆徐徐图之,只是要他们四分之一的产业当做此次的保护费。 “您现在感觉怎样?身子好点了么?您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洪镇国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话还未说完,她就见到唐玄拿出了一瓶茅台,一掌劈开瓶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几瓶蛇毒倒了进去。 林磊打开了手机地图搜索百货市场,一下跳出了十数个位置,他选择最近的一个,开启了导航。 通天老祖很是高兴,此刻摸着叶锋的头颅,也在这一刻,叶锋眼前的世界消失。 只见风若梦的脸上带着激动之色,她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阿离却依然姿势不变,甚至脸上的表情毫无波动,专心致志的刺出她手中的剑。 唐明伟手掌不停颤抖,额头也在冒出冷汗,面对众人那审视和质疑的目光,他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 而雪水会通过两侧的排水通道直接排掉,事实上,整个城市的温度到时候估计因为马路本身升温会散发热量,温度也略有提升,不过也不会很严重。 “广告,我一般是不接的,但以后也说不准!”张枫这句说的是实话,从前不接广告是为了不影响观众的观看质量,现在呢,以后会不会接,这还真是未知的事情。 “我当然把探险的事情都告诉他拉!”苏睿看着梓杨,眨了眨眼。 因为,东皇承诺过三千年之期到了,将会撑开天心印记,为众生开启一道希望之门。 “五六年了……哼!”夏尔马意识到被他套出了话,冷哼一声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那里还在响着零星的枪声,帖木儿老人正用生命中的最后一点力量,为众人争取时间。 一波一波的捧,一波一波的吹,4个队友,几乎每局都要有这么几句。 那些没能得到血波令的强者们都在怨恨咒骂着剑无双,但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他们也没办法。 他牺牲了千年的时间才施展出的法术,竟然被杜月笙这么就破了? 在这片凶险恐怖之极的森林里,若能跟着一位熟知山林的怪胎同行,那存活的几率岂不是更大了? 第1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好在老人和他的同伴早有准备,一人拿着一盏油灯,照亮了通往前方的道路。 被供奉的神灵在地位上当然是高高在上的,也正因为太高了,所以凡间的事物最后还是由凡人做主。 因为叶英凡给了工作人员一条千年人参,所以人家享受着特殊服务。 楚云端环顾四周,看到那一双双好像能吃人的眼睛,不禁有点怵。 公孙止心中震撼之极的同时,却也在担忧着自己计划到底能不能成功。 刘田听了万华的话,不禁又是走上去细细打量一番,不但用眼睛看,而且还用手去死死的扳扯,用脚去狠狠的踢踹。 火势逼人,张星火顿时面露凝重之色,身上的金属光泽更浓了一些,同时手中战戟在眼前急速旋转。 说着,鲍勇和张有四两人一前一后的,就是上前将刘荣宝扶了起来。 秦天打倒了李铭辰保镖助理共计五人,殴打他人的事实清楚无可争辩,要被带回接受调查。 它那黑乎乎如同铁棍般的鼻子很长,这个时候正在象蛇一般的扭动卷曲。 但随着距离鱼龙族的防御部署越来越近的时候,大量的死伤开始出现,鱼龙族的龙舟战船的威力,不再是没有瞄准的四处狂轰滥炸。 张元昊的脚步声在寂静空旷的大殿之中回响,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张元昊前行的身影看着。 他说道这里,忍不住闭上眼睛,而后乍然睁开,眸子中似有道道金光溢散,闪电出手将谷嫣儿全身经脉封住,而后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随着时间不断推移,程厚也是眉头愈发紧锁,他发现,自己溢散出去的灵力仿佛都能被周围的血雾所吞噬,而后化为血刃来攻击自己。 在入口处那里,还放置着一排整齐的木柜,那些都是炼制好的四品丹药,足足有上百颗,无论是提升灵力的还是恢复伤势的,反正武者用到的丹药基本能够在这里找到。 真凰一边冷酷的说话一边向前迈步,这天地顿时震颤,一缕缕大道气机蔓延,冲向前方,要将对方崩裂。 后方的激战,还是混乱不堪,大多的修者都开始突围,只是天魔类太多,不得不施展遁法的同时,隐匿藏形,更有心神上的不稳,让人极为难受。 现在狐狸和蝴蝶的手里有的东西,也就是那根手指和那把手枪。但手指使用过两次了,这个手指的威力是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而下降的,现在这威力恐怕很难造成什么影响了。而那个手枪。。。狐狸可能用不了几次了。。。 张元昊刚想动用灵识,却只觉识海萎缩,神魂低迷,难以祭出,便打消了这一念头,直接传音入密,问身侧护法的辛邯。 如若仅凭佑敬言这么一番话,范仲淹便把佑敬言当成了自己人,那便让佑敬言失望了。 这种题目在地球非常常见,什么房贷呀,什么银行借贷,再通常不过的。 唐诚就把马厅长叫到近前,安排给了马厅长一个计策,希望对方能够上钩。 丁宁咬着嘴唇,满脸扭曲,他明显感觉到一旁的欧若晴用深情款款的眼神欣赏着他嘘嘘的雄姿,目光如此炽热,就像西瓜流着口水色眯眯地注视楚汐瑶一样。丁宁只感觉浑身发毛,这泡尿憋在膀胱里是怎么都尿不出去。 九龙雷神和李自健以及所有在这一战牺牲的英雄的葬礼于中海市英雄协会举办。 慕星野上的时候,基本上都没压力了,不是认为自己必赢,纯粹因为心大。 沈清悠愣了愣,转而瞪大了眼睛,指着陆臻森气得心脏疼,她甩开陆臻森的挟制,愤愤的下了车,陆臻森笑了笑,下车的时候被肖城喊住了。 巨大的恶魔翼翅扇动,丁宁的身影出现在了轩辰的身边,轩辰如临大敌地看着丁宁,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而hdg这个名字,来源也很简单,他们战队老板很喜欢吃皇帝柑,但是总不能叫皇帝柑战队,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然而冬暖寂看到里面坐着的方牧宇后,笑的灿烂无比,方牧宇也回以一个灿烂的笑。 不管是谁,活的救了,孤独、寂寞都会接踵而来,老族长活的够老了,但身体依旧硬朗,似乎再活个几百万年都没有问题。 在来之前,梅秀已经通过黑气团通知了紫硕,此时,她径直朝着妖王宫而去。 斯蒂夫的话简短而又清楚,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不少人面面相觑,心中冒出冒出一个巨大的问题,这薇恩家族不会是疯了吧? 李知府走进牢房,面目变得阴沉,难怪他会那么容易就答应了把人送过来,原来是打这样的注意。 进了门了,沈心怡把顾祎爷爷带到了吃饭的饭厅里,坐下了把饭菜给端到了顾老爷子面前,顾老爷子确实是饿了,就先吃饭了,准备着等一会吃饱了再去找不肖子孙顾祎算账。 沈心怡刚出院公司里的电话就打过來了。要沈心怡回公司上班的电话。沒有沈心怡公司也实在是运转不來。 李世坤看见满脸怒气的乌三炮面‘露’微笑,用手绢拂去黑‘色’丝质长褂外面的灰尘,将食盒高举,又扭头去看着食盒,分明是在告诉乌三炮酿成的烙‘阴’酒就在食盒之内。 大殿之内,虚云正和其他的几位长老商量着门派的事物,看到虚云出来也不由得心中惊喜。 冷傲还没明白金正鹤的用意,鼻尖就嗅到一股腥臭气味,那味道好像是死了几个月的鱼一般,能让人把隔夜的饭菜都吐出来。冷傲赶紧闭住了呼吸,眉‘毛’微皱后退几步。 第1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是。”他拉着她一边跑一边回答,眼睛看着前方,紧锁的眉头一刻也不曾展开。 但瑟琳娜很聪明,一下子想通了关键,但爷爷既然不告诉她,必然有他的理由。 同时,胡萝卜也扑了上来,凌空刺向卢强的上半身,斩断了他的两只手臂。 除霜校长说完,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剩下的事情,交给机器人来处理便好。 看着眼前这个皮肤黝黑,面相严肃,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教官,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看到了周雪,看到了降龙大圣,看到了东公皇,看到了杨独,看到了独孤问魂,甚至看到了红尘。 而叶天需要做的,就是简单的清洗一下菜板菜刀还有没放进消毒柜里的餐具什么的。 门口的警员默默进去扛处了那扇四分五裂的门遮挡着,这父慈子孝的场面简直是太残忍了。 能够理解,但理解归理解,虎鞭药酒就一罐,他现在也不会开封,得慢慢的泡着。 妖蛟跟随石川千余年,与石川一同经历过许多生死大劫,两者之间的关系已经紧密无间。 望着这一幕,龙苍、凤寒空等人都是面露震撼之se,五大妖圣强者,以虚幻之躯,硬撼五大魔皇强者和上万名魔王强者,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心中生出一种莫大的荒谬,人界意志,居然与其他百界的意志合一,降临下来了雷罚? 慕风稍稍挺直了一下身子,深吸了口气,然后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着水晶石碑走去,只是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轻松了。 “没什么,只是把一个沉迷于梦境的人给唤醒了而已。”一护如是说道。 旋即,一个身着暗黑色长袍的人出现在了遁空船护阵之上,此人浓眉虎眼,火红色头发乍起像是一簇然绕的烈火,体态强壮,不亚于对话的雷熊。 再说,就算岳风不被清退,恐怕也学不到真本事,甚至还有可能被白云飞暗中报复。 看了一眼不动声色而玄罡萦绕在身的木灵薇,心下为她捏了把汗,顾不得许多,在几头虫子围攻而来的时刻,踏地而起,一跃跳出是十几丈远,和手持两把长剑的况向晨,正好打了个照面。 乌尔奇奥拉又怎会不知把握时机。他见白哉来不及收刀以至中门大开,当即猛一挥刀,斩向白哉颈间。 “如此大动静,若是附近有其他执法队而不去的话,显得我等过于心虚,恐怕有些不太妥当的。”金悦眸光一闪的说道。 那鸭子点点头,然后就拍打着翅膀朝后面走去!像是要带我们去个地方。 在比赛开始之前,所有的练气修士都跨坐在了灵兽身上一字排开,只等着一声令下就飞‘射’出去,他们的起始点是落英谷,终点却是过了几座山峰后的齐云峰上。 张守仁也是十分感慨,环首四顾,全部是高堂大厦,而寒街清冷,也是助长凄清。 “皇妃,你这样做了我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了,这怎么好意思呢!”花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唐师父过去,翻看了老太太的身子,然后用手敲了敲,发出很干脆的声响来。 “不管真假。朱师兄,我们上!”杨颖处于暴跳如雷的状态,直接和朱由检挑了一个绿姬就开打了。 蓬莱将储物袋收了,而后拿出鱼骨折扇来,这上等的飞行法器一亮出来,那道人眼睛都亮了一下,可见也是个识货的。 凌澜明白,顾涵浩的这个排除选项也是一个概率的问题,毕竟很少有理智的人会全心全意真心地恨一个神经病,而且是跟一个时刻有可能自我了断的神经病去较劲。 天机组织的杂牌军里,虽然也有几个学会了探测术的人,但是叶飞他们早有安排,所有的刺客包括天机那边的人,全都蒙上了黑巾,一个个探测的话,费时又费力。 二人恍然大悟。当下,四人便御剑而下,边相互客套起来,边向山内走去。山内密林深处,数十名天剑宗门下弟子严神戒备着,想来适才那片剑雨便是他们打出的,凌玄暗暗感激。 这让军师有些看不清楚夏尘,他才十八岁,为什么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和果断都让人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 但是没有办法,就算欧阳蓝茹支持他们,然而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真正做主的可是家里那位。 但如果放到网上,被炒起来,再让人知道,这马永年是他妹夫,那事情就不妙了。 周毅、王浪等人听到安良居然又创作了一首新歌,二话不说就拿起歌词,直接看了起来。 别人是没有办法做到这样的事情,因为让一个没有生命的大陆复活,产生意识,那太过艰难,即使能做到,那也需要很漫长的年月,张斌是没有办法等那么久。 在生爆炸前,一台不知道什么的机械残骸凭空掉落在了膨胀物的身边,卷入了爆炸之中。 他们转身,眸中绽出神光,在四方不停地扫视着,寻找着一切蛛丝马迹。 相反,既然王霏天后能够第一时间想起这首歌,恰恰说明这首歌带给她的印象,绝对非常地深刻。 再等他们打听到,造成这一系列轰动性事件的,居然只是一首歌曲,就更加不明白了。 第20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祭礼之前,武王命姜子牙以打神鞭将妲己处死,以彰天道。因银河天宫由玉凰娘娘和磐龙天子共掌,武王祭以猪首,以敬天龙。 “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无法掌控自己的力量!“苍雷的脸色也是丝毫不在乎,这样的风险的确是有,但是他已经尝试过一次了。魔灵就是如此,既然有了经验,他怎么还会再犯一次错? 精卫走上前拜了三拜,点了三炷香插入香炉,然后又退回身磕了三个头。 这话,咱还不能冤枉了人家糊涂仙。离山圣母仙逝,糊涂仙哭那可是真哭,糊涂仙借酒消愁,那也是真的。咱说过,糊涂仙只是借机而已,其实并不为过。 精卫见八哥只是点头不语,也知道此中可能暗含天机,所以精卫没敢再问下去。 一行人继续我往那池底深处前行,那黑‘色’岩石上的植物好像有所变化,那植被显然比那菌丝大了一些,也茂密了一些,一条条的跟韭菜一般,但是却很有韧‘性’。 “可是我不觉得这个办法好,我按照我的办法做,你们都别管好不好?”无可奈何着,林心遥现在真的是不想再有人插手这事了。 艾佳慢慢的沉入水里,她此时还有一点微弱的意识,她感觉到海水一滴一滴的从她的鼻孔里呛了进去,她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感觉到胸口越来越痛,她感觉到,死亡已经离她越来越近。 紫烟霞凝听良久,心中暗笑,果然是上天仙子,心境心胸毕竟不同凡人,如此幽闭苍凉之内,竟仍能奏出如此心平气和之佳曲。 虎韬和他手下的几十个将士,一见到这些神鸟,顿时精神大振,振臂高呼,仿佛得到重生一般。 杜宇本是隐隐担心她会因为出席武丁的婚礼而尴尬,但见她如此坦然镇定,立即便释然了。 东京城十万贯以上的商人一大把,但是你要是告诉人家,谁家里哪间屋子里放着十万贯,那效果完全就不一样了,多少人会惦记这十万贯,想想都吓人。 赵逸开出的条件,正中难楼的下怀,此事难楼都已经计划多时,但是却一直没能实现,双方联合的可能性极大。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功课都做完了吗?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看着弘一身后的人,慧可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语气依然平静无波。 就在李道元闭目凝思时,周谷天敲了敲门走进来,一个长相普通,不苟言笑的男子也随之走了进来。 双双和煌煌就坐在后座,殷时修这没来由的一句话,也没让双双和煌煌注意道。 心念所过,原本诗瑶无法躲避的攻击被诗瑶接了下来。三方战成了平局。 可没想到,刚进到咖啡馆,就看见一名穿着西装、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冲着自己挥手。 张元霸看着张三发怒,也不再吭声,对王进一抱拳说道:“俺对不起!”说完扭头不理大家了。 第二天,适逢周末,章嘉泽决定陪伴妻子宋雅竹,去城里公园散散心。 而这,也让王昊想起了一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在那血月之夜,王天阳的授意之下,王福要赶周山甚至是自己去东山? 至于哥哥,我到了那边,会亲自告诉他,我爱他,他是个好哥哥,我对不起他。 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季末,这个时候终于按耐不住了,他想,自己若是再不采取措施,时阳就会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没理会弹幕,张伟一边摇头笑着调侃了两声强装镇定,又一边在露天餐厅里找了几圈。 谢沉看着屋子里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垂在身侧的手指收拢,关节泛白。 时间又是过去了差不多半个月,就在长老们觉得今天又要失望而归的时候,洛夏他们三人却是突然出现在了修炼塔的门口。 在心里给自己找到了借口以后,张伟不由松了口气,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直接说出来。 武玲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想用手去擦眼睛,可是她抱着儿子腾不出手来,只能懊恼的别过了脸,不敢去看他。 当初的自己也睡生活在算计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 这当地不都有府衙吗?让她大老远的跑去镇江剿匪,她真怀疑这陆然是不是想报复她? 虽然云歌现在的本体看起来依旧是一只麝鹿,但是本质上的不同,云歌岂会不知? 鹿庆西恰恰在这个时候抵达寨墙,看着突然间爆发出强大战斗意志的虎族人,他目瞪口呆。 已是初冬,桃树叶子已掉光了,铺在地上层层叠叠的。梦瑶歌在一棵棵桃树前走了一遭,踢开铺着的落叶,细细看了看。 就在这时,慕白看见火龙冲向了黑水玄蛇,先是一惊,然后就是一喜,内心充满了期待。 夜色下的磐石寨,到处都闪耀着星星点点。那是从各家各户透出来的火光,映照出一个个活动的人影。 看到三人似乎要对自己动手,罗裂脸色大变,抖了一下,上扬的刘海露出他瞪大的左眼,慌忙摇手解释道。 “伤老夫法宝器灵,竖子该死!”白须老者走出,大袖狠狠一挥,整个峡谷内的烟雾陡然消散。 武魂殿之所以举办全大陆魂师精英赛,甚至还拿出大量的宝物作为奖励,显然不是为各大学院培养人才!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宣扬武魂殿的实力,吸收各大学院的精英魂师等等。 沧马从怀中掏出林老汉给他的钱袋,在手上掂了掂,差不多十两,便掏出一半碎银子递了过去。 力无双这一句话不仅回应了老者的疑惑,还堵得他无可反驳。不过老者心中暗想,不是来求援就好,家族才没那么多功夫管你们之间的事,你们爱救去救,我可管不着。随后冷哼一声,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道。 第21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现在倒好,要是杀了灭界,紫金泥母这里不好交代,要是不杀对千千万万的众生不好交代。既然问题如此头疼,王晨也就懒得去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你那个时候,自然会有办法的。 被黑‘色’飘带倒挂在虚空之中,静静旋转着的水晶球,发出“嗤嗤”的声响,震人心魄。 樊哙所作的并非徒劳,在两个时辰内,他将秦军的全部注意力吸引到了这里,死死的缠住了秦军主力,为刘邦的逃走创造了绝佳的机会。 当年仙魔两界那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几乎将天下生灵全部席卷其中。大战之后,侥幸存活下来者仅仅十之一二。可以说,仙魔两界的战争,最最遭殃的反而是凡界之人。 “我劝你还是闭上嘴,不然你的舌头就保不住了。”邪恶的笑意发!过火彤的嘴角。 这一前所唯有的情况让数名红莲骑士吃了亏,以为伤了对付就可以让对方退却,自己得以撤退的他们,反而被那样不怕痛的黑衣人所伤。 而且这几根草茎的颜色也略微深了一点。除此之外,草茎的外形是基本上一致的。 八月十三的这天上午,早朝过后,皇宫大内处死了一批人,包括前任御马监掌印太监古槐庸。 而郑城灵植协会,七号考核区域责备单独呈现在一块屏幕中,并且进行了放大。 “你们想要对这样一个忠诚却没有还手能力的野兽痛下杀手吗?”火彤的声音在最后一个音调上一冷。 闻一鸣看见凌天成真诚的表情,只能点头答应,不论是拉拢人心还是利用股份把自己拴住,凌家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这点不能忘本。 “你说的是真的?”嵇无康身体微微颤抖,脸上都是惊异的神色。 在黑暗帝都中到处都是商机,只要肯努力一点,挣到钱不是很难。 “刘先生,我建议立刻掉头回邻国!”吕从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的职责是务必保护所有人的安全,虽然,他对面前刘明的能力十分不屑。但在遇到突发情况,上头有命令,一切听从刘明的指挥。 “真的?可是,是我下令把你们关在结界阵里面的……”夜明妃担忧道。 ‘嘭’的一声,离中心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也不差,旁边计分的人说了句:9环。 他一心想得,是借他人之后除掉林越,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林越打。 “有类似传染病的传播蛊虫吗?给他们传染上。”李可突然问道。 中城是都城的最中间,只有墓园族士兵和林格认可的人才能进来。 丹主殿的人也是逐渐参与进来,但丹主殿的主力却是已经到达了最前头。 “嫂子别客气,冒着雪替我跑好几家,又亲自送过来,省了我们很多时间和工夫,我心里感激着呢!”风轻雪接过糖塞到她手里。 “叶研同学,你这是“作甚?!赶紧让开一条路来,免得他伤了你!”胖虎话虽这么说,人已经贴紧墙边。 苏玥再次回过头来,看着姜凡现在满脸大汗的样子她就想笑,看来姜凡还是很害怕他这个姐姐嘛。 白越狐看了那人一眼,点了点头,对于对方的逾越之举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就算是他也没能挡住那股奇特力量的影响。 “有了这个,他们来了岂不是要吃我们炮弹!哈哈哈。”秦川大笑一声。 十年的时间对于它来说并不算长,一眨眼就过去了,只是……它无法确定苏格兰是不是在骗自己。 到了家,陆父、关城亦不在,陆天智、关域、风轻云和宋刚在门口玩,陆天智和关域搓柳笛,风轻云则用柳条编了两个花环戴在自己和宋刚的头上。 叶澜儿的脸涂得脏脏的,在昏暗的火把下看得不太真切,一时间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岳五章的身上,倒是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份。 我皱了下眉头,严大勇这大男子主义也够粗鲁的,不过倒是挺管用,他老婆当即就收了声回了另外一间屋子。 “我的……孙子……?”右相颇为激动,沉思片刻说道:“好,我帮你。”龙威和魅妃的事不是秘密,他早就知道。皇上一直生病根本就无法行房,所以他也深信这个孩子是他儿子的。 对于这些损失,商队老板们不太在乎,因为这些货物如果及时运到西北面可以卖出几倍的价钱,选择走这条凶险的近路,会有些损失他们早就知道了,不过这些损失和巨大的差价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那~好吧,注意安全,我和你一起过去吧。苏果,这些人你带他们去山洞里面去躲避。”孙晋说。 这边的军队看到敌人杀过来,都做好的戒备。叶华等一众指挥都觉得奇怪,敌人为什么弄了个圆阵来进攻?他们这些人对阵列的了解也不是很多,不知道车悬阵是个什么玩意,都当那是圆阵了。 第2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穿着足够保暖的棉袄,苏晚娘走在雪地上,心情自然而然的放松了下来。 好不容易放学了我才摆脱他,先是去食堂吃了个饭,然后跑了出去。 “嘿嘿,我确实在找打,我刚才不是说了,我爹是石运德,我就是石家村的人。”石开拍拍屁股在黝黑的汉子面前做了下来说道。 茅草屋的后面是一座非常原始的森林大山,山上大部分都是松柏的常青树,这是南方森林普遍的树种。 “不用了,恐怕我这辈子都回不了大月国了”彭凌神色黯淡的说道。 他也朝尚琳琳微一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尚琳琳回他一个微笑和点头。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事态突然变得有些不可控制,他无奈之下也只能草率地使用了这个稻草人。 炼丹师公会,六品丹师樊乐看到吕天明出现之后,热情地打招呼,就在不久前,他收到吕天明的传音后有些意外,第一时间就准备相应的资源赶来这里。 我才不管,利索跑开,免得被她发现异常。于是我就跑得远远的,就搁一个草垛后头拉了裤子接手。 “没错,经过我的分析,眼前的灵脉能够修复天珠百分之一已经是极限了!”器灵点点头。 “看来,把这枚玉佩留给齐家的人,并不简单。”许晨若有所思。 不过这一次他们不会深入敌巢,而是试探侦察,一旦发现有抵抗,立刻后撤,标记出目标藏身地洞,并根据地形,呼叫后方地水火风招呼。 又两道细微的声音响起,那是……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被咬碎的声音。 叶鸢寻感受到凌源对自己的关心,连忙点头保证着,绝不以身犯险。 一个桃红连衣长裙,一个墨绿对襟长袍,嬴舞和王筠坐在马车上,从车窗上向外眺望。 骑在马上的风林,眼下亦是指挥众多将士上前问候姬发及姜子牙等人亲属。 烈千云?他被追杀,沉睡千年,又不惜失去肉身,救下自己,怎能怪他? 这一过程中有妖族从密道逃出来的,就以震字队战舰火力投射扑杀。 果然一段时间之后,大禹治水大功于人族,受舜禅让,成为人族共主。 而舞台中央的沈笑颜,如同站在金色火焰中,她一只手高举过头顶,微微喘息着,姿势定格般一动不动。 王克明把事情跟霍云霆说清楚,其实也是说给白玉听。白玉想了想,在马术俱乐部见到王华阳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那张盛世之颜以慢镜头的方式,从细腻的耳垂,再到精致完美的侧颜全数展现在众黑影的眼底,令他们看愣在了原地,心脏有短瞬间的加速跳动。 听到他的叫喊,白夜先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等到发现没人之后,才又回过头来,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一时间,灵船上几乎所有强者都恐慌了,连白离都出现了意外,就真危险,其他人一定很难抗得了。 距离无限拉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戴纳的呼吸清浅短促,步伐也无力虚浮,几乎就像是个从没接受过训练的普通人一样。 他们目的明确的寻到了镇子中心处的街道一号,看向那处高立的大院门,不禁怔怔出神。 医院外一定不像这间病房里这样风平浪静,他如果真能完成任务顺利脱离,这些股份总要有个明确的交代。 王阳自觉在候机厅已经找不到线索了,就飞出了候机厅向塔台飞去,塔台这边肯定有相应的录音,说不定可以听到一些东西。 “多谢二皇兄和六皇弟挂念,本皇子这不安然坐在这里吗?”二皇子高高大大,双目如火,始终盯着三皇子,似乎要看出三皇子脸上的破绽。 此时,严曼曼已在心中认定,叶嘉柔今晚身着红色洋装,就是为了博眼球,尤其是杨怀礼的。 就这样,徽地吃了大亏,把徽地巡抚气的,直接上折子参了秦凤仪一本。 以性为纽带的关系,犹如着火的干柴,初时一发不可收拾,但燃烧过后,冷了冻了,只余下薄薄的灰烬。 她眼角有一道殷红的血痕,那双宛若春月秋水的眼睛透着深深的恐惧,“阿华,是你吗?”谢珧华心里一阵抽痛,现在就想冲下去将那个下作的家伙碎尸万段。 这一次,一定要慢慢的前往,在第九天或者第十天到天柱峰是最好不过的了,可不能再弄个第一了。 牧云徒然的就感觉到阵阵的威压之感,仿佛大山压顶一般,硬生生的挤过来一般。 想一想秦凤仪以后的政治生涯,耿御史也觉着没必要再与秦凤仪较劲了。秦凤仪要是命大,他对宗室做了这事,也是宗室的万世仇人,秦凤仪除了回归清流,已是无路可走。要是秦凤仪有个好歹,那也只怨他命短啦。 很长一段时间,叶楚夜不能寐。叶家败落之后,她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而这种味道只会出现在记忆里。 其实人家山蛮准备的也不只是这些,还有在山间打来的野味儿,剥皮烤来吃,味道亦是不错。不过,估计许多人被一些比较罕见的虫蛇类吓着了,于是,便是烤肉也吃得有些难以下咽。 这种信徒和感情都达到饱和程度的情况下,祀神很难被创造出来,更不可能达到长愈宫主封赐的高度——就算是祀神,也要遵守基本规则。 在他们神界成人礼是在几万岁以后,可他们的生命很长,就像他这样被天道第一个创造出来的,在这无尽的岁月里,都不知道活了多久。 看到这一幕,王欣的瞳孔不由一缩,想到这个家伙还真的鬼点子蛮多的嘛,竟然想出了将风向引向另一个方向来解决这件事情。 第23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没有人知道汉密尔顿这一次的游历和流浪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当汉密尔顿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位顶尖的炼金大师。 战斗场面究竟怎么样的,除了亲眼看到的人便无人得知,而花蝶谷有多少损失也不清楚。 但是别人的长相终究是别人的事,只要和自己没有关系,所以别人长啥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咖啡很是浓香,里面加了鲜奶又加了糖块,她从来都不爱原滋味的苦涩,尤其是和郑琛珩在一起以后。以前,她很爱独自一人品味咖啡的苦涩,不是她爱,而是她满心都是愁苦。 衙役们立即把刘秀雅和傅贵宝带到了堂上,而李日知他们也跟着进来了。 “能不能让尊者宽限几天,我现在没那么多钱……”王喆心虚道,这会儿他也不膨胀了,实在是不敢膨胀。 总的来说,这两位堂弟给宁修的印象并不差,比这个势利眼的四叔可是要强上不少。 当然,实际上也没有这么夸张,毕竟,骑士体魄再强悍,本质上还是血肉之躯,在传奇蜕变之前,肉体的力量自有上限,在不运用斗气和血脉力量情况下,还达不到那种夸张程度。 在魅与樱井弥生子夹击的一瞬间他向后一步踏入虚空,紧接着便出现在了樱井弥生子的身后。 而且草坪也并不能产生任何经济价值,既不能放牧牛羊吃草,又没有食用和药用价值。普通家庭完全没有精力和财力浪费在这么大一片宝贵的土地上。 等到南诏使臣也离开了京城之后,永和帝才将宋氏和五公主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名身穿望月宗服饰的弟子,脸色惊惧地看向面前两人。 “你竟然敢杀他?”为首的那名弟子依然末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他本身就是炼体九重的修为,自然能够感觉到龙宸那一拳的威力。 苏如绘愣了一愣,才明白过来这是告诉她,她不可能嫁进刘家了,就是略略象样的人家,也不会换亲,何况苏、刘这样一等一的门第? “我自进宫来在太后手里吃了那么多亏,却每每被她算计压制得死死的,如今也想看一看太后白费心思的模样。”苏如绘把嘴一撇,让秀婉去倒盏水来。 只是,秦波天当了这么多年的土匪头头,本就是一副凶恶霸道的面孔,着柔和的表情是决计摆不出来的,骤然摆出这样的一副面孔,更加的显得面目可憎。 希儿今年已经六岁多,自从跟他说了生母的事情之后,他一直念念不忘想见见生母,他们都知道,无论大家多么疼爱他,都取代不了毛乐言在他心中的位置。 宁儒熙看着秦波天那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瞬间就被放倒,突然深深地觉得他能在这一人一虎面前活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 从一个会议室步入另外一个会议室,李辰手中很意外的变出几根雪茄,这是刚刚从大卫那里搜刮的。 而这枚观音挂件,通体白润圆滑,凝如白脂,正是最上品的羊脂美玉,所以吴永怀嘴里的这位古老哥送出的礼物,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王浩明没有在意李志所说的惊喜,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惊喜和意外,此时在他心里,对明天的行程充满了期待。 前脚刚和哥哥解除婚约,后脚就和弟弟订婚,届时乔宋两个字会成为全城人讨论的热点,而她离开了他,就再也没人可以保护她。 他真的要走乔宋,有很多种方法,这个男人不只是在威胁他,而是真的会那么做。 门口传来李志的声音,王浩明听到后忙穿上鞋子从床上下来了,他刚才的姿势可是不太好看。 以前的他也知道一些会所或者高档的地方会提供特殊服务,而这些人选却是经过层层筛选,不仅要长相,身材,还要学历和修养。 李公子劈下的手刀,被她往怀中一靠的躲过,手刀劈在她的肩头,痛的她两眼直冒泪花,痛吟之声却被捂回腹中。 只是还有再住一段时间的无菌室,等到身体彻底好转,才会转出普通病房。 于是乎,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来自儿子的赞赏。病房里,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让楚丽冰又自我感动的泪目个不停。 等古易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来到了学院的大门,看着学院的大门门前站着一行人。古易赶忙带着帝青跑过去然后对着面前的人说道:“师傅,我们回来了。”而这些人正是他们的各自的老师,还有学院的副院长也在门前。 渐渐的,山中的迷雾再次浓郁起来,黑暗之中,凝结出一个至少十米的庞大怪物。 正巧甜点送上来,她连忙拿起叉子吃了一口,这才觉得舒缓了不少。 三四十度到头了,受制于精酿工艺,就连此世界内号称烈酒的红高粱,其实也就三十六七度的样子。 她又看了左以诺一眼,左以诺这会儿在和他的粉丝们挥手聊天,还有人要和他合影的。 古易听到他们认出来了,也说道:“我们就是学院的人,而且是来剿灭你们的。”说完就看到十多人冲向古易和帝青。 随后,徐峰联同其他圣级炼丹师开始模拟起了这一条虚拟的神级丹道传承。 虽然齐铭轻敌了,但是不得的不说齐铭的实力真的强,古易就是想打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实力是真的强,就算是接触到了在用灵气来对抗还是只将他击退了几米远。而台下的蒋浩看到被击退的齐铭有些生气,脸色有些不太好。 第2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睁开有些无神的眼睛,老白打了个哈切,伸展翅膀猛烈扑扇了几下,扇起大风的同时,掉下来好几根羽毛——因为羽毛的干枯,老白原本排列整齐的飞羽现在就像是一把济公手里的破扇,根本起不到飞行的作用了。 气冲冲地离开容修的病房,回到自己病房,背对着门,脸再次滚烫起来。 容修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向孟瑶身后的白夜萧,白夜萧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他先从她怀里抱起储君,然后放到隔壁房去,再回来时。顺便把房门锁上了。 她知道为什么晋国公反应这么大,因为将军的头衔不是白领的,除了封号俸禄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将军手下不能无兵。 “什么!”宣贵妃脸色苍白踉跄后退,她身后的宫人忙上前搀扶她,一下子,宣贵妃下仿佛老了十多岁一样,娇艳皮肤松弛的脸,浮现着难以自制伤心欲绝。 胡丽丽说完之后,转身来到了风间千惠旁边,把她带到了楼上的一个套房。 这个评价其实倒也算是中肯,按李锡的身份来说,就算再天真无邪,也得知道点人心险恶吧?可他偏偏乐意当个傻白甜,一副很傻很天真,人生很美好,皇位很稳当,简直没心没肺。 顾玄武推开那扇门,我转身,看到男人伏在那团红色的身子上,血流了一地,在嫁衣上晕染开来。 那一刹那,倒是让我彻底愣住了,符咒落在那大蛇身上,换来一阵剧烈的挣扎,我看着那蛇扭曲的形态,它的脑袋忽而俯冲下来,我连连后退,脚下一个不稳。 几人迅速登上早已经准备好的汽车,向着已经信号弹发she的位置马不停蹄的赶。 看着在火焰中死寂沉沉的村庄,艾丽丝只能默默的站在村子外围,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感到了悲伤,渐渐地乌云遮住了月亮,一滴滴雨水缓慢的从天空中落下,洗刷着这被鲜血染红的大地,浇灭了吞噬着一切的火焰。 莉丽丝握住艾丽丝的双手,闭上双目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轻声吟唱着古老的诗篇。那份契约在诗歌中缓缓的腐朽,缓缓的破裂,最终化为一摊灰烬随风散去。 其实何老也挺够例霉,病没好多久,麻烦事却是一件接一件的着来,刚睡下没多久,就被那位深藏不露的管家叫醒,接了两个电话。 “这个倒是没问题,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之前做的那……种……那种……那种事情我是不会同意的!!”艾丽丝脸颊略微发红,结结巴巴的回答了莉丽丝。 “是的,我愿意,我的殿下。”堂吉诃德一动也不动,仔细聆听着艾丽丝的提问,回答者她的提问。 众人看着电视上联合大肆宣传的柯尔特阵亡,以及保护地球的英勇壮烈。附带着新兵的慷慨激昂的口号,都是齐齐的看向了表情也很jing彩的蓝发少年。 这时候只见月姬,已经停止了舞蹈,手中拿着一把古琴,盘膝座在高台之上,她不知道从何处又取出一件衣物来,将自己的身躯遮挡的严严实实。 正当曹宏郑重的点头应诺时,那李典被围住的那个战团里,突然暴发出一道银亮的光芒。李典眼见战况危急,却是暴发出了最强大的绝招。 袁耀惊讶的看了一眼父亲:“上回到是听姐夫念叨,她父亲正操心她的婚事呢!听说是因为生的太丑,乡间都传遍了。根本没有人去他家提亲。这样说来她应该也是到了婚嫁的年纪。 凤浅歌微拧着眉望着这座隐藏在沧江深处的幽灵山庄,然而此时,域主和其它分堂的人都已经从庄内撤离,偌大的庄内只有一个青木堂,算上掳她来的三十二人,加起来也有八十人左右。 她没有直接到燕城,却选择独自一人在锦州,起码……起码她的心不是一点都没有我的存在,她何曾知道这一年我有多少次悄然来到锦州,西北真的就是那么简单可以平定吗?她又何曾知道暗我做了多少努力? 吃着饭陆远也是笑着问道,从上次和服部宗次交手之后,陆远离开京华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尹胖子他们究竟过得怎么样,是陆远一直很关心的问题。 刘涛有些无语,他以为他就已经够狂的,没想到打pk战随便遇到个10级刚转职的玩家就要比他还狂,顿时很有些无语的感觉,当下索性也闭嘴不说话,想看看不自裁到底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这老话讲的好,贼不跑空。现在这墓室里竟空无一物,想想都让张天赐觉得晦气,一在催促格力吉老人赶紧走人。 好在,方冬曾经观察过黑羽打出的黑日耀天,所以对于突兀出现的凤凰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 琉香顿住脚步:“奴婢不敢。”奴婢?她从来不让她们姐妹这样自称的。 “不早了,等会太后娘娘和皇上都会来的,王妃您要先去祭天,然后再到保国寺上香,回来差不多了!”桂花解释说。 第25章 “宿主快看!”仓鼠突然换上夜行衣,爪尖戳着水镜画面,“那个玄鸟纹是大景朝皇族的标识!” 江月瑶倚着山石挑眉:“小说里这种图腾不都是皇族的吗?” 她顺手揪了根狗尾草逗弄系统,草尖扫过仓鼠新换的夜行衣。 “重点是这个吗?!”系统炸成毛团,头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刚刚跌落的陷阱似乎是……” 话音未落,黑衣人首领的玄色披风扫过月下断崖,金线绣的玄鸟眼珠竟会随月光变色。 江月瑶兴奋地往前探身,绣鞋碾碎枯枝的脆响惊得系统瞬间变装成哭丧脸:“您当这是梨园看戏呢!” 首领忽然抬手,锐利的鹰眼朝着江月瑶的方向看去。 “有意思。”江月瑶捻着狗尾巴草,他那身玄鸟纹在月光之下还会闪闪发光,她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布料绣制,“你说他们要找的是我,还是……” “都要找!”系统突然在虚空旋转,“宿主,你还不跑啊?” “跑什么?刚刚那只大白虎特意把我们驼过断涧,怎么他们还会飞檐走壁?” 破空声骤然逼近,江月瑶后仰躲过暗箭,发间木簪被削去半截。 系统吓得钻进她袖袋,爪子还死死拽着江月瑶的裙摆:“哎哟,我的宿主啊,这是古代,他们还真会飞檐走壁!” 只是一瞬间黑衣人就朝着江月瑶的方向闪身而来。 系统仓鼠尾巴炸成毛笔状,“宿主,快进空间!” 江月瑶闪身消失的瞬间,首领的弯刀劈开她方才倚靠的山石。 “大人,此处有新鲜血迹!”随从捧着一片染血的树叶。 首领抚摸着岩石上的血迹冷笑:“你们朝那个方向去追……见到人,格杀勿论!” 三个黑衣人按照吩咐朝着江月瑶消失的前方继续搜索。 站在原地为首的男子,面上覆着半张玄色鎏金面具,纹饰繁复如龙鳞暗纹,边缘贴合颧骨轮廓,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凌厉如刀削。 未被遮掩的眉眼修长冷峻,双瞳漆黑似寒潭,眼尾细纹如墨痕晕染,透出岁月沉淀的锐利锋芒。 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背阔的骨架撑起一身华贵锦袍,行动间隐有蓄势待发的力道,如潜龙藏渊般沉稳而充满压迫感。 一袭墨色织锦袍裹身,领口与袖缘以银线绣云雷纹,腰间束玄玉螭龙带,垂挂的羊脂玉佩随步伐轻响,声如碎冰击玉。 即便蒙面,举手投足间仍透出与生俱来的矜贵,宽大袖袍下偶尔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青筋虬结如盘龙,暗含习武之人的刚劲。 江月瑶缩在空间裂隙里,远远地看着男子。 此人虽然看不清楚面容,却总让她觉得心神不安。 男子气质不俗,定不是凡人,柚宝刚刚说了,他衣袍上的玄鸟图腾为大景朝的皇族所拥有,那么他一定是皇族中人。 皇族和边境乡村的深山老林,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藏着巨大的阴谋。 江月瑶即使再不懂,也明白此时此刻的危险。 她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回禀殿下。”黑衣首领跪地时,玄铁护腕磕在碎石上迸出火星,“属下无能,暂未找到白虎与那贼人……” 闻言男子摆摆手,江月瑶尚未看清剑势,只见银龙卫的软剑已缠上首领咽喉。 寒光乍现。 剑身震颤的嗡鸣声中,她几乎听见颈椎碎裂的脆响混着血肉分离的黏腻声,喷溅的鲜血淋在男子皂靴蟒纹上。 男子眉头微微蹙起,从怀中抽出绢巾擦拭。 “银龙,你在此处守候。” 名唤银龙的暗卫下颌微不可察地轻点,青筋虬结的手掌始终按在刀柄上,脊背如铁铸般纹丝不动,覆面黑巾上方那双鹰目似淬过寒潭的刃,在幽暗林间扫出寸寸杀机。 男子忽如鹞鹰俯冲般纵身跃入深坑,衣袂破空时带起半截残叶悬停坑口。 一刻过后,连最后一丝震颤都沉入土地,细碎砂砾正沿着砖缝簌簌坠落,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江月瑶有些后怕,如果她的四个崽崽此时找到这里来,一定会被这群丧心病狂的人顺手解决。 该如何是好?! 她屏息蜷缩在空间深处,时刻关注着对面的动静。 在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忽闻地底传来机簧咬合声。 玄衣锦袍男子挟着腥风跃出陷阱,夜行靴碾碎霜花掠上树梢,十数道黑影融进弦月轮廓里。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询问附近是否还有黑衣人,得到柚宝肯定的答复后,她才从空间里面出来。 不过她想回去,却发现自己想要按原路返回,需要跨越过那一条断崖。 断崖两侧岩壁如被巨斧劈开,月光在青黑色石棱上割出锯齿状阴影。 没有那只大白虎,她恐怕是过不去了。 她攥紧袖中半截虎毛,齿间溢出浅浅雾气:“这大猫既知衔我渡崖躲避危险,怎不知驮人归程?“ 紫参草也在那边啊,还有系统说的可以代替猕猴桃的浆果,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采到紫参草和代替的浆果。 江月瑶站在断崖边上,目测两边的距离,想要把自己绑在树枝上,靠着绳索摇摆的惯性摆渡到对面。 方才那群人留下的火把残骸仍在冒烟,焦煳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 江月瑶解下束腰的棉绳,绳结却因手抖打了三次才系紧。 助跑第三步时,江月瑶那脆弱的棉腰带突然绷断。 她的惊呼卡在喉间,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下坠。 白虎的咆哮突然自身后,江月瑶的脊背瞬间绷直。 下一秒她的身体坠入一个毛茸茸柔软的地方。 但见白虎自月华深处踏云而来,金瞳如炬,口中衔着一只带血的小鹿。 白虎腾空而起,银毫裹挟着松脂清香托住她后腰。 江月瑶踉跄落地,白虎金瞳流转如幼童,将刚刚咽气的小鹿轻轻推至江月瑶草鞋前。 见她退后一步,兽尾倏地卷住女子稍显圆润的腰腹,喉间溢出幼兽般呜咽。 江月瑶笑了笑,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指着小鹿问道:“这只小鹿是你送我的吗?” 白虎听不懂她的话,但它却跟家养的大猫一样,温顺地靠近江月瑶蹭了蹭她的手。 第26章 江月瑶的指尖陷进它银缎似的绒毛里,这猛兽竟如家猫般伏低身躯,额间王字纹蹭着她掌心发烫:“倒是通人性的小乖乖。” 她屈指轻叩虎牙,白虎喉间滚动的呼噜声震落松针簌簌。 “小白乖乖的,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今天还有事,改天找你玩好不好?” “宿主!它还挺聪明的!”顶着药师帽的仓鼠系统突然蹦上虎尾,爪子戳向那个被当成礼物送给江月瑶可怜兮兮的小梅花鹿。 白虎金瞳闪过狡黠,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前爪推着小鹿往她裙边拱。 江月瑶笑着摘下腰间香囊,倒出三粒给四郎准备的糖丸:“礼尚往来。” 大白猫湿凉的鼻尖轻触她手腕,忽地叼走糖丸跃上高岩,残影掠过处,一捧枳椇子噼里啪啦砸在她脚边。 “柚宝,打开立体全息地图,我要去挖紫参草!”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爪尖金芒流转间,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立体全息地图。 “左边三十步,遇赤纹岩右转。”系统仓鼠忽而换上药师袍,尾巴卷着药锄虚影,“宿主注意,紫参草需要全须全尾的挖出来才值钱!” 绕过荆棘密布的山坳,果见峭壁背阴处生着几大丛紫参。 紫参草茎秆挺拔如赤玉雕琢,表面浮动着暗紫色波纹,四棱状结构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 叶片层叠交错生长,锯齿状边缘翻卷如凝固的碧色火焰,叶脉间流淌着半透明的银色汁液,触摸时有羊皮纸般的粗糙质感。 参叶凝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靛青光泽。 春夜的山谷被这几百株紫参草点燃,淡紫色花序形成流动的光带。 每朵五瓣花中心嵌着琥珀色腺体,释放的荧光花粉随风盘旋,将整片坡地笼罩在淡青色的星雾中。 腐殖质层下盘踞的暗红色根系如同地下神经网络,深深扎根在此处。 江月瑶兴奋地看着眼前的紫参草,钱啊,钱啊,她好像看到了满地的钱。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耳畔仿佛炸开金玉相击声,她今天来得真合适!!! 紫参草叶背金色孢子囊含强效凝血酶,可制作战场急救药。 其根系分泌物能使方圆五米内其他植物停止生长,形成绝对领域。 正是如此,才会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紫参草的价格堪比黄金,且只要发现一株就会有一丛。 她解下背上的背篓,取出精铁打制的鹤嘴锄,刃口磨得雪亮。 “且慢!”仓鼠突然变作老药农模样,爪子戳着参苗根部,“须留三寸青茬,来年才能再发。” 她俯身拨开腐叶,见紫参主根深扎岩缝。 鹤嘴锄破开板结的赭土时,系统又换上矿工帽提醒:“斜着下锄,莫伤了旁支细须。” 汗珠顺着下颌滴落,江月瑶终于掘出完整的参体。 婴儿臂粗的根茎沾着新鲜泥屑,断面渗出乳白浆液。 她取出备好的竹筒,将紫参小心纳入筒中,筒壁早用草木灰熏过防潮。 “宿主手艺越发精进了。”仓鼠顶着账房先生的瓜皮帽,爪子拨弄着虚拟算盘,“这株乃是百年紫参草,少说值二十两雪花银。” “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和我的崽崽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必需品。” 这些紫参草都是钱,是大郎念书的书钱、二郎经商的启动资金、三娘进学堂、四郎各种机关和零食,还有她的农业大改革,这都是基础。 江月瑶在紫参田挖了接近一个时辰,她的指尖颤得险些握不住药锄。 那丛紫参在岩隙间舒展着肥厚的叶片,月光将淡紫色的茎脉照得晶莹透亮,这品相放到药市上,怕是要引得各大医馆竞相争抢。 “经测算,宿主左手边第三株参龄三十七年。”系统仓鼠顶着账房瓜皮帽,爪子拨弄着鎏金算盘,“按大景药典市价,可得十五两白银。” 江月瑶的呼吸陡然急促,药锄在岩壁上磕出火星。 昨日,她带着四个孩子蜷在漏风的茅屋,为半斗陈米与粮铺掌柜磨破了嘴皮,才买了二十斤大米。 而今这满坡紫参,何止能换白米细面,便是青砖黛瓦的宅院也…… 她忙用刚刮下来的鹿皮住参茎,鹤嘴锄贴着岩缝轻挑。 主根出土的瞬间,乳白色的参液渗出,在月光下凝成珍珠般的浆珠。 系统弹出虚拟药秤,秤杆上的铜星直跳到“十五两纹银”的刻度。 “系统,这玩意能不能移植在我家的院子里……“ 她将紫参放入背篓的时候,眼前浮现了自己新建房子的样子。 白虎忽从林间窜出,口中竟叼着支品相更好的紫参。 江月瑶笑着揉它耳后软毛:“好姑娘,你这株紫参从何而来?” 巨兽金瞳微眯,尾尖扫过她怀中的参包,那里已整整齐齐码着七株完好的紫参。 未等到白虎的回应时,林间忽起劲风,原来是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眼见自己娘亲这么久不回来,担心她的安全,拉着江长庚制作了一个小火把,特意上山来寻江月瑶。 江月瑶尚未抬头,便听得四郎的机关匣咔嗒作响,数十枚银针裹着破空声直袭白虎后颈。 是四郎的暴雨梨花针,十八颗淬了毒的银针朝着大白猫射去。 “不可!” 她旋身扑向白虎的刹那,暴雨梨花针擦着耳际掠过,钉入岩壁迸出金色火星。 白虎金瞳骤缩,尾鞭扫断三丈外的老松,对着五个孩子龇牙发出警戒的声音。 “娘亲当心!”裴大郎的袖箭后发先至,铁矢朝着白虎再次射去。 二郎想要上前,却被江长庚死死按住手腕:“二郎,莫要误伤!我看那白额吊颈虎和姐姐关系甚好,不像是要伤害姐姐的样子。” 三娘缩在江长庚背后抖如筛糠:“大猫……好大的大猫……” “三娘别怕,这是娘亲的朋友。”江月瑶朝着几个崽崽走过去。 白虎喉间滚动的低吼戛然而止。 江月瑶的手正覆在它额间王字纹上,参液混着虎毛黏在掌心:“好姑娘,莫怕,这是我的几个崽崽。”她指尖轻点白虎鼻尖,“你以后也会有崽崽的。” 巨兽忽如家猫般伏低,叼着那株极品紫参蹭到四郎脚边。 孩子手中的机关匣“当啷”落地,白虎尾尖卷起机关匣奉还。 第27章 月色漫过白虎银缎似的皮毛,四个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着江长庚的衣角,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躯抖如筛糠,却仍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娘亲它当真不咬人?” “来。”江月瑶执起女儿的小手,轻轻覆上白虎额间王字纹。 巨兽金瞳微眯,喉间滚动的呼噜声显示着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三娘指尖陷进绒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扫过她草鞋上沾的泥点。 四郎见状,壮着胆子将手贴上虎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呼出声:“比三姐姐的绒草枕还软还暖和!” 大郎与二郎对视一眼,也试探着上前。 白虎竟如家猫般伏低,任四个孩子揉搓它耳后软毛。 江长庚抚着白虎脊背,指尖触到几处陈年的伤疤:“姐姐,这猛兽怎会与你如此亲近” “缘分罢了。”江月瑶将白虎叼来的紫参收入背篓,月光下参须泛着水光,“倒是你们,怎地寻到此处?” 大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亲上山许久未归,我们怕娘亲循着血迹” 话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间某处。 江月瑶顺着望去,幽深林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她却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娘亲!”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们养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我每日给它梳毛” 江月瑶失笑,揉着女儿发顶:“傻丫头,这可不是寻常家猫。” 她转向白虎,指尖轻点它鼻尖,“小白,该回去了。” 巨兽金瞳闪过一丝不舍,忽地叼起最后一株紫参塞进江月瑶怀中。 “去吧。”她轻声道。 白虎长啸一声,纵身跃入林海。 月光下,四个孩子望着巨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江月瑶掂了掂背篓,十八株紫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明日药铺一开,便是三百两雪花银入账。 “宿主,前方还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仓鼠的话头,牵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啸声忽远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铺满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发现,地基已经挖好,并且铺满了青石和砂砾,这是最好的排水基层。 五个工匠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她的估算,临时茅草屋也装上了门和窗,并且被移动到了地基旁边。 江月瑶好奇的问三娘,“三娘,今日你给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说道:“娘亲,我今日去抓了几条大鱼,给哥哥和叔叔们做了红烧鱼吃。” 江月瑶点头,自己对三娘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窑炉还需要人守着,江长庚执意要先守夜,然后下半夜叫江月瑶。 子时的梆子声敲过三响,窑炉的火光在江长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柚宝,看看火候。”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绕着窑炉飞了一圈,爪尖金芒流转:“宿主,炉温已达千度,辰时便可开炉取灰。” 它忽而换上工匠短打,尾巴卷着《天工开物》虚影,“建议明日调配三合土时,掺些糯米浆,再兑换一些猕猴桃汁” “晓得了。”江月瑶截住话头,望着窑顶腾起的青烟出神。 明日取了生石灰,还需去邻镇采买红砖。 李家村虽无砖窑,但三十里外的青石镇倒是有家老字号。 只是这骡马租金 她摩挲着怀中银票,盘算着明日先给孩子们置办新衣,还是先租头骡子运砖。 困意袭来时,她恍惚梦见个青衫男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执笔在素白的绢上题诗。 “姐姐?你醒了?” 江月瑶猛然惊醒,见江长庚正往窑中添柴。 火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长庚,你“她话音未落,少年已低声开口。 “我有个故人。”他拨弄着火钳,火星溅在旧疤遍布的手背上,“他是隔壁长宁县的流民孤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握着捡来的断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翻找铜钱。” “他用死人头发扎成草鞋卖给黑市,把箭簇磨成小刀割开守城兵的皮囊偷麦饼。那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精准判断哪支溃军会沿途丢下铠甲,哪个时辰城门口守卫会打盹。当同龄人还在玩投壶时,他们已学会用陶片在墙角刻正字,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刻下那些字。他说,每道竖杠代表多活一天”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她刚穿越时,破庙墙头密密麻麻的“正“字忽在眼前浮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原是 江长庚望着窑火,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直到遇见姐姐,我才知道,活着不止是刻正字。” “长庚那些字是你?” 江长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启明星,有些麻木有些有痛苦的说道:“那是我活着的证明长庚三生有幸,遇见了姐姐。姐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可这天下,还有多少孤儿在破庙刻正字,在战场捡铜钱”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少年虽然识字不多,不曾上过学堂,但却心怀天下,满目悲悯之色。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她岂能不能懂,在她的国家也曾有过那样的历史。 江月瑶的外祖父也曾是一名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死在异国他乡。 她起身,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所以我们要种地,要建学堂,要开医馆,要让这乱世太平。” 江月瑶指向渐亮的东方,“让那些孩子不必再刻正字,让他们知道,活着还可以读书习字,悬壶济世,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江长庚终是忍不住,扑进江月瑶的怀里:“姐姐,我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青丝,“你本天上明月,不应该在李家村明珠蒙尘。你的伟大志向,应该去努力实现。” 窑火渐熄时,晨光刺破云层。 第28章 辰时已至,松茸菇炒蛋汤的香气在晨雾中弥漫。 江月瑶执勺搅动着土灶上的大锅,手擀面在沸水中舒展如银丝。 五名工匠捧着粗瓷碗,就着晨光大快朵颐。 张九放下碗筷,恭恭敬敬作揖:“东家,第一层地基已铺就,这第二层” “且慢。”江月瑶望向窑炉,炉顶青烟渐散。 卯时煅烧完成后,她已用黏土封死窑顶装料口,仅留发丝般的缝隙缓慢降温。 此刻炉温该降至百下,正是开炉良机。 窑内静置冷却34h,待温度降至100c以下方可操作。 而开炉需要使用铁锹自上而下拆除窑顶封泥和砖块,逐步扩大开口至直径12米,便于观察内部物料状态。 然后清除窑口残留的未燃尽燃料及烧结结块物,露出下层成型的生石灰块。 她执铁锹轻叩窑顶,封泥应声而裂。 晨光透过逐渐扩大的开口,照见炉内雪白的石灰块。 工匠们屏息凝神,看着她用竹筛分拣石灰,大块者如雪团晶莹,小块似珍珠圆润。 “大块留作胶凝,小块制膏。”江月瑶吩咐道,转身却见四郎已推来碎石机。 这孩子昨夜改装的机关,能将石灰块碾得细如面粉。 传统三合土以黏土、石灰、河砂为基本原料,而今天他们需要制作的是改良版本。 糯米经蒸煮后形成的黏稠液体,与熟石灰混合形成“糯米灰浆”,可显著增强抗压性和防渗性。 猕猴桃藤茎榨取的汁液,富含植物胶质,与糯米浆协同作用可提升材料的韧性和抗裂性。 按比例混合黏土、石灰、河砂,逐步加入糯米浆和猕猴桃浆,反复捶打至黏稠均匀。 糯米浆中的支链淀粉与石灰生成碳酸钙晶体,形成致密网状结构,抗压强度接近现代混凝土。 猕猴桃浆的天然胶质可抑制裂缝扩展,抵御雨水冲刷和冻融循环。 她执木锨将黏土、河砂与石灰拌匀,缓缓倒入糯米浆。 猕猴桃汁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在晨光中氤氲成雾。 “捶打要匀。”她示范着动作,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让五个工匠大为震撼,眼前的妇人竟然懂得泥瓦匠的技艺。 五名工匠不明所以,连张九都只知道普通的三合土,并不知道东家加入绿色的汁水是何物有何用。 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在晨光中回荡,江月瑶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她执锨将最后一勺猕猴桃浆倒入泥浆,翠绿的汁液在灰白的石灰中晕开,宛如春水化冻。 张九上前一步,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擦了又擦:“东家,这绿汁” 他欲言又止,目光在木桶与泥浆间游移。 江月瑶直起身,将木锨递给张九:“这是羊桃藤榨的汁,能防裂。” 她执帕拭去额角汗珠,“你可曾见过老屋墙角的裂缝?” “见过见过!”张九连连点头,“哪怕是皇家陵墓、皇城宫城、每逢雨季就渗水,冬日里冻得开裂” “这便是了。”江月瑶执木棍在泥浆中画了个圈,“这猕猴桃浆里的胶质,就像” 她顿了顿,思考着怎么解释其中的原理。 “就像织娘纺线时用的浆糊,能把泥浆牢牢粘在一起。” 张九恍然大悟,执锨的手微微发颤“东家真是神了!” 他转身对另外四个工匠喊道,“都学着点!这可是东家祖传的秘方!” 江月瑶失笑,正要解释,却见张九已执锨卖力搅拌起来。 猕猴桃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传入她的鼻翼。 她望着工匠们专注的侧脸,忽觉这改良三合土,或许真能在这乱世筑起一方安稳。 “宿主获得支线任务【三合土改良】积分500分!”系统仓鼠顶着工匠帽冒出,“解锁【匠艺传承】成就,获得积分1000分” “张九,”她忽然开口,“等这宅子建好了,你可愿收几个徒弟?” 老工匠执锨的手一顿,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东家是说” “把这防裂的法子传下去。”江月瑶望向远山,“让更多人住上不漏雨的房子,让抵挡跶努的城墙更坚固。” “可是东家,这样的技巧配方应该是保密的,哪怕是皇家工匠也不会将这样的记忆公开张九学了东家的技艺,不止该如何报答东家” 身后的四名工匠纷纷起身称是。 江月瑶摆摆手,“不必了,你传下去就行。” 晨光中,张九重重地点头。 裴大郎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监督着每个步骤,他刚刚仔细的学会了娘亲教授的技艺。 江长庚今日的主要任务还是清理窑炉,运来白垩石和木头,并在新砌的窑炉前添柴。 三娘挎着竹篮,在林间寻觅午膳的食材。 江月瑶带着二郎和四郎两个崽崽今日要去镇上的药房卖掉紫参草,然后去布庄,她要给几个孩子做一身衣裳,再去租赁骡子运红砖。 青石板街道两侧的竹棚下已支起各色摊子,江月瑶牵着二郎和四郎,背篓里的紫参草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苦香四溢间,跑行的王二眼尖地瞥见背篓里那株足有婴儿臂粗的百年紫参,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品相,便是放在京城也是稀罕物! “夫人留步!”王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这紫参” 江月瑶护着背篓后退半步,二郎已机警地挡在娘亲身前。 四郎则悄悄摸向腰间短管,这是他新制的暗器,里头藏着十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夫人莫怕,我是万全堂的伙计王二,我们药房正在高价收购紫参草。姑娘可是想要卖紫参草,如果是的话,你可以跟我来,我们家掌柜”王二眼见江月瑶的反应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赶忙开口解释。 江月瑶点点头,反正她也人生地不熟的,可以跟着眼前的小伙计去万全堂看一看。 万全堂内,掌柜张德贵撵着山羊胡,目光在紫参上打了个转。 他执起一株,故作惋惜地摇头:“根须微损,品相下等。”袖中手指比出“六”的暗号,“六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恰在此时,药行学徒高声吆喝:“今日上等紫参草挂牌价二十两!” 江月瑶笑了笑。 “六两?” 张德贵面不改色,假意叹息:“姑娘有所不知,这药材沾了晨露,存放三日必生霉斑。” 他捋着胡须,一副慈悲模样,“全城除了咱们万全堂的窖冰库,可没人敢收。” 江月瑶冷笑,他这是看见妇孺幼儿先诓骗不成,现在在威胁自己吗? 正要发作,忽听门外传来清朗男声:“张掌柜好大的口气。” 第29章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执扇而入,他腰悬青玉螭龙佩,云雷纹锁边处皆嵌着半轮银丝弦月。 颀长身形裹在云水暗纹的绸缎青衫里,银线绲边的袖口随执扇动作泛出粼粼碎光。 眉骨清峻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挑,流转间自带三分淬炼出的锐利,却被唇角温润笑意冲淡成春风。 羊脂玉扇坠悬于湘妃竹扇骨下,洒金扇面题着“浮舟沧海”四字狂草。 鸦青色腰封勒出精瘦轮廓,垂落的丝绦缀着两枚缠枝莲纹银铃,行动间却寂然无声。 公子执起一株紫参,对着晨光细看:“这参龄足有百年,根须完整,参油充盈,分明是上上之品。“ 张德贵脸色骤变:“钱……钱公子……“ “六两?“钱霖挑眉,“这等品相,放在京城少说值三十五两。”他转身对江月瑶拱手,“夫人若信得过,不如将这紫参卖与在下?“ 江月瑶尚未答话,系统仓鼠已顶着账房帽冒出:“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分!” 她唇角微扬,执起背篓:“公子既识货,这紫参便……“ “四十两!”张德贵急声打断,额角冷汗直冒,“夫人,四十两!现银!” 钱霖执扇轻摇:“张掌柜方才不是说……” “是小老儿眼拙!”张德贵连连作揖,“夫人大人大量……将此参卖与小老二……” 江月瑶望着掌柜狼狈模样,忽觉这打脸戏码,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几分。 她裙摆擦过柜台,指尖叩响紫檀台面时,她忽然倾身逼近,发间素簪的流速堪堪扫过掌柜鼻尖:“这般品相的紫参——” 尾音陡然转脆,她旋身将竹篾背篓掀开,十八根参须蜷曲的紫参草裹着腐殖土清香撞进满室药香。 “不卖!”江月瑶倏地合拢篓盖,忽又笑涡一现,将整筐药材推至钱霖面前:“这位公子是个识货的,我这里的上品紫参草全都卖给你,你可愿收下……” 钱霖挑眉,看了一眼眼前的夫人。 江月瑶立在药香氤氲的柜台前,丰腴身形裹在秋香色暗花罗裙里摇曳生姿。 圆润面庞似浸过月光的羊脂玉,黛眉细描如远山含烟,眼尾微挑时,颊边笑涡恰似被春风吹开的梨花酒盏。 鸦青鬓发绾作惊鸿髻,斜插的木簪子垂落莲花形状菩提吊坠,映得耳垂上两粒素银坠子愈发鲜亮。 偏头与钱霖说话时,发间一缕未束妥的碎发拂过雪腮,倒比满柜的紫参草更勾人目光。 藕荷色披帛裹着圆润肩头,行动间隐约透出银红抹胸上绣的并蒂莲。 腕间三寸宽的素银镯子嵌着翡翠,随她推背篓的动作滑落至肘弯,露出雪白臂弯处淡粉色胎记,宛若落在新雪上的梅花瓣。 钱霖目光扫过她腰间缀满银铃的杏色丝绦——那本该叮当作响的饰物此刻寂然无声,原是每颗镂空铃铛里都塞着驱虫的艾草干叶。 这妇人连佩饰都藏着玄机,让钱霖暗暗称赞。 江月瑶将背篓往前推了半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敲在紫参草根须上:“公子细看这断口,可是今晨刚采的紫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含笑的梨涡里,分明是商贾交易,却被她做出贵妃赐酒的雍容气度。 钱霖骨扇抵住背篓边缘,待看清篓中十八根紫参草通体莹润、根须完整,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的节拍。 “蜀国紫参三年才发一茬新芽。”他忽然俯身逼近,腰间缀着的翡翠禁步撞出泠泠清响,“夫人踏过两国边界的瘴林,竟连裙裾都不曾沾露?” 二郎当即横臂挡住钱霖视线,绣着虎头的袖口擦过对方云纹锦袍,“叔叔若嫌这买卖烫手,我们自去寻识货的。” 孩童稚语裹着寒光。 “好伶俐的小郎君。”钱霖不退反进,云纹广袖拂过二郎手腕,“夫人有如此好的紫参,我自然是要收的……” 钱霖挑眉,从身上接下钱袋,数了数,“夫人,鄙人今日所带白银不多,你这十八根紫参我都收了。在此处有诸多不便,不妨去天香楼,在下请夫人和两位小公子吃杯酒,顺便让我的童子去取些银票。” 天香楼三层雅间内,小二躬身将鎏金菜单捧至钱霖面前:“钱老板今日还是老规矩?新到的洞庭银鱼正配您存在这儿的二十年竹叶青。” 钱霖颔首示意间,腰间缀着蜀锦香囊的童子清源已取出描金食盒,将八珍豆腐与翡翠虾饺布在青玉转盘上。 “夫人见笑,钱某在景国经营三十八家生药铺。”他转动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案上忽然推来盖着皇商印鉴的契书,“每月二十根紫参,价格可再抬三成。” 江月瑶夹起水晶肴肉放进四郎和二郎的碗中,袖口云纹扫过契书朱印:“山野之物难定量,我恐怕提供不了那么多紫参。” “清风,去算一下夫人的紫参一共多少钱。”钱霖浅笑吩咐道。 二郎连忙跟着名字叫清风的小童去旁边算账。 青玉算盘珠相击声清脆入耳。 清风将紫参草铺在洒金宣纸上,指尖划过参体暗纹:“每根须扣三钱损耗费。” 二郎突然按住跳动的算珠,虎头银镯撞得檀木框叮咚作响:“娘亲挖的紫参全须全尾,叔叔怎的扣一成耗损钱?” 清风小童转过头,看着钱霖,钱霖点头。 小童将账本上的类目划掉。 二郎看了一眼账本,突然抽出腰间小剪,将冰耗条目“嗤啦”剪去半截:“娘亲的紫参新鲜的,哪需你们费冰?“ 钱霖击掌大笑,腰间禁步流苏扫过青砖:“便依小公子,抹去冰耗钱。” 他夹起翡翠盏里的蜜渍杨梅,含笑看着两孩童争执。 江月瑶倒是大方的吃着饭食,四郎今日也颇为乖巧的安静吃饭。 清风涨红着脸翻开税契,十八根上品紫参一共四百两白银。 清源捧着紫檀匣近前,银票特有的桑皮纸气息漫过雕花窗柩。 孩童嬉闹间,江月瑶已收妥银票起身:“钱老板,这个时辰,布庄新到的杭绸该被抢光了,我要去给我的孩儿们买一身衣裳。” 钱霖望着她发间微斜的素银簪,突然将翡翠禁步压在契书上:“夫人下月初八前改主意,可到西市胡商处寻我,我叫钱霖。” 廊下传来算盘珠相击的脆响,跑堂正高唱着“钱老板惠顾八两六钱”。 江月瑶却后悔不已,这个钱公子可是个有钱人啊,一顿饭八两六钱,早知道刚刚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带走。 家里几个崽崽还没有吃过那么好的菜。 第30章 江月瑶拿到了钱,自是十分高兴。 她没有忘记自己出来要办什么事情,先要给孩子们买衣裳,然后要去租赁骡子拖运红砖。 青石板上还沾着药铺的苦香,江月瑶的粗布鞋已踏进兴和布庄的门槛。 薛掌柜正与绸缎庄的周娘子调笑,瞥见母子三人粗衣素履的模样,手中端着的雨前茶盏重重一搁。 “这位娘子要扯布?”他眼皮都不抬,白皙且肉嘟嘟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边发霉的葛布,“新到的三文一尺,给孩子做罩衫最是耐磨。” 他特意将两匹泛黄陈缎堆在台面,檀木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 江月瑶指尖拂过柜面浮尘,黛色粗布袖口沾着的腐土簌簌落在台面上。 她望着台面泛黄的葛布蹙眉:“掌柜的可有杭绸?孩子们肌肤嫩,受不得这粗粝料子。” 薛老板斜睨她发间素银簪,檀木算盘珠重重一磕:“夫人说笑了,这上好的杭绸要五十文一尺,您估摸着可买不起这样的布料。” 说着故意抖开匹褪色棉布,霉味混着靛蓝染料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四郎垫脚摸了摸柜台上的蜀锦,薛掌柜的戒尺“啪”地抽在孩童手背:“小崽子仔细些!这绫罗一匹要三两雪花银!” 江月瑶眸色骤冷,将四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检查,指甲叩响紫檀台面:“烦请掌柜取些上好时兴的料子。” “时兴?”薛掌柜嗤笑着抖开半匹泛黄陈缎,踮脚扯住布匹边角“上月府衙小姐裁衣剩下的边角料,算你十文一尺——” “我们要细锦。”二郎突然开口,踮脚扯住布匹边角,“经纬十六缕,浮纹隐现者为上品。” “这布纹歪得都能走蛇了!” 孩童清脆嗓音引得门外路人侧目,薛老板顿时涨红了脸。 “小郎君莫要胡诌!”掌柜的抄起量布木尺虚晃。 “我兴和布庄的料子是全远宁县最好的料子,岂会有这样的布料。” 江月瑶漫不经心地解开钱袋,五十两一锭的白银“当啷”砸在陈缎上:“掌柜的耳力不大好?” 薛掌柜的喉结随着声响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褶子脸滑进衣领,目光却贪婪地盯着江月瑶手中的白银。 “夫人您瞧,这是江南新到的软烟罗。”他佝偻着腰搬来织锦,云纹暗绣的缎面在晨光下泛着涟漪,“最衬您家小公子的贵气……” “不好看。”四郎头也没抬,奶呼呼的声音就直接传到薛掌柜的耳边。 薛掌柜的谄笑僵在脸上,却见江月瑶漫不经心道:“经纬松散,浮线三处——这便是江南的贡品?” “检测到瑕疵!”系统顶着织女冠弹出放大镜特效,“纬线掺了柞蚕丝冒充天蚕丝!” 二郎执起算盘轻拨,檀木珠精准停在三处断纹:“掌柜的,这匹布该折价七成。” 薛掌柜的后襟已被冷汗浸透,忙不迭又捧来蜀锦:“夫人再看这匹……” “靛青染得深浅不一。”江月瑶染着的指甲划过布面,薛掌柜紧张地等待着她开口,“蓝草九浸九晒方成上品,掌柜的,这块蜀锦莫不是浸了三回就取色?“ “宿主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系统炸开烟花特效。 两个时辰过去,布庄满地狼藉。 十八匹绫罗绸缎铺陈如彩霞,却都被挑出瑕疵。 薛掌柜瘫坐在锦绣堆里,发冠歪斜地捧着最后半匹缂丝:“这……这是西域进贡的……” “纬线用了双股金丝。”江月瑶执剪挑开织面,“薛掌柜,您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火浣布?你可知道为什么取名叫作火浣布?真正的火浣布遇火不焚。”她突然将布料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噬锦绣。 “夫人不可!”薛掌柜扑救不及,却见灰烬中隐现玄鸟暗纹,这竟是景国宫中流出的禁品! 薛掌柜的瞳孔剧烈收缩,肥胖身躯如筛糠般颤抖,他指着江月瑶怒吼:“你个疯妇,你竟敢烧了我的火浣布!” “《大景律·诈伪律》第三条:私贩禁纹织物者,主犯弃市,三族流放!”系统弹出猩红血字的律令条文,正悬在薛掌柜头顶。 “警告!检测到僭越纹饰!”系统弹出猩红警示框。 江月瑶慢条斯理地系紧钱袋:“看来掌柜的不仅眼拙,胆子倒是大得很。” “夫人明鉴!”掌柜抖开袖中半幅织金锦,“这些布匹原是宫里贵人赏给……给……” 她俯身拾起半片残布:“永昌三十三年,司织坊掌印太监私售禁纹绸缎三匹,被判凌迟之刑。” 她将残布轻轻覆在薛掌柜肩头,“不知薛掌柜这几匹,够剐多少刀?” 薛掌柜闻言脸色一变,他总算是清醒地知道了自己今天遇见了硬茬子,眼前这个有些微胖的夫人对布庄那点知识熟悉得很,堪比一家布庄的大掌柜。 江月瑶牵起四郎转身,“二郎,记着去县衙时提点两句……” “打脸值500!解锁副线任务【律法精通】!获得积分500!”系统弹出庆贺烟花。 薛掌柜胆敢私自贩卖宫中物品,虽不是价值千金的火浣布,但那也是禁止在民间流通的物品。 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被杖杀和弃市。 “夫人留步!”薛掌柜的绸裤间漫开腥臊水渍,他膝行着拽住江月瑶裙角:“夫人高抬贵手!这些布匹都赠予夫人!” “不必。”江月瑶轻巧抽回裙裾,“听闻城东相宜布庄的杭锦,经纬倒是扎实得很。二郎、四郎,跟娘亲去相宜布庄瞧瞧可好?” 薛掌柜还要追来,“夫人……再赔……赔您三十两白银!” “掌柜的说笑了。”江月瑶挑开素缎门帘,“我刚刚不是把你的‘火浣布’烧掉了吗?” “夫人!”薛掌柜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小人愿赠布庄地契!” 江月瑶挑眉,她不已经暗示他,自己把证据已经烧掉了。 这掌柜还要苦苦追着她,莫非这布庄还有皇宫来的禁品? “掌柜的糊涂了,这地契……”她回眸浅笑,“不属于我。” 薛掌柜的胖脸煞白如纸,膝行时腰间的金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抖着手指向布庄后堂,冲缩在角落的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嘶声低吼:“杵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刘爷……” 第31章 城东相宜布庄的檐角垂着靛青布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照在成排绸缎上。 江月瑶牵着四郎跨过门槛,掌柜正用黄杨木尺丈量一匹暗纹锦缎,一旁的掌柜娘子执卷的手顿了顿,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见他们进来立即放下活计迎上前,鬓角青丝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夫人,可要看看新到的布匹?” 四郎被架上流光溢彩的布料晃得睁不开眼,二郎却径直走向角落素白料架。 江月瑶指尖拂过陈列的绸缎,浅绿杭绸如春日新柳般清透,杏色料子则似沾着晨露的杏花瓣,两匹叠放在榆木台面上,恰似将江南烟雨裁成了方寸。 她眯了眯眼睛。 春日就应该穿春日该有的颜色。 “夫人,这杭罗可要试试?”掌柜见二郎攥着雪白料子不撒手,笑着捧起半匹布:“虽不如杭绸厚实,但衬衣最是透气。” 日光穿透轻纱般的罗料,经纬交织的孔眼在地面投下细密菱形暗纹,这布匹的质量比兴和布庄的布匹不知好了多少! 江月瑶将四郎抱上圈椅,指腹摩挲着杭罗边缘的锁边针脚。 二郎忽然凑近她耳畔:“娘亲看这罗料孔眼,纵三根经线交替起落才织出透而不露的纹理,若用双经绞罗作里衣…… “你倒像个老师傅了。”江月瑶轻点他鼻尖,转头对掌柜道:“劳烦用杭罗裁十二套里衣,外衫要这两色杭绸。” 眼见掌柜展开竹纸记尺寸,又添了句:“劳烦在袖口加道暗扣。” 四郎晃着脚丫看伙计搬来成衣,忽然扯住江月瑶的素色裙裾:“娘亲,这衣裳比里正家阿福的新衣还亮!” 几十套成衣在桐木衣桁上依次排开,细葛内衬配着细布外衫,领口处都绣着同色缠枝纹,既不出挑又透着雅。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买了六套他们尺寸的成衣。 至于定制的杭绸、杭罗衣服,掌柜的根据江月瑶提供的崽崽们的尺寸记好了,约定三天后送来。 裴二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江月瑶,悄悄拉着自己娘亲的衣襟,“娘亲,紫参草当真值当,我们能买好多东西。” 江月瑶点头,一边拉着四郎的手一边感慨:“是啊,真值。” “如果,我们能种植就好了。”二郎数着掌柜找还的银角子,眼睛亮得似天上繁星:“方才那匹杭罗进价不过二两,裁成十二套套里衣竟要十两工钱,若我们……” 江月瑶将装衣料的藤箱拎在手上,闻言捏了捏他掌心:“若换作你当掌柜待如何?” “定要分三六九等。”二郎扳着手指如数家珍:“杭罗里衣分素罗、暗纹罗、提花罗三档,素罗卖给寻常富户,暗纹罗供给乡绅,提花罗专供官宦——就像方才那匹隐着万字纹的……” 四郎忽然扑进江月瑶怀里,打断了二郎滔滔不绝的筹划。 江月瑶挑眉,她是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擅长商道,对数字极其敏感,却是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已经到达了如此境地。 难怪,毕竟她家二郎是未来景国最大的奸商头子。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有些自豪。 嗯,无痛当妈,崽崽们个个天赋异禀,爽~ 母子三人又来买了一点干粮,此时他们要租两匹骡子去青石镇运输红砖。 骡马市的热气裹着草料腥臊扑面而来,二郎正掰着指头算红砖运输的耗损率。 四郎被满街嘶鸣声惊得攥紧江月瑶的裙角,却见母亲已利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银镯子,那镯子碰在榆木栏杆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槽头灰骡扬起沾着麦麸的蹄子。 “夫人要租骡?”裹着褐色短打的牙人从草垛后探出头,拇指在算盘珠上抹过油光:“此地离青石镇二十里山路,得用双驾辕车,连骡带车一日二百文。” 檐角铁马叮当声响个不停,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官马烙印,前年朝廷淘汰的老军马改作的驮畜。 江月瑶指尖拂过骡子脖颈,触到皮下凸起的筋肉纹理。 “宿主,这骡虽毛色黯淡,但耳尖竖立如削竹,正是耐力上佳蜀国的蜀南种。”小小的仓鼠球系统换装成为马倌出现在江月瑶面前,“你看它的骡蹄!” 她忽而俯身掀起骡蹄,青石板上顿时显出道新月形豁口:“蹄铁崩了角,跑山路怕是要瘸。” 牙人脸色微变,春日阳光将他额角汗珠映得晶亮:“夫人好眼力!这便换那匹枣红骡……” 话音未落,二郎已踮脚摸到骡腹鼓胀处:“娘亲看这里,昨夜的草料怕是没铡细,胃胀成这样哪能负重?” 市集喧哗忽而凝滞,隔壁马贩子打磨马蹄铁的锉刀声格外清晰。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压低声音:“小娘子若诚心要,两匹骡子带车架,三百文包整趟活计。” “二百八十文。”江月瑶解下荷包,六枚景和通宝在掌心排成扇面:“另要二十斤细铡的苜蓿草。”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马槽后堆积的豆饼,那是用霉豆掺着麸皮压制的次等货。 四郎忽然指着旁边的马市惊呼:“娘亲快看!” 但见十丈开外的拴马桩前,着锦袍的商贾正掀开一匹白马的眼睑:“泪堂发赤,定是染了马瘟。” 卖马老汉急得直跺脚,怀里的马驹引颈长嘶,像是替主人鸣不平。 江月瑶回头,摸了摸裴二郎的额头,“你这孩子,为何对骡马如此了解?” 四郎突然攥住她腰间丝绦,新买的杏色杭绸料子在他掌心皱成团:“娘亲忘了吗?那年生辰爹爹牵回枣红马,您说养马不如炖肉……”孩童声音陡然压低,“后来庖厨飘香三日,二哥抱着马鞍哭湿了枕头……” 骡马市的嘈杂仿佛瞬间凝固。 江月瑶闻言愣在当场,啥?原主这么癫的吗? 在古代马是什么地位,她一个现代人不知道,原主一个古代人能不知道吗? 在江月瑶的时空,汉代的普通马匹,价值五铢钱5000–20000钱,折合成软妹币也差不多7500元至3万元之间。 可那是农业时代啊,需要卖掉农作物才能买到一匹马? 她有些痛心疾首……败家娘儿们……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 “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3章 “不卖。”江月瑶头也不回,发间木簪却因猛然停步颤出残影。 照雪恰在此刻昂首嘶鸣,日光镀在银鬃上的光华,惊落了仓鼠系统捧着的虚拟茶盏。 骡车辘辘碾过青石板的瞬间,江月瑶突然将脸埋进照雪颈间。 众人只见她肩头微微颤动,以为这位夫人终为马驹康复落泪。 实则广袖遮掩下,她嘴角已快咧到耳根,贝齿狠狠咬住舌尖才没笑出声。 识海深处,仓鼠抱着消消乐全通关记录哭成团:“宿主您刚才内心刷了三百条发财了弹幕!” 江月瑶回怼小仓鼠,“你身为一个系统还摸鱼玩游戏,我凭什么不能疯狂发弹幕?况且这真的是发财了啊!鬼知道这匹马长大以后能卖多少钱?” 仓鼠不屑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嘁偶尔摸一下鱼,不行吗?不理你了” 江月瑶牵着骡车和小马驹一路前行,等到了青石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暮色中,母子三人来到了青石镇上唯一的客栈。 江月瑶站在“悦来客栈”褪色的牌匾下,檐角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暗红色的光晕里似有几道深褐痕迹。 眼前的客栈像只匍匐的兽,翘角飞檐在残阳里勾出獠牙形状。 她第一次住古代客栈,怎么说呢,眼前的客栈真的好像《倩女幽魂三》里面那个黑山老妖所变会走路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江月瑶不动声色将二郎和四郎往身后带了带,余光瞥见柜台后妇人耳垂上的银饰在油灯下泛着浑浊的光。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她将碎银推过柜台,指尖触到木纹间凝结的油渍,心中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老板娘堆着笑的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娘子带着孩子住东厢房可好?那边清净。” 说着便要来抱四郎,被江月瑶侧身避开。 端茶的小二生着双大小眼,左眼瞳仁泛着灰翳,眼见有客来,他停在大厅中间,静静地观察着她。 “行。”江月瑶皱眉,心中觉得不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柜台后又转出个青衣跑堂小厮,肩搭白巾笑出两颗虎牙:“夫人随我来,小心槛高。” 他腰间黄铜钥匙串叮咚作响,木梯上桐油未干,映着西窗漏进的霞光如琥珀流淌。 “这雕栏可是老樟木?闻着一股子木香味儿。”江月瑶驻足轻抚扶手上缠枝牡丹纹,嗅见木香里混着新焙的龙井茶味。 小厮躬身应道:“夫人好眼力,这楼梯上月刚请苏州匠人修缮过。”转角处悬着的花鸟鎏金笼里,两只画眉正啄着粟米。 她数着经过的房门,西侧三间都挂着铜锁,锁眼结着蛛网。 来到东厢房,开门,六角冰裂纹窗棂透进暮色,照见当中一副“松鹤延年”的云母屏风。 二郎扑向临窗的黄花梨书案,砚池里凝着未化的松烟墨,笔架上悬着大小三支紫毫。 “娘亲快看,被面绣着喜鹊登枝!这被子一定很舒服!”四郎滚进满床的软烟罗锦衾,撩起枕畔熏过苏合香的流苏。 墙角鎏金狻猊炉吐着沉水香,青瓷胆瓶里斜插几枝半开的木樨。 小厮端来缠枝莲纹提梁壶:“这是今年明前茶,灶上煨着荷叶粥,娘子若要添菜……” 话音未落,二郎已趴在描金食盒边惊呼:“杏仁酥!” 盒内八格细点果脯,还贴着红笺写“赠贵客”。 江月瑶以帕掩唇浅啜半口茶,待小厮退下后,悄悄将残茶倾入窗台绿釉盆。 盆中罗汉松新发的嫩芽沾了水珠,在暮色里莹莹如翠玉。 她取下髻间银簪试过糕点,见簪头未变色,方许孩儿们捏了块桂花糖蒸酥。 这间客栈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前台看起来十分破旧,房间装修得却十分雅致,她可不觉得是什么反差萌。 暮色渐浓,窗棂外飘来梆子声。 江月瑶将最后一块酥饼掰成两半,四郎腮帮鼓成松鼠,含混不清地嚷着要喝桂花蜜。 二郎却盯着食盒红笺出神,忽然仰头问:“娘亲,你今日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照雪只是吃了毒草?” “那是自然,二郎你观察事物的能力真强。你什么时候知道娘亲是故意的?” 裴二郎还未开口,江月瑶将银丝炭添进狻猊炉,忽听得瓦当轻响,似是有人踏过屋脊。 她赶紧捂住二郎的嘴,抬头看向屋脊,示意二郎不要说话。 “叮!打脸积分5,宿主戒心可嘉。”识海里突然蹦出个清亮少年音,小仓鼠难得幻化成了少年的身形出现,“但用银簪验毒实在老套,本系统建议兑换‘百毒不侵’技能,特惠价三十分……” 江月瑶指尖微颤,险些碰翻青瓷胆瓶。 穿越时绑定的这个话痨销售附体的系统,总在她紧绷时跳出来插科打诨。 “安静。”她在心里默念,将支摘窗的铜栓又检查一遍,“我怎么觉得我进入了一家黑店啊系统?” “这怎么可能,柚宝可以确定这里不是黑店。”系统突然切换成客栈平面图,马厩位置闪着红点,“不过你骡车附近确实有十三人靠近——五人在屋顶,八个正摸向厨房。” 铜壶滴漏忽然停滞,江月瑶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藕荷色披风。 榻上四郎翻了个身,怀中的鎏金镂空香球滚落床沿,在青砖地上转出细碎铃音。 “娘亲去哪?”二郎有些着急地抓着江月瑶的衣襟。 江月瑶将香球塞回四郎枕下,轻抚二郎发顶:“去看白驹是否添了草料。你守着弟弟,门窗莫开。” 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木樨香里混进一丝铁锈味。 江月瑶数着地砖往马厩挪步,忽见月洞门闪过半截灰袍,正是白日里端茶的虎牙小厮,此刻他正在往客栈外门走去。 “夫人留步。”竹杖叩地声自廊柱后传来,灰翳眼睛的店小二握着铜头拐杖转出阴影。 “夫人好兴致。”瞎眼店小二倚着廊柱,灰布衫沾着夜露,“青石镇戌时宵禁,野狗都懂得蜷在窝里。” 江月瑶退后半步,披风扫落栏边陶埙。 “我忧心骡马白驹,明日我们娘仨还要靠它们拖运货物……”她故意将嗓音浸上哽咽,余光瞥见马厩方向闪过剑光。 第34章 店小二褪去白日憨态,灰翳左眼竟随月光流转泛起异色。 他突然用拐杖勾起陶埙碎片:“夫人的白驹正在嚼着燕北苜蓿,骡子蹄铁也重新钉过。” 江月瑶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 晚风送来几声夜枭啼鸣,混着远处极轻的打斗声。 “更深露重,夫人若实在难安……”他突然扬手射出竹杖,房檐顿时跌落个黑衣人,喉间正插着片陶埙碎片。 灯笼骤灭。 江月瑶尚未惊叫,忽觉嘴被捂住。 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二旋身将江月瑶推进廊柱死角,扬手抛出三枚铜钱。 暗处应声响起闷哼,三个蒙面人捂着膝盖滚出阴影。 “回房。”他转动拐杖机关,弹出截泛蓝光的刀刃,“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切记听到任何声响都当是野猫打架。” 马厩方向骤然响起的金戈相击声划破寂静。 江月瑶纤长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可是价值三座铁矿的神驹! 系统的剑挺便宜的,才1积分。 她反手从虚空抓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芒流转,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功夫。 “夫人且慢!”店小二布满皱纹的手堪堪拦住她,“那些人是冲……咳,冲货来的。” 话未说完,江月瑶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回廊。 老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微胖身影,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马厩里蒸腾着刺鼻血腥。 十匹通体雪白的骡马被围在中央,鬃毛泛着油亮亮的光彩。 江月瑶瞳孔骤缩,她的棕色骡子正安然卧在草料堆旁,倒是那批陌生骡马绑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 “当心!”店小二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掌劈开破空而来的三支弩箭。 江月瑶尚未回神,十二道黑影已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泛着森森冷光。 为首者双刀交错,竟在空中划出猩红残月。 江月瑶踉跄后退,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约莫是柯南附体了,去哪里,哪里就有黑衣人。 这次的黑衣人,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一批黑衣人功夫更高。 “大爷,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救我的骡马!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信吗……”话音未落,劲风已至面门。 灰影倏忽闪现。 店小二穿梭于刀光剑影间,蓑衣翻飞似枯叶飘零。 江月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枯瘦五指如穿花拂柳,竟生生折断三柄陌刀。 “发什么呆!”苍老嗓音突然变得清越,店小二反手扯住她衣领腾空跃起。 江月瑶只觉掌心触到绸缎般的青丝,再定睛时,人皮面具正缓缓飘落,露出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柳眉似春山含黛,偏生尾梢调皮地扬起,宛若紫毫笔尖将收未收的一抹飞白。 杏眼圆睁着嗔怪模样,眼尾天然晕着桃红,倒比刻意描画的花钿更艳三分。 鼻尖缀着一粒小巧的淡褐雀斑,反衬得凝脂面庞愈发莹润,教人想起新雪覆着的糖蒸酥酪。 她足尖轻点梁柱旋身避开刀锋,乌黑色的发丝扫过江月瑶面颊,带着初绽木樨的甜香。 银红绢纱抹胸下,藕荷色束腰竟用金线绣着对抱松子的松鼠,随她腾挪跳跃在衣褶间时隐时现。 最奇是耳垂悬着赤金丁香坠,分明是掌柜日日戴的那对,此刻随她动作轻叩出清越铃音。 “你还不躲起来?”少女佯怒瞪来,唇珠却翘成撒娇的弧度。 她反手甩出三枚青铜钱击落暗器,腕间绞丝银镯与刀剑相撞,青葱似的指尖忽而戳向江月瑶眉心,甲面用凤仙花染出淡淡樱色:“发什么痴?!” “你……你竟是个姑娘!”江月瑶攥着尚有体温的面具,指尖扫过内层细密的针脚。 此时一个黑衣人袭来,少女一把将江月瑶推开。 江月瑶吃痛跌坐时,少女竟踩着她肩膀借力跃起,鬓边绒花随着动作轻颤,原是两只绒球拼成的玉雪狸奴。 “你……你真是……”江月瑶攥着人皮面具语无伦次,却见那姑娘突然鼓起腮帮,活像偷食被抓包的松鼠。 易……易容术? 少女旋身踢飞最后两个黑衣人,云纹软靴踏在血泊里溅起细碎红梅。 她扯下破烂的粗布外衫,露出内里月白色鲛绡劲装,腰间缀着七宝琉璃坠。 “看够了?”少女嗓音如碎玉投壶,腕间银铃轻振,“若非你乱我计划,此刻早该擒住这帮打家劫舍的劫匪。” 她冷眼扫过满地狼藉,嘴唇紧紧抿着,“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骡马无事!” 江月瑶突然嗅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皇家贡品?还是眼前的少女是皇室中人? 龙涎香形成需经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自然氧化和地质过程,且主产地集中于特定区域。 其产量极低,价格堪比黄金,远超民间承受能力。 优质龙涎香每两价值“不下百千”,次等亦需“五六十千”,属官方严格管控的禁榷之物。 她倒退半步,靴跟碾碎半截断箭。 箭镞上刻着的狼首图腾让她脊背发凉——北境十八部狼骑的徽记! “现在想逃?晚了。”少女纤指轻弹,银丝缠住江月瑶脚踝,“你既扯下我的面具,便该知晓……” 话音戛然而止,马厩外忽有马蹄声如惊雷骤至,数百支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火把将残破的马厩照得纤毫毕现。 玄甲卫兵潮水般散开,为首将领铁胄上雕着狴犴兽首,却在触及少女面容时瞳孔剧颤:“公——” “公孙大人来得正好。”少女皱眉,赶紧打断将领的声音,“这些贼人劫掠商队,还伤了我家奴仆,是我让我家小厮去报信的。” 江月瑶借着踉跄动作垂下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简体字。 这是系统的资料库。 她听到“公”这个字,已经大大地引起了她心中的警铃。 看那将领的反应,可不像是姓公孙的样子。 江月瑶意识飞速检索《大景朝实录》:永昭帝膝下三女,长公主三十有二掌宗人府,次女六年前和亲北狄,唯有三公主赵芳华…… 她拧眉,眼前的少女是三公主赵芳华? “北境流寇越发猖獗。”将领改口得生硬,佩刀却始终未入鞘,“这些货物……” “官爷明鉴。”少女忽然掐住她后颈,“这笨手笨脚的奴仆,半夜来喂马……惊跑了流寇……” 温软指尖在江月瑶脊椎游走,江月瑶忍着刺痛装傻:“小的知罪!”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 “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6章 她拭去额角烟灰,将早备好的钱袋放在算盘上,“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五丈大小,需要多少青砖,劳您给个公道价。” 王掌柜执意要免去三百块砖钱,见她坚持不收,突然指着窑场角落:“那堆金线砖原是烧坏的次品,但用来砌猪圈鸡舍最是防潮。娘子若肯收下,便按三文一块算如何?” 江月瑶挑眉,这价钱比寻常青砖足足便宜五成。 她总算是点头应允。 直到装车时,二郎发现每块“金线砖”裂缝里都嵌着琉璃状结晶。 江月瑶会心一笑,这哪里是“金线砖”,它明明是烧制青瓷时才会出现的窑变产物,王掌柜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当次品送了。 粗布短打的窑工们帮着装货,青砖在朝阳下泛着润泽的光,江月瑶笑了笑,还是古代人淳朴善良。 王掌柜特意派了辆牛车相送。 “夫人要重建屋舍不容易。”王掌柜拨着算盘减了两成价,“往后每月初八我们往李家村送货,顺路捎带便是。” 江月瑶很是高兴,拉着二郎四郎上集市买了不少零食。 她轻挥柳枝催动牛车,小马驹和骡子跟在她的身后,满载的青砖随着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印记,远远望去竟像条游动的青龙。 车辕上并排坐着两个小人儿,四郎攥着染成靛青色的布老虎,突然指着远处尖叫:“娘亲,你看那!” 村口老槐树下,李周氏捏着绣绷得指节泛白,银针狠狠戳进未完成的并蒂莲里。 金桂香瞥见婆婆袖口沾着的灶灰,知晓她又因嫉妒摔了碗碟,忙搀住妇人青筋凸起的手臂:“娘仔细手疼。” “你瞧那贱蹄子!”李周氏突然抓住儿媳手腕,牛车经过时分明传来金石相击之声,“竟然过得如此风光!” 两人目光掠过骡马油亮的皮毛,瞳孔同时紧缩,其中竟有匹白色小马驹! 江月瑶将缰绳在掌心缠紧两圈。 李周氏立在场院前,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戳破金桂香藕荷色衫子。 青砖在牛车上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篱笆下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窜进菜畦。 “当初就不该把村北那块地给她!”李周氏指甲深深掐进儿媳臂弯,盯着牛车上崭新的桐油苫布,“瞧瞧这丧门星,克死我儿不过百日,倒学会用狐媚子手段招摇过市。” 金桂香疼得倒抽冷气,目光黏在白驹油亮的鬃毛上:“谁能想到北坡那块乱葬岗……哎哟!” 她慌忙改口,“娘,她们也是一时风光,那十两银子哪够她那样子挥霍。你看她穿的新衣裳,拖运货物的骡马,还有请的那五个工人,恐怕房子都封不了顶,到时候咱再去捡便宜把房子给” 着说着金桂香比画出抹喉的阴毒手势,意图吞并江月瑶的房子。 李周氏缺了门牙的嘴咧开笑着,浑浊老眼里映着牛车上成匹的细棉布。 只是裴家两兄弟见不得二人狼狈为奸,路过二人面前时,他忽然举着糖画从车辕跃下。 麦芽糖在夕照里淌着琥珀色的光,小童特意绕到李周氏跟前吮得啧啧作响。 “祖母安好。”二郎跳下车辕时故意将夯土锤砸在地上,震得篱笆上晒的干辣椒簌簌掉落,“我家的房子很快就要修好了,二郎在这里感谢祖母大度,给我们这么宽的地皮。” 李周氏踉跄后退半步,枯黄面皮涨成猪肝色。 江月瑶适时轻咳:“走了,二郎,我们还要赶回去卸砖。” 李周氏看着母子三人慢慢悠悠地回到村北荒地,心中愤恨无比。 江月瑶勒紧缰绳,牛车吱呀停在自己选定的地皮。 原本五丈的地基上,裴大郎正抡着开山斧劈砍树根,少年隆起的臂肌绷紧粗麻短褐。 在江月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郎将附近的树木清理干净,已然有了二十丈见方的地皮。 如此宽敞的地皮,倒是可以开发一两块田地出来。 窑炉口喷吐的青烟里,江长庚佝偻着往火膛添柴,烟灰在眼袋上积了层青灰。 “三姐接住!”四郎像颗小炮仗从车辕跃下,脏兮兮的衣兜里抖落出野莓,殷红汁液染红了三娘月白裙裾。 小童却浑不在意,扒着骡马褡裢掏摸:“娘亲买的饴糖定在蓝布包袱里!” 裴二娘从干柴堆里抬头:“四郎再闹腾,仔细你新裁的绢裤!” 二娘很是能干,将江月瑶采摘回来的野葱、薄荷都种了起来,至于那些采摘的皂角也浆洗干净放在日头下晾晒。 江长庚自认为是两个孩子的长辈,这一两天都由他全程看着窑炉,连夜也是他一个人守,眼袋有些厚重。 江月瑶扶轼远唤:“大郎、三娘、长庚,我回来了!” 尾音尚在风里打着旋儿,三娘已如脱笼的雀儿扑棱过来。 “东家,你回来了。”张九带着四名工匠也上前。 江月瑶俯身细看夯土纹路,四郎趁机往基槽里扔石子,被三娘揪着后领拎出来。 三层地基已然铺好,地基只需要再养护几天即可。 九屈指叩击基址,金石之音铮然回响:“东家请看这改良三合土,糯米浆和羊桃汁浇了九遍。” “后续营造该当如何施为?”江月瑶指尖抚过齐整的柱础石,“昨日灶上可还周全?” 五个黧黑汉子齐刷刷拱手,独眼匠人嗓门最亮:“三姑娘炖的菰笋蹄髈,堪比天香楼掌勺!” 众人粗布襟口还沾着酱色,很明显三娘昨日的吃食让工匠们很满意。 张九待声息稍歇,讲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抽出线陀悬在基址中央:“首层立柱用七尺杉木,梁架走偷心造法。” 老匠人靴尖碾碎半截草茎,“二层留出三尺飞檐,地栿暗榫用槐木最妥。” 三娘端来薄荷水,江月瑶一饮而尽,只问:“这糯米灰浆……” “按照您的吩咐掺了苎麻丝的。”张九抠下碎屑搓成细线,“三层地基七分石灰三分黏土,砌墙时倒转配比。” 张九就着木炭在灰浆层划出梁架图:“立夏前保您住上暖阁。” 说话间,远处忽送来焦香,原是二郎捧着煨芋头跑来,曾经母子几人是最爱吃芋头。 三娘昨日去集市买了许多食材,给工匠们的吃食供给得比大户人家还丰富。 二郎一眼就看见了芋头,将芋头扔进炉灶烤了十几个。 金桂香搀着李周氏尾随而至时,正撞见这幕。 “造孽啊!”李周氏突然捶打胸口,“大虎尸骨未寒,这毒妇就敢用我李家的银钱……” 她浑浊老眼瞥见窑炉旁堆积的松木,突然推开儿媳金桂香冲上前,“你大胆!这些木料分明是后山祖坟的!” 第37章 江月瑶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泛起一阵波澜,对那李周氏如影随形般的纠缠感到由衷的厌烦与恶心。 她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母亲,三弟妹,请你们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江月瑶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这些松木,每一根都是我儿大郎从荒凉的乱葬岗中辛苦砍伐而来,何时成了你们后山祖坟的产物?请你们不要无端造谣,污蔑他人。” 江长庚见状,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上前,准备与这两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理论。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一些颤抖,“我姐姐只是取回她亡夫留下的遗物,你们却一再上门骚扰,散布谣言。同为女子,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残忍和无情吗?” 李周氏腕间银镯子叮当乱响,尖细的嗓音像锈刀:“丧门星带回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放肆?” 言罢,她身旁的金桂香也趁机而动,粗鲁地推搡起年幼的裴四郎,眼中满是恶意与挑衅。 江月瑶闭目深吸气,她摩挲着腰间荷包里的机关弩箭,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给杀了。 在一念之间,忽然被金桂香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戳中肩窝:“装什么死!你家野男人推我的账怎么算!” “分明是你先动手推搡我家四郎。”江长庚眼疾手快,横跨半步,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江月瑶面前,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金桂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了江长庚衣袖上层层叠叠的补丁,那沾满松脂的指甲在粗糙的麻布上留下了痕迹:“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野男人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五名工匠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这话语之间听来像是家务事。 江长庚不堪其扰,将金桂香推开。 金桂香却趁机倒地不起。 “我的儿媳妇啊!”李周氏银镯子磕在地基旁边沿迸出火星,白透了的发根随哭嚎声支棱起来,“天杀的野种要杀人啦!” 她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猛地伸向江月瑶的发髻,却被江月瑶以一个灵巧的动作轻巧闪过。 两人还要有所动作,五名工匠都跑到江月瑶面前拦着。 江月瑶冷冷地开口警告两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造黄谣,长庚是我的弟弟,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生事,简直不可原谅。” 说罢,她朝着大郎点头示意,在大郎的示意下,裴四郎掏出自制的淬毒机关,朝着两人射了一阵细如银丝的毒针。 二人眼见毒针射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毒针命中二人,双方对峙一刻钟,虽然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二人却感觉肚腹部绞痛不止。 银针上淬着十足的巴豆汁儿,这俩货回家必定蹿稀三天。 眼见今日无法再占得便宜,李周氏和金桂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脏话。 江月瑶捂住头,这李家人跟冤鬼缠身一般膈应人,尤其是那金桂香酷爱挑事,她们一家以后恐怕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江月瑶的忧虑是没有问题的。 李周氏和金桂香回去后,极尽所能地夸大今天所遇见的事情。 油灯将李家堂屋照得鬼气森森。 金桂香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擦伤:“那野种用带倒刺的鞭子抽婆婆,要不是我替婆婆挡着” “妖女还放话说要刨了咱家祖坟!”李周氏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咳嗽不止。 陶碗摔裂声乍响,李大马手中的酒坛在青砖地炸开琥珀色的花。 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猪的汉子双目赤红,臂膀虬结的肌肉突突跳动:“明日就去拆了那妖女的梁柱!” 李家的两个儿子听后怒火中烧,李大马和李大牛准备带着一家人前来讨个公道。 倒是四儿媳妇牛素云是个聪明懂事的,见惯了金桂香挑拨生事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简单,多半是金桂香撺掇着老太太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吃了憋。 现在回来又利用老太太儿子们的愚孝顺去生事。 上次祠堂的事儿,牛素云就看明白了,自家二哥那个媳妇江月瑶,可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人。 能够在李周氏和金桂香这样的人面前拿到李大虎生前的房契、田契,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连这两货都要去她那里吃瘪,连里正连族长都没办法偏帮李周氏。 自家那个憨厚老实的李大牛跑过去也是吃亏的份,也只有当炮灰的命。 牛素云将自家丈夫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他不要跟着起哄去找江月瑶麻烦。 却又被金桂香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四弟,你的媳妇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家老娘被欺负了,还不让儿子去给出头。啧啧,百善孝为先啊……” 李大牛是个憨憨,一听金桂香挑拨,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媳妇不仅不帮忙,还要拦着自己给老娘出气,这不就是不孝顺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大牛突然掀翻织机,檀木经轴重重砸在牛素云肩头。 这个憨实的庄稼汉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别着的割穗刀还在往下滴麦浆:“娘都被欺负到这样子了,你还帮外人说话?” 可怜牛素云的女儿,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殴打。 “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听外人的话,欺负娘亲!” 稚嫩的辩解被响亮的耳光打断。 牛素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女儿,李大牛的草鞋底正踹在她后腰。 “够了!”李周氏银镯重重磕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水果洒得七零八落,“明日辰时,我们一家去找那个妖女讨说法!大牛把你家两个赔钱货关进地窖!不孝不悌的东西就该好好惩罚一下!” 第38章 入夜,江月瑶唱着安眠曲儿将几个孩子都哄睡着了。 她才悄悄地起身,窑炉还不能停。 她有些担忧自己的毒奶王女儿三娘在日暮时分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的一句“今晚上会不会下雨”让她很不安。 三娘一向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窑炉石灰,明日一早就可冷却开炉。 今日若是暴雨,那这窑炉石灰算是废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窑炉面前,思考起来自己穿越至今,完成了无数支线任务,唯独感觉离【盛世粮仓】这个主线任务越来越远。 子时一刻,暴雨如约而来。 好在这两日,虽然她不在,但是大郎还是给茅草屋加装了门窗,淅沥沥的雨声更适合入眠。 孩子们都睡得很香,唯有江月瑶不得不披着蓑衣守在窑炉面前。 暮春细雨织成漫天银丝时,江月瑶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空间,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平方米,然后空间旁边有一个光点是通往灵泉的。 三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她兑换了置物架,把三娘前几日猎到的猪肉放在这里。 江月瑶仔细研究过,她的空间长期处于26摄氏度的恒温天气。 肉类放置在这里,并不会腐败。 除了置物架,剩下的地方,江月瑶褪去粗布襦裙,换上用改良版苎麻织就的运动短打。 锄头在空间里面的土地上翻飞。 锄头砸下去的瞬间,地面突然响起《月亮之上》的Bgm——这破空间居然自带土味Bgm功能! 江月瑶有些无奈,这系统是有点东西的。 她望着被翻出玄色沃土的田垄,突然发现土粒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标记,正是穿越前在基因图谱上标注的水稻抗病基因序列。 “叮!检测到宿主播种意愿。”仓鼠球穿着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陡然出现,装着稻种的青玉瓶从灵泉光点里漂浮到仓鼠手里。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好在系统给她提供了她前世研究的稻米种子。 接过柚宝递过来的青玉瓶,正好可以在空间里面试种自己的稻米种子。 等到将所有种子种下,江月瑶从白色的雾气里面引流一条灌溉水渠。 今夜心情大好。 江月瑶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一套茶壶和一罐武夷山正山小种,随后闪身回到现实世界。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江月瑶又扯来桐油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将新兑换的武夷正山小种倒入柴窑烧制的急须壶,沸水冲开琥珀色茶汤的瞬间,细密雨珠正巧打在临时支起的桐油布篷顶。 “娘亲,三娘要吃糖葫芦呢。”三娘的呓语犹在耳畔,江月瑶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鎏金茶毫,忽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窗台上那盆总是逆季节开花的山茶。 改日,她定要上山去寻找一株山茶花,种在自己家的大院里。 窑炉孔洞透出的橘红映在青瓷杯壁,将倒春寒的湿气焙成带着松脂香的暖雾。 江月瑶嗅到新叶萌发的腥甜,这是春夜特有的气息,混着忍冬藤的涩、野山姜的辛,还有被细雨唤醒的腐殖土芬芳。 她解开发间素银簪,任春风将青丝吹成张开的渔网。 红泥小炉煨着山泉水,火苗舔舐壶底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江月瑶屈指轻弹茶则,看蜷曲的茶叶在琉璃盏中舒展成雀舌。 “盛世粮仓(12100000)”的进度条在雨幕中幽幽浮动。 她抿了口茶汤,又取出一块猪肉架在窑炉旁边熏烤。 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加快任务进度的时候,忽然听见铁蹄踏入水洼的响动。 她摩挲着机关弩箭的铜制机栝,却在抬眸时怔住,十丈外的老柳树下,月光正顺着巨兽的脊背流淌。 熟悉的雪色身影踏着满地落英而来。 白虎额间的王纹被雨水洗得发亮,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它声如古琴拂过冰泉,震得藤蔓间积雨簌簌坠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是你吗?”江月瑶终是认出了眼前的巨兽是前几日自己解救下来的大白虎。 “你莫非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才赶过来?你这馋猫。”她笑着掷去一块烤野猪肉,白虎轻巧跃起接住时,蓬松的尾巴扫落一串棠棣花。 巨兽喉间发出呼噜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垂落的发梢,在她杏色衣襟上留下水痕。 窑炉突然发出龟裂声,江月瑶掀开草帘查看火候。 白虎踱步到她身侧趴下,厚实的皮毛阻隔了地底渗出的寒意。 它伸出前爪拨弄滚落的茶则,肉垫沾了茶末又嫌弃地甩头。 雨势渐弱,她倚着巨兽温暖的腹毛抿了口茶,小白身上的毛都快要被火炉子给烤干了。 这白虎也不客气,亲昵地舔舐着江月瑶的手,跟从小豢养到大的白猫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更鼓混着雨声飘来时,白虎忽然竖起耳朵。 它起身抖落满身雨水,叼住江月瑶的袖口往溪水方向轻扯。 远处松林传来窸窣异响,巨兽压低身形发出警告的低吼,背毛在雨中根根分明如银枪。 “怎么了?”白虎的利爪突然陷入泥沼,江月瑶知道野兽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强,小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攻击的形态。 江月瑶嗅到风中混着铁锈味的腥甜,这是新鲜血液特有的气息。 巨兽的金色竖瞳缩成细线,背毛炸起如银针倒竖。 随后,大白虎叼着江月瑶的衣裳朝着溪边狂奔而去。 “小白,松口!”江月瑶掰开白虎叼着的衣袖,指腹触到它尖牙上黏稠的唾液,嫌弃地拍了拍它的额头,“我哪里跑的动,我都快被你拖着走了!” 小白委屈地低吼一声,尾尖烦躁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涟漪惊散了正在飞舞的萤火虫。 江月瑶还想要说些什么,小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向水面,激起的浪花中浮出三支袖箭。 “且慢!”江月瑶攥住白虎后颈皮毛,截住巨兽即将挥落的利爪。 春夜惊雷撕裂苍穹,深山雨幕中,一道伏在溪畔的身影竟似谪仙折翼引起了江月瑶的注意。 “咦,这是?”江月瑶俯身查看,眼前竟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第39章 男子颀长身躯足有八尺余,玄麒麟暗纹的冰蚕丝锦袍被乱石割裂,破碎衣料下赫然露出刀刻斧凿般的腹肌,此刻六块肌理分明的沟壑间横亘着三寸箭伤,毒血凝成紫黑色冰晶,衬得蜜色肌肤竟似泼了墨的冷玉。 湿透的衣襟半敞至劲瘦腰线,锁骨处缀着鎏金螭龙纹的银链已断,碎玉坠子深陷在胸肌血痕中,随着微弱喘息晃出细碎冷光。 他苍白面容被闪电映得宛如玉雕,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微挑的弧度令满山棠棣尽失颜色。 鸦羽般的长睫沾着血珠,在眼下投出妖冶的阴影,薄唇虽呈中毒的青紫色,却仍勾着令百花羞惭的弧度。 最惊心是右腹处撕裂的伤口,暗器铁蒺藜深嵌腹肌沟壑,每道血痕蜿蜒过块垒分明的肌肉时,都似朱笔在雪宣上勾描的禁忌图腾。 雨水冲刷着他束发的嵌东珠螭纹金冠,散落的墨发缠在精壮腰腹间,与破碎的孔雀纹织金缎腰带纠缠。 左腿玄色骑装撕裂至大腿根,绷紧的腿部肌肉线条如弓弦拉满,脚踝银铃锁链上錾刻的“天枢”二字时隐时现。 最矜贵处当属他染血的右手,五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扣住溪中凸起的青石。 指间戴着的七宝蟒纹戒撞出裂痕,露出内里暗藏的龙鳞密纹。 溪水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白虎的尾尖突然卷住男子腰间玉带。 江月瑶望着巨兽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两簇幽火,忽然记起几日前解救它时,这双眼睛也曾这般灼灼。 江月瑶瞧着男子的容貌一时半刻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男子很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莫名有些羡慕嫉妒。 溪水泛起月华涟漪时,白虎突然叼住江月瑶的裙角往后拽。 她踉跄着跌坐在青苔石上,腰间荷包突然蹦出团毛茸茸的金色云朵,系统幻化的仓鼠正戴着迷你护士帽,爪爪抱着听诊器在男子胸口蹦跶。 仓鼠爪尖迸出星子般的全息投影,“宿主,他中毒了,还受了外伤,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投影里心电图渐渐变得缓慢,小仓鼠不知何时换上了侦探斗篷,举着放大镜凑近箭伤:“根据《穿越者急救手册》第二百三十三条,救美男概率触发隐藏任务哦!” 江月瑶皱眉,心中天人交战。 看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还能被人追杀到此处,想必身后一堆麻烦事。 小白把她拖过来,见到他也算是缘分,要管还是不管呢? 江月瑶沉默良久,白虎焦躁地啃咬起岸边紫苏,叶片破碎的辛辣味混着血腥越发刺鼻。 她撕开男子浸透的衣襟,箭镞上的玄鸟纹路令她瞳孔骤缩。 与那夜在后山中的蒙面黑衣人头领所用制式相同。 江月瑶瞬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朝皇族?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查过大景朝的历史的,她知道现在内乱不断,却没想过作为一个路人甲,在自家门口都能见到皇族。 江月瑶跪在溪石上,指尖悬在男子鼻息前迟迟未落。 “你倒是会捡麻烦。”她戳了戳白虎湿漉漉的鼻尖,巨兽却扭头将染血的爪子按在岩壁上。 江月瑶戳了戳仓鼠软乎乎的肚皮:“他还有得救吗?说人话。” “宿主,快用你的灵泉水啊!”小仓鼠瞬间换上白大褂,头顶冒出个【妙手回春】的Led灯牌,“检测到sssr级美强惨角色,建议使用积分商城的急救包!” 它突然捂住嘴,豆豆眼乱转:“这个急救包要扣888积分呢!” 一虎一鼠就这么盯着她,江月瑶无奈地叹口气,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急救包,又从灵泉里面取出一滴泉水。 时不我待,江月瑶当即把泉水滴进男子的嘴巴里。 她决定再检查一下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外伤。 男子浸血的衣襟被揭开时,仓鼠突然尖叫着换上墨镜:“八块腹肌!八块!” 它爪尖弹出的扫描光束都在颤抖,“根据《古言男主身材排行榜》,这位能进前三甲!” 江月瑶挑眉没好气地弹它耳朵:“你是来救人的还是看腹肌的?咋嘞?你一个仓鼠还比我好色?” 柚宝无语,宿主活该单身,钢铁直女吗? 急救包里包含了各种手术用品和急救药品抗生素等等。 当务之急是将男子带回去,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她尝试着拖走男子,可她力气再大,人再壮也只是一个女人, 拖了半天,男子竟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丧气,坐在男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白却发出一声虎啸,站在男子身边。 “你要救他?”她话音未落,白虎已屈膝趴伏,厚实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男子湿透的锦衣贴在白虎皮毛上,金线绣的玄鸟竟似要振翅飞起。 江月瑶瞳孔微缩,小白是听得懂人话的,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白虎了。 戴着护士帽子的仓鼠虚影正在扫描男子心脉,全息投影在雨雾中明灭:“心脉三寸处毒素扩散,宿主,这箭镞淬的是眼镜王蛇蛇毒。建议立即注射抗蛇毒血清。” 虚拟药柜弹出,江月瑶瞥见白虎正用尾尖卷来几株七叶莲,这是解毒方剂中缺失的君药。 “你倒是比某些郎中靠谱。”她揉着白虎耳后软毛,巨兽喉间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驮着男子的白虎走得极稳,利爪在泥地上印出梅瓣似的痕迹,沿途却避开了所有毒蕈与机关。 待到一人一虎回到茅草屋,几个孩子还未睡醒。 江月瑶将男人安置在窑炉旁边的临时帐篷里。 小白将男子轻放在草席上,爪尖勾起褪色的虎头枕垫在他颈后。 她望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毒素浓度,将急救包里面的半支血清推入他颈侧:“遇见我家小白算你命大。” 仓鼠换上白大褂,爪握激光笔讲解全息解剖图:“宿主,柚宝给他安排上了全息生命监控系统……” “可以,再用上这个。你的急救手册上写着吸氧可以改善供氧与组织缺氧还可以促进创伤修复与代谢。”江月瑶将急救包里的呼吸面罩扣在男子脸上,面罩立刻被仓鼠贴上粉红桃心贴纸。 男子苍白的脸在火光中宛如玉雕,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大郎睡颜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谁”她捏着手指抵住男子下颌,将他的脸再一次仔细打量。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 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1章 大郎捧着碗沿的指节发白,米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少年机械地吞咽着,喉间每滚动一次,额角青筋便抽搐一回。 当四郎捧着粗陶瓷碗发出小猪似的哼唧声时,大郎已经捏碎了第三只陶匙。 江月瑶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大崽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身处的朝代可以对标汉朝。 汉代以稻、麦、黍、粟、豆为主食,其中黄河流域以小麦和黄米饭为主,长江流域则以稻米,尤其糯米饭为主。 这与现代北方偏面食、南方重米饭的饮食习惯一脉相承。 汉代已有炙、蒸、炸、羹等烹饪方式,甚至出现类似“鸳鸯火锅”的分格炊具。 但彼时蔬菜种类较少,以瓜、瓠、葵为主;调味主要依赖盐、酱、梅、麦芽糖。 只不过贵族可享发酵面食、精细稻米和珍稀野味,而平民多以粗粮果腹。 所以,在江月瑶的概念里,这群古人是肯定没有吃过皮蛋瘦肉粥的。 当几名工人囫囵吞枣般吃完油条和稀粥时,还在那里啧啧称赞她的手艺。 反观大郎和二郎,两人比起以往,沉默安静地吃着饭食。 这很反常。 江月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她揉了揉额头,倒不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个人是小白非要救下来的。 好歹小白也算是她心中默认的小宠物,宠物的宠物——她觉得可以救一下。 饭后,工匠们开始工作,几个孩子也自觉地找到了活儿做。 三娘开心地给照雪搭了一个防雨的帐篷,四郎继续折腾他的机关,今日由四郎去打猎。 大郎今日负责监工和看守窑炉,江长庚则跟着二郎找江月瑶要了银钱继续去青石镇拖运青砖和灰瓦。 倒是江月瑶,她要孤身去集市上买身衣服。 这男子身上的锦袍已经稀烂,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玉珏。 她至少要给男子买一身粗布麻衣遮蔽身体。 还有,她觉得工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应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这货是不是什么通缉犯。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她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回家。 日头攀上竹梢时,江月瑶裹着粗麻帔巾踏入青石镇。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要一件成衣。”她故意抬高声量,铜钱砸在柜台上的脆响惊飞了梁间乳燕。“最好是月白色的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原本正在同他人聊天,见到有客人来,她谄笑着展开月白云纹锦,江月瑶却看着不远处的告示牌。 “客官要的云纹锦成衣。”老板娘认识江月瑶,李家村那个厉害的寡妇,也知道她刚从李周氏那里分得了十两银子,完全有能力购买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迅速地拿出一套最好的成衣,殷勤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江月瑶按照男子大致的身高,精心挑选了一身云纹锦衣裳。 这云纹锦衣裳质地虽不算上乘,但胜在干净素雅,想来那男子穿上也应合适。 布庄檐下的葛麻料子泛着潮气,她指尖抚过月白色素罗,忽听得身后茶摊传来碗碟碎裂声。 三个衙役正往告示墙张贴新榜。 粗布包裹将将系好,西市口突然响起鸣锣开道声。 衙门照壁前人头攒动,汗臭与脂粉气搅作浊浪。 江月瑶踮脚望见乌木公示栏时,喉间蓦地泛起铁锈味。 只见一大堆人围着公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让!”她屈肘抵开个挑粪汉,绣鞋碾过满地踩烂的槐花。 新糊的桑皮纸上墨迹犹湿,眼前密密麻麻的榜文让她有些眼花。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张画像吸引住了,在一群贼眉鼠眼的人画像后面,墨痕洇染处恍若工笔描摹的远山眉,可不就是她家躺着的那人?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琅琊王世子萧霁,前日遇刺失踪,献其踪迹者赏百金。” 她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身形。 果然她没有猜测错男子的身份,他必定非富即贵。 “这般神仙人物,怎会被刺客偷袭?”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听闻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配得起这‘龙章凤姿’的称号,正是三年前名动天下的琅琊王世子萧霁,传闻中连长公主见了都要掷镜自惭的九阙第一美玉,只可惜现在生死不明……”话未说完便被衙役喝止。 “哎呀,老爷子,你倒是挺了解这个萧世子的?”旁边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搭话。 拄拐老翁的唾沫星子溅在“赏金百两“字样上,“三年前琅琊秋猎,老朽侄女亲眼见过世子弯弓射雁……” “这个萧霁一个好好的世子爷,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种边境之地?” “对嘛,王公贵族不在京城待着,怎会出现在远宁县?”另一名小贩好奇的凑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袭,我看啊,估计是得罪人了!”买菜的小贩悄悄靠近,也在这里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琅琊王萧镇南是三皇子的人,听说琅琊王给三皇子献过边防图……”老翁压低的嗓音混在染缸咕嘟声里,“太子岂能容他?”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插嘴:“竟然有这等事?那这萧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腌臜的围裙边蹭在悬赏令上,惊得衙役挥动水火棍:“刁民安敢妄议天家!” “尔等不要命了?快散开!”人群如沸水泼雪般散开。 江月瑶皱眉,家里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刚才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说琅琊王站队三皇子。 很明显,这并不是简单的劫匪,劫匪不会使用淬了剧毒的箭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那些刺客为何要暗杀萧霁? 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自家旁边的溪流边上?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收留他,还是将他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自己一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继续收留,又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江月瑶心乱如麻,攥紧怀中云纹锦,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战栗。 她匆匆离开了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 第46章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 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松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 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 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 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 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 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 “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 四个崽崽反应各异。 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 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 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 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 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 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 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 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着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 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 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着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 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着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21章 江月瑶心中记挂着为萧旭筹备教学用具之事,待将家中诸事一一安顿妥当后,便怀揣着十根紫参,踏上了前往远宁县的路途。 此去远宁县,她心中早有盘算,那西市的胡商商集,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其一是为钱霖的医馆,其二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各类珍稀物件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寻得些意外之喜。 还未走近西市胡商商集,远远地,便能听见那喧嚣热闹之声。 商集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汇聚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异域语言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五彩斑斓。 有来自波斯的地毯,色彩艳丽,图案精美;还有大食的香料,散发着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嗅闻。 更让江月瑶惊奇的是,竟还瞧见了西洋洋人。 他们金发碧眼,身着奇异的服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 这些洋人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能折射出奇异光芒的玻璃制品,还有造型古怪的机械小物,引得众人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议论。 只是这繁荣的商贸却与普通老百姓无关,江月瑶打量了一下,来采购的大多都穿着绫罗绸缎,恐怕是长期经商的世家。 毕竟这远宁县是边关三国交界处。 她在这热闹非凡的商集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钱氏医馆。 没走多远,古朴典雅的招牌“钱氏九如馆”便映入眼帘。 她心中暗自赞叹,钱霖果然是个有文化底蕴之人,这医馆之名别具一格。 要知道,寻常医馆多以“保和堂”“济世堂”为名,虽寓意美好,却略显俗套。 而这“九如”二字,源自《诗经》中的“天保九如”,祈愿世人“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暗含着医馆以医道助人福寿双全的美好愿景,高雅又不失深意。 江月瑶抬脚走进医馆,前台的伙计正忙着抓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认出她来,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病症要瞧,还是来抓药?” 江月瑶刚要开口,这时,小伙计清风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江夫人,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快随我进去,我家大当家的正好在这里。” 江月瑶有些诧异,心想自己与这清风不过一面之缘,他竟能如此热情相迎。 来不及多想,她便跟着清风来到了后堂,见到了钱霖。 钱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账本,见江月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瑶从怀中掏出那十根紫参,略带歉意地说道:“钱公子,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紫参,只是品相不太好,还望你莫要嫌弃。” 钱霖接过紫参,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紫参的色泽不够鲜亮,个头也大小不一,确实算不上上品。 但他还是说道:“江夫人一番心意,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药效还是有的。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一根。” 江月瑶听闻,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期的要好上一些。 她连忙道谢:“多谢钱公子,你真是公道。” 钱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月瑶,说道:“江姑娘,这是我钱氏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我钱氏的医馆或者商行,买东西价格都能打八折。而且,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拿着这令牌,也能更快地找到我。” 江月瑶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钱氏商行”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令牌的价值绝非一般。 在这远宁县,甚至景国钱氏商行声名远扬,其医馆和商行遍布各地,拥有这令牌,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一张通往便利与实惠的通行证。 可自己此番前来,仅仅带来了那品相不佳的十根紫参,与这令牌的价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商人重利轻离别,利益往往是人们追逐的核心。 她可不认为钱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会平白无故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其中,必定有着她尚未察觉的缘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钱公子,这令牌如此珍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带来了些品相不好的紫参,你为何如此厚待我?” 钱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江姑娘,我钱某虽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只看重利益。我欣赏你的为人,紫参难寻亦不可种植,你为了寻这紫参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再者,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在这远宁县,也算得上稀罕物。而且,我钱氏商行向来注重人脉,今日与姑娘结下这份善缘,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江月瑶听了钱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稍减,但仍有些忐忑。 她深知这令牌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收下,便意味着与钱氏商行有了更深的牵扯。 可若拒绝,又怕拂了钱霖的面子,坏了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情谊。 毕竟,她有大片的紫参需要卖出去。 犹豫片刻后,江月瑶咬了咬牙,说道:“钱公子,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便收下了。只是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钱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江夫人也是个爽利之人,我钱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说罢,便让清风去账房取了银票,交给了江月瑶。 江月瑶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揣进怀中。 刚准备抬脚迈出客栈门槛,江月瑶冷不防就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女。 少女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后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尖声骂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瞧见前面有人吗?” 江月瑶本就满心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责骂弄得有些烦躁,但她向来不愿与人无端争执,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搭理少女,侧身准备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银票不知怎的滑落了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江月瑶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就在她抬起头看清少女脸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少女原本还气鼓鼓的脸,此刻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月瑶也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江月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2章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 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 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 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 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 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 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 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 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 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 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 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 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 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 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 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 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 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 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 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第23章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 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第24章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修礼即可。”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修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修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修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修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修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修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修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修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修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修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修礼即可。”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修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修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修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修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修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修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修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修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修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修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第25章 “宿主快看!”仓鼠突然换上夜行衣,爪尖戳着水镜画面,“那个玄鸟纹是大景朝皇族的标识!” 江月瑶倚着山石挑眉:“小说里这种图腾不都是皇族的吗?” 她顺手揪了根狗尾草逗弄系统,草尖扫过仓鼠新换的夜行衣。 “重点是这个吗?!”系统炸成毛团,头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刚刚跌落的陷阱似乎是……” 话音未落,黑衣人首领的玄色披风扫过月下断崖,金线绣的玄鸟眼珠竟会随月光变色。 江月瑶兴奋地往前探身,绣鞋碾碎枯枝的脆响惊得系统瞬间变装成哭丧脸:“您当这是梨园看戏呢!” 首领忽然抬手,锐利的鹰眼朝着江月瑶的方向看去。 “有意思。”江月瑶捻着狗尾巴草,他那身玄鸟纹在月光之下还会闪闪发光,她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布料绣制,“你说他们要找的是我,还是……” “都要找!”系统突然在虚空旋转,“宿主,你还不跑啊?” “跑什么?刚刚那只大白虎特意把我们驼过断涧,怎么他们还会飞檐走壁?” 破空声骤然逼近,江月瑶后仰躲过暗箭,发间木簪被削去半截。 系统吓得钻进她袖袋,爪子还死死拽着江月瑶的裙摆:“哎哟,我的宿主啊,这是古代,他们还真会飞檐走壁!” 只是一瞬间黑衣人就朝着江月瑶的方向闪身而来。 系统仓鼠尾巴炸成毛笔状,“宿主,快进空间!” 江月瑶闪身消失的瞬间,首领的弯刀劈开她方才倚靠的山石。 “大人,此处有新鲜血迹!”随从捧着一片染血的树叶。 首领抚摸着岩石上的血迹冷笑:“你们朝那个方向去追……见到人,格杀勿论!” 三个黑衣人按照吩咐朝着江月瑶消失的前方继续搜索。 站在原地为首的男子,面上覆着半张玄色鎏金面具,纹饰繁复如龙鳞暗纹,边缘贴合颧骨轮廓,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凌厉如刀削。 未被遮掩的眉眼修长冷峻,双瞳漆黑似寒潭,眼尾细纹如墨痕晕染,透出岁月沉淀的锐利锋芒。 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背阔的骨架撑起一身华贵锦袍,行动间隐有蓄势待发的力道,如潜龙藏渊般沉稳而充满压迫感。 一袭墨色织锦袍裹身,领口与袖缘以银线绣云雷纹,腰间束玄玉螭龙带,垂挂的羊脂玉佩随步伐轻响,声如碎冰击玉。 即便蒙面,举手投足间仍透出与生俱来的矜贵,宽大袖袍下偶尔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青筋虬结如盘龙,暗含习武之人的刚劲。 江月瑶缩在空间裂隙里,远远地看着男子。 此人虽然看不清楚面容,却总让她觉得心神不安。 男子气质不俗,定不是凡人,柚宝刚刚说了,他衣袍上的玄鸟图腾为大景朝的皇族所拥有,那么他一定是皇族中人。 皇族和边境乡村的深山老林,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藏着巨大的阴谋。 江月瑶即使再不懂,也明白此时此刻的危险。 她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回禀殿下。”黑衣首领跪地时,玄铁护腕磕在碎石上迸出火星,“属下无能,暂未找到白虎与那贼人……” 闻言男子摆摆手,江月瑶尚未看清剑势,只见银龙卫的软剑已缠上首领咽喉。 寒光乍现。 剑身震颤的嗡鸣声中,她几乎听见颈椎碎裂的脆响混着血肉分离的黏腻声,喷溅的鲜血淋在男子皂靴蟒纹上。 男子眉头微微蹙起,从怀中抽出绢巾擦拭。 “银龙,你在此处守候。” 名唤银龙的暗卫下颌微不可察地轻点,青筋虬结的手掌始终按在刀柄上,脊背如铁铸般纹丝不动,覆面黑巾上方那双鹰目似淬过寒潭的刃,在幽暗林间扫出寸寸杀机。 男子忽如鹞鹰俯冲般纵身跃入深坑,衣袂破空时带起半截残叶悬停坑口。 一刻过后,连最后一丝震颤都沉入土地,细碎砂砾正沿着砖缝簌簌坠落,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江月瑶有些后怕,如果她的四个崽崽此时找到这里来,一定会被这群丧心病狂的人顺手解决。 该如何是好?! 她屏息蜷缩在空间深处,时刻关注着对面的动静。 在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忽闻地底传来机簧咬合声。 玄衣锦袍男子挟着腥风跃出陷阱,夜行靴碾碎霜花掠上树梢,十数道黑影融进弦月轮廓里。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询问附近是否还有黑衣人,得到柚宝肯定的答复后,她才从空间里面出来。 不过她想回去,却发现自己想要按原路返回,需要跨越过那一条断崖。 断崖两侧岩壁如被巨斧劈开,月光在青黑色石棱上割出锯齿状阴影。 没有那只大白虎,她恐怕是过不去了。 她攥紧袖中半截虎毛,齿间溢出浅浅雾气:“这大猫既知衔我渡崖躲避危险,怎不知驮人归程?“ 紫参草也在那边啊,还有系统说的可以代替猕猴桃的浆果,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采到紫参草和代替的浆果。 江月瑶站在断崖边上,目测两边的距离,想要把自己绑在树枝上,靠着绳索摇摆的惯性摆渡到对面。 方才那群人留下的火把残骸仍在冒烟,焦煳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 江月瑶解下束腰的棉绳,绳结却因手抖打了三次才系紧。 助跑第三步时,江月瑶那脆弱的棉腰带突然绷断。 她的惊呼卡在喉间,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下坠。 白虎的咆哮突然自身后,江月瑶的脊背瞬间绷直。 下一秒她的身体坠入一个毛茸茸柔软的地方。 但见白虎自月华深处踏云而来,金瞳如炬,口中衔着一只带血的小鹿。 白虎腾空而起,银毫裹挟着松脂清香托住她后腰。 江月瑶踉跄落地,白虎金瞳流转如幼童,将刚刚咽气的小鹿轻轻推至江月瑶草鞋前。 见她退后一步,兽尾倏地卷住女子稍显圆润的腰腹,喉间溢出幼兽般呜咽。 江月瑶笑了笑,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指着小鹿问道:“这只小鹿是你送我的吗?” 白虎听不懂她的话,但它却跟家养的大猫一样,温顺地靠近江月瑶蹭了蹭她的手。 第26章 江月瑶的指尖陷进它银缎似的绒毛里,这猛兽竟如家猫般伏低身躯,额间王字纹蹭着她掌心发烫:“倒是通人性的小乖乖。” 她屈指轻叩虎牙,白虎喉间滚动的呼噜声震落松针簌簌。 “小白乖乖的,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今天还有事,改天找你玩好不好?” “宿主!它还挺聪明的!”顶着药师帽的仓鼠系统突然蹦上虎尾,爪子戳向那个被当成礼物送给江月瑶可怜兮兮的小梅花鹿。 白虎金瞳闪过狡黠,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前爪推着小鹿往她裙边拱。 江月瑶笑着摘下腰间香囊,倒出三粒给四郎准备的糖丸:“礼尚往来。” 大白猫湿凉的鼻尖轻触她手腕,忽地叼走糖丸跃上高岩,残影掠过处,一捧枳椇子噼里啪啦砸在她脚边。 “柚宝,打开立体全息地图,我要去挖紫参草!”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爪尖金芒流转间,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立体全息地图。 “左边三十步,遇赤纹岩右转。”系统仓鼠忽而换上药师袍,尾巴卷着药锄虚影,“宿主注意,紫参草需要全须全尾的挖出来才值钱!” 绕过荆棘密布的山坳,果见峭壁背阴处生着几大丛紫参。 紫参草茎秆挺拔如赤玉雕琢,表面浮动着暗紫色波纹,四棱状结构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 叶片层叠交错生长,锯齿状边缘翻卷如凝固的碧色火焰,叶脉间流淌着半透明的银色汁液,触摸时有羊皮纸般的粗糙质感。 参叶凝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靛青光泽。 春夜的山谷被这几百株紫参草点燃,淡紫色花序形成流动的光带。 每朵五瓣花中心嵌着琥珀色腺体,释放的荧光花粉随风盘旋,将整片坡地笼罩在淡青色的星雾中。 腐殖质层下盘踞的暗红色根系如同地下神经网络,深深扎根在此处。 江月瑶兴奋地看着眼前的紫参草,钱啊,钱啊,她好像看到了满地的钱。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耳畔仿佛炸开金玉相击声,她今天来得真合适!!! 紫参草叶背金色孢子囊含强效凝血酶,可制作战场急救药。 其根系分泌物能使方圆五米内其他植物停止生长,形成绝对领域。 正是如此,才会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紫参草的价格堪比黄金,且只要发现一株就会有一丛。 她解下背上的背篓,取出精铁打制的鹤嘴锄,刃口磨得雪亮。 “且慢!”仓鼠突然变作老药农模样,爪子戳着参苗根部,“须留三寸青茬,来年才能再发。” 她俯身拨开腐叶,见紫参主根深扎岩缝。 鹤嘴锄破开板结的赭土时,系统又换上矿工帽提醒:“斜着下锄,莫伤了旁支细须。” 汗珠顺着下颌滴落,江月瑶终于掘出完整的参体。 婴儿臂粗的根茎沾着新鲜泥屑,断面渗出乳白浆液。 她取出备好的竹筒,将紫参小心纳入筒中,筒壁早用草木灰熏过防潮。 “宿主手艺越发精进了。”仓鼠顶着账房先生的瓜皮帽,爪子拨弄着虚拟算盘,“这株乃是百年紫参草,少说值二十两雪花银。” “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和我的崽崽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必需品。” 这些紫参草都是钱,是大郎念书的书钱、二郎经商的启动资金、三娘进学堂、四郎各种机关和零食,还有她的农业大改革,这都是基础。 江月瑶在紫参田挖了接近一个时辰,她的指尖颤得险些握不住药锄。 那丛紫参在岩隙间舒展着肥厚的叶片,月光将淡紫色的茎脉照得晶莹透亮,这品相放到药市上,怕是要引得各大医馆竞相争抢。 “经测算,宿主左手边第三株参龄三十七年。”系统仓鼠顶着账房瓜皮帽,爪子拨弄着鎏金算盘,“按大景药典市价,可得十五两白银。” 江月瑶的呼吸陡然急促,药锄在岩壁上磕出火星。 昨日,她带着四个孩子蜷在漏风的茅屋,为半斗陈米与粮铺掌柜磨破了嘴皮,才买了二十斤大米。 而今这满坡紫参,何止能换白米细面,便是青砖黛瓦的宅院也…… 她忙用刚刮下来的鹿皮住参茎,鹤嘴锄贴着岩缝轻挑。 主根出土的瞬间,乳白色的参液渗出,在月光下凝成珍珠般的浆珠。 系统弹出虚拟药秤,秤杆上的铜星直跳到“十五两纹银”的刻度。 “系统,这玩意能不能移植在我家的院子里……“ 她将紫参放入背篓的时候,眼前浮现了自己新建房子的样子。 白虎忽从林间窜出,口中竟叼着支品相更好的紫参。 江月瑶笑着揉它耳后软毛:“好姑娘,你这株紫参从何而来?” 巨兽金瞳微眯,尾尖扫过她怀中的参包,那里已整整齐齐码着七株完好的紫参。 未等到白虎的回应时,林间忽起劲风,原来是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眼见自己娘亲这么久不回来,担心她的安全,拉着江长庚制作了一个小火把,特意上山来寻江月瑶。 江月瑶尚未抬头,便听得四郎的机关匣咔嗒作响,数十枚银针裹着破空声直袭白虎后颈。 是四郎的暴雨梨花针,十八颗淬了毒的银针朝着大白猫射去。 “不可!” 她旋身扑向白虎的刹那,暴雨梨花针擦着耳际掠过,钉入岩壁迸出金色火星。 白虎金瞳骤缩,尾鞭扫断三丈外的老松,对着五个孩子龇牙发出警戒的声音。 “娘亲当心!”裴大郎的袖箭后发先至,铁矢朝着白虎再次射去。 二郎想要上前,却被江长庚死死按住手腕:“二郎,莫要误伤!我看那白额吊颈虎和姐姐关系甚好,不像是要伤害姐姐的样子。” 三娘缩在江长庚背后抖如筛糠:“大猫……好大的大猫……” “三娘别怕,这是娘亲的朋友。”江月瑶朝着几个崽崽走过去。 白虎喉间滚动的低吼戛然而止。 江月瑶的手正覆在它额间王字纹上,参液混着虎毛黏在掌心:“好姑娘,莫怕,这是我的几个崽崽。”她指尖轻点白虎鼻尖,“你以后也会有崽崽的。” 巨兽忽如家猫般伏低,叼着那株极品紫参蹭到四郎脚边。 孩子手中的机关匣“当啷”落地,白虎尾尖卷起机关匣奉还。 第27章 月色漫过白虎银缎似的皮毛,四个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着江长庚的衣角,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躯抖如筛糠,却仍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娘亲它当真不咬人?” “来。”江月瑶执起女儿的小手,轻轻覆上白虎额间王字纹。 巨兽金瞳微眯,喉间滚动的呼噜声显示着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三娘指尖陷进绒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扫过她草鞋上沾的泥点。 四郎见状,壮着胆子将手贴上虎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呼出声:“比三姐姐的绒草枕还软还暖和!” 大郎与二郎对视一眼,也试探着上前。 白虎竟如家猫般伏低,任四个孩子揉搓它耳后软毛。 江长庚抚着白虎脊背,指尖触到几处陈年的伤疤:“姐姐,这猛兽怎会与你如此亲近” “缘分罢了。”江月瑶将白虎叼来的紫参收入背篓,月光下参须泛着水光,“倒是你们,怎地寻到此处?” 大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亲上山许久未归,我们怕娘亲循着血迹” 话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间某处。 江月瑶顺着望去,幽深林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她却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娘亲!”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们养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我每日给它梳毛” 江月瑶失笑,揉着女儿发顶:“傻丫头,这可不是寻常家猫。” 她转向白虎,指尖轻点它鼻尖,“小白,该回去了。” 巨兽金瞳闪过一丝不舍,忽地叼起最后一株紫参塞进江月瑶怀中。 “去吧。”她轻声道。 白虎长啸一声,纵身跃入林海。 月光下,四个孩子望着巨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江月瑶掂了掂背篓,十八株紫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明日药铺一开,便是三百两雪花银入账。 “宿主,前方还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仓鼠的话头,牵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啸声忽远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铺满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发现,地基已经挖好,并且铺满了青石和砂砾,这是最好的排水基层。 五个工匠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她的估算,临时茅草屋也装上了门和窗,并且被移动到了地基旁边。 江月瑶好奇的问三娘,“三娘,今日你给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说道:“娘亲,我今日去抓了几条大鱼,给哥哥和叔叔们做了红烧鱼吃。” 江月瑶点头,自己对三娘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窑炉还需要人守着,江长庚执意要先守夜,然后下半夜叫江月瑶。 子时的梆子声敲过三响,窑炉的火光在江长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柚宝,看看火候。”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绕着窑炉飞了一圈,爪尖金芒流转:“宿主,炉温已达千度,辰时便可开炉取灰。” 它忽而换上工匠短打,尾巴卷着《天工开物》虚影,“建议明日调配三合土时,掺些糯米浆,再兑换一些猕猴桃汁” “晓得了。”江月瑶截住话头,望着窑顶腾起的青烟出神。 明日取了生石灰,还需去邻镇采买红砖。 李家村虽无砖窑,但三十里外的青石镇倒是有家老字号。 只是这骡马租金 她摩挲着怀中银票,盘算着明日先给孩子们置办新衣,还是先租头骡子运砖。 困意袭来时,她恍惚梦见个青衫男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执笔在素白的绢上题诗。 “姐姐?你醒了?” 江月瑶猛然惊醒,见江长庚正往窑中添柴。 火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长庚,你“她话音未落,少年已低声开口。 “我有个故人。”他拨弄着火钳,火星溅在旧疤遍布的手背上,“他是隔壁长宁县的流民孤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握着捡来的断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翻找铜钱。” “他用死人头发扎成草鞋卖给黑市,把箭簇磨成小刀割开守城兵的皮囊偷麦饼。那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精准判断哪支溃军会沿途丢下铠甲,哪个时辰城门口守卫会打盹。当同龄人还在玩投壶时,他们已学会用陶片在墙角刻正字,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刻下那些字。他说,每道竖杠代表多活一天”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她刚穿越时,破庙墙头密密麻麻的“正“字忽在眼前浮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原是 江长庚望着窑火,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直到遇见姐姐,我才知道,活着不止是刻正字。” “长庚那些字是你?” 江长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启明星,有些麻木有些有痛苦的说道:“那是我活着的证明长庚三生有幸,遇见了姐姐。姐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可这天下,还有多少孤儿在破庙刻正字,在战场捡铜钱”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少年虽然识字不多,不曾上过学堂,但却心怀天下,满目悲悯之色。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她岂能不能懂,在她的国家也曾有过那样的历史。 江月瑶的外祖父也曾是一名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死在异国他乡。 她起身,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所以我们要种地,要建学堂,要开医馆,要让这乱世太平。” 江月瑶指向渐亮的东方,“让那些孩子不必再刻正字,让他们知道,活着还可以读书习字,悬壶济世,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江长庚终是忍不住,扑进江月瑶的怀里:“姐姐,我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青丝,“你本天上明月,不应该在李家村明珠蒙尘。你的伟大志向,应该去努力实现。” 窑火渐熄时,晨光刺破云层。 第28章 辰时已至,松茸菇炒蛋汤的香气在晨雾中弥漫。 江月瑶执勺搅动着土灶上的大锅,手擀面在沸水中舒展如银丝。 五名工匠捧着粗瓷碗,就着晨光大快朵颐。 张九放下碗筷,恭恭敬敬作揖:“东家,第一层地基已铺就,这第二层” “且慢。”江月瑶望向窑炉,炉顶青烟渐散。 卯时煅烧完成后,她已用黏土封死窑顶装料口,仅留发丝般的缝隙缓慢降温。 此刻炉温该降至百下,正是开炉良机。 窑内静置冷却34h,待温度降至100c以下方可操作。 而开炉需要使用铁锹自上而下拆除窑顶封泥和砖块,逐步扩大开口至直径12米,便于观察内部物料状态。 然后清除窑口残留的未燃尽燃料及烧结结块物,露出下层成型的生石灰块。 她执铁锹轻叩窑顶,封泥应声而裂。 晨光透过逐渐扩大的开口,照见炉内雪白的石灰块。 工匠们屏息凝神,看着她用竹筛分拣石灰,大块者如雪团晶莹,小块似珍珠圆润。 “大块留作胶凝,小块制膏。”江月瑶吩咐道,转身却见四郎已推来碎石机。 这孩子昨夜改装的机关,能将石灰块碾得细如面粉。 传统三合土以黏土、石灰、河砂为基本原料,而今天他们需要制作的是改良版本。 糯米经蒸煮后形成的黏稠液体,与熟石灰混合形成“糯米灰浆”,可显著增强抗压性和防渗性。 猕猴桃藤茎榨取的汁液,富含植物胶质,与糯米浆协同作用可提升材料的韧性和抗裂性。 按比例混合黏土、石灰、河砂,逐步加入糯米浆和猕猴桃浆,反复捶打至黏稠均匀。 糯米浆中的支链淀粉与石灰生成碳酸钙晶体,形成致密网状结构,抗压强度接近现代混凝土。 猕猴桃浆的天然胶质可抑制裂缝扩展,抵御雨水冲刷和冻融循环。 她执木锨将黏土、河砂与石灰拌匀,缓缓倒入糯米浆。 猕猴桃汁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在晨光中氤氲成雾。 “捶打要匀。”她示范着动作,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让五个工匠大为震撼,眼前的妇人竟然懂得泥瓦匠的技艺。 五名工匠不明所以,连张九都只知道普通的三合土,并不知道东家加入绿色的汁水是何物有何用。 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在晨光中回荡,江月瑶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她执锨将最后一勺猕猴桃浆倒入泥浆,翠绿的汁液在灰白的石灰中晕开,宛如春水化冻。 张九上前一步,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擦了又擦:“东家,这绿汁” 他欲言又止,目光在木桶与泥浆间游移。 江月瑶直起身,将木锨递给张九:“这是羊桃藤榨的汁,能防裂。” 她执帕拭去额角汗珠,“你可曾见过老屋墙角的裂缝?” “见过见过!”张九连连点头,“哪怕是皇家陵墓、皇城宫城、每逢雨季就渗水,冬日里冻得开裂” “这便是了。”江月瑶执木棍在泥浆中画了个圈,“这猕猴桃浆里的胶质,就像” 她顿了顿,思考着怎么解释其中的原理。 “就像织娘纺线时用的浆糊,能把泥浆牢牢粘在一起。” 张九恍然大悟,执锨的手微微发颤“东家真是神了!” 他转身对另外四个工匠喊道,“都学着点!这可是东家祖传的秘方!” 江月瑶失笑,正要解释,却见张九已执锨卖力搅拌起来。 猕猴桃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传入她的鼻翼。 她望着工匠们专注的侧脸,忽觉这改良三合土,或许真能在这乱世筑起一方安稳。 “宿主获得支线任务【三合土改良】积分500分!”系统仓鼠顶着工匠帽冒出,“解锁【匠艺传承】成就,获得积分1000分” “张九,”她忽然开口,“等这宅子建好了,你可愿收几个徒弟?” 老工匠执锨的手一顿,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东家是说” “把这防裂的法子传下去。”江月瑶望向远山,“让更多人住上不漏雨的房子,让抵挡跶努的城墙更坚固。” “可是东家,这样的技巧配方应该是保密的,哪怕是皇家工匠也不会将这样的记忆公开张九学了东家的技艺,不止该如何报答东家” 身后的四名工匠纷纷起身称是。 江月瑶摆摆手,“不必了,你传下去就行。” 晨光中,张九重重地点头。 裴大郎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监督着每个步骤,他刚刚仔细的学会了娘亲教授的技艺。 江长庚今日的主要任务还是清理窑炉,运来白垩石和木头,并在新砌的窑炉前添柴。 三娘挎着竹篮,在林间寻觅午膳的食材。 江月瑶带着二郎和四郎两个崽崽今日要去镇上的药房卖掉紫参草,然后去布庄,她要给几个孩子做一身衣裳,再去租赁骡子运红砖。 青石板街道两侧的竹棚下已支起各色摊子,江月瑶牵着二郎和四郎,背篓里的紫参草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苦香四溢间,跑行的王二眼尖地瞥见背篓里那株足有婴儿臂粗的百年紫参,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品相,便是放在京城也是稀罕物! “夫人留步!”王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这紫参” 江月瑶护着背篓后退半步,二郎已机警地挡在娘亲身前。 四郎则悄悄摸向腰间短管,这是他新制的暗器,里头藏着十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夫人莫怕,我是万全堂的伙计王二,我们药房正在高价收购紫参草。姑娘可是想要卖紫参草,如果是的话,你可以跟我来,我们家掌柜”王二眼见江月瑶的反应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赶忙开口解释。 江月瑶点点头,反正她也人生地不熟的,可以跟着眼前的小伙计去万全堂看一看。 万全堂内,掌柜张德贵撵着山羊胡,目光在紫参上打了个转。 他执起一株,故作惋惜地摇头:“根须微损,品相下等。”袖中手指比出“六”的暗号,“六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恰在此时,药行学徒高声吆喝:“今日上等紫参草挂牌价二十两!” 江月瑶笑了笑。 “六两?” 张德贵面不改色,假意叹息:“姑娘有所不知,这药材沾了晨露,存放三日必生霉斑。” 他捋着胡须,一副慈悲模样,“全城除了咱们万全堂的窖冰库,可没人敢收。” 江月瑶冷笑,他这是看见妇孺幼儿先诓骗不成,现在在威胁自己吗? 正要发作,忽听门外传来清朗男声:“张掌柜好大的口气。” 第29章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执扇而入,他腰悬青玉螭龙佩,云雷纹锁边处皆嵌着半轮银丝弦月。 颀长身形裹在云水暗纹的绸缎青衫里,银线绲边的袖口随执扇动作泛出粼粼碎光。 眉骨清峻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挑,流转间自带三分淬炼出的锐利,却被唇角温润笑意冲淡成春风。 羊脂玉扇坠悬于湘妃竹扇骨下,洒金扇面题着“浮舟沧海”四字狂草。 鸦青色腰封勒出精瘦轮廓,垂落的丝绦缀着两枚缠枝莲纹银铃,行动间却寂然无声。 公子执起一株紫参,对着晨光细看:“这参龄足有百年,根须完整,参油充盈,分明是上上之品。“ 张德贵脸色骤变:“钱……钱公子……“ “六两?“钱霖挑眉,“这等品相,放在京城少说值三十五两。”他转身对江月瑶拱手,“夫人若信得过,不如将这紫参卖与在下?“ 江月瑶尚未答话,系统仓鼠已顶着账房帽冒出:“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分!” 她唇角微扬,执起背篓:“公子既识货,这紫参便……“ “四十两!”张德贵急声打断,额角冷汗直冒,“夫人,四十两!现银!” 钱霖执扇轻摇:“张掌柜方才不是说……” “是小老儿眼拙!”张德贵连连作揖,“夫人大人大量……将此参卖与小老二……” 江月瑶望着掌柜狼狈模样,忽觉这打脸戏码,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几分。 她裙摆擦过柜台,指尖叩响紫檀台面时,她忽然倾身逼近,发间素簪的流速堪堪扫过掌柜鼻尖:“这般品相的紫参——” 尾音陡然转脆,她旋身将竹篾背篓掀开,十八根参须蜷曲的紫参草裹着腐殖土清香撞进满室药香。 “不卖!”江月瑶倏地合拢篓盖,忽又笑涡一现,将整筐药材推至钱霖面前:“这位公子是个识货的,我这里的上品紫参草全都卖给你,你可愿收下……” 钱霖挑眉,看了一眼眼前的夫人。 江月瑶立在药香氤氲的柜台前,丰腴身形裹在秋香色暗花罗裙里摇曳生姿。 圆润面庞似浸过月光的羊脂玉,黛眉细描如远山含烟,眼尾微挑时,颊边笑涡恰似被春风吹开的梨花酒盏。 鸦青鬓发绾作惊鸿髻,斜插的木簪子垂落莲花形状菩提吊坠,映得耳垂上两粒素银坠子愈发鲜亮。 偏头与钱霖说话时,发间一缕未束妥的碎发拂过雪腮,倒比满柜的紫参草更勾人目光。 藕荷色披帛裹着圆润肩头,行动间隐约透出银红抹胸上绣的并蒂莲。 腕间三寸宽的素银镯子嵌着翡翠,随她推背篓的动作滑落至肘弯,露出雪白臂弯处淡粉色胎记,宛若落在新雪上的梅花瓣。 钱霖目光扫过她腰间缀满银铃的杏色丝绦——那本该叮当作响的饰物此刻寂然无声,原是每颗镂空铃铛里都塞着驱虫的艾草干叶。 这妇人连佩饰都藏着玄机,让钱霖暗暗称赞。 江月瑶将背篓往前推了半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敲在紫参草根须上:“公子细看这断口,可是今晨刚采的紫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含笑的梨涡里,分明是商贾交易,却被她做出贵妃赐酒的雍容气度。 钱霖骨扇抵住背篓边缘,待看清篓中十八根紫参草通体莹润、根须完整,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的节拍。 “蜀国紫参三年才发一茬新芽。”他忽然俯身逼近,腰间缀着的翡翠禁步撞出泠泠清响,“夫人踏过两国边界的瘴林,竟连裙裾都不曾沾露?” 二郎当即横臂挡住钱霖视线,绣着虎头的袖口擦过对方云纹锦袍,“叔叔若嫌这买卖烫手,我们自去寻识货的。” 孩童稚语裹着寒光。 “好伶俐的小郎君。”钱霖不退反进,云纹广袖拂过二郎手腕,“夫人有如此好的紫参,我自然是要收的……” 钱霖挑眉,从身上接下钱袋,数了数,“夫人,鄙人今日所带白银不多,你这十八根紫参我都收了。在此处有诸多不便,不妨去天香楼,在下请夫人和两位小公子吃杯酒,顺便让我的童子去取些银票。” 天香楼三层雅间内,小二躬身将鎏金菜单捧至钱霖面前:“钱老板今日还是老规矩?新到的洞庭银鱼正配您存在这儿的二十年竹叶青。” 钱霖颔首示意间,腰间缀着蜀锦香囊的童子清源已取出描金食盒,将八珍豆腐与翡翠虾饺布在青玉转盘上。 “夫人见笑,钱某在景国经营三十八家生药铺。”他转动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案上忽然推来盖着皇商印鉴的契书,“每月二十根紫参,价格可再抬三成。” 江月瑶夹起水晶肴肉放进四郎和二郎的碗中,袖口云纹扫过契书朱印:“山野之物难定量,我恐怕提供不了那么多紫参。” “清风,去算一下夫人的紫参一共多少钱。”钱霖浅笑吩咐道。 二郎连忙跟着名字叫清风的小童去旁边算账。 青玉算盘珠相击声清脆入耳。 清风将紫参草铺在洒金宣纸上,指尖划过参体暗纹:“每根须扣三钱损耗费。” 二郎突然按住跳动的算珠,虎头银镯撞得檀木框叮咚作响:“娘亲挖的紫参全须全尾,叔叔怎的扣一成耗损钱?” 清风小童转过头,看着钱霖,钱霖点头。 小童将账本上的类目划掉。 二郎看了一眼账本,突然抽出腰间小剪,将冰耗条目“嗤啦”剪去半截:“娘亲的紫参新鲜的,哪需你们费冰?“ 钱霖击掌大笑,腰间禁步流苏扫过青砖:“便依小公子,抹去冰耗钱。” 他夹起翡翠盏里的蜜渍杨梅,含笑看着两孩童争执。 江月瑶倒是大方的吃着饭食,四郎今日也颇为乖巧的安静吃饭。 清风涨红着脸翻开税契,十八根上品紫参一共四百两白银。 清源捧着紫檀匣近前,银票特有的桑皮纸气息漫过雕花窗柩。 孩童嬉闹间,江月瑶已收妥银票起身:“钱老板,这个时辰,布庄新到的杭绸该被抢光了,我要去给我的孩儿们买一身衣裳。” 钱霖望着她发间微斜的素银簪,突然将翡翠禁步压在契书上:“夫人下月初八前改主意,可到西市胡商处寻我,我叫钱霖。” 廊下传来算盘珠相击的脆响,跑堂正高唱着“钱老板惠顾八两六钱”。 江月瑶却后悔不已,这个钱公子可是个有钱人啊,一顿饭八两六钱,早知道刚刚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带走。 家里几个崽崽还没有吃过那么好的菜。 第30章 江月瑶拿到了钱,自是十分高兴。 她没有忘记自己出来要办什么事情,先要给孩子们买衣裳,然后要去租赁骡子拖运红砖。 青石板上还沾着药铺的苦香,江月瑶的粗布鞋已踏进兴和布庄的门槛。 薛掌柜正与绸缎庄的周娘子调笑,瞥见母子三人粗衣素履的模样,手中端着的雨前茶盏重重一搁。 “这位娘子要扯布?”他眼皮都不抬,白皙且肉嘟嘟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边发霉的葛布,“新到的三文一尺,给孩子做罩衫最是耐磨。” 他特意将两匹泛黄陈缎堆在台面,檀木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 江月瑶指尖拂过柜面浮尘,黛色粗布袖口沾着的腐土簌簌落在台面上。 她望着台面泛黄的葛布蹙眉:“掌柜的可有杭绸?孩子们肌肤嫩,受不得这粗粝料子。” 薛老板斜睨她发间素银簪,檀木算盘珠重重一磕:“夫人说笑了,这上好的杭绸要五十文一尺,您估摸着可买不起这样的布料。” 说着故意抖开匹褪色棉布,霉味混着靛蓝染料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四郎垫脚摸了摸柜台上的蜀锦,薛掌柜的戒尺“啪”地抽在孩童手背:“小崽子仔细些!这绫罗一匹要三两雪花银!” 江月瑶眸色骤冷,将四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检查,指甲叩响紫檀台面:“烦请掌柜取些上好时兴的料子。” “时兴?”薛掌柜嗤笑着抖开半匹泛黄陈缎,踮脚扯住布匹边角“上月府衙小姐裁衣剩下的边角料,算你十文一尺——” “我们要细锦。”二郎突然开口,踮脚扯住布匹边角,“经纬十六缕,浮纹隐现者为上品。” “这布纹歪得都能走蛇了!” 孩童清脆嗓音引得门外路人侧目,薛老板顿时涨红了脸。 “小郎君莫要胡诌!”掌柜的抄起量布木尺虚晃。 “我兴和布庄的料子是全远宁县最好的料子,岂会有这样的布料。” 江月瑶漫不经心地解开钱袋,五十两一锭的白银“当啷”砸在陈缎上:“掌柜的耳力不大好?” 薛掌柜的喉结随着声响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褶子脸滑进衣领,目光却贪婪地盯着江月瑶手中的白银。 “夫人您瞧,这是江南新到的软烟罗。”他佝偻着腰搬来织锦,云纹暗绣的缎面在晨光下泛着涟漪,“最衬您家小公子的贵气……” “不好看。”四郎头也没抬,奶呼呼的声音就直接传到薛掌柜的耳边。 薛掌柜的谄笑僵在脸上,却见江月瑶漫不经心道:“经纬松散,浮线三处——这便是江南的贡品?” “检测到瑕疵!”系统顶着织女冠弹出放大镜特效,“纬线掺了柞蚕丝冒充天蚕丝!” 二郎执起算盘轻拨,檀木珠精准停在三处断纹:“掌柜的,这匹布该折价七成。” 薛掌柜的后襟已被冷汗浸透,忙不迭又捧来蜀锦:“夫人再看这匹……” “靛青染得深浅不一。”江月瑶染着的指甲划过布面,薛掌柜紧张地等待着她开口,“蓝草九浸九晒方成上品,掌柜的,这块蜀锦莫不是浸了三回就取色?“ “宿主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系统炸开烟花特效。 两个时辰过去,布庄满地狼藉。 十八匹绫罗绸缎铺陈如彩霞,却都被挑出瑕疵。 薛掌柜瘫坐在锦绣堆里,发冠歪斜地捧着最后半匹缂丝:“这……这是西域进贡的……” “纬线用了双股金丝。”江月瑶执剪挑开织面,“薛掌柜,您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火浣布?你可知道为什么取名叫作火浣布?真正的火浣布遇火不焚。”她突然将布料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噬锦绣。 “夫人不可!”薛掌柜扑救不及,却见灰烬中隐现玄鸟暗纹,这竟是景国宫中流出的禁品! 薛掌柜的瞳孔剧烈收缩,肥胖身躯如筛糠般颤抖,他指着江月瑶怒吼:“你个疯妇,你竟敢烧了我的火浣布!” “《大景律·诈伪律》第三条:私贩禁纹织物者,主犯弃市,三族流放!”系统弹出猩红血字的律令条文,正悬在薛掌柜头顶。 “警告!检测到僭越纹饰!”系统弹出猩红警示框。 江月瑶慢条斯理地系紧钱袋:“看来掌柜的不仅眼拙,胆子倒是大得很。” “夫人明鉴!”掌柜抖开袖中半幅织金锦,“这些布匹原是宫里贵人赏给……给……” 她俯身拾起半片残布:“永昌三十三年,司织坊掌印太监私售禁纹绸缎三匹,被判凌迟之刑。” 她将残布轻轻覆在薛掌柜肩头,“不知薛掌柜这几匹,够剐多少刀?” 薛掌柜闻言脸色一变,他总算是清醒地知道了自己今天遇见了硬茬子,眼前这个有些微胖的夫人对布庄那点知识熟悉得很,堪比一家布庄的大掌柜。 江月瑶牵起四郎转身,“二郎,记着去县衙时提点两句……” “打脸值500!解锁副线任务【律法精通】!获得积分500!”系统弹出庆贺烟花。 薛掌柜胆敢私自贩卖宫中物品,虽不是价值千金的火浣布,但那也是禁止在民间流通的物品。 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被杖杀和弃市。 “夫人留步!”薛掌柜的绸裤间漫开腥臊水渍,他膝行着拽住江月瑶裙角:“夫人高抬贵手!这些布匹都赠予夫人!” “不必。”江月瑶轻巧抽回裙裾,“听闻城东相宜布庄的杭锦,经纬倒是扎实得很。二郎、四郎,跟娘亲去相宜布庄瞧瞧可好?” 薛掌柜还要追来,“夫人……再赔……赔您三十两白银!” “掌柜的说笑了。”江月瑶挑开素缎门帘,“我刚刚不是把你的‘火浣布’烧掉了吗?” “夫人!”薛掌柜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小人愿赠布庄地契!” 江月瑶挑眉,她不已经暗示他,自己把证据已经烧掉了。 这掌柜还要苦苦追着她,莫非这布庄还有皇宫来的禁品? “掌柜的糊涂了,这地契……”她回眸浅笑,“不属于我。” 薛掌柜的胖脸煞白如纸,膝行时腰间的金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抖着手指向布庄后堂,冲缩在角落的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嘶声低吼:“杵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刘爷……” 第31章 城东相宜布庄的檐角垂着靛青布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照在成排绸缎上。 江月瑶牵着四郎跨过门槛,掌柜正用黄杨木尺丈量一匹暗纹锦缎,一旁的掌柜娘子执卷的手顿了顿,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见他们进来立即放下活计迎上前,鬓角青丝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夫人,可要看看新到的布匹?” 四郎被架上流光溢彩的布料晃得睁不开眼,二郎却径直走向角落素白料架。 江月瑶指尖拂过陈列的绸缎,浅绿杭绸如春日新柳般清透,杏色料子则似沾着晨露的杏花瓣,两匹叠放在榆木台面上,恰似将江南烟雨裁成了方寸。 她眯了眯眼睛。 春日就应该穿春日该有的颜色。 “夫人,这杭罗可要试试?”掌柜见二郎攥着雪白料子不撒手,笑着捧起半匹布:“虽不如杭绸厚实,但衬衣最是透气。” 日光穿透轻纱般的罗料,经纬交织的孔眼在地面投下细密菱形暗纹,这布匹的质量比兴和布庄的布匹不知好了多少! 江月瑶将四郎抱上圈椅,指腹摩挲着杭罗边缘的锁边针脚。 二郎忽然凑近她耳畔:“娘亲看这罗料孔眼,纵三根经线交替起落才织出透而不露的纹理,若用双经绞罗作里衣…… “你倒像个老师傅了。”江月瑶轻点他鼻尖,转头对掌柜道:“劳烦用杭罗裁十二套里衣,外衫要这两色杭绸。” 眼见掌柜展开竹纸记尺寸,又添了句:“劳烦在袖口加道暗扣。” 四郎晃着脚丫看伙计搬来成衣,忽然扯住江月瑶的素色裙裾:“娘亲,这衣裳比里正家阿福的新衣还亮!” 几十套成衣在桐木衣桁上依次排开,细葛内衬配着细布外衫,领口处都绣着同色缠枝纹,既不出挑又透着雅。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买了六套他们尺寸的成衣。 至于定制的杭绸、杭罗衣服,掌柜的根据江月瑶提供的崽崽们的尺寸记好了,约定三天后送来。 裴二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江月瑶,悄悄拉着自己娘亲的衣襟,“娘亲,紫参草当真值当,我们能买好多东西。” 江月瑶点头,一边拉着四郎的手一边感慨:“是啊,真值。” “如果,我们能种植就好了。”二郎数着掌柜找还的银角子,眼睛亮得似天上繁星:“方才那匹杭罗进价不过二两,裁成十二套套里衣竟要十两工钱,若我们……” 江月瑶将装衣料的藤箱拎在手上,闻言捏了捏他掌心:“若换作你当掌柜待如何?” “定要分三六九等。”二郎扳着手指如数家珍:“杭罗里衣分素罗、暗纹罗、提花罗三档,素罗卖给寻常富户,暗纹罗供给乡绅,提花罗专供官宦——就像方才那匹隐着万字纹的……” 四郎忽然扑进江月瑶怀里,打断了二郎滔滔不绝的筹划。 江月瑶挑眉,她是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擅长商道,对数字极其敏感,却是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已经到达了如此境地。 难怪,毕竟她家二郎是未来景国最大的奸商头子。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有些自豪。 嗯,无痛当妈,崽崽们个个天赋异禀,爽~ 母子三人又来买了一点干粮,此时他们要租两匹骡子去青石镇运输红砖。 骡马市的热气裹着草料腥臊扑面而来,二郎正掰着指头算红砖运输的耗损率。 四郎被满街嘶鸣声惊得攥紧江月瑶的裙角,却见母亲已利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银镯子,那镯子碰在榆木栏杆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槽头灰骡扬起沾着麦麸的蹄子。 “夫人要租骡?”裹着褐色短打的牙人从草垛后探出头,拇指在算盘珠上抹过油光:“此地离青石镇二十里山路,得用双驾辕车,连骡带车一日二百文。” 檐角铁马叮当声响个不停,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官马烙印,前年朝廷淘汰的老军马改作的驮畜。 江月瑶指尖拂过骡子脖颈,触到皮下凸起的筋肉纹理。 “宿主,这骡虽毛色黯淡,但耳尖竖立如削竹,正是耐力上佳蜀国的蜀南种。”小小的仓鼠球系统换装成为马倌出现在江月瑶面前,“你看它的骡蹄!” 她忽而俯身掀起骡蹄,青石板上顿时显出道新月形豁口:“蹄铁崩了角,跑山路怕是要瘸。” 牙人脸色微变,春日阳光将他额角汗珠映得晶亮:“夫人好眼力!这便换那匹枣红骡……” 话音未落,二郎已踮脚摸到骡腹鼓胀处:“娘亲看这里,昨夜的草料怕是没铡细,胃胀成这样哪能负重?” 市集喧哗忽而凝滞,隔壁马贩子打磨马蹄铁的锉刀声格外清晰。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压低声音:“小娘子若诚心要,两匹骡子带车架,三百文包整趟活计。” “二百八十文。”江月瑶解下荷包,六枚景和通宝在掌心排成扇面:“另要二十斤细铡的苜蓿草。”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马槽后堆积的豆饼,那是用霉豆掺着麸皮压制的次等货。 四郎忽然指着旁边的马市惊呼:“娘亲快看!” 但见十丈开外的拴马桩前,着锦袍的商贾正掀开一匹白马的眼睑:“泪堂发赤,定是染了马瘟。” 卖马老汉急得直跺脚,怀里的马驹引颈长嘶,像是替主人鸣不平。 江月瑶回头,摸了摸裴二郎的额头,“你这孩子,为何对骡马如此了解?” 四郎突然攥住她腰间丝绦,新买的杏色杭绸料子在他掌心皱成团:“娘亲忘了吗?那年生辰爹爹牵回枣红马,您说养马不如炖肉……”孩童声音陡然压低,“后来庖厨飘香三日,二哥抱着马鞍哭湿了枕头……” 骡马市的嘈杂仿佛瞬间凝固。 江月瑶闻言愣在当场,啥?原主这么癫的吗? 在古代马是什么地位,她一个现代人不知道,原主一个古代人能不知道吗? 在江月瑶的时空,汉代的普通马匹,价值五铢钱5000–20000钱,折合成软妹币也差不多7500元至3万元之间。 可那是农业时代啊,需要卖掉农作物才能买到一匹马? 她有些痛心疾首……败家娘儿们……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 “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3章 “不卖。”江月瑶头也不回,发间木簪却因猛然停步颤出残影。 照雪恰在此刻昂首嘶鸣,日光镀在银鬃上的光华,惊落了仓鼠系统捧着的虚拟茶盏。 骡车辘辘碾过青石板的瞬间,江月瑶突然将脸埋进照雪颈间。 众人只见她肩头微微颤动,以为这位夫人终为马驹康复落泪。 实则广袖遮掩下,她嘴角已快咧到耳根,贝齿狠狠咬住舌尖才没笑出声。 识海深处,仓鼠抱着消消乐全通关记录哭成团:“宿主您刚才内心刷了三百条发财了弹幕!” 江月瑶回怼小仓鼠,“你身为一个系统还摸鱼玩游戏,我凭什么不能疯狂发弹幕?况且这真的是发财了啊!鬼知道这匹马长大以后能卖多少钱?” 仓鼠不屑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嘁偶尔摸一下鱼,不行吗?不理你了” 江月瑶牵着骡车和小马驹一路前行,等到了青石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暮色中,母子三人来到了青石镇上唯一的客栈。 江月瑶站在“悦来客栈”褪色的牌匾下,檐角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暗红色的光晕里似有几道深褐痕迹。 眼前的客栈像只匍匐的兽,翘角飞檐在残阳里勾出獠牙形状。 她第一次住古代客栈,怎么说呢,眼前的客栈真的好像《倩女幽魂三》里面那个黑山老妖所变会走路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江月瑶不动声色将二郎和四郎往身后带了带,余光瞥见柜台后妇人耳垂上的银饰在油灯下泛着浑浊的光。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她将碎银推过柜台,指尖触到木纹间凝结的油渍,心中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老板娘堆着笑的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娘子带着孩子住东厢房可好?那边清净。” 说着便要来抱四郎,被江月瑶侧身避开。 端茶的小二生着双大小眼,左眼瞳仁泛着灰翳,眼见有客来,他停在大厅中间,静静地观察着她。 “行。”江月瑶皱眉,心中觉得不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柜台后又转出个青衣跑堂小厮,肩搭白巾笑出两颗虎牙:“夫人随我来,小心槛高。” 他腰间黄铜钥匙串叮咚作响,木梯上桐油未干,映着西窗漏进的霞光如琥珀流淌。 “这雕栏可是老樟木?闻着一股子木香味儿。”江月瑶驻足轻抚扶手上缠枝牡丹纹,嗅见木香里混着新焙的龙井茶味。 小厮躬身应道:“夫人好眼力,这楼梯上月刚请苏州匠人修缮过。”转角处悬着的花鸟鎏金笼里,两只画眉正啄着粟米。 她数着经过的房门,西侧三间都挂着铜锁,锁眼结着蛛网。 来到东厢房,开门,六角冰裂纹窗棂透进暮色,照见当中一副“松鹤延年”的云母屏风。 二郎扑向临窗的黄花梨书案,砚池里凝着未化的松烟墨,笔架上悬着大小三支紫毫。 “娘亲快看,被面绣着喜鹊登枝!这被子一定很舒服!”四郎滚进满床的软烟罗锦衾,撩起枕畔熏过苏合香的流苏。 墙角鎏金狻猊炉吐着沉水香,青瓷胆瓶里斜插几枝半开的木樨。 小厮端来缠枝莲纹提梁壶:“这是今年明前茶,灶上煨着荷叶粥,娘子若要添菜……” 话音未落,二郎已趴在描金食盒边惊呼:“杏仁酥!” 盒内八格细点果脯,还贴着红笺写“赠贵客”。 江月瑶以帕掩唇浅啜半口茶,待小厮退下后,悄悄将残茶倾入窗台绿釉盆。 盆中罗汉松新发的嫩芽沾了水珠,在暮色里莹莹如翠玉。 她取下髻间银簪试过糕点,见簪头未变色,方许孩儿们捏了块桂花糖蒸酥。 这间客栈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前台看起来十分破旧,房间装修得却十分雅致,她可不觉得是什么反差萌。 暮色渐浓,窗棂外飘来梆子声。 江月瑶将最后一块酥饼掰成两半,四郎腮帮鼓成松鼠,含混不清地嚷着要喝桂花蜜。 二郎却盯着食盒红笺出神,忽然仰头问:“娘亲,你今日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照雪只是吃了毒草?” “那是自然,二郎你观察事物的能力真强。你什么时候知道娘亲是故意的?” 裴二郎还未开口,江月瑶将银丝炭添进狻猊炉,忽听得瓦当轻响,似是有人踏过屋脊。 她赶紧捂住二郎的嘴,抬头看向屋脊,示意二郎不要说话。 “叮!打脸积分5,宿主戒心可嘉。”识海里突然蹦出个清亮少年音,小仓鼠难得幻化成了少年的身形出现,“但用银簪验毒实在老套,本系统建议兑换‘百毒不侵’技能,特惠价三十分……” 江月瑶指尖微颤,险些碰翻青瓷胆瓶。 穿越时绑定的这个话痨销售附体的系统,总在她紧绷时跳出来插科打诨。 “安静。”她在心里默念,将支摘窗的铜栓又检查一遍,“我怎么觉得我进入了一家黑店啊系统?” “这怎么可能,柚宝可以确定这里不是黑店。”系统突然切换成客栈平面图,马厩位置闪着红点,“不过你骡车附近确实有十三人靠近——五人在屋顶,八个正摸向厨房。” 铜壶滴漏忽然停滞,江月瑶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藕荷色披风。 榻上四郎翻了个身,怀中的鎏金镂空香球滚落床沿,在青砖地上转出细碎铃音。 “娘亲去哪?”二郎有些着急地抓着江月瑶的衣襟。 江月瑶将香球塞回四郎枕下,轻抚二郎发顶:“去看白驹是否添了草料。你守着弟弟,门窗莫开。” 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木樨香里混进一丝铁锈味。 江月瑶数着地砖往马厩挪步,忽见月洞门闪过半截灰袍,正是白日里端茶的虎牙小厮,此刻他正在往客栈外门走去。 “夫人留步。”竹杖叩地声自廊柱后传来,灰翳眼睛的店小二握着铜头拐杖转出阴影。 “夫人好兴致。”瞎眼店小二倚着廊柱,灰布衫沾着夜露,“青石镇戌时宵禁,野狗都懂得蜷在窝里。” 江月瑶退后半步,披风扫落栏边陶埙。 “我忧心骡马白驹,明日我们娘仨还要靠它们拖运货物……”她故意将嗓音浸上哽咽,余光瞥见马厩方向闪过剑光。 第34章 店小二褪去白日憨态,灰翳左眼竟随月光流转泛起异色。 他突然用拐杖勾起陶埙碎片:“夫人的白驹正在嚼着燕北苜蓿,骡子蹄铁也重新钉过。” 江月瑶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 晚风送来几声夜枭啼鸣,混着远处极轻的打斗声。 “更深露重,夫人若实在难安……”他突然扬手射出竹杖,房檐顿时跌落个黑衣人,喉间正插着片陶埙碎片。 灯笼骤灭。 江月瑶尚未惊叫,忽觉嘴被捂住。 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二旋身将江月瑶推进廊柱死角,扬手抛出三枚铜钱。 暗处应声响起闷哼,三个蒙面人捂着膝盖滚出阴影。 “回房。”他转动拐杖机关,弹出截泛蓝光的刀刃,“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切记听到任何声响都当是野猫打架。” 马厩方向骤然响起的金戈相击声划破寂静。 江月瑶纤长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可是价值三座铁矿的神驹! 系统的剑挺便宜的,才1积分。 她反手从虚空抓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芒流转,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功夫。 “夫人且慢!”店小二布满皱纹的手堪堪拦住她,“那些人是冲……咳,冲货来的。” 话未说完,江月瑶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回廊。 老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微胖身影,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马厩里蒸腾着刺鼻血腥。 十匹通体雪白的骡马被围在中央,鬃毛泛着油亮亮的光彩。 江月瑶瞳孔骤缩,她的棕色骡子正安然卧在草料堆旁,倒是那批陌生骡马绑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 “当心!”店小二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掌劈开破空而来的三支弩箭。 江月瑶尚未回神,十二道黑影已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泛着森森冷光。 为首者双刀交错,竟在空中划出猩红残月。 江月瑶踉跄后退,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约莫是柯南附体了,去哪里,哪里就有黑衣人。 这次的黑衣人,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一批黑衣人功夫更高。 “大爷,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救我的骡马!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信吗……”话音未落,劲风已至面门。 灰影倏忽闪现。 店小二穿梭于刀光剑影间,蓑衣翻飞似枯叶飘零。 江月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枯瘦五指如穿花拂柳,竟生生折断三柄陌刀。 “发什么呆!”苍老嗓音突然变得清越,店小二反手扯住她衣领腾空跃起。 江月瑶只觉掌心触到绸缎般的青丝,再定睛时,人皮面具正缓缓飘落,露出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柳眉似春山含黛,偏生尾梢调皮地扬起,宛若紫毫笔尖将收未收的一抹飞白。 杏眼圆睁着嗔怪模样,眼尾天然晕着桃红,倒比刻意描画的花钿更艳三分。 鼻尖缀着一粒小巧的淡褐雀斑,反衬得凝脂面庞愈发莹润,教人想起新雪覆着的糖蒸酥酪。 她足尖轻点梁柱旋身避开刀锋,乌黑色的发丝扫过江月瑶面颊,带着初绽木樨的甜香。 银红绢纱抹胸下,藕荷色束腰竟用金线绣着对抱松子的松鼠,随她腾挪跳跃在衣褶间时隐时现。 最奇是耳垂悬着赤金丁香坠,分明是掌柜日日戴的那对,此刻随她动作轻叩出清越铃音。 “你还不躲起来?”少女佯怒瞪来,唇珠却翘成撒娇的弧度。 她反手甩出三枚青铜钱击落暗器,腕间绞丝银镯与刀剑相撞,青葱似的指尖忽而戳向江月瑶眉心,甲面用凤仙花染出淡淡樱色:“发什么痴?!” “你……你竟是个姑娘!”江月瑶攥着尚有体温的面具,指尖扫过内层细密的针脚。 此时一个黑衣人袭来,少女一把将江月瑶推开。 江月瑶吃痛跌坐时,少女竟踩着她肩膀借力跃起,鬓边绒花随着动作轻颤,原是两只绒球拼成的玉雪狸奴。 “你……你真是……”江月瑶攥着人皮面具语无伦次,却见那姑娘突然鼓起腮帮,活像偷食被抓包的松鼠。 易……易容术? 少女旋身踢飞最后两个黑衣人,云纹软靴踏在血泊里溅起细碎红梅。 她扯下破烂的粗布外衫,露出内里月白色鲛绡劲装,腰间缀着七宝琉璃坠。 “看够了?”少女嗓音如碎玉投壶,腕间银铃轻振,“若非你乱我计划,此刻早该擒住这帮打家劫舍的劫匪。” 她冷眼扫过满地狼藉,嘴唇紧紧抿着,“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骡马无事!” 江月瑶突然嗅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皇家贡品?还是眼前的少女是皇室中人? 龙涎香形成需经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自然氧化和地质过程,且主产地集中于特定区域。 其产量极低,价格堪比黄金,远超民间承受能力。 优质龙涎香每两价值“不下百千”,次等亦需“五六十千”,属官方严格管控的禁榷之物。 她倒退半步,靴跟碾碎半截断箭。 箭镞上刻着的狼首图腾让她脊背发凉——北境十八部狼骑的徽记! “现在想逃?晚了。”少女纤指轻弹,银丝缠住江月瑶脚踝,“你既扯下我的面具,便该知晓……” 话音戛然而止,马厩外忽有马蹄声如惊雷骤至,数百支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火把将残破的马厩照得纤毫毕现。 玄甲卫兵潮水般散开,为首将领铁胄上雕着狴犴兽首,却在触及少女面容时瞳孔剧颤:“公——” “公孙大人来得正好。”少女皱眉,赶紧打断将领的声音,“这些贼人劫掠商队,还伤了我家奴仆,是我让我家小厮去报信的。” 江月瑶借着踉跄动作垂下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简体字。 这是系统的资料库。 她听到“公”这个字,已经大大地引起了她心中的警铃。 看那将领的反应,可不像是姓公孙的样子。 江月瑶意识飞速检索《大景朝实录》:永昭帝膝下三女,长公主三十有二掌宗人府,次女六年前和亲北狄,唯有三公主赵芳华…… 她拧眉,眼前的少女是三公主赵芳华? “北境流寇越发猖獗。”将领改口得生硬,佩刀却始终未入鞘,“这些货物……” “官爷明鉴。”少女忽然掐住她后颈,“这笨手笨脚的奴仆,半夜来喂马……惊跑了流寇……” 温软指尖在江月瑶脊椎游走,江月瑶忍着刺痛装傻:“小的知罪!”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 “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6章 她拭去额角烟灰,将早备好的钱袋放在算盘上,“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五丈大小,需要多少青砖,劳您给个公道价。” 王掌柜执意要免去三百块砖钱,见她坚持不收,突然指着窑场角落:“那堆金线砖原是烧坏的次品,但用来砌猪圈鸡舍最是防潮。娘子若肯收下,便按三文一块算如何?” 江月瑶挑眉,这价钱比寻常青砖足足便宜五成。 她总算是点头应允。 直到装车时,二郎发现每块“金线砖”裂缝里都嵌着琉璃状结晶。 江月瑶会心一笑,这哪里是“金线砖”,它明明是烧制青瓷时才会出现的窑变产物,王掌柜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当次品送了。 粗布短打的窑工们帮着装货,青砖在朝阳下泛着润泽的光,江月瑶笑了笑,还是古代人淳朴善良。 王掌柜特意派了辆牛车相送。 “夫人要重建屋舍不容易。”王掌柜拨着算盘减了两成价,“往后每月初八我们往李家村送货,顺路捎带便是。” 江月瑶很是高兴,拉着二郎四郎上集市买了不少零食。 她轻挥柳枝催动牛车,小马驹和骡子跟在她的身后,满载的青砖随着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印记,远远望去竟像条游动的青龙。 车辕上并排坐着两个小人儿,四郎攥着染成靛青色的布老虎,突然指着远处尖叫:“娘亲,你看那!” 村口老槐树下,李周氏捏着绣绷得指节泛白,银针狠狠戳进未完成的并蒂莲里。 金桂香瞥见婆婆袖口沾着的灶灰,知晓她又因嫉妒摔了碗碟,忙搀住妇人青筋凸起的手臂:“娘仔细手疼。” “你瞧那贱蹄子!”李周氏突然抓住儿媳手腕,牛车经过时分明传来金石相击之声,“竟然过得如此风光!” 两人目光掠过骡马油亮的皮毛,瞳孔同时紧缩,其中竟有匹白色小马驹! 江月瑶将缰绳在掌心缠紧两圈。 李周氏立在场院前,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戳破金桂香藕荷色衫子。 青砖在牛车上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篱笆下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窜进菜畦。 “当初就不该把村北那块地给她!”李周氏指甲深深掐进儿媳臂弯,盯着牛车上崭新的桐油苫布,“瞧瞧这丧门星,克死我儿不过百日,倒学会用狐媚子手段招摇过市。” 金桂香疼得倒抽冷气,目光黏在白驹油亮的鬃毛上:“谁能想到北坡那块乱葬岗……哎哟!” 她慌忙改口,“娘,她们也是一时风光,那十两银子哪够她那样子挥霍。你看她穿的新衣裳,拖运货物的骡马,还有请的那五个工人,恐怕房子都封不了顶,到时候咱再去捡便宜把房子给” 着说着金桂香比画出抹喉的阴毒手势,意图吞并江月瑶的房子。 李周氏缺了门牙的嘴咧开笑着,浑浊老眼里映着牛车上成匹的细棉布。 只是裴家两兄弟见不得二人狼狈为奸,路过二人面前时,他忽然举着糖画从车辕跃下。 麦芽糖在夕照里淌着琥珀色的光,小童特意绕到李周氏跟前吮得啧啧作响。 “祖母安好。”二郎跳下车辕时故意将夯土锤砸在地上,震得篱笆上晒的干辣椒簌簌掉落,“我家的房子很快就要修好了,二郎在这里感谢祖母大度,给我们这么宽的地皮。” 李周氏踉跄后退半步,枯黄面皮涨成猪肝色。 江月瑶适时轻咳:“走了,二郎,我们还要赶回去卸砖。” 李周氏看着母子三人慢慢悠悠地回到村北荒地,心中愤恨无比。 江月瑶勒紧缰绳,牛车吱呀停在自己选定的地皮。 原本五丈的地基上,裴大郎正抡着开山斧劈砍树根,少年隆起的臂肌绷紧粗麻短褐。 在江月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郎将附近的树木清理干净,已然有了二十丈见方的地皮。 如此宽敞的地皮,倒是可以开发一两块田地出来。 窑炉口喷吐的青烟里,江长庚佝偻着往火膛添柴,烟灰在眼袋上积了层青灰。 “三姐接住!”四郎像颗小炮仗从车辕跃下,脏兮兮的衣兜里抖落出野莓,殷红汁液染红了三娘月白裙裾。 小童却浑不在意,扒着骡马褡裢掏摸:“娘亲买的饴糖定在蓝布包袱里!” 裴二娘从干柴堆里抬头:“四郎再闹腾,仔细你新裁的绢裤!” 二娘很是能干,将江月瑶采摘回来的野葱、薄荷都种了起来,至于那些采摘的皂角也浆洗干净放在日头下晾晒。 江长庚自认为是两个孩子的长辈,这一两天都由他全程看着窑炉,连夜也是他一个人守,眼袋有些厚重。 江月瑶扶轼远唤:“大郎、三娘、长庚,我回来了!” 尾音尚在风里打着旋儿,三娘已如脱笼的雀儿扑棱过来。 “东家,你回来了。”张九带着四名工匠也上前。 江月瑶俯身细看夯土纹路,四郎趁机往基槽里扔石子,被三娘揪着后领拎出来。 三层地基已然铺好,地基只需要再养护几天即可。 九屈指叩击基址,金石之音铮然回响:“东家请看这改良三合土,糯米浆和羊桃汁浇了九遍。” “后续营造该当如何施为?”江月瑶指尖抚过齐整的柱础石,“昨日灶上可还周全?” 五个黧黑汉子齐刷刷拱手,独眼匠人嗓门最亮:“三姑娘炖的菰笋蹄髈,堪比天香楼掌勺!” 众人粗布襟口还沾着酱色,很明显三娘昨日的吃食让工匠们很满意。 张九待声息稍歇,讲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抽出线陀悬在基址中央:“首层立柱用七尺杉木,梁架走偷心造法。” 老匠人靴尖碾碎半截草茎,“二层留出三尺飞檐,地栿暗榫用槐木最妥。” 三娘端来薄荷水,江月瑶一饮而尽,只问:“这糯米灰浆……” “按照您的吩咐掺了苎麻丝的。”张九抠下碎屑搓成细线,“三层地基七分石灰三分黏土,砌墙时倒转配比。” 张九就着木炭在灰浆层划出梁架图:“立夏前保您住上暖阁。” 说话间,远处忽送来焦香,原是二郎捧着煨芋头跑来,曾经母子几人是最爱吃芋头。 三娘昨日去集市买了许多食材,给工匠们的吃食供给得比大户人家还丰富。 二郎一眼就看见了芋头,将芋头扔进炉灶烤了十几个。 金桂香搀着李周氏尾随而至时,正撞见这幕。 “造孽啊!”李周氏突然捶打胸口,“大虎尸骨未寒,这毒妇就敢用我李家的银钱……” 她浑浊老眼瞥见窑炉旁堆积的松木,突然推开儿媳金桂香冲上前,“你大胆!这些木料分明是后山祖坟的!” 第37章 江月瑶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泛起一阵波澜,对那李周氏如影随形般的纠缠感到由衷的厌烦与恶心。 她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母亲,三弟妹,请你们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江月瑶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这些松木,每一根都是我儿大郎从荒凉的乱葬岗中辛苦砍伐而来,何时成了你们后山祖坟的产物?请你们不要无端造谣,污蔑他人。” 江长庚见状,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上前,准备与这两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理论。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一些颤抖,“我姐姐只是取回她亡夫留下的遗物,你们却一再上门骚扰,散布谣言。同为女子,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残忍和无情吗?” 李周氏腕间银镯子叮当乱响,尖细的嗓音像锈刀:“丧门星带回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放肆?” 言罢,她身旁的金桂香也趁机而动,粗鲁地推搡起年幼的裴四郎,眼中满是恶意与挑衅。 江月瑶闭目深吸气,她摩挲着腰间荷包里的机关弩箭,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给杀了。 在一念之间,忽然被金桂香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戳中肩窝:“装什么死!你家野男人推我的账怎么算!” “分明是你先动手推搡我家四郎。”江长庚眼疾手快,横跨半步,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江月瑶面前,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金桂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了江长庚衣袖上层层叠叠的补丁,那沾满松脂的指甲在粗糙的麻布上留下了痕迹:“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野男人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五名工匠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这话语之间听来像是家务事。 江长庚不堪其扰,将金桂香推开。 金桂香却趁机倒地不起。 “我的儿媳妇啊!”李周氏银镯子磕在地基旁边沿迸出火星,白透了的发根随哭嚎声支棱起来,“天杀的野种要杀人啦!” 她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猛地伸向江月瑶的发髻,却被江月瑶以一个灵巧的动作轻巧闪过。 两人还要有所动作,五名工匠都跑到江月瑶面前拦着。 江月瑶冷冷地开口警告两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造黄谣,长庚是我的弟弟,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生事,简直不可原谅。” 说罢,她朝着大郎点头示意,在大郎的示意下,裴四郎掏出自制的淬毒机关,朝着两人射了一阵细如银丝的毒针。 二人眼见毒针射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毒针命中二人,双方对峙一刻钟,虽然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二人却感觉肚腹部绞痛不止。 银针上淬着十足的巴豆汁儿,这俩货回家必定蹿稀三天。 眼见今日无法再占得便宜,李周氏和金桂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脏话。 江月瑶捂住头,这李家人跟冤鬼缠身一般膈应人,尤其是那金桂香酷爱挑事,她们一家以后恐怕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江月瑶的忧虑是没有问题的。 李周氏和金桂香回去后,极尽所能地夸大今天所遇见的事情。 油灯将李家堂屋照得鬼气森森。 金桂香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擦伤:“那野种用带倒刺的鞭子抽婆婆,要不是我替婆婆挡着” “妖女还放话说要刨了咱家祖坟!”李周氏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咳嗽不止。 陶碗摔裂声乍响,李大马手中的酒坛在青砖地炸开琥珀色的花。 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猪的汉子双目赤红,臂膀虬结的肌肉突突跳动:“明日就去拆了那妖女的梁柱!” 李家的两个儿子听后怒火中烧,李大马和李大牛准备带着一家人前来讨个公道。 倒是四儿媳妇牛素云是个聪明懂事的,见惯了金桂香挑拨生事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简单,多半是金桂香撺掇着老太太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吃了憋。 现在回来又利用老太太儿子们的愚孝顺去生事。 上次祠堂的事儿,牛素云就看明白了,自家二哥那个媳妇江月瑶,可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人。 能够在李周氏和金桂香这样的人面前拿到李大虎生前的房契、田契,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连这两货都要去她那里吃瘪,连里正连族长都没办法偏帮李周氏。 自家那个憨厚老实的李大牛跑过去也是吃亏的份,也只有当炮灰的命。 牛素云将自家丈夫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他不要跟着起哄去找江月瑶麻烦。 却又被金桂香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四弟,你的媳妇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家老娘被欺负了,还不让儿子去给出头。啧啧,百善孝为先啊……” 李大牛是个憨憨,一听金桂香挑拨,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媳妇不仅不帮忙,还要拦着自己给老娘出气,这不就是不孝顺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大牛突然掀翻织机,檀木经轴重重砸在牛素云肩头。 这个憨实的庄稼汉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别着的割穗刀还在往下滴麦浆:“娘都被欺负到这样子了,你还帮外人说话?” 可怜牛素云的女儿,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殴打。 “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听外人的话,欺负娘亲!” 稚嫩的辩解被响亮的耳光打断。 牛素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女儿,李大牛的草鞋底正踹在她后腰。 “够了!”李周氏银镯重重磕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水果洒得七零八落,“明日辰时,我们一家去找那个妖女讨说法!大牛把你家两个赔钱货关进地窖!不孝不悌的东西就该好好惩罚一下!” 第38章 入夜,江月瑶唱着安眠曲儿将几个孩子都哄睡着了。 她才悄悄地起身,窑炉还不能停。 她有些担忧自己的毒奶王女儿三娘在日暮时分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的一句“今晚上会不会下雨”让她很不安。 三娘一向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窑炉石灰,明日一早就可冷却开炉。 今日若是暴雨,那这窑炉石灰算是废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窑炉面前,思考起来自己穿越至今,完成了无数支线任务,唯独感觉离【盛世粮仓】这个主线任务越来越远。 子时一刻,暴雨如约而来。 好在这两日,虽然她不在,但是大郎还是给茅草屋加装了门窗,淅沥沥的雨声更适合入眠。 孩子们都睡得很香,唯有江月瑶不得不披着蓑衣守在窑炉面前。 暮春细雨织成漫天银丝时,江月瑶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空间,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平方米,然后空间旁边有一个光点是通往灵泉的。 三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她兑换了置物架,把三娘前几日猎到的猪肉放在这里。 江月瑶仔细研究过,她的空间长期处于26摄氏度的恒温天气。 肉类放置在这里,并不会腐败。 除了置物架,剩下的地方,江月瑶褪去粗布襦裙,换上用改良版苎麻织就的运动短打。 锄头在空间里面的土地上翻飞。 锄头砸下去的瞬间,地面突然响起《月亮之上》的Bgm——这破空间居然自带土味Bgm功能! 江月瑶有些无奈,这系统是有点东西的。 她望着被翻出玄色沃土的田垄,突然发现土粒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标记,正是穿越前在基因图谱上标注的水稻抗病基因序列。 “叮!检测到宿主播种意愿。”仓鼠球穿着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陡然出现,装着稻种的青玉瓶从灵泉光点里漂浮到仓鼠手里。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好在系统给她提供了她前世研究的稻米种子。 接过柚宝递过来的青玉瓶,正好可以在空间里面试种自己的稻米种子。 等到将所有种子种下,江月瑶从白色的雾气里面引流一条灌溉水渠。 今夜心情大好。 江月瑶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一套茶壶和一罐武夷山正山小种,随后闪身回到现实世界。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江月瑶又扯来桐油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将新兑换的武夷正山小种倒入柴窑烧制的急须壶,沸水冲开琥珀色茶汤的瞬间,细密雨珠正巧打在临时支起的桐油布篷顶。 “娘亲,三娘要吃糖葫芦呢。”三娘的呓语犹在耳畔,江月瑶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鎏金茶毫,忽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窗台上那盆总是逆季节开花的山茶。 改日,她定要上山去寻找一株山茶花,种在自己家的大院里。 窑炉孔洞透出的橘红映在青瓷杯壁,将倒春寒的湿气焙成带着松脂香的暖雾。 江月瑶嗅到新叶萌发的腥甜,这是春夜特有的气息,混着忍冬藤的涩、野山姜的辛,还有被细雨唤醒的腐殖土芬芳。 她解开发间素银簪,任春风将青丝吹成张开的渔网。 红泥小炉煨着山泉水,火苗舔舐壶底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江月瑶屈指轻弹茶则,看蜷曲的茶叶在琉璃盏中舒展成雀舌。 “盛世粮仓(12100000)”的进度条在雨幕中幽幽浮动。 她抿了口茶汤,又取出一块猪肉架在窑炉旁边熏烤。 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加快任务进度的时候,忽然听见铁蹄踏入水洼的响动。 她摩挲着机关弩箭的铜制机栝,却在抬眸时怔住,十丈外的老柳树下,月光正顺着巨兽的脊背流淌。 熟悉的雪色身影踏着满地落英而来。 白虎额间的王纹被雨水洗得发亮,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它声如古琴拂过冰泉,震得藤蔓间积雨簌簌坠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是你吗?”江月瑶终是认出了眼前的巨兽是前几日自己解救下来的大白虎。 “你莫非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才赶过来?你这馋猫。”她笑着掷去一块烤野猪肉,白虎轻巧跃起接住时,蓬松的尾巴扫落一串棠棣花。 巨兽喉间发出呼噜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垂落的发梢,在她杏色衣襟上留下水痕。 窑炉突然发出龟裂声,江月瑶掀开草帘查看火候。 白虎踱步到她身侧趴下,厚实的皮毛阻隔了地底渗出的寒意。 它伸出前爪拨弄滚落的茶则,肉垫沾了茶末又嫌弃地甩头。 雨势渐弱,她倚着巨兽温暖的腹毛抿了口茶,小白身上的毛都快要被火炉子给烤干了。 这白虎也不客气,亲昵地舔舐着江月瑶的手,跟从小豢养到大的白猫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更鼓混着雨声飘来时,白虎忽然竖起耳朵。 它起身抖落满身雨水,叼住江月瑶的袖口往溪水方向轻扯。 远处松林传来窸窣异响,巨兽压低身形发出警告的低吼,背毛在雨中根根分明如银枪。 “怎么了?”白虎的利爪突然陷入泥沼,江月瑶知道野兽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强,小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攻击的形态。 江月瑶嗅到风中混着铁锈味的腥甜,这是新鲜血液特有的气息。 巨兽的金色竖瞳缩成细线,背毛炸起如银针倒竖。 随后,大白虎叼着江月瑶的衣裳朝着溪边狂奔而去。 “小白,松口!”江月瑶掰开白虎叼着的衣袖,指腹触到它尖牙上黏稠的唾液,嫌弃地拍了拍它的额头,“我哪里跑的动,我都快被你拖着走了!” 小白委屈地低吼一声,尾尖烦躁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涟漪惊散了正在飞舞的萤火虫。 江月瑶还想要说些什么,小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向水面,激起的浪花中浮出三支袖箭。 “且慢!”江月瑶攥住白虎后颈皮毛,截住巨兽即将挥落的利爪。 春夜惊雷撕裂苍穹,深山雨幕中,一道伏在溪畔的身影竟似谪仙折翼引起了江月瑶的注意。 “咦,这是?”江月瑶俯身查看,眼前竟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第39章 男子颀长身躯足有八尺余,玄麒麟暗纹的冰蚕丝锦袍被乱石割裂,破碎衣料下赫然露出刀刻斧凿般的腹肌,此刻六块肌理分明的沟壑间横亘着三寸箭伤,毒血凝成紫黑色冰晶,衬得蜜色肌肤竟似泼了墨的冷玉。 湿透的衣襟半敞至劲瘦腰线,锁骨处缀着鎏金螭龙纹的银链已断,碎玉坠子深陷在胸肌血痕中,随着微弱喘息晃出细碎冷光。 他苍白面容被闪电映得宛如玉雕,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微挑的弧度令满山棠棣尽失颜色。 鸦羽般的长睫沾着血珠,在眼下投出妖冶的阴影,薄唇虽呈中毒的青紫色,却仍勾着令百花羞惭的弧度。 最惊心是右腹处撕裂的伤口,暗器铁蒺藜深嵌腹肌沟壑,每道血痕蜿蜒过块垒分明的肌肉时,都似朱笔在雪宣上勾描的禁忌图腾。 雨水冲刷着他束发的嵌东珠螭纹金冠,散落的墨发缠在精壮腰腹间,与破碎的孔雀纹织金缎腰带纠缠。 左腿玄色骑装撕裂至大腿根,绷紧的腿部肌肉线条如弓弦拉满,脚踝银铃锁链上錾刻的“天枢”二字时隐时现。 最矜贵处当属他染血的右手,五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扣住溪中凸起的青石。 指间戴着的七宝蟒纹戒撞出裂痕,露出内里暗藏的龙鳞密纹。 溪水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白虎的尾尖突然卷住男子腰间玉带。 江月瑶望着巨兽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两簇幽火,忽然记起几日前解救它时,这双眼睛也曾这般灼灼。 江月瑶瞧着男子的容貌一时半刻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男子很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莫名有些羡慕嫉妒。 溪水泛起月华涟漪时,白虎突然叼住江月瑶的裙角往后拽。 她踉跄着跌坐在青苔石上,腰间荷包突然蹦出团毛茸茸的金色云朵,系统幻化的仓鼠正戴着迷你护士帽,爪爪抱着听诊器在男子胸口蹦跶。 仓鼠爪尖迸出星子般的全息投影,“宿主,他中毒了,还受了外伤,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投影里心电图渐渐变得缓慢,小仓鼠不知何时换上了侦探斗篷,举着放大镜凑近箭伤:“根据《穿越者急救手册》第二百三十三条,救美男概率触发隐藏任务哦!” 江月瑶皱眉,心中天人交战。 看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还能被人追杀到此处,想必身后一堆麻烦事。 小白把她拖过来,见到他也算是缘分,要管还是不管呢? 江月瑶沉默良久,白虎焦躁地啃咬起岸边紫苏,叶片破碎的辛辣味混着血腥越发刺鼻。 她撕开男子浸透的衣襟,箭镞上的玄鸟纹路令她瞳孔骤缩。 与那夜在后山中的蒙面黑衣人头领所用制式相同。 江月瑶瞬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朝皇族?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查过大景朝的历史的,她知道现在内乱不断,却没想过作为一个路人甲,在自家门口都能见到皇族。 江月瑶跪在溪石上,指尖悬在男子鼻息前迟迟未落。 “你倒是会捡麻烦。”她戳了戳白虎湿漉漉的鼻尖,巨兽却扭头将染血的爪子按在岩壁上。 江月瑶戳了戳仓鼠软乎乎的肚皮:“他还有得救吗?说人话。” “宿主,快用你的灵泉水啊!”小仓鼠瞬间换上白大褂,头顶冒出个【妙手回春】的Led灯牌,“检测到sssr级美强惨角色,建议使用积分商城的急救包!” 它突然捂住嘴,豆豆眼乱转:“这个急救包要扣888积分呢!” 一虎一鼠就这么盯着她,江月瑶无奈地叹口气,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急救包,又从灵泉里面取出一滴泉水。 时不我待,江月瑶当即把泉水滴进男子的嘴巴里。 她决定再检查一下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外伤。 男子浸血的衣襟被揭开时,仓鼠突然尖叫着换上墨镜:“八块腹肌!八块!” 它爪尖弹出的扫描光束都在颤抖,“根据《古言男主身材排行榜》,这位能进前三甲!” 江月瑶挑眉没好气地弹它耳朵:“你是来救人的还是看腹肌的?咋嘞?你一个仓鼠还比我好色?” 柚宝无语,宿主活该单身,钢铁直女吗? 急救包里包含了各种手术用品和急救药品抗生素等等。 当务之急是将男子带回去,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她尝试着拖走男子,可她力气再大,人再壮也只是一个女人, 拖了半天,男子竟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丧气,坐在男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白却发出一声虎啸,站在男子身边。 “你要救他?”她话音未落,白虎已屈膝趴伏,厚实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男子湿透的锦衣贴在白虎皮毛上,金线绣的玄鸟竟似要振翅飞起。 江月瑶瞳孔微缩,小白是听得懂人话的,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白虎了。 戴着护士帽子的仓鼠虚影正在扫描男子心脉,全息投影在雨雾中明灭:“心脉三寸处毒素扩散,宿主,这箭镞淬的是眼镜王蛇蛇毒。建议立即注射抗蛇毒血清。” 虚拟药柜弹出,江月瑶瞥见白虎正用尾尖卷来几株七叶莲,这是解毒方剂中缺失的君药。 “你倒是比某些郎中靠谱。”她揉着白虎耳后软毛,巨兽喉间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驮着男子的白虎走得极稳,利爪在泥地上印出梅瓣似的痕迹,沿途却避开了所有毒蕈与机关。 待到一人一虎回到茅草屋,几个孩子还未睡醒。 江月瑶将男人安置在窑炉旁边的临时帐篷里。 小白将男子轻放在草席上,爪尖勾起褪色的虎头枕垫在他颈后。 她望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毒素浓度,将急救包里面的半支血清推入他颈侧:“遇见我家小白算你命大。” 仓鼠换上白大褂,爪握激光笔讲解全息解剖图:“宿主,柚宝给他安排上了全息生命监控系统……” “可以,再用上这个。你的急救手册上写着吸氧可以改善供氧与组织缺氧还可以促进创伤修复与代谢。”江月瑶将急救包里的呼吸面罩扣在男子脸上,面罩立刻被仓鼠贴上粉红桃心贴纸。 男子苍白的脸在火光中宛如玉雕,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大郎睡颜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谁”她捏着手指抵住男子下颌,将他的脸再一次仔细打量。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 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1章 大郎捧着碗沿的指节发白,米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少年机械地吞咽着,喉间每滚动一次,额角青筋便抽搐一回。 当四郎捧着粗陶瓷碗发出小猪似的哼唧声时,大郎已经捏碎了第三只陶匙。 江月瑶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大崽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身处的朝代可以对标汉朝。 汉代以稻、麦、黍、粟、豆为主食,其中黄河流域以小麦和黄米饭为主,长江流域则以稻米,尤其糯米饭为主。 这与现代北方偏面食、南方重米饭的饮食习惯一脉相承。 汉代已有炙、蒸、炸、羹等烹饪方式,甚至出现类似“鸳鸯火锅”的分格炊具。 但彼时蔬菜种类较少,以瓜、瓠、葵为主;调味主要依赖盐、酱、梅、麦芽糖。 只不过贵族可享发酵面食、精细稻米和珍稀野味,而平民多以粗粮果腹。 所以,在江月瑶的概念里,这群古人是肯定没有吃过皮蛋瘦肉粥的。 当几名工人囫囵吞枣般吃完油条和稀粥时,还在那里啧啧称赞她的手艺。 反观大郎和二郎,两人比起以往,沉默安静地吃着饭食。 这很反常。 江月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她揉了揉额头,倒不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个人是小白非要救下来的。 好歹小白也算是她心中默认的小宠物,宠物的宠物——她觉得可以救一下。 饭后,工匠们开始工作,几个孩子也自觉地找到了活儿做。 三娘开心地给照雪搭了一个防雨的帐篷,四郎继续折腾他的机关,今日由四郎去打猎。 大郎今日负责监工和看守窑炉,江长庚则跟着二郎找江月瑶要了银钱继续去青石镇拖运青砖和灰瓦。 倒是江月瑶,她要孤身去集市上买身衣服。 这男子身上的锦袍已经稀烂,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玉珏。 她至少要给男子买一身粗布麻衣遮蔽身体。 还有,她觉得工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应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这货是不是什么通缉犯。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她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回家。 日头攀上竹梢时,江月瑶裹着粗麻帔巾踏入青石镇。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要一件成衣。”她故意抬高声量,铜钱砸在柜台上的脆响惊飞了梁间乳燕。“最好是月白色的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原本正在同他人聊天,见到有客人来,她谄笑着展开月白云纹锦,江月瑶却看着不远处的告示牌。 “客官要的云纹锦成衣。”老板娘认识江月瑶,李家村那个厉害的寡妇,也知道她刚从李周氏那里分得了十两银子,完全有能力购买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迅速地拿出一套最好的成衣,殷勤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江月瑶按照男子大致的身高,精心挑选了一身云纹锦衣裳。 这云纹锦衣裳质地虽不算上乘,但胜在干净素雅,想来那男子穿上也应合适。 布庄檐下的葛麻料子泛着潮气,她指尖抚过月白色素罗,忽听得身后茶摊传来碗碟碎裂声。 三个衙役正往告示墙张贴新榜。 粗布包裹将将系好,西市口突然响起鸣锣开道声。 衙门照壁前人头攒动,汗臭与脂粉气搅作浊浪。 江月瑶踮脚望见乌木公示栏时,喉间蓦地泛起铁锈味。 只见一大堆人围着公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让!”她屈肘抵开个挑粪汉,绣鞋碾过满地踩烂的槐花。 新糊的桑皮纸上墨迹犹湿,眼前密密麻麻的榜文让她有些眼花。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张画像吸引住了,在一群贼眉鼠眼的人画像后面,墨痕洇染处恍若工笔描摹的远山眉,可不就是她家躺着的那人?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琅琊王世子萧霁,前日遇刺失踪,献其踪迹者赏百金。” 她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身形。 果然她没有猜测错男子的身份,他必定非富即贵。 “这般神仙人物,怎会被刺客偷袭?”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听闻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配得起这‘龙章凤姿’的称号,正是三年前名动天下的琅琊王世子萧霁,传闻中连长公主见了都要掷镜自惭的九阙第一美玉,只可惜现在生死不明……”话未说完便被衙役喝止。 “哎呀,老爷子,你倒是挺了解这个萧世子的?”旁边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搭话。 拄拐老翁的唾沫星子溅在“赏金百两“字样上,“三年前琅琊秋猎,老朽侄女亲眼见过世子弯弓射雁……” “这个萧霁一个好好的世子爷,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种边境之地?” “对嘛,王公贵族不在京城待着,怎会出现在远宁县?”另一名小贩好奇的凑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袭,我看啊,估计是得罪人了!”买菜的小贩悄悄靠近,也在这里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琅琊王萧镇南是三皇子的人,听说琅琊王给三皇子献过边防图……”老翁压低的嗓音混在染缸咕嘟声里,“太子岂能容他?”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插嘴:“竟然有这等事?那这萧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腌臜的围裙边蹭在悬赏令上,惊得衙役挥动水火棍:“刁民安敢妄议天家!” “尔等不要命了?快散开!”人群如沸水泼雪般散开。 江月瑶皱眉,家里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刚才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说琅琊王站队三皇子。 很明显,这并不是简单的劫匪,劫匪不会使用淬了剧毒的箭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那些刺客为何要暗杀萧霁? 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自家旁边的溪流边上?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收留他,还是将他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自己一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继续收留,又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江月瑶心乱如麻,攥紧怀中云纹锦,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战栗。 她匆匆离开了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 第46章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 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松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石井久子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奥姆真理教中有一个奥姆三魔头”,菊地直子、高桥克也、平田信三人是麻原彰晃最信赖的人。 罗轻容在床上趴了几日,而梁元忻不论有多忙,每日都准时赶到侯府陪罗轻容用晚饭,并帮她换药,一时间太子夫妻情深的议论也传遍了街头巷尾,梁元忻也不以为然,左右宠爱正妻,不会有御史跳出来指责什么。 “只要是人就要吃饭,我们家多的就是吃的,有买卖为何不做。”赵俊不以为意,感情他们家已经成了索马里的救世主了。 索性也跟着起身,亲自帮孩们准备,选布料,剪裁漂亮舒服的衣裳,又将自己压箱底儿的各色宝石首饰头面拿出来,送给黛玉和囡囡,美其名曰,此乃嫁妆。 “……福晋,格格已经几日不曾好好用饭,格格她,格格她……”刘嬷嬷支吾了几声,张口结舌半天,除了哭泣,哀求,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个一二三来。 麴崇裕的目光在眼前几位将领脸上扫过,嘴角不由冷冷的一扬,只是余光扫到身边裴行俭那张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脸,心里不知为何又有些发寒。 她说过为了他她可以付出生命,这个誓言永远成立,可是她不想失去他,他是她的全部,是她生命的支撑,如果有人胆敢抢走他,哪怕浑身碎骨她也会抗战到底。 爱或者不爱都注定是一种伤害,可是有些人就是无法释怀,只能越来越爱,于是乎,越爱越痛,越痛越爱。 “不错!”胡志勇赞许的点点头,十分生气的说道:“自从我退隐后,你三叔几乎把血狼部队给我打没了。他只重视经济和科技,停止了军事上的进步和发展。 “这——”常林犹豫了一下,血狼特战队是秘密的队伍,一旦亮相就会失去他的隐秘作用。 “少爷,你刚才听到了吧!”突然间,揉捏按捶着的杨雅儿低声说了一句。 “大?要的就是大,尽可能的大,我要让那些老家伙知道,这事情就是我做的,我就是要为老师报仇,我就是要打他们的脸,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杀害老师的凶手一定要死!”风胜恨声道。 “华夏人就这素质思密达?”棒子明星那严实的口罩捂着之下,看不到表情地咬牙出声。 车身又是剧烈地一阵晃动,在过一个急弯的时候,王奋终于没有控制住车,撞破了防护栏冲了出去。 王奋满脸不爽地起了身,慢慢跟着后面走,心里却在深刻地反省。 这一支螣蛇族队伍,便是气势浩浩地飞过天空,朝着林晨所在的方向而去。 在临时单间的宫殿中,弥赛亚在诸多天使军团医疗兵团精英战士的救治下,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虽说还需进一步治疗才能完全恢复,但是作为圣子,能够得到优先治疗,他可比其他人要幸运多了。 霸王盟这边,除开赵日天这个盟主,霸王五虎其余四虎全部上阵,目标也是直指沿海。 “至于吗?”坐在陈八两旁侧的夏晚风见到这阵仗,不由地皱眉摇头说了一句。 此时的林晨,已是匍匐在地,真正如同一滩烂泥,他仅剩下的血肉还在剧烈的抽搐。 然后把这个爱冒险的梦名声给搞臭,这样看他还好意思上那个号,让你公会号都做不成。 说完就晕了过去,原来不是地境强者有多强,只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把要说的话讲出来。 当然对于慕容王府来说,并不是不想彻底吞并江南这些个豪门家族,只是他们也知道过犹不及,所以干脆徐徐图之,只是要他们四分之一的产业当做此次的保护费。 “您现在感觉怎样?身子好点了么?您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洪镇国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话还未说完,她就见到唐玄拿出了一瓶茅台,一掌劈开瓶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几瓶蛇毒倒了进去。 林磊打开了手机地图搜索百货市场,一下跳出了十数个位置,他选择最近的一个,开启了导航。 通天老祖很是高兴,此刻摸着叶锋的头颅,也在这一刻,叶锋眼前的世界消失。 只见风若梦的脸上带着激动之色,她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阿离却依然姿势不变,甚至脸上的表情毫无波动,专心致志的刺出她手中的剑。 唐明伟手掌不停颤抖,额头也在冒出冷汗,面对众人那审视和质疑的目光,他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 而雪水会通过两侧的排水通道直接排掉,事实上,整个城市的温度到时候估计因为马路本身升温会散发热量,温度也略有提升,不过也不会很严重。 “广告,我一般是不接的,但以后也说不准!”张枫这句说的是实话,从前不接广告是为了不影响观众的观看质量,现在呢,以后会不会接,这还真是未知的事情。 “我当然把探险的事情都告诉他拉!”苏睿看着梓杨,眨了眨眼。 因为,东皇承诺过三千年之期到了,将会撑开天心印记,为众生开启一道希望之门。 “五六年了……哼!”夏尔马意识到被他套出了话,冷哼一声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那里还在响着零星的枪声,帖木儿老人正用生命中的最后一点力量,为众人争取时间。 一波一波的捧,一波一波的吹,4个队友,几乎每局都要有这么几句。 那些没能得到血波令的强者们都在怨恨咒骂着剑无双,但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他们也没办法。 他牺牲了千年的时间才施展出的法术,竟然被杜月笙这么就破了? 在这片凶险恐怖之极的森林里,若能跟着一位熟知山林的怪胎同行,那存活的几率岂不是更大了? 第1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好在老人和他的同伴早有准备,一人拿着一盏油灯,照亮了通往前方的道路。 被供奉的神灵在地位上当然是高高在上的,也正因为太高了,所以凡间的事物最后还是由凡人做主。 因为叶英凡给了工作人员一条千年人参,所以人家享受着特殊服务。 楚云端环顾四周,看到那一双双好像能吃人的眼睛,不禁有点怵。 公孙止心中震撼之极的同时,却也在担忧着自己计划到底能不能成功。 刘田听了万华的话,不禁又是走上去细细打量一番,不但用眼睛看,而且还用手去死死的扳扯,用脚去狠狠的踢踹。 火势逼人,张星火顿时面露凝重之色,身上的金属光泽更浓了一些,同时手中战戟在眼前急速旋转。 说着,鲍勇和张有四两人一前一后的,就是上前将刘荣宝扶了起来。 秦天打倒了李铭辰保镖助理共计五人,殴打他人的事实清楚无可争辩,要被带回接受调查。 它那黑乎乎如同铁棍般的鼻子很长,这个时候正在象蛇一般的扭动卷曲。 但随着距离鱼龙族的防御部署越来越近的时候,大量的死伤开始出现,鱼龙族的龙舟战船的威力,不再是没有瞄准的四处狂轰滥炸。 张元昊的脚步声在寂静空旷的大殿之中回响,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张元昊前行的身影看着。 他说道这里,忍不住闭上眼睛,而后乍然睁开,眸子中似有道道金光溢散,闪电出手将谷嫣儿全身经脉封住,而后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随着时间不断推移,程厚也是眉头愈发紧锁,他发现,自己溢散出去的灵力仿佛都能被周围的血雾所吞噬,而后化为血刃来攻击自己。 在入口处那里,还放置着一排整齐的木柜,那些都是炼制好的四品丹药,足足有上百颗,无论是提升灵力的还是恢复伤势的,反正武者用到的丹药基本能够在这里找到。 真凰一边冷酷的说话一边向前迈步,这天地顿时震颤,一缕缕大道气机蔓延,冲向前方,要将对方崩裂。 后方的激战,还是混乱不堪,大多的修者都开始突围,只是天魔类太多,不得不施展遁法的同时,隐匿藏形,更有心神上的不稳,让人极为难受。 现在狐狸和蝴蝶的手里有的东西,也就是那根手指和那把手枪。但手指使用过两次了,这个手指的威力是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而下降的,现在这威力恐怕很难造成什么影响了。而那个手枪。。。狐狸可能用不了几次了。。。 张元昊刚想动用灵识,却只觉识海萎缩,神魂低迷,难以祭出,便打消了这一念头,直接传音入密,问身侧护法的辛邯。 如若仅凭佑敬言这么一番话,范仲淹便把佑敬言当成了自己人,那便让佑敬言失望了。 这种题目在地球非常常见,什么房贷呀,什么银行借贷,再通常不过的。 唐诚就把马厅长叫到近前,安排给了马厅长一个计策,希望对方能够上钩。 丁宁咬着嘴唇,满脸扭曲,他明显感觉到一旁的欧若晴用深情款款的眼神欣赏着他嘘嘘的雄姿,目光如此炽热,就像西瓜流着口水色眯眯地注视楚汐瑶一样。丁宁只感觉浑身发毛,这泡尿憋在膀胱里是怎么都尿不出去。 九龙雷神和李自健以及所有在这一战牺牲的英雄的葬礼于中海市英雄协会举办。 慕星野上的时候,基本上都没压力了,不是认为自己必赢,纯粹因为心大。 沈清悠愣了愣,转而瞪大了眼睛,指着陆臻森气得心脏疼,她甩开陆臻森的挟制,愤愤的下了车,陆臻森笑了笑,下车的时候被肖城喊住了。 巨大的恶魔翼翅扇动,丁宁的身影出现在了轩辰的身边,轩辰如临大敌地看着丁宁,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而hdg这个名字,来源也很简单,他们战队老板很喜欢吃皇帝柑,但是总不能叫皇帝柑战队,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然而冬暖寂看到里面坐着的方牧宇后,笑的灿烂无比,方牧宇也回以一个灿烂的笑。 不管是谁,活的救了,孤独、寂寞都会接踵而来,老族长活的够老了,但身体依旧硬朗,似乎再活个几百万年都没有问题。 在来之前,梅秀已经通过黑气团通知了紫硕,此时,她径直朝着妖王宫而去。 斯蒂夫的话简短而又清楚,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不少人面面相觑,心中冒出冒出一个巨大的问题,这薇恩家族不会是疯了吧? 李知府走进牢房,面目变得阴沉,难怪他会那么容易就答应了把人送过来,原来是打这样的注意。 进了门了,沈心怡把顾祎爷爷带到了吃饭的饭厅里,坐下了把饭菜给端到了顾老爷子面前,顾老爷子确实是饿了,就先吃饭了,准备着等一会吃饱了再去找不肖子孙顾祎算账。 沈心怡刚出院公司里的电话就打过來了。要沈心怡回公司上班的电话。沒有沈心怡公司也实在是运转不來。 李世坤看见满脸怒气的乌三炮面‘露’微笑,用手绢拂去黑‘色’丝质长褂外面的灰尘,将食盒高举,又扭头去看着食盒,分明是在告诉乌三炮酿成的烙‘阴’酒就在食盒之内。 大殿之内,虚云正和其他的几位长老商量着门派的事物,看到虚云出来也不由得心中惊喜。 冷傲还没明白金正鹤的用意,鼻尖就嗅到一股腥臭气味,那味道好像是死了几个月的鱼一般,能让人把隔夜的饭菜都吐出来。冷傲赶紧闭住了呼吸,眉‘毛’微皱后退几步。 第1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是。”他拉着她一边跑一边回答,眼睛看着前方,紧锁的眉头一刻也不曾展开。 但瑟琳娜很聪明,一下子想通了关键,但爷爷既然不告诉她,必然有他的理由。 同时,胡萝卜也扑了上来,凌空刺向卢强的上半身,斩断了他的两只手臂。 除霜校长说完,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剩下的事情,交给机器人来处理便好。 看着眼前这个皮肤黝黑,面相严肃,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教官,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看到了周雪,看到了降龙大圣,看到了东公皇,看到了杨独,看到了独孤问魂,甚至看到了红尘。 而叶天需要做的,就是简单的清洗一下菜板菜刀还有没放进消毒柜里的餐具什么的。 门口的警员默默进去扛处了那扇四分五裂的门遮挡着,这父慈子孝的场面简直是太残忍了。 能够理解,但理解归理解,虎鞭药酒就一罐,他现在也不会开封,得慢慢的泡着。 妖蛟跟随石川千余年,与石川一同经历过许多生死大劫,两者之间的关系已经紧密无间。 望着这一幕,龙苍、凤寒空等人都是面露震撼之se,五大妖圣强者,以虚幻之躯,硬撼五大魔皇强者和上万名魔王强者,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心中生出一种莫大的荒谬,人界意志,居然与其他百界的意志合一,降临下来了雷罚? 慕风稍稍挺直了一下身子,深吸了口气,然后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着水晶石碑走去,只是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轻松了。 “没什么,只是把一个沉迷于梦境的人给唤醒了而已。”一护如是说道。 旋即,一个身着暗黑色长袍的人出现在了遁空船护阵之上,此人浓眉虎眼,火红色头发乍起像是一簇然绕的烈火,体态强壮,不亚于对话的雷熊。 再说,就算岳风不被清退,恐怕也学不到真本事,甚至还有可能被白云飞暗中报复。 看了一眼不动声色而玄罡萦绕在身的木灵薇,心下为她捏了把汗,顾不得许多,在几头虫子围攻而来的时刻,踏地而起,一跃跳出是十几丈远,和手持两把长剑的况向晨,正好打了个照面。 乌尔奇奥拉又怎会不知把握时机。他见白哉来不及收刀以至中门大开,当即猛一挥刀,斩向白哉颈间。 “如此大动静,若是附近有其他执法队而不去的话,显得我等过于心虚,恐怕有些不太妥当的。”金悦眸光一闪的说道。 那鸭子点点头,然后就拍打着翅膀朝后面走去!像是要带我们去个地方。 在比赛开始之前,所有的练气修士都跨坐在了灵兽身上一字排开,只等着一声令下就飞‘射’出去,他们的起始点是落英谷,终点却是过了几座山峰后的齐云峰上。 张守仁也是十分感慨,环首四顾,全部是高堂大厦,而寒街清冷,也是助长凄清。 “皇妃,你这样做了我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了,这怎么好意思呢!”花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唐师父过去,翻看了老太太的身子,然后用手敲了敲,发出很干脆的声响来。 “不管真假。朱师兄,我们上!”杨颖处于暴跳如雷的状态,直接和朱由检挑了一个绿姬就开打了。 蓬莱将储物袋收了,而后拿出鱼骨折扇来,这上等的飞行法器一亮出来,那道人眼睛都亮了一下,可见也是个识货的。 凌澜明白,顾涵浩的这个排除选项也是一个概率的问题,毕竟很少有理智的人会全心全意真心地恨一个神经病,而且是跟一个时刻有可能自我了断的神经病去较劲。 天机组织的杂牌军里,虽然也有几个学会了探测术的人,但是叶飞他们早有安排,所有的刺客包括天机那边的人,全都蒙上了黑巾,一个个探测的话,费时又费力。 二人恍然大悟。当下,四人便御剑而下,边相互客套起来,边向山内走去。山内密林深处,数十名天剑宗门下弟子严神戒备着,想来适才那片剑雨便是他们打出的,凌玄暗暗感激。 这让军师有些看不清楚夏尘,他才十八岁,为什么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和果断都让人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 但是没有办法,就算欧阳蓝茹支持他们,然而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真正做主的可是家里那位。 但如果放到网上,被炒起来,再让人知道,这马永年是他妹夫,那事情就不妙了。 周毅、王浪等人听到安良居然又创作了一首新歌,二话不说就拿起歌词,直接看了起来。 别人是没有办法做到这样的事情,因为让一个没有生命的大陆复活,产生意识,那太过艰难,即使能做到,那也需要很漫长的年月,张斌是没有办法等那么久。 在生爆炸前,一台不知道什么的机械残骸凭空掉落在了膨胀物的身边,卷入了爆炸之中。 他们转身,眸中绽出神光,在四方不停地扫视着,寻找着一切蛛丝马迹。 相反,既然王霏天后能够第一时间想起这首歌,恰恰说明这首歌带给她的印象,绝对非常地深刻。 再等他们打听到,造成这一系列轰动性事件的,居然只是一首歌曲,就更加不明白了。 第20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祭礼之前,武王命姜子牙以打神鞭将妲己处死,以彰天道。因银河天宫由玉凰娘娘和磐龙天子共掌,武王祭以猪首,以敬天龙。 “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无法掌控自己的力量!“苍雷的脸色也是丝毫不在乎,这样的风险的确是有,但是他已经尝试过一次了。魔灵就是如此,既然有了经验,他怎么还会再犯一次错? 精卫走上前拜了三拜,点了三炷香插入香炉,然后又退回身磕了三个头。 这话,咱还不能冤枉了人家糊涂仙。离山圣母仙逝,糊涂仙哭那可是真哭,糊涂仙借酒消愁,那也是真的。咱说过,糊涂仙只是借机而已,其实并不为过。 精卫见八哥只是点头不语,也知道此中可能暗含天机,所以精卫没敢再问下去。 一行人继续我往那池底深处前行,那黑‘色’岩石上的植物好像有所变化,那植被显然比那菌丝大了一些,也茂密了一些,一条条的跟韭菜一般,但是却很有韧‘性’。 “可是我不觉得这个办法好,我按照我的办法做,你们都别管好不好?”无可奈何着,林心遥现在真的是不想再有人插手这事了。 艾佳慢慢的沉入水里,她此时还有一点微弱的意识,她感觉到海水一滴一滴的从她的鼻孔里呛了进去,她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感觉到胸口越来越痛,她感觉到,死亡已经离她越来越近。 紫烟霞凝听良久,心中暗笑,果然是上天仙子,心境心胸毕竟不同凡人,如此幽闭苍凉之内,竟仍能奏出如此心平气和之佳曲。 虎韬和他手下的几十个将士,一见到这些神鸟,顿时精神大振,振臂高呼,仿佛得到重生一般。 杜宇本是隐隐担心她会因为出席武丁的婚礼而尴尬,但见她如此坦然镇定,立即便释然了。 东京城十万贯以上的商人一大把,但是你要是告诉人家,谁家里哪间屋子里放着十万贯,那效果完全就不一样了,多少人会惦记这十万贯,想想都吓人。 赵逸开出的条件,正中难楼的下怀,此事难楼都已经计划多时,但是却一直没能实现,双方联合的可能性极大。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功课都做完了吗?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看着弘一身后的人,慧可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语气依然平静无波。 就在李道元闭目凝思时,周谷天敲了敲门走进来,一个长相普通,不苟言笑的男子也随之走了进来。 双双和煌煌就坐在后座,殷时修这没来由的一句话,也没让双双和煌煌注意道。 心念所过,原本诗瑶无法躲避的攻击被诗瑶接了下来。三方战成了平局。 可没想到,刚进到咖啡馆,就看见一名穿着西装、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冲着自己挥手。 张元霸看着张三发怒,也不再吭声,对王进一抱拳说道:“俺对不起!”说完扭头不理大家了。 第二天,适逢周末,章嘉泽决定陪伴妻子宋雅竹,去城里公园散散心。 而这,也让王昊想起了一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在那血月之夜,王天阳的授意之下,王福要赶周山甚至是自己去东山? 至于哥哥,我到了那边,会亲自告诉他,我爱他,他是个好哥哥,我对不起他。 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季末,这个时候终于按耐不住了,他想,自己若是再不采取措施,时阳就会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没理会弹幕,张伟一边摇头笑着调侃了两声强装镇定,又一边在露天餐厅里找了几圈。 谢沉看着屋子里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垂在身侧的手指收拢,关节泛白。 时间又是过去了差不多半个月,就在长老们觉得今天又要失望而归的时候,洛夏他们三人却是突然出现在了修炼塔的门口。 在心里给自己找到了借口以后,张伟不由松了口气,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直接说出来。 武玲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想用手去擦眼睛,可是她抱着儿子腾不出手来,只能懊恼的别过了脸,不敢去看他。 当初的自己也睡生活在算计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 这当地不都有府衙吗?让她大老远的跑去镇江剿匪,她真怀疑这陆然是不是想报复她? 虽然云歌现在的本体看起来依旧是一只麝鹿,但是本质上的不同,云歌岂会不知? 鹿庆西恰恰在这个时候抵达寨墙,看着突然间爆发出强大战斗意志的虎族人,他目瞪口呆。 已是初冬,桃树叶子已掉光了,铺在地上层层叠叠的。梦瑶歌在一棵棵桃树前走了一遭,踢开铺着的落叶,细细看了看。 就在这时,慕白看见火龙冲向了黑水玄蛇,先是一惊,然后就是一喜,内心充满了期待。 夜色下的磐石寨,到处都闪耀着星星点点。那是从各家各户透出来的火光,映照出一个个活动的人影。 看到三人似乎要对自己动手,罗裂脸色大变,抖了一下,上扬的刘海露出他瞪大的左眼,慌忙摇手解释道。 “伤老夫法宝器灵,竖子该死!”白须老者走出,大袖狠狠一挥,整个峡谷内的烟雾陡然消散。 武魂殿之所以举办全大陆魂师精英赛,甚至还拿出大量的宝物作为奖励,显然不是为各大学院培养人才!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宣扬武魂殿的实力,吸收各大学院的精英魂师等等。 沧马从怀中掏出林老汉给他的钱袋,在手上掂了掂,差不多十两,便掏出一半碎银子递了过去。 力无双这一句话不仅回应了老者的疑惑,还堵得他无可反驳。不过老者心中暗想,不是来求援就好,家族才没那么多功夫管你们之间的事,你们爱救去救,我可管不着。随后冷哼一声,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道。 第21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现在倒好,要是杀了灭界,紫金泥母这里不好交代,要是不杀对千千万万的众生不好交代。既然问题如此头疼,王晨也就懒得去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你那个时候,自然会有办法的。 被黑‘色’飘带倒挂在虚空之中,静静旋转着的水晶球,发出“嗤嗤”的声响,震人心魄。 樊哙所作的并非徒劳,在两个时辰内,他将秦军的全部注意力吸引到了这里,死死的缠住了秦军主力,为刘邦的逃走创造了绝佳的机会。 当年仙魔两界那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几乎将天下生灵全部席卷其中。大战之后,侥幸存活下来者仅仅十之一二。可以说,仙魔两界的战争,最最遭殃的反而是凡界之人。 “我劝你还是闭上嘴,不然你的舌头就保不住了。”邪恶的笑意发!过火彤的嘴角。 这一前所唯有的情况让数名红莲骑士吃了亏,以为伤了对付就可以让对方退却,自己得以撤退的他们,反而被那样不怕痛的黑衣人所伤。 而且这几根草茎的颜色也略微深了一点。除此之外,草茎的外形是基本上一致的。 八月十三的这天上午,早朝过后,皇宫大内处死了一批人,包括前任御马监掌印太监古槐庸。 而郑城灵植协会,七号考核区域责备单独呈现在一块屏幕中,并且进行了放大。 “你们想要对这样一个忠诚却没有还手能力的野兽痛下杀手吗?”火彤的声音在最后一个音调上一冷。 闻一鸣看见凌天成真诚的表情,只能点头答应,不论是拉拢人心还是利用股份把自己拴住,凌家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这点不能忘本。 “你说的是真的?”嵇无康身体微微颤抖,脸上都是惊异的神色。 在黑暗帝都中到处都是商机,只要肯努力一点,挣到钱不是很难。 “刘先生,我建议立刻掉头回邻国!”吕从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的职责是务必保护所有人的安全,虽然,他对面前刘明的能力十分不屑。但在遇到突发情况,上头有命令,一切听从刘明的指挥。 “真的?可是,是我下令把你们关在结界阵里面的……”夜明妃担忧道。 ‘嘭’的一声,离中心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也不差,旁边计分的人说了句:9环。 他一心想得,是借他人之后除掉林越,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林越打。 “有类似传染病的传播蛊虫吗?给他们传染上。”李可突然问道。 中城是都城的最中间,只有墓园族士兵和林格认可的人才能进来。 丹主殿的人也是逐渐参与进来,但丹主殿的主力却是已经到达了最前头。 “嫂子别客气,冒着雪替我跑好几家,又亲自送过来,省了我们很多时间和工夫,我心里感激着呢!”风轻雪接过糖塞到她手里。 “叶研同学,你这是“作甚?!赶紧让开一条路来,免得他伤了你!”胖虎话虽这么说,人已经贴紧墙边。 苏玥再次回过头来,看着姜凡现在满脸大汗的样子她就想笑,看来姜凡还是很害怕他这个姐姐嘛。 白越狐看了那人一眼,点了点头,对于对方的逾越之举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就算是他也没能挡住那股奇特力量的影响。 “有了这个,他们来了岂不是要吃我们炮弹!哈哈哈。”秦川大笑一声。 十年的时间对于它来说并不算长,一眨眼就过去了,只是……它无法确定苏格兰是不是在骗自己。 到了家,陆父、关城亦不在,陆天智、关域、风轻云和宋刚在门口玩,陆天智和关域搓柳笛,风轻云则用柳条编了两个花环戴在自己和宋刚的头上。 叶澜儿的脸涂得脏脏的,在昏暗的火把下看得不太真切,一时间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岳五章的身上,倒是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份。 我皱了下眉头,严大勇这大男子主义也够粗鲁的,不过倒是挺管用,他老婆当即就收了声回了另外一间屋子。 “我的……孙子……?”右相颇为激动,沉思片刻说道:“好,我帮你。”龙威和魅妃的事不是秘密,他早就知道。皇上一直生病根本就无法行房,所以他也深信这个孩子是他儿子的。 对于这些损失,商队老板们不太在乎,因为这些货物如果及时运到西北面可以卖出几倍的价钱,选择走这条凶险的近路,会有些损失他们早就知道了,不过这些损失和巨大的差价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那~好吧,注意安全,我和你一起过去吧。苏果,这些人你带他们去山洞里面去躲避。”孙晋说。 这边的军队看到敌人杀过来,都做好的戒备。叶华等一众指挥都觉得奇怪,敌人为什么弄了个圆阵来进攻?他们这些人对阵列的了解也不是很多,不知道车悬阵是个什么玩意,都当那是圆阵了。 第2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穿着足够保暖的棉袄,苏晚娘走在雪地上,心情自然而然的放松了下来。 好不容易放学了我才摆脱他,先是去食堂吃了个饭,然后跑了出去。 “嘿嘿,我确实在找打,我刚才不是说了,我爹是石运德,我就是石家村的人。”石开拍拍屁股在黝黑的汉子面前做了下来说道。 茅草屋的后面是一座非常原始的森林大山,山上大部分都是松柏的常青树,这是南方森林普遍的树种。 “不用了,恐怕我这辈子都回不了大月国了”彭凌神色黯淡的说道。 他也朝尚琳琳微一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尚琳琳回他一个微笑和点头。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事态突然变得有些不可控制,他无奈之下也只能草率地使用了这个稻草人。 炼丹师公会,六品丹师樊乐看到吕天明出现之后,热情地打招呼,就在不久前,他收到吕天明的传音后有些意外,第一时间就准备相应的资源赶来这里。 我才不管,利索跑开,免得被她发现异常。于是我就跑得远远的,就搁一个草垛后头拉了裤子接手。 “没错,经过我的分析,眼前的灵脉能够修复天珠百分之一已经是极限了!”器灵点点头。 “看来,把这枚玉佩留给齐家的人,并不简单。”许晨若有所思。 不过这一次他们不会深入敌巢,而是试探侦察,一旦发现有抵抗,立刻后撤,标记出目标藏身地洞,并根据地形,呼叫后方地水火风招呼。 又两道细微的声音响起,那是……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被咬碎的声音。 叶鸢寻感受到凌源对自己的关心,连忙点头保证着,绝不以身犯险。 一个桃红连衣长裙,一个墨绿对襟长袍,嬴舞和王筠坐在马车上,从车窗上向外眺望。 骑在马上的风林,眼下亦是指挥众多将士上前问候姬发及姜子牙等人亲属。 烈千云?他被追杀,沉睡千年,又不惜失去肉身,救下自己,怎能怪他? 这一过程中有妖族从密道逃出来的,就以震字队战舰火力投射扑杀。 果然一段时间之后,大禹治水大功于人族,受舜禅让,成为人族共主。 而舞台中央的沈笑颜,如同站在金色火焰中,她一只手高举过头顶,微微喘息着,姿势定格般一动不动。 王克明把事情跟霍云霆说清楚,其实也是说给白玉听。白玉想了想,在马术俱乐部见到王华阳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那张盛世之颜以慢镜头的方式,从细腻的耳垂,再到精致完美的侧颜全数展现在众黑影的眼底,令他们看愣在了原地,心脏有短瞬间的加速跳动。 听到他的叫喊,白夜先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等到发现没人之后,才又回过头来,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一时间,灵船上几乎所有强者都恐慌了,连白离都出现了意外,就真危险,其他人一定很难抗得了。 距离无限拉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戴纳的呼吸清浅短促,步伐也无力虚浮,几乎就像是个从没接受过训练的普通人一样。 他们目的明确的寻到了镇子中心处的街道一号,看向那处高立的大院门,不禁怔怔出神。 医院外一定不像这间病房里这样风平浪静,他如果真能完成任务顺利脱离,这些股份总要有个明确的交代。 王阳自觉在候机厅已经找不到线索了,就飞出了候机厅向塔台飞去,塔台这边肯定有相应的录音,说不定可以听到一些东西。 “多谢二皇兄和六皇弟挂念,本皇子这不安然坐在这里吗?”二皇子高高大大,双目如火,始终盯着三皇子,似乎要看出三皇子脸上的破绽。 此时,严曼曼已在心中认定,叶嘉柔今晚身着红色洋装,就是为了博眼球,尤其是杨怀礼的。 就这样,徽地吃了大亏,把徽地巡抚气的,直接上折子参了秦凤仪一本。 以性为纽带的关系,犹如着火的干柴,初时一发不可收拾,但燃烧过后,冷了冻了,只余下薄薄的灰烬。 她眼角有一道殷红的血痕,那双宛若春月秋水的眼睛透着深深的恐惧,“阿华,是你吗?”谢珧华心里一阵抽痛,现在就想冲下去将那个下作的家伙碎尸万段。 这一次,一定要慢慢的前往,在第九天或者第十天到天柱峰是最好不过的了,可不能再弄个第一了。 牧云徒然的就感觉到阵阵的威压之感,仿佛大山压顶一般,硬生生的挤过来一般。 想一想秦凤仪以后的政治生涯,耿御史也觉着没必要再与秦凤仪较劲了。秦凤仪要是命大,他对宗室做了这事,也是宗室的万世仇人,秦凤仪除了回归清流,已是无路可走。要是秦凤仪有个好歹,那也只怨他命短啦。 很长一段时间,叶楚夜不能寐。叶家败落之后,她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而这种味道只会出现在记忆里。 其实人家山蛮准备的也不只是这些,还有在山间打来的野味儿,剥皮烤来吃,味道亦是不错。不过,估计许多人被一些比较罕见的虫蛇类吓着了,于是,便是烤肉也吃得有些难以下咽。 这种信徒和感情都达到饱和程度的情况下,祀神很难被创造出来,更不可能达到长愈宫主封赐的高度——就算是祀神,也要遵守基本规则。 在他们神界成人礼是在几万岁以后,可他们的生命很长,就像他这样被天道第一个创造出来的,在这无尽的岁月里,都不知道活了多久。 看到这一幕,王欣的瞳孔不由一缩,想到这个家伙还真的鬼点子蛮多的嘛,竟然想出了将风向引向另一个方向来解决这件事情。 第23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没有人知道汉密尔顿这一次的游历和流浪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当汉密尔顿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位顶尖的炼金大师。 战斗场面究竟怎么样的,除了亲眼看到的人便无人得知,而花蝶谷有多少损失也不清楚。 但是别人的长相终究是别人的事,只要和自己没有关系,所以别人长啥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咖啡很是浓香,里面加了鲜奶又加了糖块,她从来都不爱原滋味的苦涩,尤其是和郑琛珩在一起以后。以前,她很爱独自一人品味咖啡的苦涩,不是她爱,而是她满心都是愁苦。 衙役们立即把刘秀雅和傅贵宝带到了堂上,而李日知他们也跟着进来了。 “能不能让尊者宽限几天,我现在没那么多钱……”王喆心虚道,这会儿他也不膨胀了,实在是不敢膨胀。 总的来说,这两位堂弟给宁修的印象并不差,比这个势利眼的四叔可是要强上不少。 当然,实际上也没有这么夸张,毕竟,骑士体魄再强悍,本质上还是血肉之躯,在传奇蜕变之前,肉体的力量自有上限,在不运用斗气和血脉力量情况下,还达不到那种夸张程度。 在魅与樱井弥生子夹击的一瞬间他向后一步踏入虚空,紧接着便出现在了樱井弥生子的身后。 而且草坪也并不能产生任何经济价值,既不能放牧牛羊吃草,又没有食用和药用价值。普通家庭完全没有精力和财力浪费在这么大一片宝贵的土地上。 等到南诏使臣也离开了京城之后,永和帝才将宋氏和五公主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名身穿望月宗服饰的弟子,脸色惊惧地看向面前两人。 “你竟然敢杀他?”为首的那名弟子依然末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他本身就是炼体九重的修为,自然能够感觉到龙宸那一拳的威力。 苏如绘愣了一愣,才明白过来这是告诉她,她不可能嫁进刘家了,就是略略象样的人家,也不会换亲,何况苏、刘这样一等一的门第? “我自进宫来在太后手里吃了那么多亏,却每每被她算计压制得死死的,如今也想看一看太后白费心思的模样。”苏如绘把嘴一撇,让秀婉去倒盏水来。 只是,秦波天当了这么多年的土匪头头,本就是一副凶恶霸道的面孔,着柔和的表情是决计摆不出来的,骤然摆出这样的一副面孔,更加的显得面目可憎。 希儿今年已经六岁多,自从跟他说了生母的事情之后,他一直念念不忘想见见生母,他们都知道,无论大家多么疼爱他,都取代不了毛乐言在他心中的位置。 宁儒熙看着秦波天那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瞬间就被放倒,突然深深地觉得他能在这一人一虎面前活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 从一个会议室步入另外一个会议室,李辰手中很意外的变出几根雪茄,这是刚刚从大卫那里搜刮的。 而这枚观音挂件,通体白润圆滑,凝如白脂,正是最上品的羊脂美玉,所以吴永怀嘴里的这位古老哥送出的礼物,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王浩明没有在意李志所说的惊喜,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惊喜和意外,此时在他心里,对明天的行程充满了期待。 前脚刚和哥哥解除婚约,后脚就和弟弟订婚,届时乔宋两个字会成为全城人讨论的热点,而她离开了他,就再也没人可以保护她。 他真的要走乔宋,有很多种方法,这个男人不只是在威胁他,而是真的会那么做。 门口传来李志的声音,王浩明听到后忙穿上鞋子从床上下来了,他刚才的姿势可是不太好看。 以前的他也知道一些会所或者高档的地方会提供特殊服务,而这些人选却是经过层层筛选,不仅要长相,身材,还要学历和修养。 李公子劈下的手刀,被她往怀中一靠的躲过,手刀劈在她的肩头,痛的她两眼直冒泪花,痛吟之声却被捂回腹中。 只是还有再住一段时间的无菌室,等到身体彻底好转,才会转出普通病房。 于是乎,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来自儿子的赞赏。病房里,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让楚丽冰又自我感动的泪目个不停。 等古易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来到了学院的大门,看着学院的大门门前站着一行人。古易赶忙带着帝青跑过去然后对着面前的人说道:“师傅,我们回来了。”而这些人正是他们的各自的老师,还有学院的副院长也在门前。 渐渐的,山中的迷雾再次浓郁起来,黑暗之中,凝结出一个至少十米的庞大怪物。 正巧甜点送上来,她连忙拿起叉子吃了一口,这才觉得舒缓了不少。 三四十度到头了,受制于精酿工艺,就连此世界内号称烈酒的红高粱,其实也就三十六七度的样子。 她又看了左以诺一眼,左以诺这会儿在和他的粉丝们挥手聊天,还有人要和他合影的。 古易听到他们认出来了,也说道:“我们就是学院的人,而且是来剿灭你们的。”说完就看到十多人冲向古易和帝青。 随后,徐峰联同其他圣级炼丹师开始模拟起了这一条虚拟的神级丹道传承。 虽然齐铭轻敌了,但是不得的不说齐铭的实力真的强,古易就是想打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实力是真的强,就算是接触到了在用灵气来对抗还是只将他击退了几米远。而台下的蒋浩看到被击退的齐铭有些生气,脸色有些不太好。 第2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睁开有些无神的眼睛,老白打了个哈切,伸展翅膀猛烈扑扇了几下,扇起大风的同时,掉下来好几根羽毛——因为羽毛的干枯,老白原本排列整齐的飞羽现在就像是一把济公手里的破扇,根本起不到飞行的作用了。 气冲冲地离开容修的病房,回到自己病房,背对着门,脸再次滚烫起来。 容修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向孟瑶身后的白夜萧,白夜萧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他先从她怀里抱起储君,然后放到隔壁房去,再回来时。顺便把房门锁上了。 她知道为什么晋国公反应这么大,因为将军的头衔不是白领的,除了封号俸禄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将军手下不能无兵。 “什么!”宣贵妃脸色苍白踉跄后退,她身后的宫人忙上前搀扶她,一下子,宣贵妃下仿佛老了十多岁一样,娇艳皮肤松弛的脸,浮现着难以自制伤心欲绝。 胡丽丽说完之后,转身来到了风间千惠旁边,把她带到了楼上的一个套房。 这个评价其实倒也算是中肯,按李锡的身份来说,就算再天真无邪,也得知道点人心险恶吧?可他偏偏乐意当个傻白甜,一副很傻很天真,人生很美好,皇位很稳当,简直没心没肺。 顾玄武推开那扇门,我转身,看到男人伏在那团红色的身子上,血流了一地,在嫁衣上晕染开来。 那一刹那,倒是让我彻底愣住了,符咒落在那大蛇身上,换来一阵剧烈的挣扎,我看着那蛇扭曲的形态,它的脑袋忽而俯冲下来,我连连后退,脚下一个不稳。 几人迅速登上早已经准备好的汽车,向着已经信号弹发she的位置马不停蹄的赶。 看着在火焰中死寂沉沉的村庄,艾丽丝只能默默的站在村子外围,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感到了悲伤,渐渐地乌云遮住了月亮,一滴滴雨水缓慢的从天空中落下,洗刷着这被鲜血染红的大地,浇灭了吞噬着一切的火焰。 莉丽丝握住艾丽丝的双手,闭上双目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轻声吟唱着古老的诗篇。那份契约在诗歌中缓缓的腐朽,缓缓的破裂,最终化为一摊灰烬随风散去。 其实何老也挺够例霉,病没好多久,麻烦事却是一件接一件的着来,刚睡下没多久,就被那位深藏不露的管家叫醒,接了两个电话。 “这个倒是没问题,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之前做的那……种……那种……那种事情我是不会同意的!!”艾丽丝脸颊略微发红,结结巴巴的回答了莉丽丝。 “是的,我愿意,我的殿下。”堂吉诃德一动也不动,仔细聆听着艾丽丝的提问,回答者她的提问。 众人看着电视上联合大肆宣传的柯尔特阵亡,以及保护地球的英勇壮烈。附带着新兵的慷慨激昂的口号,都是齐齐的看向了表情也很jing彩的蓝发少年。 这时候只见月姬,已经停止了舞蹈,手中拿着一把古琴,盘膝座在高台之上,她不知道从何处又取出一件衣物来,将自己的身躯遮挡的严严实实。 正当曹宏郑重的点头应诺时,那李典被围住的那个战团里,突然暴发出一道银亮的光芒。李典眼见战况危急,却是暴发出了最强大的绝招。 袁耀惊讶的看了一眼父亲:“上回到是听姐夫念叨,她父亲正操心她的婚事呢!听说是因为生的太丑,乡间都传遍了。根本没有人去他家提亲。这样说来她应该也是到了婚嫁的年纪。 凤浅歌微拧着眉望着这座隐藏在沧江深处的幽灵山庄,然而此时,域主和其它分堂的人都已经从庄内撤离,偌大的庄内只有一个青木堂,算上掳她来的三十二人,加起来也有八十人左右。 她没有直接到燕城,却选择独自一人在锦州,起码……起码她的心不是一点都没有我的存在,她何曾知道这一年我有多少次悄然来到锦州,西北真的就是那么简单可以平定吗?她又何曾知道暗我做了多少努力? 吃着饭陆远也是笑着问道,从上次和服部宗次交手之后,陆远离开京华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尹胖子他们究竟过得怎么样,是陆远一直很关心的问题。 刘涛有些无语,他以为他就已经够狂的,没想到打pk战随便遇到个10级刚转职的玩家就要比他还狂,顿时很有些无语的感觉,当下索性也闭嘴不说话,想看看不自裁到底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这老话讲的好,贼不跑空。现在这墓室里竟空无一物,想想都让张天赐觉得晦气,一在催促格力吉老人赶紧走人。 好在,方冬曾经观察过黑羽打出的黑日耀天,所以对于突兀出现的凤凰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 琉香顿住脚步:“奴婢不敢。”奴婢?她从来不让她们姐妹这样自称的。 “不早了,等会太后娘娘和皇上都会来的,王妃您要先去祭天,然后再到保国寺上香,回来差不多了!”桂花解释说。,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睁开有些无神的眼睛,老白打了个哈切,伸展翅膀猛烈扑扇了几下,扇起大风的同时,掉下来好几根羽毛——因为羽毛的干枯,老白原本排列整齐的飞羽现在就像是一把济公手里的破扇,根本起不到飞行的作用了。 气冲冲地离开容修的病房,回到自己病房,背对着门,脸再次滚烫起来。 容修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向孟瑶身后的白夜萧,白夜萧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他先从她怀里抱起储君,然后放到隔壁房去,再回来时。顺便把房门锁上了。 她知道为什么晋国公反应这么大,因为将军的头衔不是白领的,除了封号俸禄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将军手下不能无兵。 “什么!”宣贵妃脸色苍白踉跄后退,她身后的宫人忙上前搀扶她,一下子,宣贵妃下仿佛老了十多岁一样,娇艳皮肤松弛的脸,浮现着难以自制伤心欲绝。 胡丽丽说完之后,转身来到了风间千惠旁边,把她带到了楼上的一个套房。 这个评价其实倒也算是中肯,按李锡的身份来说,就算再天真无邪,也得知道点人心险恶吧?可他偏偏乐意当个傻白甜,一副很傻很天真,人生很美好,皇位很稳当,简直没心没肺。 顾玄武推开那扇门,我转身,看到男人伏在那团红色的身子上,血流了一地,在嫁衣上晕染开来。 那一刹那,倒是让我彻底愣住了,符咒落在那大蛇身上,换来一阵剧烈的挣扎,我看着那蛇扭曲的形态,它的脑袋忽而俯冲下来,我连连后退,脚下一个不稳。 几人迅速登上早已经准备好的汽车,向着已经信号弹发she的位置马不停蹄的赶。 看着在火焰中死寂沉沉的村庄,艾丽丝只能默默的站在村子外围,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感到了悲伤,渐渐地乌云遮住了月亮,一滴滴雨水缓慢的从天空中落下,洗刷着这被鲜血染红的大地,浇灭了吞噬着一切的火焰。 莉丽丝握住艾丽丝的双手,闭上双目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轻声吟唱着古老的诗篇。那份契约在诗歌中缓缓的腐朽,缓缓的破裂,最终化为一摊灰烬随风散去。 其实何老也挺够例霉,病没好多久,麻烦事却是一件接一件的着来,刚睡下没多久,就被那位深藏不露的管家叫醒,接了两个电话。 “这个倒是没问题,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之前做的那……种……那种……那种事情我是不会同意的!!”艾丽丝脸颊略微发红,结结巴巴的回答了莉丽丝。 “是的,我愿意,我的殿下。”堂吉诃德一动也不动,仔细聆听着艾丽丝的提问,回答者她的提问。 众人看着电视上联合大肆宣传的柯尔特阵亡,以及保护地球的英勇壮烈。附带着新兵的慷慨激昂的口号,都是齐齐的看向了表情也很jing彩的蓝发少年。 这时候只见月姬,已经停止了舞蹈,手中拿着一把古琴,盘膝座在高台之上,她不知道从何处又取出一件衣物来,将自己的身躯遮挡的严严实实。 正当曹宏郑重的点头应诺时,那李典被围住的那个战团里,突然暴发出一道银亮的光芒。李典眼见战况危急,却是暴发出了最强大的绝招。 袁耀惊讶的看了一眼父亲:“上回到是听姐夫念叨,她父亲正操心她的婚事呢!听说是因为生的太丑,乡间都传遍了。根本没有人去他家提亲。这样说来她应该也是到了婚嫁的年纪。 凤浅歌微拧着眉望着这座隐藏在沧江深处的幽灵山庄,然而此时,域主和其它分堂的人都已经从庄内撤离,偌大的庄内只有一个青木堂,算上掳她来的三十二人,加起来也有八十人左右。 她没有直接到燕城,却选择独自一人在锦州,起码……起码她的心不是一点都没有我的存在,她何曾知道这一年我有多少次悄然来到锦州,西北真的就是那么简单可以平定吗?她又何曾知道暗我做了多少努力? 吃着饭陆远也是笑着问道,从上次和服部宗次交手之后,陆远离开京华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尹胖子他们究竟过得怎么样,是陆远一直很关心的问题。 刘涛有些无语,他以为他就已经够狂的,没想到打pk战随便遇到个10级刚转职的玩家就要比他还狂,顿时很有些无语的感觉,当下索性也闭嘴不说话,想看看不自裁到底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这老话讲的好,贼不跑空。现在这墓室里竟空无一物,想想都让张天赐觉得晦气,一在催促格力吉老人赶紧走人。 好在,方冬曾经观察过黑羽打出的黑日耀天,所以对于突兀出现的凤凰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 琉香顿住脚步:“奴婢不敢。”奴婢?她从来不让她们姐妹这样自称的。 “不早了,等会太后娘娘和皇上都会来的,王妃您要先去祭天,然后再到保国寺上香,回来差不多了!”桂花解释说。 第25章 “宿主快看!”仓鼠突然换上夜行衣,爪尖戳着水镜画面,“那个玄鸟纹是大景朝皇族的标识!” 江月瑶倚着山石挑眉:“小说里这种图腾不都是皇族的吗?” 她顺手揪了根狗尾草逗弄系统,草尖扫过仓鼠新换的夜行衣。 “重点是这个吗?!”系统炸成毛团,头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刚刚跌落的陷阱似乎是……” 话音未落,黑衣人首领的玄色披风扫过月下断崖,金线绣的玄鸟眼珠竟会随月光变色。 江月瑶兴奋地往前探身,绣鞋碾碎枯枝的脆响惊得系统瞬间变装成哭丧脸:“您当这是梨园看戏呢!” 首领忽然抬手,锐利的鹰眼朝着江月瑶的方向看去。 “有意思。”江月瑶捻着狗尾巴草,他那身玄鸟纹在月光之下还会闪闪发光,她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布料绣制,“你说他们要找的是我,还是……” “都要找!”系统突然在虚空旋转,“宿主,你还不跑啊?” “跑什么?刚刚那只大白虎特意把我们驼过断涧,怎么他们还会飞檐走壁?” 破空声骤然逼近,江月瑶后仰躲过暗箭,发间木簪被削去半截。 系统吓得钻进她袖袋,爪子还死死拽着江月瑶的裙摆:“哎哟,我的宿主啊,这是古代,他们还真会飞檐走壁!” 只是一瞬间黑衣人就朝着江月瑶的方向闪身而来。 系统仓鼠尾巴炸成毛笔状,“宿主,快进空间!” 江月瑶闪身消失的瞬间,首领的弯刀劈开她方才倚靠的山石。 “大人,此处有新鲜血迹!”随从捧着一片染血的树叶。 首领抚摸着岩石上的血迹冷笑:“你们朝那个方向去追……见到人,格杀勿论!” 三个黑衣人按照吩咐朝着江月瑶消失的前方继续搜索。 站在原地为首的男子,面上覆着半张玄色鎏金面具,纹饰繁复如龙鳞暗纹,边缘贴合颧骨轮廓,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凌厉如刀削。 未被遮掩的眉眼修长冷峻,双瞳漆黑似寒潭,眼尾细纹如墨痕晕染,透出岁月沉淀的锐利锋芒。 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背阔的骨架撑起一身华贵锦袍,行动间隐有蓄势待发的力道,如潜龙藏渊般沉稳而充满压迫感。 一袭墨色织锦袍裹身,领口与袖缘以银线绣云雷纹,腰间束玄玉螭龙带,垂挂的羊脂玉佩随步伐轻响,声如碎冰击玉。 即便蒙面,举手投足间仍透出与生俱来的矜贵,宽大袖袍下偶尔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青筋虬结如盘龙,暗含习武之人的刚劲。 江月瑶缩在空间裂隙里,远远地看着男子。 此人虽然看不清楚面容,却总让她觉得心神不安。 男子气质不俗,定不是凡人,柚宝刚刚说了,他衣袍上的玄鸟图腾为大景朝的皇族所拥有,那么他一定是皇族中人。 皇族和边境乡村的深山老林,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藏着巨大的阴谋。 江月瑶即使再不懂,也明白此时此刻的危险。 她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回禀殿下。”黑衣首领跪地时,玄铁护腕磕在碎石上迸出火星,“属下无能,暂未找到白虎与那贼人……” 闻言男子摆摆手,江月瑶尚未看清剑势,只见银龙卫的软剑已缠上首领咽喉。 寒光乍现。 剑身震颤的嗡鸣声中,她几乎听见颈椎碎裂的脆响混着血肉分离的黏腻声,喷溅的鲜血淋在男子皂靴蟒纹上。 男子眉头微微蹙起,从怀中抽出绢巾擦拭。 “银龙,你在此处守候。” 名唤银龙的暗卫下颌微不可察地轻点,青筋虬结的手掌始终按在刀柄上,脊背如铁铸般纹丝不动,覆面黑巾上方那双鹰目似淬过寒潭的刃,在幽暗林间扫出寸寸杀机。 男子忽如鹞鹰俯冲般纵身跃入深坑,衣袂破空时带起半截残叶悬停坑口。 一刻过后,连最后一丝震颤都沉入土地,细碎砂砾正沿着砖缝簌簌坠落,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江月瑶有些后怕,如果她的四个崽崽此时找到这里来,一定会被这群丧心病狂的人顺手解决。 该如何是好?! 她屏息蜷缩在空间深处,时刻关注着对面的动静。 在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忽闻地底传来机簧咬合声。 玄衣锦袍男子挟着腥风跃出陷阱,夜行靴碾碎霜花掠上树梢,十数道黑影融进弦月轮廓里。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询问附近是否还有黑衣人,得到柚宝肯定的答复后,她才从空间里面出来。 不过她想回去,却发现自己想要按原路返回,需要跨越过那一条断崖。 断崖两侧岩壁如被巨斧劈开,月光在青黑色石棱上割出锯齿状阴影。 没有那只大白虎,她恐怕是过不去了。 她攥紧袖中半截虎毛,齿间溢出浅浅雾气:“这大猫既知衔我渡崖躲避危险,怎不知驮人归程?“ 紫参草也在那边啊,还有系统说的可以代替猕猴桃的浆果,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采到紫参草和代替的浆果。 江月瑶站在断崖边上,目测两边的距离,想要把自己绑在树枝上,靠着绳索摇摆的惯性摆渡到对面。 方才那群人留下的火把残骸仍在冒烟,焦煳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 江月瑶解下束腰的棉绳,绳结却因手抖打了三次才系紧。 助跑第三步时,江月瑶那脆弱的棉腰带突然绷断。 她的惊呼卡在喉间,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下坠。 白虎的咆哮突然自身后,江月瑶的脊背瞬间绷直。 下一秒她的身体坠入一个毛茸茸柔软的地方。 但见白虎自月华深处踏云而来,金瞳如炬,口中衔着一只带血的小鹿。 白虎腾空而起,银毫裹挟着松脂清香托住她后腰。 江月瑶踉跄落地,白虎金瞳流转如幼童,将刚刚咽气的小鹿轻轻推至江月瑶草鞋前。 见她退后一步,兽尾倏地卷住女子稍显圆润的腰腹,喉间溢出幼兽般呜咽。 江月瑶笑了笑,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指着小鹿问道:“这只小鹿是你送我的吗?” 白虎听不懂她的话,但它却跟家养的大猫一样,温顺地靠近江月瑶蹭了蹭她的手。 第26章 江月瑶的指尖陷进它银缎似的绒毛里,这猛兽竟如家猫般伏低身躯,额间王字纹蹭着她掌心发烫:“倒是通人性的小乖乖。” 她屈指轻叩虎牙,白虎喉间滚动的呼噜声震落松针簌簌。 “小白乖乖的,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今天还有事,改天找你玩好不好?” “宿主!它还挺聪明的!”顶着药师帽的仓鼠系统突然蹦上虎尾,爪子戳向那个被当成礼物送给江月瑶可怜兮兮的小梅花鹿。 白虎金瞳闪过狡黠,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前爪推着小鹿往她裙边拱。 江月瑶笑着摘下腰间香囊,倒出三粒给四郎准备的糖丸:“礼尚往来。” 大白猫湿凉的鼻尖轻触她手腕,忽地叼走糖丸跃上高岩,残影掠过处,一捧枳椇子噼里啪啦砸在她脚边。 “柚宝,打开立体全息地图,我要去挖紫参草!”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爪尖金芒流转间,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立体全息地图。 “左边三十步,遇赤纹岩右转。”系统仓鼠忽而换上药师袍,尾巴卷着药锄虚影,“宿主注意,紫参草需要全须全尾的挖出来才值钱!” 绕过荆棘密布的山坳,果见峭壁背阴处生着几大丛紫参。 紫参草茎秆挺拔如赤玉雕琢,表面浮动着暗紫色波纹,四棱状结构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 叶片层叠交错生长,锯齿状边缘翻卷如凝固的碧色火焰,叶脉间流淌着半透明的银色汁液,触摸时有羊皮纸般的粗糙质感。 参叶凝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靛青光泽。 春夜的山谷被这几百株紫参草点燃,淡紫色花序形成流动的光带。 每朵五瓣花中心嵌着琥珀色腺体,释放的荧光花粉随风盘旋,将整片坡地笼罩在淡青色的星雾中。 腐殖质层下盘踞的暗红色根系如同地下神经网络,深深扎根在此处。 江月瑶兴奋地看着眼前的紫参草,钱啊,钱啊,她好像看到了满地的钱。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耳畔仿佛炸开金玉相击声,她今天来得真合适!!! 紫参草叶背金色孢子囊含强效凝血酶,可制作战场急救药。 其根系分泌物能使方圆五米内其他植物停止生长,形成绝对领域。 正是如此,才会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紫参草的价格堪比黄金,且只要发现一株就会有一丛。 她解下背上的背篓,取出精铁打制的鹤嘴锄,刃口磨得雪亮。 “且慢!”仓鼠突然变作老药农模样,爪子戳着参苗根部,“须留三寸青茬,来年才能再发。” 她俯身拨开腐叶,见紫参主根深扎岩缝。 鹤嘴锄破开板结的赭土时,系统又换上矿工帽提醒:“斜着下锄,莫伤了旁支细须。” 汗珠顺着下颌滴落,江月瑶终于掘出完整的参体。 婴儿臂粗的根茎沾着新鲜泥屑,断面渗出乳白浆液。 她取出备好的竹筒,将紫参小心纳入筒中,筒壁早用草木灰熏过防潮。 “宿主手艺越发精进了。”仓鼠顶着账房先生的瓜皮帽,爪子拨弄着虚拟算盘,“这株乃是百年紫参草,少说值二十两雪花银。” “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和我的崽崽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必需品。” 这些紫参草都是钱,是大郎念书的书钱、二郎经商的启动资金、三娘进学堂、四郎各种机关和零食,还有她的农业大改革,这都是基础。 江月瑶在紫参田挖了接近一个时辰,她的指尖颤得险些握不住药锄。 那丛紫参在岩隙间舒展着肥厚的叶片,月光将淡紫色的茎脉照得晶莹透亮,这品相放到药市上,怕是要引得各大医馆竞相争抢。 “经测算,宿主左手边第三株参龄三十七年。”系统仓鼠顶着账房瓜皮帽,爪子拨弄着鎏金算盘,“按大景药典市价,可得十五两白银。” 江月瑶的呼吸陡然急促,药锄在岩壁上磕出火星。 昨日,她带着四个孩子蜷在漏风的茅屋,为半斗陈米与粮铺掌柜磨破了嘴皮,才买了二十斤大米。 而今这满坡紫参,何止能换白米细面,便是青砖黛瓦的宅院也…… 她忙用刚刮下来的鹿皮住参茎,鹤嘴锄贴着岩缝轻挑。 主根出土的瞬间,乳白色的参液渗出,在月光下凝成珍珠般的浆珠。 系统弹出虚拟药秤,秤杆上的铜星直跳到“十五两纹银”的刻度。 “系统,这玩意能不能移植在我家的院子里……“ 她将紫参放入背篓的时候,眼前浮现了自己新建房子的样子。 白虎忽从林间窜出,口中竟叼着支品相更好的紫参。 江月瑶笑着揉它耳后软毛:“好姑娘,你这株紫参从何而来?” 巨兽金瞳微眯,尾尖扫过她怀中的参包,那里已整整齐齐码着七株完好的紫参。 未等到白虎的回应时,林间忽起劲风,原来是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眼见自己娘亲这么久不回来,担心她的安全,拉着江长庚制作了一个小火把,特意上山来寻江月瑶。 江月瑶尚未抬头,便听得四郎的机关匣咔嗒作响,数十枚银针裹着破空声直袭白虎后颈。 是四郎的暴雨梨花针,十八颗淬了毒的银针朝着大白猫射去。 “不可!” 她旋身扑向白虎的刹那,暴雨梨花针擦着耳际掠过,钉入岩壁迸出金色火星。 白虎金瞳骤缩,尾鞭扫断三丈外的老松,对着五个孩子龇牙发出警戒的声音。 “娘亲当心!”裴大郎的袖箭后发先至,铁矢朝着白虎再次射去。 二郎想要上前,却被江长庚死死按住手腕:“二郎,莫要误伤!我看那白额吊颈虎和姐姐关系甚好,不像是要伤害姐姐的样子。” 三娘缩在江长庚背后抖如筛糠:“大猫……好大的大猫……” “三娘别怕,这是娘亲的朋友。”江月瑶朝着几个崽崽走过去。 白虎喉间滚动的低吼戛然而止。 江月瑶的手正覆在它额间王字纹上,参液混着虎毛黏在掌心:“好姑娘,莫怕,这是我的几个崽崽。”她指尖轻点白虎鼻尖,“你以后也会有崽崽的。” 巨兽忽如家猫般伏低,叼着那株极品紫参蹭到四郎脚边。 孩子手中的机关匣“当啷”落地,白虎尾尖卷起机关匣奉还。 第27章 月色漫过白虎银缎似的皮毛,四个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着江长庚的衣角,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躯抖如筛糠,却仍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娘亲它当真不咬人?” “来。”江月瑶执起女儿的小手,轻轻覆上白虎额间王字纹。 巨兽金瞳微眯,喉间滚动的呼噜声显示着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三娘指尖陷进绒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扫过她草鞋上沾的泥点。 四郎见状,壮着胆子将手贴上虎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呼出声:“比三姐姐的绒草枕还软还暖和!” 大郎与二郎对视一眼,也试探着上前。 白虎竟如家猫般伏低,任四个孩子揉搓它耳后软毛。 江长庚抚着白虎脊背,指尖触到几处陈年的伤疤:“姐姐,这猛兽怎会与你如此亲近” “缘分罢了。”江月瑶将白虎叼来的紫参收入背篓,月光下参须泛着水光,“倒是你们,怎地寻到此处?” 大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亲上山许久未归,我们怕娘亲循着血迹” 话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间某处。 江月瑶顺着望去,幽深林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她却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娘亲!”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们养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我每日给它梳毛” 江月瑶失笑,揉着女儿发顶:“傻丫头,这可不是寻常家猫。” 她转向白虎,指尖轻点它鼻尖,“小白,该回去了。” 巨兽金瞳闪过一丝不舍,忽地叼起最后一株紫参塞进江月瑶怀中。 “去吧。”她轻声道。 白虎长啸一声,纵身跃入林海。 月光下,四个孩子望着巨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江月瑶掂了掂背篓,十八株紫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明日药铺一开,便是三百两雪花银入账。 “宿主,前方还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仓鼠的话头,牵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啸声忽远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铺满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发现,地基已经挖好,并且铺满了青石和砂砾,这是最好的排水基层。 五个工匠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她的估算,临时茅草屋也装上了门和窗,并且被移动到了地基旁边。 江月瑶好奇的问三娘,“三娘,今日你给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说道:“娘亲,我今日去抓了几条大鱼,给哥哥和叔叔们做了红烧鱼吃。” 江月瑶点头,自己对三娘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窑炉还需要人守着,江长庚执意要先守夜,然后下半夜叫江月瑶。 子时的梆子声敲过三响,窑炉的火光在江长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柚宝,看看火候。”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绕着窑炉飞了一圈,爪尖金芒流转:“宿主,炉温已达千度,辰时便可开炉取灰。” 它忽而换上工匠短打,尾巴卷着《天工开物》虚影,“建议明日调配三合土时,掺些糯米浆,再兑换一些猕猴桃汁” “晓得了。”江月瑶截住话头,望着窑顶腾起的青烟出神。 明日取了生石灰,还需去邻镇采买红砖。 李家村虽无砖窑,但三十里外的青石镇倒是有家老字号。 只是这骡马租金 她摩挲着怀中银票,盘算着明日先给孩子们置办新衣,还是先租头骡子运砖。 困意袭来时,她恍惚梦见个青衫男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执笔在素白的绢上题诗。 “姐姐?你醒了?” 江月瑶猛然惊醒,见江长庚正往窑中添柴。 火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长庚,你“她话音未落,少年已低声开口。 “我有个故人。”他拨弄着火钳,火星溅在旧疤遍布的手背上,“他是隔壁长宁县的流民孤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握着捡来的断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翻找铜钱。” “他用死人头发扎成草鞋卖给黑市,把箭簇磨成小刀割开守城兵的皮囊偷麦饼。那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精准判断哪支溃军会沿途丢下铠甲,哪个时辰城门口守卫会打盹。当同龄人还在玩投壶时,他们已学会用陶片在墙角刻正字,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刻下那些字。他说,每道竖杠代表多活一天”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她刚穿越时,破庙墙头密密麻麻的“正“字忽在眼前浮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原是 江长庚望着窑火,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直到遇见姐姐,我才知道,活着不止是刻正字。” “长庚那些字是你?” 江长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启明星,有些麻木有些有痛苦的说道:“那是我活着的证明长庚三生有幸,遇见了姐姐。姐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可这天下,还有多少孤儿在破庙刻正字,在战场捡铜钱”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少年虽然识字不多,不曾上过学堂,但却心怀天下,满目悲悯之色。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她岂能不能懂,在她的国家也曾有过那样的历史。 江月瑶的外祖父也曾是一名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死在异国他乡。 她起身,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所以我们要种地,要建学堂,要开医馆,要让这乱世太平。” 江月瑶指向渐亮的东方,“让那些孩子不必再刻正字,让他们知道,活着还可以读书习字,悬壶济世,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江长庚终是忍不住,扑进江月瑶的怀里:“姐姐,我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青丝,“你本天上明月,不应该在李家村明珠蒙尘。你的伟大志向,应该去努力实现。” 窑火渐熄时,晨光刺破云层。 第28章 辰时已至,松茸菇炒蛋汤的香气在晨雾中弥漫。 江月瑶执勺搅动着土灶上的大锅,手擀面在沸水中舒展如银丝。 五名工匠捧着粗瓷碗,就着晨光大快朵颐。 张九放下碗筷,恭恭敬敬作揖:“东家,第一层地基已铺就,这第二层” “且慢。”江月瑶望向窑炉,炉顶青烟渐散。 卯时煅烧完成后,她已用黏土封死窑顶装料口,仅留发丝般的缝隙缓慢降温。 此刻炉温该降至百下,正是开炉良机。 窑内静置冷却34h,待温度降至100c以下方可操作。 而开炉需要使用铁锹自上而下拆除窑顶封泥和砖块,逐步扩大开口至直径12米,便于观察内部物料状态。 然后清除窑口残留的未燃尽燃料及烧结结块物,露出下层成型的生石灰块。 她执铁锹轻叩窑顶,封泥应声而裂。 晨光透过逐渐扩大的开口,照见炉内雪白的石灰块。 工匠们屏息凝神,看着她用竹筛分拣石灰,大块者如雪团晶莹,小块似珍珠圆润。 “大块留作胶凝,小块制膏。”江月瑶吩咐道,转身却见四郎已推来碎石机。 这孩子昨夜改装的机关,能将石灰块碾得细如面粉。 传统三合土以黏土、石灰、河砂为基本原料,而今天他们需要制作的是改良版本。 糯米经蒸煮后形成的黏稠液体,与熟石灰混合形成“糯米灰浆”,可显著增强抗压性和防渗性。 猕猴桃藤茎榨取的汁液,富含植物胶质,与糯米浆协同作用可提升材料的韧性和抗裂性。 按比例混合黏土、石灰、河砂,逐步加入糯米浆和猕猴桃浆,反复捶打至黏稠均匀。 糯米浆中的支链淀粉与石灰生成碳酸钙晶体,形成致密网状结构,抗压强度接近现代混凝土。 猕猴桃浆的天然胶质可抑制裂缝扩展,抵御雨水冲刷和冻融循环。 她执木锨将黏土、河砂与石灰拌匀,缓缓倒入糯米浆。 猕猴桃汁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在晨光中氤氲成雾。 “捶打要匀。”她示范着动作,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让五个工匠大为震撼,眼前的妇人竟然懂得泥瓦匠的技艺。 五名工匠不明所以,连张九都只知道普通的三合土,并不知道东家加入绿色的汁水是何物有何用。 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在晨光中回荡,江月瑶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她执锨将最后一勺猕猴桃浆倒入泥浆,翠绿的汁液在灰白的石灰中晕开,宛如春水化冻。 张九上前一步,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擦了又擦:“东家,这绿汁” 他欲言又止,目光在木桶与泥浆间游移。 江月瑶直起身,将木锨递给张九:“这是羊桃藤榨的汁,能防裂。” 她执帕拭去额角汗珠,“你可曾见过老屋墙角的裂缝?” “见过见过!”张九连连点头,“哪怕是皇家陵墓、皇城宫城、每逢雨季就渗水,冬日里冻得开裂” “这便是了。”江月瑶执木棍在泥浆中画了个圈,“这猕猴桃浆里的胶质,就像” 她顿了顿,思考着怎么解释其中的原理。 “就像织娘纺线时用的浆糊,能把泥浆牢牢粘在一起。” 张九恍然大悟,执锨的手微微发颤“东家真是神了!” 他转身对另外四个工匠喊道,“都学着点!这可是东家祖传的秘方!” 江月瑶失笑,正要解释,却见张九已执锨卖力搅拌起来。 猕猴桃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传入她的鼻翼。 她望着工匠们专注的侧脸,忽觉这改良三合土,或许真能在这乱世筑起一方安稳。 “宿主获得支线任务【三合土改良】积分500分!”系统仓鼠顶着工匠帽冒出,“解锁【匠艺传承】成就,获得积分1000分” “张九,”她忽然开口,“等这宅子建好了,你可愿收几个徒弟?” 老工匠执锨的手一顿,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东家是说” “把这防裂的法子传下去。”江月瑶望向远山,“让更多人住上不漏雨的房子,让抵挡跶努的城墙更坚固。” “可是东家,这样的技巧配方应该是保密的,哪怕是皇家工匠也不会将这样的记忆公开张九学了东家的技艺,不止该如何报答东家” 身后的四名工匠纷纷起身称是。 江月瑶摆摆手,“不必了,你传下去就行。” 晨光中,张九重重地点头。 裴大郎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监督着每个步骤,他刚刚仔细的学会了娘亲教授的技艺。 江长庚今日的主要任务还是清理窑炉,运来白垩石和木头,并在新砌的窑炉前添柴。 三娘挎着竹篮,在林间寻觅午膳的食材。 江月瑶带着二郎和四郎两个崽崽今日要去镇上的药房卖掉紫参草,然后去布庄,她要给几个孩子做一身衣裳,再去租赁骡子运红砖。 青石板街道两侧的竹棚下已支起各色摊子,江月瑶牵着二郎和四郎,背篓里的紫参草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苦香四溢间,跑行的王二眼尖地瞥见背篓里那株足有婴儿臂粗的百年紫参,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品相,便是放在京城也是稀罕物! “夫人留步!”王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这紫参” 江月瑶护着背篓后退半步,二郎已机警地挡在娘亲身前。 四郎则悄悄摸向腰间短管,这是他新制的暗器,里头藏着十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夫人莫怕,我是万全堂的伙计王二,我们药房正在高价收购紫参草。姑娘可是想要卖紫参草,如果是的话,你可以跟我来,我们家掌柜”王二眼见江月瑶的反应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赶忙开口解释。 江月瑶点点头,反正她也人生地不熟的,可以跟着眼前的小伙计去万全堂看一看。 万全堂内,掌柜张德贵撵着山羊胡,目光在紫参上打了个转。 他执起一株,故作惋惜地摇头:“根须微损,品相下等。”袖中手指比出“六”的暗号,“六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恰在此时,药行学徒高声吆喝:“今日上等紫参草挂牌价二十两!” 江月瑶笑了笑。 “六两?” 张德贵面不改色,假意叹息:“姑娘有所不知,这药材沾了晨露,存放三日必生霉斑。” 他捋着胡须,一副慈悲模样,“全城除了咱们万全堂的窖冰库,可没人敢收。” 江月瑶冷笑,他这是看见妇孺幼儿先诓骗不成,现在在威胁自己吗? 正要发作,忽听门外传来清朗男声:“张掌柜好大的口气。” 第29章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执扇而入,他腰悬青玉螭龙佩,云雷纹锁边处皆嵌着半轮银丝弦月。 颀长身形裹在云水暗纹的绸缎青衫里,银线绲边的袖口随执扇动作泛出粼粼碎光。 眉骨清峻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挑,流转间自带三分淬炼出的锐利,却被唇角温润笑意冲淡成春风。 羊脂玉扇坠悬于湘妃竹扇骨下,洒金扇面题着“浮舟沧海”四字狂草。 鸦青色腰封勒出精瘦轮廓,垂落的丝绦缀着两枚缠枝莲纹银铃,行动间却寂然无声。 公子执起一株紫参,对着晨光细看:“这参龄足有百年,根须完整,参油充盈,分明是上上之品。“ 张德贵脸色骤变:“钱……钱公子……“ “六两?“钱霖挑眉,“这等品相,放在京城少说值三十五两。”他转身对江月瑶拱手,“夫人若信得过,不如将这紫参卖与在下?“ 江月瑶尚未答话,系统仓鼠已顶着账房帽冒出:“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分!” 她唇角微扬,执起背篓:“公子既识货,这紫参便……“ “四十两!”张德贵急声打断,额角冷汗直冒,“夫人,四十两!现银!” 钱霖执扇轻摇:“张掌柜方才不是说……” “是小老儿眼拙!”张德贵连连作揖,“夫人大人大量……将此参卖与小老二……” 江月瑶望着掌柜狼狈模样,忽觉这打脸戏码,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几分。 她裙摆擦过柜台,指尖叩响紫檀台面时,她忽然倾身逼近,发间素簪的流速堪堪扫过掌柜鼻尖:“这般品相的紫参——” 尾音陡然转脆,她旋身将竹篾背篓掀开,十八根参须蜷曲的紫参草裹着腐殖土清香撞进满室药香。 “不卖!”江月瑶倏地合拢篓盖,忽又笑涡一现,将整筐药材推至钱霖面前:“这位公子是个识货的,我这里的上品紫参草全都卖给你,你可愿收下……” 钱霖挑眉,看了一眼眼前的夫人。 江月瑶立在药香氤氲的柜台前,丰腴身形裹在秋香色暗花罗裙里摇曳生姿。 圆润面庞似浸过月光的羊脂玉,黛眉细描如远山含烟,眼尾微挑时,颊边笑涡恰似被春风吹开的梨花酒盏。 鸦青鬓发绾作惊鸿髻,斜插的木簪子垂落莲花形状菩提吊坠,映得耳垂上两粒素银坠子愈发鲜亮。 偏头与钱霖说话时,发间一缕未束妥的碎发拂过雪腮,倒比满柜的紫参草更勾人目光。 藕荷色披帛裹着圆润肩头,行动间隐约透出银红抹胸上绣的并蒂莲。 腕间三寸宽的素银镯子嵌着翡翠,随她推背篓的动作滑落至肘弯,露出雪白臂弯处淡粉色胎记,宛若落在新雪上的梅花瓣。 钱霖目光扫过她腰间缀满银铃的杏色丝绦——那本该叮当作响的饰物此刻寂然无声,原是每颗镂空铃铛里都塞着驱虫的艾草干叶。 这妇人连佩饰都藏着玄机,让钱霖暗暗称赞。 江月瑶将背篓往前推了半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敲在紫参草根须上:“公子细看这断口,可是今晨刚采的紫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含笑的梨涡里,分明是商贾交易,却被她做出贵妃赐酒的雍容气度。 钱霖骨扇抵住背篓边缘,待看清篓中十八根紫参草通体莹润、根须完整,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的节拍。 “蜀国紫参三年才发一茬新芽。”他忽然俯身逼近,腰间缀着的翡翠禁步撞出泠泠清响,“夫人踏过两国边界的瘴林,竟连裙裾都不曾沾露?” 二郎当即横臂挡住钱霖视线,绣着虎头的袖口擦过对方云纹锦袍,“叔叔若嫌这买卖烫手,我们自去寻识货的。” 孩童稚语裹着寒光。 “好伶俐的小郎君。”钱霖不退反进,云纹广袖拂过二郎手腕,“夫人有如此好的紫参,我自然是要收的……” 钱霖挑眉,从身上接下钱袋,数了数,“夫人,鄙人今日所带白银不多,你这十八根紫参我都收了。在此处有诸多不便,不妨去天香楼,在下请夫人和两位小公子吃杯酒,顺便让我的童子去取些银票。” 天香楼三层雅间内,小二躬身将鎏金菜单捧至钱霖面前:“钱老板今日还是老规矩?新到的洞庭银鱼正配您存在这儿的二十年竹叶青。” 钱霖颔首示意间,腰间缀着蜀锦香囊的童子清源已取出描金食盒,将八珍豆腐与翡翠虾饺布在青玉转盘上。 “夫人见笑,钱某在景国经营三十八家生药铺。”他转动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案上忽然推来盖着皇商印鉴的契书,“每月二十根紫参,价格可再抬三成。” 江月瑶夹起水晶肴肉放进四郎和二郎的碗中,袖口云纹扫过契书朱印:“山野之物难定量,我恐怕提供不了那么多紫参。” “清风,去算一下夫人的紫参一共多少钱。”钱霖浅笑吩咐道。 二郎连忙跟着名字叫清风的小童去旁边算账。 青玉算盘珠相击声清脆入耳。 清风将紫参草铺在洒金宣纸上,指尖划过参体暗纹:“每根须扣三钱损耗费。” 二郎突然按住跳动的算珠,虎头银镯撞得檀木框叮咚作响:“娘亲挖的紫参全须全尾,叔叔怎的扣一成耗损钱?” 清风小童转过头,看着钱霖,钱霖点头。 小童将账本上的类目划掉。 二郎看了一眼账本,突然抽出腰间小剪,将冰耗条目“嗤啦”剪去半截:“娘亲的紫参新鲜的,哪需你们费冰?“ 钱霖击掌大笑,腰间禁步流苏扫过青砖:“便依小公子,抹去冰耗钱。” 他夹起翡翠盏里的蜜渍杨梅,含笑看着两孩童争执。 江月瑶倒是大方的吃着饭食,四郎今日也颇为乖巧的安静吃饭。 清风涨红着脸翻开税契,十八根上品紫参一共四百两白银。 清源捧着紫檀匣近前,银票特有的桑皮纸气息漫过雕花窗柩。 孩童嬉闹间,江月瑶已收妥银票起身:“钱老板,这个时辰,布庄新到的杭绸该被抢光了,我要去给我的孩儿们买一身衣裳。” 钱霖望着她发间微斜的素银簪,突然将翡翠禁步压在契书上:“夫人下月初八前改主意,可到西市胡商处寻我,我叫钱霖。” 廊下传来算盘珠相击的脆响,跑堂正高唱着“钱老板惠顾八两六钱”。 江月瑶却后悔不已,这个钱公子可是个有钱人啊,一顿饭八两六钱,早知道刚刚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带走。 家里几个崽崽还没有吃过那么好的菜。 第30章 江月瑶拿到了钱,自是十分高兴。 她没有忘记自己出来要办什么事情,先要给孩子们买衣裳,然后要去租赁骡子拖运红砖。 青石板上还沾着药铺的苦香,江月瑶的粗布鞋已踏进兴和布庄的门槛。 薛掌柜正与绸缎庄的周娘子调笑,瞥见母子三人粗衣素履的模样,手中端着的雨前茶盏重重一搁。 “这位娘子要扯布?”他眼皮都不抬,白皙且肉嘟嘟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边发霉的葛布,“新到的三文一尺,给孩子做罩衫最是耐磨。” 他特意将两匹泛黄陈缎堆在台面,檀木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 江月瑶指尖拂过柜面浮尘,黛色粗布袖口沾着的腐土簌簌落在台面上。 她望着台面泛黄的葛布蹙眉:“掌柜的可有杭绸?孩子们肌肤嫩,受不得这粗粝料子。” 薛老板斜睨她发间素银簪,檀木算盘珠重重一磕:“夫人说笑了,这上好的杭绸要五十文一尺,您估摸着可买不起这样的布料。” 说着故意抖开匹褪色棉布,霉味混着靛蓝染料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四郎垫脚摸了摸柜台上的蜀锦,薛掌柜的戒尺“啪”地抽在孩童手背:“小崽子仔细些!这绫罗一匹要三两雪花银!” 江月瑶眸色骤冷,将四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检查,指甲叩响紫檀台面:“烦请掌柜取些上好时兴的料子。” “时兴?”薛掌柜嗤笑着抖开半匹泛黄陈缎,踮脚扯住布匹边角“上月府衙小姐裁衣剩下的边角料,算你十文一尺——” “我们要细锦。”二郎突然开口,踮脚扯住布匹边角,“经纬十六缕,浮纹隐现者为上品。” “这布纹歪得都能走蛇了!” 孩童清脆嗓音引得门外路人侧目,薛老板顿时涨红了脸。 “小郎君莫要胡诌!”掌柜的抄起量布木尺虚晃。 “我兴和布庄的料子是全远宁县最好的料子,岂会有这样的布料。” 江月瑶漫不经心地解开钱袋,五十两一锭的白银“当啷”砸在陈缎上:“掌柜的耳力不大好?” 薛掌柜的喉结随着声响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褶子脸滑进衣领,目光却贪婪地盯着江月瑶手中的白银。 “夫人您瞧,这是江南新到的软烟罗。”他佝偻着腰搬来织锦,云纹暗绣的缎面在晨光下泛着涟漪,“最衬您家小公子的贵气……” “不好看。”四郎头也没抬,奶呼呼的声音就直接传到薛掌柜的耳边。 薛掌柜的谄笑僵在脸上,却见江月瑶漫不经心道:“经纬松散,浮线三处——这便是江南的贡品?” “检测到瑕疵!”系统顶着织女冠弹出放大镜特效,“纬线掺了柞蚕丝冒充天蚕丝!” 二郎执起算盘轻拨,檀木珠精准停在三处断纹:“掌柜的,这匹布该折价七成。” 薛掌柜的后襟已被冷汗浸透,忙不迭又捧来蜀锦:“夫人再看这匹……” “靛青染得深浅不一。”江月瑶染着的指甲划过布面,薛掌柜紧张地等待着她开口,“蓝草九浸九晒方成上品,掌柜的,这块蜀锦莫不是浸了三回就取色?“ “宿主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系统炸开烟花特效。 两个时辰过去,布庄满地狼藉。 十八匹绫罗绸缎铺陈如彩霞,却都被挑出瑕疵。 薛掌柜瘫坐在锦绣堆里,发冠歪斜地捧着最后半匹缂丝:“这……这是西域进贡的……” “纬线用了双股金丝。”江月瑶执剪挑开织面,“薛掌柜,您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火浣布?你可知道为什么取名叫作火浣布?真正的火浣布遇火不焚。”她突然将布料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噬锦绣。 “夫人不可!”薛掌柜扑救不及,却见灰烬中隐现玄鸟暗纹,这竟是景国宫中流出的禁品! 薛掌柜的瞳孔剧烈收缩,肥胖身躯如筛糠般颤抖,他指着江月瑶怒吼:“你个疯妇,你竟敢烧了我的火浣布!” “《大景律·诈伪律》第三条:私贩禁纹织物者,主犯弃市,三族流放!”系统弹出猩红血字的律令条文,正悬在薛掌柜头顶。 “警告!检测到僭越纹饰!”系统弹出猩红警示框。 江月瑶慢条斯理地系紧钱袋:“看来掌柜的不仅眼拙,胆子倒是大得很。” “夫人明鉴!”掌柜抖开袖中半幅织金锦,“这些布匹原是宫里贵人赏给……给……” 她俯身拾起半片残布:“永昌三十三年,司织坊掌印太监私售禁纹绸缎三匹,被判凌迟之刑。” 她将残布轻轻覆在薛掌柜肩头,“不知薛掌柜这几匹,够剐多少刀?” 薛掌柜闻言脸色一变,他总算是清醒地知道了自己今天遇见了硬茬子,眼前这个有些微胖的夫人对布庄那点知识熟悉得很,堪比一家布庄的大掌柜。 江月瑶牵起四郎转身,“二郎,记着去县衙时提点两句……” “打脸值500!解锁副线任务【律法精通】!获得积分500!”系统弹出庆贺烟花。 薛掌柜胆敢私自贩卖宫中物品,虽不是价值千金的火浣布,但那也是禁止在民间流通的物品。 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被杖杀和弃市。 “夫人留步!”薛掌柜的绸裤间漫开腥臊水渍,他膝行着拽住江月瑶裙角:“夫人高抬贵手!这些布匹都赠予夫人!” “不必。”江月瑶轻巧抽回裙裾,“听闻城东相宜布庄的杭锦,经纬倒是扎实得很。二郎、四郎,跟娘亲去相宜布庄瞧瞧可好?” 薛掌柜还要追来,“夫人……再赔……赔您三十两白银!” “掌柜的说笑了。”江月瑶挑开素缎门帘,“我刚刚不是把你的‘火浣布’烧掉了吗?” “夫人!”薛掌柜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小人愿赠布庄地契!” 江月瑶挑眉,她不已经暗示他,自己把证据已经烧掉了。 这掌柜还要苦苦追着她,莫非这布庄还有皇宫来的禁品? “掌柜的糊涂了,这地契……”她回眸浅笑,“不属于我。” 薛掌柜的胖脸煞白如纸,膝行时腰间的金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抖着手指向布庄后堂,冲缩在角落的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嘶声低吼:“杵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刘爷……” 第31章 城东相宜布庄的檐角垂着靛青布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照在成排绸缎上。 江月瑶牵着四郎跨过门槛,掌柜正用黄杨木尺丈量一匹暗纹锦缎,一旁的掌柜娘子执卷的手顿了顿,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见他们进来立即放下活计迎上前,鬓角青丝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夫人,可要看看新到的布匹?” 四郎被架上流光溢彩的布料晃得睁不开眼,二郎却径直走向角落素白料架。 江月瑶指尖拂过陈列的绸缎,浅绿杭绸如春日新柳般清透,杏色料子则似沾着晨露的杏花瓣,两匹叠放在榆木台面上,恰似将江南烟雨裁成了方寸。 她眯了眯眼睛。 春日就应该穿春日该有的颜色。 “夫人,这杭罗可要试试?”掌柜见二郎攥着雪白料子不撒手,笑着捧起半匹布:“虽不如杭绸厚实,但衬衣最是透气。” 日光穿透轻纱般的罗料,经纬交织的孔眼在地面投下细密菱形暗纹,这布匹的质量比兴和布庄的布匹不知好了多少! 江月瑶将四郎抱上圈椅,指腹摩挲着杭罗边缘的锁边针脚。 二郎忽然凑近她耳畔:“娘亲看这罗料孔眼,纵三根经线交替起落才织出透而不露的纹理,若用双经绞罗作里衣…… “你倒像个老师傅了。”江月瑶轻点他鼻尖,转头对掌柜道:“劳烦用杭罗裁十二套里衣,外衫要这两色杭绸。” 眼见掌柜展开竹纸记尺寸,又添了句:“劳烦在袖口加道暗扣。” 四郎晃着脚丫看伙计搬来成衣,忽然扯住江月瑶的素色裙裾:“娘亲,这衣裳比里正家阿福的新衣还亮!” 几十套成衣在桐木衣桁上依次排开,细葛内衬配着细布外衫,领口处都绣着同色缠枝纹,既不出挑又透着雅。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买了六套他们尺寸的成衣。 至于定制的杭绸、杭罗衣服,掌柜的根据江月瑶提供的崽崽们的尺寸记好了,约定三天后送来。 裴二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江月瑶,悄悄拉着自己娘亲的衣襟,“娘亲,紫参草当真值当,我们能买好多东西。” 江月瑶点头,一边拉着四郎的手一边感慨:“是啊,真值。” “如果,我们能种植就好了。”二郎数着掌柜找还的银角子,眼睛亮得似天上繁星:“方才那匹杭罗进价不过二两,裁成十二套套里衣竟要十两工钱,若我们……” 江月瑶将装衣料的藤箱拎在手上,闻言捏了捏他掌心:“若换作你当掌柜待如何?” “定要分三六九等。”二郎扳着手指如数家珍:“杭罗里衣分素罗、暗纹罗、提花罗三档,素罗卖给寻常富户,暗纹罗供给乡绅,提花罗专供官宦——就像方才那匹隐着万字纹的……” 四郎忽然扑进江月瑶怀里,打断了二郎滔滔不绝的筹划。 江月瑶挑眉,她是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擅长商道,对数字极其敏感,却是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已经到达了如此境地。 难怪,毕竟她家二郎是未来景国最大的奸商头子。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有些自豪。 嗯,无痛当妈,崽崽们个个天赋异禀,爽~ 母子三人又来买了一点干粮,此时他们要租两匹骡子去青石镇运输红砖。 骡马市的热气裹着草料腥臊扑面而来,二郎正掰着指头算红砖运输的耗损率。 四郎被满街嘶鸣声惊得攥紧江月瑶的裙角,却见母亲已利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银镯子,那镯子碰在榆木栏杆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槽头灰骡扬起沾着麦麸的蹄子。 “夫人要租骡?”裹着褐色短打的牙人从草垛后探出头,拇指在算盘珠上抹过油光:“此地离青石镇二十里山路,得用双驾辕车,连骡带车一日二百文。” 檐角铁马叮当声响个不停,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官马烙印,前年朝廷淘汰的老军马改作的驮畜。 江月瑶指尖拂过骡子脖颈,触到皮下凸起的筋肉纹理。 “宿主,这骡虽毛色黯淡,但耳尖竖立如削竹,正是耐力上佳蜀国的蜀南种。”小小的仓鼠球系统换装成为马倌出现在江月瑶面前,“你看它的骡蹄!” 她忽而俯身掀起骡蹄,青石板上顿时显出道新月形豁口:“蹄铁崩了角,跑山路怕是要瘸。” 牙人脸色微变,春日阳光将他额角汗珠映得晶亮:“夫人好眼力!这便换那匹枣红骡……” 话音未落,二郎已踮脚摸到骡腹鼓胀处:“娘亲看这里,昨夜的草料怕是没铡细,胃胀成这样哪能负重?” 市集喧哗忽而凝滞,隔壁马贩子打磨马蹄铁的锉刀声格外清晰。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压低声音:“小娘子若诚心要,两匹骡子带车架,三百文包整趟活计。” “二百八十文。”江月瑶解下荷包,六枚景和通宝在掌心排成扇面:“另要二十斤细铡的苜蓿草。”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马槽后堆积的豆饼,那是用霉豆掺着麸皮压制的次等货。 四郎忽然指着旁边的马市惊呼:“娘亲快看!” 但见十丈开外的拴马桩前,着锦袍的商贾正掀开一匹白马的眼睑:“泪堂发赤,定是染了马瘟。” 卖马老汉急得直跺脚,怀里的马驹引颈长嘶,像是替主人鸣不平。 江月瑶回头,摸了摸裴二郎的额头,“你这孩子,为何对骡马如此了解?” 四郎突然攥住她腰间丝绦,新买的杏色杭绸料子在他掌心皱成团:“娘亲忘了吗?那年生辰爹爹牵回枣红马,您说养马不如炖肉……”孩童声音陡然压低,“后来庖厨飘香三日,二哥抱着马鞍哭湿了枕头……” 骡马市的嘈杂仿佛瞬间凝固。 江月瑶闻言愣在当场,啥?原主这么癫的吗? 在古代马是什么地位,她一个现代人不知道,原主一个古代人能不知道吗? 在江月瑶的时空,汉代的普通马匹,价值五铢钱5000–20000钱,折合成软妹币也差不多7500元至3万元之间。 可那是农业时代啊,需要卖掉农作物才能买到一匹马? 她有些痛心疾首……败家娘儿们……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 “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3章 “不卖。”江月瑶头也不回,发间木簪却因猛然停步颤出残影。 照雪恰在此刻昂首嘶鸣,日光镀在银鬃上的光华,惊落了仓鼠系统捧着的虚拟茶盏。 骡车辘辘碾过青石板的瞬间,江月瑶突然将脸埋进照雪颈间。 众人只见她肩头微微颤动,以为这位夫人终为马驹康复落泪。 实则广袖遮掩下,她嘴角已快咧到耳根,贝齿狠狠咬住舌尖才没笑出声。 识海深处,仓鼠抱着消消乐全通关记录哭成团:“宿主您刚才内心刷了三百条发财了弹幕!” 江月瑶回怼小仓鼠,“你身为一个系统还摸鱼玩游戏,我凭什么不能疯狂发弹幕?况且这真的是发财了啊!鬼知道这匹马长大以后能卖多少钱?” 仓鼠不屑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嘁偶尔摸一下鱼,不行吗?不理你了” 江月瑶牵着骡车和小马驹一路前行,等到了青石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暮色中,母子三人来到了青石镇上唯一的客栈。 江月瑶站在“悦来客栈”褪色的牌匾下,檐角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暗红色的光晕里似有几道深褐痕迹。 眼前的客栈像只匍匐的兽,翘角飞檐在残阳里勾出獠牙形状。 她第一次住古代客栈,怎么说呢,眼前的客栈真的好像《倩女幽魂三》里面那个黑山老妖所变会走路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江月瑶不动声色将二郎和四郎往身后带了带,余光瞥见柜台后妇人耳垂上的银饰在油灯下泛着浑浊的光。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她将碎银推过柜台,指尖触到木纹间凝结的油渍,心中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老板娘堆着笑的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娘子带着孩子住东厢房可好?那边清净。” 说着便要来抱四郎,被江月瑶侧身避开。 端茶的小二生着双大小眼,左眼瞳仁泛着灰翳,眼见有客来,他停在大厅中间,静静地观察着她。 “行。”江月瑶皱眉,心中觉得不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柜台后又转出个青衣跑堂小厮,肩搭白巾笑出两颗虎牙:“夫人随我来,小心槛高。” 他腰间黄铜钥匙串叮咚作响,木梯上桐油未干,映着西窗漏进的霞光如琥珀流淌。 “这雕栏可是老樟木?闻着一股子木香味儿。”江月瑶驻足轻抚扶手上缠枝牡丹纹,嗅见木香里混着新焙的龙井茶味。 小厮躬身应道:“夫人好眼力,这楼梯上月刚请苏州匠人修缮过。”转角处悬着的花鸟鎏金笼里,两只画眉正啄着粟米。 她数着经过的房门,西侧三间都挂着铜锁,锁眼结着蛛网。 来到东厢房,开门,六角冰裂纹窗棂透进暮色,照见当中一副“松鹤延年”的云母屏风。 二郎扑向临窗的黄花梨书案,砚池里凝着未化的松烟墨,笔架上悬着大小三支紫毫。 “娘亲快看,被面绣着喜鹊登枝!这被子一定很舒服!”四郎滚进满床的软烟罗锦衾,撩起枕畔熏过苏合香的流苏。 墙角鎏金狻猊炉吐着沉水香,青瓷胆瓶里斜插几枝半开的木樨。 小厮端来缠枝莲纹提梁壶:“这是今年明前茶,灶上煨着荷叶粥,娘子若要添菜……” 话音未落,二郎已趴在描金食盒边惊呼:“杏仁酥!” 盒内八格细点果脯,还贴着红笺写“赠贵客”。 江月瑶以帕掩唇浅啜半口茶,待小厮退下后,悄悄将残茶倾入窗台绿釉盆。 盆中罗汉松新发的嫩芽沾了水珠,在暮色里莹莹如翠玉。 她取下髻间银簪试过糕点,见簪头未变色,方许孩儿们捏了块桂花糖蒸酥。 这间客栈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前台看起来十分破旧,房间装修得却十分雅致,她可不觉得是什么反差萌。 暮色渐浓,窗棂外飘来梆子声。 江月瑶将最后一块酥饼掰成两半,四郎腮帮鼓成松鼠,含混不清地嚷着要喝桂花蜜。 二郎却盯着食盒红笺出神,忽然仰头问:“娘亲,你今日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照雪只是吃了毒草?” “那是自然,二郎你观察事物的能力真强。你什么时候知道娘亲是故意的?” 裴二郎还未开口,江月瑶将银丝炭添进狻猊炉,忽听得瓦当轻响,似是有人踏过屋脊。 她赶紧捂住二郎的嘴,抬头看向屋脊,示意二郎不要说话。 “叮!打脸积分5,宿主戒心可嘉。”识海里突然蹦出个清亮少年音,小仓鼠难得幻化成了少年的身形出现,“但用银簪验毒实在老套,本系统建议兑换‘百毒不侵’技能,特惠价三十分……” 江月瑶指尖微颤,险些碰翻青瓷胆瓶。 穿越时绑定的这个话痨销售附体的系统,总在她紧绷时跳出来插科打诨。 “安静。”她在心里默念,将支摘窗的铜栓又检查一遍,“我怎么觉得我进入了一家黑店啊系统?” “这怎么可能,柚宝可以确定这里不是黑店。”系统突然切换成客栈平面图,马厩位置闪着红点,“不过你骡车附近确实有十三人靠近——五人在屋顶,八个正摸向厨房。” 铜壶滴漏忽然停滞,江月瑶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藕荷色披风。 榻上四郎翻了个身,怀中的鎏金镂空香球滚落床沿,在青砖地上转出细碎铃音。 “娘亲去哪?”二郎有些着急地抓着江月瑶的衣襟。 江月瑶将香球塞回四郎枕下,轻抚二郎发顶:“去看白驹是否添了草料。你守着弟弟,门窗莫开。” 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木樨香里混进一丝铁锈味。 江月瑶数着地砖往马厩挪步,忽见月洞门闪过半截灰袍,正是白日里端茶的虎牙小厮,此刻他正在往客栈外门走去。 “夫人留步。”竹杖叩地声自廊柱后传来,灰翳眼睛的店小二握着铜头拐杖转出阴影。 “夫人好兴致。”瞎眼店小二倚着廊柱,灰布衫沾着夜露,“青石镇戌时宵禁,野狗都懂得蜷在窝里。” 江月瑶退后半步,披风扫落栏边陶埙。 “我忧心骡马白驹,明日我们娘仨还要靠它们拖运货物……”她故意将嗓音浸上哽咽,余光瞥见马厩方向闪过剑光。 第34章 店小二褪去白日憨态,灰翳左眼竟随月光流转泛起异色。 他突然用拐杖勾起陶埙碎片:“夫人的白驹正在嚼着燕北苜蓿,骡子蹄铁也重新钉过。” 江月瑶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 晚风送来几声夜枭啼鸣,混着远处极轻的打斗声。 “更深露重,夫人若实在难安……”他突然扬手射出竹杖,房檐顿时跌落个黑衣人,喉间正插着片陶埙碎片。 灯笼骤灭。 江月瑶尚未惊叫,忽觉嘴被捂住。 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二旋身将江月瑶推进廊柱死角,扬手抛出三枚铜钱。 暗处应声响起闷哼,三个蒙面人捂着膝盖滚出阴影。 “回房。”他转动拐杖机关,弹出截泛蓝光的刀刃,“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切记听到任何声响都当是野猫打架。” 马厩方向骤然响起的金戈相击声划破寂静。 江月瑶纤长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可是价值三座铁矿的神驹! 系统的剑挺便宜的,才1积分。 她反手从虚空抓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芒流转,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功夫。 “夫人且慢!”店小二布满皱纹的手堪堪拦住她,“那些人是冲……咳,冲货来的。” 话未说完,江月瑶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回廊。 老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微胖身影,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马厩里蒸腾着刺鼻血腥。 十匹通体雪白的骡马被围在中央,鬃毛泛着油亮亮的光彩。 江月瑶瞳孔骤缩,她的棕色骡子正安然卧在草料堆旁,倒是那批陌生骡马绑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 “当心!”店小二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掌劈开破空而来的三支弩箭。 江月瑶尚未回神,十二道黑影已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泛着森森冷光。 为首者双刀交错,竟在空中划出猩红残月。 江月瑶踉跄后退,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约莫是柯南附体了,去哪里,哪里就有黑衣人。 这次的黑衣人,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一批黑衣人功夫更高。 “大爷,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救我的骡马!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信吗……”话音未落,劲风已至面门。 灰影倏忽闪现。 店小二穿梭于刀光剑影间,蓑衣翻飞似枯叶飘零。 江月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枯瘦五指如穿花拂柳,竟生生折断三柄陌刀。 “发什么呆!”苍老嗓音突然变得清越,店小二反手扯住她衣领腾空跃起。 江月瑶只觉掌心触到绸缎般的青丝,再定睛时,人皮面具正缓缓飘落,露出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柳眉似春山含黛,偏生尾梢调皮地扬起,宛若紫毫笔尖将收未收的一抹飞白。 杏眼圆睁着嗔怪模样,眼尾天然晕着桃红,倒比刻意描画的花钿更艳三分。 鼻尖缀着一粒小巧的淡褐雀斑,反衬得凝脂面庞愈发莹润,教人想起新雪覆着的糖蒸酥酪。 她足尖轻点梁柱旋身避开刀锋,乌黑色的发丝扫过江月瑶面颊,带着初绽木樨的甜香。 银红绢纱抹胸下,藕荷色束腰竟用金线绣着对抱松子的松鼠,随她腾挪跳跃在衣褶间时隐时现。 最奇是耳垂悬着赤金丁香坠,分明是掌柜日日戴的那对,此刻随她动作轻叩出清越铃音。 “你还不躲起来?”少女佯怒瞪来,唇珠却翘成撒娇的弧度。 她反手甩出三枚青铜钱击落暗器,腕间绞丝银镯与刀剑相撞,青葱似的指尖忽而戳向江月瑶眉心,甲面用凤仙花染出淡淡樱色:“发什么痴?!” “你……你竟是个姑娘!”江月瑶攥着尚有体温的面具,指尖扫过内层细密的针脚。 此时一个黑衣人袭来,少女一把将江月瑶推开。 江月瑶吃痛跌坐时,少女竟踩着她肩膀借力跃起,鬓边绒花随着动作轻颤,原是两只绒球拼成的玉雪狸奴。 “你……你真是……”江月瑶攥着人皮面具语无伦次,却见那姑娘突然鼓起腮帮,活像偷食被抓包的松鼠。 易……易容术? 少女旋身踢飞最后两个黑衣人,云纹软靴踏在血泊里溅起细碎红梅。 她扯下破烂的粗布外衫,露出内里月白色鲛绡劲装,腰间缀着七宝琉璃坠。 “看够了?”少女嗓音如碎玉投壶,腕间银铃轻振,“若非你乱我计划,此刻早该擒住这帮打家劫舍的劫匪。” 她冷眼扫过满地狼藉,嘴唇紧紧抿着,“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骡马无事!” 江月瑶突然嗅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皇家贡品?还是眼前的少女是皇室中人? 龙涎香形成需经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自然氧化和地质过程,且主产地集中于特定区域。 其产量极低,价格堪比黄金,远超民间承受能力。 优质龙涎香每两价值“不下百千”,次等亦需“五六十千”,属官方严格管控的禁榷之物。 她倒退半步,靴跟碾碎半截断箭。 箭镞上刻着的狼首图腾让她脊背发凉——北境十八部狼骑的徽记! “现在想逃?晚了。”少女纤指轻弹,银丝缠住江月瑶脚踝,“你既扯下我的面具,便该知晓……” 话音戛然而止,马厩外忽有马蹄声如惊雷骤至,数百支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火把将残破的马厩照得纤毫毕现。 玄甲卫兵潮水般散开,为首将领铁胄上雕着狴犴兽首,却在触及少女面容时瞳孔剧颤:“公——” “公孙大人来得正好。”少女皱眉,赶紧打断将领的声音,“这些贼人劫掠商队,还伤了我家奴仆,是我让我家小厮去报信的。” 江月瑶借着踉跄动作垂下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简体字。 这是系统的资料库。 她听到“公”这个字,已经大大地引起了她心中的警铃。 看那将领的反应,可不像是姓公孙的样子。 江月瑶意识飞速检索《大景朝实录》:永昭帝膝下三女,长公主三十有二掌宗人府,次女六年前和亲北狄,唯有三公主赵芳华…… 她拧眉,眼前的少女是三公主赵芳华? “北境流寇越发猖獗。”将领改口得生硬,佩刀却始终未入鞘,“这些货物……” “官爷明鉴。”少女忽然掐住她后颈,“这笨手笨脚的奴仆,半夜来喂马……惊跑了流寇……” 温软指尖在江月瑶脊椎游走,江月瑶忍着刺痛装傻:“小的知罪!”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 “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6章 她拭去额角烟灰,将早备好的钱袋放在算盘上,“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五丈大小,需要多少青砖,劳您给个公道价。” 王掌柜执意要免去三百块砖钱,见她坚持不收,突然指着窑场角落:“那堆金线砖原是烧坏的次品,但用来砌猪圈鸡舍最是防潮。娘子若肯收下,便按三文一块算如何?” 江月瑶挑眉,这价钱比寻常青砖足足便宜五成。 她总算是点头应允。 直到装车时,二郎发现每块“金线砖”裂缝里都嵌着琉璃状结晶。 江月瑶会心一笑,这哪里是“金线砖”,它明明是烧制青瓷时才会出现的窑变产物,王掌柜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当次品送了。 粗布短打的窑工们帮着装货,青砖在朝阳下泛着润泽的光,江月瑶笑了笑,还是古代人淳朴善良。 王掌柜特意派了辆牛车相送。 “夫人要重建屋舍不容易。”王掌柜拨着算盘减了两成价,“往后每月初八我们往李家村送货,顺路捎带便是。” 江月瑶很是高兴,拉着二郎四郎上集市买了不少零食。 她轻挥柳枝催动牛车,小马驹和骡子跟在她的身后,满载的青砖随着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印记,远远望去竟像条游动的青龙。 车辕上并排坐着两个小人儿,四郎攥着染成靛青色的布老虎,突然指着远处尖叫:“娘亲,你看那!” 村口老槐树下,李周氏捏着绣绷得指节泛白,银针狠狠戳进未完成的并蒂莲里。 金桂香瞥见婆婆袖口沾着的灶灰,知晓她又因嫉妒摔了碗碟,忙搀住妇人青筋凸起的手臂:“娘仔细手疼。” “你瞧那贱蹄子!”李周氏突然抓住儿媳手腕,牛车经过时分明传来金石相击之声,“竟然过得如此风光!” 两人目光掠过骡马油亮的皮毛,瞳孔同时紧缩,其中竟有匹白色小马驹! 江月瑶将缰绳在掌心缠紧两圈。 李周氏立在场院前,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戳破金桂香藕荷色衫子。 青砖在牛车上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篱笆下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窜进菜畦。 “当初就不该把村北那块地给她!”李周氏指甲深深掐进儿媳臂弯,盯着牛车上崭新的桐油苫布,“瞧瞧这丧门星,克死我儿不过百日,倒学会用狐媚子手段招摇过市。” 金桂香疼得倒抽冷气,目光黏在白驹油亮的鬃毛上:“谁能想到北坡那块乱葬岗……哎哟!” 她慌忙改口,“娘,她们也是一时风光,那十两银子哪够她那样子挥霍。你看她穿的新衣裳,拖运货物的骡马,还有请的那五个工人,恐怕房子都封不了顶,到时候咱再去捡便宜把房子给” 着说着金桂香比画出抹喉的阴毒手势,意图吞并江月瑶的房子。 李周氏缺了门牙的嘴咧开笑着,浑浊老眼里映着牛车上成匹的细棉布。 只是裴家两兄弟见不得二人狼狈为奸,路过二人面前时,他忽然举着糖画从车辕跃下。 麦芽糖在夕照里淌着琥珀色的光,小童特意绕到李周氏跟前吮得啧啧作响。 “祖母安好。”二郎跳下车辕时故意将夯土锤砸在地上,震得篱笆上晒的干辣椒簌簌掉落,“我家的房子很快就要修好了,二郎在这里感谢祖母大度,给我们这么宽的地皮。” 李周氏踉跄后退半步,枯黄面皮涨成猪肝色。 江月瑶适时轻咳:“走了,二郎,我们还要赶回去卸砖。” 李周氏看着母子三人慢慢悠悠地回到村北荒地,心中愤恨无比。 江月瑶勒紧缰绳,牛车吱呀停在自己选定的地皮。 原本五丈的地基上,裴大郎正抡着开山斧劈砍树根,少年隆起的臂肌绷紧粗麻短褐。 在江月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郎将附近的树木清理干净,已然有了二十丈见方的地皮。 如此宽敞的地皮,倒是可以开发一两块田地出来。 窑炉口喷吐的青烟里,江长庚佝偻着往火膛添柴,烟灰在眼袋上积了层青灰。 “三姐接住!”四郎像颗小炮仗从车辕跃下,脏兮兮的衣兜里抖落出野莓,殷红汁液染红了三娘月白裙裾。 小童却浑不在意,扒着骡马褡裢掏摸:“娘亲买的饴糖定在蓝布包袱里!” 裴二娘从干柴堆里抬头:“四郎再闹腾,仔细你新裁的绢裤!” 二娘很是能干,将江月瑶采摘回来的野葱、薄荷都种了起来,至于那些采摘的皂角也浆洗干净放在日头下晾晒。 江长庚自认为是两个孩子的长辈,这一两天都由他全程看着窑炉,连夜也是他一个人守,眼袋有些厚重。 江月瑶扶轼远唤:“大郎、三娘、长庚,我回来了!” 尾音尚在风里打着旋儿,三娘已如脱笼的雀儿扑棱过来。 “东家,你回来了。”张九带着四名工匠也上前。 江月瑶俯身细看夯土纹路,四郎趁机往基槽里扔石子,被三娘揪着后领拎出来。 三层地基已然铺好,地基只需要再养护几天即可。 九屈指叩击基址,金石之音铮然回响:“东家请看这改良三合土,糯米浆和羊桃汁浇了九遍。” “后续营造该当如何施为?”江月瑶指尖抚过齐整的柱础石,“昨日灶上可还周全?” 五个黧黑汉子齐刷刷拱手,独眼匠人嗓门最亮:“三姑娘炖的菰笋蹄髈,堪比天香楼掌勺!” 众人粗布襟口还沾着酱色,很明显三娘昨日的吃食让工匠们很满意。 张九待声息稍歇,讲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抽出线陀悬在基址中央:“首层立柱用七尺杉木,梁架走偷心造法。” 老匠人靴尖碾碎半截草茎,“二层留出三尺飞檐,地栿暗榫用槐木最妥。” 三娘端来薄荷水,江月瑶一饮而尽,只问:“这糯米灰浆……” “按照您的吩咐掺了苎麻丝的。”张九抠下碎屑搓成细线,“三层地基七分石灰三分黏土,砌墙时倒转配比。” 张九就着木炭在灰浆层划出梁架图:“立夏前保您住上暖阁。” 说话间,远处忽送来焦香,原是二郎捧着煨芋头跑来,曾经母子几人是最爱吃芋头。 三娘昨日去集市买了许多食材,给工匠们的吃食供给得比大户人家还丰富。 二郎一眼就看见了芋头,将芋头扔进炉灶烤了十几个。 金桂香搀着李周氏尾随而至时,正撞见这幕。 “造孽啊!”李周氏突然捶打胸口,“大虎尸骨未寒,这毒妇就敢用我李家的银钱……” 她浑浊老眼瞥见窑炉旁堆积的松木,突然推开儿媳金桂香冲上前,“你大胆!这些木料分明是后山祖坟的!” 第37章 江月瑶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泛起一阵波澜,对那李周氏如影随形般的纠缠感到由衷的厌烦与恶心。 她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母亲,三弟妹,请你们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江月瑶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这些松木,每一根都是我儿大郎从荒凉的乱葬岗中辛苦砍伐而来,何时成了你们后山祖坟的产物?请你们不要无端造谣,污蔑他人。” 江长庚见状,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上前,准备与这两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理论。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一些颤抖,“我姐姐只是取回她亡夫留下的遗物,你们却一再上门骚扰,散布谣言。同为女子,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残忍和无情吗?” 李周氏腕间银镯子叮当乱响,尖细的嗓音像锈刀:“丧门星带回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放肆?” 言罢,她身旁的金桂香也趁机而动,粗鲁地推搡起年幼的裴四郎,眼中满是恶意与挑衅。 江月瑶闭目深吸气,她摩挲着腰间荷包里的机关弩箭,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给杀了。 在一念之间,忽然被金桂香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戳中肩窝:“装什么死!你家野男人推我的账怎么算!” “分明是你先动手推搡我家四郎。”江长庚眼疾手快,横跨半步,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江月瑶面前,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金桂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了江长庚衣袖上层层叠叠的补丁,那沾满松脂的指甲在粗糙的麻布上留下了痕迹:“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野男人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五名工匠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这话语之间听来像是家务事。 江长庚不堪其扰,将金桂香推开。 金桂香却趁机倒地不起。 “我的儿媳妇啊!”李周氏银镯子磕在地基旁边沿迸出火星,白透了的发根随哭嚎声支棱起来,“天杀的野种要杀人啦!” 她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猛地伸向江月瑶的发髻,却被江月瑶以一个灵巧的动作轻巧闪过。 两人还要有所动作,五名工匠都跑到江月瑶面前拦着。 江月瑶冷冷地开口警告两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造黄谣,长庚是我的弟弟,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生事,简直不可原谅。” 说罢,她朝着大郎点头示意,在大郎的示意下,裴四郎掏出自制的淬毒机关,朝着两人射了一阵细如银丝的毒针。 二人眼见毒针射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毒针命中二人,双方对峙一刻钟,虽然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二人却感觉肚腹部绞痛不止。 银针上淬着十足的巴豆汁儿,这俩货回家必定蹿稀三天。 眼见今日无法再占得便宜,李周氏和金桂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脏话。 江月瑶捂住头,这李家人跟冤鬼缠身一般膈应人,尤其是那金桂香酷爱挑事,她们一家以后恐怕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江月瑶的忧虑是没有问题的。 李周氏和金桂香回去后,极尽所能地夸大今天所遇见的事情。 油灯将李家堂屋照得鬼气森森。 金桂香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擦伤:“那野种用带倒刺的鞭子抽婆婆,要不是我替婆婆挡着” “妖女还放话说要刨了咱家祖坟!”李周氏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咳嗽不止。 陶碗摔裂声乍响,李大马手中的酒坛在青砖地炸开琥珀色的花。 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猪的汉子双目赤红,臂膀虬结的肌肉突突跳动:“明日就去拆了那妖女的梁柱!” 李家的两个儿子听后怒火中烧,李大马和李大牛准备带着一家人前来讨个公道。 倒是四儿媳妇牛素云是个聪明懂事的,见惯了金桂香挑拨生事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简单,多半是金桂香撺掇着老太太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吃了憋。 现在回来又利用老太太儿子们的愚孝顺去生事。 上次祠堂的事儿,牛素云就看明白了,自家二哥那个媳妇江月瑶,可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人。 能够在李周氏和金桂香这样的人面前拿到李大虎生前的房契、田契,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连这两货都要去她那里吃瘪,连里正连族长都没办法偏帮李周氏。 自家那个憨厚老实的李大牛跑过去也是吃亏的份,也只有当炮灰的命。 牛素云将自家丈夫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他不要跟着起哄去找江月瑶麻烦。 却又被金桂香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四弟,你的媳妇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家老娘被欺负了,还不让儿子去给出头。啧啧,百善孝为先啊……” 李大牛是个憨憨,一听金桂香挑拨,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媳妇不仅不帮忙,还要拦着自己给老娘出气,这不就是不孝顺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大牛突然掀翻织机,檀木经轴重重砸在牛素云肩头。 这个憨实的庄稼汉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别着的割穗刀还在往下滴麦浆:“娘都被欺负到这样子了,你还帮外人说话?” 可怜牛素云的女儿,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殴打。 “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听外人的话,欺负娘亲!” 稚嫩的辩解被响亮的耳光打断。 牛素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女儿,李大牛的草鞋底正踹在她后腰。 “够了!”李周氏银镯重重磕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水果洒得七零八落,“明日辰时,我们一家去找那个妖女讨说法!大牛把你家两个赔钱货关进地窖!不孝不悌的东西就该好好惩罚一下!” 第38章 入夜,江月瑶唱着安眠曲儿将几个孩子都哄睡着了。 她才悄悄地起身,窑炉还不能停。 她有些担忧自己的毒奶王女儿三娘在日暮时分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的一句“今晚上会不会下雨”让她很不安。 三娘一向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窑炉石灰,明日一早就可冷却开炉。 今日若是暴雨,那这窑炉石灰算是废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窑炉面前,思考起来自己穿越至今,完成了无数支线任务,唯独感觉离【盛世粮仓】这个主线任务越来越远。 子时一刻,暴雨如约而来。 好在这两日,虽然她不在,但是大郎还是给茅草屋加装了门窗,淅沥沥的雨声更适合入眠。 孩子们都睡得很香,唯有江月瑶不得不披着蓑衣守在窑炉面前。 暮春细雨织成漫天银丝时,江月瑶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空间,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平方米,然后空间旁边有一个光点是通往灵泉的。 三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她兑换了置物架,把三娘前几日猎到的猪肉放在这里。 江月瑶仔细研究过,她的空间长期处于26摄氏度的恒温天气。 肉类放置在这里,并不会腐败。 除了置物架,剩下的地方,江月瑶褪去粗布襦裙,换上用改良版苎麻织就的运动短打。 锄头在空间里面的土地上翻飞。 锄头砸下去的瞬间,地面突然响起《月亮之上》的Bgm——这破空间居然自带土味Bgm功能! 江月瑶有些无奈,这系统是有点东西的。 她望着被翻出玄色沃土的田垄,突然发现土粒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标记,正是穿越前在基因图谱上标注的水稻抗病基因序列。 “叮!检测到宿主播种意愿。”仓鼠球穿着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陡然出现,装着稻种的青玉瓶从灵泉光点里漂浮到仓鼠手里。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好在系统给她提供了她前世研究的稻米种子。 接过柚宝递过来的青玉瓶,正好可以在空间里面试种自己的稻米种子。 等到将所有种子种下,江月瑶从白色的雾气里面引流一条灌溉水渠。 今夜心情大好。 江月瑶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一套茶壶和一罐武夷山正山小种,随后闪身回到现实世界。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江月瑶又扯来桐油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将新兑换的武夷正山小种倒入柴窑烧制的急须壶,沸水冲开琥珀色茶汤的瞬间,细密雨珠正巧打在临时支起的桐油布篷顶。 “娘亲,三娘要吃糖葫芦呢。”三娘的呓语犹在耳畔,江月瑶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鎏金茶毫,忽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窗台上那盆总是逆季节开花的山茶。 改日,她定要上山去寻找一株山茶花,种在自己家的大院里。 窑炉孔洞透出的橘红映在青瓷杯壁,将倒春寒的湿气焙成带着松脂香的暖雾。 江月瑶嗅到新叶萌发的腥甜,这是春夜特有的气息,混着忍冬藤的涩、野山姜的辛,还有被细雨唤醒的腐殖土芬芳。 她解开发间素银簪,任春风将青丝吹成张开的渔网。 红泥小炉煨着山泉水,火苗舔舐壶底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江月瑶屈指轻弹茶则,看蜷曲的茶叶在琉璃盏中舒展成雀舌。 “盛世粮仓(12100000)”的进度条在雨幕中幽幽浮动。 她抿了口茶汤,又取出一块猪肉架在窑炉旁边熏烤。 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加快任务进度的时候,忽然听见铁蹄踏入水洼的响动。 她摩挲着机关弩箭的铜制机栝,却在抬眸时怔住,十丈外的老柳树下,月光正顺着巨兽的脊背流淌。 熟悉的雪色身影踏着满地落英而来。 白虎额间的王纹被雨水洗得发亮,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它声如古琴拂过冰泉,震得藤蔓间积雨簌簌坠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是你吗?”江月瑶终是认出了眼前的巨兽是前几日自己解救下来的大白虎。 “你莫非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才赶过来?你这馋猫。”她笑着掷去一块烤野猪肉,白虎轻巧跃起接住时,蓬松的尾巴扫落一串棠棣花。 巨兽喉间发出呼噜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垂落的发梢,在她杏色衣襟上留下水痕。 窑炉突然发出龟裂声,江月瑶掀开草帘查看火候。 白虎踱步到她身侧趴下,厚实的皮毛阻隔了地底渗出的寒意。 它伸出前爪拨弄滚落的茶则,肉垫沾了茶末又嫌弃地甩头。 雨势渐弱,她倚着巨兽温暖的腹毛抿了口茶,小白身上的毛都快要被火炉子给烤干了。 这白虎也不客气,亲昵地舔舐着江月瑶的手,跟从小豢养到大的白猫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更鼓混着雨声飘来时,白虎忽然竖起耳朵。 它起身抖落满身雨水,叼住江月瑶的袖口往溪水方向轻扯。 远处松林传来窸窣异响,巨兽压低身形发出警告的低吼,背毛在雨中根根分明如银枪。 “怎么了?”白虎的利爪突然陷入泥沼,江月瑶知道野兽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强,小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攻击的形态。 江月瑶嗅到风中混着铁锈味的腥甜,这是新鲜血液特有的气息。 巨兽的金色竖瞳缩成细线,背毛炸起如银针倒竖。 随后,大白虎叼着江月瑶的衣裳朝着溪边狂奔而去。 “小白,松口!”江月瑶掰开白虎叼着的衣袖,指腹触到它尖牙上黏稠的唾液,嫌弃地拍了拍它的额头,“我哪里跑的动,我都快被你拖着走了!” 小白委屈地低吼一声,尾尖烦躁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涟漪惊散了正在飞舞的萤火虫。 江月瑶还想要说些什么,小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向水面,激起的浪花中浮出三支袖箭。 “且慢!”江月瑶攥住白虎后颈皮毛,截住巨兽即将挥落的利爪。 春夜惊雷撕裂苍穹,深山雨幕中,一道伏在溪畔的身影竟似谪仙折翼引起了江月瑶的注意。 “咦,这是?”江月瑶俯身查看,眼前竟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第39章 男子颀长身躯足有八尺余,玄麒麟暗纹的冰蚕丝锦袍被乱石割裂,破碎衣料下赫然露出刀刻斧凿般的腹肌,此刻六块肌理分明的沟壑间横亘着三寸箭伤,毒血凝成紫黑色冰晶,衬得蜜色肌肤竟似泼了墨的冷玉。 湿透的衣襟半敞至劲瘦腰线,锁骨处缀着鎏金螭龙纹的银链已断,碎玉坠子深陷在胸肌血痕中,随着微弱喘息晃出细碎冷光。 他苍白面容被闪电映得宛如玉雕,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微挑的弧度令满山棠棣尽失颜色。 鸦羽般的长睫沾着血珠,在眼下投出妖冶的阴影,薄唇虽呈中毒的青紫色,却仍勾着令百花羞惭的弧度。 最惊心是右腹处撕裂的伤口,暗器铁蒺藜深嵌腹肌沟壑,每道血痕蜿蜒过块垒分明的肌肉时,都似朱笔在雪宣上勾描的禁忌图腾。 雨水冲刷着他束发的嵌东珠螭纹金冠,散落的墨发缠在精壮腰腹间,与破碎的孔雀纹织金缎腰带纠缠。 左腿玄色骑装撕裂至大腿根,绷紧的腿部肌肉线条如弓弦拉满,脚踝银铃锁链上錾刻的“天枢”二字时隐时现。 最矜贵处当属他染血的右手,五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扣住溪中凸起的青石。 指间戴着的七宝蟒纹戒撞出裂痕,露出内里暗藏的龙鳞密纹。 溪水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白虎的尾尖突然卷住男子腰间玉带。 江月瑶望着巨兽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两簇幽火,忽然记起几日前解救它时,这双眼睛也曾这般灼灼。 江月瑶瞧着男子的容貌一时半刻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男子很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莫名有些羡慕嫉妒。 溪水泛起月华涟漪时,白虎突然叼住江月瑶的裙角往后拽。 她踉跄着跌坐在青苔石上,腰间荷包突然蹦出团毛茸茸的金色云朵,系统幻化的仓鼠正戴着迷你护士帽,爪爪抱着听诊器在男子胸口蹦跶。 仓鼠爪尖迸出星子般的全息投影,“宿主,他中毒了,还受了外伤,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投影里心电图渐渐变得缓慢,小仓鼠不知何时换上了侦探斗篷,举着放大镜凑近箭伤:“根据《穿越者急救手册》第二百三十三条,救美男概率触发隐藏任务哦!” 江月瑶皱眉,心中天人交战。 看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还能被人追杀到此处,想必身后一堆麻烦事。 小白把她拖过来,见到他也算是缘分,要管还是不管呢? 江月瑶沉默良久,白虎焦躁地啃咬起岸边紫苏,叶片破碎的辛辣味混着血腥越发刺鼻。 她撕开男子浸透的衣襟,箭镞上的玄鸟纹路令她瞳孔骤缩。 与那夜在后山中的蒙面黑衣人头领所用制式相同。 江月瑶瞬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朝皇族?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查过大景朝的历史的,她知道现在内乱不断,却没想过作为一个路人甲,在自家门口都能见到皇族。 江月瑶跪在溪石上,指尖悬在男子鼻息前迟迟未落。 “你倒是会捡麻烦。”她戳了戳白虎湿漉漉的鼻尖,巨兽却扭头将染血的爪子按在岩壁上。 江月瑶戳了戳仓鼠软乎乎的肚皮:“他还有得救吗?说人话。” “宿主,快用你的灵泉水啊!”小仓鼠瞬间换上白大褂,头顶冒出个【妙手回春】的Led灯牌,“检测到sssr级美强惨角色,建议使用积分商城的急救包!” 它突然捂住嘴,豆豆眼乱转:“这个急救包要扣888积分呢!” 一虎一鼠就这么盯着她,江月瑶无奈地叹口气,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急救包,又从灵泉里面取出一滴泉水。 时不我待,江月瑶当即把泉水滴进男子的嘴巴里。 她决定再检查一下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外伤。 男子浸血的衣襟被揭开时,仓鼠突然尖叫着换上墨镜:“八块腹肌!八块!” 它爪尖弹出的扫描光束都在颤抖,“根据《古言男主身材排行榜》,这位能进前三甲!” 江月瑶挑眉没好气地弹它耳朵:“你是来救人的还是看腹肌的?咋嘞?你一个仓鼠还比我好色?” 柚宝无语,宿主活该单身,钢铁直女吗? 急救包里包含了各种手术用品和急救药品抗生素等等。 当务之急是将男子带回去,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她尝试着拖走男子,可她力气再大,人再壮也只是一个女人, 拖了半天,男子竟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丧气,坐在男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白却发出一声虎啸,站在男子身边。 “你要救他?”她话音未落,白虎已屈膝趴伏,厚实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男子湿透的锦衣贴在白虎皮毛上,金线绣的玄鸟竟似要振翅飞起。 江月瑶瞳孔微缩,小白是听得懂人话的,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白虎了。 戴着护士帽子的仓鼠虚影正在扫描男子心脉,全息投影在雨雾中明灭:“心脉三寸处毒素扩散,宿主,这箭镞淬的是眼镜王蛇蛇毒。建议立即注射抗蛇毒血清。” 虚拟药柜弹出,江月瑶瞥见白虎正用尾尖卷来几株七叶莲,这是解毒方剂中缺失的君药。 “你倒是比某些郎中靠谱。”她揉着白虎耳后软毛,巨兽喉间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驮着男子的白虎走得极稳,利爪在泥地上印出梅瓣似的痕迹,沿途却避开了所有毒蕈与机关。 待到一人一虎回到茅草屋,几个孩子还未睡醒。 江月瑶将男人安置在窑炉旁边的临时帐篷里。 小白将男子轻放在草席上,爪尖勾起褪色的虎头枕垫在他颈后。 她望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毒素浓度,将急救包里面的半支血清推入他颈侧:“遇见我家小白算你命大。” 仓鼠换上白大褂,爪握激光笔讲解全息解剖图:“宿主,柚宝给他安排上了全息生命监控系统……” “可以,再用上这个。你的急救手册上写着吸氧可以改善供氧与组织缺氧还可以促进创伤修复与代谢。”江月瑶将急救包里的呼吸面罩扣在男子脸上,面罩立刻被仓鼠贴上粉红桃心贴纸。 男子苍白的脸在火光中宛如玉雕,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大郎睡颜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谁”她捏着手指抵住男子下颌,将他的脸再一次仔细打量。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 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1章 大郎捧着碗沿的指节发白,米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少年机械地吞咽着,喉间每滚动一次,额角青筋便抽搐一回。 当四郎捧着粗陶瓷碗发出小猪似的哼唧声时,大郎已经捏碎了第三只陶匙。 江月瑶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大崽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身处的朝代可以对标汉朝。 汉代以稻、麦、黍、粟、豆为主食,其中黄河流域以小麦和黄米饭为主,长江流域则以稻米,尤其糯米饭为主。 这与现代北方偏面食、南方重米饭的饮食习惯一脉相承。 汉代已有炙、蒸、炸、羹等烹饪方式,甚至出现类似“鸳鸯火锅”的分格炊具。 但彼时蔬菜种类较少,以瓜、瓠、葵为主;调味主要依赖盐、酱、梅、麦芽糖。 只不过贵族可享发酵面食、精细稻米和珍稀野味,而平民多以粗粮果腹。 所以,在江月瑶的概念里,这群古人是肯定没有吃过皮蛋瘦肉粥的。 当几名工人囫囵吞枣般吃完油条和稀粥时,还在那里啧啧称赞她的手艺。 反观大郎和二郎,两人比起以往,沉默安静地吃着饭食。 这很反常。 江月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她揉了揉额头,倒不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个人是小白非要救下来的。 好歹小白也算是她心中默认的小宠物,宠物的宠物——她觉得可以救一下。 饭后,工匠们开始工作,几个孩子也自觉地找到了活儿做。 三娘开心地给照雪搭了一个防雨的帐篷,四郎继续折腾他的机关,今日由四郎去打猎。 大郎今日负责监工和看守窑炉,江长庚则跟着二郎找江月瑶要了银钱继续去青石镇拖运青砖和灰瓦。 倒是江月瑶,她要孤身去集市上买身衣服。 这男子身上的锦袍已经稀烂,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玉珏。 她至少要给男子买一身粗布麻衣遮蔽身体。 还有,她觉得工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应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这货是不是什么通缉犯。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她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回家。 日头攀上竹梢时,江月瑶裹着粗麻帔巾踏入青石镇。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要一件成衣。”她故意抬高声量,铜钱砸在柜台上的脆响惊飞了梁间乳燕。“最好是月白色的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原本正在同他人聊天,见到有客人来,她谄笑着展开月白云纹锦,江月瑶却看着不远处的告示牌。 “客官要的云纹锦成衣。”老板娘认识江月瑶,李家村那个厉害的寡妇,也知道她刚从李周氏那里分得了十两银子,完全有能力购买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迅速地拿出一套最好的成衣,殷勤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江月瑶按照男子大致的身高,精心挑选了一身云纹锦衣裳。 这云纹锦衣裳质地虽不算上乘,但胜在干净素雅,想来那男子穿上也应合适。 布庄檐下的葛麻料子泛着潮气,她指尖抚过月白色素罗,忽听得身后茶摊传来碗碟碎裂声。 三个衙役正往告示墙张贴新榜。 粗布包裹将将系好,西市口突然响起鸣锣开道声。 衙门照壁前人头攒动,汗臭与脂粉气搅作浊浪。 江月瑶踮脚望见乌木公示栏时,喉间蓦地泛起铁锈味。 只见一大堆人围着公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让!”她屈肘抵开个挑粪汉,绣鞋碾过满地踩烂的槐花。 新糊的桑皮纸上墨迹犹湿,眼前密密麻麻的榜文让她有些眼花。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张画像吸引住了,在一群贼眉鼠眼的人画像后面,墨痕洇染处恍若工笔描摹的远山眉,可不就是她家躺着的那人?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琅琊王世子萧霁,前日遇刺失踪,献其踪迹者赏百金。” 她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身形。 果然她没有猜测错男子的身份,他必定非富即贵。 “这般神仙人物,怎会被刺客偷袭?”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听闻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配得起这‘龙章凤姿’的称号,正是三年前名动天下的琅琊王世子萧霁,传闻中连长公主见了都要掷镜自惭的九阙第一美玉,只可惜现在生死不明……”话未说完便被衙役喝止。 “哎呀,老爷子,你倒是挺了解这个萧世子的?”旁边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搭话。 拄拐老翁的唾沫星子溅在“赏金百两“字样上,“三年前琅琊秋猎,老朽侄女亲眼见过世子弯弓射雁……” “这个萧霁一个好好的世子爷,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种边境之地?” “对嘛,王公贵族不在京城待着,怎会出现在远宁县?”另一名小贩好奇的凑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袭,我看啊,估计是得罪人了!”买菜的小贩悄悄靠近,也在这里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琅琊王萧镇南是三皇子的人,听说琅琊王给三皇子献过边防图……”老翁压低的嗓音混在染缸咕嘟声里,“太子岂能容他?”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插嘴:“竟然有这等事?那这萧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腌臜的围裙边蹭在悬赏令上,惊得衙役挥动水火棍:“刁民安敢妄议天家!” “尔等不要命了?快散开!”人群如沸水泼雪般散开。 江月瑶皱眉,家里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刚才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说琅琊王站队三皇子。 很明显,这并不是简单的劫匪,劫匪不会使用淬了剧毒的箭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那些刺客为何要暗杀萧霁? 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自家旁边的溪流边上?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收留他,还是将他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自己一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继续收留,又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江月瑶心乱如麻,攥紧怀中云纹锦,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战栗。 她匆匆离开了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 第46章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 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松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下面又有罗姨娘所生的庶弟萧越、楚姨娘所生的萧晗,以及四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 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 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 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 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 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 “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 四个崽崽反应各异。 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 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 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 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 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 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 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 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着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 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 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着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 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着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21章 江月瑶心中记挂着为萧旭筹备教学用具之事,待将家中诸事一一安顿妥当后,便怀揣着十根紫参,踏上了前往远宁县的路途。 此去远宁县,她心中早有盘算,那西市的胡商商集,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其一是为钱霖的医馆,其二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各类珍稀物件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寻得些意外之喜。 还未走近西市胡商商集,远远地,便能听见那喧嚣热闹之声。 商集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汇聚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异域语言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五彩斑斓。 有来自波斯的地毯,色彩艳丽,图案精美;还有大食的香料,散发着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嗅闻。 更让江月瑶惊奇的是,竟还瞧见了西洋洋人。 他们金发碧眼,身着奇异的服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 这些洋人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能折射出奇异光芒的玻璃制品,还有造型古怪的机械小物,引得众人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议论。 只是这繁荣的商贸却与普通老百姓无关,江月瑶打量了一下,来采购的大多都穿着绫罗绸缎,恐怕是长期经商的世家。 毕竟这远宁县是边关三国交界处。 她在这热闹非凡的商集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钱氏医馆。 没走多远,古朴典雅的招牌“钱氏九如馆”便映入眼帘。 她心中暗自赞叹,钱霖果然是个有文化底蕴之人,这医馆之名别具一格。 要知道,寻常医馆多以“保和堂”“济世堂”为名,虽寓意美好,却略显俗套。 而这“九如”二字,源自《诗经》中的“天保九如”,祈愿世人“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暗含着医馆以医道助人福寿双全的美好愿景,高雅又不失深意。 江月瑶抬脚走进医馆,前台的伙计正忙着抓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认出她来,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病症要瞧,还是来抓药?” 江月瑶刚要开口,这时,小伙计清风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江夫人,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快随我进去,我家大当家的正好在这里。” 江月瑶有些诧异,心想自己与这清风不过一面之缘,他竟能如此热情相迎。 来不及多想,她便跟着清风来到了后堂,见到了钱霖。 钱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账本,见江月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瑶从怀中掏出那十根紫参,略带歉意地说道:“钱公子,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紫参,只是品相不太好,还望你莫要嫌弃。” 钱霖接过紫参,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紫参的色泽不够鲜亮,个头也大小不一,确实算不上上品。 但他还是说道:“江夫人一番心意,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药效还是有的。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一根。” 江月瑶听闻,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期的要好上一些。 她连忙道谢:“多谢钱公子,你真是公道。” 钱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月瑶,说道:“江姑娘,这是我钱氏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我钱氏的医馆或者商行,买东西价格都能打八折。而且,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拿着这令牌,也能更快地找到我。” 江月瑶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钱氏商行”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令牌的价值绝非一般。 在这远宁县,甚至景国钱氏商行声名远扬,其医馆和商行遍布各地,拥有这令牌,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一张通往便利与实惠的通行证。 可自己此番前来,仅仅带来了那品相不佳的十根紫参,与这令牌的价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商人重利轻离别,利益往往是人们追逐的核心。 她可不认为钱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会平白无故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其中,必定有着她尚未察觉的缘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钱公子,这令牌如此珍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带来了些品相不好的紫参,你为何如此厚待我?” 钱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江姑娘,我钱某虽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只看重利益。我欣赏你的为人,紫参难寻亦不可种植,你为了寻这紫参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再者,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在这远宁县,也算得上稀罕物。而且,我钱氏商行向来注重人脉,今日与姑娘结下这份善缘,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江月瑶听了钱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稍减,但仍有些忐忑。 她深知这令牌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收下,便意味着与钱氏商行有了更深的牵扯。 可若拒绝,又怕拂了钱霖的面子,坏了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情谊。 毕竟,她有大片的紫参需要卖出去。 犹豫片刻后,江月瑶咬了咬牙,说道:“钱公子,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便收下了。只是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钱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江夫人也是个爽利之人,我钱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说罢,便让清风去账房取了银票,交给了江月瑶。 江月瑶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揣进怀中。 刚准备抬脚迈出客栈门槛,江月瑶冷不防就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女。 少女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后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尖声骂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瞧见前面有人吗?” 江月瑶本就满心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责骂弄得有些烦躁,但她向来不愿与人无端争执,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搭理少女,侧身准备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银票不知怎的滑落了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江月瑶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就在她抬起头看清少女脸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少女原本还气鼓鼓的脸,此刻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月瑶也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江月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2章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 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 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 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 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 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 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 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 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 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 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 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 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 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 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 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 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 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 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 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第23章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 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 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第24章 白额老虎腿上紧紧拴住铁链染成暗红,江月瑶指尖抚过青铜锁扣。 机关接缝处渗出的松脂混着血迹,在她掌心凝成琥珀色的泪滴状。 “宿主真要如此?”系统仓鼠化作医官打扮,“铁链连着的腿骨,强拽会……” “总好过困死在此。”她解下束腰的棉布带,跳起来将棉布带子绑着细碎的石子穿进铁链的缝隙之中。 尝试多次,终于在新月出现在头顶的时候,江月瑶将绳子套了进去。 她拉了拉绳子,很坚固。 这只大白虎体重肯定比她重,虽然是她猜的。 江月瑶猛地拽动铁链,她趁机将铁链绕在右臂,靴尖蹬着岩壁凸起的部分借力。 白虎吃痛低吼,喉间滚动的呜咽震得岩壁落灰。 “对不住……”她每攀一寸便低语一句,“我若是上去了,一定救你一命。” 两丈高的坑壁爬了足有一个时辰。 当指尖触到坑沿艾草时,江月瑶的左肩已脱臼。 她咬住散落的发带,借白虎摆头的力道滚上地面。 “嘶”江月瑶捂住脱臼的左肩,剧烈的疼痛让她牙关紧闭。 她看了看白虎,咬住发带,右手抵着树干“咔嗒”复位脱臼的左臂,冷汗浸透三重衣衫。 “乖孩子……虽然你想吃掉我,可是你也救了我一命。”她撕下裙裾裹住白虎渗血的踝部,江月瑶的指尖触到锁扣处黏腻的脓血。 白虎后腿肿胀如斗,腐肉间蠕动的蛆虫惊得系统仓鼠炸成毛球:“恭喜宿主,开启支线任务【宠物】,救治白虎获得积分1000分!” “哈?”她扯下束腰的棉布带,就着月光辨认伤口。 铁链贯穿的骨痂已长成畸形的瘤,青铜锁扣深深嵌入皮肉,边缘结着一层琥珀色的松脂,分明是有人在这只白虎幼年时期就穿刺了进去,并且还定期浇灌防腐。 白虎已痛厥过去,唯有尾尖还在无意识抽动。 江月瑶皱眉,她从系统商城里面兑换了麻药和手术刀,“要麻沸散、柳叶刀和桑皮线。” 麻药灌入虎口时,江月瑶忽觉掌心刺痛。 原来白虎舌面生满倒刺,此刻却温柔卷住她手腕,恍如三娘撒娇时的模样。 她持刀的手顿了顿,柳叶刀在月光下泛起白色冷光:“好孩子,忍一忍。” 刀刃破开皮肉,铁链倒钩卡在腿骨间。 身为现代人的江月瑶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行为太过残忍,她捂住鼻子。 江月瑶的手术刀第三次卷刃,她终于明白,这种铁链需要用其他工具才能切断。 白虎的呼吸渐渐微弱,贯穿后腿的玄铁链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锁孔处凝结着黑紫色的血痂。 “兑换精钢锯需50积分!”系统仓鼠顶着安全帽,爪子拍出虚空中系统商城。 江月瑶想了想,在系统商城里面选了一把精钢锯,一瞬间一把精钢锯凭空出现。 她握紧锯柄的瞬间,白虎忽然掀开染血的眼睑,金瞳里映出她鬓发散乱的模样。 “乖,再忍半刻……”她将薄荷叶在白虎鼻尖,清冽香气引得巨兽喉间发出幼猫般的呼噜声。 香水薄荷也是薄荷嘛,猫都喜欢猫薄荷,所以香水薄荷约等于猫薄荷,大猫你先吸着精钢锯切割铁链的火星溅落在枯草上,江月瑶咬牙切齿地来回拉扯着。 子夜山风卷着铁屑飞舞时,最后半截铁链应声而断。 白虎忽然仰头长啸,染血的利爪却轻轻搭上江月瑶膝头。 她趁机用银镊挑出深嵌骨缝的铁渣,每取出一枚,白虎便用尾尖扫过她脚踝。 只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够,她上次进入灵泉,还未使用完所有的泉水。 她摸了摸白虎,神色复杂。 这只大猫,真是便宜它了…… “灵泉兑换成功!”系统弹出玉净瓶虚影,两滴凝着月华的水珠坠入青瓷碗。 江月瑶饮下灵泉的刹那,白虎忽然伸出粗粝的舌,将她腕间渗血的齿痕细细舔舐。 “你也得喝。”她将瓷碗抵在白虎獠牙间,巨兽却偏头躲开,金瞳里流转着人性化的抗拒。 江月瑶掰开白虎的嘴,将一滴灵泉滴入它口中,白虎耳尖才抖了抖,低头轻蹭她染血的衣襟。 白虎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江月瑶趁机缝合伤口。 她不是医学生,缝合的伤口全凭本能。 歪歪扭扭的疤痕膏极其难看,直到最后一处伤口缝合完毕,江月瑶瘫坐在白虎腹侧。 白虎忽然翻身露出肚皮,前爪圈住她腰身,滚烫的鼻息拂过她颈侧伤痕时,化作融融暖意。 “你这大猫……”她话音未落,白虎忽地屈膝伏低,江月瑶尚未回神便被甩上虎背。 疾风割面时,她本能攥紧虎颈长毛,却触到大猫的项圈。 江月瑶还未反应过来,识海中骤然出现系统的声音。 “宿主快回头看!”仓鼠爪尖指向西南。 夜色中数十火把如赤蛇游走,隐约传来中年男子的嘶吼:“咳咳……格杀勿论!” 白虎猛然腾跃过断涧,江月瑶险些坠下,却被虎尾卷住腰身。 直到确认离开那处陷阱二十多丈时,白虎才停下来。 江月瑶跳下虎背,摸了摸白虎的额头。 她的掌心还残留着绒毛的触感,白虎忽然屈起前肢,王字纹抵着她额间轻蹭,喉间呼噜声震落松针如雨。 “它在标记你。”酷爱变装的系统仓鼠球顶着星官帽冒出,话音未落,白虎忽地转身跃入密林。 江月瑶追出半步,系统突然展开幅水镜,镜面涟漪中浮现出陷阱处的景象。 十二道黑影如鬼魅游走,蒙面人玄铁靴底碾碎她遗落的染血葛巾。 领头人蹲身抹了把岩壁血渍,“此人逃离不足半个时辰。” 他腰间弯刀挑开腐叶堆,露出半截青铜锁链,“连囚虎链都敢断,倒是个狠角色。” 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绣着玄鸟图腾,猛然踹翻手下,刀尖抵着陷阱边缘的齿痕:“可恶!此人绝不能留!否则……” “大人,属下一定抓到他!” 十几个蒙面人举着火把在她掉下去的陷阱附近四处搜索,其中一人蹲下摸着血迹说道:“这血迹是新鲜的!人一定还在附近!” 第25章 “宿主快看!”仓鼠突然换上夜行衣,爪尖戳着水镜画面,“那个玄鸟纹是大景朝皇族的标识!” 江月瑶倚着山石挑眉:“小说里这种图腾不都是皇族的吗?” 她顺手揪了根狗尾草逗弄系统,草尖扫过仓鼠新换的夜行衣。 “重点是这个吗?!”系统炸成毛团,头顶弹出全息地图,“宿主刚刚跌落的陷阱似乎是……” 话音未落,黑衣人首领的玄色披风扫过月下断崖,金线绣的玄鸟眼珠竟会随月光变色。 江月瑶兴奋地往前探身,绣鞋碾碎枯枝的脆响惊得系统瞬间变装成哭丧脸:“您当这是梨园看戏呢!” 首领忽然抬手,锐利的鹰眼朝着江月瑶的方向看去。 “有意思。”江月瑶捻着狗尾巴草,他那身玄鸟纹在月光之下还会闪闪发光,她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布料绣制,“你说他们要找的是我,还是……” “都要找!”系统突然在虚空旋转,“宿主,你还不跑啊?” “跑什么?刚刚那只大白虎特意把我们驼过断涧,怎么他们还会飞檐走壁?” 破空声骤然逼近,江月瑶后仰躲过暗箭,发间木簪被削去半截。 系统吓得钻进她袖袋,爪子还死死拽着江月瑶的裙摆:“哎哟,我的宿主啊,这是古代,他们还真会飞檐走壁!” 只是一瞬间黑衣人就朝着江月瑶的方向闪身而来。 系统仓鼠尾巴炸成毛笔状,“宿主,快进空间!” 江月瑶闪身消失的瞬间,首领的弯刀劈开她方才倚靠的山石。 “大人,此处有新鲜血迹!”随从捧着一片染血的树叶。 首领抚摸着岩石上的血迹冷笑:“你们朝那个方向去追……见到人,格杀勿论!” 三个黑衣人按照吩咐朝着江月瑶消失的前方继续搜索。 站在原地为首的男子,面上覆着半张玄色鎏金面具,纹饰繁复如龙鳞暗纹,边缘贴合颧骨轮廓,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凌厉如刀削。 未被遮掩的眉眼修长冷峻,双瞳漆黑似寒潭,眼尾细纹如墨痕晕染,透出岁月沉淀的锐利锋芒。 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背阔的骨架撑起一身华贵锦袍,行动间隐有蓄势待发的力道,如潜龙藏渊般沉稳而充满压迫感。 一袭墨色织锦袍裹身,领口与袖缘以银线绣云雷纹,腰间束玄玉螭龙带,垂挂的羊脂玉佩随步伐轻响,声如碎冰击玉。 即便蒙面,举手投足间仍透出与生俱来的矜贵,宽大袖袍下偶尔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青筋虬结如盘龙,暗含习武之人的刚劲。 江月瑶缩在空间裂隙里,远远地看着男子。 此人虽然看不清楚面容,却总让她觉得心神不安。 男子气质不俗,定不是凡人,柚宝刚刚说了,他衣袍上的玄鸟图腾为大景朝的皇族所拥有,那么他一定是皇族中人。 皇族和边境乡村的深山老林,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藏着巨大的阴谋。 江月瑶即使再不懂,也明白此时此刻的危险。 她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回禀殿下。”黑衣首领跪地时,玄铁护腕磕在碎石上迸出火星,“属下无能,暂未找到白虎与那贼人……” 闻言男子摆摆手,江月瑶尚未看清剑势,只见银龙卫的软剑已缠上首领咽喉。寒光乍现。 剑身震颤的嗡鸣声中,她几乎听见颈椎碎裂的脆响混着血肉分离的黏腻声,喷溅的鲜血淋在男子皂靴蟒纹上。 男子眉头微微蹙起,从怀中抽出绢巾擦拭。 “银龙,你在此处守候。” 名唤银龙的暗卫下颌微不可察地轻点,青筋虬结的手掌始终按在刀柄上,脊背如铁铸般纹丝不动,覆面黑巾上方那双鹰目似淬过寒潭的刃,在幽暗林间扫出寸寸杀机。 男子忽如鹞鹰俯冲般纵身跃入深坑,衣袂破空时带起半截残叶悬停坑口。 一刻过后,连最后一丝震颤都沉入土地,细碎砂砾正沿着砖缝簌簌坠落,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江月瑶有些后怕,如果她的四个崽崽此时找到这里来,一定会被这群丧心病狂的人顺手解决。 该如何是好?! 她屏息蜷缩在空间深处,时刻关注着对面的动静。 在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忽闻地底传来机簧咬合声。 玄衣锦袍男子挟着腥风跃出陷阱,夜行靴碾碎霜花掠上树梢,十数道黑影融进弦月轮廓里。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询问附近是否还有黑衣人,得到柚宝肯定的答复后,她才从空间里面出来。 不过她想回去,却发现自己想要按原路返回,需要跨越过那一条断崖。 断崖两侧岩壁如被巨斧劈开,月光在青黑色石棱上割出锯齿状阴影。 没有那只大白虎,她恐怕是过不去了。 她攥紧袖中半截虎毛,齿间溢出浅浅雾气:“这大猫既知衔我渡崖躲避危险,怎不知驮人归程?“ 紫参草也在那边啊,还有系统说的可以代替猕猴桃的浆果,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采到紫参草和代替的浆果。 江月瑶站在断崖边上,目测两边的距离,想要把自己绑在树枝上,靠着绳索摇摆的惯性摆渡到对面。 方才那群人留下的火把残骸仍在冒烟,焦煳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 江月瑶解下束腰的棉绳,绳结却因手抖打了三次才系紧。 助跑第三步时,江月瑶那脆弱的棉腰带突然绷断。 她的惊呼卡在喉间,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下坠。 白虎的咆哮突然自身后,江月瑶的脊背瞬间绷直。 下一秒她的身体坠入一个毛茸茸柔软的地方。 但见白虎自月华深处踏云而来,金瞳如炬,口中衔着一只带血的小鹿。 白虎腾空而起,银毫裹挟着松脂清香托住她后腰。 江月瑶踉跄落地,白虎金瞳流转如幼童,将刚刚咽气的小鹿轻轻推至江月瑶草鞋前。 见她退后一步,兽尾倏地卷住女子稍显圆润的腰腹,喉间溢出幼兽般呜咽。 江月瑶笑了笑,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指着小鹿问道:“这只小鹿是你送我的吗?” 白虎听不懂她的话,但它却跟家养的大猫一样,温顺地靠近江月瑶蹭了蹭她的手。 第26章 江月瑶的指尖陷进它银缎似的绒毛里,这猛兽竟如家猫般伏低身躯,额间王字纹蹭着她掌心发烫:“倒是通人性的小乖乖。” 她屈指轻叩虎牙,白虎喉间滚动的呼噜声震落松针簌簌。 “小白乖乖的,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今天还有事,改天找你玩好不好?” “宿主!它还挺聪明的!”顶着药师帽的仓鼠系统突然蹦上虎尾,爪子戳向那个被当成礼物送给江月瑶可怜兮兮的小梅花鹿。 白虎金瞳闪过狡黠,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前爪推着小鹿往她裙边拱。 江月瑶笑着摘下腰间香囊,倒出三粒给四郎准备的糖丸:“礼尚往来。” 大白猫湿凉的鼻尖轻触她手腕,忽地叼走糖丸跃上高岩,残影掠过处,一捧枳椇子噼里啪啦砸在她脚边。 “柚宝,打开立体全息地图,我要去挖紫参草!”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爪尖金芒流转间,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立体全息地图。 “左边三十步,遇赤纹岩右转。”系统仓鼠忽而换上药师袍,尾巴卷着药锄虚影,“宿主注意,紫参草需要全须全尾的挖出来才值钱!” 绕过荆棘密布的山坳,果见峭壁背阴处生着几大丛紫参。 紫参草茎秆挺拔如赤玉雕琢,表面浮动着暗紫色波纹,四棱状结构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 叶片层叠交错生长,锯齿状边缘翻卷如凝固的碧色火焰,叶脉间流淌着半透明的银色汁液,触摸时有羊皮纸般的粗糙质感。 参叶凝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靛青光泽。 春夜的山谷被这几百株紫参草点燃,淡紫色花序形成流动的光带。 每朵五瓣花中心嵌着琥珀色腺体,释放的荧光花粉随风盘旋,将整片坡地笼罩在淡青色的星雾中。 腐殖质层下盘踞的暗红色根系如同地下神经网络,深深扎根在此处。 江月瑶兴奋地看着眼前的紫参草,钱啊,钱啊,她好像看到了满地的钱。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耳畔仿佛炸开金玉相击声,她今天来得真合适!!! 紫参草叶背金色孢子囊含强效凝血酶,可制作战场急救药。 其根系分泌物能使方圆五米内其他植物停止生长,形成绝对领域。 正是如此,才会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紫参草的价格堪比黄金,且只要发现一株就会有一丛。 她解下背上的背篓,取出精铁打制的鹤嘴锄,刃口磨得雪亮。 “且慢!”仓鼠突然变作老药农模样,爪子戳着参苗根部,“须留三寸青茬,来年才能再发。” 她俯身拨开腐叶,见紫参主根深扎岩缝。 鹤嘴锄破开板结的赭土时,系统又换上矿工帽提醒:“斜着下锄,莫伤了旁支细须。” 汗珠顺着下颌滴落,江月瑶终于掘出完整的参体。 婴儿臂粗的根茎沾着新鲜泥屑,断面渗出乳白浆液。 她取出备好的竹筒,将紫参小心纳入筒中,筒壁早用草木灰熏过防潮。 “宿主手艺越发精进了。”仓鼠顶着账房先生的瓜皮帽,爪子拨弄着虚拟算盘,“这株乃是百年紫参草,少说值二十两雪花银。”“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和我的崽崽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必需品。” 这些紫参草都是钱,是大郎念书的书钱、二郎经商的启动资金、三娘进学堂、四郎各种机关和零食,还有她的农业大改革,这都是基础。 江月瑶在紫参田挖了接近一个时辰,她的指尖颤得险些握不住药锄。 那丛紫参在岩隙间舒展着肥厚的叶片,月光将淡紫色的茎脉照得晶莹透亮,这品相放到药市上,怕是要引得各大医馆竞相争抢。 “经测算,宿主左手边第三株参龄三十七年。”系统仓鼠顶着账房瓜皮帽,爪子拨弄着鎏金算盘,“按大景药典市价,可得十五两白银。” 江月瑶的呼吸陡然急促,药锄在岩壁上磕出火星。 昨日,她带着四个孩子蜷在漏风的茅屋,为半斗陈米与粮铺掌柜磨破了嘴皮,才买了二十斤大米。 而今这满坡紫参,何止能换白米细面,便是青砖黛瓦的宅院也…… 她忙用刚刮下来的鹿皮住参茎,鹤嘴锄贴着岩缝轻挑。 主根出土的瞬间,乳白色的参液渗出,在月光下凝成珍珠般的浆珠。 系统弹出虚拟药秤,秤杆上的铜星直跳到“十五两纹银”的刻度。 “系统,这玩意能不能移植在我家的院子里……“ 她将紫参放入背篓的时候,眼前浮现了自己新建房子的样子。 白虎忽从林间窜出,口中竟叼着支品相更好的紫参。 江月瑶笑着揉它耳后软毛:“好姑娘,你这株紫参从何而来?” 巨兽金瞳微眯,尾尖扫过她怀中的参包,那里已整整齐齐码着七株完好的紫参。 未等到白虎的回应时,林间忽起劲风,原来是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眼见自己娘亲这么久不回来,担心她的安全,拉着江长庚制作了一个小火把,特意上山来寻江月瑶。 江月瑶尚未抬头,便听得四郎的机关匣咔嗒作响,数十枚银针裹着破空声直袭白虎后颈。 是四郎的暴雨梨花针,十八颗淬了毒的银针朝着大白猫射去。 “不可!” 她旋身扑向白虎的刹那,暴雨梨花针擦着耳际掠过,钉入岩壁迸出金色火星。 白虎金瞳骤缩,尾鞭扫断三丈外的老松,对着五个孩子龇牙发出警戒的声音。 “娘亲当心!”裴大郎的袖箭后发先至,铁矢朝着白虎再次射去。 二郎想要上前,却被江长庚死死按住手腕:“二郎,莫要误伤!我看那白额吊颈虎和姐姐关系甚好,不像是要伤害姐姐的样子。” 三娘缩在江长庚背后抖如筛糠:“大猫……好大的大猫……” “三娘别怕,这是娘亲的朋友。”江月瑶朝着几个崽崽走过去。 白虎喉间滚动的低吼戛然而止。 江月瑶的手正覆在它额间王字纹上,参液混着虎毛黏在掌心:“好姑娘,莫怕,这是我的几个崽崽。”她指尖轻点白虎鼻尖,“你以后也会有崽崽的。” 巨兽忽如家猫般伏低,叼着那株极品紫参蹭到四郎脚边。 孩子手中的机关匣“当啷”落地,白虎尾尖卷起机关匣奉还。 第27章 月色漫过白虎银缎似的皮毛,四个崽崽呆立如木偶。 三娘攥着江长庚的衣角,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小身躯抖如筛糠,却仍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娘亲它当真不咬人?” “来。”江月瑶执起女儿的小手,轻轻覆上白虎额间王字纹。 巨兽金瞳微眯,喉间滚动的呼噜声显示着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三娘指尖陷进绒毛的刹那,白虎忽地翻身露出肚皮,尾尖扫过她草鞋上沾的泥点。 四郎见状,壮着胆子将手贴上虎背。 温热的触感让他惊呼出声:“比三姐姐的绒草枕还软还暖和!” 大郎与二郎对视一眼,也试探着上前。 白虎竟如家猫般伏低,任四个孩子揉搓它耳后软毛。 江长庚抚着白虎脊背,指尖触到几处陈年的伤疤:“姐姐,这猛兽怎会与你如此亲近” “缘分罢了。”江月瑶将白虎叼来的紫参收入背篓,月光下参须泛着水光,“倒是你们,怎地寻到此处?” 大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葛巾:“娘亲上山许久未归,我们怕娘亲循着血迹” 话音未落,白虎忽地昂首,金瞳直指林间某处。 江月瑶顺着望去,幽深林间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她却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娘亲!”三娘忽然扯住她衣袖,“我们养它可好?” 小姑娘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我每日给它梳毛” 江月瑶失笑,揉着女儿发顶:“傻丫头,这可不是寻常家猫。” 她转向白虎,指尖轻点它鼻尖,“小白,该回去了。” 巨兽金瞳闪过一丝不舍,忽地叼起最后一株紫参塞进江月瑶怀中。 “去吧。”她轻声道。 白虎长啸一声,纵身跃入林海。 月光下,四个孩子望着巨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江月瑶掂了掂背篓,十八株紫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明日药铺一开,便是三百两雪花银入账。 “宿主,前方还有大片桔枳可以替代羊桃汁水。” “回吧。”她截住仓鼠的话头,牵起三娘的手。 夜色中,白虎的啸声忽远忽近,一家人前行在月光铺满的山道上。 回到山下,她才发现,地基已经挖好,并且铺满了青石和砂砾,这是最好的排水基层。 五个工匠的工作效率远远超过她的估算,临时茅草屋也装上了门和窗,并且被移动到了地基旁边。 江月瑶好奇的问三娘,“三娘,今日你给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娘得意的说道:“娘亲,我今日去抓了几条大鱼,给哥哥和叔叔们做了红烧鱼吃。” 江月瑶点头,自己对三娘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窑炉还需要人守着,江长庚执意要先守夜,然后下半夜叫江月瑶。子时的梆子声敲过三响,窑炉的火光在江长庚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江月瑶召唤出系统,“柚宝,看看火候。” 顶着星官冠的仓鼠自虚空中跃出,绕着窑炉飞了一圈,爪尖金芒流转:“宿主,炉温已达千度,辰时便可开炉取灰。” 它忽而换上工匠短打,尾巴卷着《天工开物》虚影,“建议明日调配三合土时,掺些糯米浆,再兑换一些猕猴桃汁” “晓得了。”江月瑶截住话头,望着窑顶腾起的青烟出神。 明日取了生石灰,还需去邻镇采买红砖。 李家村虽无砖窑,但三十里外的青石镇倒是有家老字号。 只是这骡马租金 她摩挲着怀中银票,盘算着明日先给孩子们置办新衣,还是先租头骡子运砖。 困意袭来时,她恍惚梦见个青衫男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执笔在素白的绢上题诗。 “姐姐?你醒了?” 江月瑶猛然惊醒,见江长庚正往窑中添柴。 火光映着他清瘦的侧脸,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长庚,你“她话音未落,少年已低声开口。 “我有个故人。”他拨弄着火钳,火星溅在旧疤遍布的手背上,“他是隔壁长宁县的流民孤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握着捡来的断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翻找铜钱。” “他用死人头发扎成草鞋卖给黑市,把箭簇磨成小刀割开守城兵的皮囊偷麦饼。那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精准判断哪支溃军会沿途丢下铠甲,哪个时辰城门口守卫会打盹。当同龄人还在玩投壶时,他们已学会用陶片在墙角刻正字,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刻下那些字。他说,每道竖杠代表多活一天”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她刚穿越时,破庙墙头密密麻麻的“正“字忽在眼前浮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原是 江长庚望着窑火,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直到遇见姐姐,我才知道,活着不止是刻正字。” “长庚那些字是你?” 江长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启明星,有些麻木有些有痛苦的说道:“那是我活着的证明长庚三生有幸,遇见了姐姐。姐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可这天下,还有多少孤儿在破庙刻正字,在战场捡铜钱” 江月瑶的指尖蓦地收紧。 一种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少年虽然识字不多,不曾上过学堂,但却心怀天下,满目悲悯之色。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她岂能不能懂,在她的国家也曾有过那样的历史。 江月瑶的外祖父也曾是一名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死在异国他乡。 她起身,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所以我们要种地,要建学堂,要开医馆,要让这乱世太平。” 江月瑶指向渐亮的东方,“让那些孩子不必再刻正字,让他们知道,活着还可以读书习字,悬壶济世,还可以有很多选择。” 江长庚终是忍不住,扑进江月瑶的怀里:“姐姐,我们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青丝,“你本天上明月,不应该在李家村明珠蒙尘。你的伟大志向,应该去努力实现。” 窑火渐熄时,晨光刺破云层。 第28章 辰时已至,松茸菇炒蛋汤的香气在晨雾中弥漫。 江月瑶执勺搅动着土灶上的大锅,手擀面在沸水中舒展如银丝。 五名工匠捧着粗瓷碗,就着晨光大快朵颐。 张九放下碗筷,恭恭敬敬作揖:“东家,第一层地基已铺就,这第二层” “且慢。”江月瑶望向窑炉,炉顶青烟渐散。 卯时煅烧完成后,她已用黏土封死窑顶装料口,仅留发丝般的缝隙缓慢降温。 此刻炉温该降至百下,正是开炉良机。 窑内静置冷却34h,待温度降至100c以下方可操作。 而开炉需要使用铁锹自上而下拆除窑顶封泥和砖块,逐步扩大开口至直径12米,便于观察内部物料状态。 然后清除窑口残留的未燃尽燃料及烧结结块物,露出下层成型的生石灰块。 她执铁锹轻叩窑顶,封泥应声而裂。 晨光透过逐渐扩大的开口,照见炉内雪白的石灰块。 工匠们屏息凝神,看着她用竹筛分拣石灰,大块者如雪团晶莹,小块似珍珠圆润。 “大块留作胶凝,小块制膏。”江月瑶吩咐道,转身却见四郎已推来碎石机。 这孩子昨夜改装的机关,能将石灰块碾得细如面粉。 传统三合土以黏土、石灰、河砂为基本原料,而今天他们需要制作的是改良版本。 糯米经蒸煮后形成的黏稠液体,与熟石灰混合形成“糯米灰浆”,可显著增强抗压性和防渗性。 猕猴桃藤茎榨取的汁液,富含植物胶质,与糯米浆协同作用可提升材料的韧性和抗裂性。 按比例混合黏土、石灰、河砂,逐步加入糯米浆和猕猴桃浆,反复捶打至黏稠均匀。 糯米浆中的支链淀粉与石灰生成碳酸钙晶体,形成致密网状结构,抗压强度接近现代混凝土。 猕猴桃浆的天然胶质可抑制裂缝扩展,抵御雨水冲刷和冻融循环。 她执木锨将黏土、河砂与石灰拌匀,缓缓倒入糯米浆。 猕猴桃汁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在晨光中氤氲成雾。 “捶打要匀。”她示范着动作,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让五个工匠大为震撼,眼前的妇人竟然懂得泥瓦匠的技艺。 五名工匠不明所以,连张九都只知道普通的三合土,并不知道东家加入绿色的汁水是何物有何用。 木槌击打泥浆的闷响在晨光中回荡,江月瑶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她执锨将最后一勺猕猴桃浆倒入泥浆,翠绿的汁液在灰白的石灰中晕开,宛如春水化冻。 张九上前一步,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擦了又擦:“东家,这绿汁” 他欲言又止,目光在木桶与泥浆间游移。 江月瑶直起身,将木锨递给张九:“这是羊桃藤榨的汁,能防裂。” 她执帕拭去额角汗珠,“你可曾见过老屋墙角的裂缝?” “见过见过!”张九连连点头,“哪怕是皇家陵墓、皇城宫城、每逢雨季就渗水,冬日里冻得开裂” “这便是了。”江月瑶执木棍在泥浆中画了个圈,“这猕猴桃浆里的胶质,就像” 她顿了顿,思考着怎么解释其中的原理。 “就像织娘纺线时用的浆糊,能把泥浆牢牢粘在一起。”张九恍然大悟,执锨的手微微发颤“东家真是神了!” 他转身对另外四个工匠喊道,“都学着点!这可是东家祖传的秘方!” 江月瑶失笑,正要解释,却见张九已执锨卖力搅拌起来。 猕猴桃的清香混着石灰的涩味,传入她的鼻翼。 她望着工匠们专注的侧脸,忽觉这改良三合土,或许真能在这乱世筑起一方安稳。 “宿主获得支线任务【三合土改良】积分500分!”系统仓鼠顶着工匠帽冒出,“解锁【匠艺传承】成就,获得积分1000分” “张九,”她忽然开口,“等这宅子建好了,你可愿收几个徒弟?” 老工匠执锨的手一顿,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东家是说” “把这防裂的法子传下去。”江月瑶望向远山,“让更多人住上不漏雨的房子,让抵挡跶努的城墙更坚固。” “可是东家,这样的技巧配方应该是保密的,哪怕是皇家工匠也不会将这样的记忆公开张九学了东家的技艺,不止该如何报答东家” 身后的四名工匠纷纷起身称是。 江月瑶摆摆手,“不必了,你传下去就行。” 晨光中,张九重重地点头。 裴大郎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监督着每个步骤,他刚刚仔细的学会了娘亲教授的技艺。 江长庚今日的主要任务还是清理窑炉,运来白垩石和木头,并在新砌的窑炉前添柴。 三娘挎着竹篮,在林间寻觅午膳的食材。 江月瑶带着二郎和四郎两个崽崽今日要去镇上的药房卖掉紫参草,然后去布庄,她要给几个孩子做一身衣裳,再去租赁骡子运红砖。 青石板街道两侧的竹棚下已支起各色摊子,江月瑶牵着二郎和四郎,背篓里的紫参草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苦香四溢间,跑行的王二眼尖地瞥见背篓里那株足有婴儿臂粗的百年紫参,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品相,便是放在京城也是稀罕物! “夫人留步!”王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这紫参” 江月瑶护着背篓后退半步,二郎已机警地挡在娘亲身前。 四郎则悄悄摸向腰间短管,这是他新制的暗器,里头藏着十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夫人莫怕,我是万全堂的伙计王二,我们药房正在高价收购紫参草。姑娘可是想要卖紫参草,如果是的话,你可以跟我来,我们家掌柜”王二眼见江月瑶的反应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赶忙开口解释。 江月瑶点点头,反正她也人生地不熟的,可以跟着眼前的小伙计去万全堂看一看。 万全堂内,掌柜张德贵撵着山羊胡,目光在紫参上打了个转。 他执起一株,故作惋惜地摇头:“根须微损,品相下等。”袖中手指比出“六”的暗号,“六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恰在此时,药行学徒高声吆喝:“今日上等紫参草挂牌价二十两!” 江月瑶笑了笑。 “六两?” 张德贵面不改色,假意叹息:“姑娘有所不知,这药材沾了晨露,存放三日必生霉斑。” 他捋着胡须,一副慈悲模样,“全城除了咱们万全堂的窖冰库,可没人敢收。” 江月瑶冷笑,他这是看见妇孺幼儿先诓骗不成,现在在威胁自己吗? 正要发作,忽听门外传来清朗男声:“张掌柜好大的口气。” 第29章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执扇而入,他腰悬青玉螭龙佩,云雷纹锁边处皆嵌着半轮银丝弦月。 颀长身形裹在云水暗纹的绸缎青衫里,银线绲边的袖口随执扇动作泛出粼粼碎光。 眉骨清峻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挑,流转间自带三分淬炼出的锐利,却被唇角温润笑意冲淡成春风。 羊脂玉扇坠悬于湘妃竹扇骨下,洒金扇面题着“浮舟沧海”四字狂草。 鸦青色腰封勒出精瘦轮廓,垂落的丝绦缀着两枚缠枝莲纹银铃,行动间却寂然无声。 公子执起一株紫参,对着晨光细看:“这参龄足有百年,根须完整,参油充盈,分明是上上之品。“ 张德贵脸色骤变:“钱……钱公子……“ “六两?“钱霖挑眉,“这等品相,放在京城少说值三十五两。”他转身对江月瑶拱手,“夫人若信得过,不如将这紫参卖与在下?“ 江月瑶尚未答话,系统仓鼠已顶着账房帽冒出:“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分!” 她唇角微扬,执起背篓:“公子既识货,这紫参便……“ “四十两!”张德贵急声打断,额角冷汗直冒,“夫人,四十两!现银!” 钱霖执扇轻摇:“张掌柜方才不是说……” “是小老儿眼拙!”张德贵连连作揖,“夫人大人大量……将此参卖与小老二……” 江月瑶望着掌柜狼狈模样,忽觉这打脸戏码,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几分。 她裙摆擦过柜台,指尖叩响紫檀台面时,她忽然倾身逼近,发间素簪的流速堪堪扫过掌柜鼻尖:“这般品相的紫参——” 尾音陡然转脆,她旋身将竹篾背篓掀开,十八根参须蜷曲的紫参草裹着腐殖土清香撞进满室药香。 “不卖!”江月瑶倏地合拢篓盖,忽又笑涡一现,将整筐药材推至钱霖面前:“这位公子是个识货的,我这里的上品紫参草全都卖给你,你可愿收下……” 钱霖挑眉,看了一眼眼前的夫人。 江月瑶立在药香氤氲的柜台前,丰腴身形裹在秋香色暗花罗裙里摇曳生姿。 圆润面庞似浸过月光的羊脂玉,黛眉细描如远山含烟,眼尾微挑时,颊边笑涡恰似被春风吹开的梨花酒盏。 鸦青鬓发绾作惊鸿髻,斜插的木簪子垂落莲花形状菩提吊坠,映得耳垂上两粒素银坠子愈发鲜亮。 偏头与钱霖说话时,发间一缕未束妥的碎发拂过雪腮,倒比满柜的紫参草更勾人目光。 藕荷色披帛裹着圆润肩头,行动间隐约透出银红抹胸上绣的并蒂莲。 腕间三寸宽的素银镯子嵌着翡翠,随她推背篓的动作滑落至肘弯,露出雪白臂弯处淡粉色胎记,宛若落在新雪上的梅花瓣。 钱霖目光扫过她腰间缀满银铃的杏色丝绦——那本该叮当作响的饰物此刻寂然无声,原是每颗镂空铃铛里都塞着驱虫的艾草干叶。 这妇人连佩饰都藏着玄机,让钱霖暗暗称赞。 江月瑶将背篓往前推了半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敲在紫参草根须上:“公子细看这断口,可是今晨刚采的紫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含笑的梨涡里,分明是商贾交易,却被她做出贵妃赐酒的雍容气度。钱霖骨扇抵住背篓边缘,待看清篓中十八根紫参草通体莹润、根须完整,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的节拍。 “蜀国紫参三年才发一茬新芽。”他忽然俯身逼近,腰间缀着的翡翠禁步撞出泠泠清响,“夫人踏过两国边界的瘴林,竟连裙裾都不曾沾露?” 二郎当即横臂挡住钱霖视线,绣着虎头的袖口擦过对方云纹锦袍,“叔叔若嫌这买卖烫手,我们自去寻识货的。” 孩童稚语裹着寒光。 “好伶俐的小郎君。”钱霖不退反进,云纹广袖拂过二郎手腕,“夫人有如此好的紫参,我自然是要收的……” 钱霖挑眉,从身上接下钱袋,数了数,“夫人,鄙人今日所带白银不多,你这十八根紫参我都收了。在此处有诸多不便,不妨去天香楼,在下请夫人和两位小公子吃杯酒,顺便让我的童子去取些银票。” 天香楼三层雅间内,小二躬身将鎏金菜单捧至钱霖面前:“钱老板今日还是老规矩?新到的洞庭银鱼正配您存在这儿的二十年竹叶青。” 钱霖颔首示意间,腰间缀着蜀锦香囊的童子清源已取出描金食盒,将八珍豆腐与翡翠虾饺布在青玉转盘上。 “夫人见笑,钱某在景国经营三十八家生药铺。”他转动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案上忽然推来盖着皇商印鉴的契书,“每月二十根紫参,价格可再抬三成。” 江月瑶夹起水晶肴肉放进四郎和二郎的碗中,袖口云纹扫过契书朱印:“山野之物难定量,我恐怕提供不了那么多紫参。” “清风,去算一下夫人的紫参一共多少钱。”钱霖浅笑吩咐道。 二郎连忙跟着名字叫清风的小童去旁边算账。 青玉算盘珠相击声清脆入耳。 清风将紫参草铺在洒金宣纸上,指尖划过参体暗纹:“每根须扣三钱损耗费。” 二郎突然按住跳动的算珠,虎头银镯撞得檀木框叮咚作响:“娘亲挖的紫参全须全尾,叔叔怎的扣一成耗损钱?” 清风小童转过头,看着钱霖,钱霖点头。 小童将账本上的类目划掉。 二郎看了一眼账本,突然抽出腰间小剪,将冰耗条目“嗤啦”剪去半截:“娘亲的紫参新鲜的,哪需你们费冰?“ 钱霖击掌大笑,腰间禁步流苏扫过青砖:“便依小公子,抹去冰耗钱。” 他夹起翡翠盏里的蜜渍杨梅,含笑看着两孩童争执。 江月瑶倒是大方的吃着饭食,四郎今日也颇为乖巧的安静吃饭。 清风涨红着脸翻开税契,十八根上品紫参一共四百两白银。 清源捧着紫檀匣近前,银票特有的桑皮纸气息漫过雕花窗柩。 孩童嬉闹间,江月瑶已收妥银票起身:“钱老板,这个时辰,布庄新到的杭绸该被抢光了,我要去给我的孩儿们买一身衣裳。” 钱霖望着她发间微斜的素银簪,突然将翡翠禁步压在契书上:“夫人下月初八前改主意,可到西市胡商处寻我,我叫钱霖。” 廊下传来算盘珠相击的脆响,跑堂正高唱着“钱老板惠顾八两六钱”。 江月瑶却后悔不已,这个钱公子可是个有钱人啊,一顿饭八两六钱,早知道刚刚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带走。 家里几个崽崽还没有吃过那么好的菜。 第30章 江月瑶拿到了钱,自是十分高兴。 她没有忘记自己出来要办什么事情,先要给孩子们买衣裳,然后要去租赁骡子拖运红砖。 青石板上还沾着药铺的苦香,江月瑶的粗布鞋已踏进兴和布庄的门槛。 薛掌柜正与绸缎庄的周娘子调笑,瞥见母子三人粗衣素履的模样,手中端着的雨前茶盏重重一搁。 “这位娘子要扯布?”他眼皮都不抬,白皙且肉嘟嘟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边发霉的葛布,“新到的三文一尺,给孩子做罩衫最是耐磨。” 他特意将两匹泛黄陈缎堆在台面,檀木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 江月瑶指尖拂过柜面浮尘,黛色粗布袖口沾着的腐土簌簌落在台面上。 她望着台面泛黄的葛布蹙眉:“掌柜的可有杭绸?孩子们肌肤嫩,受不得这粗粝料子。” 薛老板斜睨她发间素银簪,檀木算盘珠重重一磕:“夫人说笑了,这上好的杭绸要五十文一尺,您估摸着可买不起这样的布料。” 说着故意抖开匹褪色棉布,霉味混着靛蓝染料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四郎垫脚摸了摸柜台上的蜀锦,薛掌柜的戒尺“啪”地抽在孩童手背:“小崽子仔细些!这绫罗一匹要三两雪花银!” 江月瑶眸色骤冷,将四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检查,指甲叩响紫檀台面:“烦请掌柜取些上好时兴的料子。” “时兴?”薛掌柜嗤笑着抖开半匹泛黄陈缎,踮脚扯住布匹边角“上月府衙小姐裁衣剩下的边角料,算你十文一尺——” “我们要细锦。”二郎突然开口,踮脚扯住布匹边角,“经纬十六缕,浮纹隐现者为上品。” “这布纹歪得都能走蛇了!” 孩童清脆嗓音引得门外路人侧目,薛老板顿时涨红了脸。 “小郎君莫要胡诌!”掌柜的抄起量布木尺虚晃。 “我兴和布庄的料子是全远宁县最好的料子,岂会有这样的布料。” 江月瑶漫不经心地解开钱袋,五十两一锭的白银“当啷”砸在陈缎上:“掌柜的耳力不大好?” 薛掌柜的喉结随着声响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褶子脸滑进衣领,目光却贪婪地盯着江月瑶手中的白银。 “夫人您瞧,这是江南新到的软烟罗。”他佝偻着腰搬来织锦,云纹暗绣的缎面在晨光下泛着涟漪,“最衬您家小公子的贵气……” “不好看。”四郎头也没抬,奶呼呼的声音就直接传到薛掌柜的耳边。 薛掌柜的谄笑僵在脸上,却见江月瑶漫不经心道:“经纬松散,浮线三处——这便是江南的贡品?” “检测到瑕疵!”系统顶着织女冠弹出放大镜特效,“纬线掺了柞蚕丝冒充天蚕丝!” 二郎执起算盘轻拨,檀木珠精准停在三处断纹:“掌柜的,这匹布该折价七成。” 薛掌柜的后襟已被冷汗浸透,忙不迭又捧来蜀锦:“夫人再看这匹……” “靛青染得深浅不一。”江月瑶染着的指甲划过布面,薛掌柜紧张地等待着她开口,“蓝草九浸九晒方成上品,掌柜的,这块蜀锦莫不是浸了三回就取色?“ “宿主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系统炸开烟花特效。两个时辰过去,布庄满地狼藉。 十八匹绫罗绸缎铺陈如彩霞,却都被挑出瑕疵。 薛掌柜瘫坐在锦绣堆里,发冠歪斜地捧着最后半匹缂丝:“这……这是西域进贡的……” “纬线用了双股金丝。”江月瑶执剪挑开织面,“薛掌柜,您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火浣布?你可知道为什么取名叫作火浣布?真正的火浣布遇火不焚。”她突然将布料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噬锦绣。 “夫人不可!”薛掌柜扑救不及,却见灰烬中隐现玄鸟暗纹,这竟是景国宫中流出的禁品! 薛掌柜的瞳孔剧烈收缩,肥胖身躯如筛糠般颤抖,他指着江月瑶怒吼:“你个疯妇,你竟敢烧了我的火浣布!” “《大景律·诈伪律》第三条:私贩禁纹织物者,主犯弃市,三族流放!”系统弹出猩红血字的律令条文,正悬在薛掌柜头顶。 “警告!检测到僭越纹饰!”系统弹出猩红警示框。 江月瑶慢条斯理地系紧钱袋:“看来掌柜的不仅眼拙,胆子倒是大得很。” “夫人明鉴!”掌柜抖开袖中半幅织金锦,“这些布匹原是宫里贵人赏给……给……” 她俯身拾起半片残布:“永昌三十三年,司织坊掌印太监私售禁纹绸缎三匹,被判凌迟之刑。” 她将残布轻轻覆在薛掌柜肩头,“不知薛掌柜这几匹,够剐多少刀?” 薛掌柜闻言脸色一变,他总算是清醒地知道了自己今天遇见了硬茬子,眼前这个有些微胖的夫人对布庄那点知识熟悉得很,堪比一家布庄的大掌柜。 江月瑶牵起四郎转身,“二郎,记着去县衙时提点两句……” “打脸值500!解锁副线任务【律法精通】!获得积分500!”系统弹出庆贺烟花。 薛掌柜胆敢私自贩卖宫中物品,虽不是价值千金的火浣布,但那也是禁止在民间流通的物品。 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被杖杀和弃市。 “夫人留步!”薛掌柜的绸裤间漫开腥臊水渍,他膝行着拽住江月瑶裙角:“夫人高抬贵手!这些布匹都赠予夫人!” “不必。”江月瑶轻巧抽回裙裾,“听闻城东相宜布庄的杭锦,经纬倒是扎实得很。二郎、四郎,跟娘亲去相宜布庄瞧瞧可好?” 薛掌柜还要追来,“夫人……再赔……赔您三十两白银!” “掌柜的说笑了。”江月瑶挑开素缎门帘,“我刚刚不是把你的‘火浣布’烧掉了吗?” “夫人!”薛掌柜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小人愿赠布庄地契!” 江月瑶挑眉,她不已经暗示他,自己把证据已经烧掉了。 这掌柜还要苦苦追着她,莫非这布庄还有皇宫来的禁品? “掌柜的糊涂了,这地契……”她回眸浅笑,“不属于我。” 薛掌柜的胖脸煞白如纸,膝行时腰间的金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抖着手指向布庄后堂,冲缩在角落的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嘶声低吼:“杵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刘爷……” 第31章 城东相宜布庄的檐角垂着靛青布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照在成排绸缎上。 江月瑶牵着四郎跨过门槛,掌柜正用黄杨木尺丈量一匹暗纹锦缎,一旁的掌柜娘子执卷的手顿了顿,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见他们进来立即放下活计迎上前,鬓角青丝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夫人,可要看看新到的布匹?” 四郎被架上流光溢彩的布料晃得睁不开眼,二郎却径直走向角落素白料架。 江月瑶指尖拂过陈列的绸缎,浅绿杭绸如春日新柳般清透,杏色料子则似沾着晨露的杏花瓣,两匹叠放在榆木台面上,恰似将江南烟雨裁成了方寸。 她眯了眯眼睛。 春日就应该穿春日该有的颜色。 “夫人,这杭罗可要试试?”掌柜见二郎攥着雪白料子不撒手,笑着捧起半匹布:“虽不如杭绸厚实,但衬衣最是透气。” 日光穿透轻纱般的罗料,经纬交织的孔眼在地面投下细密菱形暗纹,这布匹的质量比兴和布庄的布匹不知好了多少! 江月瑶将四郎抱上圈椅,指腹摩挲着杭罗边缘的锁边针脚。 二郎忽然凑近她耳畔:“娘亲看这罗料孔眼,纵三根经线交替起落才织出透而不露的纹理,若用双经绞罗作里衣…… “你倒像个老师傅了。”江月瑶轻点他鼻尖,转头对掌柜道:“劳烦用杭罗裁十二套里衣,外衫要这两色杭绸。” 眼见掌柜展开竹纸记尺寸,又添了句:“劳烦在袖口加道暗扣。” 四郎晃着脚丫看伙计搬来成衣,忽然扯住江月瑶的素色裙裾:“娘亲,这衣裳比里正家阿福的新衣还亮!” 几十套成衣在桐木衣桁上依次排开,细葛内衬配着细布外衫,领口处都绣着同色缠枝纹,既不出挑又透着雅。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买了六套他们尺寸的成衣。 至于定制的杭绸、杭罗衣服,掌柜的根据江月瑶提供的崽崽们的尺寸记好了,约定三天后送来。 裴二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江月瑶,悄悄拉着自己娘亲的衣襟,“娘亲,紫参草当真值当,我们能买好多东西。” 江月瑶点头,一边拉着四郎的手一边感慨:“是啊,真值。” “如果,我们能种植就好了。”二郎数着掌柜找还的银角子,眼睛亮得似天上繁星:“方才那匹杭罗进价不过二两,裁成十二套套里衣竟要十两工钱,若我们……” 江月瑶将装衣料的藤箱拎在手上,闻言捏了捏他掌心:“若换作你当掌柜待如何?” “定要分三六九等。”二郎扳着手指如数家珍:“杭罗里衣分素罗、暗纹罗、提花罗三档,素罗卖给寻常富户,暗纹罗供给乡绅,提花罗专供官宦——就像方才那匹隐着万字纹的……” 四郎忽然扑进江月瑶怀里,打断了二郎滔滔不绝的筹划。 江月瑶挑眉,她是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擅长商道,对数字极其敏感,却是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已经到达了如此境地。 难怪,毕竟她家二郎是未来景国最大的奸商头子。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有些自豪。嗯,无痛当妈,崽崽们个个天赋异禀,爽~ 母子三人又来买了一点干粮,此时他们要租两匹骡子去青石镇运输红砖。 骡马市的热气裹着草料腥臊扑面而来,二郎正掰着指头算红砖运输的耗损率。 四郎被满街嘶鸣声惊得攥紧江月瑶的裙角,却见母亲已利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银镯子,那镯子碰在榆木栏杆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槽头灰骡扬起沾着麦麸的蹄子。 “夫人要租骡?”裹着褐色短打的牙人从草垛后探出头,拇指在算盘珠上抹过油光:“此地离青石镇二十里山路,得用双驾辕车,连骡带车一日二百文。” 檐角铁马叮当声响个不停,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官马烙印,前年朝廷淘汰的老军马改作的驮畜。 江月瑶指尖拂过骡子脖颈,触到皮下凸起的筋肉纹理。 “宿主,这骡虽毛色黯淡,但耳尖竖立如削竹,正是耐力上佳蜀国的蜀南种。”小小的仓鼠球系统换装成为马倌出现在江月瑶面前,“你看它的骡蹄!” 她忽而俯身掀起骡蹄,青石板上顿时显出道新月形豁口:“蹄铁崩了角,跑山路怕是要瘸。” 牙人脸色微变,春日阳光将他额角汗珠映得晶亮:“夫人好眼力!这便换那匹枣红骡……” 话音未落,二郎已踮脚摸到骡腹鼓胀处:“娘亲看这里,昨夜的草料怕是没铡细,胃胀成这样哪能负重?” 市集喧哗忽而凝滞,隔壁马贩子打磨马蹄铁的锉刀声格外清晰。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压低声音:“小娘子若诚心要,两匹骡子带车架,三百文包整趟活计。” “二百八十文。”江月瑶解下荷包,六枚景和通宝在掌心排成扇面:“另要二十斤细铡的苜蓿草。”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马槽后堆积的豆饼,那是用霉豆掺着麸皮压制的次等货。 四郎忽然指着旁边的马市惊呼:“娘亲快看!” 但见十丈开外的拴马桩前,着锦袍的商贾正掀开一匹白马的眼睑:“泪堂发赤,定是染了马瘟。” 卖马老汉急得直跺脚,怀里的马驹引颈长嘶,像是替主人鸣不平。 江月瑶回头,摸了摸裴二郎的额头,“你这孩子,为何对骡马如此了解?” 四郎突然攥住她腰间丝绦,新买的杏色杭绸料子在他掌心皱成团:“娘亲忘了吗?那年生辰爹爹牵回枣红马,您说养马不如炖肉……”孩童声音陡然压低,“后来庖厨飘香三日,二哥抱着马鞍哭湿了枕头……” 骡马市的嘈杂仿佛瞬间凝固。 江月瑶闻言愣在当场,啥?原主这么癫的吗? 在古代马是什么地位,她一个现代人不知道,原主一个古代人能不知道吗? 在江月瑶的时空,汉代的普通马匹,价值五铢钱5000–20000钱,折合成软妹币也差不多7500元至3万元之间。 可那是农业时代啊,需要卖掉农作物才能买到一匹马? 她有些痛心疾首……败家娘儿们……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3章 “不卖。”江月瑶头也不回,发间木簪却因猛然停步颤出残影。 照雪恰在此刻昂首嘶鸣,日光镀在银鬃上的光华,惊落了仓鼠系统捧着的虚拟茶盏。 骡车辘辘碾过青石板的瞬间,江月瑶突然将脸埋进照雪颈间。 众人只见她肩头微微颤动,以为这位夫人终为马驹康复落泪。 实则广袖遮掩下,她嘴角已快咧到耳根,贝齿狠狠咬住舌尖才没笑出声。 识海深处,仓鼠抱着消消乐全通关记录哭成团:“宿主您刚才内心刷了三百条发财了弹幕!” 江月瑶回怼小仓鼠,“你身为一个系统还摸鱼玩游戏,我凭什么不能疯狂发弹幕?况且这真的是发财了啊!鬼知道这匹马长大以后能卖多少钱?” 仓鼠不屑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嘁偶尔摸一下鱼,不行吗?不理你了” 江月瑶牵着骡车和小马驹一路前行,等到了青石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暮色中,母子三人来到了青石镇上唯一的客栈。 江月瑶站在“悦来客栈”褪色的牌匾下,檐角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暗红色的光晕里似有几道深褐痕迹。 眼前的客栈像只匍匐的兽,翘角飞檐在残阳里勾出獠牙形状。 她第一次住古代客栈,怎么说呢,眼前的客栈真的好像《倩女幽魂三》里面那个黑山老妖所变会走路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江月瑶不动声色将二郎和四郎往身后带了带,余光瞥见柜台后妇人耳垂上的银饰在油灯下泛着浑浊的光。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她将碎银推过柜台,指尖触到木纹间凝结的油渍,心中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老板娘堆着笑的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娘子带着孩子住东厢房可好?那边清净。” 说着便要来抱四郎,被江月瑶侧身避开。 端茶的小二生着双大小眼,左眼瞳仁泛着灰翳,眼见有客来,他停在大厅中间,静静地观察着她。 “行。”江月瑶皱眉,心中觉得不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柜台后又转出个青衣跑堂小厮,肩搭白巾笑出两颗虎牙:“夫人随我来,小心槛高。” 他腰间黄铜钥匙串叮咚作响,木梯上桐油未干,映着西窗漏进的霞光如琥珀流淌。 “这雕栏可是老樟木?闻着一股子木香味儿。”江月瑶驻足轻抚扶手上缠枝牡丹纹,嗅见木香里混着新焙的龙井茶味。 小厮躬身应道:“夫人好眼力,这楼梯上月刚请苏州匠人修缮过。”转角处悬着的花鸟鎏金笼里,两只画眉正啄着粟米。 她数着经过的房门,西侧三间都挂着铜锁,锁眼结着蛛网。 来到东厢房,开门,六角冰裂纹窗棂透进暮色,照见当中一副“松鹤延年”的云母屏风。 二郎扑向临窗的黄花梨书案,砚池里凝着未化的松烟墨,笔架上悬着大小三支紫毫。 “娘亲快看,被面绣着喜鹊登枝!这被子一定很舒服!”四郎滚进满床的软烟罗锦衾,撩起枕畔熏过苏合香的流苏。 墙角鎏金狻猊炉吐着沉水香,青瓷胆瓶里斜插几枝半开的木樨。小厮端来缠枝莲纹提梁壶:“这是今年明前茶,灶上煨着荷叶粥,娘子若要添菜……” 话音未落,二郎已趴在描金食盒边惊呼:“杏仁酥!” 盒内八格细点果脯,还贴着红笺写“赠贵客”。 江月瑶以帕掩唇浅啜半口茶,待小厮退下后,悄悄将残茶倾入窗台绿釉盆。 盆中罗汉松新发的嫩芽沾了水珠,在暮色里莹莹如翠玉。 她取下髻间银簪试过糕点,见簪头未变色,方许孩儿们捏了块桂花糖蒸酥。 这间客栈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前台看起来十分破旧,房间装修得却十分雅致,她可不觉得是什么反差萌。 暮色渐浓,窗棂外飘来梆子声。 江月瑶将最后一块酥饼掰成两半,四郎腮帮鼓成松鼠,含混不清地嚷着要喝桂花蜜。 二郎却盯着食盒红笺出神,忽然仰头问:“娘亲,你今日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照雪只是吃了毒草?” “那是自然,二郎你观察事物的能力真强。你什么时候知道娘亲是故意的?” 裴二郎还未开口,江月瑶将银丝炭添进狻猊炉,忽听得瓦当轻响,似是有人踏过屋脊。 她赶紧捂住二郎的嘴,抬头看向屋脊,示意二郎不要说话。 “叮!打脸积分5,宿主戒心可嘉。”识海里突然蹦出个清亮少年音,小仓鼠难得幻化成了少年的身形出现,“但用银簪验毒实在老套,本系统建议兑换‘百毒不侵’技能,特惠价三十分……” 江月瑶指尖微颤,险些碰翻青瓷胆瓶。 穿越时绑定的这个话痨销售附体的系统,总在她紧绷时跳出来插科打诨。 “安静。”她在心里默念,将支摘窗的铜栓又检查一遍,“我怎么觉得我进入了一家黑店啊系统?” “这怎么可能,柚宝可以确定这里不是黑店。”系统突然切换成客栈平面图,马厩位置闪着红点,“不过你骡车附近确实有十三人靠近——五人在屋顶,八个正摸向厨房。” 铜壶滴漏忽然停滞,江月瑶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藕荷色披风。 榻上四郎翻了个身,怀中的鎏金镂空香球滚落床沿,在青砖地上转出细碎铃音。 “娘亲去哪?”二郎有些着急地抓着江月瑶的衣襟。 江月瑶将香球塞回四郎枕下,轻抚二郎发顶:“去看白驹是否添了草料。你守着弟弟,门窗莫开。” 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木樨香里混进一丝铁锈味。 江月瑶数着地砖往马厩挪步,忽见月洞门闪过半截灰袍,正是白日里端茶的虎牙小厮,此刻他正在往客栈外门走去。 “夫人留步。”竹杖叩地声自廊柱后传来,灰翳眼睛的店小二握着铜头拐杖转出阴影。 “夫人好兴致。”瞎眼店小二倚着廊柱,灰布衫沾着夜露,“青石镇戌时宵禁,野狗都懂得蜷在窝里。” 江月瑶退后半步,披风扫落栏边陶埙。 “我忧心骡马白驹,明日我们娘仨还要靠它们拖运货物……”她故意将嗓音浸上哽咽,余光瞥见马厩方向闪过剑光。 第34章 店小二褪去白日憨态,灰翳左眼竟随月光流转泛起异色。 他突然用拐杖勾起陶埙碎片:“夫人的白驹正在嚼着燕北苜蓿,骡子蹄铁也重新钉过。” 江月瑶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 晚风送来几声夜枭啼鸣,混着远处极轻的打斗声。 “更深露重,夫人若实在难安……”他突然扬手射出竹杖,房檐顿时跌落个黑衣人,喉间正插着片陶埙碎片。 灯笼骤灭。 江月瑶尚未惊叫,忽觉嘴被捂住。 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二旋身将江月瑶推进廊柱死角,扬手抛出三枚铜钱。 暗处应声响起闷哼,三个蒙面人捂着膝盖滚出阴影。 “回房。”他转动拐杖机关,弹出截泛蓝光的刀刃,“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切记听到任何声响都当是野猫打架。” 马厩方向骤然响起的金戈相击声划破寂静。 江月瑶纤长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可是价值三座铁矿的神驹! 系统的剑挺便宜的,才1积分。 她反手从虚空抓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芒流转,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功夫。 “夫人且慢!”店小二布满皱纹的手堪堪拦住她,“那些人是冲……咳,冲货来的。” 话未说完,江月瑶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回廊。 老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微胖身影,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马厩里蒸腾着刺鼻血腥。 十匹通体雪白的骡马被围在中央,鬃毛泛着油亮亮的光彩。 江月瑶瞳孔骤缩,她的棕色骡子正安然卧在草料堆旁,倒是那批陌生骡马绑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 “当心!”店小二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掌劈开破空而来的三支弩箭。 江月瑶尚未回神,十二道黑影已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泛着森森冷光。 为首者双刀交错,竟在空中划出猩红残月。 江月瑶踉跄后退,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约莫是柯南附体了,去哪里,哪里就有黑衣人。 这次的黑衣人,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一批黑衣人功夫更高。 “大爷,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救我的骡马!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信吗……”话音未落,劲风已至面门。 灰影倏忽闪现。 店小二穿梭于刀光剑影间,蓑衣翻飞似枯叶飘零。 江月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枯瘦五指如穿花拂柳,竟生生折断三柄陌刀。 “发什么呆!”苍老嗓音突然变得清越,店小二反手扯住她衣领腾空跃起。 江月瑶只觉掌心触到绸缎般的青丝,再定睛时,人皮面具正缓缓飘落,露出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柳眉似春山含黛,偏生尾梢调皮地扬起,宛若紫毫笔尖将收未收的一抹飞白。 杏眼圆睁着嗔怪模样,眼尾天然晕着桃红,倒比刻意描画的花钿更艳三分。鼻尖缀着一粒小巧的淡褐雀斑,反衬得凝脂面庞愈发莹润,教人想起新雪覆着的糖蒸酥酪。 她足尖轻点梁柱旋身避开刀锋,乌黑色的发丝扫过江月瑶面颊,带着初绽木樨的甜香。 银红绢纱抹胸下,藕荷色束腰竟用金线绣着对抱松子的松鼠,随她腾挪跳跃在衣褶间时隐时现。 最奇是耳垂悬着赤金丁香坠,分明是掌柜日日戴的那对,此刻随她动作轻叩出清越铃音。 “你还不躲起来?”少女佯怒瞪来,唇珠却翘成撒娇的弧度。 她反手甩出三枚青铜钱击落暗器,腕间绞丝银镯与刀剑相撞,青葱似的指尖忽而戳向江月瑶眉心,甲面用凤仙花染出淡淡樱色:“发什么痴?!” “你……你竟是个姑娘!”江月瑶攥着尚有体温的面具,指尖扫过内层细密的针脚。 此时一个黑衣人袭来,少女一把将江月瑶推开。 江月瑶吃痛跌坐时,少女竟踩着她肩膀借力跃起,鬓边绒花随着动作轻颤,原是两只绒球拼成的玉雪狸奴。 “你……你真是……”江月瑶攥着人皮面具语无伦次,却见那姑娘突然鼓起腮帮,活像偷食被抓包的松鼠。 易……易容术? 少女旋身踢飞最后两个黑衣人,云纹软靴踏在血泊里溅起细碎红梅。 她扯下破烂的粗布外衫,露出内里月白色鲛绡劲装,腰间缀着七宝琉璃坠。 “看够了?”少女嗓音如碎玉投壶,腕间银铃轻振,“若非你乱我计划,此刻早该擒住这帮打家劫舍的劫匪。” 她冷眼扫过满地狼藉,嘴唇紧紧抿着,“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骡马无事!” 江月瑶突然嗅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皇家贡品?还是眼前的少女是皇室中人? 龙涎香形成需经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自然氧化和地质过程,且主产地集中于特定区域。 其产量极低,价格堪比黄金,远超民间承受能力。 优质龙涎香每两价值“不下百千”,次等亦需“五六十千”,属官方严格管控的禁榷之物。 她倒退半步,靴跟碾碎半截断箭。 箭镞上刻着的狼首图腾让她脊背发凉——北境十八部狼骑的徽记! “现在想逃?晚了。”少女纤指轻弹,银丝缠住江月瑶脚踝,“你既扯下我的面具,便该知晓……” 话音戛然而止,马厩外忽有马蹄声如惊雷骤至,数百支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火把将残破的马厩照得纤毫毕现。 玄甲卫兵潮水般散开,为首将领铁胄上雕着狴犴兽首,却在触及少女面容时瞳孔剧颤:“公——” “公孙大人来得正好。”少女皱眉,赶紧打断将领的声音,“这些贼人劫掠商队,还伤了我家奴仆,是我让我家小厮去报信的。” 江月瑶借着踉跄动作垂下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简体字。 这是系统的资料库。 她听到“公”这个字,已经大大地引起了她心中的警铃。 看那将领的反应,可不像是姓公孙的样子。 江月瑶意识飞速检索《大景朝实录》:永昭帝膝下三女,长公主三十有二掌宗人府,次女六年前和亲北狄,唯有三公主赵芳华…… 她拧眉,眼前的少女是三公主赵芳华? “北境流寇越发猖獗。”将领改口得生硬,佩刀却始终未入鞘,“这些货物……” “官爷明鉴。”少女忽然掐住她后颈,“这笨手笨脚的奴仆,半夜来喂马……惊跑了流寇……” 温软指尖在江月瑶脊椎游走,江月瑶忍着刺痛装傻:“小的知罪!”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6章 她拭去额角烟灰,将早备好的钱袋放在算盘上,“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五丈大小,需要多少青砖,劳您给个公道价。” 王掌柜执意要免去三百块砖钱,见她坚持不收,突然指着窑场角落:“那堆金线砖原是烧坏的次品,但用来砌猪圈鸡舍最是防潮。娘子若肯收下,便按三文一块算如何?” 江月瑶挑眉,这价钱比寻常青砖足足便宜五成。 她总算是点头应允。 直到装车时,二郎发现每块“金线砖”裂缝里都嵌着琉璃状结晶。 江月瑶会心一笑,这哪里是“金线砖”,它明明是烧制青瓷时才会出现的窑变产物,王掌柜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当次品送了。 粗布短打的窑工们帮着装货,青砖在朝阳下泛着润泽的光,江月瑶笑了笑,还是古代人淳朴善良。 王掌柜特意派了辆牛车相送。 “夫人要重建屋舍不容易。”王掌柜拨着算盘减了两成价,“往后每月初八我们往李家村送货,顺路捎带便是。” 江月瑶很是高兴,拉着二郎四郎上集市买了不少零食。 她轻挥柳枝催动牛车,小马驹和骡子跟在她的身后,满载的青砖随着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印记,远远望去竟像条游动的青龙。 车辕上并排坐着两个小人儿,四郎攥着染成靛青色的布老虎,突然指着远处尖叫:“娘亲,你看那!” 村口老槐树下,李周氏捏着绣绷得指节泛白,银针狠狠戳进未完成的并蒂莲里。 金桂香瞥见婆婆袖口沾着的灶灰,知晓她又因嫉妒摔了碗碟,忙搀住妇人青筋凸起的手臂:“娘仔细手疼。” “你瞧那贱蹄子!”李周氏突然抓住儿媳手腕,牛车经过时分明传来金石相击之声,“竟然过得如此风光!” 两人目光掠过骡马油亮的皮毛,瞳孔同时紧缩,其中竟有匹白色小马驹! 江月瑶将缰绳在掌心缠紧两圈。 李周氏立在场院前,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戳破金桂香藕荷色衫子。 青砖在牛车上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篱笆下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窜进菜畦。 “当初就不该把村北那块地给她!”李周氏指甲深深掐进儿媳臂弯,盯着牛车上崭新的桐油苫布,“瞧瞧这丧门星,克死我儿不过百日,倒学会用狐媚子手段招摇过市。” 金桂香疼得倒抽冷气,目光黏在白驹油亮的鬃毛上:“谁能想到北坡那块乱葬岗……哎哟!” 她慌忙改口,“娘,她们也是一时风光,那十两银子哪够她那样子挥霍。你看她穿的新衣裳,拖运货物的骡马,还有请的那五个工人,恐怕房子都封不了顶,到时候咱再去捡便宜把房子给” 着说着金桂香比画出抹喉的阴毒手势,意图吞并江月瑶的房子。 李周氏缺了门牙的嘴咧开笑着,浑浊老眼里映着牛车上成匹的细棉布。 只是裴家两兄弟见不得二人狼狈为奸,路过二人面前时,他忽然举着糖画从车辕跃下。 麦芽糖在夕照里淌着琥珀色的光,小童特意绕到李周氏跟前吮得啧啧作响。 “祖母安好。”二郎跳下车辕时故意将夯土锤砸在地上,震得篱笆上晒的干辣椒簌簌掉落,“我家的房子很快就要修好了,二郎在这里感谢祖母大度,给我们这么宽的地皮。” 李周氏踉跄后退半步,枯黄面皮涨成猪肝色。 江月瑶适时轻咳:“走了,二郎,我们还要赶回去卸砖。” 李周氏看着母子三人慢慢悠悠地回到村北荒地,心中愤恨无比。 江月瑶勒紧缰绳,牛车吱呀停在自己选定的地皮。原本五丈的地基上,裴大郎正抡着开山斧劈砍树根,少年隆起的臂肌绷紧粗麻短褐。 在江月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郎将附近的树木清理干净,已然有了二十丈见方的地皮。 如此宽敞的地皮,倒是可以开发一两块田地出来。 窑炉口喷吐的青烟里,江长庚佝偻着往火膛添柴,烟灰在眼袋上积了层青灰。 “三姐接住!”四郎像颗小炮仗从车辕跃下,脏兮兮的衣兜里抖落出野莓,殷红汁液染红了三娘月白裙裾。 小童却浑不在意,扒着骡马褡裢掏摸:“娘亲买的饴糖定在蓝布包袱里!” 裴二娘从干柴堆里抬头:“四郎再闹腾,仔细你新裁的绢裤!” 二娘很是能干,将江月瑶采摘回来的野葱、薄荷都种了起来,至于那些采摘的皂角也浆洗干净放在日头下晾晒。 江长庚自认为是两个孩子的长辈,这一两天都由他全程看着窑炉,连夜也是他一个人守,眼袋有些厚重。 江月瑶扶轼远唤:“大郎、三娘、长庚,我回来了!” 尾音尚在风里打着旋儿,三娘已如脱笼的雀儿扑棱过来。 “东家,你回来了。”张九带着四名工匠也上前。 江月瑶俯身细看夯土纹路,四郎趁机往基槽里扔石子,被三娘揪着后领拎出来。 三层地基已然铺好,地基只需要再养护几天即可。 九屈指叩击基址,金石之音铮然回响:“东家请看这改良三合土,糯米浆和羊桃汁浇了九遍。” “后续营造该当如何施为?”江月瑶指尖抚过齐整的柱础石,“昨日灶上可还周全?” 五个黧黑汉子齐刷刷拱手,独眼匠人嗓门最亮:“三姑娘炖的菰笋蹄髈,堪比天香楼掌勺!” 众人粗布襟口还沾着酱色,很明显三娘昨日的吃食让工匠们很满意。 张九待声息稍歇,讲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抽出线陀悬在基址中央:“首层立柱用七尺杉木,梁架走偷心造法。” 老匠人靴尖碾碎半截草茎,“二层留出三尺飞檐,地栿暗榫用槐木最妥。” 三娘端来薄荷水,江月瑶一饮而尽,只问:“这糯米灰浆……” “按照您的吩咐掺了苎麻丝的。”张九抠下碎屑搓成细线,“三层地基七分石灰三分黏土,砌墙时倒转配比。” 张九就着木炭在灰浆层划出梁架图:“立夏前保您住上暖阁。” 说话间,远处忽送来焦香,原是二郎捧着煨芋头跑来,曾经母子几人是最爱吃芋头。 三娘昨日去集市买了许多食材,给工匠们的吃食供给得比大户人家还丰富。 二郎一眼就看见了芋头,将芋头扔进炉灶烤了十几个。 金桂香搀着李周氏尾随而至时,正撞见这幕。 “造孽啊!”李周氏突然捶打胸口,“大虎尸骨未寒,这毒妇就敢用我李家的银钱……” 她浑浊老眼瞥见窑炉旁堆积的松木,突然推开儿媳金桂香冲上前,“你大胆!这些木料分明是后山祖坟的!” 第37章 江月瑶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泛起一阵波澜,对那李周氏如影随形般的纠缠感到由衷的厌烦与恶心。 她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母亲,三弟妹,请你们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江月瑶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这些松木,每一根都是我儿大郎从荒凉的乱葬岗中辛苦砍伐而来,何时成了你们后山祖坟的产物?请你们不要无端造谣,污蔑他人。” 江长庚见状,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上前,准备与这两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理论。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一些颤抖,“我姐姐只是取回她亡夫留下的遗物,你们却一再上门骚扰,散布谣言。同为女子,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残忍和无情吗?” 李周氏腕间银镯子叮当乱响,尖细的嗓音像锈刀:“丧门星带回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放肆?” 言罢,她身旁的金桂香也趁机而动,粗鲁地推搡起年幼的裴四郎,眼中满是恶意与挑衅。 江月瑶闭目深吸气,她摩挲着腰间荷包里的机关弩箭,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给杀了。 在一念之间,忽然被金桂香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戳中肩窝:“装什么死!你家野男人推我的账怎么算!” “分明是你先动手推搡我家四郎。”江长庚眼疾手快,横跨半步,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江月瑶面前,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金桂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了江长庚衣袖上层层叠叠的补丁,那沾满松脂的指甲在粗糙的麻布上留下了痕迹:“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野男人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五名工匠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这话语之间听来像是家务事。 江长庚不堪其扰,将金桂香推开。 金桂香却趁机倒地不起。 “我的儿媳妇啊!”李周氏银镯子磕在地基旁边沿迸出火星,白透了的发根随哭嚎声支棱起来,“天杀的野种要杀人啦!” 她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猛地伸向江月瑶的发髻,却被江月瑶以一个灵巧的动作轻巧闪过。 两人还要有所动作,五名工匠都跑到江月瑶面前拦着。 江月瑶冷冷地开口警告两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造黄谣,长庚是我的弟弟,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生事,简直不可原谅。” 说罢,她朝着大郎点头示意,在大郎的示意下,裴四郎掏出自制的淬毒机关,朝着两人射了一阵细如银丝的毒针。 二人眼见毒针射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毒针命中二人,双方对峙一刻钟,虽然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二人却感觉肚腹部绞痛不止。 银针上淬着十足的巴豆汁儿,这俩货回家必定蹿稀三天。 眼见今日无法再占得便宜,李周氏和金桂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脏话。 江月瑶捂住头,这李家人跟冤鬼缠身一般膈应人,尤其是那金桂香酷爱挑事,她们一家以后恐怕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江月瑶的忧虑是没有问题的。李周氏和金桂香回去后,极尽所能地夸大今天所遇见的事情。 油灯将李家堂屋照得鬼气森森。 金桂香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擦伤:“那野种用带倒刺的鞭子抽婆婆,要不是我替婆婆挡着” “妖女还放话说要刨了咱家祖坟!”李周氏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咳嗽不止。 陶碗摔裂声乍响,李大马手中的酒坛在青砖地炸开琥珀色的花。 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猪的汉子双目赤红,臂膀虬结的肌肉突突跳动:“明日就去拆了那妖女的梁柱!” 李家的两个儿子听后怒火中烧,李大马和李大牛准备带着一家人前来讨个公道。 倒是四儿媳妇牛素云是个聪明懂事的,见惯了金桂香挑拨生事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简单,多半是金桂香撺掇着老太太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吃了憋。 现在回来又利用老太太儿子们的愚孝顺去生事。 上次祠堂的事儿,牛素云就看明白了,自家二哥那个媳妇江月瑶,可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人。 能够在李周氏和金桂香这样的人面前拿到李大虎生前的房契、田契,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连这两货都要去她那里吃瘪,连里正连族长都没办法偏帮李周氏。 自家那个憨厚老实的李大牛跑过去也是吃亏的份,也只有当炮灰的命。 牛素云将自家丈夫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他不要跟着起哄去找江月瑶麻烦。 却又被金桂香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四弟,你的媳妇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家老娘被欺负了,还不让儿子去给出头。啧啧,百善孝为先啊……” 李大牛是个憨憨,一听金桂香挑拨,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媳妇不仅不帮忙,还要拦着自己给老娘出气,这不就是不孝顺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大牛突然掀翻织机,檀木经轴重重砸在牛素云肩头。 这个憨实的庄稼汉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别着的割穗刀还在往下滴麦浆:“娘都被欺负到这样子了,你还帮外人说话?” 可怜牛素云的女儿,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殴打。 “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听外人的话,欺负娘亲!” 稚嫩的辩解被响亮的耳光打断。 牛素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女儿,李大牛的草鞋底正踹在她后腰。 “够了!”李周氏银镯重重磕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水果洒得七零八落,“明日辰时,我们一家去找那个妖女讨说法!大牛把你家两个赔钱货关进地窖!不孝不悌的东西就该好好惩罚一下!” 第38章 入夜,江月瑶唱着安眠曲儿将几个孩子都哄睡着了。 她才悄悄地起身,窑炉还不能停。 她有些担忧自己的毒奶王女儿三娘在日暮时分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的一句“今晚上会不会下雨”让她很不安。 三娘一向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窑炉石灰,明日一早就可冷却开炉。 今日若是暴雨,那这窑炉石灰算是废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窑炉面前,思考起来自己穿越至今,完成了无数支线任务,唯独感觉离【盛世粮仓】这个主线任务越来越远。 子时一刻,暴雨如约而来。 好在这两日,虽然她不在,但是大郎还是给茅草屋加装了门窗,淅沥沥的雨声更适合入眠。 孩子们都睡得很香,唯有江月瑶不得不披着蓑衣守在窑炉面前。 暮春细雨织成漫天银丝时,江月瑶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空间,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平方米,然后空间旁边有一个光点是通往灵泉的。 三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她兑换了置物架,把三娘前几日猎到的猪肉放在这里。 江月瑶仔细研究过,她的空间长期处于26摄氏度的恒温天气。 肉类放置在这里,并不会腐败。 除了置物架,剩下的地方,江月瑶褪去粗布襦裙,换上用改良版苎麻织就的运动短打。 锄头在空间里面的土地上翻飞。 锄头砸下去的瞬间,地面突然响起《月亮之上》的Bgm——这破空间居然自带土味Bgm功能! 江月瑶有些无奈,这系统是有点东西的。 她望着被翻出玄色沃土的田垄,突然发现土粒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标记,正是穿越前在基因图谱上标注的水稻抗病基因序列。 “叮!检测到宿主播种意愿。”仓鼠球穿着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陡然出现,装着稻种的青玉瓶从灵泉光点里漂浮到仓鼠手里。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好在系统给她提供了她前世研究的稻米种子。 接过柚宝递过来的青玉瓶,正好可以在空间里面试种自己的稻米种子。 等到将所有种子种下,江月瑶从白色的雾气里面引流一条灌溉水渠。 今夜心情大好。 江月瑶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一套茶壶和一罐武夷山正山小种,随后闪身回到现实世界。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江月瑶又扯来桐油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将新兑换的武夷正山小种倒入柴窑烧制的急须壶,沸水冲开琥珀色茶汤的瞬间,细密雨珠正巧打在临时支起的桐油布篷顶。 “娘亲,三娘要吃糖葫芦呢。”三娘的呓语犹在耳畔,江月瑶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鎏金茶毫,忽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窗台上那盆总是逆季节开花的山茶。 改日,她定要上山去寻找一株山茶花,种在自己家的大院里。 窑炉孔洞透出的橘红映在青瓷杯壁,将倒春寒的湿气焙成带着松脂香的暖雾。 江月瑶嗅到新叶萌发的腥甜,这是春夜特有的气息,混着忍冬藤的涩、野山姜的辛,还有被细雨唤醒的腐殖土芬芳。她解开发间素银簪,任春风将青丝吹成张开的渔网。 红泥小炉煨着山泉水,火苗舔舐壶底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江月瑶屈指轻弹茶则,看蜷曲的茶叶在琉璃盏中舒展成雀舌。 “盛世粮仓(12100000)”的进度条在雨幕中幽幽浮动。 她抿了口茶汤,又取出一块猪肉架在窑炉旁边熏烤。 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加快任务进度的时候,忽然听见铁蹄踏入水洼的响动。 她摩挲着机关弩箭的铜制机栝,却在抬眸时怔住,十丈外的老柳树下,月光正顺着巨兽的脊背流淌。 熟悉的雪色身影踏着满地落英而来。 白虎额间的王纹被雨水洗得发亮,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它声如古琴拂过冰泉,震得藤蔓间积雨簌簌坠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是你吗?”江月瑶终是认出了眼前的巨兽是前几日自己解救下来的大白虎。 “你莫非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才赶过来?你这馋猫。”她笑着掷去一块烤野猪肉,白虎轻巧跃起接住时,蓬松的尾巴扫落一串棠棣花。 巨兽喉间发出呼噜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垂落的发梢,在她杏色衣襟上留下水痕。 窑炉突然发出龟裂声,江月瑶掀开草帘查看火候。 白虎踱步到她身侧趴下,厚实的皮毛阻隔了地底渗出的寒意。 它伸出前爪拨弄滚落的茶则,肉垫沾了茶末又嫌弃地甩头。 雨势渐弱,她倚着巨兽温暖的腹毛抿了口茶,小白身上的毛都快要被火炉子给烤干了。 这白虎也不客气,亲昵地舔舐着江月瑶的手,跟从小豢养到大的白猫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更鼓混着雨声飘来时,白虎忽然竖起耳朵。 它起身抖落满身雨水,叼住江月瑶的袖口往溪水方向轻扯。 远处松林传来窸窣异响,巨兽压低身形发出警告的低吼,背毛在雨中根根分明如银枪。 “怎么了?”白虎的利爪突然陷入泥沼,江月瑶知道野兽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强,小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攻击的形态。 江月瑶嗅到风中混着铁锈味的腥甜,这是新鲜血液特有的气息。 巨兽的金色竖瞳缩成细线,背毛炸起如银针倒竖。 随后,大白虎叼着江月瑶的衣裳朝着溪边狂奔而去。 “小白,松口!”江月瑶掰开白虎叼着的衣袖,指腹触到它尖牙上黏稠的唾液,嫌弃地拍了拍它的额头,“我哪里跑的动,我都快被你拖着走了!” 小白委屈地低吼一声,尾尖烦躁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涟漪惊散了正在飞舞的萤火虫。 江月瑶还想要说些什么,小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向水面,激起的浪花中浮出三支袖箭。 “且慢!”江月瑶攥住白虎后颈皮毛,截住巨兽即将挥落的利爪。 春夜惊雷撕裂苍穹,深山雨幕中,一道伏在溪畔的身影竟似谪仙折翼引起了江月瑶的注意。 “咦,这是?”江月瑶俯身查看,眼前竟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第39章 男子颀长身躯足有八尺余,玄麒麟暗纹的冰蚕丝锦袍被乱石割裂,破碎衣料下赫然露出刀刻斧凿般的腹肌,此刻六块肌理分明的沟壑间横亘着三寸箭伤,毒血凝成紫黑色冰晶,衬得蜜色肌肤竟似泼了墨的冷玉。 湿透的衣襟半敞至劲瘦腰线,锁骨处缀着鎏金螭龙纹的银链已断,碎玉坠子深陷在胸肌血痕中,随着微弱喘息晃出细碎冷光。 他苍白面容被闪电映得宛如玉雕,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微挑的弧度令满山棠棣尽失颜色。 鸦羽般的长睫沾着血珠,在眼下投出妖冶的阴影,薄唇虽呈中毒的青紫色,却仍勾着令百花羞惭的弧度。 最惊心是右腹处撕裂的伤口,暗器铁蒺藜深嵌腹肌沟壑,每道血痕蜿蜒过块垒分明的肌肉时,都似朱笔在雪宣上勾描的禁忌图腾。 雨水冲刷着他束发的嵌东珠螭纹金冠,散落的墨发缠在精壮腰腹间,与破碎的孔雀纹织金缎腰带纠缠。 左腿玄色骑装撕裂至大腿根,绷紧的腿部肌肉线条如弓弦拉满,脚踝银铃锁链上錾刻的“天枢”二字时隐时现。 最矜贵处当属他染血的右手,五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扣住溪中凸起的青石。 指间戴着的七宝蟒纹戒撞出裂痕,露出内里暗藏的龙鳞密纹。 溪水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白虎的尾尖突然卷住男子腰间玉带。 江月瑶望着巨兽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两簇幽火,忽然记起几日前解救它时,这双眼睛也曾这般灼灼。 江月瑶瞧着男子的容貌一时半刻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男子很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莫名有些羡慕嫉妒。 溪水泛起月华涟漪时,白虎突然叼住江月瑶的裙角往后拽。 她踉跄着跌坐在青苔石上,腰间荷包突然蹦出团毛茸茸的金色云朵,系统幻化的仓鼠正戴着迷你护士帽,爪爪抱着听诊器在男子胸口蹦跶。 仓鼠爪尖迸出星子般的全息投影,“宿主,他中毒了,还受了外伤,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投影里心电图渐渐变得缓慢,小仓鼠不知何时换上了侦探斗篷,举着放大镜凑近箭伤:“根据《穿越者急救手册》第二百三十三条,救美男概率触发隐藏任务哦!” 江月瑶皱眉,心中天人交战。 看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还能被人追杀到此处,想必身后一堆麻烦事。 小白把她拖过来,见到他也算是缘分,要管还是不管呢? 江月瑶沉默良久,白虎焦躁地啃咬起岸边紫苏,叶片破碎的辛辣味混着血腥越发刺鼻。 她撕开男子浸透的衣襟,箭镞上的玄鸟纹路令她瞳孔骤缩。 与那夜在后山中的蒙面黑衣人头领所用制式相同。 江月瑶瞬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朝皇族?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查过大景朝的历史的,她知道现在内乱不断,却没想过作为一个路人甲,在自家门口都能见到皇族。 江月瑶跪在溪石上,指尖悬在男子鼻息前迟迟未落。 “你倒是会捡麻烦。”她戳了戳白虎湿漉漉的鼻尖,巨兽却扭头将染血的爪子按在岩壁上。 江月瑶戳了戳仓鼠软乎乎的肚皮:“他还有得救吗?说人话。” “宿主,快用你的灵泉水啊!”小仓鼠瞬间换上白大褂,头顶冒出个【妙手回春】的Led灯牌,“检测到sssr级美强惨角色,建议使用积分商城的急救包!”它突然捂住嘴,豆豆眼乱转:“这个急救包要扣888积分呢!” 一虎一鼠就这么盯着她,江月瑶无奈地叹口气,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急救包,又从灵泉里面取出一滴泉水。 时不我待,江月瑶当即把泉水滴进男子的嘴巴里。 她决定再检查一下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外伤。 男子浸血的衣襟被揭开时,仓鼠突然尖叫着换上墨镜:“八块腹肌!八块!” 它爪尖弹出的扫描光束都在颤抖,“根据《古言男主身材排行榜》,这位能进前三甲!” 江月瑶挑眉没好气地弹它耳朵:“你是来救人的还是看腹肌的?咋嘞?你一个仓鼠还比我好色?” 柚宝无语,宿主活该单身,钢铁直女吗? 急救包里包含了各种手术用品和急救药品抗生素等等。 当务之急是将男子带回去,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她尝试着拖走男子,可她力气再大,人再壮也只是一个女人, 拖了半天,男子竟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丧气,坐在男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白却发出一声虎啸,站在男子身边。 “你要救他?”她话音未落,白虎已屈膝趴伏,厚实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男子湿透的锦衣贴在白虎皮毛上,金线绣的玄鸟竟似要振翅飞起。 江月瑶瞳孔微缩,小白是听得懂人话的,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白虎了。 戴着护士帽子的仓鼠虚影正在扫描男子心脉,全息投影在雨雾中明灭:“心脉三寸处毒素扩散,宿主,这箭镞淬的是眼镜王蛇蛇毒。建议立即注射抗蛇毒血清。” 虚拟药柜弹出,江月瑶瞥见白虎正用尾尖卷来几株七叶莲,这是解毒方剂中缺失的君药。 “你倒是比某些郎中靠谱。”她揉着白虎耳后软毛,巨兽喉间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驮着男子的白虎走得极稳,利爪在泥地上印出梅瓣似的痕迹,沿途却避开了所有毒蕈与机关。 待到一人一虎回到茅草屋,几个孩子还未睡醒。 江月瑶将男人安置在窑炉旁边的临时帐篷里。 小白将男子轻放在草席上,爪尖勾起褪色的虎头枕垫在他颈后。 她望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毒素浓度,将急救包里面的半支血清推入他颈侧:“遇见我家小白算你命大。” 仓鼠换上白大褂,爪握激光笔讲解全息解剖图:“宿主,柚宝给他安排上了全息生命监控系统……” “可以,再用上这个。你的急救手册上写着吸氧可以改善供氧与组织缺氧还可以促进创伤修复与代谢。”江月瑶将急救包里的呼吸面罩扣在男子脸上,面罩立刻被仓鼠贴上粉红桃心贴纸。 男子苍白的脸在火光中宛如玉雕,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大郎睡颜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谁”她捏着手指抵住男子下颌,将他的脸再一次仔细打量。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1章 大郎捧着碗沿的指节发白,米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少年机械地吞咽着,喉间每滚动一次,额角青筋便抽搐一回。 当四郎捧着粗陶瓷碗发出小猪似的哼唧声时,大郎已经捏碎了第三只陶匙。 江月瑶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大崽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身处的朝代可以对标汉朝。 汉代以稻、麦、黍、粟、豆为主食,其中黄河流域以小麦和黄米饭为主,长江流域则以稻米,尤其糯米饭为主。 这与现代北方偏面食、南方重米饭的饮食习惯一脉相承。 汉代已有炙、蒸、炸、羹等烹饪方式,甚至出现类似“鸳鸯火锅”的分格炊具。 但彼时蔬菜种类较少,以瓜、瓠、葵为主;调味主要依赖盐、酱、梅、麦芽糖。 只不过贵族可享发酵面食、精细稻米和珍稀野味,而平民多以粗粮果腹。 所以,在江月瑶的概念里,这群古人是肯定没有吃过皮蛋瘦肉粥的。 当几名工人囫囵吞枣般吃完油条和稀粥时,还在那里啧啧称赞她的手艺。 反观大郎和二郎,两人比起以往,沉默安静地吃着饭食。 这很反常。 江月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她揉了揉额头,倒不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个人是小白非要救下来的。 好歹小白也算是她心中默认的小宠物,宠物的宠物——她觉得可以救一下。 饭后,工匠们开始工作,几个孩子也自觉地找到了活儿做。 三娘开心地给照雪搭了一个防雨的帐篷,四郎继续折腾他的机关,今日由四郎去打猎。 大郎今日负责监工和看守窑炉,江长庚则跟着二郎找江月瑶要了银钱继续去青石镇拖运青砖和灰瓦。 倒是江月瑶,她要孤身去集市上买身衣服。 这男子身上的锦袍已经稀烂,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玉珏。 她至少要给男子买一身粗布麻衣遮蔽身体。 还有,她觉得工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应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这货是不是什么通缉犯。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她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回家。 日头攀上竹梢时,江月瑶裹着粗麻帔巾踏入青石镇。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要一件成衣。”她故意抬高声量,铜钱砸在柜台上的脆响惊飞了梁间乳燕。“最好是月白色的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原本正在同他人聊天,见到有客人来,她谄笑着展开月白云纹锦,江月瑶却看着不远处的告示牌。 “客官要的云纹锦成衣。”老板娘认识江月瑶,李家村那个厉害的寡妇,也知道她刚从李周氏那里分得了十两银子,完全有能力购买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迅速地拿出一套最好的成衣,殷勤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江月瑶按照男子大致的身高,精心挑选了一身云纹锦衣裳。 这云纹锦衣裳质地虽不算上乘,但胜在干净素雅,想来那男子穿上也应合适。 布庄檐下的葛麻料子泛着潮气,她指尖抚过月白色素罗,忽听得身后茶摊传来碗碟碎裂声。 三个衙役正往告示墙张贴新榜。粗布包裹将将系好,西市口突然响起鸣锣开道声。 衙门照壁前人头攒动,汗臭与脂粉气搅作浊浪。 江月瑶踮脚望见乌木公示栏时,喉间蓦地泛起铁锈味。 只见一大堆人围着公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让!”她屈肘抵开个挑粪汉,绣鞋碾过满地踩烂的槐花。 新糊的桑皮纸上墨迹犹湿,眼前密密麻麻的榜文让她有些眼花。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张画像吸引住了,在一群贼眉鼠眼的人画像后面,墨痕洇染处恍若工笔描摹的远山眉,可不就是她家躺着的那人?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琅琊王世子萧霁,前日遇刺失踪,献其踪迹者赏百金。” 她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身形。 果然她没有猜测错男子的身份,他必定非富即贵。 “这般神仙人物,怎会被刺客偷袭?”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听闻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配得起这‘龙章凤姿’的称号,正是三年前名动天下的琅琊王世子萧霁,传闻中连长公主见了都要掷镜自惭的九阙第一美玉,只可惜现在生死不明……”话未说完便被衙役喝止。 “哎呀,老爷子,你倒是挺了解这个萧世子的?”旁边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搭话。 拄拐老翁的唾沫星子溅在“赏金百两“字样上,“三年前琅琊秋猎,老朽侄女亲眼见过世子弯弓射雁……” “这个萧霁一个好好的世子爷,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种边境之地?” “对嘛,王公贵族不在京城待着,怎会出现在远宁县?”另一名小贩好奇的凑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袭,我看啊,估计是得罪人了!”买菜的小贩悄悄靠近,也在这里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琅琊王萧镇南是三皇子的人,听说琅琊王给三皇子献过边防图……”老翁压低的嗓音混在染缸咕嘟声里,“太子岂能容他?”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插嘴:“竟然有这等事?那这萧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腌臜的围裙边蹭在悬赏令上,惊得衙役挥动水火棍:“刁民安敢妄议天家!” “尔等不要命了?快散开!”人群如沸水泼雪般散开。 江月瑶皱眉,家里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刚才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说琅琊王站队三皇子。 很明显,这并不是简单的劫匪,劫匪不会使用淬了剧毒的箭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那些刺客为何要暗杀萧霁? 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自家旁边的溪流边上?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收留他,还是将他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自己一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继续收留,又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江月瑶心乱如麻,攥紧怀中云纹锦,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战栗。 她匆匆离开了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 第46章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松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 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 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 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 “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 四个崽崽反应各异。 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 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 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 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 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 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 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著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 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 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著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著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21章 江月瑶心中记挂着为萧旭筹备教学用具之事,待将家中诸事一一安顿妥当后,便怀揣着十根紫参,踏上了前往远宁县的路途。 此去远宁县,她心中早有盘算,那西市的胡商商集,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其一是为钱霖的医馆,其二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各类珍稀物件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寻得些意外之喜。 还未走近西市胡商商集,远远地,便能听见那喧嚣热闹之声。 商集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汇聚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异域语言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五彩斑斓。 有来自波斯的地毯,色彩艳丽,图案精美;还有大食的香料,散发着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嗅闻。 更让江月瑶惊奇的是,竟还瞧见了西洋洋人。 他们金发碧眼,身着奇异的服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 这些洋人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能折射出奇异光芒的玻璃制品,还有造型古怪的机械小物,引得众人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议论。 只是这繁荣的商贸却与普通老百姓无关,江月瑶打量了一下,来采购的大多都穿着绫罗绸缎,恐怕是长期经商的世家。 毕竟这远宁县是边关三国交界处。 她在这热闹非凡的商集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钱氏医馆。 没走多远,古朴典雅的招牌“钱氏九如馆”便映入眼帘。 她心中暗自赞叹,钱霖果然是个有文化底蕴之人,这医馆之名别具一格。 要知道,寻常医馆多以“保和堂”“济世堂”为名,虽寓意美好,却略显俗套。 而这“九如”二字,源自《诗经》中的“天保九如”,祈愿世人“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暗含着医馆以医道助人福寿双全的美好愿景,高雅又不失深意。 江月瑶抬脚走进医馆,前台的伙计正忙着抓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认出她来,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病症要瞧,还是来抓药?” 江月瑶刚要开口,这时,小伙计清风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江夫人,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快随我进去,我家大当家的正好在这里。” 江月瑶有些诧异,心想自己与这清风不过一面之缘,他竟能如此热情相迎。 来不及多想,她便跟着清风来到了后堂,见到了钱霖。 钱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账本,见江月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瑶从怀中掏出那十根紫参,略带歉意地说道:“钱公子,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紫参,只是品相不太好,还望你莫要嫌弃。” 钱霖接过紫参,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紫参的色泽不够鲜亮,个头也大小不一,确实算不上上品。 但他还是说道:“江夫人一番心意,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药效还是有的。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一根。” 江月瑶听闻,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期的要好上一些。 她连忙道谢:“多谢钱公子,你真是公道。”钱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月瑶,说道:“江姑娘,这是我钱氏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我钱氏的医馆或者商行,买东西价格都能打八折。而且,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拿着这令牌,也能更快地找到我。” 江月瑶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钱氏商行”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令牌的价值绝非一般。 在这远宁县,甚至景国钱氏商行声名远扬,其医馆和商行遍布各地,拥有这令牌,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一张通往便利与实惠的通行证。 可自己此番前来,仅仅带来了那品相不佳的十根紫参,与这令牌的价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商人重利轻离别,利益往往是人们追逐的核心。 她可不认为钱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会平白无故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其中,必定有着她尚未察觉的缘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钱公子,这令牌如此珍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带来了些品相不好的紫参,你为何如此厚待我?” 钱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江姑娘,我钱某虽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只看重利益。我欣赏你的为人,紫参难寻亦不可种植,你为了寻这紫参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再者,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在这远宁县,也算得上稀罕物。而且,我钱氏商行向来注重人脉,今日与姑娘结下这份善缘,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江月瑶听了钱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稍减,但仍有些忐忑。 她深知这令牌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收下,便意味着与钱氏商行有了更深的牵扯。 可若拒绝,又怕拂了钱霖的面子,坏了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情谊。 毕竟,她有大片的紫参需要卖出去。 犹豫片刻后,江月瑶咬了咬牙,说道:“钱公子,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便收下了。只是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钱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江夫人也是个爽利之人,我钱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说罢,便让清风去账房取了银票,交给了江月瑶。 江月瑶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揣进怀中。 刚准备抬脚迈出客栈门槛,江月瑶冷不防就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女。 少女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后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尖声骂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瞧见前面有人吗?” 江月瑶本就满心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责骂弄得有些烦躁,但她向来不愿与人无端争执,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搭理少女,侧身准备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银票不知怎的滑落了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江月瑶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就在她抬起头看清少女脸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少女原本还气鼓鼓的脸,此刻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月瑶也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江月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2章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 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 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 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 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 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 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 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 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 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 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 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 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 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 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 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 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 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 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 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第23章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第24章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脩礼即可。”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脩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脩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脩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脩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脩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脩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脩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脩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脩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第25章 “至于那家境贫困者,实在是可怜。他们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孩子上学的费用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对于这般家庭,咱们实在贫困拿不出钱或者只能拿出很少钱的,便象征性地收取一点束脩礼,或者直接减免。比如镇上的孤寡家庭、因灾致贫的家庭等,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二郎说到此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至于学堂的束脩礼,用途可多着呢。一方面,可以用于改善学堂条件。从家境殷实者多收取的束脩礼中拿出一部分,用于改善学堂的基础设施。” “另一方面,还能聘请更好的夫子。优秀的夫子,那可是孩子们的福分啊!” “至于家境一般者缴纳的正常束脩礼,主要用于维持学堂的日常运转开支。夫子的日常工资、教学用品的日常采购、学堂的维修等等,哪一样都离不开银子。只有保证了这些开支,学堂才能正常开展教学活动,孩子们才能安心读书。”二郎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数着,神情十分认真。 “当然,特殊情况也得考量,咱们可以灵活调整。对于一些特殊情况,如家庭原本富裕但后来遭遇变故导致经济困难的家庭,或者孩子成绩特别优异但家庭贫困的家庭,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束脩礼的收取标准,给予适当的减免或优惠。”二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正气。 然裴大郎却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接话说道:“二郎,你这分级收费的想法虽好,但在分等级收取束脩礼的过程中,恐怕会让孩子们之间因为束脩礼的等级产生隔阂。” 江月瑶听闻,微微点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倒也不是无解。我们可以通过宣传教育,让孩子们明白这只是为了保证学堂能够更好地发展,为大家提供更好的教育机会,而不是区分大家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把道理讲清楚了,孩子们都是通情达理的,想必也不会心生嫌隙。” “叮~”就在这时,貂儿突然凭空出现,宛如一朵轻盈的云朵,稳稳地趴在江月瑶的大腿上。 它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恭喜宿主激活【百年育人】任务,完成对反派的教学改造可获得积分10万,完成对村民幼童的教学可获得积分1000分。” 江月瑶冷不丁地被小七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杯都微微晃了晃。 待听到系统发布的任务后,她不禁犹豫了一会,心中暗自思忖:果然,自己的崽崽是真值钱。四个反派就值10万积分,而村里的适龄孩童,所有的加一起都比不过一个。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 三娘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立刻识趣地端来了薄荷水。 “阿娘,喝水。” 江月瑶接过杯子,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那清凉的感觉瞬间在口中散开,让她精神一振。 “大郎,你去与张九爷商量继续修葺学堂的事情吧。”江月瑶放下杯子,声音清脆动人。 大郎领了命,转身便同张九爷商量接下来的工序去了。 江月瑶又看了一眼远远站着一直未曾说话的萧旭。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微微扬起下巴,她有些嗔怪,再看还是觉得很好看,说道:“萧公子,这学堂的课程就交给你了。” 萧旭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江夫人放心,萧某定当竭尽全力。”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中对萧旭的学识与才华再清楚不过,有这般才俊负责学堂的课程安排,自己便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全身心投入其他事务的处理之中。 对于学堂课程,江月瑶实则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微微抬眸,目光坚定且明亮,看向萧旭说道:“萧公子,我打算与你一同开展教学工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震,满是诧异。 他实在猜不透江月瑶此番打算的深意,眉头微蹙,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心中有个规划,想要将咱们这学堂划分为小学、中学以及职业技术学校。”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萧旭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开口问道:“敢问夫人,这小学、中学、职业技术学校,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神色从容,缓缓道来:“小学主要招收6-13岁的孩童。在这个阶段,会着重教授一些基础知识,像识字、算术,还有普通夫子平日里所传授的那些学问,主要是开蒙,为孩子们打下坚实的学习根基。” “中学则是面向13-18岁的少年。在这一阶段,主要教授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培养孩子们的品德修养、艺术素养以及多方面的技能,让他们成为有学识、有涵养之人。” “而职业技术学校,也招收13-18岁的孩童,只不过重点在于传授各类实用的职业技能。有些孩子不擅读书,但却可以让他们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一门手艺谋生,比如农事方面,教导孩子们如何更科学地耕种、养殖;纺织专业,让他们掌握精湛的纺织技艺;烹饪专业,教会他们做出美味又营养的佳肴等等。如此一来,孩子们毕业后便能凭借所学技能,更好地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众人听闻,先是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寂静,都被这新奇而又宏大的规划给震住了。 片刻之后,人群中开始泛起阵阵低语。 张九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赏,连连点头说道:“夫人此规划实在是妙啊!以往这学堂,不过是教些传统的学问,孩子们学成之后,大多也只能走科举一途。可如今这分门别类的学堂,能让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学到真正实用的东西,尤其是夫人所论述之职业技术学校,能让孩子们有一技之长,日后也好讨生活。” 旁边的杜天元夫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着身旁守月、立松的手,激动地说道:“这下可好了,这村里的孩子们以后要是能去职业技术学校学门手艺,就不用愁没饭吃了。夫人真是为平头百姓着想啊。”“至于那家境贫困者,实在是可怜。他们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孩子上学的费用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对于这般家庭,咱们实在贫困拿不出钱或者只能拿出很少钱的,便象征性地收取一点束脩礼,或者直接减免。比如镇上的孤寡家庭、因灾致贫的家庭等,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二郎说到此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至于学堂的束脩礼,用途可多着呢。一方面,可以用于改善学堂条件。从家境殷实者多收取的束脩礼中拿出一部分,用于改善学堂的基础设施。” “另一方面,还能聘请更好的夫子。优秀的夫子,那可是孩子们的福分啊!” “至于家境一般者缴纳的正常束脩礼,主要用于维持学堂的日常运转开支。夫子的日常工资、教学用品的日常采购、学堂的维修等等,哪一样都离不开银子。只有保证了这些开支,学堂才能正常开展教学活动,孩子们才能安心读书。”二郎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数着,神情十分认真。 “当然,特殊情况也得考量,咱们可以灵活调整。对于一些特殊情况,如家庭原本富裕但后来遭遇变故导致经济困难的家庭,或者孩子成绩特别优异但家庭贫困的家庭,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束脩礼的收取标准,给予适当的减免或优惠。”二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正气。 然裴大郎却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接话说道:“二郎,你这分级收费的想法虽好,但在分等级收取束脩礼的过程中,恐怕会让孩子们之间因为束脩礼的等级产生隔阂。” 江月瑶听闻,微微点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倒也不是无解。我们可以通过宣传教育,让孩子们明白这只是为了保证学堂能够更好地发展,为大家提供更好的教育机会,而不是区分大家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把道理讲清楚了,孩子们都是通情达理的,想必也不会心生嫌隙。” “叮~”就在这时,貂儿突然凭空出现,宛如一朵轻盈的云朵,稳稳地趴在江月瑶的大腿上。 它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恭喜宿主激活【百年育人】任务,完成对反派的教学改造可获得积分10万,完成对村民幼童的教学可获得积分1000分。” 江月瑶冷不丁地被小七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杯都微微晃了晃。 待听到系统发布的任务后,她不禁犹豫了一会,心中暗自思忖:果然,自己的崽崽是真值钱。四个反派就值10万积分,而村里的适龄孩童,所有的加一起都比不过一个。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 三娘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立刻识趣地端来了薄荷水。 “阿娘,喝水。” 江月瑶接过杯子,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那清凉的感觉瞬间在口中散开,让她精神一振。 “大郎,你去与张九爷商量继续修葺学堂的事情吧。”江月瑶放下杯子,声音清脆动人。 大郎领了命,转身便同张九爷商量接下来的工序去了。 江月瑶又看了一眼远远站着一直未曾说话的萧旭。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微微扬起下巴,她有些嗔怪,再看还是觉得很好看,说道:“萧公子,这学堂的课程就交给你了。” 萧旭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江夫人放心,萧某定当竭尽全力。”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中对萧旭的学识与才华再清楚不过,有这般才俊负责学堂的课程安排,自己便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全身心投入其他事务的处理之中。 对于学堂课程,江月瑶实则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微微抬眸,目光坚定且明亮,看向萧旭说道:“萧公子,我打算与你一同开展教学工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震,满是诧异。 他实在猜不透江月瑶此番打算的深意,眉头微蹙,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心中有个规划,想要将咱们这学堂划分为小学、中学以及职业技术学校。”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萧旭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开口问道:“敢问夫人,这小学、中学、职业技术学校,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神色从容,缓缓道来:“小学主要招收6-13岁的孩童。在这个阶段,会着重教授一些基础知识,像识字、算术,还有普通夫子平日里所传授的那些学问,主要是开蒙,为孩子们打下坚实的学习根基。” “中学则是面向13-18岁的少年。在这一阶段,主要教授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培养孩子们的品德修养、艺术素养以及多方面的技能,让他们成为有学识、有涵养之人。” “而职业技术学校,也招收13-18岁的孩童,只不过重点在于传授各类实用的职业技能。有些孩子不擅读书,但却可以让他们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一门手艺谋生,比如农事方面,教导孩子们如何更科学地耕种、养殖;纺织专业,让他们掌握精湛的纺织技艺;烹饪专业,教会他们做出美味又营养的佳肴等等。如此一来,孩子们毕业后便能凭借所学技能,更好地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众人听闻,先是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寂静,都被这新奇而又宏大的规划给震住了。 片刻之后,人群中开始泛起阵阵低语。 张九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赏,连连点头说道:“夫人此规划实在是妙啊!以往这学堂,不过是教些传统的学问,孩子们学成之后,大多也只能走科举一途。可如今这分门别类的学堂,能让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学到真正实用的东西,尤其是夫人所论述之职业技术学校,能让孩子们有一技之长,日后也好讨生活。” 旁边的杜天元夫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着身旁守月、立松的手,激动地说道:“这下可好了,这村里的孩子们以后要是能去职业技术学校学门手艺,就不用愁没饭吃了。夫人真是为平头百姓着想啊。” 第26章 萧旭站在一旁,看着众人热烈的反应,心中对江月瑶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且不说别的,裴家二郎将束修礼分为三六九等,巧妙地解决了学堂的运营问题,让寒门子弟也有了进学求知的机会,就让他眼前一亮。 现如今江月瑶又提出在孩子接受启蒙教育后进行分流,为他们增添别样的谋生技能。 这一举措,既能覆盖大部分人的教育需求,让不同阶层的孩子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路径,又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定社会,减少因无业游民增多而可能引发的动荡。 更为难得的是,它还能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创造出更多的经济和产业发展机遇。 他几乎是瞳孔地震,内心被深深地震撼着。 远宁县虽小,不过是景朝广袤大地上的一颗微小星辰,可江月瑶这样的措施一旦推行下去,惠及的百姓数量简直难以估量。 那些原本可能因贫困而早早辍学,只能从事简单体力劳动的孩子们,如今有了学习职业技能的机会,未来或许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农事专家、技艺精湛的纺织工匠或是远近闻名的烹饪大师。 他们凭借所学技能,不仅能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还能带动整个行业的发展。 农事技能的提升,会让远宁县的农田产出更加丰富,粮食储备更加充足,百姓们再也不用为温饱问题而担忧;纺织技艺的精进,会使远宁县的布匹闻名遐迩,吸引各地的商人前来采购,带动商业的繁荣;烹饪技艺的传播,说不定能让远宁县成为美食之都,吸引无数游客前来品尝,进一步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 这种变革,会像春风一样,吹遍远宁县的每一个角落,让整个县都焕发出勃勃生机。 江月瑶的这一政策,不仅仅是一次教育上的改革,更是一场关乎远宁县未来的变革。 它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远宁县繁荣发展的大门,让这片原本平凡的土地,有了无限的可能。 萧旭眯缝着好看的杏眼,擅长纵横捭阖的他,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一些朝廷高官,在朝堂的波谲云诡中纵横谋划,那些官员们谈论的多是朝堂权谋、国家大事,却从未有人提出过如江月瑶这般切实且极具前瞻性的建议。 眼前的村妇,虽身着朴素,却仿佛自带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真的让他震撼不已。 他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全新的天地,被她的才华、能力、想法所深深吸引,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自拔。 更是大景朝的机遇,若是将远宁县作为试点,那么这种成功的教育模式就有可能推广到全国。 大景朝幅员辽阔,各地发展不均衡,许多地方都面临着教育资源匮乏、百姓生活困苦的问题。 而江月瑶的学堂,就像一颗希望的种子,一旦在远宁县生根发芽,就有可能在大景朝的广袤土地上开花结果。 萧旭越想越觉得兴奋,他已经看到了大景朝未来繁荣昌盛的景象。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抓住。 他走上前对江月瑶说道:“夫人,你的这个想法实在是意义非凡。我想将远宁县作为试点,向朝廷奏请推广你的教育模式。若此事能成,夫人你当居首功,大景朝的百姓也会感激你的。” 可江月瑶却只是轻轻摆手,神色平静。 她微微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我并非想要出风头,也无意于那些虚名。我所求的,不过是能实实在在地为远宁县的百姓们做些实事罢了。如今这想法,也不过是刚刚有了个雏形,真要实施起来,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困难呢。” 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继续说道:“办学堂、分班级、请夫子,哪一样不需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和精力?我和萧公子肯定不够教学的,更何况,要让百姓们接受这种全新的教育模式,也并非易事。我如今只想先把自己的学堂办好,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在这里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等有了成效,再请郡守大人帮忙推广到其他地方。” 萧旭和裴大郎听了,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赞赏。 萧旭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满脸赞叹之色,连连点头说道:“夫人这番话,着实令萧某钦佩不已。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道之中,能如夫人这般脚踏实地、一心只为百姓着想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只可惜夫人身为女儿身,若生为男子,定能在朝堂之上大展宏图,成就一番经天纬地的事业……” 话还未说完,裴大郎便笑着打断了萧旭的话:“阿娘,您这想法简直妙极!这事儿做起来肯定不容易,但不管怎样,大郎觉得阿娘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大郎都支持您!” 闻言,江月瑶心中满是温暖,她宠溺地将大郎拥入怀中。 自己的大肚子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她觉得无比窝心,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有他在背后默默支持。 既然一切都已经理顺,江月瑶便下定决心,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一步步实施了。 她首先规划好了几件要紧的事。 第一件事,便是要购置学生所需的教学用具,像书籍,还有笔墨纸砚这些。 毕竟,开办学堂,这些基础的东西必不可少。 第二件事,她打算把林素娥和周婉清叫过来,给她们做一场简单的织布机培训。 织布是个实用的手艺,能让村里的女子们多一条谋生的路子。 可林素娥和周婉清都是不会使用织布机的人,她必须在上岗之前先教会两人。 第三件事,就是带着三娘和守月,教她们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再把这些纤维素变成初级的手工业制品,比如麻布、麻绳之类的。 江月瑶把第一件事情交给了钱多多。 她把钱多多叫来,只见少女正和几个孩子们玩得正开心,原来是被裴四郎做的机关给吸引住了。 “月瑶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呀?”钱多多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脸天真地问道。 “多多呀,你武功高强,而且家里表哥还在经商,人脉也广。姐姐想让你帮个忙,行不行呀?”江月瑶温柔地说道。 钱多多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此时此刻的她少了那日初见的高冷和清冽,反倒是多了少女应有的活泼可爱。 其实她刚刚一直在旁边听着江月瑶关于开学堂的言论,心里也觉得这主意特别好,根本不需要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姐姐,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肯定没问题!”钱多多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想要购置一些书和笔墨纸砚,你能不能带着我家二郎去县城的商集采购一些?”江月瑶期待地看着她。 钱多多眸光一闪,立刻点头应允:“姐姐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随后,江月瑶又看向三娘和守月,笑着问道:“三娘、守月,你们两个都是乖巧的女孩子,我教你们一些手艺,你们愿不愿意学?” 第27章 守月忙不迭地点头,乖巧地跟在江月瑶身边,亦步亦趋,似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三娘也轻轻点了点头,只是江月瑶看着三娘那张稚嫩又带着几分贵气得脸,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三娘身份特殊,原本是这个世界的贵妃,这样的身份,本不该让她学习这些民间的手艺。 江月瑶微微叹了口气,蹲下身子,轻轻握住三娘的小手,温柔地说道:“三娘,这手艺虽不是什么高深的学问,但学起来也需要花费些时间和精力。你年纪还小,阿娘有些担心……” 三娘仰起头,眼神坚定而明亮,打断了江月瑶的话:“阿娘,三娘不怕吃苦。三娘觉得这些手艺很有趣,而且三娘也想象阿娘一样,能为大家做些事情。” 江月瑶听了三娘的话,心中不禁一动。 她没想到才七岁的三娘,竟有如此的想法和决心。 她轻轻摸了摸三娘的头,笑着说道:“好,既然三娘有这份心,那娘就教你。不过,咱们先从简单地开始,要是三娘觉得累了,可一定要告诉娘。” 三娘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带着三娘和守月来到了院子里的一处角落,这里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工具和材料。 因着此时田菁未成熟,她先拿起一团类似田菁的植物,开始耐心地给她们讲解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 田菁制作麻布的过程主要涉及从田菁植物中提取纤维并编织成布。 简要的制作流程即选择成熟的田菁植物,其茎皮纤维可作为麻的代用品。 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适合用于制作麻布。 将田菁茎秆的外皮剥下,获取初步的纤维材料。 剥下的纤维在水中浸泡,以软化纤维,使其更容易加工。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多次浸泡和漂洗,以去除杂质和提高纤维的柔软度。 软化后的纤维通过手工或机器纺成纱线。 这一步是将纤维转化为可用于编织的纱线。 纺好的纱线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 编织过程中可以根据需要选择不同的织法和图案,以制作出具有特定风格和用途的麻布。 编织完成的麻布需要进行整理,包括洗涤、熨烫、平整和剪裁等步骤。 这些步骤可以去除麻布上的污渍、杂质和纤维残余,使其更加美观和耐用。 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经过加工后可以制作成麻布,用于制作各种纺织用品,如衣物、袋子、绳索等。 江月瑶将衣服扎起来,带着两个女孩儿,开始按照流程制作。 “田菁等成熟了,它的茎皮纤维可有大用处呢,能作为麻的代用品来制作麻布。”江月瑶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团植物,轻轻剥开茎秆的外皮,“这个虽然不是田菁,但是和田菁一样。第一步,就是把这茎秆的外皮剥下来,这就是初步的纤维材料啦。” 三娘和守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江月瑶的动作,守月忍不住问道:“夫人,这剥下来的皮真的能变成麻布吗?感觉好神奇呀!” 江月瑶笑着点点头:“当然,等咱们一步步做完,你们就知道啦。现在呀,把这剥下来的纤维放到水里泡泡,让它软化,这样后面加工起来就更容易啦。” 说着,江月瑶把纤维放进准备好的水盆里。 在等待纤维软化的过程中,她又给两个女孩详细讲解了后面要把纤维纺成纱线,再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最后还要整理等步骤。 过了一会儿,江月瑶把纤维从水里捞出来,开始教她们如何进一步处理。 可就在这时,三娘不小心把水溅到了刚捞出来的纤维上,她一下子慌了神,小脸涨得通红,带着哭腔说道:“阿娘,对不起,我把水溅上去了,是不是弄坏啦?” 江月瑶连忙安慰她:“三娘别着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再泡一会儿也没关系。” 三娘这才破涕为笑,用力地点点头。 接着,到了纺纱线的环节。 江月瑶熟练地拿起工具示范起来,可守月尝试的时候,手却不听使唤,纺出来的纱线粗细不均。 她皱着眉头,有些沮丧地说:“夫人,我怎么纺得这么难看,是不是我太笨了。” 江月瑶走到守月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守月,这纺纱线,一开始都不容易,你看,要这样……”说着,江月瑶手把手地教守月。 在江月瑶的耐心指导下,守月渐渐掌握了技巧,纺出的纱线也越来越好。 到了编织麻布的环节。 江月瑶把织布机调试好,开始带着两个女孩一起编织。 要说裴四郎真是先天圣体,制作木工机具极为在行。 他制作的纺纱机十分好用,三娘和守月学得十分认真,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但极为细致。 经过一整天的努力,一块简易的麻布终于编织完成了。 三娘和守月看着眼前的成果,兴奋得跳了起来。 三娘满脸崇拜地说:“阿娘,你太厉害啦!这麻布做得又结实又好看,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守月也在一旁附和:“是呀是呀,夫人,你这一手手艺,简直绝了!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学会好多好多东西。” 江月瑶看着两个女孩开心的模样,心里也满是欣慰:“只要你们愿意学,我以后还教你们更多的手艺。也希望你们把学到的手艺教给更多的人。” 时间匆匆而去,油菜籽收割后的田野,像是被大自然卸去了金黄的盛装,只余下错落有致的油菜秆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村里除了李周氏以及那几家向来爱挑刺、搅局的刺头,其余村民都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如潮水般涌来江月瑶的清晏院领取田菁种苗。 村中的打谷场上,热闹非凡。 几个大箩筐里堆满了饱满的田菁种苗,旁边整齐码放的一桶桶肥料,散发着质朴的气息。 杜天元站在箩筐旁,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边招呼着大家,一边有条不紊地给每户人家数着种苗。 “张婶,你家的一千颗种苗,还有一桶肥料,拿好嘞!”杜天元将东西递到张婶手中。 张婶感激地接过,粗糙的双手紧紧握着杜天元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多谢,多谢江夫人带着咱们搞这新营生。这田菁要是种好了,以后的日子可就有盼头咯!” 杜天元拍了拍张婶的手,安慰道:“张婶,您就放心吧,夫人懂得多,这田菁浑身是宝,肯定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村民们依次领取着种苗和肥料,欢声笑语在村子里回荡。 大家领了东西后,便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家田地里,开始忙碌地播种田菁。 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是一幅充满生机的田园画卷。 而杜天元夫妻也没闲着,他们来到了李大虎的田地里。 如今他的田地因为无人打理,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杜天元夫妻看着这片土地,心中五味杂陈。 杜天元的妻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他爹,夫人也真是可怜,带着四个孩子,要是夫人种田,这田肯定种得比谁都好。” 杜天元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坚定地说:“他娘,咱们也是运气好,遇见江夫人这样的好心人。” 两人不再言语,默默地开始清理杂草、翻耕土地。 第28章 二人不再言语的原因无他,这段时间江月瑶遭遇的烦心事太多了。 油菜籽收割后的日子本应是村民们稍作休整,期待新一年丰收的时节。 天气却异常起来,北方大旱的消息如阴霾般迅速蔓延,远宁县虽在南方却也未能幸免。 炽热的太阳如同一个无情的大火球,高悬在天空,肆无忌惮地炙烤着大地。 田野里,原本肥沃的土地裂开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像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痛苦。 即便是种植的田菁这样抗旱的作物,在烈日下渐渐枯萎,叶子卷曲发黄,无力地耷拉着。 河流里的水位急剧下降,原本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河水,如今只剩下一条细细的水流,在干涸的河床上艰难地流淌着,发出微弱的潺潺声。 村民们望着那干涸的河床和枯萎的庄稼,他们每日都会来到河边,望着那可怜的水流,默默祈祷着上苍能够开恩,降下一场救命的雨。 村里的老井也渐渐干涸了,只剩下井底那一点点浑浊的水,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村民们为了争夺这一点点水,时常会发生争吵和冲突。 往日里宁静祥和的村庄,如今被笼罩在一片紧张和压抑的氛围之中。 连江月瑶的清晏院旁边的小溪流也全部断流,她们取水都需要走很远的路程。 按照江月瑶的规划,裴大郎和江长庚出去推广三阶学堂了。 钱多多依旧黏在江月瑶身边,但萧旭却说自己有事,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裴大郎和江长庚走街串巷,向村民们宣传三阶学堂的理念和好处,可惜来的人寥寥无几。 人性是复杂的,他们的善举遭到了李周氏的恶意阻挠。 她平日里就对江月瑶心怀不满,便撺掇了几个臭味相投的中年妇女,几个人觉得她们是在多管闲事,破坏了村子里的传统秩序。 新仇旧恨搁在一起,李周氏和金桂香等人虽然知道萧旭或许是个大人物,但仍旧不死心。 李周氏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与一群闲来无事的妇女们闲聊。 她故意提高了嗓门,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吗?咱们村里这旱灾啊,都是那灾星克夫的女人搞出来的!她弄的那个什么三阶学堂,选址选得不对,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这才惹恼了老天爷,降下这场大旱!” 那些妇女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其中不乏受了江月瑶不少恩惠的李家村人。 “真的吗?李嫂子,你可别乱说啊。”一个妇女半信半疑地问道。 李周氏眼睛一瞪,信誓旦旦地说:“我可没乱说,你们想想,自从那江月瑶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没消停过。先是害死了我的儿子,抢占了我儿子的地,现在又搞个三阶学堂,这不是折腾人吗?而且啊,她生辰八字不好,就是个灾星,克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又来克咱们村子了。” 另一个妇女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觉得自从她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不顺。说不定这旱灾真的是她引来的呢。” 一时间,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村子里迅速传播开来。 村民们原本就因为旱灾而人心惶惶,如今听了这些谣言,更是忘记了江月瑶的恩惠,对江月瑶等人充满了怨恨和敌意。 裴大郎和江长庚在外面推广三阶学堂时,也感受到了村民们态度的变化。 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村民们对江月瑶的指责和谩骂。 这天傍晚,裴大郎和江长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村子。 他们刚走进村子,就看到一群村民围在江月瑶家门口,吵吵嚷嚷的。 “江月瑶,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灾星,害得我们村子遭了这么大的灾,你还有脸待在这里!”一个村民愤怒地喊道。 “就是,赶紧滚出村子,别在这里祸害我们了!”另一个村民也跟着喊道。 江月瑶站在家门口,她看着那些愤怒的村民,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很失望,这是她一心一意扶持的村民。 虽然说她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她莫名觉得委屈。 裴大郎和江长庚见状,急忙冲了过去,护在江月瑶身前。 “大家别冲动,这旱灾是天灾,和江夫人没有关系。三阶学堂是为了村子的孩子们好,大家不能听信那些谣言。”裴大郎大声说道。 村民们已经被愤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他们的话。 “你们别被她骗了,她就是灾星,就是她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一个村民指着江月瑶,恶狠狠地说道。 “对,把他们赶出去,不能让灾星继续留在村子里!”村民们群情激奋,纷纷向前涌来。 裴大郎和江长庚紧紧地护着江月瑶,在这个时候,他们不能退缩,必须保护好江月瑶。 村民们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裴大郎眼神坚定,大声喊道:“大家冷静一下,我阿娘为村子做了那么多好事,为大家提供田菁和肥料。我们家的学堂收费极低,意在普惠大众。阿娘如此心善,她怎么可能是灾星!” 村民们根本听不进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村民,挥舞着锄头,恶狠狠地说:“别废话,她就是个灾星,自从她来了,咱们村子就没消停过,现在又遭了这么大的旱灾,肯定是她克的!” 说着,便朝着江月瑶他们冲了过来。 江长庚见状,急忙挡在前面,双手紧紧握住那村民的锄头,手上青筋暴起,大声喝道:“你们不能这么不讲理,我姐姐是个好人,你们不能冤枉她!” 那村民用力一拉,江长庚差点被拽倒,但他依然死死地抓住锄头,不肯松手。 这时,更多的村民围了上来,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有人开始扔石头,石头如雨点般砸向他们。 裴大郎急忙用身体护住江月瑶,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却依然没有退缩。 第29章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执扇而入,他腰悬青玉螭龙佩,云雷纹锁边处皆嵌着半轮银丝弦月。 颀长身形裹在云水暗纹的绸缎青衫里,银线绲边的袖口随执扇动作泛出粼粼碎光。 眉骨清峻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挑,流转间自带三分淬炼出的锐利,却被唇角温润笑意冲淡成春风。 羊脂玉扇坠悬于湘妃竹扇骨下,洒金扇面题着“浮舟沧海”四字狂草。 鸦青色腰封勒出精瘦轮廓,垂落的丝绦缀着两枚缠枝莲纹银铃,行动间却寂然无声。 公子执起一株紫参,对着晨光细看:“这参龄足有百年,根须完整,参油充盈,分明是上上之品。“ 张德贵脸色骤变:“钱……钱公子……“ “六两?“钱霖挑眉,“这等品相,放在京城少说值三十五两。”他转身对江月瑶拱手,“夫人若信得过,不如将这紫参卖与在下?“ 江月瑶尚未答话,系统仓鼠已顶着账房帽冒出:“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分!” 她唇角微扬,执起背篓:“公子既识货,这紫参便……“ “四十两!”张德贵急声打断,额角冷汗直冒,“夫人,四十两!现银!” 钱霖执扇轻摇:“张掌柜方才不是说……” “是小老儿眼拙!”张德贵连连作揖,“夫人大人大量……将此参卖与小老二……” 江月瑶望着掌柜狼狈模样,忽觉这打脸戏码,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几分。 她裙摆擦过柜台,指尖叩响紫檀台面时,她忽然倾身逼近,发间素簪的流速堪堪扫过掌柜鼻尖:“这般品相的紫参——” 尾音陡然转脆,她旋身将竹篾背篓掀开,十八根参须蜷曲的紫参草裹着腐殖土清香撞进满室药香。 “不卖!”江月瑶倏地合拢篓盖,忽又笑涡一现,将整筐药材推至钱霖面前:“这位公子是个识货的,我这里的上品紫参草全都卖给你,你可愿收下……” 钱霖挑眉,看了一眼眼前的夫人。 江月瑶立在药香氤氲的柜台前,丰腴身形裹在秋香色暗花罗裙里摇曳生姿。 圆润面庞似浸过月光的羊脂玉,黛眉细描如远山含烟,眼尾微挑时,颊边笑涡恰似被春风吹开的梨花酒盏。 鸦青鬓发绾作惊鸿髻,斜插的木簪子垂落莲花形状菩提吊坠,映得耳垂上两粒素银坠子愈发鲜亮。 偏头与钱霖说话时,发间一缕未束妥的碎发拂过雪腮,倒比满柜的紫参草更勾人目光。 藕荷色披帛裹着圆润肩头,行动间隐约透出银红抹胸上绣的并蒂莲。 腕间三寸宽的素银镯子嵌着翡翠,随她推背篓的动作滑落至肘弯,露出雪白臂弯处淡粉色胎记,宛若落在新雪上的梅花瓣。 钱霖目光扫过她腰间缀满银铃的杏色丝绦——那本该叮当作响的饰物此刻寂然无声,原是每颗镂空铃铛里都塞着驱虫的艾草干叶。 这妇人连佩饰都藏着玄机,让钱霖暗暗称赞。 江月瑶将背篓往前推了半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敲在紫参草根须上:“公子细看这断口,可是今晨刚采的紫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含笑的梨涡里,分明是商贾交易,却被她做出贵妃赐酒的雍容气度。 钱霖骨扇抵住背篓边缘,待看清篓中十八根紫参草通体莹润、根须完整,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的节拍。 “蜀国紫参三年才发一茬新芽。”他忽然俯身逼近,腰间缀着的翡翠禁步撞出泠泠清响,“夫人踏过两国边界的瘴林,竟连裙裾都不曾沾露?” 二郎当即横臂挡住钱霖视线,绣着虎头的袖口擦过对方云纹锦袍,“叔叔若嫌这买卖烫手,我们自去寻识货的。” 孩童稚语裹着寒光。 “好伶俐的小郎君。”钱霖不退反进,云纹广袖拂过二郎手腕,“夫人有如此好的紫参,我自然是要收的……” 钱霖挑眉,从身上接下钱袋,数了数,“夫人,鄙人今日所带白银不多,你这十八根紫参我都收了。在此处有诸多不便,不妨去天香楼,在下请夫人和两位小公子吃杯酒,顺便让我的童子去取些银票。” 天香楼三层雅间内,小二躬身将鎏金菜单捧至钱霖面前:“钱老板今日还是老规矩?新到的洞庭银鱼正配您存在这儿的二十年竹叶青。” 钱霖颔首示意间,腰间缀着蜀锦香囊的童子清源已取出描金食盒,将八珍豆腐与翡翠虾饺布在青玉转盘上。 “夫人见笑,钱某在景国经营三十八家生药铺。”他转动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案上忽然推来盖着皇商印鉴的契书,“每月二十根紫参,价格可再抬三成。” 江月瑶夹起水晶肴肉放进四郎和二郎的碗中,袖口云纹扫过契书朱印:“山野之物难定量,我恐怕提供不了那么多紫参。” “清风,去算一下夫人的紫参一共多少钱。”钱霖浅笑吩咐道。 二郎连忙跟着名字叫清风的小童去旁边算账。 青玉算盘珠相击声清脆入耳。 清风将紫参草铺在洒金宣纸上,指尖划过参体暗纹:“每根须扣三钱损耗费。” 二郎突然按住跳动的算珠,虎头银镯撞得檀木框叮咚作响:“娘亲挖的紫参全须全尾,叔叔怎的扣一成耗损钱?” 清风小童转过头,看着钱霖,钱霖点头。 小童将账本上的类目划掉。 二郎看了一眼账本,突然抽出腰间小剪,将冰耗条目“嗤啦”剪去半截:“娘亲的紫参新鲜的,哪需你们费冰?“ 钱霖击掌大笑,腰间禁步流苏扫过青砖:“便依小公子,抹去冰耗钱。” 他夹起翡翠盏里的蜜渍杨梅,含笑看着两孩童争执。 江月瑶倒是大方的吃着饭食,四郎今日也颇为乖巧的安静吃饭。 清风涨红着脸翻开税契,十八根上品紫参一共四百两白银。 清源捧着紫檀匣近前,银票特有的桑皮纸气息漫过雕花窗柩。 孩童嬉闹间,江月瑶已收妥银票起身:“钱老板,这个时辰,布庄新到的杭绸该被抢光了,我要去给我的孩儿们买一身衣裳。” 钱霖望着她发间微斜的素银簪,突然将翡翠禁步压在契书上:“夫人下月初八前改主意,可到西市胡商处寻我,我叫钱霖。” 廊下传来算盘珠相击的脆响,跑堂正高唱着“钱老板惠顾八两六钱”。 江月瑶却后悔不已,这个钱公子可是个有钱人啊,一顿饭八两六钱,早知道刚刚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带走。 家里几个崽崽还没有吃过那么好的菜。 第30章 江月瑶拿到了钱,自是十分高兴。 她没有忘记自己出来要办什么事情,先要给孩子们买衣裳,然后要去租赁骡子拖运红砖。 青石板上还沾着药铺的苦香,江月瑶的粗布鞋已踏进兴和布庄的门槛。 薛掌柜正与绸缎庄的周娘子调笑,瞥见母子三人粗衣素履的模样,手中端着的雨前茶盏重重一搁。 “这位娘子要扯布?”他眼皮都不抬,白皙且肉嘟嘟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边发霉的葛布,“新到的三文一尺,给孩子做罩衫最是耐磨。” 他特意将两匹泛黄陈缎堆在台面,檀木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 江月瑶指尖拂过柜面浮尘,黛色粗布袖口沾着的腐土簌簌落在台面上。 她望着台面泛黄的葛布蹙眉:“掌柜的可有杭绸?孩子们肌肤嫩,受不得这粗粝料子。” 薛老板斜睨她发间素银簪,檀木算盘珠重重一磕:“夫人说笑了,这上好的杭绸要五十文一尺,您估摸着可买不起这样的布料。” 说着故意抖开匹褪色棉布,霉味混着靛蓝染料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四郎垫脚摸了摸柜台上的蜀锦,薛掌柜的戒尺“啪”地抽在孩童手背:“小崽子仔细些!这绫罗一匹要三两雪花银!” 江月瑶眸色骤冷,将四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检查,指甲叩响紫檀台面:“烦请掌柜取些上好时兴的料子。” “时兴?”薛掌柜嗤笑着抖开半匹泛黄陈缎,踮脚扯住布匹边角“上月府衙小姐裁衣剩下的边角料,算你十文一尺——” “我们要细锦。”二郎突然开口,踮脚扯住布匹边角,“经纬十六缕,浮纹隐现者为上品。” “这布纹歪得都能走蛇了!” 孩童清脆嗓音引得门外路人侧目,薛老板顿时涨红了脸。 “小郎君莫要胡诌!”掌柜的抄起量布木尺虚晃。 “我兴和布庄的料子是全远宁县最好的料子,岂会有这样的布料。” 江月瑶漫不经心地解开钱袋,五十两一锭的白银“当啷”砸在陈缎上:“掌柜的耳力不大好?” 薛掌柜的喉结随着声响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褶子脸滑进衣领,目光却贪婪地盯着江月瑶手中的白银。 “夫人您瞧,这是江南新到的软烟罗。”他佝偻着腰搬来织锦,云纹暗绣的缎面在晨光下泛着涟漪,“最衬您家小公子的贵气……” “不好看。”四郎头也没抬,奶呼呼的声音就直接传到薛掌柜的耳边。 薛掌柜的谄笑僵在脸上,却见江月瑶漫不经心道:“经纬松散,浮线三处——这便是江南的贡品?” “检测到瑕疵!”系统顶着织女冠弹出放大镜特效,“纬线掺了柞蚕丝冒充天蚕丝!” 二郎执起算盘轻拨,檀木珠精准停在三处断纹:“掌柜的,这匹布该折价七成。” 薛掌柜的后襟已被冷汗浸透,忙不迭又捧来蜀锦:“夫人再看这匹……” “靛青染得深浅不一。”江月瑶染着的指甲划过布面,薛掌柜紧张地等待着她开口,“蓝草九浸九晒方成上品,掌柜的,这块蜀锦莫不是浸了三回就取色?“ “宿主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系统炸开烟花特效。 两个时辰过去,布庄满地狼藉。 十八匹绫罗绸缎铺陈如彩霞,却都被挑出瑕疵。 薛掌柜瘫坐在锦绣堆里,发冠歪斜地捧着最后半匹缂丝:“这……这是西域进贡的……” “纬线用了双股金丝。”江月瑶执剪挑开织面,“薛掌柜,您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火浣布?你可知道为什么取名叫作火浣布?真正的火浣布遇火不焚。”她突然将布料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噬锦绣。 “夫人不可!”薛掌柜扑救不及,却见灰烬中隐现玄鸟暗纹,这竟是景国宫中流出的禁品! 薛掌柜的瞳孔剧烈收缩,肥胖身躯如筛糠般颤抖,他指着江月瑶怒吼:“你个疯妇,你竟敢烧了我的火浣布!” “《大景律·诈伪律》第三条:私贩禁纹织物者,主犯弃市,三族流放!”系统弹出猩红血字的律令条文,正悬在薛掌柜头顶。 “警告!检测到僭越纹饰!”系统弹出猩红警示框。 江月瑶慢条斯理地系紧钱袋:“看来掌柜的不仅眼拙,胆子倒是大得很。” “夫人明鉴!”掌柜抖开袖中半幅织金锦,“这些布匹原是宫里贵人赏给……给……” 她俯身拾起半片残布:“永昌三十三年,司织坊掌印太监私售禁纹绸缎三匹,被判凌迟之刑。” 她将残布轻轻覆在薛掌柜肩头,“不知薛掌柜这几匹,够剐多少刀?” 薛掌柜闻言脸色一变,他总算是清醒地知道了自己今天遇见了硬茬子,眼前这个有些微胖的夫人对布庄那点知识熟悉得很,堪比一家布庄的大掌柜。 江月瑶牵起四郎转身,“二郎,记着去县衙时提点两句……” “打脸值500!解锁副线任务【律法精通】!获得积分500!”系统弹出庆贺烟花。 薛掌柜胆敢私自贩卖宫中物品,虽不是价值千金的火浣布,但那也是禁止在民间流通的物品。 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被杖杀和弃市。 “夫人留步!”薛掌柜的绸裤间漫开腥臊水渍,他膝行着拽住江月瑶裙角:“夫人高抬贵手!这些布匹都赠予夫人!” “不必。”江月瑶轻巧抽回裙裾,“听闻城东相宜布庄的杭锦,经纬倒是扎实得很。二郎、四郎,跟娘亲去相宜布庄瞧瞧可好?” 薛掌柜还要追来,“夫人……再赔……赔您三十两白银!” “掌柜的说笑了。”江月瑶挑开素缎门帘,“我刚刚不是把你的‘火浣布’烧掉了吗?” “夫人!”薛掌柜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小人愿赠布庄地契!” 江月瑶挑眉,她不已经暗示他,自己把证据已经烧掉了。 这掌柜还要苦苦追着她,莫非这布庄还有皇宫来的禁品? “掌柜的糊涂了,这地契……”她回眸浅笑,“不属于我。” 薛掌柜的胖脸煞白如纸,膝行时腰间的金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抖着手指向布庄后堂,冲缩在角落的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嘶声低吼:“杵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刘爷……” 第31章 城东相宜布庄的檐角垂着靛青布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照在成排绸缎上。 江月瑶牵着四郎跨过门槛,掌柜正用黄杨木尺丈量一匹暗纹锦缎,一旁的掌柜娘子执卷的手顿了顿,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见他们进来立即放下活计迎上前,鬓角青丝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夫人,可要看看新到的布匹?” 四郎被架上流光溢彩的布料晃得睁不开眼,二郎却径直走向角落素白料架。 江月瑶指尖拂过陈列的绸缎,浅绿杭绸如春日新柳般清透,杏色料子则似沾着晨露的杏花瓣,两匹叠放在榆木台面上,恰似将江南烟雨裁成了方寸。 她眯了眯眼睛。 春日就应该穿春日该有的颜色。 “夫人,这杭罗可要试试?”掌柜见二郎攥着雪白料子不撒手,笑着捧起半匹布:“虽不如杭绸厚实,但衬衣最是透气。” 日光穿透轻纱般的罗料,经纬交织的孔眼在地面投下细密菱形暗纹,这布匹的质量比兴和布庄的布匹不知好了多少! 江月瑶将四郎抱上圈椅,指腹摩挲着杭罗边缘的锁边针脚。 二郎忽然凑近她耳畔:“娘亲看这罗料孔眼,纵三根经线交替起落才织出透而不露的纹理,若用双经绞罗作里衣…… “你倒像个老师傅了。”江月瑶轻点他鼻尖,转头对掌柜道:“劳烦用杭罗裁十二套里衣,外衫要这两色杭绸。” 眼见掌柜展开竹纸记尺寸,又添了句:“劳烦在袖口加道暗扣。” 四郎晃着脚丫看伙计搬来成衣,忽然扯住江月瑶的素色裙裾:“娘亲,这衣裳比里正家阿福的新衣还亮!” 几十套成衣在桐木衣桁上依次排开,细葛内衬配着细布外衫,领口处都绣着同色缠枝纹,既不出挑又透着雅。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买了六套他们尺寸的成衣。 至于定制的杭绸、杭罗衣服,掌柜的根据江月瑶提供的崽崽们的尺寸记好了,约定三天后送来。 裴二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江月瑶,悄悄拉着自己娘亲的衣襟,“娘亲,紫参草当真值当,我们能买好多东西。” 江月瑶点头,一边拉着四郎的手一边感慨:“是啊,真值。” “如果,我们能种植就好了。”二郎数着掌柜找还的银角子,眼睛亮得似天上繁星:“方才那匹杭罗进价不过二两,裁成十二套套里衣竟要十两工钱,若我们……” 江月瑶将装衣料的藤箱拎在手上,闻言捏了捏他掌心:“若换作你当掌柜待如何?” “定要分三六九等。”二郎扳着手指如数家珍:“杭罗里衣分素罗、暗纹罗、提花罗三档,素罗卖给寻常富户,暗纹罗供给乡绅,提花罗专供官宦——就像方才那匹隐着万字纹的……” 四郎忽然扑进江月瑶怀里,打断了二郎滔滔不绝的筹划。 江月瑶挑眉,她是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擅长商道,对数字极其敏感,却是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已经到达了如此境地。 难怪,毕竟她家二郎是未来景国最大的奸商头子。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有些自豪。 嗯,无痛当妈,崽崽们个个天赋异禀,爽~ 母子三人又来买了一点干粮,此时他们要租两匹骡子去青石镇运输红砖。 骡马市的热气裹着草料腥臊扑面而来,二郎正掰着指头算红砖运输的耗损率。 四郎被满街嘶鸣声惊得攥紧江月瑶的裙角,却见母亲已利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银镯子,那镯子碰在榆木栏杆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槽头灰骡扬起沾着麦麸的蹄子。 “夫人要租骡?”裹着褐色短打的牙人从草垛后探出头,拇指在算盘珠上抹过油光:“此地离青石镇二十里山路,得用双驾辕车,连骡带车一日二百文。” 檐角铁马叮当声响个不停,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官马烙印,前年朝廷淘汰的老军马改作的驮畜。 江月瑶指尖拂过骡子脖颈,触到皮下凸起的筋肉纹理。 “宿主,这骡虽毛色黯淡,但耳尖竖立如削竹,正是耐力上佳蜀国的蜀南种。”小小的仓鼠球系统换装成为马倌出现在江月瑶面前,“你看它的骡蹄!” 她忽而俯身掀起骡蹄,青石板上顿时显出道新月形豁口:“蹄铁崩了角,跑山路怕是要瘸。” 牙人脸色微变,春日阳光将他额角汗珠映得晶亮:“夫人好眼力!这便换那匹枣红骡……” 话音未落,二郎已踮脚摸到骡腹鼓胀处:“娘亲看这里,昨夜的草料怕是没铡细,胃胀成这样哪能负重?” 市集喧哗忽而凝滞,隔壁马贩子打磨马蹄铁的锉刀声格外清晰。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压低声音:“小娘子若诚心要,两匹骡子带车架,三百文包整趟活计。” “二百八十文。”江月瑶解下荷包,六枚景和通宝在掌心排成扇面:“另要二十斤细铡的苜蓿草。”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马槽后堆积的豆饼,那是用霉豆掺着麸皮压制的次等货。 四郎忽然指着旁边的马市惊呼:“娘亲快看!” 但见十丈开外的拴马桩前,着锦袍的商贾正掀开一匹白马的眼睑:“泪堂发赤,定是染了马瘟。” 卖马老汉急得直跺脚,怀里的马驹引颈长嘶,像是替主人鸣不平。 江月瑶回头,摸了摸裴二郎的额头,“你这孩子,为何对骡马如此了解?” 四郎突然攥住她腰间丝绦,新买的杏色杭绸料子在他掌心皱成团:“娘亲忘了吗?那年生辰爹爹牵回枣红马,您说养马不如炖肉……”孩童声音陡然压低,“后来庖厨飘香三日,二哥抱着马鞍哭湿了枕头……” 骡马市的嘈杂仿佛瞬间凝固。 江月瑶闻言愣在当场,啥?原主这么癫的吗? 在古代马是什么地位,她一个现代人不知道,原主一个古代人能不知道吗? 在江月瑶的时空,汉代的普通马匹,价值五铢钱5000–20000钱,折合成软妹币也差不多7500元至3万元之间。 可那是农业时代啊,需要卖掉农作物才能买到一匹马? 她有些痛心疾首……败家娘儿们……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 “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3章 “不卖。”江月瑶头也不回,发间木簪却因猛然停步颤出残影。 照雪恰在此刻昂首嘶鸣,日光镀在银鬃上的光华,惊落了仓鼠系统捧着的虚拟茶盏。 骡车辘辘碾过青石板的瞬间,江月瑶突然将脸埋进照雪颈间。 众人只见她肩头微微颤动,以为这位夫人终为马驹康复落泪。 实则广袖遮掩下,她嘴角已快咧到耳根,贝齿狠狠咬住舌尖才没笑出声。 识海深处,仓鼠抱着消消乐全通关记录哭成团:“宿主您刚才内心刷了三百条发财了弹幕!” 江月瑶回怼小仓鼠,“你身为一个系统还摸鱼玩游戏,我凭什么不能疯狂发弹幕?况且这真的是发财了啊!鬼知道这匹马长大以后能卖多少钱?” 仓鼠不屑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嘁偶尔摸一下鱼,不行吗?不理你了” 江月瑶牵着骡车和小马驹一路前行,等到了青石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暮色中,母子三人来到了青石镇上唯一的客栈。 江月瑶站在“悦来客栈”褪色的牌匾下,檐角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暗红色的光晕里似有几道深褐痕迹。 眼前的客栈像只匍匐的兽,翘角飞檐在残阳里勾出獠牙形状。 她第一次住古代客栈,怎么说呢,眼前的客栈真的好像《倩女幽魂三》里面那个黑山老妖所变会走路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江月瑶不动声色将二郎和四郎往身后带了带,余光瞥见柜台后妇人耳垂上的银饰在油灯下泛着浑浊的光。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她将碎银推过柜台,指尖触到木纹间凝结的油渍,心中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老板娘堆着笑的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娘子带着孩子住东厢房可好?那边清净。” 说着便要来抱四郎,被江月瑶侧身避开。 端茶的小二生着双大小眼,左眼瞳仁泛着灰翳,眼见有客来,他停在大厅中间,静静地观察着她。 “行。”江月瑶皱眉,心中觉得不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柜台后又转出个青衣跑堂小厮,肩搭白巾笑出两颗虎牙:“夫人随我来,小心槛高。” 他腰间黄铜钥匙串叮咚作响,木梯上桐油未干,映着西窗漏进的霞光如琥珀流淌。 “这雕栏可是老樟木?闻着一股子木香味儿。”江月瑶驻足轻抚扶手上缠枝牡丹纹,嗅见木香里混着新焙的龙井茶味。 小厮躬身应道:“夫人好眼力,这楼梯上月刚请苏州匠人修缮过。”转角处悬着的花鸟鎏金笼里,两只画眉正啄着粟米。 她数着经过的房门,西侧三间都挂着铜锁,锁眼结着蛛网。 来到东厢房,开门,六角冰裂纹窗棂透进暮色,照见当中一副“松鹤延年”的云母屏风。 二郎扑向临窗的黄花梨书案,砚池里凝着未化的松烟墨,笔架上悬着大小三支紫毫。 “娘亲快看,被面绣着喜鹊登枝!这被子一定很舒服!”四郎滚进满床的软烟罗锦衾,撩起枕畔熏过苏合香的流苏。 墙角鎏金狻猊炉吐着沉水香,青瓷胆瓶里斜插几枝半开的木樨。 小厮端来缠枝莲纹提梁壶:“这是今年明前茶,灶上煨着荷叶粥,娘子若要添菜……” 话音未落,二郎已趴在描金食盒边惊呼:“杏仁酥!” 盒内八格细点果脯,还贴着红笺写“赠贵客”。 江月瑶以帕掩唇浅啜半口茶,待小厮退下后,悄悄将残茶倾入窗台绿釉盆。 盆中罗汉松新发的嫩芽沾了水珠,在暮色里莹莹如翠玉。 她取下髻间银簪试过糕点,见簪头未变色,方许孩儿们捏了块桂花糖蒸酥。 这间客栈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前台看起来十分破旧,房间装修得却十分雅致,她可不觉得是什么反差萌。 暮色渐浓,窗棂外飘来梆子声。 江月瑶将最后一块酥饼掰成两半,四郎腮帮鼓成松鼠,含混不清地嚷着要喝桂花蜜。 二郎却盯着食盒红笺出神,忽然仰头问:“娘亲,你今日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照雪只是吃了毒草?” “那是自然,二郎你观察事物的能力真强。你什么时候知道娘亲是故意的?” 裴二郎还未开口,江月瑶将银丝炭添进狻猊炉,忽听得瓦当轻响,似是有人踏过屋脊。 她赶紧捂住二郎的嘴,抬头看向屋脊,示意二郎不要说话。 “叮!打脸积分5,宿主戒心可嘉。”识海里突然蹦出个清亮少年音,小仓鼠难得幻化成了少年的身形出现,“但用银簪验毒实在老套,本系统建议兑换‘百毒不侵’技能,特惠价三十分……” 江月瑶指尖微颤,险些碰翻青瓷胆瓶。 穿越时绑定的这个话痨销售附体的系统,总在她紧绷时跳出来插科打诨。 “安静。”她在心里默念,将支摘窗的铜栓又检查一遍,“我怎么觉得我进入了一家黑店啊系统?” “这怎么可能,柚宝可以确定这里不是黑店。”系统突然切换成客栈平面图,马厩位置闪着红点,“不过你骡车附近确实有十三人靠近——五人在屋顶,八个正摸向厨房。” 铜壶滴漏忽然停滞,江月瑶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藕荷色披风。 榻上四郎翻了个身,怀中的鎏金镂空香球滚落床沿,在青砖地上转出细碎铃音。 “娘亲去哪?”二郎有些着急地抓着江月瑶的衣襟。 江月瑶将香球塞回四郎枕下,轻抚二郎发顶:“去看白驹是否添了草料。你守着弟弟,门窗莫开。” 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木樨香里混进一丝铁锈味。 江月瑶数着地砖往马厩挪步,忽见月洞门闪过半截灰袍,正是白日里端茶的虎牙小厮,此刻他正在往客栈外门走去。 “夫人留步。”竹杖叩地声自廊柱后传来,灰翳眼睛的店小二握着铜头拐杖转出阴影。 “夫人好兴致。”瞎眼店小二倚着廊柱,灰布衫沾着夜露,“青石镇戌时宵禁,野狗都懂得蜷在窝里。” 江月瑶退后半步,披风扫落栏边陶埙。 “我忧心骡马白驹,明日我们娘仨还要靠它们拖运货物……”她故意将嗓音浸上哽咽,余光瞥见马厩方向闪过剑光。 第34章 店小二褪去白日憨态,灰翳左眼竟随月光流转泛起异色。 他突然用拐杖勾起陶埙碎片:“夫人的白驹正在嚼着燕北苜蓿,骡子蹄铁也重新钉过。” 江月瑶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 晚风送来几声夜枭啼鸣,混着远处极轻的打斗声。 “更深露重,夫人若实在难安……”他突然扬手射出竹杖,房檐顿时跌落个黑衣人,喉间正插着片陶埙碎片。 灯笼骤灭。 江月瑶尚未惊叫,忽觉嘴被捂住。 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二旋身将江月瑶推进廊柱死角,扬手抛出三枚铜钱。 暗处应声响起闷哼,三个蒙面人捂着膝盖滚出阴影。 “回房。”他转动拐杖机关,弹出截泛蓝光的刀刃,“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切记听到任何声响都当是野猫打架。” 马厩方向骤然响起的金戈相击声划破寂静。 江月瑶纤长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可是价值三座铁矿的神驹! 系统的剑挺便宜的,才1积分。 她反手从虚空抓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芒流转,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功夫。 “夫人且慢!”店小二布满皱纹的手堪堪拦住她,“那些人是冲……咳,冲货来的。” 话未说完,江月瑶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回廊。 老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微胖身影,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马厩里蒸腾着刺鼻血腥。 十匹通体雪白的骡马被围在中央,鬃毛泛着油亮亮的光彩。 江月瑶瞳孔骤缩,她的棕色骡子正安然卧在草料堆旁,倒是那批陌生骡马绑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 “当心!”店小二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掌劈开破空而来的三支弩箭。 江月瑶尚未回神,十二道黑影已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泛着森森冷光。 为首者双刀交错,竟在空中划出猩红残月。 江月瑶踉跄后退,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约莫是柯南附体了,去哪里,哪里就有黑衣人。 这次的黑衣人,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一批黑衣人功夫更高。 “大爷,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救我的骡马!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信吗……”话音未落,劲风已至面门。 灰影倏忽闪现。 店小二穿梭于刀光剑影间,蓑衣翻飞似枯叶飘零。 江月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枯瘦五指如穿花拂柳,竟生生折断三柄陌刀。 “发什么呆!”苍老嗓音突然变得清越,店小二反手扯住她衣领腾空跃起。 江月瑶只觉掌心触到绸缎般的青丝,再定睛时,人皮面具正缓缓飘落,露出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柳眉似春山含黛,偏生尾梢调皮地扬起,宛若紫毫笔尖将收未收的一抹飞白。 杏眼圆睁着嗔怪模样,眼尾天然晕着桃红,倒比刻意描画的花钿更艳三分。 鼻尖缀着一粒小巧的淡褐雀斑,反衬得凝脂面庞愈发莹润,教人想起新雪覆着的糖蒸酥酪。 她足尖轻点梁柱旋身避开刀锋,乌黑色的发丝扫过江月瑶面颊,带着初绽木樨的甜香。 银红绢纱抹胸下,藕荷色束腰竟用金线绣着对抱松子的松鼠,随她腾挪跳跃在衣褶间时隐时现。 最奇是耳垂悬着赤金丁香坠,分明是掌柜日日戴的那对,此刻随她动作轻叩出清越铃音。 “你还不躲起来?”少女佯怒瞪来,唇珠却翘成撒娇的弧度。 她反手甩出三枚青铜钱击落暗器,腕间绞丝银镯与刀剑相撞,青葱似的指尖忽而戳向江月瑶眉心,甲面用凤仙花染出淡淡樱色:“发什么痴?!” “你……你竟是个姑娘!”江月瑶攥着尚有体温的面具,指尖扫过内层细密的针脚。 此时一个黑衣人袭来,少女一把将江月瑶推开。 江月瑶吃痛跌坐时,少女竟踩着她肩膀借力跃起,鬓边绒花随着动作轻颤,原是两只绒球拼成的玉雪狸奴。 “你……你真是……”江月瑶攥着人皮面具语无伦次,却见那姑娘突然鼓起腮帮,活像偷食被抓包的松鼠。 易……易容术? 少女旋身踢飞最后两个黑衣人,云纹软靴踏在血泊里溅起细碎红梅。 她扯下破烂的粗布外衫,露出内里月白色鲛绡劲装,腰间缀着七宝琉璃坠。 “看够了?”少女嗓音如碎玉投壶,腕间银铃轻振,“若非你乱我计划,此刻早该擒住这帮打家劫舍的劫匪。” 她冷眼扫过满地狼藉,嘴唇紧紧抿着,“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骡马无事!” 江月瑶突然嗅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皇家贡品?还是眼前的少女是皇室中人? 龙涎香形成需经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自然氧化和地质过程,且主产地集中于特定区域。 其产量极低,价格堪比黄金,远超民间承受能力。 优质龙涎香每两价值“不下百千”,次等亦需“五六十千”,属官方严格管控的禁榷之物。 她倒退半步,靴跟碾碎半截断箭。 箭镞上刻着的狼首图腾让她脊背发凉——北境十八部狼骑的徽记! “现在想逃?晚了。”少女纤指轻弹,银丝缠住江月瑶脚踝,“你既扯下我的面具,便该知晓……” 话音戛然而止,马厩外忽有马蹄声如惊雷骤至,数百支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火把将残破的马厩照得纤毫毕现。 玄甲卫兵潮水般散开,为首将领铁胄上雕着狴犴兽首,却在触及少女面容时瞳孔剧颤:“公——” “公孙大人来得正好。”少女皱眉,赶紧打断将领的声音,“这些贼人劫掠商队,还伤了我家奴仆,是我让我家小厮去报信的。” 江月瑶借着踉跄动作垂下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简体字。 这是系统的资料库。 她听到“公”这个字,已经大大地引起了她心中的警铃。 看那将领的反应,可不像是姓公孙的样子。 江月瑶意识飞速检索《大景朝实录》:永昭帝膝下三女,长公主三十有二掌宗人府,次女六年前和亲北狄,唯有三公主赵芳华…… 她拧眉,眼前的少女是三公主赵芳华? “北境流寇越发猖獗。”将领改口得生硬,佩刀却始终未入鞘,“这些货物……” “官爷明鉴。”少女忽然掐住她后颈,“这笨手笨脚的奴仆,半夜来喂马……惊跑了流寇……” 温软指尖在江月瑶脊椎游走,江月瑶忍着刺痛装傻:“小的知罪!”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 “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6章 她拭去额角烟灰,将早备好的钱袋放在算盘上,“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五丈大小,需要多少青砖,劳您给个公道价。” 王掌柜执意要免去三百块砖钱,见她坚持不收,突然指着窑场角落:“那堆金线砖原是烧坏的次品,但用来砌猪圈鸡舍最是防潮。娘子若肯收下,便按三文一块算如何?” 江月瑶挑眉,这价钱比寻常青砖足足便宜五成。 她总算是点头应允。 直到装车时,二郎发现每块“金线砖”裂缝里都嵌着琉璃状结晶。 江月瑶会心一笑,这哪里是“金线砖”,它明明是烧制青瓷时才会出现的窑变产物,王掌柜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当次品送了。 粗布短打的窑工们帮着装货,青砖在朝阳下泛着润泽的光,江月瑶笑了笑,还是古代人淳朴善良。 王掌柜特意派了辆牛车相送。 “夫人要重建屋舍不容易。”王掌柜拨着算盘减了两成价,“往后每月初八我们往李家村送货,顺路捎带便是。” 江月瑶很是高兴,拉着二郎四郎上集市买了不少零食。 她轻挥柳枝催动牛车,小马驹和骡子跟在她的身后,满载的青砖随着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印记,远远望去竟像条游动的青龙。 车辕上并排坐着两个小人儿,四郎攥着染成靛青色的布老虎,突然指着远处尖叫:“娘亲,你看那!” 村口老槐树下,李周氏捏着绣绷得指节泛白,银针狠狠戳进未完成的并蒂莲里。 金桂香瞥见婆婆袖口沾着的灶灰,知晓她又因嫉妒摔了碗碟,忙搀住妇人青筋凸起的手臂:“娘仔细手疼。” “你瞧那贱蹄子!”李周氏突然抓住儿媳手腕,牛车经过时分明传来金石相击之声,“竟然过得如此风光!” 两人目光掠过骡马油亮的皮毛,瞳孔同时紧缩,其中竟有匹白色小马驹! 江月瑶将缰绳在掌心缠紧两圈。 李周氏立在场院前,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戳破金桂香藕荷色衫子。 青砖在牛车上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篱笆下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窜进菜畦。 “当初就不该把村北那块地给她!”李周氏指甲深深掐进儿媳臂弯,盯着牛车上崭新的桐油苫布,“瞧瞧这丧门星,克死我儿不过百日,倒学会用狐媚子手段招摇过市。” 金桂香疼得倒抽冷气,目光黏在白驹油亮的鬃毛上:“谁能想到北坡那块乱葬岗……哎哟!” 她慌忙改口,“娘,她们也是一时风光,那十两银子哪够她那样子挥霍。你看她穿的新衣裳,拖运货物的骡马,还有请的那五个工人,恐怕房子都封不了顶,到时候咱再去捡便宜把房子给” 着说着金桂香比画出抹喉的阴毒手势,意图吞并江月瑶的房子。 李周氏缺了门牙的嘴咧开笑着,浑浊老眼里映着牛车上成匹的细棉布。 只是裴家两兄弟见不得二人狼狈为奸,路过二人面前时,他忽然举着糖画从车辕跃下。 麦芽糖在夕照里淌着琥珀色的光,小童特意绕到李周氏跟前吮得啧啧作响。 “祖母安好。”二郎跳下车辕时故意将夯土锤砸在地上,震得篱笆上晒的干辣椒簌簌掉落,“我家的房子很快就要修好了,二郎在这里感谢祖母大度,给我们这么宽的地皮。” 李周氏踉跄后退半步,枯黄面皮涨成猪肝色。 江月瑶适时轻咳:“走了,二郎,我们还要赶回去卸砖。” 李周氏看着母子三人慢慢悠悠地回到村北荒地,心中愤恨无比。 江月瑶勒紧缰绳,牛车吱呀停在自己选定的地皮。 原本五丈的地基上,裴大郎正抡着开山斧劈砍树根,少年隆起的臂肌绷紧粗麻短褐。 在江月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郎将附近的树木清理干净,已然有了二十丈见方的地皮。 如此宽敞的地皮,倒是可以开发一两块田地出来。 窑炉口喷吐的青烟里,江长庚佝偻着往火膛添柴,烟灰在眼袋上积了层青灰。 “三姐接住!”四郎像颗小炮仗从车辕跃下,脏兮兮的衣兜里抖落出野莓,殷红汁液染红了三娘月白裙裾。 小童却浑不在意,扒着骡马褡裢掏摸:“娘亲买的饴糖定在蓝布包袱里!” 裴二娘从干柴堆里抬头:“四郎再闹腾,仔细你新裁的绢裤!” 二娘很是能干,将江月瑶采摘回来的野葱、薄荷都种了起来,至于那些采摘的皂角也浆洗干净放在日头下晾晒。 江长庚自认为是两个孩子的长辈,这一两天都由他全程看着窑炉,连夜也是他一个人守,眼袋有些厚重。 江月瑶扶轼远唤:“大郎、三娘、长庚,我回来了!” 尾音尚在风里打着旋儿,三娘已如脱笼的雀儿扑棱过来。 “东家,你回来了。”张九带着四名工匠也上前。 江月瑶俯身细看夯土纹路,四郎趁机往基槽里扔石子,被三娘揪着后领拎出来。 三层地基已然铺好,地基只需要再养护几天即可。 九屈指叩击基址,金石之音铮然回响:“东家请看这改良三合土,糯米浆和羊桃汁浇了九遍。” “后续营造该当如何施为?”江月瑶指尖抚过齐整的柱础石,“昨日灶上可还周全?” 五个黧黑汉子齐刷刷拱手,独眼匠人嗓门最亮:“三姑娘炖的菰笋蹄髈,堪比天香楼掌勺!” 众人粗布襟口还沾着酱色,很明显三娘昨日的吃食让工匠们很满意。 张九待声息稍歇,讲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抽出线陀悬在基址中央:“首层立柱用七尺杉木,梁架走偷心造法。” 老匠人靴尖碾碎半截草茎,“二层留出三尺飞檐,地栿暗榫用槐木最妥。” 三娘端来薄荷水,江月瑶一饮而尽,只问:“这糯米灰浆……” “按照您的吩咐掺了苎麻丝的。”张九抠下碎屑搓成细线,“三层地基七分石灰三分黏土,砌墙时倒转配比。” 张九就着木炭在灰浆层划出梁架图:“立夏前保您住上暖阁。” 说话间,远处忽送来焦香,原是二郎捧着煨芋头跑来,曾经母子几人是最爱吃芋头。 三娘昨日去集市买了许多食材,给工匠们的吃食供给得比大户人家还丰富。 二郎一眼就看见了芋头,将芋头扔进炉灶烤了十几个。 金桂香搀着李周氏尾随而至时,正撞见这幕。 “造孽啊!”李周氏突然捶打胸口,“大虎尸骨未寒,这毒妇就敢用我李家的银钱……” 她浑浊老眼瞥见窑炉旁堆积的松木,突然推开儿媳金桂香冲上前,“你大胆!这些木料分明是后山祖坟的!” 第37章 江月瑶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泛起一阵波澜,对那李周氏如影随形般的纠缠感到由衷的厌烦与恶心。 她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母亲,三弟妹,请你们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江月瑶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这些松木,每一根都是我儿大郎从荒凉的乱葬岗中辛苦砍伐而来,何时成了你们后山祖坟的产物?请你们不要无端造谣,污蔑他人。” 江长庚见状,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上前,准备与这两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理论。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一些颤抖,“我姐姐只是取回她亡夫留下的遗物,你们却一再上门骚扰,散布谣言。同为女子,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残忍和无情吗?” 李周氏腕间银镯子叮当乱响,尖细的嗓音像锈刀:“丧门星带回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放肆?” 言罢,她身旁的金桂香也趁机而动,粗鲁地推搡起年幼的裴四郎,眼中满是恶意与挑衅。 江月瑶闭目深吸气,她摩挲着腰间荷包里的机关弩箭,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给杀了。 在一念之间,忽然被金桂香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戳中肩窝:“装什么死!你家野男人推我的账怎么算!” “分明是你先动手推搡我家四郎。”江长庚眼疾手快,横跨半步,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江月瑶面前,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金桂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了江长庚衣袖上层层叠叠的补丁,那沾满松脂的指甲在粗糙的麻布上留下了痕迹:“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野男人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五名工匠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这话语之间听来像是家务事。 江长庚不堪其扰,将金桂香推开。 金桂香却趁机倒地不起。 “我的儿媳妇啊!”李周氏银镯子磕在地基旁边沿迸出火星,白透了的发根随哭嚎声支棱起来,“天杀的野种要杀人啦!” 她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猛地伸向江月瑶的发髻,却被江月瑶以一个灵巧的动作轻巧闪过。 两人还要有所动作,五名工匠都跑到江月瑶面前拦着。 江月瑶冷冷地开口警告两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造黄谣,长庚是我的弟弟,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生事,简直不可原谅。” 说罢,她朝着大郎点头示意,在大郎的示意下,裴四郎掏出自制的淬毒机关,朝着两人射了一阵细如银丝的毒针。 二人眼见毒针射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毒针命中二人,双方对峙一刻钟,虽然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二人却感觉肚腹部绞痛不止。 银针上淬着十足的巴豆汁儿,这俩货回家必定蹿稀三天。 眼见今日无法再占得便宜,李周氏和金桂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脏话。 江月瑶捂住头,这李家人跟冤鬼缠身一般膈应人,尤其是那金桂香酷爱挑事,她们一家以后恐怕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江月瑶的忧虑是没有问题的。 李周氏和金桂香回去后,极尽所能地夸大今天所遇见的事情。 油灯将李家堂屋照得鬼气森森。 金桂香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擦伤:“那野种用带倒刺的鞭子抽婆婆,要不是我替婆婆挡着” “妖女还放话说要刨了咱家祖坟!”李周氏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咳嗽不止。 陶碗摔裂声乍响,李大马手中的酒坛在青砖地炸开琥珀色的花。 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猪的汉子双目赤红,臂膀虬结的肌肉突突跳动:“明日就去拆了那妖女的梁柱!” 李家的两个儿子听后怒火中烧,李大马和李大牛准备带着一家人前来讨个公道。 倒是四儿媳妇牛素云是个聪明懂事的,见惯了金桂香挑拨生事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简单,多半是金桂香撺掇着老太太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吃了憋。 现在回来又利用老太太儿子们的愚孝顺去生事。 上次祠堂的事儿,牛素云就看明白了,自家二哥那个媳妇江月瑶,可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人。 能够在李周氏和金桂香这样的人面前拿到李大虎生前的房契、田契,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连这两货都要去她那里吃瘪,连里正连族长都没办法偏帮李周氏。 自家那个憨厚老实的李大牛跑过去也是吃亏的份,也只有当炮灰的命。 牛素云将自家丈夫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他不要跟着起哄去找江月瑶麻烦。 却又被金桂香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四弟,你的媳妇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家老娘被欺负了,还不让儿子去给出头。啧啧,百善孝为先啊……” 李大牛是个憨憨,一听金桂香挑拨,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媳妇不仅不帮忙,还要拦着自己给老娘出气,这不就是不孝顺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大牛突然掀翻织机,檀木经轴重重砸在牛素云肩头。 这个憨实的庄稼汉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别着的割穗刀还在往下滴麦浆:“娘都被欺负到这样子了,你还帮外人说话?” 可怜牛素云的女儿,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殴打。 “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听外人的话,欺负娘亲!” 稚嫩的辩解被响亮的耳光打断。 牛素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女儿,李大牛的草鞋底正踹在她后腰。 “够了!”李周氏银镯重重磕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水果洒得七零八落,“明日辰时,我们一家去找那个妖女讨说法!大牛把你家两个赔钱货关进地窖!不孝不悌的东西就该好好惩罚一下!” 第38章 入夜,江月瑶唱着安眠曲儿将几个孩子都哄睡着了。 她才悄悄地起身,窑炉还不能停。 她有些担忧自己的毒奶王女儿三娘在日暮时分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的一句“今晚上会不会下雨”让她很不安。 三娘一向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窑炉石灰,明日一早就可冷却开炉。 今日若是暴雨,那这窑炉石灰算是废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窑炉面前,思考起来自己穿越至今,完成了无数支线任务,唯独感觉离【盛世粮仓】这个主线任务越来越远。 子时一刻,暴雨如约而来。 好在这两日,虽然她不在,但是大郎还是给茅草屋加装了门窗,淅沥沥的雨声更适合入眠。 孩子们都睡得很香,唯有江月瑶不得不披着蓑衣守在窑炉面前。 暮春细雨织成漫天银丝时,江月瑶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空间,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平方米,然后空间旁边有一个光点是通往灵泉的。 三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她兑换了置物架,把三娘前几日猎到的猪肉放在这里。 江月瑶仔细研究过,她的空间长期处于26摄氏度的恒温天气。 肉类放置在这里,并不会腐败。 除了置物架,剩下的地方,江月瑶褪去粗布襦裙,换上用改良版苎麻织就的运动短打。 锄头在空间里面的土地上翻飞。 锄头砸下去的瞬间,地面突然响起《月亮之上》的Bgm——这破空间居然自带土味Bgm功能! 江月瑶有些无奈,这系统是有点东西的。 她望着被翻出玄色沃土的田垄,突然发现土粒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标记,正是穿越前在基因图谱上标注的水稻抗病基因序列。 “叮!检测到宿主播种意愿。”仓鼠球穿着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陡然出现,装着稻种的青玉瓶从灵泉光点里漂浮到仓鼠手里。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好在系统给她提供了她前世研究的稻米种子。 接过柚宝递过来的青玉瓶,正好可以在空间里面试种自己的稻米种子。 等到将所有种子种下,江月瑶从白色的雾气里面引流一条灌溉水渠。 今夜心情大好。 江月瑶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一套茶壶和一罐武夷山正山小种,随后闪身回到现实世界。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江月瑶又扯来桐油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将新兑换的武夷正山小种倒入柴窑烧制的急须壶,沸水冲开琥珀色茶汤的瞬间,细密雨珠正巧打在临时支起的桐油布篷顶。 “娘亲,三娘要吃糖葫芦呢。”三娘的呓语犹在耳畔,江月瑶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鎏金茶毫,忽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窗台上那盆总是逆季节开花的山茶。 改日,她定要上山去寻找一株山茶花,种在自己家的大院里。 窑炉孔洞透出的橘红映在青瓷杯壁,将倒春寒的湿气焙成带着松脂香的暖雾。 江月瑶嗅到新叶萌发的腥甜,这是春夜特有的气息,混着忍冬藤的涩、野山姜的辛,还有被细雨唤醒的腐殖土芬芳。 她解开发间素银簪,任春风将青丝吹成张开的渔网。 红泥小炉煨着山泉水,火苗舔舐壶底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江月瑶屈指轻弹茶则,看蜷曲的茶叶在琉璃盏中舒展成雀舌。 “盛世粮仓(12100000)”的进度条在雨幕中幽幽浮动。 她抿了口茶汤,又取出一块猪肉架在窑炉旁边熏烤。 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加快任务进度的时候,忽然听见铁蹄踏入水洼的响动。 她摩挲着机关弩箭的铜制机栝,却在抬眸时怔住,十丈外的老柳树下,月光正顺着巨兽的脊背流淌。 熟悉的雪色身影踏着满地落英而来。 白虎额间的王纹被雨水洗得发亮,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它声如古琴拂过冰泉,震得藤蔓间积雨簌簌坠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是你吗?”江月瑶终是认出了眼前的巨兽是前几日自己解救下来的大白虎。 “你莫非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才赶过来?你这馋猫。”她笑着掷去一块烤野猪肉,白虎轻巧跃起接住时,蓬松的尾巴扫落一串棠棣花。 巨兽喉间发出呼噜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垂落的发梢,在她杏色衣襟上留下水痕。 窑炉突然发出龟裂声,江月瑶掀开草帘查看火候。 白虎踱步到她身侧趴下,厚实的皮毛阻隔了地底渗出的寒意。 它伸出前爪拨弄滚落的茶则,肉垫沾了茶末又嫌弃地甩头。 雨势渐弱,她倚着巨兽温暖的腹毛抿了口茶,小白身上的毛都快要被火炉子给烤干了。 这白虎也不客气,亲昵地舔舐着江月瑶的手,跟从小豢养到大的白猫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更鼓混着雨声飘来时,白虎忽然竖起耳朵。 它起身抖落满身雨水,叼住江月瑶的袖口往溪水方向轻扯。 远处松林传来窸窣异响,巨兽压低身形发出警告的低吼,背毛在雨中根根分明如银枪。 “怎么了?”白虎的利爪突然陷入泥沼,江月瑶知道野兽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强,小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攻击的形态。 江月瑶嗅到风中混着铁锈味的腥甜,这是新鲜血液特有的气息。 巨兽的金色竖瞳缩成细线,背毛炸起如银针倒竖。 随后,大白虎叼着江月瑶的衣裳朝着溪边狂奔而去。 “小白,松口!”江月瑶掰开白虎叼着的衣袖,指腹触到它尖牙上黏稠的唾液,嫌弃地拍了拍它的额头,“我哪里跑的动,我都快被你拖着走了!” 小白委屈地低吼一声,尾尖烦躁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涟漪惊散了正在飞舞的萤火虫。 江月瑶还想要说些什么,小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向水面,激起的浪花中浮出三支袖箭。 “且慢!”江月瑶攥住白虎后颈皮毛,截住巨兽即将挥落的利爪。 春夜惊雷撕裂苍穹,深山雨幕中,一道伏在溪畔的身影竟似谪仙折翼引起了江月瑶的注意。 “咦,这是?”江月瑶俯身查看,眼前竟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第39章 男子颀长身躯足有八尺余,玄麒麟暗纹的冰蚕丝锦袍被乱石割裂,破碎衣料下赫然露出刀刻斧凿般的腹肌,此刻六块肌理分明的沟壑间横亘着三寸箭伤,毒血凝成紫黑色冰晶,衬得蜜色肌肤竟似泼了墨的冷玉。 湿透的衣襟半敞至劲瘦腰线,锁骨处缀着鎏金螭龙纹的银链已断,碎玉坠子深陷在胸肌血痕中,随着微弱喘息晃出细碎冷光。 他苍白面容被闪电映得宛如玉雕,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微挑的弧度令满山棠棣尽失颜色。 鸦羽般的长睫沾着血珠,在眼下投出妖冶的阴影,薄唇虽呈中毒的青紫色,却仍勾着令百花羞惭的弧度。 最惊心是右腹处撕裂的伤口,暗器铁蒺藜深嵌腹肌沟壑,每道血痕蜿蜒过块垒分明的肌肉时,都似朱笔在雪宣上勾描的禁忌图腾。 雨水冲刷着他束发的嵌东珠螭纹金冠,散落的墨发缠在精壮腰腹间,与破碎的孔雀纹织金缎腰带纠缠。 左腿玄色骑装撕裂至大腿根,绷紧的腿部肌肉线条如弓弦拉满,脚踝银铃锁链上錾刻的“天枢”二字时隐时现。 最矜贵处当属他染血的右手,五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扣住溪中凸起的青石。 指间戴着的七宝蟒纹戒撞出裂痕,露出内里暗藏的龙鳞密纹。 溪水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白虎的尾尖突然卷住男子腰间玉带。 江月瑶望着巨兽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两簇幽火,忽然记起几日前解救它时,这双眼睛也曾这般灼灼。 江月瑶瞧着男子的容貌一时半刻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男子很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莫名有些羡慕嫉妒。 溪水泛起月华涟漪时,白虎突然叼住江月瑶的裙角往后拽。 她踉跄着跌坐在青苔石上,腰间荷包突然蹦出团毛茸茸的金色云朵,系统幻化的仓鼠正戴着迷你护士帽,爪爪抱着听诊器在男子胸口蹦跶。 仓鼠爪尖迸出星子般的全息投影,“宿主,他中毒了,还受了外伤,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投影里心电图渐渐变得缓慢,小仓鼠不知何时换上了侦探斗篷,举着放大镜凑近箭伤:“根据《穿越者急救手册》第二百三十三条,救美男概率触发隐藏任务哦!” 江月瑶皱眉,心中天人交战。 看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还能被人追杀到此处,想必身后一堆麻烦事。 小白把她拖过来,见到他也算是缘分,要管还是不管呢? 江月瑶沉默良久,白虎焦躁地啃咬起岸边紫苏,叶片破碎的辛辣味混着血腥越发刺鼻。 她撕开男子浸透的衣襟,箭镞上的玄鸟纹路令她瞳孔骤缩。 与那夜在后山中的蒙面黑衣人头领所用制式相同。 江月瑶瞬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朝皇族?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查过大景朝的历史的,她知道现在内乱不断,却没想过作为一个路人甲,在自家门口都能见到皇族。 江月瑶跪在溪石上,指尖悬在男子鼻息前迟迟未落。 “你倒是会捡麻烦。”她戳了戳白虎湿漉漉的鼻尖,巨兽却扭头将染血的爪子按在岩壁上。 江月瑶戳了戳仓鼠软乎乎的肚皮:“他还有得救吗?说人话。” “宿主,快用你的灵泉水啊!”小仓鼠瞬间换上白大褂,头顶冒出个【妙手回春】的Led灯牌,“检测到sssr级美强惨角色,建议使用积分商城的急救包!” 它突然捂住嘴,豆豆眼乱转:“这个急救包要扣888积分呢!” 一虎一鼠就这么盯着她,江月瑶无奈地叹口气,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急救包,又从灵泉里面取出一滴泉水。 时不我待,江月瑶当即把泉水滴进男子的嘴巴里。 她决定再检查一下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外伤。 男子浸血的衣襟被揭开时,仓鼠突然尖叫着换上墨镜:“八块腹肌!八块!” 它爪尖弹出的扫描光束都在颤抖,“根据《古言男主身材排行榜》,这位能进前三甲!” 江月瑶挑眉没好气地弹它耳朵:“你是来救人的还是看腹肌的?咋嘞?你一个仓鼠还比我好色?” 柚宝无语,宿主活该单身,钢铁直女吗? 急救包里包含了各种手术用品和急救药品抗生素等等。 当务之急是将男子带回去,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她尝试着拖走男子,可她力气再大,人再壮也只是一个女人, 拖了半天,男子竟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丧气,坐在男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白却发出一声虎啸,站在男子身边。 “你要救他?”她话音未落,白虎已屈膝趴伏,厚实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男子湿透的锦衣贴在白虎皮毛上,金线绣的玄鸟竟似要振翅飞起。 江月瑶瞳孔微缩,小白是听得懂人话的,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白虎了。 戴着护士帽子的仓鼠虚影正在扫描男子心脉,全息投影在雨雾中明灭:“心脉三寸处毒素扩散,宿主,这箭镞淬的是眼镜王蛇蛇毒。建议立即注射抗蛇毒血清。” 虚拟药柜弹出,江月瑶瞥见白虎正用尾尖卷来几株七叶莲,这是解毒方剂中缺失的君药。 “你倒是比某些郎中靠谱。”她揉着白虎耳后软毛,巨兽喉间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驮着男子的白虎走得极稳,利爪在泥地上印出梅瓣似的痕迹,沿途却避开了所有毒蕈与机关。 待到一人一虎回到茅草屋,几个孩子还未睡醒。 江月瑶将男人安置在窑炉旁边的临时帐篷里。 小白将男子轻放在草席上,爪尖勾起褪色的虎头枕垫在他颈后。 她望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毒素浓度,将急救包里面的半支血清推入他颈侧:“遇见我家小白算你命大。” 仓鼠换上白大褂,爪握激光笔讲解全息解剖图:“宿主,柚宝给他安排上了全息生命监控系统……” “可以,再用上这个。你的急救手册上写着吸氧可以改善供氧与组织缺氧还可以促进创伤修复与代谢。”江月瑶将急救包里的呼吸面罩扣在男子脸上,面罩立刻被仓鼠贴上粉红桃心贴纸。 男子苍白的脸在火光中宛如玉雕,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大郎睡颜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谁”她捏着手指抵住男子下颌,将他的脸再一次仔细打量。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 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1章 大郎捧着碗沿的指节发白,米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少年机械地吞咽着,喉间每滚动一次,额角青筋便抽搐一回。 当四郎捧着粗陶瓷碗发出小猪似的哼唧声时,大郎已经捏碎了第三只陶匙。 江月瑶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大崽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身处的朝代可以对标汉朝。 汉代以稻、麦、黍、粟、豆为主食,其中黄河流域以小麦和黄米饭为主,长江流域则以稻米,尤其糯米饭为主。 这与现代北方偏面食、南方重米饭的饮食习惯一脉相承。 汉代已有炙、蒸、炸、羹等烹饪方式,甚至出现类似“鸳鸯火锅”的分格炊具。 但彼时蔬菜种类较少,以瓜、瓠、葵为主;调味主要依赖盐、酱、梅、麦芽糖。 只不过贵族可享发酵面食、精细稻米和珍稀野味,而平民多以粗粮果腹。 所以,在江月瑶的概念里,这群古人是肯定没有吃过皮蛋瘦肉粥的。 当几名工人囫囵吞枣般吃完油条和稀粥时,还在那里啧啧称赞她的手艺。 反观大郎和二郎,两人比起以往,沉默安静地吃着饭食。 这很反常。 江月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她揉了揉额头,倒不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个人是小白非要救下来的。 好歹小白也算是她心中默认的小宠物,宠物的宠物——她觉得可以救一下。 饭后,工匠们开始工作,几个孩子也自觉地找到了活儿做。 三娘开心地给照雪搭了一个防雨的帐篷,四郎继续折腾他的机关,今日由四郎去打猎。 大郎今日负责监工和看守窑炉,江长庚则跟着二郎找江月瑶要了银钱继续去青石镇拖运青砖和灰瓦。 倒是江月瑶,她要孤身去集市上买身衣服。 这男子身上的锦袍已经稀烂,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玉珏。 她至少要给男子买一身粗布麻衣遮蔽身体。 还有,她觉得工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应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这货是不是什么通缉犯。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她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回家。 日头攀上竹梢时,江月瑶裹着粗麻帔巾踏入青石镇。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要一件成衣。”她故意抬高声量,铜钱砸在柜台上的脆响惊飞了梁间乳燕。“最好是月白色的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原本正在同他人聊天,见到有客人来,她谄笑着展开月白云纹锦,江月瑶却看着不远处的告示牌。 “客官要的云纹锦成衣。”老板娘认识江月瑶,李家村那个厉害的寡妇,也知道她刚从李周氏那里分得了十两银子,完全有能力购买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迅速地拿出一套最好的成衣,殷勤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江月瑶按照男子大致的身高,精心挑选了一身云纹锦衣裳。 这云纹锦衣裳质地虽不算上乘,但胜在干净素雅,想来那男子穿上也应合适。 布庄檐下的葛麻料子泛着潮气,她指尖抚过月白色素罗,忽听得身后茶摊传来碗碟碎裂声。 三个衙役正往告示墙张贴新榜。 粗布包裹将将系好,西市口突然响起鸣锣开道声。 衙门照壁前人头攒动,汗臭与脂粉气搅作浊浪。 江月瑶踮脚望见乌木公示栏时,喉间蓦地泛起铁锈味。 只见一大堆人围着公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让!”她屈肘抵开个挑粪汉,绣鞋碾过满地踩烂的槐花。 新糊的桑皮纸上墨迹犹湿,眼前密密麻麻的榜文让她有些眼花。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张画像吸引住了,在一群贼眉鼠眼的人画像后面,墨痕洇染处恍若工笔描摹的远山眉,可不就是她家躺着的那人?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琅琊王世子萧霁,前日遇刺失踪,献其踪迹者赏百金。” 她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身形。 果然她没有猜测错男子的身份,他必定非富即贵。 “这般神仙人物,怎会被刺客偷袭?”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听闻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配得起这‘龙章凤姿’的称号,正是三年前名动天下的琅琊王世子萧霁,传闻中连长公主见了都要掷镜自惭的九阙第一美玉,只可惜现在生死不明……”话未说完便被衙役喝止。 “哎呀,老爷子,你倒是挺了解这个萧世子的?”旁边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搭话。 拄拐老翁的唾沫星子溅在“赏金百两“字样上,“三年前琅琊秋猎,老朽侄女亲眼见过世子弯弓射雁……” “这个萧霁一个好好的世子爷,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种边境之地?” “对嘛,王公贵族不在京城待着,怎会出现在远宁县?”另一名小贩好奇的凑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袭,我看啊,估计是得罪人了!”买菜的小贩悄悄靠近,也在这里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琅琊王萧镇南是三皇子的人,听说琅琊王给三皇子献过边防图……”老翁压低的嗓音混在染缸咕嘟声里,“太子岂能容他?”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插嘴:“竟然有这等事?那这萧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腌臜的围裙边蹭在悬赏令上,惊得衙役挥动水火棍:“刁民安敢妄议天家!” “尔等不要命了?快散开!”人群如沸水泼雪般散开。 江月瑶皱眉,家里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刚才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说琅琊王站队三皇子。 很明显,这并不是简单的劫匪,劫匪不会使用淬了剧毒的箭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那些刺客为何要暗杀萧霁? 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自家旁边的溪流边上?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收留他,还是将他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自己一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继续收留,又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江月瑶心乱如麻,攥紧怀中云纹锦,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战栗。 她匆匆离开了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 第46章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 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松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呵,是萧霁吗?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夜幕降临,繁星点点。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说人话。”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石龙坞?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鼠疫又称“黑死病”。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潜伏期较长,为2—10天。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lanB。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1章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好,我便应下这任务。”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5章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6章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7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7章 第69章 第6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萧旭挑眉。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0章 第71章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3章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是他,竟然是他,怎么可能是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都不敢相信。 相比之下秋月则是舒了一口气,说实话刚刚的时候自己还以为自己要输了呢。没想到关键时候蜥蜴王开启了茂盛特性,帮助自己重新将不利的局面挽回了。 “唉……,果然是神品中等丹药。”叶锋叹了一口气,虽然开始他不愿意相信,但是此时,听到尼古乐的话语,他不得不相信了。 “胖嘟嘟失去战斗能力,大剑鬼获胜。请道馆训练家更换神奇宝贝。”裁判在第一时间就宣布了比赛结果。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加入这里,我自己也有点迷茫”终于卓一帆开口了。 “闪光弹!”许志鹏一声令下,数枚闪光弹已经投掷了出去,同时所有人猛的闭眼。 “是,真业师叔。”听到真业尊者的话,无泽也是说不出的兴奋。随即就紧跟着幻夜魔尊者,冲入了遗址的深处。 楚隽四处打量着,不时的点头,一副领导视察的派头,然后一屁股就做到了招待贵宾的沙发上,倒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方庄的北坡要比庄子里破旧的多,大多是些请来帮工住的房子。陈梦生和上官嫣然走到了北坡就听见了吵架声,仔细一听正是皇普永强的声音。皇普永强的房子外围了不少来看吵架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有充满好奇心的人们。 军神,而非战神,从字面上行理解,怎么都应该是勇若项羽,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力,智若诸葛,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人物吧。泱泱天朝五千年的历史上,能够有资格称为军神的都是寥寥无几。 对于这个天玑真人,简易的感觉一直有些奇怪,虽然第一次见面就给了他下马威,但却并无恶意,而且在罗桓提议把他逐出门派时,他可是说了不少好话,按说应该是较为维护他的一方。 “呵呵,你不是忙着宣传吗?怎么会有时间?”艾克一边开车一边对电话里的塞隆说道。 杀!天道大吼一声,艹纵着那所剩不多的傀儡大军则是冲向了那些疯狂的混沌神魔,不仅仅是那些疯狂的混沌神魔会自爆,而他的这些傀儡大军同样也会自爆,天道要用这些傀儡大军在这战场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三场典礼下来,以鲁宗道为首的新领导班子累得跟孙子似的,一个个年纪都大了,怎么经得起如此连续折腾?只好在家吐舌头喘大气。 心里就说不出的舒坦平和。不由想起外人口中的自己前世,心想这是否仍旧受前世影响之故,呆玄门规规矩矩的总觉得难受,反倒如今这般却惬意无比。 当然了,这事情对于林天生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事,他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带着两个老婆回家过年。 在三清说话之间,烛九阴的毁灭至宝则是吸力大开,无尽的吸力对准着那几位混沌神魔的元神,要将其拉扯进毁灭至宝之中,化做自己的养分。 “好罢,如此,用晦且等等。”她吩咐下面先给张知白搬张凳子来坐着,又命人去宣鲁宗道、寇准进来。 魏王圉大怒之余,也惊恐于魏德的能量,下令魏国举国彻查墨者,收回墨者负责守城之权。然则魏国三千墨者,三万门徒,朝堂之上与之千丝万缕,纷扰了数月也没有魏德的任何踪迹,让那王位的人坐卧不安。 当烛九阴暴怒之下要全力祭出毁灭至宝与鸿钧道祖硬拼一场时,突然虚空之中突然又出现了一道威压,一道审判之光则是破空而止,直接轰击向烛九阴的后心,一出手便是要致烛九阴于死地,手段端是毒辣。 “倘若白宫家查到了公子身上,找公子要人,还请公子把奴婢交出去。”素素认真道。 反倒是昨晚姬国一举将舞国给击败成为了城中百姓的谈资和自豪。 可当皇帝出现,看到皇帝一脸飘然愉悦的神情后,百官便将最恶毒的心思咽进了肚子里,毕竟皇帝脸上就刻着‘朕跟皇后敦伦了’这几个字。 “也许会回来,也许就不会回来了,你们要努力修炼,我在天伦古星上等着你们。”我沉声说道。 “已经给你免单了,我决定出手帮你解决老狼妖一家,没有收你的钱。”我正色说道。 何朗激动得嘴角都在抽搐着,他将对方让到坐椅上,坐稳后才将自己之前所遇的一切细细说了一遍。 一帮人摸不着头脑,什么人如此重要,让曹操等了半个多月,带着好奇心,都随着曹操到营门口迎接。 “就你这胆子”,霍成君手指往云屏眉间指去,却被云屏避开了,忙躲到云岭身后,主仆两便如同捉迷藏一般,霍成君本就无心看这些人,也就同她们一同闹了起来,欢声笑语萦绕于室内。 说完,她伸出手对着左丘黎夜便是迎面的一拳。这拳头虽然不是实打实的,但是摄魂术却是威力十足的。 只是对陈风,她没有什么态度上的转变,因为陈风是外人,即便她心里知道陈风这次有功,也不会承认,秦家的财产,不可能留给一个外人。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6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7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这两个技能让李萌看得很是眼馋,但是李萌比探知技能更加没有头绪!到底什么是阳系攻击?什么是阴系攻击? 于是无论是对薛晓雪还是吴漪而言,寻找一部足以替代齐木楠雄的灾难的作品就成为了当务之急。 就如此整整十天的时间过去,楚寻丝纹不动,在悟道崖盘坐入睡,夜夜鼾声如雷,已经引来许多弟子的抗议了,但没有人敢提什么。 静姝虽然觉得这里面做主的应该是杨成武,可是现在她别无选择,只能抱着侥幸相信方宏的话,要是她侥幸赢了最好,要是没赢,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只是楚寻没有说话,当下眼帘微垂,身躯上更是没有庞大的神力涌动,他左手挥动,没有强盛的气息,没有滔天的神力,只是单纯的肉身之力,直接一掌向着万初候选圣子拍去。 她打开门,想要邀请楚阳把人抱进屋,但是楚阳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一脸呆呆的看着她。 董老太太年纪大了,牙口不是很好,但绿豆糕入口就化,压根不用她使劲,就已经下肚了。 上一次饭团撞人的事,加上这次慕少玺和陆眠的事,她都不该管。 正坐在薛晓雪旁边的薛晓月,看着姐姐那一脸仿佛是便秘三天一般的表情,不禁为她感到着急。 常市不同于苏市,其中权贵皆是知晓武者的存在,各自麾下也皆有武者效力。 只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晚饭之后,陆陆续续有不速之客上门。 太极拳本身就是以强身健体、弘扬国粹为目的,而格斗、比武,不是其终极目的。 恍然大悟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在胸腔里狂跳不止,一手揽过她的腰把她带入怀里,手中的油纸伞掉落在地,漫天的雨丝有如轻雾尘埃一般落在他们的发上身上,而他们似是浑然无觉。 赵黑熊狼狈不堪地后退数步,蹲下身来拼命的搓揉着右腿,不停的倒吸着冷气。 盛妃说着又向苏软妹行了一个万福礼,苏软妹也不好再挽留盛妃,只说了个妹妹就请便吧。 不过就在这时,他发现陈尘的身形微微一晃,顿时汗毛竖立,一股生死危机涌上心头。 话一说完,他根本不给百里青锋挽留的机会,身形一纵,直接自窗户上一跃而下,消失在清源山的郁郁林木中。 自从归来后,他心思膨胀到了极点,认为以自己的天赋,迟早制霸地球。 同桌吃饭的墨砚几人都竖起耳朵听着,见她说到了重点,却截然而止,那总感觉就像是裤子都拖了,却发现没茅坑。 许多年后,已是存微新任掌门的沈元希孑然独坐存真殿内,回想起那个炎炎夏日下全身心冰凉跪在正殿外的自己。 双方离得并不远,对方也显然没有察觉到邵珩等人的靠近,依旧自顾自地哼唱着,与同伴说着话。 萧毓脑海中不断交叠闪过阿绍和邵珩两个身影,前世种种时光与今生交错出现,心里烦闷不已。 赛道刚才莫流已经跑过一遍,所以整个赛道的示意图,自动地显示到车里自带的屏幕上,给莫流下达指令提供了直观的依据。 “哼,还骗我们?连定情信物都送了!”司雨涵也是寒着一张脸,示意冰蓝脖子上所带的深蓝之心。 他们大声谈论着白天的辉煌战果,相互间比拼谁杀的妖族最多,谁击败的妖族俊杰最厉害。 这段时间藕正鲜,餐桌之上总有一碗藕汤,汤水中下毒也是更加方便一,刁家中毒最深的应该就是刁母,刁母已经是离毒发的不远,还好凌霄来得早。 莫流研究了依旧的东西,在刚才观察了光月使用道术的吸收天地灵气的招式中突然领悟。 就连莫流也微微闭起双眸,仔细的倾听着端木林的歌声,感受着这首歌伤感的旋律。 有元灵术辅助,搜集的量也比较可观,不过距离突破还是遥遥无期,断魂与破虚之间相差犹如一大境界,更何况他的隐神体,需要的能量冲击更多。 但这时,他身上也有一团白光鼓胀出来。自他体内而出,像章鱼一样伸出几条触角,往那三团灵光上一卷,即把这三团灵光拉入体内。 话音刚落,尹少明双掌一摆,盘卧在地上的巨蟒迅速冲出,蜿蜒游动却又带起一团风暴。 青木城的两个巨头,联手封锁了暗雾森林与月神湖的交界点,不过,那个雷霆山脉的方向,由于野怪们的等级很高,形成了一种天然封锁,让他们不用派人封锁了。 可是穿越了雷网与狂雷同化了得电光妖灵已经合身扑了过来,他已经失去了意识,其实已经死了。这名妖灵刺客公然现身的时候,就自忖必死,但他却要拖着乌恩奇一起死。 众人狂奔了一会儿,突然,花茶壶停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那是他们的右侧方向。 丛林守望者,15级的游侠套装,白银品质,一共有三个组件装备,集齐以后,游侠能获得一个弓箭方面的增益技能,极大提升自身的输出能力。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下面有一条通道,需要游过去。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听了清风的提醒,两人这才恍然一拍脑门,将先前的念头给打消了去,改为带一些酒水糖果巧克力之类的东西回去。 吴为皱着眉头,没有答话。他虽然取得了这虚假的胜利,但是心中疑团更加剧了几分。场内众人在战斗之初都觉得疾风即使不胜,也不会败得这么突然,但是疾风既然已经认输,那么这场比试也就结束了。 不提性质究竟如何,他对这个兢兢业业,一心为了国家考古事业而奋斗的陈教授,还是颇有好感的。 没等吴为跟键盘侠动员,他们就主动的配合佛修进行他心通的测试,通过测试的降临者实力够的就直接参加到战团之中,差一些的又有特殊技能就做一些治疗、修复等后勤工作。整个世界都调动起来。 城外的希望星人没有停止的打算,他们开始重新集结兵力,但是不再将所有兵力集中在一处,而是围着都市建立了6个据点,一艘艘巨大的飞艇,将希望星人源源不断的运到这里。 有乘客自发给空乘长报以掌声,但是掌声响了两下发现不合时宜,就赶紧放下了手。 四球大胜、零封对手、球队磨合良好,战术施展得当,比赛形势被中国完全掌控……这样的开门红让高鸿波都喜不自胜。 他自己肯定不会乱说,陈奥一心要娶赵菱当老婆,也不会说出去。赵恒唯一担心的,就是柳东泉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但看到的却是近百里外一座庞大的阵法,阵法上空有两条黑龙镇守着玄关,大开的门户里则充满无穷杀机,像是在等待猎物主动自投罗网。 “你去把项目部的石经理给我叫过来!”费天明生气的对助理说。 “我……我相信奇迹的出现,萧队长,你会带领我们创造奇迹,不是吗?”程斯理兴奋地举起握拳的双手,用力地挥了挥。。 “这个怎么样?”萧梦楼将一台披挂着沉重的阿尔法合金装甲,机身浑圆犹如一个巨大保龄球一般的战机原型调了出来,放大到整个电脑银幕上。 若不是在这破烂客栈住着,她怎么会遇到那个下贱的戏子,又怎么会与戏子打了架,被掌柜恶言驱赶,强颜欢笑的接受了一个野种的施舍,这些也就罢了,可她为什么还要忍受母亲的责骂? “合作?他们拿什么和我们合作?,他们是在利用我们”孙传芳插话道。 “休息,这简直是发疯,我们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萧总!”被萧梦楼强迫关闭了蛋舱系统之后,林鹏和瓦伦泰没精打采地来到茶楼的厨房中,恶狠狠地盯着正在拼命洗碗池中十天来都没有洗过的饭碗的萧梦楼。 酒吧里,歌舞升平,刘灵珊依旧是一袭白色连衣裙,帆布鞋,怯怯的跟在费良言身后。费良言大步流星的走进碎梦醉酒吧,一路上不断有人打招呼,还有人朝着费良言身后的刘灵珊吹口哨。 辰逸也是淡淡一笑,随即也不拖沓,右手一挥,一个木盒出现在了二人之间的方桌之上。 轻叹了一口气,辰逸望着那天空散发着红光的数字,眉头微皱,87,竟然已经只剩下八十七人。 三人有些莫名的看了看这些叶城的人,又向一旁的一堆人看了看,这边的都是一些蜀川一带的一流势力,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 所以他此时将猎枪先放一边,然后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慢慢的朝着丛林中搜索了过去,此时我也紧张到了极点。 此时,楚旭阳的队友都听到这话,顿时一个个都义愤填膺,想要上前讨个说法。 龙千羽是真的火大了,明知道是夏洛干的,偏偏还不知道夏洛躲藏到了什么地方。他就搞不明白了,那一记断魂箭明明是射中了夏洛的身体,他怎么还能没事呢? 王婉与耶律良约好每一个月见一次面,这次王婉悄悄地潜入了慕沙城里。 这瞬间,如同获得一种前所未有的默契一般,她浅浅地笑了起来。 听起来如沐春风的声音却让萧紫甜的身体猛然一颤,是叶茗枫的声音,作为慕影辰的特助,他没有跟着慕影辰去莫斯科? 尤其是跟在涂德明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还是他手上战队的现任教练。 今天会所被康大包了,每一张桌子上都摆放着名字牌,不得不说夏校长为此下了很大功夫,不过从校庆的成果来看,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夏洛笑着,从宝昌源典当行出来,就一路跑回到了红月亮娱乐中心。宋可早就在楼下等着了,他跳上车,二人立即赶往沈家老宅。一想到,即将见到沈凝竹的爹娘,宋可的心就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看到这钱,这家伙先是一愣,这时龙哥就给他说了我的事,让他等会在我上场的时候,看着我一下,千万不要被那个拳手给打死了。 他要证明,证明天蚁的强大跟伟大,他悄然间决定不走了,留下,留下让那些来对付自己的看看,他的天蚁是多么的强大跟可怕。 所以,想要彻底改变这个班级的班风,从治理班级纪律开始入手,只要弄清楚他们厌学的原因,才能对症下药,标本兼治。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80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脑中不自觉的想象出自己在城外被苏毅揍,然后被像丢死尸一样丢给星兽的场景。 刀干孟打开木门的一瞬间,就发现里面居然有人,而且两个黑漆漆的东西指着他,这让他无比震惊。 看着萧昭低垂着头,钱大郎一个大男子看了都不禁酸涩不已,非常的想要开口安慰萧昭,如果并不会死了,并不会有事了。 翻一翻扒到一边的枯叶,挑出其中的枯枝腐木,仅看一眼,陈韶就得出结论:这些枯枝腐木与陶阿妹下身的枯枝腐木,不是一个树种。 又一个男子从屋中慢慢挪出来,年纪不大,但瘦弱苍白,一看就是久病缠身。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这些士兵身上没有盔甲,也就衣服和草帽,加武器就算是军队了。 不仅宴请了帝都有头有脸的权贵,还在后门搭了粥棚,供贫苦百姓吃喝。 叶离也瘦了,因为一夜一夜的没有觉睡,她实在听不了刘天青在卧房里不停翻身的声音和他压抑的喘息,她请教了很多医生,但是除了帮他热敷之外,似乎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身灰蓝色的西装,苍白消瘦的脸上戴着金丝眼镜。 王弼拦住蓝玉,然后抽出军刀,将地上草地里的一个细细的绳子给挑出来。 当杰拉德与龙殊特一起将欧洲超级杯的冠军奖杯高高举起的时候,利物浦的两位领袖又一次收获了各方解说员的一致好评。 两道杀声自巫族和妖族阵营传出,无数巫兵、妖兵直接杀上灵山,但凡生灵绝不放过,数百佛教弟子拼死反抗,只是徒劳罢了,瞬间灵山不复极乐世界之态,完全化作屠戮战场。 燧人氏、有巢氏、缁衣氏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暗道这就是圣师所托的二人,到时有些不凡。 等杨诗云和刘老再一次的来到会议室时,看见关鹏海在满脸笑意的跟身边的建德说着话,手里正拿着那张纸片。 三架火箭筒被士兵扛了出来,身后各有着另一名士兵用力的抱住了扛着火箭筒士兵的腰,以此来让士兵尽量稳定自己的身体。 接下来几天,李治开始按照李浩的吩咐,先派人去定州、恒州和易州传达消息:隐太子李建成余党叛乱,已被清剿,可惜敌首和重要余党逃脱,不过他们解救了二十余万灾民。 “顺利的话,你我也不会被关在这儿了。”灵儿皱眉,目光落在箍住阳哥哥手腕的镣铐上。 有了这一壶水的补充,刘半仙的状态好了许多,不过又经过一天的暴晒后,他再次进入半死不活的状态。 猴子转身出去了,屋里的三人对视一眼,富家少爷继续骂骂咧咧嫌弃这个那个,直到脚步声走远才停下来。 “那是自然。丐帮眼下就如一盘散沙,如何召开得了武林大会?”济苍雨理所当然地说。 黑护法嘎嘎冷笑,身子一纵,手上勾魂棒便勾向李知尘,李知尘身体一横,长剑削出,便接过一勾。黑护法勾魂棒如一道黑影,左右不离开李知尘身侧,仿如附骨之蛆。李知尘剑气纵横,长剑直挺翻削,亦是不弱。 虽然亦阳在电话中的时候已经听达菲说过这个数字,但当他亲眼看到合同之后,还是不禁咽了咽口水。亦阳现在对金钱的追求的确不如刚刚进入联盟时那么强烈,但面对上亿美元的报酬,是个正常人都会心动。 之后几次进攻,双方都未能进球。两队打得都很谨慎,防守也都非常严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比赛在进行了整整两分半钟后,诺维茨基的金鸡独立后撤步投篮命中才打破了双方比分一直是0的这个尴尬。 江东提着李霸天,身影连闪,急速朝西方飞去。先前大战提过激烈,动静太大了,虽然离坂江城已有一百多公里,但他还是担心会有人感应到。毕竟像青龙帮这样的势力,还有数位更强大人物坐镇。 见ss剩余两人直接退却,解说夕阳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激动的喊道。 “我想起来了!那是几百年前就失传的魔导造物!”其中有人说道。 完颜宗翰扶起完颜宗望,他怒发冲冠,大吼道:“你们敢伤大帅?”众金兵也呛啷啷拔出弯刀,将萧錾萧棣团团围住。 哪怕他安排了再好的战术,但是实行战术的人出现失误,那么这个战术便就是失败的,而将错就错只会导致原有的错误变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离谱。 【邮件】清妍:我也不知道,只是怀疑……或许是我想多了吧!唉,这个妹妹真不让人省心。 而对方的巨魔见沐璟并没有来追击,便是又绕回了自家塔下,而沐璟却是没有继续消耗他的想法,而是直接利用平a消磨着对方上路一塔那本就不多的血量来。 球并没有像高宇想象的那样轻松进网,但篮球好像很头彩,磕了几下就滚进了篮筐。 正是有了这个身份令牌制度,东郡城城主对于东郡城的管理,可以说是面面俱到,易如反掌。 “可是万一别人不用防守挡拆的人进行包夹,那我们的内线不久打不出来?”韩海看着这个战术,有些担忧的说道。 “爸,他们打球太黑了!”杜泽涵很是气愤,都要将手中的水瓶给直接甩过去了。 佣兵中的重甲兵种,一般来说都是在佣兵团被国家之间的军队雇佣,在战争中冲锋陷阵在最前方的。他们往往勇猛无畏,防御力出众,并且擅长用各种各样的下三滥手段来防身。 他兴高采烈地扛着羚羊,回到五彩神树之下。放下羚羊,去找打火机,才想起,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不过,现在生火难不倒他。以他现在的身手钻木取火自然不在话下。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1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这时已经有专门的服务生过来,带领陈庭辉和那个走向电梯位置。 “先生方才不还说,我们黄巾军是暴民吗?现在又成了大汉朝的百姓了?”波才讥讽笑道。 白鹿眼睛一转,觉得青玥的话,有些道理。思索一番,面上浮现坏笑,直接扛起司尘,一把将其扔进了竹屋之中。 直到灵力的气息扑面,云倾莹才反应过来,可惜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绿色的灵力手掌,落在自己的脸上。 一路上细雨绵绵,路边的花开了不少。就连蔺橘生这片营地,都变得绿意横生。 “不会吧,我会在这里看到欧洲最美丽的皇室成员之一某国的安德烈露公主?!”,另一个赌客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道,看他呼吸都困难的样子,简直让人担心他是不是心脏病发作了。 我说起这些事来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其实过得时间很短,也就是一两秒钟的时间,那些婴儿蜈蚣的先头部队就已经离我们只有二十来米远的距离了。 这时候宋宪抱着两坛子酒水走进正屋,将酒坛子放在了桌子上,又为众人拿了陶碗过来。 杨洋在床上躺了一会,不一会天色就真正暗了下来,夜晚来临了。 店员比想象中的和蔼,不过也能想到,这只猫的价钱不会很低,单论业绩来看店员也要好好的推销。 姜大人却懒得搭理姜夫人如何,他独自进了姜府,继续去修炼灵力秘籍了。 不看也就罢了,她刚刚将脑袋伸过去的那一瞬间,被踹飞出来的姜若云,直接砸在了她的身上。 刘虎若说之前还有一些憋屈,现在看到老太太这般雷厉风行的处理,顿时心中的憋屈一下消散开来。 「所以亏待她的,是你?」凌瑾晞退后了一步,他以为的的原来一开始就错了了吗? 曹仁贤现在哪敢反抗,欣喜的离开曹家大院,到外面通知曹家弟子。 铁木真抬手制止,澹然说道:「不必,我铁木真的心胸像草原一样博大,还会容不下一个孩子? 但宁修想着自己虽不是二品,但他修行九阳神功,也不是寻常三品,就算有风险,可也不会危及性命。 “对对对,这位夫人说的不错,试试不就知道,反正是白送的,而且我们数量有限,送完为止”月姨不亏是生意人,接着客人的话赶紧推销。 “贪狼,出来吧!”贪狼戟中跑出了一只长三米高二米的红眼嗜血狼,跳到刘鉴源面前,试图将其扑倒撕咬。 “等下尝下让你们尝尝我老爹的厨艺,那才是一绝。”毛珊珊一边给周雨瞳满茶,一边给众人炫耀道。 “好吧,算她走运。”方雅调整摇光号航向,直飞暗修罗塔戈星的寂静王座。 他最后那句话是在问季庭予,因为他的目光始终望着他,连眨都不眨一下,嘴角还勾起了一抹冷冷地笑意。 在情人节前两三天,陈洁就找我,想让我带陈丹去,担心我误会还一直解释,我不想让她为难,就答应带陈丹去了。 “她竟然能赢了三堂兄。”秦睿惊奇的看着台子上发生的变化,略带兴奋的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而他那有些因为岁月而变得暗淡的眼睛里此刻映着这些景物,却是显得如此充满希望,如新生一般。 “好吧,我知道了。那个,我去上个厕所!”我几乎确定是因为这件事情,她竟然还谎称是被偷了,把这个锅背在自己身上,反正我是过意不去了。 次日我离开上上之前,我把这个包厢砸了,看着徐荣衍心疼的样子,我连句抱歉的话都没有就走了。 本来就是想要问这个问题的,却因为冷殿宸的话,给打断了自己的想法,现在好不容易想起来,安若然当然就要趁胜追击了。 “完了,这次真的要挂了吗?”我咳嗽了两下,对方根本没打算给我时间恢复,本座几乎都绝望的闭上眼睛。对不起慕婉儿,这次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剑气如虹,剑芒蔽天,剑风呼啸,将空中风云一起屏蔽,竟是全力出击之格。 斯君谦确实是刚回到家,他连修身的西装都没换,见唐芜把门打开,便迈步走进来。 “不好,公子被抓了,立刻捏碎玉符,通知侯爷”车架旁刚刚回过神来的士兵们,着急无比的喊道。 从他第一次举报她涉黄开始,没想掩饰过他恶劣的品质,都怪她年纪轻轻,识人不清,老是被他温柔的声音和笑容里迷惑住。 两个白白闻言冲冲大怒,以超出云扬反应的速度极速冲出,瞬时就将唧唧压在了身下,好一顿蹂躏。 这显然是完美世界再现,人、地、天,三界连通了。只是,这场异象并没有持续多久。幽冥之主失败了,离去前、告知圣祖,若干年后,她将会死在他人手中,而那人将会踏足无量大界,彻底打破前往「上天界」的壁垒。 而这面池子离崖壁有八米左右,如果他下落的位置稍稍偏上那么三五米,而不是落在水潭中,那么现在他恐怕已经粉身碎骨,一时,他感到无比的庆幸。 而躲在茅厕里的赵佑则暗自叫苦,他修为高于追杀他的两人,可惜受了重伤,实力连一半都发挥不了,不然,也不会狼狈得往茅厕里躲。 咖啡厅内此时显得格外安静,比较看得多了一般都是情侣,这是是这个约会的好地方,自然也是一个相亲的好地方。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可能是谁太想我们了吧!嘻嘻”二货明台说,明凡点点头表示赞同。 “没事,我这种情况应该自己可以挺过去的。别忘了我也是一个蛊师,我身体里面也有一个蛊虫,我相信我的蛊虫可以和我共渡难关的。”汪月佐微笑了一下,尽管他现在的微笑都已经可以用“吓人”两个字来形容了。 牟天翼看着牟逸晨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毕竟养了他那没多年。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3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眼看这火球来到近前,奕急忙挥动拳头,拿出八成的力量冲着扑来的火球击出,只感觉到皮肤传来一阵滚烫的疼痛,而火球却直接被击碎,消散在空中。 看到林雪瑶就这样想走,鲁伊一个纵步便挡在了她的身前,鲁伊可不打算就这样将林雪瑶放走,如果就这样让林雪瑶轻易走的话那岂不是便宜了她。 阿朱也没客气,三两口喝了下去。这一路她马不停蹄从历都城赶来,确实有些口渴。 大长老智谋卓绝,本领高强,能够带领着他们家族,从默默无闻走向人尽皆知,这足以证明他的才干能力非同凡响,又怎么可能不知轻重把家传之宝轻而易举的给一个陌生人呢? 郑家作为千金马骨,大量的郑家子弟进入了雍国各部门,当然没有什么高官。真正的高官只有一个郑绥。 “那好,我告诉你风影,如果你还在这里闹下去,我就会对你不客气。”莫离直接躺在床上,他根本不想跟风影一班计较,要不是因为从回来的时候,他就对自己咄咄逼人的话,莫离连这样的话都不会说出来的。 什么情况?看来人家是有了防备,你再想偷袭也没了意义,朗宇只得一步迈了出来。 众人听闻与那霸下棋吐血,皆惊诧与那霸的拼棋精神,一时之间议论纷纷,对与那霸褒贬不一。范昭救活与那霸,与那霸先哭后笑,众人只道千叶千雪已经劝通他了,遂放下心来,却不知千叶千雪另有计谋。 炎魔看着莫离那一脸自信的样子,说句心里话,她现在非常的恐惧,因为他很清楚,莫离并不是一个非常爱开玩笑的人。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一万两黄金最少能换十万两白银,有了这些黄金打底,东雍才能运营下去。 只不过我现在还是有些事情要担心的,别的不说,就只是我家这么多人以后的生活问题,就足以我绞尽脑汁去解决了。 “说得好,成年男人了,大姐你之前不是给明凡物色了些好姑娘吗?让他去相亲看看,说不得遇到个喜欢的”明楼抓到机会,一把拉住明凡,明凡这下好了,跳入这个大坑了。 一个士兵傻傻地看着这个巨大的生化兽,丝毫没有反应,他已经被惊呆了。 那股阴冷的空气让我浑身禁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这屋子怎么这么冷?王妈在如此阴冷的屋里一待就是一天,她受得了么? 他走后,叶振拿出手机,把刚刚那一段录音保存起来。现在公司已经有了那个对抗的资本,但是人员不行,比不上外企也跟不上平均,总的来说就是员工没有激情了,拿着钱做工作没有拼劲,比不上一家蒸蒸日上的外企公司。 另一个黑衣人怒喝一声,便要冲过来打斗,却被第三个黑衣人拉住。两人说了几句话,他狠狠瞪了史晓峰一眼,退后两步,第三人上前,先是大喝一声扎个马步,然后左臂横在胸前,右手握拳击出,同时又是怒目大喝一声。 这内宫召见,在本朝是最稀罕的!他何德何能,居然让皇帝这般破例? 我一点头,不再说话,而是回头看了不远处的李欢欢一眼。李欢欢还在监视着我身后的那个方向,防止会有万龙会的人偷袭。不过看样子万龙会的人没能翻过院墙进入院子里,一切都还在我们的控制之中。 这可是个天大的罪名,一旦坐实,就算是陈老,也难逃一死。谋反就会危害到华夏的安全,一切危害华夏这个国家的安全的人,那都是会被严厉处罚的。 相比于李承乾那两封密信的威力,李孝恭为太上皇出声这件事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退一步说,就算他在华国有什么身份,是财产过亿的大老板,或者是官方人员,又能怎么样? 看见救护车离开之后,他们行驶着自己开来的豪车,奔赴前往京都中医院。 一会,郑山和二师兄陈义还有一个体型比郑山还高大一头的威猛壮汉,一前两后进入后院。 等等!自己排斥?幽冥之气属极阴之气,地煞之气同样属于极阴之气。天地五行,相生相克,有阴必有阳,光明与黑暗。 熊猫牌b11收音机,年份是某个特殊的时间,在那个时间段里面,只生产了一台熊猫b11收音机,专门给一位大佬使用。 其次,越王殿下一边狠揍,一边看向东边。如果是一两次便罢了,但多次看过去,必有深意。 李明强忍着想要跪地磕头朝拜的荒诞想法,耳旁突然响起一道冷酷不屑、如同苍天在上的声音。 那就是场地是傅氏所有,甚至还直言,陆远晴剧组的租用合同是假的。 宋晓蒋梅就更不用说了,张芸。曾兰兰和葛世尊三人走后,这两就是山庄最得力的弟子了,也是来找自己的? 而且,九鸾钗毕竟只是一个死物,所以身边并没有多少怨魂的出现。最多也就只是一些当年修建陵墓的工匠,和那些千余年来进来盗墓留在此地的土耗子魂魄而已。 顾潇然嘴边还含着一块青菜,目光有一点点茫然意味的看看洛铭轩,又看了看白幽兰,忽然间就醒悟过来他们是在故意挤兑他。 今天已经得罪了这三个部分明理的混蛋,那么现在就不能给他们面子,即使现在对他们好,这三个混蛋以后还是报复的。 看着高世曼忐忑地走远,沈立行叫来李冲,交待了几句,便也回了饭厅。 又是一番寻找,终于发现墙上有两块砖是可以活动的,开启石门的机关应该就在这两块的其中一块。经过一番简单的商议之后,我们决定按下去左边的那个,因为在外面开启石门的机关就在左边的貔貅身上。 并不是顾潇然还要生事端,而是他深深的知道,如果这件事就如此揭过去了话,以后还是容易让人诟病,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的是非,恐怕也永远的没完没了。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谁愿意主动投军入伍,那可是要老命,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的。 自从法加尔在最初的势力选择中被爆冷地划定了王国级别的凡人势力,他的心中就一直扎着一根刺。法加尔知道他被背后的现任元老卖了,但是他根本无从发泄,甚至说,他连发泄的资格都没有。 在别的上面,谢长青无疑是个非常随和的人,什么都好商量,独独是吃没得商量。不好吃不爱吃他也不多说,只是吃两口就放下,然后就让许伍长撤饭菜。 现在天气冷,来一点会暖和很多,而且不少人吃海鲜,都习惯和白酒。 我没有去想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也许是激发了他体内的王八之气吧,他才会这么说,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我和刘半仙冲出这包围圈之后,那些干尸并没有来追我们,这时怎么回事,于是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没多久,老二发现,那日本鬼子和一个道士碰头,那道士穿得不伦不类,道袍不像道袍,袈裟不像袈裟,要不是衣服上印着一个八卦图,手上拿着一个拂尘,都看不出来他的身份。 趁着空档,赵天明拿起锟铻刀研究起来,看看怎么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他也想知道,里面藏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大费周章藏起来。 眼见恐怖的威压和一股毁灭一切的大力当头落下,包蓉眼中已经露出了绝望之色,包蓉甚至感觉到了一股来自幽冥的气息,浑身冷汗直冒。 洛克想弄明白一件事:伊莎贝尔如果真那么无能,那她是怎么把一穷二白的恶魔城发展成能让大量地狱公爵自由活动的程度。 将这工匠带往实验室,把浮石矿给它一看,顿时让它感到震惊致极,最后直感叹圣城不愧是圣城,什么样的宝物都有。 她手指捏了捏手中的镰刀,指骨关节的部分因为过分用力而发出咔嚓咔嚓骨头松动的响声。 之前在没有和林暖相认的时候,他和李牧阳合谋想要在婚礼上帮助李牧阳劫走林暖不就是想要染指军火生意。 “慕晚,我还是那句话,离开慕烨离!”欧语墨冷冷的看着慕晚,直接步入主题。 “那……回头我试试!”白晓年皱着眉头,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思量,声音里难掩犹豫,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自己的腿。 只是一瞬间,但夏初晓应该不会看错。平时玛丽吃饭不戴面纱的时候夏初晓看见她脸上是有好几块红斑的,还长麻子,嘴角上还有一条很狰狞的疤。可夏初晓刚刚明明看到的是一张干净的脸。她不可能一夜之间好了吧? “你先去照顾那位姑娘吧~我应该不会有事的,我是个新手不怕掉经验,我会想办法自己回来的~你放心好了~”都这时候了,王红雨还安慰龙臣呢。 浅浅的打落在男人脸上,使得男人看起来越发柔和俊逸,让人心神荡漾。 梵薇睡得昏昏沉沉,却不知道自己爱的那个男人为了自己许下这般的誓言,她只知道这夜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着,一夜安眠。 柳玫这么一听,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这灏王殿下突然耍起了无赖,让她很是无奈。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只能保佑其他的妖精警察在他们身上的防护罩的被破坏之前赶到。 至于这鬼王,呵呵……他要是能深入险地的话,早深入了,没必要这么绕来绕去。 离开手术室的时候,一看,七点四十分,估摸着换好衣服,差不多叶擎苍也就来了。 因为昨天的辉煌战绩,神农堂已经成为最值得关注的医馆之一,现在众人关注着,却看不到徐医生的到来。 白十八惊慌地看着龙后,心中惶惶不安,他一直以为没有人会知道这些,所以他也不担心会被发现。 她已经确定了,这就是个变着法儿来追债的家伙。意志坚定,为达目的誓不休。 “是风纪委员会的呢。”黑子哲也坐在围墙上,不紧不慢的说道。 对上权煜宸那双期待着的双眼,路浅最后还是踮着脚起来给了他一个亲吻。 苏瑶半蹲着,措不及防之下猛地跌坐在了地上,心头忍不住升起一丝火气。 如果说一开始,她隐藏自身的修为是因为戒备或者不信任这没错。 陆励成点了点头:知道,公司已经发了声明,解除了她和陈琛的婚约。 要是当真遇到了皇帝,你就有多远跑多远吧。你以为一把喂毒的刀子就能够战胜他了? 看到熟悉的城墙,刘飞宇心中感慨,自己每一次出去,收获都是很大,但每一次都是危险重重,几乎都是陷入死局,都已经两三次了,虽说大难之后有大福,但这样的日子不是刘飞宇需要的。 茶楼顿时就空了一大半,街头的闺秀们更是大胆地送去眼波,期望能吸引到苏封的注意力。 “嘿嘿,我这点本事,跟军师和宝玉差远了。只可惜,他们二人都不曾跟来。”张飞嘿嘿笑道。 此次奇观的始作俑者,叶笑叶大公子正在树林里边亲身做着苦力。 柒潇的眼睛缩了一下,眼前的张林与印象中的某个身影进行了第二次的重合,只不过他仍然不敢确信。 罗塔是相当光棍了,没得说,这辈子跟着蝶千索走,伊舍族人都很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和传授技艺这种大恩,这比生命还重要的。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5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这不仅仅是因为长安王对安平王造成的威胁,还有幼时长安王总会在背地里给她使绊子。 仅仅在瞬间,就被密密麻麻宛若蝗虫般的异能兽所占满,将子阳完全地给围绕在了正中间的位置。 龙二蛋和张兴葵激动地点头,他们二人已经决定好了,等他们二人进入了青元学院之后,他们二人就好好地跟着龙浩学习剑法。 “浩哥,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应该去食堂炒菜了!”龙二蛋对龙浩提醒道。 不过放着沈师茂他们在这里,易深担心他们会在怪物的夹击之中直接覆灭,所以还是顺手帮他们解决了一些敌对的怪物。 这个天台四周全摆着花,都是一盆盆的菊花,这里成为了菊花的海洋,是名符其实的菊花台。 可是呢,那么多的人派出去,各地的消息也送了来,都没有发现仙子的踪迹。 停下手中的动作,宇智波琉璃伸手擦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珠,微微偏头,向着宇智波辰说道。 关闭店门的时间就是李元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无论是自主修炼,还是到处闲逛都可以,只要时间一到,无论李元在什么地方,都会被瞬间召回到牛牛当铺内。 眼看宫本丽就要被一名死体咬到的那一刻,数道寒光骤然闪过,六名死体的动作同时一顿,六颗丑陋的脑袋齐齐从脖子上掉了下来。 世界各地都出现了拉达姆的踪迹,唯独只有张武星所在的神之国一片安宁,拉达姆刻意回避了这个地方,以防打草惊蛇。 “消失吧!!”用尽全力大喝一声,张武星硬生生的将霸王至高拳打散。 然而种地从来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获得粮食需要漫长的周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众人饿肚子之前将粮食种出来。 摩金先生点了点头,表明自己已经吃过,坐下后当即问道:“你那一千五百万美元帝国大厦翻新费用什么时候交给公司? 庞大的壮男雕像由于长久以来的风化而破败不堪,手指的部分早已不见踪影。 原本蛇婆听到赵无极前半句话还有些生气,可是等到听他说完顿时只剩下惊讶了。 九叔说过,遇到这样的妖道,天下正道之士都要共同击之的,以免为祸苍生。 “什么?”黑龙眼神一凝,对着黄晟杀机就腾现,拔出了短刀,他以为黄晟是大巫师派来的人。 张武星和飞坦打成一团,而旁观的旅团成员则在评估张武星的战斗力。 众人从两次破去堆尸地区域的过程中发现,任何在尸气中发出的声音皆是一声闷哼。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类似鹰头、马头牛角等神秘鬼物的大阵守护者。 “似乎……五弟对岳师弟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有意让他承担更多。”韩昱沉声道。 一如乔奈何的本命法宝,是猫尾炼化而成的九尾鞭,白玉汤的本命法宝,则是松鼠尾巴炼化而成的金尾针。 吕布的担心是多余的,匈奴人害怕吕布真疯狂地将草原开垦成良田,袭击的方向并非鸡鹿塞,而是直奔满夷谷,打算先破坏掉吕布在满夷谷开垦的“良田”,然后兵临长安。 冯章、刘青严包括江离尘在内,都比他的起点要高,剑道天赋也不会弱上太多。至于叶梓菱更不用多言,她应该是圣古世家的嫡系,有十分可怕的血脉。 雷霆符录是最难炼制的,一般是用来作为压箱底手段使用,钟衡心中一痛,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心疼买符录的钱。 在那个时候他就明白,这个世界不需要弱者,他所说的弱指的不是力量而是心。 “老将军非鲁莽之人,若是不妙,定会退回。”吕布淡定的说道,手中早已擎出龙舌弓,只要黄忠露出白象,吕布第一时间施救。 这一队姐妹却是身份明确。祖宗三代都被顾长风给查了出来,但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收获,只知道和林尘的关心不错。 “我去,好大酒气。老头儿,我看你醒醒酒再说好吧。”谢童捂着鼻子摆手说道。 “兄弟们,他笑的那么‘淫’,一起上,扁他。”陈一刀的手下一哄而上,随后孟楠的惨叫声不断的从别墅传出。 这么长的时间,宫本一郎早已对这一带的地形了解的极为详细。出山口两侧树林茂密,十分利于大军藏匿。而且这一带距离熙川仅仅只有十五里,十分利于前后夹击。 难道除了那青花瓷瓶之外,还有别的通道不成?若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有回去的出路呢? 也不出他所料,下一秒维尼商人肉球战车一样肆虐整个峡谷,速度如风,任何人都无法躲过他的追击。 毕竟这个世界还是现实的,一切都向权利与实力这方面看,他既然称自己为唐语柔的贴身护法,那自然关系不同寻常,这也就让三位老者心里暗自估量了,再怎么说他们也不敢挑衅唐语柔的威严不是? 这场挑衅的赌注,就是江辰退出学堂。最后,终是让那些看不惯江辰的流氓学徒,得偿所愿了,江辰退出了学堂。 就在聂枫被强制轰出了那漆黑的虚空同时,聂枫的身体也起了变化,正如紫姬所说的一般,聂枫身体的变化使的聂枫的灵识回归,在无法呆在那片虚无混沌之内。 后土见此,心中虽是焦急无比,却也不敢打扰通夭,只得静静守候。 此时的瑶瑶静静的坐在林宇的身旁,不施粉黛而面如朝霞,惑人心魂的魅力丝毫不减。本来瑶瑶便不知在低头想着什么,此时被突然醒来的林宇一惊,脸蛋顿时一红,紧接着才终于恢复正常。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6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可是现在他不能出现,他的出现一定会让曲向暖觉得无比反感,现在她是那么的恨他,那么的讨厌他,恨不能他永远不要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可是曲向暖越是一味的躲着他,他就越觉得不安。 尤晞玥移开视线,揪着君阳的翅膀,眨眼间就到了云深秘境的入口处。 因为厉景琛不在,阮笙心情莫名的有些烦躁,干脆就不睡了,简单的吃了个早餐。 易楚维青筋冒起,手上折扇光芒大方,其他几人看到此幕,自然心下暗喜,都有些后退架势,恨不得两人斗个你死我活。 秦落霜坐在夏潇湘身边,沉默了许多,只偶尔出声指出她的漏洞,更正她的动作。 一些黑色的铁砂,缓缓的从地面钻了出来,而后在没有经过炼化的情况下,转变成了钢铁。 阮雪熟稔的挽住了苏宇凡的胳膊,冲着阮笙笑道,仿佛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开着车,唐潇潇的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里面蹦哒,又像是有什么在戳着她的肉,非常的不舒服。 “妈咪今天去见了一个工作上的同事,处理了一些事情,让绵绵和堂堂找不到了,是妈咪不对。 他停在空中,左手剑指猛地划过剑身,光寒长剑,燃起森森白焰。 易凌也不知道柳贝贝找自己干什么,不过,既然她说有事,那他不得不开门不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凌的神识感觉到外面有人走动,接着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他这才停了下来。 之后突然张嘴开始干呕起来,但却又呕不出什么东西来,只挤出了一些黄绿色的胆汁粘液沾在胡须上。 就在这个时候,王冲的意识波动突然同时在三人脑海中响起。三人心中一凛,顿感不妙,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跑进通道,下一刻,轰隆一声,雷云滚滚,成千上万道雷电有如一道汹涌的河流,从后方将三人迅速吞没。 对了,我记起来了,就是被你斩杀的那些蛇。听说他们都是有组织的,有蛇王领导的剧毒海蛇。他们的毒性很勇猛,只要是沾上一滴这种剧毒的毒液,哪怕就是立刻将你送到山姆国最好的医院也无法抢救过来。 沙木沙克本来以为自己的命令可以破坏乌伤铁骑的战术,但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错了,乌伤铁骑根本不受自己拦截命令的影响,五千人马去而复返,在大地上如同五十条长长的绞索正朝着自己冲杀而来。 仅仅是一排弹药扫过之后,左侧船舷立刻被密密麻麻的打上了一排弹孔,还有不少子弹直接嵌在船舷之上,长长的子弹长在上面,就像是突然在船舷上长出来的毒刺一般的看起来是那么的让人不爽。 嘭的一声枪声落下,杰森残破的身体在地上颤抖了两下,然后彻底瘫软在低声,而他那让人作恶的声音也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仿佛化作一股幽怨,飘荡在沉寂的海面,却激不起人心的一点波澜。 几名大剑楼、大剑铺的掌柜勃然大怒,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如果对他们说这句话的是京城的几大铸剑世家还好,但王冲,一个面生的年轻人,简直是羞辱。 “没关系,就当我借给你好了,等你有钱了再还我。”男人不以为然。 虽说建学堂尚需要时间,可是街头巷尾早已经开始议论这惠民盛举了。 扑啦啦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一只火红色羽毛的乌鸦从窗外飞来落到了沐言祖的肩膀上,兴奋地蹭了蹭他的头。 管事看着闭目听琴的陈默,想要上前将陈默唤醒,却被蔡邕阻住,示意管事离开,径直来到主位跪坐下来,看着陈默的样子,心中的烦躁也少了几分。 陈默也没拒绝,让人把拓跋邻绑了,看押起来,便带着众人随独孤族长入帐喝酒。 见过毕昇强大的实力后,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他们也配合这将战火引到魏三柳身上,此刻,整个月光镇年轻一辈对魏三柳这个外来者,可谓是仇视到了一个极点。 乔叶却收了笑,站起身走到丁沪淞身边,丁沪淞不知道乔老大要做什么,立刻收了笑,紧张地望着走近的乔叶。 “好,那现在开始吧!”丽水韩微微点了点头,他对于自己的能力有着绝对的自信,所以,他也不惧修为仅仅只有玄丹境中期的周春风的挑战。 当然,事后,毕万闻知道他把他所有的药材全部用光的时候,就连一向温和如毕万闻都忍不住开始大骂起来,好在曾璐璐好言相劝,才让两人缓和下来。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7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眩晕,眼前出现了幻觉,他似乎看到了颜子萱的脸。 那是仿佛宇宙一般的深邃,归结于一切的虚无之暗。除了本身构成这个“世界”一部分的通天魔方,和皇甫复火本身,任何进入他的“世界”的它者,都会被瞬间吞没。无论是光、声波、思想甚至是抽象概念。 看到景希走过来,殷时雪眸子闪着他的倒影,她总是在他面前感到那么无力。 当看到陆承安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凌菲菲几乎以为眼前的这位,不过就是一个梦境。 要不是对方的阶级太低了,薛荣甚至起了收徒的念头。记忆力,也是衡量一个研究系念力师工作能力的重要表现。 “我的孩子。”她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实在是心疼,自己的孩子怎么就能经历这些。 二郎真君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相当愉悦。“对,前世是夫妻,今生还要再续姻缘。”按道理,这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是十分的娘娘腔味道,但是贺毓婷从二郎真君的嘴里听见这番话,不但没有不妥,还觉得十分动听。 刚好景希进了房间,慌乱中,殷时雪连忙将信揉成团,捏在手心。 这对父子都属于嘴硬心软那一伙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两人硬是整的跟仇人似的了。 也许,这也是为什么他的母亲总是说他和他的父亲是一个样的倔脾气了。 “我看是你又忘记了吧?”没等铁木云说完,邪木云便大喝一声,伸出自己那半透明的手掌,一把掐住了铁木云的脖子。 “既然楠姐来处理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老大。”范晨撞了发呆的周明皓一下,周明皓后知后觉赶紧也说了一声,钟凌羽笑着点头说了声谢谢。 但是,楚风觉得这个司机师傅经常去的缘故其实最大的一点就是那个地方的东西,确实是量大而且实惠的。 “那就多谢了,算我们借的,等赚到了玄币还给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铁木云虽然过意不去,但是不能拒绝,自己出来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学习,历练,然后回去。背负着使命,铁木云此时也拉下了脸皮。 “这就是玄帝的力量吗?好强大!”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铁木云不禁感叹自己的力量,不过自己现在这个模样,铁木云倒是可以接受,毕竟早在十年前雷就使用过这一招,当时自己确实吓了一跳。 招呼过地狱阴魔犬,齐齐走进传送门内,身影消失不见,直奔地球而去。 笑声与幸福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再这间寂静的沉闷的混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掺和着血腥与死亡,愈合与重生的病房里,幸福来的这么突兀却又刚刚好混杂其中,这就是生活五味俱全的生活,与五味俱全的爱情。 望着孙祥云脸上的笑容,察觉到孙祥云脸上无法掩饰的喜悦,孙卫东不禁一阵愕然。 筱筱没管这些,溜到纪曼柔身边悄悄对她说着什么,后者连连点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白虎话音刚落,乔汝安手中已经出现一粒还童丹。她眨眼便到乔夜面前,二话不说将丹药塞进乔夜嘴里。 “好了,应该能阻挡一下了。”无名道士微微一笑,又看了眼大陆上空的四株天礼虚影,唇角流露出一丝笑容。 龙三少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永远是那副温润得犹如春风一般的模样。 乔汝安此时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她是绝对不会嫁,也绝对不会让他带走乔夜的。 云曦愣了下,澄澈的眸子眨巴眨巴的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而在佛像下方,则是一层厚厚的白骨,人骨、兽骨皆有,还有一些发黑的骨头,显然是来自丧尸的。 松迅克话音刚落,赫连皓那冰冷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让人感到彻骨的冰寒。 李星二十一岁结婚,一晃三年过去,二十四岁的他对打天下的野心似乎有了起色,如今已经成了三里屯村支部的队长,接替了马爱国曾经的位置。 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千九九以为自己会离开,生意不在乎,然后就是直接怀孕了,又没有精力了,生意还是保持原样不变。 处于沉睡中的她在感知到了那丝危险之后立即便睁开了双眼,接着她立即便放出自己的神识开始去察探了起来。 没想到,鬼王党的火力强大,ptu根本不是对手,甚至被压制的无法还手。 走进礼堂,数百个座位已经坐满了一半,还有许多人陆陆续续的进入。 虽然他还只是个少年,但是如今却已经是位高权重,再加上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几人谁也不会因为他的年纪而有所轻视。 索性,易景璇面色平静,似乎认为他在战斗中突破是自然的事情。 易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一个无心之举,居然会惹出这么大的事情。 众仆人是你一言我一语,弄得整个大院嘈杂不已,宛如闹市菜场一般。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当然,当然!”老李连连点头,招呼过两个伙计,让他们招待一下云佳和秦皓。 但万万没想到,一口水喝下,身体就像吹气球一样地膨胀开来,夸张得连五官都看不见。 舒暖情垂下了眼眸,嘴角的浅笑在这一刻有些生生的僵硬,反应过来之后正想说些什么,门口响起的脚步声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众绿仙都替他担心,劝他停下,但他却总是摇摇头,继续一味药一味药地试过去。 “玩家身上的东西能偷吗?”张宁在队伍频道里问道,为了避免引起周围人的怀疑,蓝色无柄飞剑有一搭没一搭的攻击着boss。 这种画面,放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怕是再平常不过了,偏偏对于他陈泰然来说,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 伏魔军团在一年之前就已经到达京城,对于叶默来说,也算是意外之喜。 “有劳诸位今夜赶过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切石头!”贾老‘交’代着场面话。 “行,给我两株新鲜千年灵药,你要我做什么都帮你,哪怕是把苏家丫头,挑衅过你的苏师侄抓来也行……”苍槐笑靥如花的望着潘浩东。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在抱着肚子再笑。能不笑吗。当时她要冷心这么做的时候。都忍不住想笑。现在看着火郝铎这一张臭的不行了的脸。她看着都想笑。 风林自认为帅的样子,摆了一个pass露出那招牌式洁白牙齿说道:“哥行不忙乱名,坐不改性,7号园东方白石独生子,东方霸霸是也。”说完,标准胜利姿势。 他不愿在警察在场的情况下跟秦天拼斗,那不明智,但并不表示他就畏惧警察。 祖祖辈辈在村里的这些人要是想不到这些金元宝从哪里来,他们的脑子就可以喂了猪圈里的大母猪。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从撞烂大门到现在过去了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应该还有足够的时间撤离。 “张彬,我得告诉你,秦天不是那种主动去恶意伤人的烂人,其中的蹊跷你我都懂,现在我就问你一句,你支不支持我?放心,出了任何事,责任全都我担着。”谢浅浅正色道。 阿唐懊恼地想,只差那么0。01秒,就可以了,哎!是谁坏了自己的好事,早不敲迟不敲,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坏了自己的好事。 “我……”黄华好像做坏事被人抓了个正着一样,“回去再说,对了,你怎么来了?”黄华看向叶飞扬,发现她今天的短发很乱,衣服也有些褶皱,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蓝娴舒被沈知秋强行留在了家里,休息满了两天才开口说愿意带她去见叶之宸。 黑影再搜寻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了,剩下的则是一些衣物用品而已,黑影扔掉储物袋,转而像叶光身上摸索。 “为什么不可能?东之邦本来就是一个岛国,当初核轰炸之后,科技又衰退,世界格局有五大国不会轻易参与战争,各个地区不就乱了吗。”左楠说道。 此时,有人才刚醒,仅听到了卡在喉咙里一半的尖叫声,不满地换个方向继续打瞌睡。 “这有关部门直接受当今圣上统辖,分成天部、地部、人部,我们现在能进入人部就算好的了!现在只能算是外围的候补人员。”张徐扬道。 只是很可惜,他们并没有等到域外恶魔,而是等到了一个积怨三百年的强大吸血鬼。 眼看着这里又要打起来,杨冲心中对这件事的火气虽然还有些,大多也都因为之前消散了,现在杨冲更担心的是自己的父母。 “秦兄,得手了怎么分配?”沉寂半响,李白还是问出这个问题。他把丑话说在前头,也是在防范于未然,亲兄弟还要明算账。 听到天道任务的奖励,秦阳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次天道任务的奖励除了战力点数和丹药之外,还额外给自己奖了一个战器,不过想了想这次可是s级任务,有一些改变也是正常的。 “你们谁去劝劝我师父,他已经颓废成这样了,筑基修士即使一个月不吃不喝也不会出什么事,但林羽和凤紫菱才失踪两天,师父就这样了。唉。”雷阳开口。 菲德同时发现,从远处空阔的街道上,正有一大批长枪佣兵在往这边逼近,不过由于视线太过昏暗,他没有办法看清楚人数。 龙浩手臂轻动,手掌隔空一握,龙爪手破空而出,直接将那老者镇压,令其动弹不得。 看着如此一幕,那跃跃欲动的紫霖仙宗弟子,纷纷倒吸冷气,不但没有上前,反而后退数步。 其实李梦然并未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她的身体已经在慢慢的失去知觉。 “好了,樊刚,我也知你是身不由己,受人主使,只要你交代幕后之人,老夫将在大王面前保你不死,一言九鼎!”淳于髡目光灼灼地看着樊刚说到。 票买好了之后,李传福一家没有半点耽搁,当天就坐上了开往江东省的火车。 江辰声音颤抖叫道,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心中的情绪难以平静。 再说了这个家伙虽然是个混蛋,但是能够出面挺身而出,让她心里面也非常复杂,还是不希望看到这个流氓死掉的,就算是要死也是被自己干掉才对。 不曾想,他的回答还没有说出来完,大家便见陈凡一瘸一拐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难不成他真的只是有勇无谋吗?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他真的是看走眼了。 “噢,没什么,这疼不疼?这呢?哎,越来越大了。”为了不给她增加心理负担,宋宇并未跟她说先天鬼煞的事。 白旻心担忧的看着她身上裹着的层层绷带,若是不知道她的身份,白旻心也只当这个孩子修行了什么功法。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8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恐怕还没有人像李淑玉这样胆大包天,敢这样做吧,要不是李淑玉仗着自己实力高强,这样做的话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慢着。你们还不给本王退下?”居中端坐的杨广瞪着眼呵斥众护卫道。 鬼谷子,玉真子,童渊,李彦,李源五人现在正愁没有宝物,遇到了,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那座城邑供销司的人得到消息后,迅速把消息传递了回去,原因很简单:那座城邑首领有子嗣在榆城学堂学习,但在榆城学堂学习的子嗣只是其中之一,剩下的根本没有去学,而是留在了城中。 可是限于势均力敌,而又不想同归于尽,现在变异人死伤殆尽,而公巨蟒也死了,母巨蟒似乎也受了严重的伤。变异钢铁人有这种想杀巨蟒的心思绝对是充斥了它的大脑,只是还在评估这种进攻的损失。 “阿定,我怎么感觉这身上寒毛直竖,觉得有东西在暗处看着我们呢?”这时候,传来陈叔微微颤抖的声音,这不提还好,一提,许定也感觉不对劲了。 李淑玉不想惹麻烦,但是如果有人都抢劫到自己身上来了,那么自然不可能不管的。 佛之战国抬了抬眼镜,微笑着说道:“当初你利用手术果实的能力,换到百变姆卡哥的身体使用了他卵生果实的能力,我怀疑你换到了雷德的身体里面才夺取了他的能力。 下一个瞬间,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扣下了扳机,对着叶北的方向就是一阵狂射。 萧晨重伤垂死,连这把刀都掌控不住了,接下来,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要么,他们继续冒充岛国人,带着这十一个华夏武者,可是这样也不方便。 愣愣的跟在阎夜霆的后面,坐上他的车子,看着他爸车子一路向学校开去,刘萌萌虽然很好奇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不敢开口问,而阎夜霆也更不主动开口说,于是气氛就此安静了下来,一路无言。 然而他们却派了比杜苍然级别还要低的右使姜曜出来相迎。由此可以看出,他们似乎是不打算与独秀山总营妥协,很有可能是想来个硬碰硬。 金毛道人的肚子被孟琰直接拉开,金毛道人只来得及惨嚎一声,肠胃就全流了出来,瘆人至极。 “算了,也不急在这一会。明天再说吧。”我安慰的对他们笑着说,他们不安的看了我一眼,最后同时把脸转向了别处。 “你们都在这里修炼些时日吧!愿意跟着我的我会给他修炼的功法,不愿意的,就立刻离开这里。”看着地上的妖兽,林风厉声说到。 等所有的弟子都进入了大门后,圣岚率先放手闪入了其中,而帝渊紧随其后,也闪入了其中。 看看,这自由城邦里面的所有人都对眼前的御青尊敬有加,自己叫哥哥,那不就赚到了? 醒来一点点睡意都没有了,赵昊起身推开门,突然发现客厅里面的灯光还是亮着的。 目前所谓的虚拟游戏,也就是vr全息头盔,营造出的3d画面效果,还有动态感应系统而已,想要达到之中的全息效果,基本上还有很遥远很遥远的路程。 “为什么不行?我们难道有破坏游戏的平衡吗?不买一样可以玩游戏,买了你也不会增加一点点的战斗力。”赵昊听见詹姆斯的疑惑后,反问道。 露西气冲冲的奔向黑色跑车,凭这个丫头的脾气是要找这个家伙理论。 洪淋,洪七的妹妹,也可以说是其在洪家位子说的上话唯一的孩子。 “臣妾可没有皇上说的那样的大公无私,”苏谧笑道:“臣妾可不是不想为家人求官,既然皇上这么说了,臣妾今天也为臣妾的家人求一个官位如何?”她娇俏地笑道。 事实上大部分的游戏厂商,发售游戏的时候都是会相互通通气,比如说你今年九月份发售,那我就到十月份,或者是八月份。 苏沫果然闭了嘴,然后她发现,萧楠夜不用她指挥居然也能踩破气球,他好像根本就知道气球的位置似的。 老者恨不得现在就下去探查个究竟,但池子里有几位青云宗长老正在浸泡,他现在下去,弄出的波动肯定会被发现。 类似国外实体销售,辐射之中添加手办。显然是没多大的意思了。 说到这里,鬼子指挥官当即将地面上一个鬼子军官临死前丢下的军刀踢到王四面前,对着王四说了这样一句话。 红业见此,无可奈何的看了墨尘一眼,紧接着身形一动,消失在了原地。 言言七抬手拍着薄七宸的肩膀,挑眉道:“我也纳闷,七爷居然会做饭。”昨天是大年三十,她在休息,下来的时候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她当时心情不是很好,没吃多少,也不知道那都是薄七宸做的。 视线在黑夜的翅膀上面一扫,云凰蹙起眉头,拿起一旁的布,给黑夜涂上药之后开始包扎。 “我帮你吹。”乔北进来的时候,唯一正准备拿吹风机,见状,他连忙上前,接过吹风机。 见状,薄七宸也笑了一下,用空闲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一直不曾后悔那一晚的举动,只要能毁了这门亲事,她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看到他们又返回魔王城,十七坐在城墙上,微笑着看着徐州一行人。 打定注意的四人,在彼此的配合下,狼狈而顺利的向医疗队而去。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1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刘邦很得意,这是秦国咸阳的城楼,一百多年来无人能破的城楼,被自己这个天下人嘴里的流氓给破了,仅此一项,他刘邦就已经在青史留名了。 起得身来的负责人,也是一个实干派,他跟顾峥立马就奔着市里第一罐头厂而去。 今天,顾峥所做的一切,用最真实的表象告诉了他们,京剧还有救,京剧人还需要坚持。 在他走上台上的时候,就算是底下黑漆漆的一片,但是他仍然能够感受到坐在后排的经纪人集团军内那一道炙热又赞同的目光。 这让那些自觉地能够控制一切的龙骑士以及忍者们,不但丢失了自己的坐骑和伙伴,不过一转脸的工夫,他们原本的奴役与被奴役的地位就调转了一个个头,反倒是成为了那个被骑在头上的那一个。 高渐离一路上见到秦军大规模的向齐国集结,更加的认定了秦军这是要合围刘邦了。 这难怪项莎担心,爷爷战死,秦军的凶狠已经在项莎心里落下恐惧的阴影,她意识里,去秦营,就是送死。 “我并没有弄错。戒指里那一股熟悉的力量之源我曾近身感受过不止万年。”墨然眼里是不容人质疑的坚定。 采薇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他们想让天启少爷强行与我‘交’欢后将我杀了“。 朝着她的宿舍扫视了一圈后,韩晓薇脸上的笑意更浓,不过却是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只是当李大勇走近了才发现这些人里竟然大多是熟面孔,村长大人竟然就在其中,当即大惊。李大勇记忆中可是记得萧漠他们一共五十一人出发的,现在竟然只剩下了一半,还一个个身上带伤,衣服破破烂烂的就像乞丐一般。 薛历本身就是咸阴国皇室的人,现在七星垣龙戟拿出来拍卖,他还要竞价,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云舒感受到敌军武王的气息越来越近,焦急万分,拒绝三千将士的好意,直接带着张硕张猿飞向敌军方向。 朴舍基双眼闪动,忽生一计,暗想,我管不着你,但你这公子爷想在军特训中丢脸,我就成全你,让所有战士都知道,你就是一个镶金的渣,老子不说你让别人来说你。 不过,谁能在焰鼎峰活得命越长,说明他的魔武修练将会变得越加强大,这是勿庸置疑的。一路前行当中,众人总会碰到一些三级以上的魔兽。不过,它们的数量并不多,众人围杀起来便比起前二战明显轻松了许多。 “嗡”木箭上散出淡淡的白芒,十把木箭呈一线向尧慕尘飞来,有阴寒的凌厉锋芒射出。 “芳芳又长大了哈,辫子都长了。”父亲朝自来水管处望去。芳芳正在洗一双自己的胶鞋。 借着微弱的光亮,他看见了,看见了一张木床上放着乱七八糟的衣服,有内衣花汗衫,还有红色内裤。 好在熊村有许多的山洞,早在降雪开始的时候熊村的居民就已经迁到了山洞里面。所以尽管房屋倒塌了,人员上面没有什么伤亡。这也算是一堆坏消息中的好消息吧。 经过左思右想,决定先还是到姊妹饭店吃个饭。这都开了一夜的车,被气饱的肚子早已变得干瘪瘪的。 奥尔曼若琳说的镇定自若,其实内心却没有一丝底气,她对李晨有一点好感,这点好感来源于对强者的崇拜,更多的是对于李晨的厌恶,李晨油腔滑调的样子,让奥尔曼若琳非常讨厌李晨。 “之后再得到其他东西,便从我那份拿出一些补偿给族长。”耶鲁连笑道。 笑!直到此刻李晨还能笑得出来,明宇的神剑直抵李晨胸口,刺穿李晨的衣袍。 最麻烦的是,因为此处是神域深处,对方的神通展现完全没有丝毫的间隙和停顿。逃不得,战不了,别说找准机会攻击对方的本体了,面对这样毫无停息的攻势,自己甚至连挪移一步,停顿一息都做不到。 “都是老夫的错,如果摄魔灵饰刚开始出现,老夫便施展万物枯荣,也不至于让她逃脱。”施展自然系的神尊,收起自己的法杖,满脸自责的说道。 这样的她,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只不过是在耽误了吴彬的公司罢了。 安晧和安晅如今统理着暗处的生意面,弄了个八宝楼走的拍卖流,销售苏珈睿走私回来的一些货物,在南方也开了几处青楼,另外也贩卖消息。苏家明面上的生意遇到不好处理的,也是由他们用些不好拿出台面的手段解决掉。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3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5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6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因为我了解叶寒声,他绝对不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最讨厌别人骗他,所以他不会。 说罢,乐天下意识看了坐在后座的莫靖远一眼,却看到他那双幽深的黑眸泛着丝丝寒意,嘴边也嗜着一抹冷笑。 那晚乔安明和杜箬留在别墅过夜,相拥而眠,头顶是满眼的繁星,怀里是柔软的身体。 “还说没事,一身臭哄哄的。”我假装做出一副很嫌弃的样子,因为我知道像叶寒声这样的性格,如果说一些安慰的话,只会让他觉得丢了面子跟自尊,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们倒是也没什么反应,不过倒是洛天依在听到苏南的这个名字后,微微思索了一下,片刻后,她走出候场室,拿出手中的电话,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以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这几天为了了的事,他一直瞒着任佩茵住在宜县,但老太太还住在崇州中医院。 送走了他们,苏南幽幽的转过头,看了眼坐在那里当大爷的宇智波带土,满肚子的苦水都是忍不住倾盆而出。 这种触感持续了大约15、6秒时间,张远的手突然离开了她的身体。 但是,却被冷殿宸给拦住了。冷殿宸对着蓝雨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四周,那些被堵在马路上的人们纷纷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那辆堪称奇迹的车辆。 终于,韩佳蕾将他扶出租车,赶紧给司机师傅报了个附近的大酒店,攥着霍愈弘手臂的手,始终都没有松开。 清蓉抬头一看,面前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大男孩。他大约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穿着一身休闲服装,倒是和自己的穿着有几分相像。 芜芫这段时间虽然一直忙着芜菁的亲事,却也听说穆妃这段时间为着封后大典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可不管是被它扫描时,还是她们使用道具“时间流逝”时,它都没在nv主冷苏身上发现能量波动。 白景这次是以哥哥的身份在维护苏黎,他必需把她带回白家,好好养在白家,确保她的安全。 芜芫在老沈家呆了会儿,瞧见王氏醒来后,就回了家中,芜芫离开前,依稀能听到屋内传来的哭声,这次,芜芫让李氏将她奶和庄氏盯牢了,有个轻举妄动,就去找她。 倪凌歌的眼睛犹如一池深潭,清冷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防备和警惕。 此刻的韩佳蕾,哪里还是之前的模样,脸色发青得厉害,而且皮肤里面鼓囊囊的,像是装着什么东西,还在蠕动的感觉。 叹息一声,从一旁的瓷瓶中倒出一颗丹药来,千魂捏住烬途的下颚,将丹药强行喂入了烬途的口中。 红色妖姬迈动修长细腿,高跟鞋敲击着地板,一甩秀发,潇洒而去。 同时丁大勇料定右翼是鬼子进攻的薄弱环节,有张家村民兵引路,地形熟悉,采取退避‘诱’敌的方式,鬼子占不了便宜。 山口一夫接到军部的密电,天皇正酝酿攻占中原重镇武汉的计划,指示山口一夫想尽一切办法,肃清鄂东一带匪患,配合大部队出击武汉。 在舞阳说话之间,一样被天地威能席卷的飞舟疾星号,浑身一荡,毫光大放。 但在动辄几万年寿命的虚灭境强者来说,别说半年,百年也不过是一抬眼。 内容很耳熟,刘安很容易就联想到自己以前和那些妹子做羞羞的事儿时,那些妹子也经常这么说。 怀柔不知如何开解,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刘安为什么会这样。而且刘安居然在冷宫呆了三天没走!居然都没有人来寻他,这让人觉得实在是有一些不可能。 清虚公子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自己的腹部,又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叶燕青,伸出手指指着叶燕青,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便倒了下去。 “青师兄,你的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沈嫣然也是有些惭愧地问向青草悠。 如若不是这根羽毛,恐怕他穿过设在门外的法阵时,便已经惊动羽疏了。 虽然白鹿不是北冥域之人,可在北冥域这段时间,也听来了不少事情。玲珑秘境便是其中之一。 这两个月时间他都沉浸在修为突破之中,倒是少和端木芷歌有交流了,但他却知道,对方一直在噬木宫内,一方面是为自己分担修炼外的其他事,另一方面,或许是为了保护林越吧。 欧阳颖儿瞪了刘明一眼,还是妥协了,一次会议不开也罢,她并不是怕刘明在会议上反驳她什么,而是担心他的出现,会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八卦,他可不敢保证刘明不会胡说什么。 悄悄的我瘦了,正如我悄悄地胖,我睡一个懒觉,却带走一片脂肪。 “你懂我意思吧?”孔深躬下身子,与寒来平视。双手搭在寒来的肩膀上。那双好看的眼睛,此刻正认真而又专注地盯着寒来。 天还未亮。大地仍是一片乌压压的。但穿过层层云雾,九天之上,早已迎来了清晨。 “我去迎大行皇帝来凤凰城!”秦凤仪语破天惊,章颜等大惊失色,然后,然后便不知是什么反应了。 晚上回家后,叶楚突然接到了付恬恬的电话,叫她明日去米高梅歌舞厅。付恬恬的声音有些奇怪,叶楚隐约猜到了什么。 第五个天之神兽为地麒麟,又称帝麒麟!属土,为中央主位,至高无上,乃是帝皇、无上尊主的象征。 “看不出来,到了你这个年纪还有着这样的雄心壮志呀,那么希望你能够完成自己的愿望吧!”走到了城门口,玄月对着刹帝利一抱拳说道。 宿贞其实是个相当能隐忍的脾性,只要没把她逼到极处,为了儿子的性命,她都能忍。 “罢了罢了,看你说的这么可怜,三成便三成吧。”景安帝也不会把秦凤仪逼得过紧。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7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可即使恨到噬心彻骨,面对太太一双寒似林中深渊的眼眸,祈缨依旧只有选择避让。 “这里就是卓越圣王的宗门?”迪达拉看着面前这个残破不堪的宗门,就好像刚刚经历过大战一样,完全可以用千疮百孔来形容。 崔尼蒂提出的想法,就是让那些插头重新插在自己身上,再次被营养液包裹吗,永远的回到母体中。 低低的声音响起,很是犹豫,最终还是目送景幼南等人离开,没有出手。 玉梭心里松了口气,祈男却不这样认为。身为皇后,统领六宫,绝不可能闲成这样,若没有实事,才不会无聊到召个外眷进宫,只为见一面,说几句闲话。 京郊庄子上,蒋欣珊身着玫瑰红对襟长绸袄,头发高高绾起,捧着已经出怀的身子坐在炕上,脸色微微有些黄。 浑身都是艾德曼合金的罗根在万磁王面前就如同是一具脱光的luo体。根本没有丝毫隐秘可言。 “雾非、黑虎,我就知道你们两人靠不住。”夜狼道,他满眼都是恨意。 之前的那四道雷都没有对那恶蛟造成致命的伤,可见它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第五道天雷随之又落了下来。 “阿呆,阿呆醒醒。”胡岚找到阿呆,赶紧上前去拼命的摇,企图把他摇醒。 在内室之中,除了荀日照,他们一行人分别在不同的时间段被幻境纳入,真假交集之间,完全分辨不出哪个时间段谁已入幻,谁尚清醒。 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但经过漫长岁月的流失,他们上面没有丝毫被侵蚀的痕迹。 可刚刚靠近一些,在凸起旁边的树身上,忽的伸出一条条手臂,向着胡海山抓去。 正如凤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世人皆知武阳君战力无双,独孤剑神剑术通神,龙皇雄踞南域,无人知他东方不觉,正可让他安心韬光养晦,待时机成熟,给圣王城一个惊喜。 可即便如此,拥有无敌之心雏形的秦沐阳,也获得了一个天大的造化。 他的性格真的是极好的。带着一种天生的贵气又平易近人,李世民将他教养的很好。 刘祐乃是长沙王的掾属,其父刘乔虽算不上是天子身边的近臣,却对天子忠诚有加,司马衷对其也较为信任。 两人按着原路返回,轻车熟路便出了地下室的门。出来一看,没错,依然是丰都城。只见那高塔仍在,巷道仍在。 弓弩不仅射程远,而且力道远远大于弓箭,即便是身着重甲,在弩矢的冲力下也会被射个对穿,最差也是要入体七分。 夏时光瞬间从座椅起身,起的太猛,眼前一阵眩晕。她稳住身子,难受的皱起眉。脚步踉跄的走上前。 装作生气的样子,转头看向窗外,不再理会顾琛。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看着顾琛那边的动静。 最近自己一直都在学习封印术,所以自己对这天封之术,非常的好奇与崇拜。 临走凤炎掏给了他一百块中品灵石,说是补偿她这些年辛苦炼丹。 夏时光自然看到了顾琛眼中的炽热,急忙松开嘴唇。撇开眼看向别处。 花九立刻朝远处大殿顶上望去,就见辛世诚哭丧着脸,不住的用袖子擦眼泪。 因为你们这是第一次来道始山,所以你们能够得到的好处有很多。 若有似无的铃声传来,花九耳朵忽的立起,朝身后黑暗的巷子里望去。 看到来人,所有人都举起了武器,朱延浩更是咬着压根念出了他的名字,在众兄弟中,要说最恨的,朱延浩最恨朱延珏,为什么? 厨房里有一些常用的厨具,顾琛走到冰箱旁边,拉开了冰箱的门。 “师姐,你的伤势好了吗?”望月宫内,周婉心随亦瑶到了凌雪的房间。走到里面正巧看见凌雪从调养中醒转。 车子外面人越来越吵闹,一个个忙着朝着更远一点的地方逃跑,沈心怡趴在顾祎的怀里却十分的安静,顾祎也渐渐的平静着此刻的心情,等待着天亮的到来。 寒月和钟离尘见苏瑾往地上栽去两人心都悬了起来惊呼一声“王妃”“苏瑾”两人见公子墨把苏瑾给抱住后,悬在空中的心也放了下去。 待人到的差不多了,杜越松再次出现在了广场最北侧的高台之上。这次没等他叫停,众人便停止了彼此之间的交谈,将目光投向了一处,广场之上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听到多米尼克的话,昆特微微顿了一下,随后便沉默着从手指上的空间戒指里取出一瓶药剂,直接吞了下去,随后他便把目光投向暗影,心中惊骇不已。 “无忧?无忧是谁?”对于这个名字,梵雪依没有一点儿的印象。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9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而这一声却如平地惊雷般在胡磊的脑海炸响,只因为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眼前少年自己的名字,他怎么一下子就叫出来了,这让胡磊愣在了原地。 可是在场的众人都没有笑出声,只因为这老妪乃是三千年前便达到问鼎大圆满巅峰的人物,而后消失了整整两千多年,现在的实力不可能寸步未进。 有个别的修士不信邪,加大神识探索力度,换来的结果是纷纷吐血坠落。 中央战场的局面最为危险,所以道主将四灵阵法带了过去,而在后方战场则有天菱昼光阵。虽然林括的天菱昼光阵不如四灵阵法,但是在道主等人的预料中,天菱昼光阵应该能满足后方战场的需要了。 城门已经打开了,只需要在城门出去就好,披上从先知那里拿来的披风,手里拿着一根诡异的拐杖。略带急速的步伐通过城门。 满天羽叫了一声,他早就替秦远憋屈,尼玛,就是死也不能答应,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给人为奴为仆算怎么一回事儿? “剑圣大人就在这里。”仅仅将艾伦领到村中心,猎户就停止了带路。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白薯。这句故老相传的话,虽然被很多人嗤之以鼻,甚至踩在脚下践踏,可是对他来说却是一句警语,完全可以作为座右铭。 那是一个年纪看起来非常年轻,穿着一身看不出什么年代的麻白长袍,长发披散,斜披在他的身后,晨风卷着青草的甜香吹过,可他的衣衫与长发却毫不为所动。 陆宣面色冷厉,内心却早已烈焰沸腾。虽然在他的乾坤袋里躺着楚无夜给他的长门令牌,只要亮出来便能令他们俯首称臣,但是此时此刻,陆宣根本没有如此打算。 所有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叶幻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当成棋子,对于他们的生命,叶幻可以做到绝对的漠视。 "距离天启审判日还有几天……"艾丽蒂娅看着卡姆淡淡地问道。 东京基地,上千万平民一片死寂,他们彼此互相张望着,看着彼此的惊恐、不敢置信。 因为如果不是他,岩隐村必定还在,那个该死的老不死的还会对他们嘻嘻哈哈的说些没皮没脸的玩笑。 黑色的头发,白净的肤色,身上穿着红色的甲胄,一双眼睛是妖异的红色里面有着大风车装的印记。 四人大惊不已,拼命想躲,然而这个时候被禁锢了起来,又哪里还施展出来神通?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片灵光落到自己头上来了。 叶风神色淡然,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少惊讶之色,这个结果,他早就有了几分猜测。 “不是,是下面的检测部有陈果了,那几样材料有人找到了替代元素,并解析出了成分比例。”青年道,说着他将手里的平板递给了老人。 第二天早上,林天起的有点晚,等他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徒弟第五飞扬和杨茗已经在忙活了。 “你再想想,是不是你放在什么地方,忘记了?”赵炳南看着兰雨洋。 许多人已是萌生去意,毕竟此刻强者云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自己留在险地,明显十分不智。 “首领,这样没事吗?苏遥云那边……”一边的手下看着首领嚣张的话,有些迟疑。 余莫卿憋屈,也懒得再开口,只是静静看着这风烈接下来还会干什么。 她倒是真的将自己当做了秦墨宣身边的一个臣子,秦墨宣也按照当初约法三章的那样,给予了她王后的权力和威严。 冷辰风手机里的联系人不多,苏漠因为不会说话的缘故,也从来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一直都是发信息。 “别客气,再见院长。”叶子笑着跟院长挥了挥手抬脚离开孤儿院。 “不不不,梅姐,我不合适,我真的不合适,季枭寒他太深沉了,我看不透他,我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我真的没办法吸引他。”高悦此刻词不达意,胡言乱语了起来。 盖伦害怕苏遥云将事情闹大,这俩大佬要真在伽玛星球打起来,到时候有不少人要遭殃,损失多少不说,隔壁趁人之危到时候他们根本没有兵力抵挡。 办好入住手续,沐歌来到房间后便躺在沙发上,脑子里思考着从麦金出现,到现在所发生的种种。 在他收回手掌后,看到了虚灵子紧闭双目,似乎还沉醉于他所传授的那些东西中,对此萧然也完全理解,毕竟他传授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想要将那些东西全部查看完,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田夫人大急,远远望他一眼自己都紧张得不得了,此时和他相视而坐,岂不是要尴尬死。 萧然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毕竟这里是机场出口。 乔靥绘画功底很好的,叶茴安以为乔宝宝就算六岁,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正当漠羽又要发怒的时候,一直安静观战的船内忽然传出淡淡空灵的声音,闭合的帷帘自动撩起,抱琴走出一人,纤纤如玉,弱柳扶风,脆弱单薄得似是随时会消散在狂乱的海风中。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9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这种光学瞄准装置,在萧明乾将玻璃搞出来的时候,萧明乾便组织了一批人在搞这东西,但是由于萧明乾真的不是很懂这些,连名字也只是在前世上课的时候听到过,所以其研发进度相当的慢。 就在仙墓出土和三大学院大比的消息传出之后,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传来了,那便是天岳帝国的战报。 毕竟时间不等人,未免里面的人出事,或者季承天闹出更大的乱子,白正礼就让方宇旸和方宇昕先进入基地。 水柔和曲千荷拉着白谦谦在身边坐下,一边感叹着他长高了长瘦了,一边挑了他喜欢的零食往他嘴里塞,似乎恨不得马上把他喂胖了。 赵乾坤还在车里的时候,就一眼看见了方宇昕,直接就惊怒了——方宇昕根本不可能领取到任务,她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她还想陪白烨去死?不!不对!她不可能知道这次任务是死亡陷阱,那么……难道是白烨骗她来的? 就在权叔转身离开之际,身后的九正天高声说道,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权叔却一言不发,带着我离开了砖房内。 阿泰和查猜也沒闲着,他们都知道这水对人有好处,对他们修炼更有好处,全都大口喝了起來。 但有着大国风范的C国愣是没有直接引进成熟的技术建立起无人交通网,除了在一开始引进了一批军用设备后开始反向解析便再没有乱花钱,到现在总算是让他们追上了先行者的脚步。 这是对皇权的限制部分,同时萧明乾也对权力进行了限制,那就是政府成员,除政府总长之外,不得干涉军务,一旦进入政府部门,便绝对不允许兼任军队职务。 “让你的人都往后撤!”此时,这个在戈彼历眼中不亚于地狱恶魔的男人,开口了。 很熟悉的一个声音,而且这几年一直困扰着她,没错,就是尉迟麟是也。 摸着不够精致,肤色泛黄的面庞,暗暗发笑,那双深幽的眸,流转着复杂。 而素然却是一听说沐老太太病重,就殷勤的跑去诊治,现在更是不远千里,奔波了半月,跑到这鸣翼来寻沐千寻,还遭到了追杀。 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诵念着古老的咒语,迎接天空上,那血色漩涡中东西的出世。 只见白修罗双手上浮现两股黑色气流,不仅如此,还浮现白色骨爪,骤然间是抓住令牌。 “很好,”夜倾城嘴上满意夏询的态度,可是手肘却已经弯起,顶上夏询的肺。 “嘿嘿,连队不是有你和副连长两位大哥了吗?我相信你们,谢谢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嘿嘿……对了,你找我有其它事情吗?如果没有,我还要训练呢。”说完龙兵就准备走了。 原本直播间只有一千多人的情况下,突然增加了两千多人,这一变化也让韩嘉怡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虽然鸟奴平时照顾他也算尽心,可是别以为这样你就能拐走鸟爷。鸟夜身为凤凰血脉,血统高贵无比,哪里是尔等俗人能养的起的。 但让诺拉失望的是,给自己肉汤的人类再也没有出现,只有夜幕降临后来了一个手握战斧的大块头,对方一屁股坐在牢笼前的石头上,百无聊赖的看守着她。 双眸之中闪烁着锐利之色,形成了实质般的光芒,从眼眶之中爆射而出,宛若两道长虹悬挂在虚空当中,与纳兰洪德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一些敌人绝不是靠修为与武学就能战胜,一点办法都没有,天生让人绝望,很显然干枯老者的言外之意,即是在表明只要殷枫坚持打磨心境,就会获得额外的战力与力量,足以与这类敌人相抗衡,不至于束手待毙。 有了这番话语,原本惴惴不安的法师和奥能武士们终于重拾信心,紧绷的面容也缓解了不少,一个个迅速忙碌起来。 面对着前方急速凝聚的寒冰,四处透着凌冽气息的攻势,凌风毫不止步,提起手中长剑,一声低沉的吼声,自他口中道出。 在七彩炫光湖中虽然处处存在机遇,但也处处是危险,没看到强大如同魏新天他们在失去了渡船,跌入炫光湖后便是身死道消了吗? 声音一出,顿时鸦雀无声,全场落针可闻,就连石童和另外几名外门弟子被惊住了。 落雪凌冰剑光芒吞吐,化为三米长的巨大冰柱,随后被萧朝真气分身猛然挥出,顿时光芒万丈。 一声一声,恰似某人持着撞锤平举,一路向前,身旁是排列整齐的编钟,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一声声韶乐。 毕竟,就连陈旭侄儿陈沫,以及麾下军队都感染瘟疫,死去了很多人,又有谁敢说这是陈旭故意为之? “你又不是言离的粉丝,干嘛忽然想去听她的演唱会了?”苏煜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马儿在了那里跳跃了两下,这时候地龙轻轻的拍打了一下马背,给马儿以安慰之后,马儿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安静下来。 第97章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100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1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听到这些话,又看到对方脸上略显严肃的神色,颜曦轻轻点了点头,看向身旁的柳静安,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的说道:“那你是什么想法?你愿意接受她这个交换条件吗? 赵亚妮王峰这样一说,顿时大笑,笑声中带有嘲讽的意思。王峰显得很淡定,因为这是他预想到的结果。王峰很随意的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坐在一旁吞云吐雾。 “大兄弟,嫩是想要炼这只化魂散?”神鸦道士立刻兴致勃勃跑过来,它对炼制天级灵神丹的方法也略知一二,这种神药需去极热地带温养,直到颜色完全变成白色后才可入药。 不远处,凭着过目不忘记忆,陈星海知道,那是一处山坳林密草盛,人迹罕至,实属杀人抢劫好地方,忍不住动用神识向路两边挪去。 王峰再也看不下去了。冲上前一脚将一个男子蹬出五六米远。只见那人躺在地上抽搐着,奄奄一息。在王峰的面前这些普通人好像不堪一击。 逸萧儿本就要向她禀报此事,闻言便把缠绕了自己那个多年的梦境说将出来。雨青及秀水真人听罢,亦是感到不可思议。 当直升机上的国旗标识出现在修罗战队瞄准镜中时,都不由松了口气,放下枪架,静静等候,各自猜测这驾战斗直升机上来的是谁。 整个过程很苦痛,不过如丙一这样心志坚定之辈,这点苦痛还是能够忍受的。 以当时的啸月七子,怎么可能拿到苍梧果?别说他们,就算是十阶强者也拿不到,不然这个苍梧能够存在,并且流传这么久,怎么可能没人窥视? “清还师太,你真的放得开吗?心里的那份执着,可曾放下?”含笑目光落在她的俏脸上,没有移开,淡淡的问道。 “老夫跟你拼了!”树后传出一声大吼,一团事物猛扑出来,李牧野挥手一挡的瞬间,扯去外套的中年人已经从另外一边跳出来,手中提着一柄软剑对着李牧野的当胸分心便刺。 李牧野以求道得道之心,将自身的神念原力收敛于内,瞬息之间沉入到丹田金丹中。 想到这里,朱新杰立即拿起自己的电话,给自己的雇主拨打过去。 奕闭着眼睛说道:“别废话了,说话容易分心,还是保留一些力量吧,如果放在几个月之前,我想你都能够独自应对这个劫云的力量。”老龙顿时无语了,只能闭上双眼,再次去操纵这个即将开启的逆天大阵。 在里面转了一圈,他就找到了需要的药材,只是这些药材的价格不便宜,一份药至少要花一两百块钱。 “这特么是什么东西?”莫离捂着鼻子,这东西死后冒出的黑血更是有一股浓烈的腥臭气息,相比于它身上脓水的异味更甚。 白帝说了一长串,但那些伏跪在地上的人,却是没有一人露出羞愧之色。因为白帝说的就是事实,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强者为尊!从天是天帝和白帝最强,现在最强的是天道。 “所有因缘,留到平行地球二百五十年后吧。现在中心地球所发生的一切,可以作为参照。”声音洪大慈悲,无处不在,天地万物生灵都沉浸在博大的法光之中。 异史氏用一段话来描述云野和陈进忠过招,其实,也就是电火石光一瞬间的事。附近守卫此时反应过来,纷纷操起兵刃,将三人围了起来。 只是她却不知道,自己刚才这番话,又让魏正生和陶然两人误解了。 “好了好了,让我先坐下。”楚枫被众人推搡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炎北的思绪重回正轨,再次探察洛神殿。现在,这殿内只有这八个凹坑作用不显了。 他靠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色,黎明前最黑暗的时段,也是月光最盛的时候,清冷的月光洒在了地上,亦如他的眸光。 “是的夜少,验血结果才能更准确。”一名医生点了点头解释,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血,就匆匆的带着几名护士离开了。 她无意打扰锦枫和苏眉,也不想掺和他们的感情,她把锦枫当好友,只是却不能左右锦枫的心意。 不过即便是这样又如何,他还是不会放开若离,这一切也会有终结的一天。 话语中多了一抹伤感,她内心知道夜未央与当初的皇甫景华不可同日而语,但遭遇过背叛之后,面对爱情,她的内心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甚至有些不敢去展望未来,担心自己期待的未来与事实不同。 若离低头看着身上湿透的衣裳,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可是当时的情形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想也没想的就跳了下来。 “我早该猜到是你的!”季子璃看向萧玉敏眸中带着杀意,可看在萧若璃眼里什么都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冷静让吉娜意外,吉娜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去说了。 “妈的,不是又找我要钱吧。”张楚骂了一句,把电话接了起来。 不得不说,天禁术果然是厉害非凡。不仅仅是对禁制厉害,而且对于道的感悟更是非同寻常。阴阳,乾坤这些东西,在天禁术下一眼便能认出。 林墨白再次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一脸震惊之余,心中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前胸后背全是冷汗。 咳咳!上面都是淮刃的口胡,真实情况从四只“闲”龙出现在肉瘤四角后就开始崩坏起来了。 叶天满是遗憾,这柜子里面的东西哪怕是对于元婴老怪而言都是价值连城的,可在叶天这边实在是没有多少意思,还不如先前的器材来得宝贝呢。 好吧,淮刃没有在电脑前,不过还是被紫妈按在地上和地面亲密接触了半天。 “好、好可怕!”曹国舅和张果老顿时从吕洞宾的威压之中回过神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是湿透,胸口起伏,不断喘着粗气。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毕竟药丸的药性虽然猛烈,但是普通人吃了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当初只是为了不让争抢立的规矩,如今来拿药的人都知道自觉排队了。 “哈哈,众卿平身。”龙椅上传来了一个略带苍老,却心情不错的声音。 古斌依旧把最重要的选择权留给了自己,他并没有将这个猜想分享给左源。 「怎么可能。」顾淮州说起这些的时候,声音都变得低了一些,但是思考了一下才转身去打电话。 另一边,一大爷在从秦晓雨这边离开后,就直接将两个花瓶和集邮本子给弄进农场里面,一个他专门用来存放古董的山洞去了。 “要这么多。”秦朝朝再次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张专门的纸。 此时的秦逍遥,已经登上了南城楼,居高临下的望向了城下追击自己而来的辽军。 姜雨将陈寇之前说过的话原封不动、一字一句地重复给了左源,将原因解释了清楚。 江沚走在稍前面一点的位置。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基本是肩并肩而行了。 “恩,金三角不比普通地方,到时候有必要派人接应一下。”中年人说道。 “这个伙计是哪个部门的,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枪法也太牛了吧。”两个法医检查着尼拉的尸体。 “没错,那是佤邦和泰国的边境下,我们应该安全了。”龙二经过李铭的简单处理,身体恢复了许多,看着站在哨卡旁的几名士兵,低声说道。 当然,也有一些人出于对仙道三大门派的信心,仍然是怀有希望的。甚至还有一些自认为神通广大的修士,暗自下定决定,到时候一定要到高台上一显身手。要知道,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 可是现在,当张毅突破到化神期之后,他对张毅已经只剩下敬畏了。张毅的修炼速度,是他望尘莫及的。 朱家村家家户户都忙着麦收前的准备工作,今年不趁巧,前些日子麦子灌浆前几天下了场大雨,人人心里都揪着,头顶上罩着块乌云,生怕忙了大半年,收的麦子都是干瘪瞎壳的,白忙活一场。 而在他们两人的身后,一个身着麻衣的奴隶低着头,恭敬地跟随着沉默不语,任何人看到也只会以为这是几位要乘船的客人,也许唯一值得奇怪的就是,那奴隶的手上端着一个陶罐。 灰狼对于暴狼这拍到腿上的马屁不做评价,低头控制七号机甲紧紧的跟在战神号身后,与暴狼的六号,分别缀在战神号后方的左右两侧,俨然像是护卫大人物的保镖一般。 于是,被吓得只敢躲到城墙后面,头不敢伸出去的不列颠人又一次求援。而这时,在位近八个月的弗拉维乌斯皇帝已经因食物中毒死亡,继位的正是瓦伦提尼安和他的弟弟瓦伦斯。 锦卿也不高兴了,叶纬安不提怎么帮她出口气,反而一个劲的指责她的不对,莫非她就应该被人在大街上指着鼻子,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一天仲夏之夜,月华如水。弄玉正在凤凰台上吹笙。一阵阵微风拂面而过。弄玉耳畔忽闻一派优美轻柔的音乐之声。 点头,旁边的叶老早就已经是哈哈大笑了,笑的都有点咳嗽了。 他身上的美食细胞还在继续活性化,炽烈的蓝色火焰从他身上燃起。 想要彻底掌控楼兰,就得先让大祭司俯首称臣,这种方法虽然阴损,但却是七国经常使用的办法,联姻有时候也是一种无奈。 听到莫迪再一次确认自己没有死只是中毒暂时失去灵力而已,虽然现在被困在深山里面似乎处境也很不好,可是诱宵美九还是松了一口气。 看见了派克诺妲震惊的样子,亚露嘉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 “我去,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黑幕,能够操控四兽,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谁。”雪晨樱啧啧的道。 以顶级先天灵宝乾坤鼎作为容器,以洪荒十大凶焰之一的南明离火来焚煮准圣巅峰境界的玄龟肉身。 而在恶魔高校里,一来到那里就被朱璃给强上了,直到现在,翟楠都不知道为什么朱璃会下|~药上自己。 东皇太一沉默片刻,突然道:“当年阴阳家偷袭天宗,人宗,就是趁着晓梦大师在闭死关,所以本座才能缠住松隆子,南公独战逍遥子,才让月神,大司命,云中君大杀四方。 他已经发现了冲进黑暗领域的霍格,也是有些疑惑于对方的动作。 而将铺天盖地布置完成之后,晴满天的安全得到了保障,赵一山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他看了一眼昏迷中如海棠般的晴满天,便腾空而起,向着东北方向飞去,飞向了风波海。 第98章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3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冷冷的声音却带着丝丝的愉悦,似乎有些不太协调,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房梁上跳下来,稳稳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阮明月就是最为成功的例子,她每日只是简单运功打坐一夜,大多时间都是在“修心养性”。 这昨天还生龙活虎的指着她骂的中气十足的人,才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就生病住院了? 无奈的李漠然只能起床,驾着车,送自己最爱的宝贝妻子去上班。 本就已经欲|火难耐,但是又心疼她不想大晚上的折腾她,所以人极力的忍着。但是现在,那一抹欲|火早早的便是被她给勾了起来。 别说洛枫现在根基未稳,即使他已经稳坐皇位,如果苏家真的要反,只怕整个天澜都会为之动荡。到那个时候,洛枫还能不能在皇帝宝座上坐得安稳,可就难说了。 安悠然疑惑的望了望世子,便想开口询问,可是在世子用冰冷的眸色注视下,只能微微点头。 夜寂静的很无声,明月当空照。月光皎洁,静静的洒在冷纤凝暗黄的脸上,她不漂亮,甚至可以用丑来形容,可是为什么东麓太子非要娶她? “本大爷才不屑跟你做朋友呢。”周轩瞪了他一眼,,拉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我气死了,你抱着我的男人就算了吧,还给我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我靠。”叶晓媚总算气氛的骂出脏话来。 在飞机上顾东玦说,他们去开会时候,她可以让人陪同她在巴黎游玩。 不多时,却只见周氏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连发上的钗环都乱了,可她却是顾不得许多。 但是,这些话我也只能放在心里罢了,面对已经伤心难过的乔灵,我不忍心再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下个月我给你半个月的假,你的婚纱我来准备,当作结婚礼物吧,对了你的老实人是怎样的?”叶宁知道有的事情上,不能执迷的,如果萧慕唐对安妮哪怕有一分真心的话,都不能让看着安妮苦等了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因为她们都讨厌苏瑕,而她的鬼点子又比她多,还有利用价值,否则她怎么可能和她这种人来往? 整个会场变成了粉红色的灯海,叶宁就坐在正对着舞台中间的位置上,感受着四周的欢呼与尖叫,越是在热闹到极点的地方,越是显出了她内心无力的孤独感。 他一双玻璃般剔透的水眸静静地看着陈白起,像是在研究什么又似在找寻什么,但那眼底究竟蕴含着些什么,却无人能够看得懂。 司陌嘴角挑起冷笑,手中拎着的炜毅神皇的人头,向后一抛,直接落入悬浮在他身后的魔魂旗中,被旗中封印的两个魔头大肆争抢,吞噬干净。 之前他们做过分析,周芷凝说的那些话要成立起码要有两个最重要的前提。 杨旭用嘴吻去她的泪水,脱去她的衣裳,原来光滑的胴体上,现在骨头嶙峋一片,杨旭心疼的差点掉出泪来,怜惜的轻轻托起身子,把她溶在怀里,这里永远是最温暖的地方。 理元宗的人莫名其妙的死亡,在我冰蕊宗所开设的茶铺之中死掉。这太不正常了。我冰蕊宗在这里开设茶铺已经超过了三百年了。到底是何人作祟? “哈哈!那个滑头?逃来逃去的垃圾?他要是不逃,我便不追。”冷无天大笑道。 下面的捕头赶紧差一个腿脚利索的差役,翻墙出去寻人。此时外面的声音吵闹声越来越大,委屈诉说完了,开始吵嚷着进攻府衙。 但慧觉越是如此恳切真诚,反而让在场一众赤枭军士的脸上,露出羞赧愧愤的神情。 这年头还没有蹭红毯的说法,王公子还没有与范爷撕逼,毯星这个说法也没有流行开来,但是蹭曝话题的说法还是有的,袁湶不愿意过去蹭这个话题。 最后的本源灵雨落下,花草茂盛,绿树成荫,碧落世界的仙境范围,赫然扩大了十倍不止,原先在剩余三成大地都不足千分之一的仙境,终于占据了百分之一左右,看上去终于不那么恐怖了。 浓重尸气弥漫,呼吸之中的功夫,便将尸水河的水面重新笼罩了起来。 由此可见圣地之底蕴,如大海无量这般的六星极品宝具,也就能存储一万君主巅峰的本源力量,换算为焰天澜的本源力量,估计还不到十分之一甚至无法承受也不一定。 “你想干什么?想打我?我现在就叫保安!”王主任嘴里失心疯一般的乱叫,心里实际上却怕得要命,手忙脚乱的摸起桌上的电话,要打给保安室。 猫猫的“灵猫”,夏琴的“太阳纹”,才是她们能够冲击规则的根本。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9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这种光学瞄准装置,在萧明乾将玻璃搞出来的时候,萧明乾便组织了一批人在搞这东西,但是由于萧明乾真的不是很懂这些,连名字也只是在前世上课的时候听到过,所以其研发进度相当的慢。 就在仙墓出土和三大学院大比的消息传出之后,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传来了,那便是天岳帝国的战报。 毕竟时间不等人,未免里面的人出事,或者季承天闹出更大的乱子,白正礼就让方宇旸和方宇昕先进入基地。 水柔和曲千荷拉着白谦谦在身边坐下,一边感叹着他长高了长瘦了,一边挑了他喜欢的零食往他嘴里塞,似乎恨不得马上把他喂胖了。 赵乾坤还在车里的时候,就一眼看见了方宇昕,直接就惊怒了——方宇昕根本不可能领取到任务,她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她还想陪白烨去死?不!不对!她不可能知道这次任务是死亡陷阱,那么……难道是白烨骗她来的? 就在权叔转身离开之际,身后的九正天高声说道,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权叔却一言不发,带着我离开了砖房内。 阿泰和查猜也沒闲着,他们都知道这水对人有好处,对他们修炼更有好处,全都大口喝了起來。 但有着大国风范的C国愣是没有直接引进成熟的技术建立起无人交通网,除了在一开始引进了一批军用设备后开始反向解析便再没有乱花钱,到现在总算是让他们追上了先行者的脚步。 这是对皇权的限制部分,同时萧明乾也对权力进行了限制,那就是政府成员,除政府总长之外,不得干涉军务,一旦进入政府部门,便绝对不允许兼任军队职务。 “让你的人都往后撤!”此时,这个在戈彼历眼中不亚于地狱恶魔的男人,开口了。 很熟悉的一个声音,而且这几年一直困扰着她,没错,就是尉迟麟是也。 摸着不够精致,肤色泛黄的面庞,暗暗发笑,那双深幽的眸,流转着复杂。 而素然却是一听说沐老太太病重,就殷勤的跑去诊治,现在更是不远千里,奔波了半月,跑到这鸣翼来寻沐千寻,还遭到了追杀。 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诵念着古老的咒语,迎接天空上,那血色漩涡中东西的出世。 只见白修罗双手上浮现两股黑色气流,不仅如此,还浮现白色骨爪,骤然间是抓住令牌。 “很好,”夜倾城嘴上满意夏询的态度,可是手肘却已经弯起,顶上夏询的肺。 “嘿嘿,连队不是有你和副连长两位大哥了吗?我相信你们,谢谢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嘿嘿……对了,你找我有其它事情吗?如果没有,我还要训练呢。”说完龙兵就准备走了。 原本直播间只有一千多人的情况下,突然增加了两千多人,这一变化也让韩嘉怡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虽然鸟奴平时照顾他也算尽心,可是别以为这样你就能拐走鸟爷。鸟夜身为凤凰血脉,血统高贵无比,哪里是尔等俗人能养的起的。 但让诺拉失望的是,给自己肉汤的人类再也没有出现,只有夜幕降临后来了一个手握战斧的大块头,对方一屁股坐在牢笼前的石头上,百无聊赖的看守着她。 双眸之中闪烁着锐利之色,形成了实质般的光芒,从眼眶之中爆射而出,宛若两道长虹悬挂在虚空当中,与纳兰洪德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一些敌人绝不是靠修为与武学就能战胜,一点办法都没有,天生让人绝望,很显然干枯老者的言外之意,即是在表明只要殷枫坚持打磨心境,就会获得额外的战力与力量,足以与这类敌人相抗衡,不至于束手待毙。 有了这番话语,原本惴惴不安的法师和奥能武士们终于重拾信心,紧绷的面容也缓解了不少,一个个迅速忙碌起来。 面对着前方急速凝聚的寒冰,四处透着凌冽气息的攻势,凌风毫不止步,提起手中长剑,一声低沉的吼声,自他口中道出。 在七彩炫光湖中虽然处处存在机遇,但也处处是危险,没看到强大如同魏新天他们在失去了渡船,跌入炫光湖后便是身死道消了吗? 声音一出,顿时鸦雀无声,全场落针可闻,就连石童和另外几名外门弟子被惊住了。 落雪凌冰剑光芒吞吐,化为三米长的巨大冰柱,随后被萧朝真气分身猛然挥出,顿时光芒万丈。 一声一声,恰似某人持着撞锤平举,一路向前,身旁是排列整齐的编钟,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一声声韶乐。 毕竟,就连陈旭侄儿陈沫,以及麾下军队都感染瘟疫,死去了很多人,又有谁敢说这是陈旭故意为之? “你又不是言离的粉丝,干嘛忽然想去听她的演唱会了?”苏煜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马儿在了那里跳跃了两下,这时候地龙轻轻的拍打了一下马背,给马儿以安慰之后,马儿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安静下来。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5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而且是考试通过率都很惊人,他们都极为爱惜这样学习的机会,只是就算是如何努力,天分总是重要,想要考上大学就很艰难了。 这一句话就让乌有渝心疼的不行了,想来高傲的廖秀章,也只有在遇到她的时候碰了壁,恐怕是他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事情。 难道,那时间老人没有将他送回到原来的时间,而且是送到了五千年之后,这也太奇怪了。 林烨刚才从这老者的身上,感觉不出任何的灵气,那就说明对方是一个凡人。 他们重新定制了计划,叫人去廖地加运了药剂,每到一个地方都是先安置病患,做个隔离区,处置尸体,在发放粮食,衣服等生活用品,好在他们之前在廖地早就经历过,兵士们也是都是熟门熟路的。 余青牵着廖秀章,自从他活捉了那俩敌军之后,她就不肯放开他了。 他无法做出安慰,这些人是他们的同事,而这些身先士卒的同事背后都有家庭,他无法想象他们的亲人得知这个噩耗后的反应。 陈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听到特别行动部李先生这句话,他才算是放松的心下来吃了一个定心丸。 什么人才需要在家庭中尽心尽力地扮演好丈夫的角色,并且一扮演就是几年甚至十几年? 宋溶月在程意走后,换了身衣服,让阿婳备轿,往尼姑庵去,自她父王死后,她的母妃落发为尼出家了。她多次前去看望,她母妃一直避而不见。 “咦?这就是那颗游龙珠么?华阳果然把他给了你。”那人抬手,轻而易举的便将游龙珠接在掌心。可是突然,他的脸色大变,立刻将游龙珠丢下,另一手也丢下长剑,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腕。 雨更大,夜也更深。林毅的头发散乱,狼狈不堪。在凭空出现的瞬间,口中又吐出一口鲜血,踉踉跄跄的,几乎难以滞空。 他们两个吵架,一旁的鸡冠头,那是高兴的不得了了,笑嘻嘻的看着蒋二二。 手托那粒一点生机所化的黄芽丹,青竹比起往日那幅从容温润之态来又有不同,难得的热泪盈眶,一双眼睛紧紧盯在这粒丹药上再难移开。 一顿猛砍之下,楚大哥的整个脑袋都被我砍的稀巴烂,他的脑袋就像是一只烂西瓜,被我砍的脑浆脑汁鲜血混合在一起流了满地。 九十九座擂台各决出十名最强高手,然后再到位于中央的擂台上决出前十。 可就在这时候,右前轮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砰的一声直接炸了开来。 按理来说,两军交战并不会一开始就用出全部兵力,一来死伤太大,谁都舍不得。二来就是全部兵力孤注一掷,要是中了对方的陷阱,那就再无回天的可能了。 乾清宫内,朝中数得上号的高官几乎都已经齐聚一堂,但是大家都只是坐在锦墩上沉默着,似乎在等待什么重要人物到场。 一气仙清晰的意识到,九幽魔尊的识海已经开始崩溃,一道道极强的光线射了进来,似要将他也撕碎一般。 至于能有几成,这个我看了看,觉得有三成可能,这个可能性很低了。 明薇薇表情有些复杂,想到父亲让她嫁人,嫁的还是贺曼彤的表哥,她就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随着独孤傲的声音落下,四翼飞马嘶鸣着,抬起前蹄,挥动翅膀,带起阵阵狂风,伴随着木英瑜等人或兴奋,或激动的尖叫声,冲向云霄,向着西南方向飞去。 “有席蓦然在,没人敢把消息放出去。”秦之洲沉静如水的嗓音十分笃定。 温时域又换了个睡姿,腿缠住她的,足尖与她相抵,让她温暖着他浑身冰冷的身体。 “掌控植物,还可以进行攻击?植物大战僵尸?!”林若晴听过林胖子的解释以后,表情突然活跃了起来。 他心中暗忖:只能在教训那些人之前,先让她见一面,以免吓到她。 “怎么,我就不能跟你约法三章吗?”陈宇一轻轻一笑,接着道。 “刚刚最后三个位置已经被人订了下来。”左边的干枯人影回答道。 而南宫梦影见此,虽然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姬如千泷那对她无比憎恨的模样,实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不甘心的盯着梁军,想要让梁军说一句话。 ‘既然你在我的房子里,那就要听老娘的……’这是李妃瑶每次将谢俊达揍一顿之后会对他说的。 耳畔大家呼喊“在一起”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沈乔年看向她的目光暖融融的,带着温暖的笑意。 一共四人,都有翅膀,也同样不畏惧悬崖中如刀子般的寒风,众人一下子就觉得夺取人参无望。 不过实在是他在柠乐姐弟的印象里太过不靠谱了,所以完全没有想到。 这可把孩子们给高兴的,死活不穿夹棉的外套,换上了比较单薄的春秋天的外衣,脚下的棉鞋也早已脱去,换上了适合行走的单布鞋。 “又怎样?”侠尹王的眼瞪得大大的,右脚不禁向前迈了一步,问道。 其中几名男子看到沈天澜他们队伍中,竟然好几名貌美胜天仙的美人,先是被惊艳了片刻,随即皆是一副色眯眯的表情。 第二日正午,四府城门口的由官兵层层把守,要过去的百姓,要经过重重勘察。 “对方把我们引到真天宗八峰之一的太云峰附近,然后以‘流云翔宇’击之,借机逃走,我们怀疑他上了太云峰,所以在太云峰进行了搜查,结果查出了一件黑色行衣,已经确定是凶手留下的。”侠尹王仔细说了一遍。 “春闱三年才一回,上次春闱因为许娇娇……总之上次没弄好,天下学子都将希望放在此次,重视点当然是应该的。”沈非念接过林婉递的来的册子一一过目,确认事无遗漏。 果然,在学校官网最显眼的位置,摆着一条链接,一点进去,就是微电影比赛校赛g大分站的大众评委界面。 第100章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6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看着倒真是一对神仙人儿。朱儿甚少与男子搭讪,此番这般,应该是中意宋先生。但是怕宋先生嫌弃她的出身,瞧不上朱儿呢!”梓芜刻意拉长了语调,颇为惋惜地摇头叹气。 神之班的学生们收回自己的视线,开始卖力的往前冲,企图拉开两个班级之间的距离。 若非云瑾瑶提醒来找城主,所有人还在外面没头苍蝇的到处乱撞。 韩应雪见客人走坐的满满的了,便招呼着官瑞去放了一串炮竹以后,意思着酒席开始了。 说完之后,上官云凌闭了嘴,那模样很是纠结,像是又陷入了一种自我挣扎。 不多时客人陆续都上门了。骆清颜邀请了学校社会实践部的全体部员。他们将来都是自己的干将,以后和舅舅打交道的时候也不少,先介绍大家认识,多熟悉一下。 乾丰五年五月,大阿哥百岁宴之后,湙珄便一道圣旨,将还未满一岁的大哥册立为皇太子。 凤卿不由得心下一惊,再看去苗妃,脸上更是显示出了一脸的兴奋。 话间她那放在布莱尔胸膛上的手指在他心口画着圈圈,颇有一番娇||媚的风情。 “妙君,你表嫂来咱们家,就和她动武,这样真的好吗?”欧阳若云问道,唇边带着恬淡的笑容,冲林妙君摇了摇头。 只是,老虎终究是老虎,即使你拔了他的爪牙,那老虎依旧有无数种的手段让你死。 “生子,松手吧,你打死杨组长,也挽不回牺牲战友的性命,我们还是研究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吧。”邓候方冷静的说。 谁都没有想到,以前不起眼的副局长王亚伦只是刚刚担任代理局长,就有如此魄力,当真厉害。 夜幕下苍狼山的丛林,一片死寂,浩瀚的林海像一只巨大的魔兽,在黑夜里张着黝黑的大嘴,好似要随时准备吞噬过往的生灵。 用脚踢踢那个坐在地上哭的伤心三王爷,贺兰瑶忽然发现她的脚有几分痛。也是,她在“跳河自杀”前本就是崴了脚的,回丞相府后也只是简单的处理,而今恐怕已经肿了。 “你说你来做护卫的!”庆王上前,掰开那醉汉的手,把他推倒在地,气冲冲地问毛乐言。那醉汉卧在地上,也照睡可也。丝毫没有察觉眼前的危险气息。 那银枪霎时贯穿了他的身体。他麻木地低头去看,右腹部是一个拳头大的血洞。 “喔……”苏如绘十分失望,苏如染并不擅长弹琴,没有一定水平,是不敢在薛紫暗入室弟子面前弹奏的,这么说,出场的应是苏如墨了。 那人冷哼道:“少给我威武!我乃凉州兵阎行,奉命在此阻你这恶贼!”他抬头怒视庞统,毫无惧色。 柳依依怒吼一声,身子凌空飞起,抢过侍卫的剑便往毛乐言冲过去,毛乐言如今只牵挂刘渐的伤势,但是莫离死活拦着她不许她出去,她知道莫离是怕柳依依再次攻击她,到时候刘渐势必好会强行阻止,反而害了他。 作为大英帝国驻里斯本的高级外交官,我同样也收到了这份欢迎征服者的宴会邀请。然而在此之前,我在公使馆内却遭遇了几名不速之客的意外拜访。 经理还能保持镇定,但荷官的脸色有点差,要是这一次再被押中,损失可不是350万,因为跟风者太多,损失可能会达到近千万。 经魔圣、李三墨、胡彪,还有一个半老的老头——云中剑云伯,算上秋月,他们六人并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 骑士们气恼的用自己的兵器去攻击那些该死的矮人但是不过三四尺高的矮人甚至不过到他们的马腹附近的高度高大的骑士们对他们能奈何?彷佛挥动一柄水果刀削飞行的苍蝇一样矮人们根本很难被他们刺到。 就在黑暗王蛇还在晶体的时候,突然一道金sè光芒直接将黑暗王蛇彻底罩了进去。 但是,能够不被发现,就不被发现吧,不然惹来一些麻烦终归是不好的。 雷站在史马特帝都的门口呆呆的看了一阵后突然笑起来:“你们史马特人有钱也没有必要往墙壁上用吧?留在自己口袋里不是更加舒服么?”他嘿嘿了几声还是按照杰瑞的劝说在身上穿上了一件单衣披上了一条披风。 何长雄是佟老的外孙,可方天风敢把这么值钱的东西放到何长雄手里,这根本不用多说,吃定了佟家人绝对不敢反悔。 “这就对了,人在江湖行走,不讲义气是绝对不行的!”徐大成笑道,拍了拍马火星的肩膀,又伸手去扯余志恒。余志恒见状,也只得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他只是害怕……自己表白过后,鹿呦呦一旦拒绝,他连朋友都没有了。 瞧着一袭白衣,逆天伐神,唯我独尊姿态的秦天。一个个本源神王境强者,怒目圆睁,慷慨激愤。那“九转王阶超品本源神王境第九十九步”修为的阴森绿袍老者,面色更为难看。 第100章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7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这是林寒的手机,来了一道铃声,林寒拿起手机一看,却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但是也没有直接挂掉,选择了接听。 这只玉蝉被吸入死者腹中之后,死者的子宫里刚好有个死胎,玉蝉不知怎么的就进入了胎体内。 虽然说王旭并不是一个怕黑的人,就算真的冲出来几个歹徒要置他于死地,他也完全可以反击。 他太过了解我,知道我这人就是吃软,听楼安琪这样低声下气恳求,一定不会再生气反对。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到了大门口,苏卿相挽着苏酩的手走了过来。 护士疯了一样把针管里的毒液注射进去,萧云反手打掉,转身扔出匕首,刺穿了护士的胸膛,把她钉在门上。 而之前那些被淘汰的人没有像想到竟然还有一次机会,也是信心十足的很,觉得上次是自己发挥失误,这次肯定能够逆袭翻盘。 勾唇一笑,那双水灵的眼睛不过眨眼时间顿然变得无比锐利,两道鲜艳的红色自那上挑的眼尾蔓延开来,连瞳孔都染上了同样的鲜艳。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有人在树上挖密洞,想必是藏了什么宝贝在里面。 可是季慎谦这么会有卢克导演的试镜机会的,难道季慎谦又什么他不知道的关系? 那男子抱着儿子坐在凳子上,也是一脸绝望的呆滞神情。我在旁边看着也是心生不忍,听他们的讲述,他们已经是走投无路这才过来找我外婆的。 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蹲墙角完全没先到这人攻击既然高到这么离谱。 时间已经不早了,老韦抬头看了看山脉线上还剩下的半个太阳,觉得应该听从村民的建议,先到沟洞村借宿一宿,明天再来仔细的看看。 可让程特李去和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借钱,他宁肯啃压缩饼干也拉不下这个脸,其他特警一看,这盒饭是今晚是吃不着了,晦气的拿起压缩饼干。 但我现在还不能说破,就怕他情绪失控了,我后面的问题问不了他。 权胜男抿着嘴,刹那间,心花绽放,浑身洋溢着说不出的喜悦和羞涩。 我紧张的连呼吸都忘了,只想离这铁链远一些,可我还没动呢,直接就被吓呆了。 由于翔龙事先为出海一事做了准备,所以在船舱里,堆放着将近足够半年的清水和粮食。翔龙想着,有了如此多的清水和粮食,足够他们往返了。 对于那个传说,他们都听说了,只是没想到,伽伊洛当时漏了一部分。 能看到在独院门前有一名汉子坐在门边,除了这人之外,其他倒是冷清的很,郑勇被人追杀过来,大家都是心存忌惮,就算在大同边镇尚武,可这几条人命还是吓人的,大家可都不愿意沾染太多,所以都躲远些。 带土犹如断线的风筝撞进了茂盛的树干和枝叶,没有防护动作,一听就很疼的撞击声,痛苦的闷哼,大片挥洒的鲜血组成凄惨的画面,即使避开要害,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了。 两拳还抵在一起,弥勒佛祖双目圆睁,现出恶相。高呼一声佛号,力量猛然爆发。 这部分元神是为了控制金毛犼,金毛犼作为曾经的截教弟子,朋友同门不少。若是将这元神随身携带,很容易被人抢夺,远不如收起来妥当。 “如果好管又老实听话,那以后有什么事都喜欢找咱们百户的人了,李总旗你也支应不过来。”朱达笑着说道。 在火焰房里,它的皮肤生出一层奇怪的膜,火焰烧在上面毫无反应。 假的暂且不说,要是真的,他保证,只要得了其中的东西,上官飞注定要被他甩到尘埃里,若非他大方让了团体赛名额,这藏宝图他也必能一争。 她拿出手中的白玉口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随后用力地吹响了。 “幻流,多管闲事。”稚嫩的童音带着几分鄙夷,明显对于某只鸟太过敬业而不齿。 短笛是炼成器,不同一般的武器,对人体乃至兽体的伤害极大,幻流鸢虽然能抵制这股力量,可长时间下去,连她都有可能受伤。 “久闻张道长大名,幸会。”那大汉率先软和了态度,对付一个墨云天他们还算是稳占上风,要是加个张子鱼这块硬石头,那就不好说了,没必要硬碰硬。 宋慧敏也是举起魔法杖,然后迅速聚集起一团剧烈的火焰球,这颗火焰球似乎威力不怎么样,可是上面的火焰气息很是浓厚,在她的控制之下,这颗火焰球瞬间朝着另外一边攻击过去。 成熟俊朗,高大挺拔的男人一身纯手工定做的黑色西装,站立在抓娃娃机前面,竟是丝毫没有让人觉得有任何的违和感,反倒是将这台花里花哨的抓娃娃机都映衬得都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两边对飚三分球,那山猫只能吃亏了,这个差距看上去虽然还不是那么明显,可打着打着,谁家更准就不用多说了。 但宋楠培这毫不犹豫的把事情接过去了一半,让齐星雨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种依靠的感觉。 齐星雨尽管早已经知道,以任务系统的强大,对于齐星雨的现实生活是分分钟钟就能了解清楚。但这么贴心准备,真的好吗? 不,她一点儿不需要。直接从大魔王那儿拿来一个成熟的团队,摆在隔壁做对比,三天的时间,线上渠道的销售就已经铺出去了。 第100章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说到这里,钟凌羽脸上是掩饰不去的冷冽,望着黑压压的天空,记忆仿佛回到了那染血的时刻。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不冷不热的回答着铁木云的话,柳玉轩缓缓走着。耸了耸肩,铁木云只得跟上去。 战机稳稳地飘落在大厅之上,刚一停稳,就有几个古鲁人围了过来,显然是准备询问这些古鲁战俘一些东西。 还是不踏实,他微微的喘了几口气,想了想,掏出手机,打算往家打个电话。 钟凌羽汗颜,立马要说别的事情,他杠上了,就是要问他今天金如楠穿的什么。 “我说的是,我姐姐陪的的这个重要的客户其实来历不一般,而且我觉得呢他今天晚上很可能会……嘿嘿。”苏蕊晓得样子有点坏,钟凌羽挑眉问她什么意思,难道她姐姐有危险不成? 项彦点点头,便抓着手机离开了,因为走的太过匆忙,连他带来的行李都没带。 听到古鲁战俘们的解释,地表上的古鲁人一阵疑惑,他们什么时候给战舰下达过命令,去执行其它任务了? 放弃那些让人崩溃的争执,这些争执仿佛自从我苏醒那天起,就一直伴随着我,一刻也不曾消失,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我最迷茫的,我究竟是谁?旁观者?救世主?殷静的延续?不管是谁,总之永远不会是自己。 本以为此次大区老总的现场考察就此结束,但华芸又作了一个让金成抓狂的决定,她一一邀请工地上的各项目技术负责人谈话,甚至连包工头代表严得法也在受邀之列。 “好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咱们就做个‘交’易吧。”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银月说话了。 这会,三月堂主的目光显然不在冷然身上。他的背后只有一扇密闭的门,她在看什么呢?是躲闪他?还是担心隔门有耳? 陈仲豪微微一笑,回过身來,他的眼神,含带着一副如同慈父一般的‘色’彩。 李清没去管他们,走到了萧力的面前,后者似乎是感受到了李清的气息,睁开了双眼,道,“要杀便杀吧!”刚刚火麒麟献祭灵魂的一幕他都看见了,若是李清对他提出这种要求,他即便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这就是老者带给公子的最大变化。从伤感中走出的公子依旧在溜达,和相伴老者时一模一样,他没有去打坐修炼,没有去探寻这个世界上的神秘之地,任它们与世无争的存在着。 结果刚刚想要从窗口跳出,只觉眼前黄光一闪,一股强劲的力量迎面袭來,‘逼’得她向后退出数步,又回到了屋内。 本来一个化蛇就非常难对付了,现在又来一个不清楚实力的,这下他们的处境可是非常危险了。今晚能不能全身而退,已经成为一个未知数了。 这一路走的很平淡,几乎没有遇到强人阻拦,只是路过清平城之星,依旧如此,只是天色却渐渐地暗下来了。 奇长老放下手臂,重重地喘着粗气,飓风也慢慢停止了呼啸,烟雾散去,最后都从天地间消失不见。 尹才远本来很尊重孙儿的意见,也不打算干涉孙儿的想法,但他看见莫溪,实在是忍不住想要警告她。 在富丽而硕大无朋的芍药花下,“一丛花束”在笑得花枝乱颤,她害怕笑出声,用肥硕的胖胖手指紧紧捂着嘴巴,但笑语已经从漏缝的手指里跑了出来。 “老师,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直接杀进去吗?”艾伦口气稍稍大了一些,谁叫他对自己的老师信心十足呢。 四周的水晶晶莹剔透,不过艾琳洛的心思却没有在这昂贵的水晶身上,他知道自己的丈夫来历不凡,陡然见到丈夫的族人,饶是她见惯了大场面,也不禁有些心慌,生怕自己言行举止那里出了错,给自己的丈夫丢脸。 “如此甚好,我等长途跋涉,已是饥肠辘辘,不知烈掌门可曾备下酒菜?”蒙儿迟不客气的说道。 “额,我就是想不到才回来找你商量来着,如果我能想到就不会匆匆忙忙从学校赶回来找你,说好的,未来式科技公司的性质绝对不能变更。”林峰说道。 出了学校,找到个没人的地方,李寺也懒得低调,抱着刘若冰直接御剑飞行,于是有人大白天看到不明飞行物体在空中飘过。 方济仁要明媒正娶田媛秀,还要给父亲方达先再生几个大胖孙子。他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会勃然大怒,呵斥痛骂。 自从来到北平,随着记忆的恢复,又发生了许多离奇古怪的事情,我一直没有时间像现在一样能静下心来思考。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狂风瞪了一眼狂暴后,又不失礼貌的举起杯向今天帮忙的各位敬酒。 但当他看到林阳似笑非笑的神情后,再次黑了脸,一撩长袍坐在床边,决定不去理林阳。 事实上在之前见过的几次面时,同样的争吵不同的内容已经进行了无数次。 “那时候,八荒那边对仙班在几百年前的失信尚还有些耿耿于怀。 其二是迪斯休的母亲,就龙剑飞他们之前分析的一样,卡伦利用斯科特的身份将迪斯休的母亲带到了这里,但必须要假戏真做,虽然没有打没有骂,却被关在城堡地下房间里。 后有追兵,又在大宋汴梁,铁牛儿与杨一知不敢稍作歇息,他们带着贺芝仙和上官云,一路东躲西藏,终来到城北安远门。 一路跟在老师身后回到校长宿舍,郑气刚要转身告辞,却被老师反手将那一大摞典籍摔在了怀里。 上官云急赶而回,又花了一天一夜,终是到了汴梁,他已累得浑身脱力,连话都不想说了。 岳飞愤然道:“今日还未与完颜宗望交手,大元帅便已怯战,又怎能退得了鞑虏?更何谈保我大宋江山?”赵构闻言甚是不悦,脸色极其难看。 我一眼就认出了从面包车下来的那个西装革履、黑沉着面孔的司机就是刚刚和我打过交道的荔湾区那个道上老大啃牙仔的马仔陈志强。 “如果今天我们放弃尊严选择了臣服或者离开,那么我们永远只是弱者。”枫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抹坚定的身影。 单放机的按键跳起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于心远还是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幽暗密林深处,寒风呼啸大地,周围的树木吹动,发出的声音那么的诡异和可怕。 “妈的,咱们的军犬呢?怎么还没有调上来?”许风现在急的就像一个疯子,跟他的外号还是真相配,许疯子。 顿时,单浮箫被景墨轩堵得哑口无言。想想也是,一旦这个导火索被点燃,那么经济界的风‘波’会一‘波’接一‘波’的涌来,很少有安闲的日子了。 虽然有了九凰的加入,巴图将士破解天朝大军的阵法显得十分的吃力。可是阵法早已经被巴图将士给打乱,直到最后,阵法还是被巴图将士破解。 “敌人的通讯指挥中心!”鲁雪华心里一动,一边说,一边把手中望远镜交给其他几个军官观察。 韩水儿先是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叶思维让她穿的五色花裙。 全体战士向这位忠勇的美军指挥官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指挥作战的任务,又落在鲁雪华的身上。 果然是太简单的问题,也不算什么牵涉隐私,权岸还答不上来?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是不是很想要?是不是很想要夺过去?是不是很想要从客房变成在这个房间呢? “我不重要。”安歌淡淡地笑了笑,继续把所有的事全部说出来,将自己最难堪丑陋的那一面揭示出来。 高世曼果然瞪大了眼睛,秦二得意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只听她喃喃地道:“怪不得……”怪不得那杜姨娘居然主动去给自己请安呢,原来是路堵了,桥断了,树倒了。 “我娘永远不会生气,尤其是我跟着爹走,爹,你就带我走好吗,我不想在这里这么沉闷。”石谷摇着石开的手说道。 “我就是被你这张脸给骗了。”向卫说着,眼神如刀锋一般割刀康凡妮的脸上“还有你的眼睛,都是骗人的。”巨扔夹亡。 我洞若观火,这个技能,就是他们在偷袭高端玩家的时候屡试不爽的幽魂注入了。 “你干什么?安夏是妹妹!你有病吗?”权亦笙激动地打着手语,手都在颤。 她再未去过永福街,酒坊她也没打算去要,如果要回来,就是明着跟刘保撕破了脸,她还不敢。沈立行去了哪里,她一无所知,沈夫人已经去世,她想巴结却没得对象,实在是苦闷之极。 “今天我回家,发现她心不在焉,像是在想什么事情。”秦瑶说道。 月影轻笑,其实她本来就准备在这里等他回来再进行下一步,不是她去寻找极暗传承,而是极暗传承把她绑架了。 雷厉风行的海大美人依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大跨步回到了沈晨这一边。这一次,太空舱的晃动很明显,不过依然属于正常范围内的晃动。 “这个,江城右岸,风华广场,到了这里,自然会有人来接你。”男人说罢,便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众人点了点头,他们也确实是如此想的,现在这些老人家已经是死了,他们还能够如何呢?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就赶紧离开的好。 之所以这么理直气壮,是因为,她突然发现刘玉成和伊丽莲都打不过她了,她能清楚的看出两人的修为。 南宫云逸掌心握着银色的雷球,兀地犹豫了起来,他对于异能的靶向性运用还没有那么成熟,如今鬼齿巨蝰贴近了白心潼,二人距离过近,在黑色水域中看不清楚很容易误伤。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0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1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陈煜全力的炼化菩提大还丹的药力,随着药力开始发挥作用,陈煜自身的底蕴也被开发了出来。 于是几人各自施展出了自己的玄技,试图阻挡萧天浩的掌印,但是以他们玄灵境的实力怎么可能是萧天浩这玄王境三阶的对手,双方攻击刚一接触,几位长老的玄技连一瞬都没阻挡,就被击破。 盗拓柳玉堂方才点中“龙吟剑”剑身,奇变突生,那“龙吟剑”竟从龙眠道长手中脱手飞向半空中。 其实,说起来,血修罗本身就是出名极早的人物,可以算做是萧云飞的长辈。 阳云汉和项鸣鸴走了过来,见孩懒水乌林荅部的刺客们如此果决,二人颇觉意外。 说到这里,大于越耶律曷质将四枚符印递回阳云汉手中,接着向阳云汉深施一礼道:“阳少侠,原本我找你是有一事相商,此刻应是一事相求了。 只不过仅仅只是如此的话,想要对付那三大帮派依旧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大姐大,别人我不敢说,你呀,分到哪里还不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姐大!”贾菲菲搂过了李萍,轻声的安慰着。 眼看如此消耗下去,重甲兵士折损过半,姜邯赞急了,连忙喝令剩余一半兵士保护好王上,另外一半五百重甲兵士跟着自己冲上前去。 那白芒所化的飞剑重重的站在机关白虎的银白金属躯体上,当即就摩擦出火花,将那金属利刺削飞了数根。 “也挺晚的了,早点睡吧。”李凝烟哪还敢拉着人不放,顾逸都发话了。 “童童乖,不哭,姐姐在了。”药霞安慰着拍了拍童童背,让她安心,童童也停了下来。 这样的举动,会让整个上流社会笑话,他们顾家会成为最大的笑话。 末日之刃瞬间将白牛凝聚的擒拿之手斩爆。毁灭元气霸道的将白牛玄黄的法力轰杀,撕裂,排斥出恒古仙府。 你可怜也不能成为你犯错的理由,也不能成为别人就要原谅你的原因。 “这里是炼丹师公会,望你自重!”药炎对于这种打断他说话的人没有好感。 现在是吃早点的高峰期,店里的人的确很多,最后他们在拐角处找到了一个位置,三人点了两笼汤包和一些黑米稀饭南瓜粥什么的,由于人太多,这些东西不能马上送上来,只能多等一会。 “这个。。。”太一愣住了,出现那样的情况,他们一伙人的确没有办法了,总不能让那些无辜人死在吸血魔兽的手里吧? 多好的机会,没有第三人在,和自己喜欢的人庭中赏月,煮酒论剑,实在是自己梦寐以求的。 瞬间就穿上了衣服的楚天狂,带着身边的几个手下,气势汹汹的摔门而出。 沐晓烟全程都在呆呆地看着英语老师,她在讲台,距离她很静,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们怎么了?”林少衍已经出去了,但是见周宁他们一直没有出来,他有些担心,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又下来看看怎么回事。 现在都到了高三的阶段了,能够坐在前面的学生都是较好的学生,尤其是坐在讲台低下每节课都会紧挨着老师的学生肯定是班里前几名的学生。 二人刚回房,又是一阵腹痛,又是匆忙赶赴厕所,就这样来回折腾了五六回,二人算是彻底虚了。他二人谁也没想到,这一切全都是花莲做的手脚。 怕是整个帝国,唯有最有权势、财富的子弟才有资格入主此间学校。 只见嬴政头发略微有些凌乱,坐在床榻上,睡眼还未完全睁开,点点头。 林月如的俏脸上同样布满红晕,瞠目结舌的望着这房间,麻如过电的感觉让那手脚好像完全不是她的一样,却完全把她钉在了那。 夏青萝暗暗地想,这个时候,袁子凡的弟弟应该都已经娶妻生子了。 记得当年在雾明山上的时候,胡寮的等级阶别,就已经达到了六转宗师的地步,这些年过去之后,特别是他又经历过了雾明山的遭遇之后,不知道现在他的实力如何。 ”如果圣上真的龙颜大怒,非要杀我以泄心中之愤,那也许就是我命该如此,我原也无话可说。”凌云眸光平和,清俊的脸上浮起一抹凄凉的笑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身边多了一家价格如此便宜,量又管够的音像品批发市场,市区及周边县市的个体摊主为了集约成本和时间,自然不会再跑到遥远的省城或其他地方进货了。 他也想看看,现在的林鸣,能走到哪一步?能不能走红?将来能不能护住孟佳云? 林悦也真是够坚强的,她的号码已经被顾南烟拉黑了那么多个,还能找到新的号码给她打过来,该不该夸她勇气可嘉呢? 他没法求证,而且他觉得慕容博应该不是故意骗他的,想必对方也是受了误导。 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姜宁山故意暗示时宛溪,说这个视帝是姜氏让给林松眠的。时宛溪当然明白这个姜宁山一把年纪,浑身上下怕是就嘴最硬,但也懒于和他计较。 “他敢!?一个毛孩子敢开你?我让我大哥教训他!”李培禄听罢怒火中烧道。 房子内设置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很干净,榻上的被褥、铺盖都是新的,这比起那些阴暗潮湿、阴森恐怖的牢房来,可算是天上地下了。 可是李从燕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却微微皱眉,担心一旦局面失控会造成百姓的伤亡,那样便会将事态彻底恶化,于是急忙吩咐种桦甲率部维持秩序。 来到乔彬房前,不知道如何开口,梁草便试着打乔彬的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没想到乔彬还真被吵醒了。 不过,这段时间也下过几次乡,已经见过这种环境了,就是不知道晴儿是什么想法,刚才两人一起坐着吃饭,田晴一眼都不敢看他,羞红着脸,真的好诱人。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显然这并不是好的地段,私人的旅馆开在这里,生意想必也不会有多好。 不过,易榕和陈洁芸的定位到底是什么并不是重点,她们又不是韩国出道的艺人,这套身份的潜规则套不到她们头上去。 心想莫不是自己梦想成真了?不过这几天天天路过三河桥,怎的自己却没有见过?兴许是去给自己找金箍棒了吧哈哈哈哈。 因为上次开假面舞会,彼得并没有和姨妈一起现身,所以谢尔盖不认识他,玛特廖娜跑上前去介绍彼得的身份。 这一点就很谜,孔琪自己也想不明白,她以前不这样,见人、做事不会凭直觉。 彼得一贯不分场合的姨妈姨妈的叫,伊丽莎白已经叮嘱了他好几次要叫陛下,但彼得张嘴就忘,现在怎么有记性了? 牵马来的伙计惊讶极了,看向苏辞的表情很是不可思议,想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 一是,在党的领导下,我国在国际上的社会地位不断提升带来的大国影响力辐射。 9年,抛开前面两年在国内还没什么关注度的比赛,也有7年,7年没有拿过s赛冠军,为了能出成绩,国内的各个俱乐部,引进了一大堆韩援。 刹那间朱雀啼鸣,有璀璨的神光迸发,宛如长虹贯日,撕裂长空,以强硬的姿态,将天空中的那一颗血色星辰破碎。 我刚一说完,我来到了宫殿。但是这个宫殿异常高大,比我先前的宫殿更大了。我闪了进去,里头天官多达上千人。 可不单单只有东南大陆之上出现了三彩吞天蟒灵的投影,其它两片大陆同样如此,无相蛇魔部落作为一个大型联盟,它们动手前显然经过了特殊手段的商议。 有着俄罗斯血统的洋弟子大胆的挑战让我立刻收敛一下,修行路上歧路多,不得不谨慎。 不过,既然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则里,魔卡师也是无法绕过的一个问题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要考虑一下提高自己的自保能力呢? 这一幕几乎连着上演了七八天,还有不少人源源不断的加入进来。 老尼尔话音刚落,他背后昏暗里的那双虚幻眼睛就迅速消失不见,即使处于“灵视”状态的艾格里,也无法再发现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期间,秦景晟一直保持着绅士手,没有和李恩的身体,有半分的接触。 再接着,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跳了起来,面目狰狞喋喋不休,像是突然间就变成了某种骂战。 这就是食腐草,一种生长于外星星系的奇特植物,它通体蓝色会在夜里或者昏暗的地方发出美丽的荧光,是一种寄生类的藤蔓植物,它会在成熟期会结出香味迷人的果实。 “跟四大仙族抢东西,你简直自不量力,我手上是找到了一块,但是我凭什么给你!你想要的话先让兽主让那一些灵兽给离开。”玄兽宗宗主道。 妖血和凰无夜也出手了,这一次交锋他们感觉神君的力量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弱一些,风之圣灵消失对他的打击挺大的样子。 男人声音顿沉,蓦地扣住了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抬起,与他四目交对。 但是这一把剑很特殊,一穿过他的心脏,所有魔力,灵魂力瞬间被抽干。 而这次拍摄封面,她的代言费就是秦晨的两部,足以证明高层对她的重视。 甄柔眼眸轻垂下来,任曹劲为她解发髻,双手却在身侧悄然紧握。 那藤蔓之上,飞窜而起的数条黑色的,约莫一根手指粗细的蛊虫,便直接循着苗依依的脚,缠绕而上。 于是沧澜帝君真的开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于暗魔一族的降临会造成什么的坏处,他一点都不在意。 那一身黑色铁甲在这时的阳光下,仿佛镀了一层金光,熠熠生辉。 也许因为打的太激烈了,千眠的睡意也没有多少了,所以越来越给力的帮凰无夜忙,冰之圣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团长!不用这么麻烦,你把我丢回球场外面就好。”看着眼前有些失控的局势,白零主动要求出去。 时空中枢一股脑的将武器相关的东西送到了大脑,杨冲此时看都不看被自己掀飞的大幽灵,口中念念有词。 慕容复不想将事情告诉余婆,再由她来传达,不然过程中,就少了许多与天山童姥斡旋的机会。 丁春秋亦如当年一般,白发长须,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样,但得知他的身份后,谁也不会将他当成什么得道的大善人,反而会避如蛇蝎,嗤之以鼻。 这个境界,看着像是进入了先天,但是实际上跟先天境界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卑职见过红权皇子!”连生一脸诧异,想不到朝中一直称赞的内定太子,也如晁丞相般昏聩不已,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杨冲不惊讶这里的主人会是来生族,地球上曾经还存在过来生族的痕迹,只因为这里是银河,两个庞然大物之间的交界线,什么种族的人都有可能在这里。 杜萌眼见它没事,也好给连生交差,顺便把它放在自己的肩上,准备离开此处。 “每人包里都有地图,上面都标注了任务地点和时间,还有带指南针的手表。”修铭从身边的背包里拿出了这两样给她看。 “菲德大人!我们都已经知道了,那些敌人听说比蚂蚁还要多!”阿黑长得高,他第一眼便看到了菲德,然后大声地喊道。 一头关在慕容潇对面的狼人颈间滴出点点鲜红的血液,双爪疯狂地撕扯着颈梏。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3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颜沐沐舒服的轻哼一声,闭着眼睛靠在那里,极为享受。她这一哼,后面的简莫凡可就乱了。 唐重坐在一个凳子上,唐刀就靠在他的旁边,此时此刻,眯着眼睛,享受空中阳光。 马仔?陈虎差点一个跟斗摔下马背,而直播间内的游客们,却是有不少人哈哈大笑。 缬儿则是因为身在下方,所受震荡过剧,加之又听到了主子骨折之声,一痛一急,亦失去了意识。 “什么。是何人所干。你且仔细说來。”栖蝶手中的树叶落在了地上。脸色也不似之前那么镇定了。不过还是冷静的问道。 但这样极端环境中,这又是一件谈何容易之事呢?几息过后,过秦逐渐平静了下来,但他不断抽动的嘴角还是说明着他此时仍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令人意想不到的却是,过秦的灵魂在此时出现一丝异动。 唐重也知道那个叫做欧辰的人还会回去的,但这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天魔瞪眼,这是什么怪异大道,竟然能万道不乱?如果真是这样的特性,那这天地间还有什么大道能是许辰的对手? 这条新的通道,与之前过秦他们走过的两条,有着极大的不同。这条通道,不再如同先前那两条通道一般漆黑一片了,反而给人以漫步于星空之中的错觉。他们脚下的道路,也如同一条银河一般,蜿蜒着延伸到了极远的地方。 乔辰安三人在济仁堂外瞧着这一幕,心中各有所思,白素贞见许仙终于安定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恩情难报,她所能做的只有让许仙一世无忧,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到最后是否又能修成正果,位列仙班,皆要看天意了。 “下午那三个混混试图袭击的萧恩搬离了那个病房,现在米勒住在那里。我怀疑他会被人攻击。”佩妮说得言简意概。 肇裕薪现在有些相信对方不是奢比尸了,一个是实力对比摆在那里,如果对方是奢比尸,断然没有不出手杀人的道理。另一个就是,这货不断在用奢比尸调侃。传言中,奢比尸似乎不是一个喜欢自黑的天道。 一句话忽然打破僵持,却同时出自两人口中,目光触碰在一起,均感受到了对方那份真切的心意,终于相视而笑。 “别叫我!亏得我替你守了皇爷爷一夜,一眼未合就着急赶回来看你,可你呢? 洛远忽然想到漫威还有个很有意思的系列,或许那个角色古越可以出演,不过那部电影不确定什么时候拍,暂时就先放着吧。 不断被火焰驱赶着奔跑的相柳区玩家,只剩下被应龙区玩家追杀的分,一点还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谁说我们没有出力了,我们龙宫也派人进来了。”敖广停下来开口说道。 如果只是这样还没关系,毕竟秦时明月里的嬴政也有这样的缺点,但这个嬴政还盲目无脑。 “我会的。”索杰斯点头,不过却打定主意,除非是真的遇到生死危机,否则也不打算麻烦这个还刚刚认识不久的长辈。 可是不管我怎么挣扎都没用,因为我连一个地方上的人都没有看到,在军用机场里全是军人。 马脸男一喜,还以为徐青墨不追究这件事了,但是一抬头他就傻眼了。 三天后,御品锅隆重开业,按照惯例还是连续三天免费招待,而这一次最为特别的要数在御品锅门前搭建了一个擂台,在御品锅二楼就能够看到这擂台上的情况。 将事情谈好之后莲心就准备回府了,只是临走前有件事得说清楚了。 灵魂交换源于双修术,为阴阳颠倒。我和墨魅灵曾经修炼过,所以对使用灵魂交换很得心应手。交换了我的身体的白玉右手一抓,流光剑瞬间到了手上。 王强说着话照着吴再尚就是一拳打了过去,砰,这一下子吴再尚就打的头晕目眩的了。 胖子也有点儿动心,便表示赞同这个方法,于是二人先选择了往左试试。 此时只有跟四皇或者海军开战,才会认真对待,跟其余海贼团开战,直接碾压过去就行。 海军总部后方的城镇中,有些安静,能听到山峰另一边的爆破呐喊,可城镇中只有极少的海军守护在这里,现在却全部躺在血泊之中。 他已经有万全之策杀死千劫的办法,为什么还要去拼死拼活,如果拼命相搏可以杀死对方,泽法愿意,可是他没自信,所以不想在这里跟千劫战斗。 但笑音的面孔太生,之前从未听说过学校有这样惊为天人的校草级人物,一时间大家只敢远观,不敢贸然上前。 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起她,想起他们的孩子。他总是会忍不住想,叶安好现在在哪里,她过得好不好,他们的孩子现在究竟有多高了?他长得像他,还是像叶安好? 毕竟,徐盈敏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那蹩脚的演技能够瞒得过火眼金睛的社长。她可没有那样的爆棚的信心觉得自己能够在社长那儿藏住任何的事儿,即使已经是瞒过了公司里所有的人。 想着想着,夏辰雨的余光便停留在了不远处的贺晨曦身上,她在挑着拍戏要穿的衣服。 “不可能,我不可能让你去做模特的,我还是给欧阳打电话吧!”林潇潇拿过电话准备给欧阳信童打电话,沈君拓立马起来夺过了她的手机。 这才第七天,他的刀口竟然已经完全的合了起来,只剩下外面薄薄的一层嫩粉色。 台上封子倾讲完话之后,没有向往常一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脸走开,气质出尘的俊脸竟然带了一抹难得的温柔,把所有员工给震惊了。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在大家紧张的目光下,米娜开口大吼,“醒过来吧,我的子民们,让入侵者感受一下你们的怒火!”随着米娜的话音落下,昨天木椰子她们遇到的情形再一次映入眼帘。 视频里的内容和辛雅他们说的一样,他们三人靠着路边朝木村研究所里面走,但这些岛国商人的车过来却并没有减速,直接开了过去,然后才发生了剐蹭事件。 “咳!”就在钟天觉得大事不妙,准备啥也别管了,先跑再说的时候,墨无缺猛地咳出一口老血,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在这样的舆论之下,就算是一头猪,也会得到极大的关注,更何况是他们的竞争对手林若枫,一个连莱姆都承认的天才。 下一刻,第六天魔王猛地双手一震,顿时整个空间都轰然震动,接着探手一抓,霎时间阴气汇聚,仿佛一直遮天巨掌向着叶晨两人重重轰下,好似整个天地都坍塌覆盖下来一般。 主持人的话让大部分观众都发出了喝彩声,而剩下的一部分观众则默不作声的继续观看场上的战斗。 就在他们想要调整身姿改变这一点的时候,近在迟尺的叶晨突然双眼精光大冒,猛然张开双臂向他们闪电扑来。 诸葛总院长并不反对李庆元代表齐家,甚至似乎知道李庆元要大闹一场,直接表明真武学院是他坚强的后盾。 凭空燃烧的黑色火焰完美地融入了剑气当中,因为这剑气也非彼剑气,不是剑之气,而是波动之力的具现。 他没想到这位武功只比自己稍弱了一筹的中年捕头,在二十多天前奇经八脉竟然才打通了一脉,这怎么可能? 当瞧得蓝枫拿出三件三纹凡器之后,众人的目光,顿时转移到三纹凡器之上,目光中,透着几分炽热。 叶风轻笑不语,手中猛力握下,那巨大的佛掌猛力下压,狠狠地压倒在陈中的身上。轰然大响,地面出现一个巨大无比的掌印,而陈中就躺在中间。 时间在无声无息的修炼中缓缓而逝,金属网空间内,蓝枫盘膝坐了许久,从始至终,都是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姿式,不曾动过一根指头。 外面七天,一瞬百年内便是七百天,也就是两年多的时间,这对穆西风来说能做很多事情。 “叶风,你怎么了?”龙丹等人已经看出叶风有些不太寻常,当下惊喊道。 话音刚落,一阵地动山摇,突然月亮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天空中一条硕大的蜈蚣。 琳琅一本正经的给我支招欺负她妹妹,对于她如此深明大义的行为我很是赞赏。 “李姑娘不必如此,在下还需姑娘二人做个向导。”话说穆西风是不知道八品丹药在仙人位面的价值,若不然,穆西风绝对不会给李凤兰姐妹二人的。 火狐见众人来势汹汹,似是要将她生擒,心中一阵警惕,难道他们发现她是妖了? 趁着司命呆愣之际,我逃也似的消失在原地,免得司命生气殃及我这个无辜。 老头也不含糊,自己个儿开始收拾东西赶人了,惹得还在挑东西的客人连连抱怨。只不过那老头就好象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收东西。 见到凯莉出现所有人才算是松出了一口气,既然她出现了那看来还是有希望能够阻止两个即将开始决斗的男人了。随即利特也是迅速的带人将两人给分开到两边不让他们有任何的机会动手。 “又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烦人的苍蝇!该死的,滚蛋吧!”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凭借现在艾瑞斯的实力,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白虎靠近到了自己的身边呢? “操,他这人啥都不认,就认钱,听说涛哥让他办啥事,都得给个合理的价钱,要不他根本不动弹!!”嚼口香糖的青年,拿着枪,挺看不起张维的说道。 丁和平等人也端着盒饭过來了,在旁边的餐桌上分别坐下,开始学着南延平的样子吃开了盒饭。 不远处,黄武安和左哲也端着酒杯在喝酒,不过他们喝的很少,所以一点也沒醉。 稍作瞄准,手上一松,三支箭“嗖嗖”的就射了出去,其中两支准确的命中了目标,另外一支射偏了。 “先生客气了,夕颜不敢当!”夕颜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了,虽然极为害羞,但还是侧过身子,微微一欠,还礼的同时柔声客气一句。 “此话怎讲,”秦达明听王致远说得道貌岸然,忙把脑袋凑近了点,作洗耳恭听状。 此时的局势,不仅是林枫想要暂时退兵,就连黄巢和前方领军的尚让也是如此,他们虽然也考虑到了陌刀军会因此大打折扣,可如果陌刀军直接原地防守,战马行动不便的伪齐叛军也是无法啃下那块硬骨头。 沐阳本就因为邱晨晨的事情,心情极为不爽。现在,又被人这么揪着,当即,所有的怒火都聚集到了头顶。 走出了一段距离后,蒋家妹纸终于算是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于是动作和表情也自然放松了下来。 第一个晚上没什么收获所以三人就回去了,毕竟这情报的工作还是交给柯男这种专业人员来做比较好,在这里瞎逛真心不会有任何收获。 这时候我跟龙凌飞走到沙发上抽烟,龙凌飞点上香烟之后,皱着眉头对我说道,晓哥,如果想要报仇,你我说不定就可以横扫这个太原飞鹰了,为什么还要狼哥带人来呢?这是不是有点太劳师动众了?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5章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 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6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下面又有罗姨娘所生的庶弟萧越、楚姨娘所生的萧晗,以及四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 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7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石井久子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奥姆真理教中有一个奥姆三魔头”,菊地直子、高桥克也、平田信三人是麻原彰晃最信赖的人。 罗轻容在床上趴了几日,而梁元忻不论有多忙,每日都准时赶到侯府陪罗轻容用晚饭,并帮她换药,一时间太子夫妻情深的议论也传遍了街头巷尾,梁元忻也不以为然,左右宠爱正妻,不会有御史跳出来指责什么。 “只要是人就要吃饭,我们家多的就是吃的,有买卖为何不做。”赵俊不以为意,感情他们家已经成了索马里的救世主了。 索性也跟着起身,亲自帮孩们准备,选布料,剪裁漂亮舒服的衣裳,又将自己压箱底儿的各色宝石首饰头面拿出来,送给黛玉和囡囡,美其名曰,此乃嫁妆。 “……福晋,格格已经几日不曾好好用饭,格格她,格格她……”刘嬷嬷支吾了几声,张口结舌半天,除了哭泣,哀求,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个一二三来。 麴崇裕的目光在眼前几位将领脸上扫过,嘴角不由冷冷的一扬,只是余光扫到身边裴行俭那张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脸,心里不知为何又有些发寒。 她说过为了他她可以付出生命,这个誓言永远成立,可是她不想失去他,他是她的全部,是她生命的支撑,如果有人胆敢抢走他,哪怕浑身碎骨她也会抗战到底。 爱或者不爱都注定是一种伤害,可是有些人就是无法释怀,只能越来越爱,于是乎,越爱越痛,越痛越爱。 “不错!”胡志勇赞许的点点头,十分生气的说道:“自从我退隐后,你三叔几乎把血狼部队给我打没了。他只重视经济和科技,停止了军事上的进步和发展。 “这——”常林犹豫了一下,血狼特战队是秘密的队伍,一旦亮相就会失去他的隐秘作用。 “少爷,你刚才听到了吧!”突然间,揉捏按捶着的杨雅儿低声说了一句。 “大?要的就是大,尽可能的大,我要让那些老家伙知道,这事情就是我做的,我就是要为老师报仇,我就是要打他们的脸,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杀害老师的凶手一定要死!”风胜恨声道。 “华夏人就这素质思密达?”棒子明星那严实的口罩捂着之下,看不到表情地咬牙出声。 车身又是剧烈地一阵晃动,在过一个急弯的时候,王奋终于没有控制住车,撞破了防护栏冲了出去。 王奋满脸不爽地起了身,慢慢跟着后面走,心里却在深刻地反省。 这一支螣蛇族队伍,便是气势浩浩地飞过天空,朝着林晨所在的方向而去。 在临时单间的宫殿中,弥赛亚在诸多天使军团医疗兵团精英战士的救治下,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虽说还需进一步治疗才能完全恢复,但是作为圣子,能够得到优先治疗,他可比其他人要幸运多了。 霸王盟这边,除开赵日天这个盟主,霸王五虎其余四虎全部上阵,目标也是直指沿海。 “至于吗?”坐在陈八两旁侧的夏晚风见到这阵仗,不由地皱眉摇头说了一句。 此时的林晨,已是匍匐在地,真正如同一滩烂泥,他仅剩下的血肉还在剧烈的抽搐。 然后把这个爱冒险的梦名声给搞臭,这样看他还好意思上那个号,让你公会号都做不成。 说完就晕了过去,原来不是地境强者有多强,只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把要说的话讲出来。 当然对于慕容王府来说,并不是不想彻底吞并江南这些个豪门家族,只是他们也知道过犹不及,所以干脆徐徐图之,只是要他们四分之一的产业当做此次的保护费。 “您现在感觉怎样?身子好点了么?您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洪镇国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话还未说完,她就见到唐玄拿出了一瓶茅台,一掌劈开瓶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几瓶蛇毒倒了进去。 林磊打开了手机地图搜索百货市场,一下跳出了十数个位置,他选择最近的一个,开启了导航。 通天老祖很是高兴,此刻摸着叶锋的头颅,也在这一刻,叶锋眼前的世界消失。 只见风若梦的脸上带着激动之色,她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阿离却依然姿势不变,甚至脸上的表情毫无波动,专心致志的刺出她手中的剑。 唐明伟手掌不停颤抖,额头也在冒出冷汗,面对众人那审视和质疑的目光,他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 而雪水会通过两侧的排水通道直接排掉,事实上,整个城市的温度到时候估计因为马路本身升温会散发热量,温度也略有提升,不过也不会很严重。 “广告,我一般是不接的,但以后也说不准!”张枫这句说的是实话,从前不接广告是为了不影响观众的观看质量,现在呢,以后会不会接,这还真是未知的事情。 “我当然把探险的事情都告诉他拉!”苏睿看着梓杨,眨了眨眼。 因为,东皇承诺过三千年之期到了,将会撑开天心印记,为众生开启一道希望之门。 “五六年了……哼!”夏尔马意识到被他套出了话,冷哼一声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那里还在响着零星的枪声,帖木儿老人正用生命中的最后一点力量,为众人争取时间。 一波一波的捧,一波一波的吹,4个队友,几乎每局都要有这么几句。 那些没能得到血波令的强者们都在怨恨咒骂着剑无双,但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他们也没办法。 他牺牲了千年的时间才施展出的法术,竟然被杜月笙这么就破了? 在这片凶险恐怖之极的森林里,若能跟着一位熟知山林的怪胎同行,那存活的几率岂不是更大了?,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石井久子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奥姆真理教中有一个奥姆三魔头”,菊地直子、高桥克也、平田信三人是麻原彰晃最信赖的人。 罗轻容在床上趴了几日,而梁元忻不论有多忙,每日都准时赶到侯府陪罗轻容用晚饭,并帮她换药,一时间太子夫妻情深的议论也传遍了街头巷尾,梁元忻也不以为然,左右宠爱正妻,不会有御史跳出来指责什么。 “只要是人就要吃饭,我们家多的就是吃的,有买卖为何不做。”赵俊不以为意,感情他们家已经成了索马里的救世主了。 索性也跟着起身,亲自帮孩们准备,选布料,剪裁漂亮舒服的衣裳,又将自己压箱底儿的各色宝石首饰头面拿出来,送给黛玉和囡囡,美其名曰,此乃嫁妆。 “……福晋,格格已经几日不曾好好用饭,格格她,格格她……”刘嬷嬷支吾了几声,张口结舌半天,除了哭泣,哀求,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个一二三来。 麴崇裕的目光在眼前几位将领脸上扫过,嘴角不由冷冷的一扬,只是余光扫到身边裴行俭那张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脸,心里不知为何又有些发寒。 她说过为了他她可以付出生命,这个誓言永远成立,可是她不想失去他,他是她的全部,是她生命的支撑,如果有人胆敢抢走他,哪怕浑身碎骨她也会抗战到底。 爱或者不爱都注定是一种伤害,可是有些人就是无法释怀,只能越来越爱,于是乎,越爱越痛,越痛越爱。 “不错!”胡志勇赞许的点点头,十分生气的说道:“自从我退隐后,你三叔几乎把血狼部队给我打没了。他只重视经济和科技,停止了军事上的进步和发展。 “这——”常林犹豫了一下,血狼特战队是秘密的队伍,一旦亮相就会失去他的隐秘作用。 “少爷,你刚才听到了吧!”突然间,揉捏按捶着的杨雅儿低声说了一句。 “大?要的就是大,尽可能的大,我要让那些老家伙知道,这事情就是我做的,我就是要为老师报仇,我就是要打他们的脸,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杀害老师的凶手一定要死!”风胜恨声道。 “华夏人就这素质思密达?”棒子明星那严实的口罩捂着之下,看不到表情地咬牙出声。 车身又是剧烈地一阵晃动,在过一个急弯的时候,王奋终于没有控制住车,撞破了防护栏冲了出去。 王奋满脸不爽地起了身,慢慢跟着后面走,心里却在深刻地反省。 这一支螣蛇族队伍,便是气势浩浩地飞过天空,朝着林晨所在的方向而去。 在临时单间的宫殿中,弥赛亚在诸多天使军团医疗兵团精英战士的救治下,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虽说还需进一步治疗才能完全恢复,但是作为圣子,能够得到优先治疗,他可比其他人要幸运多了。 霸王盟这边,除开赵日天这个盟主,霸王五虎其余四虎全部上阵,目标也是直指沿海。 “至于吗?”坐在陈八两旁侧的夏晚风见到这阵仗,不由地皱眉摇头说了一句。 此时的林晨,已是匍匐在地,真正如同一滩烂泥,他仅剩下的血肉还在剧烈的抽搐。 然后把这个爱冒险的梦名声给搞臭,这样看他还好意思上那个号,让你公会号都做不成。 说完就晕了过去,原来不是地境强者有多强,只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把要说的话讲出来。 当然对于慕容王府来说,并不是不想彻底吞并江南这些个豪门家族,只是他们也知道过犹不及,所以干脆徐徐图之,只是要他们四分之一的产业当做此次的保护费。 “您现在感觉怎样?身子好点了么?您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洪镇国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话还未说完,她就见到唐玄拿出了一瓶茅台,一掌劈开瓶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几瓶蛇毒倒了进去。 林磊打开了手机地图搜索百货市场,一下跳出了十数个位置,他选择最近的一个,开启了导航。 通天老祖很是高兴,此刻摸着叶锋的头颅,也在这一刻,叶锋眼前的世界消失。 只见风若梦的脸上带着激动之色,她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阿离却依然姿势不变,甚至脸上的表情毫无波动,专心致志的刺出她手中的剑。 唐明伟手掌不停颤抖,额头也在冒出冷汗,面对众人那审视和质疑的目光,他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 而雪水会通过两侧的排水通道直接排掉,事实上,整个城市的温度到时候估计因为马路本身升温会散发热量,温度也略有提升,不过也不会很严重。 “广告,我一般是不接的,但以后也说不准!”张枫这句说的是实话,从前不接广告是为了不影响观众的观看质量,现在呢,以后会不会接,这还真是未知的事情。 “我当然把探险的事情都告诉他拉!”苏睿看着梓杨,眨了眨眼。 因为,东皇承诺过三千年之期到了,将会撑开天心印记,为众生开启一道希望之门。 “五六年了……哼!”夏尔马意识到被他套出了话,冷哼一声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那里还在响着零星的枪声,帖木儿老人正用生命中的最后一点力量,为众人争取时间。 一波一波的捧,一波一波的吹,4个队友,几乎每局都要有这么几句。 那些没能得到血波令的强者们都在怨恨咒骂着剑无双,但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他们也没办法。 他牺牲了千年的时间才施展出的法术,竟然被杜月笙这么就破了? 在这片凶险恐怖之极的森林里,若能跟着一位熟知山林的怪胎同行,那存活的几率岂不是更大了? 第19章 第1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好在老人和他的同伴早有准备,一人拿着一盏油灯,照亮了通往前方的道路。 被供奉的神灵在地位上当然是高高在上的,也正因为太高了,所以凡间的事物最后还是由凡人做主。 因为叶英凡给了工作人员一条千年人参,所以人家享受着特殊服务。 楚云端环顾四周,看到那一双双好像能吃人的眼睛,不禁有点怵。 公孙止心中震撼之极的同时,却也在担忧着自己计划到底能不能成功。 刘田听了万华的话,不禁又是走上去细细打量一番,不但用眼睛看,而且还用手去死死的扳扯,用脚去狠狠的踢踹。 火势逼人,张星火顿时面露凝重之色,身上的金属光泽更浓了一些,同时手中战戟在眼前急速旋转。 说着,鲍勇和张有四两人一前一后的,就是上前将刘荣宝扶了起来。 秦天打倒了李铭辰保镖助理共计五人,殴打他人的事实清楚无可争辩,要被带回接受调查。 它那黑乎乎如同铁棍般的鼻子很长,这个时候正在象蛇一般的扭动卷曲。 但随着距离鱼龙族的防御部署越来越近的时候,大量的死伤开始出现,鱼龙族的龙舟战船的威力,不再是没有瞄准的四处狂轰滥炸。 张元昊的脚步声在寂静空旷的大殿之中回响,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张元昊前行的身影看着。 他说道这里,忍不住闭上眼睛,而后乍然睁开,眸子中似有道道金光溢散,闪电出手将谷嫣儿全身经脉封住,而后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随着时间不断推移,程厚也是眉头愈发紧锁,他发现,自己溢散出去的灵力仿佛都能被周围的血雾所吞噬,而后化为血刃来攻击自己。 在入口处那里,还放置着一排整齐的木柜,那些都是炼制好的四品丹药,足足有上百颗,无论是提升灵力的还是恢复伤势的,反正武者用到的丹药基本能够在这里找到。 真凰一边冷酷的说话一边向前迈步,这天地顿时震颤,一缕缕大道气机蔓延,冲向前方,要将对方崩裂。 后方的激战,还是混乱不堪,大多的修者都开始突围,只是天魔类太多,不得不施展遁法的同时,隐匿藏形,更有心神上的不稳,让人极为难受。 现在狐狸和蝴蝶的手里有的东西,也就是那根手指和那把手枪。但手指使用过两次了,这个手指的威力是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而下降的,现在这威力恐怕很难造成什么影响了。而那个手枪。。。狐狸可能用不了几次了。。。 张元昊刚想动用灵识,却只觉识海萎缩,神魂低迷,难以祭出,便打消了这一念头,直接传音入密,问身侧护法的辛邯。 如若仅凭佑敬言这么一番话,范仲淹便把佑敬言当成了自己人,那便让佑敬言失望了。 这种题目在地球非常常见,什么房贷呀,什么银行借贷,再通常不过的。 唐诚就把马厅长叫到近前,安排给了马厅长一个计策,希望对方能够上钩。 丁宁咬着嘴唇,满脸扭曲,他明显感觉到一旁的欧若晴用深情款款的眼神欣赏着他嘘嘘的雄姿,目光如此炽热,就像西瓜流着口水色眯眯地注视楚汐瑶一样。丁宁只感觉浑身发毛,这泡尿憋在膀胱里是怎么都尿不出去。 九龙雷神和李自健以及所有在这一战牺牲的英雄的葬礼于中海市英雄协会举办。 慕星野上的时候,基本上都没压力了,不是认为自己必赢,纯粹因为心大。 沈清悠愣了愣,转而瞪大了眼睛,指着陆臻森气得心脏疼,她甩开陆臻森的挟制,愤愤的下了车,陆臻森笑了笑,下车的时候被肖城喊住了。 巨大的恶魔翼翅扇动,丁宁的身影出现在了轩辰的身边,轩辰如临大敌地看着丁宁,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而hdg这个名字,来源也很简单,他们战队老板很喜欢吃皇帝柑,但是总不能叫皇帝柑战队,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然而冬暖寂看到里面坐着的方牧宇后,笑的灿烂无比,方牧宇也回以一个灿烂的笑。 不管是谁,活的救了,孤独、寂寞都会接踵而来,老族长活的够老了,但身体依旧硬朗,似乎再活个几百万年都没有问题。 在来之前,梅秀已经通过黑气团通知了紫硕,此时,她径直朝着妖王宫而去。 斯蒂夫的话简短而又清楚,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不少人面面相觑,心中冒出冒出一个巨大的问题,这薇恩家族不会是疯了吧? 李知府走进牢房,面目变得阴沉,难怪他会那么容易就答应了把人送过来,原来是打这样的注意。 进了门了,沈心怡把顾祎爷爷带到了吃饭的饭厅里,坐下了把饭菜给端到了顾老爷子面前,顾老爷子确实是饿了,就先吃饭了,准备着等一会吃饱了再去找不肖子孙顾祎算账。 沈心怡刚出院公司里的电话就打过來了。要沈心怡回公司上班的电话。沒有沈心怡公司也实在是运转不來。 李世坤看见满脸怒气的乌三炮面‘露’微笑,用手绢拂去黑‘色’丝质长褂外面的灰尘,将食盒高举,又扭头去看着食盒,分明是在告诉乌三炮酿成的烙‘阴’酒就在食盒之内。 大殿之内,虚云正和其他的几位长老商量着门派的事物,看到虚云出来也不由得心中惊喜。 冷傲还没明白金正鹤的用意,鼻尖就嗅到一股腥臭气味,那味道好像是死了几个月的鱼一般,能让人把隔夜的饭菜都吐出来。冷傲赶紧闭住了呼吸,眉‘毛’微皱后退几步。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著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 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著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1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是。”他拉着她一边跑一边回答,眼睛看着前方,紧锁的眉头一刻也不曾展开。 但瑟琳娜很聪明,一下子想通了关键,但爷爷既然不告诉她,必然有他的理由。 同时,胡萝卜也扑了上来,凌空刺向卢强的上半身,斩断了他的两只手臂。 除霜校长说完,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剩下的事情,交给机器人来处理便好。 看着眼前这个皮肤黝黑,面相严肃,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教官,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看到了周雪,看到了降龙大圣,看到了东公皇,看到了杨独,看到了独孤问魂,甚至看到了红尘。 而叶天需要做的,就是简单的清洗一下菜板菜刀还有没放进消毒柜里的餐具什么的。 门口的警员默默进去扛处了那扇四分五裂的门遮挡着,这父慈子孝的场面简直是太残忍了。 能够理解,但理解归理解,虎鞭药酒就一罐,他现在也不会开封,得慢慢的泡着。 妖蛟跟随石川千余年,与石川一同经历过许多生死大劫,两者之间的关系已经紧密无间。 望着这一幕,龙苍、凤寒空等人都是面露震撼之se,五大妖圣强者,以虚幻之躯,硬撼五大魔皇强者和上万名魔王强者,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心中生出一种莫大的荒谬,人界意志,居然与其他百界的意志合一,降临下来了雷罚? 慕风稍稍挺直了一下身子,深吸了口气,然后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着水晶石碑走去,只是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轻松了。 “没什么,只是把一个沉迷于梦境的人给唤醒了而已。”一护如是说道。 旋即,一个身着暗黑色长袍的人出现在了遁空船护阵之上,此人浓眉虎眼,火红色头发乍起像是一簇然绕的烈火,体态强壮,不亚于对话的雷熊。 再说,就算岳风不被清退,恐怕也学不到真本事,甚至还有可能被白云飞暗中报复。 看了一眼不动声色而玄罡萦绕在身的木灵薇,心下为她捏了把汗,顾不得许多,在几头虫子围攻而来的时刻,踏地而起,一跃跳出是十几丈远,和手持两把长剑的况向晨,正好打了个照面。 乌尔奇奥拉又怎会不知把握时机。他见白哉来不及收刀以至中门大开,当即猛一挥刀,斩向白哉颈间。 “如此大动静,若是附近有其他执法队而不去的话,显得我等过于心虚,恐怕有些不太妥当的。”金悦眸光一闪的说道。 那鸭子点点头,然后就拍打着翅膀朝后面走去!像是要带我们去个地方。 在比赛开始之前,所有的练气修士都跨坐在了灵兽身上一字排开,只等着一声令下就飞‘射’出去,他们的起始点是落英谷,终点却是过了几座山峰后的齐云峰上。 张守仁也是十分感慨,环首四顾,全部是高堂大厦,而寒街清冷,也是助长凄清。 “皇妃,你这样做了我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了,这怎么好意思呢!”花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唐师父过去,翻看了老太太的身子,然后用手敲了敲,发出很干脆的声响来。 “不管真假。朱师兄,我们上!”杨颖处于暴跳如雷的状态,直接和朱由检挑了一个绿姬就开打了。 蓬莱将储物袋收了,而后拿出鱼骨折扇来,这上等的飞行法器一亮出来,那道人眼睛都亮了一下,可见也是个识货的。 凌澜明白,顾涵浩的这个排除选项也是一个概率的问题,毕竟很少有理智的人会全心全意真心地恨一个神经病,而且是跟一个时刻有可能自我了断的神经病去较劲。 天机组织的杂牌军里,虽然也有几个学会了探测术的人,但是叶飞他们早有安排,所有的刺客包括天机那边的人,全都蒙上了黑巾,一个个探测的话,费时又费力。 二人恍然大悟。当下,四人便御剑而下,边相互客套起来,边向山内走去。山内密林深处,数十名天剑宗门下弟子严神戒备着,想来适才那片剑雨便是他们打出的,凌玄暗暗感激。 这让军师有些看不清楚夏尘,他才十八岁,为什么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和果断都让人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 但是没有办法,就算欧阳蓝茹支持他们,然而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真正做主的可是家里那位。 但如果放到网上,被炒起来,再让人知道,这马永年是他妹夫,那事情就不妙了。 周毅、王浪等人听到安良居然又创作了一首新歌,二话不说就拿起歌词,直接看了起来。 别人是没有办法做到这样的事情,因为让一个没有生命的大陆复活,产生意识,那太过艰难,即使能做到,那也需要很漫长的年月,张斌是没有办法等那么久。 在生爆炸前,一台不知道什么的机械残骸凭空掉落在了膨胀物的身边,卷入了爆炸之中。 他们转身,眸中绽出神光,在四方不停地扫视着,寻找着一切蛛丝马迹。 相反,既然王霏天后能够第一时间想起这首歌,恰恰说明这首歌带给她的印象,绝对非常地深刻。 再等他们打听到,造成这一系列轰动性事件的,居然只是一首歌曲,就更加不明白了。 第21章 江月瑶心中记挂着为萧旭筹备教学用具之事,待将家中诸事一一安顿妥当后,便怀揣着十根紫参,踏上了前往远宁县的路途。 此去远宁县,她心中早有盘算,那西市的胡商商集,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其一是为钱霖的医馆,其二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各类珍稀物件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寻得些意外之喜。 还未走近西市胡商商集,远远地,便能听见那喧嚣热闹之声。 商集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汇聚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异域语言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五彩斑斓。 有来自波斯的地毯,色彩艳丽,图案精美;还有大食的香料,散发着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嗅闻。 更让江月瑶惊奇的是,竟还瞧见了西洋洋人。 他们金发碧眼,身着奇异的服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 这些洋人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能折射出奇异光芒的玻璃制品,还有造型古怪的机械小物,引得众人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议论。 只是这繁荣的商贸却与普通老百姓无关,江月瑶打量了一下,来采购的大多都穿着绫罗绸缎,恐怕是长期经商的世家。 毕竟这远宁县是边关三国交界处。 她在这热闹非凡的商集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钱氏医馆。 没走多远,古朴典雅的招牌“钱氏九如馆”便映入眼帘。 她心中暗自赞叹,钱霖果然是个有文化底蕴之人,这医馆之名别具一格。 要知道,寻常医馆多以“保和堂”“济世堂”为名,虽寓意美好,却略显俗套。 而这“九如”二字,源自《诗经》中的“天保九如”,祈愿世人“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暗含着医馆以医道助人福寿双全的美好愿景,高雅又不失深意。 江月瑶抬脚走进医馆,前台的伙计正忙着抓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认出她来,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病症要瞧,还是来抓药?” 江月瑶刚要开口,这时,小伙计清风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江夫人,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快随我进去,我家大当家的正好在这里。” 江月瑶有些诧异,心想自己与这清风不过一面之缘,他竟能如此热情相迎。 来不及多想,她便跟着清风来到了后堂,见到了钱霖。 钱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账本,见江月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瑶从怀中掏出那十根紫参,略带歉意地说道:“钱公子,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紫参,只是品相不太好,还望你莫要嫌弃。” 钱霖接过紫参,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紫参的色泽不够鲜亮,个头也大小不一,确实算不上上品。 但他还是说道:“江夫人一番心意,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药效还是有的。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一根。” 江月瑶听闻,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期的要好上一些。 她连忙道谢:“多谢钱公子,你真是公道。” 钱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月瑶,说道:“江姑娘,这是我钱氏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我钱氏的医馆或者商行,买东西价格都能打八折。而且,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拿着这令牌,也能更快地找到我。” 江月瑶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钱氏商行”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令牌的价值绝非一般。 在这远宁县,甚至景国钱氏商行声名远扬,其医馆和商行遍布各地,拥有这令牌,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一张通往便利与实惠的通行证。 可自己此番前来,仅仅带来了那品相不佳的十根紫参,与这令牌的价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商人重利轻离别,利益往往是人们追逐的核心。 她可不认为钱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会平白无故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其中,必定有着她尚未察觉的缘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钱公子,这令牌如此珍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带来了些品相不好的紫参,你为何如此厚待我?” 钱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江姑娘,我钱某虽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只看重利益。我欣赏你的为人,紫参难寻亦不可种植,你为了寻这紫参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再者,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在这远宁县,也算得上稀罕物。而且,我钱氏商行向来注重人脉,今日与姑娘结下这份善缘,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江月瑶听了钱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稍减,但仍有些忐忑。 她深知这令牌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收下,便意味着与钱氏商行有了更深的牵扯。 可若拒绝,又怕拂了钱霖的面子,坏了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情谊。 毕竟,她有大片的紫参需要卖出去。 犹豫片刻后,江月瑶咬了咬牙,说道:“钱公子,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便收下了。只是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钱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江夫人也是个爽利之人,我钱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说罢,便让清风去账房取了银票,交给了江月瑶。 江月瑶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揣进怀中。 刚准备抬脚迈出客栈门槛,江月瑶冷不防就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女。 少女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后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尖声骂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瞧见前面有人吗?” 江月瑶本就满心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责骂弄得有些烦躁,但她向来不愿与人无端争执,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搭理少女,侧身准备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银票不知怎的滑落了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江月瑶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就在她抬起头看清少女脸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少女原本还气鼓鼓的脸,此刻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月瑶也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江月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0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祭礼之前,武王命姜子牙以打神鞭将妲己处死,以彰天道。因银河天宫由玉凰娘娘和磐龙天子共掌,武王祭以猪首,以敬天龙。 “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无法掌控自己的力量!“苍雷的脸色也是丝毫不在乎,这样的风险的确是有,但是他已经尝试过一次了。魔灵就是如此,既然有了经验,他怎么还会再犯一次错? 精卫走上前拜了三拜,点了三炷香插入香炉,然后又退回身磕了三个头。 这话,咱还不能冤枉了人家糊涂仙。离山圣母仙逝,糊涂仙哭那可是真哭,糊涂仙借酒消愁,那也是真的。咱说过,糊涂仙只是借机而已,其实并不为过。 精卫见八哥只是点头不语,也知道此中可能暗含天机,所以精卫没敢再问下去。 一行人继续我往那池底深处前行,那黑‘色’岩石上的植物好像有所变化,那植被显然比那菌丝大了一些,也茂密了一些,一条条的跟韭菜一般,但是却很有韧‘性’。 “可是我不觉得这个办法好,我按照我的办法做,你们都别管好不好?”无可奈何着,林心遥现在真的是不想再有人插手这事了。 艾佳慢慢的沉入水里,她此时还有一点微弱的意识,她感觉到海水一滴一滴的从她的鼻孔里呛了进去,她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感觉到胸口越来越痛,她感觉到,死亡已经离她越来越近。 紫烟霞凝听良久,心中暗笑,果然是上天仙子,心境心胸毕竟不同凡人,如此幽闭苍凉之内,竟仍能奏出如此心平气和之佳曲。 虎韬和他手下的几十个将士,一见到这些神鸟,顿时精神大振,振臂高呼,仿佛得到重生一般。 杜宇本是隐隐担心她会因为出席武丁的婚礼而尴尬,但见她如此坦然镇定,立即便释然了。 东京城十万贯以上的商人一大把,但是你要是告诉人家,谁家里哪间屋子里放着十万贯,那效果完全就不一样了,多少人会惦记这十万贯,想想都吓人。 赵逸开出的条件,正中难楼的下怀,此事难楼都已经计划多时,但是却一直没能实现,双方联合的可能性极大。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功课都做完了吗?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看着弘一身后的人,慧可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语气依然平静无波。 就在李道元闭目凝思时,周谷天敲了敲门走进来,一个长相普通,不苟言笑的男子也随之走了进来。 双双和煌煌就坐在后座,殷时修这没来由的一句话,也没让双双和煌煌注意道。 心念所过,原本诗瑶无法躲避的攻击被诗瑶接了下来。三方战成了平局。 可没想到,刚进到咖啡馆,就看见一名穿着西装、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冲着自己挥手。 张元霸看着张三发怒,也不再吭声,对王进一抱拳说道:“俺对不起!”说完扭头不理大家了。 第二天,适逢周末,章嘉泽决定陪伴妻子宋雅竹,去城里公园散散心。 而这,也让王昊想起了一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在那血月之夜,王天阳的授意之下,王福要赶周山甚至是自己去东山? 至于哥哥,我到了那边,会亲自告诉他,我爱他,他是个好哥哥,我对不起他。 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季末,这个时候终于按耐不住了,他想,自己若是再不采取措施,时阳就会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没理会弹幕,张伟一边摇头笑着调侃了两声强装镇定,又一边在露天餐厅里找了几圈。 谢沉看着屋子里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垂在身侧的手指收拢,关节泛白。 时间又是过去了差不多半个月,就在长老们觉得今天又要失望而归的时候,洛夏他们三人却是突然出现在了修炼塔的门口。 在心里给自己找到了借口以后,张伟不由松了口气,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直接说出来。 武玲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想用手去擦眼睛,可是她抱着儿子腾不出手来,只能懊恼的别过了脸,不敢去看他。 当初的自己也睡生活在算计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 这当地不都有府衙吗?让她大老远的跑去镇江剿匪,她真怀疑这陆然是不是想报复她? 虽然云歌现在的本体看起来依旧是一只麝鹿,但是本质上的不同,云歌岂会不知? 鹿庆西恰恰在这个时候抵达寨墙,看着突然间爆发出强大战斗意志的虎族人,他目瞪口呆。 已是初冬,桃树叶子已掉光了,铺在地上层层叠叠的。梦瑶歌在一棵棵桃树前走了一遭,踢开铺着的落叶,细细看了看。 就在这时,慕白看见火龙冲向了黑水玄蛇,先是一惊,然后就是一喜,内心充满了期待。 夜色下的磐石寨,到处都闪耀着星星点点。那是从各家各户透出来的火光,映照出一个个活动的人影。 看到三人似乎要对自己动手,罗裂脸色大变,抖了一下,上扬的刘海露出他瞪大的左眼,慌忙摇手解释道。 “伤老夫法宝器灵,竖子该死!”白须老者走出,大袖狠狠一挥,整个峡谷内的烟雾陡然消散。 武魂殿之所以举办全大陆魂师精英赛,甚至还拿出大量的宝物作为奖励,显然不是为各大学院培养人才!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宣扬武魂殿的实力,吸收各大学院的精英魂师等等。 沧马从怀中掏出林老汉给他的钱袋,在手上掂了掂,差不多十两,便掏出一半碎银子递了过去。 力无双这一句话不仅回应了老者的疑惑,还堵得他无可反驳。不过老者心中暗想,不是来求援就好,家族才没那么多功夫管你们之间的事,你们爱救去救,我可管不着。随后冷哼一声,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道。,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祭礼之前,武王命姜子牙以打神鞭将妲己处死,以彰天道。因银河天宫由玉凰娘娘和磐龙天子共掌,武王祭以猪首,以敬天龙。 “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无法掌控自己的力量!“苍雷的脸色也是丝毫不在乎,这样的风险的确是有,但是他已经尝试过一次了。魔灵就是如此,既然有了经验,他怎么还会再犯一次错? 精卫走上前拜了三拜,点了三炷香插入香炉,然后又退回身磕了三个头。 这话,咱还不能冤枉了人家糊涂仙。离山圣母仙逝,糊涂仙哭那可是真哭,糊涂仙借酒消愁,那也是真的。咱说过,糊涂仙只是借机而已,其实并不为过。 精卫见八哥只是点头不语,也知道此中可能暗含天机,所以精卫没敢再问下去。 一行人继续我往那池底深处前行,那黑‘色’岩石上的植物好像有所变化,那植被显然比那菌丝大了一些,也茂密了一些,一条条的跟韭菜一般,但是却很有韧‘性’。 “可是我不觉得这个办法好,我按照我的办法做,你们都别管好不好?”无可奈何着,林心遥现在真的是不想再有人插手这事了。 艾佳慢慢的沉入水里,她此时还有一点微弱的意识,她感觉到海水一滴一滴的从她的鼻孔里呛了进去,她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感觉到胸口越来越痛,她感觉到,死亡已经离她越来越近。 紫烟霞凝听良久,心中暗笑,果然是上天仙子,心境心胸毕竟不同凡人,如此幽闭苍凉之内,竟仍能奏出如此心平气和之佳曲。 虎韬和他手下的几十个将士,一见到这些神鸟,顿时精神大振,振臂高呼,仿佛得到重生一般。 杜宇本是隐隐担心她会因为出席武丁的婚礼而尴尬,但见她如此坦然镇定,立即便释然了。 东京城十万贯以上的商人一大把,但是你要是告诉人家,谁家里哪间屋子里放着十万贯,那效果完全就不一样了,多少人会惦记这十万贯,想想都吓人。 赵逸开出的条件,正中难楼的下怀,此事难楼都已经计划多时,但是却一直没能实现,双方联合的可能性极大。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功课都做完了吗?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看着弘一身后的人,慧可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语气依然平静无波。 就在李道元闭目凝思时,周谷天敲了敲门走进来,一个长相普通,不苟言笑的男子也随之走了进来。 双双和煌煌就坐在后座,殷时修这没来由的一句话,也没让双双和煌煌注意道。 心念所过,原本诗瑶无法躲避的攻击被诗瑶接了下来。三方战成了平局。 可没想到,刚进到咖啡馆,就看见一名穿着西装、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冲着自己挥手。 张元霸看着张三发怒,也不再吭声,对王进一抱拳说道:“俺对不起!”说完扭头不理大家了。 第二天,适逢周末,章嘉泽决定陪伴妻子宋雅竹,去城里公园散散心。 而这,也让王昊想起了一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在那血月之夜,王天阳的授意之下,王福要赶周山甚至是自己去东山? 至于哥哥,我到了那边,会亲自告诉他,我爱他,他是个好哥哥,我对不起他。 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季末,这个时候终于按耐不住了,他想,自己若是再不采取措施,时阳就会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没理会弹幕,张伟一边摇头笑着调侃了两声强装镇定,又一边在露天餐厅里找了几圈。 谢沉看着屋子里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垂在身侧的手指收拢,关节泛白。 时间又是过去了差不多半个月,就在长老们觉得今天又要失望而归的时候,洛夏他们三人却是突然出现在了修炼塔的门口。 在心里给自己找到了借口以后,张伟不由松了口气,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直接说出来。 武玲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想用手去擦眼睛,可是她抱着儿子腾不出手来,只能懊恼的别过了脸,不敢去看他。 当初的自己也睡生活在算计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 这当地不都有府衙吗?让她大老远的跑去镇江剿匪,她真怀疑这陆然是不是想报复她? 虽然云歌现在的本体看起来依旧是一只麝鹿,但是本质上的不同,云歌岂会不知? 鹿庆西恰恰在这个时候抵达寨墙,看着突然间爆发出强大战斗意志的虎族人,他目瞪口呆。 已是初冬,桃树叶子已掉光了,铺在地上层层叠叠的。梦瑶歌在一棵棵桃树前走了一遭,踢开铺着的落叶,细细看了看。 就在这时,慕白看见火龙冲向了黑水玄蛇,先是一惊,然后就是一喜,内心充满了期待。 夜色下的磐石寨,到处都闪耀着星星点点。那是从各家各户透出来的火光,映照出一个个活动的人影。 看到三人似乎要对自己动手,罗裂脸色大变,抖了一下,上扬的刘海露出他瞪大的左眼,慌忙摇手解释道。 “伤老夫法宝器灵,竖子该死!”白须老者走出,大袖狠狠一挥,整个峡谷内的烟雾陡然消散。 武魂殿之所以举办全大陆魂师精英赛,甚至还拿出大量的宝物作为奖励,显然不是为各大学院培养人才!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宣扬武魂殿的实力,吸收各大学院的精英魂师等等。 沧马从怀中掏出林老汉给他的钱袋,在手上掂了掂,差不多十两,便掏出一半碎银子递了过去。 力无双这一句话不仅回应了老者的疑惑,还堵得他无可反驳。不过老者心中暗想,不是来求援就好,家族才没那么多功夫管你们之间的事,你们爱救去救,我可管不着。随后冷哼一声,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道。 第22章 第21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现在倒好,要是杀了灭界,紫金泥母这里不好交代,要是不杀对千千万万的众生不好交代。既然问题如此头疼,王晨也就懒得去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你那个时候,自然会有办法的。 被黑‘色’飘带倒挂在虚空之中,静静旋转着的水晶球,发出“嗤嗤”的声响,震人心魄。 樊哙所作的并非徒劳,在两个时辰内,他将秦军的全部注意力吸引到了这里,死死的缠住了秦军主力,为刘邦的逃走创造了绝佳的机会。 当年仙魔两界那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几乎将天下生灵全部席卷其中。大战之后,侥幸存活下来者仅仅十之一二。可以说,仙魔两界的战争,最最遭殃的反而是凡界之人。 “我劝你还是闭上嘴,不然你的舌头就保不住了。”邪恶的笑意发!过火彤的嘴角。 这一前所唯有的情况让数名红莲骑士吃了亏,以为伤了对付就可以让对方退却,自己得以撤退的他们,反而被那样不怕痛的黑衣人所伤。 而且这几根草茎的颜色也略微深了一点。除此之外,草茎的外形是基本上一致的。 八月十三的这天上午,早朝过后,皇宫大内处死了一批人,包括前任御马监掌印太监古槐庸。 而郑城灵植协会,七号考核区域责备单独呈现在一块屏幕中,并且进行了放大。 “你们想要对这样一个忠诚却没有还手能力的野兽痛下杀手吗?”火彤的声音在最后一个音调上一冷。 闻一鸣看见凌天成真诚的表情,只能点头答应,不论是拉拢人心还是利用股份把自己拴住,凌家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这点不能忘本。 “你说的是真的?”嵇无康身体微微颤抖,脸上都是惊异的神色。 在黑暗帝都中到处都是商机,只要肯努力一点,挣到钱不是很难。 “刘先生,我建议立刻掉头回邻国!”吕从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的职责是务必保护所有人的安全,虽然,他对面前刘明的能力十分不屑。但在遇到突发情况,上头有命令,一切听从刘明的指挥。 “真的?可是,是我下令把你们关在结界阵里面的……”夜明妃担忧道。 ‘嘭’的一声,离中心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也不差,旁边计分的人说了句:9环。 他一心想得,是借他人之后除掉林越,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林越打。 “有类似传染病的传播蛊虫吗?给他们传染上。”李可突然问道。 中城是都城的最中间,只有墓园族士兵和林格认可的人才能进来。 丹主殿的人也是逐渐参与进来,但丹主殿的主力却是已经到达了最前头。 “嫂子别客气,冒着雪替我跑好几家,又亲自送过来,省了我们很多时间和工夫,我心里感激着呢!”风轻雪接过糖塞到她手里。 “叶研同学,你这是“作甚?!赶紧让开一条路来,免得他伤了你!”胖虎话虽这么说,人已经贴紧墙边。 苏玥再次回过头来,看着姜凡现在满脸大汗的样子她就想笑,看来姜凡还是很害怕他这个姐姐嘛。 白越狐看了那人一眼,点了点头,对于对方的逾越之举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就算是他也没能挡住那股奇特力量的影响。 “有了这个,他们来了岂不是要吃我们炮弹!哈哈哈。”秦川大笑一声。 十年的时间对于它来说并不算长,一眨眼就过去了,只是……它无法确定苏格兰是不是在骗自己。 到了家,陆父、关城亦不在,陆天智、关域、风轻云和宋刚在门口玩,陆天智和关域搓柳笛,风轻云则用柳条编了两个花环戴在自己和宋刚的头上。 叶澜儿的脸涂得脏脏的,在昏暗的火把下看得不太真切,一时间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岳五章的身上,倒是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份。 我皱了下眉头,严大勇这大男子主义也够粗鲁的,不过倒是挺管用,他老婆当即就收了声回了另外一间屋子。 “我的……孙子……?”右相颇为激动,沉思片刻说道:“好,我帮你。”龙威和魅妃的事不是秘密,他早就知道。皇上一直生病根本就无法行房,所以他也深信这个孩子是他儿子的。 对于这些损失,商队老板们不太在乎,因为这些货物如果及时运到西北面可以卖出几倍的价钱,选择走这条凶险的近路,会有些损失他们早就知道了,不过这些损失和巨大的差价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那~好吧,注意安全,我和你一起过去吧。苏果,这些人你带他们去山洞里面去躲避。”孙晋说。 这边的军队看到敌人杀过来,都做好的戒备。叶华等一众指挥都觉得奇怪,敌人为什么弄了个圆阵来进攻?他们这些人对阵列的了解也不是很多,不知道车悬阵是个什么玩意,都当那是圆阵了。 第23章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 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第22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穿着足够保暖的棉袄,苏晚娘走在雪地上,心情自然而然的放松了下来。 好不容易放学了我才摆脱他,先是去食堂吃了个饭,然后跑了出去。 “嘿嘿,我确实在找打,我刚才不是说了,我爹是石运德,我就是石家村的人。”石开拍拍屁股在黝黑的汉子面前做了下来说道。 茅草屋的后面是一座非常原始的森林大山,山上大部分都是松柏的常青树,这是南方森林普遍的树种。 “不用了,恐怕我这辈子都回不了大月国了”彭凌神色黯淡的说道。 他也朝尚琳琳微一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尚琳琳回他一个微笑和点头。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事态突然变得有些不可控制,他无奈之下也只能草率地使用了这个稻草人。 炼丹师公会,六品丹师樊乐看到吕天明出现之后,热情地打招呼,就在不久前,他收到吕天明的传音后有些意外,第一时间就准备相应的资源赶来这里。 我才不管,利索跑开,免得被她发现异常。于是我就跑得远远的,就搁一个草垛后头拉了裤子接手。 “没错,经过我的分析,眼前的灵脉能够修复天珠百分之一已经是极限了!”器灵点点头。 “看来,把这枚玉佩留给齐家的人,并不简单。”许晨若有所思。 不过这一次他们不会深入敌巢,而是试探侦察,一旦发现有抵抗,立刻后撤,标记出目标藏身地洞,并根据地形,呼叫后方地水火风招呼。 又两道细微的声音响起,那是……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被咬碎的声音。 叶鸢寻感受到凌源对自己的关心,连忙点头保证着,绝不以身犯险。 一个桃红连衣长裙,一个墨绿对襟长袍,嬴舞和王筠坐在马车上,从车窗上向外眺望。 骑在马上的风林,眼下亦是指挥众多将士上前问候姬发及姜子牙等人亲属。 烈千云?他被追杀,沉睡千年,又不惜失去肉身,救下自己,怎能怪他? 这一过程中有妖族从密道逃出来的,就以震字队战舰火力投射扑杀。 果然一段时间之后,大禹治水大功于人族,受舜禅让,成为人族共主。 而舞台中央的沈笑颜,如同站在金色火焰中,她一只手高举过头顶,微微喘息着,姿势定格般一动不动。 王克明把事情跟霍云霆说清楚,其实也是说给白玉听。白玉想了想,在马术俱乐部见到王华阳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那张盛世之颜以慢镜头的方式,从细腻的耳垂,再到精致完美的侧颜全数展现在众黑影的眼底,令他们看愣在了原地,心脏有短瞬间的加速跳动。 听到他的叫喊,白夜先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等到发现没人之后,才又回过头来,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一时间,灵船上几乎所有强者都恐慌了,连白离都出现了意外,就真危险,其他人一定很难抗得了。 距离无限拉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戴纳的呼吸清浅短促,步伐也无力虚浮,几乎就像是个从没接受过训练的普通人一样。 他们目的明确的寻到了镇子中心处的街道一号,看向那处高立的大院门,不禁怔怔出神。 医院外一定不像这间病房里这样风平浪静,他如果真能完成任务顺利脱离,这些股份总要有个明确的交代。 王阳自觉在候机厅已经找不到线索了,就飞出了候机厅向塔台飞去,塔台这边肯定有相应的录音,说不定可以听到一些东西。 “多谢二皇兄和六皇弟挂念,本皇子这不安然坐在这里吗?”二皇子高高大大,双目如火,始终盯着三皇子,似乎要看出三皇子脸上的破绽。 此时,严曼曼已在心中认定,叶嘉柔今晚身着红色洋装,就是为了博眼球,尤其是杨怀礼的。 就这样,徽地吃了大亏,把徽地巡抚气的,直接上折子参了秦凤仪一本。 以性为纽带的关系,犹如着火的干柴,初时一发不可收拾,但燃烧过后,冷了冻了,只余下薄薄的灰烬。 她眼角有一道殷红的血痕,那双宛若春月秋水的眼睛透着深深的恐惧,“阿华,是你吗?”谢珧华心里一阵抽痛,现在就想冲下去将那个下作的家伙碎尸万段。 这一次,一定要慢慢的前往,在第九天或者第十天到天柱峰是最好不过的了,可不能再弄个第一了。 牧云徒然的就感觉到阵阵的威压之感,仿佛大山压顶一般,硬生生的挤过来一般。 想一想秦凤仪以后的政治生涯,耿御史也觉着没必要再与秦凤仪较劲了。秦凤仪要是命大,他对宗室做了这事,也是宗室的万世仇人,秦凤仪除了回归清流,已是无路可走。要是秦凤仪有个好歹,那也只怨他命短啦。 很长一段时间,叶楚夜不能寐。叶家败落之后,她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而这种味道只会出现在记忆里。 其实人家山蛮准备的也不只是这些,还有在山间打来的野味儿,剥皮烤来吃,味道亦是不错。不过,估计许多人被一些比较罕见的虫蛇类吓着了,于是,便是烤肉也吃得有些难以下咽。 这种信徒和感情都达到饱和程度的情况下,祀神很难被创造出来,更不可能达到长愈宫主封赐的高度——就算是祀神,也要遵守基本规则。 在他们神界成人礼是在几万岁以后,可他们的生命很长,就像他这样被天道第一个创造出来的,在这无尽的岁月里,都不知道活了多久。 看到这一幕,王欣的瞳孔不由一缩,想到这个家伙还真的鬼点子蛮多的嘛,竟然想出了将风向引向另一个方向来解决这件事情。 第24章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脩礼即可。”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脩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脩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脩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脩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脩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脩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脩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脩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脩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脩礼即可。”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脩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脩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脩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脩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脩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脩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脩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脩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脩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第23章 第25章 “至于那家境贫困者,实在是可怜。他们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孩子上学的费用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对于这般家庭,咱们实在贫困拿不出钱或者只能拿出很少钱的,便象征性地收取一点束脩礼,或者直接减免。比如镇上的孤寡家庭、因灾致贫的家庭等,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二郎说到此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至于学堂的束脩礼,用途可多着呢。一方面,可以用于改善学堂条件。从家境殷实者多收取的束脩礼中拿出一部分,用于改善学堂的基础设施。” “另一方面,还能聘请更好的夫子。优秀的夫子,那可是孩子们的福分啊!” “至于家境一般者缴纳的正常束脩礼,主要用于维持学堂的日常运转开支。夫子的日常工资、教学用品的日常采购、学堂的维修等等,哪一样都离不开银子。只有保证了这些开支,学堂才能正常开展教学活动,孩子们才能安心读书。”二郎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数着,神情十分认真。 “当然,特殊情况也得考量,咱们可以灵活调整。对于一些特殊情况,如家庭原本富裕但后来遭遇变故导致经济困难的家庭,或者孩子成绩特别优异但家庭贫困的家庭,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束脩礼的收取标准,给予适当的减免或优惠。”二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正气。 然裴大郎却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接话说道:“二郎,你这分级收费的想法虽好,但在分等级收取束脩礼的过程中,恐怕会让孩子们之间因为束脩礼的等级产生隔阂。” 江月瑶听闻,微微点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倒也不是无解。我们可以通过宣传教育,让孩子们明白这只是为了保证学堂能够更好地发展,为大家提供更好的教育机会,而不是区分大家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把道理讲清楚了,孩子们都是通情达理的,想必也不会心生嫌隙。” “叮~”就在这时,貂儿突然凭空出现,宛如一朵轻盈的云朵,稳稳地趴在江月瑶的大腿上。 它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恭喜宿主激活【百年育人】任务,完成对反派的教学改造可获得积分10万,完成对村民幼童的教学可获得积分1000分。” 江月瑶冷不丁地被小七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杯都微微晃了晃。 待听到系统发布的任务后,她不禁犹豫了一会,心中暗自思忖:果然,自己的崽崽是真值钱。四个反派就值10万积分,而村里的适龄孩童,所有的加一起都比不过一个。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 三娘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立刻识趣地端来了薄荷水。 “阿娘,喝水。” 江月瑶接过杯子,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那清凉的感觉瞬间在口中散开,让她精神一振。 “大郎,你去与张九爷商量继续修葺学堂的事情吧。”江月瑶放下杯子,声音清脆动人。 大郎领了命,转身便同张九爷商量接下来的工序去了。 江月瑶又看了一眼远远站着一直未曾说话的萧旭。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微微扬起下巴,她有些嗔怪,再看还是觉得很好看,说道:“萧公子,这学堂的课程就交给你了。” 萧旭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江夫人放心,萧某定当竭尽全力。”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中对萧旭的学识与才华再清楚不过,有这般才俊负责学堂的课程安排,自己便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全身心投入其他事务的处理之中。 对于学堂课程,江月瑶实则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微微抬眸,目光坚定且明亮,看向萧旭说道:“萧公子,我打算与你一同开展教学工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震,满是诧异。 他实在猜不透江月瑶此番打算的深意,眉头微蹙,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心中有个规划,想要将咱们这学堂划分为小学、中学以及职业技术学校。”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萧旭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开口问道:“敢问夫人,这小学、中学、职业技术学校,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神色从容,缓缓道来:“小学主要招收6 - 13岁的孩童。在这个阶段,会着重教授一些基础知识,像识字、算术,还有普通夫子平日里所传授的那些学问,主要是开蒙,为孩子们打下坚实的学习根基。” “中学则是面向13 - 18岁的少年。在这一阶段,主要教授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培养孩子们的品德修养、艺术素养以及多方面的技能,让他们成为有学识、有涵养之人。” “而职业技术学校,也招收13-18岁的孩童,只不过重点在于传授各类实用的职业技能。有些孩子不擅读书,但却可以让他们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一门手艺谋生,比如农事方面,教导孩子们如何更科学地耕种、养殖;纺织专业,让他们掌握精湛的纺织技艺;烹饪专业,教会他们做出美味又营养的佳肴等等。如此一来,孩子们毕业后便能凭借所学技能,更好地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众人听闻,先是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寂静,都被这新奇而又宏大的规划给震住了。 片刻之后,人群中开始泛起阵阵低语。 张九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赏,连连点头说道:“夫人此规划实在是妙啊!以往这学堂,不过是教些传统的学问,孩子们学成之后,大多也只能走科举一途。可如今这分门别类的学堂,能让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学到真正实用的东西,尤其是夫人所论述之职业技术学校,能让孩子们有一技之长,日后也好讨生活。” 旁边的杜天元夫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着身旁守月、立松的手,激动地说道:“这下可好了,这村里的孩子们以后要是能去职业技术学校学门手艺,就不用愁没饭吃了。夫人真是为平头百姓着想啊。” 第24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睁开有些无神的眼睛,老白打了个哈切,伸展翅膀猛烈扑扇了几下,扇起大风的同时,掉下来好几根羽毛——因为羽毛的干枯,老白原本排列整齐的飞羽现在就像是一把济公手里的破扇,根本起不到飞行的作用了。 气冲冲地离开容修的病房,回到自己病房,背对着门,脸再次滚烫起来。 容修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向孟瑶身后的白夜萧,白夜萧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他先从她怀里抱起储君,然后放到隔壁房去,再回来时。顺便把房门锁上了。 她知道为什么晋国公反应这么大,因为将军的头衔不是白领的,除了封号俸禄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将军手下不能无兵。 “什么!”宣贵妃脸色苍白踉跄后退,她身后的宫人忙上前搀扶她,一下子,宣贵妃下仿佛老了十多岁一样,娇艳皮肤松弛的脸,浮现着难以自制伤心欲绝。 胡丽丽说完之后,转身来到了风间千惠旁边,把她带到了楼上的一个套房。 这个评价其实倒也算是中肯,按李锡的身份来说,就算再天真无邪,也得知道点人心险恶吧?可他偏偏乐意当个傻白甜,一副很傻很天真,人生很美好,皇位很稳当,简直没心没肺。 顾玄武推开那扇门,我转身,看到男人伏在那团红色的身子上,血流了一地,在嫁衣上晕染开来。 那一刹那,倒是让我彻底愣住了,符咒落在那大蛇身上,换来一阵剧烈的挣扎,我看着那蛇扭曲的形态,它的脑袋忽而俯冲下来,我连连后退,脚下一个不稳。 几人迅速登上早已经准备好的汽车,向着已经信号弹发she的位置马不停蹄的赶。 看着在火焰中死寂沉沉的村庄,艾丽丝只能默默的站在村子外围,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感到了悲伤,渐渐地乌云遮住了月亮,一滴滴雨水缓慢的从天空中落下,洗刷着这被鲜血染红的大地,浇灭了吞噬着一切的火焰。 莉丽丝握住艾丽丝的双手,闭上双目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轻声吟唱着古老的诗篇。那份契约在诗歌中缓缓的腐朽,缓缓的破裂,最终化为一摊灰烬随风散去。 其实何老也挺够例霉,病没好多久,麻烦事却是一件接一件的着来,刚睡下没多久,就被那位深藏不露的管家叫醒,接了两个电话。 “这个倒是没问题,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之前做的那……种……那种……那种事情我是不会同意的!!”艾丽丝脸颊略微发红,结结巴巴的回答了莉丽丝。 “是的,我愿意,我的殿下。”堂吉诃德一动也不动,仔细聆听着艾丽丝的提问,回答者她的提问。 众人看着电视上联合大肆宣传的柯尔特阵亡,以及保护地球的英勇壮烈。附带着新兵的慷慨激昂的口号,都是齐齐的看向了表情也很jing彩的蓝发少年。 这时候只见月姬,已经停止了舞蹈,手中拿着一把古琴,盘膝座在高台之上,她不知道从何处又取出一件衣物来,将自己的身躯遮挡的严严实实。 正当曹宏郑重的点头应诺时,那李典被围住的那个战团里,突然暴发出一道银亮的光芒。李典眼见战况危急,却是暴发出了最强大的绝招。 袁耀惊讶的看了一眼父亲:“上回到是听姐夫念叨,她父亲正操心她的婚事呢!听说是因为生的太丑,乡间都传遍了。根本没有人去他家提亲。这样说来她应该也是到了婚嫁的年纪。 凤浅歌微拧着眉望着这座隐藏在沧江深处的幽灵山庄,然而此时,域主和其它分堂的人都已经从庄内撤离,偌大的庄内只有一个青木堂,算上掳她来的三十二人,加起来也有八十人左右。 她没有直接到燕城,却选择独自一人在锦州,起码……起码她的心不是一点都没有我的存在,她何曾知道这一年我有多少次悄然来到锦州,西北真的就是那么简单可以平定吗?她又何曾知道暗我做了多少努力? 吃着饭陆远也是笑着问道,从上次和服部宗次交手之后,陆远离开京华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尹胖子他们究竟过得怎么样,是陆远一直很关心的问题。 刘涛有些无语,他以为他就已经够狂的,没想到打pk战随便遇到个10级刚转职的玩家就要比他还狂,顿时很有些无语的感觉,当下索性也闭嘴不说话,想看看不自裁到底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这老话讲的好,贼不跑空。现在这墓室里竟空无一物,想想都让张天赐觉得晦气,一在催促格力吉老人赶紧走人。 好在,方冬曾经观察过黑羽打出的黑日耀天,所以对于突兀出现的凤凰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 琉香顿住脚步:“奴婢不敢。”奴婢?她从来不让她们姐妹这样自称的。 “不早了,等会太后娘娘和皇上都会来的,王妃您要先去祭天,然后再到保国寺上香,回来差不多了!”桂花解释说。 第25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连番几个假动作,最终用上一个后撤步,跃起身体挺着卢比奥扑来右手,把球给推出去。 剩下的人见到此景,无不是大惊失色,他们哪里能想象,居然有人可以硬抗子弹? 秦添坐在她的身边,尖头皮鞋在像镜子一样通透的地面上敲出有节奏声响来,他终于不再是年少时皮白肉嫩的脸了,穿了件长身的大衣,那种大概只有个子高的男人才会穿的大衣,面料柔和的包裹着他的身体,还有灵魂。 “不不,当初是我们管理层有眼不识泰山,并不懂得你对大熊球队作用!”西装男子进行阿谀奉承,可把李伟鞋子擦的亮铮铮。 “那你在QQ说,你喜欢老太太了。”姑娘是个耿直的人,她尚且赤诚如出声的婴儿,她继续她的追问,一发不可收拾了,好像一切都成了真了,她竟开始觉得胸腔里鼓噪了,起伏得厉害。 也许是上天眷顾她,在这一番摇晃之下,周南狠狠的咳嗽了两声,有了知觉。 此言一出,不了解的人皆是疑惑,那杨忠本来也是不解,不过沉思了两秒也是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几日,牧云皇宫中,一场轰烈地搜捕如火如荼地进展着,凡是宫中性别为男,都被里里外外的检查,就连太监也不放过。 老板更别说了,开始还担心这位年轻人没钱,后来就担心他突然撑死。 ‘贵人来’是麒麟古街第一食府,主营海鲜,价格贵得离谱,据说人均普通消费就在千元以上,比之五星级饭店也是丝毫不差。 因为这次任务奖励多寡与任务完成度有关,大师姐厉害,把绝大部分灵石矿都抢了回来,他们的奖励比预计的要翻三番。 都在野外生存这一块,苏阳被钟华涛这家伙,抢去了第一,这个没办法,因为苏阳没那么多机会来训练这个科目。 两个时辰之后,南璃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飞到窗户边,伸爪子进去把人捞了出来,叼着就往半山腰飞。 这里附近都是森林,动物很多,尤其是山鸡,傻乎乎的,稍微搞点食物,就把他它勾到了陷阱里。 想到当初怀子睿的时候,每天都很幸福,所以子睿生出来白白胖胖也很活泼好动,从来没有过动胎气的情况,哪怕在边关过的那样苦日子那样艰辛,可是从来都没有动过胎气。 如果不是她有着前世的记忆,在各种方面都可以进行盈利,否则现在公司早就已经垮台了。 和在夜老虎侦察连冲的山头完全不同的是,夜老虎侦察连的路线是公路居多,都是水泥路,就算是有土路,大多也是修整过的。 潮城楼氏,就算是在崖城,这名字也算是如雷贯耳。毕竟,即便是放眼海州,也算是大家豪族,地方的中流砥柱。 就在这时,被白衣人无视的罗森感应到自己被侮辱了,直接发动了攻击,挥刀砍了一刀,数丈长的刀光横劈而来,眼看便要白衣人一分为二了。 说着话,她从房间走了出来,性格与家庭背景的关系,当然也一定是她本就想这个时候出来找蒋恪说事情,她没有穿睡衣,而是穿得整整齐齐的居家休闲装,不知道还以为她要半夜出门呢。 天生吃货,水煮鱼,蛋炒饭,长相普通,衣着普通,应该是些宅男。 这样的结果,并不出乎君昊等人的预料,毕竟,他们准备了这么多年。不过,这还不是结束。 孩子出生的时候,三少没有陪伴在席曦晨身边,没有为两个孩子冲过一次奶,换过一次尿布,没有看着他们学会爬,学会走路,开口第一声说话,是三少终生的遗憾。 就连长门都不得不说,这件事情的确太过奇怪,要是换作平常的话,或者普通人的话,他这个时候肯定会先行一步离开这个地方。 大皇子婚礼仪式举行的当晚,意婵在门口等了清让很久,而清让因为打赌输了不得不送虞子琛去了普庆寺脚下,一路策马回来天都已经微微泛亮了。 “该死的,不会是因为我和药师野乃宇的原因,让木叶把孤儿院打入冷宫了吧……”琉璃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这一可能,眉头深深蹙起。 接着,一摆尾,那巨大无鹏,线条却流畅无比,丝毫不显笨重的抹香鲸,灵活的转过身躯,朝着来处游了回去。 整个符道大海归于平静。似乎那光芒闪烁,只是阳光照耀的一次洗礼。 “许翼,没想到你跟我表妹这么熟?”许翼尚未说完就被姜越冷漠地打断。 “师父,霨郎君不是早将师祖双亲从怀州接到长安了吗?”行军途中,柳萧菲忍不住嘀咕道。 场边国米主帅曼奇尼用力举起右臂,和助理教练拥抱在一起!然后用力地鼓掌,双目盯着方言,心中无比舒畅。 第六局游戏最终战,舞姬团队三剑客对战邪恶军阀阿萨夫,激战已过三分钟,舞姬团队落于下风。赤九玖被阿萨夫一个投掷抛飞出去,玖老师在空中发出一声惨叫。 “真的假的?!”东南有些不敢相信,现在这个社会还会有如此厉害的江湖集团? 第26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面对这个赛季声名鹊起的新秀,杜兰特并没有直接单打,而是等着队友跑位。 李月华出去送人,见杨斌给她招手,走了过去,哪知表哥也一直盯着,也一起跟了过去,杨斌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带得意的王立玮,不理会他,认真的与李月华说话。 温若均丝毫不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这位堂兄留面子,即便是其弟弟温若庭也是似笑非笑。 李珍爱说的这个看似有道理,电影里也是这么说的,而浊星人制造的东西也都是完全照办电影里的设定。 这一球王金和詹姆斯出现了配合问题,毕竟都是临时凑起来的队伍。 天鹅感激的本想用修长的脖子蹭闫然的脸,却担心被她一巴掌拍开。退而求其次蹭了蹭她的胳膊,这才展翅飞向天鹅族部落。 特里只是轻轻的一跳便接到了从空中下落的篮球,这时格林急忙扑了过去,他知道特里是有三分能力的,所以他不敢放。 同样道理,毒龙剑也是浊星人的科技材料打造出来的,所以它肯定也可以抵御激光的高温。而且不仅仅是毒龙剑,就连他的飞镖和飞盘都可以抵御激光。 这次兽人的来袭,事发突然,她刚刚接手四大营,也没有做好准备,无论军需还是后勤,都有不少漏洞。 两人视线齐齐落在方脑袋身上,不约而同地俯下身蹲在了方脑袋两侧。 此刻,他要是再看不出谢柠的意思,他就是天下第一白痴。想想也对,如果不是对江淮宁有意,怎么会从北城追过来。 时至今日,他总算看明白了,这两人是情敌,气场能合得来就怪了。 当然,私兵自然也是当权者最忌讳的事,但是只要你本分些,将手底下的家伙安置得稳妥些,还是就是数量上、实力上,都得有些数不是? 难道是南瑀朝中,真的有人与北柔做了交易,想把西北之地拱手让人?这个交易是什么? 一个赛季过来,似乎这四个字成为了所有德甲门将心中最高的荣誉了。 但内门弟子,却掀起了一场巨变,萧一水,带着底层的希望,欲将所有内门弟子,统一起来。 柳青瑶抱得很紧,陈以凡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胸口那柔软的压迫感。 虽说这件事很难,但陈以凡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吧,所有的药方都自己出,还要安平医药的科研部做什么? 不仅有威慑天下的六天阴司之主,那酆都山鬼神的十二位伴生鬼卷,也曾在祭祀时代内,展露过令人胆寒的实力。 公孙止从那边走来,笑着对夏亦还有周围的人说到,但看去夏亦的目光,不像白宁那般复杂,毕竟他的朋友很少,都格外珍惜。 他携五十万大军从凉州而来,其中最精锐的军团当属白虎军,十万大军便能堪比一位天人大宗师。 最近的金钱压力太大,如果再留着阿塞扎的金卡,桑若觉得自己说不定要抵挡不住诱惑,哪天就将阿塞扎给抢劫了。 天呐,没想到我入个道,无形之中,竟然剥夺了一个男人,永久的尊严? 因为主家的缘故,庄子上的管事对朝廷里的事都知道个大概,谁得势了,谁失势了。都是一清二楚。 耀眼的白光,分不清天色的时间,整座城市因为疏散、撤离,依旧嘈杂。 这架飞机并没有驾驶舱玻璃外罩,坐在驾驶舱里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外界凌冽空气的寒冷。 夏天的衣服单薄又透气,衣领上面微微敞开,胖鼠忍不住拨弄了两下。 格林德沃本就想将这件事情告诉纳威,却没想到对方在这个时候自己主动发问。 天光明媚,让人心情舒畅,依图尼坐在临近城门的一栋楼舍之中,闭着眼睛,倾听着身旁一名乐师演奏的琴音,拨动的琴弦里,他眉头微皱,耳中却是一直在听着外面的动静。 伸手脱掉他的裤子,将毛巾沾湿,谁知刚碰到他的腿,他就大叫了起来:22凉!22说着,还把右腿收了回去,不让她再碰。 “圣武堂已经和我打过了,天道盟和琼仙岛的人,还有人来么?”江余朗声问道。方才和鬼武的一斗,没让他觉得疲惫,反而让他觉得精神了不少。所谓越战越勇,便是如此。 孟元直认为大军只能困住这些人十天,最多十天,否则哈密那边的局面就要变坏。 外面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众人经历了来时的恶梦,他们已经不敢单独行动了,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瞅着何家,来的时候,可是只有何家的人安然无恙,看药门的人,不就是因为有何家保护,所以才什么事都没有吗? 且不管这转机是什么,但听过梅瑞狄斯所说的种种内情后,叶宁宁意识到,桑德拉大祭司这次的意志恐怕十分坚定,难以改变,唯一能动摇她的……叶宁宁的视线转向梅瑞狄斯。 第27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如果机甲设计系的学生在这里一定很吃惊,因为平时高高在上的系主任和副主任正在面红耳赤地争论。 童恩又一下停住脚步,转身盯着许卉。许卉猝不及防,一头撞到了她身上。 “大家同舟共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钱一起赚!”王子仁说道。 这一刻本来死寂的清水宗城池瞬间爆出了一阵欢呼,就连那些凡人也威武了不少,拿着锄头都敢跟魔人死拼,一个个的只有一个念头,他们的守护神回来了,如此他们还怕什么? 童恩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谁会想到这个叱咤风云的商界精英是眼前这个模样。 城守军则刚好相反,城守军顾名思义,是城市的驻守兵力,也是四大类军团中,最清闲享福的一类军种。 钱永强和李启明顺着梯子溜了下来。等他们来到那个黑乎乎的东西面前时,顿时都惊呆了。 一声短促的尖叫,童恩被吓得捂着狂跳的心口,半天没缓过气来。 “可是和你在一起,我觉得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那个应该是你。”在她的面前自己几乎低到尘土里去了,哪儿还有一点傲气可言。 由于今天是开学以来的第一次班会,为了能给班主任留下一个好印象,我们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便急急忙忙地赶到了教室。可才刚进教室,我们就听到了一个噩耗——老板昨晚在医院病死了。 二宝妈抓着曹佩瑜的手嗷嗷哭,一边哭一边说自己可怜,说自己那还没成型的孙子可怜。 但是吕蒙这个,在李鍪看来,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风寒,或许他的确应该虚弱的,但是吕蒙作为江东的战将,还是勇将,他是实在不应该出现这么严重的虚弱的。 楚彤惊骇的看着秦洛远去的背影,想起了曾在舞会上林千雪掏出的那本特殊的证件,不由联想到了什么。 这本杂志上不但名字谐音,连分数都一模一样,换谁都会这么想。 各个部落开始整理人马,交接牛羊,留出自己必要得粮草以后将剩余得淄重粮草,牛羊马匹等等。 秦洛并没有停留,处理完四周的枪声后,便开始疯狂的寻找黑桃与外籍男子的身影。 艾茉莉看着这些问题,也忍不住将她现在的处境发出去,还配了一张图,以此证明她不是说谎。 钱立也不希望学生把过多的经历放在这套题上,那样对自身学习并没有多大好处,反而会占用正常学习时间。 因为是从梅玉开始的,辛铃灵接了话,所以顺时针过来,就轮到了孟庄。虽然谁也没有定下这个规矩,但有的规矩是自然而然就有了的。 艳姬夫人看到了赶过来的氐人,看他们这么兴奋的样子,想来他们是感觉到了成功的希望,而金城之中,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守军了,当然,这也不是不可能。 随着噗嗤的一声响,一名大汉的脑袋瞬间变为了两半,红白之物飞溅出来。 “你不是还没吃饭吗?我给你送饭来了!”夜影也是听出柳清溪声音的冷淡了,看来自己和江秋儿的事情着实是伤到她了。 殊不知,双龙如今的武功已经突飞猛进,即便是阴后祝玉妍,对战两人也变得有些吃力起来。 张念祖开着车,徐赢东不停指点方向,众人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见只能如坠云雾一般坐着,这种跟踪人的方式还是头回见。 要知道,他跟欣欣在一起都没有解决掉这个处男之身,现在喝醉了莫名其妙的一夜,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不再是处男了。 在柳镇的东头,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门口还拴着恶狠狠的两条狗,大门口上挂着两块穿起来的铁板,上面写着“废品”两个字。 他在意的是暗夜间将山谷映亮的火光长龙,是那一列列整齐排列的带甲兵士,是他们面向马车时恭敬的眼神。 贾珍花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道:“我不活啦!我现在就死,你俩要是惦记我,我死了以后骨灰一人一半吧……”她一边嚎一边下意识地护着肚子,想死是假的,可没办法是真的。 翻开册子,先是一副较为简单的地图映入眼帘,那地图上标明了天香楼所在的位置,正好位于京城的中央,用现代的话来说便是坐拥黄金地段,交通方便。 在这个节骨眼上,老蒋是生是死就为这座城市今后——至少是接下来的几天是否还能安定蒙上了巨大的不确定性。 按照学籍,这些预科生并不是异能学院的正式学生,甚至都没有资格参加新生典礼。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意识到了这个事实,看向于雯的眼神也变的不同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和当初穿着人字拖,不修边幅的杨言怎么也联系不起来。 失去了灵魂会导致怎样的后果,看看那些因为死亡次数太多,直接死在睡梦中的蠢货就知道了。 第2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秘境第七天,罗穹离开神炼瀑布,看到外面这有些疯狂的几大皇朝,顿时都惊了。 这完全就可以说的上是缘聚,是长时间的相聚,只怨命运如此,没缘分,只怪缘分如此,一切又都是命运,一切又都是天意。 看着这灯上的情话,白芊芊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这男人到底想搞一些什么东西? 傅玄挥手让王苯退下后,淡淡地抬眸,原本常年阴郁的脸上,除了暴躁狠戾,还多了分深意。 要是不能想到可行的办法,自己就不可能跟师父一起修炼了,要是这样的话,自己永远都不可能给父母报仇了。 当他们冲出来时,进入了一片大荒冰原之中,这里万物冰封,视线中的一切都笼罩在风雪和冰层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了。 他任由着苏婉儿又哭又闹,到后来苏婉儿见他不理会自己,干脆拉扯着厉程的手臂哭闹起来,那模样竟是没有半分理智,反而像是一个疯子。 顾眠在旁边偷偷瞄他一眼,她特别想给经纪人打报告,季灵川明明在笑,眉梢眼角都挂着笑意,嘴角的弧度那样明显。 她心里惊喜不已,这两天,父亲打娘打得越发厉害,说自己是个赔钱货,一定要将她尽可能贵的卖出去。 兔子的红眼睛里面流露着三分不可思议和七分怒火,它才不吃野草。 霍衡连犹豫都没有的往上加了400万彻底让对方偃旗息鼓,而他依旧在和阿方索聊着什么有意思的话题。 赵大牛已经完全失了心智,一下要当村长爸爸,一下又认林洛做爸爸。 章秋蔷毫不避讳的就把自己儿子给甩锅出去,证明自己不是道听途说。 苏娆看着秦慎之,有看着自己怀里的秦政,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 驻足片刻,还是毫无头绪,本想就此放弃,直接炼制一枚正常效果的驻颜丹,他也不会落下面子,但自己心里那关却有些过不去,能够追求完美,自然是想做到尽善尽美的。 她本想问问这学员看到现在热搜上的情形有什么想法,谁知道,这个学员居然直接将她拉黑了。 第二天一早,待张海早上醒来洗漱完毕且用完早餐以后,看了一眼时钟,发现竟然已经是早晨八点了,随后他就立刻就来到了招财猫号的舰桥指挥室,发现船长冯奇和其他三人已经坐在指挥室里各种侃大山都侃了好一会儿了。 没想到时隔不久,九幽魔尊就在天元宗中发现了体内蕴含有较为纯正的九幽血脉之人,而且此人的血脉并不是因为其所修炼的功法不断提纯特定血脉造成,而是其体内本身就蕴含了十分纯正的九幽血脉,而此人自然就是白展。 随着一个个软筋散被投入嘴中,再加上一声又一声的嘎嘣声,那些原本还算有些战斗力的人们,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 庄俊凡回答,很是敬畏地看着身旁的青年,他知道大师兄陈标虽然看上去是二十多岁出头的青年,但那是因为武道修为深厚的缘故才保持得如此年轻,实则上年龄也有三十多岁了。 强人了一辈子,临老了,大孙子被自己杀,二孙子弑祖,三孙子背叛家族。 冥长息全面爆发体内灵力,呼啸着朝山头逃去,刚逃开他所处的地方瞬间就出现了深坑,足有几丈深。 视频里播放着一个捂着肚子弯着腰撑在配药桌上的视频,那是她痛经到难以自抑的表现。 再瞧瞧这里这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玛瑙翡翠宝石,更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明明是一个比顾清语还要高,还要壮的一个男人,此刻尽然被顾清语的其实给镇压到了。 秦无道看了一眼慕倾颜,对于慕家是什么体量的大家族,他此前并不清楚,但也从眼前可以判断一二。 只不过,她并没有将那件事摆在台面上来说,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而且也没有时间去怀念。 她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心情也平复了很多,但还是怏怏的打不起精神。 “想要开溜,可没有那么容易。”这个时候,有数名长生组织的圣者境强者出现,挡在了隐藏世家的身前,冷笑了一下说道。 毛日天眼看着山本和三个大汉拉着田间奈美走上向海边延伸的过度辅路,一定就是要上这艘船,于是就隐身到了游艇的一个更衣间里边。 这村子毛日天以前没来过,不过知道这个地方,进了村子一打听,一撮毛在这村子还挺出名,一问都认识,不一会就找到他们家了。 可唐伊菲却是低着头,双眼呆滞,毫无神采,却是不肯再回答林芊雪的问题。 但是倘若不跳,那么勾陈仙尊他们铁定不会让杨天得到仙界参加天选之战的名额。,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秘境第七天,罗穹离开神炼瀑布,看到外面这有些疯狂的几大皇朝,顿时都惊了。 这完全就可以说的上是缘聚,是长时间的相聚,只怨命运如此,没缘分,只怪缘分如此,一切又都是命运,一切又都是天意。 看着这灯上的情话,白芊芊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这男人到底想搞一些什么东西? 傅玄挥手让王苯退下后,淡淡地抬眸,原本常年阴郁的脸上,除了暴躁狠戾,还多了分深意。 要是不能想到可行的办法,自己就不可能跟师父一起修炼了,要是这样的话,自己永远都不可能给父母报仇了。 当他们冲出来时,进入了一片大荒冰原之中,这里万物冰封,视线中的一切都笼罩在风雪和冰层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了。 他任由着苏婉儿又哭又闹,到后来苏婉儿见他不理会自己,干脆拉扯着厉程的手臂哭闹起来,那模样竟是没有半分理智,反而像是一个疯子。 顾眠在旁边偷偷瞄他一眼,她特别想给经纪人打报告,季灵川明明在笑,眉梢眼角都挂着笑意,嘴角的弧度那样明显。 她心里惊喜不已,这两天,父亲打娘打得越发厉害,说自己是个赔钱货,一定要将她尽可能贵的卖出去。 兔子的红眼睛里面流露着三分不可思议和七分怒火,它才不吃野草。 霍衡连犹豫都没有的往上加了400万彻底让对方偃旗息鼓,而他依旧在和阿方索聊着什么有意思的话题。 赵大牛已经完全失了心智,一下要当村长爸爸,一下又认林洛做爸爸。 章秋蔷毫不避讳的就把自己儿子给甩锅出去,证明自己不是道听途说。 苏娆看着秦慎之,有看着自己怀里的秦政,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 驻足片刻,还是毫无头绪,本想就此放弃,直接炼制一枚正常效果的驻颜丹,他也不会落下面子,但自己心里那关却有些过不去,能够追求完美,自然是想做到尽善尽美的。 她本想问问这学员看到现在热搜上的情形有什么想法,谁知道,这个学员居然直接将她拉黑了。 第二天一早,待张海早上醒来洗漱完毕且用完早餐以后,看了一眼时钟,发现竟然已经是早晨八点了,随后他就立刻就来到了招财猫号的舰桥指挥室,发现船长冯奇和其他三人已经坐在指挥室里各种侃大山都侃了好一会儿了。 没想到时隔不久,九幽魔尊就在天元宗中发现了体内蕴含有较为纯正的九幽血脉之人,而且此人的血脉并不是因为其所修炼的功法不断提纯特定血脉造成,而是其体内本身就蕴含了十分纯正的九幽血脉,而此人自然就是白展。 随着一个个软筋散被投入嘴中,再加上一声又一声的嘎嘣声,那些原本还算有些战斗力的人们,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 庄俊凡回答,很是敬畏地看着身旁的青年,他知道大师兄陈标虽然看上去是二十多岁出头的青年,但那是因为武道修为深厚的缘故才保持得如此年轻,实则上年龄也有三十多岁了。 强人了一辈子,临老了,大孙子被自己杀,二孙子弑祖,三孙子背叛家族。 冥长息全面爆发体内灵力,呼啸着朝山头逃去,刚逃开他所处的地方瞬间就出现了深坑,足有几丈深。 视频里播放着一个捂着肚子弯着腰撑在配药桌上的视频,那是她痛经到难以自抑的表现。 再瞧瞧这里这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玛瑙翡翠宝石,更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明明是一个比顾清语还要高,还要壮的一个男人,此刻尽然被顾清语的其实给镇压到了。 秦无道看了一眼慕倾颜,对于慕家是什么体量的大家族,他此前并不清楚,但也从眼前可以判断一二。 只不过,她并没有将那件事摆在台面上来说,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而且也没有时间去怀念。 她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心情也平复了很多,但还是怏怏的打不起精神。 “想要开溜,可没有那么容易。”这个时候,有数名长生组织的圣者境强者出现,挡在了隐藏世家的身前,冷笑了一下说道。 毛日天眼看着山本和三个大汉拉着田间奈美走上向海边延伸的过度辅路,一定就是要上这艘船,于是就隐身到了游艇的一个更衣间里边。 这村子毛日天以前没来过,不过知道这个地方,进了村子一打听,一撮毛在这村子还挺出名,一问都认识,不一会就找到他们家了。 可唐伊菲却是低着头,双眼呆滞,毫无神采,却是不肯再回答林芊雪的问题。 但是倘若不跳,那么勾陈仙尊他们铁定不会让杨天得到仙界参加天选之战的名额。 第29章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执扇而入,他腰悬青玉螭龙佩,云雷纹锁边处皆嵌着半轮银丝弦月。 颀长身形裹在云水暗纹的绸缎青衫里,银线绲边的袖口随执扇动作泛出粼粼碎光。 眉骨清峻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挑,流转间自带三分淬炼出的锐利,却被唇角温润笑意冲淡成春风。 羊脂玉扇坠悬于湘妃竹扇骨下,洒金扇面题着“浮舟沧海”四字狂草。 鸦青色腰封勒出精瘦轮廓,垂落的丝绦缀着两枚缠枝莲纹银铃,行动间却寂然无声。 公子执起一株紫参,对着晨光细看:“这参龄足有百年,根须完整,参油充盈,分明是上上之品。“ 张德贵脸色骤变:“钱……钱公子……“ “六两?“钱霖挑眉,“这等品相,放在京城少说值三十五两。”他转身对江月瑶拱手,“夫人若信得过,不如将这紫参卖与在下?“ 江月瑶尚未答话,系统仓鼠已顶着账房帽冒出:“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分!” 她唇角微扬,执起背篓:“公子既识货,这紫参便……“ “四十两!”张德贵急声打断,额角冷汗直冒,“夫人,四十两!现银!” 钱霖执扇轻摇:“张掌柜方才不是说……” “是小老儿眼拙!”张德贵连连作揖,“夫人大人大量……将此参卖与小老二……” 江月瑶望着掌柜狼狈模样,忽觉这打脸戏码,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几分。 她裙摆擦过柜台,指尖叩响紫檀台面时,她忽然倾身逼近,发间素簪的流速堪堪扫过掌柜鼻尖:“这般品相的紫参——” 尾音陡然转脆,她旋身将竹篾背篓掀开,十八根参须蜷曲的紫参草裹着腐殖土清香撞进满室药香。 “不卖!”江月瑶倏地合拢篓盖,忽又笑涡一现,将整筐药材推至钱霖面前:“这位公子是个识货的,我这里的上品紫参草全都卖给你,你可愿收下……” 钱霖挑眉,看了一眼眼前的夫人。 江月瑶立在药香氤氲的柜台前,丰腴身形裹在秋香色暗花罗裙里摇曳生姿。 圆润面庞似浸过月光的羊脂玉,黛眉细描如远山含烟,眼尾微挑时,颊边笑涡恰似被春风吹开的梨花酒盏。 鸦青鬓发绾作惊鸿髻,斜插的木簪子垂落莲花形状菩提吊坠,映得耳垂上两粒素银坠子愈发鲜亮。 偏头与钱霖说话时,发间一缕未束妥的碎发拂过雪腮,倒比满柜的紫参草更勾人目光。 藕荷色披帛裹着圆润肩头,行动间隐约透出银红抹胸上绣的并蒂莲。 腕间三寸宽的素银镯子嵌着翡翠,随她推背篓的动作滑落至肘弯,露出雪白臂弯处淡粉色胎记,宛若落在新雪上的梅花瓣。 钱霖目光扫过她腰间缀满银铃的杏色丝绦——那本该叮当作响的饰物此刻寂然无声,原是每颗镂空铃铛里都塞着驱虫的艾草干叶。 这妇人连佩饰都藏着玄机,让钱霖暗暗称赞。 江月瑶将背篓往前推了半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敲在紫参草根须上:“公子细看这断口,可是今晨刚采的紫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含笑的梨涡里,分明是商贾交易,却被她做出贵妃赐酒的雍容气度。 钱霖骨扇抵住背篓边缘,待看清篓中十八根紫参草通体莹润、根须完整,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的节拍。 “蜀国紫参三年才发一茬新芽。”他忽然俯身逼近,腰间缀着的翡翠禁步撞出泠泠清响,“夫人踏过两国边界的瘴林,竟连裙裾都不曾沾露?” 二郎当即横臂挡住钱霖视线,绣着虎头的袖口擦过对方云纹锦袍,“叔叔若嫌这买卖烫手,我们自去寻识货的。” 孩童稚语裹着寒光。 “好伶俐的小郎君。”钱霖不退反进,云纹广袖拂过二郎手腕,“夫人有如此好的紫参,我自然是要收的……” 钱霖挑眉,从身上接下钱袋,数了数,“夫人,鄙人今日所带白银不多,你这十八根紫参我都收了。在此处有诸多不便,不妨去天香楼,在下请夫人和两位小公子吃杯酒,顺便让我的童子去取些银票。” 天香楼三层雅间内,小二躬身将鎏金菜单捧至钱霖面前:“钱老板今日还是老规矩?新到的洞庭银鱼正配您存在这儿的二十年竹叶青。” 钱霖颔首示意间,腰间缀着蜀锦香囊的童子清源已取出描金食盒,将八珍豆腐与翡翠虾饺布在青玉转盘上。 “夫人见笑,钱某在景国经营三十八家生药铺。”他转动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案上忽然推来盖着皇商印鉴的契书,“每月二十根紫参,价格可再抬三成。” 江月瑶夹起水晶肴肉放进四郎和二郎的碗中,袖口云纹扫过契书朱印:“山野之物难定量,我恐怕提供不了那么多紫参。” “清风,去算一下夫人的紫参一共多少钱。”钱霖浅笑吩咐道。 二郎连忙跟着名字叫清风的小童去旁边算账。 青玉算盘珠相击声清脆入耳。 清风将紫参草铺在洒金宣纸上,指尖划过参体暗纹:“每根须扣三钱损耗费。” 二郎突然按住跳动的算珠,虎头银镯撞得檀木框叮咚作响:“娘亲挖的紫参全须全尾,叔叔怎的扣一成耗损钱?” 清风小童转过头,看着钱霖,钱霖点头。 小童将账本上的类目划掉。 二郎看了一眼账本,突然抽出腰间小剪,将冰耗条目“嗤啦”剪去半截:“娘亲的紫参新鲜的,哪需你们费冰?“ 钱霖击掌大笑,腰间禁步流苏扫过青砖:“便依小公子,抹去冰耗钱。” 他夹起翡翠盏里的蜜渍杨梅,含笑看着两孩童争执。 江月瑶倒是大方的吃着饭食,四郎今日也颇为乖巧的安静吃饭。 清风涨红着脸翻开税契,十八根上品紫参一共四百两白银。 清源捧着紫檀匣近前,银票特有的桑皮纸气息漫过雕花窗柩。 孩童嬉闹间,江月瑶已收妥银票起身:“钱老板,这个时辰,布庄新到的杭绸该被抢光了,我要去给我的孩儿们买一身衣裳。” 钱霖望着她发间微斜的素银簪,突然将翡翠禁步压在契书上:“夫人下月初八前改主意,可到西市胡商处寻我,我叫钱霖。” 廊下传来算盘珠相击的脆响,跑堂正高唱着“钱老板惠顾八两六钱”。 江月瑶却后悔不已,这个钱公子可是个有钱人啊,一顿饭八两六钱,早知道刚刚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带走。 家里几个崽崽还没有吃过那么好的菜。 第30章 江月瑶拿到了钱,自是十分高兴。 她没有忘记自己出来要办什么事情,先要给孩子们买衣裳,然后要去租赁骡子拖运红砖。 青石板上还沾着药铺的苦香,江月瑶的粗布鞋已踏进兴和布庄的门槛。 薛掌柜正与绸缎庄的周娘子调笑,瞥见母子三人粗衣素履的模样,手中端着的雨前茶盏重重一搁。 “这位娘子要扯布?”他眼皮都不抬,白皙且肉嘟嘟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边发霉的葛布,“新到的三文一尺,给孩子做罩衫最是耐磨。” 他特意将两匹泛黄陈缎堆在台面,檀木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 江月瑶指尖拂过柜面浮尘,黛色粗布袖口沾着的腐土簌簌落在台面上。 她望着台面泛黄的葛布蹙眉:“掌柜的可有杭绸?孩子们肌肤嫩,受不得这粗粝料子。” 薛老板斜睨她发间素银簪,檀木算盘珠重重一磕:“夫人说笑了,这上好的杭绸要五十文一尺,您估摸着可买不起这样的布料。” 说着故意抖开匹褪色棉布,霉味混着靛蓝染料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四郎垫脚摸了摸柜台上的蜀锦,薛掌柜的戒尺“啪”地抽在孩童手背:“小崽子仔细些!这绫罗一匹要三两雪花银!” 江月瑶眸色骤冷,将四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检查,指甲叩响紫檀台面:“烦请掌柜取些上好时兴的料子。” “时兴?”薛掌柜嗤笑着抖开半匹泛黄陈缎,踮脚扯住布匹边角“上月府衙小姐裁衣剩下的边角料,算你十文一尺——” “我们要细锦。”二郎突然开口,踮脚扯住布匹边角,“经纬十六缕,浮纹隐现者为上品。” “这布纹歪得都能走蛇了!” 孩童清脆嗓音引得门外路人侧目,薛老板顿时涨红了脸。 “小郎君莫要胡诌!”掌柜的抄起量布木尺虚晃。 “我兴和布庄的料子是全远宁县最好的料子,岂会有这样的布料。” 江月瑶漫不经心地解开钱袋,五十两一锭的白银“当啷”砸在陈缎上:“掌柜的耳力不大好?” 薛掌柜的喉结随着声响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褶子脸滑进衣领,目光却贪婪地盯着江月瑶手中的白银。 “夫人您瞧,这是江南新到的软烟罗。”他佝偻着腰搬来织锦,云纹暗绣的缎面在晨光下泛着涟漪,“最衬您家小公子的贵气……” “不好看。”四郎头也没抬,奶呼呼的声音就直接传到薛掌柜的耳边。 薛掌柜的谄笑僵在脸上,却见江月瑶漫不经心道:“经纬松散,浮线三处——这便是江南的贡品?” “检测到瑕疵!”系统顶着织女冠弹出放大镜特效,“纬线掺了柞蚕丝冒充天蚕丝!” 二郎执起算盘轻拨,檀木珠精准停在三处断纹:“掌柜的,这匹布该折价七成。” 薛掌柜的后襟已被冷汗浸透,忙不迭又捧来蜀锦:“夫人再看这匹……” “靛青染得深浅不一。”江月瑶染着的指甲划过布面,薛掌柜紧张地等待着她开口,“蓝草九浸九晒方成上品,掌柜的,这块蜀锦莫不是浸了三回就取色?“ “宿主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系统炸开烟花特效。 两个时辰过去,布庄满地狼藉。 十八匹绫罗绸缎铺陈如彩霞,却都被挑出瑕疵。 薛掌柜瘫坐在锦绣堆里,发冠歪斜地捧着最后半匹缂丝:“这……这是西域进贡的……” “纬线用了双股金丝。”江月瑶执剪挑开织面,“薛掌柜,您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火浣布?你可知道为什么取名叫作火浣布?真正的火浣布遇火不焚。”她突然将布料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噬锦绣。 “夫人不可!”薛掌柜扑救不及,却见灰烬中隐现玄鸟暗纹,这竟是景国宫中流出的禁品! 薛掌柜的瞳孔剧烈收缩,肥胖身躯如筛糠般颤抖,他指着江月瑶怒吼:“你个疯妇,你竟敢烧了我的火浣布!” “《大景律·诈伪律》第三条:私贩禁纹织物者,主犯弃市,三族流放!”系统弹出猩红血字的律令条文,正悬在薛掌柜头顶。 “警告!检测到僭越纹饰!”系统弹出猩红警示框。 江月瑶慢条斯理地系紧钱袋:“看来掌柜的不仅眼拙,胆子倒是大得很。” “夫人明鉴!”掌柜抖开袖中半幅织金锦,“这些布匹原是宫里贵人赏给……给……” 她俯身拾起半片残布:“永昌三十三年,司织坊掌印太监私售禁纹绸缎三匹,被判凌迟之刑。” 她将残布轻轻覆在薛掌柜肩头,“不知薛掌柜这几匹,够剐多少刀?” 薛掌柜闻言脸色一变,他总算是清醒地知道了自己今天遇见了硬茬子,眼前这个有些微胖的夫人对布庄那点知识熟悉得很,堪比一家布庄的大掌柜。 江月瑶牵起四郎转身,“二郎,记着去县衙时提点两句……” “打脸值500!解锁副线任务【律法精通】!获得积分500!”系统弹出庆贺烟花。 薛掌柜胆敢私自贩卖宫中物品,虽不是价值千金的火浣布,但那也是禁止在民间流通的物品。 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被杖杀和弃市。 “夫人留步!”薛掌柜的绸裤间漫开腥臊水渍,他膝行着拽住江月瑶裙角:“夫人高抬贵手!这些布匹都赠予夫人!” “不必。”江月瑶轻巧抽回裙裾,“听闻城东相宜布庄的杭锦,经纬倒是扎实得很。二郎、四郎,跟娘亲去相宜布庄瞧瞧可好?” 薛掌柜还要追来,“夫人……再赔……赔您三十两白银!” “掌柜的说笑了。”江月瑶挑开素缎门帘,“我刚刚不是把你的‘火浣布’烧掉了吗?” “夫人!”薛掌柜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小人愿赠布庄地契!” 江月瑶挑眉,她不已经暗示他,自己把证据已经烧掉了。 这掌柜还要苦苦追着她,莫非这布庄还有皇宫来的禁品? “掌柜的糊涂了,这地契……”她回眸浅笑,“不属于我。” 薛掌柜的胖脸煞白如纸,膝行时腰间的金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抖着手指向布庄后堂,冲缩在角落的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嘶声低吼:“杵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刘爷……” 第31章 城东相宜布庄的檐角垂着靛青布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照在成排绸缎上。 江月瑶牵着四郎跨过门槛,掌柜正用黄杨木尺丈量一匹暗纹锦缎,一旁的掌柜娘子执卷的手顿了顿,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见他们进来立即放下活计迎上前,鬓角青丝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夫人,可要看看新到的布匹?” 四郎被架上流光溢彩的布料晃得睁不开眼,二郎却径直走向角落素白料架。 江月瑶指尖拂过陈列的绸缎,浅绿杭绸如春日新柳般清透,杏色料子则似沾着晨露的杏花瓣,两匹叠放在榆木台面上,恰似将江南烟雨裁成了方寸。 她眯了眯眼睛。 春日就应该穿春日该有的颜色。 “夫人,这杭罗可要试试?”掌柜见二郎攥着雪白料子不撒手,笑着捧起半匹布:“虽不如杭绸厚实,但衬衣最是透气。” 日光穿透轻纱般的罗料,经纬交织的孔眼在地面投下细密菱形暗纹,这布匹的质量比兴和布庄的布匹不知好了多少! 江月瑶将四郎抱上圈椅,指腹摩挲着杭罗边缘的锁边针脚。 二郎忽然凑近她耳畔:“娘亲看这罗料孔眼,纵三根经线交替起落才织出透而不露的纹理,若用双经绞罗作里衣…… “你倒像个老师傅了。”江月瑶轻点他鼻尖,转头对掌柜道:“劳烦用杭罗裁十二套里衣,外衫要这两色杭绸。” 眼见掌柜展开竹纸记尺寸,又添了句:“劳烦在袖口加道暗扣。” 四郎晃着脚丫看伙计搬来成衣,忽然扯住江月瑶的素色裙裾:“娘亲,这衣裳比里正家阿福的新衣还亮!” 几十套成衣在桐木衣桁上依次排开,细葛内衬配着细布外衫,领口处都绣着同色缠枝纹,既不出挑又透着雅。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买了六套他们尺寸的成衣。 至于定制的杭绸、杭罗衣服,掌柜的根据江月瑶提供的崽崽们的尺寸记好了,约定三天后送来。 裴二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江月瑶,悄悄拉着自己娘亲的衣襟,“娘亲,紫参草当真值当,我们能买好多东西。” 江月瑶点头,一边拉着四郎的手一边感慨:“是啊,真值。” “如果,我们能种植就好了。”二郎数着掌柜找还的银角子,眼睛亮得似天上繁星:“方才那匹杭罗进价不过二两,裁成十二套套里衣竟要十两工钱,若我们……” 江月瑶将装衣料的藤箱拎在手上,闻言捏了捏他掌心:“若换作你当掌柜待如何?” “定要分三六九等。”二郎扳着手指如数家珍:“杭罗里衣分素罗、暗纹罗、提花罗三档,素罗卖给寻常富户,暗纹罗供给乡绅,提花罗专供官宦——就像方才那匹隐着万字纹的……” 四郎忽然扑进江月瑶怀里,打断了二郎滔滔不绝的筹划。 江月瑶挑眉,她是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擅长商道,对数字极其敏感,却是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已经到达了如此境地。 难怪,毕竟她家二郎是未来景国最大的奸商头子。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有些自豪。 嗯,无痛当妈,崽崽们个个天赋异禀,爽~ 母子三人又来买了一点干粮,此时他们要租两匹骡子去青石镇运输红砖。 骡马市的热气裹着草料腥臊扑面而来,二郎正掰着指头算红砖运输的耗损率。 四郎被满街嘶鸣声惊得攥紧江月瑶的裙角,却见母亲已利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银镯子,那镯子碰在榆木栏杆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槽头灰骡扬起沾着麦麸的蹄子。 “夫人要租骡?”裹着褐色短打的牙人从草垛后探出头,拇指在算盘珠上抹过油光:“此地离青石镇二十里山路,得用双驾辕车,连骡带车一日二百文。” 檐角铁马叮当声响个不停,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官马烙印,前年朝廷淘汰的老军马改作的驮畜。 江月瑶指尖拂过骡子脖颈,触到皮下凸起的筋肉纹理。 “宿主,这骡虽毛色黯淡,但耳尖竖立如削竹,正是耐力上佳蜀国的蜀南种。”小小的仓鼠球系统换装成为马倌出现在江月瑶面前,“你看它的骡蹄!” 她忽而俯身掀起骡蹄,青石板上顿时显出道新月形豁口:“蹄铁崩了角,跑山路怕是要瘸。” 牙人脸色微变,春日阳光将他额角汗珠映得晶亮:“夫人好眼力!这便换那匹枣红骡……” 话音未落,二郎已踮脚摸到骡腹鼓胀处:“娘亲看这里,昨夜的草料怕是没铡细,胃胀成这样哪能负重?” 市集喧哗忽而凝滞,隔壁马贩子打磨马蹄铁的锉刀声格外清晰。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压低声音:“小娘子若诚心要,两匹骡子带车架,三百文包整趟活计。” “二百八十文。”江月瑶解下荷包,六枚景和通宝在掌心排成扇面:“另要二十斤细铡的苜蓿草。”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马槽后堆积的豆饼,那是用霉豆掺着麸皮压制的次等货。 四郎忽然指着旁边的马市惊呼:“娘亲快看!” 但见十丈开外的拴马桩前,着锦袍的商贾正掀开一匹白马的眼睑:“泪堂发赤,定是染了马瘟。” 卖马老汉急得直跺脚,怀里的马驹引颈长嘶,像是替主人鸣不平。 江月瑶回头,摸了摸裴二郎的额头,“你这孩子,为何对骡马如此了解?” 四郎突然攥住她腰间丝绦,新买的杏色杭绸料子在他掌心皱成团:“娘亲忘了吗?那年生辰爹爹牵回枣红马,您说养马不如炖肉……”孩童声音陡然压低,“后来庖厨飘香三日,二哥抱着马鞍哭湿了枕头……” 骡马市的嘈杂仿佛瞬间凝固。 江月瑶闻言愣在当场,啥?原主这么癫的吗? 在古代马是什么地位,她一个现代人不知道,原主一个古代人能不知道吗? 在江月瑶的时空,汉代的普通马匹,价值五铢钱5000–20000钱,折合成软妹币也差不多7500元至3万元之间。 可那是农业时代啊,需要卖掉农作物才能买到一匹马? 她有些痛心疾首……败家娘儿们……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 “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3章 “不卖。”江月瑶头也不回,发间木簪却因猛然停步颤出残影。 照雪恰在此刻昂首嘶鸣,日光镀在银鬃上的光华,惊落了仓鼠系统捧着的虚拟茶盏。 骡车辘辘碾过青石板的瞬间,江月瑶突然将脸埋进照雪颈间。 众人只见她肩头微微颤动,以为这位夫人终为马驹康复落泪。 实则广袖遮掩下,她嘴角已快咧到耳根,贝齿狠狠咬住舌尖才没笑出声。 识海深处,仓鼠抱着消消乐全通关记录哭成团:“宿主您刚才内心刷了三百条发财了弹幕!” 江月瑶回怼小仓鼠,“你身为一个系统还摸鱼玩游戏,我凭什么不能疯狂发弹幕?况且这真的是发财了啊!鬼知道这匹马长大以后能卖多少钱?” 仓鼠不屑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嘁偶尔摸一下鱼,不行吗?不理你了” 江月瑶牵着骡车和小马驹一路前行,等到了青石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暮色中,母子三人来到了青石镇上唯一的客栈。 江月瑶站在“悦来客栈”褪色的牌匾下,檐角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暗红色的光晕里似有几道深褐痕迹。 眼前的客栈像只匍匐的兽,翘角飞檐在残阳里勾出獠牙形状。 她第一次住古代客栈,怎么说呢,眼前的客栈真的好像《倩女幽魂三》里面那个黑山老妖所变会走路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江月瑶不动声色将二郎和四郎往身后带了带,余光瞥见柜台后妇人耳垂上的银饰在油灯下泛着浑浊的光。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她将碎银推过柜台,指尖触到木纹间凝结的油渍,心中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老板娘堆着笑的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娘子带着孩子住东厢房可好?那边清净。” 说着便要来抱四郎,被江月瑶侧身避开。 端茶的小二生着双大小眼,左眼瞳仁泛着灰翳,眼见有客来,他停在大厅中间,静静地观察着她。 “行。”江月瑶皱眉,心中觉得不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柜台后又转出个青衣跑堂小厮,肩搭白巾笑出两颗虎牙:“夫人随我来,小心槛高。” 他腰间黄铜钥匙串叮咚作响,木梯上桐油未干,映着西窗漏进的霞光如琥珀流淌。 “这雕栏可是老樟木?闻着一股子木香味儿。”江月瑶驻足轻抚扶手上缠枝牡丹纹,嗅见木香里混着新焙的龙井茶味。 小厮躬身应道:“夫人好眼力,这楼梯上月刚请苏州匠人修缮过。”转角处悬着的花鸟鎏金笼里,两只画眉正啄着粟米。 她数着经过的房门,西侧三间都挂着铜锁,锁眼结着蛛网。 来到东厢房,开门,六角冰裂纹窗棂透进暮色,照见当中一副“松鹤延年”的云母屏风。 二郎扑向临窗的黄花梨书案,砚池里凝着未化的松烟墨,笔架上悬着大小三支紫毫。 “娘亲快看,被面绣着喜鹊登枝!这被子一定很舒服!”四郎滚进满床的软烟罗锦衾,撩起枕畔熏过苏合香的流苏。 墙角鎏金狻猊炉吐着沉水香,青瓷胆瓶里斜插几枝半开的木樨。 小厮端来缠枝莲纹提梁壶:“这是今年明前茶,灶上煨着荷叶粥,娘子若要添菜……” 话音未落,二郎已趴在描金食盒边惊呼:“杏仁酥!” 盒内八格细点果脯,还贴着红笺写“赠贵客”。 江月瑶以帕掩唇浅啜半口茶,待小厮退下后,悄悄将残茶倾入窗台绿釉盆。 盆中罗汉松新发的嫩芽沾了水珠,在暮色里莹莹如翠玉。 她取下髻间银簪试过糕点,见簪头未变色,方许孩儿们捏了块桂花糖蒸酥。 这间客栈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前台看起来十分破旧,房间装修得却十分雅致,她可不觉得是什么反差萌。 暮色渐浓,窗棂外飘来梆子声。 江月瑶将最后一块酥饼掰成两半,四郎腮帮鼓成松鼠,含混不清地嚷着要喝桂花蜜。 二郎却盯着食盒红笺出神,忽然仰头问:“娘亲,你今日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照雪只是吃了毒草?” “那是自然,二郎你观察事物的能力真强。你什么时候知道娘亲是故意的?” 裴二郎还未开口,江月瑶将银丝炭添进狻猊炉,忽听得瓦当轻响,似是有人踏过屋脊。 她赶紧捂住二郎的嘴,抬头看向屋脊,示意二郎不要说话。 “叮!打脸积分5,宿主戒心可嘉。”识海里突然蹦出个清亮少年音,小仓鼠难得幻化成了少年的身形出现,“但用银簪验毒实在老套,本系统建议兑换‘百毒不侵’技能,特惠价三十分……” 江月瑶指尖微颤,险些碰翻青瓷胆瓶。 穿越时绑定的这个话痨销售附体的系统,总在她紧绷时跳出来插科打诨。 “安静。”她在心里默念,将支摘窗的铜栓又检查一遍,“我怎么觉得我进入了一家黑店啊系统?” “这怎么可能,柚宝可以确定这里不是黑店。”系统突然切换成客栈平面图,马厩位置闪着红点,“不过你骡车附近确实有十三人靠近——五人在屋顶,八个正摸向厨房。” 铜壶滴漏忽然停滞,江月瑶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藕荷色披风。 榻上四郎翻了个身,怀中的鎏金镂空香球滚落床沿,在青砖地上转出细碎铃音。 “娘亲去哪?”二郎有些着急地抓着江月瑶的衣襟。 江月瑶将香球塞回四郎枕下,轻抚二郎发顶:“去看白驹是否添了草料。你守着弟弟,门窗莫开。” 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木樨香里混进一丝铁锈味。 江月瑶数着地砖往马厩挪步,忽见月洞门闪过半截灰袍,正是白日里端茶的虎牙小厮,此刻他正在往客栈外门走去。 “夫人留步。”竹杖叩地声自廊柱后传来,灰翳眼睛的店小二握着铜头拐杖转出阴影。 “夫人好兴致。”瞎眼店小二倚着廊柱,灰布衫沾着夜露,“青石镇戌时宵禁,野狗都懂得蜷在窝里。” 江月瑶退后半步,披风扫落栏边陶埙。 “我忧心骡马白驹,明日我们娘仨还要靠它们拖运货物……”她故意将嗓音浸上哽咽,余光瞥见马厩方向闪过剑光。 第34章 店小二褪去白日憨态,灰翳左眼竟随月光流转泛起异色。 他突然用拐杖勾起陶埙碎片:“夫人的白驹正在嚼着燕北苜蓿,骡子蹄铁也重新钉过。” 江月瑶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 晚风送来几声夜枭啼鸣,混着远处极轻的打斗声。 “更深露重,夫人若实在难安……”他突然扬手射出竹杖,房檐顿时跌落个黑衣人,喉间正插着片陶埙碎片。 灯笼骤灭。 江月瑶尚未惊叫,忽觉嘴被捂住。 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二旋身将江月瑶推进廊柱死角,扬手抛出三枚铜钱。 暗处应声响起闷哼,三个蒙面人捂着膝盖滚出阴影。 “回房。”他转动拐杖机关,弹出截泛蓝光的刀刃,“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切记听到任何声响都当是野猫打架。” 马厩方向骤然响起的金戈相击声划破寂静。 江月瑶纤长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可是价值三座铁矿的神驹! 系统的剑挺便宜的,才1积分。 她反手从虚空抓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芒流转,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功夫。 “夫人且慢!”店小二布满皱纹的手堪堪拦住她,“那些人是冲……咳,冲货来的。” 话未说完,江月瑶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回廊。 老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微胖身影,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马厩里蒸腾着刺鼻血腥。 十匹通体雪白的骡马被围在中央,鬃毛泛着油亮亮的光彩。 江月瑶瞳孔骤缩,她的棕色骡子正安然卧在草料堆旁,倒是那批陌生骡马绑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 “当心!”店小二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掌劈开破空而来的三支弩箭。 江月瑶尚未回神,十二道黑影已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泛着森森冷光。 为首者双刀交错,竟在空中划出猩红残月。 江月瑶踉跄后退,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约莫是柯南附体了,去哪里,哪里就有黑衣人。 这次的黑衣人,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一批黑衣人功夫更高。 “大爷,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救我的骡马!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信吗……”话音未落,劲风已至面门。 灰影倏忽闪现。 店小二穿梭于刀光剑影间,蓑衣翻飞似枯叶飘零。 江月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枯瘦五指如穿花拂柳,竟生生折断三柄陌刀。 “发什么呆!”苍老嗓音突然变得清越,店小二反手扯住她衣领腾空跃起。 江月瑶只觉掌心触到绸缎般的青丝,再定睛时,人皮面具正缓缓飘落,露出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柳眉似春山含黛,偏生尾梢调皮地扬起,宛若紫毫笔尖将收未收的一抹飞白。 杏眼圆睁着嗔怪模样,眼尾天然晕着桃红,倒比刻意描画的花钿更艳三分。 鼻尖缀着一粒小巧的淡褐雀斑,反衬得凝脂面庞愈发莹润,教人想起新雪覆着的糖蒸酥酪。 她足尖轻点梁柱旋身避开刀锋,乌黑色的发丝扫过江月瑶面颊,带着初绽木樨的甜香。 银红绢纱抹胸下,藕荷色束腰竟用金线绣着对抱松子的松鼠,随她腾挪跳跃在衣褶间时隐时现。 最奇是耳垂悬着赤金丁香坠,分明是掌柜日日戴的那对,此刻随她动作轻叩出清越铃音。 “你还不躲起来?”少女佯怒瞪来,唇珠却翘成撒娇的弧度。 她反手甩出三枚青铜钱击落暗器,腕间绞丝银镯与刀剑相撞,青葱似的指尖忽而戳向江月瑶眉心,甲面用凤仙花染出淡淡樱色:“发什么痴?!” “你……你竟是个姑娘!”江月瑶攥着尚有体温的面具,指尖扫过内层细密的针脚。 此时一个黑衣人袭来,少女一把将江月瑶推开。 江月瑶吃痛跌坐时,少女竟踩着她肩膀借力跃起,鬓边绒花随着动作轻颤,原是两只绒球拼成的玉雪狸奴。 “你……你真是……”江月瑶攥着人皮面具语无伦次,却见那姑娘突然鼓起腮帮,活像偷食被抓包的松鼠。 易……易容术? 少女旋身踢飞最后两个黑衣人,云纹软靴踏在血泊里溅起细碎红梅。 她扯下破烂的粗布外衫,露出内里月白色鲛绡劲装,腰间缀着七宝琉璃坠。 “看够了?”少女嗓音如碎玉投壶,腕间银铃轻振,“若非你乱我计划,此刻早该擒住这帮打家劫舍的劫匪。” 她冷眼扫过满地狼藉,嘴唇紧紧抿着,“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骡马无事!” 江月瑶突然嗅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皇家贡品?还是眼前的少女是皇室中人? 龙涎香形成需经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自然氧化和地质过程,且主产地集中于特定区域。 其产量极低,价格堪比黄金,远超民间承受能力。 优质龙涎香每两价值“不下百千”,次等亦需“五六十千”,属官方严格管控的禁榷之物。 她倒退半步,靴跟碾碎半截断箭。 箭镞上刻着的狼首图腾让她脊背发凉——北境十八部狼骑的徽记! “现在想逃?晚了。”少女纤指轻弹,银丝缠住江月瑶脚踝,“你既扯下我的面具,便该知晓……” 话音戛然而止,马厩外忽有马蹄声如惊雷骤至,数百支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火把将残破的马厩照得纤毫毕现。 玄甲卫兵潮水般散开,为首将领铁胄上雕着狴犴兽首,却在触及少女面容时瞳孔剧颤:“公——” “公孙大人来得正好。”少女皱眉,赶紧打断将领的声音,“这些贼人劫掠商队,还伤了我家奴仆,是我让我家小厮去报信的。” 江月瑶借着踉跄动作垂下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简体字。 这是系统的资料库。 她听到“公”这个字,已经大大地引起了她心中的警铃。 看那将领的反应,可不像是姓公孙的样子。 江月瑶意识飞速检索《大景朝实录》:永昭帝膝下三女,长公主三十有二掌宗人府,次女六年前和亲北狄,唯有三公主赵芳华…… 她拧眉,眼前的少女是三公主赵芳华? “北境流寇越发猖獗。”将领改口得生硬,佩刀却始终未入鞘,“这些货物……” “官爷明鉴。”少女忽然掐住她后颈,“这笨手笨脚的奴仆,半夜来喂马……惊跑了流寇……” 温软指尖在江月瑶脊椎游走,江月瑶忍着刺痛装傻:“小的知罪!”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 “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6章 她拭去额角烟灰,将早备好的钱袋放在算盘上,“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五丈大小,需要多少青砖,劳您给个公道价。” 王掌柜执意要免去三百块砖钱,见她坚持不收,突然指着窑场角落:“那堆金线砖原是烧坏的次品,但用来砌猪圈鸡舍最是防潮。娘子若肯收下,便按三文一块算如何?” 江月瑶挑眉,这价钱比寻常青砖足足便宜五成。 她总算是点头应允。 直到装车时,二郎发现每块“金线砖”裂缝里都嵌着琉璃状结晶。 江月瑶会心一笑,这哪里是“金线砖”,它明明是烧制青瓷时才会出现的窑变产物,王掌柜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当次品送了。 粗布短打的窑工们帮着装货,青砖在朝阳下泛着润泽的光,江月瑶笑了笑,还是古代人淳朴善良。 王掌柜特意派了辆牛车相送。 “夫人要重建屋舍不容易。”王掌柜拨着算盘减了两成价,“往后每月初八我们往李家村送货,顺路捎带便是。” 江月瑶很是高兴,拉着二郎四郎上集市买了不少零食。 她轻挥柳枝催动牛车,小马驹和骡子跟在她的身后,满载的青砖随着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印记,远远望去竟像条游动的青龙。 车辕上并排坐着两个小人儿,四郎攥着染成靛青色的布老虎,突然指着远处尖叫:“娘亲,你看那!” 村口老槐树下,李周氏捏着绣绷得指节泛白,银针狠狠戳进未完成的并蒂莲里。 金桂香瞥见婆婆袖口沾着的灶灰,知晓她又因嫉妒摔了碗碟,忙搀住妇人青筋凸起的手臂:“娘仔细手疼。” “你瞧那贱蹄子!”李周氏突然抓住儿媳手腕,牛车经过时分明传来金石相击之声,“竟然过得如此风光!” 两人目光掠过骡马油亮的皮毛,瞳孔同时紧缩,其中竟有匹白色小马驹! 江月瑶将缰绳在掌心缠紧两圈。 李周氏立在场院前,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戳破金桂香藕荷色衫子。 青砖在牛车上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篱笆下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窜进菜畦。 “当初就不该把村北那块地给她!”李周氏指甲深深掐进儿媳臂弯,盯着牛车上崭新的桐油苫布,“瞧瞧这丧门星,克死我儿不过百日,倒学会用狐媚子手段招摇过市。” 金桂香疼得倒抽冷气,目光黏在白驹油亮的鬃毛上:“谁能想到北坡那块乱葬岗……哎哟!” 她慌忙改口,“娘,她们也是一时风光,那十两银子哪够她那样子挥霍。你看她穿的新衣裳,拖运货物的骡马,还有请的那五个工人,恐怕房子都封不了顶,到时候咱再去捡便宜把房子给” 着说着金桂香比画出抹喉的阴毒手势,意图吞并江月瑶的房子。 李周氏缺了门牙的嘴咧开笑着,浑浊老眼里映着牛车上成匹的细棉布。 只是裴家两兄弟见不得二人狼狈为奸,路过二人面前时,他忽然举着糖画从车辕跃下。 麦芽糖在夕照里淌着琥珀色的光,小童特意绕到李周氏跟前吮得啧啧作响。 “祖母安好。”二郎跳下车辕时故意将夯土锤砸在地上,震得篱笆上晒的干辣椒簌簌掉落,“我家的房子很快就要修好了,二郎在这里感谢祖母大度,给我们这么宽的地皮。” 李周氏踉跄后退半步,枯黄面皮涨成猪肝色。 江月瑶适时轻咳:“走了,二郎,我们还要赶回去卸砖。” 李周氏看着母子三人慢慢悠悠地回到村北荒地,心中愤恨无比。 江月瑶勒紧缰绳,牛车吱呀停在自己选定的地皮。 原本五丈的地基上,裴大郎正抡着开山斧劈砍树根,少年隆起的臂肌绷紧粗麻短褐。 在江月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郎将附近的树木清理干净,已然有了二十丈见方的地皮。 如此宽敞的地皮,倒是可以开发一两块田地出来。 窑炉口喷吐的青烟里,江长庚佝偻着往火膛添柴,烟灰在眼袋上积了层青灰。 “三姐接住!”四郎像颗小炮仗从车辕跃下,脏兮兮的衣兜里抖落出野莓,殷红汁液染红了三娘月白裙裾。 小童却浑不在意,扒着骡马褡裢掏摸:“娘亲买的饴糖定在蓝布包袱里!” 裴二娘从干柴堆里抬头:“四郎再闹腾,仔细你新裁的绢裤!” 二娘很是能干,将江月瑶采摘回来的野葱、薄荷都种了起来,至于那些采摘的皂角也浆洗干净放在日头下晾晒。 江长庚自认为是两个孩子的长辈,这一两天都由他全程看着窑炉,连夜也是他一个人守,眼袋有些厚重。 江月瑶扶轼远唤:“大郎、三娘、长庚,我回来了!” 尾音尚在风里打着旋儿,三娘已如脱笼的雀儿扑棱过来。 “东家,你回来了。”张九带着四名工匠也上前。 江月瑶俯身细看夯土纹路,四郎趁机往基槽里扔石子,被三娘揪着后领拎出来。 三层地基已然铺好,地基只需要再养护几天即可。 九屈指叩击基址,金石之音铮然回响:“东家请看这改良三合土,糯米浆和羊桃汁浇了九遍。” “后续营造该当如何施为?”江月瑶指尖抚过齐整的柱础石,“昨日灶上可还周全?” 五个黧黑汉子齐刷刷拱手,独眼匠人嗓门最亮:“三姑娘炖的菰笋蹄髈,堪比天香楼掌勺!” 众人粗布襟口还沾着酱色,很明显三娘昨日的吃食让工匠们很满意。 张九待声息稍歇,讲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抽出线陀悬在基址中央:“首层立柱用七尺杉木,梁架走偷心造法。” 老匠人靴尖碾碎半截草茎,“二层留出三尺飞檐,地栿暗榫用槐木最妥。” 三娘端来薄荷水,江月瑶一饮而尽,只问:“这糯米灰浆……” “按照您的吩咐掺了苎麻丝的。”张九抠下碎屑搓成细线,“三层地基七分石灰三分黏土,砌墙时倒转配比。” 张九就着木炭在灰浆层划出梁架图:“立夏前保您住上暖阁。” 说话间,远处忽送来焦香,原是二郎捧着煨芋头跑来,曾经母子几人是最爱吃芋头。 三娘昨日去集市买了许多食材,给工匠们的吃食供给得比大户人家还丰富。 二郎一眼就看见了芋头,将芋头扔进炉灶烤了十几个。 金桂香搀着李周氏尾随而至时,正撞见这幕。 “造孽啊!”李周氏突然捶打胸口,“大虎尸骨未寒,这毒妇就敢用我李家的银钱……” 她浑浊老眼瞥见窑炉旁堆积的松木,突然推开儿媳金桂香冲上前,“你大胆!这些木料分明是后山祖坟的!” 第37章 江月瑶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泛起一阵波澜,对那李周氏如影随形般的纠缠感到由衷的厌烦与恶心。 她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母亲,三弟妹,请你们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江月瑶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这些松木,每一根都是我儿大郎从荒凉的乱葬岗中辛苦砍伐而来,何时成了你们后山祖坟的产物?请你们不要无端造谣,污蔑他人。” 江长庚见状,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上前,准备与这两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理论。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一些颤抖,“我姐姐只是取回她亡夫留下的遗物,你们却一再上门骚扰,散布谣言。同为女子,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残忍和无情吗?” 李周氏腕间银镯子叮当乱响,尖细的嗓音像锈刀:“丧门星带回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放肆?” 言罢,她身旁的金桂香也趁机而动,粗鲁地推搡起年幼的裴四郎,眼中满是恶意与挑衅。 江月瑶闭目深吸气,她摩挲着腰间荷包里的机关弩箭,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给杀了。 在一念之间,忽然被金桂香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戳中肩窝:“装什么死!你家野男人推我的账怎么算!” “分明是你先动手推搡我家四郎。”江长庚眼疾手快,横跨半步,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江月瑶面前,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金桂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了江长庚衣袖上层层叠叠的补丁,那沾满松脂的指甲在粗糙的麻布上留下了痕迹:“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野男人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五名工匠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这话语之间听来像是家务事。 江长庚不堪其扰,将金桂香推开。 金桂香却趁机倒地不起。 “我的儿媳妇啊!”李周氏银镯子磕在地基旁边沿迸出火星,白透了的发根随哭嚎声支棱起来,“天杀的野种要杀人啦!” 她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猛地伸向江月瑶的发髻,却被江月瑶以一个灵巧的动作轻巧闪过。 两人还要有所动作,五名工匠都跑到江月瑶面前拦着。 江月瑶冷冷地开口警告两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造黄谣,长庚是我的弟弟,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生事,简直不可原谅。” 说罢,她朝着大郎点头示意,在大郎的示意下,裴四郎掏出自制的淬毒机关,朝着两人射了一阵细如银丝的毒针。 二人眼见毒针射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毒针命中二人,双方对峙一刻钟,虽然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二人却感觉肚腹部绞痛不止。 银针上淬着十足的巴豆汁儿,这俩货回家必定蹿稀三天。 眼见今日无法再占得便宜,李周氏和金桂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脏话。 江月瑶捂住头,这李家人跟冤鬼缠身一般膈应人,尤其是那金桂香酷爱挑事,她们一家以后恐怕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江月瑶的忧虑是没有问题的。 李周氏和金桂香回去后,极尽所能地夸大今天所遇见的事情。 油灯将李家堂屋照得鬼气森森。 金桂香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擦伤:“那野种用带倒刺的鞭子抽婆婆,要不是我替婆婆挡着” “妖女还放话说要刨了咱家祖坟!”李周氏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咳嗽不止。 陶碗摔裂声乍响,李大马手中的酒坛在青砖地炸开琥珀色的花。 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猪的汉子双目赤红,臂膀虬结的肌肉突突跳动:“明日就去拆了那妖女的梁柱!” 李家的两个儿子听后怒火中烧,李大马和李大牛准备带着一家人前来讨个公道。 倒是四儿媳妇牛素云是个聪明懂事的,见惯了金桂香挑拨生事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简单,多半是金桂香撺掇着老太太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吃了憋。 现在回来又利用老太太儿子们的愚孝顺去生事。 上次祠堂的事儿,牛素云就看明白了,自家二哥那个媳妇江月瑶,可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人。 能够在李周氏和金桂香这样的人面前拿到李大虎生前的房契、田契,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连这两货都要去她那里吃瘪,连里正连族长都没办法偏帮李周氏。 自家那个憨厚老实的李大牛跑过去也是吃亏的份,也只有当炮灰的命。 牛素云将自家丈夫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他不要跟着起哄去找江月瑶麻烦。 却又被金桂香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四弟,你的媳妇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家老娘被欺负了,还不让儿子去给出头。啧啧,百善孝为先啊……” 李大牛是个憨憨,一听金桂香挑拨,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媳妇不仅不帮忙,还要拦着自己给老娘出气,这不就是不孝顺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大牛突然掀翻织机,檀木经轴重重砸在牛素云肩头。 这个憨实的庄稼汉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别着的割穗刀还在往下滴麦浆:“娘都被欺负到这样子了,你还帮外人说话?” 可怜牛素云的女儿,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殴打。 “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听外人的话,欺负娘亲!” 稚嫩的辩解被响亮的耳光打断。 牛素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女儿,李大牛的草鞋底正踹在她后腰。 “够了!”李周氏银镯重重磕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水果洒得七零八落,“明日辰时,我们一家去找那个妖女讨说法!大牛把你家两个赔钱货关进地窖!不孝不悌的东西就该好好惩罚一下!” 第38章 入夜,江月瑶唱着安眠曲儿将几个孩子都哄睡着了。 她才悄悄地起身,窑炉还不能停。 她有些担忧自己的毒奶王女儿三娘在日暮时分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的一句“今晚上会不会下雨”让她很不安。 三娘一向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窑炉石灰,明日一早就可冷却开炉。 今日若是暴雨,那这窑炉石灰算是废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窑炉面前,思考起来自己穿越至今,完成了无数支线任务,唯独感觉离【盛世粮仓】这个主线任务越来越远。 子时一刻,暴雨如约而来。 好在这两日,虽然她不在,但是大郎还是给茅草屋加装了门窗,淅沥沥的雨声更适合入眠。 孩子们都睡得很香,唯有江月瑶不得不披着蓑衣守在窑炉面前。 暮春细雨织成漫天银丝时,江月瑶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空间,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平方米,然后空间旁边有一个光点是通往灵泉的。 三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她兑换了置物架,把三娘前几日猎到的猪肉放在这里。 江月瑶仔细研究过,她的空间长期处于26摄氏度的恒温天气。 肉类放置在这里,并不会腐败。 除了置物架,剩下的地方,江月瑶褪去粗布襦裙,换上用改良版苎麻织就的运动短打。 锄头在空间里面的土地上翻飞。 锄头砸下去的瞬间,地面突然响起《月亮之上》的Bgm——这破空间居然自带土味Bgm功能! 江月瑶有些无奈,这系统是有点东西的。 她望着被翻出玄色沃土的田垄,突然发现土粒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标记,正是穿越前在基因图谱上标注的水稻抗病基因序列。 “叮!检测到宿主播种意愿。”仓鼠球穿着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陡然出现,装着稻种的青玉瓶从灵泉光点里漂浮到仓鼠手里。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好在系统给她提供了她前世研究的稻米种子。 接过柚宝递过来的青玉瓶,正好可以在空间里面试种自己的稻米种子。 等到将所有种子种下,江月瑶从白色的雾气里面引流一条灌溉水渠。 今夜心情大好。 江月瑶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一套茶壶和一罐武夷山正山小种,随后闪身回到现实世界。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江月瑶又扯来桐油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将新兑换的武夷正山小种倒入柴窑烧制的急须壶,沸水冲开琥珀色茶汤的瞬间,细密雨珠正巧打在临时支起的桐油布篷顶。 “娘亲,三娘要吃糖葫芦呢。”三娘的呓语犹在耳畔,江月瑶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鎏金茶毫,忽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窗台上那盆总是逆季节开花的山茶。 改日,她定要上山去寻找一株山茶花,种在自己家的大院里。 窑炉孔洞透出的橘红映在青瓷杯壁,将倒春寒的湿气焙成带着松脂香的暖雾。 江月瑶嗅到新叶萌发的腥甜,这是春夜特有的气息,混着忍冬藤的涩、野山姜的辛,还有被细雨唤醒的腐殖土芬芳。 她解开发间素银簪,任春风将青丝吹成张开的渔网。 红泥小炉煨着山泉水,火苗舔舐壶底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江月瑶屈指轻弹茶则,看蜷曲的茶叶在琉璃盏中舒展成雀舌。 “盛世粮仓(12100000)”的进度条在雨幕中幽幽浮动。 她抿了口茶汤,又取出一块猪肉架在窑炉旁边熏烤。 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加快任务进度的时候,忽然听见铁蹄踏入水洼的响动。 她摩挲着机关弩箭的铜制机栝,却在抬眸时怔住,十丈外的老柳树下,月光正顺着巨兽的脊背流淌。 熟悉的雪色身影踏着满地落英而来。 白虎额间的王纹被雨水洗得发亮,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它声如古琴拂过冰泉,震得藤蔓间积雨簌簌坠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是你吗?”江月瑶终是认出了眼前的巨兽是前几日自己解救下来的大白虎。 “你莫非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才赶过来?你这馋猫。”她笑着掷去一块烤野猪肉,白虎轻巧跃起接住时,蓬松的尾巴扫落一串棠棣花。 巨兽喉间发出呼噜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垂落的发梢,在她杏色衣襟上留下水痕。 窑炉突然发出龟裂声,江月瑶掀开草帘查看火候。 白虎踱步到她身侧趴下,厚实的皮毛阻隔了地底渗出的寒意。 它伸出前爪拨弄滚落的茶则,肉垫沾了茶末又嫌弃地甩头。 雨势渐弱,她倚着巨兽温暖的腹毛抿了口茶,小白身上的毛都快要被火炉子给烤干了。 这白虎也不客气,亲昵地舔舐着江月瑶的手,跟从小豢养到大的白猫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更鼓混着雨声飘来时,白虎忽然竖起耳朵。 它起身抖落满身雨水,叼住江月瑶的袖口往溪水方向轻扯。 远处松林传来窸窣异响,巨兽压低身形发出警告的低吼,背毛在雨中根根分明如银枪。 “怎么了?”白虎的利爪突然陷入泥沼,江月瑶知道野兽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强,小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攻击的形态。 江月瑶嗅到风中混着铁锈味的腥甜,这是新鲜血液特有的气息。 巨兽的金色竖瞳缩成细线,背毛炸起如银针倒竖。 随后,大白虎叼着江月瑶的衣裳朝着溪边狂奔而去。 “小白,松口!”江月瑶掰开白虎叼着的衣袖,指腹触到它尖牙上黏稠的唾液,嫌弃地拍了拍它的额头,“我哪里跑的动,我都快被你拖着走了!” 小白委屈地低吼一声,尾尖烦躁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涟漪惊散了正在飞舞的萤火虫。 江月瑶还想要说些什么,小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向水面,激起的浪花中浮出三支袖箭。 “且慢!”江月瑶攥住白虎后颈皮毛,截住巨兽即将挥落的利爪。 春夜惊雷撕裂苍穹,深山雨幕中,一道伏在溪畔的身影竟似谪仙折翼引起了江月瑶的注意。 “咦,这是?”江月瑶俯身查看,眼前竟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第39章 男子颀长身躯足有八尺余,玄麒麟暗纹的冰蚕丝锦袍被乱石割裂,破碎衣料下赫然露出刀刻斧凿般的腹肌,此刻六块肌理分明的沟壑间横亘着三寸箭伤,毒血凝成紫黑色冰晶,衬得蜜色肌肤竟似泼了墨的冷玉。 湿透的衣襟半敞至劲瘦腰线,锁骨处缀着鎏金螭龙纹的银链已断,碎玉坠子深陷在胸肌血痕中,随着微弱喘息晃出细碎冷光。 他苍白面容被闪电映得宛如玉雕,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微挑的弧度令满山棠棣尽失颜色。 鸦羽般的长睫沾着血珠,在眼下投出妖冶的阴影,薄唇虽呈中毒的青紫色,却仍勾着令百花羞惭的弧度。 最惊心是右腹处撕裂的伤口,暗器铁蒺藜深嵌腹肌沟壑,每道血痕蜿蜒过块垒分明的肌肉时,都似朱笔在雪宣上勾描的禁忌图腾。 雨水冲刷着他束发的嵌东珠螭纹金冠,散落的墨发缠在精壮腰腹间,与破碎的孔雀纹织金缎腰带纠缠。 左腿玄色骑装撕裂至大腿根,绷紧的腿部肌肉线条如弓弦拉满,脚踝银铃锁链上錾刻的“天枢”二字时隐时现。 最矜贵处当属他染血的右手,五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扣住溪中凸起的青石。 指间戴着的七宝蟒纹戒撞出裂痕,露出内里暗藏的龙鳞密纹。 溪水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白虎的尾尖突然卷住男子腰间玉带。 江月瑶望着巨兽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两簇幽火,忽然记起几日前解救它时,这双眼睛也曾这般灼灼。 江月瑶瞧着男子的容貌一时半刻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男子很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莫名有些羡慕嫉妒。 溪水泛起月华涟漪时,白虎突然叼住江月瑶的裙角往后拽。 她踉跄着跌坐在青苔石上,腰间荷包突然蹦出团毛茸茸的金色云朵,系统幻化的仓鼠正戴着迷你护士帽,爪爪抱着听诊器在男子胸口蹦跶。 仓鼠爪尖迸出星子般的全息投影,“宿主,他中毒了,还受了外伤,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投影里心电图渐渐变得缓慢,小仓鼠不知何时换上了侦探斗篷,举着放大镜凑近箭伤:“根据《穿越者急救手册》第二百三十三条,救美男概率触发隐藏任务哦!” 江月瑶皱眉,心中天人交战。 看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还能被人追杀到此处,想必身后一堆麻烦事。 小白把她拖过来,见到他也算是缘分,要管还是不管呢? 江月瑶沉默良久,白虎焦躁地啃咬起岸边紫苏,叶片破碎的辛辣味混着血腥越发刺鼻。 她撕开男子浸透的衣襟,箭镞上的玄鸟纹路令她瞳孔骤缩。 与那夜在后山中的蒙面黑衣人头领所用制式相同。 江月瑶瞬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朝皇族?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查过大景朝的历史的,她知道现在内乱不断,却没想过作为一个路人甲,在自家门口都能见到皇族。 江月瑶跪在溪石上,指尖悬在男子鼻息前迟迟未落。 “你倒是会捡麻烦。”她戳了戳白虎湿漉漉的鼻尖,巨兽却扭头将染血的爪子按在岩壁上。 江月瑶戳了戳仓鼠软乎乎的肚皮:“他还有得救吗?说人话。” “宿主,快用你的灵泉水啊!”小仓鼠瞬间换上白大褂,头顶冒出个【妙手回春】的Led灯牌,“检测到sssr级美强惨角色,建议使用积分商城的急救包!” 它突然捂住嘴,豆豆眼乱转:“这个急救包要扣888积分呢!” 一虎一鼠就这么盯着她,江月瑶无奈地叹口气,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急救包,又从灵泉里面取出一滴泉水。 时不我待,江月瑶当即把泉水滴进男子的嘴巴里。 她决定再检查一下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外伤。 男子浸血的衣襟被揭开时,仓鼠突然尖叫着换上墨镜:“八块腹肌!八块!” 它爪尖弹出的扫描光束都在颤抖,“根据《古言男主身材排行榜》,这位能进前三甲!” 江月瑶挑眉没好气地弹它耳朵:“你是来救人的还是看腹肌的?咋嘞?你一个仓鼠还比我好色?” 柚宝无语,宿主活该单身,钢铁直女吗? 急救包里包含了各种手术用品和急救药品抗生素等等。 当务之急是将男子带回去,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她尝试着拖走男子,可她力气再大,人再壮也只是一个女人, 拖了半天,男子竟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丧气,坐在男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白却发出一声虎啸,站在男子身边。 “你要救他?”她话音未落,白虎已屈膝趴伏,厚实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男子湿透的锦衣贴在白虎皮毛上,金线绣的玄鸟竟似要振翅飞起。 江月瑶瞳孔微缩,小白是听得懂人话的,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白虎了。 戴着护士帽子的仓鼠虚影正在扫描男子心脉,全息投影在雨雾中明灭:“心脉三寸处毒素扩散,宿主,这箭镞淬的是眼镜王蛇蛇毒。建议立即注射抗蛇毒血清。” 虚拟药柜弹出,江月瑶瞥见白虎正用尾尖卷来几株七叶莲,这是解毒方剂中缺失的君药。 “你倒是比某些郎中靠谱。”她揉着白虎耳后软毛,巨兽喉间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驮着男子的白虎走得极稳,利爪在泥地上印出梅瓣似的痕迹,沿途却避开了所有毒蕈与机关。 待到一人一虎回到茅草屋,几个孩子还未睡醒。 江月瑶将男人安置在窑炉旁边的临时帐篷里。 小白将男子轻放在草席上,爪尖勾起褪色的虎头枕垫在他颈后。 她望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毒素浓度,将急救包里面的半支血清推入他颈侧:“遇见我家小白算你命大。” 仓鼠换上白大褂,爪握激光笔讲解全息解剖图:“宿主,柚宝给他安排上了全息生命监控系统……” “可以,再用上这个。你的急救手册上写着吸氧可以改善供氧与组织缺氧还可以促进创伤修复与代谢。”江月瑶将急救包里的呼吸面罩扣在男子脸上,面罩立刻被仓鼠贴上粉红桃心贴纸。 男子苍白的脸在火光中宛如玉雕,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大郎睡颜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谁”她捏着手指抵住男子下颌,将他的脸再一次仔细打量。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 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1章 大郎捧着碗沿的指节发白,米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少年机械地吞咽着,喉间每滚动一次,额角青筋便抽搐一回。 当四郎捧着粗陶瓷碗发出小猪似的哼唧声时,大郎已经捏碎了第三只陶匙。 江月瑶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大崽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身处的朝代可以对标汉朝。 汉代以稻、麦、黍、粟、豆为主食,其中黄河流域以小麦和黄米饭为主,长江流域则以稻米,尤其糯米饭为主。 这与现代北方偏面食、南方重米饭的饮食习惯一脉相承。 汉代已有炙、蒸、炸、羹等烹饪方式,甚至出现类似“鸳鸯火锅”的分格炊具。 但彼时蔬菜种类较少,以瓜、瓠、葵为主;调味主要依赖盐、酱、梅、麦芽糖。 只不过贵族可享发酵面食、精细稻米和珍稀野味,而平民多以粗粮果腹。 所以,在江月瑶的概念里,这群古人是肯定没有吃过皮蛋瘦肉粥的。 当几名工人囫囵吞枣般吃完油条和稀粥时,还在那里啧啧称赞她的手艺。 反观大郎和二郎,两人比起以往,沉默安静地吃着饭食。 这很反常。 江月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她揉了揉额头,倒不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个人是小白非要救下来的。 好歹小白也算是她心中默认的小宠物,宠物的宠物——她觉得可以救一下。 饭后,工匠们开始工作,几个孩子也自觉地找到了活儿做。 三娘开心地给照雪搭了一个防雨的帐篷,四郎继续折腾他的机关,今日由四郎去打猎。 大郎今日负责监工和看守窑炉,江长庚则跟着二郎找江月瑶要了银钱继续去青石镇拖运青砖和灰瓦。 倒是江月瑶,她要孤身去集市上买身衣服。 这男子身上的锦袍已经稀烂,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玉珏。 她至少要给男子买一身粗布麻衣遮蔽身体。 还有,她觉得工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应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这货是不是什么通缉犯。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她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回家。 日头攀上竹梢时,江月瑶裹着粗麻帔巾踏入青石镇。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要一件成衣。”她故意抬高声量,铜钱砸在柜台上的脆响惊飞了梁间乳燕。“最好是月白色的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原本正在同他人聊天,见到有客人来,她谄笑着展开月白云纹锦,江月瑶却看着不远处的告示牌。 “客官要的云纹锦成衣。”老板娘认识江月瑶,李家村那个厉害的寡妇,也知道她刚从李周氏那里分得了十两银子,完全有能力购买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迅速地拿出一套最好的成衣,殷勤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江月瑶按照男子大致的身高,精心挑选了一身云纹锦衣裳。 这云纹锦衣裳质地虽不算上乘,但胜在干净素雅,想来那男子穿上也应合适。 布庄檐下的葛麻料子泛着潮气,她指尖抚过月白色素罗,忽听得身后茶摊传来碗碟碎裂声。 三个衙役正往告示墙张贴新榜。 粗布包裹将将系好,西市口突然响起鸣锣开道声。 衙门照壁前人头攒动,汗臭与脂粉气搅作浊浪。 江月瑶踮脚望见乌木公示栏时,喉间蓦地泛起铁锈味。 只见一大堆人围着公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让!”她屈肘抵开个挑粪汉,绣鞋碾过满地踩烂的槐花。 新糊的桑皮纸上墨迹犹湿,眼前密密麻麻的榜文让她有些眼花。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张画像吸引住了,在一群贼眉鼠眼的人画像后面,墨痕洇染处恍若工笔描摹的远山眉,可不就是她家躺着的那人?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琅琊王世子萧霁,前日遇刺失踪,献其踪迹者赏百金。” 她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身形。 果然她没有猜测错男子的身份,他必定非富即贵。 “这般神仙人物,怎会被刺客偷袭?”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听闻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配得起这‘龙章凤姿’的称号,正是三年前名动天下的琅琊王世子萧霁,传闻中连长公主见了都要掷镜自惭的九阙第一美玉,只可惜现在生死不明……”话未说完便被衙役喝止。 “哎呀,老爷子,你倒是挺了解这个萧世子的?”旁边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搭话。 拄拐老翁的唾沫星子溅在“赏金百两“字样上,“三年前琅琊秋猎,老朽侄女亲眼见过世子弯弓射雁……” “这个萧霁一个好好的世子爷,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种边境之地?” “对嘛,王公贵族不在京城待着,怎会出现在远宁县?”另一名小贩好奇的凑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袭,我看啊,估计是得罪人了!”买菜的小贩悄悄靠近,也在这里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琅琊王萧镇南是三皇子的人,听说琅琊王给三皇子献过边防图……”老翁压低的嗓音混在染缸咕嘟声里,“太子岂能容他?”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插嘴:“竟然有这等事?那这萧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腌臜的围裙边蹭在悬赏令上,惊得衙役挥动水火棍:“刁民安敢妄议天家!” “尔等不要命了?快散开!”人群如沸水泼雪般散开。 江月瑶皱眉,家里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刚才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说琅琊王站队三皇子。 很明显,这并不是简单的劫匪,劫匪不会使用淬了剧毒的箭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那些刺客为何要暗杀萧霁? 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自家旁边的溪流边上?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收留他,还是将他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自己一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继续收留,又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江月瑶心乱如麻,攥紧怀中云纹锦,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战栗。 她匆匆离开了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 第46章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 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松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 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 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 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 “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 四个崽崽反应各异。 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 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 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 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 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 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 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著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 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 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著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著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21章 江月瑶心中记挂着为萧旭筹备教学用具之事,待将家中诸事一一安顿妥当后,便怀揣着十根紫参,踏上了前往远宁县的路途。 此去远宁县,她心中早有盘算,那西市的胡商商集,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其一是为钱霖的医馆,其二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各类珍稀物件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寻得些意外之喜。 还未走近西市胡商商集,远远地,便能听见那喧嚣热闹之声。 商集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汇聚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异域语言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五彩斑斓。 有来自波斯的地毯,色彩艳丽,图案精美;还有大食的香料,散发着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嗅闻。 更让江月瑶惊奇的是,竟还瞧见了西洋洋人。 他们金发碧眼,身着奇异的服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 这些洋人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能折射出奇异光芒的玻璃制品,还有造型古怪的机械小物,引得众人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议论。 只是这繁荣的商贸却与普通老百姓无关,江月瑶打量了一下,来采购的大多都穿着绫罗绸缎,恐怕是长期经商的世家。 毕竟这远宁县是边关三国交界处。 她在这热闹非凡的商集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钱氏医馆。 没走多远,古朴典雅的招牌“钱氏九如馆”便映入眼帘。 她心中暗自赞叹,钱霖果然是个有文化底蕴之人,这医馆之名别具一格。 要知道,寻常医馆多以“保和堂”“济世堂”为名,虽寓意美好,却略显俗套。 而这“九如”二字,源自《诗经》中的“天保九如”,祈愿世人“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暗含着医馆以医道助人福寿双全的美好愿景,高雅又不失深意。 江月瑶抬脚走进医馆,前台的伙计正忙着抓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认出她来,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病症要瞧,还是来抓药?” 江月瑶刚要开口,这时,小伙计清风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江夫人,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快随我进去,我家大当家的正好在这里。” 江月瑶有些诧异,心想自己与这清风不过一面之缘,他竟能如此热情相迎。 来不及多想,她便跟着清风来到了后堂,见到了钱霖。 钱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账本,见江月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瑶从怀中掏出那十根紫参,略带歉意地说道:“钱公子,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紫参,只是品相不太好,还望你莫要嫌弃。” 钱霖接过紫参,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紫参的色泽不够鲜亮,个头也大小不一,确实算不上上品。 但他还是说道:“江夫人一番心意,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药效还是有的。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一根。” 江月瑶听闻,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期的要好上一些。 她连忙道谢:“多谢钱公子,你真是公道。”钱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月瑶,说道:“江姑娘,这是我钱氏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我钱氏的医馆或者商行,买东西价格都能打八折。而且,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拿着这令牌,也能更快地找到我。” 江月瑶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钱氏商行”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令牌的价值绝非一般。 在这远宁县,甚至景国钱氏商行声名远扬,其医馆和商行遍布各地,拥有这令牌,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一张通往便利与实惠的通行证。 可自己此番前来,仅仅带来了那品相不佳的十根紫参,与这令牌的价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商人重利轻离别,利益往往是人们追逐的核心。 她可不认为钱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会平白无故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其中,必定有着她尚未察觉的缘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钱公子,这令牌如此珍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带来了些品相不好的紫参,你为何如此厚待我?” 钱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江姑娘,我钱某虽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只看重利益。我欣赏你的为人,紫参难寻亦不可种植,你为了寻这紫参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再者,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在这远宁县,也算得上稀罕物。而且,我钱氏商行向来注重人脉,今日与姑娘结下这份善缘,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江月瑶听了钱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稍减,但仍有些忐忑。 她深知这令牌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收下,便意味着与钱氏商行有了更深的牵扯。 可若拒绝,又怕拂了钱霖的面子,坏了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情谊。 毕竟,她有大片的紫参需要卖出去。 犹豫片刻后,江月瑶咬了咬牙,说道:“钱公子,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便收下了。只是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钱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江夫人也是个爽利之人,我钱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说罢,便让清风去账房取了银票,交给了江月瑶。 江月瑶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揣进怀中。 刚准备抬脚迈出客栈门槛,江月瑶冷不防就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女。 少女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后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尖声骂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瞧见前面有人吗?” 江月瑶本就满心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责骂弄得有些烦躁,但她向来不愿与人无端争执,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搭理少女,侧身准备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银票不知怎的滑落了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江月瑶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就在她抬起头看清少女脸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少女原本还气鼓鼓的脸,此刻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月瑶也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江月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2章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 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 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 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 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 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 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 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 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 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 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 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 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 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 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 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 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 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 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 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第23章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第24章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脩礼即可。”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脩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脩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脩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脩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脩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脩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脩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脩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脩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第25章 “至于那家境贫困者,实在是可怜。他们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孩子上学的费用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对于这般家庭,咱们实在贫困拿不出钱或者只能拿出很少钱的,便象征性地收取一点束脩礼,或者直接减免。比如镇上的孤寡家庭、因灾致贫的家庭等,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二郎说到此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至于学堂的束脩礼,用途可多着呢。一方面,可以用于改善学堂条件。从家境殷实者多收取的束脩礼中拿出一部分,用于改善学堂的基础设施。” “另一方面,还能聘请更好的夫子。优秀的夫子,那可是孩子们的福分啊!” “至于家境一般者缴纳的正常束脩礼,主要用于维持学堂的日常运转开支。夫子的日常工资、教学用品的日常采购、学堂的维修等等,哪一样都离不开银子。只有保证了这些开支,学堂才能正常开展教学活动,孩子们才能安心读书。”二郎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数着,神情十分认真。 “当然,特殊情况也得考量,咱们可以灵活调整。对于一些特殊情况,如家庭原本富裕但后来遭遇变故导致经济困难的家庭,或者孩子成绩特别优异但家庭贫困的家庭,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束脩礼的收取标准,给予适当的减免或优惠。”二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正气。 然裴大郎却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接话说道:“二郎,你这分级收费的想法虽好,但在分等级收取束脩礼的过程中,恐怕会让孩子们之间因为束脩礼的等级产生隔阂。” 江月瑶听闻,微微点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倒也不是无解。我们可以通过宣传教育,让孩子们明白这只是为了保证学堂能够更好地发展,为大家提供更好的教育机会,而不是区分大家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把道理讲清楚了,孩子们都是通情达理的,想必也不会心生嫌隙。” “叮~”就在这时,貂儿突然凭空出现,宛如一朵轻盈的云朵,稳稳地趴在江月瑶的大腿上。 它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恭喜宿主激活【百年育人】任务,完成对反派的教学改造可获得积分10万,完成对村民幼童的教学可获得积分1000分。” 江月瑶冷不丁地被小七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杯都微微晃了晃。 待听到系统发布的任务后,她不禁犹豫了一会,心中暗自思忖:果然,自己的崽崽是真值钱。四个反派就值10万积分,而村里的适龄孩童,所有的加一起都比不过一个。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 三娘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立刻识趣地端来了薄荷水。 “阿娘,喝水。” 江月瑶接过杯子,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那清凉的感觉瞬间在口中散开,让她精神一振。 “大郎,你去与张九爷商量继续修葺学堂的事情吧。”江月瑶放下杯子,声音清脆动人。 大郎领了命,转身便同张九爷商量接下来的工序去了。 江月瑶又看了一眼远远站着一直未曾说话的萧旭。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微微扬起下巴,她有些嗔怪,再看还是觉得很好看,说道:“萧公子,这学堂的课程就交给你了。” 萧旭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江夫人放心,萧某定当竭尽全力。”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中对萧旭的学识与才华再清楚不过,有这般才俊负责学堂的课程安排,自己便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全身心投入其他事务的处理之中。 对于学堂课程,江月瑶实则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微微抬眸,目光坚定且明亮,看向萧旭说道:“萧公子,我打算与你一同开展教学工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震,满是诧异。 他实在猜不透江月瑶此番打算的深意,眉头微蹙,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心中有个规划,想要将咱们这学堂划分为小学、中学以及职业技术学校。”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萧旭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开口问道:“敢问夫人,这小学、中学、职业技术学校,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神色从容,缓缓道来:“小学主要招收6-13岁的孩童。在这个阶段,会着重教授一些基础知识,像识字、算术,还有普通夫子平日里所传授的那些学问,主要是开蒙,为孩子们打下坚实的学习根基。” “中学则是面向13-18岁的少年。在这一阶段,主要教授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培养孩子们的品德修养、艺术素养以及多方面的技能,让他们成为有学识、有涵养之人。” “而职业技术学校,也招收13-18岁的孩童,只不过重点在于传授各类实用的职业技能。有些孩子不擅读书,但却可以让他们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一门手艺谋生,比如农事方面,教导孩子们如何更科学地耕种、养殖;纺织专业,让他们掌握精湛的纺织技艺;烹饪专业,教会他们做出美味又营养的佳肴等等。如此一来,孩子们毕业后便能凭借所学技能,更好地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众人听闻,先是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寂静,都被这新奇而又宏大的规划给震住了。 片刻之后,人群中开始泛起阵阵低语。 张九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赏,连连点头说道:“夫人此规划实在是妙啊!以往这学堂,不过是教些传统的学问,孩子们学成之后,大多也只能走科举一途。可如今这分门别类的学堂,能让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学到真正实用的东西,尤其是夫人所论述之职业技术学校,能让孩子们有一技之长,日后也好讨生活。” 旁边的杜天元夫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着身旁守月、立松的手,激动地说道:“这下可好了,这村里的孩子们以后要是能去职业技术学校学门手艺,就不用愁没饭吃了。夫人真是为平头百姓着想啊。” 第26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面对这个赛季声名鹊起的新秀,杜兰特并没有直接单打,而是等着队友跑位。 李月华出去送人,见杨斌给她招手,走了过去,哪知表哥也一直盯着,也一起跟了过去,杨斌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带得意的王立玮,不理会他,认真的与李月华说话。 温若均丝毫不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这位堂兄留面子,即便是其弟弟温若庭也是似笑非笑。 李珍爱说的这个看似有道理,电影里也是这么说的,而浊星人制造的东西也都是完全照办电影里的设定。 这一球王金和詹姆斯出现了配合问题,毕竟都是临时凑起来的队伍。 天鹅感激的本想用修长的脖子蹭闫然的脸,却担心被她一巴掌拍开。退而求其次蹭了蹭她的胳膊,这才展翅飞向天鹅族部落。 特里只是轻轻的一跳便接到了从空中下落的篮球,这时格林急忙扑了过去,他知道特里是有三分能力的,所以他不敢放。 同样道理,毒龙剑也是浊星人的科技材料打造出来的,所以它肯定也可以抵御激光的高温。而且不仅仅是毒龙剑,就连他的飞镖和飞盘都可以抵御激光。 这次兽人的来袭,事发突然,她刚刚接手四大营,也没有做好准备,无论军需还是后勤,都有不少漏洞。 两人视线齐齐落在方脑袋身上,不约而同地俯下身蹲在了方脑袋两侧。 此刻,他要是再看不出谢柠的意思,他就是天下第一白痴。想想也对,如果不是对江淮宁有意,怎么会从北城追过来。 时至今日,他总算看明白了,这两人是情敌,气场能合得来就怪了。 当然,私兵自然也是当权者最忌讳的事,但是只要你本分些,将手底下的家伙安置得稳妥些,还是就是数量上、实力上,都得有些数不是? 难道是南瑀朝中,真的有人与北柔做了交易,想把西北之地拱手让人?这个交易是什么? 一个赛季过来,似乎这四个字成为了所有德甲门将心中最高的荣誉了。 但内门弟子,却掀起了一场巨变,萧一水,带着底层的希望,欲将所有内门弟子,统一起来。 柳青瑶抱得很紧,陈以凡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胸口那柔软的压迫感。 虽说这件事很难,但陈以凡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吧,所有的药方都自己出,还要安平医药的科研部做什么? 不仅有威慑天下的六天阴司之主,那酆都山鬼神的十二位伴生鬼卷,也曾在祭祀时代内,展露过令人胆寒的实力。 公孙止从那边走来,笑着对夏亦还有周围的人说到,但看去夏亦的目光,不像白宁那般复杂,毕竟他的朋友很少,都格外珍惜。 他携五十万大军从凉州而来,其中最精锐的军团当属白虎军,十万大军便能堪比一位天人大宗师。 最近的金钱压力太大,如果再留着阿塞扎的金卡,桑若觉得自己说不定要抵挡不住诱惑,哪天就将阿塞扎给抢劫了。 天呐,没想到我入个道,无形之中,竟然剥夺了一个男人,永久的尊严? 因为主家的缘故,庄子上的管事对朝廷里的事都知道个大概,谁得势了,谁失势了。都是一清二楚。 耀眼的白光,分不清天色的时间,整座城市因为疏散、撤离,依旧嘈杂。 这架飞机并没有驾驶舱玻璃外罩,坐在驾驶舱里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外界凌冽空气的寒冷。 夏天的衣服单薄又透气,衣领上面微微敞开,胖鼠忍不住拨弄了两下。 格林德沃本就想将这件事情告诉纳威,却没想到对方在这个时候自己主动发问。 天光明媚,让人心情舒畅,依图尼坐在临近城门的一栋楼舍之中,闭着眼睛,倾听着身旁一名乐师演奏的琴音,拨动的琴弦里,他眉头微皱,耳中却是一直在听着外面的动静。 伸手脱掉他的裤子,将毛巾沾湿,谁知刚碰到他的腿,他就大叫了起来:22凉!22说着,还把右腿收了回去,不让她再碰。 “圣武堂已经和我打过了,天道盟和琼仙岛的人,还有人来么?”江余朗声问道。方才和鬼武的一斗,没让他觉得疲惫,反而让他觉得精神了不少。所谓越战越勇,便是如此。 孟元直认为大军只能困住这些人十天,最多十天,否则哈密那边的局面就要变坏。 外面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众人经历了来时的恶梦,他们已经不敢单独行动了,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瞅着何家,来的时候,可是只有何家的人安然无恙,看药门的人,不就是因为有何家保护,所以才什么事都没有吗? 且不管这转机是什么,但听过梅瑞狄斯所说的种种内情后,叶宁宁意识到,桑德拉大祭司这次的意志恐怕十分坚定,难以改变,唯一能动摇她的……叶宁宁的视线转向梅瑞狄斯。 第27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如果机甲设计系的学生在这里一定很吃惊,因为平时高高在上的系主任和副主任正在面红耳赤地争论。 童恩又一下停住脚步,转身盯着许卉。许卉猝不及防,一头撞到了她身上。 “大家同舟共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钱一起赚!”王子仁说道。 这一刻本来死寂的清水宗城池瞬间爆出了一阵欢呼,就连那些凡人也威武了不少,拿着锄头都敢跟魔人死拼,一个个的只有一个念头,他们的守护神回来了,如此他们还怕什么? 童恩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谁会想到这个叱咤风云的商界精英是眼前这个模样。 城守军则刚好相反,城守军顾名思义,是城市的驻守兵力,也是四大类军团中,最清闲享福的一类军种。 钱永强和李启明顺着梯子溜了下来。等他们来到那个黑乎乎的东西面前时,顿时都惊呆了。 一声短促的尖叫,童恩被吓得捂着狂跳的心口,半天没缓过气来。 “可是和你在一起,我觉得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那个应该是你。”在她的面前自己几乎低到尘土里去了,哪儿还有一点傲气可言。 由于今天是开学以来的第一次班会,为了能给班主任留下一个好印象,我们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便急急忙忙地赶到了教室。可才刚进教室,我们就听到了一个噩耗——老板昨晚在医院病死了。 二宝妈抓着曹佩瑜的手嗷嗷哭,一边哭一边说自己可怜,说自己那还没成型的孙子可怜。 但是吕蒙这个,在李鍪看来,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风寒,或许他的确应该虚弱的,但是吕蒙作为江东的战将,还是勇将,他是实在不应该出现这么严重的虚弱的。 楚彤惊骇的看着秦洛远去的背影,想起了曾在舞会上林千雪掏出的那本特殊的证件,不由联想到了什么。 这本杂志上不但名字谐音,连分数都一模一样,换谁都会这么想。 各个部落开始整理人马,交接牛羊,留出自己必要得粮草以后将剩余得淄重粮草,牛羊马匹等等。 秦洛并没有停留,处理完四周的枪声后,便开始疯狂的寻找黑桃与外籍男子的身影。 艾茉莉看着这些问题,也忍不住将她现在的处境发出去,还配了一张图,以此证明她不是说谎。 钱立也不希望学生把过多的经历放在这套题上,那样对自身学习并没有多大好处,反而会占用正常学习时间。 因为是从梅玉开始的,辛铃灵接了话,所以顺时针过来,就轮到了孟庄。虽然谁也没有定下这个规矩,但有的规矩是自然而然就有了的。 艳姬夫人看到了赶过来的氐人,看他们这么兴奋的样子,想来他们是感觉到了成功的希望,而金城之中,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守军了,当然,这也不是不可能。 随着噗嗤的一声响,一名大汉的脑袋瞬间变为了两半,红白之物飞溅出来。 “你不是还没吃饭吗?我给你送饭来了!”夜影也是听出柳清溪声音的冷淡了,看来自己和江秋儿的事情着实是伤到她了。 殊不知,双龙如今的武功已经突飞猛进,即便是阴后祝玉妍,对战两人也变得有些吃力起来。 张念祖开着车,徐赢东不停指点方向,众人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见只能如坠云雾一般坐着,这种跟踪人的方式还是头回见。 要知道,他跟欣欣在一起都没有解决掉这个处男之身,现在喝醉了莫名其妙的一夜,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不再是处男了。 在柳镇的东头,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门口还拴着恶狠狠的两条狗,大门口上挂着两块穿起来的铁板,上面写着“废品”两个字。 他在意的是暗夜间将山谷映亮的火光长龙,是那一列列整齐排列的带甲兵士,是他们面向马车时恭敬的眼神。 贾珍花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道:“我不活啦!我现在就死,你俩要是惦记我,我死了以后骨灰一人一半吧……”她一边嚎一边下意识地护着肚子,想死是假的,可没办法是真的。 翻开册子,先是一副较为简单的地图映入眼帘,那地图上标明了天香楼所在的位置,正好位于京城的中央,用现代的话来说便是坐拥黄金地段,交通方便。 在这个节骨眼上,老蒋是生是死就为这座城市今后——至少是接下来的几天是否还能安定蒙上了巨大的不确定性。 按照学籍,这些预科生并不是异能学院的正式学生,甚至都没有资格参加新生典礼。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意识到了这个事实,看向于雯的眼神也变的不同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和当初穿着人字拖,不修边幅的杨言怎么也联系不起来。 失去了灵魂会导致怎样的后果,看看那些因为死亡次数太多,直接死在睡梦中的蠢货就知道了。 第28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秘境第七天,罗穹离开神炼瀑布,看到外面这有些疯狂的几大皇朝,顿时都惊了。 这完全就可以说的上是缘聚,是长时间的相聚,只怨命运如此,没缘分,只怪缘分如此,一切又都是命运,一切又都是天意。 看着这灯上的情话,白芊芊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这男人到底想搞一些什么东西? 傅玄挥手让王苯退下后,淡淡地抬眸,原本常年阴郁的脸上,除了暴躁狠戾,还多了分深意。 要是不能想到可行的办法,自己就不可能跟师父一起修炼了,要是这样的话,自己永远都不可能给父母报仇了。 当他们冲出来时,进入了一片大荒冰原之中,这里万物冰封,视线中的一切都笼罩在风雪和冰层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了。 他任由着苏婉儿又哭又闹,到后来苏婉儿见他不理会自己,干脆拉扯着厉程的手臂哭闹起来,那模样竟是没有半分理智,反而像是一个疯子。 顾眠在旁边偷偷瞄他一眼,她特别想给经纪人打报告,季灵川明明在笑,眉梢眼角都挂着笑意,嘴角的弧度那样明显。 她心里惊喜不已,这两天,父亲打娘打得越发厉害,说自己是个赔钱货,一定要将她尽可能贵的卖出去。 兔子的红眼睛里面流露着三分不可思议和七分怒火,它才不吃野草。 霍衡连犹豫都没有的往上加了400万彻底让对方偃旗息鼓,而他依旧在和阿方索聊着什么有意思的话题。 赵大牛已经完全失了心智,一下要当村长爸爸,一下又认林洛做爸爸。 章秋蔷毫不避讳的就把自己儿子给甩锅出去,证明自己不是道听途说。 苏娆看着秦慎之,有看着自己怀里的秦政,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 驻足片刻,还是毫无头绪,本想就此放弃,直接炼制一枚正常效果的驻颜丹,他也不会落下面子,但自己心里那关却有些过不去,能够追求完美,自然是想做到尽善尽美的。 她本想问问这学员看到现在热搜上的情形有什么想法,谁知道,这个学员居然直接将她拉黑了。 第二天一早,待张海早上醒来洗漱完毕且用完早餐以后,看了一眼时钟,发现竟然已经是早晨八点了,随后他就立刻就来到了招财猫号的舰桥指挥室,发现船长冯奇和其他三人已经坐在指挥室里各种侃大山都侃了好一会儿了。 没想到时隔不久,九幽魔尊就在天元宗中发现了体内蕴含有较为纯正的九幽血脉之人,而且此人的血脉并不是因为其所修炼的功法不断提纯特定血脉造成,而是其体内本身就蕴含了十分纯正的九幽血脉,而此人自然就是白展。 随着一个个软筋散被投入嘴中,再加上一声又一声的嘎嘣声,那些原本还算有些战斗力的人们,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 庄俊凡回答,很是敬畏地看着身旁的青年,他知道大师兄陈标虽然看上去是二十多岁出头的青年,但那是因为武道修为深厚的缘故才保持得如此年轻,实则上年龄也有三十多岁了。 强人了一辈子,临老了,大孙子被自己杀,二孙子弑祖,三孙子背叛家族。 冥长息全面爆发体内灵力,呼啸着朝山头逃去,刚逃开他所处的地方瞬间就出现了深坑,足有几丈深。 视频里播放着一个捂着肚子弯着腰撑在配药桌上的视频,那是她痛经到难以自抑的表现。 再瞧瞧这里这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玛瑙翡翠宝石,更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明明是一个比顾清语还要高,还要壮的一个男人,此刻尽然被顾清语的其实给镇压到了。 秦无道看了一眼慕倾颜,对于慕家是什么体量的大家族,他此前并不清楚,但也从眼前可以判断一二。 只不过,她并没有将那件事摆在台面上来说,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而且也没有时间去怀念。 她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心情也平复了很多,但还是怏怏的打不起精神。 “想要开溜,可没有那么容易。”这个时候,有数名长生组织的圣者境强者出现,挡在了隐藏世家的身前,冷笑了一下说道。 毛日天眼看着山本和三个大汉拉着田间奈美走上向海边延伸的过度辅路,一定就是要上这艘船,于是就隐身到了游艇的一个更衣间里边。 这村子毛日天以前没来过,不过知道这个地方,进了村子一打听,一撮毛在这村子还挺出名,一问都认识,不一会就找到他们家了。 可唐伊菲却是低着头,双眼呆滞,毫无神采,却是不肯再回答林芊雪的问题。 但是倘若不跳,那么勾陈仙尊他们铁定不会让杨天得到仙界参加天选之战的名额。,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秘境第七天,罗穹离开神炼瀑布,看到外面这有些疯狂的几大皇朝,顿时都惊了。 这完全就可以说的上是缘聚,是长时间的相聚,只怨命运如此,没缘分,只怪缘分如此,一切又都是命运,一切又都是天意。 看着这灯上的情话,白芊芊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这男人到底想搞一些什么东西? 傅玄挥手让王苯退下后,淡淡地抬眸,原本常年阴郁的脸上,除了暴躁狠戾,还多了分深意。 要是不能想到可行的办法,自己就不可能跟师父一起修炼了,要是这样的话,自己永远都不可能给父母报仇了。 当他们冲出来时,进入了一片大荒冰原之中,这里万物冰封,视线中的一切都笼罩在风雪和冰层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了。 他任由着苏婉儿又哭又闹,到后来苏婉儿见他不理会自己,干脆拉扯着厉程的手臂哭闹起来,那模样竟是没有半分理智,反而像是一个疯子。 顾眠在旁边偷偷瞄他一眼,她特别想给经纪人打报告,季灵川明明在笑,眉梢眼角都挂着笑意,嘴角的弧度那样明显。 她心里惊喜不已,这两天,父亲打娘打得越发厉害,说自己是个赔钱货,一定要将她尽可能贵的卖出去。 兔子的红眼睛里面流露着三分不可思议和七分怒火,它才不吃野草。 霍衡连犹豫都没有的往上加了400万彻底让对方偃旗息鼓,而他依旧在和阿方索聊着什么有意思的话题。 赵大牛已经完全失了心智,一下要当村长爸爸,一下又认林洛做爸爸。 章秋蔷毫不避讳的就把自己儿子给甩锅出去,证明自己不是道听途说。 苏娆看着秦慎之,有看着自己怀里的秦政,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 驻足片刻,还是毫无头绪,本想就此放弃,直接炼制一枚正常效果的驻颜丹,他也不会落下面子,但自己心里那关却有些过不去,能够追求完美,自然是想做到尽善尽美的。 她本想问问这学员看到现在热搜上的情形有什么想法,谁知道,这个学员居然直接将她拉黑了。 第二天一早,待张海早上醒来洗漱完毕且用完早餐以后,看了一眼时钟,发现竟然已经是早晨八点了,随后他就立刻就来到了招财猫号的舰桥指挥室,发现船长冯奇和其他三人已经坐在指挥室里各种侃大山都侃了好一会儿了。 没想到时隔不久,九幽魔尊就在天元宗中发现了体内蕴含有较为纯正的九幽血脉之人,而且此人的血脉并不是因为其所修炼的功法不断提纯特定血脉造成,而是其体内本身就蕴含了十分纯正的九幽血脉,而此人自然就是白展。 随着一个个软筋散被投入嘴中,再加上一声又一声的嘎嘣声,那些原本还算有些战斗力的人们,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 庄俊凡回答,很是敬畏地看着身旁的青年,他知道大师兄陈标虽然看上去是二十多岁出头的青年,但那是因为武道修为深厚的缘故才保持得如此年轻,实则上年龄也有三十多岁了。 强人了一辈子,临老了,大孙子被自己杀,二孙子弑祖,三孙子背叛家族。 冥长息全面爆发体内灵力,呼啸着朝山头逃去,刚逃开他所处的地方瞬间就出现了深坑,足有几丈深。 视频里播放着一个捂着肚子弯着腰撑在配药桌上的视频,那是她痛经到难以自抑的表现。 再瞧瞧这里这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玛瑙翡翠宝石,更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明明是一个比顾清语还要高,还要壮的一个男人,此刻尽然被顾清语的其实给镇压到了。 秦无道看了一眼慕倾颜,对于慕家是什么体量的大家族,他此前并不清楚,但也从眼前可以判断一二。 只不过,她并没有将那件事摆在台面上来说,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而且也没有时间去怀念。 她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心情也平复了很多,但还是怏怏的打不起精神。 “想要开溜,可没有那么容易。”这个时候,有数名长生组织的圣者境强者出现,挡在了隐藏世家的身前,冷笑了一下说道。 毛日天眼看着山本和三个大汉拉着田间奈美走上向海边延伸的过度辅路,一定就是要上这艘船,于是就隐身到了游艇的一个更衣间里边。 这村子毛日天以前没来过,不过知道这个地方,进了村子一打听,一撮毛在这村子还挺出名,一问都认识,不一会就找到他们家了。 可唐伊菲却是低着头,双眼呆滞,毫无神采,却是不肯再回答林芊雪的问题。 但是倘若不跳,那么勾陈仙尊他们铁定不会让杨天得到仙界参加天选之战的名额。 第29章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执扇而入,他腰悬青玉螭龙佩,云雷纹锁边处皆嵌着半轮银丝弦月。 颀长身形裹在云水暗纹的绸缎青衫里,银线绲边的袖口随执扇动作泛出粼粼碎光。 眉骨清峻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挑,流转间自带三分淬炼出的锐利,却被唇角温润笑意冲淡成春风。 羊脂玉扇坠悬于湘妃竹扇骨下,洒金扇面题着“浮舟沧海”四字狂草。 鸦青色腰封勒出精瘦轮廓,垂落的丝绦缀着两枚缠枝莲纹银铃,行动间却寂然无声。 公子执起一株紫参,对着晨光细看:“这参龄足有百年,根须完整,参油充盈,分明是上上之品。“ 张德贵脸色骤变:“钱……钱公子……“ “六两?“钱霖挑眉,“这等品相,放在京城少说值三十五两。”他转身对江月瑶拱手,“夫人若信得过,不如将这紫参卖与在下?“ 江月瑶尚未答话,系统仓鼠已顶着账房帽冒出:“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分!” 她唇角微扬,执起背篓:“公子既识货,这紫参便……“ “四十两!”张德贵急声打断,额角冷汗直冒,“夫人,四十两!现银!” 钱霖执扇轻摇:“张掌柜方才不是说……” “是小老儿眼拙!”张德贵连连作揖,“夫人大人大量……将此参卖与小老二……” 江月瑶望着掌柜狼狈模样,忽觉这打脸戏码,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几分。 她裙摆擦过柜台,指尖叩响紫檀台面时,她忽然倾身逼近,发间素簪的流速堪堪扫过掌柜鼻尖:“这般品相的紫参——” 尾音陡然转脆,她旋身将竹篾背篓掀开,十八根参须蜷曲的紫参草裹着腐殖土清香撞进满室药香。 “不卖!”江月瑶倏地合拢篓盖,忽又笑涡一现,将整筐药材推至钱霖面前:“这位公子是个识货的,我这里的上品紫参草全都卖给你,你可愿收下……” 钱霖挑眉,看了一眼眼前的夫人。 江月瑶立在药香氤氲的柜台前,丰腴身形裹在秋香色暗花罗裙里摇曳生姿。 圆润面庞似浸过月光的羊脂玉,黛眉细描如远山含烟,眼尾微挑时,颊边笑涡恰似被春风吹开的梨花酒盏。 鸦青鬓发绾作惊鸿髻,斜插的木簪子垂落莲花形状菩提吊坠,映得耳垂上两粒素银坠子愈发鲜亮。 偏头与钱霖说话时,发间一缕未束妥的碎发拂过雪腮,倒比满柜的紫参草更勾人目光。 藕荷色披帛裹着圆润肩头,行动间隐约透出银红抹胸上绣的并蒂莲。 腕间三寸宽的素银镯子嵌着翡翠,随她推背篓的动作滑落至肘弯,露出雪白臂弯处淡粉色胎记,宛若落在新雪上的梅花瓣。 钱霖目光扫过她腰间缀满银铃的杏色丝绦——那本该叮当作响的饰物此刻寂然无声,原是每颗镂空铃铛里都塞着驱虫的艾草干叶。 这妇人连佩饰都藏着玄机,让钱霖暗暗称赞。 江月瑶将背篓往前推了半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敲在紫参草根须上:“公子细看这断口,可是今晨刚采的紫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含笑的梨涡里,分明是商贾交易,却被她做出贵妃赐酒的雍容气度。 钱霖骨扇抵住背篓边缘,待看清篓中十八根紫参草通体莹润、根须完整,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的节拍。 “蜀国紫参三年才发一茬新芽。”他忽然俯身逼近,腰间缀着的翡翠禁步撞出泠泠清响,“夫人踏过两国边界的瘴林,竟连裙裾都不曾沾露?” 二郎当即横臂挡住钱霖视线,绣着虎头的袖口擦过对方云纹锦袍,“叔叔若嫌这买卖烫手,我们自去寻识货的。” 孩童稚语裹着寒光。 “好伶俐的小郎君。”钱霖不退反进,云纹广袖拂过二郎手腕,“夫人有如此好的紫参,我自然是要收的……” 钱霖挑眉,从身上接下钱袋,数了数,“夫人,鄙人今日所带白银不多,你这十八根紫参我都收了。在此处有诸多不便,不妨去天香楼,在下请夫人和两位小公子吃杯酒,顺便让我的童子去取些银票。” 天香楼三层雅间内,小二躬身将鎏金菜单捧至钱霖面前:“钱老板今日还是老规矩?新到的洞庭银鱼正配您存在这儿的二十年竹叶青。” 钱霖颔首示意间,腰间缀着蜀锦香囊的童子清源已取出描金食盒,将八珍豆腐与翡翠虾饺布在青玉转盘上。 “夫人见笑,钱某在景国经营三十八家生药铺。”他转动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案上忽然推来盖着皇商印鉴的契书,“每月二十根紫参,价格可再抬三成。” 江月瑶夹起水晶肴肉放进四郎和二郎的碗中,袖口云纹扫过契书朱印:“山野之物难定量,我恐怕提供不了那么多紫参。” “清风,去算一下夫人的紫参一共多少钱。”钱霖浅笑吩咐道。 二郎连忙跟着名字叫清风的小童去旁边算账。 青玉算盘珠相击声清脆入耳。 清风将紫参草铺在洒金宣纸上,指尖划过参体暗纹:“每根须扣三钱损耗费。” 二郎突然按住跳动的算珠,虎头银镯撞得檀木框叮咚作响:“娘亲挖的紫参全须全尾,叔叔怎的扣一成耗损钱?” 清风小童转过头,看着钱霖,钱霖点头。 小童将账本上的类目划掉。 二郎看了一眼账本,突然抽出腰间小剪,将冰耗条目“嗤啦”剪去半截:“娘亲的紫参新鲜的,哪需你们费冰?“ 钱霖击掌大笑,腰间禁步流苏扫过青砖:“便依小公子,抹去冰耗钱。” 他夹起翡翠盏里的蜜渍杨梅,含笑看着两孩童争执。 江月瑶倒是大方的吃着饭食,四郎今日也颇为乖巧的安静吃饭。 清风涨红着脸翻开税契,十八根上品紫参一共四百两白银。 清源捧着紫檀匣近前,银票特有的桑皮纸气息漫过雕花窗柩。 孩童嬉闹间,江月瑶已收妥银票起身:“钱老板,这个时辰,布庄新到的杭绸该被抢光了,我要去给我的孩儿们买一身衣裳。” 钱霖望着她发间微斜的素银簪,突然将翡翠禁步压在契书上:“夫人下月初八前改主意,可到西市胡商处寻我,我叫钱霖。” 廊下传来算盘珠相击的脆响,跑堂正高唱着“钱老板惠顾八两六钱”。 江月瑶却后悔不已,这个钱公子可是个有钱人啊,一顿饭八两六钱,早知道刚刚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带走。 家里几个崽崽还没有吃过那么好的菜。 第30章 江月瑶拿到了钱,自是十分高兴。 她没有忘记自己出来要办什么事情,先要给孩子们买衣裳,然后要去租赁骡子拖运红砖。 青石板上还沾着药铺的苦香,江月瑶的粗布鞋已踏进兴和布庄的门槛。 薛掌柜正与绸缎庄的周娘子调笑,瞥见母子三人粗衣素履的模样,手中端着的雨前茶盏重重一搁。 “这位娘子要扯布?”他眼皮都不抬,白皙且肉嘟嘟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边发霉的葛布,“新到的三文一尺,给孩子做罩衫最是耐磨。” 他特意将两匹泛黄陈缎堆在台面,檀木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 江月瑶指尖拂过柜面浮尘,黛色粗布袖口沾着的腐土簌簌落在台面上。 她望着台面泛黄的葛布蹙眉:“掌柜的可有杭绸?孩子们肌肤嫩,受不得这粗粝料子。” 薛老板斜睨她发间素银簪,檀木算盘珠重重一磕:“夫人说笑了,这上好的杭绸要五十文一尺,您估摸着可买不起这样的布料。” 说着故意抖开匹褪色棉布,霉味混着靛蓝染料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四郎垫脚摸了摸柜台上的蜀锦,薛掌柜的戒尺“啪”地抽在孩童手背:“小崽子仔细些!这绫罗一匹要三两雪花银!” 江月瑶眸色骤冷,将四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检查,指甲叩响紫檀台面:“烦请掌柜取些上好时兴的料子。” “时兴?”薛掌柜嗤笑着抖开半匹泛黄陈缎,踮脚扯住布匹边角“上月府衙小姐裁衣剩下的边角料,算你十文一尺——” “我们要细锦。”二郎突然开口,踮脚扯住布匹边角,“经纬十六缕,浮纹隐现者为上品。” “这布纹歪得都能走蛇了!” 孩童清脆嗓音引得门外路人侧目,薛老板顿时涨红了脸。 “小郎君莫要胡诌!”掌柜的抄起量布木尺虚晃。 “我兴和布庄的料子是全远宁县最好的料子,岂会有这样的布料。” 江月瑶漫不经心地解开钱袋,五十两一锭的白银“当啷”砸在陈缎上:“掌柜的耳力不大好?” 薛掌柜的喉结随着声响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褶子脸滑进衣领,目光却贪婪地盯着江月瑶手中的白银。 “夫人您瞧,这是江南新到的软烟罗。”他佝偻着腰搬来织锦,云纹暗绣的缎面在晨光下泛着涟漪,“最衬您家小公子的贵气……” “不好看。”四郎头也没抬,奶呼呼的声音就直接传到薛掌柜的耳边。 薛掌柜的谄笑僵在脸上,却见江月瑶漫不经心道:“经纬松散,浮线三处——这便是江南的贡品?” “检测到瑕疵!”系统顶着织女冠弹出放大镜特效,“纬线掺了柞蚕丝冒充天蚕丝!” 二郎执起算盘轻拨,檀木珠精准停在三处断纹:“掌柜的,这匹布该折价七成。” 薛掌柜的后襟已被冷汗浸透,忙不迭又捧来蜀锦:“夫人再看这匹……” “靛青染得深浅不一。”江月瑶染着的指甲划过布面,薛掌柜紧张地等待着她开口,“蓝草九浸九晒方成上品,掌柜的,这块蜀锦莫不是浸了三回就取色?“ “宿主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系统炸开烟花特效。 两个时辰过去,布庄满地狼藉。 十八匹绫罗绸缎铺陈如彩霞,却都被挑出瑕疵。 薛掌柜瘫坐在锦绣堆里,发冠歪斜地捧着最后半匹缂丝:“这……这是西域进贡的……” “纬线用了双股金丝。”江月瑶执剪挑开织面,“薛掌柜,您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火浣布?你可知道为什么取名叫作火浣布?真正的火浣布遇火不焚。”她突然将布料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噬锦绣。 “夫人不可!”薛掌柜扑救不及,却见灰烬中隐现玄鸟暗纹,这竟是景国宫中流出的禁品! 薛掌柜的瞳孔剧烈收缩,肥胖身躯如筛糠般颤抖,他指着江月瑶怒吼:“你个疯妇,你竟敢烧了我的火浣布!” “《大景律·诈伪律》第三条:私贩禁纹织物者,主犯弃市,三族流放!”系统弹出猩红血字的律令条文,正悬在薛掌柜头顶。 “警告!检测到僭越纹饰!”系统弹出猩红警示框。 江月瑶慢条斯理地系紧钱袋:“看来掌柜的不仅眼拙,胆子倒是大得很。” “夫人明鉴!”掌柜抖开袖中半幅织金锦,“这些布匹原是宫里贵人赏给……给……” 她俯身拾起半片残布:“永昌三十三年,司织坊掌印太监私售禁纹绸缎三匹,被判凌迟之刑。” 她将残布轻轻覆在薛掌柜肩头,“不知薛掌柜这几匹,够剐多少刀?” 薛掌柜闻言脸色一变,他总算是清醒地知道了自己今天遇见了硬茬子,眼前这个有些微胖的夫人对布庄那点知识熟悉得很,堪比一家布庄的大掌柜。 江月瑶牵起四郎转身,“二郎,记着去县衙时提点两句……” “打脸值500!解锁副线任务【律法精通】!获得积分500!”系统弹出庆贺烟花。 薛掌柜胆敢私自贩卖宫中物品,虽不是价值千金的火浣布,但那也是禁止在民间流通的物品。 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被杖杀和弃市。 “夫人留步!”薛掌柜的绸裤间漫开腥臊水渍,他膝行着拽住江月瑶裙角:“夫人高抬贵手!这些布匹都赠予夫人!” “不必。”江月瑶轻巧抽回裙裾,“听闻城东相宜布庄的杭锦,经纬倒是扎实得很。二郎、四郎,跟娘亲去相宜布庄瞧瞧可好?” 薛掌柜还要追来,“夫人……再赔……赔您三十两白银!” “掌柜的说笑了。”江月瑶挑开素缎门帘,“我刚刚不是把你的‘火浣布’烧掉了吗?” “夫人!”薛掌柜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小人愿赠布庄地契!” 江月瑶挑眉,她不已经暗示他,自己把证据已经烧掉了。 这掌柜还要苦苦追着她,莫非这布庄还有皇宫来的禁品? “掌柜的糊涂了,这地契……”她回眸浅笑,“不属于我。” 薛掌柜的胖脸煞白如纸,膝行时腰间的金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抖着手指向布庄后堂,冲缩在角落的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嘶声低吼:“杵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刘爷……” 第31章 城东相宜布庄的檐角垂着靛青布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照在成排绸缎上。 江月瑶牵着四郎跨过门槛,掌柜正用黄杨木尺丈量一匹暗纹锦缎,一旁的掌柜娘子执卷的手顿了顿,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见他们进来立即放下活计迎上前,鬓角青丝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夫人,可要看看新到的布匹?” 四郎被架上流光溢彩的布料晃得睁不开眼,二郎却径直走向角落素白料架。 江月瑶指尖拂过陈列的绸缎,浅绿杭绸如春日新柳般清透,杏色料子则似沾着晨露的杏花瓣,两匹叠放在榆木台面上,恰似将江南烟雨裁成了方寸。 她眯了眯眼睛。 春日就应该穿春日该有的颜色。 “夫人,这杭罗可要试试?”掌柜见二郎攥着雪白料子不撒手,笑着捧起半匹布:“虽不如杭绸厚实,但衬衣最是透气。” 日光穿透轻纱般的罗料,经纬交织的孔眼在地面投下细密菱形暗纹,这布匹的质量比兴和布庄的布匹不知好了多少! 江月瑶将四郎抱上圈椅,指腹摩挲着杭罗边缘的锁边针脚。 二郎忽然凑近她耳畔:“娘亲看这罗料孔眼,纵三根经线交替起落才织出透而不露的纹理,若用双经绞罗作里衣…… “你倒像个老师傅了。”江月瑶轻点他鼻尖,转头对掌柜道:“劳烦用杭罗裁十二套里衣,外衫要这两色杭绸。” 眼见掌柜展开竹纸记尺寸,又添了句:“劳烦在袖口加道暗扣。” 四郎晃着脚丫看伙计搬来成衣,忽然扯住江月瑶的素色裙裾:“娘亲,这衣裳比里正家阿福的新衣还亮!” 几十套成衣在桐木衣桁上依次排开,细葛内衬配着细布外衫,领口处都绣着同色缠枝纹,既不出挑又透着雅。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买了六套他们尺寸的成衣。 至于定制的杭绸、杭罗衣服,掌柜的根据江月瑶提供的崽崽们的尺寸记好了,约定三天后送来。 裴二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江月瑶,悄悄拉着自己娘亲的衣襟,“娘亲,紫参草当真值当,我们能买好多东西。” 江月瑶点头,一边拉着四郎的手一边感慨:“是啊,真值。” “如果,我们能种植就好了。”二郎数着掌柜找还的银角子,眼睛亮得似天上繁星:“方才那匹杭罗进价不过二两,裁成十二套套里衣竟要十两工钱,若我们……” 江月瑶将装衣料的藤箱拎在手上,闻言捏了捏他掌心:“若换作你当掌柜待如何?” “定要分三六九等。”二郎扳着手指如数家珍:“杭罗里衣分素罗、暗纹罗、提花罗三档,素罗卖给寻常富户,暗纹罗供给乡绅,提花罗专供官宦——就像方才那匹隐着万字纹的……” 四郎忽然扑进江月瑶怀里,打断了二郎滔滔不绝的筹划。 江月瑶挑眉,她是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擅长商道,对数字极其敏感,却是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已经到达了如此境地。 难怪,毕竟她家二郎是未来景国最大的奸商头子。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有些自豪。 嗯,无痛当妈,崽崽们个个天赋异禀,爽~ 母子三人又来买了一点干粮,此时他们要租两匹骡子去青石镇运输红砖。 骡马市的热气裹着草料腥臊扑面而来,二郎正掰着指头算红砖运输的耗损率。 四郎被满街嘶鸣声惊得攥紧江月瑶的裙角,却见母亲已利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银镯子,那镯子碰在榆木栏杆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槽头灰骡扬起沾着麦麸的蹄子。 “夫人要租骡?”裹着褐色短打的牙人从草垛后探出头,拇指在算盘珠上抹过油光:“此地离青石镇二十里山路,得用双驾辕车,连骡带车一日二百文。” 檐角铁马叮当声响个不停,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官马烙印,前年朝廷淘汰的老军马改作的驮畜。 江月瑶指尖拂过骡子脖颈,触到皮下凸起的筋肉纹理。 “宿主,这骡虽毛色黯淡,但耳尖竖立如削竹,正是耐力上佳蜀国的蜀南种。”小小的仓鼠球系统换装成为马倌出现在江月瑶面前,“你看它的骡蹄!” 她忽而俯身掀起骡蹄,青石板上顿时显出道新月形豁口:“蹄铁崩了角,跑山路怕是要瘸。” 牙人脸色微变,春日阳光将他额角汗珠映得晶亮:“夫人好眼力!这便换那匹枣红骡……” 话音未落,二郎已踮脚摸到骡腹鼓胀处:“娘亲看这里,昨夜的草料怕是没铡细,胃胀成这样哪能负重?” 市集喧哗忽而凝滞,隔壁马贩子打磨马蹄铁的锉刀声格外清晰。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压低声音:“小娘子若诚心要,两匹骡子带车架,三百文包整趟活计。” “二百八十文。”江月瑶解下荷包,六枚景和通宝在掌心排成扇面:“另要二十斤细铡的苜蓿草。”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马槽后堆积的豆饼,那是用霉豆掺着麸皮压制的次等货。 四郎忽然指着旁边的马市惊呼:“娘亲快看!” 但见十丈开外的拴马桩前,着锦袍的商贾正掀开一匹白马的眼睑:“泪堂发赤,定是染了马瘟。” 卖马老汉急得直跺脚,怀里的马驹引颈长嘶,像是替主人鸣不平。 江月瑶回头,摸了摸裴二郎的额头,“你这孩子,为何对骡马如此了解?” 四郎突然攥住她腰间丝绦,新买的杏色杭绸料子在他掌心皱成团:“娘亲忘了吗?那年生辰爹爹牵回枣红马,您说养马不如炖肉……”孩童声音陡然压低,“后来庖厨飘香三日,二哥抱着马鞍哭湿了枕头……” 骡马市的嘈杂仿佛瞬间凝固。 江月瑶闻言愣在当场,啥?原主这么癫的吗? 在古代马是什么地位,她一个现代人不知道,原主一个古代人能不知道吗? 在江月瑶的时空,汉代的普通马匹,价值五铢钱5000–20000钱,折合成软妹币也差不多7500元至3万元之间。 可那是农业时代啊,需要卖掉农作物才能买到一匹马? 她有些痛心疾首……败家娘儿们……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 “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3章 “不卖。”江月瑶头也不回,发间木簪却因猛然停步颤出残影。 照雪恰在此刻昂首嘶鸣,日光镀在银鬃上的光华,惊落了仓鼠系统捧着的虚拟茶盏。 骡车辘辘碾过青石板的瞬间,江月瑶突然将脸埋进照雪颈间。 众人只见她肩头微微颤动,以为这位夫人终为马驹康复落泪。 实则广袖遮掩下,她嘴角已快咧到耳根,贝齿狠狠咬住舌尖才没笑出声。 识海深处,仓鼠抱着消消乐全通关记录哭成团:“宿主您刚才内心刷了三百条发财了弹幕!” 江月瑶回怼小仓鼠,“你身为一个系统还摸鱼玩游戏,我凭什么不能疯狂发弹幕?况且这真的是发财了啊!鬼知道这匹马长大以后能卖多少钱?” 仓鼠不屑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嘁偶尔摸一下鱼,不行吗?不理你了” 江月瑶牵着骡车和小马驹一路前行,等到了青石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暮色中,母子三人来到了青石镇上唯一的客栈。 江月瑶站在“悦来客栈”褪色的牌匾下,檐角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暗红色的光晕里似有几道深褐痕迹。 眼前的客栈像只匍匐的兽,翘角飞檐在残阳里勾出獠牙形状。 她第一次住古代客栈,怎么说呢,眼前的客栈真的好像《倩女幽魂三》里面那个黑山老妖所变会走路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江月瑶不动声色将二郎和四郎往身后带了带,余光瞥见柜台后妇人耳垂上的银饰在油灯下泛着浑浊的光。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她将碎银推过柜台,指尖触到木纹间凝结的油渍,心中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老板娘堆着笑的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娘子带着孩子住东厢房可好?那边清净。” 说着便要来抱四郎,被江月瑶侧身避开。 端茶的小二生着双大小眼,左眼瞳仁泛着灰翳,眼见有客来,他停在大厅中间,静静地观察着她。 “行。”江月瑶皱眉,心中觉得不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柜台后又转出个青衣跑堂小厮,肩搭白巾笑出两颗虎牙:“夫人随我来,小心槛高。” 他腰间黄铜钥匙串叮咚作响,木梯上桐油未干,映着西窗漏进的霞光如琥珀流淌。 “这雕栏可是老樟木?闻着一股子木香味儿。”江月瑶驻足轻抚扶手上缠枝牡丹纹,嗅见木香里混着新焙的龙井茶味。 小厮躬身应道:“夫人好眼力,这楼梯上月刚请苏州匠人修缮过。”转角处悬着的花鸟鎏金笼里,两只画眉正啄着粟米。 她数着经过的房门,西侧三间都挂着铜锁,锁眼结着蛛网。 来到东厢房,开门,六角冰裂纹窗棂透进暮色,照见当中一副“松鹤延年”的云母屏风。 二郎扑向临窗的黄花梨书案,砚池里凝着未化的松烟墨,笔架上悬着大小三支紫毫。 “娘亲快看,被面绣着喜鹊登枝!这被子一定很舒服!”四郎滚进满床的软烟罗锦衾,撩起枕畔熏过苏合香的流苏。 墙角鎏金狻猊炉吐着沉水香,青瓷胆瓶里斜插几枝半开的木樨。 小厮端来缠枝莲纹提梁壶:“这是今年明前茶,灶上煨着荷叶粥,娘子若要添菜……” 话音未落,二郎已趴在描金食盒边惊呼:“杏仁酥!” 盒内八格细点果脯,还贴着红笺写“赠贵客”。 江月瑶以帕掩唇浅啜半口茶,待小厮退下后,悄悄将残茶倾入窗台绿釉盆。 盆中罗汉松新发的嫩芽沾了水珠,在暮色里莹莹如翠玉。 她取下髻间银簪试过糕点,见簪头未变色,方许孩儿们捏了块桂花糖蒸酥。 这间客栈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前台看起来十分破旧,房间装修得却十分雅致,她可不觉得是什么反差萌。 暮色渐浓,窗棂外飘来梆子声。 江月瑶将最后一块酥饼掰成两半,四郎腮帮鼓成松鼠,含混不清地嚷着要喝桂花蜜。 二郎却盯着食盒红笺出神,忽然仰头问:“娘亲,你今日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照雪只是吃了毒草?” “那是自然,二郎你观察事物的能力真强。你什么时候知道娘亲是故意的?” 裴二郎还未开口,江月瑶将银丝炭添进狻猊炉,忽听得瓦当轻响,似是有人踏过屋脊。 她赶紧捂住二郎的嘴,抬头看向屋脊,示意二郎不要说话。 “叮!打脸积分5,宿主戒心可嘉。”识海里突然蹦出个清亮少年音,小仓鼠难得幻化成了少年的身形出现,“但用银簪验毒实在老套,本系统建议兑换‘百毒不侵’技能,特惠价三十分……” 江月瑶指尖微颤,险些碰翻青瓷胆瓶。 穿越时绑定的这个话痨销售附体的系统,总在她紧绷时跳出来插科打诨。 “安静。”她在心里默念,将支摘窗的铜栓又检查一遍,“我怎么觉得我进入了一家黑店啊系统?” “这怎么可能,柚宝可以确定这里不是黑店。”系统突然切换成客栈平面图,马厩位置闪着红点,“不过你骡车附近确实有十三人靠近——五人在屋顶,八个正摸向厨房。” 铜壶滴漏忽然停滞,江月瑶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藕荷色披风。 榻上四郎翻了个身,怀中的鎏金镂空香球滚落床沿,在青砖地上转出细碎铃音。 “娘亲去哪?”二郎有些着急地抓着江月瑶的衣襟。 江月瑶将香球塞回四郎枕下,轻抚二郎发顶:“去看白驹是否添了草料。你守着弟弟,门窗莫开。” 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木樨香里混进一丝铁锈味。 江月瑶数着地砖往马厩挪步,忽见月洞门闪过半截灰袍,正是白日里端茶的虎牙小厮,此刻他正在往客栈外门走去。 “夫人留步。”竹杖叩地声自廊柱后传来,灰翳眼睛的店小二握着铜头拐杖转出阴影。 “夫人好兴致。”瞎眼店小二倚着廊柱,灰布衫沾着夜露,“青石镇戌时宵禁,野狗都懂得蜷在窝里。” 江月瑶退后半步,披风扫落栏边陶埙。 “我忧心骡马白驹,明日我们娘仨还要靠它们拖运货物……”她故意将嗓音浸上哽咽,余光瞥见马厩方向闪过剑光。 第34章 店小二褪去白日憨态,灰翳左眼竟随月光流转泛起异色。 他突然用拐杖勾起陶埙碎片:“夫人的白驹正在嚼着燕北苜蓿,骡子蹄铁也重新钉过。” 江月瑶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 晚风送来几声夜枭啼鸣,混着远处极轻的打斗声。 “更深露重,夫人若实在难安……”他突然扬手射出竹杖,房檐顿时跌落个黑衣人,喉间正插着片陶埙碎片。 灯笼骤灭。 江月瑶尚未惊叫,忽觉嘴被捂住。 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二旋身将江月瑶推进廊柱死角,扬手抛出三枚铜钱。 暗处应声响起闷哼,三个蒙面人捂着膝盖滚出阴影。 “回房。”他转动拐杖机关,弹出截泛蓝光的刀刃,“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切记听到任何声响都当是野猫打架。” 马厩方向骤然响起的金戈相击声划破寂静。 江月瑶纤长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可是价值三座铁矿的神驹! 系统的剑挺便宜的,才1积分。 她反手从虚空抓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芒流转,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功夫。 “夫人且慢!”店小二布满皱纹的手堪堪拦住她,“那些人是冲……咳,冲货来的。” 话未说完,江月瑶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回廊。 老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微胖身影,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马厩里蒸腾着刺鼻血腥。 十匹通体雪白的骡马被围在中央,鬃毛泛着油亮亮的光彩。 江月瑶瞳孔骤缩,她的棕色骡子正安然卧在草料堆旁,倒是那批陌生骡马绑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 “当心!”店小二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掌劈开破空而来的三支弩箭。 江月瑶尚未回神,十二道黑影已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泛着森森冷光。 为首者双刀交错,竟在空中划出猩红残月。 江月瑶踉跄后退,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约莫是柯南附体了,去哪里,哪里就有黑衣人。 这次的黑衣人,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一批黑衣人功夫更高。 “大爷,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救我的骡马!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信吗……”话音未落,劲风已至面门。 灰影倏忽闪现。 店小二穿梭于刀光剑影间,蓑衣翻飞似枯叶飘零。 江月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枯瘦五指如穿花拂柳,竟生生折断三柄陌刀。 “发什么呆!”苍老嗓音突然变得清越,店小二反手扯住她衣领腾空跃起。 江月瑶只觉掌心触到绸缎般的青丝,再定睛时,人皮面具正缓缓飘落,露出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柳眉似春山含黛,偏生尾梢调皮地扬起,宛若紫毫笔尖将收未收的一抹飞白。 杏眼圆睁着嗔怪模样,眼尾天然晕着桃红,倒比刻意描画的花钿更艳三分。 鼻尖缀着一粒小巧的淡褐雀斑,反衬得凝脂面庞愈发莹润,教人想起新雪覆着的糖蒸酥酪。 她足尖轻点梁柱旋身避开刀锋,乌黑色的发丝扫过江月瑶面颊,带着初绽木樨的甜香。 银红绢纱抹胸下,藕荷色束腰竟用金线绣着对抱松子的松鼠,随她腾挪跳跃在衣褶间时隐时现。 最奇是耳垂悬着赤金丁香坠,分明是掌柜日日戴的那对,此刻随她动作轻叩出清越铃音。 “你还不躲起来?”少女佯怒瞪来,唇珠却翘成撒娇的弧度。 她反手甩出三枚青铜钱击落暗器,腕间绞丝银镯与刀剑相撞,青葱似的指尖忽而戳向江月瑶眉心,甲面用凤仙花染出淡淡樱色:“发什么痴?!” “你……你竟是个姑娘!”江月瑶攥着尚有体温的面具,指尖扫过内层细密的针脚。 此时一个黑衣人袭来,少女一把将江月瑶推开。 江月瑶吃痛跌坐时,少女竟踩着她肩膀借力跃起,鬓边绒花随着动作轻颤,原是两只绒球拼成的玉雪狸奴。 “你……你真是……”江月瑶攥着人皮面具语无伦次,却见那姑娘突然鼓起腮帮,活像偷食被抓包的松鼠。 易……易容术? 少女旋身踢飞最后两个黑衣人,云纹软靴踏在血泊里溅起细碎红梅。 她扯下破烂的粗布外衫,露出内里月白色鲛绡劲装,腰间缀着七宝琉璃坠。 “看够了?”少女嗓音如碎玉投壶,腕间银铃轻振,“若非你乱我计划,此刻早该擒住这帮打家劫舍的劫匪。” 她冷眼扫过满地狼藉,嘴唇紧紧抿着,“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骡马无事!” 江月瑶突然嗅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皇家贡品?还是眼前的少女是皇室中人? 龙涎香形成需经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自然氧化和地质过程,且主产地集中于特定区域。 其产量极低,价格堪比黄金,远超民间承受能力。 优质龙涎香每两价值“不下百千”,次等亦需“五六十千”,属官方严格管控的禁榷之物。 她倒退半步,靴跟碾碎半截断箭。 箭镞上刻着的狼首图腾让她脊背发凉——北境十八部狼骑的徽记! “现在想逃?晚了。”少女纤指轻弹,银丝缠住江月瑶脚踝,“你既扯下我的面具,便该知晓……” 话音戛然而止,马厩外忽有马蹄声如惊雷骤至,数百支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火把将残破的马厩照得纤毫毕现。 玄甲卫兵潮水般散开,为首将领铁胄上雕着狴犴兽首,却在触及少女面容时瞳孔剧颤:“公——” “公孙大人来得正好。”少女皱眉,赶紧打断将领的声音,“这些贼人劫掠商队,还伤了我家奴仆,是我让我家小厮去报信的。” 江月瑶借着踉跄动作垂下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简体字。 这是系统的资料库。 她听到“公”这个字,已经大大地引起了她心中的警铃。 看那将领的反应,可不像是姓公孙的样子。 江月瑶意识飞速检索《大景朝实录》:永昭帝膝下三女,长公主三十有二掌宗人府,次女六年前和亲北狄,唯有三公主赵芳华…… 她拧眉,眼前的少女是三公主赵芳华? “北境流寇越发猖獗。”将领改口得生硬,佩刀却始终未入鞘,“这些货物……” “官爷明鉴。”少女忽然掐住她后颈,“这笨手笨脚的奴仆,半夜来喂马……惊跑了流寇……” 温软指尖在江月瑶脊椎游走,江月瑶忍着刺痛装傻:“小的知罪!”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 “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6章 她拭去额角烟灰,将早备好的钱袋放在算盘上,“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五丈大小,需要多少青砖,劳您给个公道价。” 王掌柜执意要免去三百块砖钱,见她坚持不收,突然指着窑场角落:“那堆金线砖原是烧坏的次品,但用来砌猪圈鸡舍最是防潮。娘子若肯收下,便按三文一块算如何?” 江月瑶挑眉,这价钱比寻常青砖足足便宜五成。 她总算是点头应允。 直到装车时,二郎发现每块“金线砖”裂缝里都嵌着琉璃状结晶。 江月瑶会心一笑,这哪里是“金线砖”,它明明是烧制青瓷时才会出现的窑变产物,王掌柜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当次品送了。 粗布短打的窑工们帮着装货,青砖在朝阳下泛着润泽的光,江月瑶笑了笑,还是古代人淳朴善良。 王掌柜特意派了辆牛车相送。 “夫人要重建屋舍不容易。”王掌柜拨着算盘减了两成价,“往后每月初八我们往李家村送货,顺路捎带便是。” 江月瑶很是高兴,拉着二郎四郎上集市买了不少零食。 她轻挥柳枝催动牛车,小马驹和骡子跟在她的身后,满载的青砖随着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印记,远远望去竟像条游动的青龙。 车辕上并排坐着两个小人儿,四郎攥着染成靛青色的布老虎,突然指着远处尖叫:“娘亲,你看那!” 村口老槐树下,李周氏捏着绣绷得指节泛白,银针狠狠戳进未完成的并蒂莲里。 金桂香瞥见婆婆袖口沾着的灶灰,知晓她又因嫉妒摔了碗碟,忙搀住妇人青筋凸起的手臂:“娘仔细手疼。” “你瞧那贱蹄子!”李周氏突然抓住儿媳手腕,牛车经过时分明传来金石相击之声,“竟然过得如此风光!” 两人目光掠过骡马油亮的皮毛,瞳孔同时紧缩,其中竟有匹白色小马驹! 江月瑶将缰绳在掌心缠紧两圈。 李周氏立在场院前,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戳破金桂香藕荷色衫子。 青砖在牛车上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篱笆下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窜进菜畦。 “当初就不该把村北那块地给她!”李周氏指甲深深掐进儿媳臂弯,盯着牛车上崭新的桐油苫布,“瞧瞧这丧门星,克死我儿不过百日,倒学会用狐媚子手段招摇过市。” 金桂香疼得倒抽冷气,目光黏在白驹油亮的鬃毛上:“谁能想到北坡那块乱葬岗……哎哟!” 她慌忙改口,“娘,她们也是一时风光,那十两银子哪够她那样子挥霍。你看她穿的新衣裳,拖运货物的骡马,还有请的那五个工人,恐怕房子都封不了顶,到时候咱再去捡便宜把房子给” 着说着金桂香比画出抹喉的阴毒手势,意图吞并江月瑶的房子。 李周氏缺了门牙的嘴咧开笑着,浑浊老眼里映着牛车上成匹的细棉布。 只是裴家两兄弟见不得二人狼狈为奸,路过二人面前时,他忽然举着糖画从车辕跃下。 麦芽糖在夕照里淌着琥珀色的光,小童特意绕到李周氏跟前吮得啧啧作响。 “祖母安好。”二郎跳下车辕时故意将夯土锤砸在地上,震得篱笆上晒的干辣椒簌簌掉落,“我家的房子很快就要修好了,二郎在这里感谢祖母大度,给我们这么宽的地皮。” 李周氏踉跄后退半步,枯黄面皮涨成猪肝色。 江月瑶适时轻咳:“走了,二郎,我们还要赶回去卸砖。” 李周氏看着母子三人慢慢悠悠地回到村北荒地,心中愤恨无比。 江月瑶勒紧缰绳,牛车吱呀停在自己选定的地皮。 原本五丈的地基上,裴大郎正抡着开山斧劈砍树根,少年隆起的臂肌绷紧粗麻短褐。 在江月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郎将附近的树木清理干净,已然有了二十丈见方的地皮。 如此宽敞的地皮,倒是可以开发一两块田地出来。 窑炉口喷吐的青烟里,江长庚佝偻着往火膛添柴,烟灰在眼袋上积了层青灰。 “三姐接住!”四郎像颗小炮仗从车辕跃下,脏兮兮的衣兜里抖落出野莓,殷红汁液染红了三娘月白裙裾。 小童却浑不在意,扒着骡马褡裢掏摸:“娘亲买的饴糖定在蓝布包袱里!” 裴二娘从干柴堆里抬头:“四郎再闹腾,仔细你新裁的绢裤!” 二娘很是能干,将江月瑶采摘回来的野葱、薄荷都种了起来,至于那些采摘的皂角也浆洗干净放在日头下晾晒。 江长庚自认为是两个孩子的长辈,这一两天都由他全程看着窑炉,连夜也是他一个人守,眼袋有些厚重。 江月瑶扶轼远唤:“大郎、三娘、长庚,我回来了!” 尾音尚在风里打着旋儿,三娘已如脱笼的雀儿扑棱过来。 “东家,你回来了。”张九带着四名工匠也上前。 江月瑶俯身细看夯土纹路,四郎趁机往基槽里扔石子,被三娘揪着后领拎出来。 三层地基已然铺好,地基只需要再养护几天即可。 九屈指叩击基址,金石之音铮然回响:“东家请看这改良三合土,糯米浆和羊桃汁浇了九遍。” “后续营造该当如何施为?”江月瑶指尖抚过齐整的柱础石,“昨日灶上可还周全?” 五个黧黑汉子齐刷刷拱手,独眼匠人嗓门最亮:“三姑娘炖的菰笋蹄髈,堪比天香楼掌勺!” 众人粗布襟口还沾着酱色,很明显三娘昨日的吃食让工匠们很满意。 张九待声息稍歇,讲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抽出线陀悬在基址中央:“首层立柱用七尺杉木,梁架走偷心造法。” 老匠人靴尖碾碎半截草茎,“二层留出三尺飞檐,地栿暗榫用槐木最妥。” 三娘端来薄荷水,江月瑶一饮而尽,只问:“这糯米灰浆……” “按照您的吩咐掺了苎麻丝的。”张九抠下碎屑搓成细线,“三层地基七分石灰三分黏土,砌墙时倒转配比。” 张九就着木炭在灰浆层划出梁架图:“立夏前保您住上暖阁。” 说话间,远处忽送来焦香,原是二郎捧着煨芋头跑来,曾经母子几人是最爱吃芋头。 三娘昨日去集市买了许多食材,给工匠们的吃食供给得比大户人家还丰富。 二郎一眼就看见了芋头,将芋头扔进炉灶烤了十几个。 金桂香搀着李周氏尾随而至时,正撞见这幕。 “造孽啊!”李周氏突然捶打胸口,“大虎尸骨未寒,这毒妇就敢用我李家的银钱……” 她浑浊老眼瞥见窑炉旁堆积的松木,突然推开儿媳金桂香冲上前,“你大胆!这些木料分明是后山祖坟的!” 第37章 江月瑶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泛起一阵波澜,对那李周氏如影随形般的纠缠感到由衷的厌烦与恶心。 她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母亲,三弟妹,请你们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江月瑶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这些松木,每一根都是我儿大郎从荒凉的乱葬岗中辛苦砍伐而来,何时成了你们后山祖坟的产物?请你们不要无端造谣,污蔑他人。” 江长庚见状,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上前,准备与这两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理论。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一些颤抖,“我姐姐只是取回她亡夫留下的遗物,你们却一再上门骚扰,散布谣言。同为女子,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残忍和无情吗?” 李周氏腕间银镯子叮当乱响,尖细的嗓音像锈刀:“丧门星带回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放肆?” 言罢,她身旁的金桂香也趁机而动,粗鲁地推搡起年幼的裴四郎,眼中满是恶意与挑衅。 江月瑶闭目深吸气,她摩挲着腰间荷包里的机关弩箭,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给杀了。 在一念之间,忽然被金桂香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戳中肩窝:“装什么死!你家野男人推我的账怎么算!” “分明是你先动手推搡我家四郎。”江长庚眼疾手快,横跨半步,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江月瑶面前,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金桂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了江长庚衣袖上层层叠叠的补丁,那沾满松脂的指甲在粗糙的麻布上留下了痕迹:“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野男人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五名工匠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这话语之间听来像是家务事。 江长庚不堪其扰,将金桂香推开。 金桂香却趁机倒地不起。 “我的儿媳妇啊!”李周氏银镯子磕在地基旁边沿迸出火星,白透了的发根随哭嚎声支棱起来,“天杀的野种要杀人啦!” 她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猛地伸向江月瑶的发髻,却被江月瑶以一个灵巧的动作轻巧闪过。 两人还要有所动作,五名工匠都跑到江月瑶面前拦着。 江月瑶冷冷地开口警告两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造黄谣,长庚是我的弟弟,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生事,简直不可原谅。” 说罢,她朝着大郎点头示意,在大郎的示意下,裴四郎掏出自制的淬毒机关,朝着两人射了一阵细如银丝的毒针。 二人眼见毒针射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毒针命中二人,双方对峙一刻钟,虽然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二人却感觉肚腹部绞痛不止。 银针上淬着十足的巴豆汁儿,这俩货回家必定蹿稀三天。 眼见今日无法再占得便宜,李周氏和金桂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脏话。 江月瑶捂住头,这李家人跟冤鬼缠身一般膈应人,尤其是那金桂香酷爱挑事,她们一家以后恐怕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江月瑶的忧虑是没有问题的。 李周氏和金桂香回去后,极尽所能地夸大今天所遇见的事情。 油灯将李家堂屋照得鬼气森森。 金桂香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擦伤:“那野种用带倒刺的鞭子抽婆婆,要不是我替婆婆挡着” “妖女还放话说要刨了咱家祖坟!”李周氏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咳嗽不止。 陶碗摔裂声乍响,李大马手中的酒坛在青砖地炸开琥珀色的花。 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猪的汉子双目赤红,臂膀虬结的肌肉突突跳动:“明日就去拆了那妖女的梁柱!” 李家的两个儿子听后怒火中烧,李大马和李大牛准备带着一家人前来讨个公道。 倒是四儿媳妇牛素云是个聪明懂事的,见惯了金桂香挑拨生事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简单,多半是金桂香撺掇着老太太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吃了憋。 现在回来又利用老太太儿子们的愚孝顺去生事。 上次祠堂的事儿,牛素云就看明白了,自家二哥那个媳妇江月瑶,可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人。 能够在李周氏和金桂香这样的人面前拿到李大虎生前的房契、田契,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连这两货都要去她那里吃瘪,连里正连族长都没办法偏帮李周氏。 自家那个憨厚老实的李大牛跑过去也是吃亏的份,也只有当炮灰的命。 牛素云将自家丈夫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他不要跟着起哄去找江月瑶麻烦。 却又被金桂香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四弟,你的媳妇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家老娘被欺负了,还不让儿子去给出头。啧啧,百善孝为先啊……” 李大牛是个憨憨,一听金桂香挑拨,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媳妇不仅不帮忙,还要拦着自己给老娘出气,这不就是不孝顺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大牛突然掀翻织机,檀木经轴重重砸在牛素云肩头。 这个憨实的庄稼汉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别着的割穗刀还在往下滴麦浆:“娘都被欺负到这样子了,你还帮外人说话?” 可怜牛素云的女儿,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殴打。 “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听外人的话,欺负娘亲!” 稚嫩的辩解被响亮的耳光打断。 牛素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女儿,李大牛的草鞋底正踹在她后腰。 “够了!”李周氏银镯重重磕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水果洒得七零八落,“明日辰时,我们一家去找那个妖女讨说法!大牛把你家两个赔钱货关进地窖!不孝不悌的东西就该好好惩罚一下!” 第38章 入夜,江月瑶唱着安眠曲儿将几个孩子都哄睡着了。 她才悄悄地起身,窑炉还不能停。 她有些担忧自己的毒奶王女儿三娘在日暮时分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的一句“今晚上会不会下雨”让她很不安。 三娘一向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窑炉石灰,明日一早就可冷却开炉。 今日若是暴雨,那这窑炉石灰算是废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窑炉面前,思考起来自己穿越至今,完成了无数支线任务,唯独感觉离【盛世粮仓】这个主线任务越来越远。 子时一刻,暴雨如约而来。 好在这两日,虽然她不在,但是大郎还是给茅草屋加装了门窗,淅沥沥的雨声更适合入眠。 孩子们都睡得很香,唯有江月瑶不得不披着蓑衣守在窑炉面前。 暮春细雨织成漫天银丝时,江月瑶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空间,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平方米,然后空间旁边有一个光点是通往灵泉的。 三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她兑换了置物架,把三娘前几日猎到的猪肉放在这里。 江月瑶仔细研究过,她的空间长期处于26摄氏度的恒温天气。 肉类放置在这里,并不会腐败。 除了置物架,剩下的地方,江月瑶褪去粗布襦裙,换上用改良版苎麻织就的运动短打。 锄头在空间里面的土地上翻飞。 锄头砸下去的瞬间,地面突然响起《月亮之上》的Bgm——这破空间居然自带土味Bgm功能! 江月瑶有些无奈,这系统是有点东西的。 她望着被翻出玄色沃土的田垄,突然发现土粒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标记,正是穿越前在基因图谱上标注的水稻抗病基因序列。 “叮!检测到宿主播种意愿。”仓鼠球穿着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陡然出现,装着稻种的青玉瓶从灵泉光点里漂浮到仓鼠手里。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好在系统给她提供了她前世研究的稻米种子。 接过柚宝递过来的青玉瓶,正好可以在空间里面试种自己的稻米种子。 等到将所有种子种下,江月瑶从白色的雾气里面引流一条灌溉水渠。 今夜心情大好。 江月瑶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一套茶壶和一罐武夷山正山小种,随后闪身回到现实世界。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江月瑶又扯来桐油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将新兑换的武夷正山小种倒入柴窑烧制的急须壶,沸水冲开琥珀色茶汤的瞬间,细密雨珠正巧打在临时支起的桐油布篷顶。 “娘亲,三娘要吃糖葫芦呢。”三娘的呓语犹在耳畔,江月瑶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鎏金茶毫,忽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窗台上那盆总是逆季节开花的山茶。 改日,她定要上山去寻找一株山茶花,种在自己家的大院里。 窑炉孔洞透出的橘红映在青瓷杯壁,将倒春寒的湿气焙成带着松脂香的暖雾。 江月瑶嗅到新叶萌发的腥甜,这是春夜特有的气息,混着忍冬藤的涩、野山姜的辛,还有被细雨唤醒的腐殖土芬芳。 她解开发间素银簪,任春风将青丝吹成张开的渔网。 红泥小炉煨着山泉水,火苗舔舐壶底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江月瑶屈指轻弹茶则,看蜷曲的茶叶在琉璃盏中舒展成雀舌。 “盛世粮仓(12100000)”的进度条在雨幕中幽幽浮动。 她抿了口茶汤,又取出一块猪肉架在窑炉旁边熏烤。 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加快任务进度的时候,忽然听见铁蹄踏入水洼的响动。 她摩挲着机关弩箭的铜制机栝,却在抬眸时怔住,十丈外的老柳树下,月光正顺着巨兽的脊背流淌。 熟悉的雪色身影踏着满地落英而来。 白虎额间的王纹被雨水洗得发亮,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它声如古琴拂过冰泉,震得藤蔓间积雨簌簌坠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是你吗?”江月瑶终是认出了眼前的巨兽是前几日自己解救下来的大白虎。 “你莫非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才赶过来?你这馋猫。”她笑着掷去一块烤野猪肉,白虎轻巧跃起接住时,蓬松的尾巴扫落一串棠棣花。 巨兽喉间发出呼噜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垂落的发梢,在她杏色衣襟上留下水痕。 窑炉突然发出龟裂声,江月瑶掀开草帘查看火候。 白虎踱步到她身侧趴下,厚实的皮毛阻隔了地底渗出的寒意。 它伸出前爪拨弄滚落的茶则,肉垫沾了茶末又嫌弃地甩头。 雨势渐弱,她倚着巨兽温暖的腹毛抿了口茶,小白身上的毛都快要被火炉子给烤干了。 这白虎也不客气,亲昵地舔舐着江月瑶的手,跟从小豢养到大的白猫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更鼓混着雨声飘来时,白虎忽然竖起耳朵。 它起身抖落满身雨水,叼住江月瑶的袖口往溪水方向轻扯。 远处松林传来窸窣异响,巨兽压低身形发出警告的低吼,背毛在雨中根根分明如银枪。 “怎么了?”白虎的利爪突然陷入泥沼,江月瑶知道野兽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强,小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攻击的形态。 江月瑶嗅到风中混着铁锈味的腥甜,这是新鲜血液特有的气息。 巨兽的金色竖瞳缩成细线,背毛炸起如银针倒竖。 随后,大白虎叼着江月瑶的衣裳朝着溪边狂奔而去。 “小白,松口!”江月瑶掰开白虎叼着的衣袖,指腹触到它尖牙上黏稠的唾液,嫌弃地拍了拍它的额头,“我哪里跑的动,我都快被你拖着走了!” 小白委屈地低吼一声,尾尖烦躁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涟漪惊散了正在飞舞的萤火虫。 江月瑶还想要说些什么,小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向水面,激起的浪花中浮出三支袖箭。 “且慢!”江月瑶攥住白虎后颈皮毛,截住巨兽即将挥落的利爪。 春夜惊雷撕裂苍穹,深山雨幕中,一道伏在溪畔的身影竟似谪仙折翼引起了江月瑶的注意。 “咦,这是?”江月瑶俯身查看,眼前竟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第39章 男子颀长身躯足有八尺余,玄麒麟暗纹的冰蚕丝锦袍被乱石割裂,破碎衣料下赫然露出刀刻斧凿般的腹肌,此刻六块肌理分明的沟壑间横亘着三寸箭伤,毒血凝成紫黑色冰晶,衬得蜜色肌肤竟似泼了墨的冷玉。 湿透的衣襟半敞至劲瘦腰线,锁骨处缀着鎏金螭龙纹的银链已断,碎玉坠子深陷在胸肌血痕中,随着微弱喘息晃出细碎冷光。 他苍白面容被闪电映得宛如玉雕,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微挑的弧度令满山棠棣尽失颜色。 鸦羽般的长睫沾着血珠,在眼下投出妖冶的阴影,薄唇虽呈中毒的青紫色,却仍勾着令百花羞惭的弧度。 最惊心是右腹处撕裂的伤口,暗器铁蒺藜深嵌腹肌沟壑,每道血痕蜿蜒过块垒分明的肌肉时,都似朱笔在雪宣上勾描的禁忌图腾。 雨水冲刷着他束发的嵌东珠螭纹金冠,散落的墨发缠在精壮腰腹间,与破碎的孔雀纹织金缎腰带纠缠。 左腿玄色骑装撕裂至大腿根,绷紧的腿部肌肉线条如弓弦拉满,脚踝银铃锁链上錾刻的“天枢”二字时隐时现。 最矜贵处当属他染血的右手,五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扣住溪中凸起的青石。 指间戴着的七宝蟒纹戒撞出裂痕,露出内里暗藏的龙鳞密纹。 溪水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白虎的尾尖突然卷住男子腰间玉带。 江月瑶望着巨兽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两簇幽火,忽然记起几日前解救它时,这双眼睛也曾这般灼灼。 江月瑶瞧着男子的容貌一时半刻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男子很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莫名有些羡慕嫉妒。 溪水泛起月华涟漪时,白虎突然叼住江月瑶的裙角往后拽。 她踉跄着跌坐在青苔石上,腰间荷包突然蹦出团毛茸茸的金色云朵,系统幻化的仓鼠正戴着迷你护士帽,爪爪抱着听诊器在男子胸口蹦跶。 仓鼠爪尖迸出星子般的全息投影,“宿主,他中毒了,还受了外伤,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投影里心电图渐渐变得缓慢,小仓鼠不知何时换上了侦探斗篷,举着放大镜凑近箭伤:“根据《穿越者急救手册》第二百三十三条,救美男概率触发隐藏任务哦!” 江月瑶皱眉,心中天人交战。 看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还能被人追杀到此处,想必身后一堆麻烦事。 小白把她拖过来,见到他也算是缘分,要管还是不管呢? 江月瑶沉默良久,白虎焦躁地啃咬起岸边紫苏,叶片破碎的辛辣味混着血腥越发刺鼻。 她撕开男子浸透的衣襟,箭镞上的玄鸟纹路令她瞳孔骤缩。 与那夜在后山中的蒙面黑衣人头领所用制式相同。 江月瑶瞬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朝皇族?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查过大景朝的历史的,她知道现在内乱不断,却没想过作为一个路人甲,在自家门口都能见到皇族。 江月瑶跪在溪石上,指尖悬在男子鼻息前迟迟未落。 “你倒是会捡麻烦。”她戳了戳白虎湿漉漉的鼻尖,巨兽却扭头将染血的爪子按在岩壁上。 江月瑶戳了戳仓鼠软乎乎的肚皮:“他还有得救吗?说人话。” “宿主,快用你的灵泉水啊!”小仓鼠瞬间换上白大褂,头顶冒出个【妙手回春】的Led灯牌,“检测到sssr级美强惨角色,建议使用积分商城的急救包!” 它突然捂住嘴,豆豆眼乱转:“这个急救包要扣888积分呢!” 一虎一鼠就这么盯着她,江月瑶无奈地叹口气,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急救包,又从灵泉里面取出一滴泉水。 时不我待,江月瑶当即把泉水滴进男子的嘴巴里。 她决定再检查一下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外伤。 男子浸血的衣襟被揭开时,仓鼠突然尖叫着换上墨镜:“八块腹肌!八块!” 它爪尖弹出的扫描光束都在颤抖,“根据《古言男主身材排行榜》,这位能进前三甲!” 江月瑶挑眉没好气地弹它耳朵:“你是来救人的还是看腹肌的?咋嘞?你一个仓鼠还比我好色?” 柚宝无语,宿主活该单身,钢铁直女吗? 急救包里包含了各种手术用品和急救药品抗生素等等。 当务之急是将男子带回去,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她尝试着拖走男子,可她力气再大,人再壮也只是一个女人, 拖了半天,男子竟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丧气,坐在男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白却发出一声虎啸,站在男子身边。 “你要救他?”她话音未落,白虎已屈膝趴伏,厚实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男子湿透的锦衣贴在白虎皮毛上,金线绣的玄鸟竟似要振翅飞起。 江月瑶瞳孔微缩,小白是听得懂人话的,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白虎了。 戴着护士帽子的仓鼠虚影正在扫描男子心脉,全息投影在雨雾中明灭:“心脉三寸处毒素扩散,宿主,这箭镞淬的是眼镜王蛇蛇毒。建议立即注射抗蛇毒血清。” 虚拟药柜弹出,江月瑶瞥见白虎正用尾尖卷来几株七叶莲,这是解毒方剂中缺失的君药。 “你倒是比某些郎中靠谱。”她揉着白虎耳后软毛,巨兽喉间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驮着男子的白虎走得极稳,利爪在泥地上印出梅瓣似的痕迹,沿途却避开了所有毒蕈与机关。 待到一人一虎回到茅草屋,几个孩子还未睡醒。 江月瑶将男人安置在窑炉旁边的临时帐篷里。 小白将男子轻放在草席上,爪尖勾起褪色的虎头枕垫在他颈后。 她望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毒素浓度,将急救包里面的半支血清推入他颈侧:“遇见我家小白算你命大。” 仓鼠换上白大褂,爪握激光笔讲解全息解剖图:“宿主,柚宝给他安排上了全息生命监控系统……” “可以,再用上这个。你的急救手册上写着吸氧可以改善供氧与组织缺氧还可以促进创伤修复与代谢。”江月瑶将急救包里的呼吸面罩扣在男子脸上,面罩立刻被仓鼠贴上粉红桃心贴纸。 男子苍白的脸在火光中宛如玉雕,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大郎睡颜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谁”她捏着手指抵住男子下颌,将他的脸再一次仔细打量。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 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1章 大郎捧着碗沿的指节发白,米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少年机械地吞咽着,喉间每滚动一次,额角青筋便抽搐一回。 当四郎捧着粗陶瓷碗发出小猪似的哼唧声时,大郎已经捏碎了第三只陶匙。 江月瑶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大崽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身处的朝代可以对标汉朝。 汉代以稻、麦、黍、粟、豆为主食,其中黄河流域以小麦和黄米饭为主,长江流域则以稻米,尤其糯米饭为主。 这与现代北方偏面食、南方重米饭的饮食习惯一脉相承。 汉代已有炙、蒸、炸、羹等烹饪方式,甚至出现类似“鸳鸯火锅”的分格炊具。 但彼时蔬菜种类较少,以瓜、瓠、葵为主;调味主要依赖盐、酱、梅、麦芽糖。 只不过贵族可享发酵面食、精细稻米和珍稀野味,而平民多以粗粮果腹。 所以,在江月瑶的概念里,这群古人是肯定没有吃过皮蛋瘦肉粥的。 当几名工人囫囵吞枣般吃完油条和稀粥时,还在那里啧啧称赞她的手艺。 反观大郎和二郎,两人比起以往,沉默安静地吃着饭食。 这很反常。 江月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她揉了揉额头,倒不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个人是小白非要救下来的。 好歹小白也算是她心中默认的小宠物,宠物的宠物——她觉得可以救一下。 饭后,工匠们开始工作,几个孩子也自觉地找到了活儿做。 三娘开心地给照雪搭了一个防雨的帐篷,四郎继续折腾他的机关,今日由四郎去打猎。 大郎今日负责监工和看守窑炉,江长庚则跟着二郎找江月瑶要了银钱继续去青石镇拖运青砖和灰瓦。 倒是江月瑶,她要孤身去集市上买身衣服。 这男子身上的锦袍已经稀烂,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玉珏。 她至少要给男子买一身粗布麻衣遮蔽身体。 还有,她觉得工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应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这货是不是什么通缉犯。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她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回家。 日头攀上竹梢时,江月瑶裹着粗麻帔巾踏入青石镇。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要一件成衣。”她故意抬高声量,铜钱砸在柜台上的脆响惊飞了梁间乳燕。“最好是月白色的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原本正在同他人聊天,见到有客人来,她谄笑着展开月白云纹锦,江月瑶却看着不远处的告示牌。 “客官要的云纹锦成衣。”老板娘认识江月瑶,李家村那个厉害的寡妇,也知道她刚从李周氏那里分得了十两银子,完全有能力购买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迅速地拿出一套最好的成衣,殷勤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江月瑶按照男子大致的身高,精心挑选了一身云纹锦衣裳。 这云纹锦衣裳质地虽不算上乘,但胜在干净素雅,想来那男子穿上也应合适。 布庄檐下的葛麻料子泛着潮气,她指尖抚过月白色素罗,忽听得身后茶摊传来碗碟碎裂声。 三个衙役正往告示墙张贴新榜。 粗布包裹将将系好,西市口突然响起鸣锣开道声。 衙门照壁前人头攒动,汗臭与脂粉气搅作浊浪。 江月瑶踮脚望见乌木公示栏时,喉间蓦地泛起铁锈味。 只见一大堆人围着公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让!”她屈肘抵开个挑粪汉,绣鞋碾过满地踩烂的槐花。 新糊的桑皮纸上墨迹犹湿,眼前密密麻麻的榜文让她有些眼花。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张画像吸引住了,在一群贼眉鼠眼的人画像后面,墨痕洇染处恍若工笔描摹的远山眉,可不就是她家躺着的那人?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琅琊王世子萧霁,前日遇刺失踪,献其踪迹者赏百金。” 她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身形。 果然她没有猜测错男子的身份,他必定非富即贵。 “这般神仙人物,怎会被刺客偷袭?”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听闻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配得起这‘龙章凤姿’的称号,正是三年前名动天下的琅琊王世子萧霁,传闻中连长公主见了都要掷镜自惭的九阙第一美玉,只可惜现在生死不明……”话未说完便被衙役喝止。 “哎呀,老爷子,你倒是挺了解这个萧世子的?”旁边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搭话。 拄拐老翁的唾沫星子溅在“赏金百两“字样上,“三年前琅琊秋猎,老朽侄女亲眼见过世子弯弓射雁……” “这个萧霁一个好好的世子爷,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种边境之地?” “对嘛,王公贵族不在京城待着,怎会出现在远宁县?”另一名小贩好奇的凑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袭,我看啊,估计是得罪人了!”买菜的小贩悄悄靠近,也在这里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琅琊王萧镇南是三皇子的人,听说琅琊王给三皇子献过边防图……”老翁压低的嗓音混在染缸咕嘟声里,“太子岂能容他?”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插嘴:“竟然有这等事?那这萧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腌臜的围裙边蹭在悬赏令上,惊得衙役挥动水火棍:“刁民安敢妄议天家!” “尔等不要命了?快散开!”人群如沸水泼雪般散开。 江月瑶皱眉,家里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刚才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说琅琊王站队三皇子。 很明显,这并不是简单的劫匪,劫匪不会使用淬了剧毒的箭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那些刺客为何要暗杀萧霁? 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自家旁边的溪流边上?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收留他,还是将他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自己一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继续收留,又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江月瑶心乱如麻,攥紧怀中云纹锦,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战栗。 她匆匆离开了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 第46章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 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松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王爷,您请看这里,这四幅图中,心意的行走路线像是围着这一带不停地打转。”张衡眼尖,拿手指向西市东北一隅,提醒杨广道。 陶松跟着天灵儿一路飞行,来到一座生机勃勃的大山,感受着这座大山那股非常强盛的生机,陶松就知道这里一定水属性跟木属性的晶石矿。 他是靖王,他是武国未来的皇帝,他的身份何等尊贵,怎么能要一个贱民施舍的东西,怎么能和一个贱民做朋友? “林厉,我只是鱼人街的首领,在鱼人岛我没有资格征兵的!”泰格见到眼前的这一个个的封疆大吏有些羡慕,但也无可奈何。 李淑玉准备这一段时间多炼制一些丹药,然后留在店铺里面,而李淑玉这一段时间就去准备找人交流交流修炼经验,然后补充自己不足的地方。 “看看吧!有没有适合的忍术?”三代火影苍老的声音很是大方的说道。 可惜的是,煞气会让原本神志还算正常的人们,变成一具被欲望给支配的行尸走肉,然后做出那些令世人所不理解的事情来,这就是为什么,身为海族祭祀,使命就是去消灭那些,为乱世间的异灵的原因。 老方离开之后,李易才摸了摸屁股,脸上浮现出极度郁闷的表情。 等解决掉了这些人,李淑玉藏在暗处,等其他天下会的高手来了,到时候继续伏击这些人,收获会更大。 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就发现那块地方的地板上,竟然凭空多出了一行字。 而听了此话,大飞等人不由泄气,没错,广播里可刚刚通知,他们现在打架肯定没好果子吃。 墨家斗灵连忙摇头,他心里已经恨死罗布了,要是今天能够逃过这一劫,那他一定要给罗家一个深刻的印象,让罗家人终生难忘。 “这就是‘飓风之渊’?感觉和其他副本没有太大区别嘛。”一道两米左右的风青色空间门户面前,李大虎观察完脑海中浮现的信息,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她经常跟慕丝音在一起,耳濡目染,便真的觉得,死了的人,不管好坏,还是别骂的好,要不然,她会听到的。 总统先生的语气不瘟不火,直听的路副总统额角直跳,路天羽的一张俊脸也瞬间黑成了锅底。 “你不知道这件事?”左边那个留着上挑眉的刑警满脸猜疑地看着王鸣。 王月月的职业是‘魔魂之刃’,刺客系职业,而且还是双持精通,可以同时使用两把武器,‘无影’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黑色轿车内,夏朝露正用湿巾擦手,身边的男人一言不发,但一双眼睛却紧紧落在她身上。 萧火火曾经看过一本,里面描述的怪兽跟眼前的纳兰嫣然就很是相像,萧火火觉得很不可思议。 余家是苏山三大家族之一,家主余山是苏山最成功的企业家之一,余家的余氏企业集团势力庞大,黑道、红道均沾,涵盖机械、娱乐、制药、房地产等多领域的产业,是一般老百姓只能瞻仰的大怪物。 阮萌走过来的时候向火靠近了点,虎赶忙走过去,一把搂住阮萌的腰把她抱起来。 一连七日,云炽就留在第四重门里,虽然一无所获,却也不慌不忙,看起来很有耐心。她很沉得住气,但却有人沉不住气了。 突然,我的眼前闪过了一丝光亮,就好像,是那天在梦里,我被巨蛇纠缠,被水鬼禁锢的时候一样,最后,是冥肆出现了,他救了我,把我从恐惧之中带了出来。 郑长东反倒有些拿捏不准陆棠棠的意图了,他不禁怀疑难道陆棠棠预先知道了什么?但是转念一想,这件事动手之前,没人知道,陆棠棠不可能知道的。 猴儿显然是明白云炽想表达的意思的,它围着云炽,开心跳转了起来,而鸟儿看到,也跟着闹腾。 阮萌意识好不容易清醒一些,她可不认为子龙哥哥是因为怜香惜玉才停下拳头。 “短时间内,京都不会再有人敢这样对你的了。”季言墨笑着道。 南宫灼华看着心疼,但却不愿就此放开她的手,只是动作要比先前温和了几分,语气也十分柔和的开口道。 “玄大人,莫要这么客气,咱们共事这么长时间,有话尽管直说!”看到玄默如此凝重的神色,两人心里就是一沉,异口同声地催促道。 “斩!!!”合道期后期的大能修士全力一剑,又是直接在腹内使出,总是尸魔虫再逆天,也不由痛吼一声,在地底的海洋之中蜷缩身形,痛得接连翻滚了好几下。 可是现在一切的计划都破灭了,虽然不知道那个穿着斗篷的男人究竟是怎么得知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一定被托维尔知晓了。那个家伙的性格虽然有些死板,但是在用兵方面的天赋并不低。 厉鬼司空:修正主义听说过吧?重生就是为了修正你过去造的孽。 姜沅君抓了个香菇肉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边嚼边想徐漠这厮如今是越来越会献殷勤了,外婆也许自己都没察觉到,她老人家已然对姓徐的几乎不设防了,徐家人的温水煮青蛙策略在外婆这里似乎还真的凑效了。 第18章 来之前,罗杀曾经给他介绍过这里。也许是觉得这里很危险,所以他介绍的特别的详细。 面上不知不觉的红晕,让楚怀贤心喜。这傻丫头!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心思。和我争辩为妻不为妾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动了心思。 江迅这魔界土包子皇帝,被楚红如此羞辱,他蠕动于楚红脚下,羞得一句话说将不上来。 老百姓纷纷议论着夏侯家的财大气粗,好像他们亲眼见证了夏侯雍老母住金屋、喝琼浆、饮玉液的穷奢极欲生活似的。 虽然威尔知道的事情并不多,毕竟关于他的事情已经被兽皇和思娜联手压制了下来,但是他还是听到了一些传闻,据说他是菲尔利家现如今唯一的骨血了,而且手上有大量的粮食。 “雍儿,你若要查,只管往瑞王那边查。”夏侯逊提点道,顾照光就算被池越溪迷晕头,也不可能夜闯禁宫做出那等丑事,这里头必然有问题。 想法是好的,但是却只做了一半,让所有的老百姓叫苦不迭。还好还有一些忠心的大臣比较聪明,想出了开仓放粮。 “唐烨希,给我一些时间,好吗?”程希芸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同时,往南的粮队已经行出五十里外。正觉得天热难耐,行军的队伍也有点散漫,在一处平原上,只见远处山脚下一彪人马飞驰而出,为首一员大将乃庞统军西天王马超。粮队未打已乱,被马超冲杀一阵都跪地求饶。 使用过凤鸣的她知道,毫无疑问,这定然是能与凤鸣剑想媲美的神剑无疑了。 确实,周吉平这一撒“药疯”,在场的部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谁也不敢再向前靠,眼光纷纷看向巫师和酋长。巫师和酋长也楞在那里,一时竟想不出解决办法。 而底下的凯特人以为下了雨,抬头,落入嘴巴里的却是酒,高浓度的酒,脸上顿时荡漾起笑容来,而攻城车终于被完全浸湿。 “原来如此!看来幻兽真的是很重要的!”郑洋恍然大悟。其它的人也开始真正相信胡海的话了。 郑伦将诸事办妥这才恭请二位王子随自己一同归南海,说是请,实际上殷郊二人现在除了南海,也地确没什么地方好去。 易之十分吃惊,万想不到原来如此,一直误会自然王另有独立身份,也是难怪,谁想到做为自然王颁布旨意后继承者本身竟还要如其它王般以礼受命呢?自己领自己的旨意,匪夷所思之极。 即便是这样,追问别人斗气修炼的原理方法,甚至进度效果经验,其实都属于很过分的事情,因此图灵才问出这话,就心后悔起来。 教出来的黄金斗士已经是不可能存在的了!而且伽蓝还是一教就教出四个? “县长,你才五十出头,正是干大事情的时候。”赵政策就恭维道。 无敌不语,他现在只能哑巴扮到底了,再次写下一个词,希拉看着喃喃道:“防线?凯撒威胁着我们的防线?”才说完,却见无敌扯过桌上的一卷魔兽皮制成的地图,对准昆德拉大峡谷西侧随手就打了个叉上去。 “我去把叶俊轩找来!”路天明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了。涵涵在这里承受着这么大的悲痛,那个负心汉非但不闻不问,甚至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他必须对她负责,对他所犯下的错误负责。 “魂老,有打斗的声音…”龙天逸顿时唰的一下,立在了一棵茁壮的树枝上,眼神巡视着四方,淡淡凝重说道。 雪盟大厅中,此时盟主与上官飞等人在一起闲谈,毕竟这数日来,雪域城一切都安稳一切还正常,众人心中也都稍微平静了些。 白雾飘飘,若隐若现,长须老者随着白雾的扭曲渐渐呈现出来,幻化在林逍的身前。 “是呀,如果让你和玉珑用武功打,你会怎么打。你的胜率是多少。”屈兵又继续问。 “确实如此。只要他们敢动,我们便是有了可趁的机会!”寒飞淡淡道。 她注视这位老妈子其实并不是好奇她神秘的表情,而是她认识这位老妈子。 毒王再次发出了狠话,这毒王属于实力强悍脑子白痴型的。没有一点计谋,就知道使用蛮力。光靠狠劲是没有用的。 “好你个罗千仇,就算你觉着老夫已经死了,但也不能这般不敬吧。”森图恨不得立即现身好好的教训一下‘蒙’拓。 所以综合考虑,她觉得自己的筹划完全可行,再或者以上种种都不算她魅惑司马的理由,也许她只是实在受不了了,盲目乱撞,急病乱求医。只是想当然地拿生命赌一把。 听了七琦的话,我神情柔和了些,但却始终无法挤出一丝笑容,“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至于黑风,就算那天你不把我叫去,他也会将我带入组织的。”因为,他永远都是言出必行,甚至做得天衣无缝。 两个勤务兵和两个警卫员晚上跟着沈潇然一起来吃饭的时候,才知道首长夫人的有多富有。 于是,童夫人和童珍珍又将目光放在了沐添香身上,明显在等着瞧沐添香的好戏。 一天,庄周在梦海之上走着的时候,听到了恶梦之地传来了各种嬉笑声。 毕竟立下了天道血誓,他们对于秦浩,已经是全心全意的臣服了,现在自然会担心他。 我颓废的关上了房门,坐到床边。熠彤狐狸一下子窜上了床,使劲往我怀里拱,嘴里还呜呜的叫着。 中午,赵蕙写了一封信,想送白老师一套北海团城明信片,下午她利用自习课把信抄好了,下了课来到办公室,白老师不在,是今天下午没来吗? “娘娘!陛下只是为了龙宫的未来。现在,只是想要让李靖他们想办法处理陈塘关水灾的事情。请让我去吧!”老虾兵跪在龙母面前,诚恳地请求道。 秦浩降低了车速,继续前进,罗盘指针摆动幅度越来越大,终于,抵达某个位置的时候,罗盘的指针开始滴溜溜转圈。秦浩停下车子,下了车。 第19章 唯有在修行上天赋一般的御兽师,且家底还算可观的情况下,才会考虑修炼,从而获得不弱于寻常修行者的杀伐底牌。 这些妖藤没有那么可怕,它们怕的是丹火,死在这里的多是凡人,修士大部分都是炼气、筑基之流,修为最高也高不过化丹,而且还多是散修。 他打了打身上的泥土,又从地板下边拿出一个翠绿的苹果,擦干净上边的泥,自己坐在角落里的旁听席位上,一边啃苹果一边听着上边审判长的宣判。 “你们先退出去吧,暂时不要进矿脉,回去休息几天,这里交给我!”王秀吩咐道。 朱襄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认为王侯将相和庶民的差距不过是家族资源;朱襄在家中与雪姬平等相处,经常教导雪姬自己决定家中大事。 大梁城若被烧毁,他们全部成了流民,家中几代人的积蓄全部化作灰烬。 不过岩忍下忍的死,也给剩下的岩忍中忍提供了机会,李彻也和卡卡西身上不同程度的挂了彩。 吴典对两个孩子心存同情,有心要让两个孩子早点儿摆脱痛苦悲伤,笑眯眯地说:“太好了,我也是华人,我是华夏人,我叫吴典,你们知道华夏吧”两个孩子一起点了点头。 “宗主慈悲?宗门败类?打压师弟?”陈八荒看着面前三人,这三人在他风光无限之际,都曾经受过他的恩惠,如今却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怒斥他。 随后,他瞥了眼手中最后一张符箓,没有丝毫犹豫,万千星辉洒落,在他体表瞬间凝聚出一层厚厚的屏障。 我抱着她来到远离若耶溪的山林深处,在一片野草重生的山窝处停下,西施的目光已经完全被恐惧所取代,她应该已经意识到我想要干什么。 “只能说你经验不足,以后多多经历几次就好了。”杨玄瞳笑眯眯的说道。 曲元仲再是躲避王惜凤,此时都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又是惹得他满面通红,但这一次,他却竟没有立即别开视线。 成嘉靠在栏杆了,眯眼沉思,心想巴国在想获得什么东西呢?毫无道理的,他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监察院设置在巴国的间谍网,想到了那位巴国不已经潜伏了四年的言冰云言公子。 这是混元开天剑,乃是利用混沌魔神遗留的混沌灵宝和碎片铸就,无限接近于混沌至宝,是他特意炼制的一件开天圣器。 林玥唐也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大度,这件事给了他们母子三人一个大大的惊喜,我们之间交谈的气氛也变得更为融洽。 只是待在船上的成晴晴觉得很郁闷,她被二哥禁足了,虽然她也知道是为她好,可是还是觉得很郁闷。 我想起了茹姬,现在她也有了身孕,正在望月城内隐居,开了一间酒楼,那里是我最常光顾的地方。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无先生竟没有用密音而是直接道了出来,霎时间易寰天便成了所有人目光的众矢之的。 好像正是为了响应他这一句话,在江陵平原的西北方突然出现一面青色凤旗在远方招展。 刚才李飞送给她妖怪之心时,她假装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害怕李飞反悔。现在李飞走了,这东西属于她了。 李飞看到这名神将额头上有第三只眼睛,知道他就是二郎神杨戬。自己杀了他的狗,他肯定是来报仇的。 徐凡离开的时候是六点,回来之后也是六点,去了一次金店买了些东西回来,再到林水瑶穿好衣物,早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这时,李飞听到前面的树林子里传来打斗声,停住脚步,看向前方,仔细听这打斗声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随后,他们运用仙法,阻止战争,救治百姓,把幻蝶大陆管理的井井有条,战争结束了,和平来临,仙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后则就是亿万无一的紫薇帝王命,这等命虽然罕见,但也并不是不存在。 李飞现在离黑洞太近,受到近乎无限大的引力,水分子中氢和氧原子之间的键结构无法再承受这股力量,变成单个的氢原子和氧原子。 因为那些礼物,她是想着跑路后再不能见面了,当做念想留给他们的。 但,总的来说,这个任务,应该是所有任务里,危险系数最低的。 前几年,康熙随着年纪大了,加上日夜操劳国家大事,出现了睡眠问题。 此时她也知道此人定然不是简单人物,以她的武功,便是在师门之中,年轻一辈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虽不能排在前三,但是排在前十倒还敢自占一下。但是此人只避不还手,自己竟然拿他没有一点办法。由此可见一斑。 冷夜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双眸冰冷的看着她,甚至连讽刺的笑容都扯不出来:“为什么要记得?”她居然说为什么要记得!对他而言那么重要的事情!她就这样随意的说不必记得? “你是谁?”终究是姬碧琴开口了,她看着眼前这妖孽的眼神,终于不再冰冷,而是隐了几分热切。 众所周知,水晶枢纽可以将源生能量塑形为自身实体化的存在,此外,水晶枢纽还可以成为能量车间,为需要魔法能量的建筑供能,而位于白垩山堡垒中部的巨大冰蓝色圆井建筑,正是为了给外围提供魔能的水晶枢纽。 想在四个时辰以内,不着痕迹的倾覆掉三大天王之一河天王的势力,这种堪比实现奇迹的严苛要求,即便霄天王也不敢妄自菲薄。 秦风看了一眼,心里一横,干脆直接开始打,管他有没有修士继续追来。 他提到的“南沽”两个字,让上官碧柔脸上的表情立即出现了恐慌的神色,她一言不发地看着东方云烈,眼底尽是难以置信。 第20章 当时的高帅一愣,但谢克列捷娅接下来的解释却是让他重新审视这个宇宙的人类。 “,真有这个故事吗?记得上次我听这个故事时,主角不是陈老总,而是一位古代的将军呀?”王仲明怀疑问道。 五号是单号,冯云贵的位置靠近裁判席一边,所以他这一局他执黑先行。 思索着,徐云龙就再次摧动“天怒雷龙”的量让其涌进王仁初的体内,将他剩余的“罹”的真气全部摧毁,同时也把他身上所有的骨头都磨碎。 这样的表现不打自招,想要瞒过陈百川这样的老江湖,简直就是笑话。 九面龙神艾欧,所有龙族的创造者,也是龙类最大的神祗。作为龙神,他只是一个中等神力神祗。 完成封印以后,骆恒基己经感到自己的身体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了,轩辕无惧七人则软软的掉落在地上,已是将全部的精气消耗殆尽,力竭而亡了。 一截漆黑如墨的刀尖从她背后穿出,刀刃上散发着阵阵冰凉,却没有沾染半滴血渍。 好像海盗们要印证杨阳说的话一般,果然开始下船,拿着武器冲向海岛。 谁料一打开杂物间,就看见朱老板的老婆和儿子,正被绑得跟粽子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满的都是惊恐。 这场比赛给布伦特福德队好好上了一课,英超联赛很困难,哪怕是排名靠后的球队,只要给他们气势的机会,依然可能爆发强大的战斗力。 坐在主席台后面的领导们,纷纷脸色不善起来,觉得商浩然有些拿大了,怎么上台领奖,还抱着宠物? 短暂的碰撞下,夏洛特·大福便是满脸惊怒的被雷恩给强势的踢退,朝着后方连退十数步。 虽然有些意外自己居然会和多弗朗明哥被安排坐在一起,不过瞥了一眼周围,雷恩便是发现这片区域的座位似乎都是一些人海贼和地下世界的人,可见这应该劳伦斯拍卖会所按照客人的不同身份进行了专门的区域划分。 男人的俊容隐隐发黑,他原本想着让人将雪洛强行带回去,但谁能想到雪洛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肯回去。 加上免除兵役的成绩目标,所有的韩国球员这两天出现在媒体面前的时候都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她不明白了,明明唐庆国先爱的人是她,为什么对夏云芝会这么好。 凤玄音跟着凤临路坐上了马车,她轻歪着头,望着脸色臭臭的哥哥。 身后追赶的声音越发逼近,苏晚晴的身体无力,娇躯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 磊哥胆子肥,也不怕唐饶以外的人看他在这边,直接以对待擅闯者的态度去对待他。 秦朗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不会管他们想什么。到了他这个境界的,基本上思想境界已经远超这些人了。 红唇轻启,说了半天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那秋水般的眸子微红,布上了一层水雾。 天知道这家伙能引爆多少种灵毒!要是几十上百种一起引爆,那就真的草了。 而那老爷子的儿子,则是一脸的发愣,就好像跟看见了外星人似的。 “你懂个卵,好好开你的车就行!”白虎一个爆栗狠狠敲在他的头上。 走进议事殿,殿内所有目光都朝他们这边看来,赵天涯这位正道盟的盟主,认识的人自然不少,一一都向他们拱手示意。 “哼,这都看出的出来,不过我也不怕你看出来,因为在我的眼中,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欧洲圣母非常不屑的说道。 当时此盾大成之时,在同阶之中可以说无能能破,甚至就连天雷子,这等号称筑基期都可以一击灭杀的宝物都给硬抗了下来。 这个护卫的身体,一下子就朝前方扑了出去,噗的一声,他的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外加一团内脏。 李慕白虽然在娱乐圈出名了,不过还好,并没有影响到李慕白的人设。 “在法律上买凶杀人属于故意杀人罪的共同犯罪。买凶者,属于教唆犯,孙建华属于从犯,他的行为已经致人死亡,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都是有可能的。”彭一凡边开车边说道。 等婚宴结束后,也就过了一个月,喜鹊也传来了喜讯,她怀孕了。 比别人容易接触超凡奥秘?看名字的话,应该是类似于‘天香豆蔻’那种可以越练越强的武术家天赋? “那你会骑吗,一会儿吃完饭你骑着它带我和你裴裴姐出去兜兜风怎么样?”赵婉儿目光再次看向角落里的摩托车,有些跃跃欲试的问道。 她和林寒亲眼见证失踪的村民是落入坏人之手,总有感觉父亲并没有死,只是被坏人抓走而已。 早知青妹变成这副样子,当时,她绝不会玩笑似的点了他们的姻缘。 老王:毅哥,有些顶级装备我怕估出来不准,但是稍微帮忙看两眼还是可以的,但不具备什么参考性,毅哥你还是要找熟悉的商人问问。 经过那事情后,我爸就不炒股了,手头一直都备着钱,生怕我需要钱的时候,他又拿不出来。 本身并不宽敞的铺面,在玻璃柜台旁又铺上一张折叠金属全桌后,显得更加地拥挤。 第21章 凯瑟没有在乎身边那些冒险者的话,带着众人直接走到了前台,那些原本在台前准备询问任务的冒险者看到凯瑟等人都纷纷让开,他们也想知道凯瑟等人到底有没有完成任务。 神界传说,启天魔坠从未离开过流天魔尊,也没人能够将这一件上古神器从流天手中抢走,就算是神尊也不能。 目前,剧本中只有第一到第五幕的内容,再后面的内容就不知晓了。 陈天再度看了身旁的龙香一眼,她依旧那么淡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陈天也没有责怪她,毕竟她出手也是为了自己。 此时的凯瑟早已不是之前在海选中的那名高级魔法师了,元素使那强大的精神力使得凯瑟虽然受到了战神冲锋的影响,但是这样的影响对于凯瑟来说有等于无。 而对许允而言,能和同为灵媒。和他有着同样命运的含青一起进入死后世界,虽然最初的确不安,但他也明白人生是无常的,比起改变,还不如去适应。他也开始意识到这和含青的体质有关系。 漫天仙料沉浮,他勾动大道之力凝聚演化,同时祭出一尊至仙器级别的仙鼎,将所有的仙料投入其中,以本命仙火炼化。 照镜子的时候,会照出根本不存在的东西。那种情况下,该怎么做才能活下来?而后面的四个选项分别是涂黑镜子。砸碎镜子,将自己的血涂在镜子上以及什么都不做。 不知过去多久,她将眼前的洗衣机盖子打开后,眼前出现的,则是一个厨房。 费恩裂开一张大嘴两个头颅异口同声的喊道,说完两个头颅非常有默契的互相对望一眼,然后开始放生的大笑。 言语间,泪水已夺眶而出。忽的,李氏起身至绣桌前,拿起剪子将绣了一半的云龙纹锦带剪成两段。 而她的手和脚,也被绑着,蓉娘吃力地抬起头来,看清绑在手脚上的是她自己的绦子。 一切费用都是梅喜泽给出,成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有人免费保护她,在这里她也算是美滋滋了。 “这样吧,我到时候叫上你们的二哥,你二哥以前经常去天坑玩的,我第一次去天坑玩都是你二哥带我去的!”龚有富说道。 男人始终耷拉着脑袋低眉顺眼,她看左,男人看右。她看右,男人看左。 不止是她自己,冷画、轻罗,几乎所有人都上前了,可就是无法让她止住眼泪。 宿主,我的意思是,她是真的遇到了迟论,然后将一个带月亮的项链交给了他。只是,她有一个还没有算是真正分手的男朋友,所以,在认识迟论的时候,他是担心这个聪明的男朋友是给她一个陷阱。 出了宁旗府邸外的赫连家族弟子,浦兰府邸中的异能者的实力是最为低下的,而且他们的异能力量并不强,都是一些没有丝毫用处的鸡肋力量,真要论实力的话,浦兰府邸和宁旗府邸的异能者他们还不如琉光岛弟子的实力。 兔子啃食着手里的胡萝卜不忘转头看了他们一眼,似乎是察觉到没有敌意了之后不再理会他们。 强颜欢笑必定是让人看起来不舒服的,更何况像楚岚这样子遇到窦弘毅便掩饰不了自己情绪的人。 栈棠沏了一杯茶,推到澹台初面前,用眼神示意她喝,澹台初纤细洁白的手指握住白玉杯,轻抿一口,润了下干涸的嗓子——她接到栈棠发送过来的消息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一路上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想到同乐山寨乃是他的老家,这里的很多人都跟他们沾亲带故,同乐山寨又紧邻独溪山,可以说危险极大。 虽然说爱丽丝现在是处于这个位置,可是他根本就没有自己的自由吸血鬼亲王反倒是一些吸血鬼公爵无比的自由。 在悠长的号角声中,一队队胡人,涌出集市,在集市外广阔的草原上,列成一个个粗糙的方阵。 凝绾岚虽心中有诸多不满,但是当着这么多大臣皇亲的面,又如何和这位德高望重的老王爷当面起冲突呢? 他这是想把胡人神药,变成类似“大力丸”一样的东西,让黑甲军士卒在冲锋陷阵的时候服用。 他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想要提醒面前的人,房间里面有毒,可是面前的人已经比他提前一步的倒了下去,此刻他在慌慌张张的坐到了床边,想要稳定自己的情绪,然而房门之外,南风已经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 对楚大人而言,这次不过是借着给黑甲军补充军饷的机会,开这个盐场,以捞钱的名头,将郭家堡之前的各路关系重新打通,这方为大局。 “你走吧。”说完这话,秦超便带着郭少卿等人,朝着海边的帐篷走去。 “不是一般的顽固,我已经想好了不下百种配方,可每种配方,都缺少一种至关重要的药物。”柳青舞道。 郑彬傻傻的看着林怡,像是被雷给劈了,岳芸结婚?给他找了一个未来岳父,这一个月离开南都,怎么发生如此多的事情呢?而且每件事都显得奇了怪了。 眼前老人极为消瘦,颧骨都凸出来了,简直就是皮毛骨头的感觉。 第22章 期末考的时候,云初仍没好利索,君夜寒直接帮她把监考都监了。 “我靠!这回估计够呛了!”看到再次冲着自己发动攻击的酆都帝君,陆晨不禁发出一阵怒骂,但是身形却是不敢怠慢。马上做出了防御反击的举动。 在林霄神海内,代表信徒的信仰之线一根根断裂,每断一根代表一个信徒死去,即代表一份最少真信徒,绝大部分是虔诚信徒的消逝,这对神祇来说是莫大的损失。 “我只是好奇而已……毕竟她现在这么出名,我想要见识一下也很正常吧?”玛丽亚听出了对方的指责,于是为自己辩解。 盛云溪哭道:“怎么会弄错!出事后公司马上跟我解除了合约,所有的广告商、剧组都急着跟我撇清关系,摆明了后面是有人打过招呼的。 她心里盘算着,之前几次对言蓁蓁出手,都叫那泥腿子躲过去了,这一次是在皇宫里,言蓁蓁应该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吧? “那唐美欣辞馆的突然,要是能知道她的去处就好了,说不定还能知道她为何突然如此。”言蓁蓁自言自语道,可那唐美欣,她就见了一面,想跟师兄们描述那人长相也做不到。 只见这个老外听完宫纬民这句话,点了点头,木然的转过身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儿便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 一旁的铁勒王并未感受到安抚,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如此披肝沥胆的一番剖析,仍然不能让他的大汗完全信服,甚至到了现在的紧急时刻仍然在寻机试探。 “怎么才过几天,就这般视我如毒物的远离我吗?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想要扑到我,这会儿不敢了,那股劲呢?”谢锦轩一步步靠近,直到把人逼到墙角问道。 “二亿六千万,第一次,第二次,冫亿六千万成交”拍卖师锤声落下。 他没有轻举妄动,毕竟船上人多眼杂,不确定因素太多,很容易把事情闹大。 谢以桉捂着被打痛的部位,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吃饱了的宁孤舟虽然心里还有些余怒,但是对上这样的她,心里的那点怒火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发在她的身上。 亭长微微点头,直到看着银票都一家或者两家凑在一起发下去了,才开口道。 然后她求助似地看着琉星,你就算是看着我我也很伤脑筋,公主变成这样时谁都阻止不了。就算是我这个‘前男友’。 这只是外围的毒气,吕薇乃是王境五重的修为,肉身竟都扛不住,这毒障也太可怕了。 风雪果然如期而至,解雨臣不知怎么的,也不去别的借宿或者包院,而是过来跟他们一块挤。 克子身体上燃烧的火焰,渐渐失去气势。常人碰触一下就会化成灰的轰炎,变成了蜡烛之火般,慢慢失去了力量。克子痉挛了一会儿,然后不动了。 “那叫坦诚相待,你跟着我在人类世界都活了这么久了,连这个词语都说不出来?”琉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煌。 一头乌黑如海藻般细软的长发,没有规则性的随意散落在枕头上,丝滑细软的头发丝时而绕在纤细性感的脖子出,时而披落在肩膀边,那样柔美而给人一股宁静的感觉看着格外美好。 莫非这就是吴德所讲的状况吗?应该不是。张三风决定将这件事先隐瞒起来。 叶子峰接过照片,发现一张是骆轻雪的近照,一张是自己和骆轻雪在街上的照片,这张很模糊,明显是偷拍的。 但是就像是吴华一开始的决定,有没有人看这部综艺,他都会永久的保存下去,大秦帝国没上映之前这部综艺首先火热上映了,打着大秦帝国幕后花絮的名头,被吴华放在了talk,to you论坛的精品位置。 听着凯杨从耳朵流淌过的话,鼻息间闻着凯杨花清香夹杂着熟悉的古龙水香味,佳瑜天真稚气依旧的精致脸蛋带着浅浅淡淡的傻气,也有着让人心动过分的美丽,从凯杨的肩膀上起来,没有说话的看着凯杨。 后来,寒烟尘便带着蕴星回到了地宫,来到地宫的时候众人见到蕴星的时候都不由得一愣,连苏卿都不由得愣了一下,一时之间都不知陛下身边的这个孩子从何而来? 简单了聊了几句,吴华抬起头看了看时间,这一忙就把周敏忘了,现在这个时间她应该早就到了。 佳瑜没有说话依然保持神秘的推开凯杨,打开放在桌子上的饭菜,也没有做得多丰富多样,但这都是凯杨平时爱吃的。 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出租房那几个兄弟,宋子默并不是多嘴之人,铁柱更是不可能出去说的,那究竟会是谁传出去的? “他妈的,谁的裤裆坏了让你出来头了,你是谁?”黄世义张口就骂。 殷馨儿的话还没有说完,霍靖北便已经打了一个手势,王朝立刻抬脚朝殷馨儿伤着的那只腿踢了去,殷馨儿发出一声惨叫,巨大的疼痛感,让她浑身颤抖,额上都疼出了一层冷汗来。 岳绮罗冷哼一声,倒是没有翻脸,眼眸一转,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红色的光芒,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方远是会开车的,虽然他还没有配上这么高级的车,但是这不妨碍他的技术好。一路平稳地开到地图上的位置,封华立刻睁开了眼睛。 前路被司宇航拦住了,冷寒星就往侧边走去,然后司宇航又拦住了她。 虽然被砍了一半价钱,但是出货量大了10倍不止。最多就是她忙一点。 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拍摄了半个月了,每天累的只要收工倒床就睡,第二天五六点就又要起来。 第23章 “这首歌的旋律太特别了!”餐客们都不由得这样想,目光聚集在台上,都侧耳倾听。 叶永胜,雷一绝,周瑜,在离开诸神殿后,便第一时间赶去了重症监护室。 我真的不想对她做什么,我只想要一个为什么我都说了要离开,她还想杀我的理由。 关于赛程,柳曦月等人正讨论得火热,不料,白子慕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在场的多少都知道些空间方面的知识,琅佑和敖晟当年还没摄入过高维度空间观看百里歌大战葛灵山,都点头表示同意。 “董斌你别吵了,沈宗主也很担心唐宗主的安危,她正在想办法,你吵个停,难免让沈宗主分心。”罗利喝叱董斌。 他好像看出我要逃,一把将我揽入他的怀里,夏天本来穿的就薄,隔着衣服也可以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而且投资人几乎不要任何眼前收益。仅仅因为男主卖了两样东西。就莫名其妙的关注男主,投资男主。 雪绛珠并没有像跟殷成保证的那样,去魔魂宗赶跑别的魔族,她径直飞往了地狱魔山,这次殷成跟她说的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想!如果不是黄泉门门主说的这些话,只怕她连信的欲望都不会有的,这太离谱了。 裴母笑容不变的坐在那里望着我,他默许童茜茜演戏,这个手段高明,不用一兵一卒就把我打的支离破碎。 他偏一口咬定是自己下的蛊,没有谁指使,也没有阴谋,只是因为嫉妒景澈是剑圣带来的弟子,而他在南穹熬了这么多年却还是一个粗使弟子。 看着那蓝天白云下的美景,只有战场上回归的军人才知道这和平的可贵。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撞击门,木屋的门开始摇晃,估计也顶不了太久,就会被外面的东西给撞开。 前几年,月空长老以太仓黄渡港基地,率商船出海经商,攒下了足够的银子,为远洋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若不是南京的一场变故,早就该启航了。 “谢谢太祖爷爷夸奖。”我老妈姓乔,老一辈人称呼晚辈会叫乔氏。 往回找了半夜,都没找到陆飞的车,电话就甭费劲了,进山这信号简直就是垃圾,不是对方不在服务区,就是我们手机没信号。 “我没什么事,我就怕你们俩有事。”崔昱的身体素质比他们俩强多了,自然不用担心。但是他们两个就不行了,也就是普通人,如果这些人手上有凶器,那就不得了。 道理大家都懂,可是关键在于喂剑的时机和诀窍。太祖爷爷正说到这儿,远处传来的喊杀声,打破寂静的黑夜,老祖宗他们跟鬼兵交上手了。团团火光在黑暗中闪现,一阵阵惨嚎不绝于耳,让我们听的惊心动魄。 “没事,都过去了,我现在已经不在意自己是混血这件事了。”我本以为单独会海兰瑟,气氛一定不太好,没想到她这么健谈,搞的我都不好开口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明明是在家里准备出门的,在晕倒前好像是看到了而一个黑影出现在我身后,然后把我给敲晕了。”曹良说道。 尼古拉斯的对头虽然此刻正在开荒副本脱不开身,但是他手底下的人着实不少。此时已经发现了他们跟尼古拉斯同行,打算拦截几人。 作为最后一个接触的奥特曼系列,姜琦对梦比优斯的熟悉度,比迪加还要深一点,所以一下就认出了梦比优斯的人间体。 其实陈墨只要用一次灵侍入体,就可以凭借灵侍之力短时间的翱翔天际了,可比现在这样轻松自由的多了。不过乌莲娜这会压根懒得理陈墨,自然也没能看到这个看似拉风实则愚蠢的行为。 二童尾随进入了死牢,亲兵见后不能阻止,只能三人一道进入了。只见方积已被朱勉打得遍体鳞伤,昏迷不醒。朱偃上前将之用冷水泼醒之后,二童冷冷的看着方积不语。 方积大惊,拨剑就奔向那两名童子而去,朱勉大急,叫道:“拦住他。”说着就拨剑直奔上前。 “不!这不是普通的晶壁,莫非是仙晶壁或者叫天晶壁?”张宗演伸手擦了擦石壁,上面的纹络远远比普通的晶壁要致密,而他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一看机会来了,龙魂老祖立刻毫不犹豫的出手朝着青魂老祖掐诀打去!同时,他后面的九龙老祖也右手握着九龙刺,左手掐诀,直奔青魂老祖。 金泽说因为大川为k1立下了很大的功劳,而且他年纪也大了,正准备退役,公司为了纪念他的贡献,所以决定让他保有这一条金腰带,所以这次八人赛的冠军就直接是63公斤的金腰带得主,而不是获得挑战金腰带的资格。 当然,除了这片仙田里的仙花和各种作物外,他更多的是对那个土地神的向往。 闻言,他没有再追问下去,当这段阶梯走完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头浑身火焰的怪物,拥有狮子一般的外表,却有一条如同蝎子的黑色尾巴。 与吴渊这边欢声笑语中夹杂着几丝嘲讽不同,吴白鸽这边,可以说是阴云密布,充满低气压了。 坐在边上的徐达的王保保也觉得奇怪,但他们觉得奇怪的是,朱元璋为什么要临时写这道轻判他们父子的圣旨? 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抽筋,这一切都是演给朱元璋看的,也可以说是来之前就商量好的。 少林七十二绝技都是一流绝学,有的刚猛有的阴柔,哪能轻易合练? 并没有得到想象中反映的孙胜完微微挑眉,她不大能理解刘弈景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每个部位的操控都极致完美,一举手,一投足,都能爆发全身力道。 莫说是吃肉杀生,就连佟湘玉郭芙蓉的毛皮制品,比如貂皮披风,都被南宫残花埋了,可谓是损失惨重。 第24章 “萧寒生,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时间。”乔汐看着眼前的萧寒生,顿时有些无奈,甚至被男人的样子有些逗笑了。 “很强大。”卢修斯赞叹了一声,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轻骑兵的装备,竟然如此精致,雷姆洛斯堡那所谓的工业能力果然深不可测。 姜琨一只手弯起搭在桌上,托着下巴,一副含情脉脉的看人模样。 楚晴晴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通,而且她也能明显的感觉到,乔安好像被她气到了。 古神伸出两臂,双手各持一物,都是扁平的圆盘形状。右手的盘是觉仙界的根本法则图形---万字符,左手的盘是整个仙界根本法则图形---一个黑白太极。 脱困而出的弥陀尊者目睹了神王斩杀大日的全过程,虽说他咎由自取,毕竟是师弟,不觉悲从中来,一时心痛不已。 “不是,我这个业余的,我怕你们看不上” 肖梅说着便转身跑了。 柳绿再一次震惊于太太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功力,这个时候了,还能心大睡得这般沉。 再加上后来她去秦家老宅,家里从来没人提过这些,她便知道,秦丽华的丈夫是个不能提起的存在。 洗三之日,淑妃尚在月子中,外间虽是听着热闹她却也是未瞧见的。 风云涌动的刺激瞬间云开雾散万里晴空,一时间还真是让人有些不适应。 四房能折腾的都被禁了足,只剩一个段玉芸虽没被禁足,却也老实的躲在四房不怎么出来了。 “虽然是如此,那你便要认清自己内心。”过了一会儿,慕风华才轻轻的开口。 商莫谦面无表情的再次说道,与其说是在求人,倒不如说是在命令人。 年南辰咆哮出声,昨晚他因为她背叛自己的事儿,甩了她一个耳光后,去了杜欢那里,中途,李南打电话给他,说在酒吧外面那里看到了乔慕晚,还有一个男人。 不可能!这个想法一出来,慕琵婷就不禁在心里面自我否决了,若他真的不喜欢她,又怎么会对她如此,那些她和他在一起的画面,温情,历历在目,她不愿相信那一切都是假的,她期盼两生的爱情,来之不易。 按理说夜玄非是个孩子,若是依照平常的习惯,自己顶多就是吓唬吓唬,不会伤着他,只是因为今日有苏姑姑在身边,这才将石头子顺着原路踢回去,更何况她也控制了力道,石子能碰到却不会伤了他。 两人都聊些有的没的,温靳琛说,辛晴就负责恩恩的回几句,以至于没有冷场。 “呵呵,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孤独翎现在也已经豁出去了,不管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强大,反正已经注定是敌人了。 将尤绾青抱进,商莫谦抱着她离开了办公室,乘电梯下了楼轻柔的将她放在车内。 那人不由抬起头來,似笑非笑地看了公爵一眼,像是已经看出欧拉那句‘老不死的’是谁教出來的。 “想要拿我的东西,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资格。”一声怒吼,齐玄易瞬间将八荒碑力量施展出来,巨大的八荒碑虚影再次降临虚空,却没有办法突破四绝阵的束缚,只能在外面不断冲击轰击四绝阵法。 毕竟他是将军出身,训马也有他自己的一套,没一会儿,那马儿就服服贴贴,乖乖听话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叶离皱眉,本能的退开两步,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说话,只是警惕的瞪过去,一边留意周围有没有可以情况不对马上逃走的路线。 “你他吗什么意思?”攻击武者毫无畏惧地举起了通体漆黑色的巨型重剑,剑指天泉碎骂道。 战斗非常剧烈,龙金月澜身上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势,六个至尊天才也被她打伤了三个。 但既使是像他这样的一个像黄世仁一样优秀的成功人士、大善人,要是有人想要从他的兜里往外掏东西,那可真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欧拉來到了门外,立时四下张望,但令他失望的是,根本就沒有什么好戏可看。 “那赶紧吃吧,一会开车把她们几个姑娘家先送回家去,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凶手应该不会想要杀男人的,再说我们这个大个儿,不一定能打过他,但逃总跑得过吧。”彭立刚说道。 彭立刚并非是不懂得尊重别人,但现在找到桢桢本人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事情等找到人后再说也不迟。 “大师,晚辈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大师能否答应?”龙在天对“大智禅师”说道。 “唐吉现在人在南极冰盖中心点,即使他现在就开始往回赶,也来不及影响你的计划了。”王正道的脸色上闪过一丝羞愧,是他把唐吉带到那去的,理由是检查一下唐安然的状态,然后他把唐吉就那么丢在了南极。 第25章 “母后可还好?”太后就是太后,就算被痛感折磨也还是保持了体面,但是从昨天晚上起就没有换过的长襟暗纹金菊团裙还是暴露出她的煎熬,连睡觉都不行。 一听到方神门阀的名字让郑明打了一个寒颤,要是让方腾半神知道自己在这里被李天佑击败,确实就如残星所说,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为了活下去,只有拼命才行。 上管紫苏见林媚娩眉间怒气,便噤声,只是眼神依旧在云墨身上乱转,似乎要在他身上盯出几个窟窿。 至于王铁石的那个所谓的伪潞东警备联防总队,反正这次损失是最轻微的,倒是暂时用不到补充。不过王铁石这个家伙,现在去了太原疏通第一军司令部。一个是想要扩充编制和兵力,第二个还是想要将那个伪保安师挤走。 不少修士被挤下望灵海之中,也有不少修士推到在了地上被踩死。 “内人羞怯,见不得大场面,怕招待不周帝姬,还请公主恕罪。”楚昭南怎么可能说出慕容芷的名字来? “各位贤弟不要说笑了,咱们还是赶紧谈正事儿吧!”魔礼青瘦高个,面色青灰,手擎一把大伞,样子十分严肃。 最后终结于慕容芷的一个手刀。慕容芷跨步上前成功惹得卿睿凡后退躲避,这时候她却是鬼魅一样的绕到他背后,一个手刀不轻不重的砍下去。卿睿凡努力稳住身形才不至于狼狈的跌倒。 路上行人脚步匆匆,唐笑三人立在白茫茫的雪地里,仿若偌大天地里的一叶浮萍。 校尉看着准备好的骑兵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说道:“兄弟们,听我军令,一会儿之后,我等便沿着路边的山脉悄悄行进。 “姜施主少年英雄,可以更好的和年轻人交流,希望能出一份力。”智合大师附和道。 秦隐依然用右臂努力将身躯撑起,赵元尘的话他一字不漏的听进耳中,刚刚的笑声也同样听到。 林锦安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深深的看着他的俊颜,好像长的这么帅,有情敌也是合情合理的。 回过头,林锦安不舍的看了一眼,也许她不会再有机会到这里来了。 这充分说明,此次魔兽山脉一行使得林凡得到了血刃佣兵团的认可。 还剩四名妖族,而且是四名脸上都已经生出狼毛,眼眶通红的彪形大汉。 而且,那药店的老板吴元也有些奇怪,灰太狼在那里的的异常举动也说明,那悬济堂不简单。 洛尘心中冷笑,随后便控制蛟蟒鬼鲨分身,让一条条蛟蟒触须钻出了水面。 再次拍了拍林凡的肩膀,木磊扭头对着木擎说道:“擎弟,你去看看,雪妹去喊木齐来喝酒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嬴稷道:“那母后为何近来与那赵维朝来观,暮来饮宴,日来共猎,夜来……”他忽然顿住,差点就把宫中的流言全部脱口而出了。 和球一样的体型,上面有两只和浣熊一样的耳朵,两个大眼睛水灵灵的眨动着,一开始看不见它的嘴巴,仔细看却能发现一条细缝,想必那就是它闭着的嘴巴了。 黄山拿出上品灵剑白虎剑在不运用灵力的情况下根本就砍不动这天外陨铁,在运用灵力的情况下倒是能将白虎剑缓缓插入天外陨铁之中。 路途中,孟县令也是极为的欣喜,这个结果,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最希望看到的,这也避免了他两头作蜡的难处。 而另一方面呢,乍登高位的石秀恩,也想着扩大自己在府中老人们当中的影响力,以便于更好地管理,当此人找上门来之后,登时就是大喜过望。 可袁长明的注意点丝毫没再价格上,全部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我脸上,似乎在琢磨着我是否喜欢。 我其实早就猜到她一定会这么问,但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所以一时间有点语塞的愣在了那里。 “丁三阳,前面一处废墟好像就是白家的府邸。”飞雨指着远处道。 “分开?”丁三阳莫名的心中一紧,正当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秋蝉先开口了。 “咦,居然还剩下一个?”空气中,传来一道懒散的声音,紧接着,一只巨爪衍化滔天魔气,再次朝着楚誉袭来。 “不错”,后方的超梦扫了眼捷克罗姆的身体,倒是少有的夸耀了一番。按照某人的话,训练只进行了三分之一,不但避免了沉睡的危机,还增加了一个不错的战斗力。如此实力,即使是自己也不得不慎重对待。 虽然有些残忍,不过李牧接下来还是打算找些“自愿者”进行二阶段的实验,李牧会找几个相对接近这个世界的异界来实验,到时候跟他们说是传送魔法实验就好了,实在不行找一些死刑犯和该死的人实验完杀人灭口就是了。 “那对制卡师岂不是很不公平!”李牧和陈静身为制卡师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不忿。 林东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他还真没有仔细研究台湾当局的高层结构,贾正这一番解释,他算是明白了过来,搞了半天李剑才是这次事件的头号打手,10号那天去情报局时,他就看这国字脸不爽,如今活该他倒霉。 李云道冲胖子使了个眼色,两人跟抽烟的几个哥们儿打了声招呼就走到了宿舍楼走廊的尽头,孙晓霖和吴卓恩一个寝室,就住在这间顶头的宿舍里。 第26章 与此同时沙堆上的沙粒如活过来一般流动起来,转眼间便形成一人影,下一刻再看之时哪还有一粒沙土,取而代之的乃是一道青色身影。 夏烨见此,呵呵一笑,并未有开口说话,而是将袖口撩开,露出洁白如玉的手臂,林雨一看之下,不禁眯起了眼睛。 “这是你通天师伯的大弟子,亦是我盘古三清之首徒,尔等日后见到你大师兄,自当尊敬。 白眉老者闻言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杀机,也不答话,当即祭出一把鬼头大刀,指诀一掐,大刀没有丝毫迟疑的向地上的林雨砍去。 这样的能量种子数量多的情况下,那能怎么样呢?不就是能够。释放出更多的能量之花吗?结出更多的种子吗? 深夜,两个孩子已经沉沉睡去,洛秋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的月亮,仍然觉得睡不着。 柳鸣等候了一个时辰之后,便看到这营地内的帐篷都收了起来,一辆辆的马车都已经准备就绪了,而那些个大罗金仙境界的高手,也都已经聚集到了自己面前的空地上。 自己还能活着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还怎么好意思拖家带口地麻烦苏林呢。 “让我来吧!”傅斯尧拿着身份证,去了我的办公司,打开电脑之后,开始在网上找了起来。 阿黄从功法树中将神识收回来之后,又瞎想了如此之多,忽然醒悟过来,暗骂自己走火入魔,眼下这个土灵源就在自己手里,自己刚好碎丹成婴亟需巨量灵气。 “喂,你不会是想要看我们出丑吧?”王浩突然对喵喵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蔡东临终于等到了秦松雪,急忙走上去十分嚣张的说到。 张震把烟递在樱嘴边,樱好奇的吸了一口,瞬间咳了起来,惹的他一阵笑声。 苏南将春秋火凤刀握在手中,刀头放在身后拖在地上,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沉重的刀锋划在地面上,拉出一道刺眼的火星,苏南面无表情,神色肃穆,仿佛在他眼前的,不是几个活人,而是几头待宰的羔羊。 倒不是王朗不想说话,而是说不了话,因为就在此时,他的脖子上正架着一把森寒军刀。 而天穹的打算,就是利用阵法,牵引这股巨大的能量,灌输给超凡者,让他们经受能量洗礼,强势破开境界。 寒凌海被解开一部分禁制后,当下双手结出一个个古怪手印,似乎在用某种特殊方法,寻找着狼祖的方位。 “不用。”赵美丽随口说了一句,就起身另外找了个位置,然后将枪口对准该位置。 黑衣师兄、两个灰衣护法士好像扔垃圾一样,把手里的金子、银子、玉器、珍珠,扔到大包袱上面。 “傻东西!等大爷我修炼好了之后,还怕你不成?”老头冷笑着说道。 “砊!”死镰用他那锋利的巨型镰刀砍向了张乾,结果居然只是擦出了一丝火花,根本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那油光发亮的甲壳表面似乎还覆盖上了一层强化效果。 那另外一名黑衣结丹修士刚想趁势发动攻击,不想王虎竟然停了下来,是投降了吗?这样更好,黑衣结丹修士施施然收起飞剑,和那结丹老者一前一后的把王虎的去路封死。 三皇子微笑着转过头去,然而心中也是微微一惊,显然他将赵君宇当成了易容过来刺探他们实力的,其他地方的天才。 秋雅翻了好几张稿件,看着那三字和一张面具,脸上瞬间变得惨白不止。 山下智久高高跳起,手臂陡然膨大一圈,半空中荡起一道粗大的暴烈拳风,夹杂着风雷之声。 林剑峰等人有他们需要应酬的圈子,叮嘱了两句,便走向各洲高阶修士聚会的场所。 随着叶错喝声响起,下一瞬间,杜林三人都看到湖水震动翻涌起来,洞穴入口附近的一片区域,一道道光芒亮了起来。 愕然听到他的话,所有人全都被惊住了,尤其是那一句畏惧我,不少人心脏只觉得猛的一抽。 越往山腹深处,地形越复杂,之前还勉强可以辨认方向,后来浑天魔尊的记忆出现了严重偏差,只能靠捉鬼兽来引路。 这张卡牌单张来看属性很普通,可是一旦数量多起来那就十分的恐怖了。如果同时出现在场上的是两只,那么每只随从的属性就变成了1/3/3。 因为这里的僵尸是带毒攻的,也就是说被它咬到或者抓住一下,那绝对会中毒。不过众人都很相信自己的速度,对毒的抵抗能力也是超强悍的。 周泽楷被送到这个村子里面的时候,周父正在跟周泽楷闹别扭,周泽楷想买炫酷的那种赛车摩托,周父不同意,才有了如今的情况。 第27章 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啥好骗的,这好不容易得到的面试机会,是不是骗子,去会一会就知道了。 在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一时间没人敢上前半步。就连太史慈也不禁眉头紧锁,这位江东目前唯一的七等高手告诉自己:赵云,他打不过!至少目前他打不过。 后面的男生,顿时哀嚎不已,前面的男生则是有些幸灾乐祸的笑着。 设计室为了显示自己跟甲方爸爸合作的诚意,也为了拿到后面的单子,首付款只收了百分之十,其余的尾款,等产品量产了再付。 他没有着急走,而是四处看了看,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那个火红的身影。 “怎么了?先把气喘匀了,慢慢说。”魏延心里咯噔一下,但是他还是表现的很镇定。 由此可见那恐怖之处!可以说这一场战役,都是神仙打架,数值冒的跟不要钱似的。 咱们平时可能在电视中看到的,常用试探呼吸或者摸脉搏的方式。 危机解除,叶凡通过联络器和地面塔台取得联系,顿时联络器中传来了同样的欢呼声,一场未知的危机就这样解决。 “当年?这话是什么意思?”周莹莹继续往下问,心说这个上一个问题都没解决呢,现在为什么又扯到其他的问题上面去了? 两人还没行动,只听得对面学生会室的家长们也从医院得到了消息,呼啦啦冲了出来,也没理在一旁安慰的校长就向外走。 稳住了脚步之后米迦勒再次朝前一看,却发现莱恩哈特的气息早已消失,以他的感应能力居然无法找出莱恩哈特的位置。 只能象征性的点点头,旋即找了个位置和闻人慕灵一同坐下,观看起接下来的比试。 至于罗洛带回来的那个赵殇,北斗则是让他直接跟随罗洛,拜他为师,直把赵殇给乐得眼睛放光,拜师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将来我会打败你的!”弄得罗洛尴尬得下不了台。 因为刚刚洗澡,她们头发湿漉漉的,那水滴流淌到颈部,迫使上身的衣裳都有些潮湿,在月光的掩映下,她们身段更显玲珑剔透。 就不能忘了这个茬?!苏凌月脸一黑,可偏偏看着项目经理疑惑的目光,她还不能否认。 当时开始竞选班干部,那些同学们一个个都没有选上,琳达本来准备当选班长了,谁知道被林风抢了过去,她只得到了一个学习委员。 一眼扫过去的邦德清晰的看到几名埃及特工走进酒店,或许等会就会来到他们所在的房间。 “你们竟然敢这样伤害我?”望着身上缓缓恢复的伤口,因为大量邪恶力量消耗导致亚博拉伤口愈合度降低了。最重要是身上那厚实无比的盔甲被破坏了。 灵芝娃娃一手抱着头,一手抱着屁股,软绵绵地叫了声,眼泪汪汪。 枣枣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启浩:“你真不说了?”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吴氏自打知道清凉山一事是蒋欣珊做的手脚,回回忆起那日的事,免不了阵阵后怕,早就在蒋元航跟前不知滴过几回眼药水。对周姨娘的动静,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没看见,照常过她的日子,理她的家。 啃了一口泥土的猫头鹰抬起头,想要翻身起来,却看到自己的腰眼被颜烽火的脚尖抵住,只能露出苦笑。 “我们替你拦下另外两人,你与沅疾单独争斗。”盘苁表情阴晴激闪,表情忽的一狞,口中冷声道。 这一酒楼修建的很是气派,高有四五十丈,共有五层。占地面积也极为广大。最是惊人的是,整座酒楼所用材料,竟也是一种很是不凡的炼器材料。 看着天真的白雪,众人又怎么可能因为她说的话而生气?龙欣也渐渐的放宽了心,白雪和陈明一比起来,她似乎不再那么讨厌陈明了。 他们横眉竖眼,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虽然底气不是很足,但就等着绮丽坊先低头。 在古柯看来不论是灵植作为灵体,还是灵器作为灵体,实则这样才是限制了自身潜力,因为不论灵植还是灵器,归根结底都只不过是外力罢了。 只不过,在认识以及熟悉内情的人眼里,陆征的分量,可比柳青妍和沈盈大多了。 「江城婚纱设计大赛我的设计稿是你拿去给苏岚的吗?」祝无忧没敢用偷这个字眼。 原本,墨司寒和苏岚说好的,等祝无忧生完孩子,他就将她赶走。 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虽然说,确实,天下有一大半都是你韩信打下来的,但是你又不是没老大,你老大刘邦还不是一个心眼大的人,你那么高调干嘛呢?低调一点不好吗? 又过了一阵,等到阿姨悠悠转醒,从房间里出来,前来祭拜的人也都完了事,有很多年轻人在和莉莉交谈了几句,就到院子里的其他角落站好。 “呵,有什么不可能?都说了你是庸医!”林乾坤九尺身高足以睥睨他。 想到街市上发生的事情,她就想笑,而开心过后,剩下的都是对林乾坤的好感。 这句话的语气很不好,是顾绵绵从坐上车的那一刻就准备发泄出来的。 龙梦云轻哼一声,没有反驳,心里却想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有这样一个贪钱的朋友以后肯定会找来麻烦,不过她一想不管哥哥的事情,所以也不愿意多说,何况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在提及杨轩这个名字。 第28章 百一一声冷哼,钳制刘元碧的双手已经收回,直接盘坐调息,显然已是重伤在身:“刘元碧别费心思了,江东,带上他马上回大营!”说着就要起身。 向晨笑着摇了摇头,道:“今天这个日子值得,就当是预祝我们兄弟三人的合作能够大获成功吧。”向晨说着便将红酒交给了服务员,让他打开。 CC开始跟随着节奏唱了起来,只一开口,性感又磁性的声音便让聆听的众人为之鼓掌,甚至阿峰都向他们竖起了大拇指,表示欣赏。 “哈哈哈,我同意荣姑娘的说法,一日不成圣,难定负与胜。”任家长孙任天堂一声大笑,朝前方极速飞去。 “真是阴魂不散!”雪莲气急双目直接变成雪花状,瞬间空间崩裂,想要将五位阴兵直接送入异空间。 我渐渐的放空了自己,眼皮也开始变得沉重了起来,然后就这么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被一阵手机铃音给吵醒。 刀剑刺入血肉的闷响声传出,墨南心中暗叫不好,他没有想到青年竟然放弃了防御。 秦帅手里射出的银针,划过虚空,大部分落在了空处,掉在地上。 两个警员竟然兵分两路,一个用枪指着中通,另一个却指着秦帅。 “跟你姐姐畅谈人生理想。”秦帅身边出现的赫然是胖的跟猪似的的雷惊涛,雷惊涛睡眼朦胧,好像刚睡醒的样子,真不愧是个猪。 显然周杨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东方显,他身躯一震,猛然醒悟了过来。 可看着那一张张满怀挚诚的脸,冯铁又下不了狠心。他们背井离乡近十年,好不容易才等来可以带他们回去的军队,若是对他们下杀手,恐怕会寒了所有人的心。 “托主子洪福,海公公终于答应先收奴才做记名弟子。”来喜一脸兴奋。 “你们四人退后,别被余威‘波’及到了。”萧雨桐与张少聪并肩而立,不仅仅是张少聪,她也有着保护身后四人的责任。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三十庭杖?那庭杖比手臂还粗,平常打上十下,便已皮开肉绽,来喜那么单薄的身子,怎能经得起三十下。 萧雨桐如今也是凝仙后期的修为,不过比起张少聪和飘渺,还是稍微弱上一筹,她和张少聪,已经是火麟宗长老级别的任务,在宗内有着仅次于宗主谭正峰的权利,当然,这两人也是火麟宗无数后背瞻仰崇敬的对象。 要是让那些围攻王晨的人知道王思梦心中如此在想不知道为作何感想,是喜还是悲。 “你确定没有拿出来给客人试戴过吗?”闫亦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柜台前,居然静静地听了一大通严绾的解释。 一半老道看着一凡。此时的一凡比之他刚刚见到的时候更加英俊了几分,也长高了几分。眼眸中的光芒更是比之以前不知道沉稳了多少。俨然已经有了一代高手的风范。 此时寝室里又只剩下胤禛和慧珠两人。虽说已经同过一次房,可在这昏暗摇曳的烛光下,烧的暖烘烘的屋室中,慧珠不免紧张了起来。 不论往常是多么高贵的皇子,如今的徐画七,已经穷途末路,化身为一个真正的恶人。 虽然在他的言辞之中,对龙溪是大加赞赏,可他的语气却是没有透露过多的惊奇。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柯鹜为什么会变得年轻,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柯鹜身上一丝伤痕都没有。也许别人不会注意这些细节,但是她怎么会错过这些呢。 这对于魏缭来说,可真的是意想不到,因为如果严格地追溯起来的话,那魏紫彤很有可能是魏缭老祖母一辈的长辈。但这个事情,也只有魏缭心里知道,其他人可是完全都不知道的。 “那天我给王婆送水果的时候,发现武家娘子和西门庆在王婆家里偷情,就将这事告诉了大郎,大郎在捉奸时,先是遭到王婆的阻拦,而后又被西门庆一脚踢中心窝,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浑哥将知道的也都说了出来。 声音在山涧里回荡,却迟迟没有人回应阎宁,阎宁不由得有些担心,他召唤出了昆吾剑,正想用御剑术飞下山涧一探究竟,但升空以后,他忽然瞥见远处有一只白虎正在草地上打盹呢。 “你一大早就盯着我的胸脯看,可不像在这里的人该有的素质。”艾丽很大方的说道。 病好以后吃得好多了,是因为自己下了命令,之前竟然连肉都没得吃。。。赵律眼中寒光顿现,只是,这又何尝不是自己种下的因呢?他的眼中看向阿九时立刻便多了几分愧疚和怜惜。 sss级别的强者,相当于天仙之境的强者,三十几位天仙之境,已经足够摧毁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了,但见识过北戾天厉害的阎宁,并没有太将他们放在心上。 \u201到底施展了什么卑鄙手段?手持折扇男子看向李天雷怒吼,他现在感觉残神剑随时都有可能脱离而去,根本就无法再分出力量来对付李天雷了。 “诺。”魁梧大汉恭谨的一拱手,缓步倒退而出,继续忠诚的守候密室大门。 谁都没有想到,向来性格温和如玉的金老,会在今天栏目的录制现场,发这么大的火气。 “你总得给我们说一说,你要请安逸出去吃宵夜,到底要干嘛吧?”张琪格轻轻的拉着安逸的手,想要带着他进入到卧室里面。 第29章 眼见对方此番举动,刘柯宏心中一动。一边命令己方的舰队速度放缓,一边给舰队下达命令,当舰队抵达到防线外围的时候,就停止前进,原地防守。 “这位先生,听说您要买战兽,还要最好的战兽?”胖子老板走到刘柯宏近前,缓缓问道。话语中也是透着气。显然,他从刘柯宏的身上也感受到了那种威压。 叶华发信息问了一下,见她们三个还在骨头镇,就把巴巴托研究所的坐标发过去,要她们过来一趟。虽然模特只需要一个,但叶华和她们接触的时间不长,记不清谁是谁了,只好都叫过来挑选一下。 “陛下,对方要求通话!”就在无人舰与帝国联军之间大约只有五百公里的距离后,无人舰队的行驶速度并没有降低,在一边保持匀速前进的过程中,又同时给帝国联军这边发来了消息。 “那好,你随我来,叫上你的同伴一起,如果他们愿意,你们一起进入其中试炼!”天魔点了点头,向着魔族主殿迈步而去。 “各位,请先在这里坐一会喝喝茶。我们大掌柜马上就来!”shi者很是客气的招待了一声。 平凡一直被耗在这儿不走的孙不义调笑,这个男人和男孩的区别是显而易见的,最重要的标志就是对“过来人”是那种“奥!”我懂了的神采,而其实初尝人间烟火的男人却不时的要神思鬼想一番那种滋味。 在食堂吃完晚饭后,北山宾馆总经理钟独芝适时出现在他身边,殷勤地问他要不要去宾馆四楼的足浴城泡个脚放松一下。 作完了交易、同时完成了补给后的莫纳哥罗号开始离开卡里卡洛米星球轨道,向着更加遥远的外太空飞去。在医生陪同下来到了观察甲板,星阳看着自己曾经待了将近一年的卡里卡洛米逐渐远去,一阵奇异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这种自欺欺人白痴的举动,让人看了便忍不住想讥讽的嘲笑一番。 东君是本大洲一个大家族的人,会不会给牧大夫带来什么大麻烦还真不一定。 她很好奇这座村庄里存在的东西,也或许是太过无聊的缘故,导致她想要在村子里四处走走。 怎么证明呢?坐怀不乱吗?那就和若瑶秉烛夜谈吧。程延仲这么想着,打算说了。 “可是,等我们的电池用完了,怎么走呢?”杨敏也知道,此刻谁也没有办法了。 听到这里,苏木下意识的摸了摸被草帽遮掩的额头疤痕,好像反应过来,迅速的把手放下,而这一幕却没有逃过暗自打量的李怀。 林凤想到这里,下意识的移动双臀,弯曲细腿,神色害怕 的望着苏木,在苏木看来的目光下,低下了头。 建川勇太本能的反应,认为张云泽接下来依旧会去对抗自己的背打,这时候自己只要背转身几个假动作,就很容易造成张云泽的防守犯规。 副驾驶位置上,那第一个男人,也满脸怒容的走了下来,驾驶室的门也打开了,开车的司机也走了下来,不过驾驶室的门完全被撞得变了形,车门框上的橡胶垫都被撞得脱落了出来。 “老爷怎会说错话,是奴婢内心不够坚韧。谢谢老爷的一番安慰,奴婢觉得心里决定要百折不挠,百折不屈,百折不回,百炼成钢。老爷,奴婢说得对吗?”苏若瑶说话时,没有注意礼仪,有些忘了自己的身份。 已经完全被煽动起来的国民们顿时愤怒了,他们冲进已经被控制的倭国人居住区,开始拿出来家里的武器针对这些倭国侨民展开了疯狂的血洗!山姆国警察好像是支持者一样,只有当倭国人被干掉后他们才会赶过去收拾现场。 到牟平的时候,他就开始学习汉语,到了东楚,他开始学习东楚话。而且都没有用多久就已经差不多流利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是舌头有些发硬,所以听起来稍稍有些奇怪。 不说能保证大罗圣地,世世代代成为天下第一圣地,但至少未来数十万年,天下第一圣地,都将会是大罗圣地。 在这平原地带上,也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烟。一直朝前飞去,依然没有什么痕迹。两人的神念扫射之中,从其空中获取了更多的信息碎片。 王岚脸色一凝,连忙腾升飞起,飘到信号塔边上。从高处一点点的向下检查。在距离新城大厦平行的高度位置,发现了一个微微变形的合金板。 安悦溪实在是受不了二婶的吹牛皮了,心里头一阵鄙夷,这盘土豆烧牛肉就属二婶吃的最多。 “无念,你先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去那边给你带点吃的回来”兽阳道。 随着安悦溪将体内的灵气灌输进巨灵石的体内,巨灵石先是从面无表情再到惊诧,有些不敢置信。 他猜测出来,江凡这一石二鸟之计,借王长海之手,引出王长海背后的人,在借背后的人的手,解决掉王长海。 秦吴氏朝着三人笑了笑,然后就道:“这双喜作坊是做食的,你们应该也是听了,我们这边雇人呢做的活计不难,只要按着双喜作坊的要求来做,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可是现在,他们屈居在距离家乡万里之外的山上,过年连一声爆竹声都听不到。 随后三人就在过道上面开始打斗了起来,那速度和攻击可都是朝着彼此的要害而去的,似乎是不分出一个死活来,就不会罢手一般。 沐妃钰看向袁三爷,袁三爷耸耸肩,她也不知道伊丽莲会提什么条件。 第30章 首先出庭作证的是对现场搜出来的tt进行鉴定的证人,检方的问询结束后,首席律师对其进行了质询。 看到大家向她投射过来的异样眼光,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也是将苏妤初恨死了。 本来想着重活一世能够报仇,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教训,但还是信错了人心。 苏妤初躲过记者,到了自己的工作室,人还没进去,就被总经理助理喊了过去。 沈怀瑾只得作罢。他原本是试图想要寻找苏子衿记忆中关于林含章的蛛丝马迹,谁知她却是将林含章忘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移植一颗肾脏,这是熊大勋最坏的打算,毕竟寻找匹配的肾脏,可并不是那么容易。 擦肩而过,涂飞和李黑水两人双腿战战,黑皇依旧是那副舔狗模样。一直等到阿青走远了,两人一狗才恢复正常。 不知哪个孩子在叫自己的妈妈,赵慧彤像是被这亲昵的疾呼戳中了心脏,敏锐的回头细听声音的出处,以为那是自己的儿子。 而宋芷芸,从苏妤初的视频被拿出来后,她便知道自己完蛋了,脸色煞白,这红肿的脸颊更显得突兀了。 这是医院原先报废的纸盒,异健联准备丢掉的。但是今早偷偷被何信之转移到何须有的病房下。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但方樾川竟然头都不抬,像是没听见一样,就盯着手机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眼见孙氏兄弟追上来了,夜安国主深吸一口气,眼神微动瞥向齐修。 眼见卡特琳娜腾空踹向自己的手,薇恩双目一凝,瞬间松开了卡特琳娜的脚踝,身子向后仰去,重心放在了撑地的手上,随后要不猛然用力,薇恩的下半身iu腾空而起,腿对腿踹向卡特琳娜。 不过就在韩启回来后不久,边境之地就开始变得不平静起来,也就没有机会再次潜入万古荒泽,但据韩启多方秘密打探,这宝藏的秘密暂时还没有流传出去。 “悟空。。。你不要说话。。。我时间不多了。”菩提祖师艰难的抬起手,袖袍中飞出了两团光芒,分别向牛魔王和大鹏射去。 “对了,郑某自幼喜欢丹青之术,如诸位道友没有意见,那副卷轴郑某就收为己有了!”郑重突然开口说道。 这事其实不难猜,白诗韵和柴嘉澍的剧中Cp热度正高,柴嘉澍公司那边肯定想和白诗韵炒一波热度。 “先留他一命,自有用处。”蛟魔王甩下这一句话,便出了大殿。 祝瑞颖只是简单探索一下,毕竟说实话,她现在的修为其实是比不上计炎的,深入探索容易让自己受伤,不过好在计炎是顺从,没有攻击意识的。 这些囚笼之中空空如也,并没有恶龙遗骸之类,想来与之前那座被遗忘的龙狱不同,这座刑殿是有准备的撤离,关押的恶龙都已经被转走。 但是云龙对着叶青也不算特别惧怕,因为知道这叶青深藏不漏,体内的能量暗藏玄机,所以云龙早已先见之明知道可能会出现这么一幕,便事先将这叶青放置在了也是同样暗藏玄机的地牢之中。 当年北地灾民暴乱,圣上御驾亲征,亲自前往抵御外敌,安抚民心,然而当地灾害已久,早就成了一团乱,光是圣上的金口玉言,根本挡不住灾民和叛贼的悠悠之口。 也是巧了,她前脚才送元宝回他的寝室,后脚就和赶过来看孩子的苏轻烟撞到一起。 一开始她执着的想要一个理由的时候是因为她对他还有奢望,她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分手,一定是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苦衷。 留在陈家堡中的八人由其中一位金丹初期修士带领,收到任务后向陈长风和陈长明施礼后便离开了,自行去安排陈家堡的保卫工作了。 看到路遥这个样子,顾琮远的心里也不好受,不断的安慰着路遥。 施雨娜拿出纸巾,温柔地给她擦了擦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汗的水渍。 这数日来,古月静对他无条件的信任,对他无尽的依赖,对他盲目的崇拜,让君千里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是有价值的。 安琪恨恨的瞪了一眼,然后出去,在经过沐知音的身边的时候,沐知音幽幽的伸出了腿。 “常山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再尝试和苏轻烟接触过”想了想,路遥问道。 “香儿,你发现什么了?”吕洪听吕香儿的语气,心中一动,便上前一步来到吕香儿的另一边。 一道道白光从很多玩家身上亮了起来,石像鬼这种灵级Boss的经验相当丰厚,让近半以上的玩家对员升了一级,我看了一下经验条,涨了8o多,现在的等级已经是76级96了,相当可观。 靠,居然是60级黄金匕首,刚才看起来以为是紫色品质,属性比起剑系拿到的那一把刺骨之刃要逊色了一点。 还没等他说完,天生上前一把推开了房门,探头一看,屋内果然空空如也,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外,再无他物。 一旁的同事看桥本奈奈未盯着手机屏幕,时而愠怒,时而微笑,一副同往常的冰山美人大不一样的丰富神情,不由得讶异起来。 “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吕洪拎着两坛子酒,看向走在自己身旁的吕香儿。 范老爷听到范宛的话,登时就不高兴了,觉得范宛有些不识抬举,不懂事,正要说话,就看到范太傅回来了,便立即住了口,没有再说什么。 说完这句话之后,丹寻子在内心暗忖,看来极乐世界的人也有所察觉,所以才特意将万佛灯扔到了太皇天,如此说来,天生真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在努力寻找的人了,这次自己回去要顺便去趟极乐世界了。 凯尔特勒笑容微眯,看向古天香,世界排在前列的杀手组织,他早就已经熟知于心,而且太子军如日中天,陈琅琊名冠华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凭这一点,对于陈琅琊的关系,他也已经摸得八九不离十了。 第31章 “那倒很有可能,我三叔这人姓格豪爽,各种朋友最多。”赵兴盛扭头看到他叔叔果然朝这边走来,回了一句道。 他感觉这个问题,他是得不到回答的,楚强志是华阴县的县令,就算是在宫有好朋友,但朝臣和武皇后的事情,也不见得能知道的很多,他不好直接问马侍郎有没有反对过武皇后,只好换个问法了。 那些贼寇被滚木擂石砸到发出一声痛呼就跌了下来,有的当场毙命。 这让吕树明白,流浪儿里面也不全是好吃懒做的选手,有些流浪儿之所以成为流浪儿也是被逼无奈。那些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的,都已经死在了黑羽军的铁蹄之下。 “怎么样?现在可以卖在下这个面子了吗?”张明宇冷声道,目中杀机隐闪,丝丝冰冷彻骨的杀气从身上散发出来。 全束方也看向李日知,一具尸体从道观漂出来,然后漂到了和尚庙后院,这是为什么? 再一次送走前来串门的丁局长,张华峰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看你说的!”姜珊很妩媚地白了张明宇一眼,然后摇曳着姓感的腰肢,走到门口,把门给关了起来。 接下来他要怎么办?主动迎合那老太监以寻觅机会逃走?还是拼死一搏,咬下那老贼一只耳朵? 她此时脸上还没洗干净,黑着呢,心想:你当然没练过火云掌,你本身就是火灵之体,哪里会练过这么低级的武艺? 咂咂嘴,觉得自己满嘴土味儿。克莱博思环顾四周,发现唯独大厅正中的那个神秘的细长祭坛,还完好无损的竖在那儿。哪怕它发狂的时候,也没去碰那个祭坛。 他身上王宫卫队的制式护甲,二十岁左右年纪,胳膊上绣着一个队长的标识。 “大师,这是我的床,您随便儿坐,我垫得软乎着呢……”已经去隔壁寝室借了厕所回来的十万谄媚的道。 至于说其他的什么道德法规或者说对方是不是人类社会定义的坏人? 可是听弗兰西斯的意思,好像只准备让对方交出账本就好了,实在是让他无法理解。 当第一个被埋下的战死者从坟墓中爬出来,整个世界都迷惘了……难道我们是神? 虽然雨水还未降下,但那乌云中,已然隐约有雷弧电闪,而天地间的雷之元气,也开始急剧的增加。 那么问题来了,半个月前还是名不转经传的慕容鲲鹏,怎么会拥有了近乎于传奇的强大实力?不是听说他是漏丹田吗,难道……这是一盘大棋? 听火钰的语气,很明显能够感觉到他十分满意自家父皇母后的态度,虽然这样看起来他很像是捡回来的。 秦沧看了看他,转身就和唐果一起走出了孟俊茂的家门,孟俊茂在他们身后重重的把大门给摔上,砰的一声巨响让唐果的耳朵都被震得有些不舒服了。 终于突破了,夏子轩一直处于突破边缘,只待肾脏修行大圆满后再行突破,而一场大战在即,夏子轩果断做出突破。 “你们以为我身家深厚呢,干嘛呢,都走开。”厉天顿时不满,一时高兴的拿出来的几株灵药都被这些家伙抢去了。 “荒神之匙”和棋盘传送阵法接触的瞬间,那一个棋盘格子爆发出璀璨的银色光焰,像是一团柔软晶莹的水银一般,在虚空之中流转,闪烁不定。 孤狼不屑的撇了撇嘴,在他看来,杰瑞能与孤狼为敌,就已经是够给他面子了,现在居然说是在两大界有着不可低估的影响,实在是笑话。 虽然陈家如今已经举家搬到了皇城,陈长胜等人更是在皇城过得风生水起,浑然已经忘了曾经古树城的风风雨雨,不过他们几人都是心怀情感之人,他们在古树城待了十多年,晚霞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也是时候回去看一看了。 魔魇说完,转身便离去,他知道,已经不能再战,要夺道果,只有另寻他法了。 现在他与管青松等人的战斗,最大的问题并不是他的实力不如管青松,而是管青松的境界高出了他太多,让得他对于管青松的优势顷刻之间荡然无存,如果不是这样,那么他真的有很大的机会杀死管青松。 对于花媚儿如此坦白的回答,所有人都怔愣惊愕住,就连景容都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不行,现在是白天。”手伸进里衣的瞬间,慕雪芙如梦初醒,忸怩的拉住景容的手,脸上泛起的红晕如晚霞一般锦蔚。 突然三人晃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三人内力形成的黑色布网犹如三只大手,伸出来就卷住了我的身体,一回一挥,瞬间我的身体就被无形的内力抬到了空中,直接甩了出去,根本不受我控制。 薛冷玉现在有些惊弓之鸟,看了宁卿关门说睡,要是开始的时候说是自己的哥哥也就罢了,现在成了娃娃亲的夫婿,这种情景,就不由得她不多想。 一道道无形无意的剑气不知从何方而来,我的斗星转移,我奠霜寒气,再也抵挡不住,就算是金刚不坏神功,此时也被打成原形,一道道的伤口在我全身增加。 第32章 大量隐藏在乾礼宫宁安苑附近的神策军暗哨,也纷纷现身,把守在宁安苑大殿周围。 “你们刚刚看到那尊千手佛了没?那就是我爷爷捐献出来的,他说那值10万美金。”一个黑发少年得意朝伙伴们炫耀,一口流利的俄语,代表一种异族对这方土地的悉心融入。 一定是爷爷。那个铁血无情的老人!只有他才舍得将已故儿子和儿媳珍爱的物品一件件地丢弃清理,从生活用品到珍藏的宝物。 这人的国语不标准,能听得出来是外国人,随着他一声令下,所有飞行员们都抬头挺胸,朝着他们敬了一个最为标准的军礼。 上个世界的男孩,倒是给回到这个世界的他,留了不少对方作为孝子给‘父亲’的‘归家礼物’。 “你现在别无选择,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要么赢了我,你回去交差。要么我赢了你,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九天道。 她看向走下车的秦政,内心突然酸涩起来,如果她不曾离开他的身边,那些伤害是否就可以避免? 另外一边,则是被称之为“福爷”的老人摘下面具和皮甲之后,别看老爷子年级上是奔着七十岁去的人了,但是看精神头还是十足一尤其是那个脾气,火爆的一丁点都不输给年轻人。 长孙侯越为何会如如此怒恨那个将长孙石东打成重伤的丰乐,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方才他没有明确告知匡氏的所在。 巨大无比的火焰手掌如同是遮天蔽日的天网一样笼罩而下,闪烁着淡淡金光的邪莲噬火中蕴涵的可怕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受到了震动一样开始颤抖扭曲起来。 而之所以妖侠能在他们之上,正是因为妖侠的血脉,在对抗特殊血脉时,拥有强大的压制力。 当这些回忆,从洛瑾诗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时候。洛瑾诗的心,狠狠的被揪痛了。 “你想了那么久就想到这几句话?”丰乐听着天暝一番废话,顿觉吐血,不过陡然醒转,因为,天暝此刻越是懒散便是说明他越是有办法离开,想到这里,丰乐希望再次升起。 妙一真人自然听出凌浑话中所带的无奈、恼怒,脸上却是未有丝毫意外之色,继续问道:“还请道友详细叙述一番青螺山之事的经过”说着,但见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双目灼灼的看向凌浑。 “少奶奶在里屋里忙着呢,要不,你先放在这儿,一会我帮你提进去吧。”丰儿沉吟了会说道,秀姑她是信得过的,但绿柳……虽然是自己救了她,却不代表自己全然信她,她送来的东西还是别让二少奶奶用的好。 中年大校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年轻人貌似和舰长认识,而且实力强悍此次更是要代表人类和空桑皇子战斗的,心里一阵杀机涌过后,也只好暂时忍气吞声。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如今六皇子和刘妃已然被抓起来了,剩下的事情,太子殿下会处理好的,孙婿此来是……”冷华庭强按制住想要见锦娘的心情,躬身对老相爷说道。 风濯娇嗔我一眼,身子依过来,手指刮着我的脸,娇声道:“馨儿,风濯也愿意委身于你!”说完眼睛还得瑟的眨巴几下,活活能把人能气死。 还有件事,就是扩充金猊骑兵。战兽方面,领悟溯流之力,短时间催生培育应该没问题。骑兵人选方面,需要张彪亲自挑选。 这三年来发生了不少事,最热闹喜庆的事,自是属岑府隆重的将岑元娘送出‘门’,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到了邱家。 “大少爷,老爷回来了,请您去前厅。”门外宇天的声音响起,余音未落,人已经不见踪影。 “族长,这个……”皇家泡饭望了一样花粉过敏,正想开口询问,却见到后者正给他使眼色,当下住了口,尾随着其他人,一起离开。 顾风如今在岑家的地位可谓是十分尴尬,不但受到岑老爷的不喜和打压,还受到岑家上上下下人的怠慢。但为了不让顾筝担心,顾风一直把这些事隐瞒得严严实实,在顾筝面前只字未提。 我略略坐直了身体,目光又扫过眼前的人,总觉得从灯芯出来的有点早了。 拖上章杰,就算遇到再强敌人,也能确保自身安全。黄玉郎这屁精打得好算盘。章杰也算给面子,联手可以,但有条件,就是黄玉郎靠边观战,不准帮忙。原因很简单,这货的屁太臭了,并且无差别对待,不分敌我。 听到风洪的话,凌宇几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他。 第33章 顾知鸢疾步赶到了永宁宫的时候,瞧着云嫔跪在地上,嘴角带着血迹,一张脸打的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了。 “不是,我怕有人冻死在我屋子外面,我害怕。”顾知鸢闭着眼睛说道。 于是顾歌制作了关于天赋的外挂,外挂天赋抽取,从上千种宠兽天赋中抽取三样天赋,三选一的方式进行挑选,赋予一样天赋给宠兽。 周楚先是冲着春兰吩咐一句,然后才开始像护卫与农户们交代,叫他们别担心,自己明日就会回来,可千万别急着散伙。 按理说夏晚清现在名气和咖位都上去了,不至于连个贵宾通道都走不了。 昨晚陈白跟中年大叔聊得很投机,不只是听到了故事,还明白了很多的道理。 一番商量后,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报了一个旅游团,重新回到了这里。 绿角牛无畏冲锋冲到空白跟前,空白及时跳开,利用秦王绕柱的方式,把绿角牛当成柱子绕圈圈。 顾晓妍哭笑不得,吃力地推开他,打开卫生间的门缓步走了出去,他也强憋着笑跟在身后,仍旧假装很认真地搀扶着。 “真是太美了,这么美丽的岛屿怎么可能让别人抢去,你们可真会选地方,在这里生活也太爽了吧!”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我无限感慨的说了一句。 “晚上少喝点咖啡!”说着便走向前端起商梦琪的咖啡给倒掉了。 “不算妖兽吧,我在这家伙身上没有找到妖丹。”白猫看向比比鼠,不知道为什么,很想上去捕食。 “嘎!”地上的那两个修士再也不堪承受萧让带来的巨大心里刺激,眼睛一翻,竟然就地在地上晕了过去。而在一边站立不动的冰棍却是冷汗水一样地顺着脊背流下,后背早就被湿透了。 说完这句话,李宁宇似乎就要准备离去,不过想了想,还是又说道:“如果一切都让我很满意,我不介意同时多定制两艘!”。 负责监管浑天星娱乐界的是一个80年前临时组建的组织,其中罗云天君在其中负责后勤,主掌优化和开发。而负责引导娱乐发展方向,清理网络垃圾的则是洞世星君。 “滚蛋,恶心不恶心,遇见麻烦想到我们了,平常吃香的喝辣的不找我们了!”火凤接着转头对冰蛇说道:“哎,老大,您早来了,来抱一个!”说着火凤就张着臂膀往冰蛇那里走去。 “离兄,萧让杀机凛然,风清子这老贼恐怕不妙了。”铁无情和离天落两人远远地站在血雾森林边缘地带观望这一场大战,铁无情忍不住轻摇头叹了一口气。 终于,在第十息的时候,从众位妖王的后面,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妖王风寻,我萧石来战你!”接着一个瘦削的身影从妖王之中缓缓地走了出来。 在上一世,就是这个位置,中村俊辅进球,将比分扳成2:2平局,曼联最后依靠索尔斯克亚的绝杀才过关。 阿黄一边控制天罗地网战阵抵御对方,一边也觉得奇怪,在六层玄天见到的那三只蛮灵族虫不敢出手,还自废话特多,如今遇到的这四个货色,却又不声不响的断然出手袭击。 不知名的设备,软软的桌椅,各种不曾见过的瓜果等等,一切都充满了另类。 第三个房间,则是各种各样的珍奇异宝,世所罕见,价值更是不菲,超过了前面两个房间的晶石、兵器。 说来也是,他们进入这里在一年半以上,当时的陈凡还没有创造太多的壮举,并不是被太多人知晓。 待得猫冬尽皆一一明白答应无误,阿黄这才扔出一张位移阵符,瞬间闪身传送而走。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过了这么就,林奕甚至都没有让墨天摸到自己的衣角。 然而,就在那些黑气即将接触到王虎的一瞬间,他手中的虎头大刀却发出了一阵清吟。 火炉一点一点在燃烧,温暖渐渐溢满整个帐篷,在加上苏言的怀抱,顾佳泞开始觉得越来越温暖,听着外面寒风呼啸,她却在享受着室内的温暖,顿时觉得太幸福了。 阿金慷慨留下上千瓶普品“溹浮”,辞别勺族族老后,在其相送之下,率队继续犹如踏雪无痕草上飞般的冰雪征程,看得只会图腾秘术加持巫力的勺族部落众人眼热不已。 祝老闻言点点头,现在政府这边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倒是没有以前那么忙碌了。 三年来,父亲找过无数医师、魔法师、甚至巫师来给自己看病。但是每一次对方都是摇头离去,说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怪病。根本无计可施。 顾成卉点点头,起身道:“我去榻子上歇一歇,到了时间你来叫我。”见细辛应了,便转身自去了里屋。 要缩减多少军队,这一下又把李世绪和李两人难住了,原先两人提出只借数千人马,可是皇帝拒绝了,再减也不可能减到万人以下,即使是负担一支万人队,两人依然嫌重。 当初,雷正天是还没有成为这炼药师公会总会的长老的时候,便是由雷克萨斯引荐的,是由雷克萨斯在最后作为担保人,叫雷正天成为这炼药师公会总会的长老的。 而一座城市的核心往往是城堡,这一点塔门也不例外,而亚瑟和瑰拉就在这座城市的核心。不过却不是为了觐见这里的城主,而是住店。 猿猴望着莫问那冰冷狰狞的面具,心头畏惧,虽然有抵抗能力,却连声都不敢吱。 涿州城的城墙早已面目全非,许多地方甚至坍塌出破口,只能用尸体堆积堵塞,后头也只有士兵来抵挡,虽然打扫战场不断回收箭枝,但终究还是入不敷出,弓手们早已折断了长弓,拿起了刀剑。 第34章 对于沈碧楠身上的每一寸,方逸几乎都感触到了,尤其是沈碧楠胸前那两座如上天造物般的丰胸,挤压在了方逸的胸膛,令得方逸有些意乱神迷。 老朱一看,还真是!原本有着一头飘逸长发的第二天骄,如今成了秃尾巴鸡,脑袋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陛下遣我前来询问卢中郎,为何大军迟迟不动!”左丰向前几步,出声问道。他眼睛直直盯着卢植,不放过卢植身上任何一个表情的瞬间,很可惜的是,他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而我腾迅神,明道一转圆满修为,至今未在五号擂台上遇到可堪一战的对手,必定走到最后,获得参与游园会的资格。 顺着巨兽的身体向下看去,傅羲微微一愣,只见它的后背竟然生着一对血红的巨目,那巨目满是凶戾之色,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营地内的所有人。 “凌儿,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你不恨妈妈了吗?”落无霜看见叶晨没有冰冷的和她说话,便问道。 萧清婵说着,便起身站了起来,而跟着她一同前来的几个工作人员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 地面,孙悟天的尸体旁,黄金棍飞天而起,带着冲天煞气,来到项昊身前。 他与梦神机的后背紧紧贴在栅栏上,这些栅栏都是有经过处理的,表面没有任何多余的枝干。否则的话,那等于是给人一个可以借力攀爬的地方,或者可以抓握,用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婚礼是按照姜预的要求取的地球方式,而非罗虚大陆方式,众人见来也万分稀奇。 “唉,好好,你给我留点就成。”妮安笑了笑继续和伊莎贝拉边说边吃起来。 “妮安……”伊莎贝拉听着妮安唱的歌……也不由自主地闭上眼,享受着妮安的奇妙音色。 “别,太得意了!”卢维斯咬牙切齿,最后的攻势中,以一个x十字斩的强力封杀招式收尾朝着伊莎贝拉袭去。 看到叶洛的神情,大皇子便是皱起了眉头,他还以为叶洛是在跟他要好处。 两掌凶猛对轰,轰的一声炸响,可怕的力量疯狂席卷,空间剧烈震动。 一个男孩,看起来就象个初中的学生,身体软软地堆在轮椅里,全身上下能动的除了放在触摸板上的右手,就是那一双灵动的双眼了。 定然是这样!海眼当中的宝藏,或许她已经取走,海眼之力爆发出来,她承受的压力陡然增大,再留下的话,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 “你很在意我的内功心法吗?”周兴云特地带着天虎禅师,走到豪华府邸的后院,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 与此同时,听到很长的怒吼声,四面八方的苍狼都纷纷全速赶来,都是接二连三的往悬崖下俯冲下去。 “看来你真是得到了不少奇遇,真是厉害了!”封天不由的感叹道,目光带着灼热的神色看着这些灵石还有可以吸收修炼的灵药灵草。 在这种地方,若是换作别的同龄人,或许早就选择放弃前进了,然而星尘却并没有,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冲击,虽然最终都是失败,但论意志力,应该已算是不错的了。 “嘿嘿,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呢?”昊天不以为意,滴答~又是一滴鲜血落下,鲜血刚一碰到那项链便直接消失不见,然而那吸收了两滴昊天的鲜血后,却依旧没有一丁点儿动静。 苏嫦乐动作麻利在容北澜胸前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看着眼前英俊不凡的男人搭配那蝴蝶结,真的特别违和,顿时心情都好了不少。 甚至可以蹲下了拍摄自己想要任何景色,这令画舫有个极为宽松乘坐空间,当然乘坐数量会减少不少。一百块的船费虽然相对高些,可享受的服务却令游客满意。 琳达说话的时候,眼里闪着令李枫有点发麻的东西,好吧,李枫不得不说琳达越带着点崇拜的眼神,令作为男人的李枫一时间有些自傲,得意。 看她还不肯放过我。那我也反击了,可恼也,双手直接抓过去,一下子捏她屁股上了。 “等等!”甚寒突然喊住了准备突围的几人,皱着眉头,一脸沉思的样子,仿佛在纠结什么令人无奈的事。 乡村振兴拍摄已经完成了将近一百个村庄,还没有哪一个村庄周末游客人数过一千的呢,没错一千都没过,这倒不是说拍摄的地方太差了。 星尘原本是想控制雷电劈那大石的,却没想到这雷电竟然轰歪了一些,想必是自己控制还不够纯熟所导致。 安沐宸便拉开右面的门,陆菲菲便“蹿”的一下钻进车里,生怕像刚才。 一听到猛男,墨舞立即两眼放光,端着两杯就过来,塞一杯在他手里,然后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她果断地屏蔽六识,运转偶然得到的一段心诀,这段心诀就叫驱毒诀,本来这是她防身的底牌,可从来没有动用过。 衣衫在冷风中沥沥作响,他的躯体没有一丝改变,依然不停的磕头,仿佛可以磕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陈词摇了摇头,全力催动着身前的鬼骨灵旗,山风忽然大作,旗阵之中也传出了阴风怒号之声。 第35章 毕竟这些毒蛇的毒素还很厉害,就算是以叶枫跟着墨神医学习的医术,也只能用嘴将毒素吸出之后,才可能进行治疗。 将眼前这些人彻底留下来,不是不能,那样的话,祖地就彻底掌握在了妖界手中,但是一旦走漏了风声,纵使他身后有着他老子勾陈大帝撑腰,也是断断护不住自己。 那沙老七原来是方家管家,鬼子来了之后,他离开方家做了保安队长。后来被猴子和竹青打败,发誓永远不再替鬼子办事。想不到跑到桃花岛来了。 “身体不错,适合手术。去准备。”然而蔡杰根本没听见她说话一样。 然后我就跟萝莉聊天,想要从她那里找到更多对付马瑟的办法——万一是萝莉某些地方忘记说了呢?这也不是不可能嘛。 只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适灵丹并非恢复类的灵药,而是用来提高自身对于周遭天地元力吸收力的。 建康城内,一处米铺处,人流攒动,尽是买米之人。隋军来攻的消息已经尽人皆知,建康城被围,不知何时才得以退却隋军。粮食就显得格外重要,本来十几个大子一斗的大米,如今上涨到十几两白银一斗的天价。 到处都是死去的宗门弟子,王逊很清楚,这一剑是巨阙造成的,而发出这一剑之人,也许是北囚五,也许是北武宗的宗主,总之北武宗完了,彻底的完了。 安道全在谢过楼乙之后,便回去忙碌了,而楼乙这边日子如旧,过了近大半年的时间后,终于三台星域到了。 “就是花呗,可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还种了那么大片的花。环境挺美的。”虾虾接过方俊递过的板凳,边移到另一张凳子上,边回答我。 晚上,带了些食物回去,本来南宫雪因为100级可以五转想早一点冲上去争取第一个100%的机会,所以想要连夜练级,不过被吴杰否决了,要升到120级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游戏虽然重要,可玩命就不值得了。 不说那宫殿中万一真的有让他足以对抗圣域强者的力量,就是宫殿外的那支精锐军团就足以让自己这个假冒的圣域铩羽而归。 太医一个个的年纪都比较大,被澜沧洙拎在手里有些气喘吁吁的哀求道。 这想法出来后,白燕就替慕容雪感到可悲,同时为自己感到悲哀,居然会相信这人有让自己一展所长的能力。 想到种种极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重要的是对方是华硕地产,地产界的大亨,因此陈宇泄气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事还真不是一般棘手。 此时,苍焰已被数道儿臂粗的毁灭之气击落并死死包裹住,可即便如此它仍然不屈地燃烧着,没有丝毫要熄灭的征兆。 从天空俯视整片大地会发现,在蜿蜒崎岖的山道上,三个白点正迅速地往东北面的海岸移动着。 眼见萧羽平静的脸色,狄克拉心中也是有点诧异,不过想到萧羽的实力和身份也就恍然了。 “您先听我讲吧,秦哥。”王若雨忍不住了,终于要爆发起来了,要将这大半年来秦扬刻意的冷漠给宣泄出来。戴军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听着,没有丝毫的不悦,更加没有丝毫的表情。这让秦扬很是不舒服。 这个倒也好办,只要联系一下那个阿赞就可以了,但是现在好像有更棘手的事情要解决。 落空剑的剑尖终于触到了湖底,楚江开停下身形,匍匐在沉积的淤泥中,静静的感知着湖水的流动,判断着自己和那眼泉的距离。 “虚情假意!”血历见不得血海这副虚伪模样,立即开口嘲讽道。 男人贪婪的目光,自她化形以来,就没有少过,对于她来说,男人都是一个样子,龌龊又恶心。 美食广场已经完全建成了,无数的石桌石椅整齐地排列在大地上,高大的紫石柱下还临时搭建了一座木质的大会主台。 大家商量好了之后才想起来,林家沟后面还有一个几百人的沙子坪。 其他人关在船舱之内,只有身为船长的林玥,被摔了个灰头土脸。 但仅仅是这个原因联盟并不批准他进入果木之森秘境,理由是因为进入果木之森秘境的名额有限,应该更多的选择优秀的年轻人辅助其成长。 使彦打算去南方艾妮·熙德王国,那里会是恶魔下一个动手目标。 但是当他看到他的同伴脖子之时也是人不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不知何时他的同伴竟然被人直接割喉而亡。 第36章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将他们一起带离走呢。”夜神逸做出思考后这样说道。 在她的走动间,幻境慢慢消失,擂台再次出现,而此时她已经站在擂台之下。 刚刚在姜峰面前的那一拳,就使用了身体的极限速度。一方面不想让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另一方面,也为了安他的心。 就连在旁边自顾自玩着游戏的麻仓耀都停下了手上的操作,惊讶过后继续玩他的游戏去了。 胧宇还封胧兴和三个太上长老做了大领主,那他们也可以调用很多天地之力,战力也变得无比恐怖,他们的气势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别忘了,我是阵师!这本就是一个优秀阵师应该俱备的特质!”铁铮只能这样敷衍。 对于这个凶兽的吼声,美希立马感觉到了一阵虚弱感,口中溢出了一条血丝。 哥萨克汗王意识到骑兵弓箭对付骑兵追兵的那一套对明军骑兵根本不管用。 随着一亩甘薯渐渐被捡拾了,堆成十几堆,产量也差不多能估算出来了。 然而……当天后把视线移至空中的时候,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场景。 先前徐浩已经把一切事情都告诉她了,她觉得作为姜楚然最好的闺蜜,有必要把叶凡这样的癞蛤蟆从楚然身边赶走,让他不要再对楚然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看样子起码这第一年的房租钱是有了。也更加坚定了陆飞铭要把古玩店当成今后发展的方向,也有信心自己能够把店开好做大做强。 吃完一盘菜团子,叶欢颜端着第二盘,还没开始,听到门外的动静,修为上来后,她耳清目明不少,对于周围的感知更是灵敏了十倍不止。 可想起昨日那一行数十人的黑袍强者与那一头头威武的凶兽,再看此景,已是笑柄而已。 这种近似于魔法攻击的手段,简直就是防不胜防,让人难以招架。 “你为什么不说话!”帝月千绝剑眉微微聚拢,这样子怎么和人相处? 他在意的不是这个,他在意的是这个“血遁千里”,这个“血遁千里”乃是筑基境才能施展出来的,而这个黑袍杀手,若是那个李姓的护卫,施展出来的“血遁千里”,也就说明这个李姓镇守的护卫,修为应该达到了筑基境。 陆飞铭凝神看去,顿时,一道强盛的白芒再次浮现在这件牙雕之上。 她还说自己知道百鬼哭在什么地方,甚至能说出在百鬼哭生长的地方有一个泉眼。 花荣看了她一眼,虽然自打上次见她就觉得不太一样,但是本性还是没变,傻呵呵的。 在沈轻舞发出疑问的一瞬间,影卫便已经开口,十分恭敬的与之说道。 本来任非凡打算和许诗涵商量这件事,毕竟拍卖会是许家开的,但是到了现在,许震华的插手,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黄海连今年四十七岁,踏入巩基,即将进入巩基中期,就已经让他们吃惊的不得了。 过了总爱孕吐的时候,现在的沈轻舞胃口极好,嗜酸如命,时值深秋,正是橘子成熟的时节,沿路顾靖风就在果园有橘子树的人家为她才买了许多的橘子,旁人就她吃那么多的量,恨不能酸倒了牙,可她却不觉得。 若非她当时恰好戴了那套白玉莲花首饰,任凭外面的人如何说,她也能够轻松破局,不至于被蒋红玉给拿捏住。 苏云凉一听这话就笑了,她觉得她大概知道苏云雪在算计什么了。 这间石室就像是囚牢,既没有门也没有窗户,也不知道出口到底在哪儿。 “我……我可以亲你一下吗?”顾光晔看着尹知雪,脸不自然的潮红着,对着尹知雪开口问道。 既然是在楚风眠之前,就有其他的魔道武者,经过过这里,那么这些魔道武者要去的地方,应该也就是那位第一剑帝传人,想要去的地方。 长相吧,是好可也是招蜂引蝶的祸源,光她知道的,大荣有安阳,北乌有韩潇,招来的那是一溜儿的公主,包括她这个现任也是,这些都是知道的,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绝望世界无数年的孤寂生活她究竟是怎么度过的,现在没人能够知晓。 听到这话,王器惊神宫的陈潇也是眼神阴冷下来了,他真没想到,最后的最后,幻云游还有这么一张符咒。 “可恶,怎么回事!”宫信疑惑的大叫道,他的那只手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于是,除夕这天下午一家三口便穿戴一新早早地乘坐马车去了皇宫赴宴。 听到这话,陈潇也是眼神一闪,下一刻就再次打开了白玉葫芦,顿时一股股浓郁的白色气流开始升腾,陈潇以魂元操控,立刻就让这白色的魂元灵气开始向着万界之石渗透。 第37章 尽管陈凡三人都非常不适应姜成这种目光,可是一想到对方是神龙学院的创始人,便只得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魔修突然笑了起来,十分的刺耳,身子也开始颤栗,犀利的眼神变得血红,充满了血丝,一团团黑气从身体止不住的冒出来。 大约半个钟头后,幽弦月拎着一叠厚厚的衣裙过来,少说也有六七件。 一抬手喊一声“退”,要是再配上个跺脚的动作……这不是妥妥的大妈吵架吗? 在那之后林警官隔几天过来询问,姜淮也只有那一套的说法,姜妈妈伤势太重林治为了搞清楚真相,姜家没钱治疗林治自己垫钱。 姜淮和凤希的教室隔着十几个班的距离,姜淮如之前那样坐在教室开始刷题,他在等中午,那个时候凤希回来。 其实只有林青自己心中清楚,这些都是她自己,一滴血一滴汗水换来的。 “本尊还道是何人,原来是太子殿下。”虎姬出东房后,只瞧了虎芸荻一眼,随即便瞧见了颜修。 但是现在,他只能跟廖晨曦一起坐在车内,无奈的看着前面长长的的队伍。 我扶额挡住与碧落交汇的目光,弯弯绕绕走到了颜修身后席地而坐,颜修高大的身躯刚好挡住了碧落咄人的目光。 “我只能尽力。但是我不希望她被卷进来。就跟你们不想让丽雅进来一样。”许辉南说。 其中一个跑到清轩老人家里,赶上老人去茅房,老回来进屋,把矛贼堵了个正着。矛贼正闷头翻箱倒柜,认真地对付里面衣物,扫荡着能要的钱财。 光束插过了哥哥的肩膀,打在了哥哥背后的大楼上。大楼被打中之后,完全的化为了齑粉。而且连带后面的几栋大楼,也一起化为了齑粉。风卷起那些齑粉,把粉末吹满了天空。 这个时候,周围的氛围也变了,而且就是在白雪这边都隐隐约约的感受的到,然后张大年接到了情报的汇报。 但是五岁孩子的心里,己深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认定林中豪就是在三清庙杀害母亲的凶手。 “就在昨天深夜,凉都生物研究中心,一件生物科技研究的样品被盗,这见样品关系重大,根据我们调查到的情况,这件样品极有可能是被岛国的间谍盗走。”郭丽沉声道。 “或许给你一些时间,能够成长到老祖的层次,不过可惜,你遇到了我们云水楼。”男子淡然一笑。 “在一个山坡上认识的。见他俊美,便是问他姓甚名谁,谁知他理都不理我。真是太可气了。”夏艳看着有些许的怒意未发。手上握成一团。那架势像是要一拳将何曦打趴下。 许云艳一如既往地来西校区食堂同严乐一起吃饭,从这周起她不但晚餐来,中餐也来,因为有件事让她向严乐低头认错了。 刚听到姜预说要转移整个罗虚大陆生灵的时候,他们还会觉得有些不现实。 “你怎么了?你说你怎么了?”逸梦翻翻白眼,手上的劲也加大了一些。 除了当晚的离开和回归,那道红影的活动规律跟刀魔的作息完全吻合。 老朱也盯住老龙王的眼睛,想探寻出其中的蹊跷。可东海龙王不知活了多少年,心思深沉,哪能让他看出心事? 场中正交手深田家族高手,一听萧峰叫喊,几人下意识地收起了攻势。 孟星魂穿过窗口,如同窗过了一个世界,身处的再也不是狭窄阴暗肮脏的杂物间,而是宽敞明亮的街道当中。阳光有一些刺眼,让他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睛,从眼睛里面看出去,周围都显得昏昏暗暗的。 见钱溪五与何不凡皆拿碗盛了饭菜,赫风也不管了,也去拿了饭碗筷子,在桌前盛饭夹菜。 很多五百岁以下的地境六重的人,都是十分着急,如果不能及时突破的话,那么他们将彻底失去这个机会了。 奉长老和十几个亲卫没有任何迟疑,纷纷跳下城墙,向第二钺所在之处冲杀过去。 这才是他的对手,曲阿第一剑果然名不虚传,也只有打败这样的人物,并杀死他,才能证明自己的剑术。 最吸引我的还属灯身,一般做灯身的材料都是宣纸,用白色宣纸做灯身,红宣纸糊在里面,烛光或灯光从镂空处映射出来,效果相当漂亮。但是眼前的灯笼虽然也很漂亮,但总觉得它的灯身用料不像是普通的宣纸。 两人互相对视十息,方才一同饮下杯中美酒,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现在,因为还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兵种肉身法则化,尽管虫族兵种的初步法则化不需要主宰也拥有同样的能力,可是,也要等到生命之星进化到第三级生命世界之后才行。现在,没指望了。 那时候,这天下还不是以李旦这一脉为尊,大唐的实力也尤为堪忧,玉真公主作为旁系公主,有极大的几率可能给选中外嫁和亲。 大水母拿着一张纸不紧不慢的说着,不过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没了直觉是感受不到疼痛,不过这下我就是想逃走也没那能力了。 他更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在解放后接过采菇的活儿,采的还是极难找到的冢菇。 骆千帆也很生气,采访车首先用于突发热线,可是昨天去看守所采访就没要到车,今天采访又没车,两辆车竟然被时政部调去跑会,太不像话了?唐大妈一定故意的,她看鲁鸣不顺眼,跟整个社会部都过不去。 翎同诸葛薰起身告辞了普德同亨利,随同仆人去到普德为他们准备的房间休息。 “禀大帅,有修仙者插手我们的圣战,是敌对方。”都城外五里左右的树林内,一个大帐中,一个士兵向高高坐着的大帅禀报道。 第38章 两名五星毒将的破坏力不是一般的大,早已惊动了附近的三宗长老,他们流光一闪,来到乱石岭查看,待看清动手的人是两名货真价实的五星毒将强者时,二话不说,立马掉头离开。 听见唐八爷的话,周管家奉上了一张通体鎏金的银行卡,递到林景弋面前。 在半人马座阿尔法星系,科学家发现一颗类似于地球的行星,不过比地球要大上很多,当亚光速飞行的地球探测器发现这个行星的时候,科学界为之震动。 正常情况下,实力强大的人,转世之后,只要修炼到一定境界就会醒悟,可是我已经到了神藏境界,要是觉醒应该早就知道了。 炼体三重天到四重天是一个分水岭,到了炼体四重天,浑身真力外放,运转自如,隔空伤人不在话下。 宣传这玩意,就是一把双刃剑。做的好固然可以凝聚人心,但一旦出了点差错,比如说出现新闻穿帮、偶像堕落之类的丑闻,造成的反噬往往也是极大。 拥有高度现代化的军队竟然无法伤到那些高等级的怪物,除非动用威力巨大的粒子炸弹或者是核弹,才能将中心地点的怪物杀死。 方圆十里,林云拳芒中的雷光,像是唯一的光源。那电光刺目的拳芒,狠狠轰在紫月上,就听的一声巨响紫月中有鲜血飞溅而出。 魏延追至山口,不敢深入追杀。敌军退去,他才感觉到失血过多,浑身创口在寒风中如同火烤,再无一丝力气支撑身体。 林景弋见到她的模样,确实有些不忍,不管她以前的经历如何,至少作为一名母亲,她是合格的,甚至可以说是伟大的。 另外一边,人人用剑,或者背负在身后,或者挎在腰间,或者携带剑匣。 把戴上口罩帽子的林谨容送进平时家政阿姨坐的电梯后,余安安折返回客厅,她以为在林谨容真正回来这天,她或许会高兴的哭出来,毕竟他们这也应该算是久别重逢。 没想到天灵大陆又出现一位绝世天赋的天才,昨晚轰动浮梦森林,想必今天过后,便会在天灵大陆传开。 余安安将束在脑后的长发放了下来,换了一条香槟色垂感极好的长裙,外面套着白色的真丝西装,胳膊下夹着手拿包,往嘴巴上涂了一点口红,一边带耳坠一边往外走。 她还待开口,再说上两句,忽然发现洛秋虹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 因为这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这都第几次了?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了?要不要每次都这么准? 没等进门,就已经能够感受到,这议事堂中正散发出一道道属于金丹期强者才有的强大气息。 虽然她觉得不可思议,但的确如此,每天早上醒来她都会检查伤口,每次都很惊奇,伤口恢复的特别好。 也有很多追求者追着追着就放弃了,对于这些,她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帝墨夜有破血阵的方法?”香飘飘有点疑惑,昨晚他不是没办法么。 苏陵惶恐不安,在心中思索了千百遍,依然想不出来。突然,他想起了张角的机密。苏陵身为张角的得力助手,经常能够参与到张角的机密之事,几乎张角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 “您别着急,他没事,您这大雨天的还过来,要不就在这住下吧!”左轮赶忙安抚老汤。 雷伊他们都走到了盖亚的身旁,可是盖亚还是一动不动。雷伊他们心里一紧: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本尊便是,”那人立时应了声,如果阿黄问的是擎道友,他还不一定会回答,只是其家人叫惯他擎老祖,他自己也当惯老祖,阿黄这一意念直达其识海,他便自习惯性地应声。 "那雷伊你是不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卡修斯看向雷伊,问道。 轲比能抬起早已磕红了的额头,慌乱之中,他冷静地思考了一番,绝望地道:“轲比能谢单于不杀之恩。”之后,轲比能便下去了。 他不由暗下摇头,乘坐飞舟不比传送安全系数高,茫茫太空,诸多未测因素,这些人没有外出见识,要是盲目高兴则祸事不远。 秦罗见到两人身形凌空,两人在凝练杀招之后,自身的气息,皆是呈现暴跌的趋势,也是判断到。 随后这神侠夜猴变化成了天煞龙模样,带领师父和师兄弟们冒充是龙兽妖,将这天煞龙的数万大军召集起来,随后在澜江龙王的围歼之下,一举全歼了天煞龙的主力军团。随后便继续针对帝煞龙展开行动。 派遣回归中央星域三盟总部上报情况的三人团队离去之后,一直悬浮在土月星上空的非制式大型星际飞舟彻底沉寂下去,罄大人成年累月地窝在居室里闭关修炼,从不出门。 第39章 “你想虐杀我的朋友,我晚来一步后果会怎么样你应该比我清楚!”青羽直指斋藤总司的祸心。 在屋子里整整闷了一个多月,几乎不怎么出门,如今终于双脚踏上石砖地面,终于看到了温暖的阳光,还有欣欣向荣的春光,贺龄君的心情很是愉悦。 说完,便给贺龄君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好好的陪着林夫人,自己急匆匆的带上丫鬟奴仆,出门去追苏恒去了。 一边吃着鲜嫩的牛肉,一边喝着白嫖来的好酒,加上外面白雪纷飞,气氛直接达到了巅峰。 最后被追急了的猞猁直接窜上了房顶,大头想要跳上去继续追杀仇敌,可惜这次没有给它借力的地方,它只能在下面看着猞猁大声咆哮着。 那边樊乐一进门,目光便直直的看向贺龄君,将她在看到自己一瞬间所产生的震动与惧怕都看的清清楚楚。 一道烦人的啜泣声在耳边萦绕,贺龄君头痛欲裂,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记者媒体们也发现了这一点,互相面面相觑,他们抱着万分的热情而来,但是却没想到街上如此的冷清。每一个路过的市民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欢迎和好奇,有的,只是愤怒,以及厌恶。 而天灭联盟之中的所有成员,在此时,冷汗淋漓,汗如雨下。他们,都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从几千公里之外涤荡而来。 大头和大花不屑地瞥了它一眼:渣渣一个,见识到大爷大妈的手段了吧?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皆是惊得魂飞魄散,若是被这玄武元帅吞噬,恐怕连得尸骨都是留存不下来。 “算了,反正也差不多了。”‘克鲁修’抬头,不过原本完好的一张脸,出现了另一半色欲之前的脸,脸上的皮肤就像是融化了一样被揉成一团。 就在众人议论时,温叔同咬破大拇指,一道血迹喷洒而出,落在阵法之上,咻的一声,那阵法便是扩散开来,在温叔同的前面,四道黑气缓缓涌起,这一幕奇异无比,就连苍穹也将目光稍微地落在了温叔同的身上。 四周,开始变得越来越昏暗,这样的情况也是没办法,随着海水之中能见度的降低,慢慢的大家所能看到的事物越来越少,叶尘在这时候并没有开启自己的灯光,所以大家看到的画面几乎都是黑色。 “你在说下去,我敢保证,最先被除名的就是你。”青洲上前一步,气势如针。 当时王安石罢相,只不过神宗皇帝是迫不得已做出的权宜之计,其对王安石还是很信重的。沈括看不清形势,就赶紧投机,这说明了他的政治智商之低。 此人不惧金乌族,甚至一举斩杀了八景宫之主的弟弟,可以说是后生可畏。 至今为止,张武天一共经历过包括主世界在内的五个世界,不同世界的战斗力等级各有高低,如果以龙珠原作作为参照物,那么第一世界的战斗力相对来说应该是偏低的。至少在张武天曾经去过的那个时间段是如此。 更何况,他又不是至尊宝,即使多了三颗痣,也不会变成孙悟空。 上次展悦召唤来的天机流浪商店,就是一个破烂的车厢,类似上个世纪的大篷车,这次却是一个像蒙古包的大帐篷。 这种场合,何连成的姨妈以这种姿态来,明摆着是来砸场子的,何则林涵养足够,依然面带着笑安排好一切,才笑着与她周旋。 凌霄却不知道余晴美在想些什么,他依旧大口吃饭,大块吃肉。他实在是饿坏了,余晴美带来的几样炒菜还有一大碗白米饭都被他干掉了。 原野雄的训话,自然没人敢不听,学生们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深怕被校长点名批评,甚至踢出学校。 又是一声极其独特的枪响,刘忠明发现自己坐的这辆车,似乎微微倾斜了一下。 然后又没了,但是看到这一句话,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何则林与我老爸确实有过交集。但是自从何则林见到我了以后,甚至在知道我的身份以后,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到底是为什么? 只见他的外套被扔在喷水池边,天雅双臂紧抱着冷得全身抖瑟,低着头呆呆的站在里面,任由向上喷涌的池水不断的冲刷着她。 趁着第一节课还没下,就和初一的这帮崽子一起聊了起来,本来还想装b当高冷呢,但是想着再装下去就真的要退伍了。 想想三十年前,原野雄就跟今天一样,总是跟在凌霄的屁股后面,好处自然也是被他捞到了不少,要不然的话,他也没实力办起这所贵族学校。 第40章 “普特罗,只要我们击败了光明神界的所有反抗者,到时候整个光明神界都是我们的,用得着现在就开始掠夺吗?”yin暗主神脸sè有些不悦。 “天使族又怎么样?我们不去进攻他们那已经是他们幸运了。如果他们赶来,同样让他们有去无回!”yin暗主神达克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是一名五星原士。看周围这些学员的脸sè,这名学员似乎有点实力。可是,许哲没有战意,对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陈梦莹不断的摇着头,爷爷对自己的关爱,她心中也是非常的享受的。 要知道,先不说林峰的地位和身份,在场的人也没有谁敢去得罪。就说今天人家结婚办喜事的,没有谁脑子坏掉了故意捣‘乱’来。 “老板老板,过来,把那几块石头搬出来给我看看。”中年人说完,就招呼店老板,把石头搬过来,给他看看。 无他,能让吸血魔兽反应如此剧烈的只有和第八个被选中的孩子有关的事情。 王彪的身影从下方的树林中慢慢的飞出。漆黑的‘杀破狼’剑上,淡淡的流转着一丝光华。 “我去把那该死的家伙绑过来。”其中一个青年男子似乎终是忍不住。黑着脸便要离开。 苏惠琴没有吭声,径直伸手到抽屉里,拿出了一盒白色的摩尔香烟,从里面抽出来一根烟含在嘴上,熟练的点着打火机,深深的吸了一口。 他们可是怀着一腔热血要做生意的,对做生意开餐馆的难度和辛苦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感受,心里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数钱,如何发家致富。 泰山府君掌控幽冥,金丹期的方敖在这岱庙之中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打量自己的灵魂,像是有什么无形的鬼物在窥视自己的灵魂一般。 两人一起用了饭,去了安阳公主院子,宋一羽还在睡,众人也没有去打扰他,李氏吩咐了丫头备着饭菜,好让神医醒来的时候吃。 早有配合的武威队员,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都躲着这些树走。只有武威的人知道,杏林医仙的药可不单是能救人的,杀起人来也是同样的犀利。 “不要怕,都是天地间的生灵,只要握住自己的手中的武器,就能够割下他们的头颅,就能够刺穿他们的心脏!”将军们怒吼,但是这声音在不断接近的炸雷的脚步声中,显得是那么的苍白。 “怕什么,兵来将当,现在咱们可以说是兵强马壮,还怕他作什么?”铁行倒是满不在乎,南码头一战他觉得打的不够过稳,早就想着可以再大战上一场。 李煜的气息变得极其衰弱,四肢和躯干上基本看不到血肉了,但宛若一具巨大骷髅的他还在战斗着,这一幕深深震撼了所有修炼者的心灵。 他的身上,武皇境七重天的气息顷刻间蔓延开来,整个湖面炸起一道道水花,他朝着楚天骄掠去。 还有这臀部,又大又圆,是一个生男孩的好屁股,也是一个能推车的好屁股。 但两相交手之下,云萧儿明显发觉,这些人的修为想必揽客庄的杀手,相距甚远,但眼下也管不了太多,只得冲上前拼杀。 这些日子,他白天打基础,晚上修炼游龙剑法,第一招潜龙出海他已经能练习了无数遍。 照这么一直下去,说不定,咱们本地陈黄赵柳四个大姓,都有绝嗣的可能!」金溪村黄氏耆老忧心忡忡,想事情想得更远。 卫景许风二人各自一身灰色深衣,头戴斗笠,檐子拉得颇低,迎着来得蹊跷古怪的风雪而行。 胡宝珠草草答应,但是她没有心情去医院。她匆匆洗了把脸,燃起了斗志,便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车上所有人都在看她,但是胡宝珠一点儿都不在乎。她浑身杀气腾腾,一定要回去杀个天昏地暗。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华康毅闻言,身体剧烈的颤动了一下,眼眸深处的杀机更加浓郁了几分。 ——这沟壑暗道里既有生死草生长,正说明‘天际海’的源流曾经从此处流过,只是在岁月变迁更易中,因为种种未明原因而更改了河道。 再者,他们似乎也没有见过如此多的东方人面孔一起出现,担心是必然的。 白皙的脸裹着激情燃烧后的红潮,她急促的呼吸一点一点的恢复了正常,她闭着眼,面容看起来很安详,像是睡着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黑崎之前告诫我,真木夏绪是一个很别致的笨蛋了。 帕丽亚王妃见王子对她说的话很不以为然,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觉得还是应该想个办法让安娜公主不再存有非份之想,更不敢让她在大王面前对她和王子说三道四。因为她知道公主的话对大王的决策至关重要。 裴湛立刻笑着安排了易清,叫了这些年来在暗处守着易清的两个道君出现,让他们将易清送回灵宗去。 我是被一声喊我的声音给惊醒的,在醒来的那一刹那这个声音好似还在耳边响起来,但我醒来之后身边就彻底归于了一片宁静,什么都没有。 这叩山门,顾名思义,便是拜山门的意思,通俗地说便是向少林寺的武者讨教切磋功夫,以武会友的意思。也是所有武林人士都十分向住的环节。 先生在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就一直在原地定定地站着不动了,我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都不敢动一分一毫,直到我看见地上的那双脚印忽然调转了来,然后往门外走出去,在地上留下一个个黑色的脚印。 第41章 “老混蛋!不是你们欺负到我们头上,我们会在今天来踢馆?黑的都被你们说成是白的,你们还要不要脸?”段刀子也急了,指着洪麒麟破口大骂。 林雨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这院子里这股子难以名状的安静,森严。 “秦穆澈,不是我想坚强,可是如果我不坚强,谁的肩膀会给我依靠。”苏念安闭上眼,结束这段对话。她也不知道秦穆澈会带她去哪里,但是这一天她都在他的车上渡过,他不言一语,真不像平时那么骚包的男人。 自从开始做自己的实业之后,黎响把精力也全都投在了生意上面,对于团队的管理也只有铺货的计划,再没有了以前那种跟自己团队的人无话不说的场面了。 作为这起事件根源的引发者的姐妹二人全部都惊讶着在那里,上一秒,她们还在可怜这个青年。下一秒,他就大发神威把钟军踹倒在地爬不起来。这种反差,让她们一时间无法接受。 大概林雨鸣的这种心思赵雅萍也感觉到了,她说那就等她们宴会结束,晚上八点多,在上次见面的那个酒吧坐坐,她要和林雨鸣一醉方休。 苏铮身形也瞬间暴涨,一股大力凭空炸出,顿时将罗家老祖的长枪给震退了回去。 说到底,人心本就自私。遇到危险,躲避也是生物的天性。大道理用嘴说自然简单,身体力行就非常艰难。 再次恢复成为萝莉的雅典娜,还有在她身边的戈尔贡之石,这就是证明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紧接着颈部大动脉一阵刺痛,那一管红色的药水就顺着大动脉流到了他的整个脖子,还有全身。 我看着大厅中欢腾的人,感觉他们比笼子里的兽,还要可怕,居然想出这么残忍的游戏。 然后我低头看着胸口的咒印,一只手抠了上去,然后轻轻松松就把这块带咒印的皮肤给撕了下来。 没别的,纯粹是他凶名远播后,底城都没什么人敢惹他了。有些时候他手痒想打架找找刺激,都没人和他打。哪怕切磋也是如此,到现在连蔚都不怎么和他切磋。 维克托更穷,虽然在做院长助理,但工资也就那些,大多都拿来做平时的外骨骼研究了,也没剩下多少。 最直观的证明,就是半年前只能维持数十秒的海克斯模式,到现在如果李非愿意,甚至可以常态化运行。 去了商场,她给蔡静买了一条蓝色的连衣裙,质地很好价格也很贵。她习惯了送人贵重的物品,即使到了现在这个习惯也没能改掉。 他所修行的的确是自然之力,并且在多次的疆场杀伐中,领悟出一套枪法。 凌骁这才反应过来,上一次出差结束后,她让刘晓晴开着车先送自己回家。 三天三夜之后,寝宫内殿里已是万倍时间流逝,随着重重阵法禁制关闭,秦沐凌终于和神采飞扬的师姐师妹们一起走出了内殿。 “我得罪了你,得罪了简家。宋家破产后,这些年从来没有一家公司敢收留我。离开这里,你让我去哪里?喝西北风吗?”宋浅秋冷笑一声。 “贺鎏阳,醒了就起来。”秦婷看了会天花板,觉得差不多了,开口。 咚的一声,慕紫晴痛的尖叫起來,她的嘴角顿时出了血,咳嗽了两声,一颗牙从嘴里掉了出來,落在地板上。 “娘,我回来了。”看着不远处那渐渐有些湿润的双眼,温远轻声说道。似乎害怕惊醒什么。 “额……神魔战争什么的……我是没有什么说法余地了……不过……叶子,那个魔炮师是什么职业?听起来牛逼轰轰的……能揭露一下不?”一边的张思维房间内的人都没说话了,就在一边插嘴道。 对唐惊涛来说,陆增的出现无疑让他大大的意外一下,愣是愣了两秒才有反应。 那些已经进入华天城的魔族还沒有反应过來,一股强大的力量充斥在华天城中,所有的魔族在一瞬间全部形神俱灭。整个华天城在所有武者呆滞的目光中开始慢慢的漂浮起來,悬在原本华天城所在区域上空之中。 有多爱她就有多恨,这么多年了,大学就被迫遣送出国,到今时今日,七八年了,她依然被烙印在他心底最深的位置。 要说现在宋云最大的优势是什么,那肯定是速度无疑。一拳幻化出两个拳影,蛮豹根本跟不上宋云的速度,想要阻止宋云就更加不可能了。蛮豹的力量是非常的恐怖,但是在宋云恐怖的速度面前,却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精泉?那是什么东西?还请前辈指教。”叶墨询问道,能够让蚩尤开口解释,起来这泉水定有着不凡的来历。 只见眼前的生灵高达十多米,浑身的肌肉夸张的隆起,身上长满了茂密的长毛,随意一拳砸在地面就是一个巨坑。但是他的双眼充斥着代表疯狂的红色,脖颈、手腕和脚腕上都有明显的勒痕,可见他被锁链镇压了多久。 腾飞能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真的是这么容易就被恐吓到的吗?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人物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众人,回首向着耶律虹修投去疑问的眼神,可耶律虹修却是摇了摇头,很明显也是不知道这帮人的来历。不过从目前来看,这帮人似乎是友非敌,像是专程来救他们的一般。 第46章 楠西听了,心里更加难受,事情本与她无关,可是总有那么一个声音在告诉着她。欧冠昇是爱错了人。 一听到艾莉丝的名字,西蒙神父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将身子向罗猎这边倾了过来。 从陈锋踏入神秘组织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落入他们的陷阱,这是一个局,一个专门为陈锋量身定做的局。尽管他们不敢走得太近,也不敢监控,生怕陈锋差距,但是有些东西,他们从侧边就足以得到结果。 可他这一起身,却是让慕云澄听到了响动。他忙将头转向叶飞羽所在方向,皱眉问道:“是谁在那里!水谣你在吗?”他连问两句都没有人回应他,慕云澄也自座位上站起,警惕地朝叶飞羽所在的位置移动过来。 他挥动魔旗,三十三道魔王印记护住他全身,这一剑纵有破天之能,竟也伤不到他半分。 林静说完这句话,强撑住伤势终于坚持不住,身子一软,便要摔倒在地上。 “这怎么可能?难道她的年纪与时间,也被无限系统给改了?”想到这,谢夜雨不由得在心中闪过这样一丝念头。 来自学院的战斗物资通过传送法阵达到,这一次议会应该是玩真的,因为占星台的人就连铠甲傀儡都传送过来了。 “也没办法了,看来只能从培养体中挑一个出来继续强化研究了,代替零号。”马丁摇了摇头,示意李主任不用为难,自己对目前的状态表示理解。 而慕枫痕又携碎秋水从旁刺来,陆星屿眼见是腹背受敌之势,但看他毫无惧色,越战越勇,虽是左右都要顾及,却也攻防一体,滴水不漏。 这些虚拟树怪的实力相当之高,比同等级的凶兽还要强大许多,其他人只能和与自己等级相仿的凶兽厮杀,越级战斗基本不可能。 “什么玩意儿?”歪嘴儿一边挥手,一边用脚将地上的东西给踢散开,只是除了一堆灰状物,陶罐里啥都没有。 费伍德森林里有一些神奇的植物,因为邪能的腐蚀失去了它本来的面貌,但是塞纳里奥协会的成员发现可以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来制作一些药膏用于恢复这些植物本来的面貌。 打好商量,四个负责捉妖的大神,便径直的去了天河,聚在一起一顿痛饮,喝到兴起之时,谁还管什么任务不任务的,醉了先说。 刘翔则踉踉跄跄退后了几步,眼光看向无心道人,只见无心道人脸上苍白,一张瓜子脸却十分精致漂亮,一双大眼睛满是焦急,却始终没看向自已一眼。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一笑,“嘴张你身上,我给你很多次机会解释,你自己不解释。 只不过现在,他还抱着一丝期望,就是希望系统能够将他体内这多余的能量抽走,哪怕付出~血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第二,是“天顺赌坊”的盈利能力很强。在京师的赌坊当中,它不说能排进前几位,至少进入前十,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乌婷儿看着龙剑飞,知道他这是在安慰她,她勉强笑了笑后走到乔老板身旁。 这时,一个声音笑道:“邪阳天,你得意得早一点了吧!”一道身影疾纵而上,落在邪阳天面前。只见那身影身着袈裟,双手合十,竟是天龙寺主。 “嘭嘭……”尸突成律归举起拳头砸门,眼见无人开门,顿时怒从心起,几脚就把一指厚的木门给踹开了。 自己一路上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如果他并不是来帮自己的,仅仅是为了看自己的笑话……乔曦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况且他不是乾元宗的人,和墨孤城又结有深仇未解,于情于理,他都没有义务去救自己的师兄。 听到夜灵的话,男人便猜到了她的意思,低低的嘱咐了一声,向其他几个紧皱眉头的男人继续往前走,可心里难免万分担忧夜灵。 飞行启动,白杰用时不到30秒的功夫就抵达了以后所在的土坡区域。只是人还没有落地,下方蚁将和蚁王已经率先发现他,当即一个个的触角废物,开启的土坡洞口出现了关闭迹象。 让白杰明白,他这次副本任务是讨巧了。若没有熊莹加入,拜火教成员的下场,就会是他大意下场。 记不起是什么时候听到这一句话,它怎么就存在了自己的脑子里且反复出现?是苏锦翎亲口所言还是自己在担忧恐惧或是不甘之下产生的幻觉? 白杰一怒,眼前变异兽那是遭了大罪,就看白杰手起棍落,愣是没有一个变异兽能够近的了白杰的身子。一棍子不够,那就两棍子,总有一棍子打出无视防御。 第42章 十六对本家那些人没什么好印象,怕朱攸宁受欺负,就也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到了现在,自己的实力通过与青火的比试,应该是比大圆满要强的,但是在这位叔叔面前,貌似跟青火也没什么两样。 所有人都惊呆了,虽然感觉好像有些不对,但是乍一听这话还真不知道如何反驳……而且,这些话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 在看看柳国源的那些竞争对手们,如今已经两个跨入高官了,虽然都是副的,可这也把柳国源甩下去一大截了,哪怕以前不如柳国源的那些,如今也都纷纷跑到了柳国源前面去,成为了一地一市的掌舵人。 就在徐睿博愤怒的在心中怒骂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徐睿博平复了心绪接起了电话。 虽然其他主宰没有说破虫族主宰话里的漏洞,但是偏偏有一人却是直接直言不讳地说出的这么一句。 就在唐煌心情显得十分陈杂的时候,指挥室内,唐煌座椅的背后,一个轻灵的身影渐渐地从虚空中显现而出。 朱攸宁并不知李婆子和朱老三家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会子他们已经到了新家的门前。 姬昊闻言,似是被玲珑给刺激到了一般,“蹭”的一下就炸毛了。 “你们两个,抬起头吧。”那冰冷声音响彻大殿,洛枫、阿瑟斯这才敢抬头,洛枫这时候才现。这宫殿内部很空旷连根柱子也没有,洛枫目光顺着台阶朝上方延伸。直至那坐在宝座上地死亡主神! 风妤点点头,表示自己早就知道这件事,可是她的这个反应却急坏了晴妃。 但长安摧毁东唐,取代王室李家,成为那片土地的主宰者,其强悍气势,让西楚其他人暗自心惊。 魔尊君棠与柳芽均是四界名号响当当的战将,却情愿一辈子受困于情爱执念牢笼之中,自寻烦恼、自怨自艾、不得解脱。 然后今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高宁就发现城堡内部空间当中,多了6个饭盒大的包裹。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竟然穿的是棉袄棉裤,而且明显又大又破,内里的棉絮都已经被翻出来了。 虽然命令他们跟随血影老魔,让大家心中微微有点,但此刻不敢有任何不满表露出来,都老老实实跟在血影老魔身后。 乌云先生安然坐着,对血影老魔的到来没有陌生表示,对城外的云尘长老,似乎也不那么关心。 整套抓捕动作分工明确,配合默契,迅速而果断,完美流畅,简直让菲尔叹为观止。 于是她干脆将银票拿出来平铺在桌上使劲瞧,结果越瞧越开心,越瞧越精神,反而更睡不着了。 “铛!”箭矢被成功挡住,相应的,他们三人的身形的停顿了一下,没跟上另外七人的脚步。 “人类,能够告诉我你的力量来源吗?”太初切入了何若智的思维,非常严肃地问道。 然而这掩埋不过是刚刚开始,随着中心的塌落,周围似乎也出现了许多空洞,无数的土方就在这些空洞的引导下,逐渐的消失在月球的表面。 “这件事情既然水落石出了,明天就让孙玉姣和宋巧娇去官府击鼓鸣冤!”张清莹现在的心情显然极好。 “谁不知道山里的危险,可那死丫头却非要进山,难道我还要绑住她的手脚不成!!”王村长无可奈何的说道。 只是目前穆陵关中的火铳并不多,加上后来制造出的五十多支新式火铳,也不过四百六十多支,因为还需要守关用,因此暂时还不能拔给侦察队用,乜只能暂时先就这样了。等以后火铳多了再说吧。 “没事,我们要是突然消失,那就和他没关系,问题是,警察是例行询问,还是放长线钓大鱼呢?”狼校长问。 李响赶忙从背包里拿出地图,平铺在草地上,张龙等人按住地图的四个角。 海浮石带着一副拘束落寞的神情,看着白茯苓与南宫正、刘伯伦“相谈甚欢”,却不肯与他多说半句,甚至直到离开为止一眼都不曾再向他这边看来,心里怒气勃发,面上却无一丝异样。 于是,在某个时刻,成了奴隶的狼人与统治着他们的血族爆发了大战。世界上没有人愿意成为别人的奴隶,即便是已经非人的狼人。 “好,那恩人,我们先告辞了。”弗莱克和吉莱克对着德莱的背影鞠了一躬,正准备离开。 “看你的样子,是有什么心事吧?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一说的。”杨夕月道。 随后她悄悄朝身后那帮黑影瞟了一眼,果然这些家伙正在勾肩搭背正在商量着什么。 “能不能敌得过,能本尊将你的魔婴磨灭之后,你就明白了。”夔魔将在语言之上也不甘示弱,立即就与宋征用言语相互攻击起来。 第43章 当然,这也可能是他无知者无畏,看待这件事情的目光只浮于表面,但是却也无法忽视他的预感之强大。 至于方法,总的来说就是堵不如疏,曾经在琴·格蕾的情况中x教授试图强行将她的力量堵住,却最终导致了一场惨剧,对于如何处理绯红的问题自然不会再犯老错误。 看他们的表情,陈宝觉得这几个很可能真的是间谍。但这几个间谍和他们的情况又不一样,不是心灵协会派来的,很可能是其它国家混进来的情报人员。 恐惧惊悚的氛围,几乎蔓延在了这‘花’雨之中仅剩下的妖族内心,反抗,怎么反抗? 此时的闫武辉心底里是愤恨的,为了活命,更为了扼杀面前这有点犹豫的李辉,他现在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了。 如果可以的话,给她足够多的时间,她希望能够继续这样以见证者的姿态、去再一次从头到尾的亲眼见证身旁某个笨蛋带领着一支全新的队伍以最荣耀的姿态回归。 温伯颜回答,面容中忧虑没有消除,汇报道:“汗王,大唐与萨珊来往密切,双方物品交换极多,从西方而来的粮食,大多流入大唐境内! “诸位将领,听本王令!“顷刻间,忽鲁努尔神色严肃起来,厉声道! 方辰和长生是在东方未明的清晨离去,待清秋醒来前来唤方辰时,屋内早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张纸交待着离去的告别。 城门后面,一支刚刚赶来的士卒正巧看到城门倒塌的一幕,而迎接他们的,是一连串的射击。 还有就是,他们去凯旋路和清江路,看到有汽车在路边停下,就过去收停车费,人家看看他们,不像是好惹的,又带着红袖箍,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什么单位或居委会派出来的,不就两块钱嘛,就给了他们。 又让平安喷出一口寒气,将灰斑鼠已经支离破碎的尸体彻底冰冻,隔绝血腥气味后。 萨莫拉诺在右路被兰纳放倒,马尔科·兰纳吃牌并且送了国际米兰一个位置靠右的任意球。 北上朔方的可不仅仅是徐庶等人,几个依附在卫氏下面的世家也要紧锣密鼓的动员起来。 他之所以能对着钰茜说出那些话来,也是因为他认为钰茜很好欺负。 留在阿森纳,可以跟博格坎普和队友们学习一下,温格也很会教人踢球。 这个木桩是季安昨天通过捡来的废弃木料、以及钉子,手工diy的。 回过头查受害者和他说的雪儿,雪儿大家都知道,不是刚有个轰动性的新闻吗,被罚了那么多钱,印象怎么可能不深。 别说是传说强者,就算半神强者,面对围攻都有可能走不出去,所以动武是最下策。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我起来!”见几人蒙蒙的,林教官凶道。 “明天再拿也是一样的,我们先回家。想好吃什么了吗?”景厉琛按住她开车门的手道。 “江伯,都准备好了么?”等佟爻出去,陈娇娇给陈家老管家江树海打了电话。 花费了好长时间李少凡才把这个神箭手在战场上发挥的莫大作用的事情讲明白,只是这家伙的一句话直接让李少凡华丽的扑街了。 正在四处搜寻消失的那个丫头的五大恶兽,恰好看见那丫头正在挥剑施展剑法,原来是红线‘隐灵术’的魔力消失了,所以她的真身也自然显露出来。 长风呼啸,山河后移,幽影雪狼的四肢踏过长长的亡命之途,苍雷王城外至此已有几千里之地,冬季的黑夜格外早了些,黄昏,日暮,夕阳拉长了身影,叶寒叫停了幽影雪狼。 “我们一直追求这种场面,我们也是龙的传人,所以见到自己的图腾自然也是兴奋不已了,甚至我听说都有一些科研机构要专门的解决这件事情?”慕容嫣然笑呵呵的说道。 “呵呵,我爸和他十多年的感情,比不上你的一个名头。”马云峰自嘲的笑了笑,回了一句。 “如果这次我没出山,我肯定不会有机会坐在这儿跟你唠嗑儿,柴旺的后手让我都摸不透。”党军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说道。 她手上结了个印,施展控水束,一抬手凝聚的水哗哗就浇在了她身上。 东柯河图自己就是紫血贵族出身,对这些大贵族子弟的傲慢心性门儿清,所以冷眼看着一叶宗伟蹦跶。 李欣然兴奋地蹦跳起来,然后抱住了楚昊的脑袋,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所以,我可是来帮你转移武器的。要是被这些人拿走,你看看还会有多少人像你一样被他们动手了。特别是他们拿到枪以后。”楚昊淡淡道。 顾神宇声犹振振,语气狂放不羁,笑声惊动天地,霸气外放,宛如万古星空俯临,洒脱泰然。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萧旭点头,“那是自然。”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嗯……嗯?!!!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还是我儿了解我。”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至于何为黑土?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瓜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呵,是萧霁吗?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夜幕降临,繁星点点。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说人话。”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石龙坞?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鼠疫又称“黑死病”。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潜伏期较长,为2—10天。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lanB。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恰在此时,萧旭归来。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萧旭挑眉。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7章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98章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9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这种光学瞄准装置,在萧明乾将玻璃搞出来的时候,萧明乾便组织了一批人在搞这东西,但是由于萧明乾真的不是很懂这些,连名字也只是在前世上课的时候听到过,所以其研发进度相当的慢。 就在仙墓出土和三大学院大比的消息传出之后,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传来了,那便是天岳帝国的战报。 毕竟时间不等人,未免里面的人出事,或者季承天闹出更大的乱子,白正礼就让方宇旸和方宇昕先进入基地。 水柔和曲千荷拉着白谦谦在身边坐下,一边感叹着他长高了长瘦了,一边挑了他喜欢的零食往他嘴里塞,似乎恨不得马上把他喂胖了。 赵乾坤还在车里的时候,就一眼看见了方宇昕,直接就惊怒了——方宇昕根本不可能领取到任务,她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她还想陪白烨去死?不!不对!她不可能知道这次任务是死亡陷阱,那么……难道是白烨骗她来的? 就在权叔转身离开之际,身后的九正天高声说道,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权叔却一言不发,带着我离开了砖房内。 阿泰和查猜也沒闲着,他们都知道这水对人有好处,对他们修炼更有好处,全都大口喝了起來。 但有着大国风范的C国愣是没有直接引进成熟的技术建立起无人交通网,除了在一开始引进了一批军用设备后开始反向解析便再没有乱花钱,到现在总算是让他们追上了先行者的脚步。 这是对皇权的限制部分,同时萧明乾也对权力进行了限制,那就是政府成员,除政府总长之外,不得干涉军务,一旦进入政府部门,便绝对不允许兼任军队职务。 “让你的人都往后撤!”此时,这个在戈彼历眼中不亚于地狱恶魔的男人,开口了。 很熟悉的一个声音,而且这几年一直困扰着她,没错,就是尉迟麟是也。 摸着不够精致,肤色泛黄的面庞,暗暗发笑,那双深幽的眸,流转着复杂。 而素然却是一听说沐老太太病重,就殷勤的跑去诊治,现在更是不远千里,奔波了半月,跑到这鸣翼来寻沐千寻,还遭到了追杀。 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诵念着古老的咒语,迎接天空上,那血色漩涡中东西的出世。 只见白修罗双手上浮现两股黑色气流,不仅如此,还浮现白色骨爪,骤然间是抓住令牌。 “很好,”夜倾城嘴上满意夏询的态度,可是手肘却已经弯起,顶上夏询的肺。 “嘿嘿,连队不是有你和副连长两位大哥了吗?我相信你们,谢谢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嘿嘿……对了,你找我有其它事情吗?如果没有,我还要训练呢。”说完龙兵就准备走了。 原本直播间只有一千多人的情况下,突然增加了两千多人,这一变化也让韩嘉怡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虽然鸟奴平时照顾他也算尽心,可是别以为这样你就能拐走鸟爷。鸟夜身为凤凰血脉,血统高贵无比,哪里是尔等俗人能养的起的。 但让诺拉失望的是,给自己肉汤的人类再也没有出现,只有夜幕降临后来了一个手握战斧的大块头,对方一屁股坐在牢笼前的石头上,百无聊赖的看守着她。 双眸之中闪烁着锐利之色,形成了实质般的光芒,从眼眶之中爆射而出,宛若两道长虹悬挂在虚空当中,与纳兰洪德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一些敌人绝不是靠修为与武学就能战胜,一点办法都没有,天生让人绝望,很显然干枯老者的言外之意,即是在表明只要殷枫坚持打磨心境,就会获得额外的战力与力量,足以与这类敌人相抗衡,不至于束手待毙。 有了这番话语,原本惴惴不安的法师和奥能武士们终于重拾信心,紧绷的面容也缓解了不少,一个个迅速忙碌起来。 面对着前方急速凝聚的寒冰,四处透着凌冽气息的攻势,凌风毫不止步,提起手中长剑,一声低沉的吼声,自他口中道出。 在七彩炫光湖中虽然处处存在机遇,但也处处是危险,没看到强大如同魏新天他们在失去了渡船,跌入炫光湖后便是身死道消了吗? 声音一出,顿时鸦雀无声,全场落针可闻,就连石童和另外几名外门弟子被惊住了。 落雪凌冰剑光芒吞吐,化为三米长的巨大冰柱,随后被萧朝真气分身猛然挥出,顿时光芒万丈。 一声一声,恰似某人持着撞锤平举,一路向前,身旁是排列整齐的编钟,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一声声韶乐。 毕竟,就连陈旭侄儿陈沫,以及麾下军队都感染瘟疫,死去了很多人,又有谁敢说这是陈旭故意为之? “你又不是言离的粉丝,干嘛忽然想去听她的演唱会了?”苏煜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马儿在了那里跳跃了两下,这时候地龙轻轻的拍打了一下马背,给马儿以安慰之后,马儿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安静下来。 第100章 第100章 第100章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好吧,就听你的。”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是阴谋?还是另有隐情?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果然,她确非凡人。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只可惜斯人已逝……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我?修为?我有修为吗?”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她两次就练成了!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江月瑶点了点头。“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白泽点头应允。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是小白,那只白虎。”“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下面又有罗姨娘所生的庶弟萧越、楚姨娘所生的萧晗,以及四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四个崽崽反应各异。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著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著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著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21章 江月瑶心中记挂着为萧旭筹备教学用具之事,待将家中诸事一一安顿妥当后,便怀揣着十根紫参,踏上了前往远宁县的路途。此去远宁县,她心中早有盘算,那西市的胡商商集,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其一是为钱霖的医馆,其二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各类珍稀物件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寻得些意外之喜。还未走近西市胡商商集,远远地,便能听见那喧嚣热闹之声。商集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汇聚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异域语言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五彩斑斓。有来自波斯的地毯,色彩艳丽,图案精美;还有大食的香料,散发着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嗅闻。更让江月瑶惊奇的是,竟还瞧见了西洋洋人。他们金发碧眼,身着奇异的服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这些洋人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能折射出奇异光芒的玻璃制品,还有造型古怪的机械小物,引得众人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议论。只是这繁荣的商贸却与普通老百姓无关,江月瑶打量了一下,来采购的大多都穿着绫罗绸缎,恐怕是长期经商的世家。毕竟这远宁县是边关三国交界处。她在这热闹非凡的商集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钱氏医馆。没走多远,古朴典雅的招牌“钱氏九如馆”便映入眼帘。她心中暗自赞叹,钱霖果然是个有文化底蕴之人,这医馆之名别具一格。要知道,寻常医馆多以“保和堂”“济世堂”为名,虽寓意美好,却略显俗套。而这“九如”二字,源自《诗经》中的“天保九如”,祈愿世人“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暗含着医馆以医道助人福寿双全的美好愿景,高雅又不失深意。江月瑶抬脚走进医馆,前台的伙计正忙着抓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认出她来,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病症要瞧,还是来抓药?”江月瑶刚要开口,这时,小伙计清风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江夫人,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快随我进去,我家大当家的正好在这里。”江月瑶有些诧异,心想自己与这清风不过一面之缘,他竟能如此热情相迎。来不及多想,她便跟着清风来到了后堂,见到了钱霖。钱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账本,见江月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江月瑶从怀中掏出那十根紫参,略带歉意地说道:“钱公子,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紫参,只是品相不太好,还望你莫要嫌弃。”钱霖接过紫参,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这紫参的色泽不够鲜亮,个头也大小不一,确实算不上上品。但他还是说道:“江夫人一番心意,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药效还是有的。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一根。”江月瑶听闻,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期的要好上一些。她连忙道谢:“多谢钱公子,你真是公道。”钱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月瑶,说道:“江姑娘,这是我钱氏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我钱氏的医馆或者商行,买东西价格都能打八折。而且,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拿着这令牌,也能更快地找到我。”江月瑶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钱氏商行”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令牌的价值绝非一般。在这远宁县,甚至景国钱氏商行声名远扬,其医馆和商行遍布各地,拥有这令牌,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一张通往便利与实惠的通行证。可自己此番前来,仅仅带来了那品相不佳的十根紫参,与这令牌的价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商人重利轻离别,利益往往是人们追逐的核心。她可不认为钱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会平白无故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其中,必定有着她尚未察觉的缘由。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钱公子,这令牌如此珍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带来了些品相不好的紫参,你为何如此厚待我?”钱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江姑娘,我钱某虽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只看重利益。我欣赏你的为人,紫参难寻亦不可种植,你为了寻这紫参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再者,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在这远宁县,也算得上稀罕物。而且,我钱氏商行向来注重人脉,今日与姑娘结下这份善缘,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江月瑶听了钱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稍减,但仍有些忐忑。她深知这令牌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收下,便意味着与钱氏商行有了更深的牵扯。可若拒绝,又怕拂了钱霖的面子,坏了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情谊。毕竟,她有大片的紫参需要卖出去。犹豫片刻后,江月瑶咬了咬牙,说道:“钱公子,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便收下了。只是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钱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江夫人也是个爽利之人,我钱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说罢,便让清风去账房取了银票,交给了江月瑶。江月瑶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揣进怀中。刚准备抬脚迈出客栈门槛,江月瑶冷不防就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女。少女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后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尖声骂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瞧见前面有人吗?”江月瑶本就满心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责骂弄得有些烦躁,但她向来不愿与人无端争执,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搭理少女,侧身准备继续往外走。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银票不知怎的滑落了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江月瑶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就在她抬起头看清少女脸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少女原本还气鼓鼓的脸,此刻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江月瑶也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江月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2章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第23章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第24章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脩礼即可。”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一份束脩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脩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脩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分等级收束脩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脩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脩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脩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脩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脩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第25章 “至于那家境贫困者,实在是可怜。他们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孩子上学的费用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对于这般家庭,咱们实在贫困拿不出钱或者只能拿出很少钱的,便象征性地收取一点束脩礼,或者直接减免。比如镇上的孤寡家庭、因灾致贫的家庭等,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二郎说到此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至于学堂的束脩礼,用途可多着呢。一方面,可以用于改善学堂条件。从家境殷实者多收取的束脩礼中拿出一部分,用于改善学堂的基础设施。”“另一方面,还能聘请更好的夫子。优秀的夫子,那可是孩子们的福分啊!”“至于家境一般者缴纳的正常束脩礼,主要用于维持学堂的日常运转开支。夫子的日常工资、教学用品的日常采购、学堂的维修等等,哪一样都离不开银子。只有保证了这些开支,学堂才能正常开展教学活动,孩子们才能安心读书。”二郎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数着,神情十分认真。“当然,特殊情况也得考量,咱们可以灵活调整。对于一些特殊情况,如家庭原本富裕但后来遭遇变故导致经济困难的家庭,或者孩子成绩特别优异但家庭贫困的家庭,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束脩礼的收取标准,给予适当的减免或优惠。”二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正气。然裴大郎却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接话说道:“二郎,你这分级收费的想法虽好,但在分等级收取束脩礼的过程中,恐怕会让孩子们之间因为束脩礼的等级产生隔阂。”江月瑶听闻,微微点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倒也不是无解。我们可以通过宣传教育,让孩子们明白这只是为了保证学堂能够更好地发展,为大家提供更好的教育机会,而不是区分大家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把道理讲清楚了,孩子们都是通情达理的,想必也不会心生嫌隙。”“叮~”就在这时,貂儿突然凭空出现,宛如一朵轻盈的云朵,稳稳地趴在江月瑶的大腿上。它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恭喜宿主激活【百年育人】任务,完成对反派的教学改造可获得积分10万,完成对村民幼童的教学可获得积分1000分。”江月瑶冷不丁地被小七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杯都微微晃了晃。待听到系统发布的任务后,她不禁犹豫了一会,心中暗自思忖:果然,自己的崽崽是真值钱。四个反派就值10万积分,而村里的适龄孩童,所有的加一起都比不过一个。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三娘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立刻识趣地端来了薄荷水。“阿娘,喝水。”江月瑶接过杯子,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那清凉的感觉瞬间在口中散开,让她精神一振。“大郎,你去与张九爷商量继续修葺学堂的事情吧。”江月瑶放下杯子,声音清脆动人。大郎领了命,转身便同张九爷商量接下来的工序去了。江月瑶又看了一眼远远站着一直未曾说话的萧旭。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她微微扬起下巴,她有些嗔怪,再看还是觉得很好看,说道:“萧公子,这学堂的课程就交给你了。”萧旭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江夫人放心,萧某定当竭尽全力。”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轻轻点了点头。她心中对萧旭的学识与才华再清楚不过,有这般才俊负责学堂的课程安排,自己便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全身心投入其他事务的处理之中。对于学堂课程,江月瑶实则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她微微抬眸,目光坚定且明亮,看向萧旭说道:“萧公子,我打算与你一同开展教学工作。”萧旭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震,满是诧异。他实在猜不透江月瑶此番打算的深意,眉头微蹙,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夫人这是何意?”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心中有个规划,想要将咱们这学堂划分为小学、中学以及职业技术学校。”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萧旭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开口问道:“敢问夫人,这小学、中学、职业技术学校,究竟是何意?”江月瑶神色从容,缓缓道来:“小学主要招收6-13岁的孩童。在这个阶段,会着重教授一些基础知识,像识字、算术,还有普通夫子平日里所传授的那些学问,主要是开蒙,为孩子们打下坚实的学习根基。”“中学则是面向13-18岁的少年。在这一阶段,主要教授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培养孩子们的品德修养、艺术素养以及多方面的技能,让他们成为有学识、有涵养之人。”“而职业技术学校,也招收13-18岁的孩童,只不过重点在于传授各类实用的职业技能。有些孩子不擅读书,但却可以让他们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一门手艺谋生,比如农事方面,教导孩子们如何更科学地耕种、养殖;纺织专业,让他们掌握精湛的纺织技艺;烹饪专业,教会他们做出美味又营养的佳肴等等。如此一来,孩子们毕业后便能凭借所学技能,更好地在这个世界上立足。”众人听闻,先是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寂静,都被这新奇而又宏大的规划给震住了。片刻之后,人群中开始泛起阵阵低语。张九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赏,连连点头说道:“夫人此规划实在是妙啊!以往这学堂,不过是教些传统的学问,孩子们学成之后,大多也只能走科举一途。可如今这分门别类的学堂,能让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学到真正实用的东西,尤其是夫人所论述之职业技术学校,能让孩子们有一技之长,日后也好讨生活。”旁边的杜天元夫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着身旁守月、立松的手,激动地说道:“这下可好了,这村里的孩子们以后要是能去职业技术学校学门手艺,就不用愁没饭吃了。夫人真是为平头百姓着想啊。” 第26章 萧旭站在一旁,看着众人热烈的反应,心中对江月瑶的敬佩又多了几分。且不说别的,裴家二郎将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巧妙地解决了学堂的运营问题,让寒门子弟也有了进学求知的机会,就让他眼前一亮。现如今江月瑶又提出在孩子接受启蒙教育后进行分流,为他们增添别样的谋生技能。这一举措,既能覆盖大部分人的教育需求,让不同阶层的孩子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路径,又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定社会,减少因无业游民增多而可能引发的动荡。更为难得的是,它还能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创造出更多的经济和产业发展机遇。他几乎是瞳孔地震,内心被深深地震撼着。远宁县虽小,不过是景朝广袤大地上的一颗微小星辰,可江月瑶这样的措施一旦推行下去,惠及的百姓数量简直难以估量。那些原本可能因贫困而早早辍学,只能从事简单体力劳动的孩子们,如今有了学习职业技能的机会,未来或许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农事专家、技艺精湛的纺织工匠或是远近闻名的烹饪大师。他们凭借所学技能,不仅能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还能带动整个行业的发展。农事技能的提升,会让远宁县的农田产出更加丰富,粮食储备更加充足,百姓们再也不用为温饱问题而担忧;纺织技艺的精进,会使远宁县的布匹闻名遐迩,吸引各地的商人前来采购,带动商业的繁荣;烹饪技艺的传播,说不定能让远宁县成为美食之都,吸引无数游客前来品尝,进一步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这种变革,会像春风一样,吹遍远宁县的每一个角落,让整个县都焕发出勃勃生机。江月瑶的这一政策,不仅仅是一次教育上的改革,更是一场关乎远宁县未来的变革。它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远宁县繁荣发展的大门,让这片原本平凡的土地,有了无限的可能。萧旭眯缝着好看的杏眼,擅长纵横捭阖的他,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一些朝廷高官,在朝堂的波谲云诡中纵横谋划,那些官员们谈论的多是朝堂权谋、国家大事,却从未有人提出过如江月瑶这般切实且极具前瞻性的建议。眼前的村妇,虽身着朴素,却仿佛自带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真的让他震撼不已。他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全新的天地,被她的才华、能力、想法所深深吸引,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自拔。更是大景朝的机遇,若是将远宁县作为试点,那么这种成功的教育模式就有可能推广到全国。大景朝幅员辽阔,各地发展不均衡,许多地方都面临着教育资源匮乏、百姓生活困苦的问题。而江月瑶的学堂,就像一颗希望的种子,一旦在远宁县生根发芽,就有可能在大景朝的广袤土地上开花结果。萧旭越想越觉得兴奋,他已经看到了大景朝未来繁荣昌盛的景象。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抓住。他走上前对江月瑶说道:“夫人,你的这个想法实在是意义非凡。我想将远宁县作为试点,向朝廷奏请推广你的教育模式。若此事能成,夫人你当居首功,大景朝的百姓也会感激你的。”可江月瑶却只是轻轻摆手,神色平静。她微微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我并非想要出风头,也无意于那些虚名。我所求的,不过是能实实在在地为远宁县的百姓们做些实事罢了。如今这想法,也不过是刚刚有了个雏形,真要实施起来,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困难呢。”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继续说道:“办学堂、分班级、请夫子,哪一样不需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和精力?我和萧公子肯定不够教学的,更何况,要让百姓们接受这种全新的教育模式,也并非易事。我如今只想先把自己的学堂办好,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在这里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等有了成效,再请郡守大人帮忙推广到其他地方。”萧旭和裴大郎听了,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赞赏。萧旭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满脸赞叹之色,连连点头说道:“夫人这番话,着实令萧某钦佩不已。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道之中,能如夫人这般脚踏实地、一心只为百姓着想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只可惜夫人身为女儿身,若生为男子,定能在朝堂之上大展宏图,成就一番经天纬地的事业……”话还未说完,裴大郎便笑着打断了萧旭的话:“阿娘,您这想法简直妙极!这事儿做起来肯定不容易,但不管怎样,大郎觉得阿娘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大郎都支持您!”闻言,江月瑶心中满是温暖,她宠溺地将大郎拥入怀中。自己的大肚子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她觉得无比窝心,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有他在背后默默支持。既然一切都已经理顺,江月瑶便下定决心,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一步步实施了。她首先规划好了几件要紧的事。第一件事,便是要购置学生所需的教学用具,像书籍,还有笔墨纸砚这些。毕竟,开办学堂,这些基础的东西必不可少。第二件事,她打算把林素娥和周婉清叫过来,给她们做一场简单的织布机培训。织布是个实用的手艺,能让村里的女子们多一条谋生的路子。可林素娥和周婉清都是不会使用织布机的人,她必须在上岗之前先教会两人。第三件事,就是带着三娘和守月,教她们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再把这些纤维素变成初级的手工业制品,比如麻布、麻绳之类的。江月瑶把第一件事情交给了钱多多。她把钱多多叫来,只见少女正和几个孩子们玩得正开心,原来是被裴四郎做的机关给吸引住了。“月瑶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呀?”钱多多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脸天真地问道。“多多呀,你武功高强,而且家里表哥还在经商,人脉也广。姐姐想让你帮个忙,行不行呀?”江月瑶温柔地说道。钱多多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此时此刻的她少了那日初见的高冷和清冽,反倒是多了少女应有的活泼可爱。其实她刚刚一直在旁边听着江月瑶关于开学堂的言论,心里也觉得这主意特别好,根本不需要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姐姐,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肯定没问题!”钱多多拍着胸脯保证道。“我想要购置一些书和笔墨纸砚,你能不能带着我家二郎去县城的商集采购一些?”江月瑶期待地看着她。钱多多眸光一闪,立刻点头应允:“姐姐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随后,江月瑶又看向三娘和守月,笑着问道:“三娘、守月,你们两个都是乖巧的女孩子,我教你们一些手艺,你们愿不愿意学?” 第27章 守月忙不迭地点头,乖巧地跟在江月瑶身边,亦步亦趋,似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三娘也轻轻点了点头,只是江月瑶看着三娘那张稚嫩又带着几分贵气得脸,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三娘身份特殊,原本是这个世界的贵妃,这样的身份,本不该让她学习这些民间的手艺。江月瑶微微叹了口气,蹲下身子,轻轻握住三娘的小手,温柔地说道:“三娘,这手艺虽不是什么高深的学问,但学起来也需要花费些时间和精力。你年纪还小,阿娘有些担心……”三娘仰起头,眼神坚定而明亮,打断了江月瑶的话:“阿娘,三娘不怕吃苦。三娘觉得这些手艺很有趣,而且三娘也想象阿娘一样,能为大家做些事情。”江月瑶听了三娘的话,心中不禁一动。她没想到才七岁的三娘,竟有如此的想法和决心。她轻轻摸了摸三娘的头,笑着说道:“好,既然三娘有这份心,那娘就教你。不过,咱们先从简单地开始,要是三娘觉得累了,可一定要告诉娘。”三娘用力地点了点头。江月瑶带着三娘和守月来到了院子里的一处角落,这里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工具和材料。因着此时田菁未成熟,她先拿起一团类似田菁的植物,开始耐心地给她们讲解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田菁制作麻布的过程主要涉及从田菁植物中提取纤维并编织成布。简要的制作流程即选择成熟的田菁植物,其茎皮纤维可作为麻的代用品。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适合用于制作麻布。将田菁茎秆的外皮剥下,获取初步的纤维材料。剥下的纤维在水中浸泡,以软化纤维,使其更容易加工。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多次浸泡和漂洗,以去除杂质和提高纤维的柔软度。软化后的纤维通过手工或机器纺成纱线。这一步是将纤维转化为可用于编织的纱线。纺好的纱线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编织过程中可以根据需要选择不同的织法和图案,以制作出具有特定风格和用途的麻布。编织完成的麻布需要进行整理,包括洗涤、熨烫、平整和剪裁等步骤。这些步骤可以去除麻布上的污渍、杂质和纤维残余,使其更加美观和耐用。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经过加工后可以制作成麻布,用于制作各种纺织用品,如衣物、袋子、绳索等。江月瑶将衣服扎起来,带着两个女孩儿,开始按照流程制作。“田菁等成熟了,它的茎皮纤维可有大用处呢,能作为麻的代用品来制作麻布。”江月瑶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团植物,轻轻剥开茎秆的外皮,“这个虽然不是田菁,但是和田菁一样。第一步,就是把这茎秆的外皮剥下来,这就是初步的纤维材料啦。”三娘和守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江月瑶的动作,守月忍不住问道:“夫人,这剥下来的皮真的能变成麻布吗?感觉好神奇呀!”江月瑶笑着点点头:“当然,等咱们一步步做完,你们就知道啦。现在呀,把这剥下来的纤维放到水里泡泡,让它软化,这样后面加工起来就更容易啦。”说着,江月瑶把纤维放进准备好的水盆里。在等待纤维软化的过程中,她又给两个女孩详细讲解了后面要把纤维纺成纱线,再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最后还要整理等步骤。过了一会儿,江月瑶把纤维从水里捞出来,开始教她们如何进一步处理。可就在这时,三娘不小心把水溅到了刚捞出来的纤维上,她一下子慌了神,小脸涨得通红,带着哭腔说道:“阿娘,对不起,我把水溅上去了,是不是弄坏啦?”江月瑶连忙安慰她:“三娘别着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再泡一会儿也没关系。”三娘这才破涕为笑,用力地点点头。接着,到了纺纱线的环节。江月瑶熟练地拿起工具示范起来,可守月尝试的时候,手却不听使唤,纺出来的纱线粗细不均。她皱着眉头,有些沮丧地说:“夫人,我怎么纺得这么难看,是不是我太笨了。”江月瑶走到守月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守月,这纺纱线,一开始都不容易,你看,要这样……”说着,江月瑶手把手地教守月。在江月瑶的耐心指导下,守月渐渐掌握了技巧,纺出的纱线也越来越好。到了编织麻布的环节。江月瑶把织布机调试好,开始带着两个女孩一起编织。要说裴四郎真是先天圣体,制作木工机具极为在行。他制作的纺纱机十分好用,三娘和守月学得十分认真,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但极为细致。经过一整天的努力,一块简易的麻布终于编织完成了。三娘和守月看着眼前的成果,兴奋得跳了起来。三娘满脸崇拜地说:“阿娘,你太厉害啦!这麻布做得又结实又好看,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东西。”守月也在一旁附和:“是呀是呀,夫人,你这一手手艺,简直绝了!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学会好多好多东西。”江月瑶看着两个女孩开心的模样,心里也满是欣慰:“只要你们愿意学,我以后还教你们更多的手艺。也希望你们把学到的手艺教给更多的人。”时间匆匆而去,油菜籽收割后的田野,像是被大自然卸去了金黄的盛装,只余下错落有致的油菜秆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村里除了李周氏以及那几家向来爱挑刺、搅局的刺头,其余村民都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如潮水般涌来江月瑶的清晏院领取田菁种苗。村中的打谷场上,热闹非凡。几个大箩筐里堆满了饱满的田菁种苗,旁边整齐码放的一桶桶肥料,散发着质朴的气息。杜天元站在箩筐旁,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边招呼着大家,一边有条不紊地给每户人家数着种苗。“张婶,你家的一千颗种苗,还有一桶肥料,拿好嘞!”杜天元将东西递到张婶手中。张婶感激地接过,粗糙的双手紧紧握着杜天元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多谢,多谢江夫人带着咱们搞这新营生。这田菁要是种好了,以后的日子可就有盼头咯!”杜天元拍了拍张婶的手,安慰道:“张婶,您就放心吧,夫人懂得多,这田菁浑身是宝,肯定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村民们依次领取着种苗和肥料,欢声笑语在村子里回荡。大家领了东西后,便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家田地里,开始忙碌地播种田菁。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是一幅充满生机的田园画卷。而杜天元夫妻也没闲着,他们来到了李大虎的田地里。如今他的田地因为无人打理,杂草丛生,一片荒芜。杜天元夫妻看着这片土地,心中五味杂陈。杜天元的妻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他爹,夫人也真是可怜,带着四个孩子,要是夫人种田,这田肯定种得比谁都好。”杜天元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坚定地说:“他娘,咱们也是运气好,遇见江夫人这样的好心人。”两人不再言语,默默地开始清理杂草、翻耕土地。 第28章 二人不再言语的原因无他,这段时间江月瑶遭遇的烦心事太多了。 油菜籽收割后的日子本应是村民们稍作休整,期待新一年丰收的时节。 天气却异常起来,北方大旱的消息如阴霾般迅速蔓延,远宁县虽在南方却也未能幸免。 炽热的太阳如同一个无情的大火球,高悬在天空,肆无忌惮地炙烤着大地。 田野里,原本肥沃的土地裂开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像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痛苦。 即便是种植的田菁这样抗旱的作物,在烈日下渐渐枯萎,叶子卷曲发黄,无力地耷拉着。 河流里的水位急剧下降,原本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河水,如今只剩下一条细细的水流,在干涸的河床上艰难地流淌着,发出微弱的潺潺声。 村民们望着那干涸的河床和枯萎的庄稼,他们每日都会来到河边,望着那可怜的水流,默默祈祷着上苍能够开恩,降下一场救命的雨。 村里的老井也渐渐干涸了,只剩下井底那一点点浑浊的水,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村民们为了争夺这一点点水,时常会发生争吵和冲突。 往日里宁静祥和的村庄,如今被笼罩在一片紧张和压抑的氛围之中。 连江月瑶的清晏院旁边的小溪流也全部断流,她们取水都需要走很远的路程。 按照江月瑶的规划,裴大郎和江长庚出去推广三阶学堂了。 钱多多依旧黏在江月瑶身边,但萧旭却说自己有事,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裴大郎和江长庚走街串巷,向村民们宣传三阶学堂的理念和好处,可惜来的人寥寥无几。 人性是复杂的,他们的善举遭到了李周氏的恶意阻挠。 她平日里就对江月瑶心怀不满,便撺掇了几个臭味相投的中年妇女,几个人觉得她们是在多管闲事,破坏了村子里的传统秩序。 新仇旧恨搁在一起,李周氏和金桂香等人虽然知道萧旭或许是个大人物,但仍旧不死心。 李周氏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与一群闲来无事的妇女们闲聊。 她故意提高了嗓门,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吗?咱们村里这旱灾啊,都是那灾星克夫的女人搞出来的!她弄的那个什么三阶学堂,选址选得不对,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这才惹恼了老天爷,降下这场大旱!” 那些妇女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其中不乏受了江月瑶不少恩惠的李家村人。 “真的吗?李嫂子,你可别乱说啊。”一个妇女半信半疑地问道。 李周氏眼睛一瞪,信誓旦旦地说:“我可没乱说,你们想想,自从那江月瑶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没消停过。先是害死了我的儿子,抢占了我儿子的地,现在又搞个三阶学堂,这不是折腾人吗?而且啊,她生辰八字不好,就是个灾星,克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又来克咱们村子了。” 另一个妇女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觉得自从她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不顺。说不定这旱灾真的是她引来的呢。” 一时间,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村子里迅速传播开来。 村民们原本就因为旱灾而人心惶惶,如今听了这些谣言,更是忘记了江月瑶的恩惠,对江月瑶等人充满了怨恨和敌意。 裴大郎和江长庚在外面推广三阶学堂时,也感受到了村民们态度的变化。 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村民们对江月瑶的指责和谩骂。 这天傍晚,裴大郎和江长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村子。 他们刚走进村子,就看到一群村民围在江月瑶家门口,吵吵嚷嚷的。 “江月瑶,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灾星,害得我们村子遭了这么大的灾,你还有脸待在这里!”一个村民愤怒地喊道。 “就是,赶紧滚出村子,别在这里祸害我们了!”另一个村民也跟着喊道。 江月瑶站在家门口,她看着那些愤怒的村民,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很失望,这是她一心一意扶持的村民。 虽然说她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她莫名觉得委屈。 裴大郎和江长庚见状,急忙冲了过去,护在江月瑶身前。 “大家别冲动,这旱灾是天灾,和江夫人没有关系。三阶学堂是为了村子的孩子们好,大家不能听信那些谣言。”裴大郎大声说道。 村民们已经被愤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他们的话。 “你们别被她骗了,她就是灾星,就是她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一个村民指着江月瑶,恶狠狠地说道。 “对,把他们赶出去,不能让灾星继续留在村子里!”村民们群情激奋,纷纷向前涌来。 裴大郎和江长庚紧紧地护着江月瑶,在这个时候,他们不能退缩,必须保护好江月瑶。 村民们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裴大郎眼神坚定,大声喊道:“大家冷静一下,我阿娘为村子做了那么多好事,为大家提供田菁和肥料。我们家的学堂收费极低,意在普惠大众。阿娘如此心善,她怎么可能是灾星!” 村民们根本听不进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村民,挥舞着锄头,恶狠狠地说:“别废话,她就是个灾星,自从她来了,咱们村子就没消停过,现在又遭了这么大的旱灾,肯定是她克的!” 说着,便朝着江月瑶他们冲了过来。 江长庚见状,急忙挡在前面,双手紧紧握住那村民的锄头,手上青筋暴起,大声喝道:“你们不能这么不讲理,我姐姐是个好人,你们不能冤枉她!” 那村民用力一拉,江长庚差点被拽倒,但他依然死死地抓住锄头,不肯松手。 这时,更多的村民围了上来,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有人开始扔石头,石头如雨点般砸向他们。 裴大郎急忙用身体护住江月瑶,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却依然没有退缩。二人不再言语的原因无他,这段时间江月瑶遭遇的烦心事太多了。 油菜籽收割后的日子本应是村民们稍作休整,期待新一年丰收的时节。 天气却异常起来,北方大旱的消息如阴霾般迅速蔓延,远宁县虽在南方却也未能幸免。 炽热的太阳如同一个无情的大火球,高悬在天空,肆无忌惮地炙烤着大地。 田野里,原本肥沃的土地裂开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像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痛苦。 即便是种植的田菁这样抗旱的作物,在烈日下渐渐枯萎,叶子卷曲发黄,无力地耷拉着。 河流里的水位急剧下降,原本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河水,如今只剩下一条细细的水流,在干涸的河床上艰难地流淌着,发出微弱的潺潺声。 村民们望着那干涸的河床和枯萎的庄稼,他们每日都会来到河边,望着那可怜的水流,默默祈祷着上苍能够开恩,降下一场救命的雨。 村里的老井也渐渐干涸了,只剩下井底那一点点浑浊的水,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村民们为了争夺这一点点水,时常会发生争吵和冲突。 往日里宁静祥和的村庄,如今被笼罩在一片紧张和压抑的氛围之中。 连江月瑶的清晏院旁边的小溪流也全部断流,她们取水都需要走很远的路程。 按照江月瑶的规划,裴大郎和江长庚出去推广三阶学堂了。 钱多多依旧黏在江月瑶身边,但萧旭却说自己有事,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裴大郎和江长庚走街串巷,向村民们宣传三阶学堂的理念和好处,可惜来的人寥寥无几。 人性是复杂的,他们的善举遭到了李周氏的恶意阻挠。 她平日里就对江月瑶心怀不满,便撺掇了几个臭味相投的中年妇女,几个人觉得她们是在多管闲事,破坏了村子里的传统秩序。 新仇旧恨搁在一起,李周氏和金桂香等人虽然知道萧旭或许是个大人物,但仍旧不死心。 李周氏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与一群闲来无事的妇女们闲聊。 她故意提高了嗓门,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吗?咱们村里这旱灾啊,都是那灾星克夫的女人搞出来的!她弄的那个什么三阶学堂,选址选得不对,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这才惹恼了老天爷,降下这场大旱!” 那些妇女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其中不乏受了江月瑶不少恩惠的李家村人。 “真的吗?李嫂子,你可别乱说啊。”一个妇女半信半疑地问道。 李周氏眼睛一瞪,信誓旦旦地说:“我可没乱说,你们想想,自从那江月瑶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没消停过。先是害死了我的儿子,抢占了我儿子的地,现在又搞个三阶学堂,这不是折腾人吗?而且啊,她生辰八字不好,就是个灾星,克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又来克咱们村子了。” 另一个妇女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觉得自从她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不顺。说不定这旱灾真的是她引来的呢。” 一时间,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村子里迅速传播开来。 村民们原本就因为旱灾而人心惶惶,如今听了这些谣言,更是忘记了江月瑶的恩惠,对江月瑶等人充满了怨恨和敌意。 裴大郎和江长庚在外面推广三阶学堂时,也感受到了村民们态度的变化。 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村民们对江月瑶的指责和谩骂。 这天傍晚,裴大郎和江长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村子。 他们刚走进村子,就看到一群村民围在江月瑶家门口,吵吵嚷嚷的。 “江月瑶,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灾星,害得我们村子遭了这么大的灾,你还有脸待在这里!”一个村民愤怒地喊道。 “就是,赶紧滚出村子,别在这里祸害我们了!”另一个村民也跟着喊道。 江月瑶站在家门口,她看着那些愤怒的村民,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很失望,这是她一心一意扶持的村民。 虽然说她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她莫名觉得委屈。 裴大郎和江长庚见状,急忙冲了过去,护在江月瑶身前。 “大家别冲动,这旱灾是天灾,和江夫人没有关系。三阶学堂是为了村子的孩子们好,大家不能听信那些谣言。”裴大郎大声说道。 村民们已经被愤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他们的话。 “你们别被她骗了,她就是灾星,就是她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一个村民指着江月瑶,恶狠狠地说道。 “对,把他们赶出去,不能让灾星继续留在村子里!”村民们群情激奋,纷纷向前涌来。 裴大郎和江长庚紧紧地护着江月瑶,在这个时候,他们不能退缩,必须保护好江月瑶。 村民们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裴大郎眼神坚定,大声喊道:“大家冷静一下,我阿娘为村子做了那么多好事,为大家提供田菁和肥料。我们家的学堂收费极低,意在普惠大众。阿娘如此心善,她怎么可能是灾星!” 村民们根本听不进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村民,挥舞着锄头,恶狠狠地说:“别废话,她就是个灾星,自从她来了,咱们村子就没消停过,现在又遭了这么大的旱灾,肯定是她克的!” 说着,便朝着江月瑶他们冲了过来。 江长庚见状,急忙挡在前面,双手紧紧握住那村民的锄头,手上青筋暴起,大声喝道:“你们不能这么不讲理,我姐姐是个好人,你们不能冤枉她!” 那村民用力一拉,江长庚差点被拽倒,但他依然死死地抓住锄头,不肯松手。 这时,更多的村民围了上来,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有人开始扔石头,石头如雨点般砸向他们。 裴大郎急忙用身体护住江月瑶,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却依然没有退缩。 第29章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执扇而入,他腰悬青玉螭龙佩,云雷纹锁边处皆嵌着半轮银丝弦月。 颀长身形裹在云水暗纹的绸缎青衫里,银线绲边的袖口随执扇动作泛出粼粼碎光。 眉骨清峻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挑,流转间自带三分淬炼出的锐利,却被唇角温润笑意冲淡成春风。 羊脂玉扇坠悬于湘妃竹扇骨下,洒金扇面题着“浮舟沧海”四字狂草。 鸦青色腰封勒出精瘦轮廓,垂落的丝绦缀着两枚缠枝莲纹银铃,行动间却寂然无声。 公子执起一株紫参,对着晨光细看:“这参龄足有百年,根须完整,参油充盈,分明是上上之品。“ 张德贵脸色骤变:“钱……钱公子……“ “六两?“钱霖挑眉,“这等品相,放在京城少说值三十五两。”他转身对江月瑶拱手,“夫人若信得过,不如将这紫参卖与在下?“ 江月瑶尚未答话,系统仓鼠已顶着账房帽冒出:“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分!” 她唇角微扬,执起背篓:“公子既识货,这紫参便……“ “四十两!”张德贵急声打断,额角冷汗直冒,“夫人,四十两!现银!” 钱霖执扇轻摇:“张掌柜方才不是说……” “是小老儿眼拙!”张德贵连连作揖,“夫人大人大量……将此参卖与小老二……” 江月瑶望着掌柜狼狈模样,忽觉这打脸戏码,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几分。 她裙摆擦过柜台,指尖叩响紫檀台面时,她忽然倾身逼近,发间素簪的流速堪堪扫过掌柜鼻尖:“这般品相的紫参——” 尾音陡然转脆,她旋身将竹篾背篓掀开,十八根参须蜷曲的紫参草裹着腐殖土清香撞进满室药香。 “不卖!”江月瑶倏地合拢篓盖,忽又笑涡一现,将整筐药材推至钱霖面前:“这位公子是个识货的,我这里的上品紫参草全都卖给你,你可愿收下……” 钱霖挑眉,看了一眼眼前的夫人。 江月瑶立在药香氤氲的柜台前,丰腴身形裹在秋香色暗花罗裙里摇曳生姿。 圆润面庞似浸过月光的羊脂玉,黛眉细描如远山含烟,眼尾微挑时,颊边笑涡恰似被春风吹开的梨花酒盏。 鸦青鬓发绾作惊鸿髻,斜插的木簪子垂落莲花形状菩提吊坠,映得耳垂上两粒素银坠子愈发鲜亮。 偏头与钱霖说话时,发间一缕未束妥的碎发拂过雪腮,倒比满柜的紫参草更勾人目光。 藕荷色披帛裹着圆润肩头,行动间隐约透出银红抹胸上绣的并蒂莲。 腕间三寸宽的素银镯子嵌着翡翠,随她推背篓的动作滑落至肘弯,露出雪白臂弯处淡粉色胎记,宛若落在新雪上的梅花瓣。 钱霖目光扫过她腰间缀满银铃的杏色丝绦——那本该叮当作响的饰物此刻寂然无声,原是每颗镂空铃铛里都塞着驱虫的艾草干叶。 这妇人连佩饰都藏着玄机,让钱霖暗暗称赞。 江月瑶将背篓往前推了半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敲在紫参草根须上:“公子细看这断口,可是今晨刚采的紫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含笑的梨涡里,分明是商贾交易,却被她做出贵妃赐酒的雍容气度。 钱霖骨扇抵住背篓边缘,待看清篓中十八根紫参草通体莹润、根须完整,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的节拍。 “蜀国紫参三年才发一茬新芽。”他忽然俯身逼近,腰间缀着的翡翠禁步撞出泠泠清响,“夫人踏过两国边界的瘴林,竟连裙裾都不曾沾露?” 二郎当即横臂挡住钱霖视线,绣着虎头的袖口擦过对方云纹锦袍,“叔叔若嫌这买卖烫手,我们自去寻识货的。” 孩童稚语裹着寒光。 “好伶俐的小郎君。”钱霖不退反进,云纹广袖拂过二郎手腕,“夫人有如此好的紫参,我自然是要收的……” 钱霖挑眉,从身上接下钱袋,数了数,“夫人,鄙人今日所带白银不多,你这十八根紫参我都收了。在此处有诸多不便,不妨去天香楼,在下请夫人和两位小公子吃杯酒,顺便让我的童子去取些银票。” 天香楼三层雅间内,小二躬身将鎏金菜单捧至钱霖面前:“钱老板今日还是老规矩?新到的洞庭银鱼正配您存在这儿的二十年竹叶青。” 钱霖颔首示意间,腰间缀着蜀锦香囊的童子清源已取出描金食盒,将八珍豆腐与翡翠虾饺布在青玉转盘上。 “夫人见笑,钱某在景国经营三十八家生药铺。”他转动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案上忽然推来盖着皇商印鉴的契书,“每月二十根紫参,价格可再抬三成。” 江月瑶夹起水晶肴肉放进四郎和二郎的碗中,袖口云纹扫过契书朱印:“山野之物难定量,我恐怕提供不了那么多紫参。” “清风,去算一下夫人的紫参一共多少钱。”钱霖浅笑吩咐道。 二郎连忙跟着名字叫清风的小童去旁边算账。 青玉算盘珠相击声清脆入耳。 清风将紫参草铺在洒金宣纸上,指尖划过参体暗纹:“每根须扣三钱损耗费。” 二郎突然按住跳动的算珠,虎头银镯撞得檀木框叮咚作响:“娘亲挖的紫参全须全尾,叔叔怎的扣一成耗损钱?” 清风小童转过头,看着钱霖,钱霖点头。 小童将账本上的类目划掉。 二郎看了一眼账本,突然抽出腰间小剪,将冰耗条目“嗤啦”剪去半截:“娘亲的紫参新鲜的,哪需你们费冰?“ 钱霖击掌大笑,腰间禁步流苏扫过青砖:“便依小公子,抹去冰耗钱。” 他夹起翡翠盏里的蜜渍杨梅,含笑看着两孩童争执。 江月瑶倒是大方的吃着饭食,四郎今日也颇为乖巧的安静吃饭。 清风涨红着脸翻开税契,十八根上品紫参一共四百两白银。 清源捧着紫檀匣近前,银票特有的桑皮纸气息漫过雕花窗柩。 孩童嬉闹间,江月瑶已收妥银票起身:“钱老板,这个时辰,布庄新到的杭绸该被抢光了,我要去给我的孩儿们买一身衣裳。” 钱霖望着她发间微斜的素银簪,突然将翡翠禁步压在契书上:“夫人下月初八前改主意,可到西市胡商处寻我,我叫钱霖。” 廊下传来算盘珠相击的脆响,跑堂正高唱着“钱老板惠顾八两六钱”。 江月瑶却后悔不已,这个钱公子可是个有钱人啊,一顿饭八两六钱,早知道刚刚把没吃完的菜打包带走。 家里几个崽崽还没有吃过那么好的菜。 第30章 江月瑶拿到了钱,自是十分高兴。 她没有忘记自己出来要办什么事情,先要给孩子们买衣裳,然后要去租赁骡子拖运红砖。 青石板上还沾着药铺的苦香,江月瑶的粗布鞋已踏进兴和布庄的门槛。 薛掌柜正与绸缎庄的周娘子调笑,瞥见母子三人粗衣素履的模样,手中端着的雨前茶盏重重一搁。 “这位娘子要扯布?”他眼皮都不抬,白皙且肉嘟嘟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边发霉的葛布,“新到的三文一尺,给孩子做罩衫最是耐磨。” 他特意将两匹泛黄陈缎堆在台面,檀木算盘珠拨得噼啪作响。 江月瑶指尖拂过柜面浮尘,黛色粗布袖口沾着的腐土簌簌落在台面上。 她望着台面泛黄的葛布蹙眉:“掌柜的可有杭绸?孩子们肌肤嫩,受不得这粗粝料子。” 薛老板斜睨她发间素银簪,檀木算盘珠重重一磕:“夫人说笑了,这上好的杭绸要五十文一尺,您估摸着可买不起这样的布料。” 说着故意抖开匹褪色棉布,霉味混着靛蓝染料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四郎垫脚摸了摸柜台上的蜀锦,薛掌柜的戒尺“啪”地抽在孩童手背:“小崽子仔细些!这绫罗一匹要三两雪花银!” 江月瑶眸色骤冷,将四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检查,指甲叩响紫檀台面:“烦请掌柜取些上好时兴的料子。” “时兴?”薛掌柜嗤笑着抖开半匹泛黄陈缎,踮脚扯住布匹边角“上月府衙小姐裁衣剩下的边角料,算你十文一尺——” “我们要细锦。”二郎突然开口,踮脚扯住布匹边角,“经纬十六缕,浮纹隐现者为上品。” “这布纹歪得都能走蛇了!” 孩童清脆嗓音引得门外路人侧目,薛老板顿时涨红了脸。 “小郎君莫要胡诌!”掌柜的抄起量布木尺虚晃。 “我兴和布庄的料子是全远宁县最好的料子,岂会有这样的布料。” 江月瑶漫不经心地解开钱袋,五十两一锭的白银“当啷”砸在陈缎上:“掌柜的耳力不大好?” 薛掌柜的喉结随着声响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褶子脸滑进衣领,目光却贪婪地盯着江月瑶手中的白银。 “夫人您瞧,这是江南新到的软烟罗。”他佝偻着腰搬来织锦,云纹暗绣的缎面在晨光下泛着涟漪,“最衬您家小公子的贵气……” “不好看。”四郎头也没抬,奶呼呼的声音就直接传到薛掌柜的耳边。 薛掌柜的谄笑僵在脸上,却见江月瑶漫不经心道:“经纬松散,浮线三处——这便是江南的贡品?” “检测到瑕疵!”系统顶着织女冠弹出放大镜特效,“纬线掺了柞蚕丝冒充天蚕丝!” 二郎执起算盘轻拨,檀木珠精准停在三处断纹:“掌柜的,这匹布该折价七成。” 薛掌柜的后襟已被冷汗浸透,忙不迭又捧来蜀锦:“夫人再看这匹……” “靛青染得深浅不一。”江月瑶染着的指甲划过布面,薛掌柜紧张地等待着她开口,“蓝草九浸九晒方成上品,掌柜的,这块蜀锦莫不是浸了三回就取色?“ “宿主打脸值100!获得积分100!”系统炸开烟花特效。 两个时辰过去,布庄满地狼藉。 十八匹绫罗绸缎铺陈如彩霞,却都被挑出瑕疵。 薛掌柜瘫坐在锦绣堆里,发冠歪斜地捧着最后半匹缂丝:“这……这是西域进贡的……” “纬线用了双股金丝。”江月瑶执剪挑开织面,“薛掌柜,您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火浣布?你可知道为什么取名叫作火浣布?真正的火浣布遇火不焚。”她突然将布料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噬锦绣。 “夫人不可!”薛掌柜扑救不及,却见灰烬中隐现玄鸟暗纹,这竟是景国宫中流出的禁品! 薛掌柜的瞳孔剧烈收缩,肥胖身躯如筛糠般颤抖,他指着江月瑶怒吼:“你个疯妇,你竟敢烧了我的火浣布!” “《大景律·诈伪律》第三条:私贩禁纹织物者,主犯弃市,三族流放!”系统弹出猩红血字的律令条文,正悬在薛掌柜头顶。 “警告!检测到僭越纹饰!”系统弹出猩红警示框。 江月瑶慢条斯理地系紧钱袋:“看来掌柜的不仅眼拙,胆子倒是大得很。” “夫人明鉴!”掌柜抖开袖中半幅织金锦,“这些布匹原是宫里贵人赏给……给……” 她俯身拾起半片残布:“永昌三十三年,司织坊掌印太监私售禁纹绸缎三匹,被判凌迟之刑。” 她将残布轻轻覆在薛掌柜肩头,“不知薛掌柜这几匹,够剐多少刀?” 薛掌柜闻言脸色一变,他总算是清醒地知道了自己今天遇见了硬茬子,眼前这个有些微胖的夫人对布庄那点知识熟悉得很,堪比一家布庄的大掌柜。 江月瑶牵起四郎转身,“二郎,记着去县衙时提点两句……” “打脸值500!解锁副线任务【律法精通】!获得积分500!”系统弹出庆贺烟花。 薛掌柜胆敢私自贩卖宫中物品,虽不是价值千金的火浣布,但那也是禁止在民间流通的物品。 一旦被官府发现就被杖杀和弃市。 “夫人留步!”薛掌柜的绸裤间漫开腥臊水渍,他膝行着拽住江月瑶裙角:“夫人高抬贵手!这些布匹都赠予夫人!” “不必。”江月瑶轻巧抽回裙裾,“听闻城东相宜布庄的杭锦,经纬倒是扎实得很。二郎、四郎,跟娘亲去相宜布庄瞧瞧可好?” 薛掌柜还要追来,“夫人……再赔……赔您三十两白银!” “掌柜的说笑了。”江月瑶挑开素缎门帘,“我刚刚不是把你的‘火浣布’烧掉了吗?” “夫人!”薛掌柜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小人愿赠布庄地契!” 江月瑶挑眉,她不已经暗示他,自己把证据已经烧掉了。 这掌柜还要苦苦追着她,莫非这布庄还有皇宫来的禁品? “掌柜的糊涂了,这地契……”她回眸浅笑,“不属于我。” 薛掌柜的胖脸煞白如纸,膝行时腰间的金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抖着手指向布庄后堂,冲缩在角落的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嘶声低吼:“杵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刘爷……” 第31章 城东相宜布庄的檐角垂着靛青布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照在成排绸缎上。 江月瑶牵着四郎跨过门槛,掌柜正用黄杨木尺丈量一匹暗纹锦缎,一旁的掌柜娘子执卷的手顿了顿,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见他们进来立即放下活计迎上前,鬓角青丝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夫人,可要看看新到的布匹?” 四郎被架上流光溢彩的布料晃得睁不开眼,二郎却径直走向角落素白料架。 江月瑶指尖拂过陈列的绸缎,浅绿杭绸如春日新柳般清透,杏色料子则似沾着晨露的杏花瓣,两匹叠放在榆木台面上,恰似将江南烟雨裁成了方寸。 她眯了眯眼睛。 春日就应该穿春日该有的颜色。 “夫人,这杭罗可要试试?”掌柜见二郎攥着雪白料子不撒手,笑着捧起半匹布:“虽不如杭绸厚实,但衬衣最是透气。” 日光穿透轻纱般的罗料,经纬交织的孔眼在地面投下细密菱形暗纹,这布匹的质量比兴和布庄的布匹不知好了多少! 江月瑶将四郎抱上圈椅,指腹摩挲着杭罗边缘的锁边针脚。 二郎忽然凑近她耳畔:“娘亲看这罗料孔眼,纵三根经线交替起落才织出透而不露的纹理,若用双经绞罗作里衣…… “你倒像个老师傅了。”江月瑶轻点他鼻尖,转头对掌柜道:“劳烦用杭罗裁十二套里衣,外衫要这两色杭绸。” 眼见掌柜展开竹纸记尺寸,又添了句:“劳烦在袖口加道暗扣。” 四郎晃着脚丫看伙计搬来成衣,忽然扯住江月瑶的素色裙裾:“娘亲,这衣裳比里正家阿福的新衣还亮!” 几十套成衣在桐木衣桁上依次排开,细葛内衬配着细布外衫,领口处都绣着同色缠枝纹,既不出挑又透着雅。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买了六套他们尺寸的成衣。 至于定制的杭绸、杭罗衣服,掌柜的根据江月瑶提供的崽崽们的尺寸记好了,约定三天后送来。 裴二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江月瑶,悄悄拉着自己娘亲的衣襟,“娘亲,紫参草当真值当,我们能买好多东西。” 江月瑶点头,一边拉着四郎的手一边感慨:“是啊,真值。” “如果,我们能种植就好了。”二郎数着掌柜找还的银角子,眼睛亮得似天上繁星:“方才那匹杭罗进价不过二两,裁成十二套套里衣竟要十两工钱,若我们……” 江月瑶将装衣料的藤箱拎在手上,闻言捏了捏他掌心:“若换作你当掌柜待如何?” “定要分三六九等。”二郎扳着手指如数家珍:“杭罗里衣分素罗、暗纹罗、提花罗三档,素罗卖给寻常富户,暗纹罗供给乡绅,提花罗专供官宦——就像方才那匹隐着万字纹的……” 四郎忽然扑进江月瑶怀里,打断了二郎滔滔不绝的筹划。 江月瑶挑眉,她是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擅长商道,对数字极其敏感,却是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已经到达了如此境地。 难怪,毕竟她家二郎是未来景国最大的奸商头子。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有些自豪。 嗯,无痛当妈,崽崽们个个天赋异禀,爽~ 母子三人又来买了一点干粮,此时他们要租两匹骡子去青石镇运输红砖。 骡马市的热气裹着草料腥臊扑面而来,二郎正掰着指头算红砖运输的耗损率。 四郎被满街嘶鸣声惊得攥紧江月瑶的裙角,却见母亲已利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素银镯子,那镯子碰在榆木栏杆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槽头灰骡扬起沾着麦麸的蹄子。 “夫人要租骡?”裹着褐色短打的牙人从草垛后探出头,拇指在算盘珠上抹过油光:“此地离青石镇二十里山路,得用双驾辕车,连骡带车一日二百文。” 檐角铁马叮当声响个不停,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褪色的官马烙印,前年朝廷淘汰的老军马改作的驮畜。 江月瑶指尖拂过骡子脖颈,触到皮下凸起的筋肉纹理。 “宿主,这骡虽毛色黯淡,但耳尖竖立如削竹,正是耐力上佳蜀国的蜀南种。”小小的仓鼠球系统换装成为马倌出现在江月瑶面前,“你看它的骡蹄!” 她忽而俯身掀起骡蹄,青石板上顿时显出道新月形豁口:“蹄铁崩了角,跑山路怕是要瘸。” 牙人脸色微变,春日阳光将他额角汗珠映得晶亮:“夫人好眼力!这便换那匹枣红骡……” 话音未落,二郎已踮脚摸到骡腹鼓胀处:“娘亲看这里,昨夜的草料怕是没铡细,胃胀成这样哪能负重?” 市集喧哗忽而凝滞,隔壁马贩子打磨马蹄铁的锉刀声格外清晰。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忽然压低声音:“小娘子若诚心要,两匹骡子带车架,三百文包整趟活计。” “二百八十文。”江月瑶解下荷包,六枚景和通宝在掌心排成扇面:“另要二十斤细铡的苜蓿草。”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马槽后堆积的豆饼,那是用霉豆掺着麸皮压制的次等货。 四郎忽然指着旁边的马市惊呼:“娘亲快看!” 但见十丈开外的拴马桩前,着锦袍的商贾正掀开一匹白马的眼睑:“泪堂发赤,定是染了马瘟。” 卖马老汉急得直跺脚,怀里的马驹引颈长嘶,像是替主人鸣不平。 江月瑶回头,摸了摸裴二郎的额头,“你这孩子,为何对骡马如此了解?” 四郎突然攥住她腰间丝绦,新买的杏色杭绸料子在他掌心皱成团:“娘亲忘了吗?那年生辰爹爹牵回枣红马,您说养马不如炖肉……”孩童声音陡然压低,“后来庖厨飘香三日,二哥抱着马鞍哭湿了枕头……” 骡马市的嘈杂仿佛瞬间凝固。 江月瑶闻言愣在当场,啥?原主这么癫的吗? 在古代马是什么地位,她一个现代人不知道,原主一个古代人能不知道吗? 在江月瑶的时空,汉代的普通马匹,价值五铢钱5000–20000钱,折合成软妹币也差不多7500元至3万元之间。 可那是农业时代啊,需要卖掉农作物才能买到一匹马? 她有些痛心疾首……败家娘儿们…… 第32章 远处白色小马驹嘶鸣惊动了整条骡马市。 “宿主,要不要买下那匹小马驹?”仓鼠穿着马倌的衣服,摇头晃脑地看着江月瑶,“系统商城里面有治疗马瘟的特效药,很便宜哦!” 江月瑶闻言,倒是起了兴趣,大景朝的一匹战马可能要七八两银子,普通马匹四五两银子。 患了马瘟的小马驹可能连一两白银都要不了,她考虑着要不要700文买下小马驹。 二郎见自己娘亲被小马驹吸引,趁机扯了扯牙人沾着草屑的衣摆:“方才那匹灰骡虽有些瑕疵,但骨架倒是比枣红骡壮实。若肯二百六十文,我们今夜就能启程。” 牙人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他喉结滚动两下,从腰间解下铜钥匙:“车轴要抹松脂得加十文。” “松脂钱该你出。”江月瑶将铜钱拍在喂料槽上,身上的气势一下暴增:“骡子若在山道惊了,你这牙行招牌” 白驹扬颈的刹那,骡马市蒸腾的汗腥气里忽而漫开一缕苦杏仁味。 江月瑶远远地观察着小马驹,仓鼠系统顶着歪斜的东坡巾,粉红色小小肉爪正扯着她腰间的杏色丝绦:“宿主您瞧,那马驹眼睑赤红是假象,实乃误食了醉马草。” “老人家,这马”江月瑶突然截断系统絮叨,走到面前,指尖拂过小马湿润的鼻头。 触感温热如八月溪水,倒映着老汉浑浊瞳孔里摇曳的希冀:“七百文卖吗?” “小娘子莫沾晦气!”牙人攥着缰绳疾步追来,草屑簌簌落在他开裂的皮靴上,生怕了江月瑶这一单子生意:“前日已有三匹马驹暴毙,这病症连回春堂孙大夫都” 话音未落,枣红骡突然喷出带着血丝的鼻息,惊得四郎怀里的杏干撒了一地。 二郎蹲身捡果脯时,提高声调说道:“娘亲,七百文能买四十石麸皮。” 他仰起的小脸映着微醺的金色日光,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密阴影:“若按马市惯例,病驹当论斤卖给肉” “二郎,莫胡说。”江月瑶突然捂住他嘴唇。 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呼吸,恍惚又见雪夜里原主拎着马肉,灶上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腥气。 人才啊 怀中仓鼠忽然狠揪她耳垂:“宿主,商城的特效药只要10积分!” 白驹恰在此刻蹭开老汉破旧的裋褐,露出肋间月牙状胎记。 江月瑶瞳孔骤缩。 她不懂马,但她知道所有出名的马或者动物,身上都会有奇奇怪怪的特征。 她猛然转身,杏色裙裾扫过沾满马粪的拴马桩:“老丈开个价。” “二、二两银子”老汉伸手攥紧缰绳,指缝间缠绕的祈福红绳已褪成暗褐色。 邻摊屠夫剁骨刀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这老汉,是欺负妇人不懂马价?昨日病驹八十文都没人要!” 仓鼠突然跳到料槽边缘,肉爪捧着的虚拟光屏疯狂闪烁:“宿主,这匹马与景国战神那匹照夜玉狮子同源!” 江月瑶赶紧在识海中点开系统光幕,查询照夜玉狮子的资料。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无杂毛,脖子周围鬃毛浓密如雄狮,夜间可散发银白色光芒,月光下更显绚烂,故得名“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幼年性格暴烈如狮,成年后逐渐温顺,常常因争斗被逐出马群。 其血统源于西域大宛国,是古代罕见的千里马,日行千里,被视为“极品中的极品”。 照夜玉狮子的另一个名字“白龙驹”,别名赛龙雀,是江月瑶所在时空的古代名驹,亦是大景朝千金难买的名驹。 识海里翻涌的金色字迹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大景朝二十年只现世三匹的极品名驹,去年西夏进贡时竟用三座铁矿才换来一匹! “宿主您脉搏120了!”仓鼠在她肩头蹦跳,肉爪捏着虚拟心电图。 江月瑶猛地攥紧拴马桩,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这马价值三座铁矿?! 白驹银鬃泛着淡淡月华,可不正是资料里所述“夜行如银练泻地“的模样? 她强自按住自己的情绪,指尖划过白驹塌陷的腹部,触到皮下滚动的硬块:“这腹胀三日未消了吧?” 老汉踉跄后退半步,怀中小马突然抽搐着吐出白沫。 四郎惊叫着扑进江月瑶怀中,新买的罗衣瞬间皱成团:“娘亲我们走!它会死掉的!” “老丈,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卖给我还能换得七百文。” 江月瑶突然抬高声线,市集嘈杂如潮水般退去。 刚换上的罗衣衬得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若是这小马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了!” 牙人急得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娘子莫犯糊涂!这马” “成交!”老汉嘶哑的吼声响起,他颤抖着解下马驹项间铜铃,铃舌早被磨成薄片,叮当声裹着几十年驯马人的哽咽,这匹小马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的马。 只可惜得了马瘟,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医治。 “它叫照雪,最喜舔盐砖” 二郎突然拽住江月瑶衣袖,“七百文折合每日草料钱,若活不过三日便亏四成。” 他仰头时,江月瑶的轮廓被日光镀成金边,“但若治愈,成年战马市价” “取水来。”江月瑶打断他,刚刚瞬间从系统兑换青瓷瓶在掌心泛出莹润弧光。 白驹湿润的舌头卷过沾了药粉的盐水时,仓鼠系统趴在她肩头啃虚拟瓜子:“宿主演技赞哦其实醉马草毒素三天后会自愈啦况且宿主还给它兑换了药” 一刻钟后,照雪突然挣开缰绳。 它踉跄着冲向饮马槽,四蹄溅起的水花惊得屠夫剁骨刀劈歪三分。 所有人都以为它可能要暴毙当场。 在众人惊呼声中,白驹腹部忽然传出一串雷鸣般的肠鸣,排泄物裹着未消化的醉马草喷溅在青石板上。 “神了!”牙行的伙计挤在人群最前头,身上的素麻衣沾了泥点也浑然不觉。 牙人盯着逐渐恢复光泽的马毛,忽然抓起江月瑶扔在料槽上的铜钱:“小娘子这药” “家传秘方,恕不外传。”江月瑶将四郎抱上骡车,二郎也顺势上了骡车。 那白驹竟亲昵地蹭来舔她手腕,舌尖温热如泉。 “劳驾让让。”她淡声驱开围观众人,素手挽缰的姿势如执笔描花。 唯有缩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掐着仓鼠尾巴,那力道让系统哭嚎着发出奇怪的声响。 “娘亲,缰绳要断了。”二郎突然轻扯她袖角。 江月瑶悚然松手,这才发现牛皮缰绳已勒进掌心三寸深。 她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至耳后,耳垂却因沸腾的血液红得滴血。 七百文!七百文换回价值多少个千金的极品!这泼天富贵竟然轮到了她! “夫人留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追来,怀中银锭撞得叮当响:“某愿出五十两” 第33章 “不卖。”江月瑶头也不回,发间木簪却因猛然停步颤出残影。 照雪恰在此刻昂首嘶鸣,日光镀在银鬃上的光华,惊落了仓鼠系统捧着的虚拟茶盏。 骡车辘辘碾过青石板的瞬间,江月瑶突然将脸埋进照雪颈间。 众人只见她肩头微微颤动,以为这位夫人终为马驹康复落泪。 实则广袖遮掩下,她嘴角已快咧到耳根,贝齿狠狠咬住舌尖才没笑出声。 识海深处,仓鼠抱着消消乐全通关记录哭成团:“宿主您刚才内心刷了三百条发财了弹幕!” 江月瑶回怼小仓鼠,“你身为一个系统还摸鱼玩游戏,我凭什么不能疯狂发弹幕?况且这真的是发财了啊!鬼知道这匹马长大以后能卖多少钱?” 仓鼠不屑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嘁偶尔摸一下鱼,不行吗?不理你了” 江月瑶牵着骡车和小马驹一路前行,等到了青石镇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暮色中,母子三人来到了青石镇上唯一的客栈。 江月瑶站在“悦来客栈”褪色的牌匾下,檐角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暗红色的光晕里似有几道深褐痕迹。 眼前的客栈像只匍匐的兽,翘角飞檐在残阳里勾出獠牙形状。 她第一次住古代客栈,怎么说呢,眼前的客栈真的好像《倩女幽魂三》里面那个黑山老妖所变会走路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江月瑶不动声色将二郎和四郎往身后带了带,余光瞥见柜台后妇人耳垂上的银饰在油灯下泛着浑浊的光。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她将碎银推过柜台,指尖触到木纹间凝结的油渍,心中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老板娘堆着笑的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娘子带着孩子住东厢房可好?那边清净。” 说着便要来抱四郎,被江月瑶侧身避开。 端茶的小二生着双大小眼,左眼瞳仁泛着灰翳,眼见有客来,他停在大厅中间,静静地观察着她。 “行。”江月瑶皱眉,心中觉得不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柜台后又转出个青衣跑堂小厮,肩搭白巾笑出两颗虎牙:“夫人随我来,小心槛高。” 他腰间黄铜钥匙串叮咚作响,木梯上桐油未干,映着西窗漏进的霞光如琥珀流淌。 “这雕栏可是老樟木?闻着一股子木香味儿。”江月瑶驻足轻抚扶手上缠枝牡丹纹,嗅见木香里混着新焙的龙井茶味。 小厮躬身应道:“夫人好眼力,这楼梯上月刚请苏州匠人修缮过。”转角处悬着的花鸟鎏金笼里,两只画眉正啄着粟米。 她数着经过的房门,西侧三间都挂着铜锁,锁眼结着蛛网。 来到东厢房,开门,六角冰裂纹窗棂透进暮色,照见当中一副“松鹤延年”的云母屏风。 二郎扑向临窗的黄花梨书案,砚池里凝着未化的松烟墨,笔架上悬着大小三支紫毫。 “娘亲快看,被面绣着喜鹊登枝!这被子一定很舒服!”四郎滚进满床的软烟罗锦衾,撩起枕畔熏过苏合香的流苏。 墙角鎏金狻猊炉吐着沉水香,青瓷胆瓶里斜插几枝半开的木樨。 小厮端来缠枝莲纹提梁壶:“这是今年明前茶,灶上煨着荷叶粥,娘子若要添菜……” 话音未落,二郎已趴在描金食盒边惊呼:“杏仁酥!” 盒内八格细点果脯,还贴着红笺写“赠贵客”。 江月瑶以帕掩唇浅啜半口茶,待小厮退下后,悄悄将残茶倾入窗台绿釉盆。 盆中罗汉松新发的嫩芽沾了水珠,在暮色里莹莹如翠玉。 她取下髻间银簪试过糕点,见簪头未变色,方许孩儿们捏了块桂花糖蒸酥。 这间客栈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前台看起来十分破旧,房间装修得却十分雅致,她可不觉得是什么反差萌。 暮色渐浓,窗棂外飘来梆子声。 江月瑶将最后一块酥饼掰成两半,四郎腮帮鼓成松鼠,含混不清地嚷着要喝桂花蜜。 二郎却盯着食盒红笺出神,忽然仰头问:“娘亲,你今日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照雪只是吃了毒草?” “那是自然,二郎你观察事物的能力真强。你什么时候知道娘亲是故意的?” 裴二郎还未开口,江月瑶将银丝炭添进狻猊炉,忽听得瓦当轻响,似是有人踏过屋脊。 她赶紧捂住二郎的嘴,抬头看向屋脊,示意二郎不要说话。 “叮!打脸积分5,宿主戒心可嘉。”识海里突然蹦出个清亮少年音,小仓鼠难得幻化成了少年的身形出现,“但用银簪验毒实在老套,本系统建议兑换‘百毒不侵’技能,特惠价三十分……” 江月瑶指尖微颤,险些碰翻青瓷胆瓶。 穿越时绑定的这个话痨销售附体的系统,总在她紧绷时跳出来插科打诨。 “安静。”她在心里默念,将支摘窗的铜栓又检查一遍,“我怎么觉得我进入了一家黑店啊系统?” “这怎么可能,柚宝可以确定这里不是黑店。”系统突然切换成客栈平面图,马厩位置闪着红点,“不过你骡车附近确实有十三人靠近——五人在屋顶,八个正摸向厨房。” 铜壶滴漏忽然停滞,江月瑶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藕荷色披风。 榻上四郎翻了个身,怀中的鎏金镂空香球滚落床沿,在青砖地上转出细碎铃音。 “娘亲去哪?”二郎有些着急地抓着江月瑶的衣襟。 江月瑶将香球塞回四郎枕下,轻抚二郎发顶:“去看白驹是否添了草料。你守着弟弟,门窗莫开。” 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木樨香里混进一丝铁锈味。 江月瑶数着地砖往马厩挪步,忽见月洞门闪过半截灰袍,正是白日里端茶的虎牙小厮,此刻他正在往客栈外门走去。 “夫人留步。”竹杖叩地声自廊柱后传来,灰翳眼睛的店小二握着铜头拐杖转出阴影。 “夫人好兴致。”瞎眼店小二倚着廊柱,灰布衫沾着夜露,“青石镇戌时宵禁,野狗都懂得蜷在窝里。” 江月瑶退后半步,披风扫落栏边陶埙。 “我忧心骡马白驹,明日我们娘仨还要靠它们拖运货物……”她故意将嗓音浸上哽咽,余光瞥见马厩方向闪过剑光。 第34章 店小二褪去白日憨态,灰翳左眼竟随月光流转泛起异色。 他突然用拐杖勾起陶埙碎片:“夫人的白驹正在嚼着燕北苜蓿,骡子蹄铁也重新钉过。” 江月瑶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攥紧。 晚风送来几声夜枭啼鸣,混着远处极轻的打斗声。 “更深露重,夫人若实在难安……”他突然扬手射出竹杖,房檐顿时跌落个黑衣人,喉间正插着片陶埙碎片。 灯笼骤灭。 江月瑶尚未惊叫,忽觉嘴被捂住。 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小二旋身将江月瑶推进廊柱死角,扬手抛出三枚铜钱。 暗处应声响起闷哼,三个蒙面人捂着膝盖滚出阴影。 “回房。”他转动拐杖机关,弹出截泛蓝光的刀刃,“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切记听到任何声响都当是野猫打架。” 马厩方向骤然响起的金戈相击声划破寂静。 江月瑶纤长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可是价值三座铁矿的神驹! 系统的剑挺便宜的,才1积分。 她反手从虚空抓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芒流转,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功夫。 “夫人且慢!”店小二布满皱纹的手堪堪拦住她,“那些人是冲……咳,冲货来的。” 话未说完,江月瑶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回廊。 老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微胖身影,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马厩里蒸腾着刺鼻血腥。 十匹通体雪白的骡马被围在中央,鬃毛泛着油亮亮的光彩。 江月瑶瞳孔骤缩,她的棕色骡子正安然卧在草料堆旁,倒是那批陌生骡马绑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 “当心!”店小二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掌劈开破空而来的三支弩箭。 江月瑶尚未回神,十二道黑影已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泛着森森冷光。 为首者双刀交错,竟在空中划出猩红残月。 江月瑶踉跄后退,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约莫是柯南附体了,去哪里,哪里就有黑衣人。 这次的黑衣人,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一批黑衣人功夫更高。 “大爷,别杀我,我只是想来救我的骡马!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信吗……”话音未落,劲风已至面门。 灰影倏忽闪现。 店小二穿梭于刀光剑影间,蓑衣翻飞似枯叶飘零。 江月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者枯瘦五指如穿花拂柳,竟生生折断三柄陌刀。 “发什么呆!”苍老嗓音突然变得清越,店小二反手扯住她衣领腾空跃起。 江月瑶只觉掌心触到绸缎般的青丝,再定睛时,人皮面具正缓缓飘落,露出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 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柳眉似春山含黛,偏生尾梢调皮地扬起,宛若紫毫笔尖将收未收的一抹飞白。 杏眼圆睁着嗔怪模样,眼尾天然晕着桃红,倒比刻意描画的花钿更艳三分。 鼻尖缀着一粒小巧的淡褐雀斑,反衬得凝脂面庞愈发莹润,教人想起新雪覆着的糖蒸酥酪。 她足尖轻点梁柱旋身避开刀锋,乌黑色的发丝扫过江月瑶面颊,带着初绽木樨的甜香。 银红绢纱抹胸下,藕荷色束腰竟用金线绣着对抱松子的松鼠,随她腾挪跳跃在衣褶间时隐时现。 最奇是耳垂悬着赤金丁香坠,分明是掌柜日日戴的那对,此刻随她动作轻叩出清越铃音。 “你还不躲起来?”少女佯怒瞪来,唇珠却翘成撒娇的弧度。 她反手甩出三枚青铜钱击落暗器,腕间绞丝银镯与刀剑相撞,青葱似的指尖忽而戳向江月瑶眉心,甲面用凤仙花染出淡淡樱色:“发什么痴?!” “你……你竟是个姑娘!”江月瑶攥着尚有体温的面具,指尖扫过内层细密的针脚。 此时一个黑衣人袭来,少女一把将江月瑶推开。 江月瑶吃痛跌坐时,少女竟踩着她肩膀借力跃起,鬓边绒花随着动作轻颤,原是两只绒球拼成的玉雪狸奴。 “你……你真是……”江月瑶攥着人皮面具语无伦次,却见那姑娘突然鼓起腮帮,活像偷食被抓包的松鼠。 易……易容术? 少女旋身踢飞最后两个黑衣人,云纹软靴踏在血泊里溅起细碎红梅。 她扯下破烂的粗布外衫,露出内里月白色鲛绡劲装,腰间缀着七宝琉璃坠。 “看够了?”少女嗓音如碎玉投壶,腕间银铃轻振,“若非你乱我计划,此刻早该擒住这帮打家劫舍的劫匪。” 她冷眼扫过满地狼藉,嘴唇紧紧抿着,“都跟你说过了,你的骡马无事!” 江月瑶突然嗅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这是……皇家贡品?还是眼前的少女是皇室中人? 龙涎香形成需经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自然氧化和地质过程,且主产地集中于特定区域。 其产量极低,价格堪比黄金,远超民间承受能力。 优质龙涎香每两价值“不下百千”,次等亦需“五六十千”,属官方严格管控的禁榷之物。 她倒退半步,靴跟碾碎半截断箭。 箭镞上刻着的狼首图腾让她脊背发凉——北境十八部狼骑的徽记! “现在想逃?晚了。”少女纤指轻弹,银丝缠住江月瑶脚踝,“你既扯下我的面具,便该知晓……” 话音戛然而止,马厩外忽有马蹄声如惊雷骤至,数百支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火把将残破的马厩照得纤毫毕现。 玄甲卫兵潮水般散开,为首将领铁胄上雕着狴犴兽首,却在触及少女面容时瞳孔剧颤:“公——” “公孙大人来得正好。”少女皱眉,赶紧打断将领的声音,“这些贼人劫掠商队,还伤了我家奴仆,是我让我家小厮去报信的。” 江月瑶借着踉跄动作垂下头,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简体字。 这是系统的资料库。 她听到“公”这个字,已经大大地引起了她心中的警铃。 看那将领的反应,可不像是姓公孙的样子。 江月瑶意识飞速检索《大景朝实录》:永昭帝膝下三女,长公主三十有二掌宗人府,次女六年前和亲北狄,唯有三公主赵芳华…… 她拧眉,眼前的少女是三公主赵芳华? “北境流寇越发猖獗。”将领改口得生硬,佩刀却始终未入鞘,“这些货物……” “官爷明鉴。”少女忽然掐住她后颈,“这笨手笨脚的奴仆,半夜来喂马……惊跑了流寇……” 温软指尖在江月瑶脊椎游走,江月瑶忍着刺痛装傻:“小的知罪!” 第35章 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少女耳垂上的玉坠晃成一道残影。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江月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少女,叉着腰带着几分薄怒:“这些贼子抢了盛诚商号的货,并且长期在此流窜作案。” “还望大人护送我们回潼阳关。” 江月瑶回眸看向少女,她说的我们最好是不包括她。 草料的气味混着血腥在鼻腔翻涌,江月瑶借着官兵举火把清点货物的间隙,悄悄往马厩后门挪动。 月光将她沾着泥点的素罗衣裳照得发白,倒真像个战战兢兢的乡野村妇。 “韩总兵,送她们去潼阳关。”玄甲卫将领的佩刀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江月瑶趁机闪身躲进阴影。 那位少女正穿过浓烟朝她逼近。 “你这奴仆,好生不懂感恩。“冰凉的手指扣住她手腕时,江月瑶险些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 转身却见少女笑眼弯弯,染血的石榴裙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布鞋,腰间银铃随着歪头的动作轻响:“你打乱我的计划,害我没有抓住土匪头子,这会儿倒想拍拍屁股走人?” 江月瑶盯着对方指尖缠绕的银丝,上面还沾着半凝固的血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厉害的武器,恐怕比现代的精钢丝还要坚韧。 她突然想起两刻钟前,当这个少女用同样的丝线绞断匪徒脖颈时,利落迅速的动作让一个她现代人目瞪口呆。 匪徒喉管爆裂的声音就像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 如果她是三公主赵芳华,她惹不起。 如果她不是三公主赵芳华,她这样厉害的功夫,她也惹不起。 “姑娘明鉴。”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眼底精光,故意用粗粝的乡音回道:“奴家丈夫走得早,奴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全指着这匹骡马接些拉货的活计” 说到动情处,她当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姑娘……” 银丝突然缠上她握着长剑的手腕,江月瑶能感受到丝线正在检测她脉搏。 少女歪头打量她的模样,像极了猎食前的雪貂:“像你这般爱财如命的的确不多见。” 江月瑶后背沁出冷汗,面上却堆起憨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庄稼人” “罢了。”银丝倏然收回,少女指尖弹在她眉心,“你是哪里的?我觉得你有趣得紧,待我押完这趟镖”她突然凑近,江月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定要去瞧瞧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你这般胆大包天的村妇。”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江月瑶趁机踉跄着退开:“农妇李月娥,家住青石镇,恭候姑娘大驾。” 她故意咬重那个假名,弯腰作揖时袖中滑落几粒金瓜子。 系统突然溜了出来,看见地上的金瓜子,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竟然去扒尸体?” 江月瑶在识海里面疯狂叫嚣:“柚宝,这可是金瓜籽,你能不捡吗?” 一人一系统互怼之间,少女的声音传来。 “月娥?”少女在夜风中轻笑,“倒像是话本里私会书生的名字。” 送走了少女,江月瑶再次踏入客栈,老板娘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果然,她觉得客栈不对劲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女身上有杀气。 江月瑶折返客栈时,老板娘局促地擦拭着柜台,几缕炊烟从后厨飘来,混着新蒸的黍米糕香气。 “让夫人受惊了。”老板娘绞着帕子解释,发间银簪随动作轻颤,“昨夜那些军爷突然说要我们配合查案” 她往江月瑶手里塞了包桂花糖,“今日房钱算我的,就当赔罪。” 江月瑶轻抚胸口,此刻再看大堂里擦得锃亮的八仙桌,跑堂小厮正踮脚换下被火把熏黑的灯笼。 刚才那惊心动魄恍如一梦,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金瓜子提醒她并非幻觉。 厢房内,四郎裹着青花被睡得小脸通红,二郎伏在案头打盹,砚台边散着写满算式的草纸。 听见门响,四郎揉着眼起来:“娘亲可算回来了!四弟闹着要听故事,我给他胡乱编纂了一堆故事才哄睡。” 江月瑶替他拢好散开的发带,瞥见草纸上工整的粮价计算。 这孩子竟把砖窑运输费用都核算好了。 是夜,她带着两个孩子睡得安稳极了。 次日,母子三人终于来到了砖窑。 青石镇砖窑飘着绵绵雨粉,江月瑶将蹲身敲击摞成山的青砖。 清脆的金石声荡开,她满意地点头。 这种青砖其实跟现代工艺的红砖质量差别并不大。 “王掌柜,这窑口第三摞的砖坯气孔多了两分。”她指尖抹过砖面碎屑,腕上绑着的麻绳量尺倏然展开,“您瞧这两寸的收分差,砌墙时得多费三合土。” 砖窑老板捏着山羊须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村妇竟懂收分规矩。 “小娘子好眼力。”王老板接过帮工递来的粗陶碗,澄黄姜茶蒸腾着驱散春寒,“这窑确实急着开闸泄火,给您按丙等砖算甲等价如何?”他故意将算盘珠拨得山响,“再饶您三十块补损耗。” 青石镇砖窑腾起白烟,江月瑶正捏着块青砖与王掌柜周旋:“您这窑口火候过了半刻,砖面泛白显是草木灰配比有差“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窑工惊呼。 但见三丈高的窑顶裂开细纹,赤红火苗顺着缝隙窜出。 王掌柜急得直拍大腿:“定是前日暴雨浸了窑基!这窑三千砖坯全完了!” 江月瑶慌乱后退时,眼前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砖窑垮塌事故,建议方案:1开启南侧观火孔泄压2投撒牡蛎壳粉混合粗盐3按品字形重排砖坯。” 黄色的提示如火星在视网膜上明灭。 柚宝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短打的仓鼠,悬停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解锁新的支线任务【解救砖窑】,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200积分!” “快取牡蛎壳粉!”她抄起浸水的粗布掩住口鼻,指挥窑工用铁钎撬开南侧砖石。 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系统文字随着她动作实时变化:“左移三寸可避开承重柱。” 三个汉子抬着麻袋跑来,江月瑶按提示抓把粉末扬进火口。 爆燃的火舌突然转成青白色,砖坯崩裂声渐弱。 王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村妇精准调整砖坯位置,仿佛有二十年把桩师傅的眼力。 “夫人您竟然会把桩手艺……”老掌柜握着救下的砖坯声音发颤。 江月瑶苦笑道:“略懂一些。” 第36章 她拭去额角烟灰,将早备好的钱袋放在算盘上,“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五丈大小,需要多少青砖,劳您给个公道价。” 王掌柜执意要免去三百块砖钱,见她坚持不收,突然指着窑场角落:“那堆金线砖原是烧坏的次品,但用来砌猪圈鸡舍最是防潮。娘子若肯收下,便按三文一块算如何?” 江月瑶挑眉,这价钱比寻常青砖足足便宜五成。 她总算是点头应允。 直到装车时,二郎发现每块“金线砖”裂缝里都嵌着琉璃状结晶。 江月瑶会心一笑,这哪里是“金线砖”,它明明是烧制青瓷时才会出现的窑变产物,王掌柜这是把压箱底的宝贝当次品送了。 粗布短打的窑工们帮着装货,青砖在朝阳下泛着润泽的光,江月瑶笑了笑,还是古代人淳朴善良。 王掌柜特意派了辆牛车相送。 “夫人要重建屋舍不容易。”王掌柜拨着算盘减了两成价,“往后每月初八我们往李家村送货,顺路捎带便是。” 江月瑶很是高兴,拉着二郎四郎上集市买了不少零食。 她轻挥柳枝催动牛车,小马驹和骡子跟在她的身后,满载的青砖随着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印记,远远望去竟像条游动的青龙。 车辕上并排坐着两个小人儿,四郎攥着染成靛青色的布老虎,突然指着远处尖叫:“娘亲,你看那!” 村口老槐树下,李周氏捏着绣绷得指节泛白,银针狠狠戳进未完成的并蒂莲里。 金桂香瞥见婆婆袖口沾着的灶灰,知晓她又因嫉妒摔了碗碟,忙搀住妇人青筋凸起的手臂:“娘仔细手疼。” “你瞧那贱蹄子!”李周氏突然抓住儿媳手腕,牛车经过时分明传来金石相击之声,“竟然过得如此风光!” 两人目光掠过骡马油亮的皮毛,瞳孔同时紧缩,其中竟有匹白色小马驹! 江月瑶将缰绳在掌心缠紧两圈。 李周氏立在场院前,枯枝般的手指几乎要戳破金桂香藕荷色衫子。 青砖在牛车上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篱笆下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窜进菜畦。 “当初就不该把村北那块地给她!”李周氏指甲深深掐进儿媳臂弯,盯着牛车上崭新的桐油苫布,“瞧瞧这丧门星,克死我儿不过百日,倒学会用狐媚子手段招摇过市。” 金桂香疼得倒抽冷气,目光黏在白驹油亮的鬃毛上:“谁能想到北坡那块乱葬岗……哎哟!” 她慌忙改口,“娘,她们也是一时风光,那十两银子哪够她那样子挥霍。你看她穿的新衣裳,拖运货物的骡马,还有请的那五个工人,恐怕房子都封不了顶,到时候咱再去捡便宜把房子给” 着说着金桂香比画出抹喉的阴毒手势,意图吞并江月瑶的房子。 李周氏缺了门牙的嘴咧开笑着,浑浊老眼里映着牛车上成匹的细棉布。 只是裴家两兄弟见不得二人狼狈为奸,路过二人面前时,他忽然举着糖画从车辕跃下。 麦芽糖在夕照里淌着琥珀色的光,小童特意绕到李周氏跟前吮得啧啧作响。 “祖母安好。”二郎跳下车辕时故意将夯土锤砸在地上,震得篱笆上晒的干辣椒簌簌掉落,“我家的房子很快就要修好了,二郎在这里感谢祖母大度,给我们这么宽的地皮。” 李周氏踉跄后退半步,枯黄面皮涨成猪肝色。 江月瑶适时轻咳:“走了,二郎,我们还要赶回去卸砖。” 李周氏看着母子三人慢慢悠悠地回到村北荒地,心中愤恨无比。 江月瑶勒紧缰绳,牛车吱呀停在自己选定的地皮。 原本五丈的地基上,裴大郎正抡着开山斧劈砍树根,少年隆起的臂肌绷紧粗麻短褐。 在江月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郎将附近的树木清理干净,已然有了二十丈见方的地皮。 如此宽敞的地皮,倒是可以开发一两块田地出来。 窑炉口喷吐的青烟里,江长庚佝偻着往火膛添柴,烟灰在眼袋上积了层青灰。 “三姐接住!”四郎像颗小炮仗从车辕跃下,脏兮兮的衣兜里抖落出野莓,殷红汁液染红了三娘月白裙裾。 小童却浑不在意,扒着骡马褡裢掏摸:“娘亲买的饴糖定在蓝布包袱里!” 裴二娘从干柴堆里抬头:“四郎再闹腾,仔细你新裁的绢裤!” 二娘很是能干,将江月瑶采摘回来的野葱、薄荷都种了起来,至于那些采摘的皂角也浆洗干净放在日头下晾晒。 江长庚自认为是两个孩子的长辈,这一两天都由他全程看着窑炉,连夜也是他一个人守,眼袋有些厚重。 江月瑶扶轼远唤:“大郎、三娘、长庚,我回来了!” 尾音尚在风里打着旋儿,三娘已如脱笼的雀儿扑棱过来。 “东家,你回来了。”张九带着四名工匠也上前。 江月瑶俯身细看夯土纹路,四郎趁机往基槽里扔石子,被三娘揪着后领拎出来。 三层地基已然铺好,地基只需要再养护几天即可。 九屈指叩击基址,金石之音铮然回响:“东家请看这改良三合土,糯米浆和羊桃汁浇了九遍。” “后续营造该当如何施为?”江月瑶指尖抚过齐整的柱础石,“昨日灶上可还周全?” 五个黧黑汉子齐刷刷拱手,独眼匠人嗓门最亮:“三姑娘炖的菰笋蹄髈,堪比天香楼掌勺!” 众人粗布襟口还沾着酱色,很明显三娘昨日的吃食让工匠们很满意。 张九待声息稍歇,讲起了自己的打算。 他抽出线陀悬在基址中央:“首层立柱用七尺杉木,梁架走偷心造法。” 老匠人靴尖碾碎半截草茎,“二层留出三尺飞檐,地栿暗榫用槐木最妥。” 三娘端来薄荷水,江月瑶一饮而尽,只问:“这糯米灰浆……” “按照您的吩咐掺了苎麻丝的。”张九抠下碎屑搓成细线,“三层地基七分石灰三分黏土,砌墙时倒转配比。” 张九就着木炭在灰浆层划出梁架图:“立夏前保您住上暖阁。” 说话间,远处忽送来焦香,原是二郎捧着煨芋头跑来,曾经母子几人是最爱吃芋头。 三娘昨日去集市买了许多食材,给工匠们的吃食供给得比大户人家还丰富。 二郎一眼就看见了芋头,将芋头扔进炉灶烤了十几个。 金桂香搀着李周氏尾随而至时,正撞见这幕。 “造孽啊!”李周氏突然捶打胸口,“大虎尸骨未寒,这毒妇就敢用我李家的银钱……” 她浑浊老眼瞥见窑炉旁堆积的松木,突然推开儿媳金桂香冲上前,“你大胆!这些木料分明是后山祖坟的!” 第37章 江月瑶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泛起一阵波澜,对那李周氏如影随形般的纠缠感到由衷的厌烦与恶心。 她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母亲,三弟妹,请你们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江月瑶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这些松木,每一根都是我儿大郎从荒凉的乱葬岗中辛苦砍伐而来,何时成了你们后山祖坟的产物?请你们不要无端造谣,污蔑他人。” 江长庚见状,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上前,准备与这两位咄咄逼人的妇人理论。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一些颤抖,“我姐姐只是取回她亡夫留下的遗物,你们却一再上门骚扰,散布谣言。同为女子,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径过于残忍和无情吗?” 李周氏腕间银镯子叮当乱响,尖细的嗓音像锈刀:“丧门星带回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放肆?” 言罢,她身旁的金桂香也趁机而动,粗鲁地推搡起年幼的裴四郎,眼中满是恶意与挑衅。 江月瑶闭目深吸气,她摩挲着腰间荷包里的机关弩箭,想着要不要把这两人给杀了。 在一念之间,忽然被金桂香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戳中肩窝:“装什么死!你家野男人推我的账怎么算!” “分明是你先动手推搡我家四郎。”江长庚眼疾手快,横跨半步,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江月瑶面前,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金桂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把抓住了江长庚衣袖上层层叠叠的补丁,那沾满松脂的指甲在粗糙的麻布上留下了痕迹:“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野男人要打人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五名工匠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毕竟这话语之间听来像是家务事。 江长庚不堪其扰,将金桂香推开。 金桂香却趁机倒地不起。 “我的儿媳妇啊!”李周氏银镯子磕在地基旁边沿迸出火星,白透了的发根随哭嚎声支棱起来,“天杀的野种要杀人啦!” 她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猛地伸向江月瑶的发髻,却被江月瑶以一个灵巧的动作轻巧闪过。 两人还要有所动作,五名工匠都跑到江月瑶面前拦着。 江月瑶冷冷地开口警告两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不动就造黄谣,长庚是我的弟弟,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生事,简直不可原谅。” 说罢,她朝着大郎点头示意,在大郎的示意下,裴四郎掏出自制的淬毒机关,朝着两人射了一阵细如银丝的毒针。 二人眼见毒针射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毒针命中二人,双方对峙一刻钟,虽然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但二人却感觉肚腹部绞痛不止。 银针上淬着十足的巴豆汁儿,这俩货回家必定蹿稀三天。 眼见今日无法再占得便宜,李周氏和金桂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脏话。 江月瑶捂住头,这李家人跟冤鬼缠身一般膈应人,尤其是那金桂香酷爱挑事,她们一家以后恐怕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江月瑶的忧虑是没有问题的。 李周氏和金桂香回去后,极尽所能地夸大今天所遇见的事情。 油灯将李家堂屋照得鬼气森森。 金桂香撕开染血的里衣,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擦伤:“那野种用带倒刺的鞭子抽婆婆,要不是我替婆婆挡着” “妖女还放话说要刨了咱家祖坟!”李周氏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咳嗽不止。 陶碗摔裂声乍响,李大马手中的酒坛在青砖地炸开琥珀色的花。 这个曾徒手搏杀野猪的汉子双目赤红,臂膀虬结的肌肉突突跳动:“明日就去拆了那妖女的梁柱!” 李家的两个儿子听后怒火中烧,李大马和李大牛准备带着一家人前来讨个公道。 倒是四儿媳妇牛素云是个聪明懂事的,见惯了金桂香挑拨生事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简单,多半是金桂香撺掇着老太太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吃了憋。 现在回来又利用老太太儿子们的愚孝顺去生事。 上次祠堂的事儿,牛素云就看明白了,自家二哥那个媳妇江月瑶,可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人。 能够在李周氏和金桂香这样的人面前拿到李大虎生前的房契、田契,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连这两货都要去她那里吃瘪,连里正连族长都没办法偏帮李周氏。 自家那个憨厚老实的李大牛跑过去也是吃亏的份,也只有当炮灰的命。 牛素云将自家丈夫拉到一旁,小声劝说他不要跟着起哄去找江月瑶麻烦。 却又被金桂香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四弟,你的媳妇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家老娘被欺负了,还不让儿子去给出头。啧啧,百善孝为先啊……” 李大牛是个憨憨,一听金桂香挑拨,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媳妇不仅不帮忙,还要拦着自己给老娘出气,这不就是不孝顺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大牛突然掀翻织机,檀木经轴重重砸在牛素云肩头。 这个憨实的庄稼汉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别着的割穗刀还在往下滴麦浆:“娘都被欺负到这样子了,你还帮外人说话?” 可怜牛素云的女儿,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殴打。 “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你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听外人的话,欺负娘亲!” 稚嫩的辩解被响亮的耳光打断。 牛素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女儿,李大牛的草鞋底正踹在她后腰。 “够了!”李周氏银镯重重磕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水果洒得七零八落,“明日辰时,我们一家去找那个妖女讨说法!大牛把你家两个赔钱货关进地窖!不孝不悌的东西就该好好惩罚一下!” 第38章 入夜,江月瑶唱着安眠曲儿将几个孩子都哄睡着了。 她才悄悄地起身,窑炉还不能停。 她有些担忧自己的毒奶王女儿三娘在日暮时分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的一句“今晚上会不会下雨”让她很不安。 三娘一向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窑炉石灰,明日一早就可冷却开炉。 今日若是暴雨,那这窑炉石灰算是废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窑炉面前,思考起来自己穿越至今,完成了无数支线任务,唯独感觉离【盛世粮仓】这个主线任务越来越远。 子时一刻,暴雨如约而来。 好在这两日,虽然她不在,但是大郎还是给茅草屋加装了门窗,淅沥沥的雨声更适合入眠。 孩子们都睡得很香,唯有江月瑶不得不披着蓑衣守在窑炉面前。 暮春细雨织成漫天银丝时,江月瑶闪身进入自己的空间。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看自己的空间,空间不大,约莫着三平方米,然后空间旁边有一个光点是通往灵泉的。 三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她兑换了置物架,把三娘前几日猎到的猪肉放在这里。 江月瑶仔细研究过,她的空间长期处于26摄氏度的恒温天气。 肉类放置在这里,并不会腐败。 除了置物架,剩下的地方,江月瑶褪去粗布襦裙,换上用改良版苎麻织就的运动短打。 锄头在空间里面的土地上翻飞。 锄头砸下去的瞬间,地面突然响起《月亮之上》的Bgm——这破空间居然自带土味Bgm功能! 江月瑶有些无奈,这系统是有点东西的。 她望着被翻出玄色沃土的田垄,突然发现土粒间闪烁着熟悉的荧光标记,正是穿越前在基因图谱上标注的水稻抗病基因序列。 “叮!检测到宿主播种意愿。”仓鼠球穿着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陡然出现,装着稻种的青玉瓶从灵泉光点里漂浮到仓鼠手里。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好在系统给她提供了她前世研究的稻米种子。 接过柚宝递过来的青玉瓶,正好可以在空间里面试种自己的稻米种子。 等到将所有种子种下,江月瑶从白色的雾气里面引流一条灌溉水渠。 今夜心情大好。 江月瑶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一套茶壶和一罐武夷山正山小种,随后闪身回到现实世界。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江月瑶又扯来桐油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她将新兑换的武夷正山小种倒入柴窑烧制的急须壶,沸水冲开琥珀色茶汤的瞬间,细密雨珠正巧打在临时支起的桐油布篷顶。 “娘亲,三娘要吃糖葫芦呢。”三娘的呓语犹在耳畔,江月瑶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鎏金茶毫,忽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窗台上那盆总是逆季节开花的山茶。 改日,她定要上山去寻找一株山茶花,种在自己家的大院里。 窑炉孔洞透出的橘红映在青瓷杯壁,将倒春寒的湿气焙成带着松脂香的暖雾。 江月瑶嗅到新叶萌发的腥甜,这是春夜特有的气息,混着忍冬藤的涩、野山姜的辛,还有被细雨唤醒的腐殖土芬芳。 她解开发间素银簪,任春风将青丝吹成张开的渔网。 红泥小炉煨着山泉水,火苗舔舐壶底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江月瑶屈指轻弹茶则,看蜷曲的茶叶在琉璃盏中舒展成雀舌。 “盛世粮仓(12100000)”的进度条在雨幕中幽幽浮动。 她抿了口茶汤,又取出一块猪肉架在窑炉旁边熏烤。 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加快任务进度的时候,忽然听见铁蹄踏入水洼的响动。 她摩挲着机关弩箭的铜制机栝,却在抬眸时怔住,十丈外的老柳树下,月光正顺着巨兽的脊背流淌。 熟悉的雪色身影踏着满地落英而来。 白虎额间的王纹被雨水洗得发亮,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它声如古琴拂过冰泉,震得藤蔓间积雨簌簌坠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是你吗?”江月瑶终是认出了眼前的巨兽是前几日自己解救下来的大白虎。 “你莫非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才赶过来?你这馋猫。”她笑着掷去一块烤野猪肉,白虎轻巧跃起接住时,蓬松的尾巴扫落一串棠棣花。 巨兽喉间发出呼噜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垂落的发梢,在她杏色衣襟上留下水痕。 窑炉突然发出龟裂声,江月瑶掀开草帘查看火候。 白虎踱步到她身侧趴下,厚实的皮毛阻隔了地底渗出的寒意。 它伸出前爪拨弄滚落的茶则,肉垫沾了茶末又嫌弃地甩头。 雨势渐弱,她倚着巨兽温暖的腹毛抿了口茶,小白身上的毛都快要被火炉子给烤干了。 这白虎也不客气,亲昵地舔舐着江月瑶的手,跟从小豢养到大的白猫没什么区别。 远处的更鼓混着雨声飘来时,白虎忽然竖起耳朵。 它起身抖落满身雨水,叼住江月瑶的袖口往溪水方向轻扯。 远处松林传来窸窣异响,巨兽压低身形发出警告的低吼,背毛在雨中根根分明如银枪。 “怎么了?”白虎的利爪突然陷入泥沼,江月瑶知道野兽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强,小白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出攻击的形态。 江月瑶嗅到风中混着铁锈味的腥甜,这是新鲜血液特有的气息。 巨兽的金色竖瞳缩成细线,背毛炸起如银针倒竖。 随后,大白虎叼着江月瑶的衣裳朝着溪边狂奔而去。 “小白,松口!”江月瑶掰开白虎叼着的衣袖,指腹触到它尖牙上黏稠的唾液,嫌弃地拍了拍它的额头,“我哪里跑的动,我都快被你拖着走了!” 小白委屈地低吼一声,尾尖烦躁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涟漪惊散了正在飞舞的萤火虫。 江月瑶还想要说些什么,小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向水面,激起的浪花中浮出三支袖箭。 “且慢!”江月瑶攥住白虎后颈皮毛,截住巨兽即将挥落的利爪。 春夜惊雷撕裂苍穹,深山雨幕中,一道伏在溪畔的身影竟似谪仙折翼引起了江月瑶的注意。 “咦,这是?”江月瑶俯身查看,眼前竟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第39章 男子颀长身躯足有八尺余,玄麒麟暗纹的冰蚕丝锦袍被乱石割裂,破碎衣料下赫然露出刀刻斧凿般的腹肌,此刻六块肌理分明的沟壑间横亘着三寸箭伤,毒血凝成紫黑色冰晶,衬得蜜色肌肤竟似泼了墨的冷玉。 湿透的衣襟半敞至劲瘦腰线,锁骨处缀着鎏金螭龙纹的银链已断,碎玉坠子深陷在胸肌血痕中,随着微弱喘息晃出细碎冷光。 他苍白面容被闪电映得宛如玉雕,眉似远山含黛,眼尾微挑的弧度令满山棠棣尽失颜色。 鸦羽般的长睫沾着血珠,在眼下投出妖冶的阴影,薄唇虽呈中毒的青紫色,却仍勾着令百花羞惭的弧度。 最惊心是右腹处撕裂的伤口,暗器铁蒺藜深嵌腹肌沟壑,每道血痕蜿蜒过块垒分明的肌肉时,都似朱笔在雪宣上勾描的禁忌图腾。 雨水冲刷着他束发的嵌东珠螭纹金冠,散落的墨发缠在精壮腰腹间,与破碎的孔雀纹织金缎腰带纠缠。 左腿玄色骑装撕裂至大腿根,绷紧的腿部肌肉线条如弓弦拉满,脚踝银铃锁链上錾刻的“天枢”二字时隐时现。 最矜贵处当属他染血的右手,五指修长如竹节,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扣住溪中凸起的青石。 指间戴着的七宝蟒纹戒撞出裂痕,露出内里暗藏的龙鳞密纹。 溪水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白虎的尾尖突然卷住男子腰间玉带。 江月瑶望着巨兽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两簇幽火,忽然记起几日前解救它时,这双眼睛也曾这般灼灼。 江月瑶瞧着男子的容貌一时半刻也被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男子很好看,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莫名有些羡慕嫉妒。 溪水泛起月华涟漪时,白虎突然叼住江月瑶的裙角往后拽。 她踉跄着跌坐在青苔石上,腰间荷包突然蹦出团毛茸茸的金色云朵,系统幻化的仓鼠正戴着迷你护士帽,爪爪抱着听诊器在男子胸口蹦跶。 仓鼠爪尖迸出星子般的全息投影,“宿主,他中毒了,还受了外伤,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投影里心电图渐渐变得缓慢,小仓鼠不知何时换上了侦探斗篷,举着放大镜凑近箭伤:“根据《穿越者急救手册》第二百三十三条,救美男概率触发隐藏任务哦!” 江月瑶皱眉,心中天人交战。 看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还能被人追杀到此处,想必身后一堆麻烦事。 小白把她拖过来,见到他也算是缘分,要管还是不管呢? 江月瑶沉默良久,白虎焦躁地啃咬起岸边紫苏,叶片破碎的辛辣味混着血腥越发刺鼻。 她撕开男子浸透的衣襟,箭镞上的玄鸟纹路令她瞳孔骤缩。 与那夜在后山中的蒙面黑衣人头领所用制式相同。 江月瑶瞬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大景朝皇族?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查过大景朝的历史的,她知道现在内乱不断,却没想过作为一个路人甲,在自家门口都能见到皇族。 江月瑶跪在溪石上,指尖悬在男子鼻息前迟迟未落。 “你倒是会捡麻烦。”她戳了戳白虎湿漉漉的鼻尖,巨兽却扭头将染血的爪子按在岩壁上。 江月瑶戳了戳仓鼠软乎乎的肚皮:“他还有得救吗?说人话。” “宿主,快用你的灵泉水啊!”小仓鼠瞬间换上白大褂,头顶冒出个【妙手回春】的Led灯牌,“检测到sssr级美强惨角色,建议使用积分商城的急救包!” 它突然捂住嘴,豆豆眼乱转:“这个急救包要扣888积分呢!” 一虎一鼠就这么盯着她,江月瑶无奈地叹口气,从积分商城里面兑换了急救包,又从灵泉里面取出一滴泉水。 时不我待,江月瑶当即把泉水滴进男子的嘴巴里。 她决定再检查一下男子是否还有别的外伤。 男子浸血的衣襟被揭开时,仓鼠突然尖叫着换上墨镜:“八块腹肌!八块!” 它爪尖弹出的扫描光束都在颤抖,“根据《古言男主身材排行榜》,这位能进前三甲!” 江月瑶挑眉没好气地弹它耳朵:“你是来救人的还是看腹肌的?咋嘞?你一个仓鼠还比我好色?” 柚宝无语,宿主活该单身,钢铁直女吗? 急救包里包含了各种手术用品和急救药品抗生素等等。 当务之急是将男子带回去,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她尝试着拖走男子,可她力气再大,人再壮也只是一个女人, 拖了半天,男子竟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丧气,坐在男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小白却发出一声虎啸,站在男子身边。 “你要救他?”她话音未落,白虎已屈膝趴伏,厚实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男子湿透的锦衣贴在白虎皮毛上,金线绣的玄鸟竟似要振翅飞起。 江月瑶瞳孔微缩,小白是听得懂人话的,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白虎了。 戴着护士帽子的仓鼠虚影正在扫描男子心脉,全息投影在雨雾中明灭:“心脉三寸处毒素扩散,宿主,这箭镞淬的是眼镜王蛇蛇毒。建议立即注射抗蛇毒血清。” 虚拟药柜弹出,江月瑶瞥见白虎正用尾尖卷来几株七叶莲,这是解毒方剂中缺失的君药。 “你倒是比某些郎中靠谱。”她揉着白虎耳后软毛,巨兽喉间发出得意的呼噜声。 驮着男子的白虎走得极稳,利爪在泥地上印出梅瓣似的痕迹,沿途却避开了所有毒蕈与机关。 待到一人一虎回到茅草屋,几个孩子还未睡醒。 江月瑶将男人安置在窑炉旁边的临时帐篷里。 小白将男子轻放在草席上,爪尖勾起褪色的虎头枕垫在他颈后。 她望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毒素浓度,将急救包里面的半支血清推入他颈侧:“遇见我家小白算你命大。” 仓鼠换上白大褂,爪握激光笔讲解全息解剖图:“宿主,柚宝给他安排上了全息生命监控系统……” “可以,再用上这个。你的急救手册上写着吸氧可以改善供氧与组织缺氧还可以促进创伤修复与代谢。”江月瑶将急救包里的呼吸面罩扣在男子脸上,面罩立刻被仓鼠贴上粉红桃心贴纸。 男子苍白的脸在火光中宛如玉雕,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与大郎睡颜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谁”她捏着手指抵住男子下颌,将他的脸再一次仔细打量。 第40章 晨光刺破茅草屋裂隙时,江月瑶正用纳米缝合线在男子腰腹打结。 仓鼠系统戴着显微镜造型的头盔,爪子捧着虚拟止血钳吱吱叫:“宿主,第七针要避开他腰间的龙鳞胎记!这可是重要身份标识!” 白虎突然用尾巴扫开染血的纱布,琥珀色瞳孔里映出男子锁骨处陈年箭疤。 江月瑶剪断羊肠线的手微颤,她是农学生,不是医学生。 让她拿手术刀止血钳和缝合伤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仓鼠立刻弹出个【完美缝合】的烟花特效:“恭喜宿主达成【华佗再世】成就!奖励积分5000分!” “小白呢?”她转身时发现巨兽已不见踪影,唯有空落落的大地在雨后散发出阵阵泥土腥味。 “抗生素配七叶莲汁,倒是中西合璧。”她捏开男子下颌灌药,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之中。 不过昨夜吸了一晚上的氧气,加上及时打了一针抗蛇毒血清,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许多。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江月瑶今日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 毕竟男子重伤刚愈,只能给他提供一些高热量高蛋白但却口味清淡的稀粥。 江月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她兑换了几颗皮蛋,再炸二十几根油条,就足够今日早晨的膳食。 四个小崽崽还有江长庚都睡醒了,眼见江月瑶站在窑炉旁边都纷纷靠了过来。 五双小靴子踢踏声由远及近,大郎的布鞋尖堪堪停在染血纱布边缘。 大郎掀开帐篷的刹那,手里的匕首砸在泥地上。 少年古铜色的脖颈暴起青筋,五指深深掐进粗桐油布。 二郎忽然捂住嘴干咳,指尖却精准拦腰搂住兄长,生生压下他踉跄的脚步。 二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郎猛拽弟弟衣袖,两双稚嫩手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交叠,比画出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哇!好俊的公子!”四郎像只欢脱的雀儿扑到草席前,沾着泥巴的指尖戳向男子高挺的鼻梁,“像个神仙似的。” 他忽然被三娘揪着后领提起,绣鞋尖勾起染血的锦衣下摆,“娘亲,你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 江长庚杵着木棍立在晨雾里,窑炉里的火星衬得他神色忽明忽暗吗,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叹息。 他忍不住想姐姐这是又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娘亲,这是你从乱葬岗捡的夫婿吗?”四郎语出惊人,被三娘用帕子塞了满嘴桂花糖。 小仓鼠突然从江月瑶发间探出头,顶着“八卦记者”的电子名牌跳到四郎头顶:“小可爱,你希望有几个新爹爹呀?” 江月瑶无语凝噎,四郎自然是看不见柚宝的。 一个是自己自带的系统死不正经,一个是自己带的崽崽语出惊人。 “四郎,这不是娘亲捡的夫婿,娘亲不要夫婿,娘亲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 她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我昨夜守着窑炉,在溪边发现的。见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只是顺手救下他而已。” 大郎猛地劈开柴垛,斧刃嵌入木纹的声响惊得众人噤声。 少年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汗珠顺着下颚砸在玄鸟纹衣角,晕开深色痕迹。 二郎忽然笑着打圆场:“这位……公子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呀二哥?”三娘突然接话,绣鞋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蜈蚣,“你认识他吗?” 大郎指尖骤然发力,将二郎的腕骨捏得咯咯作响。 少年后颈浮起细密汗珠,江月瑶瞳孔微缩,她察觉到自家崽崽的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像……像是戏文里的白袍将军!甚是好看!”二郎尾音发颤,四郎蹦跳着要扯男子束发玉冠,却被江月瑶拦住。 五名赤膊工匠抬着镇上采买的琉璃瓦当走过来,为首的张九看见窑炉前支了个帐篷,带着工人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东家,这位……”匠人张九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男子锁骨处的金鳞纹,“这位公子是?” 江月瑶无奈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几名匠人才点头,纷纷议论。 “还是东家善良大度,这样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怕是身上惹着什么官非。” “是呀是呀,东家可要注意一些了。”瘸腿匠人也附和道。 “东家可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若是这公子是个什么通缉犯,那可就麻烦了。”张九瞥了一眼昏睡的男子,赤身裸体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外衣。 此人气度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家,东家待他如此好,他自然不愿意东家牵扯进什么是非之中。 张九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瑶掀开铁锅,皮蛋瘦肉粥的醇香裹着鲜味漫过茅草屋也生生打断了张九想要说的话。 “开饭啦!”裴二娘适时地喊起来,新炸的油条裹着皮蛋粥香气冲淡血腥。 四郎欢呼着扑向食案,鼻尖已快埋进陶碗里。 江月瑶舀起半勺颤巍巍的粥油,晶莹米粒裹着松花状皮蛋碎,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童鼓着腮帮子吹散热气,琥珀色的米汤中浮沉着松花状的皮蛋碎,淡青纹路在晨光中流转如玛瑙。 “烫!烫!”四郎吐着舌头哈气,却舍不得放下木勺。 金黄的油条已经油炸好放在木盘里,江月瑶给男子留下一碗粥放在空间,又招呼着众人先吃早饭。 油条在粥面堆成小山,吸饱汤汁后泛着诱人的油光。 三娘忽用木筷挑出丝肉茸:“娘亲,这墨玉似的蛋块……” “此物名唤松花蛋。”江月瑶一边给江长庚盛粥一边解释,“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以茶末、桑灰……” 张九捧着陶碗的手微微发抖,眼里映着皮蛋的流心。 老匠人喉结滚动三次,才敢将沾着银丝的蛋清送入口中。 霎时,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惊得他独眼瞪如铜铃:“东家!这……这莫不是瑶池仙羹?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五个工匠围蹲成圈,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惊飞檐下麻雀。 瘸腿匠人突然捶胸顿足:“白活四十载!早知世上有此美味,俺当年何必为个肉包子入狱!” 他黢黑的指节抠着碗底残渣,连青花瓷纹都舔得锃亮。 第41章 大郎捧着碗沿的指节发白,米汤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少年机械地吞咽着,喉间每滚动一次,额角青筋便抽搐一回。 当四郎捧着粗陶瓷碗发出小猪似的哼唧声时,大郎已经捏碎了第三只陶匙。 江月瑶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大崽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身处的朝代可以对标汉朝。 汉代以稻、麦、黍、粟、豆为主食,其中黄河流域以小麦和黄米饭为主,长江流域则以稻米,尤其糯米饭为主。 这与现代北方偏面食、南方重米饭的饮食习惯一脉相承。 汉代已有炙、蒸、炸、羹等烹饪方式,甚至出现类似“鸳鸯火锅”的分格炊具。 但彼时蔬菜种类较少,以瓜、瓠、葵为主;调味主要依赖盐、酱、梅、麦芽糖。 只不过贵族可享发酵面食、精细稻米和珍稀野味,而平民多以粗粮果腹。 所以,在江月瑶的概念里,这群古人是肯定没有吃过皮蛋瘦肉粥的。 当几名工人囫囵吞枣般吃完油条和稀粥时,还在那里啧啧称赞她的手艺。 反观大郎和二郎,两人比起以往,沉默安静地吃着饭食。 这很反常。 江月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她揉了揉额头,倒不是自己想要给自己找麻烦,只是这个人是小白非要救下来的。 好歹小白也算是她心中默认的小宠物,宠物的宠物——她觉得可以救一下。 饭后,工匠们开始工作,几个孩子也自觉地找到了活儿做。 三娘开心地给照雪搭了一个防雨的帐篷,四郎继续折腾他的机关,今日由四郎去打猎。 大郎今日负责监工和看守窑炉,江长庚则跟着二郎找江月瑶要了银钱继续去青石镇拖运青砖和灰瓦。 倒是江月瑶,她要孤身去集市上买身衣服。 这男子身上的锦袍已经稀烂,浑身上下仅有一枚玉珏。 她至少要给男子买一身粗布麻衣遮蔽身体。 还有,她觉得工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应该去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看看,这货是不是什么通缉犯。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她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回家。 日头攀上竹梢时,江月瑶裹着粗麻帔巾踏入青石镇。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要一件成衣。”她故意抬高声量,铜钱砸在柜台上的脆响惊飞了梁间乳燕。“最好是月白色的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原本正在同他人聊天,见到有客人来,她谄笑着展开月白云纹锦,江月瑶却看着不远处的告示牌。 “客官要的云纹锦成衣。”老板娘认识江月瑶,李家村那个厉害的寡妇,也知道她刚从李周氏那里分得了十两银子,完全有能力购买云纹锦成衣。 老板娘迅速地拿出一套最好的成衣,殷勤的呼唤将她拽回现实。 江月瑶按照男子大致的身高,精心挑选了一身云纹锦衣裳。 这云纹锦衣裳质地虽不算上乘,但胜在干净素雅,想来那男子穿上也应合适。 布庄檐下的葛麻料子泛着潮气,她指尖抚过月白色素罗,忽听得身后茶摊传来碗碟碎裂声。 三个衙役正往告示墙张贴新榜。 粗布包裹将将系好,西市口突然响起鸣锣开道声。 衙门照壁前人头攒动,汗臭与脂粉气搅作浊浪。 江月瑶踮脚望见乌木公示栏时,喉间蓦地泛起铁锈味。 只见一大堆人围着公示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让!”她屈肘抵开个挑粪汉,绣鞋碾过满地踩烂的槐花。 新糊的桑皮纸上墨迹犹湿,眼前密密麻麻的榜文让她有些眼花。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张画像吸引住了,在一群贼眉鼠眼的人画像后面,墨痕洇染处恍若工笔描摹的远山眉,可不就是她家躺着的那人?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琅琊王世子萧霁,前日遇刺失踪,献其踪迹者赏百金。” 她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身形。 果然她没有猜测错男子的身份,他必定非富即贵。 “这般神仙人物,怎会被刺客偷袭?”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听闻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配得起这‘龙章凤姿’的称号,正是三年前名动天下的琅琊王世子萧霁,传闻中连长公主见了都要掷镜自惭的九阙第一美玉,只可惜现在生死不明……”话未说完便被衙役喝止。 “哎呀,老爷子,你倒是挺了解这个萧世子的?”旁边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搭话。 拄拐老翁的唾沫星子溅在“赏金百两“字样上,“三年前琅琊秋猎,老朽侄女亲眼见过世子弯弓射雁……” “这个萧霁一个好好的世子爷,怎么会来到我们这种边境之地?” “对嘛,王公贵族不在京城待着,怎会出现在远宁县?”另一名小贩好奇的凑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袭,我看啊,估计是得罪人了!”买菜的小贩悄悄靠近,也在这里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琅琊王萧镇南是三皇子的人,听说琅琊王给三皇子献过边防图……”老翁压低的嗓音混在染缸咕嘟声里,“太子岂能容他?”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插嘴:“竟然有这等事?那这萧世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腌臜的围裙边蹭在悬赏令上,惊得衙役挥动水火棍:“刁民安敢妄议天家!” “尔等不要命了?快散开!”人群如沸水泼雪般散开。 江月瑶皱眉,家里那个男子多半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刚才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说琅琊王站队三皇子。 很明显,这并不是简单的劫匪,劫匪不会使用淬了剧毒的箭镞。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那些刺客为何要暗杀萧霁? 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自家旁边的溪流边上?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片巨大的漩涡之中。 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收留他,还是将他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自己一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继续收留,又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江月瑶心乱如麻,攥紧怀中云纹锦,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战栗。 她匆匆离开了官府张贴榜文的地方。 第46章 归途山道被春雨浇得泥泞,江月瑶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 茅屋炊烟混着皮蛋粥香钻入鼻腔时,江月瑶望见大郎正在檐下磨刀。 少年将柴刀往青石上蹭出火星,玄色衣摆沾着的石灰,木柴堆上都搭上了小小的帐篷。 “娘亲……”四郎举着机关弩从柴垛后探头,他得意地看着江月,“我给娘亲做了连环弩!” 江月瑶叹了一口气,四郎果然不靠谱,整天沉醉于他的机关,眼见快到晌午,竟然还没有捕猎到动物。 她走上前,抱着买来的新棉被和云锦衣裳。 将云锦衣裳交给了大郎:“大郎,你帮这位公子更衣吧,娘亲不太方便。” 大郎闻言手中柴刀一滞,木讷地点点头,随即拿起江月瑶怀中的云锦衣裳。 裴大郎的影子在土墙上拉成紧绷的弓弦。 少年粗粝的指节悬在云锦盘扣上,像猎户面对误入陷阱的雪狐般无措。 “嘶啦”一声裂帛,染血的旧衣终于剥离。 萧霁苍白的胸膛在暮色里宛如冷玉雕成,几处箭伤结着暗红血痂,反倒添了破碎的美感。 大郎忽然顿住,柴刀磨出的粗粝指腹悬在对方腰封上方,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琉璃器。 江月瑶放上土灶的药炉腾起青烟在萧霁苍白的锁骨处流转,惊得大郎后颈渗出细汗。 “四郎来搭把手。”他沙哑的嗓音让江月瑶迷惑不解,四郎默不作声掀帘而入。 她隔着粗犷竹帘缝瞧见大郎的手在抖。 大郎喉结滚动,将云锦罩衫覆上那片狰狞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掩埋战场的残旗。 稀疏透出的日光为萧霁的轮廓镀上金边,未系紧的衣带滑落半截腰身,瓷白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少年鼻尖沁出汗珠,云锦广袖滑过萧霁腕间时,那截皓腕竟比月光纱还要晃眼。 “娘亲,这料子有些滑手。”大郎闷声抱怨,却将萧霁的袖口理得齐整如裁。 云锦暗纹在他粗粝指间流淌,恍若山涧遇到了青石,分明是格格不入的贵气,偏被少年摆弄得服帖。 最后系玉带时,大郎的指节卡在了螭首环扣间,急得用上劈柴的力道,惊得江月瑶险些冲过去制止。 萧霁就在这时溢出轻咳,羽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影。 药炉腾起的青烟在萧霁鼻尖打了个旋,混着三七、紫参草的苦香与血竭的腥甜。 他睁眼时恰有山风撞开竹帘,四月的阳光碎成金箔落进瞳仁,将江月瑶鬓角的木槿花映得通红。 “我……我在哪里??”萧霁的嗓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尾音却带着一丝丝清越。 “我……是谁?”萧霁抬手抚额的动作带着刻意为之的笨拙。 江月瑶还未来得及说话,大郎已抖开靛蓝粗布棉被将他裹成茧蛹,布匹摩擦声里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是……”萧霁的指尖虚虚搭在她腕间,玉雕般的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试图支起身子,却被裴大郎按住身体躺了下去。 “娘亲在溪涧捡到你时,血都把青石染成胭脂色了。”大郎突然横刀般插进两人之间,窑火烧红的铁钳似的五指攥着陶碗,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江月瑶嗅到他衣襟间逸散的沉水香,这味道本该出现在金銮殿的玉炉里,而非乡野茅屋的草席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公子在溪边遇险,妾身不过略尽绵力。” “遇险?”萧霁的眉尖轻蹙,如工笔描摹的远山忽然落了雪。 他抚上心口箭伤的动作矜贵得像在整理奏折,腕骨翻转间隐约现出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又执剑的哼唧。 “公子可还记得名讳?”江月瑶用帕子拭去他唇畔药渍。 萧霁忽然扣住她手腕,骨子里的本能让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银镯,却在触及她惊惶神色时倏然松开。 “公子,你弄疼我了。”江月瑶皱眉,这人好生不客气,她有一丝愠怒了。 她忽将药匙抵在对方喉间:“公子这双执笔握剑的手,可不像山野村夫。” 萧霁的呼吸骤然乱了一拍,旋即化作虚弱的轻咳。 他垂眸时睫影如折翼蝶,唇色在烛光里淡得近乎透明:“许是……许是我曾习过武……” 话未说完便痛苦抱头,指缝间漏出的呻吟比戏台上的青衣还要凄切三分。 “公子可识得此物?”江月瑶又晃了晃从溪边拾回的断箭,狼首纹的图腾太过显眼。 萧霁抚额的指节忽然绷紧,腕间淡青血管如困兽挣动,面上却仍作茫然:“这图腾……看着眼熟……”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但未几却摇头,指尖突然痉挛般扣住竹榻边缘,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困龙。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蜷成弓形,十指深深抠进竹篾,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 江月瑶俯身查看,木槿花从鬓角滑落,正掉在萧霁痉挛的掌心里。 萧霁仍旧在颤抖,不像是作假,她实在不忍心。 或是他遇袭的时候脑部遭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 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也还养得起。 “够了!”江月瑶推开萧霁颤抖的身躯,“公子既想不起前尘往事,便好生将养着,或许过些时日就会记起来。” 她扯过药篓背上,竹编缝隙里漏下的光影割裂了眼底水色,“四郎,随娘亲去猎些野味,三娘,你看着点这位叔叔,三刻后把草药汤喂给他喝。” 三娘在远处洗衣裳,听见江月瑶的吩咐爽利地答应了。 她倒是觉得娘亲这一次捡来的公子长得还不错,配得上娘亲,她看上了萧霁,自己也是时候找个爹爹了。 已近晌午,但山雾还未散尽,江月瑶的箭尖已凝了三层霜。 四郎突然扯她衣袖:“娘亲快看!”枯枝掩映处,通体雪白的白虎正叼着一只小梅花鹿由远及近地慢慢走来。 “是小白!”四郎惊呼。 江月瑶望着小白额间王字纹,觉得这白虎甚是奇妙,如同小说中的奇异灵兽。 小白行至二人身前忽然屈膝,将瑟瑟发抖的幼鹿推至她箭下。 她突然明白小白早上消失的原因,怕是为了去捕猎动物给自己。 四郎搭连环弩的手比思绪更快,却被江月瑶攥住腕骨:“四郎且慢!” 箭镞擦着幼鹿耳尖钉入古松,小鹿突然发出清越长鸣。 第42章 “娘亲,这鹿崽儿……”四郎话音未落,江月瑶已开口。 “四郎,娘想养它。” 江月瑶望着四郎紧绷的弓弦,腹诽这孩子当真莽撞。 幼鹿湿漉漉的眸子映着山雾,细腿尚不及青竹粗,养在篱笆院里定能招来整片山林的母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弓弩,忽觉心情大好。 今日出来捕猎的目的是想要猎到一只小獐子。 方才她在识海里面翻阅资料,獐子可治疗心腹暴痛、跌打损伤及痈疽肿毒,具有抗炎抗菌作用,关键的是中医用于中风昏迷、惊厥、癫痫等急症,可醒脑通窍。 西医作为强心剂。 江月瑶盯着溪畔青石出神,更妙的是獐心熬作浓汤,竟比百年老参更补元气。 这般天赐良药,正合给萧霁调养那诡谲病症。 现在她已经默认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就是琅琊王世子萧霁,毕竟传说中他貌若潘安,连系统都说他是古言小说里排名前三甲。 他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霁,还能是谁? 江月瑶打算等他想起来了就把他交到官府去,一百两黄金啊。 按照当朝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三两白银。 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三百两白银,普通百姓一年一家五口花费也才四五两。 折合下来,一个萧霁够她们娘五个加江长庚生活五十年。 这特喵的,行走的金锭子啊。 江月瑶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小白果然是灵物,一来就捡三百两。 母子二人在丛林里面四处游走,小白一直乖巧跟在她们身边。 林间忽起穿堂风,小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片刻林风又卷着小白带来的松露香浮现在二人身边。 那灵兽正衔着灵芝蹭她裙角,江月瑶将灵芝收入空间。 小白远远地看着母子二人,一声虎啸,它又转身离开。 “娘亲,獐子中箭了!”四郎的欢呼声响透林间。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只獐子已躺在溪畔青石上。 江月瑶执匕首划开獐腹时,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远处松涛里隐约传来金桂香尖利的嗓音:“里正大人快看!那妖女正在私自制窑炉烧瓷器!” 李周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里正和官府的官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江月瑶的地基走去。 她手起刀落剜出獐心,远处小白突然发出低沉虎啸,惊得李周氏豢养的猎犬夹尾而逃。 江月瑶将多余獐肉抛入空间,扛着血淋淋的猎物转身疾行,四郎攥着她衣角的手心全是冷汗:“娘亲,里正带着好多官兵……” “怕她们作甚?”她反手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四郎腰间,“咱们又没有烧制青砖和瓷器,只是一些生石灰,难道烧制生石灰犯法?” 江月瑶扛着獐子跨过刚铺好门槛时,李周氏的铜拐杖已戳进她新夯的地基。 三个儿媳搀着满脸横肉的老妇,身后里正捧着账册,官兵的锁子甲泛着冷光,倒像是要抄家的阵仗。 “好你个江氏!”李周氏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这几日村东老张头亲眼见你院里飘着青烟,定是在私炼瓷器!” 官窑的生产受到官府的直接监督和管理,而民窑则需要在官府的许可和监督下进行生产。 私人烧制瓷器的市场主要面向民间。 根据大景朝的律法,禁止私人烧制特定种类或规格的瓷器,或者对私人窑主征收高额的税费等。 江月瑶如果是烧制瓷器,一是没有经过官府报备和批准,二是未向官府交税。 李周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带着官府的官兵前来查抄。 金桂香躲在人后煽风点火:“里正大人明鉴,这狐媚子捡来的野男人说不定是北疆细作,今日一早我还见她往溪边倒药渣!!!” 江月瑶将獐子往青石案上一掼,血珠溅上金桂香新裁的布衣。 她慢条斯理解开腰间鹿皮囊,倒出半捧粗盐:“李婶子好眼力,这生石灰遇水发热,可不正像硝石冒烟?“ 指尖蘸水点在旁边和石灰浆的生石灰粉末上,滋啦腾起的白烟惊得李周氏连退三步,绣鞋踩进泥坑溅起水花。 里正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抖。 他自然记得江月瑶一家人曾经救过自己落水的痴呆小儿子,可李周氏许下的三成田税实在太诱人。 此刻那妇人正用镶金的指甲套刮着青砖:“大人别被她唬住!她这个窑炉就是私制瓷器“ “里正大人明鉴。”江月瑶将药勺重重一放,“民妇不过猎户遗孀,带着四个孩子讨生活。前些日子刚拿回丈夫的田契地契,想要修建一个房子。若说真有什么罪……” 江月瑶耳尖微动,将最后半勺药汁泼向金桂香:“可能就是没有让三弟妹占了我家便宜。” 江月瑶抬手拭泪时,素罗衣袖滑落半截藕臂。 经月操劳磨出的薄茧非但无损肌肤莹润,反衬得腕骨处两弯肉涡如盛着月光,倒比金桂香刻意露出的雪脯更惹眼三分。 她垂首时堆云髻微散,鸦青色发丝缠在微丰的下颌,恰似水墨画里被春雨打湿的牡丹,将坠未坠的花瓣正扫过唇珠,那唇形分明是瘦脱了相,偏还留着旧时丰润的轮廓,像揉了胭脂的糯米糍,咬破了便要溢出蜜来。 一滴泪悬在腮边要落不落,映着朝阳竟泛出七彩光晕。 金桂香最恨她这副皮相,分明是粗茶淡饭养着,偏生泪光里都能开出倾国的花。 里正手中账册啪嗒落地,惊见那泪珠儿顺着玉雕般的脖颈滚进衣襟。 “奴家命苦……不过是想要用亡夫的银钱弄个安居之地而已……也不知母亲为何苦苦相逼……”江月瑶刻意放软了腰肢,本就如初春柳枝的腰身更显出两分杨妃醉酒的韵致。 绫罗腰带勒出些微绵软的腰肉,偏在转身时化作惊心动魄的曲线,恰似被山风揉皱的云锦。 官兵们佩刀接二连三坠地,有个年轻衙役竟踩着自己刀鞘滑了个趔趄。 她忽又仰面长叹,露出段凝脂般的颈子。 经年劳作的肌理本应粗糙,偏她皮肉如浸过牛乳的羊脂玉,汗珠儿都成了缀在白玉簪上的露水。 最要命是锁骨下方那粒朱砂痣,随抽泣在月白罗布里若隐若现,倒显得勾人魂魄。 李周氏三个儿子早忘了初衷,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第43章 金桂香气得掐破了掌心,忽见江月瑶踉跄着扶住窑炉,“奴家这就去投河……” 江月瑶作势要往溪边跑,特意让山风卷起后腰布料。 褪去赘肉的腰臀反倒显出别样风韵,宛若新雪堆就的玉山将倾未倾。 里正慌忙阻拦,且不说他有没有被江月瑶的美色吸引,今日他来只是想收点田税可不想闹出人命。 反观江月瑶笑出了声,她太了解金桂香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她故作娇媚姿态想要气死她。 金桂香是典型的雌竞选手,从原主的记忆里就可以窥见一二。 她得意地笑了笑,朝着金桂香吐了吐舌头。 眼见江月瑶无比嚣张,金桂香咬牙跺脚,当即给了昏了头的李大马一脚,叫嚷着她私开瓷窑非要重重处罚她。 “江氏私开瓷窑铁证如山!”李周氏三儿子李大马突然抡起铁锤,朝着窑炉旁的陶坯堆砸去。 泥坯飞溅间,江月瑶袖中弩箭已抵住他肘弯要穴,面上仍挂着凄楚神色:“三弟仔细手疼,这窑里烧的可真不是瓷器。” 她突然掀开窑顶青砖,炽热白烟裹着生石灰的刺鼻气味冲天而起。 里正官靴不慎沾了窑灰,瞬间被腐蚀出铜钱大小的破洞。 众人惊慌后退时,江月瑶将整筐石灰粉全都铲了出来。 “这全都是修葺房屋所需要的石灰粉。”江月瑶笑着拦住身后的工匠以及三个崽崽,“民妇不过为了节约成本而已,怎就成了私开瓷窑?” 江月瑶转身对着里正盈盈下拜:“民妇是李家村的人,原本就应该缴纳田税,如今愿捐一两白银充作我家三年的田税,只求大人莫听信谗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原本还等着看一场热闹,此刻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收了银钱,心里盘算着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他抬眼看了看江月瑶家的院子,确实没有私开瓷炉的迹象,人家正常的修葺房屋合情合理合法。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官兵们撤退了。 倒是李周氏一家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李周氏那满是皱纹的脸扭曲着,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毒。 她看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母亲,他们都走了,你们还不走吗?”江月瑶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继续分解菜板上的獐子肉,动作娴熟而冷静,好似眼前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贱妇,我二哥的钱你就这么大方地拿给里正了?!”金桂香气得浑身发抖,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扬手就要往江月瑶脸上招呼,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江月瑶一点不惯着金桂香,她眼神一凛,反手扣住金桂香的手,另一只带着血渍的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给她扇倒在地上。 金桂香惨叫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头发也散乱开来,模样十分凄惨。 她这一巴掌挟着獐子血的腥气,扇得金桂香鬓边珠花都歪斜了。 李周氏见状,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尖叫着:“都给我上,教训这个贱人!” 李大马和几个李家的子弟一拥而上,朝着江月瑶扑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听从江月瑶安排默默看着的大郎和四郎,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母亲身前。 大郎虽然年纪尚小,但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挥舞着手中的砍柴刀。 四郎则紧紧握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江月瑶眼神冰冷,悄悄地把自家四郎拉到自己身后。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出人命。 自家的几个崽崽想要杀这群蠢货太简单了,只是杀了人,她们母子该如何安居下去? 倒是江月瑶家的几名工匠,平日里受江月瑶恩惠颇多,此刻见主人家有难,也纷纷抄起手中的工具,加入了这场混战。 一时间,刚起了一寸的院子里尘土飞扬,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李周氏一家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 李大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工匠们猛扑过去,一个工匠被他撞倒在地,但很快又爬起来,继续与他扭打在一起。 金桂香也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个工匠的胳膊就咬,那工匠吃痛,却也不甘示弱,反手给了她一拳。 就在众人恶斗之间,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闪了过来。 金桂香眼见四郎落单正要扑上去厮打,忽觉后颈掠过一道寒芒,萧霁手中木棍已抵住她咽喉三寸:“再动半分,我不介意割了你这爱造谣的舌头。” 李周氏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哪来的野男人敢在李家村撒野!” 她话音未落,萧霁木棍突然劈向路旁青石,火星四溅间,半人高的石块竟被劈成两半。 碎石簌簌滚落时,他反手将木棍横在膝头。 萧霁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你管我是谁。”他剑尖挑起李周氏的下巴,虎口处陈年旧伤泛着狰狞红痕,“我只知道这村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动她不得。” 剑风扫过众人衣袂,竟带着塞外黄沙的肃杀之气,“我要看看今日谁先溅血在这剑刃上。” 李大马抡着铁锤就要冲上来,却见萧霁剑锋轻颤,远处三颗石子儿破空而出。 叮当三声,铁锤链环应声而断,石子儿深深嵌入槐树树干,入木竟达半寸。 他剑尖轻点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纹路,脱口而出:“孤最厌聒噪之辈。” “你不知道这江氏是个天煞孤星吧?她已经克死了六个男人!你还敢跟她在一起?!” 李家众人一对眼色,擒贼先擒王,故此都朝着他拥过去,萧霁却突然旋身挥剑。 剑光如白虹贯日,众人只觉寒芒掠过耳畔,再定睛时,三人腰带齐齐断裂,裤腰堪堪挂在胯骨上。 他剑身拍打着掌心轻笑:“一群莽夫。” 不等众人多做反应,他先是冲向李大马,木棍如闪电般击中李大马的手臂,李大马吃痛,惨叫一声,抱着手臂连连后退。 接着,他又转身一脚踢向另一个李家的子弟,那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金桂香见状,想要从背后偷袭萧霁。 萧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然后反手一棍扫向金桂香的腿部,金桂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周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想要逃跑,却被萧霁堵住了去路。 萧霁冷冷地看着她,木棍指着她的鼻尖,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冻结。 李周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在萧霁的勇猛攻击下,李周氏一行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他们有的被木棍击中,有的被吓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江月瑶忽然轻笑出声,沾着獐子血的指尖抚过木剑:“公子这般厉害的功夫,莫不是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霁闻言耳尖泛红,剑势却更凌厉三分,剑气扫过李周氏裙角,竟将衣摆齐齐削去一截。 里正带着官兵退到村口又折返回来,见状吓得险些摔了官帽:“萧……萧世子?您可是琅琊王世子萧霁?” 他慌忙作揖,“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世子爷在此……”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 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 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 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 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 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 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 “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 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 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 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 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 “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 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 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 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 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 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 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 萧旭点头,“那是自然。” 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 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 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 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 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 “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 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 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 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 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 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 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 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 “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 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 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 “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 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 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 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 “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 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 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 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 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 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 “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 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 “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 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 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 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 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 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 “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 “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 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 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 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 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 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 “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 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 嗯…… 嗯?!!!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 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 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 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 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 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 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 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 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 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 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 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 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 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 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 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 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 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 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 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 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 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 “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 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 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 “还是我儿了解我。” 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 “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 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 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 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 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 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 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 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 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 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 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 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 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 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 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 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 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 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 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 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 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 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 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 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 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 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 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 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 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 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 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 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 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 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 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 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 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 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 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 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 至于何为黑土? 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 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 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 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 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 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 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 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 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 “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 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 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 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 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 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 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 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 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 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 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 “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 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 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 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 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 “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 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 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 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 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 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 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 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 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 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 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 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 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 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 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 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 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 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 “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 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 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 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 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 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 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 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 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 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 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 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 “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 “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 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 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 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 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 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松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 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 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 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 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 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 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 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 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 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 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 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 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 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 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 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 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 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 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 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 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 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 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 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 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 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 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 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 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 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 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 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 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 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 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 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 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 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 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 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 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 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 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 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 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 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 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 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 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 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 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 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 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 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 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 “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 四个崽崽反应各异。 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 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 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 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 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 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 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 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著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 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 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著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 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著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21章 江月瑶心中记挂着为萧旭筹备教学用具之事,待将家中诸事一一安顿妥当后,便怀揣着十根紫参,踏上了前往远宁县的路途。 此去远宁县,她心中早有盘算,那西市的胡商商集,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其一是为钱霖的医馆,其二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各类珍稀物件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寻得些意外之喜。 还未走近西市胡商商集,远远地,便能听见那喧嚣热闹之声。 商集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汇聚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异域语言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五彩斑斓。 有来自波斯的地毯,色彩艳丽,图案精美;还有大食的香料,散发着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嗅闻。 更让江月瑶惊奇的是,竟还瞧见了西洋洋人。 他们金发碧眼,身着奇异的服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 这些洋人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能折射出奇异光芒的玻璃制品,还有造型古怪的机械小物,引得众人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议论。 只是这繁荣的商贸却与普通老百姓无关,江月瑶打量了一下,来采购的大多都穿着绫罗绸缎,恐怕是长期经商的世家。 毕竟这远宁县是边关三国交界处。 她在这热闹非凡的商集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钱氏医馆。 没走多远,古朴典雅的招牌“钱氏九如馆”便映入眼帘。 她心中暗自赞叹,钱霖果然是个有文化底蕴之人,这医馆之名别具一格。 要知道,寻常医馆多以“保和堂”“济世堂”为名,虽寓意美好,却略显俗套。 而这“九如”二字,源自《诗经》中的“天保九如”,祈愿世人“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暗含着医馆以医道助人福寿双全的美好愿景,高雅又不失深意。 江月瑶抬脚走进医馆,前台的伙计正忙着抓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认出她来,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病症要瞧,还是来抓药?” 江月瑶刚要开口,这时,小伙计清风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江夫人,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快随我进去,我家大当家的正好在这里。” 江月瑶有些诧异,心想自己与这清风不过一面之缘,他竟能如此热情相迎。 来不及多想,她便跟着清风来到了后堂,见到了钱霖。 钱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账本,见江月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瑶从怀中掏出那十根紫参,略带歉意地说道:“钱公子,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紫参,只是品相不太好,还望你莫要嫌弃。” 钱霖接过紫参,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紫参的色泽不够鲜亮,个头也大小不一,确实算不上上品。 但他还是说道:“江夫人一番心意,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药效还是有的。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一根。” 江月瑶听闻,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期的要好上一些。 她连忙道谢:“多谢钱公子,你真是公道。” 钱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月瑶,说道:“江姑娘,这是我钱氏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我钱氏的医馆或者商行,买东西价格都能打八折。而且,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拿着这令牌,也能更快地找到我。” 江月瑶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钱氏商行”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令牌的价值绝非一般。 在这远宁县,甚至景国钱氏商行声名远扬,其医馆和商行遍布各地,拥有这令牌,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一张通往便利与实惠的通行证。 可自己此番前来,仅仅带来了那品相不佳的十根紫参,与这令牌的价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商人重利轻离别,利益往往是人们追逐的核心。 她可不认为钱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会平白无故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其中,必定有着她尚未察觉的缘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钱公子,这令牌如此珍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带来了些品相不好的紫参,你为何如此厚待我?” 钱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江姑娘,我钱某虽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只看重利益。我欣赏你的为人,紫参难寻亦不可种植,你为了寻这紫参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再者,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在这远宁县,也算得上稀罕物。而且,我钱氏商行向来注重人脉,今日与姑娘结下这份善缘,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江月瑶听了钱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稍减,但仍有些忐忑。 她深知这令牌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收下,便意味着与钱氏商行有了更深的牵扯。 可若拒绝,又怕拂了钱霖的面子,坏了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情谊。 毕竟,她有大片的紫参需要卖出去。 犹豫片刻后,江月瑶咬了咬牙,说道:“钱公子,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便收下了。只是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钱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江夫人也是个爽利之人,我钱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说罢,便让清风去账房取了银票,交给了江月瑶。 江月瑶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揣进怀中。 刚准备抬脚迈出客栈门槛,江月瑶冷不防就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女。 少女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后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尖声骂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瞧见前面有人吗?” 江月瑶本就满心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责骂弄得有些烦躁,但她向来不愿与人无端争执,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搭理少女,侧身准备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银票不知怎的滑落了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江月瑶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就在她抬起头看清少女脸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少女原本还气鼓鼓的脸,此刻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月瑶也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江月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2章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 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 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 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 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 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 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 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 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 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 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 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 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 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 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 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 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 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 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 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第23章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 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第24章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脩礼即可。”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脩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脩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脩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脩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脩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脩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脩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脩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脩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第25章 “至于那家境贫困者,实在是可怜。他们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孩子上学的费用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对于这般家庭,咱们实在贫困拿不出钱或者只能拿出很少钱的,便象征性地收取一点束脩礼,或者直接减免。比如镇上的孤寡家庭、因灾致贫的家庭等,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二郎说到此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至于学堂的束脩礼,用途可多着呢。一方面,可以用于改善学堂条件。从家境殷实者多收取的束脩礼中拿出一部分,用于改善学堂的基础设施。” “另一方面,还能聘请更好的夫子。优秀的夫子,那可是孩子们的福分啊!” “至于家境一般者缴纳的正常束脩礼,主要用于维持学堂的日常运转开支。夫子的日常工资、教学用品的日常采购、学堂的维修等等,哪一样都离不开银子。只有保证了这些开支,学堂才能正常开展教学活动,孩子们才能安心读书。”二郎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数着,神情十分认真。 “当然,特殊情况也得考量,咱们可以灵活调整。对于一些特殊情况,如家庭原本富裕但后来遭遇变故导致经济困难的家庭,或者孩子成绩特别优异但家庭贫困的家庭,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束脩礼的收取标准,给予适当的减免或优惠。”二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正气。 然裴大郎却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接话说道:“二郎,你这分级收费的想法虽好,但在分等级收取束脩礼的过程中,恐怕会让孩子们之间因为束脩礼的等级产生隔阂。” 江月瑶听闻,微微点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倒也不是无解。我们可以通过宣传教育,让孩子们明白这只是为了保证学堂能够更好地发展,为大家提供更好的教育机会,而不是区分大家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把道理讲清楚了,孩子们都是通情达理的,想必也不会心生嫌隙。” “叮~”就在这时,貂儿突然凭空出现,宛如一朵轻盈的云朵,稳稳地趴在江月瑶的大腿上。 它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恭喜宿主激活【百年育人】任务,完成对反派的教学改造可获得积分10万,完成对村民幼童的教学可获得积分1000分。” 江月瑶冷不丁地被小七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杯都微微晃了晃。 待听到系统发布的任务后,她不禁犹豫了一会,心中暗自思忖:果然,自己的崽崽是真值钱。四个反派就值10万积分,而村里的适龄孩童,所有的加一起都比不过一个。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 三娘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立刻识趣地端来了薄荷水。 “阿娘,喝水。” 江月瑶接过杯子,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那清凉的感觉瞬间在口中散开,让她精神一振。 “大郎,你去与张九爷商量继续修葺学堂的事情吧。”江月瑶放下杯子,声音清脆动人。 大郎领了命,转身便同张九爷商量接下来的工序去了。 江月瑶又看了一眼远远站着一直未曾说话的萧旭。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微微扬起下巴,她有些嗔怪,再看还是觉得很好看,说道:“萧公子,这学堂的课程就交给你了。” 萧旭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江夫人放心,萧某定当竭尽全力。”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中对萧旭的学识与才华再清楚不过,有这般才俊负责学堂的课程安排,自己便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全身心投入其他事务的处理之中。 对于学堂课程,江月瑶实则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微微抬眸,目光坚定且明亮,看向萧旭说道:“萧公子,我打算与你一同开展教学工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震,满是诧异。 他实在猜不透江月瑶此番打算的深意,眉头微蹙,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心中有个规划,想要将咱们这学堂划分为小学、中学以及职业技术学校。”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萧旭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开口问道:“敢问夫人,这小学、中学、职业技术学校,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神色从容,缓缓道来:“小学主要招收6-13岁的孩童。在这个阶段,会着重教授一些基础知识,像识字、算术,还有普通夫子平日里所传授的那些学问,主要是开蒙,为孩子们打下坚实的学习根基。” “中学则是面向13-18岁的少年。在这一阶段,主要教授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培养孩子们的品德修养、艺术素养以及多方面的技能,让他们成为有学识、有涵养之人。” “而职业技术学校,也招收13-18岁的孩童,只不过重点在于传授各类实用的职业技能。有些孩子不擅读书,但却可以让他们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一门手艺谋生,比如农事方面,教导孩子们如何更科学地耕种、养殖;纺织专业,让他们掌握精湛的纺织技艺;烹饪专业,教会他们做出美味又营养的佳肴等等。如此一来,孩子们毕业后便能凭借所学技能,更好地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众人听闻,先是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寂静,都被这新奇而又宏大的规划给震住了。 片刻之后,人群中开始泛起阵阵低语。 张九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赏,连连点头说道:“夫人此规划实在是妙啊!以往这学堂,不过是教些传统的学问,孩子们学成之后,大多也只能走科举一途。可如今这分门别类的学堂,能让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学到真正实用的东西,尤其是夫人所论述之职业技术学校,能让孩子们有一技之长,日后也好讨生活。” 旁边的杜天元夫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着身旁守月、立松的手,激动地说道:“这下可好了,这村里的孩子们以后要是能去职业技术学校学门手艺,就不用愁没饭吃了。夫人真是为平头百姓着想啊。” “至于那家境贫困者,实在是可怜。他们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孩子上学的费用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对于这般家庭,咱们实在贫困拿不出钱或者只能拿出很少钱的,便象征性地收取一点束脩礼,或者直接减免。比如镇上的孤寡家庭、因灾致贫的家庭等,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二郎说到此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至于学堂的束脩礼,用途可多着呢。一方面,可以用于改善学堂条件。从家境殷实者多收取的束脩礼中拿出一部分,用于改善学堂的基础设施。” “另一方面,还能聘请更好的夫子。优秀的夫子,那可是孩子们的福分啊!” “至于家境一般者缴纳的正常束脩礼,主要用于维持学堂的日常运转开支。夫子的日常工资、教学用品的日常采购、学堂的维修等等,哪一样都离不开银子。只有保证了这些开支,学堂才能正常开展教学活动,孩子们才能安心读书。”二郎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数着,神情十分认真。 “当然,特殊情况也得考量,咱们可以灵活调整。对于一些特殊情况,如家庭原本富裕但后来遭遇变故导致经济困难的家庭,或者孩子成绩特别优异但家庭贫困的家庭,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束脩礼的收取标准,给予适当的减免或优惠。”二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正气。 然裴大郎却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接话说道:“二郎,你这分级收费的想法虽好,但在分等级收取束脩礼的过程中,恐怕会让孩子们之间因为束脩礼的等级产生隔阂。” 江月瑶听闻,微微点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倒也不是无解。我们可以通过宣传教育,让孩子们明白这只是为了保证学堂能够更好地发展,为大家提供更好的教育机会,而不是区分大家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把道理讲清楚了,孩子们都是通情达理的,想必也不会心生嫌隙。” “叮~”就在这时,貂儿突然凭空出现,宛如一朵轻盈的云朵,稳稳地趴在江月瑶的大腿上。 它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恭喜宿主激活【百年育人】任务,完成对反派的教学改造可获得积分10万,完成对村民幼童的教学可获得积分1000分。” 江月瑶冷不丁地被小七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杯都微微晃了晃。 待听到系统发布的任务后,她不禁犹豫了一会,心中暗自思忖:果然,自己的崽崽是真值钱。四个反派就值10万积分,而村里的适龄孩童,所有的加一起都比不过一个。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 三娘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立刻识趣地端来了薄荷水。 “阿娘,喝水。” 江月瑶接过杯子,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那清凉的感觉瞬间在口中散开,让她精神一振。 “大郎,你去与张九爷商量继续修葺学堂的事情吧。”江月瑶放下杯子,声音清脆动人。 大郎领了命,转身便同张九爷商量接下来的工序去了。 江月瑶又看了一眼远远站着一直未曾说话的萧旭。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微微扬起下巴,她有些嗔怪,再看还是觉得很好看,说道:“萧公子,这学堂的课程就交给你了。” 萧旭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江夫人放心,萧某定当竭尽全力。”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中对萧旭的学识与才华再清楚不过,有这般才俊负责学堂的课程安排,自己便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全身心投入其他事务的处理之中。 对于学堂课程,江月瑶实则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微微抬眸,目光坚定且明亮,看向萧旭说道:“萧公子,我打算与你一同开展教学工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震,满是诧异。 他实在猜不透江月瑶此番打算的深意,眉头微蹙,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心中有个规划,想要将咱们这学堂划分为小学、中学以及职业技术学校。”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萧旭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开口问道:“敢问夫人,这小学、中学、职业技术学校,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神色从容,缓缓道来:“小学主要招收6-13岁的孩童。在这个阶段,会着重教授一些基础知识,像识字、算术,还有普通夫子平日里所传授的那些学问,主要是开蒙,为孩子们打下坚实的学习根基。” “中学则是面向13-18岁的少年。在这一阶段,主要教授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培养孩子们的品德修养、艺术素养以及多方面的技能,让他们成为有学识、有涵养之人。” “而职业技术学校,也招收13-18岁的孩童,只不过重点在于传授各类实用的职业技能。有些孩子不擅读书,但却可以让他们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一门手艺谋生,比如农事方面,教导孩子们如何更科学地耕种、养殖;纺织专业,让他们掌握精湛的纺织技艺;烹饪专业,教会他们做出美味又营养的佳肴等等。如此一来,孩子们毕业后便能凭借所学技能,更好地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众人听闻,先是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寂静,都被这新奇而又宏大的规划给震住了。 片刻之后,人群中开始泛起阵阵低语。 张九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赏,连连点头说道:“夫人此规划实在是妙啊!以往这学堂,不过是教些传统的学问,孩子们学成之后,大多也只能走科举一途。可如今这分门别类的学堂,能让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学到真正实用的东西,尤其是夫人所论述之职业技术学校,能让孩子们有一技之长,日后也好讨生活。” 旁边的杜天元夫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着身旁守月、立松的手,激动地说道:“这下可好了,这村里的孩子们以后要是能去职业技术学校学门手艺,就不用愁没饭吃了。夫人真是为平头百姓着想啊。” 第26章 萧旭站在一旁,看着众人热烈的反应,心中对江月瑶的敬佩又多了几分。且不说别的,裴家二郎将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巧妙地解决了学堂的运营问题,让寒门子弟也有了进学求知的机会,就让他眼前一亮。现如今江月瑶又提出在孩子接受启蒙教育后进行分流,为他们增添别样的谋生技能。这一举措,既能覆盖大部分人的教育需求,让不同阶层的孩子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路径,又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定社会,减少因无业游民增多而可能引发的动荡。更为难得的是,它还能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创造出更多的经济和产业发展机遇。他几乎是瞳孔地震,内心被深深地震撼着。远宁县虽小,不过是景朝广袤大地上的一颗微小星辰,可江月瑶这样的措施一旦推行下去,惠及的百姓数量简直难以估量。那些原本可能因贫困而早早辍学,只能从事简单体力劳动的孩子们,如今有了学习职业技能的机会,未来或许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农事专家、技艺精湛的纺织工匠或是远近闻名的烹饪大师。他们凭借所学技能,不仅能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还能带动整个行业的发展。农事技能的提升,会让远宁县的农田产出更加丰富,粮食储备更加充足,百姓们再也不用为温饱问题而担忧;纺织技艺的精进,会使远宁县的布匹闻名遐迩,吸引各地的商人前来采购,带动商业的繁荣;烹饪技艺的传播,说不定能让远宁县成为美食之都,吸引无数游客前来品尝,进一步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这种变革,会像春风一样,吹遍远宁县的每一个角落,让整个县都焕发出勃勃生机。江月瑶的这一政策,不仅仅是一次教育上的改革,更是一场关乎远宁县未来的变革。它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远宁县繁荣发展的大门,让这片原本平凡的土地,有了无限的可能。萧旭眯缝着好看的杏眼,擅长纵横捭阖的他,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一些朝廷高官,在朝堂的波谲云诡中纵横谋划,那些官员们谈论的多是朝堂权谋、国家大事,却从未有人提出过如江月瑶这般切实且极具前瞻性的建议。眼前的村妇,虽身着朴素,却仿佛自带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真的让他震撼不已。他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全新的天地,被她的才华、能力、想法所深深吸引,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自拔。更是大景朝的机遇,若是将远宁县作为试点,那么这种成功的教育模式就有可能推广到全国。大景朝幅员辽阔,各地发展不均衡,许多地方都面临着教育资源匮乏、百姓生活困苦的问题。而江月瑶的学堂,就像一颗希望的种子,一旦在远宁县生根发芽,就有可能在大景朝的广袤土地上开花结果。萧旭越想越觉得兴奋,他已经看到了大景朝未来繁荣昌盛的景象。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抓住。他走上前对江月瑶说道:“夫人,你的这个想法实在是意义非凡。我想将远宁县作为试点,向朝廷奏请推广你的教育模式。若此事能成,夫人你当居首功,大景朝的百姓也会感激你的。”可江月瑶却只是轻轻摆手,神色平静。她微微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我并非想要出风头,也无意于那些虚名。我所求的,不过是能实实在在地为远宁县的百姓们做些实事罢了。如今这想法,也不过是刚刚有了个雏形,真要实施起来,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困难呢。”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继续说道:“办学堂、分班级、请夫子,哪一样不需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和精力?我和萧公子肯定不够教学的,更何况,要让百姓们接受这种全新的教育模式,也并非易事。我如今只想先把自己的学堂办好,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在这里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等有了成效,再请郡守大人帮忙推广到其他地方。”萧旭和裴大郎听了,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赞赏。萧旭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满脸赞叹之色,连连点头说道:“夫人这番话,着实令萧某钦佩不已。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道之中,能如夫人这般脚踏实地、一心只为百姓着想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只可惜夫人身为女儿身,若生为男子,定能在朝堂之上大展宏图,成就一番经天纬地的事业……”话还未说完,裴大郎便笑着打断了萧旭的话:“阿娘,您这想法简直妙极!这事儿做起来肯定不容易,但不管怎样,大郎觉得阿娘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大郎都支持您!”闻言,江月瑶心中满是温暖,她宠溺地将大郎拥入怀中。自己的大肚子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她觉得无比窝心,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有他在背后默默支持。既然一切都已经理顺,江月瑶便下定决心,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一步步实施了。她首先规划好了几件要紧的事。第一件事,便是要购置学生所需的教学用具,像书籍,还有笔墨纸砚这些。毕竟,开办学堂,这些基础的东西必不可少。第二件事,她打算把林素娥和周婉清叫过来,给她们做一场简单的织布机培训。织布是个实用的手艺,能让村里的女子们多一条谋生的路子。可林素娥和周婉清都是不会使用织布机的人,她必须在上岗之前先教会两人。第三件事,就是带着三娘和守月,教她们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再把这些纤维素变成初级的手工业制品,比如麻布、麻绳之类的。江月瑶把第一件事情交给了钱多多。她把钱多多叫来,只见少女正和几个孩子们玩得正开心,原来是被裴四郎做的机关给吸引住了。“月瑶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呀?”钱多多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脸天真地问道。“多多呀,你武功高强,而且家里表哥还在经商,人脉也广。姐姐想让你帮个忙,行不行呀?”江月瑶温柔地说道。钱多多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此时此刻的她少了那日初见的高冷和清冽,反倒是多了少女应有的活泼可爱。其实她刚刚一直在旁边听着江月瑶关于开学堂的言论,心里也觉得这主意特别好,根本不需要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姐姐,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肯定没问题!”钱多多拍着胸脯保证道。“我想要购置一些书和笔墨纸砚,你能不能带着我家二郎去县城的商集采购一些?”江月瑶期待地看着她。钱多多眸光一闪,立刻点头应允:“姐姐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随后,江月瑶又看向三娘和守月,笑着问道:“三娘、守月,你们两个都是乖巧的女孩子,我教你们一些手艺,你们愿不愿意学?” 第27章 守月忙不迭地点头,乖巧地跟在江月瑶身边,亦步亦趋,似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三娘也轻轻点了点头,只是江月瑶看着三娘那张稚嫩又带着几分贵气得脸,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三娘身份特殊,原本是这个世界的贵妃,这样的身份,本不该让她学习这些民间的手艺。江月瑶微微叹了口气,蹲下身子,轻轻握住三娘的小手,温柔地说道:“三娘,这手艺虽不是什么高深的学问,但学起来也需要花费些时间和精力。你年纪还小,阿娘有些担心……”三娘仰起头,眼神坚定而明亮,打断了江月瑶的话:“阿娘,三娘不怕吃苦。三娘觉得这些手艺很有趣,而且三娘也想象阿娘一样,能为大家做些事情。”江月瑶听了三娘的话,心中不禁一动。她没想到才七岁的三娘,竟有如此的想法和决心。她轻轻摸了摸三娘的头,笑着说道:“好,既然三娘有这份心,那娘就教你。不过,咱们先从简单地开始,要是三娘觉得累了,可一定要告诉娘。”三娘用力地点了点头。江月瑶带着三娘和守月来到了院子里的一处角落,这里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工具和材料。因着此时田菁未成熟,她先拿起一团类似田菁的植物,开始耐心地给她们讲解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田菁制作麻布的过程主要涉及从田菁植物中提取纤维并编织成布。简要的制作流程即选择成熟的田菁植物,其茎皮纤维可作为麻的代用品。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适合用于制作麻布。将田菁茎秆的外皮剥下,获取初步的纤维材料。剥下的纤维在水中浸泡,以软化纤维,使其更容易加工。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多次浸泡和漂洗,以去除杂质和提高纤维的柔软度。软化后的纤维通过手工或机器纺成纱线。这一步是将纤维转化为可用于编织的纱线。纺好的纱线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编织过程中可以根据需要选择不同的织法和图案,以制作出具有特定风格和用途的麻布。编织完成的麻布需要进行整理,包括洗涤、熨烫、平整和剪裁等步骤。这些步骤可以去除麻布上的污渍、杂质和纤维残余,使其更加美观和耐用。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经过加工后可以制作成麻布,用于制作各种纺织用品,如衣物、袋子、绳索等。江月瑶将衣服扎起来,带着两个女孩儿,开始按照流程制作。“田菁等成熟了,它的茎皮纤维可有大用处呢,能作为麻的代用品来制作麻布。”江月瑶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团植物,轻轻剥开茎秆的外皮,“这个虽然不是田菁,但是和田菁一样。第一步,就是把这茎秆的外皮剥下来,这就是初步的纤维材料啦。”三娘和守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江月瑶的动作,守月忍不住问道:“夫人,这剥下来的皮真的能变成麻布吗?感觉好神奇呀!”江月瑶笑着点点头:“当然,等咱们一步步做完,你们就知道啦。现在呀,把这剥下来的纤维放到水里泡泡,让它软化,这样后面加工起来就更容易啦。”说着,江月瑶把纤维放进准备好的水盆里。在等待纤维软化的过程中,她又给两个女孩详细讲解了后面要把纤维纺成纱线,再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最后还要整理等步骤。过了一会儿,江月瑶把纤维从水里捞出来,开始教她们如何进一步处理。可就在这时,三娘不小心把水溅到了刚捞出来的纤维上,她一下子慌了神,小脸涨得通红,带着哭腔说道:“阿娘,对不起,我把水溅上去了,是不是弄坏啦?”江月瑶连忙安慰她:“三娘别着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再泡一会儿也没关系。”三娘这才破涕为笑,用力地点点头。接着,到了纺纱线的环节。江月瑶熟练地拿起工具示范起来,可守月尝试的时候,手却不听使唤,纺出来的纱线粗细不均。她皱着眉头,有些沮丧地说:“夫人,我怎么纺得这么难看,是不是我太笨了。”江月瑶走到守月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守月,这纺纱线,一开始都不容易,你看,要这样……”说着,江月瑶手把手地教守月。在江月瑶的耐心指导下,守月渐渐掌握了技巧,纺出的纱线也越来越好。到了编织麻布的环节。江月瑶把织布机调试好,开始带着两个女孩一起编织。要说裴四郎真是先天圣体,制作木工机具极为在行。他制作的纺纱机十分好用,三娘和守月学得十分认真,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但极为细致。经过一整天的努力,一块简易的麻布终于编织完成了。三娘和守月看着眼前的成果,兴奋得跳了起来。三娘满脸崇拜地说:“阿娘,你太厉害啦!这麻布做得又结实又好看,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东西。”守月也在一旁附和:“是呀是呀,夫人,你这一手手艺,简直绝了!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学会好多好多东西。”江月瑶看着两个女孩开心的模样,心里也满是欣慰:“只要你们愿意学,我以后还教你们更多的手艺。也希望你们把学到的手艺教给更多的人。”时间匆匆而去,油菜籽收割后的田野,像是被大自然卸去了金黄的盛装,只余下错落有致的油菜秆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村里除了李周氏以及那几家向来爱挑刺、搅局的刺头,其余村民都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如潮水般涌来江月瑶的清晏院领取田菁种苗。村中的打谷场上,热闹非凡。几个大箩筐里堆满了饱满的田菁种苗,旁边整齐码放的一桶桶肥料,散发着质朴的气息。杜天元站在箩筐旁,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边招呼着大家,一边有条不紊地给每户人家数着种苗。“张婶,你家的一千颗种苗,还有一桶肥料,拿好嘞!”杜天元将东西递到张婶手中。张婶感激地接过,粗糙的双手紧紧握着杜天元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多谢,多谢江夫人带着咱们搞这新营生。这田菁要是种好了,以后的日子可就有盼头咯!”杜天元拍了拍张婶的手,安慰道:“张婶,您就放心吧,夫人懂得多,这田菁浑身是宝,肯定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村民们依次领取着种苗和肥料,欢声笑语在村子里回荡。大家领了东西后,便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家田地里,开始忙碌地播种田菁。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是一幅充满生机的田园画卷。而杜天元夫妻也没闲着,他们来到了李大虎的田地里。如今他的田地因为无人打理,杂草丛生,一片荒芜。杜天元夫妻看着这片土地,心中五味杂陈。杜天元的妻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他爹,夫人也真是可怜,带着四个孩子,要是夫人种田,这田肯定种得比谁都好。”杜天元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坚定地说:“他娘,咱们也是运气好,遇见江夫人这样的好心人。”两人不再言语,默默地开始清理杂草、翻耕土地。 第28章 二人不再言语的原因无他,这段时间江月瑶遭遇的烦心事太多了。油菜籽收割后的日子本应是村民们稍作休整,期待新一年丰收的时节。天气却异常起来,北方大旱的消息如阴霾般迅速蔓延,远宁县虽在南方却也未能幸免。炽热的太阳如同一个无情的大火球,高悬在天空,肆无忌惮地炙烤着大地。田野里,原本肥沃的土地裂开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像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痛苦。即便是种植的田菁这样抗旱的作物,在烈日下渐渐枯萎,叶子卷曲发黄,无力地耷拉着。河流里的水位急剧下降,原本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河水,如今只剩下一条细细的水流,在干涸的河床上艰难地流淌着,发出微弱的潺潺声。村民们望着那干涸的河床和枯萎的庄稼,他们每日都会来到河边,望着那可怜的水流,默默祈祷着上苍能够开恩,降下一场救命的雨。村里的老井也渐渐干涸了,只剩下井底那一点点浑浊的水,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村民们为了争夺这一点点水,时常会发生争吵和冲突。往日里宁静祥和的村庄,如今被笼罩在一片紧张和压抑的氛围之中。连江月瑶的清晏院旁边的小溪流也全部断流,她们取水都需要走很远的路程。按照江月瑶的规划,裴大郎和江长庚出去推广三阶学堂了。钱多多依旧黏在江月瑶身边,但萧旭却说自己有事,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裴大郎和江长庚走街串巷,向村民们宣传三阶学堂的理念和好处,可惜来的人寥寥无几。人性是复杂的,他们的善举遭到了李周氏的恶意阻挠。她平日里就对江月瑶心怀不满,便撺掇了几个臭味相投的中年妇女,几个人觉得她们是在多管闲事,破坏了村子里的传统秩序。新仇旧恨搁在一起,李周氏和金桂香等人虽然知道萧旭或许是个大人物,但仍旧不死心。李周氏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与一群闲来无事的妇女们闲聊。她故意提高了嗓门,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吗?咱们村里这旱灾啊,都是那灾星克夫的女人搞出来的!她弄的那个什么三阶学堂,选址选得不对,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这才惹恼了老天爷,降下这场大旱!”那些妇女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其中不乏受了江月瑶不少恩惠的李家村人。“真的吗?李嫂子,你可别乱说啊。”一个妇女半信半疑地问道。李周氏眼睛一瞪,信誓旦旦地说:“我可没乱说,你们想想,自从那江月瑶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没消停过。先是害死了我的儿子,抢占了我儿子的地,现在又搞个三阶学堂,这不是折腾人吗?而且啊,她生辰八字不好,就是个灾星,克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又来克咱们村子了。”另一个妇女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觉得自从她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不顺。说不定这旱灾真的是她引来的呢。”一时间,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村子里迅速传播开来。村民们原本就因为旱灾而人心惶惶,如今听了这些谣言,更是忘记了江月瑶的恩惠,对江月瑶等人充满了怨恨和敌意。裴大郎和江长庚在外面推广三阶学堂时,也感受到了村民们态度的变化。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村民们对江月瑶的指责和谩骂。这天傍晚,裴大郎和江长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村子。他们刚走进村子,就看到一群村民围在江月瑶家门口,吵吵嚷嚷的。“江月瑶,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灾星,害得我们村子遭了这么大的灾,你还有脸待在这里!”一个村民愤怒地喊道。“就是,赶紧滚出村子,别在这里祸害我们了!”另一个村民也跟着喊道。江月瑶站在家门口,她看着那些愤怒的村民,嘴唇微微颤抖着。她很失望,这是她一心一意扶持的村民。虽然说她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她莫名觉得委屈。裴大郎和江长庚见状,急忙冲了过去,护在江月瑶身前。“大家别冲动,这旱灾是天灾,和江夫人没有关系。三阶学堂是为了村子的孩子们好,大家不能听信那些谣言。”裴大郎大声说道。村民们已经被愤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他们的话。“你们别被她骗了,她就是灾星,就是她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一个村民指着江月瑶,恶狠狠地说道。“对,把他们赶出去,不能让灾星继续留在村子里!”村民们群情激奋,纷纷向前涌来。裴大郎和江长庚紧紧地护着江月瑶,在这个时候,他们不能退缩,必须保护好江月瑶。村民们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裴大郎眼神坚定,大声喊道:“大家冷静一下,我阿娘为村子做了那么多好事,为大家提供田菁和肥料。我们家的学堂收费极低,意在普惠大众。阿娘如此心善,她怎么可能是灾星!”村民们根本听不进去。一个身材魁梧的村民,挥舞着锄头,恶狠狠地说:“别废话,她就是个灾星,自从她来了,咱们村子就没消停过,现在又遭了这么大的旱灾,肯定是她克的!”说着,便朝着江月瑶他们冲了过来。江长庚见状,急忙挡在前面,双手紧紧握住那村民的锄头,手上青筋暴起,大声喝道:“你们不能这么不讲理,我姐姐是个好人,你们不能冤枉她!”那村民用力一拉,江长庚差点被拽倒,但他依然死死地抓住锄头,不肯松手。这时,更多的村民围了上来,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有人开始扔石头,石头如雨点般砸向他们。裴大郎急忙用身体护住江月瑶,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却依然没有退缩。 第29章 巍峨的皇宫之中,玄穹殿内气氛庄严肃穆,却又暗流涌动。永昌帝赵垣斜倚在龙椅之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冕旒,冕旒下的双眼半睁半闭,看似昏沉,实则眼缝中不时闪过的一丝精光,透露出他内心的深沉与算计。朝堂之下,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皆垂首而立,大气都不敢出。此时,兵部侍郎战战兢兢地出列,手持笏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陛下,北疆传来急报,十万将士感染时疫,病情凶猛,每日皆有大量将士病倒,军中人心惶惶,若不及时控制,恐有哗变之危啊!”他的额头已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大殿的金砖之上。永昌帝微微抬了抬眼皮,神色漠然,仿佛听到的只是一桩无关紧要的琐事。还未等兵部侍郎话音落下,户部尚书也匆匆出列,躬身奏道:“陛下,北方大旱,赤地千里,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大旱已经逐渐蔓延至全国,如今国库空虚,赈灾款项已是捉襟见肘,还望陛下早做定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眼神中满是忧虑。太史令身着素色官袍,手持星象图,也神色凝重地走上前来,跪地奏道:“陛下,臣夜观天象,发现紫微帝星黯淡无光,且北斗七星中的贪狼、破军、七杀三星竟在东方青龙宿域交汇,形成百年罕见的‘三煞蚀天’之局。贪狼星赤芒如血,昭示权欲横流;破军星青气翻涌,暗喻山河倾覆;七杀星白辉冷冽,预示兵戈四起。此三煞星现世,恐危及大景江山社稷啊!”永昌帝原本慵懒的身姿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漠然的模样,缓缓说道:“朕知道了,退朝吧。赈灾之事,就交给太子去处理。”说罢,便起身离去。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观星台上,永昌帝端坐在龙椅之上,身旁站着太尉裴衡。薛皇后凤冠霞帔,端庄地坐在一侧,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汾阳王赵均身着蟒袍,气宇轩昂,大长公主含章公主赵柔嘉则雍容华贵,仪态万方,二人陪侍在侧。而后依次站着丞相何忠、太子赵珏、三皇子赵璟、七皇子赵琮。太史令再次手持星象图,缓缓走上观星台,跪地行礼后,开始详细解说天象:“陛下,这三煞星对应之人,任何一人都足以祸乱大景,取而代之。破军星主杀伐征战,一旦觉醒,山河破碎只在旦夕;七杀星主肃杀之气,所到之处,生灵涂炭;而贪狼星,诡谲多变,惑人心智,乱我朝纲,其害更隐而难防。此三星齐聚,实乃千年未有之凶兆,若不早除,恐大景基业倾覆于旦夕之间!”言罢,太史令以袖拭额间冷汗,目光凝重地望向夜空,他继续说道:“然天道循环,自有定数。三星虽凶,却非不可制。臣夜观天象,见紫微星虽黯,却仍有微光闪烁,此乃陛下龙气未绝之兆。”永昌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声音低沉冰冷:“你可有破解之法?”太史令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天象虽示凶兆,但并非不可破解。只是这破解之法,需寻得三煞星对应命格之人,以特殊之法化解其煞气。”就在这时,汾阳王赵均站了出来,他微微躬身,说道:“陛下,天象命理臣也学过一点。如今想要破除这危局,就必须找出三煞星对应命格之人,然后将他们全部杀了。只有这样,才能绝了这祸根,保我大景江山永固。”此言一出,观星台上顿时一片寂静。薛皇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并未言语。含章公主则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裴衡依旧依偎在永昌帝身侧,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皇弟这办法虽好,可人海茫茫,生灵万千,又该如何从这茫茫人海中精准找出这三人呢?”永昌帝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一丝疑虑看向汾阳王。汾阳王赵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陛下,只要找出这三种命格之人的八字不就行了?有了八字,再在这京城之中细细排查,还怕找不出他们?”永昌帝听闻,立刻目光灼灼地看向太史令,命令道:“你速速算出这三大煞星的生辰八字,不得有误!”太史令听闻此言,瞬间冷汗直流。他心中清楚,若真推演出三大煞星的详细信息,自己恐怕命不久矣。泄露天机,天道又怎会轻易饶恕?可皇命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思索对策。思索片刻后,太史令缓缓说道:“陛下,象征帝王命脉的紫微星光芒虽然黯淡,但旁侧却突兀浮现一颗赤红星子——心月狐,其尾如流火,灼灼欲燃。三煞聚,紫微陨;心狐现,乱世平。若是能找到那心月狐所示之人,我大景国定能化凶为吉,转危为安呐。”永昌帝眉头紧锁,还欲说些什么,汾阳王却急忙上前一步,继续劝说道:“陛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即便有心月狐化解,这三煞星对应之人,始终是个祸患,若不早日除去,恐生大患呐!”皇帝本就疑心极重,听信汾阳王这番谗言后,心中更是坚定了要找出三煞星对应之人的想法。他再次严厉地看向太史令,喝道:“朕命你再次推演,不得有误!”太史令无奈之下,只好颤抖着双手,开始推演紫微斗数。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每推演一步,都能感受到天道那无形的压力。良久,太史令终于推算出了三个人的八字,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贪狼星为戊辰年正月十五生,今年25岁;破军的生辰八字为戊午年五月初五生,今年35岁;而七杀星的生辰八字为甲午年九月初九生,今年59岁。此三人都为亥时出生。而且命格显贵,绝对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汾阳王眼睛一亮,立刻接着说道:“陛下,他们准是在朝廷中担任要职的人。如今这三种命格的人命星直追紫微帝星,定是皇上身边的人呐!”一听这话,永昌帝顿时慌了神,脸色变得煞白。汾阳王见状,立刻出了一个毒计,他凑近永昌帝,低声说道:“陛下,只要下一道圣旨,命令文武百官交出自己的生辰八字,凡是与三煞星的八字相差不大的,统统杀掉。如此一来,定能将这三煞星对应之人一网打尽!”此话一出,站在远处的何丞相顿时绷不住了。他疾步上前,跪倒在地,大声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怎么能因为八字生得不好,就胡乱杀人呢?一旦朝中人人自危,恐怕会众叛亲离,动摇国本呐!陛下甚至还会因此背负昏君的骂名,遗臭万年呐!” 第30章 紧接着,除了汾阳王以外,观星台之上众人纷纷“扑通”一声跪下,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颤抖且急切地祈求皇帝不要大开杀戒。永昌帝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他虽内心深处并不想滥杀无辜,可又对那天象命理深信不疑。在他看来,天象所示,便是上天的旨意,若违抗,恐怕会招来更大的灾祸。就在永昌帝发愁得额头青筋暴起,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太史令缓缓上前一步,恭敬地躬身行礼,然后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陛下,其实无须杀掉此三人。只需找到这三人,将他们囚禁起来,待今年过后,三星重逢的格局已然被破,紫微星自会重现光明,到那时,一切便都无恙了。”太史令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为了以防万一,臣还是斗胆请求陛下找到心月狐。毕竟,真正可以永保帝星长明的,唯有心月狐啊。”永昌帝听闻此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立刻大手一挥,下了一道圣旨:“着令文武百官,即刻交出自己和亲属的生辰八字,若有人敢弄虚作假,便株连九族!”这道圣旨一出,最开心的莫过于汾阳王了。因为他真正的生辰八字正是七杀星的八字。原来早在他出生的时候,他的父王就听从高人的指点偷偷修改了生辰八字,怕他应了天象命理,作出弑君夺位、祸乱朝纲之事。如今,看着皇帝为了那所谓的三煞星而大动干戈,汾阳王心中暗自庆幸,觉得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高高在上的皇位,已经离他不远了……圣旨下达,要求各级官员提交自身及亲属的生辰八字后,朝堂之上瞬间暗流涌动。各级官员个个心思敏锐,迅速意识到永昌帝此番举措,极有可能是听信了太史令的进言。这收集生辰八字之举,极有可能沦为朝堂势力政治清算的残酷工具。一时间,朝堂上下人心惶惶。部分官员为求自保,暗中篡改亲属的生辰,妄图以此规避那“三星重逢”所带来的凶兆。六部之中,更是风云变幻,悄然形成了若干利益小团体。这些团体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择手段,通过贿赂太史监的吏员,伪造命盘。他们心怀鬼胎,试图将灾星的指向引向政敌,让对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自己则趁机在权力的漩涡中攀升。那些清廉的官员,此刻也陷入了“畏罪希进”的复杂心态之中。他们一方面害怕被无端牵连,另一方面又为了自证清白,主动提交族谱,甚至不惜揭发同僚八字异常。平日里清正廉洁的他们,在这股政治风暴的裹挟下,也不得不做出违背本心的举动。礼部尚书更是如坐针毡,只因他的侄孙生于九月初九,这个日子恰好与贪狼星的命格相契合。他心急如焚,连夜进宫请罪。这一事件如同导火索,引发了三司连夜核查其家族三十年间婚丧记录的连锁反应,整个家族都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各衙门也陷入了“揣摩上意”的恶性循环。官员们无心政务,整日里都在猜测皇帝的心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霉头。刑部暂停了秋决复核,那些原本等待审判的犯人,只能继续在牢狱中等待命运的裁决;工部延迟了治河工程,滔滔河水无情地冲击着堤岸,而官员们却无暇顾及;所有的政务都让位于八字审查,整个国家的运转都被按下了暂停键。民间也未能幸免。雁门道台在驿站被查出携带《渊海子平》这本命理书籍,立刻被以“私习天文”的罪名下狱。边关守将们也未能逃脱这场风波。他们集体遭遇“寅申相冲”的审查,兵部更是启用汉代“天命”理论,强令戍边将士与当地女子通婚以“破煞”。这种荒诞的举措,让将士们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南疆守城大将李忠手下参将因夫妻宫“贪狼化忌”被解除兵权,他满心愤懑,其亲兵为他不平,发动兵变,然而这场兵变却被视为“荧惑守心”的应劫。一时间,战火与恐慌交织在一起,边关的局势愈发紧张。国子监祭酒也坐不住了,他上《斥妖星疏》,援引“天人感应”学说,指摘太史监“以术乱法”。国子监祭酒言辞激烈,想要唤醒皇帝的理智,永昌帝却置之不理。他效仿前朝殇帝改京都风水旧事,在玄武门布设“北斗镇煞阵”。为了这个所谓的阵法,他强征千名午时生男子充当人柱。......此时的天下,早已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太子此前因处理赈灾之事,好不容易得以解禁,可他性格软弱无能,在朝堂之上事事都受制于人,犹如提线木偶一般。随着太子势力的日渐式微,三皇子和七皇子之间的争斗也愈发激烈,犹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大有将整个朝堂都焚烧殆尽之势。这两人皆心怀鬼胎,都妄图将对方阵营中的人与“三煞星”扯上关系。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将对方的人变成“三煞星”之一,便能以此为借口,将对方的势力连根拔起,从而在这场残酷的皇位争夺战中占据上风。镇国公府,裴衡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太史令。站在他面前的太史令,正是他暗中布下的一枚重要棋子。裴衡目光如炬,冷冷地审视着太史令,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你此番前来,可曾被人察觉行踪?”太史令身子微微一颤,赶忙躬身答道:“殿下放心,臣一路小心谨慎,并未被人发现。”裴衡却并未因此而缓和神色,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目光如利刃般刺向太史令:“哦?你的意思,莫非孤便是那传闻中的贪狼星?”此言一出,太史令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惶恐,瞳孔瞬间放大,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物,结结巴巴地唤道:“殿下……”裴衡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问道:“究竟是谁,指使你将那关于天象的说法呈报上去的?”太史令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殿下恕罪,是臣一时考虑不周,嘴快失言,发现什么便说了什么,绝无他人指使。”裴衡闻言,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寒意:“如此说来,孤当真就是那贪狼星了?”太史令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是……殿下您的确是三星之一,此乃天命所归啊!”听到这个回答,裴衡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透着几分疯狂与不羁:“那你倒是给孤说说,当这贪狼星与心月狐相遇,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第31章 太史令听闻裴衡这般发问,心中虽惊惧交加,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强自稳住心神,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掐算。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凝重之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透着笃定:“殿下,这贪狼星本就主杀伐决断,自带无上野心与霸气,有横扫千军、荡平天下之威。而心月狐星,灵动聪慧,诡谲多变,最擅权谋机变、洞察人心。此二星若是相遇,那便是风云际会、龙虎相逢啊!”他稍稍停顿,接着说道:“贪狼得心月狐,就如同猛虎添翼、蛟龙入海。心月狐的智谋会为贪狼的杀伐指引方向,贪狼的勇猛果敢又能让心月狐的谋划得以雷霆万钧之势施展。如此一来,二者相辅相成,其势锐不可当。”“在这乱世之中,各方势力纷争不断,天下犹如一盘散沙。而拥有此等组合的殿下,必能在这混沌局势中脱颖而出。凭借着贪狼的霸气与心月狐的智谋,一路披荆斩棘,扫平所有阻碍。无论是朝堂之上的阴谋诡计,还是战场之上的千军万马,都无法阻挡殿下前进的步伐。最终,殿下必然直取九五之尊之位,君临天下,成就千古霸业,让这万里江山都臣服在您的脚下!”言罢,太史令再次深深叩首,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不敢有丝毫抬起的动作,生怕自己的言语有半分不敬,会招来那不可承受的后果。裴衡听罢,冷哼一声道:“哼,照你所言,这天下岂非早已被心月狐所定?孤这贪狼星,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不成?”太史令赶忙伏地叩首,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殿下息怒,星象虽有指引,但人定胜天。殿下您心怀壮志,麾下又有诸多贤才良将,只要运筹帷幄,善用谋略,定能在这乱世纷争中,与那七杀、破军一较高下。”裴衡目光深邃,望向远方,似在思索着太史令的话语,许久,他缓缓开口:“你且起身,继续给孤讲讲,这星象之中,可还有其他变数?”太史令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再次掐指推演,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说道:“殿下,星象变幻莫测,那紫微星,乃帝星之象,主尊贵与正统,若紫微星光芒大盛,得天地之正气庇佑,便能稳固江山社稷,让宵小之徒难以撼动。即便三煞星有夺位之心,也得忌惮紫微星的威严。”“再者,还有那破军星,破军星主变革、突破,有破旧立新之能。若破军星能与其他吉星相互呼应,形成一股变革的力量,或许能打破这七杀所营造的局势。殿下您身为贪狼星,若能与破军星携手,以贪狼之智、破军之勇、心月狐之润,相互配合,说不定能在这乱世中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另外,文昌、文曲二星也不容小觑。此二星主文运、智慧,若能得文昌、文曲二星拱照,便能广纳贤才,开启民智,让天下归心。殿下若能重视文治,以仁德治国,收拢天下人心,即便七杀有再大的野心,也难以抵挡这浩浩荡荡的民意。”裴衡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你所言若是真的,那么心月狐就是整个局势的关键。”太史令恭敬地答道:“殿下,星象之变化,需观天象、察阴阳、推五行。臣夜观天象,发现近日紫微星虽光芒黯淡,但隐隐有复苏之象,而七杀星则在东方微微闪烁,似有异动。文昌、文曲二星也在南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此乃文运昌隆之兆。几方势力突起,殿下若得位,可顺应这星象之势,广纳贤才,推行仁政,则……”裴衡双手抱臂,在书房中缓缓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三皇子与七皇子,若有一方能将这两星之人收为己用,那这天下之争,便胜负已分了?”太史令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殿下。如今各方势力都在寻找这三星之人,一旦确定,必会不择手段地拉拢或铲除。殿下您身为贪狼星,其余二星不日定会出现,而那心月狐之星或许会成为各方争夺的关键。我们需早做打算,以免陷入被动。”裴衡修长的手指轻叩案几,目光如炬地望向太史令:“心月狐的生辰八字,可有眉目?“太史令面露难色,长叹一声:“殿下恕罪。此星宿来历蹊跷,犹如四十年前突然现世的神女一般,臣穷尽毕生所学,竟推算不出其生辰八字。恐怕心月狐同神女一样,亦是天外之人。“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卷星图,“不过,臣已确定其大致方位,就在三国交界之处。”“哦?“裴衡眉梢微挑,示意他继续。太史令将星图缓缓展开,指尖划过泛黄的绢帛,停在一处星芒交汇之处:“殿下请看,此处星辉隐现,暗合二十八宿中翼火蛇与轸水蚓之界,正是三国接壤的远宁县九霄山一带。臣观天象,发现心月狐星辉每至子时便与贪狼星遥相辉映,此乃天命所归之兆啊。”裴衡眸光微沉,指尖在案上轻轻叩出三声闷响:“九霄山烟瘴之地,三不管的江湖漩涡,倒是个藏龙卧虎之所。”他忽然抬眸,“太史令可还记得半年前九霄山那场‘天星坠湖’的异象?”“殿下是说……”太史令瞳孔微缩,“那颗划破天际的流火,莫非与心月狐有关?”“流火坠处生白莲,江湖传言得白莲者可得半壁江山。”裴衡冷笑一声,袖中滑出一枚玄铁令牌,“传令影卫,即刻前往九霄山查探。重点关注近期出现的异象,无论是突然崛起的神秘势力,还是江湖中流传的谶语歌谣。”太史令接过令牌时,指尖微微发颤:“殿下是要抢先一步找到心月狐?可若此星真与神女同源……”“同源又如何?”裴衡忽然起身,清洌的降真香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四十年前神女现世,救下三国百姓。如今这心月狐所托生的神女若为我所用,便是安定天下的吉星;若为敌所驭,便是祸乱江山的妖星。” 第32章 太史令额角渗出冷汗,却见裴衡已踱至窗前。夜风卷起他玄色披风,露出内衬暗绣的星图纹样:“淑贵妃上月凤体违和,太医院脉案记载她夜梦九尾白狐。”他忽然转身,目光如电,“你说这算不算谶语?”“这……”太史令手中星图险些滑落,“臣观淑贵妃命格贵不可言,心月狐自然是可以托生于娘娘的……”“如此,你就把心月狐的踪迹透露出去吧。”太史令正要退下,忽见裴衡抬手止住:“等等。心月狐之神女,身上可有何特征?”他望着裴衡被烛火拉长的侧影,喉结微动:“殿下,神女身边异兽灵宠环绕,天生自带体香,甚至身上可能还有狐狸的胎记……““知道了,你退下吧。”太史令依言退去,裴衡解下腰间玉佩,玉面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交给身边的影卫首领封尘。“若遇身负狐形胎记且身怀异香之人……”他指尖抚过玉佩上暗刻的狼首纹,“务必活着带回来。”封尘自暗处而来,躬身接过令牌,忽觉掌心玉牌沁出丝丝凉意,竟似握着一块千年玄冰。更深漏残,裴衡独倚雕花长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上斑驳的狼首浮雕。檐角铜铃清越声响里,远宁县的雨声裹挟着血腥气漫过记忆堤岸。素衣染血的身影猝然撞进眼底。江月瑶三字如淬毒银针扎进心脉,他蓦地攥紧窗框,紫檀木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腕间鎏金护腕应声崩开,露出底下狰狞的赤金蛊纹。本该蛰伏的蛊虫此刻正疯狂扭动,将皮肤拱起道道血痕。裴衡喉间溢出闷哼,额角青筋暴起如虬龙,却仍死死盯着虚空某处,仿佛要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从记忆里剜出来。“殿下!”孙云熙撞开门的瞬间,正见裴衡踉跄着栽向地面。她顾不得礼数疾步上前,素手方触到玄色披风,便被翻涌的内劲震得倒退三步。裴衡单膝跪地,指缝渗出的血珠顺着狼首纹路蜿蜒而下,在月光里泛着诡异的青紫。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戛然而止时,嘴角已溢出血线:“孤这是活不久了吗?”侍女颤抖着去摸药囊,却见裴衡抬手制止。他眼底泛着妖异的红,却仍固执地望向窗外翻涌的清雾,仿佛那里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答案。“殿下,您的蛊毒又发作了,属下去请柳先生。”医圣柳高鸿此时正在镇国公府,孙云熙请来了柳高鸿,裴衡已然陷入昏迷状态。昏睡之中,他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很小很小,娘还在的时候,娘总是喜欢变出很多新奇的玩意出来逗他,还给他吃很多新奇的零食,做很多好吃的菜。温馨的画面一闪而逝,一阵血雾后,自己的娘已经失去生机,自己也被皇帝带走。镇国公的嫡长子裴衡因病去世,老皇帝将自己偷天换日变成了裴国公爷的世子裴衡,日日豢养在宫中亲自教导。所有人都说皇帝有龙阳之好,一早便看上了裴衡,镇国公敢怒不敢言,从小裴衡就受尽欺辱议论。直到一个人出现,告诉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才安静下来,蛰伏在老皇帝身边,伺机寻找报仇的机会。柳高鸿神色凝重,快步走到裴衡身边,查看他的状况。几针下去,柳医圣又从包里拿出来一颗药丸,孙云熙赶紧接过药丸服侍裴衡吃下。眼见裴衡浑身冷汗,逐渐清醒过来,他眉头紧锁,说道:“这蛊毒极为凶险,且发作得愈发频繁了。殿下近日可是有什么心绪波动,或是接触了什么不该接触的东西?”裴衡微微摇头,声音沙哑:“孤一直小心谨慎,并未有何异样。只是这蛊毒如影随形,怕是那下蛊之人又在暗中作祟。”柳高鸿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在裴衡的几处穴位上扎下,暂时稳住他的气息。“殿下,这蛊毒已深入骨髓,若要根除,需找到下蛊之人,取其心头血为引。但在此之前,老朽只能以银针和药物暂缓毒性。”孙云熙在一旁急得眼眶泛红:“柳先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殿下他不能一直这样受苦啊。”柳高鸿叹了口气:“办法倒是有,只是极为艰难。传闻在极北之地的冰窟中,生长着一种冰莲,其花蕊可解百毒。只是那冰窟环境恶劣,且有凶猛异兽守护,常人难以靠近。”裴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只要能解此毒,孤不惧艰险。云熙,你且去安排,孤定要寻得那冰莲。”孙云熙咬了咬牙:“殿下,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只是您如今这身体状况……”“无妨。”裴衡强撑着站起身来,“孤还能撑得住。柳先生,劳烦你为孤调配一些药物,让孤在路途上能多撑些时日。”柳高鸿点头:“殿下放心,老朽自当尽力。只是这一路上,殿下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再让蛊毒有可乘之机。”孙云熙仍是不放心,她上前一步,眼神中满是担忧,恳切地说道:“柳先生,还请您再次为殿下把把脉,确认殿下这身体当真能够坚持到极北之地。这一路上艰难险阻,若殿下身体有个闪失,那可如何是好。”柳高鸿微微颔首,再次伸出手搭在裴衡的脉搏上,眉头渐渐皱成了一个“川”字。片刻之后,他带着疑惑抬起头,看向裴衡问道:“殿下,您最近可是经历了什么特殊之事?老朽方才把脉,发现您身体里的状况极为复杂。”裴衡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孤近日并未有何特别之事,只是这蛊毒发作愈发频繁,让孤痛苦不堪。”柳高鸿轻轻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您身体里面原本有两种蛊,一种为噬魂蛊,此蛊以宿主的精神力为食,通过吞噬强烈情绪相关的记忆维持自身活性。每当宿主遭遇剧烈情感刺激,如背叛、恐惧、爱恨交织,蛊虫便会分泌神经毒素,选择性抹除该段记忆,同时造成间歇性头痛、幻觉及人格碎片化。而另一种为阴蛇蛊,它以宿主血肉为温床,释放腐蚀性毒液侵蚀内脏,导致周期性剧痛、皮肤溃烂及器官衰竭。其毒性会刺激宿主肾上腺素分泌,强行维持身体机能,形成类似‘回光返照’的生存假象。” 第33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原本这两种蛊虫在宿主体内形成平衡,噬魂蛊吞噬记忆产生的精神能量可抑制阴蛇蛊的增殖速度,而阴蛇蛊的腐蚀性毒液又能破坏噬魂蛊的神经毒素结晶结构。二者通过宿主身体作为战场,既互相压制又共同依存,形成‘不杀宿主则无法脱离’的死局。可如今,阴蛇蛊竟消失了,噬魂蛊的神经毒素失去中和,导致宿主的大脑过度萎缩,出现逆行性全面失忆,最终会因大脑失控引发心脏骤停。”孙云熙听后,脸色变得煞白,她紧紧抓住柳高鸿的衣袖,声音颤抖地说道:“柳先生,那可如何是好?您一定要救救殿下啊。”裴衡却神色平静,他淡淡地说道:“孤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这天下尚未归于清明,孤不能死。”柳高鸿叹了口气,说道:“殿下,如今阴蛇蛊消失,情况变得更加棘手,老朽也只能尽力而为,调配一些药物,尽量压制噬魂蛊的毒素,让殿下在路途上能多撑些时日。”他转身走到药箱旁,开始挑选药材,一边调配药物一边说道:“殿下,这一路上您定要保持心境平和,切不可再让情绪有大的波动,否则噬魂蛊的毒素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裴衡点了点头:“柳先生放心,孤自会小心。云熙,你且去准备行囊,我们即刻出发前往极北之地。”裴衡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神色平静却又透着几分决然。只见他轻轻一挥衣袖,一道身影跃入房中,竟是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替身。这替身不仅外貌毫无差别,就连身体里的蛊毒都如出一辙,仿佛是从裴衡身上剥离出的另一个自己。裴衡在京中十多年布局,早就培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提升。离京之事干系重大,他不得不留下替身以掩人耳目,稳住当下的局面。而此刻,当他的思绪飘到江月瑶身上时,那原本冰冷的眼神中竟闪过一丝痛苦与迷茫。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远在远宁县的那个村妇,他的心就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隐隐作痛。裴衡实在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她。他明明已经留下了自己手下最顶尖的暗卫绝尘,命其守在江月瑶身边,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她的安危。他欣赏江月瑶,欣赏她的聪慧善良,欣赏她的大胆心细。她与他平日里所见的女子截然不同,就像一颗散发着独特光芒的明珠,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所以,他一直以萧霁的身份陪在她身边,默默守护。如今天下大乱,局势动荡不安。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稳定朝局才是重中之重。裴衡深知这一点,他早早地就选好了能够继承九五之尊之位的人,也早早地在各股势力之间埋下了暗线,只待时机成熟,便扶持新君继位。所以,他一定要解开身上的蛊毒。只有解了毒,他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和能力前往九霄山,寻找那传说中的心月狐,辅佐新君稳定这摇摇欲坠的江山。等待一切归于平静,他想归隐山林,待在那女子身边。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跟在她身边整个人都无比舒适。......远宁县涌泉镇李家村。江月瑶紧紧盯着大门,门外的声音沸反盈天,像是一锅煮沸的水,喧嚣且嘈杂。那些声音里,满是指责与谩骂。江长庚带着杜天元一家拿着锄头和残剑守在门口,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坚定。杜天元紧紧握着锄头,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大声吼道:“你们休想欺负夫人,谁要是敢硬闯,我绝不轻饶!”江长庚也一脸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对姐姐的保护欲,他站在最前面,像一堵坚实的墙,挡住了门外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江月瑶心中暗自叹息,想来也是她低估了人性。在现代社会接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她早已习惯了自由和平等,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的是一个吃人的封建社会。封建统治的基础是君权神授,连最大的权力中心都以神权为辅,所以迷信什么的不奇怪。在这个村子里,那些陈旧的观念和规矩就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每一个人。她皱眉沉思,联想起来近日种种,也猜到了是李周氏和金桂香在暗中使绊。果不其然,只见李周氏带着李家三兄弟,甚至还有李家大女儿,气势汹汹地走到江月瑶大门前。隔着大门,李周氏双手叉腰,脸上满是得意与凶狠,她扯着嗓子喊道:“江月瑶,你这个违逆妇道的女人,教唆童女抛头露面,简直丢尽了我们李家村的脸!”她身后的李家三兄弟也跟着起哄,其中一个大声说道:“就是,一个女人家,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整天搞那些有的没的,成何体统!”另一个也跟着附和:“对,必须严惩她,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李周氏的大女儿也在一旁帮腔:“江月瑶,你别以为你有点小聪明就能为所欲为,这村里的规矩不能坏在你手里!”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知道,此刻不能慌乱亦不能动手,一旦慌乱,或者动手,就正中了这些人的下怀。她缓缓打开门,走了出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李周氏等人,说道:“母亲,说话要有凭据,我何时教唆童女抛头露面了?”李周氏冷笑一声,从身后拉出一个小女孩,女孩手上拿着一侧竹简,说道:“这就是证据,她是你教唆着来你的学堂上课,这不是抛头露面是什么?”江月瑶看着那小女孩,心中一阵无奈。这小女孩是村里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她看小女孩家境困难,承诺帮她散发竹简会给小女孩报酬,并想要用最便宜的价格收她入学,做好启蒙教育后,教授一些职业技能。那竹简,相当于她做的宣传海报,这个时代纸张昂贵,大都使用竹简。没想到,这竟被李周氏等人拿来大做文章。 第34章 “烧死她!烧死这个蛊惑人心的妖女!”人群中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浪如汹涌潮水般要将一切吞噬。李周氏置身于这愤怒的漩涡中心,脸上挂着扭曲而得意的笑,那笑容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带着无尽的恶意与畅快。她每次针对江月瑶的时候都会吃瘪,她这次打听好了,江月瑶身边那个萧公子并不在她身边。李周氏枯瘦如柴的手指紧紧揪住身旁女童的发髻,用力之猛,女童的脖颈瞬间被扯得向后仰去,露出脖颈后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青紫鞭痕。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剧烈晃动,撞出清越却又刺耳的声响,与女童压抑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如一首来自地狱的悲歌。江月瑶素白裙裾轻拂,似一朵在狂风中飘摇的白莲,掠过青石门槛。微风乍起,卷起她鬓边几缕碎发,她缓缓抬眼,望向那火把簇拥、如恶魔般疯狂的人群,只觉眼前这场景荒诞得如同一场噩梦。昨日,那个还怯生生地捧着几枝野菊,蹑手蹑脚放在她案头的妇人,此刻正双手紧握锄头,手背上的青筋如蜿蜒的蚯蚓般暴起,浑浊的眼珠里跳动着癫狂的火焰。那个常来清晏院偷听的半大少年,正弓着腰,双手抱着一根根柴火,奋力往火堆里添着。火星子溅上他打着补丁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他的眼神空洞而麻木,早已没了往日的灵动与朝气。江月瑶望着那些扭曲得如同恶魔般的面孔,心中一阵悲凉。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梁上悬着的蛛网上,那些被黏住的飞虫,正拼命地挣扎着,细弱的腿在空中胡乱挥舞,却终究无法挣脱无形的束缚。她只觉一阵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裴大郎贴心地上前扶住江月瑶,怒目圆睁地盯着李家村的众人。李周氏猛地一用力,将女童狠狠拽到身前,恶狠狠地指着女童,对着人群大声叫嚷:“这贱蹄子抱着竹简满村跑,分明是江氏指使!江氏,你罔顾人伦纲常,女子哪有上学的道理,女子只能学三从四德!”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女童的父亲也气势汹汹地站了出来,他伸出粗壮的手臂,狠狠地将女童拉了过来,动作粗暴得仿佛那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他瞪大了眼睛,对着江月瑶怒目而视:“李家的地,只浇自家的苗!姑娘家识了字,心就野成山里的狐子!当年圣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倒好,把祖宗的训示当驴粪蛋踩!上什么学堂,简直是败坏家风!”“镇上的王掌柜说了,他家老二正缺个能打算盘的媳妇。她要真认了字,聘礼能多两担麦子……”女童的母亲怯懦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拉着丈夫的衣襟,声音细若蚊蝇地说道。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暴起,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女人一耳光,女人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男人瞪着眼睛,大声吼道:“往后婆家发现她会写休书咋整?她弟在念学堂的钱,就指着她的聘礼!”女人被打得满脸通红,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奈,她沉默了片刻,然后默默地拉着女童,低着头往人群中挤了出去。金桂香扭着腰肢,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挑拨离间道:“李大哥说得在理,女子书念多了,就像旱地的稻子,看着青葱,结不出实穗。江氏这是要把咱们村的风气都带坏了。”李氏族长拄着鎏金龙头杖,迈着方步,缓缓踱出人群。他目光阴冷,如毒蛇般盯着江月瑶,冷冷地说道:“江氏,你可知祠堂梁上悬着七根浸过黑狗血的麻绳?凡忤逆祖训者,皆要在这麻绳上走一遭。”“古话讲‘女子属阴,文字属阳’,阴阳乱了要遭天谴!前年张庄的识字闺女投了井,你莫不是要咱村也成笑话?”李氏的一个长老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指着江月瑶的鼻子,大声斥责道。李二叔公拄着拐杖,气得浑身发抖,他大声吼道:“咱们李氏祠堂立过规矩,李家女眷出阁前不得识过百字。当年她姑婆私藏《女儿经》,族长打断她右手三根指头!江氏,你今天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人群霎时沸腾如滚油,各种叫骂声、诅咒声交织在一起。“烧死妖女!”“剜了她的心祭河神!”......白泽趴在江月瑶的右肩,几乎快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岂有此理,神女,这群愚民太过分了!让我去吓退他们!”江月瑶摇了摇头,示意白泽不要动,这些人都只是普通村民,他若是现身化为白虎,那就更加坐实了她妖女的身份。“叮,恭喜宿主,【劝学金科】任务解锁之中,若完成任务可获得积分1000分。”系统化为貂儿趴在江月瑶空闲的左肩上,看了看满满当当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好奇地问道:“噢哟,咋回事,怎么这么多人?”白泽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的左肩,他明明感觉到了灵物的存在,却看不见,果然神女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江月瑶低头沉思,她在此时此刻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身处封建社会中。女性普遍被剥夺了接受正规教育的权利。儒家思想主导下的“三从四德”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使得女性教育被严格限制,仅限于家庭内的礼仪和家政教育,而无法进入学校或私塾学习文化知识。即使女性有机会接受教育,其内容也局限于针线女红等传统技能,而非文化知识或专业技能。这种教育方式旨在培养女性成为贤妻良母,而非独立思考或参与社会事务的人才。封建礼教通过规范女性的行为和思想,进一步限制了女性的教育和发展。“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将女性的学习与婚姻、生育等角色绑定在一起,强调女性的教育应服务于家庭而非个人发展。男尊女卑的观念深入人心,女性被视为家庭内部的附属品,其教育被视为次要甚至不必要。可她们不是附属品,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她们有选择自己怎么过的权利,而不是沦为男性的垫脚石。出嫁前给父母兄弟垫底,出嫁后任由丈夫子女公婆吸血。一切的景和安泰,都建立在盘剥女性的基础上。既得利益者,自然不愿意被压迫的人觉醒。可最怕的是为虎作伥的同性,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李周氏和金桂香,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第35章 江月瑶目光坚定,猛地用力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大儿子和江长庚,脚步沉稳决然地往前踏出一步。她身姿挺拔,如傲雪寒梅般冷冷地凝视着金桂香和李周氏,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再无往日的尊称,只有如冰刃般的冷冽:“李周氏,你也有女儿,你那女儿李翠翠刚刚及笄,就被你嫁给了县城里那个40岁寡居的吴屠夫。你拿着李翠翠的彩礼,才勉强给三个儿子都娶了儿媳妇。你可曾想过,她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有自己的人生?”“你自己也是你爹十几文钱卖给李老汉的童养媳,曾经受过的苦、遭过的罪,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如今你针对我,不过是因为我拿走了李大虎的地,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要剥夺其他女孩上学的机会,你的心肠何其狠毒!”被江月瑶这一番凌厉的话语说得脸色煞白,李周氏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心虚。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试图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原本那嚣张跋扈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嘴唇嗫嚅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眼神中仍带着一丝不甘,偷偷瞟向周围人的反应。说罢,江月瑶又将那冷冽的目光转向金桂香,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悯与不屑:“金桂香,我一直觉得你很可怜。你养成了贪小便宜、搬弄是非的性格,不过是因为在夹缝中苟活的你,只有让自己的亲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母亲身上,才有活路。你以为你的母亲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吗?她不过是想要护着你,甘愿替你承担一切。她本来可以跑的,却为了你留了下来,可你呢?”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金桂香眼神中满是羞愤与恼怒。她梗着脖子,想要反驳,却又觉得江月瑶说得似乎句句在理,一时间竟有些语塞。双手握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体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她恶狠狠地瞪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牛素云,你生了一儿一女,大的叫李招娣。招娣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身为母亲难道不知道吗?她明明可以来我的学堂读书识字,将来有自己的人生。可现在你跟着起哄,让她失去了读书的机会,你难道想让她跟你一样,一辈子被困在这狭小的天地里吗?”牛素云素来与江月瑶没有什么瓜葛,甚至还会悄悄地护着江月瑶,此时她听到江月瑶提到自己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与自责。她低下头,不敢与江月瑶对视,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双脚在地上来回蹭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喉咙里的一股哽咽堵了回去。“张月娥,你性格胆小懦弱,连带着你生的两个女儿都永远被人踩在脚下。你就甘心她们两个跟你一样,一辈子被人碾成泥土,毫无尊严地活着吗?”张月娥是个外强中干的蠢货,平日里倒是装得泼辣,此时她身体瑟缩了一下,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胳膊。江月瑶越说越激动,她猛地拿出前几日刚收来的绣品,高高举起,声音激昂:“这绣品里绣着百子千孙,可有一个女子能如男儿般名垂青史?吕母为子复仇,领赤眉军攻城略地,可在史书里,却只记她‘牝鸡之乱’!我们一生绣的是龙凤呈祥,缝的是嫁衣寿衣,可唯独缝不出自己的名姓!我们就像这绣品上的丝线,任人摆布,没有自己的灵魂!”“我的学堂建立初衷,就是教算术、天文,让女子也能行医经商。这世道不该只有一种声音,不该只有《女四书》来束缚我们!她们可以学的一身技能,去各行各业发光发亮!而女子也有追求知识、追求自由的权利!而不是一生被打上标签,永远离不开一方小天地!”这时,一位跛脚老妪颤声问道:“女子读书又能如何?终究还是要嫁人的。”江月瑶目光坚定地看向老妪,又指着前段时间来报名做针织工人的张婶子,说道:“张婶,若您幼时识得账本,何至于被夫家夺走田产?律法明载‘在室女得半聘财’,可多少女子因不识字,连嫁妆单子都被篡改!女子读书,是为了让自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是为了不再任人欺凌!”“诸君笑女子弄墨,却不知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女子在某些方面,未必就比男子差!”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礼记》说男子八岁入小学,女子十年听姆教。可它可曾写明女子为何不能学治水策、农桑论?盐商之女不懂盐铁论,农户侄女不懂农桑论,却要精通百种刺绣针法,这是谁定的天道?这根本就是不公平!”“红毛夷人的商船载着《几何原本》,他们的女子能掌舵远航,而我们连卖绣品的银钱都要经父兄之手。这样的‘德’,不过是让女子永世为奴的枷锁!”说到此处,江月瑶趁机高呼,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场:“当你们为女儿争取一盏读书灯时,就是在埋葬‘三从四德’的棺材上钉下第一颗铁钉!让她们再也不用走你们的老路,让她们能自由地追求自己的梦想,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那些原本围在一起的女性村民,听到江月瑶这番振聋发聩的话语,开始悄悄撤退。一位年纪稍长、穿着朴素布衣的妇人,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起,眼中闪烁着泪光,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内心被深深触动。她想起自己年轻时因不识字,在夫家受尽欺辱,那些委屈和无奈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年轻一些的姑娘们,原本黯淡的眼神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她们相互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勇气和渴望。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又抬头望向江月瑶。伟人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第36章 男性村民们则被江月瑶的话彻底激怒了。他们原本就对江月瑶开办小学堂让女子读书识字的行为极为不满,此刻听到她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更是怒不可遏。一个身材粗壮、满脸胡茬的汉子,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大声吼道:“你这妖女,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读什么书、识什么字!”另一个穿着长衫、自诩有些文化的男子,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江月瑶,手指不停地颤抖着,说道:“你简直是有辱斯文!《礼记》所言乃是正道,你竟敢公然违背,简直是离经叛道!”那些原本就心怀不满的男性村民们,此刻纷纷响应,他们情绪激动,大声叫骂着,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汹涌的潮水。不知是谁先点燃了手中的火把,瞬间,更多的人纷纷效仿,一时间,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夜空。他们举着火把,朝着清晏院涌去,口中喊着:“烧了这妖女的地方,让她再也不能蛊惑人心!”火焰在风中呼呼作响,是他们愤怒的咆哮。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和决绝,一心想要将江月瑶连同她的住所付之一炬,以泄心头之恨。江月瑶挺直了脊梁,站在清晏院的门口,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她大声喊道:“你们烧掉的不仅仅是一座院子,更是无数女子的希望和未来!你们害怕女子有知识、有思想,因为那样她们就不再是你们随意摆布的玩偶!她们不会因你们的阻碍而停止,女子的觉醒是大势所趋!”在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一种快感,一种即将打破旧世界塑造新世界的快感。随着江月瑶的话语落下,李家村的男人们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棍棒与火把交织成一片死亡的阴影。杜天元夫妇率先迎敌,他们虽然长期务农,但身手依然矫健。杜天元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刀光闪烁间,已逼退数个敌人;田小娥则手持锄头,笨拙但努力地守护着她认为的家。守月与立松也不甘示弱,他们紧随杜天元夫妇之后,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守月身为女子,却拥有不输男子的勇气与力量,她手中裴四郎所送长鞭如同灵蛇般舞动,抽打在敌人的身上,发出阵阵惨叫。立松则手持一根粗壮的木棍,他力大无穷,每次挥击都能将敌人击飞数米。但一个长相猥琐身材矮小的男子趁她不注意,从背后偷袭,一棍打在她的背上,守月闷哼一声,险些跌倒。立松见状,怒吼着冲过去,用木棍将那名敌人击飞,自己却也因用力过猛,手臂被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敌人人数众多,江月瑶的子女们也逐渐被卷入战斗之中。裴大郎手持长剑,他的剑法凌厉而迅速,每一次挥剑都能斩断敌人的武器或手臂;裴二郎则利用自己的敏捷身手,在敌群中穿梭,用匕首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裴三娘虽然年幼,但她却拥有超乎常人的智慧与勇气,她手持弓箭,在远处为家人提供火力支援;裴四郎则利用自己对机关术的痴迷,使用自己制作的袖中箭四处发射。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施展出唯一的轻功。她的身形瞬间变得轻盈起来,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江月瑶的加入让战局瞬间扭转。她的轻功让敌人无法捉摸,她的每次出手都如同闪电般迅速而致命。她时而跃上高空,用双脚踢飞敌人;时而贴近地面,用掌风击倒敌人。就在她集中精力对付一名男子时,另一名男子从侧面偷袭而来,用棍棒狠狠地打在她的背上。江月瑶闷哼一声,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强忍着疼痛,转身一脚将那名敌人踢死在树上。果然,还是她想得太天真了,现实生活中的打斗,哪里像是小说或者电影世界里面的那样以一敌百,她反正是不能……她哪怕是开启了灵根,在这个世界也只是一个无法使用修为的渣渣。想到这里江月瑶叹了一口气,这跟怀揣绝世武功但却不能使用有啥区别,但她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歇,依旧奋力抵抗着敌人的进攻。李家村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这里,江月瑶一边打一边仔细观擦,甚至还有不少陌生面孔。杜天元夫妇此时已是伤痕累累,杜天元的长刀早已卷刃,身上多处被棍棒击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依旧死死地护在江月瑶身前,用那残破的刀身抵挡着敌人的攻击。田小娥的锄头也只剩一根木棍,她的手臂被敌人的利刃划伤,鲜血顺着木柄滴落。守月和立松也陷入了苦战,守月的长鞭被敌人砍断一截,她的背上、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动一下都钻心地疼,但她还是咬着牙,用剩下的鞭身抽打着靠近的敌人。立松的手臂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可他依旧挥舞着木棍,与敌人殊死搏斗。江月瑶的子女们更是凄惨。裴大郎的手臂被砍得鲜血淋漓,几乎握不住剑,但他还是强撑着,用另一只手辅助握剑,继续战斗。裴二郎扭伤的脚踝肿得像馒头一样,行动极为不便,但他还是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在敌人中间周旋。裴三娘的手臂被划伤,弓箭也掉落在地,她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与敌人近身搏斗。裴四郎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但依旧咬牙坚持着。就在众人苦苦支撑之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趁乱钻进了旁边的柴垛暗处。谁也没有注意到,三娘正躲在那里,瑟瑟发抖。那男子发现了三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一把抓住三娘,将她从柴垛里拖了出来。三娘惊恐地尖叫着,拼命挣扎,但那男子力气很大,她根本无法挣脱。“都住手!”那男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再不住手,我就杀了她!”江月瑶等人听到这话,心中一紧,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第37章 江月瑶看着被男子挟持的三娘,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放开她!”江月瑶怒目圆睁,大声喝道。“哼,想让我放开她,没那么容易!”那男子冷笑一声,“你们都把武器放下,不然我就杀了她!”江月瑶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看身负重伤的家人,心中痛苦万分。她知道,如果放下武器,他们一家人就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但如果不放,三娘的性命就难保。“娘,不能放!”裴大郎焦急地喊道,“放下武器我们就死定了!”那男子见江月瑶犹疑不决,竟将三娘往怀里又拽紧三分,刀刃贴着少女跳动的颈动脉游走。他伸出舌尖舔过刀刃上的血珠,浑浊的眼球凸起如濒死的蛤蟆:“小娘子这细皮嫩肉,不如留给我做童养媳吧?”沾血的指腹摩挲着三娘颤抖的唇瓣,指甲缝里嵌着的黑泥蹭得女童满脸都是。他忽然低头在三娘肩头狠咬一口,布料撕裂声里混着女童凄厉的惨叫,露出雪肤上青紫的牙印。“你们听这声儿多脆生。”他歪头朝众人龇牙,缺了半颗的门牙在月光下泛着黄,“等会儿烧了你,爷让她叫得更欢实些。”说着竟将三娘的外衫扯落大半,幼女单薄的肩头在夜风里瑟缩,像片随时会被碾碎的枯叶。江月瑶调动轻功,袖中银簪破空而出,正钉在他手背。男子吃痛松手,她闪身,三娘顺势跌进母亲怀里。“阿娘……”裴三娘气若游丝地抓住母亲衣袖,显然已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我害怕……”江月瑶彻彻底底崩溃了,她望着怀中昏迷不醒、脖颈处伤口狰狞的女儿,那翻卷的皮肉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割在她的心上。她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绝望。她缓缓将女儿交给裴大郎,声音颤抖却带着极致愤怒:“大郎,照顾好你妹妹。”裴大郎接过三娘,看着母亲那满是悲戚与决绝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紧紧抱着三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系统,麻烦你给我拿出那一把野猪尖牙制作的利剑。”刹那间,一道微光闪过,一把造型奇特的利剑出现在她手中。剑身足有尺多长,剑脊上镶嵌着七颗大小不一的宝石,这些宝石呈暗红色。剑刃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如同深夜里蛰伏的猛兽的眼睛,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剑柄上缠绕着粗糙的兽皮,握在手中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粗糙的纹理,能感受到野猪在山林间奔跑时的野性力量。此刻,江月瑶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猩红色,那是愤怒到极致、绝望到极致的象征。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即将爆发的杀意。她强行调动体内那原本就被这个世界封印的修为,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气息凝固了。“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们什么,但你们步步紧逼!”江月瑶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她缓缓抬起手中的利剑,剑尖指向那些在场作恶的男性。那些人原本还在为抓住了江月瑶一家而得意扬扬,此刻却被江月瑶身上散发的强大气息吓得脸色苍白。“你……你别乱来!”那为首的男子强装镇定,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江月瑶冷笑一声,脚步轻盈却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朝着那男子走去。她手中的利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随时都会收割他们的生命。“你们伤我女儿,还想置我一家于死地,今日,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江月瑶怒吼一声,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那男子面前。利剑一挥,一缕寒光闪过,那男子的手臂瞬间被斩断,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男子惨叫一声,捂着断臂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其他人见状,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朝着江月瑶围了过来。江月瑶毫不畏惧,她眼神坚定,手中的利剑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她手中灵活地舞动。她身形矫健,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走一条生命。鲜血溅落在她的身上,她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光这些伤害她女儿的人。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举着大刀朝着江月瑶砍来,江月瑶侧身一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然后她趁那男子收刀不及,利剑猛地刺向他的胸口。男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胸口的利剑,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倒了下去。又有一个瘦小的男子从背后偷袭,江月瑶脑后长了眼睛一般,身体微微一偏,同时反手一剑,将那男子的喉咙割断。男子捂着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战斗越来越激烈,江月瑶的身上也受了几处轻伤,但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杀意,每次挥剑都带着无尽的仇恨。那些男子在她的攻击下,纷纷倒地身亡,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汇成了一条条暗红色的小溪,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江月瑶的白衣早已辨不出本色,黏稠的血液在衣料上凝结成暗褐色的痂壳。她垂落的发丝间挂着碎肉,额角一道翻卷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珠,顺着下颌滴落在满地血泊里。月光透过她凌乱的鬓发,将那张溅满血污的脸切割成明暗碎片,像极了从地狱爬出的修罗。随着最后一个男子倒在她的剑下,这场惨烈的战斗终于结束了。江月瑶站在满地的尸体中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娘……”这时,身后传来三娘微弱的声音。 第38章 江月瑶急忙转过身,只见裴大郎正扶着三娘缓缓走来。三娘的脸色苍白如纸,战战兢兢地拉着江月瑶的衣襟,“阿娘,放过他们吧。”江月瑶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她急忙走到三娘身边,紧紧抱住她:“三娘,娘为你报仇了,没事了,没事了……”江月瑶试图抚摸女儿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强行催动修为的反噬在经脉里炸开,喉头涌上腥甜,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三娘不怕。”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染血的指尖抚过女儿颈间瘀痕,“都怪娘亲太软弱了,这些畜生再不会……”话音未落,村口突然传来杂沓脚步声。十几个举着火把的村民连滚带爬逃窜,为首的老汉被尸体绊倒,竟直接尿湿了裤子。他们身后,立阳郡守洪良才的官轿歪斜着撞在槐树上,惊马嘶鸣声中,胖得像个肉球的中年官员几乎是摔出轿门。“我的亲娘哎!”洪良才官帽歪斜地挂在额头,三缕鼠须随着肥肉乱颤。他扒着槐树根才没瘫进血泊,官靴早不知甩到哪里去了。就在半刻钟前,暗卫绝尘的剑锋还抵在他喉头,那个鬼魅般的男人只说了一句:“江氏女若损半根头发,本官便让你陪葬。”此刻洪良才恨不得戳瞎双眼,这样就不会看见如此骇人听闻的场景。月光下的李家村荒地,那个被裴大人指名要保的女子,正拄着染血凶器摇摇欲坠。更可怕的是,横七竖八的尸堆中竟有县衙府衙役的皂靴,这些蠢货定是收了李家村的贿赂来助拳!也不看看这江氏女究竟是谁的人!来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江氏女不过是想要开办学堂而已,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这群愚民,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动用宗族私刑。蠢,实在是蠢!“快!快拦住她!”洪良才的尖叫都破了音。当他看见村北荒地尸横遍野的时候,脑袋空空,直接吓得瘫软在地。这?究竟是保护江氏女还是保护李家村村民啊?!洪良才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反应让手下官兵去拦住江月瑶。倒是一直负责保护江月瑶的绝尘,此时此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蹲下来,查看地上尸体和残肢。绝尘的鹿皮靴碾过半截断指,月光在剑痕切面映出冷光。这个曾单骑凿穿北戎防线的暗卫统领,此刻竟觉得后颈发凉。“切口平滑如镜。”他屈指弹了弹尸体颈侧,骨茬在月光下泛着瓷白光泽。这绝非普通兵刃能造成的创口,绝尘余光扫过远处摇摇欲坠的身影,突然想起大人半月前的密令:“保住江氏女,不惜一切代价。”碎石崩裂声惊醒了他的沉思。洪良才连滚带爬地扑到尸堆前,颤抖的指尖挑起半片染血皂靴:“这是……县衙王班头?”郡守肥胖的脸颊剧烈抽搐,昨日还收了他二两银子的衙役头子,此刻正瞪着空洞的眼珠与荒地的尸体叠成肉山的景象。二十余名府兵却像被钉在原地,最前头的年轻兵卒突然弯腰呕吐。“大人!江氏女她!”洪良才的嘶吼带着尿臊味。绝尘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江月瑶正立在尸山之巅,染血的素纱裙裾在夜风中翻飞如蝶。江月瑶的瞳孔骤然收缩。强行压制的反噬终于冲破禁制,七窍同时涌出黑血。在彻底坠入黑暗前,她恍惚看见个玄色身影掠过天空,那人腰间令牌闪过龙纹暗光,与萧旭的身上的令牌如出一辙。暗卫统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江长庚的指甲深深掐进裴大郎臂膀,两人踉跄着扑向摇摇欲坠的江月瑶。可二人还是不如绝尘的速度。绝尘的身影如鬼魅掠过尸山,玄色披风扫过江长庚鼻尖时带起一缕冷香。在江月瑶即将触地的刹那,他单臂揽住女子腰肢,指尖触到的肌肤竟比腊月寒冰更刺骨。他想起裴大人说过的话:“江氏女,可比整个立阳郡重要,甚至比大景朝都要重要。”“放开阿娘!”裴大郎的长剑劈头砸来,紫檀骨剑柄在绝尘额角擦出火星。江长庚更是直接扑上来撕扯,手指抠进暗卫脖颈,带出血痕:“你们这些李氏的走狗……”绝尘任由江长庚抓挠,抱着江月瑶的手稳如磐石。“在下绝尘。”暗卫统领突然开口,声音似寒潭碎冰,“裴相……哦不,萧世子座下,十三暗卫之首。”他腾出左手亮出腰间双鱼玉佩,玉质温润却透着血沁,“是萧世子命我随身护卫。”江长庚的动作骤然僵住,裴大郎也松开禁锢。绝尘感觉到江月瑶的体温正在急速流逝,女子染血的睫毛在月光下轻颤。“为何……如此冰寒?”绝尘有些紧张害怕,他感觉到了怀中女子生机正在慢慢的消失。白泽快一步跳上来,靠近江月瑶的脚边,他刚刚突然感觉到自己和江月瑶的联系开始变得若隐若现。他的神女怎么了?无奈江月瑶曾经命令他不许再人前化形,他只能着急的喵喵叫。绝尘抱紧江月瑶转身欲走,玄色披风扫落满地槐花。裴大郎突然拽住他衣角,公子哥儿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要带我阿娘去哪里?”话音刚落,除了二郎抱着三娘,其他人都围了过来。绝尘脚步微滞,“我先把夫人抱到床上去,再去给她请大夫。”马蹄声自远处传来,绝尘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七匹黑马破开夜色,鞍上人皆戴青铜鬼面。“处理了。”绝尘将江月瑶往臂弯里托了托,他对着瘫坐在地上的洪郡守轻笑,靴尖碾过对方掉落的翡翠扳指:“今夜李家村剿匪,全赖大人妙笔生花。”“劳烦大人给这些反贼定个谋逆之罪。”绝尘将染血供状拍在肉山上,头也不回地走近大院“天亮前,我要看到剿灭叛党的捷报呈报天家。”“另拟一份赏格。”绝尘踏过满地残花落叶朝清晏院走去,“传大人手谕,江氏女平叛有功……”他低头看着女子衣襟上干涸的血迹,声音突然低哑:“赏银百两,绢帛十匹。” 第39章 “你想虐杀我的朋友,我晚来一步后果会怎么样你应该比我清楚!”青羽直指斋藤总司的祸心。 在屋子里整整闷了一个多月,几乎不怎么出门,如今终于双脚踏上石砖地面,终于看到了温暖的阳光,还有欣欣向荣的春光,贺龄君的心情很是愉悦。 说完,便给贺龄君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好好的陪着林夫人,自己急匆匆的带上丫鬟奴仆,出门去追苏恒去了。 一边吃着鲜嫩的牛肉,一边喝着白嫖来的好酒,加上外面白雪纷飞,气氛直接达到了巅峰。 最后被追急了的猞猁直接窜上了房顶,大头想要跳上去继续追杀仇敌,可惜这次没有给它借力的地方,它只能在下面看着猞猁大声咆哮着。 那边樊乐一进门,目光便直直的看向贺龄君,将她在看到自己一瞬间所产生的震动与惧怕都看的清清楚楚。 一道烦人的啜泣声在耳边萦绕,贺龄君头痛欲裂,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记者媒体们也发现了这一点,互相面面相觑,他们抱着万分的热情而来,但是却没想到街上如此的冷清。每一个路过的市民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欢迎和好奇,有的,只是愤怒,以及厌恶。 而天灭联盟之中的所有成员,在此时,冷汗淋漓,汗如雨下。他们,都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从几千公里之外涤荡而来。 大头和大花不屑地瞥了它一眼:渣渣一个,见识到大爷大妈的手段了吧?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皆是惊得魂飞魄散,若是被这玄武元帅吞噬,恐怕连得尸骨都是留存不下来。 “算了,反正也差不多了。”‘克鲁修’抬头,不过原本完好的一张脸,出现了另一半色欲之前的脸,脸上的皮肤就像是融化了一样被揉成一团。 就在众人议论时,温叔同咬破大拇指,一道血迹喷洒而出,落在阵法之上,咻的一声,那阵法便是扩散开来,在温叔同的前面,四道黑气缓缓涌起,这一幕奇异无比,就连苍穹也将目光稍微地落在了温叔同的身上。 四周,开始变得越来越昏暗,这样的情况也是没办法,随着海水之中能见度的降低,慢慢的大家所能看到的事物越来越少,叶尘在这时候并没有开启自己的灯光,所以大家看到的画面几乎都是黑色。 “你在说下去,我敢保证,最先被除名的就是你。”青洲上前一步,气势如针。 当时王安石罢相,只不过神宗皇帝是迫不得已做出的权宜之计,其对王安石还是很信重的。沈括看不清形势,就赶紧投机,这说明了他的政治智商之低。 此人不惧金乌族,甚至一举斩杀了八景宫之主的弟弟,可以说是后生可畏。 至今为止,张武天一共经历过包括主世界在内的五个世界,不同世界的战斗力等级各有高低,如果以龙珠原作作为参照物,那么第一世界的战斗力相对来说应该是偏低的。至少在张武天曾经去过的那个时间段是如此。 更何况,他又不是至尊宝,即使多了三颗痣,也不会变成孙悟空。 上次展悦召唤来的天机流浪商店,就是一个破烂的车厢,类似上个世纪的大篷车,这次却是一个像蒙古包的大帐篷。 这种场合,何连成的姨妈以这种姿态来,明摆着是来砸场子的,何则林涵养足够,依然面带着笑安排好一切,才笑着与她周旋。 凌霄却不知道余晴美在想些什么,他依旧大口吃饭,大块吃肉。他实在是饿坏了,余晴美带来的几样炒菜还有一大碗白米饭都被他干掉了。 原野雄的训话,自然没人敢不听,学生们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深怕被校长点名批评,甚至踢出学校。 又是一声极其独特的枪响,刘忠明发现自己坐的这辆车,似乎微微倾斜了一下。 然后又没了,但是看到这一句话,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何则林与我老爸确实有过交集。但是自从何则林见到我了以后,甚至在知道我的身份以后,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到底是为什么? 只见他的外套被扔在喷水池边,天雅双臂紧抱着冷得全身抖瑟,低着头呆呆的站在里面,任由向上喷涌的池水不断的冲刷着她。 趁着第一节课还没下,就和初一的这帮崽子一起聊了起来,本来还想装b当高冷呢,但是想着再装下去就真的要退伍了。 想想三十年前,原野雄就跟今天一样,总是跟在凌霄的屁股后面,好处自然也是被他捞到了不少,要不然的话,他也没实力办起这所贵族学校。 第40章 “普特罗,只要我们击败了光明神界的所有反抗者,到时候整个光明神界都是我们的,用得着现在就开始掠夺吗?”yin暗主神脸sè有些不悦。 “天使族又怎么样?我们不去进攻他们那已经是他们幸运了。如果他们赶来,同样让他们有去无回!”yin暗主神达克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是一名五星原士。看周围这些学员的脸sè,这名学员似乎有点实力。可是,许哲没有战意,对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陈梦莹不断的摇着头,爷爷对自己的关爱,她心中也是非常的享受的。 要知道,先不说林峰的地位和身份,在场的人也没有谁敢去得罪。就说今天人家结婚办喜事的,没有谁脑子坏掉了故意捣‘乱’来。 “老板老板,过来,把那几块石头搬出来给我看看。”中年人说完,就招呼店老板,把石头搬过来,给他看看。 无他,能让吸血魔兽反应如此剧烈的只有和第八个被选中的孩子有关的事情。 王彪的身影从下方的树林中慢慢的飞出。漆黑的‘杀破狼’剑上,淡淡的流转着一丝光华。 “我去把那该死的家伙绑过来。”其中一个青年男子似乎终是忍不住。黑着脸便要离开。 苏惠琴没有吭声,径直伸手到抽屉里,拿出了一盒白色的摩尔香烟,从里面抽出来一根烟含在嘴上,熟练的点着打火机,深深的吸了一口。 他们可是怀着一腔热血要做生意的,对做生意开餐馆的难度和辛苦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感受,心里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数钱,如何发家致富。 泰山府君掌控幽冥,金丹期的方敖在这岱庙之中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打量自己的灵魂,像是有什么无形的鬼物在窥视自己的灵魂一般。 两人一起用了饭,去了安阳公主院子,宋一羽还在睡,众人也没有去打扰他,李氏吩咐了丫头备着饭菜,好让神医醒来的时候吃。 早有配合的武威队员,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都躲着这些树走。只有武威的人知道,杏林医仙的药可不单是能救人的,杀起人来也是同样的犀利。 “不要怕,都是天地间的生灵,只要握住自己的手中的武器,就能够割下他们的头颅,就能够刺穿他们的心脏!”将军们怒吼,但是这声音在不断接近的炸雷的脚步声中,显得是那么的苍白。 “怕什么,兵来将当,现在咱们可以说是兵强马壮,还怕他作什么?”铁行倒是满不在乎,南码头一战他觉得打的不够过稳,早就想着可以再大战上一场。 李煜的气息变得极其衰弱,四肢和躯干上基本看不到血肉了,但宛若一具巨大骷髅的他还在战斗着,这一幕深深震撼了所有修炼者的心灵。 他的身上,武皇境七重天的气息顷刻间蔓延开来,整个湖面炸起一道道水花,他朝着楚天骄掠去。 还有这臀部,又大又圆,是一个生男孩的好屁股,也是一个能推车的好屁股。 但两相交手之下,云萧儿明显发觉,这些人的修为想必揽客庄的杀手,相距甚远,但眼下也管不了太多,只得冲上前拼杀。 这些日子,他白天打基础,晚上修炼游龙剑法,第一招潜龙出海他已经能练习了无数遍。 照这么一直下去,说不定,咱们本地陈黄赵柳四个大姓,都有绝嗣的可能!」金溪村黄氏耆老忧心忡忡,想事情想得更远。 卫景许风二人各自一身灰色深衣,头戴斗笠,檐子拉得颇低,迎着来得蹊跷古怪的风雪而行。 胡宝珠草草答应,但是她没有心情去医院。她匆匆洗了把脸,燃起了斗志,便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车上所有人都在看她,但是胡宝珠一点儿都不在乎。她浑身杀气腾腾,一定要回去杀个天昏地暗。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华康毅闻言,身体剧烈的颤动了一下,眼眸深处的杀机更加浓郁了几分。 ——这沟壑暗道里既有生死草生长,正说明‘天际海’的源流曾经从此处流过,只是在岁月变迁更易中,因为种种未明原因而更改了河道。 再者,他们似乎也没有见过如此多的东方人面孔一起出现,担心是必然的。 白皙的脸裹着激情燃烧后的红潮,她急促的呼吸一点一点的恢复了正常,她闭着眼,面容看起来很安详,像是睡着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黑崎之前告诫我,真木夏绪是一个很别致的笨蛋了。 帕丽亚王妃见王子对她说的话很不以为然,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觉得还是应该想个办法让安娜公主不再存有非份之想,更不敢让她在大王面前对她和王子说三道四。因为她知道公主的话对大王的决策至关重要。 裴湛立刻笑着安排了易清,叫了这些年来在暗处守着易清的两个道君出现,让他们将易清送回灵宗去。 我是被一声喊我的声音给惊醒的,在醒来的那一刹那这个声音好似还在耳边响起来,但我醒来之后身边就彻底归于了一片宁静,什么都没有。 这叩山门,顾名思义,便是拜山门的意思,通俗地说便是向少林寺的武者讨教切磋功夫,以武会友的意思。也是所有武林人士都十分向住的环节。 先生在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就一直在原地定定地站着不动了,我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都不敢动一分一毫,直到我看见地上的那双脚印忽然调转了来,然后往门外走出去,在地上留下一个个黑色的脚印。 第41章 “老混蛋!不是你们欺负到我们头上,我们会在今天来踢馆?黑的都被你们说成是白的,你们还要不要脸?”段刀子也急了,指着洪麒麟破口大骂。 林雨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这院子里这股子难以名状的安静,森严。 “秦穆澈,不是我想坚强,可是如果我不坚强,谁的肩膀会给我依靠。”苏念安闭上眼,结束这段对话。她也不知道秦穆澈会带她去哪里,但是这一天她都在他的车上渡过,他不言一语,真不像平时那么骚包的男人。 自从开始做自己的实业之后,黎响把精力也全都投在了生意上面,对于团队的管理也只有铺货的计划,再没有了以前那种跟自己团队的人无话不说的场面了。 作为这起事件根源的引发者的姐妹二人全部都惊讶着在那里,上一秒,她们还在可怜这个青年。下一秒,他就大发神威把钟军踹倒在地爬不起来。这种反差,让她们一时间无法接受。 大概林雨鸣的这种心思赵雅萍也感觉到了,她说那就等她们宴会结束,晚上八点多,在上次见面的那个酒吧坐坐,她要和林雨鸣一醉方休。 苏铮身形也瞬间暴涨,一股大力凭空炸出,顿时将罗家老祖的长枪给震退了回去。 说到底,人心本就自私。遇到危险,躲避也是生物的天性。大道理用嘴说自然简单,身体力行就非常艰难。 再次恢复成为萝莉的雅典娜,还有在她身边的戈尔贡之石,这就是证明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紧接着颈部大动脉一阵刺痛,那一管红色的药水就顺着大动脉流到了他的整个脖子,还有全身。 我看着大厅中欢腾的人,感觉他们比笼子里的兽,还要可怕,居然想出这么残忍的游戏。 然后我低头看着胸口的咒印,一只手抠了上去,然后轻轻松松就把这块带咒印的皮肤给撕了下来。 没别的,纯粹是他凶名远播后,底城都没什么人敢惹他了。有些时候他手痒想打架找找刺激,都没人和他打。哪怕切磋也是如此,到现在连蔚都不怎么和他切磋。 维克托更穷,虽然在做院长助理,但工资也就那些,大多都拿来做平时的外骨骼研究了,也没剩下多少。 最直观的证明,就是半年前只能维持数十秒的海克斯模式,到现在如果李非愿意,甚至可以常态化运行。 去了商场,她给蔡静买了一条蓝色的连衣裙,质地很好价格也很贵。她习惯了送人贵重的物品,即使到了现在这个习惯也没能改掉。 他所修行的的确是自然之力,并且在多次的疆场杀伐中,领悟出一套枪法。 凌骁这才反应过来,上一次出差结束后,她让刘晓晴开着车先送自己回家。 三天三夜之后,寝宫内殿里已是万倍时间流逝,随着重重阵法禁制关闭,秦沐凌终于和神采飞扬的师姐师妹们一起走出了内殿。 “我得罪了你,得罪了简家。宋家破产后,这些年从来没有一家公司敢收留我。离开这里,你让我去哪里?喝西北风吗?”宋浅秋冷笑一声。 “贺鎏阳,醒了就起来。”秦婷看了会天花板,觉得差不多了,开口。 咚的一声,慕紫晴痛的尖叫起來,她的嘴角顿时出了血,咳嗽了两声,一颗牙从嘴里掉了出來,落在地板上。 “娘,我回来了。”看着不远处那渐渐有些湿润的双眼,温远轻声说道。似乎害怕惊醒什么。 “额……神魔战争什么的……我是没有什么说法余地了……不过……叶子,那个魔炮师是什么职业?听起来牛逼轰轰的……能揭露一下不?”一边的张思维房间内的人都没说话了,就在一边插嘴道。 对唐惊涛来说,陆增的出现无疑让他大大的意外一下,愣是愣了两秒才有反应。 那些已经进入华天城的魔族还沒有反应过來,一股强大的力量充斥在华天城中,所有的魔族在一瞬间全部形神俱灭。整个华天城在所有武者呆滞的目光中开始慢慢的漂浮起來,悬在原本华天城所在区域上空之中。 有多爱她就有多恨,这么多年了,大学就被迫遣送出国,到今时今日,七八年了,她依然被烙印在他心底最深的位置。 要说现在宋云最大的优势是什么,那肯定是速度无疑。一拳幻化出两个拳影,蛮豹根本跟不上宋云的速度,想要阻止宋云就更加不可能了。蛮豹的力量是非常的恐怖,但是在宋云恐怖的速度面前,却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精泉?那是什么东西?还请前辈指教。”叶墨询问道,能够让蚩尤开口解释,起来这泉水定有着不凡的来历。 只见眼前的生灵高达十多米,浑身的肌肉夸张的隆起,身上长满了茂密的长毛,随意一拳砸在地面就是一个巨坑。但是他的双眼充斥着代表疯狂的红色,脖颈、手腕和脚腕上都有明显的勒痕,可见他被锁链镇压了多久。 腾飞能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真的是这么容易就被恐吓到的吗?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人物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众人,回首向着耶律虹修投去疑问的眼神,可耶律虹修却是摇了摇头,很明显也是不知道这帮人的来历。不过从目前来看,这帮人似乎是友非敌,像是专程来救他们的一般。 第46章 楠西听了,心里更加难受,事情本与她无关,可是总有那么一个声音在告诉着她。欧冠昇是爱错了人。 一听到艾莉丝的名字,西蒙神父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将身子向罗猎这边倾了过来。 从陈锋踏入神秘组织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落入他们的陷阱,这是一个局,一个专门为陈锋量身定做的局。尽管他们不敢走得太近,也不敢监控,生怕陈锋差距,但是有些东西,他们从侧边就足以得到结果。 可他这一起身,却是让慕云澄听到了响动。他忙将头转向叶飞羽所在方向,皱眉问道:“是谁在那里!水谣你在吗?”他连问两句都没有人回应他,慕云澄也自座位上站起,警惕地朝叶飞羽所在的位置移动过来。 他挥动魔旗,三十三道魔王印记护住他全身,这一剑纵有破天之能,竟也伤不到他半分。 林静说完这句话,强撑住伤势终于坚持不住,身子一软,便要摔倒在地上。 “这怎么可能?难道她的年纪与时间,也被无限系统给改了?”想到这,谢夜雨不由得在心中闪过这样一丝念头。 来自学院的战斗物资通过传送法阵达到,这一次议会应该是玩真的,因为占星台的人就连铠甲傀儡都传送过来了。 “也没办法了,看来只能从培养体中挑一个出来继续强化研究了,代替零号。”马丁摇了摇头,示意李主任不用为难,自己对目前的状态表示理解。 而慕枫痕又携碎秋水从旁刺来,陆星屿眼见是腹背受敌之势,但看他毫无惧色,越战越勇,虽是左右都要顾及,却也攻防一体,滴水不漏。 这些虚拟树怪的实力相当之高,比同等级的凶兽还要强大许多,其他人只能和与自己等级相仿的凶兽厮杀,越级战斗基本不可能。 “什么玩意儿?”歪嘴儿一边挥手,一边用脚将地上的东西给踢散开,只是除了一堆灰状物,陶罐里啥都没有。 费伍德森林里有一些神奇的植物,因为邪能的腐蚀失去了它本来的面貌,但是塞纳里奥协会的成员发现可以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来制作一些药膏用于恢复这些植物本来的面貌。 打好商量,四个负责捉妖的大神,便径直的去了天河,聚在一起一顿痛饮,喝到兴起之时,谁还管什么任务不任务的,醉了先说。 刘翔则踉踉跄跄退后了几步,眼光看向无心道人,只见无心道人脸上苍白,一张瓜子脸却十分精致漂亮,一双大眼睛满是焦急,却始终没看向自已一眼。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一笑,“嘴张你身上,我给你很多次机会解释,你自己不解释。 只不过现在,他还抱着一丝期望,就是希望系统能够将他体内这多余的能量抽走,哪怕付出~血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第二,是“天顺赌坊”的盈利能力很强。在京师的赌坊当中,它不说能排进前几位,至少进入前十,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乌婷儿看着龙剑飞,知道他这是在安慰她,她勉强笑了笑后走到乔老板身旁。 这时,一个声音笑道:“邪阳天,你得意得早一点了吧!”一道身影疾纵而上,落在邪阳天面前。只见那身影身着袈裟,双手合十,竟是天龙寺主。 “嘭嘭……”尸突成律归举起拳头砸门,眼见无人开门,顿时怒从心起,几脚就把一指厚的木门给踹开了。 自己一路上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如果他并不是来帮自己的,仅仅是为了看自己的笑话……乔曦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况且他不是乾元宗的人,和墨孤城又结有深仇未解,于情于理,他都没有义务去救自己的师兄。 听到夜灵的话,男人便猜到了她的意思,低低的嘱咐了一声,向其他几个紧皱眉头的男人继续往前走,可心里难免万分担忧夜灵。 飞行启动,白杰用时不到30秒的功夫就抵达了以后所在的土坡区域。只是人还没有落地,下方蚁将和蚁王已经率先发现他,当即一个个的触角废物,开启的土坡洞口出现了关闭迹象。 让白杰明白,他这次副本任务是讨巧了。若没有熊莹加入,拜火教成员的下场,就会是他大意下场。 记不起是什么时候听到这一句话,它怎么就存在了自己的脑子里且反复出现?是苏锦翎亲口所言还是自己在担忧恐惧或是不甘之下产生的幻觉? 白杰一怒,眼前变异兽那是遭了大罪,就看白杰手起棍落,愣是没有一个变异兽能够近的了白杰的身子。一棍子不够,那就两棍子,总有一棍子打出无视防御。 第42章 十六对本家那些人没什么好印象,怕朱攸宁受欺负,就也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到了现在,自己的实力通过与青火的比试,应该是比大圆满要强的,但是在这位叔叔面前,貌似跟青火也没什么两样。 所有人都惊呆了,虽然感觉好像有些不对,但是乍一听这话还真不知道如何反驳……而且,这些话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 在看看柳国源的那些竞争对手们,如今已经两个跨入高官了,虽然都是副的,可这也把柳国源甩下去一大截了,哪怕以前不如柳国源的那些,如今也都纷纷跑到了柳国源前面去,成为了一地一市的掌舵人。 就在徐睿博愤怒的在心中怒骂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徐睿博平复了心绪接起了电话。 虽然其他主宰没有说破虫族主宰话里的漏洞,但是偏偏有一人却是直接直言不讳地说出的这么一句。 就在唐煌心情显得十分陈杂的时候,指挥室内,唐煌座椅的背后,一个轻灵的身影渐渐地从虚空中显现而出。 朱攸宁并不知李婆子和朱老三家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会子他们已经到了新家的门前。 姬昊闻言,似是被玲珑给刺激到了一般,“蹭”的一下就炸毛了。 “你们两个,抬起头吧。”那冰冷声音响彻大殿,洛枫、阿瑟斯这才敢抬头,洛枫这时候才现。这宫殿内部很空旷连根柱子也没有,洛枫目光顺着台阶朝上方延伸。直至那坐在宝座上地死亡主神! 风妤点点头,表示自己早就知道这件事,可是她的这个反应却急坏了晴妃。 但长安摧毁东唐,取代王室李家,成为那片土地的主宰者,其强悍气势,让西楚其他人暗自心惊。 魔尊君棠与柳芽均是四界名号响当当的战将,却情愿一辈子受困于情爱执念牢笼之中,自寻烦恼、自怨自艾、不得解脱。 然后今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高宁就发现城堡内部空间当中,多了6个饭盒大的包裹。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竟然穿的是棉袄棉裤,而且明显又大又破,内里的棉絮都已经被翻出来了。 虽然命令他们跟随血影老魔,让大家心中微微有点,但此刻不敢有任何不满表露出来,都老老实实跟在血影老魔身后。 乌云先生安然坐着,对血影老魔的到来没有陌生表示,对城外的云尘长老,似乎也不那么关心。 整套抓捕动作分工明确,配合默契,迅速而果断,完美流畅,简直让菲尔叹为观止。 于是她干脆将银票拿出来平铺在桌上使劲瞧,结果越瞧越开心,越瞧越精神,反而更睡不着了。 “铛!”箭矢被成功挡住,相应的,他们三人的身形的停顿了一下,没跟上另外七人的脚步。 “人类,能够告诉我你的力量来源吗?”太初切入了何若智的思维,非常严肃地问道。 然而这掩埋不过是刚刚开始,随着中心的塌落,周围似乎也出现了许多空洞,无数的土方就在这些空洞的引导下,逐渐的消失在月球的表面。 “这件事情既然水落石出了,明天就让孙玉姣和宋巧娇去官府击鼓鸣冤!”张清莹现在的心情显然极好。 “谁不知道山里的危险,可那死丫头却非要进山,难道我还要绑住她的手脚不成!!”王村长无可奈何的说道。 只是目前穆陵关中的火铳并不多,加上后来制造出的五十多支新式火铳,也不过四百六十多支,因为还需要守关用,因此暂时还不能拔给侦察队用,乜只能暂时先就这样了。等以后火铳多了再说吧。 “没事,我们要是突然消失,那就和他没关系,问题是,警察是例行询问,还是放长线钓大鱼呢?”狼校长问。 李响赶忙从背包里拿出地图,平铺在草地上,张龙等人按住地图的四个角。 海浮石带着一副拘束落寞的神情,看着白茯苓与南宫正、刘伯伦“相谈甚欢”,却不肯与他多说半句,甚至直到离开为止一眼都不曾再向他这边看来,心里怒气勃发,面上却无一丝异样。 于是,在某个时刻,成了奴隶的狼人与统治着他们的血族爆发了大战。世界上没有人愿意成为别人的奴隶,即便是已经非人的狼人。 “好,那恩人,我们先告辞了。”弗莱克和吉莱克对着德莱的背影鞠了一躬,正准备离开。 “看你的样子,是有什么心事吧?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一说的。”杨夕月道。 随后她悄悄朝身后那帮黑影瞟了一眼,果然这些家伙正在勾肩搭背正在商量着什么。 “能不能敌得过,能本尊将你的魔婴磨灭之后,你就明白了。”夔魔将在语言之上也不甘示弱,立即就与宋征用言语相互攻击起来。 第43章 当然,这也可能是他无知者无畏,看待这件事情的目光只浮于表面,但是却也无法忽视他的预感之强大。 至于方法,总的来说就是堵不如疏,曾经在琴·格蕾的情况中x教授试图强行将她的力量堵住,却最终导致了一场惨剧,对于如何处理绯红的问题自然不会再犯老错误。 看他们的表情,陈宝觉得这几个很可能真的是间谍。但这几个间谍和他们的情况又不一样,不是心灵协会派来的,很可能是其它国家混进来的情报人员。 恐惧惊悚的氛围,几乎蔓延在了这‘花’雨之中仅剩下的妖族内心,反抗,怎么反抗? 此时的闫武辉心底里是愤恨的,为了活命,更为了扼杀面前这有点犹豫的李辉,他现在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了。 如果可以的话,给她足够多的时间,她希望能够继续这样以见证者的姿态、去再一次从头到尾的亲眼见证身旁某个笨蛋带领着一支全新的队伍以最荣耀的姿态回归。 温伯颜回答,面容中忧虑没有消除,汇报道:“汗王,大唐与萨珊来往密切,双方物品交换极多,从西方而来的粮食,大多流入大唐境内! “诸位将领,听本王令!“顷刻间,忽鲁努尔神色严肃起来,厉声道! 方辰和长生是在东方未明的清晨离去,待清秋醒来前来唤方辰时,屋内早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张纸交待着离去的告别。 城门后面,一支刚刚赶来的士卒正巧看到城门倒塌的一幕,而迎接他们的,是一连串的射击。 还有就是,他们去凯旋路和清江路,看到有汽车在路边停下,就过去收停车费,人家看看他们,不像是好惹的,又带着红袖箍,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什么单位或居委会派出来的,不就两块钱嘛,就给了他们。 又让平安喷出一口寒气,将灰斑鼠已经支离破碎的尸体彻底冰冻,隔绝血腥气味后。 萨莫拉诺在右路被兰纳放倒,马尔科·兰纳吃牌并且送了国际米兰一个位置靠右的任意球。 北上朔方的可不仅仅是徐庶等人,几个依附在卫氏下面的世家也要紧锣密鼓的动员起来。 他之所以能对着钰茜说出那些话来,也是因为他认为钰茜很好欺负。 留在阿森纳,可以跟博格坎普和队友们学习一下,温格也很会教人踢球。 这个木桩是季安昨天通过捡来的废弃木料、以及钉子,手工diy的。 回过头查受害者和他说的雪儿,雪儿大家都知道,不是刚有个轰动性的新闻吗,被罚了那么多钱,印象怎么可能不深。 别说是传说强者,就算半神强者,面对围攻都有可能走不出去,所以动武是最下策。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我起来!”见几人蒙蒙的,林教官凶道。 “明天再拿也是一样的,我们先回家。想好吃什么了吗?”景厉琛按住她开车门的手道。 “江伯,都准备好了么?”等佟爻出去,陈娇娇给陈家老管家江树海打了电话。 花费了好长时间李少凡才把这个神箭手在战场上发挥的莫大作用的事情讲明白,只是这家伙的一句话直接让李少凡华丽的扑街了。 正在四处搜寻消失的那个丫头的五大恶兽,恰好看见那丫头正在挥剑施展剑法,原来是红线‘隐灵术’的魔力消失了,所以她的真身也自然显露出来。 长风呼啸,山河后移,幽影雪狼的四肢踏过长长的亡命之途,苍雷王城外至此已有几千里之地,冬季的黑夜格外早了些,黄昏,日暮,夕阳拉长了身影,叶寒叫停了幽影雪狼。 “我们一直追求这种场面,我们也是龙的传人,所以见到自己的图腾自然也是兴奋不已了,甚至我听说都有一些科研机构要专门的解决这件事情?”慕容嫣然笑呵呵的说道。 “呵呵,我爸和他十多年的感情,比不上你的一个名头。”马云峰自嘲的笑了笑,回了一句。 “如果这次我没出山,我肯定不会有机会坐在这儿跟你唠嗑儿,柴旺的后手让我都摸不透。”党军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说道。 她手上结了个印,施展控水束,一抬手凝聚的水哗哗就浇在了她身上。 东柯河图自己就是紫血贵族出身,对这些大贵族子弟的傲慢心性门儿清,所以冷眼看着一叶宗伟蹦跶。 李欣然兴奋地蹦跳起来,然后抱住了楚昊的脑袋,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所以,我可是来帮你转移武器的。要是被这些人拿走,你看看还会有多少人像你一样被他们动手了。特别是他们拿到枪以后。”楚昊淡淡道。 顾神宇声犹振振,语气狂放不羁,笑声惊动天地,霸气外放,宛如万古星空俯临,洒脱泰然。 第44章 萧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里正,表情变幻莫测。过了很久,他才扔下木剑,那木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萧霁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呵斥道:“都退下!本世子隐姓埋名在此,不许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若敢违抗,休怪本世子不客气!”里正和官兵们吓得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李家几人脸色苍白,落荒而逃。江月瑶的两个崽崽,四郎和三娘两眼放光地看着萧霁,眼中满是崇拜。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姓萧?你是世子吗?”三娘也一脸花痴地附和:“萧大哥,世子是什么东西?里正好像很怕你一样。”萧霁见人都走了,才垮下表情,深深叹息,捂住自己受伤缝合的地方龇牙咧嘴。大郎却皱起了眉头,他走到萧霁面前,低声说道:“萧公子,你虽武艺高强,可如今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惹上官非。我们不过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想牵连其中。”萧霁看着裴大郎,突然嗤笑出声:“小兄弟,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劳什子世子吗?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那群官兵好像认错了,这才将错就错狐假虎威而已……”说罢,他转身看向江月瑶,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而江月瑶也微微仰头,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起来……“夫人,在下着实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可心中却明明白白,是夫人您救了在下性命。”萧霁微微歪头,故作懵懂无辜之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似藏着满天星辰,透着几分狡黠与俏皮。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地痞无赖般的洒脱,摊开双手说道:“我听旁人说,这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话到此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中满是戏谑。江月瑶瞧着他越说越没边儿,自家那两个小崽崽,四郎和三娘,竟在一旁频频点头,那模样,仿佛今晚就要让他们二人洞房花烛一般。她心中一急,赶忙开口打断:“公子,且慢。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里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她看着萧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还处在失忆状态,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罢了罢了,不如先将他留下养着,待日后再好言好语哄他回官府领那赏金。思及此,江月瑶眸光一转,说道:“既然公子一心想要报恩,我看你功夫如此了得,不如……”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霁的反应。“我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不如你就教我这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些武功,权当是报答我了。”萧霁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模样,生怕眼前的妇人反悔似的,急切道:“好,在下愿意!”江月瑶微微皱眉,又道:“你说你不叫萧霁,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萧霁低头沉思片刻,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不过既然那些人唤他萧世子,他不如就顺水推舟,改个名字罢了。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在下就叫萧旭,旭日东升的旭,寓意着新的开始,也盼着能早日寻回自己的过往。”江月瑶将新采的蕨菜浸入陶瓮,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三分赞赏之色:“萧郎君此名,倒似沾了朝霞三分灵气。”她指尖掠过腰间缀着的银铃铛,忽听得身后传来窸窣响动。四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至萧旭,发间草屑未除,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拽他衣袂:“萧大哥可以教我御风之术吗?昨儿见黄犬追蝶跃过篱笆,四郎也想学那轻身功夫。”他没有说出下一句,他若是会轻功,哪里每次发射暗器的时候都要到处去找合适的站位。萧旭点头,“那是自然。”他倚着褪色靛蓝枕衾,苍白面容浮起清浅笑意,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待你能举着水缸绕村口老槐三匝,自当倾囊相授。”话音未落,三娘已端着木盆迤逦而来,盆里粗麻衣浸得半湿,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瞥见四郎拉着萧旭撒娇,三娘则走到江月瑶身边好奇地问道:“娘亲,你刚刚为何不让萧大哥以身相许,反正我们也没有爹爹。我觉得萧大哥就挺不错,长得好看还会武功。”江月瑶执箸的手顿了顿,獐子肉在陶钵里翻出金黄油光。她以袖掩唇轻咳一声,簪头的银流苏扫过三娘发顶:“傻丫头可听过越艳越毒的道理?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就像山间的花朵,好看的要么在悬崖,要么带着毒刺。”“娘亲总说红颜祸水,萧大哥这般人物就是红颜祸水吧?”三娘绞着衣角,找了一处木枝将衣服悬挂起来。裴大郎倒像是很疑惑,目光却如暗夜里淬火的刀锋,一直痴痴地看着萧旭的身影。他心中有天大的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口。少年忽而垂眸,将脚边碎石踢进篱笆外的野草丛。狐狸尾巴藏得再好,终究遮不住腥臊气。萧旭长期在这里,还怕自己撕不掉他的伪装吗?就这样,短暂的慌乱后,大家都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工作节奏。萧旭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回了窑炉旁的小床上。江月瑶回到灶台准备用獐子做菜,獐子皮毛处理一下给小崽崽做保暖外衣。“叮!宿主打脸kpi超额完成,奖励积分100——建议立即兑换《广场舞防社死指南》。”机械音陡然在识海炸响,惊得江月瑶差点摔了手里的獐子肉。她闭眼凝神,一把揪住识海里扑腾的毛团。原先巴掌大的仓鼠系统此刻顶着安全帽,体型膨胀如煤气罐,尾巴上还拴着块荧光屏滚动播放【毒舌系统上线公告】。“迟到的播报不如草纸,”江月瑶戳着仓鼠鼓囊囊的腮帮冷笑,“都过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播报,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隔壁生产队的驴都不敢歇这么长时间工。”仓鼠甩了甩尾巴,荧光屏瞬间弹出鲜红的【打脸值:300/1000】进度条:“根据《系统守则》第八十八条,宿主辱骂系统将触发惩罚任务——”它绿豆眼里闪过灵光,“比如…在里正寿宴上领跳《爱如火》?”江月瑶无语,她拎起来一只跟土拨鼠一般大小的巨型仓鼠:“系统,你大约是有什么病吧?”戴着安全帽的小仓鼠扑腾了很久,江月瑶才把它放下来,系统撒着娇:“宿主,我回主系统升级了呀,所以才来晚了。”“我现在是毒舌系统,编号007。” 第45章 江月瑶捏着仓鼠尾巴把007倒提起来,“所以,你升级了个什么东西?”那仓鼠模样的系统踩着虚空转了三圈,尾尖抖落一串绒毛:“宿主,此次升级解锁了朱颜改打脸kpi。原是原主残魂执念所化,要教那起子捧高踩低的,把吐出去的唾沫星子都咽回去!“她指尖微顿,陶钵里的肉糜溅起几滴猩红:“仔细说来。”“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它故意拖长尾音,爪尖亮起道血色光柱,“要让全城百姓争着把你供起来!”江月瑶捏着仓鼠系统的短尾巴晃了晃,指尖戳向它肚皮上闪烁的【打脸kpi】全息投影:“原主这执念够清奇的,从克夫弃妇到万人迷——她怎么不直接许愿当女娲重捏张脸?”仓鼠007在识海里翻了个跟头:“宿主,您总该尊重客户需求。”“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系统的机械音,一抬头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回来。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楂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江月瑶抱住三娘,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告诉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少女捧着温热的兽皮凑近灶膛烘烤,油脂滴落柴火,噼啪爆出细碎火星。“这皮毛若用茜草染过,应该比绸缎还滑呢。”她说着将皮子翻面,露出内里银霜似的绒毛。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裴大郎蹲在檐下磨柴刀,窑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劈砍一些,忽听得“刺啦”一声。江月瑶竟将肉片投入烧红的鹅卵石上,油脂裹着香料瞬间腾起白雾,混着松枝燃烧的清香,飘逸得很远很远。“这是青石烤肉,”江月瑶执长筷翻动着肉片,琥珀色的油星在陶钵里跳跃,“这样烤的肉,最是鲜嫩。”话间将炙好的肉片蘸上蒜醋汁,分盛在粗陶碗里。四郎早捧着竹筒饭候在一旁,盯着獐肉两眼放光。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清香的焦香瞬间炸开。七岁的裴三娘正给獐皮夹袄锁边,将四郎拉到自己身边:“四郎且收收口水,仔细滴到娘新晒的菌菇上。”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乎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今日休想偷师。”约莫着午时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细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默默将剩余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山风掠过晒场,带着炙肉的余香与皮毛的暖意,江月瑶深觉此时此刻惬意无比。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东家这是要馋死吾等!”他官话里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粗布短打上还沾着夯土墙的泥点子,目光却死死黏在石板上滋滋作响的肉片上。“这手艺不去镇上开酒楼,简直是暴殄天物!”江月瑶手腕一翻,将烤得金黄的肉片码成莲花状,琥珀色的肉汁顺着陶盘纹路蜿蜒而下。“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随后江月瑶远远地邀请张九等工匠吃饭。“尝尝这火候可入得您的口味?”江月瑶将陶碗推至张九面前,碗中肉片切得薄如宣纸,边缘微微卷起,紫苏碎与野葱花星星点点缀着,倒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张九喉结剧烈滚动,举着竹筷的手竟有些发抖。待肉片入口,他眼睛倏地瞪圆,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含混道:“这……这獐肉怎的这般鲜甜?莫不是东家藏着什么秘方?”獐肉外脆里嫩,紫苏的辛香裹着野葱清甜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眼泪汪汪却说不出话。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众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东家今日做些什么吃食了!”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轻轻一拍手背:“仔细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可别是要扣工钱。”众人哄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他面色仍显苍白,月白长衫松松系着,却已不见早上咳血的病弱之态。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效果极好。见众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手艺,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说着竟执起竹筷夹了片肉放入口中。刹那间,他眉峰微动,琥珀色眼眸里泛起涟漪。那獐肉外皮焦脆如琥珀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交融,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瞬又泛起丝丝凉意。他闭目细品,恍惚间竟似看见春日山野,紫苏花在晨露中摇曳,野葱顶着露珠破土,而那只獐子正踏着朝霞在林间跳跃。“萧大哥觉得如何?”四郎突然凑到他跟前,油亮亮的嘴角还沾着肉渣。萧旭睁眼便见小童狡黠的笑脸,忍俊不禁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话音未落,四郎已得意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他转身冲着张九等人比画,“除了我三姐可以堪堪和娘亲齐名,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娘亲做饭更好吃的了!”“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尖却泛起薄红。三娘在旁捂嘴偷笑,忽而眨眨眼道:“萧大哥吃了这獐子肉,保管明日就能上山打虎。”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这肉里可掺了娘亲特制的药膳,都是特意给你做的……”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三娘似乎是个毒奶王……嗯……嗯?!!! 第47章 裴大郎突然“嗤”地笑出声,惊得众人纷纷望来。这寡言少语的青年放下手中弓弦,粗粝指腹摩挲着箭镞纹路:“三妹妹这嘴,抹了蜜似的。要我说,我娘亲这手艺,在镇上支个摊子,保管日日客似云来。”他顿了顿,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九爷还曾说便是那醉仙楼的掌柜,怕也要来偷师。”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间,江月瑶舀起一勺獐骨汤浇在米饭上。晶莹米粒裹着乳白浓汤,间或浮着几片野菌,在暮色里蒸腾着诱人香气。她抬眼望向萧旭,正撞见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中暗自腹诽,别别别,咱不吃美男计这一套。江月瑶忙垂眸道:“萧公子若不嫌弃,明日便来当个账房先生如何?工钱嘛……”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陶碗边沿轻叩,“管饭便是。”系统此时突然在脑海中吐槽道:“宿主,你能单身二十多年,并非毫无缘由啊。你如今已不只是简单的钢铁直女,不仅不吃美男计,竟还想着算计美男呢。”江月瑶嘴角微扬,心中笑道:“物尽其用嘛,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浪费?”萧旭手中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越声响:“江姑娘这买卖,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报答江姑娘的恩情,赴汤蹈火在下亦可。”他眸中星辉流转,竟当真掏出块靛蓝帕子抹了抹嘴角,“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准备何时开业?”江月瑶微微沉吟,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诸事顺遂,手中也积攒了些钱财。若能将这些钱拿来投资,开一家酒楼,以二郎那擅长商道的本事去经营管理,自己再从旁稍加指点,想必定能挣钱。毕竟,自己接的那“盛世粮仓”的主线任务,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一个乱世的变革不光是技术改革,体制改革等诸多事宜,这一切的基础,皆是由经济决定的。待二郎归来,与他好好商议一番,定能将这计划推行下去。想到此处,她抬眸看向萧旭,盈盈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二郎归来,与他商议妥当后,自会定下开业之期。萧公子放心,若公子真心相助,奴家也一定不会亏待公子。”萧旭闻言,微微颔首,正色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既已应下,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姑娘这酒楼可有初步的设想?”江月瑶略作思索,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心中早有筹谋,这酒楼开业之后,断不能囿于寻常经营之道。我欲开拓的酒楼营生模式,将这坝坝宴、酒席承接、婚礼诸事皆纳入其中。”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异之色,随后纷纷围观,他们不懂何为坝坝宴,对江月瑶这新奇大胆的设想满是期待。裴大郎放下手中酒盏,眼中满是钦佩,说道:“娘亲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此等妙想,儿子闻所未闻,若真能成事,想必定能在这方圆百里独树一帜。”江月瑶微微一笑,自家的大崽崽就是会说话:“这传统酒楼就做些固定的生意,让客人去酒楼吃席,我们则可以根据乡下的习俗,带着厨师物资,去主家家里帮忙做宴席。正常经营的钱我们挣,主动外出的钱我们也去挣。”萧旭垂眸,沉思片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说道:“江姑娘此计甚妙,扩大了营业线路。只是这坝坝宴辐射范围必定不会太广,若是远方客户有这样的要求,成本过高又当如何运作?”萧旭的话问到了江月瑶的知识盲点上,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正思索间,忽觉脑海中光芒一闪,江月瑶识海中的银河陡然沸腾。淡青色数据流裹挟着现代的营销案例纷飞,全息投影将十里八乡的地形图铺展在獐骨汤蒸腾的热气里。片刻之后,江月瑶心中有了主意,她抬眸看向萧旭,自信满满地说道:“萧公子所虑甚是,然我自有应对之法。对于远方客户,我们可推出定制套餐服务。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和预算,提前拟定好菜单和价格,签订契约,收取定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我们的收益,又能让客户放心。而且,我们还可以与当地的客栈、车马行合作,为他们推荐我们的服务,从中获取佣金,进一步降低成本。”“或者说,我们发展得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开通加盟店。”裴大郎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娘亲,你说的加盟店是不是分号的意思?盐铁专营之制,设总号于县城,分号布于四乡八镇。各分号需缴纳协约金,承用我酒楼招牌与秘制菜谱,统一采买食材以压成本。如此一来,既扩大了版图,又免了长途跋涉之苦。”江月瑶一听,自己表达的倒也是这么回事。“还是我儿了解我。”众人听闻,皆惊叹不已,对江月瑶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接着说道:“至于酒席承接,我们不仅要提供美味的菜肴,更要注重服务和氛围的营造。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如寿宴、满月宴、升迁宴等,设计不同的主题和装饰,让每一场酒席都成为客人难忘的回忆。同时,我们还可以推出会员制度,为常客提供优惠和专属服务,增加客户的忠诚度。”“而婚礼方面,或者说红白事,更是大有可为。我们可以提供一站式的红白事服务,从场地布置、婚礼策划、秀禾服租赁,到婚宴或者丧席安排等,全部包办。让新人们无需再为繁琐的婚礼筹备而烦恼,只需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还可以与城中的珠宝店、花店等合作,推出联合促销活动,吸引更多的客户。”萧旭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佩:“江姑娘真乃奇女子也,此等经营之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真能如此施行,这酒楼想不红火都难。”裴大郎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所言极是,儿子定当全力支持娘亲,将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第48章 江月瑶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地勾勒着酒楼的未来图景。只是,若论起经商天赋,她实则并不具备。虽说她心中规划得头头是道,可细细想来,那些方案漏洞百出。在现代工业社会,她的这些想法或许尚有可行之处,但在这古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彼时,人分三六九等,奴隶制尚存,普通百姓生活困苦,每日为温饱奔波,哪有闲钱去请人置办酒席?平日里,若有红白喜事,多是乡亲们相互帮衬,你出力、我出物,热热闹闹地就把事儿给办了。江月瑶所设想的那些经营之道,或许在繁华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在这偏远的边疆小镇,无异于纸上谈兵。裴大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无拆穿、贬低娘亲的念头。他深知,待二弟归来,与娘亲仔细商议一番,娘亲自会幡然醒悟。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听得连连点头的工匠,不禁暗自叹息。这些人皆是门外汉,只听得江月瑶描绘的美好蓝图,便盲目附和,全然无人去深究其中关窍与利害得失。而那萧旭,着实让裴大郎捉摸不透。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自始至终都在顺着娘亲的话奉承。裴大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的身形外貌与自己的爹爹裴修远竟有几分相似。初见他时,自己险些以为爹爹回来了。可转念一想,几年前,那渣爹声称要去赶考,自此便音信全无。年幼的三娘和四郎对渣爹毫无印象,就连他自己,随着岁月流逝,也渐渐模糊了裴修远的容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爹。江月瑶却浑然未觉裴大郎心中所想。毕竟,裴大郎日后可是声名赫赫的政治家,于乱世之中执掌一国摄政之权。出身于这般复杂家庭的他,所思所虑自然周全缜密,绝非寻常人能及。众人用过午饭后,便又各自忙碌起来。萧旭端着江月瑶熬煮的紫参汤,悠然品尝着。三娘带着四郎,在那裴大郎早已开辟妥当的空地上,精心制作小锄头,打算在屋子前翻新几块菜垄,好让日后能多些新鲜的蔬菜可食。裴大郎则依旧不辞辛劳,背着白垩石,砍伐着木材,为家中诸事奔波劳累。江月瑶环顾四周,眼见众人皆有事可做,唯独自己闲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她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可是农学博士啊!如今身处这古代,不正该将自己的所学施展出来,去改良这落后的农业技术吗?念及于此,江月瑶当下便不再迟疑,顺着田间小路,朝着李家村的农地走去。此时正值四月,田间地头,不过油菜与小麦两种农作物。事实上,她曾在自己的论文中深入研究过,对标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汉朝,农作物种植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若论粮食,北方之地,普遍种植小麦;而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则以水稻种植为主。若论蔬菜,东汉末期政论家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中,提及的蔬菜种类繁多,有瓜、瓠、葵、冬葵、苜蓿、芥、芜菁、芋、蘘荷、生姜、葱、青葱、大蒜、韭葱、蓼、苏等。若论经济作物方面,主要有桑、棉、麻、芝麻、蓼蓝和胡瓜等。雄麻以其纤维用于制造亚麻布及其他织物,雌麻则与芝麻、白苏等作为油料作物,蓼蓝更是作为蓝色染料作物被广泛种植。若论果树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既有桃、杏、中国李、枣、栗、中国梨和柿等温带落叶果树,也有柑橘、橙、柚、荔枝、龙眼、枇杷、梅、杨梅、橄榄、香蕉等常绿果树。汉代还极为注重林业发展,地主与农户皆会种植果木桑柘、竹、漆、桐、梓、松、梅、杂木等。并且,汉代已然出现了温室栽培技术,用于在冬季种植蔬菜,如韭菜等。江月瑶前身若不是农学博士,自然也难以知晓这诸多知识。恐怕无人能信,在汉朝之时,自己那迷人的老祖宗便已掌握了世界顶尖的农业技术。相比之下,这大景朝的农业实在是落后得令人咋舌。江月瑶一路行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轻嗅。天呐,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地啊!整个李家村不仅地处平原腹地,更拥有那珍贵的黑土地。至于何为黑土?便是如东北那般的黑色土地,在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下,地表植被死亡后历经漫长岁月的腐蚀,逐渐形成腐殖质,日积月累,便成了黑色或深褐色的土壤。这种土壤通常富含有机质与腐殖质,保水保肥能力极强,肥力极高。黑土地土壤颗粒排列极为合理,既有较大的孔隙供空气流通,又有较小的孔隙保持水分。其团粒结构有助于土壤保持疏松状态,极大地促进了根系生长与微生物活动。土壤中更是含有适量的氮、磷、钾等大量元素,以及钙、镁、硫、铁、硼、锰、锌、铜、钼、氯等中微量元素。这些养分皆是植物生长所必需的,能够满足植物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总而言之,此处实在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绝佳之地,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大豆等,皆能在此茁壮成长。江月瑶踩着田埂上的露水往村西头走,晨雾里忽然传来“嚓嚓“的声响。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望去,三个佝偻身影正在烈日下挥锄。正是春耕时节,这户农人在给抽穗的麦苗除草!“系统,麻烦你调李家村十年产量数据。”她捻起一撮泥土,黑褐色的颗粒从指缝簌簌而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007的机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音:“前年,亩产麦一石二斗;去年,亩产麦九斗。宿主您没看错,这黑土地被他们种得一年比一年薄!”江月瑶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板结的土层。本该松软如糕的腐殖质硬得像陶片,扒开表层竟露出灰白色的底土。刚刚竟然是她粗心大意了!只看见表层的土壤,没有发现下层土壤的变化。灰白色,那不就是典型的盐碱地?她仿佛看见地力化作青烟,从这些农人高举的锄头下丝丝缕缕地消散。江月瑶抬眼望向这片广袤的农田,心中思索起来。在大景朝,眼前的这些农民们显然并不懂得轮作休耕之法。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耕种着单一的作物,土地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肥力日益衰退。就如同眼前这片农田,庄稼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他们只知一味地开垦、播种、除草,却不明白土地也需要喘息,需要不同作物的滋养来恢复生机。每一季收获之后,土地便被过度消耗,却无新的养分补充。长此以往,粮食产量自然每况愈下,农民们虽辛勤劳作,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遇上灾年,更是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第49章 “老丈,这地歇过吗?”她拦住背柴的老农。“歇?”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官府的田税可不会歇!”仓鼠007抱着一颗虚拟麦粒瑟瑟发抖:“宿主冷静!据扫描,该村连续十二年种植春小麦,土壤有机质含量已跌破临界值……”她又瞧见几位农人正于田间劳作,便盈盈上前,福身一礼,轻声问道:“几位老丈,小女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一位年逾五旬、面容黝黑的老丈停下手中锄头,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但说无妨。”江月瑶目光落在那一片片麦田之上,缓缓道:“老丈,我见这地里年年都种小麦,可曾想过换种些旁的作物?”大爷年逾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沟壑,粗糙的双手如老树皮般,正熟练地拔除着杂草,动作间满是疲惫。“老丈,这般劳作,着实辛苦。”江月瑶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大爷直起腰,抹了把额上汗珠,憨厚笑道:“姑娘说笑了,咱庄稼人,靠地吃饭,哪能不辛苦哟。”江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片麦田上,麦苗稀疏瘦弱,叶片泛黄,尽显疲态。她心中忧虑,试探着问道:“老丈,我见您这地年年都种小麦,就没想过换种旁的作物?或是让这地歇上一歇?”大爷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咱祖祖辈辈都种这小麦,哪会种旁的?这小麦虽收成不算顶好,但好歹是咱的口粮,换了旁的,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哟。”另一位稍年轻些的农人也附和道:“是啊,姑娘,咱就靠着这地吃饭呢,可不敢轻易换。”江月瑶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老丈,这土地就如人一般,一直劳作不休息,也会累垮的。若是轮着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歇一歇,补充些养分,往后收成定能更好。”老丈们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那老丈皱着眉头道:“姑娘,咱从未听过这些道理,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哪能说改就改。这豆子、棉花啥的都是蜀国种的,咱也不会种啊,万一种不好,一家人不得饿肚子?”大爷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多种些小麦,能多收些粮食。”此时,周围几个正在劳作的农民也围了过来。一个年轻些的后生,约莫二十出头,满脸好奇地问道:“姑娘,您说的这轮着种,到底咋个轮法?真能多收粮食?”江月瑶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轮作之法,便是今年种这作物,明年换种旁的。比如今年种小麦,明年便种豆子。豆子能固氮,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此往复,土地便不会那般疲惫,收成自然就好了。”另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姑娘,咱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过这说法,您莫不是在哄咱吧?”江月瑶急道:“这新的法子虽听着新鲜,但并非不可行。小女子愿教大家种植之法,先小面积试试,若收成好了,再大面积推广也不迟啊。”这时,又有一位农人插话道:“姑娘,你说得轻巧,咱庄稼人靠天吃饭,哪敢轻易冒险。再说了,这大景朝又不止咱这一处种小麦,大家都这么种,也没见有啥不妥。”那后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姑娘,咱没种过那些,不会种啊,万一收成不好,一家人可咋办?”江月瑶垂首,黛眉微蹙,陷入沉思。这大景朝之发展态势,竟与她前世所知那偏居一隅的边疆小国颇为相似。观其国策,似对农业、商业乃至工业皆未予以足够重视,宛如蒙尘之明珠,空有光华之质,却未得绽放之机。她心念一动,再度调出那神秘的系统面板。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仓鼠,头戴学士帽,正稳稳立于她的肩头,模样俏皮又带着几分睿智。“宿主,你终于肯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然而,江月瑶并没有搭理它,她一门心思地读取数据和资料。细细探究之下,果不其然。大景朝虽坐拥大陆中原平原之要地,山川秀丽,沃野千里,自然资源极为丰饶,实乃天赐之福地。奈何当朝统治者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致使这大好河山未能尽显其能。且说这农业,整个国家于春季不过种植些小麦与油菜,夏季也仅局限于水稻和黍(大黄米),秋冬季则种些粟和大豆。至于蔬菜,不过萝卜、白菜、黄瓜、韭菜等寥寥数种,其余品类皆需从别国购入,且专为贵族享用,寻常百姓难得一见。更甚者,连养马所用的苜蓿草,竟也全是“纯进口”之物,如此种种,实在令人唏嘘。再看工业,不过以冶铁业和制陶业为主。国家虽掌控着资源,却未能善加利用,仅以此换取他国之初级工业制品,犹如以明珠换瓦砾,实乃得不偿失之举。而那商业,看似发达,实则不过是拿国内的初级农作物和工业制品去兑换邻国之物。如此贸易模式,犹如饮鸩止渴,虽能解一时之需,却难成长久之计。长此以往,大景朝必将陷入依赖他国、受制于人的困境。江月瑶越想越觉忧心忡忡,大景朝长期这样下去恐将难逃衰败之命运。而系统把她这个现代的农学博士送过来,搞什么【盛世粮仓】的任务,很明显是专业对口了。江月瑶指尖捻着一株枯黄的麦穗,耳边突然传来“吸溜吸溜”的抽泣声。她偏头望去,仓鼠007正抱着块虚拟手帕抹眼泪,学士帽歪斜着挂在圆脑袋上,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缩。“宿主终于……嗝……开窍了!”系统用尾巴卷着《盛世粮仓计划书》往她眼前怼,“本系统当年被主神骂了八十回废物点心才抢到宿主您的灵魂,只有你才适合做这个任务……”“您刚来的时候还吐槽我不看简历……”江月瑶揪住它晃悠悠的帽穗:“哟,我们的系统小哭包还藏着多少辛酸史?”她故意戳了戳仓鼠鼓囊囊的腮帮,007瞬间炸毛,尾巴上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黑历史画面。戴着可爱睡衣的仓鼠被一群虚拟猪仔追得满屏乱窜,还一边委屈巴巴地撒娇:“宿主不许笑!要不是为了抢你……”她憋着笑看完整段影像,忽然从空间掏出一把炒瓜子:“乖,接着说正事。”仓鼠条件反射地接住瓜子,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的颤音:“您之前天天骂我是什么克夫系统,现在看到数据了吧?大景朝连马匹草料都要看胡商脸色,再过十年连运粮的骡子都养不起了!”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呵,是萧霁吗?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夜幕降临,繁星点点。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说人话。”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石龙坞?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鼠疫又称“黑死病”。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潜伏期较长,为2—10天。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lanB。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恰在此时,萧旭归来。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萧旭挑眉。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7章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98章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9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这种光学瞄准装置,在萧明乾将玻璃搞出来的时候,萧明乾便组织了一批人在搞这东西,但是由于萧明乾真的不是很懂这些,连名字也只是在前世上课的时候听到过,所以其研发进度相当的慢。 就在仙墓出土和三大学院大比的消息传出之后,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传来了,那便是天岳帝国的战报。 毕竟时间不等人,未免里面的人出事,或者季承天闹出更大的乱子,白正礼就让方宇旸和方宇昕先进入基地。 水柔和曲千荷拉着白谦谦在身边坐下,一边感叹着他长高了长瘦了,一边挑了他喜欢的零食往他嘴里塞,似乎恨不得马上把他喂胖了。 赵乾坤还在车里的时候,就一眼看见了方宇昕,直接就惊怒了——方宇昕根本不可能领取到任务,她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她还想陪白烨去死?不!不对!她不可能知道这次任务是死亡陷阱,那么……难道是白烨骗她来的? 就在权叔转身离开之际,身后的九正天高声说道,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权叔却一言不发,带着我离开了砖房内。 阿泰和查猜也沒闲着,他们都知道这水对人有好处,对他们修炼更有好处,全都大口喝了起來。 但有着大国风范的C国愣是没有直接引进成熟的技术建立起无人交通网,除了在一开始引进了一批军用设备后开始反向解析便再没有乱花钱,到现在总算是让他们追上了先行者的脚步。 这是对皇权的限制部分,同时萧明乾也对权力进行了限制,那就是政府成员,除政府总长之外,不得干涉军务,一旦进入政府部门,便绝对不允许兼任军队职务。 “让你的人都往后撤!”此时,这个在戈彼历眼中不亚于地狱恶魔的男人,开口了。 很熟悉的一个声音,而且这几年一直困扰着她,没错,就是尉迟麟是也。 摸着不够精致,肤色泛黄的面庞,暗暗发笑,那双深幽的眸,流转着复杂。 而素然却是一听说沐老太太病重,就殷勤的跑去诊治,现在更是不远千里,奔波了半月,跑到这鸣翼来寻沐千寻,还遭到了追杀。 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诵念着古老的咒语,迎接天空上,那血色漩涡中东西的出世。 只见白修罗双手上浮现两股黑色气流,不仅如此,还浮现白色骨爪,骤然间是抓住令牌。 “很好,”夜倾城嘴上满意夏询的态度,可是手肘却已经弯起,顶上夏询的肺。 “嘿嘿,连队不是有你和副连长两位大哥了吗?我相信你们,谢谢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嘿嘿……对了,你找我有其它事情吗?如果没有,我还要训练呢。”说完龙兵就准备走了。 原本直播间只有一千多人的情况下,突然增加了两千多人,这一变化也让韩嘉怡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虽然鸟奴平时照顾他也算尽心,可是别以为这样你就能拐走鸟爷。鸟夜身为凤凰血脉,血统高贵无比,哪里是尔等俗人能养的起的。 但让诺拉失望的是,给自己肉汤的人类再也没有出现,只有夜幕降临后来了一个手握战斧的大块头,对方一屁股坐在牢笼前的石头上,百无聊赖的看守着她。 双眸之中闪烁着锐利之色,形成了实质般的光芒,从眼眶之中爆射而出,宛若两道长虹悬挂在虚空当中,与纳兰洪德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一些敌人绝不是靠修为与武学就能战胜,一点办法都没有,天生让人绝望,很显然干枯老者的言外之意,即是在表明只要殷枫坚持打磨心境,就会获得额外的战力与力量,足以与这类敌人相抗衡,不至于束手待毙。 有了这番话语,原本惴惴不安的法师和奥能武士们终于重拾信心,紧绷的面容也缓解了不少,一个个迅速忙碌起来。 面对着前方急速凝聚的寒冰,四处透着凌冽气息的攻势,凌风毫不止步,提起手中长剑,一声低沉的吼声,自他口中道出。 在七彩炫光湖中虽然处处存在机遇,但也处处是危险,没看到强大如同魏新天他们在失去了渡船,跌入炫光湖后便是身死道消了吗? 声音一出,顿时鸦雀无声,全场落针可闻,就连石童和另外几名外门弟子被惊住了。 落雪凌冰剑光芒吞吐,化为三米长的巨大冰柱,随后被萧朝真气分身猛然挥出,顿时光芒万丈。 一声一声,恰似某人持着撞锤平举,一路向前,身旁是排列整齐的编钟,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一声声韶乐。 毕竟,就连陈旭侄儿陈沫,以及麾下军队都感染瘟疫,死去了很多人,又有谁敢说这是陈旭故意为之? “你又不是言离的粉丝,干嘛忽然想去听她的演唱会了?”苏煜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马儿在了那里跳跃了两下,这时候地龙轻轻的拍打了一下马背,给马儿以安慰之后,马儿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安静下来。 第100章 第100章 第100章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 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 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 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 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 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 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 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 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 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 “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 四个崽崽反应各异。 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 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 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 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 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 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 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 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著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 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 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 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 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 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 “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 四个崽崽反应各异。 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 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 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 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 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 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 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 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著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 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 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 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 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 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 “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 四个崽崽反应各异。 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 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 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 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 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 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 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 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著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 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 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著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 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著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 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 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 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 “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 四个崽崽反应各异。 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 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 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 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 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 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 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著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 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 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著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 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著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著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 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著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21章 江月瑶心中记挂着为萧旭筹备教学用具之事,待将家中诸事一一安顿妥当后,便怀揣着十根紫参,踏上了前往远宁县的路途。 此去远宁县,她心中早有盘算,那西市的胡商商集,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其一是为钱霖的医馆,其二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各类珍稀物件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寻得些意外之喜。 还未走近西市胡商商集,远远地,便能听见那喧嚣热闹之声。 商集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汇聚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异域语言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五彩斑斓。 有来自波斯的地毯,色彩艳丽,图案精美;还有大食的香料,散发着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嗅闻。 更让江月瑶惊奇的是,竟还瞧见了西洋洋人。 他们金发碧眼,身着奇异的服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 这些洋人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能折射出奇异光芒的玻璃制品,还有造型古怪的机械小物,引得众人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议论。 只是这繁荣的商贸却与普通老百姓无关,江月瑶打量了一下,来采购的大多都穿着绫罗绸缎,恐怕是长期经商的世家。 毕竟这远宁县是边关三国交界处。 她在这热闹非凡的商集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钱氏医馆。 没走多远,古朴典雅的招牌“钱氏九如馆”便映入眼帘。 她心中暗自赞叹,钱霖果然是个有文化底蕴之人,这医馆之名别具一格。 要知道,寻常医馆多以“保和堂”“济世堂”为名,虽寓意美好,却略显俗套。 而这“九如”二字,源自《诗经》中的“天保九如”,祈愿世人“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暗含着医馆以医道助人福寿双全的美好愿景,高雅又不失深意。 江月瑶抬脚走进医馆,前台的伙计正忙着抓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认出她来,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病症要瞧,还是来抓药?” 江月瑶刚要开口,这时,小伙计清风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江夫人,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快随我进去,我家大当家的正好在这里。” 江月瑶有些诧异,心想自己与这清风不过一面之缘,他竟能如此热情相迎。 来不及多想,她便跟着清风来到了后堂,见到了钱霖。 钱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账本,见江月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瑶从怀中掏出那十根紫参,略带歉意地说道:“钱公子,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紫参,只是品相不太好,还望你莫要嫌弃。” 钱霖接过紫参,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紫参的色泽不够鲜亮,个头也大小不一,确实算不上上品。 但他还是说道:“江夫人一番心意,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药效还是有的。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一根。” 江月瑶听闻,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期的要好上一些。 她连忙道谢:“多谢钱公子,你真是公道。” 钱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月瑶,说道:“江姑娘,这是我钱氏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我钱氏的医馆或者商行,买东西价格都能打八折。而且,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拿着这令牌,也能更快地找到我。” 江月瑶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钱氏商行”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令牌的价值绝非一般。 在这远宁县,甚至景国钱氏商行声名远扬,其医馆和商行遍布各地,拥有这令牌,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一张通往便利与实惠的通行证。 可自己此番前来,仅仅带来了那品相不佳的十根紫参,与这令牌的价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商人重利轻离别,利益往往是人们追逐的核心。 她可不认为钱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会平白无故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其中,必定有着她尚未察觉的缘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钱公子,这令牌如此珍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带来了些品相不好的紫参,你为何如此厚待我?” 钱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江姑娘,我钱某虽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只看重利益。我欣赏你的为人,紫参难寻亦不可种植,你为了寻这紫参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再者,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在这远宁县,也算得上稀罕物。而且,我钱氏商行向来注重人脉,今日与姑娘结下这份善缘,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江月瑶听了钱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稍减,但仍有些忐忑。 她深知这令牌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收下,便意味着与钱氏商行有了更深的牵扯。 可若拒绝,又怕拂了钱霖的面子,坏了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情谊。 毕竟,她有大片的紫参需要卖出去。 犹豫片刻后,江月瑶咬了咬牙,说道:“钱公子,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便收下了。只是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钱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江夫人也是个爽利之人,我钱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说罢,便让清风去账房取了银票,交给了江月瑶。 江月瑶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揣进怀中。 刚准备抬脚迈出客栈门槛,江月瑶冷不防就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女。 少女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后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尖声骂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瞧见前面有人吗?” 江月瑶本就满心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责骂弄得有些烦躁,但她向来不愿与人无端争执,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搭理少女,侧身准备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银票不知怎的滑落了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江月瑶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就在她抬起头看清少女脸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少女原本还气鼓鼓的脸,此刻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月瑶也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江月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著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著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21章 江月瑶心中记挂着为萧旭筹备教学用具之事,待将家中诸事一一安顿妥当后,便怀揣着十根紫参,踏上了前往远宁县的路途。 此去远宁县,她心中早有盘算,那西市的胡商商集,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其一是为钱霖的医馆,其二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各类珍稀物件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寻得些意外之喜。 还未走近西市胡商商集,远远地,便能听见那喧嚣热闹之声。 商集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汇聚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异域语言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五彩斑斓。 有来自波斯的地毯,色彩艳丽,图案精美;还有大食的香料,散发着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嗅闻。 更让江月瑶惊奇的是,竟还瞧见了西洋洋人。 他们金发碧眼,身着奇异的服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 这些洋人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能折射出奇异光芒的玻璃制品,还有造型古怪的机械小物,引得众人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议论。 只是这繁荣的商贸却与普通老百姓无关,江月瑶打量了一下,来采购的大多都穿着绫罗绸缎,恐怕是长期经商的世家。 毕竟这远宁县是边关三国交界处。 她在这热闹非凡的商集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钱氏医馆。 没走多远,古朴典雅的招牌“钱氏九如馆”便映入眼帘。 她心中暗自赞叹,钱霖果然是个有文化底蕴之人,这医馆之名别具一格。 要知道,寻常医馆多以“保和堂”“济世堂”为名,虽寓意美好,却略显俗套。 而这“九如”二字,源自《诗经》中的“天保九如”,祈愿世人“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暗含着医馆以医道助人福寿双全的美好愿景,高雅又不失深意。 江月瑶抬脚走进医馆,前台的伙计正忙着抓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认出她来,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病症要瞧,还是来抓药?” 江月瑶刚要开口,这时,小伙计清风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江夫人,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快随我进去,我家大当家的正好在这里。” 江月瑶有些诧异,心想自己与这清风不过一面之缘,他竟能如此热情相迎。 来不及多想,她便跟着清风来到了后堂,见到了钱霖。 钱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账本,见江月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瑶从怀中掏出那十根紫参,略带歉意地说道:“钱公子,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紫参,只是品相不太好,还望你莫要嫌弃。” 钱霖接过紫参,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紫参的色泽不够鲜亮,个头也大小不一,确实算不上上品。 但他还是说道:“江夫人一番心意,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药效还是有的。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一根。” 江月瑶听闻,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期的要好上一些。 她连忙道谢:“多谢钱公子,你真是公道。” 钱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月瑶,说道:“江姑娘,这是我钱氏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我钱氏的医馆或者商行,买东西价格都能打八折。而且,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拿着这令牌,也能更快地找到我。” 江月瑶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钱氏商行”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令牌的价值绝非一般。 在这远宁县,甚至景国钱氏商行声名远扬,其医馆和商行遍布各地,拥有这令牌,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一张通往便利与实惠的通行证。 可自己此番前来,仅仅带来了那品相不佳的十根紫参,与这令牌的价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商人重利轻离别,利益往往是人们追逐的核心。 她可不认为钱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会平白无故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其中,必定有着她尚未察觉的缘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钱公子,这令牌如此珍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带来了些品相不好的紫参,你为何如此厚待我?” 钱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江姑娘,我钱某虽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只看重利益。我欣赏你的为人,紫参难寻亦不可种植,你为了寻这紫参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再者,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在这远宁县,也算得上稀罕物。而且,我钱氏商行向来注重人脉,今日与姑娘结下这份善缘,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江月瑶听了钱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稍减,但仍有些忐忑。 她深知这令牌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收下,便意味着与钱氏商行有了更深的牵扯。 可若拒绝,又怕拂了钱霖的面子,坏了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情谊。 毕竟,她有大片的紫参需要卖出去。 犹豫片刻后,江月瑶咬了咬牙,说道:“钱公子,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便收下了。只是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钱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江夫人也是个爽利之人,我钱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说罢,便让清风去账房取了银票,交给了江月瑶。 江月瑶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揣进怀中。 刚准备抬脚迈出客栈门槛,江月瑶冷不防就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女。 少女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后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尖声骂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瞧见前面有人吗?” 江月瑶本就满心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责骂弄得有些烦躁,但她向来不愿与人无端争执,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搭理少女,侧身准备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银票不知怎的滑落了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江月瑶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就在她抬起头看清少女脸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少女原本还气鼓鼓的脸,此刻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月瑶也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江月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1章 江月瑶心中记挂着为萧旭筹备教学用具之事,待将家中诸事一一安顿妥当后,便怀揣着十根紫参,踏上了前往远宁县的路途。 此去远宁县,她心中早有盘算,那西市的胡商商集,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其一是为钱霖的医馆,其二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各类珍稀物件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寻得些意外之喜。 还未走近西市胡商商集,远远地,便能听见那喧嚣热闹之声。 商集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汇聚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异域语言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五彩斑斓。 有来自波斯的地毯,色彩艳丽,图案精美;还有大食的香料,散发着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嗅闻。 更让江月瑶惊奇的是,竟还瞧见了西洋洋人。 他们金发碧眼,身着奇异的服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 这些洋人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能折射出奇异光芒的玻璃制品,还有造型古怪的机械小物,引得众人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议论。 只是这繁荣的商贸却与普通老百姓无关,江月瑶打量了一下,来采购的大多都穿着绫罗绸缎,恐怕是长期经商的世家。 毕竟这远宁县是边关三国交界处。 她在这热闹非凡的商集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钱氏医馆。 没走多远,古朴典雅的招牌“钱氏九如馆”便映入眼帘。 她心中暗自赞叹,钱霖果然是个有文化底蕴之人,这医馆之名别具一格。 要知道,寻常医馆多以“保和堂”“济世堂”为名,虽寓意美好,却略显俗套。 而这“九如”二字,源自《诗经》中的“天保九如”,祈愿世人“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暗含着医馆以医道助人福寿双全的美好愿景,高雅又不失深意。 江月瑶抬脚走进医馆,前台的伙计正忙着抓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认出她来,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病症要瞧,还是来抓药?” 江月瑶刚要开口,这时,小伙计清风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江夫人,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快随我进去,我家大当家的正好在这里。” 江月瑶有些诧异,心想自己与这清风不过一面之缘,他竟能如此热情相迎。 来不及多想,她便跟着清风来到了后堂,见到了钱霖。 钱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账本,见江月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瑶从怀中掏出那十根紫参,略带歉意地说道:“钱公子,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紫参,只是品相不太好,还望你莫要嫌弃。” 钱霖接过紫参,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紫参的色泽不够鲜亮,个头也大小不一,确实算不上上品。 但他还是说道:“江夫人一番心意,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药效还是有的。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一根。” 江月瑶听闻,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期的要好上一些。 她连忙道谢:“多谢钱公子,你真是公道。” 钱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月瑶,说道:“江姑娘,这是我钱氏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我钱氏的医馆或者商行,买东西价格都能打八折。而且,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拿着这令牌,也能更快地找到我。” 江月瑶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钱氏商行”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令牌的价值绝非一般。 在这远宁县,甚至景国钱氏商行声名远扬,其医馆和商行遍布各地,拥有这令牌,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一张通往便利与实惠的通行证。 可自己此番前来,仅仅带来了那品相不佳的十根紫参,与这令牌的价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商人重利轻离别,利益往往是人们追逐的核心。 她可不认为钱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会平白无故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其中,必定有着她尚未察觉的缘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钱公子,这令牌如此珍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带来了些品相不好的紫参,你为何如此厚待我?” 钱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江姑娘,我钱某虽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只看重利益。我欣赏你的为人,紫参难寻亦不可种植,你为了寻这紫参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再者,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在这远宁县,也算得上稀罕物。而且,我钱氏商行向来注重人脉,今日与姑娘结下这份善缘,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江月瑶听了钱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稍减,但仍有些忐忑。 她深知这令牌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收下,便意味着与钱氏商行有了更深的牵扯。 可若拒绝,又怕拂了钱霖的面子,坏了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情谊。 毕竟,她有大片的紫参需要卖出去。 犹豫片刻后,江月瑶咬了咬牙,说道:“钱公子,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便收下了。只是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钱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江夫人也是个爽利之人,我钱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说罢,便让清风去账房取了银票,交给了江月瑶。 江月瑶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揣进怀中。 刚准备抬脚迈出客栈门槛,江月瑶冷不防就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女。 少女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后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尖声骂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瞧见前面有人吗?” 江月瑶本就满心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责骂弄得有些烦躁,但她向来不愿与人无端争执,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搭理少女,侧身准备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银票不知怎的滑落了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江月瑶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就在她抬起头看清少女脸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少女原本还气鼓鼓的脸,此刻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月瑶也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江月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2章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 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 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 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 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 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 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 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 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 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 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 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 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 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 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 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 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 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 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 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 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 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 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 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 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 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 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 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 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 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 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 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 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 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 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 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 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 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 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第21章 第22章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 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 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 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 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 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 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 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 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 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 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 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 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 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 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 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 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 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 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 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第22章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 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 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 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 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 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 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 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 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 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 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 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 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 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 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 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 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 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 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 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第23章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 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第22章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 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 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 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 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 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 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 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 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 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 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 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 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 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 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 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 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 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 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 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第23章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 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 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第23章 第24章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脩礼即可。”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脩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脩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脩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脩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脩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脩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脩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脩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脩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第24章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脩礼即可。”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脩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脩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脩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脩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脩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脩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脩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脩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脩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第23章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第24章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脩礼即可。”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脩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脩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脩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脩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脩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脩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脩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脩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脩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第25章 “至于那家境贫困者,实在是可怜。他们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孩子上学的费用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对于这般家庭,咱们实在贫困拿不出钱或者只能拿出很少钱的,便象征性地收取一点束脩礼,或者直接减免。比如镇上的孤寡家庭、因灾致贫的家庭等,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二郎说到此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至于学堂的束脩礼,用途可多着呢。一方面,可以用于改善学堂条件。从家境殷实者多收取的束脩礼中拿出一部分,用于改善学堂的基础设施。” “另一方面,还能聘请更好的夫子。优秀的夫子,那可是孩子们的福分啊!” “至于家境一般者缴纳的正常束脩礼,主要用于维持学堂的日常运转开支。夫子的日常工资、教学用品的日常采购、学堂的维修等等,哪一样都离不开银子。只有保证了这些开支,学堂才能正常开展教学活动,孩子们才能安心读书。”二郎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数着,神情十分认真。 “当然,特殊情况也得考量,咱们可以灵活调整。对于一些特殊情况,如家庭原本富裕但后来遭遇变故导致经济困难的家庭,或者孩子成绩特别优异但家庭贫困的家庭,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束脩礼的收取标准,给予适当的减免或优惠。”二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正气。 然裴大郎却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接话说道:“二郎,你这分级收费的想法虽好,但在分等级收取束脩礼的过程中,恐怕会让孩子们之间因为束脩礼的等级产生隔阂。” 江月瑶听闻,微微点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倒也不是无解。我们可以通过宣传教育,让孩子们明白这只是为了保证学堂能够更好地发展,为大家提供更好的教育机会,而不是区分大家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把道理讲清楚了,孩子们都是通情达理的,想必也不会心生嫌隙。” “叮~”就在这时,貂儿突然凭空出现,宛如一朵轻盈的云朵,稳稳地趴在江月瑶的大腿上。 它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恭喜宿主激活【百年育人】任务,完成对反派的教学改造可获得积分10万,完成对村民幼童的教学可获得积分1000分。” 江月瑶冷不丁地被小七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杯都微微晃了晃。 待听到系统发布的任务后,她不禁犹豫了一会,心中暗自思忖:果然,自己的崽崽是真值钱。四个反派就值10万积分,而村里的适龄孩童,所有的加一起都比不过一个。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 三娘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立刻识趣地端来了薄荷水。 “阿娘,喝水。” 江月瑶接过杯子,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那清凉的感觉瞬间在口中散开,让她精神一振。 “大郎,你去与张九爷商量继续修葺学堂的事情吧。”江月瑶放下杯子,声音清脆动人。 大郎领了命,转身便同张九爷商量接下来的工序去了。 江月瑶又看了一眼远远站着一直未曾说话的萧旭。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微微扬起下巴,她有些嗔怪,再看还是觉得很好看,说道:“萧公子,这学堂的课程就交给你了。” 萧旭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江夫人放心,萧某定当竭尽全力。”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中对萧旭的学识与才华再清楚不过,有这般才俊负责学堂的课程安排,自己便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全身心投入其他事务的处理之中。 对于学堂课程,江月瑶实则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微微抬眸,目光坚定且明亮,看向萧旭说道:“萧公子,我打算与你一同开展教学工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震,满是诧异。 他实在猜不透江月瑶此番打算的深意,眉头微蹙,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心中有个规划,想要将咱们这学堂划分为小学、中学以及职业技术学校。”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萧旭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开口问道:“敢问夫人,这小学、中学、职业技术学校,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神色从容,缓缓道来:“小学主要招收6-13岁的孩童。在这个阶段,会着重教授一些基础知识,像识字、算术,还有普通夫子平日里所传授的那些学问,主要是开蒙,为孩子们打下坚实的学习根基。” “中学则是面向13-18岁的少年。在这一阶段,主要教授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培养孩子们的品德修养、艺术素养以及多方面的技能,让他们成为有学识、有涵养之人。” “而职业技术学校,也招收13-18岁的孩童,只不过重点在于传授各类实用的职业技能。有些孩子不擅读书,但却可以让他们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一门手艺谋生,比如农事方面,教导孩子们如何更科学地耕种、养殖;纺织专业,让他们掌握精湛的纺织技艺;烹饪专业,教会他们做出美味又营养的佳肴等等。如此一来,孩子们毕业后便能凭借所学技能,更好地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众人听闻,先是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寂静,都被这新奇而又宏大的规划给震住了。 片刻之后,人群中开始泛起阵阵低语。 张九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赏,连连点头说道:“夫人此规划实在是妙啊!以往这学堂,不过是教些传统的学问,孩子们学成之后,大多也只能走科举一途。可如今这分门别类的学堂,能让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学到真正实用的东西,尤其是夫人所论述之职业技术学校,能让孩子们有一技之长,日后也好讨生活。” 旁边的杜天元夫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着身旁守月、立松的手,激动地说道:“这下可好了,这村里的孩子们以后要是能去职业技术学校学门手艺,就不用愁没饭吃了。夫人真是为平头百姓着想啊。” 第26章 萧旭站在一旁,看着众人热烈的反应,心中对江月瑶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且不说别的,裴家二郎将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巧妙地解决了学堂的运营问题,让寒门子弟也有了进学求知的机会,就让他眼前一亮。 现如今江月瑶又提出在孩子接受启蒙教育后进行分流,为他们增添别样的谋生技能。 这一举措,既能覆盖大部分人的教育需求,让不同阶层的孩子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路径,又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定社会,减少因无业游民增多而可能引发的动荡。 更为难得的是,它还能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创造出更多的经济和产业发展机遇。 他几乎是瞳孔地震,内心被深深地震撼着。 远宁县虽小,不过是景朝广袤大地上的一颗微小星辰,可江月瑶这样的措施一旦推行下去,惠及的百姓数量简直难以估量。 那些原本可能因贫困而早早辍学,只能从事简单体力劳动的孩子们,如今有了学习职业技能的机会,未来或许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农事专家、技艺精湛的纺织工匠或是远近闻名的烹饪大师。 他们凭借所学技能,不仅能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还能带动整个行业的发展。 农事技能的提升,会让远宁县的农田产出更加丰富,粮食储备更加充足,百姓们再也不用为温饱问题而担忧;纺织技艺的精进,会使远宁县的布匹闻名遐迩,吸引各地的商人前来采购,带动商业的繁荣;烹饪技艺的传播,说不定能让远宁县成为美食之都,吸引无数游客前来品尝,进一步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 这种变革,会像春风一样,吹遍远宁县的每一个角落,让整个县都焕发出勃勃生机。 江月瑶的这一政策,不仅仅是一次教育上的改革,更是一场关乎远宁县未来的变革。 它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远宁县繁荣发展的大门,让这片原本平凡的土地,有了无限的可能。 萧旭眯缝着好看的杏眼,擅长纵横捭阖的他,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一些朝廷高官,在朝堂的波谲云诡中纵横谋划,那些官员们谈论的多是朝堂权谋、国家大事,却从未有人提出过如江月瑶这般切实且极具前瞻性的建议。 眼前的村妇,虽身着朴素,却仿佛自带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真的让他震撼不已。 他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全新的天地,被她的才华、能力、想法所深深吸引,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自拔。 更是大景朝的机遇,若是将远宁县作为试点,那么这种成功的教育模式就有可能推广到全国。 大景朝幅员辽阔,各地发展不均衡,许多地方都面临着教育资源匮乏、百姓生活困苦的问题。 而江月瑶的学堂,就像一颗希望的种子,一旦在远宁县生根发芽,就有可能在大景朝的广袤土地上开花结果。 萧旭越想越觉得兴奋,他已经看到了大景朝未来繁荣昌盛的景象。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抓住。 他走上前对江月瑶说道:“夫人,你的这个想法实在是意义非凡。我想将远宁县作为试点,向朝廷奏请推广你的教育模式。若此事能成,夫人你当居首功,大景朝的百姓也会感激你的。” 可江月瑶却只是轻轻摆手,神色平静。 她微微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我并非想要出风头,也无意于那些虚名。我所求的,不过是能实实在在地为远宁县的百姓们做些实事罢了。如今这想法,也不过是刚刚有了个雏形,真要实施起来,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困难呢。” 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继续说道:“办学堂、分班级、请夫子,哪一样不需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和精力?我和萧公子肯定不够教学的,更何况,要让百姓们接受这种全新的教育模式,也并非易事。我如今只想先把自己的学堂办好,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在这里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等有了成效,再请郡守大人帮忙推广到其他地方。” 萧旭和裴大郎听了,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赞赏。 萧旭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满脸赞叹之色,连连点头说道:“夫人这番话,着实令萧某钦佩不已。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道之中,能如夫人这般脚踏实地、一心只为百姓着想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只可惜夫人身为女儿身,若生为男子,定能在朝堂之上大展宏图,成就一番经天纬地的事业……” 话还未说完,裴大郎便笑着打断了萧旭的话:“阿娘,您这想法简直妙极!这事儿做起来肯定不容易,但不管怎样,大郎觉得阿娘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大郎都支持您!” 闻言,江月瑶心中满是温暖,她宠溺地将大郎拥入怀中。 自己的大肚子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她觉得无比窝心,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有他在背后默默支持。 既然一切都已经理顺,江月瑶便下定决心,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一步步实施了。 她首先规划好了几件要紧的事。 第一件事,便是要购置学生所需的教学用具,像书籍,还有笔墨纸砚这些。 毕竟,开办学堂,这些基础的东西必不可少。 第二件事,她打算把林素娥和周婉清叫过来,给她们做一场简单的织布机培训。 织布是个实用的手艺,能让村里的女子们多一条谋生的路子。 可林素娥和周婉清都是不会使用织布机的人,她必须在上岗之前先教会两人。 第三件事,就是带着三娘和守月,教她们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再把这些纤维素变成初级的手工业制品,比如麻布、麻绳之类的。 江月瑶把第一件事情交给了钱多多。 她把钱多多叫来,只见少女正和几个孩子们玩得正开心,原来是被裴四郎做的机关给吸引住了。 “月瑶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呀?”钱多多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脸天真地问道。 “多多呀,你武功高强,而且家里表哥还在经商,人脉也广。姐姐想让你帮个忙,行不行呀?”江月瑶温柔地说道。 钱多多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此时此刻的她少了那日初见的高冷和清冽,反倒是多了少女应有的活泼可爱。 其实她刚刚一直在旁边听着江月瑶关于开学堂的言论,心里也觉得这主意特别好,根本不需要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姐姐,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肯定没问题!”钱多多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想要购置一些书和笔墨纸砚,你能不能带着我家二郎去县城的商集采购一些?”江月瑶期待地看着她。 钱多多眸光一闪,立刻点头应允:“姐姐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随后,江月瑶又看向三娘和守月,笑着问道:“三娘、守月,你们两个都是乖巧的女孩子,我教你们一些手艺,你们愿不愿意学?” 第25章 “至于那家境贫困者,实在是可怜。他们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孩子上学的费用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对于这般家庭,咱们实在贫困拿不出钱或者只能拿出很少钱的,便象征性地收取一点束脩礼,或者直接减免。比如镇上的孤寡家庭、因灾致贫的家庭等,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二郎说到此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至于学堂的束脩礼,用途可多着呢。一方面,可以用于改善学堂条件。从家境殷实者多收取的束脩礼中拿出一部分,用于改善学堂的基础设施。” “另一方面,还能聘请更好的夫子。优秀的夫子,那可是孩子们的福分啊!” “至于家境一般者缴纳的正常束脩礼,主要用于维持学堂的日常运转开支。夫子的日常工资、教学用品的日常采购、学堂的维修等等,哪一样都离不开银子。只有保证了这些开支,学堂才能正常开展教学活动,孩子们才能安心读书。”二郎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数着,神情十分认真。 “当然,特殊情况也得考量,咱们可以灵活调整。对于一些特殊情况,如家庭原本富裕但后来遭遇变故导致经济困难的家庭,或者孩子成绩特别优异但家庭贫困的家庭,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束脩礼的收取标准,给予适当的减免或优惠。”二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正气。 然裴大郎却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接话说道:“二郎,你这分级收费的想法虽好,但在分等级收取束脩礼的过程中,恐怕会让孩子们之间因为束脩礼的等级产生隔阂。” 江月瑶听闻,微微点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倒也不是无解。我们可以通过宣传教育,让孩子们明白这只是为了保证学堂能够更好地发展,为大家提供更好的教育机会,而不是区分大家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把道理讲清楚了,孩子们都是通情达理的,想必也不会心生嫌隙。” “叮~”就在这时,貂儿突然凭空出现,宛如一朵轻盈的云朵,稳稳地趴在江月瑶的大腿上。 它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恭喜宿主激活【百年育人】任务,完成对反派的教学改造可获得积分10万,完成对村民幼童的教学可获得积分1000分。” 江月瑶冷不丁地被小七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杯都微微晃了晃。 待听到系统发布的任务后,她不禁犹豫了一会,心中暗自思忖:果然,自己的崽崽是真值钱。四个反派就值10万积分,而村里的适龄孩童,所有的加一起都比不过一个。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 三娘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立刻识趣地端来了薄荷水。 “阿娘,喝水。” 江月瑶接过杯子,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那清凉的感觉瞬间在口中散开,让她精神一振。 “大郎,你去与张九爷商量继续修葺学堂的事情吧。”江月瑶放下杯子,声音清脆动人。 大郎领了命,转身便同张九爷商量接下来的工序去了。 江月瑶又看了一眼远远站着一直未曾说话的萧旭。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微微扬起下巴,她有些嗔怪,再看还是觉得很好看,说道:“萧公子,这学堂的课程就交给你了。” 萧旭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江夫人放心,萧某定当竭尽全力。”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中对萧旭的学识与才华再清楚不过,有这般才俊负责学堂的课程安排,自己便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全身心投入其他事务的处理之中。 对于学堂课程,江月瑶实则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微微抬眸,目光坚定且明亮,看向萧旭说道:“萧公子,我打算与你一同开展教学工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震,满是诧异。 他实在猜不透江月瑶此番打算的深意,眉头微蹙,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心中有个规划,想要将咱们这学堂划分为小学、中学以及职业技术学校。”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萧旭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开口问道:“敢问夫人,这小学、中学、职业技术学校,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神色从容,缓缓道来:“小学主要招收6 - 13岁的孩童。在这个阶段,会着重教授一些基础知识,像识字、算术,还有普通夫子平日里所传授的那些学问,主要是开蒙,为孩子们打下坚实的学习根基。” “中学则是面向13 - 18岁的少年。在这一阶段,主要教授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培养孩子们的品德修养、艺术素养以及多方面的技能,让他们成为有学识、有涵养之人。” “而职业技术学校,也招收13-18岁的孩童,只不过重点在于传授各类实用的职业技能。有些孩子不擅读书,但却可以让他们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一门手艺谋生,比如农事方面,教导孩子们如何更科学地耕种、养殖;纺织专业,让他们掌握精湛的纺织技艺;烹饪专业,教会他们做出美味又营养的佳肴等等。如此一来,孩子们毕业后便能凭借所学技能,更好地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众人听闻,先是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寂静,都被这新奇而又宏大的规划给震住了。 片刻之后,人群中开始泛起阵阵低语。 张九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赏,连连点头说道:“夫人此规划实在是妙啊!以往这学堂,不过是教些传统的学问,孩子们学成之后,大多也只能走科举一途。可如今这分门别类的学堂,能让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学到真正实用的东西,尤其是夫人所论述之职业技术学校,能让孩子们有一技之长,日后也好讨生活。” 旁边的杜天元夫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着身旁守月、立松的手,激动地说道:“这下可好了,这村里的孩子们以后要是能去职业技术学校学门手艺,就不用愁没饭吃了。夫人真是为平头百姓着想啊。” 第24章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脩礼即可。”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脩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脩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脩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脩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脩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脩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脩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脩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脩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第25章 “至于那家境贫困者,实在是可怜。他们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孩子上学的费用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对于这般家庭,咱们实在贫困拿不出钱或者只能拿出很少钱的,便象征性地收取一点束脩礼,或者直接减免。比如镇上的孤寡家庭、因灾致贫的家庭等,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二郎说到此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至于学堂的束脩礼,用途可多着呢。一方面,可以用于改善学堂条件。从家境殷实者多收取的束脩礼中拿出一部分,用于改善学堂的基础设施。” “另一方面,还能聘请更好的夫子。优秀的夫子,那可是孩子们的福分啊!” “至于家境一般者缴纳的正常束脩礼,主要用于维持学堂的日常运转开支。夫子的日常工资、教学用品的日常采购、学堂的维修等等,哪一样都离不开银子。只有保证了这些开支,学堂才能正常开展教学活动,孩子们才能安心读书。”二郎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数着,神情十分认真。 “当然,特殊情况也得考量,咱们可以灵活调整。对于一些特殊情况,如家庭原本富裕但后来遭遇变故导致经济困难的家庭,或者孩子成绩特别优异但家庭贫困的家庭,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束脩礼的收取标准,给予适当的减免或优惠。”二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正气。 然裴大郎却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接话说道:“二郎,你这分级收费的想法虽好,但在分等级收取束脩礼的过程中,恐怕会让孩子们之间因为束脩礼的等级产生隔阂。” 江月瑶听闻,微微点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倒也不是无解。我们可以通过宣传教育,让孩子们明白这只是为了保证学堂能够更好地发展,为大家提供更好的教育机会,而不是区分大家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把道理讲清楚了,孩子们都是通情达理的,想必也不会心生嫌隙。” “叮~”就在这时,貂儿突然凭空出现,宛如一朵轻盈的云朵,稳稳地趴在江月瑶的大腿上。 它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恭喜宿主激活【百年育人】任务,完成对反派的教学改造可获得积分10万,完成对村民幼童的教学可获得积分1000分。” 江月瑶冷不丁地被小七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杯都微微晃了晃。 待听到系统发布的任务后,她不禁犹豫了一会,心中暗自思忖:果然,自己的崽崽是真值钱。四个反派就值10万积分,而村里的适龄孩童,所有的加一起都比不过一个。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 三娘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立刻识趣地端来了薄荷水。 “阿娘,喝水。” 江月瑶接过杯子,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那清凉的感觉瞬间在口中散开,让她精神一振。 “大郎,你去与张九爷商量继续修葺学堂的事情吧。”江月瑶放下杯子,声音清脆动人。 大郎领了命,转身便同张九爷商量接下来的工序去了。 江月瑶又看了一眼远远站着一直未曾说话的萧旭。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微微扬起下巴,她有些嗔怪,再看还是觉得很好看,说道:“萧公子,这学堂的课程就交给你了。” 萧旭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江夫人放心,萧某定当竭尽全力。”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中对萧旭的学识与才华再清楚不过,有这般才俊负责学堂的课程安排,自己便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全身心投入其他事务的处理之中。 对于学堂课程,江月瑶实则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微微抬眸,目光坚定且明亮,看向萧旭说道:“萧公子,我打算与你一同开展教学工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震,满是诧异。 他实在猜不透江月瑶此番打算的深意,眉头微蹙,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心中有个规划,想要将咱们这学堂划分为小学、中学以及职业技术学校。”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萧旭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开口问道:“敢问夫人,这小学、中学、职业技术学校,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神色从容,缓缓道来:“小学主要招收6 - 13岁的孩童。在这个阶段,会着重教授一些基础知识,像识字、算术,还有普通夫子平日里所传授的那些学问,主要是开蒙,为孩子们打下坚实的学习根基。” “中学则是面向13 - 18岁的少年。在这一阶段,主要教授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培养孩子们的品德修养、艺术素养以及多方面的技能,让他们成为有学识、有涵养之人。” “而职业技术学校,也招收13-18岁的孩童,只不过重点在于传授各类实用的职业技能。有些孩子不擅读书,但却可以让他们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一门手艺谋生,比如农事方面,教导孩子们如何更科学地耕种、养殖;纺织专业,让他们掌握精湛的纺织技艺;烹饪专业,教会他们做出美味又营养的佳肴等等。如此一来,孩子们毕业后便能凭借所学技能,更好地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众人听闻,先是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寂静,都被这新奇而又宏大的规划给震住了。 片刻之后,人群中开始泛起阵阵低语。 张九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赏,连连点头说道:“夫人此规划实在是妙啊!以往这学堂,不过是教些传统的学问,孩子们学成之后,大多也只能走科举一途。可如今这分门别类的学堂,能让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学到真正实用的东西,尤其是夫人所论述之职业技术学校,能让孩子们有一技之长,日后也好讨生活。” 旁边的杜天元夫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着身旁守月、立松的手,激动地说道:“这下可好了,这村里的孩子们以后要是能去职业技术学校学门手艺,就不用愁没饭吃了。夫人真是为平头百姓着想啊。” 第26章 萧旭站在一旁,看着众人热烈的反应,心中对江月瑶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且不说别的,裴家二郎将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巧妙地解决了学堂的运营问题,让寒门子弟也有了进学求知的机会,就让他眼前一亮。 现如今江月瑶又提出在孩子接受启蒙教育后进行分流,为他们增添别样的谋生技能。 这一举措,既能覆盖大部分人的教育需求,让不同阶层的孩子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路径,又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定社会,减少因无业游民增多而可能引发的动荡。 更为难得的是,它还能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创造出更多的经济和产业发展机遇。 他几乎是瞳孔地震,内心被深深地震撼着。 远宁县虽小,不过是景朝广袤大地上的一颗微小星辰,可江月瑶这样的措施一旦推行下去,惠及的百姓数量简直难以估量。 那些原本可能因贫困而早早辍学,只能从事简单体力劳动的孩子们,如今有了学习职业技能的机会,未来或许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农事专家、技艺精湛的纺织工匠或是远近闻名的烹饪大师。 他们凭借所学技能,不仅能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还能带动整个行业的发展。 农事技能的提升,会让远宁县的农田产出更加丰富,粮食储备更加充足,百姓们再也不用为温饱问题而担忧;纺织技艺的精进,会使远宁县的布匹闻名遐迩,吸引各地的商人前来采购,带动商业的繁荣;烹饪技艺的传播,说不定能让远宁县成为美食之都,吸引无数游客前来品尝,进一步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 这种变革,会像春风一样,吹遍远宁县的每一个角落,让整个县都焕发出勃勃生机。 江月瑶的这一政策,不仅仅是一次教育上的改革,更是一场关乎远宁县未来的变革。 它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远宁县繁荣发展的大门,让这片原本平凡的土地,有了无限的可能。 萧旭眯缝着好看的杏眼,擅长纵横捭阖的他,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一些朝廷高官,在朝堂的波谲云诡中纵横谋划,那些官员们谈论的多是朝堂权谋、国家大事,却从未有人提出过如江月瑶这般切实且极具前瞻性的建议。 眼前的村妇,虽身着朴素,却仿佛自带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真的让他震撼不已。 他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全新的天地,被她的才华、能力、想法所深深吸引,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自拔。 更是大景朝的机遇,若是将远宁县作为试点,那么这种成功的教育模式就有可能推广到全国。 大景朝幅员辽阔,各地发展不均衡,许多地方都面临着教育资源匮乏、百姓生活困苦的问题。 而江月瑶的学堂,就像一颗希望的种子,一旦在远宁县生根发芽,就有可能在大景朝的广袤土地上开花结果。 萧旭越想越觉得兴奋,他已经看到了大景朝未来繁荣昌盛的景象。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抓住。 他走上前对江月瑶说道:“夫人,你的这个想法实在是意义非凡。我想将远宁县作为试点,向朝廷奏请推广你的教育模式。若此事能成,夫人你当居首功,大景朝的百姓也会感激你的。” 可江月瑶却只是轻轻摆手,神色平静。 她微微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我并非想要出风头,也无意于那些虚名。我所求的,不过是能实实在在地为远宁县的百姓们做些实事罢了。如今这想法,也不过是刚刚有了个雏形,真要实施起来,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困难呢。” 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继续说道:“办学堂、分班级、请夫子,哪一样不需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和精力?我和萧公子肯定不够教学的,更何况,要让百姓们接受这种全新的教育模式,也并非易事。我如今只想先把自己的学堂办好,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在这里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等有了成效,再请郡守大人帮忙推广到其他地方。” 萧旭和裴大郎听了,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赞赏。 萧旭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满脸赞叹之色,连连点头说道:“夫人这番话,着实令萧某钦佩不已。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道之中,能如夫人这般脚踏实地、一心只为百姓着想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只可惜夫人身为女儿身,若生为男子,定能在朝堂之上大展宏图,成就一番经天纬地的事业……” 话还未说完,裴大郎便笑着打断了萧旭的话:“阿娘,您这想法简直妙极!这事儿做起来肯定不容易,但不管怎样,大郎觉得阿娘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大郎都支持您!” 闻言,江月瑶心中满是温暖,她宠溺地将大郎拥入怀中。 自己的大肚子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她觉得无比窝心,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有他在背后默默支持。 既然一切都已经理顺,江月瑶便下定决心,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一步步实施了。 她首先规划好了几件要紧的事。 第一件事,便是要购置学生所需的教学用具,像书籍,还有笔墨纸砚这些。 毕竟,开办学堂,这些基础的东西必不可少。 第二件事,她打算把林素娥和周婉清叫过来,给她们做一场简单的织布机培训。 织布是个实用的手艺,能让村里的女子们多一条谋生的路子。 可林素娥和周婉清都是不会使用织布机的人,她必须在上岗之前先教会两人。 第三件事,就是带着三娘和守月,教她们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再把这些纤维素变成初级的手工业制品,比如麻布、麻绳之类的。 江月瑶把第一件事情交给了钱多多。 她把钱多多叫来,只见少女正和几个孩子们玩得正开心,原来是被裴四郎做的机关给吸引住了。 “月瑶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呀?”钱多多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脸天真地问道。 “多多呀,你武功高强,而且家里表哥还在经商,人脉也广。姐姐想让你帮个忙,行不行呀?”江月瑶温柔地说道。 钱多多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此时此刻的她少了那日初见的高冷和清冽,反倒是多了少女应有的活泼可爱。 其实她刚刚一直在旁边听着江月瑶关于开学堂的言论,心里也觉得这主意特别好,根本不需要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姐姐,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肯定没问题!”钱多多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想要购置一些书和笔墨纸砚,你能不能带着我家二郎去县城的商集采购一些?”江月瑶期待地看着她。 钱多多眸光一闪,立刻点头应允:“姐姐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随后,江月瑶又看向三娘和守月,笑着问道:“三娘、守月,你们两个都是乖巧的女孩子,我教你们一些手艺,你们愿不愿意学?” 第27章 守月忙不迭地点头,乖巧地跟在江月瑶身边,亦步亦趋,似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三娘也轻轻点了点头,只是江月瑶看着三娘那张稚嫩又带着几分贵气得脸,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三娘身份特殊,原本是这个世界的贵妃,这样的身份,本不该让她学习这些民间的手艺。 江月瑶微微叹了口气,蹲下身子,轻轻握住三娘的小手,温柔地说道:“三娘,这手艺虽不是什么高深的学问,但学起来也需要花费些时间和精力。你年纪还小,阿娘有些担心……” 三娘仰起头,眼神坚定而明亮,打断了江月瑶的话:“阿娘,三娘不怕吃苦。三娘觉得这些手艺很有趣,而且三娘也想象阿娘一样,能为大家做些事情。” 江月瑶听了三娘的话,心中不禁一动。 她没想到才七岁的三娘,竟有如此的想法和决心。 她轻轻摸了摸三娘的头,笑着说道:“好,既然三娘有这份心,那娘就教你。不过,咱们先从简单地开始,要是三娘觉得累了,可一定要告诉娘。” 三娘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带着三娘和守月来到了院子里的一处角落,这里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工具和材料。 因着此时田菁未成熟,她先拿起一团类似田菁的植物,开始耐心地给她们讲解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 田菁制作麻布的过程主要涉及从田菁植物中提取纤维并编织成布。 简要的制作流程即选择成熟的田菁植物,其茎皮纤维可作为麻的代用品。 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适合用于制作麻布。 将田菁茎秆的外皮剥下,获取初步的纤维材料。 剥下的纤维在水中浸泡,以软化纤维,使其更容易加工。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多次浸泡和漂洗,以去除杂质和提高纤维的柔软度。 软化后的纤维通过手工或机器纺成纱线。 这一步是将纤维转化为可用于编织的纱线。 纺好的纱线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 编织过程中可以根据需要选择不同的织法和图案,以制作出具有特定风格和用途的麻布。 编织完成的麻布需要进行整理,包括洗涤、熨烫、平整和剪裁等步骤。 这些步骤可以去除麻布上的污渍、杂质和纤维残余,使其更加美观和耐用。 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经过加工后可以制作成麻布,用于制作各种纺织用品,如衣物、袋子、绳索等。 江月瑶将衣服扎起来,带着两个女孩儿,开始按照流程制作。 “田菁等成熟了,它的茎皮纤维可有大用处呢,能作为麻的代用品来制作麻布。”江月瑶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团植物,轻轻剥开茎秆的外皮,“这个虽然不是田菁,但是和田菁一样。第一步,就是把这茎秆的外皮剥下来,这就是初步的纤维材料啦。” 三娘和守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江月瑶的动作,守月忍不住问道:“夫人,这剥下来的皮真的能变成麻布吗?感觉好神奇呀!” 江月瑶笑着点点头:“当然,等咱们一步步做完,你们就知道啦。现在呀,把这剥下来的纤维放到水里泡泡,让它软化,这样后面加工起来就更容易啦。” 说着,江月瑶把纤维放进准备好的水盆里。 在等待纤维软化的过程中,她又给两个女孩详细讲解了后面要把纤维纺成纱线,再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最后还要整理等步骤。 过了一会儿,江月瑶把纤维从水里捞出来,开始教她们如何进一步处理。 可就在这时,三娘不小心把水溅到了刚捞出来的纤维上,她一下子慌了神,小脸涨得通红,带着哭腔说道:“阿娘,对不起,我把水溅上去了,是不是弄坏啦?” 江月瑶连忙安慰她:“三娘别着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再泡一会儿也没关系。” 三娘这才破涕为笑,用力地点点头。 接着,到了纺纱线的环节。 江月瑶熟练地拿起工具示范起来,可守月尝试的时候,手却不听使唤,纺出来的纱线粗细不均。 她皱着眉头,有些沮丧地说:“夫人,我怎么纺得这么难看,是不是我太笨了。” 江月瑶走到守月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守月,这纺纱线,一开始都不容易,你看,要这样……”说着,江月瑶手把手地教守月。 在江月瑶的耐心指导下,守月渐渐掌握了技巧,纺出的纱线也越来越好。 到了编织麻布的环节。 江月瑶把织布机调试好,开始带着两个女孩一起编织。 要说裴四郎真是先天圣体,制作木工机具极为在行。 他制作的纺纱机十分好用,三娘和守月学得十分认真,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但极为细致。 经过一整天的努力,一块简易的麻布终于编织完成了。 三娘和守月看着眼前的成果,兴奋得跳了起来。 三娘满脸崇拜地说:“阿娘,你太厉害啦!这麻布做得又结实又好看,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守月也在一旁附和:“是呀是呀,夫人,你这一手手艺,简直绝了!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学会好多好多东西。” 江月瑶看着两个女孩开心的模样,心里也满是欣慰:“只要你们愿意学,我以后还教你们更多的手艺。也希望你们把学到的手艺教给更多的人。” 时间匆匆而去,油菜籽收割后的田野,像是被大自然卸去了金黄的盛装,只余下错落有致的油菜秆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村里除了李周氏以及那几家向来爱挑刺、搅局的刺头,其余村民都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如潮水般涌来江月瑶的清晏院领取田菁种苗。 村中的打谷场上,热闹非凡。 几个大箩筐里堆满了饱满的田菁种苗,旁边整齐码放的一桶桶肥料,散发着质朴的气息。 杜天元站在箩筐旁,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边招呼着大家,一边有条不紊地给每户人家数着种苗。 “张婶,你家的一千颗种苗,还有一桶肥料,拿好嘞!”杜天元将东西递到张婶手中。 张婶感激地接过,粗糙的双手紧紧握着杜天元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多谢,多谢江夫人带着咱们搞这新营生。这田菁要是种好了,以后的日子可就有盼头咯!” 杜天元拍了拍张婶的手,安慰道:“张婶,您就放心吧,夫人懂得多,这田菁浑身是宝,肯定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村民们依次领取着种苗和肥料,欢声笑语在村子里回荡。 大家领了东西后,便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家田地里,开始忙碌地播种田菁。 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是一幅充满生机的田园画卷。 而杜天元夫妻也没闲着,他们来到了李大虎的田地里。 如今他的田地因为无人打理,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杜天元夫妻看着这片土地,心中五味杂陈。 杜天元的妻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他爹,夫人也真是可怜,带着四个孩子,要是夫人种田,这田肯定种得比谁都好。” 杜天元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坚定地说:“他娘,咱们也是运气好,遇见江夫人这样的好心人。” 两人不再言语,默默地开始清理杂草、翻耕土地。 第25章 “至于那家境贫困者,实在是可怜。他们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孩子上学的费用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对于这般家庭,咱们实在贫困拿不出钱或者只能拿出很少钱的,便象征性地收取一点束脩礼,或者直接减免。比如镇上的孤寡家庭、因灾致贫的家庭等,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二郎说到此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至于学堂的束脩礼,用途可多着呢。一方面,可以用于改善学堂条件。从家境殷实者多收取的束脩礼中拿出一部分,用于改善学堂的基础设施。” “另一方面,还能聘请更好的夫子。优秀的夫子,那可是孩子们的福分啊!” “至于家境一般者缴纳的正常束脩礼,主要用于维持学堂的日常运转开支。夫子的日常工资、教学用品的日常采购、学堂的维修等等,哪一样都离不开银子。只有保证了这些开支,学堂才能正常开展教学活动,孩子们才能安心读书。”二郎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数着,神情十分认真。 “当然,特殊情况也得考量,咱们可以灵活调整。对于一些特殊情况,如家庭原本富裕但后来遭遇变故导致经济困难的家庭,或者孩子成绩特别优异但家庭贫困的家庭,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束脩礼的收取标准,给予适当的减免或优惠。”二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正气。 然裴大郎却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接话说道:“二郎,你这分级收费的想法虽好,但在分等级收取束脩礼的过程中,恐怕会让孩子们之间因为束脩礼的等级产生隔阂。” 江月瑶听闻,微微点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倒也不是无解。我们可以通过宣传教育,让孩子们明白这只是为了保证学堂能够更好地发展,为大家提供更好的教育机会,而不是区分大家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把道理讲清楚了,孩子们都是通情达理的,想必也不会心生嫌隙。” “叮~”就在这时,貂儿突然凭空出现,宛如一朵轻盈的云朵,稳稳地趴在江月瑶的大腿上。 它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恭喜宿主激活【百年育人】任务,完成对反派的教学改造可获得积分10万,完成对村民幼童的教学可获得积分1000分。” 江月瑶冷不丁地被小七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杯都微微晃了晃。 待听到系统发布的任务后,她不禁犹豫了一会,心中暗自思忖:果然,自己的崽崽是真值钱。四个反派就值10万积分,而村里的适龄孩童,所有的加一起都比不过一个。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 三娘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立刻识趣地端来了薄荷水。 “阿娘,喝水。” 江月瑶接过杯子,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那清凉的感觉瞬间在口中散开,让她精神一振。 “大郎,你去与张九爷商量继续修葺学堂的事情吧。”江月瑶放下杯子,声音清脆动人。 大郎领了命,转身便同张九爷商量接下来的工序去了。 江月瑶又看了一眼远远站着一直未曾说话的萧旭。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微微扬起下巴,她有些嗔怪,再看还是觉得很好看,说道:“萧公子,这学堂的课程就交给你了。” 萧旭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江夫人放心,萧某定当竭尽全力。”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中对萧旭的学识与才华再清楚不过,有这般才俊负责学堂的课程安排,自己便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全身心投入其他事务的处理之中。 对于学堂课程,江月瑶实则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微微抬眸,目光坚定且明亮,看向萧旭说道:“萧公子,我打算与你一同开展教学工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震,满是诧异。 他实在猜不透江月瑶此番打算的深意,眉头微蹙,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心中有个规划,想要将咱们这学堂划分为小学、中学以及职业技术学校。”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萧旭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开口问道:“敢问夫人,这小学、中学、职业技术学校,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神色从容,缓缓道来:“小学主要招收6-13岁的孩童。在这个阶段,会着重教授一些基础知识,像识字、算术,还有普通夫子平日里所传授的那些学问,主要是开蒙,为孩子们打下坚实的学习根基。” “中学则是面向13-18岁的少年。在这一阶段,主要教授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培养孩子们的品德修养、艺术素养以及多方面的技能,让他们成为有学识、有涵养之人。” “而职业技术学校,也招收13-18岁的孩童,只不过重点在于传授各类实用的职业技能。有些孩子不擅读书,但却可以让他们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一门手艺谋生,比如农事方面,教导孩子们如何更科学地耕种、养殖;纺织专业,让他们掌握精湛的纺织技艺;烹饪专业,教会他们做出美味又营养的佳肴等等。如此一来,孩子们毕业后便能凭借所学技能,更好地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众人听闻,先是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寂静,都被这新奇而又宏大的规划给震住了。 片刻之后,人群中开始泛起阵阵低语。 张九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赏,连连点头说道:“夫人此规划实在是妙啊!以往这学堂,不过是教些传统的学问,孩子们学成之后,大多也只能走科举一途。可如今这分门别类的学堂,能让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学到真正实用的东西,尤其是夫人所论述之职业技术学校,能让孩子们有一技之长,日后也好讨生活。” 旁边的杜天元夫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着身旁守月、立松的手,激动地说道:“这下可好了,这村里的孩子们以后要是能去职业技术学校学门手艺,就不用愁没饭吃了。夫人真是为平头百姓着想啊。” 第26章 萧旭站在一旁,看着众人热烈的反应,心中对江月瑶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且不说别的,裴家二郎将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巧妙地解决了学堂的运营问题,让寒门子弟也有了进学求知的机会,就让他眼前一亮。 现如今江月瑶又提出在孩子接受启蒙教育后进行分流,为他们增添别样的谋生技能。 这一举措,既能覆盖大部分人的教育需求,让不同阶层的孩子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路径,又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定社会,减少因无业游民增多而可能引发的动荡。 更为难得的是,它还能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创造出更多的经济和产业发展机遇。 他几乎是瞳孔地震,内心被深深地震撼着。 远宁县虽小,不过是景朝广袤大地上的一颗微小星辰,可江月瑶这样的措施一旦推行下去,惠及的百姓数量简直难以估量。 那些原本可能因贫困而早早辍学,只能从事简单体力劳动的孩子们,如今有了学习职业技能的机会,未来或许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农事专家、技艺精湛的纺织工匠或是远近闻名的烹饪大师。 他们凭借所学技能,不仅能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还能带动整个行业的发展。 农事技能的提升,会让远宁县的农田产出更加丰富,粮食储备更加充足,百姓们再也不用为温饱问题而担忧;纺织技艺的精进,会使远宁县的布匹闻名遐迩,吸引各地的商人前来采购,带动商业的繁荣;烹饪技艺的传播,说不定能让远宁县成为美食之都,吸引无数游客前来品尝,进一步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 这种变革,会像春风一样,吹遍远宁县的每一个角落,让整个县都焕发出勃勃生机。 江月瑶的这一政策,不仅仅是一次教育上的改革,更是一场关乎远宁县未来的变革。 它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远宁县繁荣发展的大门,让这片原本平凡的土地,有了无限的可能。 萧旭眯缝着好看的杏眼,擅长纵横捭阖的他,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一些朝廷高官,在朝堂的波谲云诡中纵横谋划,那些官员们谈论的多是朝堂权谋、国家大事,却从未有人提出过如江月瑶这般切实且极具前瞻性的建议。 眼前的村妇,虽身着朴素,却仿佛自带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真的让他震撼不已。 他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全新的天地,被她的才华、能力、想法所深深吸引,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自拔。 更是大景朝的机遇,若是将远宁县作为试点,那么这种成功的教育模式就有可能推广到全国。 大景朝幅员辽阔,各地发展不均衡,许多地方都面临着教育资源匮乏、百姓生活困苦的问题。 而江月瑶的学堂,就像一颗希望的种子,一旦在远宁县生根发芽,就有可能在大景朝的广袤土地上开花结果。 萧旭越想越觉得兴奋,他已经看到了大景朝未来繁荣昌盛的景象。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抓住。 他走上前对江月瑶说道:“夫人,你的这个想法实在是意义非凡。我想将远宁县作为试点,向朝廷奏请推广你的教育模式。若此事能成,夫人你当居首功,大景朝的百姓也会感激你的。” 可江月瑶却只是轻轻摆手,神色平静。 她微微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我并非想要出风头,也无意于那些虚名。我所求的,不过是能实实在在地为远宁县的百姓们做些实事罢了。如今这想法,也不过是刚刚有了个雏形,真要实施起来,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困难呢。” 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继续说道:“办学堂、分班级、请夫子,哪一样不需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和精力?我和萧公子肯定不够教学的,更何况,要让百姓们接受这种全新的教育模式,也并非易事。我如今只想先把自己的学堂办好,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在这里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等有了成效,再请郡守大人帮忙推广到其他地方。” 萧旭和裴大郎听了,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赞赏。 萧旭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满脸赞叹之色,连连点头说道:“夫人这番话,着实令萧某钦佩不已。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道之中,能如夫人这般脚踏实地、一心只为百姓着想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只可惜夫人身为女儿身,若生为男子,定能在朝堂之上大展宏图,成就一番经天纬地的事业……” 话还未说完,裴大郎便笑着打断了萧旭的话:“阿娘,您这想法简直妙极!这事儿做起来肯定不容易,但不管怎样,大郎觉得阿娘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大郎都支持您!” 闻言,江月瑶心中满是温暖,她宠溺地将大郎拥入怀中。 自己的大肚子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她觉得无比窝心,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有他在背后默默支持。 既然一切都已经理顺,江月瑶便下定决心,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一步步实施了。 她首先规划好了几件要紧的事。 第一件事,便是要购置学生所需的教学用具,像书籍,还有笔墨纸砚这些。 毕竟,开办学堂,这些基础的东西必不可少。 第二件事,她打算把林素娥和周婉清叫过来,给她们做一场简单的织布机培训。 织布是个实用的手艺,能让村里的女子们多一条谋生的路子。 可林素娥和周婉清都是不会使用织布机的人,她必须在上岗之前先教会两人。 第三件事,就是带着三娘和守月,教她们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再把这些纤维素变成初级的手工业制品,比如麻布、麻绳之类的。 江月瑶把第一件事情交给了钱多多。 她把钱多多叫来,只见少女正和几个孩子们玩得正开心,原来是被裴四郎做的机关给吸引住了。 “月瑶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呀?”钱多多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脸天真地问道。 “多多呀,你武功高强,而且家里表哥还在经商,人脉也广。姐姐想让你帮个忙,行不行呀?”江月瑶温柔地说道。 钱多多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此时此刻的她少了那日初见的高冷和清冽,反倒是多了少女应有的活泼可爱。 其实她刚刚一直在旁边听着江月瑶关于开学堂的言论,心里也觉得这主意特别好,根本不需要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姐姐,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肯定没问题!”钱多多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想要购置一些书和笔墨纸砚,你能不能带着我家二郎去县城的商集采购一些?”江月瑶期待地看着她。 钱多多眸光一闪,立刻点头应允:“姐姐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随后,江月瑶又看向三娘和守月,笑着问道:“三娘、守月,你们两个都是乖巧的女孩子,我教你们一些手艺,你们愿不愿意学?” 第27章 守月忙不迭地点头,乖巧地跟在江月瑶身边,亦步亦趋,似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三娘也轻轻点了点头,只是江月瑶看着三娘那张稚嫩又带着几分贵气得脸,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三娘身份特殊,原本是这个世界的贵妃,这样的身份,本不该让她学习这些民间的手艺。 江月瑶微微叹了口气,蹲下身子,轻轻握住三娘的小手,温柔地说道:“三娘,这手艺虽不是什么高深的学问,但学起来也需要花费些时间和精力。你年纪还小,阿娘有些担心……” 三娘仰起头,眼神坚定而明亮,打断了江月瑶的话:“阿娘,三娘不怕吃苦。三娘觉得这些手艺很有趣,而且三娘也想象阿娘一样,能为大家做些事情。” 江月瑶听了三娘的话,心中不禁一动。 她没想到才七岁的三娘,竟有如此的想法和决心。 她轻轻摸了摸三娘的头,笑着说道:“好,既然三娘有这份心,那娘就教你。不过,咱们先从简单地开始,要是三娘觉得累了,可一定要告诉娘。” 三娘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带着三娘和守月来到了院子里的一处角落,这里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工具和材料。 因着此时田菁未成熟,她先拿起一团类似田菁的植物,开始耐心地给她们讲解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 田菁制作麻布的过程主要涉及从田菁植物中提取纤维并编织成布。 简要的制作流程即选择成熟的田菁植物,其茎皮纤维可作为麻的代用品。 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适合用于制作麻布。 将田菁茎秆的外皮剥下,获取初步的纤维材料。 剥下的纤维在水中浸泡,以软化纤维,使其更容易加工。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多次浸泡和漂洗,以去除杂质和提高纤维的柔软度。 软化后的纤维通过手工或机器纺成纱线。 这一步是将纤维转化为可用于编织的纱线。 纺好的纱线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 编织过程中可以根据需要选择不同的织法和图案,以制作出具有特定风格和用途的麻布。 编织完成的麻布需要进行整理,包括洗涤、熨烫、平整和剪裁等步骤。 这些步骤可以去除麻布上的污渍、杂质和纤维残余,使其更加美观和耐用。 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经过加工后可以制作成麻布,用于制作各种纺织用品,如衣物、袋子、绳索等。 江月瑶将衣服扎起来,带着两个女孩儿,开始按照流程制作。 “田菁等成熟了,它的茎皮纤维可有大用处呢,能作为麻的代用品来制作麻布。”江月瑶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团植物,轻轻剥开茎秆的外皮,“这个虽然不是田菁,但是和田菁一样。第一步,就是把这茎秆的外皮剥下来,这就是初步的纤维材料啦。” 三娘和守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江月瑶的动作,守月忍不住问道:“夫人,这剥下来的皮真的能变成麻布吗?感觉好神奇呀!” 江月瑶笑着点点头:“当然,等咱们一步步做完,你们就知道啦。现在呀,把这剥下来的纤维放到水里泡泡,让它软化,这样后面加工起来就更容易啦。” 说着,江月瑶把纤维放进准备好的水盆里。 在等待纤维软化的过程中,她又给两个女孩详细讲解了后面要把纤维纺成纱线,再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最后还要整理等步骤。 过了一会儿,江月瑶把纤维从水里捞出来,开始教她们如何进一步处理。 可就在这时,三娘不小心把水溅到了刚捞出来的纤维上,她一下子慌了神,小脸涨得通红,带着哭腔说道:“阿娘,对不起,我把水溅上去了,是不是弄坏啦?” 江月瑶连忙安慰她:“三娘别着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再泡一会儿也没关系。” 三娘这才破涕为笑,用力地点点头。 接着,到了纺纱线的环节。 江月瑶熟练地拿起工具示范起来,可守月尝试的时候,手却不听使唤,纺出来的纱线粗细不均。 她皱着眉头,有些沮丧地说:“夫人,我怎么纺得这么难看,是不是我太笨了。” 江月瑶走到守月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守月,这纺纱线,一开始都不容易,你看,要这样……”说着,江月瑶手把手地教守月。 在江月瑶的耐心指导下,守月渐渐掌握了技巧,纺出的纱线也越来越好。 到了编织麻布的环节。 江月瑶把织布机调试好,开始带着两个女孩一起编织。 要说裴四郎真是先天圣体,制作木工机具极为在行。 他制作的纺纱机十分好用,三娘和守月学得十分认真,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但极为细致。 经过一整天的努力,一块简易的麻布终于编织完成了。 三娘和守月看着眼前的成果,兴奋得跳了起来。 三娘满脸崇拜地说:“阿娘,你太厉害啦!这麻布做得又结实又好看,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守月也在一旁附和:“是呀是呀,夫人,你这一手手艺,简直绝了!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学会好多好多东西。” 江月瑶看着两个女孩开心的模样,心里也满是欣慰:“只要你们愿意学,我以后还教你们更多的手艺。也希望你们把学到的手艺教给更多的人。” 时间匆匆而去,油菜籽收割后的田野,像是被大自然卸去了金黄的盛装,只余下错落有致的油菜秆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村里除了李周氏以及那几家向来爱挑刺、搅局的刺头,其余村民都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如潮水般涌来江月瑶的清晏院领取田菁种苗。 村中的打谷场上,热闹非凡。 几个大箩筐里堆满了饱满的田菁种苗,旁边整齐码放的一桶桶肥料,散发着质朴的气息。 杜天元站在箩筐旁,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边招呼着大家,一边有条不紊地给每户人家数着种苗。 “张婶,你家的一千颗种苗,还有一桶肥料,拿好嘞!”杜天元将东西递到张婶手中。 张婶感激地接过,粗糙的双手紧紧握着杜天元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多谢,多谢江夫人带着咱们搞这新营生。这田菁要是种好了,以后的日子可就有盼头咯!” 杜天元拍了拍张婶的手,安慰道:“张婶,您就放心吧,夫人懂得多,这田菁浑身是宝,肯定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村民们依次领取着种苗和肥料,欢声笑语在村子里回荡。 大家领了东西后,便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家田地里,开始忙碌地播种田菁。 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是一幅充满生机的田园画卷。 而杜天元夫妻也没闲着,他们来到了李大虎的田地里。 如今他的田地因为无人打理,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杜天元夫妻看着这片土地,心中五味杂陈。 杜天元的妻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他爹,夫人也真是可怜,带着四个孩子,要是夫人种田,这田肯定种得比谁都好。” 杜天元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坚定地说:“他娘,咱们也是运气好,遇见江夫人这样的好心人。” 两人不再言语,默默地开始清理杂草、翻耕土地。 第28章 二人不再言语的原因无他,这段时间江月瑶遭遇的烦心事太多了。 油菜籽收割后的日子本应是村民们稍作休整,期待新一年丰收的时节。 天气却异常起来,北方大旱的消息如阴霾般迅速蔓延,远宁县虽在南方却也未能幸免。 炽热的太阳如同一个无情的大火球,高悬在天空,肆无忌惮地炙烤着大地。 田野里,原本肥沃的土地裂开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像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痛苦。 即便是种植的田菁这样抗旱的作物,在烈日下渐渐枯萎,叶子卷曲发黄,无力地耷拉着。 河流里的水位急剧下降,原本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河水,如今只剩下一条细细的水流,在干涸的河床上艰难地流淌着,发出微弱的潺潺声。 村民们望着那干涸的河床和枯萎的庄稼,他们每日都会来到河边,望着那可怜的水流,默默祈祷着上苍能够开恩,降下一场救命的雨。 村里的老井也渐渐干涸了,只剩下井底那一点点浑浊的水,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村民们为了争夺这一点点水,时常会发生争吵和冲突。 往日里宁静祥和的村庄,如今被笼罩在一片紧张和压抑的氛围之中。 连江月瑶的清晏院旁边的小溪流也全部断流,她们取水都需要走很远的路程。 按照江月瑶的规划,裴大郎和江长庚出去推广三阶学堂了。 钱多多依旧黏在江月瑶身边,但萧旭却说自己有事,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裴大郎和江长庚走街串巷,向村民们宣传三阶学堂的理念和好处,可惜来的人寥寥无几。 人性是复杂的,他们的善举遭到了李周氏的恶意阻挠。 她平日里就对江月瑶心怀不满,便撺掇了几个臭味相投的中年妇女,几个人觉得她们是在多管闲事,破坏了村子里的传统秩序。 新仇旧恨搁在一起,李周氏和金桂香等人虽然知道萧旭或许是个大人物,但仍旧不死心。 李周氏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与一群闲来无事的妇女们闲聊。 她故意提高了嗓门,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吗?咱们村里这旱灾啊,都是那灾星克夫的女人搞出来的!她弄的那个什么三阶学堂,选址选得不对,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这才惹恼了老天爷,降下这场大旱!” 那些妇女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其中不乏受了江月瑶不少恩惠的李家村人。 “真的吗?李嫂子,你可别乱说啊。”一个妇女半信半疑地问道。 李周氏眼睛一瞪,信誓旦旦地说:“我可没乱说,你们想想,自从那江月瑶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没消停过。先是害死了我的儿子,抢占了我儿子的地,现在又搞个三阶学堂,这不是折腾人吗?而且啊,她生辰八字不好,就是个灾星,克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又来克咱们村子了。” 另一个妇女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觉得自从她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不顺。说不定这旱灾真的是她引来的呢。” 一时间,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村子里迅速传播开来。 村民们原本就因为旱灾而人心惶惶,如今听了这些谣言,更是忘记了江月瑶的恩惠,对江月瑶等人充满了怨恨和敌意。 裴大郎和江长庚在外面推广三阶学堂时,也感受到了村民们态度的变化。 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村民们对江月瑶的指责和谩骂。 这天傍晚,裴大郎和江长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村子。 他们刚走进村子,就看到一群村民围在江月瑶家门口,吵吵嚷嚷的。 “江月瑶,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灾星,害得我们村子遭了这么大的灾,你还有脸待在这里!”一个村民愤怒地喊道。 “就是,赶紧滚出村子,别在这里祸害我们了!”另一个村民也跟着喊道。 江月瑶站在家门口,她看着那些愤怒的村民,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很失望,这是她一心一意扶持的村民。 虽然说她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她莫名觉得委屈。 裴大郎和江长庚见状,急忙冲了过去,护在江月瑶身前。 “大家别冲动,这旱灾是天灾,和江夫人没有关系。三阶学堂是为了村子的孩子们好,大家不能听信那些谣言。”裴大郎大声说道。 村民们已经被愤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他们的话。 “你们别被她骗了,她就是灾星,就是她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一个村民指着江月瑶,恶狠狠地说道。 “对,把他们赶出去,不能让灾星继续留在村子里!”村民们群情激奋,纷纷向前涌来。 裴大郎和江长庚紧紧地护着江月瑶,在这个时候,他们不能退缩,必须保护好江月瑶。 村民们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裴大郎眼神坚定,大声喊道:“大家冷静一下,我阿娘为村子做了那么多好事,为大家提供田菁和肥料。我们家的学堂收费极低,意在普惠大众。阿娘如此心善,她怎么可能是灾星!” 村民们根本听不进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村民,挥舞着锄头,恶狠狠地说:“别废话,她就是个灾星,自从她来了,咱们村子就没消停过,现在又遭了这么大的旱灾,肯定是她克的!” 说着,便朝着江月瑶他们冲了过来。 江长庚见状,急忙挡在前面,双手紧紧握住那村民的锄头,手上青筋暴起,大声喝道:“你们不能这么不讲理,我姐姐是个好人,你们不能冤枉她!” 那村民用力一拉,江长庚差点被拽倒,但他依然死死地抓住锄头,不肯松手。 这时,更多的村民围了上来,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有人开始扔石头,石头如雨点般砸向他们。 裴大郎急忙用身体护住江月瑶,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却依然没有退缩。 第26章 萧旭站在一旁,看着众人热烈的反应,心中对江月瑶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且不说别的,裴家二郎将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巧妙地解决了学堂的运营问题,让寒门子弟也有了进学求知的机会,就让他眼前一亮。 现如今江月瑶又提出在孩子接受启蒙教育后进行分流,为他们增添别样的谋生技能。 这一举措,既能覆盖大部分人的教育需求,让不同阶层的孩子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路径,又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定社会,减少因无业游民增多而可能引发的动荡。 更为难得的是,它还能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创造出更多的经济和产业发展机遇。 他几乎是瞳孔地震,内心被深深地震撼着。 远宁县虽小,不过是景朝广袤大地上的一颗微小星辰,可江月瑶这样的措施一旦推行下去,惠及的百姓数量简直难以估量。 那些原本可能因贫困而早早辍学,只能从事简单体力劳动的孩子们,如今有了学习职业技能的机会,未来或许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农事专家、技艺精湛的纺织工匠或是远近闻名的烹饪大师。 他们凭借所学技能,不仅能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还能带动整个行业的发展。 农事技能的提升,会让远宁县的农田产出更加丰富,粮食储备更加充足,百姓们再也不用为温饱问题而担忧;纺织技艺的精进,会使远宁县的布匹闻名遐迩,吸引各地的商人前来采购,带动商业的繁荣;烹饪技艺的传播,说不定能让远宁县成为美食之都,吸引无数游客前来品尝,进一步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 这种变革,会像春风一样,吹遍远宁县的每一个角落,让整个县都焕发出勃勃生机。 江月瑶的这一政策,不仅仅是一次教育上的改革,更是一场关乎远宁县未来的变革。 它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远宁县繁荣发展的大门,让这片原本平凡的土地,有了无限的可能。 萧旭眯缝着好看的杏眼,擅长纵横捭阖的他,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一些朝廷高官,在朝堂的波谲云诡中纵横谋划,那些官员们谈论的多是朝堂权谋、国家大事,却从未有人提出过如江月瑶这般切实且极具前瞻性的建议。 眼前的村妇,虽身着朴素,却仿佛自带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真的让他震撼不已。 他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全新的天地,被她的才华、能力、想法所深深吸引,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自拔。 更是大景朝的机遇,若是将远宁县作为试点,那么这种成功的教育模式就有可能推广到全国。 大景朝幅员辽阔,各地发展不均衡,许多地方都面临着教育资源匮乏、百姓生活困苦的问题。 而江月瑶的学堂,就像一颗希望的种子,一旦在远宁县生根发芽,就有可能在大景朝的广袤土地上开花结果。 萧旭越想越觉得兴奋,他已经看到了大景朝未来繁荣昌盛的景象。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抓住。 他走上前对江月瑶说道:“夫人,你的这个想法实在是意义非凡。我想将远宁县作为试点,向朝廷奏请推广你的教育模式。若此事能成,夫人你当居首功,大景朝的百姓也会感激你的。” 可江月瑶却只是轻轻摆手,神色平静。 她微微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我并非想要出风头,也无意于那些虚名。我所求的,不过是能实实在在地为远宁县的百姓们做些实事罢了。如今这想法,也不过是刚刚有了个雏形,真要实施起来,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困难呢。”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继续说道:“办学堂、分班级、请夫子,哪一样不需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和精力?我和萧公子肯定不够教学的,更何况,要让百姓们接受这种全新的教育模式,也并非易事。我如今只想先把自己的学堂办好,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在这里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等有了成效,再请郡守大人帮忙推广到其他地方。” 萧旭和裴大郎听了,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赞赏。 萧旭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满脸赞叹之色,连连点头说道:“夫人这番话,着实令萧某钦佩不已。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道之中,能如夫人这般脚踏实地、一心只为百姓着想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只可惜夫人身为女儿身,若生为男子,定能在朝堂之上大展宏图,成就一番经天纬地的事业……” 话还未说完,裴大郎便笑着打断了萧旭的话:“阿娘,您这想法简直妙极!这事儿做起来肯定不容易,但不管怎样,大郎觉得阿娘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大郎都支持您!” 闻言,江月瑶心中满是温暖,她宠溺地将大郎拥入怀中。 自己的大肚子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她觉得无比窝心,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有他在背后默默支持。 既然一切都已经理顺,江月瑶便下定决心,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一步步实施了。 她首先规划好了几件要紧的事。 第一件事,便是要购置学生所需的教学用具,像书籍,还有笔墨纸砚这些。 毕竟,开办学堂,这些基础的东西必不可少。 第二件事,她打算把林素娥和周婉清叫过来,给她们做一场简单的织布机培训。 织布是个实用的手艺,能让村里的女子们多一条谋生的路子。 可林素娥和周婉清都是不会使用织布机的人,她必须在上岗之前先教会两人。 第三件事,就是带着三娘和守月,教她们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再把这些纤维素变成初级的手工业制品,比如麻布、麻绳之类的。 江月瑶把第一件事情交给了钱多多。 她把钱多多叫来,只见少女正和几个孩子们玩得正开心,原来是被裴四郎做的机关给吸引住了。 “月瑶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呀?”钱多多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脸天真地问道。 “多多呀,你武功高强,而且家里表哥还在经商,人脉也广。姐姐想让你帮个忙,行不行呀?”江月瑶温柔地说道。 钱多多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此时此刻的她少了那日初见的高冷和清冽,反倒是多了少女应有的活泼可爱。 其实她刚刚一直在旁边听着江月瑶关于开学堂的言论,心里也觉得这主意特别好,根本不需要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姐姐,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肯定没问题!”钱多多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想要购置一些书和笔墨纸砚,你能不能带着我家二郎去县城的商集采购一些?”江月瑶期待地看着她。 钱多多眸光一闪,立刻点头应允:“姐姐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随后,江月瑶又看向三娘和守月,笑着问道:“三娘、守月,你们两个都是乖巧的女孩子,我教你们一些手艺,你们愿不愿意学?” 第27章 守月忙不迭地点头,乖巧地跟在江月瑶身边,亦步亦趋,似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三娘也轻轻点了点头,只是江月瑶看着三娘那张稚嫩又带着几分贵气得脸,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三娘身份特殊,原本是这个世界的贵妃,这样的身份,本不该让她学习这些民间的手艺。 江月瑶微微叹了口气,蹲下身子,轻轻握住三娘的小手,温柔地说道:“三娘,这手艺虽不是什么高深的学问,但学起来也需要花费些时间和精力。你年纪还小,阿娘有些担心……” 三娘仰起头,眼神坚定而明亮,打断了江月瑶的话:“阿娘,三娘不怕吃苦。三娘觉得这些手艺很有趣,而且三娘也想象阿娘一样,能为大家做些事情。” 江月瑶听了三娘的话,心中不禁一动。 她没想到才七岁的三娘,竟有如此的想法和决心。 她轻轻摸了摸三娘的头,笑着说道:“好,既然三娘有这份心,那娘就教你。不过,咱们先从简单地开始,要是三娘觉得累了,可一定要告诉娘。” 三娘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带着三娘和守月来到了院子里的一处角落,这里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工具和材料。 因着此时田菁未成熟,她先拿起一团类似田菁的植物,开始耐心地给她们讲解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 田菁制作麻布的过程主要涉及从田菁植物中提取纤维并编织成布。 简要的制作流程即选择成熟的田菁植物,其茎皮纤维可作为麻的代用品。 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适合用于制作麻布。 将田菁茎秆的外皮剥下,获取初步的纤维材料。 剥下的纤维在水中浸泡,以软化纤维,使其更容易加工。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多次浸泡和漂洗,以去除杂质和提高纤维的柔软度。 软化后的纤维通过手工或机器纺成纱线。 这一步是将纤维转化为可用于编织的纱线。 纺好的纱线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 编织过程中可以根据需要选择不同的织法和图案,以制作出具有特定风格和用途的麻布。 编织完成的麻布需要进行整理,包括洗涤、熨烫、平整和剪裁等步骤。 这些步骤可以去除麻布上的污渍、杂质和纤维残余,使其更加美观和耐用。 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经过加工后可以制作成麻布,用于制作各种纺织用品,如衣物、袋子、绳索等。 江月瑶将衣服扎起来,带着两个女孩儿,开始按照流程制作。 “田菁等成熟了,它的茎皮纤维可有大用处呢,能作为麻的代用品来制作麻布。”江月瑶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团植物,轻轻剥开茎秆的外皮,“这个虽然不是田菁,但是和田菁一样。第一步,就是把这茎秆的外皮剥下来,这就是初步的纤维材料啦。” 三娘和守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江月瑶的动作,守月忍不住问道:“夫人,这剥下来的皮真的能变成麻布吗?感觉好神奇呀!” 江月瑶笑着点点头:“当然,等咱们一步步做完,你们就知道啦。现在呀,把这剥下来的纤维放到水里泡泡,让它软化,这样后面加工起来就更容易啦。” 说着,江月瑶把纤维放进准备好的水盆里。 在等待纤维软化的过程中,她又给两个女孩详细讲解了后面要把纤维纺成纱线,再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最后还要整理等步骤。 过了一会儿,江月瑶把纤维从水里捞出来,开始教她们如何进一步处理。 可就在这时,三娘不小心把水溅到了刚捞出来的纤维上,她一下子慌了神,小脸涨得通红,带着哭腔说道:“阿娘,对不起,我把水溅上去了,是不是弄坏啦?” 江月瑶连忙安慰她:“三娘别着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再泡一会儿也没关系。” 三娘这才破涕为笑,用力地点点头。 接着,到了纺纱线的环节。 江月瑶熟练地拿起工具示范起来,可守月尝试的时候,手却不听使唤,纺出来的纱线粗细不均。 她皱着眉头,有些沮丧地说:“夫人,我怎么纺得这么难看,是不是我太笨了。” 江月瑶走到守月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守月,这纺纱线,一开始都不容易,你看,要这样……”说着,江月瑶手把手地教守月。 在江月瑶的耐心指导下,守月渐渐掌握了技巧,纺出的纱线也越来越好。 到了编织麻布的环节。 江月瑶把织布机调试好,开始带着两个女孩一起编织。 要说裴四郎真是先天圣体,制作木工机具极为在行。 他制作的纺纱机十分好用,三娘和守月学得十分认真,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但极为细致。 经过一整天的努力,一块简易的麻布终于编织完成了。 三娘和守月看着眼前的成果,兴奋得跳了起来。 三娘满脸崇拜地说:“阿娘,你太厉害啦!这麻布做得又结实又好看,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守月也在一旁附和:“是呀是呀,夫人,你这一手手艺,简直绝了!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学会好多好多东西。” 江月瑶看着两个女孩开心的模样,心里也满是欣慰:“只要你们愿意学,我以后还教你们更多的手艺。也希望你们把学到的手艺教给更多的人。” 时间匆匆而去,油菜籽收割后的田野,像是被大自然卸去了金黄的盛装,只余下错落有致的油菜秆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村里除了李周氏以及那几家向来爱挑刺、搅局的刺头,其余村民都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如潮水般涌来江月瑶的清晏院领取田菁种苗。 村中的打谷场上,热闹非凡。 几个大箩筐里堆满了饱满的田菁种苗,旁边整齐码放的一桶桶肥料,散发着质朴的气息。 杜天元站在箩筐旁,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边招呼着大家,一边有条不紊地给每户人家数着种苗。 “张婶,你家的一千颗种苗,还有一桶肥料,拿好嘞!”杜天元将东西递到张婶手中。 张婶感激地接过,粗糙的双手紧紧握着杜天元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多谢,多谢江夫人带着咱们搞这新营生。这田菁要是种好了,以后的日子可就有盼头咯!” 杜天元拍了拍张婶的手,安慰道:“张婶,您就放心吧,夫人懂得多,这田菁浑身是宝,肯定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村民们依次领取着种苗和肥料,欢声笑语在村子里回荡。 大家领了东西后,便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家田地里,开始忙碌地播种田菁。 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是一幅充满生机的田园画卷。 而杜天元夫妻也没闲着,他们来到了李大虎的田地里。 如今他的田地因为无人打理,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杜天元夫妻看着这片土地,心中五味杂陈。 杜天元的妻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他爹,夫人也真是可怜,带着四个孩子,要是夫人种田,这田肯定种得比谁都好。” 杜天元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坚定地说:“他娘,咱们也是运气好,遇见江夫人这样的好心人。” 两人不再言语,默默地开始清理杂草、翻耕土地。 第29章 巍峨的皇宫之中,玄穹殿内气氛庄严肃穆,却又暗流涌动。 永昌帝赵垣斜倚在龙椅之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冕旒,冕旒下的双眼半睁半闭,看似昏沉,实则眼缝中不时闪过的一丝精光,透露出他内心的深沉与算计。 朝堂之下,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皆垂首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兵部侍郎战战兢兢地出列,手持笏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陛下,北疆传来急报,十万将士感染时疫,病情凶猛,每日皆有大量将士病倒,军中人心惶惶,若不及时控制,恐有哗变之危啊!”他的额头已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大殿的金砖之上。 永昌帝微微抬了抬眼皮,神色漠然,仿佛听到的只是一桩无关紧要的琐事。 还未等兵部侍郎话音落下,户部尚书也匆匆出列,躬身奏道:“陛下,北方大旱,赤地千里,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大旱已经逐渐蔓延至全国,如今国库空虚,赈灾款项已是捉襟见肘,还望陛下早做定夺。”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眼神中满是忧虑。 太史令身着素色官袍,手持星象图,也神色凝重地走上前来,跪地奏道:“陛下,臣夜观天象,发现紫微帝星黯淡无光,且北斗七星中的贪狼、破军、七杀三星竟在东方青龙宿域交汇,形成百年罕见的‘三煞蚀天’之局。贪狼星赤芒如血,昭示权欲横流;破军星青气翻涌,暗喻山河倾覆;七杀星白辉冷冽,预示兵戈四起。此三煞星现世,恐危及大景江山社稷啊!” 永昌帝原本慵懒的身姿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漠然的模样,缓缓说道:“朕知道了,退朝吧。赈灾之事,就交给太子去处理。” 说罢,便起身离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观星台上,永昌帝端坐在龙椅之上,身旁站着太尉裴衡。 薛皇后凤冠霞帔,端庄地坐在一侧,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汾阳王赵均身着蟒袍,气宇轩昂,大长公主含章公主赵柔嘉则雍容华贵,仪态万方,二人陪侍在侧。 而后依次站着丞相何忠、太子赵珏、三皇子赵璟、七皇子赵琮。 太史令再次手持星象图,缓缓走上观星台,跪地行礼后,开始详细解说天象:“陛下,这三煞星对应之人,任何一人都足以祸乱大景,取而代之。破军星主杀伐征战,一旦觉醒,山河破碎只在旦夕;七杀星主肃杀之气,所到之处,生灵涂炭;而贪狼星,诡谲多变,惑人心智,乱我朝纲,其害更隐而难防。此三星齐聚,实乃千年未有之凶兆,若不早除,恐大景基业倾覆于旦夕之间!” 言罢,太史令以袖拭额间冷汗,目光凝重地望向夜空,他继续说道:“然天道循环,自有定数。三星虽凶,却非不可制。臣夜观天象,见紫微星虽黯,却仍有微光闪烁,此乃陛下龙气未绝之兆。” 永昌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声音低沉冰冷:“你可有破解之法?” 太史令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天象虽示凶兆,但并非不可破解。只是这破解之法,需寻得三煞星对应命格之人,以特殊之法化解其煞气。” 就在这时,汾阳王赵均站了出来,他微微躬身,说道:“陛下,天象命理臣也学过一点。如今想要破除这危局,就必须找出三煞星对应命格之人,然后将他们全部杀了。只有这样,才能绝了这祸根,保我大景江山永固。” 此言一出,观星台上顿时一片寂静。 薛皇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并未言语。 含章公主则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裴衡依旧依偎在永昌帝身侧,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皇弟这办法虽好,可人海茫茫,生灵万千,又该如何从这茫茫人海中精准找出这三人呢?”永昌帝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一丝疑虑看向汾阳王。 汾阳王赵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陛下,只要找出这三种命格之人的八字不就行了?有了八字,再在这京城之中细细排查,还怕找不出他们?” 永昌帝听闻,立刻目光灼灼地看向太史令,命令道:“你速速算出这三大煞星的生辰八字,不得有误!” 太史令听闻此言,瞬间冷汗直流。 他心中清楚,若真推演出三大煞星的详细信息,自己恐怕命不久矣。 泄露天机,天道又怎会轻易饶恕? 可皇命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思索对策。 思索片刻后,太史令缓缓说道:“陛下,象征帝王命脉的紫微星光芒虽然黯淡,但旁侧却突兀浮现一颗赤红星子——心月狐,其尾如流火,灼灼欲燃。三煞聚,紫微陨;心狐现,乱世平。若是能找到那心月狐所示之人,我大景国定能化凶为吉,转危为安呐。” 永昌帝眉头紧锁,还欲说些什么,汾阳王却急忙上前一步,继续劝说道:“陛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即便有心月狐化解,这三煞星对应之人,始终是个祸患,若不早日除去,恐生大患呐!” 皇帝本就疑心极重,听信汾阳王这番谗言后,心中更是坚定了要找出三煞星对应之人的想法。 他再次严厉地看向太史令,喝道:“朕命你再次推演,不得有误!” 太史令无奈之下,只好颤抖着双手,开始推演紫微斗数。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每推演一步,都能感受到天道那无形的压力。 良久,太史令终于推算出了三个人的八字,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贪狼星为戊辰年正月十五生,今年25岁;破军的生辰八字为戊午年五月初五生,今年35岁;而七杀星的生辰八字为甲午年九月初九生,今年59岁。此三人都为亥时出生。而且命格显贵,绝对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汾阳王眼睛一亮,立刻接着说道:“陛下,他们准是在朝廷中担任要职的人。如今这三种命格的人命星直追紫微帝星,定是皇上身边的人呐!” 一听这话,永昌帝顿时慌了神,脸色变得煞白。 汾阳王见状,立刻出了一个毒计,他凑近永昌帝,低声说道:“陛下,只要下一道圣旨,命令文武百官交出自己的生辰八字,凡是与三煞星的八字相差不大的,统统杀掉。如此一来,定能将这三煞星对应之人一网打尽!” 此话一出,站在远处的何丞相顿时绷不住了。 他疾步上前,跪倒在地,大声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怎么能因为八字生得不好,就胡乱杀人呢?一旦朝中人人自危,恐怕会众叛亲离,动摇国本呐!陛下甚至还会因此背负昏君的骂名,遗臭万年呐!” 第28章 二人不再言语的原因无他,这段时间江月瑶遭遇的烦心事太多了。 油菜籽收割后的日子本应是村民们稍作休整,期待新一年丰收的时节。 天气却异常起来,北方大旱的消息如阴霾般迅速蔓延,远宁县虽在南方却也未能幸免。 炽热的太阳如同一个无情的大火球,高悬在天空,肆无忌惮地炙烤着大地。 田野里,原本肥沃的土地裂开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像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痛苦。 即便是种植的田菁这样抗旱的作物,在烈日下渐渐枯萎,叶子卷曲发黄,无力地耷拉着。 河流里的水位急剧下降,原本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河水,如今只剩下一条细细的水流,在干涸的河床上艰难地流淌着,发出微弱的潺潺声。 村民们望着那干涸的河床和枯萎的庄稼,他们每日都会来到河边,望着那可怜的水流,默默祈祷着上苍能够开恩,降下一场救命的雨。 村里的老井也渐渐干涸了,只剩下井底那一点点浑浊的水,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村民们为了争夺这一点点水,时常会发生争吵和冲突。 往日里宁静祥和的村庄,如今被笼罩在一片紧张和压抑的氛围之中。 连江月瑶的清晏院旁边的小溪流也全部断流,她们取水都需要走很远的路程。 按照江月瑶的规划,裴大郎和江长庚出去推广三阶学堂了。 钱多多依旧黏在江月瑶身边,但萧旭却说自己有事,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裴大郎和江长庚走街串巷,向村民们宣传三阶学堂的理念和好处,可惜来的人寥寥无几。 人性是复杂的,他们的善举遭到了李周氏的恶意阻挠。 她平日里就对江月瑶心怀不满,便撺掇了几个臭味相投的中年妇女,几个人觉得她们是在多管闲事,破坏了村子里的传统秩序。 新仇旧恨搁在一起,李周氏和金桂香等人虽然知道萧旭或许是个大人物,但仍旧不死心。 李周氏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与一群闲来无事的妇女们闲聊。 她故意提高了嗓门,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吗?咱们村里这旱灾啊,都是那灾星克夫的女人搞出来的!她弄的那个什么三阶学堂,选址选得不对,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这才惹恼了老天爷,降下这场大旱!” 那些妇女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其中不乏受了江月瑶不少恩惠的李家村人。 “真的吗?李嫂子,你可别乱说啊。”一个妇女半信半疑地问道。 李周氏眼睛一瞪,信誓旦旦地说:“我可没乱说,你们想想,自从那江月瑶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没消停过。先是害死了我的儿子,抢占了我儿子的地,现在又搞个三阶学堂,这不是折腾人吗?而且啊,她生辰八字不好,就是个灾星,克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又来克咱们村子了。” 另一个妇女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觉得自从她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不顺。说不定这旱灾真的是她引来的呢。” 一时间,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村子里迅速传播开来。 村民们原本就因为旱灾而人心惶惶,如今听了这些谣言,更是忘记了江月瑶的恩惠,对江月瑶等人充满了怨恨和敌意。 裴大郎和江长庚在外面推广三阶学堂时,也感受到了村民们态度的变化。 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村民们对江月瑶的指责和谩骂。 这天傍晚,裴大郎和江长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村子。 他们刚走进村子,就看到一群村民围在江月瑶家门口,吵吵嚷嚷的。 “江月瑶,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灾星,害得我们村子遭了这么大的灾,你还有脸待在这里!”一个村民愤怒地喊道。 “就是,赶紧滚出村子,别在这里祸害我们了!”另一个村民也跟着喊道。 江月瑶站在家门口,她看着那些愤怒的村民,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很失望,这是她一心一意扶持的村民。 虽然说她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她莫名觉得委屈。 裴大郎和江长庚见状,急忙冲了过去,护在江月瑶身前。 “大家别冲动,这旱灾是天灾,和江夫人没有关系。三阶学堂是为了村子的孩子们好,大家不能听信那些谣言。”裴大郎大声说道。 村民们已经被愤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他们的话。 “你们别被她骗了,她就是灾星,就是她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一个村民指着江月瑶,恶狠狠地说道。 “对,把他们赶出去,不能让灾星继续留在村子里!”村民们群情激奋,纷纷向前涌来。 裴大郎和江长庚紧紧地护着江月瑶,在这个时候,他们不能退缩,必须保护好江月瑶。 村民们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裴大郎眼神坚定,大声喊道:“大家冷静一下,我阿娘为村子做了那么多好事,为大家提供田菁和肥料。我们家的学堂收费极低,意在普惠大众。阿娘如此心善,她怎么可能是灾星!” 村民们根本听不进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村民,挥舞着锄头,恶狠狠地说:“别废话,她就是个灾星,自从她来了,咱们村子就没消停过,现在又遭了这么大的旱灾,肯定是她克的!” 说着,便朝着江月瑶他们冲了过来。 江长庚见状,急忙挡在前面,双手紧紧握住那村民的锄头,手上青筋暴起,大声喝道:“你们不能这么不讲理,我姐姐是个好人,你们不能冤枉她!” 那村民用力一拉,江长庚差点被拽倒,但他依然死死地抓住锄头,不肯松手。 这时,更多的村民围了上来,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有人开始扔石头,石头如雨点般砸向他们。 裴大郎急忙用身体护住江月瑶,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却依然没有退缩。 第27章 守月忙不迭地点头,乖巧地跟在江月瑶身边,亦步亦趋,似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三娘也轻轻点了点头,只是江月瑶看着三娘那张稚嫩又带着几分贵气得脸,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三娘身份特殊,原本是这个世界的贵妃,这样的身份,本不该让她学习这些民间的手艺。 江月瑶微微叹了口气,蹲下身子,轻轻握住三娘的小手,温柔地说道:“三娘,这手艺虽不是什么高深的学问,但学起来也需要花费些时间和精力。你年纪还小,阿娘有些担心……” 三娘仰起头,眼神坚定而明亮,打断了江月瑶的话:“阿娘,三娘不怕吃苦。三娘觉得这些手艺很有趣,而且三娘也想象阿娘一样,能为大家做些事情。” 江月瑶听了三娘的话,心中不禁一动。 她没想到才七岁的三娘,竟有如此的想法和决心。 她轻轻摸了摸三娘的头,笑着说道:“好,既然三娘有这份心,那娘就教你。不过,咱们先从简单地开始,要是三娘觉得累了,可一定要告诉娘。” 三娘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带着三娘和守月来到了院子里的一处角落,这里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工具和材料。 因着此时田菁未成熟,她先拿起一团类似田菁的植物,开始耐心地给她们讲解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 田菁制作麻布的过程主要涉及从田菁植物中提取纤维并编织成布。 简要的制作流程即选择成熟的田菁植物,其茎皮纤维可作为麻的代用品。 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适合用于制作麻布。 将田菁茎秆的外皮剥下,获取初步的纤维材料。 剥下的纤维在水中浸泡,以软化纤维,使其更容易加工。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多次浸泡和漂洗,以去除杂质和提高纤维的柔软度。 软化后的纤维通过手工或机器纺成纱线。 这一步是将纤维转化为可用于编织的纱线。 纺好的纱线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 编织过程中可以根据需要选择不同的织法和图案,以制作出具有特定风格和用途的麻布。 编织完成的麻布需要进行整理,包括洗涤、熨烫、平整和剪裁等步骤。 这些步骤可以去除麻布上的污渍、杂质和纤维残余,使其更加美观和耐用。 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经过加工后可以制作成麻布,用于制作各种纺织用品,如衣物、袋子、绳索等。 江月瑶将衣服扎起来,带着两个女孩儿,开始按照流程制作。 “田菁等成熟了,它的茎皮纤维可有大用处呢,能作为麻的代用品来制作麻布。”江月瑶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团植物,轻轻剥开茎秆的外皮,“这个虽然不是田菁,但是和田菁一样。第一步,就是把这茎秆的外皮剥下来,这就是初步的纤维材料啦。” 三娘和守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江月瑶的动作,守月忍不住问道:“夫人,这剥下来的皮真的能变成麻布吗?感觉好神奇呀!” 江月瑶笑着点点头:“当然,等咱们一步步做完,你们就知道啦。现在呀,把这剥下来的纤维放到水里泡泡,让它软化,这样后面加工起来就更容易啦。” 说着,江月瑶把纤维放进准备好的水盆里。 在等待纤维软化的过程中,她又给两个女孩详细讲解了后面要把纤维纺成纱线,再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最后还要整理等步骤。 过了一会儿,江月瑶把纤维从水里捞出来,开始教她们如何进一步处理。 可就在这时,三娘不小心把水溅到了刚捞出来的纤维上,她一下子慌了神,小脸涨得通红,带着哭腔说道:“阿娘,对不起,我把水溅上去了,是不是弄坏啦?” 江月瑶连忙安慰她:“三娘别着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再泡一会儿也没关系。”三娘这才破涕为笑,用力地点点头。 接着,到了纺纱线的环节。 江月瑶熟练地拿起工具示范起来,可守月尝试的时候,手却不听使唤,纺出来的纱线粗细不均。 她皱着眉头,有些沮丧地说:“夫人,我怎么纺得这么难看,是不是我太笨了。” 江月瑶走到守月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守月,这纺纱线,一开始都不容易,你看,要这样……”说着,江月瑶手把手地教守月。 在江月瑶的耐心指导下,守月渐渐掌握了技巧,纺出的纱线也越来越好。 到了编织麻布的环节。 江月瑶把织布机调试好,开始带着两个女孩一起编织。 要说裴四郎真是先天圣体,制作木工机具极为在行。 他制作的纺纱机十分好用,三娘和守月学得十分认真,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但极为细致。 经过一整天的努力,一块简易的麻布终于编织完成了。 三娘和守月看着眼前的成果,兴奋得跳了起来。 三娘满脸崇拜地说:“阿娘,你太厉害啦!这麻布做得又结实又好看,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守月也在一旁附和:“是呀是呀,夫人,你这一手手艺,简直绝了!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学会好多好多东西。” 江月瑶看着两个女孩开心的模样,心里也满是欣慰:“只要你们愿意学,我以后还教你们更多的手艺。也希望你们把学到的手艺教给更多的人。” 时间匆匆而去,油菜籽收割后的田野,像是被大自然卸去了金黄的盛装,只余下错落有致的油菜秆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村里除了李周氏以及那几家向来爱挑刺、搅局的刺头,其余村民都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如潮水般涌来江月瑶的清晏院领取田菁种苗。 村中的打谷场上,热闹非凡。 几个大箩筐里堆满了饱满的田菁种苗,旁边整齐码放的一桶桶肥料,散发着质朴的气息。 杜天元站在箩筐旁,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边招呼着大家,一边有条不紊地给每户人家数着种苗。 “张婶,你家的一千颗种苗,还有一桶肥料,拿好嘞!”杜天元将东西递到张婶手中。 张婶感激地接过,粗糙的双手紧紧握着杜天元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多谢,多谢江夫人带着咱们搞这新营生。这田菁要是种好了,以后的日子可就有盼头咯!” 杜天元拍了拍张婶的手,安慰道:“张婶,您就放心吧,夫人懂得多,这田菁浑身是宝,肯定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村民们依次领取着种苗和肥料,欢声笑语在村子里回荡。 大家领了东西后,便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家田地里,开始忙碌地播种田菁。 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是一幅充满生机的田园画卷。 而杜天元夫妻也没闲着,他们来到了李大虎的田地里。 如今他的田地因为无人打理,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杜天元夫妻看着这片土地,心中五味杂陈。 杜天元的妻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他爹,夫人也真是可怜,带着四个孩子,要是夫人种田,这田肯定种得比谁都好。” 杜天元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坚定地说:“他娘,咱们也是运气好,遇见江夫人这样的好心人。” 两人不再言语,默默地开始清理杂草、翻耕土地。 第28章 二人不再言语的原因无他,这段时间江月瑶遭遇的烦心事太多了。 油菜籽收割后的日子本应是村民们稍作休整,期待新一年丰收的时节。 天气却异常起来,北方大旱的消息如阴霾般迅速蔓延,远宁县虽在南方却也未能幸免。 炽热的太阳如同一个无情的大火球,高悬在天空,肆无忌惮地炙烤着大地。 田野里,原本肥沃的土地裂开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像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痛苦。 即便是种植的田菁这样抗旱的作物,在烈日下渐渐枯萎,叶子卷曲发黄,无力地耷拉着。 河流里的水位急剧下降,原本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河水,如今只剩下一条细细的水流,在干涸的河床上艰难地流淌着,发出微弱的潺潺声。 村民们望着那干涸的河床和枯萎的庄稼,他们每日都会来到河边,望着那可怜的水流,默默祈祷着上苍能够开恩,降下一场救命的雨。 村里的老井也渐渐干涸了,只剩下井底那一点点浑浊的水,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村民们为了争夺这一点点水,时常会发生争吵和冲突。 往日里宁静祥和的村庄,如今被笼罩在一片紧张和压抑的氛围之中。 连江月瑶的清晏院旁边的小溪流也全部断流,她们取水都需要走很远的路程。 按照江月瑶的规划,裴大郎和江长庚出去推广三阶学堂了。 钱多多依旧黏在江月瑶身边,但萧旭却说自己有事,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裴大郎和江长庚走街串巷,向村民们宣传三阶学堂的理念和好处,可惜来的人寥寥无几。 人性是复杂的,他们的善举遭到了李周氏的恶意阻挠。 她平日里就对江月瑶心怀不满,便撺掇了几个臭味相投的中年妇女,几个人觉得她们是在多管闲事,破坏了村子里的传统秩序。 新仇旧恨搁在一起,李周氏和金桂香等人虽然知道萧旭或许是个大人物,但仍旧不死心。 李周氏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与一群闲来无事的妇女们闲聊。 她故意提高了嗓门,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吗?咱们村里这旱灾啊,都是那灾星克夫的女人搞出来的!她弄的那个什么三阶学堂,选址选得不对,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这才惹恼了老天爷,降下这场大旱!” 那些妇女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其中不乏受了江月瑶不少恩惠的李家村人。 “真的吗?李嫂子,你可别乱说啊。”一个妇女半信半疑地问道。 李周氏眼睛一瞪,信誓旦旦地说:“我可没乱说,你们想想,自从那江月瑶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没消停过。先是害死了我的儿子,抢占了我儿子的地,现在又搞个三阶学堂,这不是折腾人吗?而且啊,她生辰八字不好,就是个灾星,克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又来克咱们村子了。” 另一个妇女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觉得自从她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不顺。说不定这旱灾真的是她引来的呢。” 一时间,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村子里迅速传播开来。 村民们原本就因为旱灾而人心惶惶,如今听了这些谣言,更是忘记了江月瑶的恩惠,对江月瑶等人充满了怨恨和敌意。 裴大郎和江长庚在外面推广三阶学堂时,也感受到了村民们态度的变化。 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村民们对江月瑶的指责和谩骂。 这天傍晚,裴大郎和江长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村子。 他们刚走进村子,就看到一群村民围在江月瑶家门口,吵吵嚷嚷的。 “江月瑶,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灾星,害得我们村子遭了这么大的灾,你还有脸待在这里!”一个村民愤怒地喊道。 “就是,赶紧滚出村子,别在这里祸害我们了!”另一个村民也跟着喊道。 江月瑶站在家门口,她看着那些愤怒的村民,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很失望,这是她一心一意扶持的村民。 虽然说她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她莫名觉得委屈。 裴大郎和江长庚见状,急忙冲了过去,护在江月瑶身前。 “大家别冲动,这旱灾是天灾,和江夫人没有关系。三阶学堂是为了村子的孩子们好,大家不能听信那些谣言。”裴大郎大声说道。 村民们已经被愤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他们的话。 “你们别被她骗了,她就是灾星,就是她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一个村民指着江月瑶,恶狠狠地说道。 “对,把他们赶出去,不能让灾星继续留在村子里!”村民们群情激奋,纷纷向前涌来。 裴大郎和江长庚紧紧地护着江月瑶,在这个时候,他们不能退缩,必须保护好江月瑶。 村民们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裴大郎眼神坚定,大声喊道:“大家冷静一下,我阿娘为村子做了那么多好事,为大家提供田菁和肥料。我们家的学堂收费极低,意在普惠大众。阿娘如此心善,她怎么可能是灾星!” 村民们根本听不进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村民,挥舞着锄头,恶狠狠地说:“别废话,她就是个灾星,自从她来了,咱们村子就没消停过,现在又遭了这么大的旱灾,肯定是她克的!” 说着,便朝着江月瑶他们冲了过来。 江长庚见状,急忙挡在前面,双手紧紧握住那村民的锄头,手上青筋暴起,大声喝道:“你们不能这么不讲理,我姐姐是个好人,你们不能冤枉她!” 那村民用力一拉,江长庚差点被拽倒,但他依然死死地抓住锄头,不肯松手。 这时,更多的村民围了上来,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有人开始扔石头,石头如雨点般砸向他们。 裴大郎急忙用身体护住江月瑶,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却依然没有退缩。 第30章 紧接着,除了汾阳王以外,观星台之上众人纷纷“扑通”一声跪下,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颤抖且急切地祈求皇帝不要大开杀戒。 永昌帝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他虽内心深处并不想滥杀无辜,可又对那天象命理深信不疑。 在他看来,天象所示,便是上天的旨意,若违抗,恐怕会招来更大的灾祸。 就在永昌帝发愁得额头青筋暴起,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太史令缓缓上前一步,恭敬地躬身行礼,然后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陛下,其实无须杀掉此三人。只需找到这三人,将他们囚禁起来,待今年过后,三星重逢的格局已然被破,紫微星自会重现光明,到那时,一切便都无恙了。” 太史令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为了以防万一,臣还是斗胆请求陛下找到心月狐。毕竟,真正可以永保帝星长明的,唯有心月狐啊。” 永昌帝听闻此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立刻大手一挥,下了一道圣旨:“着令文武百官,即刻交出自己和亲属的生辰八字,若有人敢弄虚作假,便株连九族!” 这道圣旨一出,最开心的莫过于汾阳王了。 因为他真正的生辰八字正是七杀星的八字。 原来早在他出生的时候,他的父王就听从高人的指点偷偷修改了生辰八字,怕他应了天象命理,作出弑君夺位、祸乱朝纲之事。 如今,看着皇帝为了那所谓的三煞星而大动干戈,汾阳王心中暗自庆幸,觉得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高高在上的皇位,已经离他不远了…… 圣旨下达,要求各级官员提交自身及亲属的生辰八字后,朝堂之上瞬间暗流涌动。 各级官员个个心思敏锐,迅速意识到永昌帝此番举措,极有可能是听信了太史令的进言。 这收集生辰八字之举,极有可能沦为朝堂势力政治清算的残酷工具。 一时间,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部分官员为求自保,暗中篡改亲属的生辰,妄图以此规避那“三星重逢”所带来的凶兆。 六部之中,更是风云变幻,悄然形成了若干利益小团体。 这些团体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择手段,通过贿赂太史监的吏员,伪造命盘。 他们心怀鬼胎,试图将灾星的指向引向政敌,让对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自己则趁机在权力的漩涡中攀升。 那些清廉的官员,此刻也陷入了“畏罪希进”的复杂心态之中。 他们一方面害怕被无端牵连,另一方面又为了自证清白,主动提交族谱,甚至不惜揭发同僚八字异常。 平日里清正廉洁的他们,在这股政治风暴的裹挟下,也不得不做出违背本心的举动。 礼部尚书更是如坐针毡,只因他的侄孙生于九月初九,这个日子恰好与贪狼星的命格相契合。 他心急如焚,连夜进宫请罪。 这一事件如同导火索,引发了三司连夜核查其家族三十年间婚丧记录的连锁反应,整个家族都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 各衙门也陷入了“揣摩上意”的恶性循环。 官员们无心政务,整日里都在猜测皇帝的心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霉头。 刑部暂停了秋决复核,那些原本等待审判的犯人,只能继续在牢狱中等待命运的裁决;工部延迟了治河工程,滔滔河水无情地冲击着堤岸,而官员们却无暇顾及;所有的政务都让位于八字审查,整个国家的运转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民间也未能幸免。 雁门道台在驿站被查出携带《渊海子平》这本命理书籍,立刻被以“私习天文”的罪名下狱。 边关守将们也未能逃脱这场风波。 他们集体遭遇“寅申相冲”的审查,兵部更是启用汉代“天命”理论,强令戍边将士与当地女子通婚以“破煞”。 这种荒诞的举措,让将士们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 南疆守城大将李忠手下参将因夫妻宫“贪狼化忌”被解除兵权,他满心愤懑,其亲兵为他不平,发动兵变,然而这场兵变却被视为“荧惑守心”的应劫。 一时间,战火与恐慌交织在一起,边关的局势愈发紧张。 国子监祭酒也坐不住了,他上《斥妖星疏》,援引“天人感应”学说,指摘太史监“以术乱法”。 国子监祭酒言辞激烈,想要唤醒皇帝的理智,永昌帝却置之不理。 他效仿前朝殇帝改京都风水旧事,在玄武门布设“北斗镇煞阵”。 为了这个所谓的阵法,他强征千名午时生男子充当人柱。 此时的天下,早已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太子此前因处理赈灾之事,好不容易得以解禁,可他性格软弱无能,在朝堂之上事事都受制于人,犹如提线木偶一般。 随着太子势力的日渐式微,三皇子和七皇子之间的争斗也愈发激烈,犹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大有将整个朝堂都焚烧殆尽之势。 这两人皆心怀鬼胎,都妄图将对方阵营中的人与“三煞星”扯上关系。 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将对方的人变成“三煞星”之一,便能以此为借口,将对方的势力连根拔起,从而在这场残酷的皇位争夺战中占据上风。 镇国公府,裴衡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太史令。 站在他面前的太史令,正是他暗中布下的一枚重要棋子。 裴衡目光如炬,冷冷地审视着太史令,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你此番前来,可曾被人察觉行踪?” 太史令身子微微一颤,赶忙躬身答道:“殿下放心,臣一路小心谨慎,并未被人发现。” 裴衡却并未因此而缓和神色,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目光如利刃般刺向太史令:“哦?你的意思,莫非孤便是那传闻中的贪狼星?” 此言一出,太史令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惶恐,瞳孔瞬间放大,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物,结结巴巴地唤道:“殿下……” 裴衡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问道:“究竟是谁,指使你将那关于天象的说法呈报上去的?” 太史令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殿下恕罪,是臣一时考虑不周,嘴快失言,发现什么便说了什么,绝无他人指使。” 裴衡闻言,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寒意:“如此说来,孤当真就是那贪狼星了?” 太史令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是……殿下您的确是三星之一,此乃天命所归啊!” 听到这个回答,裴衡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透着几分疯狂与不羁:“那你倒是给孤说说,当这贪狼星与心月狐相遇,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第29章 巍峨的皇宫之中,玄穹殿内气氛庄严肃穆,却又暗流涌动。 永昌帝赵垣斜倚在龙椅之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冕旒,冕旒下的双眼半睁半闭,看似昏沉,实则眼缝中不时闪过的一丝精光,透露出他内心的深沉与算计。 朝堂之下,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皆垂首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兵部侍郎战战兢兢地出列,手持笏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陛下,北疆传来急报,十万将士感染时疫,病情凶猛,每日皆有大量将士病倒,军中人心惶惶,若不及时控制,恐有哗变之危啊!”他的额头已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大殿的金砖之上。 永昌帝微微抬了抬眼皮,神色漠然,仿佛听到的只是一桩无关紧要的琐事。 还未等兵部侍郎话音落下,户部尚书也匆匆出列,躬身奏道:“陛下,北方大旱,赤地千里,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大旱已经逐渐蔓延至全国,如今国库空虚,赈灾款项已是捉襟见肘,还望陛下早做定夺。”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眼神中满是忧虑。 太史令身着素色官袍,手持星象图,也神色凝重地走上前来,跪地奏道:“陛下,臣夜观天象,发现紫微帝星黯淡无光,且北斗七星中的贪狼、破军、七杀三星竟在东方青龙宿域交汇,形成百年罕见的‘三煞蚀天’之局。贪狼星赤芒如血,昭示权欲横流;破军星青气翻涌,暗喻山河倾覆;七杀星白辉冷冽,预示兵戈四起。此三煞星现世,恐危及大景江山社稷啊!” 永昌帝原本慵懒的身姿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漠然的模样,缓缓说道:“朕知道了,退朝吧。赈灾之事,就交给太子去处理。” 说罢,便起身离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观星台上,永昌帝端坐在龙椅之上,身旁站着太尉裴衡。 薛皇后凤冠霞帔,端庄地坐在一侧,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汾阳王赵均身着蟒袍,气宇轩昂,大长公主含章公主赵柔嘉则雍容华贵,仪态万方,二人陪侍在侧。 而后依次站着丞相何忠、太子赵珏、三皇子赵璟、七皇子赵琮。 太史令再次手持星象图,缓缓走上观星台,跪地行礼后,开始详细解说天象:“陛下,这三煞星对应之人,任何一人都足以祸乱大景,取而代之。破军星主杀伐征战,一旦觉醒,山河破碎只在旦夕;七杀星主肃杀之气,所到之处,生灵涂炭;而贪狼星,诡谲多变,惑人心智,乱我朝纲,其害更隐而难防。此三星齐聚,实乃千年未有之凶兆,若不早除,恐大景基业倾覆于旦夕之间!” 言罢,太史令以袖拭额间冷汗,目光凝重地望向夜空,他继续说道:“然天道循环,自有定数。三星虽凶,却非不可制。臣夜观天象,见紫微星虽黯,却仍有微光闪烁,此乃陛下龙气未绝之兆。” 永昌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声音低沉冰冷:“你可有破解之法?” 太史令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天象虽示凶兆,但并非不可破解。只是这破解之法,需寻得三煞星对应命格之人,以特殊之法化解其煞气。” 就在这时,汾阳王赵均站了出来,他微微躬身,说道:“陛下,天象命理臣也学过一点。如今想要破除这危局,就必须找出三煞星对应命格之人,然后将他们全部杀了。只有这样,才能绝了这祸根,保我大景江山永固。” 此言一出,观星台上顿时一片寂静。 薛皇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并未言语。 含章公主则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裴衡依旧依偎在永昌帝身侧,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皇弟这办法虽好,可人海茫茫,生灵万千,又该如何从这茫茫人海中精准找出这三人呢?”永昌帝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一丝疑虑看向汾阳王。 汾阳王赵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陛下,只要找出这三种命格之人的八字不就行了?有了八字,再在这京城之中细细排查,还怕找不出他们?” 永昌帝听闻,立刻目光灼灼地看向太史令,命令道:“你速速算出这三大煞星的生辰八字,不得有误!” 太史令听闻此言,瞬间冷汗直流。 他心中清楚,若真推演出三大煞星的详细信息,自己恐怕命不久矣。 泄露天机,天道又怎会轻易饶恕? 可皇命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思索对策。 思索片刻后,太史令缓缓说道:“陛下,象征帝王命脉的紫微星光芒虽然黯淡,但旁侧却突兀浮现一颗赤红星子——心月狐,其尾如流火,灼灼欲燃。三煞聚,紫微陨;心狐现,乱世平。若是能找到那心月狐所示之人,我大景国定能化凶为吉,转危为安呐。” 永昌帝眉头紧锁,还欲说些什么,汾阳王却急忙上前一步,继续劝说道:“陛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即便有心月狐化解,这三煞星对应之人,始终是个祸患,若不早日除去,恐生大患呐!” 皇帝本就疑心极重,听信汾阳王这番谗言后,心中更是坚定了要找出三煞星对应之人的想法。 他再次严厉地看向太史令,喝道:“朕命你再次推演,不得有误!” 太史令无奈之下,只好颤抖着双手,开始推演紫微斗数。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每推演一步,都能感受到天道那无形的压力。 良久,太史令终于推算出了三个人的八字,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贪狼星为戊辰年正月十五生,今年25岁;破军的生辰八字为戊午年五月初五生,今年35岁;而七杀星的生辰八字为甲午年九月初九生,今年59岁。此三人都为亥时出生。而且命格显贵,绝对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汾阳王眼睛一亮,立刻接着说道:“陛下,他们准是在朝廷中担任要职的人。如今这三种命格的人命星直追紫微帝星,定是皇上身边的人呐!” 一听这话,永昌帝顿时慌了神,脸色变得煞白。 汾阳王见状,立刻出了一个毒计,他凑近永昌帝,低声说道:“陛下,只要下一道圣旨,命令文武百官交出自己的生辰八字,凡是与三煞星的八字相差不大的,统统杀掉。如此一来,定能将这三煞星对应之人一网打尽!” 此话一出,站在远处的何丞相顿时绷不住了。 他疾步上前,跪倒在地,大声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怎么能因为八字生得不好,就胡乱杀人呢?一旦朝中人人自危,恐怕会众叛亲离,动摇国本呐!陛下甚至还会因此背负昏君的骂名,遗臭万年呐!” 第28章 二人不再言语的原因无他,这段时间江月瑶遭遇的烦心事太多了。 油菜籽收割后的日子本应是村民们稍作休整,期待新一年丰收的时节。 天气却异常起来,北方大旱的消息如阴霾般迅速蔓延,远宁县虽在南方却也未能幸免。 炽热的太阳如同一个无情的大火球,高悬在天空,肆无忌惮地炙烤着大地。 田野里,原本肥沃的土地裂开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像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痛苦。 即便是种植的田菁这样抗旱的作物,在烈日下渐渐枯萎,叶子卷曲发黄,无力地耷拉着。 河流里的水位急剧下降,原本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河水,如今只剩下一条细细的水流,在干涸的河床上艰难地流淌着,发出微弱的潺潺声。 村民们望着那干涸的河床和枯萎的庄稼,他们每日都会来到河边,望着那可怜的水流,默默祈祷着上苍能够开恩,降下一场救命的雨。 村里的老井也渐渐干涸了,只剩下井底那一点点浑浊的水,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村民们为了争夺这一点点水,时常会发生争吵和冲突。 往日里宁静祥和的村庄,如今被笼罩在一片紧张和压抑的氛围之中。 连江月瑶的清晏院旁边的小溪流也全部断流,她们取水都需要走很远的路程。 按照江月瑶的规划,裴大郎和江长庚出去推广三阶学堂了。 钱多多依旧黏在江月瑶身边,但萧旭却说自己有事,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裴大郎和江长庚走街串巷,向村民们宣传三阶学堂的理念和好处,可惜来的人寥寥无几。 人性是复杂的,他们的善举遭到了李周氏的恶意阻挠。 她平日里就对江月瑶心怀不满,便撺掇了几个臭味相投的中年妇女,几个人觉得她们是在多管闲事,破坏了村子里的传统秩序。 新仇旧恨搁在一起,李周氏和金桂香等人虽然知道萧旭或许是个大人物,但仍旧不死心。 李周氏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与一群闲来无事的妇女们闲聊。 她故意提高了嗓门,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吗?咱们村里这旱灾啊,都是那灾星克夫的女人搞出来的!她弄的那个什么三阶学堂,选址选得不对,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这才惹恼了老天爷,降下这场大旱!” 那些妇女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其中不乏受了江月瑶不少恩惠的李家村人。 “真的吗?李嫂子,你可别乱说啊。”一个妇女半信半疑地问道。 李周氏眼睛一瞪,信誓旦旦地说:“我可没乱说,你们想想,自从那江月瑶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没消停过。先是害死了我的儿子,抢占了我儿子的地,现在又搞个三阶学堂,这不是折腾人吗?而且啊,她生辰八字不好,就是个灾星,克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又来克咱们村子了。” 另一个妇女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觉得自从她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不顺。说不定这旱灾真的是她引来的呢。” 一时间,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村子里迅速传播开来。村民们原本就因为旱灾而人心惶惶,如今听了这些谣言,更是忘记了江月瑶的恩惠,对江月瑶等人充满了怨恨和敌意。 裴大郎和江长庚在外面推广三阶学堂时,也感受到了村民们态度的变化。 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村民们对江月瑶的指责和谩骂。 这天傍晚,裴大郎和江长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村子。 他们刚走进村子,就看到一群村民围在江月瑶家门口,吵吵嚷嚷的。 “江月瑶,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灾星,害得我们村子遭了这么大的灾,你还有脸待在这里!”一个村民愤怒地喊道。 “就是,赶紧滚出村子,别在这里祸害我们了!”另一个村民也跟着喊道。 江月瑶站在家门口,她看着那些愤怒的村民,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很失望,这是她一心一意扶持的村民。 虽然说她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她莫名觉得委屈。 裴大郎和江长庚见状,急忙冲了过去,护在江月瑶身前。 “大家别冲动,这旱灾是天灾,和江夫人没有关系。三阶学堂是为了村子的孩子们好,大家不能听信那些谣言。”裴大郎大声说道。 村民们已经被愤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他们的话。 “你们别被她骗了,她就是灾星,就是她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一个村民指着江月瑶,恶狠狠地说道。 “对,把他们赶出去,不能让灾星继续留在村子里!”村民们群情激奋,纷纷向前涌来。 裴大郎和江长庚紧紧地护着江月瑶,在这个时候,他们不能退缩,必须保护好江月瑶。 村民们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裴大郎眼神坚定,大声喊道:“大家冷静一下,我阿娘为村子做了那么多好事,为大家提供田菁和肥料。我们家的学堂收费极低,意在普惠大众。阿娘如此心善,她怎么可能是灾星!” 村民们根本听不进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村民,挥舞着锄头,恶狠狠地说:“别废话,她就是个灾星,自从她来了,咱们村子就没消停过,现在又遭了这么大的旱灾,肯定是她克的!” 说着,便朝着江月瑶他们冲了过来。 江长庚见状,急忙挡在前面,双手紧紧握住那村民的锄头,手上青筋暴起,大声喝道:“你们不能这么不讲理,我姐姐是个好人,你们不能冤枉她!” 那村民用力一拉,江长庚差点被拽倒,但他依然死死地抓住锄头,不肯松手。 这时,更多的村民围了上来,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有人开始扔石头,石头如雨点般砸向他们。 裴大郎急忙用身体护住江月瑶,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却依然没有退缩。 第29章 巍峨的皇宫之中,玄穹殿内气氛庄严肃穆,却又暗流涌动。 永昌帝赵垣斜倚在龙椅之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冕旒,冕旒下的双眼半睁半闭,看似昏沉,实则眼缝中不时闪过的一丝精光,透露出他内心的深沉与算计。 朝堂之下,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皆垂首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兵部侍郎战战兢兢地出列,手持笏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陛下,北疆传来急报,十万将士感染时疫,病情凶猛,每日皆有大量将士病倒,军中人心惶惶,若不及时控制,恐有哗变之危啊!”他的额头已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大殿的金砖之上。 永昌帝微微抬了抬眼皮,神色漠然,仿佛听到的只是一桩无关紧要的琐事。 还未等兵部侍郎话音落下,户部尚书也匆匆出列,躬身奏道:“陛下,北方大旱,赤地千里,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大旱已经逐渐蔓延至全国,如今国库空虚,赈灾款项已是捉襟见肘,还望陛下早做定夺。”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眼神中满是忧虑。 太史令身着素色官袍,手持星象图,也神色凝重地走上前来,跪地奏道:“陛下,臣夜观天象,发现紫微帝星黯淡无光,且北斗七星中的贪狼、破军、七杀三星竟在东方青龙宿域交汇,形成百年罕见的‘三煞蚀天’之局。贪狼星赤芒如血,昭示权欲横流;破军星青气翻涌,暗喻山河倾覆;七杀星白辉冷冽,预示兵戈四起。此三煞星现世,恐危及大景江山社稷啊!” 永昌帝原本慵懒的身姿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漠然的模样,缓缓说道:“朕知道了,退朝吧。赈灾之事,就交给太子去处理。” 说罢,便起身离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观星台上,永昌帝端坐在龙椅之上,身旁站着太尉裴衡。 薛皇后凤冠霞帔,端庄地坐在一侧,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汾阳王赵均身着蟒袍,气宇轩昂,大长公主含章公主赵柔嘉则雍容华贵,仪态万方,二人陪侍在侧。 而后依次站着丞相何忠、太子赵珏、三皇子赵璟、七皇子赵琮。 太史令再次手持星象图,缓缓走上观星台,跪地行礼后,开始详细解说天象:“陛下,这三煞星对应之人,任何一人都足以祸乱大景,取而代之。破军星主杀伐征战,一旦觉醒,山河破碎只在旦夕;七杀星主肃杀之气,所到之处,生灵涂炭;而贪狼星,诡谲多变,惑人心智,乱我朝纲,其害更隐而难防。此三星齐聚,实乃千年未有之凶兆,若不早除,恐大景基业倾覆于旦夕之间!” 言罢,太史令以袖拭额间冷汗,目光凝重地望向夜空,他继续说道:“然天道循环,自有定数。三星虽凶,却非不可制。臣夜观天象,见紫微星虽黯,却仍有微光闪烁,此乃陛下龙气未绝之兆。” 永昌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声音低沉冰冷:“你可有破解之法?” 太史令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天象虽示凶兆,但并非不可破解。只是这破解之法,需寻得三煞星对应命格之人,以特殊之法化解其煞气。” 就在这时,汾阳王赵均站了出来,他微微躬身,说道:“陛下,天象命理臣也学过一点。如今想要破除这危局,就必须找出三煞星对应命格之人,然后将他们全部杀了。只有这样,才能绝了这祸根,保我大景江山永固。” 此言一出,观星台上顿时一片寂静。 薛皇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并未言语。 含章公主则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裴衡依旧依偎在永昌帝身侧,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皇弟这办法虽好,可人海茫茫,生灵万千,又该如何从这茫茫人海中精准找出这三人呢?”永昌帝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一丝疑虑看向汾阳王。 汾阳王赵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陛下,只要找出这三种命格之人的八字不就行了?有了八字,再在这京城之中细细排查,还怕找不出他们?” 永昌帝听闻,立刻目光灼灼地看向太史令,命令道:“你速速算出这三大煞星的生辰八字,不得有误!” 太史令听闻此言,瞬间冷汗直流。 他心中清楚,若真推演出三大煞星的详细信息,自己恐怕命不久矣。 泄露天机,天道又怎会轻易饶恕? 可皇命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思索对策。 思索片刻后,太史令缓缓说道:“陛下,象征帝王命脉的紫微星光芒虽然黯淡,但旁侧却突兀浮现一颗赤红星子——心月狐,其尾如流火,灼灼欲燃。三煞聚,紫微陨;心狐现,乱世平。若是能找到那心月狐所示之人,我大景国定能化凶为吉,转危为安呐。” 永昌帝眉头紧锁,还欲说些什么,汾阳王却急忙上前一步,继续劝说道:“陛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即便有心月狐化解,这三煞星对应之人,始终是个祸患,若不早日除去,恐生大患呐!” 皇帝本就疑心极重,听信汾阳王这番谗言后,心中更是坚定了要找出三煞星对应之人的想法。 他再次严厉地看向太史令,喝道:“朕命你再次推演,不得有误!” 太史令无奈之下,只好颤抖着双手,开始推演紫微斗数。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每推演一步,都能感受到天道那无形的压力。 良久,太史令终于推算出了三个人的八字,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贪狼星为戊辰年正月十五生,今年25岁;破军的生辰八字为戊午年五月初五生,今年35岁;而七杀星的生辰八字为甲午年九月初九生,今年59岁。此三人都为亥时出生。而且命格显贵,绝对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汾阳王眼睛一亮,立刻接着说道:“陛下,他们准是在朝廷中担任要职的人。如今这三种命格的人命星直追紫微帝星,定是皇上身边的人呐!” 一听这话,永昌帝顿时慌了神,脸色变得煞白。 汾阳王见状,立刻出了一个毒计,他凑近永昌帝,低声说道:“陛下,只要下一道圣旨,命令文武百官交出自己的生辰八字,凡是与三煞星的八字相差不大的,统统杀掉。如此一来,定能将这三煞星对应之人一网打尽!” 此话一出,站在远处的何丞相顿时绷不住了。 他疾步上前,跪倒在地,大声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怎么能因为八字生得不好,就胡乱杀人呢?一旦朝中人人自危,恐怕会众叛亲离,动摇国本呐!陛下甚至还会因此背负昏君的骂名,遗臭万年呐!” 第31章 太史令听闻裴衡这般发问,心中虽惊惧交加,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强自稳住心神,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掐算。 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凝重之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透着笃定:“殿下,这贪狼星本就主杀伐决断,自带无上野心与霸气,有横扫千军、荡平天下之威。而心月狐星,灵动聪慧,诡谲多变,最擅权谋机变、洞察人心。此二星若是相遇,那便是风云际会、龙虎相逢啊!” 他稍稍停顿,接着说道:“贪狼得心月狐,就如同猛虎添翼、蛟龙入海。心月狐的智谋会为贪狼的杀伐指引方向,贪狼的勇猛果敢又能让心月狐的谋划得以雷霆万钧之势施展。如此一来,二者相辅相成,其势锐不可当。” “在这乱世之中,各方势力纷争不断,天下犹如一盘散沙。而拥有此等组合的殿下,必能在这混沌局势中脱颖而出。凭借着贪狼的霸气与心月狐的智谋,一路披荆斩棘,扫平所有阻碍。无论是朝堂之上的阴谋诡计,还是战场之上的千军万马,都无法阻挡殿下前进的步伐。最终,殿下必然直取九五之尊之位,君临天下,成就千古霸业,让这万里江山都臣服在您的脚下!” 言罢,太史令再次深深叩首,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不敢有丝毫抬起的动作,生怕自己的言语有半分不敬,会招来那不可承受的后果。 裴衡听罢,冷哼一声道:“哼,照你所言,这天下岂非早已被心月狐所定?孤这贪狼星,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不成?” 太史令赶忙伏地叩首,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殿下息怒,星象虽有指引,但人定胜天。殿下您心怀壮志,麾下又有诸多贤才良将,只要运筹帷幄,善用谋略,定能在这乱世纷争中,与那七杀、破军一较高下。” 裴衡目光深邃,望向远方,似在思索着太史令的话语,许久,他缓缓开口:“你且起身,继续给孤讲讲,这星象之中,可还有其他变数?” 太史令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再次掐指推演,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说道:“殿下,星象变幻莫测,那紫微星,乃帝星之象,主尊贵与正统,若紫微星光芒大盛,得天地之正气庇佑,便能稳固江山社稷,让宵小之徒难以撼动。即便三煞星有夺位之心,也得忌惮紫微星的威严。” “再者,还有那破军星,破军星主变革、突破,有破旧立新之能。若破军星能与其他吉星相互呼应,形成一股变革的力量,或许能打破这七杀所营造的局势。殿下您身为贪狼星,若能与破军星携手,以贪狼之智、破军之勇、心月狐之润,相互配合,说不定能在这乱世中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另外,文昌、文曲二星也不容小觑。此二星主文运、智慧,若能得文昌、文曲二星拱照,便能广纳贤才,开启民智,让天下归心。殿下若能重视文治,以仁德治国,收拢天下人心,即便七杀有再大的野心,也难以抵挡这浩浩荡荡的民意。” 裴衡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你所言若是真的,那么心月狐就是整个局势的关键。” 太史令恭敬地答道:“殿下,星象之变化,需观天象、察阴阳、推五行。臣夜观天象,发现近日紫微星虽光芒黯淡,但隐隐有复苏之象,而七杀星则在东方微微闪烁,似有异动。文昌、文曲二星也在南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此乃文运昌隆之兆。几方势力突起,殿下若得位,可顺应这星象之势,广纳贤才,推行仁政,则……” 裴衡双手抱臂,在书房中缓缓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三皇子与七皇子,若有一方能将这两星之人收为己用,那这天下之争,便胜负已分了?” 太史令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殿下。如今各方势力都在寻找这三星之人,一旦确定,必会不择手段地拉拢或铲除。殿下您身为贪狼星,其余二星不日定会出现,而那心月狐之星或许会成为各方争夺的关键。我们需早做打算,以免陷入被动。” 裴衡修长的手指轻叩案几,目光如炬地望向太史令:“心月狐的生辰八字,可有眉目?“ 太史令面露难色,长叹一声:“殿下恕罪。此星宿来历蹊跷,犹如四十年前突然现世的神女一般,臣穷尽毕生所学,竟推算不出其生辰八字。恐怕心月狐同神女一样,亦是天外之人。“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卷星图,“不过,臣已确定其大致方位,就在三国交界之处。” “哦?“裴衡眉梢微挑,示意他继续。 太史令将星图缓缓展开,指尖划过泛黄的绢帛,停在一处星芒交汇之处:“殿下请看,此处星辉隐现,暗合二十八宿中翼火蛇与轸水蚓之界,正是三国接壤的远宁县九霄山一带。臣观天象,发现心月狐星辉每至子时便与贪狼星遥相辉映,此乃天命所归之兆啊。” 裴衡眸光微沉,指尖在案上轻轻叩出三声闷响:“九霄山烟瘴之地,三不管的江湖漩涡,倒是个藏龙卧虎之所。” 他忽然抬眸,“太史令可还记得半年前九霄山那场‘天星坠湖’的异象?” “殿下是说……”太史令瞳孔微缩,“那颗划破天际的流火,莫非与心月狐有关?” “流火坠处生白莲,江湖传言得白莲者可得半壁江山。”裴衡冷笑一声,袖中滑出一枚玄铁令牌,“传令影卫,即刻前往九霄山查探。重点关注近期出现的异象,无论是突然崛起的神秘势力,还是江湖中流传的谶语歌谣。” 太史令接过令牌时,指尖微微发颤:“殿下是要抢先一步找到心月狐?可若此星真与神女同源……” “同源又如何?”裴衡忽然起身,清洌的降真香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四十年前神女现世,救下三国百姓。如今这心月狐所托生的神女若为我所用,便是安定天下的吉星;若为敌所驭,便是祸乱江山的妖星。” 第30章 紧接着,除了汾阳王以外,观星台之上众人纷纷“扑通”一声跪下,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颤抖且急切地祈求皇帝不要大开杀戒。 永昌帝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他虽内心深处并不想滥杀无辜,可又对那天象命理深信不疑。 在他看来,天象所示,便是上天的旨意,若违抗,恐怕会招来更大的灾祸。 就在永昌帝发愁得额头青筋暴起,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太史令缓缓上前一步,恭敬地躬身行礼,然后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陛下,其实无须杀掉此三人。只需找到这三人,将他们囚禁起来,待今年过后,三星重逢的格局已然被破,紫微星自会重现光明,到那时,一切便都无恙了。” 太史令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为了以防万一,臣还是斗胆请求陛下找到心月狐。毕竟,真正可以永保帝星长明的,唯有心月狐啊。” 永昌帝听闻此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立刻大手一挥,下了一道圣旨:“着令文武百官,即刻交出自己和亲属的生辰八字,若有人敢弄虚作假,便株连九族!” 这道圣旨一出,最开心的莫过于汾阳王了。 因为他真正的生辰八字正是七杀星的八字。 原来早在他出生的时候,他的父王就听从高人的指点偷偷修改了生辰八字,怕他应了天象命理,作出弑君夺位、祸乱朝纲之事。 如今,看着皇帝为了那所谓的三煞星而大动干戈,汾阳王心中暗自庆幸,觉得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高高在上的皇位,已经离他不远了…… 圣旨下达,要求各级官员提交自身及亲属的生辰八字后,朝堂之上瞬间暗流涌动。 各级官员个个心思敏锐,迅速意识到永昌帝此番举措,极有可能是听信了太史令的进言。 这收集生辰八字之举,极有可能沦为朝堂势力政治清算的残酷工具。 一时间,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部分官员为求自保,暗中篡改亲属的生辰,妄图以此规避那“三星重逢”所带来的凶兆。 六部之中,更是风云变幻,悄然形成了若干利益小团体。 这些团体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择手段,通过贿赂太史监的吏员,伪造命盘。 他们心怀鬼胎,试图将灾星的指向引向政敌,让对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自己则趁机在权力的漩涡中攀升。 那些清廉的官员,此刻也陷入了“畏罪希进”的复杂心态之中。 他们一方面害怕被无端牵连,另一方面又为了自证清白,主动提交族谱,甚至不惜揭发同僚八字异常。 平日里清正廉洁的他们,在这股政治风暴的裹挟下,也不得不做出违背本心的举动。 礼部尚书更是如坐针毡,只因他的侄孙生于九月初九,这个日子恰好与贪狼星的命格相契合。 他心急如焚,连夜进宫请罪。 这一事件如同导火索,引发了三司连夜核查其家族三十年间婚丧记录的连锁反应,整个家族都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 各衙门也陷入了“揣摩上意”的恶性循环。 官员们无心政务,整日里都在猜测皇帝的心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霉头。 刑部暂停了秋决复核,那些原本等待审判的犯人,只能继续在牢狱中等待命运的裁决;工部延迟了治河工程,滔滔河水无情地冲击着堤岸,而官员们却无暇顾及;所有的政务都让位于八字审查,整个国家的运转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民间也未能幸免。 雁门道台在驿站被查出携带《渊海子平》这本命理书籍,立刻被以“私习天文”的罪名下狱。 边关守将们也未能逃脱这场风波。 他们集体遭遇“寅申相冲”的审查,兵部更是启用汉代“天命”理论,强令戍边将士与当地女子通婚以“破煞”。 这种荒诞的举措,让将士们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 南疆守城大将李忠手下参将因夫妻宫“贪狼化忌”被解除兵权,他满心愤懑,其亲兵为他不平,发动兵变,然而这场兵变却被视为“荧惑守心”的应劫。 一时间,战火与恐慌交织在一起,边关的局势愈发紧张。 国子监祭酒也坐不住了,他上《斥妖星疏》,援引“天人感应”学说,指摘太史监“以术乱法”。 国子监祭酒言辞激烈,想要唤醒皇帝的理智,永昌帝却置之不理。 他效仿前朝殇帝改京都风水旧事,在玄武门布设“北斗镇煞阵”。 为了这个所谓的阵法,他强征千名午时生男子充当人柱。 此时的天下,早已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太子此前因处理赈灾之事,好不容易得以解禁,可他性格软弱无能,在朝堂之上事事都受制于人,犹如提线木偶一般。 随着太子势力的日渐式微,三皇子和七皇子之间的争斗也愈发激烈,犹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大有将整个朝堂都焚烧殆尽之势。 这两人皆心怀鬼胎,都妄图将对方阵营中的人与“三煞星”扯上关系。 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将对方的人变成“三煞星”之一,便能以此为借口,将对方的势力连根拔起,从而在这场残酷的皇位争夺战中占据上风。 镇国公府,裴衡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太史令。 站在他面前的太史令,正是他暗中布下的一枚重要棋子。 裴衡目光如炬,冷冷地审视着太史令,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你此番前来,可曾被人察觉行踪?” 太史令身子微微一颤,赶忙躬身答道:“殿下放心,臣一路小心谨慎,并未被人发现。” 裴衡却并未因此而缓和神色,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目光如利刃般刺向太史令:“哦?你的意思,莫非孤便是那传闻中的贪狼星?” 此言一出,太史令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惶恐,瞳孔瞬间放大,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物,结结巴巴地唤道:“殿下……” 裴衡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问道:“究竟是谁,指使你将那关于天象的说法呈报上去的?” 太史令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殿下恕罪,是臣一时考虑不周,嘴快失言,发现什么便说了什么,绝无他人指使。” 裴衡闻言,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寒意:“如此说来,孤当真就是那贪狼星了?” 太史令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是……殿下您的确是三星之一,此乃天命所归啊!” 听到这个回答,裴衡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透着几分疯狂与不羁:“那你倒是给孤说说,当这贪狼星与心月狐相遇,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第29章 巍峨的皇宫之中,玄穹殿内气氛庄严肃穆,却又暗流涌动。 永昌帝赵垣斜倚在龙椅之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冕旒,冕旒下的双眼半睁半闭,看似昏沉,实则眼缝中不时闪过的一丝精光,透露出他内心的深沉与算计。 朝堂之下,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皆垂首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兵部侍郎战战兢兢地出列,手持笏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陛下,北疆传来急报,十万将士感染时疫,病情凶猛,每日皆有大量将士病倒,军中人心惶惶,若不及时控制,恐有哗变之危啊!”他的额头已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大殿的金砖之上。 永昌帝微微抬了抬眼皮,神色漠然,仿佛听到的只是一桩无关紧要的琐事。 还未等兵部侍郎话音落下,户部尚书也匆匆出列,躬身奏道:“陛下,北方大旱,赤地千里,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大旱已经逐渐蔓延至全国,如今国库空虚,赈灾款项已是捉襟见肘,还望陛下早做定夺。”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眼神中满是忧虑。 太史令身着素色官袍,手持星象图,也神色凝重地走上前来,跪地奏道:“陛下,臣夜观天象,发现紫微帝星黯淡无光,且北斗七星中的贪狼、破军、七杀三星竟在东方青龙宿域交汇,形成百年罕见的‘三煞蚀天’之局。贪狼星赤芒如血,昭示权欲横流;破军星青气翻涌,暗喻山河倾覆;七杀星白辉冷冽,预示兵戈四起。此三煞星现世,恐危及大景江山社稷啊!” 永昌帝原本慵懒的身姿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漠然的模样,缓缓说道:“朕知道了,退朝吧。赈灾之事,就交给太子去处理。” 说罢,便起身离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观星台上,永昌帝端坐在龙椅之上,身旁站着太尉裴衡。 薛皇后凤冠霞帔,端庄地坐在一侧,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汾阳王赵均身着蟒袍,气宇轩昂,大长公主含章公主赵柔嘉则雍容华贵,仪态万方,二人陪侍在侧。 而后依次站着丞相何忠、太子赵珏、三皇子赵璟、七皇子赵琮。 太史令再次手持星象图,缓缓走上观星台,跪地行礼后,开始详细解说天象:“陛下,这三煞星对应之人,任何一人都足以祸乱大景,取而代之。破军星主杀伐征战,一旦觉醒,山河破碎只在旦夕;七杀星主肃杀之气,所到之处,生灵涂炭;而贪狼星,诡谲多变,惑人心智,乱我朝纲,其害更隐而难防。此三星齐聚,实乃千年未有之凶兆,若不早除,恐大景基业倾覆于旦夕之间!” 言罢,太史令以袖拭额间冷汗,目光凝重地望向夜空,他继续说道:“然天道循环,自有定数。三星虽凶,却非不可制。臣夜观天象,见紫微星虽黯,却仍有微光闪烁,此乃陛下龙气未绝之兆。” 永昌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声音低沉冰冷:“你可有破解之法?” 太史令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天象虽示凶兆,但并非不可破解。只是这破解之法,需寻得三煞星对应命格之人,以特殊之法化解其煞气。” 就在这时,汾阳王赵均站了出来,他微微躬身,说道:“陛下,天象命理臣也学过一点。如今想要破除这危局,就必须找出三煞星对应命格之人,然后将他们全部杀了。只有这样,才能绝了这祸根,保我大景江山永固。” 此言一出,观星台上顿时一片寂静。 薛皇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并未言语。含章公主则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裴衡依旧依偎在永昌帝身侧,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皇弟这办法虽好,可人海茫茫,生灵万千,又该如何从这茫茫人海中精准找出这三人呢?”永昌帝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一丝疑虑看向汾阳王。 汾阳王赵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陛下,只要找出这三种命格之人的八字不就行了?有了八字,再在这京城之中细细排查,还怕找不出他们?” 永昌帝听闻,立刻目光灼灼地看向太史令,命令道:“你速速算出这三大煞星的生辰八字,不得有误!” 太史令听闻此言,瞬间冷汗直流。 他心中清楚,若真推演出三大煞星的详细信息,自己恐怕命不久矣。 泄露天机,天道又怎会轻易饶恕? 可皇命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思索对策。 思索片刻后,太史令缓缓说道:“陛下,象征帝王命脉的紫微星光芒虽然黯淡,但旁侧却突兀浮现一颗赤红星子——心月狐,其尾如流火,灼灼欲燃。三煞聚,紫微陨;心狐现,乱世平。若是能找到那心月狐所示之人,我大景国定能化凶为吉,转危为安呐。” 永昌帝眉头紧锁,还欲说些什么,汾阳王却急忙上前一步,继续劝说道:“陛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即便有心月狐化解,这三煞星对应之人,始终是个祸患,若不早日除去,恐生大患呐!” 皇帝本就疑心极重,听信汾阳王这番谗言后,心中更是坚定了要找出三煞星对应之人的想法。 他再次严厉地看向太史令,喝道:“朕命你再次推演,不得有误!” 太史令无奈之下,只好颤抖着双手,开始推演紫微斗数。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每推演一步,都能感受到天道那无形的压力。 良久,太史令终于推算出了三个人的八字,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贪狼星为戊辰年正月十五生,今年25岁;破军的生辰八字为戊午年五月初五生,今年35岁;而七杀星的生辰八字为甲午年九月初九生,今年59岁。此三人都为亥时出生。而且命格显贵,绝对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汾阳王眼睛一亮,立刻接着说道:“陛下,他们准是在朝廷中担任要职的人。如今这三种命格的人命星直追紫微帝星,定是皇上身边的人呐!” 一听这话,永昌帝顿时慌了神,脸色变得煞白。 汾阳王见状,立刻出了一个毒计,他凑近永昌帝,低声说道:“陛下,只要下一道圣旨,命令文武百官交出自己的生辰八字,凡是与三煞星的八字相差不大的,统统杀掉。如此一来,定能将这三煞星对应之人一网打尽!” 此话一出,站在远处的何丞相顿时绷不住了。 他疾步上前,跪倒在地,大声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怎么能因为八字生得不好,就胡乱杀人呢?一旦朝中人人自危,恐怕会众叛亲离,动摇国本呐!陛下甚至还会因此背负昏君的骂名,遗臭万年呐!” 第30章 紧接着,除了汾阳王以外,观星台之上众人纷纷“扑通”一声跪下,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颤抖且急切地祈求皇帝不要大开杀戒。 永昌帝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他虽内心深处并不想滥杀无辜,可又对那天象命理深信不疑。 在他看来,天象所示,便是上天的旨意,若违抗,恐怕会招来更大的灾祸。 就在永昌帝发愁得额头青筋暴起,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太史令缓缓上前一步,恭敬地躬身行礼,然后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陛下,其实无须杀掉此三人。只需找到这三人,将他们囚禁起来,待今年过后,三星重逢的格局已然被破,紫微星自会重现光明,到那时,一切便都无恙了。” 太史令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为了以防万一,臣还是斗胆请求陛下找到心月狐。毕竟,真正可以永保帝星长明的,唯有心月狐啊。” 永昌帝听闻此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立刻大手一挥,下了一道圣旨:“着令文武百官,即刻交出自己和亲属的生辰八字,若有人敢弄虚作假,便株连九族!” 这道圣旨一出,最开心的莫过于汾阳王了。 因为他真正的生辰八字正是七杀星的八字。 原来早在他出生的时候,他的父王就听从高人的指点偷偷修改了生辰八字,怕他应了天象命理,作出弑君夺位、祸乱朝纲之事。 如今,看着皇帝为了那所谓的三煞星而大动干戈,汾阳王心中暗自庆幸,觉得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高高在上的皇位,已经离他不远了…… 圣旨下达,要求各级官员提交自身及亲属的生辰八字后,朝堂之上瞬间暗流涌动。 各级官员个个心思敏锐,迅速意识到永昌帝此番举措,极有可能是听信了太史令的进言。 这收集生辰八字之举,极有可能沦为朝堂势力政治清算的残酷工具。 一时间,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部分官员为求自保,暗中篡改亲属的生辰,妄图以此规避那“三星重逢”所带来的凶兆。 六部之中,更是风云变幻,悄然形成了若干利益小团体。 这些团体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择手段,通过贿赂太史监的吏员,伪造命盘。 他们心怀鬼胎,试图将灾星的指向引向政敌,让对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自己则趁机在权力的漩涡中攀升。 那些清廉的官员,此刻也陷入了“畏罪希进”的复杂心态之中。 他们一方面害怕被无端牵连,另一方面又为了自证清白,主动提交族谱,甚至不惜揭发同僚八字异常。 平日里清正廉洁的他们,在这股政治风暴的裹挟下,也不得不做出违背本心的举动。 礼部尚书更是如坐针毡,只因他的侄孙生于九月初九,这个日子恰好与贪狼星的命格相契合。 他心急如焚,连夜进宫请罪。 这一事件如同导火索,引发了三司连夜核查其家族三十年间婚丧记录的连锁反应,整个家族都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 各衙门也陷入了“揣摩上意”的恶性循环。 官员们无心政务,整日里都在猜测皇帝的心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霉头。 刑部暂停了秋决复核,那些原本等待审判的犯人,只能继续在牢狱中等待命运的裁决;工部延迟了治河工程,滔滔河水无情地冲击着堤岸,而官员们却无暇顾及;所有的政务都让位于八字审查,整个国家的运转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民间也未能幸免。 雁门道台在驿站被查出携带《渊海子平》这本命理书籍,立刻被以“私习天文”的罪名下狱。 边关守将们也未能逃脱这场风波。 他们集体遭遇“寅申相冲”的审查,兵部更是启用汉代“天命”理论,强令戍边将士与当地女子通婚以“破煞”。 这种荒诞的举措,让将士们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 南疆守城大将李忠手下参将因夫妻宫“贪狼化忌”被解除兵权,他满心愤懑,其亲兵为他不平,发动兵变,然而这场兵变却被视为“荧惑守心”的应劫。 一时间,战火与恐慌交织在一起,边关的局势愈发紧张。 国子监祭酒也坐不住了,他上《斥妖星疏》,援引“天人感应”学说,指摘太史监“以术乱法”。 国子监祭酒言辞激烈,想要唤醒皇帝的理智,永昌帝却置之不理。 他效仿前朝殇帝改京都风水旧事,在玄武门布设“北斗镇煞阵”。 为了这个所谓的阵法,他强征千名午时生男子充当人柱。 此时的天下,早已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太子此前因处理赈灾之事,好不容易得以解禁,可他性格软弱无能,在朝堂之上事事都受制于人,犹如提线木偶一般。 随着太子势力的日渐式微,三皇子和七皇子之间的争斗也愈发激烈,犹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大有将整个朝堂都焚烧殆尽之势。 这两人皆心怀鬼胎,都妄图将对方阵营中的人与“三煞星”扯上关系。 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将对方的人变成“三煞星”之一,便能以此为借口,将对方的势力连根拔起,从而在这场残酷的皇位争夺战中占据上风。 镇国公府,裴衡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太史令。 站在他面前的太史令,正是他暗中布下的一枚重要棋子。 裴衡目光如炬,冷冷地审视着太史令,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你此番前来,可曾被人察觉行踪?” 太史令身子微微一颤,赶忙躬身答道:“殿下放心,臣一路小心谨慎,并未被人发现。” 裴衡却并未因此而缓和神色,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目光如利刃般刺向太史令:“哦?你的意思,莫非孤便是那传闻中的贪狼星?” 此言一出,太史令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惶恐,瞳孔瞬间放大,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物,结结巴巴地唤道:“殿下……” 裴衡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问道:“究竟是谁,指使你将那关于天象的说法呈报上去的?” 太史令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殿下恕罪,是臣一时考虑不周,嘴快失言,发现什么便说了什么,绝无他人指使。” 裴衡闻言,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寒意:“如此说来,孤当真就是那贪狼星了?” 太史令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是……殿下您的确是三星之一,此乃天命所归啊!” 听到这个回答,裴衡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透着几分疯狂与不羁:“那你倒是给孤说说,当这贪狼星与心月狐相遇,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第32章 太史令额角渗出冷汗,却见裴衡已踱至窗前。 夜风卷起他玄色披风,露出内衬暗绣的星图纹样:“淑贵妃上月凤体违和,太医院脉案记载她夜梦九尾白狐。” 他忽然转身,目光如电,“你说这算不算谶语?” “这……”太史令手中星图险些滑落,“臣观淑贵妃命格贵不可言,心月狐自然是可以托生于娘娘的……” “如此,你就把心月狐的踪迹透露出去吧。” 太史令正要退下,忽见裴衡抬手止住:“等等。心月狐之神女,身上可有何特征?” 他望着裴衡被烛火拉长的侧影,喉结微动:“殿下,神女身边异兽灵宠环绕,天生自带体香,甚至身上可能还有狐狸的胎记……“ “知道了,你退下吧。” 太史令依言退去,裴衡解下腰间玉佩,玉面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交给身边的影卫首领封尘。 “若遇身负狐形胎记且身怀异香之人……”他指尖抚过玉佩上暗刻的狼首纹,“务必活着带回来。” 封尘自暗处而来,躬身接过令牌,忽觉掌心玉牌沁出丝丝凉意,竟似握着一块千年玄冰。 更深漏残,裴衡独倚雕花长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上斑驳的狼首浮雕。 檐角铜铃清越声响里,远宁县的雨声裹挟着血腥气漫过记忆堤岸。 素衣染血的身影猝然撞进眼底。 江月瑶三字如淬毒银针扎进心脉,他蓦地攥紧窗框,紫檀木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 腕间鎏金护腕应声崩开,露出底下狰狞的赤金蛊纹。 本该蛰伏的蛊虫此刻正疯狂扭动,将皮肤拱起道道血痕。 裴衡喉间溢出闷哼,额角青筋暴起如虬龙,却仍死死盯着虚空某处,仿佛要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从记忆里剜出来。 “殿下!”孙云熙撞开门的瞬间,正见裴衡踉跄着栽向地面。 她顾不得礼数疾步上前,素手方触到玄色披风,便被翻涌的内劲震得倒退三步。 裴衡单膝跪地,指缝渗出的血珠顺着狼首纹路蜿蜒而下,在月光里泛着诡异的青紫。 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戛然而止时,嘴角已溢出血线:“孤这是活不久了吗?” 侍女颤抖着去摸药囊,却见裴衡抬手制止。 他眼底泛着妖异的红,却仍固执地望向窗外翻涌的清雾,仿佛那里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答案。 “殿下,您的蛊毒又发作了,属下去请柳先生。” 医圣柳高鸿此时正在镇国公府,孙云熙请来了柳高鸿,裴衡已然陷入昏迷状态。 昏睡之中,他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很小很小,娘还在的时候,娘总是喜欢变出很多新奇的玩意出来逗他,还给他吃很多新奇的零食,做很多好吃的菜。 温馨的画面一闪而逝,一阵血雾后,自己的娘已经失去生机,自己也被皇帝带走。 镇国公的嫡长子裴衡因病去世,老皇帝将自己偷天换日变成了裴国公爷的世子裴衡,日日豢养在宫中亲自教导。 所有人都说皇帝有龙阳之好,一早便看上了裴衡,镇国公敢怒不敢言,从小裴衡就受尽欺辱议论。 直到一个人出现,告诉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才安静下来,蛰伏在老皇帝身边,伺机寻找报仇的机会。 柳高鸿神色凝重,快步走到裴衡身边,查看他的状况。 几针下去,柳医圣又从包里拿出来一颗药丸,孙云熙赶紧接过药丸服侍裴衡吃下。 眼见裴衡浑身冷汗,逐渐清醒过来,他眉头紧锁,说道:“这蛊毒极为凶险,且发作得愈发频繁了。殿下近日可是有什么心绪波动,或是接触了什么不该接触的东西?” 裴衡微微摇头,声音沙哑:“孤一直小心谨慎,并未有何异样。只是这蛊毒如影随形,怕是那下蛊之人又在暗中作祟。” 柳高鸿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在裴衡的几处穴位上扎下,暂时稳住他的气息。 “殿下,这蛊毒已深入骨髓,若要根除,需找到下蛊之人,取其心头血为引。但在此之前,老朽只能以银针和药物暂缓毒性。” 孙云熙在一旁急得眼眶泛红:“柳先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殿下他不能一直这样受苦啊。” 柳高鸿叹了口气:“办法倒是有,只是极为艰难。传闻在极北之地的冰窟中,生长着一种冰莲,其花蕊可解百毒。只是那冰窟环境恶劣,且有凶猛异兽守护,常人难以靠近。” 裴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只要能解此毒,孤不惧艰险。云熙,你且去安排,孤定要寻得那冰莲。” 孙云熙咬了咬牙:“殿下,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只是您如今这身体状况……” “无妨。”裴衡强撑着站起身来,“孤还能撑得住。柳先生,劳烦你为孤调配一些药物,让孤在路途上能多撑些时日。” 柳高鸿点头:“殿下放心,老朽自当尽力。只是这一路上,殿下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再让蛊毒有可乘之机。” 孙云熙仍是不放心,她上前一步,眼神中满是担忧,恳切地说道:“柳先生,还请您再次为殿下把把脉,确认殿下这身体当真能够坚持到极北之地。这一路上艰难险阻,若殿下身体有个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柳高鸿微微颔首,再次伸出手搭在裴衡的脉搏上,眉头渐渐皱成了一个“川”字。 片刻之后,他带着疑惑抬起头,看向裴衡问道:“殿下,您最近可是经历了什么特殊之事?老朽方才把脉,发现您身体里的状况极为复杂。” 裴衡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孤近日并未有何特别之事,只是这蛊毒发作愈发频繁,让孤痛苦不堪。” 柳高鸿轻轻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您身体里面原本有两种蛊,一种为噬魂蛊,此蛊以宿主的精神力为食,通过吞噬强烈情绪相关的记忆维持自身活性。每当宿主遭遇剧烈情感刺激,如背叛、恐惧、爱恨交织,蛊虫便会分泌神经毒素,选择性抹除该段记忆,同时造成间歇性头痛、幻觉及人格碎片化。而另一种为阴蛇蛊,它以宿主血肉为温床,释放腐蚀性毒液侵蚀内脏,导致周期性剧痛、皮肤溃烂及器官衰竭。其毒性会刺激宿主肾上腺素分泌,强行维持身体机能,形成类似‘回光返照’的生存假象。” 第31章 太史令听闻裴衡这般发问,心中虽惊惧交加,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强自稳住心神,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掐算。 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凝重之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透着笃定:“殿下,这贪狼星本就主杀伐决断,自带无上野心与霸气,有横扫千军、荡平天下之威。而心月狐星,灵动聪慧,诡谲多变,最擅权谋机变、洞察人心。此二星若是相遇,那便是风云际会、龙虎相逢啊!” 他稍稍停顿,接着说道:“贪狼得心月狐,就如同猛虎添翼、蛟龙入海。心月狐的智谋会为贪狼的杀伐指引方向,贪狼的勇猛果敢又能让心月狐的谋划得以雷霆万钧之势施展。如此一来,二者相辅相成,其势锐不可当。” “在这乱世之中,各方势力纷争不断,天下犹如一盘散沙。而拥有此等组合的殿下,必能在这混沌局势中脱颖而出。凭借着贪狼的霸气与心月狐的智谋,一路披荆斩棘,扫平所有阻碍。无论是朝堂之上的阴谋诡计,还是战场之上的千军万马,都无法阻挡殿下前进的步伐。最终,殿下必然直取九五之尊之位,君临天下,成就千古霸业,让这万里江山都臣服在您的脚下!” 言罢,太史令再次深深叩首,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不敢有丝毫抬起的动作,生怕自己的言语有半分不敬,会招来那不可承受的后果。 裴衡听罢,冷哼一声道:“哼,照你所言,这天下岂非早已被心月狐所定?孤这贪狼星,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不成?” 太史令赶忙伏地叩首,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殿下息怒,星象虽有指引,但人定胜天。殿下您心怀壮志,麾下又有诸多贤才良将,只要运筹帷幄,善用谋略,定能在这乱世纷争中,与那七杀、破军一较高下。” 裴衡目光深邃,望向远方,似在思索着太史令的话语,许久,他缓缓开口:“你且起身,继续给孤讲讲,这星象之中,可还有其他变数?” 太史令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再次掐指推演,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说道:“殿下,星象变幻莫测,那紫微星,乃帝星之象,主尊贵与正统,若紫微星光芒大盛,得天地之正气庇佑,便能稳固江山社稷,让宵小之徒难以撼动。即便三煞星有夺位之心,也得忌惮紫微星的威严。” “再者,还有那破军星,破军星主变革、突破,有破旧立新之能。若破军星能与其他吉星相互呼应,形成一股变革的力量,或许能打破这七杀所营造的局势。殿下您身为贪狼星,若能与破军星携手,以贪狼之智、破军之勇、心月狐之润,相互配合,说不定能在这乱世中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另外,文昌、文曲二星也不容小觑。此二星主文运、智慧,若能得文昌、文曲二星拱照,便能广纳贤才,开启民智,让天下归心。殿下若能重视文治,以仁德治国,收拢天下人心,即便七杀有再大的野心,也难以抵挡这浩浩荡荡的民意。” 裴衡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你所言若是真的,那么心月狐就是整个局势的关键。” 太史令恭敬地答道:“殿下,星象之变化,需观天象、察阴阳、推五行。臣夜观天象,发现近日紫微星虽光芒黯淡,但隐隐有复苏之象,而七杀星则在东方微微闪烁,似有异动。文昌、文曲二星也在南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此乃文运昌隆之兆。几方势力突起,殿下若得位,可顺应这星象之势,广纳贤才,推行仁政,则……” 裴衡双手抱臂,在书房中缓缓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三皇子与七皇子,若有一方能将这两星之人收为己用,那这天下之争,便胜负已分了?” 太史令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殿下。如今各方势力都在寻找这三星之人,一旦确定,必会不择手段地拉拢或铲除。殿下您身为贪狼星,其余二星不日定会出现,而那心月狐之星或许会成为各方争夺的关键。我们需早做打算,以免陷入被动。” 裴衡修长的手指轻叩案几,目光如炬地望向太史令:“心月狐的生辰八字,可有眉目?“ 太史令面露难色,长叹一声:“殿下恕罪。此星宿来历蹊跷,犹如四十年前突然现世的神女一般,臣穷尽毕生所学,竟推算不出其生辰八字。恐怕心月狐同神女一样,亦是天外之人。“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卷星图,“不过,臣已确定其大致方位,就在三国交界之处。” “哦?“裴衡眉梢微挑,示意他继续。 太史令将星图缓缓展开,指尖划过泛黄的绢帛,停在一处星芒交汇之处:“殿下请看,此处星辉隐现,暗合二十八宿中翼火蛇与轸水蚓之界,正是三国接壤的远宁县九霄山一带。臣观天象,发现心月狐星辉每至子时便与贪狼星遥相辉映,此乃天命所归之兆啊。” 裴衡眸光微沉,指尖在案上轻轻叩出三声闷响:“九霄山烟瘴之地,三不管的江湖漩涡,倒是个藏龙卧虎之所。” 他忽然抬眸,“太史令可还记得半年前九霄山那场‘天星坠湖’的异象?” “殿下是说……”太史令瞳孔微缩,“那颗划破天际的流火,莫非与心月狐有关?” “流火坠处生白莲,江湖传言得白莲者可得半壁江山。”裴衡冷笑一声,袖中滑出一枚玄铁令牌,“传令影卫,即刻前往九霄山查探。重点关注近期出现的异象,无论是突然崛起的神秘势力,还是江湖中流传的谶语歌谣。” 太史令接过令牌时,指尖微微发颤:“殿下是要抢先一步找到心月狐?可若此星真与神女同源……” “同源又如何?”裴衡忽然起身,清洌的降真香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四十年前神女现世,救下三国百姓。如今这心月狐所托生的神女若为我所用,便是安定天下的吉星;若为敌所驭,便是祸乱江山的妖星。” 第31章 太史令听闻裴衡这般发问,心中虽惊惧交加,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强自稳住心神,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掐算。 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凝重之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透着笃定:“殿下,这贪狼星本就主杀伐决断,自带无上野心与霸气,有横扫千军、荡平天下之威。而心月狐星,灵动聪慧,诡谲多变,最擅权谋机变、洞察人心。此二星若是相遇,那便是风云际会、龙虎相逢啊!” 他稍稍停顿,接着说道:“贪狼得心月狐,就如同猛虎添翼、蛟龙入海。心月狐的智谋会为贪狼的杀伐指引方向,贪狼的勇猛果敢又能让心月狐的谋划得以雷霆万钧之势施展。如此一来,二者相辅相成,其势锐不可当。” “在这乱世之中,各方势力纷争不断,天下犹如一盘散沙。而拥有此等组合的殿下,必能在这混沌局势中脱颖而出。凭借着贪狼的霸气与心月狐的智谋,一路披荆斩棘,扫平所有阻碍。无论是朝堂之上的阴谋诡计,还是战场之上的千军万马,都无法阻挡殿下前进的步伐。最终,殿下必然直取九五之尊之位,君临天下,成就千古霸业,让这万里江山都臣服在您的脚下!” 言罢,太史令再次深深叩首,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不敢有丝毫抬起的动作,生怕自己的言语有半分不敬,会招来那不可承受的后果。 裴衡听罢,冷哼一声道:“哼,照你所言,这天下岂非早已被心月狐所定?孤这贪狼星,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不成?” 太史令赶忙伏地叩首,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殿下息怒,星象虽有指引,但人定胜天。殿下您心怀壮志,麾下又有诸多贤才良将,只要运筹帷幄,善用谋略,定能在这乱世纷争中,与那七杀、破军一较高下。” 裴衡目光深邃,望向远方,似在思索着太史令的话语,许久,他缓缓开口:“你且起身,继续给孤讲讲,这星象之中,可还有其他变数?” 太史令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再次掐指推演,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说道:“殿下,星象变幻莫测,那紫微星,乃帝星之象,主尊贵与正统,若紫微星光芒大盛,得天地之正气庇佑,便能稳固江山社稷,让宵小之徒难以撼动。即便三煞星有夺位之心,也得忌惮紫微星的威严。” “再者,还有那破军星,破军星主变革、突破,有破旧立新之能。若破军星能与其他吉星相互呼应,形成一股变革的力量,或许能打破这七杀所营造的局势。殿下您身为贪狼星,若能与破军星携手,以贪狼之智、破军之勇、心月狐之润,相互配合,说不定能在这乱世中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另外,文昌、文曲二星也不容小觑。此二星主文运、智慧,若能得文昌、文曲二星拱照,便能广纳贤才,开启民智,让天下归心。殿下若能重视文治,以仁德治国,收拢天下人心,即便七杀有再大的野心,也难以抵挡这浩浩荡荡的民意。” 裴衡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你所言若是真的,那么心月狐就是整个局势的关键。” 太史令恭敬地答道:“殿下,星象之变化,需观天象、察阴阳、推五行。臣夜观天象,发现近日紫微星虽光芒黯淡,但隐隐有复苏之象,而七杀星则在东方微微闪烁,似有异动。文昌、文曲二星也在南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此乃文运昌隆之兆。几方势力突起,殿下若得位,可顺应这星象之势,广纳贤才,推行仁政,则……” 裴衡双手抱臂,在书房中缓缓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三皇子与七皇子,若有一方能将这两星之人收为己用,那这天下之争,便胜负已分了?” 太史令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殿下。如今各方势力都在寻找这三星之人,一旦确定,必会不择手段地拉拢或铲除。殿下您身为贪狼星,其余二星不日定会出现,而那心月狐之星或许会成为各方争夺的关键。我们需早做打算,以免陷入被动。” 裴衡修长的手指轻叩案几,目光如炬地望向太史令:“心月狐的生辰八字,可有眉目?“ 太史令面露难色,长叹一声:“殿下恕罪。此星宿来历蹊跷,犹如四十年前突然现世的神女一般,臣穷尽毕生所学,竟推算不出其生辰八字。恐怕心月狐同神女一样,亦是天外之人。“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卷星图,“不过,臣已确定其大致方位,就在三国交界之处。” “哦?“裴衡眉梢微挑,示意他继续。 太史令将星图缓缓展开,指尖划过泛黄的绢帛,停在一处星芒交汇之处:“殿下请看,此处星辉隐现,暗合二十八宿中翼火蛇与轸水蚓之界,正是三国接壤的远宁县九霄山一带。臣观天象,发现心月狐星辉每至子时便与贪狼星遥相辉映,此乃天命所归之兆啊。” 裴衡眸光微沉,指尖在案上轻轻叩出三声闷响:“九霄山烟瘴之地,三不管的江湖漩涡,倒是个藏龙卧虎之所。” 他忽然抬眸,“太史令可还记得半年前九霄山那场‘天星坠湖’的异象?” “殿下是说……”太史令瞳孔微缩,“那颗划破天际的流火,莫非与心月狐有关?” “流火坠处生白莲,江湖传言得白莲者可得半壁江山。”裴衡冷笑一声,袖中滑出一枚玄铁令牌,“传令影卫,即刻前往九霄山查探。重点关注近期出现的异象,无论是突然崛起的神秘势力,还是江湖中流传的谶语歌谣。” 太史令接过令牌时,指尖微微发颤:“殿下是要抢先一步找到心月狐?可若此星真与神女同源……” “同源又如何?”裴衡忽然起身,清洌的降真香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四十年前神女现世,救下三国百姓。如今这心月狐所托生的神女若为我所用,便是安定天下的吉星;若为敌所驭,便是祸乱江山的妖星。” 第30章 紧接着,除了汾阳王以外,观星台之上众人纷纷“扑通”一声跪下,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颤抖且急切地祈求皇帝不要大开杀戒。 永昌帝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他虽内心深处并不想滥杀无辜,可又对那天象命理深信不疑。 在他看来,天象所示,便是上天的旨意,若违抗,恐怕会招来更大的灾祸。 就在永昌帝发愁得额头青筋暴起,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太史令缓缓上前一步,恭敬地躬身行礼,然后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陛下,其实无须杀掉此三人。只需找到这三人,将他们囚禁起来,待今年过后,三星重逢的格局已然被破,紫微星自会重现光明,到那时,一切便都无恙了。” 太史令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为了以防万一,臣还是斗胆请求陛下找到心月狐。毕竟,真正可以永保帝星长明的,唯有心月狐啊。” 永昌帝听闻此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立刻大手一挥,下了一道圣旨:“着令文武百官,即刻交出自己和亲属的生辰八字,若有人敢弄虚作假,便株连九族!” 这道圣旨一出,最开心的莫过于汾阳王了。 因为他真正的生辰八字正是七杀星的八字。 原来早在他出生的时候,他的父王就听从高人的指点偷偷修改了生辰八字,怕他应了天象命理,作出弑君夺位、祸乱朝纲之事。 如今,看着皇帝为了那所谓的三煞星而大动干戈,汾阳王心中暗自庆幸,觉得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高高在上的皇位,已经离他不远了…… 圣旨下达,要求各级官员提交自身及亲属的生辰八字后,朝堂之上瞬间暗流涌动。 各级官员个个心思敏锐,迅速意识到永昌帝此番举措,极有可能是听信了太史令的进言。 这收集生辰八字之举,极有可能沦为朝堂势力政治清算的残酷工具。 一时间,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部分官员为求自保,暗中篡改亲属的生辰,妄图以此规避那“三星重逢”所带来的凶兆。 六部之中,更是风云变幻,悄然形成了若干利益小团体。 这些团体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择手段,通过贿赂太史监的吏员,伪造命盘。 他们心怀鬼胎,试图将灾星的指向引向政敌,让对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自己则趁机在权力的漩涡中攀升。 那些清廉的官员,此刻也陷入了“畏罪希进”的复杂心态之中。 他们一方面害怕被无端牵连,另一方面又为了自证清白,主动提交族谱,甚至不惜揭发同僚八字异常。 平日里清正廉洁的他们,在这股政治风暴的裹挟下,也不得不做出违背本心的举动。 礼部尚书更是如坐针毡,只因他的侄孙生于九月初九,这个日子恰好与贪狼星的命格相契合。 他心急如焚,连夜进宫请罪。 这一事件如同导火索,引发了三司连夜核查其家族三十年间婚丧记录的连锁反应,整个家族都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 各衙门也陷入了“揣摩上意”的恶性循环。 官员们无心政务,整日里都在猜测皇帝的心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霉头。 刑部暂停了秋决复核,那些原本等待审判的犯人,只能继续在牢狱中等待命运的裁决;工部延迟了治河工程,滔滔河水无情地冲击着堤岸,而官员们却无暇顾及;所有的政务都让位于八字审查,整个国家的运转都被按下了暂停键。民间也未能幸免。 雁门道台在驿站被查出携带《渊海子平》这本命理书籍,立刻被以“私习天文”的罪名下狱。 边关守将们也未能逃脱这场风波。 他们集体遭遇“寅申相冲”的审查,兵部更是启用汉代“天命”理论,强令戍边将士与当地女子通婚以“破煞”。 这种荒诞的举措,让将士们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 南疆守城大将李忠手下参将因夫妻宫“贪狼化忌”被解除兵权,他满心愤懑,其亲兵为他不平,发动兵变,然而这场兵变却被视为“荧惑守心”的应劫。 一时间,战火与恐慌交织在一起,边关的局势愈发紧张。 国子监祭酒也坐不住了,他上《斥妖星疏》,援引“天人感应”学说,指摘太史监“以术乱法”。 国子监祭酒言辞激烈,想要唤醒皇帝的理智,永昌帝却置之不理。 他效仿前朝殇帝改京都风水旧事,在玄武门布设“北斗镇煞阵”。 为了这个所谓的阵法,他强征千名午时生男子充当人柱。 此时的天下,早已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太子此前因处理赈灾之事,好不容易得以解禁,可他性格软弱无能,在朝堂之上事事都受制于人,犹如提线木偶一般。 随着太子势力的日渐式微,三皇子和七皇子之间的争斗也愈发激烈,犹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大有将整个朝堂都焚烧殆尽之势。 这两人皆心怀鬼胎,都妄图将对方阵营中的人与“三煞星”扯上关系。 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将对方的人变成“三煞星”之一,便能以此为借口,将对方的势力连根拔起,从而在这场残酷的皇位争夺战中占据上风。 镇国公府,裴衡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太史令。 站在他面前的太史令,正是他暗中布下的一枚重要棋子。 裴衡目光如炬,冷冷地审视着太史令,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你此番前来,可曾被人察觉行踪?” 太史令身子微微一颤,赶忙躬身答道:“殿下放心,臣一路小心谨慎,并未被人发现。” 裴衡却并未因此而缓和神色,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目光如利刃般刺向太史令:“哦?你的意思,莫非孤便是那传闻中的贪狼星?” 此言一出,太史令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惶恐,瞳孔瞬间放大,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物,结结巴巴地唤道:“殿下……” 裴衡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问道:“究竟是谁,指使你将那关于天象的说法呈报上去的?” 太史令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殿下恕罪,是臣一时考虑不周,嘴快失言,发现什么便说了什么,绝无他人指使。” 裴衡闻言,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寒意:“如此说来,孤当真就是那贪狼星了?” 太史令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是……殿下您的确是三星之一,此乃天命所归啊!” 听到这个回答,裴衡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透着几分疯狂与不羁:“那你倒是给孤说说,当这贪狼星与心月狐相遇,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第33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原本这两种蛊虫在宿主体内形成平衡,噬魂蛊吞噬记忆产生的精神能量可抑制阴蛇蛊的增殖速度,而阴蛇蛊的腐蚀性毒液又能破坏噬魂蛊的神经毒素结晶结构。二者通过宿主身体作为战场,既互相压制又共同依存,形成‘不杀宿主则无法脱离’的死局。可如今,阴蛇蛊竟消失了,噬魂蛊的神经毒素失去中和,导致宿主的大脑过度萎缩,出现逆行性全面失忆,最终会因大脑失控引发心脏骤停。” 孙云熙听后,脸色变得煞白,她紧紧抓住柳高鸿的衣袖,声音颤抖地说道:“柳先生,那可如何是好?您一定要救救殿下啊。” 裴衡却神色平静,他淡淡地说道:“孤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这天下尚未归于清明,孤不能死。” 柳高鸿叹了口气,说道:“殿下,如今阴蛇蛊消失,情况变得更加棘手,老朽也只能尽力而为,调配一些药物,尽量压制噬魂蛊的毒素,让殿下在路途上能多撑些时日。” 他转身走到药箱旁,开始挑选药材,一边调配药物一边说道:“殿下,这一路上您定要保持心境平和,切不可再让情绪有大的波动,否则噬魂蛊的毒素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裴衡点了点头:“柳先生放心,孤自会小心。云熙,你且去准备行囊,我们即刻出发前往极北之地。” 裴衡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神色平静却又透着几分决然。 只见他轻轻一挥衣袖,一道身影跃入房中,竟是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替身。 这替身不仅外貌毫无差别,就连身体里的蛊毒都如出一辙,仿佛是从裴衡身上剥离出的另一个自己。 裴衡在京中十多年布局,早就培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提升。 离京之事干系重大,他不得不留下替身以掩人耳目,稳住当下的局面。 而此刻,当他的思绪飘到江月瑶身上时,那原本冰冷的眼神中竟闪过一丝痛苦与迷茫。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远在远宁县的那个村妇,他的心就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隐隐作痛。 裴衡实在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她。 他明明已经留下了自己手下最顶尖的暗卫绝尘,命其守在江月瑶身边,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她的安危。 他欣赏江月瑶,欣赏她的聪慧善良,欣赏她的大胆心细。 她与他平日里所见的女子截然不同,就像一颗散发着独特光芒的明珠,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所以,他一直以萧霁的身份陪在她身边,默默守护。 如今天下大乱,局势动荡不安。 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稳定朝局才是重中之重。 裴衡深知这一点,他早早地就选好了能够继承九五之尊之位的人,也早早地在各股势力之间埋下了暗线,只待时机成熟,便扶持新君继位。 所以,他一定要解开身上的蛊毒。 只有解了毒,他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和能力前往九霄山,寻找那传说中的心月狐,辅佐新君稳定这摇摇欲坠的江山。 等待一切归于平静,他想归隐山林,待在那女子身边。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跟在她身边整个人都无比舒适。 远宁县涌泉镇李家村。 江月瑶紧紧盯着大门,门外的声音沸反盈天,像是一锅煮沸的水,喧嚣且嘈杂。 那些声音里,满是指责与谩骂。 江长庚带着杜天元一家拿着锄头和残剑守在门口,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坚定。杜天元紧紧握着锄头,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大声吼道:“你们休想欺负夫人,谁要是敢硬闯,我绝不轻饶!” 江长庚也一脸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对姐姐的保护欲,他站在最前面,像一堵坚实的墙,挡住了门外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江月瑶心中暗自叹息,想来也是她低估了人性。 在现代社会接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她早已习惯了自由和平等,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的是一个吃人的封建社会。 封建统治的基础是君权神授,连最大的权力中心都以神权为辅,所以迷信什么的不奇怪。 在这个村子里,那些陈旧的观念和规矩就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每一个人。 她皱眉沉思,联想起来近日种种,也猜到了是李周氏和金桂香在暗中使绊。 果不其然,只见李周氏带着李家三兄弟,甚至还有李家大女儿,气势汹汹地走到江月瑶大门前。 隔着大门,李周氏双手叉腰,脸上满是得意与凶狠,她扯着嗓子喊道:“江月瑶,你这个违逆妇道的女人,教唆童女抛头露面,简直丢尽了我们李家村的脸!” 她身后的李家三兄弟也跟着起哄,其中一个大声说道:“就是,一个女人家,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整天搞那些有的没的,成何体统!” 另一个也跟着附和:“对,必须严惩她,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李周氏的大女儿也在一旁帮腔:“江月瑶,你别以为你有点小聪明就能为所欲为,这村里的规矩不能坏在你手里!”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知道,此刻不能慌乱亦不能动手,一旦慌乱,或者动手,就正中了这些人的下怀。 她缓缓打开门,走了出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李周氏等人,说道:“母亲,说话要有凭据,我何时教唆童女抛头露面了?” 李周氏冷笑一声,从身后拉出一个小女孩,女孩手上拿着一侧竹简,说道:“这就是证据,她是你教唆着来你的学堂上课,这不是抛头露面是什么?” 江月瑶看着那小女孩,心中一阵无奈。 这小女孩是村里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她看小女孩家境困难,承诺帮她散发竹简会给小女孩报酬,并想要用最便宜的价格收她入学,做好启蒙教育后,教授一些职业技能。 那竹简,相当于她做的宣传海报,这个时代纸张昂贵,大都使用竹简。 没想到,这竟被李周氏等人拿来大做文章。 第32章 太史令额角渗出冷汗,却见裴衡已踱至窗前。 夜风卷起他玄色披风,露出内衬暗绣的星图纹样:“淑贵妃上月凤体违和,太医院脉案记载她夜梦九尾白狐。” 他忽然转身,目光如电,“你说这算不算谶语?” “这……”太史令手中星图险些滑落,“臣观淑贵妃命格贵不可言,心月狐自然是可以托生于娘娘的……” “如此,你就把心月狐的踪迹透露出去吧。” 太史令正要退下,忽见裴衡抬手止住:“等等。心月狐之神女,身上可有何特征?” 他望着裴衡被烛火拉长的侧影,喉结微动:“殿下,神女身边异兽灵宠环绕,天生自带体香,甚至身上可能还有狐狸的胎记……“ “知道了,你退下吧。” 太史令依言退去,裴衡解下腰间玉佩,玉面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交给身边的影卫首领封尘。 “若遇身负狐形胎记且身怀异香之人……”他指尖抚过玉佩上暗刻的狼首纹,“务必活着带回来。” 封尘自暗处而来,躬身接过令牌,忽觉掌心玉牌沁出丝丝凉意,竟似握着一块千年玄冰。 更深漏残,裴衡独倚雕花长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上斑驳的狼首浮雕。 檐角铜铃清越声响里,远宁县的雨声裹挟着血腥气漫过记忆堤岸。 素衣染血的身影猝然撞进眼底。 江月瑶三字如淬毒银针扎进心脉,他蓦地攥紧窗框,紫檀木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 腕间鎏金护腕应声崩开,露出底下狰狞的赤金蛊纹。 本该蛰伏的蛊虫此刻正疯狂扭动,将皮肤拱起道道血痕。 裴衡喉间溢出闷哼,额角青筋暴起如虬龙,却仍死死盯着虚空某处,仿佛要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从记忆里剜出来。 “殿下!”孙云熙撞开门的瞬间,正见裴衡踉跄着栽向地面。 她顾不得礼数疾步上前,素手方触到玄色披风,便被翻涌的内劲震得倒退三步。 裴衡单膝跪地,指缝渗出的血珠顺着狼首纹路蜿蜒而下,在月光里泛着诡异的青紫。 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戛然而止时,嘴角已溢出血线:“孤这是活不久了吗?” 侍女颤抖着去摸药囊,却见裴衡抬手制止。 他眼底泛着妖异的红,却仍固执地望向窗外翻涌的清雾,仿佛那里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答案。 “殿下,您的蛊毒又发作了,属下去请柳先生。” 医圣柳高鸿此时正在镇国公府,孙云熙请来了柳高鸿,裴衡已然陷入昏迷状态。 昏睡之中,他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很小很小,娘还在的时候,娘总是喜欢变出很多新奇的玩意出来逗他,还给他吃很多新奇的零食,做很多好吃的菜。 温馨的画面一闪而逝,一阵血雾后,自己的娘已经失去生机,自己也被皇帝带走。 镇国公的嫡长子裴衡因病去世,老皇帝将自己偷天换日变成了裴国公爷的世子裴衡,日日豢养在宫中亲自教导。 所有人都说皇帝有龙阳之好,一早便看上了裴衡,镇国公敢怒不敢言,从小裴衡就受尽欺辱议论。 直到一个人出现,告诉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才安静下来,蛰伏在老皇帝身边,伺机寻找报仇的机会。 柳高鸿神色凝重,快步走到裴衡身边,查看他的状况。 几针下去,柳医圣又从包里拿出来一颗药丸,孙云熙赶紧接过药丸服侍裴衡吃下。 眼见裴衡浑身冷汗,逐渐清醒过来,他眉头紧锁,说道:“这蛊毒极为凶险,且发作得愈发频繁了。殿下近日可是有什么心绪波动,或是接触了什么不该接触的东西?” 裴衡微微摇头,声音沙哑:“孤一直小心谨慎,并未有何异样。只是这蛊毒如影随形,怕是那下蛊之人又在暗中作祟。” 柳高鸿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在裴衡的几处穴位上扎下,暂时稳住他的气息。 “殿下,这蛊毒已深入骨髓,若要根除,需找到下蛊之人,取其心头血为引。但在此之前,老朽只能以银针和药物暂缓毒性。” 孙云熙在一旁急得眼眶泛红:“柳先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殿下他不能一直这样受苦啊。” 柳高鸿叹了口气:“办法倒是有,只是极为艰难。传闻在极北之地的冰窟中,生长着一种冰莲,其花蕊可解百毒。只是那冰窟环境恶劣,且有凶猛异兽守护,常人难以靠近。” 裴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只要能解此毒,孤不惧艰险。云熙,你且去安排,孤定要寻得那冰莲。” 孙云熙咬了咬牙:“殿下,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只是您如今这身体状况……” “无妨。”裴衡强撑着站起身来,“孤还能撑得住。柳先生,劳烦你为孤调配一些药物,让孤在路途上能多撑些时日。” 柳高鸿点头:“殿下放心,老朽自当尽力。只是这一路上,殿下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再让蛊毒有可乘之机。” 孙云熙仍是不放心,她上前一步,眼神中满是担忧,恳切地说道:“柳先生,还请您再次为殿下把把脉,确认殿下这身体当真能够坚持到极北之地。这一路上艰难险阻,若殿下身体有个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柳高鸿微微颔首,再次伸出手搭在裴衡的脉搏上,眉头渐渐皱成了一个“川”字。 片刻之后,他带着疑惑抬起头,看向裴衡问道:“殿下,您最近可是经历了什么特殊之事?老朽方才把脉,发现您身体里的状况极为复杂。” 裴衡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孤近日并未有何特别之事,只是这蛊毒发作愈发频繁,让孤痛苦不堪。” 柳高鸿轻轻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您身体里面原本有两种蛊,一种为噬魂蛊,此蛊以宿主的精神力为食,通过吞噬强烈情绪相关的记忆维持自身活性。每当宿主遭遇剧烈情感刺激,如背叛、恐惧、爱恨交织,蛊虫便会分泌神经毒素,选择性抹除该段记忆,同时造成间歇性头痛、幻觉及人格碎片化。而另一种为阴蛇蛊,它以宿主血肉为温床,释放腐蚀性毒液侵蚀内脏,导致周期性剧痛、皮肤溃烂及器官衰竭。其毒性会刺激宿主肾上腺素分泌,强行维持身体机能,形成类似‘回光返照’的生存假象。” 第31章 太史令听闻裴衡这般发问,心中虽惊惧交加,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强自稳住心神,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掐算。 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凝重之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透着笃定:“殿下,这贪狼星本就主杀伐决断,自带无上野心与霸气,有横扫千军、荡平天下之威。而心月狐星,灵动聪慧,诡谲多变,最擅权谋机变、洞察人心。此二星若是相遇,那便是风云际会、龙虎相逢啊!” 他稍稍停顿,接着说道:“贪狼得心月狐,就如同猛虎添翼、蛟龙入海。心月狐的智谋会为贪狼的杀伐指引方向,贪狼的勇猛果敢又能让心月狐的谋划得以雷霆万钧之势施展。如此一来,二者相辅相成,其势锐不可当。” “在这乱世之中,各方势力纷争不断,天下犹如一盘散沙。而拥有此等组合的殿下,必能在这混沌局势中脱颖而出。凭借着贪狼的霸气与心月狐的智谋,一路披荆斩棘,扫平所有阻碍。无论是朝堂之上的阴谋诡计,还是战场之上的千军万马,都无法阻挡殿下前进的步伐。最终,殿下必然直取九五之尊之位,君临天下,成就千古霸业,让这万里江山都臣服在您的脚下!” 言罢,太史令再次深深叩首,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不敢有丝毫抬起的动作,生怕自己的言语有半分不敬,会招来那不可承受的后果。 裴衡听罢,冷哼一声道:“哼,照你所言,这天下岂非早已被心月狐所定?孤这贪狼星,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不成?” 太史令赶忙伏地叩首,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殿下息怒,星象虽有指引,但人定胜天。殿下您心怀壮志,麾下又有诸多贤才良将,只要运筹帷幄,善用谋略,定能在这乱世纷争中,与那七杀、破军一较高下。” 裴衡目光深邃,望向远方,似在思索着太史令的话语,许久,他缓缓开口:“你且起身,继续给孤讲讲,这星象之中,可还有其他变数?” 太史令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再次掐指推演,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说道:“殿下,星象变幻莫测,那紫微星,乃帝星之象,主尊贵与正统,若紫微星光芒大盛,得天地之正气庇佑,便能稳固江山社稷,让宵小之徒难以撼动。即便三煞星有夺位之心,也得忌惮紫微星的威严。” “再者,还有那破军星,破军星主变革、突破,有破旧立新之能。若破军星能与其他吉星相互呼应,形成一股变革的力量,或许能打破这七杀所营造的局势。殿下您身为贪狼星,若能与破军星携手,以贪狼之智、破军之勇、心月狐之润,相互配合,说不定能在这乱世中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另外,文昌、文曲二星也不容小觑。此二星主文运、智慧,若能得文昌、文曲二星拱照,便能广纳贤才,开启民智,让天下归心。殿下若能重视文治,以仁德治国,收拢天下人心,即便七杀有再大的野心,也难以抵挡这浩浩荡荡的民意。” 裴衡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你所言若是真的,那么心月狐就是整个局势的关键。” 太史令恭敬地答道:“殿下,星象之变化,需观天象、察阴阳、推五行。臣夜观天象,发现近日紫微星虽光芒黯淡,但隐隐有复苏之象,而七杀星则在东方微微闪烁,似有异动。文昌、文曲二星也在南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此乃文运昌隆之兆。几方势力突起,殿下若得位,可顺应这星象之势,广纳贤才,推行仁政,则……”裴衡双手抱臂,在书房中缓缓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三皇子与七皇子,若有一方能将这两星之人收为己用,那这天下之争,便胜负已分了?” 太史令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殿下。如今各方势力都在寻找这三星之人,一旦确定,必会不择手段地拉拢或铲除。殿下您身为贪狼星,其余二星不日定会出现,而那心月狐之星或许会成为各方争夺的关键。我们需早做打算,以免陷入被动。” 裴衡修长的手指轻叩案几,目光如炬地望向太史令:“心月狐的生辰八字,可有眉目?“ 太史令面露难色,长叹一声:“殿下恕罪。此星宿来历蹊跷,犹如四十年前突然现世的神女一般,臣穷尽毕生所学,竟推算不出其生辰八字。恐怕心月狐同神女一样,亦是天外之人。“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卷星图,“不过,臣已确定其大致方位,就在三国交界之处。” “哦?“裴衡眉梢微挑,示意他继续。 太史令将星图缓缓展开,指尖划过泛黄的绢帛,停在一处星芒交汇之处:“殿下请看,此处星辉隐现,暗合二十八宿中翼火蛇与轸水蚓之界,正是三国接壤的远宁县九霄山一带。臣观天象,发现心月狐星辉每至子时便与贪狼星遥相辉映,此乃天命所归之兆啊。” 裴衡眸光微沉,指尖在案上轻轻叩出三声闷响:“九霄山烟瘴之地,三不管的江湖漩涡,倒是个藏龙卧虎之所。” 他忽然抬眸,“太史令可还记得半年前九霄山那场‘天星坠湖’的异象?” “殿下是说……”太史令瞳孔微缩,“那颗划破天际的流火,莫非与心月狐有关?” “流火坠处生白莲,江湖传言得白莲者可得半壁江山。”裴衡冷笑一声,袖中滑出一枚玄铁令牌,“传令影卫,即刻前往九霄山查探。重点关注近期出现的异象,无论是突然崛起的神秘势力,还是江湖中流传的谶语歌谣。” 太史令接过令牌时,指尖微微发颤:“殿下是要抢先一步找到心月狐?可若此星真与神女同源……” “同源又如何?”裴衡忽然起身,清洌的降真香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四十年前神女现世,救下三国百姓。如今这心月狐所托生的神女若为我所用,便是安定天下的吉星;若为敌所驭,便是祸乱江山的妖星。” 第32章 太史令额角渗出冷汗,却见裴衡已踱至窗前。 夜风卷起他玄色披风,露出内衬暗绣的星图纹样:“淑贵妃上月凤体违和,太医院脉案记载她夜梦九尾白狐。” 他忽然转身,目光如电,“你说这算不算谶语?” “这……”太史令手中星图险些滑落,“臣观淑贵妃命格贵不可言,心月狐自然是可以托生于娘娘的……” “如此,你就把心月狐的踪迹透露出去吧。” 太史令正要退下,忽见裴衡抬手止住:“等等。心月狐之神女,身上可有何特征?” 他望着裴衡被烛火拉长的侧影,喉结微动:“殿下,神女身边异兽灵宠环绕,天生自带体香,甚至身上可能还有狐狸的胎记……“ “知道了,你退下吧。” 太史令依言退去,裴衡解下腰间玉佩,玉面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交给身边的影卫首领封尘。 “若遇身负狐形胎记且身怀异香之人……”他指尖抚过玉佩上暗刻的狼首纹,“务必活着带回来。” 封尘自暗处而来,躬身接过令牌,忽觉掌心玉牌沁出丝丝凉意,竟似握着一块千年玄冰。 更深漏残,裴衡独倚雕花长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上斑驳的狼首浮雕。 檐角铜铃清越声响里,远宁县的雨声裹挟着血腥气漫过记忆堤岸。 素衣染血的身影猝然撞进眼底。 江月瑶三字如淬毒银针扎进心脉,他蓦地攥紧窗框,紫檀木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 腕间鎏金护腕应声崩开,露出底下狰狞的赤金蛊纹。 本该蛰伏的蛊虫此刻正疯狂扭动,将皮肤拱起道道血痕。 裴衡喉间溢出闷哼,额角青筋暴起如虬龙,却仍死死盯着虚空某处,仿佛要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从记忆里剜出来。 “殿下!”孙云熙撞开门的瞬间,正见裴衡踉跄着栽向地面。 她顾不得礼数疾步上前,素手方触到玄色披风,便被翻涌的内劲震得倒退三步。 裴衡单膝跪地,指缝渗出的血珠顺着狼首纹路蜿蜒而下,在月光里泛着诡异的青紫。 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戛然而止时,嘴角已溢出血线:“孤这是活不久了吗?” 侍女颤抖着去摸药囊,却见裴衡抬手制止。 他眼底泛着妖异的红,却仍固执地望向窗外翻涌的清雾,仿佛那里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答案。 “殿下,您的蛊毒又发作了,属下去请柳先生。” 医圣柳高鸿此时正在镇国公府,孙云熙请来了柳高鸿,裴衡已然陷入昏迷状态。 昏睡之中,他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很小很小,娘还在的时候,娘总是喜欢变出很多新奇的玩意出来逗他,还给他吃很多新奇的零食,做很多好吃的菜。 温馨的画面一闪而逝,一阵血雾后,自己的娘已经失去生机,自己也被皇帝带走。 镇国公的嫡长子裴衡因病去世,老皇帝将自己偷天换日变成了裴国公爷的世子裴衡,日日豢养在宫中亲自教导。 所有人都说皇帝有龙阳之好,一早便看上了裴衡,镇国公敢怒不敢言,从小裴衡就受尽欺辱议论。 直到一个人出现,告诉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才安静下来,蛰伏在老皇帝身边,伺机寻找报仇的机会。 柳高鸿神色凝重,快步走到裴衡身边,查看他的状况。 几针下去,柳医圣又从包里拿出来一颗药丸,孙云熙赶紧接过药丸服侍裴衡吃下。 眼见裴衡浑身冷汗,逐渐清醒过来,他眉头紧锁,说道:“这蛊毒极为凶险,且发作得愈发频繁了。殿下近日可是有什么心绪波动,或是接触了什么不该接触的东西?” 裴衡微微摇头,声音沙哑:“孤一直小心谨慎,并未有何异样。只是这蛊毒如影随形,怕是那下蛊之人又在暗中作祟。” 柳高鸿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在裴衡的几处穴位上扎下,暂时稳住他的气息。 “殿下,这蛊毒已深入骨髓,若要根除,需找到下蛊之人,取其心头血为引。但在此之前,老朽只能以银针和药物暂缓毒性。” 孙云熙在一旁急得眼眶泛红:“柳先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殿下他不能一直这样受苦啊。” 柳高鸿叹了口气:“办法倒是有,只是极为艰难。传闻在极北之地的冰窟中,生长着一种冰莲,其花蕊可解百毒。只是那冰窟环境恶劣,且有凶猛异兽守护,常人难以靠近。” 裴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只要能解此毒,孤不惧艰险。云熙,你且去安排,孤定要寻得那冰莲。” 孙云熙咬了咬牙:“殿下,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只是您如今这身体状况……” “无妨。”裴衡强撑着站起身来,“孤还能撑得住。柳先生,劳烦你为孤调配一些药物,让孤在路途上能多撑些时日。” 柳高鸿点头:“殿下放心,老朽自当尽力。只是这一路上,殿下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再让蛊毒有可乘之机。” 孙云熙仍是不放心,她上前一步,眼神中满是担忧,恳切地说道:“柳先生,还请您再次为殿下把把脉,确认殿下这身体当真能够坚持到极北之地。这一路上艰难险阻,若殿下身体有个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柳高鸿微微颔首,再次伸出手搭在裴衡的脉搏上,眉头渐渐皱成了一个“川”字。 片刻之后,他带着疑惑抬起头,看向裴衡问道:“殿下,您最近可是经历了什么特殊之事?老朽方才把脉,发现您身体里的状况极为复杂。” 裴衡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孤近日并未有何特别之事,只是这蛊毒发作愈发频繁,让孤痛苦不堪。” 柳高鸿轻轻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您身体里面原本有两种蛊,一种为噬魂蛊,此蛊以宿主的精神力为食,通过吞噬强烈情绪相关的记忆维持自身活性。每当宿主遭遇剧烈情感刺激,如背叛、恐惧、爱恨交织,蛊虫便会分泌神经毒素,选择性抹除该段记忆,同时造成间歇性头痛、幻觉及人格碎片化。而另一种为阴蛇蛊,它以宿主血肉为温床,释放腐蚀性毒液侵蚀内脏,导致周期性剧痛、皮肤溃烂及器官衰竭。其毒性会刺激宿主肾上腺素分泌,强行维持身体机能,形成类似‘回光返照’的生存假象。” 第34章 “烧死她!烧死这个蛊惑人心的妖女!”人群中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浪如汹涌潮水般要将一切吞噬。 李周氏置身于这愤怒的漩涡中心,脸上挂着扭曲而得意的笑,那笑容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带着无尽的恶意与畅快。 她每次针对江月瑶的时候都会吃瘪,她这次打听好了,江月瑶身边那个萧公子并不在她身边。 李周氏枯瘦如柴的手指紧紧揪住身旁女童的发髻,用力之猛,女童的脖颈瞬间被扯得向后仰去,露出脖颈后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青紫鞭痕。 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剧烈晃动,撞出清越却又刺耳的声响,与女童压抑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如一首来自地狱的悲歌。 江月瑶素白裙裾轻拂,似一朵在狂风中飘摇的白莲,掠过青石门槛。 微风乍起,卷起她鬓边几缕碎发,她缓缓抬眼,望向那火把簇拥、如恶魔般疯狂的人群,只觉眼前这场景荒诞得如同一场噩梦。 昨日,那个还怯生生地捧着几枝野菊,蹑手蹑脚放在她案头的妇人,此刻正双手紧握锄头,手背上的青筋如蜿蜒的蚯蚓般暴起,浑浊的眼珠里跳动着癫狂的火焰。 那个常来清晏院偷听的半大少年,正弓着腰,双手抱着一根根柴火,奋力往火堆里添着。 火星子溅上他打着补丁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他的眼神空洞而麻木,早已没了往日的灵动与朝气。 江月瑶望着那些扭曲得如同恶魔般的面孔,心中一阵悲凉。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梁上悬着的蛛网上,那些被黏住的飞虫,正拼命地挣扎着,细弱的腿在空中胡乱挥舞,却终究无法挣脱无形的束缚。 她只觉一阵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裴大郎贴心地上前扶住江月瑶,怒目圆睁地盯着李家村的众人。 李周氏猛地一用力,将女童狠狠拽到身前,恶狠狠地指着女童,对着人群大声叫嚷:“这贱蹄子抱着竹简满村跑,分明是江氏指使!江氏,你罔顾人伦纲常,女子哪有上学的道理,女子只能学三从四德!”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 女童的父亲也气势汹汹地站了出来,他伸出粗壮的手臂,狠狠地将女童拉了过来,动作粗暴得仿佛那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他瞪大了眼睛,对着江月瑶怒目而视:“李家的地,只浇自家的苗!姑娘家识了字,心就野成山里的狐子!当年圣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倒好,把祖宗的训示当驴粪蛋踩!上什么学堂,简直是败坏家风!” “镇上的王掌柜说了,他家老二正缺个能打算盘的媳妇。她要真认了字,聘礼能多两担麦子……”女童的母亲怯懦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拉着丈夫的衣襟,声音细若蚊蝇地说道。 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暴起,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女人一耳光,女人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男人瞪着眼睛,大声吼道:“往后婆家发现她会写休书咋整?她弟在念学堂的钱,就指着她的聘礼!”女人被打得满脸通红,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奈,她沉默了片刻,然后默默地拉着女童,低着头往人群中挤了出去。 金桂香扭着腰肢,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挑拨离间道:“李大哥说得在理,女子书念多了,就像旱地的稻子,看着青葱,结不出实穗。江氏这是要把咱们村的风气都带坏了。” 李氏族长拄着鎏金龙头杖,迈着方步,缓缓踱出人群。 他目光阴冷,如毒蛇般盯着江月瑶,冷冷地说道:“江氏,你可知祠堂梁上悬着七根浸过黑狗血的麻绳?凡忤逆祖训者,皆要在这麻绳上走一遭。” “古话讲‘女子属阴,文字属阳’,阴阳乱了要遭天谴!前年张庄的识字闺女投了井,你莫不是要咱村也成笑话?”李氏的一个长老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指着江月瑶的鼻子,大声斥责道。 李二叔公拄着拐杖,气得浑身发抖,他大声吼道:“咱们李氏祠堂立过规矩,李家女眷出阁前不得识过百字。当年她姑婆私藏《女儿经》,族长打断她右手三根指头!江氏,你今天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人群霎时沸腾如滚油,各种叫骂声、诅咒声交织在一起。 “烧死妖女!” “剜了她的心祭河神!” 白泽趴在江月瑶的右肩,几乎快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 “岂有此理,神女,这群愚民太过分了!让我去吓退他们!” 江月瑶摇了摇头,示意白泽不要动,这些人都只是普通村民,他若是现身化为白虎,那就更加坐实了她妖女的身份。 “叮,恭喜宿主,【劝学金科】任务解锁之中,若完成任务可获得积分1000分。”系统化为貂儿趴在江月瑶空闲的左肩上,看了看满满当当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好奇地问道:“噢哟,咋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白泽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的左肩,他明明感觉到了灵物的存在,却看不见,果然神女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江月瑶低头沉思,她在此时此刻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身处封建社会中。 女性普遍被剥夺了接受正规教育的权利。 儒家思想主导下的“三从四德”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使得女性教育被严格限制,仅限于家庭内的礼仪和家政教育,而无法进入学校或私塾学习文化知识。 即使女性有机会接受教育,其内容也局限于针线女红等传统技能,而非文化知识或专业技能。 这种教育方式旨在培养女性成为贤妻良母,而非独立思考或参与社会事务的人才。 封建礼教通过规范女性的行为和思想,进一步限制了女性的教育和发展。 “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将女性的学习与婚姻、生育等角色绑定在一起,强调女性的教育应服务于家庭而非个人发展。 男尊女卑的观念深入人心,女性被视为家庭内部的附属品,其教育被视为次要甚至不必要。 可她们不是附属品,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她们有选择自己怎么过的权利,而不是沦为男性的垫脚石。 出嫁前给父母兄弟垫底,出嫁后任由丈夫子女公婆吸血。 一切的景和安泰,都建立在盘剥女性的基础上。 既得利益者,自然不愿意被压迫的人觉醒。 可最怕的是为虎作伥的同性,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李周氏和金桂香,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第33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原本这两种蛊虫在宿主体内形成平衡,噬魂蛊吞噬记忆产生的精神能量可抑制阴蛇蛊的增殖速度,而阴蛇蛊的腐蚀性毒液又能破坏噬魂蛊的神经毒素结晶结构。二者通过宿主身体作为战场,既互相压制又共同依存,形成‘不杀宿主则无法脱离’的死局。可如今,阴蛇蛊竟消失了,噬魂蛊的神经毒素失去中和,导致宿主的大脑过度萎缩,出现逆行性全面失忆,最终会因大脑失控引发心脏骤停。” 孙云熙听后,脸色变得煞白,她紧紧抓住柳高鸿的衣袖,声音颤抖地说道:“柳先生,那可如何是好?您一定要救救殿下啊。” 裴衡却神色平静,他淡淡地说道:“孤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这天下尚未归于清明,孤不能死。” 柳高鸿叹了口气,说道:“殿下,如今阴蛇蛊消失,情况变得更加棘手,老朽也只能尽力而为,调配一些药物,尽量压制噬魂蛊的毒素,让殿下在路途上能多撑些时日。” 他转身走到药箱旁,开始挑选药材,一边调配药物一边说道:“殿下,这一路上您定要保持心境平和,切不可再让情绪有大的波动,否则噬魂蛊的毒素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裴衡点了点头:“柳先生放心,孤自会小心。云熙,你且去准备行囊,我们即刻出发前往极北之地。” 裴衡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神色平静却又透着几分决然。 只见他轻轻一挥衣袖,一道身影跃入房中,竟是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替身。 这替身不仅外貌毫无差别,就连身体里的蛊毒都如出一辙,仿佛是从裴衡身上剥离出的另一个自己。 裴衡在京中十多年布局,早就培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提升。 离京之事干系重大,他不得不留下替身以掩人耳目,稳住当下的局面。 而此刻,当他的思绪飘到江月瑶身上时,那原本冰冷的眼神中竟闪过一丝痛苦与迷茫。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远在远宁县的那个村妇,他的心就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隐隐作痛。 裴衡实在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她。 他明明已经留下了自己手下最顶尖的暗卫绝尘,命其守在江月瑶身边,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她的安危。 他欣赏江月瑶,欣赏她的聪慧善良,欣赏她的大胆心细。 她与他平日里所见的女子截然不同,就像一颗散发着独特光芒的明珠,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所以,他一直以萧霁的身份陪在她身边,默默守护。 如今天下大乱,局势动荡不安。 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稳定朝局才是重中之重。 裴衡深知这一点,他早早地就选好了能够继承九五之尊之位的人,也早早地在各股势力之间埋下了暗线,只待时机成熟,便扶持新君继位。 所以,他一定要解开身上的蛊毒。 只有解了毒,他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和能力前往九霄山,寻找那传说中的心月狐,辅佐新君稳定这摇摇欲坠的江山。 等待一切归于平静,他想归隐山林,待在那女子身边。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跟在她身边整个人都无比舒适。 远宁县涌泉镇李家村。 江月瑶紧紧盯着大门,门外的声音沸反盈天,像是一锅煮沸的水,喧嚣且嘈杂。 那些声音里,满是指责与谩骂。 江长庚带着杜天元一家拿着锄头和残剑守在门口,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坚定。杜天元紧紧握着锄头,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大声吼道:“你们休想欺负夫人,谁要是敢硬闯,我绝不轻饶!” 江长庚也一脸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对姐姐的保护欲,他站在最前面,像一堵坚实的墙,挡住了门外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江月瑶心中暗自叹息,想来也是她低估了人性。 在现代社会接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她早已习惯了自由和平等,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的是一个吃人的封建社会。 封建统治的基础是君权神授,连最大的权力中心都以神权为辅,所以迷信什么的不奇怪。 在这个村子里,那些陈旧的观念和规矩就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每一个人。 她皱眉沉思,联想起来近日种种,也猜到了是李周氏和金桂香在暗中使绊。 果不其然,只见李周氏带着李家三兄弟,甚至还有李家大女儿,气势汹汹地走到江月瑶大门前。 隔着大门,李周氏双手叉腰,脸上满是得意与凶狠,她扯着嗓子喊道:“江月瑶,你这个违逆妇道的女人,教唆童女抛头露面,简直丢尽了我们李家村的脸!” 她身后的李家三兄弟也跟着起哄,其中一个大声说道:“就是,一个女人家,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整天搞那些有的没的,成何体统!” 另一个也跟着附和:“对,必须严惩她,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李周氏的大女儿也在一旁帮腔:“江月瑶,你别以为你有点小聪明就能为所欲为,这村里的规矩不能坏在你手里!”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知道,此刻不能慌乱亦不能动手,一旦慌乱,或者动手,就正中了这些人的下怀。 她缓缓打开门,走了出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李周氏等人,说道:“母亲,说话要有凭据,我何时教唆童女抛头露面了?” 李周氏冷笑一声,从身后拉出一个小女孩,女孩手上拿着一侧竹简,说道:“这就是证据,她是你教唆着来你的学堂上课,这不是抛头露面是什么?” 江月瑶看着那小女孩,心中一阵无奈。 这小女孩是村里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她看小女孩家境困难,承诺帮她散发竹简会给小女孩报酬,并想要用最便宜的价格收她入学,做好启蒙教育后,教授一些职业技能。 那竹简,相当于她做的宣传海报,这个时代纸张昂贵,大都使用竹简。 没想到,这竟被李周氏等人拿来大做文章。 第33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原本这两种蛊虫在宿主体内形成平衡,噬魂蛊吞噬记忆产生的精神能量可抑制阴蛇蛊的增殖速度,而阴蛇蛊的腐蚀性毒液又能破坏噬魂蛊的神经毒素结晶结构。二者通过宿主身体作为战场,既互相压制又共同依存,形成‘不杀宿主则无法脱离’的死局。可如今,阴蛇蛊竟消失了,噬魂蛊的神经毒素失去中和,导致宿主的大脑过度萎缩,出现逆行性全面失忆,最终会因大脑失控引发心脏骤停。” 孙云熙听后,脸色变得煞白,她紧紧抓住柳高鸿的衣袖,声音颤抖地说道:“柳先生,那可如何是好?您一定要救救殿下啊。” 裴衡却神色平静,他淡淡地说道:“孤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这天下尚未归于清明,孤不能死。” 柳高鸿叹了口气,说道:“殿下,如今阴蛇蛊消失,情况变得更加棘手,老朽也只能尽力而为,调配一些药物,尽量压制噬魂蛊的毒素,让殿下在路途上能多撑些时日。” 他转身走到药箱旁,开始挑选药材,一边调配药物一边说道:“殿下,这一路上您定要保持心境平和,切不可再让情绪有大的波动,否则噬魂蛊的毒素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裴衡点了点头:“柳先生放心,孤自会小心。云熙,你且去准备行囊,我们即刻出发前往极北之地。” 裴衡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神色平静却又透着几分决然。 只见他轻轻一挥衣袖,一道身影跃入房中,竟是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替身。 这替身不仅外貌毫无差别,就连身体里的蛊毒都如出一辙,仿佛是从裴衡身上剥离出的另一个自己。 裴衡在京中十多年布局,早就培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提升。 离京之事干系重大,他不得不留下替身以掩人耳目,稳住当下的局面。 而此刻,当他的思绪飘到江月瑶身上时,那原本冰冷的眼神中竟闪过一丝痛苦与迷茫。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远在远宁县的那个村妇,他的心就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隐隐作痛。 裴衡实在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她。 他明明已经留下了自己手下最顶尖的暗卫绝尘,命其守在江月瑶身边,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她的安危。 他欣赏江月瑶,欣赏她的聪慧善良,欣赏她的大胆心细。 她与他平日里所见的女子截然不同,就像一颗散发着独特光芒的明珠,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所以,他一直以萧霁的身份陪在她身边,默默守护。 如今天下大乱,局势动荡不安。 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稳定朝局才是重中之重。 裴衡深知这一点,他早早地就选好了能够继承九五之尊之位的人,也早早地在各股势力之间埋下了暗线,只待时机成熟,便扶持新君继位。 所以,他一定要解开身上的蛊毒。 只有解了毒,他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和能力前往九霄山,寻找那传说中的心月狐,辅佐新君稳定这摇摇欲坠的江山。 等待一切归于平静,他想归隐山林,待在那女子身边。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跟在她身边整个人都无比舒适。 远宁县涌泉镇李家村。 江月瑶紧紧盯着大门,门外的声音沸反盈天,像是一锅煮沸的水,喧嚣且嘈杂。 那些声音里,满是指责与谩骂。 江长庚带着杜天元一家拿着锄头和残剑守在门口,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坚定。杜天元紧紧握着锄头,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大声吼道:“你们休想欺负夫人,谁要是敢硬闯,我绝不轻饶!” 江长庚也一脸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对姐姐的保护欲,他站在最前面,像一堵坚实的墙,挡住了门外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江月瑶心中暗自叹息,想来也是她低估了人性。 在现代社会接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她早已习惯了自由和平等,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的是一个吃人的封建社会。 封建统治的基础是君权神授,连最大的权力中心都以神权为辅,所以迷信什么的不奇怪。 在这个村子里,那些陈旧的观念和规矩就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每一个人。 她皱眉沉思,联想起来近日种种,也猜到了是李周氏和金桂香在暗中使绊。 果不其然,只见李周氏带着李家三兄弟,甚至还有李家大女儿,气势汹汹地走到江月瑶大门前。 隔着大门,李周氏双手叉腰,脸上满是得意与凶狠,她扯着嗓子喊道:“江月瑶,你这个违逆妇道的女人,教唆童女抛头露面,简直丢尽了我们李家村的脸!” 她身后的李家三兄弟也跟着起哄,其中一个大声说道:“就是,一个女人家,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整天搞那些有的没的,成何体统!” 另一个也跟着附和:“对,必须严惩她,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李周氏的大女儿也在一旁帮腔:“江月瑶,你别以为你有点小聪明就能为所欲为,这村里的规矩不能坏在你手里!”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知道,此刻不能慌乱亦不能动手,一旦慌乱,或者动手,就正中了这些人的下怀。 她缓缓打开门,走了出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李周氏等人,说道:“母亲,说话要有凭据,我何时教唆童女抛头露面了?” 李周氏冷笑一声,从身后拉出一个小女孩,女孩手上拿着一侧竹简,说道:“这就是证据,她是你教唆着来你的学堂上课,这不是抛头露面是什么?” 江月瑶看着那小女孩,心中一阵无奈。 这小女孩是村里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她看小女孩家境困难,承诺帮她散发竹简会给小女孩报酬,并想要用最便宜的价格收她入学,做好启蒙教育后,教授一些职业技能。 那竹简,相当于她做的宣传海报,这个时代纸张昂贵,大都使用竹简。 没想到,这竟被李周氏等人拿来大做文章。 第32章 太史令额角渗出冷汗,却见裴衡已踱至窗前。 夜风卷起他玄色披风,露出内衬暗绣的星图纹样:“淑贵妃上月凤体违和,太医院脉案记载她夜梦九尾白狐。” 他忽然转身,目光如电,“你说这算不算谶语?” “这……”太史令手中星图险些滑落,“臣观淑贵妃命格贵不可言,心月狐自然是可以托生于娘娘的……” “如此,你就把心月狐的踪迹透露出去吧。” 太史令正要退下,忽见裴衡抬手止住:“等等。心月狐之神女,身上可有何特征?” 他望着裴衡被烛火拉长的侧影,喉结微动:“殿下,神女身边异兽灵宠环绕,天生自带体香,甚至身上可能还有狐狸的胎记……“ “知道了,你退下吧。” 太史令依言退去,裴衡解下腰间玉佩,玉面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交给身边的影卫首领封尘。 “若遇身负狐形胎记且身怀异香之人……”他指尖抚过玉佩上暗刻的狼首纹,“务必活着带回来。” 封尘自暗处而来,躬身接过令牌,忽觉掌心玉牌沁出丝丝凉意,竟似握着一块千年玄冰。 更深漏残,裴衡独倚雕花长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上斑驳的狼首浮雕。 檐角铜铃清越声响里,远宁县的雨声裹挟着血腥气漫过记忆堤岸。 素衣染血的身影猝然撞进眼底。 江月瑶三字如淬毒银针扎进心脉,他蓦地攥紧窗框,紫檀木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 腕间鎏金护腕应声崩开,露出底下狰狞的赤金蛊纹。 本该蛰伏的蛊虫此刻正疯狂扭动,将皮肤拱起道道血痕。 裴衡喉间溢出闷哼,额角青筋暴起如虬龙,却仍死死盯着虚空某处,仿佛要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从记忆里剜出来。 “殿下!”孙云熙撞开门的瞬间,正见裴衡踉跄着栽向地面。 她顾不得礼数疾步上前,素手方触到玄色披风,便被翻涌的内劲震得倒退三步。 裴衡单膝跪地,指缝渗出的血珠顺着狼首纹路蜿蜒而下,在月光里泛着诡异的青紫。 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戛然而止时,嘴角已溢出血线:“孤这是活不久了吗?” 侍女颤抖着去摸药囊,却见裴衡抬手制止。 他眼底泛着妖异的红,却仍固执地望向窗外翻涌的清雾,仿佛那里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答案。“殿下,您的蛊毒又发作了,属下去请柳先生。” 医圣柳高鸿此时正在镇国公府,孙云熙请来了柳高鸿,裴衡已然陷入昏迷状态。 昏睡之中,他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很小很小,娘还在的时候,娘总是喜欢变出很多新奇的玩意出来逗他,还给他吃很多新奇的零食,做很多好吃的菜。 温馨的画面一闪而逝,一阵血雾后,自己的娘已经失去生机,自己也被皇帝带走。 镇国公的嫡长子裴衡因病去世,老皇帝将自己偷天换日变成了裴国公爷的世子裴衡,日日豢养在宫中亲自教导。 所有人都说皇帝有龙阳之好,一早便看上了裴衡,镇国公敢怒不敢言,从小裴衡就受尽欺辱议论。 直到一个人出现,告诉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才安静下来,蛰伏在老皇帝身边,伺机寻找报仇的机会。 柳高鸿神色凝重,快步走到裴衡身边,查看他的状况。 几针下去,柳医圣又从包里拿出来一颗药丸,孙云熙赶紧接过药丸服侍裴衡吃下。 眼见裴衡浑身冷汗,逐渐清醒过来,他眉头紧锁,说道:“这蛊毒极为凶险,且发作得愈发频繁了。殿下近日可是有什么心绪波动,或是接触了什么不该接触的东西?” 裴衡微微摇头,声音沙哑:“孤一直小心谨慎,并未有何异样。只是这蛊毒如影随形,怕是那下蛊之人又在暗中作祟。” 柳高鸿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在裴衡的几处穴位上扎下,暂时稳住他的气息。 “殿下,这蛊毒已深入骨髓,若要根除,需找到下蛊之人,取其心头血为引。但在此之前,老朽只能以银针和药物暂缓毒性。” 孙云熙在一旁急得眼眶泛红:“柳先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殿下他不能一直这样受苦啊。” 柳高鸿叹了口气:“办法倒是有,只是极为艰难。传闻在极北之地的冰窟中,生长着一种冰莲,其花蕊可解百毒。只是那冰窟环境恶劣,且有凶猛异兽守护,常人难以靠近。” 裴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只要能解此毒,孤不惧艰险。云熙,你且去安排,孤定要寻得那冰莲。” 孙云熙咬了咬牙:“殿下,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只是您如今这身体状况……” “无妨。”裴衡强撑着站起身来,“孤还能撑得住。柳先生,劳烦你为孤调配一些药物,让孤在路途上能多撑些时日。” 柳高鸿点头:“殿下放心,老朽自当尽力。只是这一路上,殿下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再让蛊毒有可乘之机。” 孙云熙仍是不放心,她上前一步,眼神中满是担忧,恳切地说道:“柳先生,还请您再次为殿下把把脉,确认殿下这身体当真能够坚持到极北之地。这一路上艰难险阻,若殿下身体有个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柳高鸿微微颔首,再次伸出手搭在裴衡的脉搏上,眉头渐渐皱成了一个“川”字。 片刻之后,他带着疑惑抬起头,看向裴衡问道:“殿下,您最近可是经历了什么特殊之事?老朽方才把脉,发现您身体里的状况极为复杂。” 裴衡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孤近日并未有何特别之事,只是这蛊毒发作愈发频繁,让孤痛苦不堪。” 柳高鸿轻轻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您身体里面原本有两种蛊,一种为噬魂蛊,此蛊以宿主的精神力为食,通过吞噬强烈情绪相关的记忆维持自身活性。每当宿主遭遇剧烈情感刺激,如背叛、恐惧、爱恨交织,蛊虫便会分泌神经毒素,选择性抹除该段记忆,同时造成间歇性头痛、幻觉及人格碎片化。而另一种为阴蛇蛊,它以宿主血肉为温床,释放腐蚀性毒液侵蚀内脏,导致周期性剧痛、皮肤溃烂及器官衰竭。其毒性会刺激宿主肾上腺素分泌,强行维持身体机能,形成类似‘回光返照’的生存假象。” 第35章 江月瑶目光坚定,猛地用力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大儿子和江长庚,脚步沉稳决然地往前踏出一步。 她身姿挺拔,如傲雪寒梅般冷冷地凝视着金桂香和李周氏,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再无往日的尊称,只有如冰刃般的冷冽:“李周氏,你也有女儿,你那女儿李翠翠刚刚及笄,就被你嫁给了县城里那个40岁寡居的吴屠夫。你拿着李翠翠的彩礼,才勉强给三个儿子都娶了儿媳妇。你可曾想过,她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有自己的人生?” “你自己也是你爹十几文钱卖给李老汉的童养媳,曾经受过的苦、遭过的罪,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如今你针对我,不过是因为我拿走了李大虎的地,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要剥夺其他女孩上学的机会,你的心肠何其狠毒!” 被江月瑶这一番凌厉的话语说得脸色煞白,李周氏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心虚。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试图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原本那嚣张跋扈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嘴唇嗫嚅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眼神中仍带着一丝不甘,偷偷瞟向周围人的反应。 说罢,江月瑶又将那冷冽的目光转向金桂香,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悯与不屑:“金桂香,我一直觉得你很可怜。你养成了贪小便宜、搬弄是非的性格,不过是因为在夹缝中苟活的你,只有让自己的亲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母亲身上,才有活路。你以为你的母亲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吗?她不过是想要护着你,甘愿替你承担一切。她本来可以跑的,却为了你留了下来,可你呢?” 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金桂香眼神中满是羞愤与恼怒。 她梗着脖子,想要反驳,却又觉得江月瑶说得似乎句句在理,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双手握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体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恶狠狠地瞪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牛素云,你生了一儿一女,大的叫李招娣。招娣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身为母亲难道不知道吗?她明明可以来我的学堂读书识字,将来有自己的人生。可现在你跟着起哄,让她失去了读书的机会,你难道想让她跟你一样,一辈子被困在这狭小的天地里吗?” 牛素云素来与江月瑶没有什么瓜葛,甚至还会悄悄地护着江月瑶,此时她听到江月瑶提到自己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她低下头,不敢与江月瑶对视,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双脚在地上来回蹭着。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喉咙里的一股哽咽堵了回去。 “张月娥,你性格胆小懦弱,连带着你生的两个女儿都永远被人踩在脚下。你就甘心她们两个跟你一样,一辈子被人碾成泥土,毫无尊严地活着吗?” 张月娥是个外强中干的蠢货,平日里倒是装得泼辣,此时她身体瑟缩了一下,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胳膊。 江月瑶越说越激动,她猛地拿出前几日刚收来的绣品,高高举起,声音激昂:“这绣品里绣着百子千孙,可有一个女子能如男儿般名垂青史?吕母为子复仇,领赤眉军攻城略地,可在史书里,却只记她‘牝鸡之乱’!我们一生绣的是龙凤呈祥,缝的是嫁衣寿衣,可唯独缝不出自己的名姓!我们就像这绣品上的丝线,任人摆布,没有自己的灵魂!” “我的学堂建立初衷,就是教算术、天文,让女子也能行医经商。这世道不该只有一种声音,不该只有《女四书》来束缚我们!她们可以学的一身技能,去各行各业发光发亮!而女子也有追求知识、追求自由的权利!而不是一生被打上标签,永远离不开一方小天地!” 这时,一位跛脚老妪颤声问道:“女子读书又能如何?终究还是要嫁人的。” 江月瑶目光坚定地看向老妪,又指着前段时间来报名做针织工人的张婶子,说道:“张婶,若您幼时识得账本,何至于被夫家夺走田产?律法明载‘在室女得半聘财’,可多少女子因不识字,连嫁妆单子都被篡改!女子读书,是为了让自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是为了不再任人欺凌!” “诸君笑女子弄墨,却不知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女子在某些方面,未必就比男子差!”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礼记》说男子八岁入小学,女子十年听姆教。可它可曾写明女子为何不能学治水策、农桑论?盐商之女不懂盐铁论,农户侄女不懂农桑论,却要精通百种刺绣针法,这是谁定的天道?这根本就是不公平!” “红毛夷人的商船载着《几何原本》,他们的女子能掌舵远航,而我们连卖绣品的银钱都要经父兄之手。这样的‘德’,不过是让女子永世为奴的枷锁!” 说到此处,江月瑶趁机高呼,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场:“当你们为女儿争取一盏读书灯时,就是在埋葬‘三从四德’的棺材上钉下第一颗铁钉!让她们再也不用走你们的老路,让她们能自由地追求自己的梦想,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那些原本围在一起的女性村民,听到江月瑶这番振聋发聩的话语,开始悄悄撤退。 一位年纪稍长、穿着朴素布衣的妇人,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起,眼中闪烁着泪光,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内心被深深触动。 她想起自己年轻时因不识字,在夫家受尽欺辱,那些委屈和无奈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年轻一些的姑娘们,原本黯淡的眼神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她们相互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勇气和渴望。 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又抬头望向江月瑶。 伟人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第34章 “烧死她!烧死这个蛊惑人心的妖女!”人群中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浪如汹涌潮水般要将一切吞噬。 李周氏置身于这愤怒的漩涡中心,脸上挂着扭曲而得意的笑,那笑容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带着无尽的恶意与畅快。 她每次针对江月瑶的时候都会吃瘪,她这次打听好了,江月瑶身边那个萧公子并不在她身边。 李周氏枯瘦如柴的手指紧紧揪住身旁女童的发髻,用力之猛,女童的脖颈瞬间被扯得向后仰去,露出脖颈后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青紫鞭痕。 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剧烈晃动,撞出清越却又刺耳的声响,与女童压抑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如一首来自地狱的悲歌。 江月瑶素白裙裾轻拂,似一朵在狂风中飘摇的白莲,掠过青石门槛。 微风乍起,卷起她鬓边几缕碎发,她缓缓抬眼,望向那火把簇拥、如恶魔般疯狂的人群,只觉眼前这场景荒诞得如同一场噩梦。 昨日,那个还怯生生地捧着几枝野菊,蹑手蹑脚放在她案头的妇人,此刻正双手紧握锄头,手背上的青筋如蜿蜒的蚯蚓般暴起,浑浊的眼珠里跳动着癫狂的火焰。 那个常来清晏院偷听的半大少年,正弓着腰,双手抱着一根根柴火,奋力往火堆里添着。 火星子溅上他打着补丁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他的眼神空洞而麻木,早已没了往日的灵动与朝气。 江月瑶望着那些扭曲得如同恶魔般的面孔,心中一阵悲凉。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梁上悬着的蛛网上,那些被黏住的飞虫,正拼命地挣扎着,细弱的腿在空中胡乱挥舞,却终究无法挣脱无形的束缚。 她只觉一阵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裴大郎贴心地上前扶住江月瑶,怒目圆睁地盯着李家村的众人。 李周氏猛地一用力,将女童狠狠拽到身前,恶狠狠地指着女童,对着人群大声叫嚷:“这贱蹄子抱着竹简满村跑,分明是江氏指使!江氏,你罔顾人伦纲常,女子哪有上学的道理,女子只能学三从四德!”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 女童的父亲也气势汹汹地站了出来,他伸出粗壮的手臂,狠狠地将女童拉了过来,动作粗暴得仿佛那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他瞪大了眼睛,对着江月瑶怒目而视:“李家的地,只浇自家的苗!姑娘家识了字,心就野成山里的狐子!当年圣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倒好,把祖宗的训示当驴粪蛋踩!上什么学堂,简直是败坏家风!” “镇上的王掌柜说了,他家老二正缺个能打算盘的媳妇。她要真认了字,聘礼能多两担麦子……”女童的母亲怯懦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拉着丈夫的衣襟,声音细若蚊蝇地说道。 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暴起,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女人一耳光,女人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男人瞪着眼睛,大声吼道:“往后婆家发现她会写休书咋整?她弟在念学堂的钱,就指着她的聘礼!”女人被打得满脸通红,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奈,她沉默了片刻,然后默默地拉着女童,低着头往人群中挤了出去。 金桂香扭着腰肢,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挑拨离间道:“李大哥说得在理,女子书念多了,就像旱地的稻子,看着青葱,结不出实穗。江氏这是要把咱们村的风气都带坏了。” 李氏族长拄着鎏金龙头杖,迈着方步,缓缓踱出人群。 他目光阴冷,如毒蛇般盯着江月瑶,冷冷地说道:“江氏,你可知祠堂梁上悬着七根浸过黑狗血的麻绳?凡忤逆祖训者,皆要在这麻绳上走一遭。” “古话讲‘女子属阴,文字属阳’,阴阳乱了要遭天谴!前年张庄的识字闺女投了井,你莫不是要咱村也成笑话?”李氏的一个长老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指着江月瑶的鼻子,大声斥责道。 李二叔公拄着拐杖,气得浑身发抖,他大声吼道:“咱们李氏祠堂立过规矩,李家女眷出阁前不得识过百字。当年她姑婆私藏《女儿经》,族长打断她右手三根指头!江氏,你今天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人群霎时沸腾如滚油,各种叫骂声、诅咒声交织在一起。 “烧死妖女!” “剜了她的心祭河神!” 白泽趴在江月瑶的右肩,几乎快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 “岂有此理,神女,这群愚民太过分了!让我去吓退他们!” 江月瑶摇了摇头,示意白泽不要动,这些人都只是普通村民,他若是现身化为白虎,那就更加坐实了她妖女的身份。 “叮,恭喜宿主,【劝学金科】任务解锁之中,若完成任务可获得积分1000分。”系统化为貂儿趴在江月瑶空闲的左肩上,看了看满满当当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好奇地问道:“噢哟,咋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白泽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的左肩,他明明感觉到了灵物的存在,却看不见,果然神女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江月瑶低头沉思,她在此时此刻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身处封建社会中。 女性普遍被剥夺了接受正规教育的权利。 儒家思想主导下的“三从四德”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使得女性教育被严格限制,仅限于家庭内的礼仪和家政教育,而无法进入学校或私塾学习文化知识。 即使女性有机会接受教育,其内容也局限于针线女红等传统技能,而非文化知识或专业技能。 这种教育方式旨在培养女性成为贤妻良母,而非独立思考或参与社会事务的人才。 封建礼教通过规范女性的行为和思想,进一步限制了女性的教育和发展。 “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将女性的学习与婚姻、生育等角色绑定在一起,强调女性的教育应服务于家庭而非个人发展。 男尊女卑的观念深入人心,女性被视为家庭内部的附属品,其教育被视为次要甚至不必要。 可她们不是附属品,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她们有选择自己怎么过的权利,而不是沦为男性的垫脚石。 出嫁前给父母兄弟垫底,出嫁后任由丈夫子女公婆吸血。 一切的景和安泰,都建立在盘剥女性的基础上。 既得利益者,自然不愿意被压迫的人觉醒。 可最怕的是为虎作伥的同性,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李周氏和金桂香,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第34章 “烧死她!烧死这个蛊惑人心的妖女!”人群中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浪如汹涌潮水般要将一切吞噬。 李周氏置身于这愤怒的漩涡中心,脸上挂着扭曲而得意的笑,那笑容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带着无尽的恶意与畅快。 她每次针对江月瑶的时候都会吃瘪,她这次打听好了,江月瑶身边那个萧公子并不在她身边。 李周氏枯瘦如柴的手指紧紧揪住身旁女童的发髻,用力之猛,女童的脖颈瞬间被扯得向后仰去,露出脖颈后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青紫鞭痕。 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剧烈晃动,撞出清越却又刺耳的声响,与女童压抑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如一首来自地狱的悲歌。 江月瑶素白裙裾轻拂,似一朵在狂风中飘摇的白莲,掠过青石门槛。 微风乍起,卷起她鬓边几缕碎发,她缓缓抬眼,望向那火把簇拥、如恶魔般疯狂的人群,只觉眼前这场景荒诞得如同一场噩梦。 昨日,那个还怯生生地捧着几枝野菊,蹑手蹑脚放在她案头的妇人,此刻正双手紧握锄头,手背上的青筋如蜿蜒的蚯蚓般暴起,浑浊的眼珠里跳动着癫狂的火焰。 那个常来清晏院偷听的半大少年,正弓着腰,双手抱着一根根柴火,奋力往火堆里添着。 火星子溅上他打着补丁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他的眼神空洞而麻木,早已没了往日的灵动与朝气。 江月瑶望着那些扭曲得如同恶魔般的面孔,心中一阵悲凉。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梁上悬着的蛛网上,那些被黏住的飞虫,正拼命地挣扎着,细弱的腿在空中胡乱挥舞,却终究无法挣脱无形的束缚。 她只觉一阵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裴大郎贴心地上前扶住江月瑶,怒目圆睁地盯着李家村的众人。 李周氏猛地一用力,将女童狠狠拽到身前,恶狠狠地指着女童,对着人群大声叫嚷:“这贱蹄子抱着竹简满村跑,分明是江氏指使!江氏,你罔顾人伦纲常,女子哪有上学的道理,女子只能学三从四德!”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 女童的父亲也气势汹汹地站了出来,他伸出粗壮的手臂,狠狠地将女童拉了过来,动作粗暴得仿佛那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他瞪大了眼睛,对着江月瑶怒目而视:“李家的地,只浇自家的苗!姑娘家识了字,心就野成山里的狐子!当年圣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倒好,把祖宗的训示当驴粪蛋踩!上什么学堂,简直是败坏家风!” “镇上的王掌柜说了,他家老二正缺个能打算盘的媳妇。她要真认了字,聘礼能多两担麦子……”女童的母亲怯懦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拉着丈夫的衣襟,声音细若蚊蝇地说道。 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暴起,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女人一耳光,女人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男人瞪着眼睛,大声吼道:“往后婆家发现她会写休书咋整?她弟在念学堂的钱,就指着她的聘礼!”女人被打得满脸通红,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奈,她沉默了片刻,然后默默地拉着女童,低着头往人群中挤了出去。 金桂香扭着腰肢,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挑拨离间道:“李大哥说得在理,女子书念多了,就像旱地的稻子,看着青葱,结不出实穗。江氏这是要把咱们村的风气都带坏了。” 李氏族长拄着鎏金龙头杖,迈着方步,缓缓踱出人群。 他目光阴冷,如毒蛇般盯着江月瑶,冷冷地说道:“江氏,你可知祠堂梁上悬着七根浸过黑狗血的麻绳?凡忤逆祖训者,皆要在这麻绳上走一遭。” “古话讲‘女子属阴,文字属阳’,阴阳乱了要遭天谴!前年张庄的识字闺女投了井,你莫不是要咱村也成笑话?”李氏的一个长老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指着江月瑶的鼻子,大声斥责道。 李二叔公拄着拐杖,气得浑身发抖,他大声吼道:“咱们李氏祠堂立过规矩,李家女眷出阁前不得识过百字。当年她姑婆私藏《女儿经》,族长打断她右手三根指头!江氏,你今天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人群霎时沸腾如滚油,各种叫骂声、诅咒声交织在一起。 “烧死妖女!” “剜了她的心祭河神!” 白泽趴在江月瑶的右肩,几乎快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 “岂有此理,神女,这群愚民太过分了!让我去吓退他们!” 江月瑶摇了摇头,示意白泽不要动,这些人都只是普通村民,他若是现身化为白虎,那就更加坐实了她妖女的身份。 “叮,恭喜宿主,【劝学金科】任务解锁之中,若完成任务可获得积分1000分。”系统化为貂儿趴在江月瑶空闲的左肩上,看了看满满当当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好奇地问道:“噢哟,咋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白泽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的左肩,他明明感觉到了灵物的存在,却看不见,果然神女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江月瑶低头沉思,她在此时此刻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身处封建社会中。 女性普遍被剥夺了接受正规教育的权利。 儒家思想主导下的“三从四德”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使得女性教育被严格限制,仅限于家庭内的礼仪和家政教育,而无法进入学校或私塾学习文化知识。 即使女性有机会接受教育,其内容也局限于针线女红等传统技能,而非文化知识或专业技能。 这种教育方式旨在培养女性成为贤妻良母,而非独立思考或参与社会事务的人才。 封建礼教通过规范女性的行为和思想,进一步限制了女性的教育和发展。 “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将女性的学习与婚姻、生育等角色绑定在一起,强调女性的教育应服务于家庭而非个人发展。 男尊女卑的观念深入人心,女性被视为家庭内部的附属品,其教育被视为次要甚至不必要。 可她们不是附属品,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她们有选择自己怎么过的权利,而不是沦为男性的垫脚石。 出嫁前给父母兄弟垫底,出嫁后任由丈夫子女公婆吸血。 一切的景和安泰,都建立在盘剥女性的基础上。 既得利益者,自然不愿意被压迫的人觉醒。 可最怕的是为虎作伥的同性,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李周氏和金桂香,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第33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原本这两种蛊虫在宿主体内形成平衡,噬魂蛊吞噬记忆产生的精神能量可抑制阴蛇蛊的增殖速度,而阴蛇蛊的腐蚀性毒液又能破坏噬魂蛊的神经毒素结晶结构。二者通过宿主身体作为战场,既互相压制又共同依存,形成‘不杀宿主则无法脱离’的死局。可如今,阴蛇蛊竟消失了,噬魂蛊的神经毒素失去中和,导致宿主的大脑过度萎缩,出现逆行性全面失忆,最终会因大脑失控引发心脏骤停。” 孙云熙听后,脸色变得煞白,她紧紧抓住柳高鸿的衣袖,声音颤抖地说道:“柳先生,那可如何是好?您一定要救救殿下啊。” 裴衡却神色平静,他淡淡地说道:“孤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这天下尚未归于清明,孤不能死。” 柳高鸿叹了口气,说道:“殿下,如今阴蛇蛊消失,情况变得更加棘手,老朽也只能尽力而为,调配一些药物,尽量压制噬魂蛊的毒素,让殿下在路途上能多撑些时日。” 他转身走到药箱旁,开始挑选药材,一边调配药物一边说道:“殿下,这一路上您定要保持心境平和,切不可再让情绪有大的波动,否则噬魂蛊的毒素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裴衡点了点头:“柳先生放心,孤自会小心。云熙,你且去准备行囊,我们即刻出发前往极北之地。” 裴衡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神色平静却又透着几分决然。 只见他轻轻一挥衣袖,一道身影跃入房中,竟是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替身。 这替身不仅外貌毫无差别,就连身体里的蛊毒都如出一辙,仿佛是从裴衡身上剥离出的另一个自己。 裴衡在京中十多年布局,早就培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提升。 离京之事干系重大,他不得不留下替身以掩人耳目,稳住当下的局面。 而此刻,当他的思绪飘到江月瑶身上时,那原本冰冷的眼神中竟闪过一丝痛苦与迷茫。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远在远宁县的那个村妇,他的心就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隐隐作痛。 裴衡实在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她。 他明明已经留下了自己手下最顶尖的暗卫绝尘,命其守在江月瑶身边,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她的安危。 他欣赏江月瑶,欣赏她的聪慧善良,欣赏她的大胆心细。 她与他平日里所见的女子截然不同,就像一颗散发着独特光芒的明珠,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所以,他一直以萧霁的身份陪在她身边,默默守护。 如今天下大乱,局势动荡不安。 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稳定朝局才是重中之重。 裴衡深知这一点,他早早地就选好了能够继承九五之尊之位的人,也早早地在各股势力之间埋下了暗线,只待时机成熟,便扶持新君继位。 所以,他一定要解开身上的蛊毒。 只有解了毒,他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和能力前往九霄山,寻找那传说中的心月狐,辅佐新君稳定这摇摇欲坠的江山。 等待一切归于平静,他想归隐山林,待在那女子身边。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跟在她身边整个人都无比舒适。 远宁县涌泉镇李家村。 江月瑶紧紧盯着大门,门外的声音沸反盈天,像是一锅煮沸的水,喧嚣且嘈杂。 那些声音里,满是指责与谩骂。 江长庚带着杜天元一家拿着锄头和残剑守在门口,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坚定。杜天元紧紧握着锄头,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大声吼道:“你们休想欺负夫人,谁要是敢硬闯,我绝不轻饶!” 江长庚也一脸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对姐姐的保护欲,他站在最前面,像一堵坚实的墙,挡住了门外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江月瑶心中暗自叹息,想来也是她低估了人性。 在现代社会接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她早已习惯了自由和平等,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的是一个吃人的封建社会。 封建统治的基础是君权神授,连最大的权力中心都以神权为辅,所以迷信什么的不奇怪。 在这个村子里,那些陈旧的观念和规矩就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每一个人。 她皱眉沉思,联想起来近日种种,也猜到了是李周氏和金桂香在暗中使绊。 果不其然,只见李周氏带着李家三兄弟,甚至还有李家大女儿,气势汹汹地走到江月瑶大门前。 隔着大门,李周氏双手叉腰,脸上满是得意与凶狠,她扯着嗓子喊道:“江月瑶,你这个违逆妇道的女人,教唆童女抛头露面,简直丢尽了我们李家村的脸!” 她身后的李家三兄弟也跟着起哄,其中一个大声说道:“就是,一个女人家,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整天搞那些有的没的,成何体统!” 另一个也跟着附和:“对,必须严惩她,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李周氏的大女儿也在一旁帮腔:“江月瑶,你别以为你有点小聪明就能为所欲为,这村里的规矩不能坏在你手里!”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知道,此刻不能慌乱亦不能动手,一旦慌乱,或者动手,就正中了这些人的下怀。 她缓缓打开门,走了出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李周氏等人,说道:“母亲,说话要有凭据,我何时教唆童女抛头露面了?” 李周氏冷笑一声,从身后拉出一个小女孩,女孩手上拿着一侧竹简,说道:“这就是证据,她是你教唆着来你的学堂上课,这不是抛头露面是什么?” 江月瑶看着那小女孩,心中一阵无奈。 这小女孩是村里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她看小女孩家境困难,承诺帮她散发竹简会给小女孩报酬,并想要用最便宜的价格收她入学,做好启蒙教育后,教授一些职业技能。 那竹简,相当于她做的宣传海报,这个时代纸张昂贵,大都使用竹简。 没想到,这竟被李周氏等人拿来大做文章。 第36章 男性村民们则被江月瑶的话彻底激怒了。 他们原本就对江月瑶开办小学堂让女子读书识字的行为极为不满,此刻听到她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更是怒不可遏。 一个身材粗壮、满脸胡茬的汉子,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大声吼道:“你这妖女,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读什么书、识什么字!” 另一个穿着长衫、自诩有些文化的男子,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江月瑶,手指不停地颤抖着,说道:“你简直是有辱斯文!《礼记》所言乃是正道,你竟敢公然违背,简直是离经叛道!” 那些原本就心怀不满的男性村民们,此刻纷纷响应,他们情绪激动,大声叫骂着,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汹涌的潮水。 不知是谁先点燃了手中的火把,瞬间,更多的人纷纷效仿,一时间,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他们举着火把,朝着清晏院涌去,口中喊着:“烧了这妖女的地方,让她再也不能蛊惑人心!” 火焰在风中呼呼作响,是他们愤怒的咆哮。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和决绝,一心想要将江月瑶连同她的住所付之一炬,以泄心头之恨。 江月瑶挺直了脊梁,站在清晏院的门口,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她大声喊道:“你们烧掉的不仅仅是一座院子,更是无数女子的希望和未来!你们害怕女子有知识、有思想,因为那样她们就不再是你们随意摆布的玩偶!她们不会因你们的阻碍而停止,女子的觉醒是大势所趋!” 在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一种快感,一种即将打破旧世界塑造新世界的快感。 随着江月瑶的话语落下,李家村的男人们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棍棒与火把交织成一片死亡的阴影。 杜天元夫妇率先迎敌,他们虽然长期务农,但身手依然矫健。 杜天元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刀光闪烁间,已逼退数个敌人;田小娥则手持锄头,笨拙但努力地守护着她认为的家。 守月与立松也不甘示弱,他们紧随杜天元夫妇之后,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守月身为女子,却拥有不输男子的勇气与力量,她手中裴四郎所送长鞭如同灵蛇般舞动,抽打在敌人的身上,发出阵阵惨叫。 立松则手持一根粗壮的木棍,他力大无穷,每次挥击都能将敌人击飞数米。 但一个长相猥琐身材矮小的男子趁她不注意,从背后偷袭,一棍打在她的背上,守月闷哼一声,险些跌倒。 立松见状,怒吼着冲过去,用木棍将那名敌人击飞,自己却也因用力过猛,手臂被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 敌人人数众多,江月瑶的子女们也逐渐被卷入战斗之中。 裴大郎手持长剑,他的剑法凌厉而迅速,每一次挥剑都能斩断敌人的武器或手臂;裴二郎则利用自己的敏捷身手,在敌群中穿梭,用匕首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裴三娘虽然年幼,但她却拥有超乎常人的智慧与勇气,她手持弓箭,在远处为家人提供火力支援;裴四郎则利用自己对机关术的痴迷,使用自己制作的袖中箭四处发射。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施展出唯一的轻功。 她的身形瞬间变得轻盈起来,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江月瑶的加入让战局瞬间扭转。 她的轻功让敌人无法捉摸,她的每次出手都如同闪电般迅速而致命。 她时而跃上高空,用双脚踢飞敌人;时而贴近地面,用掌风击倒敌人。 就在她集中精力对付一名男子时,另一名男子从侧面偷袭而来,用棍棒狠狠地打在她的背上。 江月瑶闷哼一声,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但她强忍着疼痛,转身一脚将那名敌人踢死在树上。 果然,还是她想得太天真了,现实生活中的打斗,哪里像是小说或者电影世界里面的那样以一敌百,她反正是不能…… 她哪怕是开启了灵根,在这个世界也只是一个无法使用修为的渣渣。 想到这里江月瑶叹了一口气,这跟怀揣绝世武功但却不能使用有啥区别,但她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歇,依旧奋力抵抗着敌人的进攻。 李家村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这里,江月瑶一边打一边仔细观擦,甚至还有不少陌生面孔。 杜天元夫妇此时已是伤痕累累,杜天元的长刀早已卷刃,身上多处被棍棒击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依旧死死地护在江月瑶身前,用那残破的刀身抵挡着敌人的攻击。 田小娥的锄头也只剩一根木棍,她的手臂被敌人的利刃划伤,鲜血顺着木柄滴落。 守月和立松也陷入了苦战,守月的长鞭被敌人砍断一截,她的背上、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动一下都钻心地疼,但她还是咬着牙,用剩下的鞭身抽打着靠近的敌人。 立松的手臂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可他依旧挥舞着木棍,与敌人殊死搏斗。 江月瑶的子女们更是凄惨。 裴大郎的手臂被砍得鲜血淋漓,几乎握不住剑,但他还是强撑着,用另一只手辅助握剑,继续战斗。 裴二郎扭伤的脚踝肿得像馒头一样,行动极为不便,但他还是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在敌人中间周旋。 裴三娘的手臂被划伤,弓箭也掉落在地,她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与敌人近身搏斗。 裴四郎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但依旧咬牙坚持着。 就在众人苦苦支撑之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趁乱钻进了旁边的柴垛暗处。 谁也没有注意到,三娘正躲在那里,瑟瑟发抖。那男子发现了三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一把抓住三娘,将她从柴垛里拖了出来。 三娘惊恐地尖叫着,拼命挣扎,但那男子力气很大,她根本无法挣脱。 “都住手!”那男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再不住手,我就杀了她!” 江月瑶等人听到这话,心中一紧,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第35章 江月瑶目光坚定,猛地用力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大儿子和江长庚,脚步沉稳决然地往前踏出一步。 她身姿挺拔,如傲雪寒梅般冷冷地凝视着金桂香和李周氏,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再无往日的尊称,只有如冰刃般的冷冽:“李周氏,你也有女儿,你那女儿李翠翠刚刚及笄,就被你嫁给了县城里那个40岁寡居的吴屠夫。你拿着李翠翠的彩礼,才勉强给三个儿子都娶了儿媳妇。你可曾想过,她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有自己的人生?” “你自己也是你爹十几文钱卖给李老汉的童养媳,曾经受过的苦、遭过的罪,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如今你针对我,不过是因为我拿走了李大虎的地,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要剥夺其他女孩上学的机会,你的心肠何其狠毒!” 被江月瑶这一番凌厉的话语说得脸色煞白,李周氏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心虚。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试图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原本那嚣张跋扈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嘴唇嗫嚅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眼神中仍带着一丝不甘,偷偷瞟向周围人的反应。 说罢,江月瑶又将那冷冽的目光转向金桂香,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悯与不屑:“金桂香,我一直觉得你很可怜。你养成了贪小便宜、搬弄是非的性格,不过是因为在夹缝中苟活的你,只有让自己的亲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母亲身上,才有活路。你以为你的母亲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吗?她不过是想要护着你,甘愿替你承担一切。她本来可以跑的,却为了你留了下来,可你呢?” 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金桂香眼神中满是羞愤与恼怒。 她梗着脖子,想要反驳,却又觉得江月瑶说得似乎句句在理,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双手握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体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恶狠狠地瞪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牛素云,你生了一儿一女,大的叫李招娣。招娣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身为母亲难道不知道吗?她明明可以来我的学堂读书识字,将来有自己的人生。可现在你跟着起哄,让她失去了读书的机会,你难道想让她跟你一样,一辈子被困在这狭小的天地里吗?” 牛素云素来与江月瑶没有什么瓜葛,甚至还会悄悄地护着江月瑶,此时她听到江月瑶提到自己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她低下头,不敢与江月瑶对视,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双脚在地上来回蹭着。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喉咙里的一股哽咽堵了回去。 “张月娥,你性格胆小懦弱,连带着你生的两个女儿都永远被人踩在脚下。你就甘心她们两个跟你一样,一辈子被人碾成泥土,毫无尊严地活着吗?” 张月娥是个外强中干的蠢货,平日里倒是装得泼辣,此时她身体瑟缩了一下,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胳膊。 江月瑶越说越激动,她猛地拿出前几日刚收来的绣品,高高举起,声音激昂:“这绣品里绣着百子千孙,可有一个女子能如男儿般名垂青史?吕母为子复仇,领赤眉军攻城略地,可在史书里,却只记她‘牝鸡之乱’!我们一生绣的是龙凤呈祥,缝的是嫁衣寿衣,可唯独缝不出自己的名姓!我们就像这绣品上的丝线,任人摆布,没有自己的灵魂!” “我的学堂建立初衷,就是教算术、天文,让女子也能行医经商。这世道不该只有一种声音,不该只有《女四书》来束缚我们!她们可以学的一身技能,去各行各业发光发亮!而女子也有追求知识、追求自由的权利!而不是一生被打上标签,永远离不开一方小天地!” 这时,一位跛脚老妪颤声问道:“女子读书又能如何?终究还是要嫁人的。” 江月瑶目光坚定地看向老妪,又指着前段时间来报名做针织工人的张婶子,说道:“张婶,若您幼时识得账本,何至于被夫家夺走田产?律法明载‘在室女得半聘财’,可多少女子因不识字,连嫁妆单子都被篡改!女子读书,是为了让自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是为了不再任人欺凌!” “诸君笑女子弄墨,却不知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女子在某些方面,未必就比男子差!”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礼记》说男子八岁入小学,女子十年听姆教。可它可曾写明女子为何不能学治水策、农桑论?盐商之女不懂盐铁论,农户侄女不懂农桑论,却要精通百种刺绣针法,这是谁定的天道?这根本就是不公平!” “红毛夷人的商船载着《几何原本》,他们的女子能掌舵远航,而我们连卖绣品的银钱都要经父兄之手。这样的‘德’,不过是让女子永世为奴的枷锁!” 说到此处,江月瑶趁机高呼,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场:“当你们为女儿争取一盏读书灯时,就是在埋葬‘三从四德’的棺材上钉下第一颗铁钉!让她们再也不用走你们的老路,让她们能自由地追求自己的梦想,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那些原本围在一起的女性村民,听到江月瑶这番振聋发聩的话语,开始悄悄撤退。 一位年纪稍长、穿着朴素布衣的妇人,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起,眼中闪烁着泪光,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内心被深深触动。 她想起自己年轻时因不识字,在夫家受尽欺辱,那些委屈和无奈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年轻一些的姑娘们,原本黯淡的眼神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她们相互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勇气和渴望。 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又抬头望向江月瑶。 伟人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第35章 江月瑶目光坚定,猛地用力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大儿子和江长庚,脚步沉稳决然地往前踏出一步。 她身姿挺拔,如傲雪寒梅般冷冷地凝视着金桂香和李周氏,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再无往日的尊称,只有如冰刃般的冷冽:“李周氏,你也有女儿,你那女儿李翠翠刚刚及笄,就被你嫁给了县城里那个40岁寡居的吴屠夫。你拿着李翠翠的彩礼,才勉强给三个儿子都娶了儿媳妇。你可曾想过,她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有自己的人生?” “你自己也是你爹十几文钱卖给李老汉的童养媳,曾经受过的苦、遭过的罪,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如今你针对我,不过是因为我拿走了李大虎的地,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要剥夺其他女孩上学的机会,你的心肠何其狠毒!” 被江月瑶这一番凌厉的话语说得脸色煞白,李周氏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心虚。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试图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原本那嚣张跋扈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嘴唇嗫嚅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眼神中仍带着一丝不甘,偷偷瞟向周围人的反应。 说罢,江月瑶又将那冷冽的目光转向金桂香,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悯与不屑:“金桂香,我一直觉得你很可怜。你养成了贪小便宜、搬弄是非的性格,不过是因为在夹缝中苟活的你,只有让自己的亲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母亲身上,才有活路。你以为你的母亲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吗?她不过是想要护着你,甘愿替你承担一切。她本来可以跑的,却为了你留了下来,可你呢?” 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金桂香眼神中满是羞愤与恼怒。 她梗着脖子,想要反驳,却又觉得江月瑶说得似乎句句在理,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双手握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体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恶狠狠地瞪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牛素云,你生了一儿一女,大的叫李招娣。招娣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身为母亲难道不知道吗?她明明可以来我的学堂读书识字,将来有自己的人生。可现在你跟着起哄,让她失去了读书的机会,你难道想让她跟你一样,一辈子被困在这狭小的天地里吗?” 牛素云素来与江月瑶没有什么瓜葛,甚至还会悄悄地护着江月瑶,此时她听到江月瑶提到自己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她低下头,不敢与江月瑶对视,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双脚在地上来回蹭着。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喉咙里的一股哽咽堵了回去。 “张月娥,你性格胆小懦弱,连带着你生的两个女儿都永远被人踩在脚下。你就甘心她们两个跟你一样,一辈子被人碾成泥土,毫无尊严地活着吗?” 张月娥是个外强中干的蠢货,平日里倒是装得泼辣,此时她身体瑟缩了一下,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胳膊。 江月瑶越说越激动,她猛地拿出前几日刚收来的绣品,高高举起,声音激昂:“这绣品里绣着百子千孙,可有一个女子能如男儿般名垂青史?吕母为子复仇,领赤眉军攻城略地,可在史书里,却只记她‘牝鸡之乱’!我们一生绣的是龙凤呈祥,缝的是嫁衣寿衣,可唯独缝不出自己的名姓!我们就像这绣品上的丝线,任人摆布,没有自己的灵魂!” “我的学堂建立初衷,就是教算术、天文,让女子也能行医经商。这世道不该只有一种声音,不该只有《女四书》来束缚我们!她们可以学的一身技能,去各行各业发光发亮!而女子也有追求知识、追求自由的权利!而不是一生被打上标签,永远离不开一方小天地!” 这时,一位跛脚老妪颤声问道:“女子读书又能如何?终究还是要嫁人的。” 江月瑶目光坚定地看向老妪,又指着前段时间来报名做针织工人的张婶子,说道:“张婶,若您幼时识得账本,何至于被夫家夺走田产?律法明载‘在室女得半聘财’,可多少女子因不识字,连嫁妆单子都被篡改!女子读书,是为了让自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是为了不再任人欺凌!” “诸君笑女子弄墨,却不知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女子在某些方面,未必就比男子差!”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礼记》说男子八岁入小学,女子十年听姆教。可它可曾写明女子为何不能学治水策、农桑论?盐商之女不懂盐铁论,农户侄女不懂农桑论,却要精通百种刺绣针法,这是谁定的天道?这根本就是不公平!” “红毛夷人的商船载着《几何原本》,他们的女子能掌舵远航,而我们连卖绣品的银钱都要经父兄之手。这样的‘德’,不过是让女子永世为奴的枷锁!” 说到此处,江月瑶趁机高呼,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场:“当你们为女儿争取一盏读书灯时,就是在埋葬‘三从四德’的棺材上钉下第一颗铁钉!让她们再也不用走你们的老路,让她们能自由地追求自己的梦想,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那些原本围在一起的女性村民,听到江月瑶这番振聋发聩的话语,开始悄悄撤退。 一位年纪稍长、穿着朴素布衣的妇人,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起,眼中闪烁着泪光,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内心被深深触动。 她想起自己年轻时因不识字,在夫家受尽欺辱,那些委屈和无奈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年轻一些的姑娘们,原本黯淡的眼神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她们相互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勇气和渴望。 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又抬头望向江月瑶。 伟人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第34章 “烧死她!烧死这个蛊惑人心的妖女!”人群中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浪如汹涌潮水般要将一切吞噬。 李周氏置身于这愤怒的漩涡中心,脸上挂着扭曲而得意的笑,那笑容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带着无尽的恶意与畅快。 她每次针对江月瑶的时候都会吃瘪,她这次打听好了,江月瑶身边那个萧公子并不在她身边。 李周氏枯瘦如柴的手指紧紧揪住身旁女童的发髻,用力之猛,女童的脖颈瞬间被扯得向后仰去,露出脖颈后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青紫鞭痕。 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剧烈晃动,撞出清越却又刺耳的声响,与女童压抑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如一首来自地狱的悲歌。 江月瑶素白裙裾轻拂,似一朵在狂风中飘摇的白莲,掠过青石门槛。 微风乍起,卷起她鬓边几缕碎发,她缓缓抬眼,望向那火把簇拥、如恶魔般疯狂的人群,只觉眼前这场景荒诞得如同一场噩梦。 昨日,那个还怯生生地捧着几枝野菊,蹑手蹑脚放在她案头的妇人,此刻正双手紧握锄头,手背上的青筋如蜿蜒的蚯蚓般暴起,浑浊的眼珠里跳动着癫狂的火焰。 那个常来清晏院偷听的半大少年,正弓着腰,双手抱着一根根柴火,奋力往火堆里添着。 火星子溅上他打着补丁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他的眼神空洞而麻木,早已没了往日的灵动与朝气。 江月瑶望着那些扭曲得如同恶魔般的面孔,心中一阵悲凉。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梁上悬着的蛛网上,那些被黏住的飞虫,正拼命地挣扎着,细弱的腿在空中胡乱挥舞,却终究无法挣脱无形的束缚。 她只觉一阵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裴大郎贴心地上前扶住江月瑶,怒目圆睁地盯着李家村的众人。 李周氏猛地一用力,将女童狠狠拽到身前,恶狠狠地指着女童,对着人群大声叫嚷:“这贱蹄子抱着竹简满村跑,分明是江氏指使!江氏,你罔顾人伦纲常,女子哪有上学的道理,女子只能学三从四德!”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 女童的父亲也气势汹汹地站了出来,他伸出粗壮的手臂,狠狠地将女童拉了过来,动作粗暴得仿佛那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他瞪大了眼睛,对着江月瑶怒目而视:“李家的地,只浇自家的苗!姑娘家识了字,心就野成山里的狐子!当年圣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倒好,把祖宗的训示当驴粪蛋踩!上什么学堂,简直是败坏家风!” “镇上的王掌柜说了,他家老二正缺个能打算盘的媳妇。她要真认了字,聘礼能多两担麦子……”女童的母亲怯懦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拉着丈夫的衣襟,声音细若蚊蝇地说道。 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暴起,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女人一耳光,女人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男人瞪着眼睛,大声吼道:“往后婆家发现她会写休书咋整?她弟在念学堂的钱,就指着她的聘礼!”女人被打得满脸通红,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奈,她沉默了片刻,然后默默地拉着女童,低着头往人群中挤了出去。 金桂香扭着腰肢,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挑拨离间道:“李大哥说得在理,女子书念多了,就像旱地的稻子,看着青葱,结不出实穗。江氏这是要把咱们村的风气都带坏了。” 李氏族长拄着鎏金龙头杖,迈着方步,缓缓踱出人群。他目光阴冷,如毒蛇般盯着江月瑶,冷冷地说道:“江氏,你可知祠堂梁上悬着七根浸过黑狗血的麻绳?凡忤逆祖训者,皆要在这麻绳上走一遭。” “古话讲‘女子属阴,文字属阳’,阴阳乱了要遭天谴!前年张庄的识字闺女投了井,你莫不是要咱村也成笑话?”李氏的一个长老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指着江月瑶的鼻子,大声斥责道。 李二叔公拄着拐杖,气得浑身发抖,他大声吼道:“咱们李氏祠堂立过规矩,李家女眷出阁前不得识过百字。当年她姑婆私藏《女儿经》,族长打断她右手三根指头!江氏,你今天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人群霎时沸腾如滚油,各种叫骂声、诅咒声交织在一起。 “烧死妖女!” “剜了她的心祭河神!” 白泽趴在江月瑶的右肩,几乎快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 “岂有此理,神女,这群愚民太过分了!让我去吓退他们!” 江月瑶摇了摇头,示意白泽不要动,这些人都只是普通村民,他若是现身化为白虎,那就更加坐实了她妖女的身份。 “叮,恭喜宿主,【劝学金科】任务解锁之中,若完成任务可获得积分1000分。”系统化为貂儿趴在江月瑶空闲的左肩上,看了看满满当当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好奇地问道:“噢哟,咋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白泽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的左肩,他明明感觉到了灵物的存在,却看不见,果然神女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江月瑶低头沉思,她在此时此刻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身处封建社会中。 女性普遍被剥夺了接受正规教育的权利。 儒家思想主导下的“三从四德”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使得女性教育被严格限制,仅限于家庭内的礼仪和家政教育,而无法进入学校或私塾学习文化知识。 即使女性有机会接受教育,其内容也局限于针线女红等传统技能,而非文化知识或专业技能。 这种教育方式旨在培养女性成为贤妻良母,而非独立思考或参与社会事务的人才。 封建礼教通过规范女性的行为和思想,进一步限制了女性的教育和发展。 “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将女性的学习与婚姻、生育等角色绑定在一起,强调女性的教育应服务于家庭而非个人发展。 男尊女卑的观念深入人心,女性被视为家庭内部的附属品,其教育被视为次要甚至不必要。 可她们不是附属品,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她们有选择自己怎么过的权利,而不是沦为男性的垫脚石。 出嫁前给父母兄弟垫底,出嫁后任由丈夫子女公婆吸血。 一切的景和安泰,都建立在盘剥女性的基础上。 既得利益者,自然不愿意被压迫的人觉醒。 可最怕的是为虎作伥的同性,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李周氏和金桂香,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第37章 江月瑶看着被男子挟持的三娘,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放开她!”江月瑶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哼,想让我放开她,没那么容易!”那男子冷笑一声,“你们都把武器放下,不然我就杀了她!” 江月瑶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看身负重伤的家人,心中痛苦万分。 她知道,如果放下武器,他们一家人就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但如果不放,三娘的性命就难保。 “娘,不能放!”裴大郎焦急地喊道,“放下武器我们就死定了!” 那男子见江月瑶犹疑不决,竟将三娘往怀里又拽紧三分,刀刃贴着少女跳动的颈动脉游走。 他伸出舌尖舔过刀刃上的血珠,浑浊的眼球凸起如濒死的蛤蟆:“小娘子这细皮嫩肉,不如留给我做童养媳吧?” 沾血的指腹摩挲着三娘颤抖的唇瓣,指甲缝里嵌着的黑泥蹭得女童满脸都是。 他忽然低头在三娘肩头狠咬一口,布料撕裂声里混着女童凄厉的惨叫,露出雪肤上青紫的牙印。 “你们听这声儿多脆生。”他歪头朝众人龇牙,缺了半颗的门牙在月光下泛着黄,“等会儿烧了你,爷让她叫得更欢实些。” 说着竟将三娘的外衫扯落大半,幼女单薄的肩头在夜风里瑟缩,像片随时会被碾碎的枯叶。 江月瑶调动轻功,袖中银簪破空而出,正钉在他手背。 男子吃痛松手,她闪身,三娘顺势跌进母亲怀里。 “阿娘……”裴三娘气若游丝地抓住母亲衣袖,显然已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我害怕……” 江月瑶彻彻底底崩溃了,她望着怀中昏迷不醒、脖颈处伤口狰狞的女儿,那翻卷的皮肉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割在她的心上。 她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她缓缓将女儿交给裴大郎,声音颤抖却带着极致愤怒:“大郎,照顾好你妹妹。” 裴大郎接过三娘,看着母亲那满是悲戚与决绝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紧紧抱着三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系统,麻烦你给我拿出那一把野猪尖牙制作的利剑。” 刹那间,一道微光闪过,一把造型奇特的利剑出现在她手中。 剑身足有尺多长,剑脊上镶嵌着七颗大小不一的宝石,这些宝石呈暗红色。 剑刃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如同深夜里蛰伏的猛兽的眼睛,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剑柄上缠绕着粗糙的兽皮,握在手中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粗糙的纹理,能感受到野猪在山林间奔跑时的野性力量。 此刻,江月瑶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猩红色,那是愤怒到极致、绝望到极致的象征。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即将爆发的杀意。 她强行调动体内那原本就被这个世界封印的修为,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气息凝固了。 “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们什么,但你们步步紧逼!”江月瑶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 她缓缓抬起手中的利剑,剑尖指向那些在场作恶的男性。 那些人原本还在为抓住了江月瑶一家而得意扬扬,此刻却被江月瑶身上散发的强大气息吓得脸色苍白。 “你……你别乱来!”那为首的男子强装镇定,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江月瑶冷笑一声,脚步轻盈却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朝着那男子走去。 她手中的利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随时都会收割他们的生命。 “你们伤我女儿,还想置我一家于死地,今日,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江月瑶怒吼一声,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那男子面前。 利剑一挥,一缕寒光闪过,那男子的手臂瞬间被斩断,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 男子惨叫一声,捂着断臂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其他人见状,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朝着江月瑶围了过来。 江月瑶毫不畏惧,她眼神坚定,手中的利剑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她手中灵活地舞动。她身形矫健,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走一条生命。 鲜血溅落在她的身上,她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光这些伤害她女儿的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举着大刀朝着江月瑶砍来,江月瑶侧身一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后她趁那男子收刀不及,利剑猛地刺向他的胸口。 男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胸口的利剑,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倒了下去。 又有一个瘦小的男子从背后偷袭,江月瑶脑后长了眼睛一般,身体微微一偏,同时反手一剑,将那男子的喉咙割断。 男子捂着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战斗越来越激烈,江月瑶的身上也受了几处轻伤,但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杀意,每次挥剑都带着无尽的仇恨。 那些男子在她的攻击下,纷纷倒地身亡,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汇成了一条条暗红色的小溪,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 江月瑶的白衣早已辨不出本色,黏稠的血液在衣料上凝结成暗褐色的痂壳。 她垂落的发丝间挂着碎肉,额角一道翻卷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珠,顺着下颌滴落在满地血泊里。 月光透过她凌乱的鬓发,将那张溅满血污的脸切割成明暗碎片,像极了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随着最后一个男子倒在她的剑下,这场惨烈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江月瑶站在满地的尸体中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娘……”这时,身后传来三娘微弱的声音。 第36章 男性村民们则被江月瑶的话彻底激怒了。 他们原本就对江月瑶开办小学堂让女子读书识字的行为极为不满,此刻听到她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更是怒不可遏。 一个身材粗壮、满脸胡茬的汉子,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大声吼道:“你这妖女,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读什么书、识什么字!” 另一个穿着长衫、自诩有些文化的男子,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江月瑶,手指不停地颤抖着,说道:“你简直是有辱斯文!《礼记》所言乃是正道,你竟敢公然违背,简直是离经叛道!” 那些原本就心怀不满的男性村民们,此刻纷纷响应,他们情绪激动,大声叫骂着,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汹涌的潮水。 不知是谁先点燃了手中的火把,瞬间,更多的人纷纷效仿,一时间,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他们举着火把,朝着清晏院涌去,口中喊着:“烧了这妖女的地方,让她再也不能蛊惑人心!” 火焰在风中呼呼作响,是他们愤怒的咆哮。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和决绝,一心想要将江月瑶连同她的住所付之一炬,以泄心头之恨。 江月瑶挺直了脊梁,站在清晏院的门口,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她大声喊道:“你们烧掉的不仅仅是一座院子,更是无数女子的希望和未来!你们害怕女子有知识、有思想,因为那样她们就不再是你们随意摆布的玩偶!她们不会因你们的阻碍而停止,女子的觉醒是大势所趋!” 在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一种快感,一种即将打破旧世界塑造新世界的快感。 随着江月瑶的话语落下,李家村的男人们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棍棒与火把交织成一片死亡的阴影。 杜天元夫妇率先迎敌,他们虽然长期务农,但身手依然矫健。 杜天元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刀光闪烁间,已逼退数个敌人;田小娥则手持锄头,笨拙但努力地守护着她认为的家。 守月与立松也不甘示弱,他们紧随杜天元夫妇之后,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守月身为女子,却拥有不输男子的勇气与力量,她手中裴四郎所送长鞭如同灵蛇般舞动,抽打在敌人的身上,发出阵阵惨叫。 立松则手持一根粗壮的木棍,他力大无穷,每次挥击都能将敌人击飞数米。 但一个长相猥琐身材矮小的男子趁她不注意,从背后偷袭,一棍打在她的背上,守月闷哼一声,险些跌倒。 立松见状,怒吼着冲过去,用木棍将那名敌人击飞,自己却也因用力过猛,手臂被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 敌人人数众多,江月瑶的子女们也逐渐被卷入战斗之中。 裴大郎手持长剑,他的剑法凌厉而迅速,每一次挥剑都能斩断敌人的武器或手臂;裴二郎则利用自己的敏捷身手,在敌群中穿梭,用匕首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裴三娘虽然年幼,但她却拥有超乎常人的智慧与勇气,她手持弓箭,在远处为家人提供火力支援;裴四郎则利用自己对机关术的痴迷,使用自己制作的袖中箭四处发射。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施展出唯一的轻功。 她的身形瞬间变得轻盈起来,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江月瑶的加入让战局瞬间扭转。 她的轻功让敌人无法捉摸,她的每次出手都如同闪电般迅速而致命。 她时而跃上高空,用双脚踢飞敌人;时而贴近地面,用掌风击倒敌人。 就在她集中精力对付一名男子时,另一名男子从侧面偷袭而来,用棍棒狠狠地打在她的背上。 江月瑶闷哼一声,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但她强忍着疼痛,转身一脚将那名敌人踢死在树上。 果然,还是她想得太天真了,现实生活中的打斗,哪里像是小说或者电影世界里面的那样以一敌百,她反正是不能…… 她哪怕是开启了灵根,在这个世界也只是一个无法使用修为的渣渣。 想到这里江月瑶叹了一口气,这跟怀揣绝世武功但却不能使用有啥区别,但她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歇,依旧奋力抵抗着敌人的进攻。 李家村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这里,江月瑶一边打一边仔细观擦,甚至还有不少陌生面孔。 杜天元夫妇此时已是伤痕累累,杜天元的长刀早已卷刃,身上多处被棍棒击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依旧死死地护在江月瑶身前,用那残破的刀身抵挡着敌人的攻击。 田小娥的锄头也只剩一根木棍,她的手臂被敌人的利刃划伤,鲜血顺着木柄滴落。 守月和立松也陷入了苦战,守月的长鞭被敌人砍断一截,她的背上、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动一下都钻心地疼,但她还是咬着牙,用剩下的鞭身抽打着靠近的敌人。 立松的手臂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可他依旧挥舞着木棍,与敌人殊死搏斗。 江月瑶的子女们更是凄惨。 裴大郎的手臂被砍得鲜血淋漓,几乎握不住剑,但他还是强撑着,用另一只手辅助握剑,继续战斗。 裴二郎扭伤的脚踝肿得像馒头一样,行动极为不便,但他还是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在敌人中间周旋。 裴三娘的手臂被划伤,弓箭也掉落在地,她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与敌人近身搏斗。 裴四郎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但依旧咬牙坚持着。 就在众人苦苦支撑之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趁乱钻进了旁边的柴垛暗处。 谁也没有注意到,三娘正躲在那里,瑟瑟发抖。那男子发现了三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一把抓住三娘,将她从柴垛里拖了出来。 三娘惊恐地尖叫着,拼命挣扎,但那男子力气很大,她根本无法挣脱。 “都住手!”那男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再不住手,我就杀了她!” 江月瑶等人听到这话,心中一紧,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第36章 男性村民们则被江月瑶的话彻底激怒了。 他们原本就对江月瑶开办小学堂让女子读书识字的行为极为不满,此刻听到她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更是怒不可遏。 一个身材粗壮、满脸胡茬的汉子,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大声吼道:“你这妖女,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读什么书、识什么字!” 另一个穿着长衫、自诩有些文化的男子,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江月瑶,手指不停地颤抖着,说道:“你简直是有辱斯文!《礼记》所言乃是正道,你竟敢公然违背,简直是离经叛道!” 那些原本就心怀不满的男性村民们,此刻纷纷响应,他们情绪激动,大声叫骂着,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汹涌的潮水。 不知是谁先点燃了手中的火把,瞬间,更多的人纷纷效仿,一时间,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他们举着火把,朝着清晏院涌去,口中喊着:“烧了这妖女的地方,让她再也不能蛊惑人心!” 火焰在风中呼呼作响,是他们愤怒的咆哮。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和决绝,一心想要将江月瑶连同她的住所付之一炬,以泄心头之恨。 江月瑶挺直了脊梁,站在清晏院的门口,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她大声喊道:“你们烧掉的不仅仅是一座院子,更是无数女子的希望和未来!你们害怕女子有知识、有思想,因为那样她们就不再是你们随意摆布的玩偶!她们不会因你们的阻碍而停止,女子的觉醒是大势所趋!” 在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一种快感,一种即将打破旧世界塑造新世界的快感。 随着江月瑶的话语落下,李家村的男人们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棍棒与火把交织成一片死亡的阴影。 杜天元夫妇率先迎敌,他们虽然长期务农,但身手依然矫健。 杜天元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刀光闪烁间,已逼退数个敌人;田小娥则手持锄头,笨拙但努力地守护着她认为的家。 守月与立松也不甘示弱,他们紧随杜天元夫妇之后,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守月身为女子,却拥有不输男子的勇气与力量,她手中裴四郎所送长鞭如同灵蛇般舞动,抽打在敌人的身上,发出阵阵惨叫。 立松则手持一根粗壮的木棍,他力大无穷,每次挥击都能将敌人击飞数米。 但一个长相猥琐身材矮小的男子趁她不注意,从背后偷袭,一棍打在她的背上,守月闷哼一声,险些跌倒。 立松见状,怒吼着冲过去,用木棍将那名敌人击飞,自己却也因用力过猛,手臂被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 敌人人数众多,江月瑶的子女们也逐渐被卷入战斗之中。 裴大郎手持长剑,他的剑法凌厉而迅速,每一次挥剑都能斩断敌人的武器或手臂;裴二郎则利用自己的敏捷身手,在敌群中穿梭,用匕首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裴三娘虽然年幼,但她却拥有超乎常人的智慧与勇气,她手持弓箭,在远处为家人提供火力支援;裴四郎则利用自己对机关术的痴迷,使用自己制作的袖中箭四处发射。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施展出唯一的轻功。 她的身形瞬间变得轻盈起来,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江月瑶的加入让战局瞬间扭转。 她的轻功让敌人无法捉摸,她的每次出手都如同闪电般迅速而致命。 她时而跃上高空,用双脚踢飞敌人;时而贴近地面,用掌风击倒敌人。 就在她集中精力对付一名男子时,另一名男子从侧面偷袭而来,用棍棒狠狠地打在她的背上。 江月瑶闷哼一声,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但她强忍着疼痛,转身一脚将那名敌人踢死在树上。 果然,还是她想得太天真了,现实生活中的打斗,哪里像是小说或者电影世界里面的那样以一敌百,她反正是不能…… 她哪怕是开启了灵根,在这个世界也只是一个无法使用修为的渣渣。 想到这里江月瑶叹了一口气,这跟怀揣绝世武功但却不能使用有啥区别,但她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歇,依旧奋力抵抗着敌人的进攻。 李家村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这里,江月瑶一边打一边仔细观擦,甚至还有不少陌生面孔。 杜天元夫妇此时已是伤痕累累,杜天元的长刀早已卷刃,身上多处被棍棒击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依旧死死地护在江月瑶身前,用那残破的刀身抵挡着敌人的攻击。 田小娥的锄头也只剩一根木棍,她的手臂被敌人的利刃划伤,鲜血顺着木柄滴落。 守月和立松也陷入了苦战,守月的长鞭被敌人砍断一截,她的背上、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动一下都钻心地疼,但她还是咬着牙,用剩下的鞭身抽打着靠近的敌人。 立松的手臂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可他依旧挥舞着木棍,与敌人殊死搏斗。 江月瑶的子女们更是凄惨。 裴大郎的手臂被砍得鲜血淋漓,几乎握不住剑,但他还是强撑着,用另一只手辅助握剑,继续战斗。 裴二郎扭伤的脚踝肿得像馒头一样,行动极为不便,但他还是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在敌人中间周旋。 裴三娘的手臂被划伤,弓箭也掉落在地,她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与敌人近身搏斗。 裴四郎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但依旧咬牙坚持着。 就在众人苦苦支撑之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趁乱钻进了旁边的柴垛暗处。 谁也没有注意到,三娘正躲在那里,瑟瑟发抖。那男子发现了三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一把抓住三娘,将她从柴垛里拖了出来。 三娘惊恐地尖叫着,拼命挣扎,但那男子力气很大,她根本无法挣脱。 “都住手!”那男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再不住手,我就杀了她!” 江月瑶等人听到这话,心中一紧,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第35章 江月瑶目光坚定,猛地用力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大儿子和江长庚,脚步沉稳决然地往前踏出一步。 她身姿挺拔,如傲雪寒梅般冷冷地凝视着金桂香和李周氏,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再无往日的尊称,只有如冰刃般的冷冽:“李周氏,你也有女儿,你那女儿李翠翠刚刚及笄,就被你嫁给了县城里那个40岁寡居的吴屠夫。你拿着李翠翠的彩礼,才勉强给三个儿子都娶了儿媳妇。你可曾想过,她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有自己的人生?” “你自己也是你爹十几文钱卖给李老汉的童养媳,曾经受过的苦、遭过的罪,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如今你针对我,不过是因为我拿走了李大虎的地,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要剥夺其他女孩上学的机会,你的心肠何其狠毒!” 被江月瑶这一番凌厉的话语说得脸色煞白,李周氏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心虚。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试图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原本那嚣张跋扈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嘴唇嗫嚅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眼神中仍带着一丝不甘,偷偷瞟向周围人的反应。 说罢,江月瑶又将那冷冽的目光转向金桂香,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悯与不屑:“金桂香,我一直觉得你很可怜。你养成了贪小便宜、搬弄是非的性格,不过是因为在夹缝中苟活的你,只有让自己的亲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母亲身上,才有活路。你以为你的母亲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吗?她不过是想要护着你,甘愿替你承担一切。她本来可以跑的,却为了你留了下来,可你呢?” 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金桂香眼神中满是羞愤与恼怒。 她梗着脖子,想要反驳,却又觉得江月瑶说得似乎句句在理,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双手握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体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恶狠狠地瞪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牛素云,你生了一儿一女,大的叫李招娣。招娣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身为母亲难道不知道吗?她明明可以来我的学堂读书识字,将来有自己的人生。可现在你跟着起哄,让她失去了读书的机会,你难道想让她跟你一样,一辈子被困在这狭小的天地里吗?” 牛素云素来与江月瑶没有什么瓜葛,甚至还会悄悄地护着江月瑶,此时她听到江月瑶提到自己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她低下头,不敢与江月瑶对视,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双脚在地上来回蹭着。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喉咙里的一股哽咽堵了回去。 “张月娥,你性格胆小懦弱,连带着你生的两个女儿都永远被人踩在脚下。你就甘心她们两个跟你一样,一辈子被人碾成泥土,毫无尊严地活着吗?”张月娥是个外强中干的蠢货,平日里倒是装得泼辣,此时她身体瑟缩了一下,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胳膊。 江月瑶越说越激动,她猛地拿出前几日刚收来的绣品,高高举起,声音激昂:“这绣品里绣着百子千孙,可有一个女子能如男儿般名垂青史?吕母为子复仇,领赤眉军攻城略地,可在史书里,却只记她‘牝鸡之乱’!我们一生绣的是龙凤呈祥,缝的是嫁衣寿衣,可唯独缝不出自己的名姓!我们就像这绣品上的丝线,任人摆布,没有自己的灵魂!” “我的学堂建立初衷,就是教算术、天文,让女子也能行医经商。这世道不该只有一种声音,不该只有《女四书》来束缚我们!她们可以学的一身技能,去各行各业发光发亮!而女子也有追求知识、追求自由的权利!而不是一生被打上标签,永远离不开一方小天地!” 这时,一位跛脚老妪颤声问道:“女子读书又能如何?终究还是要嫁人的。” 江月瑶目光坚定地看向老妪,又指着前段时间来报名做针织工人的张婶子,说道:“张婶,若您幼时识得账本,何至于被夫家夺走田产?律法明载‘在室女得半聘财’,可多少女子因不识字,连嫁妆单子都被篡改!女子读书,是为了让自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是为了不再任人欺凌!” “诸君笑女子弄墨,却不知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女子在某些方面,未必就比男子差!”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礼记》说男子八岁入小学,女子十年听姆教。可它可曾写明女子为何不能学治水策、农桑论?盐商之女不懂盐铁论,农户侄女不懂农桑论,却要精通百种刺绣针法,这是谁定的天道?这根本就是不公平!” “红毛夷人的商船载着《几何原本》,他们的女子能掌舵远航,而我们连卖绣品的银钱都要经父兄之手。这样的‘德’,不过是让女子永世为奴的枷锁!” 说到此处,江月瑶趁机高呼,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场:“当你们为女儿争取一盏读书灯时,就是在埋葬‘三从四德’的棺材上钉下第一颗铁钉!让她们再也不用走你们的老路,让她们能自由地追求自己的梦想,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那些原本围在一起的女性村民,听到江月瑶这番振聋发聩的话语,开始悄悄撤退。 一位年纪稍长、穿着朴素布衣的妇人,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起,眼中闪烁着泪光,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内心被深深触动。 她想起自己年轻时因不识字,在夫家受尽欺辱,那些委屈和无奈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年轻一些的姑娘们,原本黯淡的眼神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她们相互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勇气和渴望。 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又抬头望向江月瑶。 伟人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第38章 江月瑶急忙转过身,只见裴大郎正扶着三娘缓缓走来。 三娘的脸色苍白如纸,战战兢兢地拉着江月瑶的衣襟,“阿娘,放过他们吧。” 江月瑶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 她急忙走到三娘身边,紧紧抱住她:“三娘,娘为你报仇了,没事了,没事了……” 江月瑶试图抚摸女儿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强行催动修为的反噬在经脉里炸开,喉头涌上腥甜,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三娘不怕。”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染血的指尖抚过女儿颈间瘀痕,“都怪娘亲太软弱了,这些畜生再不会……” 话音未落,村口突然传来杂沓脚步声。 十几个举着火把的村民连滚带爬逃窜,为首的老汉被尸体绊倒,竟直接尿湿了裤子。 他们身后,立阳郡守洪良才的官轿歪斜着撞在槐树上,惊马嘶鸣声中,胖得像个肉球的中年官员几乎是摔出轿门。 “我的亲娘哎!”洪良才官帽歪斜地挂在额头,三缕鼠须随着肥肉乱颤。 他扒着槐树根才没瘫进血泊,官靴早不知甩到哪里去了。 就在半刻钟前,暗卫绝尘的剑锋还抵在他喉头,那个鬼魅般的男人只说了一句:“江氏女若损半根头发,本官便让你陪葬。” 此刻洪良才恨不得戳瞎双眼,这样就不会看见如此骇人听闻的场景。 月光下的李家村荒地,那个被裴大人指名要保的女子,正拄着染血凶器摇摇欲坠。 更可怕的是,横七竖八的尸堆中竟有县衙府衙役的皂靴,这些蠢货定是收了李家村的贿赂来助拳! 也不看看这江氏女究竟是谁的人! 来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江氏女不过是想要开办学堂而已,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这群愚民,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动用宗族私刑。 蠢,实在是蠢! “快!快拦住她!”洪良才的尖叫都破了音。 当他看见村北荒地尸横遍野的时候,脑袋空空,直接吓得瘫软在地。 这? 究竟是保护江氏女还是保护李家村村民啊?! 洪良才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反应让手下官兵去拦住江月瑶。 倒是一直负责保护江月瑶的绝尘,此时此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蹲下来,查看地上尸体和残肢。 绝尘的鹿皮靴碾过半截断指,月光在剑痕切面映出冷光。 这个曾单骑凿穿北戎防线的暗卫统领,此刻竟觉得后颈发凉。 “切口平滑如镜。”他屈指弹了弹尸体颈侧,骨茬在月光下泛着瓷白光泽。 这绝非普通兵刃能造成的创口,绝尘余光扫过远处摇摇欲坠的身影,突然想起大人半月前的密令:“保住江氏女,不惜一切代价。” 碎石崩裂声惊醒了他的沉思。 洪良才连滚带爬地扑到尸堆前,颤抖的指尖挑起半片染血皂靴:“这是……县衙王班头?” 郡守肥胖的脸颊剧烈抽搐,昨日还收了他二两银子的衙役头子,此刻正瞪着空洞的眼珠与荒地的尸体叠成肉山的景象。 二十余名府兵却像被钉在原地,最前头的年轻兵卒突然弯腰呕吐。 “大人!江氏女她!”洪良才的嘶吼带着尿臊味。 绝尘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江月瑶正立在尸山之巅,染血的素纱裙裾在夜风中翻飞如蝶。 江月瑶的瞳孔骤然收缩。 强行压制的反噬终于冲破禁制,七窍同时涌出黑血。 在彻底坠入黑暗前,她恍惚看见个玄色身影掠过天空,那人腰间令牌闪过龙纹暗光,与萧旭的身上的令牌如出一辙。 暗卫统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江长庚的指甲深深掐进裴大郎臂膀,两人踉跄着扑向摇摇欲坠的江月瑶。 可二人还是不如绝尘的速度。 绝尘的身影如鬼魅掠过尸山,玄色披风扫过江长庚鼻尖时带起一缕冷香。 在江月瑶即将触地的刹那,他单臂揽住女子腰肢,指尖触到的肌肤竟比腊月寒冰更刺骨。 他想起裴大人说过的话:“江氏女,可比整个立阳郡重要,甚至比大景朝都要重要。” “放开阿娘!”裴大郎的长剑劈头砸来,紫檀骨剑柄在绝尘额角擦出火星。 江长庚更是直接扑上来撕扯,手指抠进暗卫脖颈,带出血痕:“你们这些李氏的走狗……” 绝尘任由江长庚抓挠,抱着江月瑶的手稳如磐石。 “在下绝尘。”暗卫统领突然开口,声音似寒潭碎冰,“裴相……哦不,萧世子座下,十三暗卫之首。”他腾出左手亮出腰间双鱼玉佩,玉质温润却透着血沁,“是萧世子命我随身护卫。” 江长庚的动作骤然僵住,裴大郎也松开禁锢。 绝尘感觉到江月瑶的体温正在急速流逝,女子染血的睫毛在月光下轻颤。 “为何……如此冰寒?”绝尘有些紧张害怕,他感觉到了怀中女子生机正在慢慢的消失。 白泽快一步跳上来,靠近江月瑶的脚边,他刚刚突然感觉到自己和江月瑶的联系开始变得若隐若现。 他的神女怎么了? 无奈江月瑶曾经命令他不许再人前化形,他只能着急的喵喵叫。 绝尘抱紧江月瑶转身欲走,玄色披风扫落满地槐花。 裴大郎突然拽住他衣角,公子哥儿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要带我阿娘去哪里?” 话音刚落,除了二郎抱着三娘,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绝尘脚步微滞,“我先把夫人抱到床上去,再去给她请大夫。” 马蹄声自远处传来,绝尘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 七匹黑马破开夜色,鞍上人皆戴青铜鬼面。 “处理了。”绝尘将江月瑶往臂弯里托了托,他对着瘫坐在地上的洪郡守轻笑,靴尖碾过对方掉落的翡翠扳指:“今夜李家村剿匪,全赖大人妙笔生花。” “劳烦大人给这些反贼定个谋逆之罪。”绝尘将染血供状拍在肉山上,头也不回地走近大院“天亮前,我要看到剿灭叛党的捷报呈报天家。” “另拟一份赏格。”绝尘踏过满地残花落叶朝清晏院走去,“传大人手谕,江氏女平叛有功……” 他低头看着女子衣襟上干涸的血迹,声音突然低哑:“赏银百两,绢帛十匹。” 第37章 江月瑶看着被男子挟持的三娘,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放开她!”江月瑶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哼,想让我放开她,没那么容易!”那男子冷笑一声,“你们都把武器放下,不然我就杀了她!” 江月瑶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看身负重伤的家人,心中痛苦万分。 她知道,如果放下武器,他们一家人就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但如果不放,三娘的性命就难保。 “娘,不能放!”裴大郎焦急地喊道,“放下武器我们就死定了!” 那男子见江月瑶犹疑不决,竟将三娘往怀里又拽紧三分,刀刃贴着少女跳动的颈动脉游走。 他伸出舌尖舔过刀刃上的血珠,浑浊的眼球凸起如濒死的蛤蟆:“小娘子这细皮嫩肉,不如留给我做童养媳吧?” 沾血的指腹摩挲着三娘颤抖的唇瓣,指甲缝里嵌着的黑泥蹭得女童满脸都是。 他忽然低头在三娘肩头狠咬一口,布料撕裂声里混着女童凄厉的惨叫,露出雪肤上青紫的牙印。 “你们听这声儿多脆生。”他歪头朝众人龇牙,缺了半颗的门牙在月光下泛着黄,“等会儿烧了你,爷让她叫得更欢实些。” 说着竟将三娘的外衫扯落大半,幼女单薄的肩头在夜风里瑟缩,像片随时会被碾碎的枯叶。 江月瑶调动轻功,袖中银簪破空而出,正钉在他手背。 男子吃痛松手,她闪身,三娘顺势跌进母亲怀里。 “阿娘……”裴三娘气若游丝地抓住母亲衣袖,显然已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我害怕……” 江月瑶彻彻底底崩溃了,她望着怀中昏迷不醒、脖颈处伤口狰狞的女儿,那翻卷的皮肉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割在她的心上。 她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她缓缓将女儿交给裴大郎,声音颤抖却带着极致愤怒:“大郎,照顾好你妹妹。” 裴大郎接过三娘,看着母亲那满是悲戚与决绝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紧紧抱着三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系统,麻烦你给我拿出那一把野猪尖牙制作的利剑。” 刹那间,一道微光闪过,一把造型奇特的利剑出现在她手中。 剑身足有尺多长,剑脊上镶嵌着七颗大小不一的宝石,这些宝石呈暗红色。 剑刃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如同深夜里蛰伏的猛兽的眼睛,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剑柄上缠绕着粗糙的兽皮,握在手中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粗糙的纹理,能感受到野猪在山林间奔跑时的野性力量。 此刻,江月瑶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猩红色,那是愤怒到极致、绝望到极致的象征。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即将爆发的杀意。 她强行调动体内那原本就被这个世界封印的修为,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气息凝固了。 “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们什么,但你们步步紧逼!”江月瑶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 她缓缓抬起手中的利剑,剑尖指向那些在场作恶的男性。 那些人原本还在为抓住了江月瑶一家而得意扬扬,此刻却被江月瑶身上散发的强大气息吓得脸色苍白。 “你……你别乱来!”那为首的男子强装镇定,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江月瑶冷笑一声,脚步轻盈却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朝着那男子走去。 她手中的利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随时都会收割他们的生命。 “你们伤我女儿,还想置我一家于死地,今日,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江月瑶怒吼一声,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那男子面前。 利剑一挥,一缕寒光闪过,那男子的手臂瞬间被斩断,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 男子惨叫一声,捂着断臂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其他人见状,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朝着江月瑶围了过来。 江月瑶毫不畏惧,她眼神坚定,手中的利剑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她手中灵活地舞动。她身形矫健,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走一条生命。 鲜血溅落在她的身上,她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光这些伤害她女儿的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举着大刀朝着江月瑶砍来,江月瑶侧身一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后她趁那男子收刀不及,利剑猛地刺向他的胸口。 男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胸口的利剑,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倒了下去。 又有一个瘦小的男子从背后偷袭,江月瑶脑后长了眼睛一般,身体微微一偏,同时反手一剑,将那男子的喉咙割断。 男子捂着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战斗越来越激烈,江月瑶的身上也受了几处轻伤,但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杀意,每次挥剑都带着无尽的仇恨。 那些男子在她的攻击下,纷纷倒地身亡,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汇成了一条条暗红色的小溪,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 江月瑶的白衣早已辨不出本色,黏稠的血液在衣料上凝结成暗褐色的痂壳。 她垂落的发丝间挂着碎肉,额角一道翻卷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珠,顺着下颌滴落在满地血泊里。 月光透过她凌乱的鬓发,将那张溅满血污的脸切割成明暗碎片,像极了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随着最后一个男子倒在她的剑下,这场惨烈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江月瑶站在满地的尸体中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娘……”这时,身后传来三娘微弱的声音。 第37章 江月瑶看着被男子挟持的三娘,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放开她!”江月瑶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哼,想让我放开她,没那么容易!”那男子冷笑一声,“你们都把武器放下,不然我就杀了她!” 江月瑶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看身负重伤的家人,心中痛苦万分。 她知道,如果放下武器,他们一家人就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但如果不放,三娘的性命就难保。 “娘,不能放!”裴大郎焦急地喊道,“放下武器我们就死定了!” 那男子见江月瑶犹疑不决,竟将三娘往怀里又拽紧三分,刀刃贴着少女跳动的颈动脉游走。 他伸出舌尖舔过刀刃上的血珠,浑浊的眼球凸起如濒死的蛤蟆:“小娘子这细皮嫩肉,不如留给我做童养媳吧?” 沾血的指腹摩挲着三娘颤抖的唇瓣,指甲缝里嵌着的黑泥蹭得女童满脸都是。 他忽然低头在三娘肩头狠咬一口,布料撕裂声里混着女童凄厉的惨叫,露出雪肤上青紫的牙印。 “你们听这声儿多脆生。”他歪头朝众人龇牙,缺了半颗的门牙在月光下泛着黄,“等会儿烧了你,爷让她叫得更欢实些。” 说着竟将三娘的外衫扯落大半,幼女单薄的肩头在夜风里瑟缩,像片随时会被碾碎的枯叶。 江月瑶调动轻功,袖中银簪破空而出,正钉在他手背。 男子吃痛松手,她闪身,三娘顺势跌进母亲怀里。 “阿娘……”裴三娘气若游丝地抓住母亲衣袖,显然已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我害怕……” 江月瑶彻彻底底崩溃了,她望着怀中昏迷不醒、脖颈处伤口狰狞的女儿,那翻卷的皮肉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割在她的心上。 她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她缓缓将女儿交给裴大郎,声音颤抖却带着极致愤怒:“大郎,照顾好你妹妹。” 裴大郎接过三娘,看着母亲那满是悲戚与决绝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紧紧抱着三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系统,麻烦你给我拿出那一把野猪尖牙制作的利剑。” 刹那间,一道微光闪过,一把造型奇特的利剑出现在她手中。 剑身足有尺多长,剑脊上镶嵌着七颗大小不一的宝石,这些宝石呈暗红色。 剑刃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如同深夜里蛰伏的猛兽的眼睛,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剑柄上缠绕着粗糙的兽皮,握在手中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粗糙的纹理,能感受到野猪在山林间奔跑时的野性力量。 此刻,江月瑶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猩红色,那是愤怒到极致、绝望到极致的象征。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即将爆发的杀意。 她强行调动体内那原本就被这个世界封印的修为,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气息凝固了。 “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们什么,但你们步步紧逼!”江月瑶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 她缓缓抬起手中的利剑,剑尖指向那些在场作恶的男性。 那些人原本还在为抓住了江月瑶一家而得意扬扬,此刻却被江月瑶身上散发的强大气息吓得脸色苍白。 “你……你别乱来!”那为首的男子强装镇定,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江月瑶冷笑一声,脚步轻盈却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朝着那男子走去。 她手中的利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随时都会收割他们的生命。 “你们伤我女儿,还想置我一家于死地,今日,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江月瑶怒吼一声,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那男子面前。 利剑一挥,一缕寒光闪过,那男子的手臂瞬间被斩断,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 男子惨叫一声,捂着断臂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其他人见状,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朝着江月瑶围了过来。 江月瑶毫不畏惧,她眼神坚定,手中的利剑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她手中灵活地舞动。她身形矫健,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走一条生命。 鲜血溅落在她的身上,她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光这些伤害她女儿的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举着大刀朝着江月瑶砍来,江月瑶侧身一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后她趁那男子收刀不及,利剑猛地刺向他的胸口。 男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胸口的利剑,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倒了下去。 又有一个瘦小的男子从背后偷袭,江月瑶脑后长了眼睛一般,身体微微一偏,同时反手一剑,将那男子的喉咙割断。 男子捂着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战斗越来越激烈,江月瑶的身上也受了几处轻伤,但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杀意,每次挥剑都带着无尽的仇恨。 那些男子在她的攻击下,纷纷倒地身亡,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汇成了一条条暗红色的小溪,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 江月瑶的白衣早已辨不出本色,黏稠的血液在衣料上凝结成暗褐色的痂壳。 她垂落的发丝间挂着碎肉,额角一道翻卷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珠,顺着下颌滴落在满地血泊里。 月光透过她凌乱的鬓发,将那张溅满血污的脸切割成明暗碎片,像极了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随着最后一个男子倒在她的剑下,这场惨烈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江月瑶站在满地的尸体中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娘……”这时,身后传来三娘微弱的声音。 第36章 男性村民们则被江月瑶的话彻底激怒了。 他们原本就对江月瑶开办小学堂让女子读书识字的行为极为不满,此刻听到她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更是怒不可遏。 一个身材粗壮、满脸胡茬的汉子,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大声吼道:“你这妖女,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读什么书、识什么字!” 另一个穿着长衫、自诩有些文化的男子,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江月瑶,手指不停地颤抖着,说道:“你简直是有辱斯文!《礼记》所言乃是正道,你竟敢公然违背,简直是离经叛道!” 那些原本就心怀不满的男性村民们,此刻纷纷响应,他们情绪激动,大声叫骂着,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汹涌的潮水。 不知是谁先点燃了手中的火把,瞬间,更多的人纷纷效仿,一时间,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他们举着火把,朝着清晏院涌去,口中喊着:“烧了这妖女的地方,让她再也不能蛊惑人心!” 火焰在风中呼呼作响,是他们愤怒的咆哮。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和决绝,一心想要将江月瑶连同她的住所付之一炬,以泄心头之恨。 江月瑶挺直了脊梁,站在清晏院的门口,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她大声喊道:“你们烧掉的不仅仅是一座院子,更是无数女子的希望和未来!你们害怕女子有知识、有思想,因为那样她们就不再是你们随意摆布的玩偶!她们不会因你们的阻碍而停止,女子的觉醒是大势所趋!” 在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一种快感,一种即将打破旧世界塑造新世界的快感。 随着江月瑶的话语落下,李家村的男人们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棍棒与火把交织成一片死亡的阴影。 杜天元夫妇率先迎敌,他们虽然长期务农,但身手依然矫健。 杜天元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刀光闪烁间,已逼退数个敌人;田小娥则手持锄头,笨拙但努力地守护着她认为的家。 守月与立松也不甘示弱,他们紧随杜天元夫妇之后,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守月身为女子,却拥有不输男子的勇气与力量,她手中裴四郎所送长鞭如同灵蛇般舞动,抽打在敌人的身上,发出阵阵惨叫。 立松则手持一根粗壮的木棍,他力大无穷,每次挥击都能将敌人击飞数米。 但一个长相猥琐身材矮小的男子趁她不注意,从背后偷袭,一棍打在她的背上,守月闷哼一声,险些跌倒。 立松见状,怒吼着冲过去,用木棍将那名敌人击飞,自己却也因用力过猛,手臂被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 敌人人数众多,江月瑶的子女们也逐渐被卷入战斗之中。 裴大郎手持长剑,他的剑法凌厉而迅速,每一次挥剑都能斩断敌人的武器或手臂;裴二郎则利用自己的敏捷身手,在敌群中穿梭,用匕首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裴三娘虽然年幼,但她却拥有超乎常人的智慧与勇气,她手持弓箭,在远处为家人提供火力支援;裴四郎则利用自己对机关术的痴迷,使用自己制作的袖中箭四处发射。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施展出唯一的轻功。 她的身形瞬间变得轻盈起来,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江月瑶的加入让战局瞬间扭转。 她的轻功让敌人无法捉摸,她的每次出手都如同闪电般迅速而致命。 她时而跃上高空,用双脚踢飞敌人;时而贴近地面,用掌风击倒敌人。 就在她集中精力对付一名男子时,另一名男子从侧面偷袭而来,用棍棒狠狠地打在她的背上。 江月瑶闷哼一声,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但她强忍着疼痛,转身一脚将那名敌人踢死在树上。 果然,还是她想得太天真了,现实生活中的打斗,哪里像是小说或者电影世界里面的那样以一敌百,她反正是不能…… 她哪怕是开启了灵根,在这个世界也只是一个无法使用修为的渣渣。 想到这里江月瑶叹了一口气,这跟怀揣绝世武功但却不能使用有啥区别,但她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歇,依旧奋力抵抗着敌人的进攻。 李家村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这里,江月瑶一边打一边仔细观擦,甚至还有不少陌生面孔。 杜天元夫妇此时已是伤痕累累,杜天元的长刀早已卷刃,身上多处被棍棒击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依旧死死地护在江月瑶身前,用那残破的刀身抵挡着敌人的攻击。 田小娥的锄头也只剩一根木棍,她的手臂被敌人的利刃划伤,鲜血顺着木柄滴落。 守月和立松也陷入了苦战,守月的长鞭被敌人砍断一截,她的背上、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动一下都钻心地疼,但她还是咬着牙,用剩下的鞭身抽打着靠近的敌人。 立松的手臂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可他依旧挥舞着木棍,与敌人殊死搏斗。 江月瑶的子女们更是凄惨。 裴大郎的手臂被砍得鲜血淋漓,几乎握不住剑,但他还是强撑着,用另一只手辅助握剑,继续战斗。 裴二郎扭伤的脚踝肿得像馒头一样,行动极为不便,但他还是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在敌人中间周旋。 裴三娘的手臂被划伤,弓箭也掉落在地,她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与敌人近身搏斗。 裴四郎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但依旧咬牙坚持着。 就在众人苦苦支撑之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趁乱钻进了旁边的柴垛暗处。 谁也没有注意到,三娘正躲在那里,瑟瑟发抖。那男子发现了三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一把抓住三娘,将她从柴垛里拖了出来。 三娘惊恐地尖叫着,拼命挣扎,但那男子力气很大,她根本无法挣脱。 “都住手!”那男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再不住手,我就杀了她!” 江月瑶等人听到这话,心中一紧,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第39章 绝尘把江月瑶抱进清晏院的东厢房,这里是江月瑶的闺房,他有些不自在。 今日之事实属迫于无奈,男女之间的接触,非他所愿,他还是觉得尴尬。 倒是江月瑶身边的人,属实忠心耿耿,且不说几个孩子,就这一对家仆都让他高看一眼。 “劳烦姑娘给江夫人清理一下身上的血污,我这就去给夫人请郎中。”他隔着纱帐对缩在脚踏上的丫鬟守月颔首。 那名叫守月的侍女立即捧着铜盆趋步上前,他匆匆将玄色披风搭在屏风上。 青骢马踏碎三更月色,绝尘已驰出十里。 夜风灌进领口,马蹄声惊起寒鸦,他忽然勒马,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 “告诉主子,江氏女重伤昏迷。”他对着从树梢跃下的黑影低语,“主子不在,立阳郡守洪良才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让老四好好看住他。” 黑影领命消失在林间,唯余夜露沾湿的草叶簌簌作响。 绝尘踏入涌泉镇时,夜色已如浓墨般深沉,子时的梆子声仿佛还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镇中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划破这无边的暗夜。 他疾步穿行于狭窄的街巷,青石板上回荡着清脆却又孤寂的马蹄声。 待寻得挂着“济世救人”匾额的医馆时,他翻身下马,抬手重重拍打着紧闭的木门,那声响在寂静中格外突兀,可门内却是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绝尘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无奈之下,他只好再度上马,朝着远宁县城疾驰而去。 县城的繁华在夜色中隐匿,只余下寥寥几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不定。 绝尘挨家挨户地敲着医馆的门,手掌拍打得通红,声音也渐渐变得沙哑。 回应他的依旧是那冰冷的寂静,整个县城的医馆都在今夜集体失声。 “哼,好个李家村!”绝尘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 他已经猜到了是李家村那群刁民,合着县官合伙让人拒绝救治江月瑶。 那李家村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却没想到他们的手竟能伸到这县城的医馆中来,公然阻挠他救人。 就在他满心愤懑之时,忽听得一阵轻微的衣袂飘动之声。 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处房檐上,一个少女正悠然而坐,双腿轻轻晃荡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四处奔波求医的模样。 这少女生得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藏着无数的好奇与顽皮。 她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儿,眼见绝尘这般焦急却又求助无门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仗义之情。 只见她身形一闪,如一只轻盈的燕子般从房檐上跳下,稳稳地落在绝尘面前。 她双手叉腰,歪着头打量着绝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脆生生地说道:“喂,你这般敲门,就是把门敲破了,也不会有人给你开门的。” 绝尘眉头紧蹙,眉宇间似凝着一层寒霜,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少女轻掩朱唇,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那模样娇俏可爱至极:“我呀,叫钱多多。我表哥钱霖,可是西市胡商九如医馆的老板呢。你若是肯甜甜地叫我一声美女,说不定本小姐一高兴,还能帮帮你呢。” 绝尘听闻此言,眼眸瞬间冰冷如霜,好似冻住世间万物。 他以为这少女不过是来捣乱添堵的,当下便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瞥了少女一眼,而后脚步一转,绕过少女,继续朝着别的医馆走去。 少女见状,不禁娇嗔一声,跺了跺脚,那绣着并蒂莲的绣鞋在青石板上轻轻一顿,似是将满心的不忿都发泄在了这小小的动作里。 她心中暗道眼前这男子当真是一座大冰山,又冷又硬,全然不解风情。 那绝尘,一袭玄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钱多多哪肯罢休,她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平日里在家里也是被众人宠着惯着,哪受过这般冷落。 她急忙上前去拉扯绝尘的玄衣,那纤细的手指刚触到衣角,绝尘便如触电般身形一闪,瞬间与钱多多拉开了距离。 “姑娘自重!”绝尘冷冷地说道,声音如冰棱相撞,清冷却又带着距离。 钱多多柳眉倒竖,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你这人怎的如此不近人情,本小姐不过想与你说说话,你倒好,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绝尘眉头微皱,不欲与她多做纠缠,转身便欲离开。 钱多多哪肯让他轻易走脱,娇喝一声,身形如燕,朝着绝尘扑了过去。 她虽是个女子,但自幼在镖局长大,跟着镖局里的武师也学了不少拳脚功夫,此刻出手,倒也有几分凌厉之势。 绝尘感受到身后的劲风,头也不回,身形微微一侧,便轻松躲过了钱多多的攻击。 他本无意与这少女动手,可钱多多却不依不饶,一招接着一招,攻势愈发猛烈。 满月之下,一个高大俊俏的冷面郎君和一个婀娜娇俏的少女,在这寂静的街道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更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色彩。 钱多多使的是一套灵动的拳法,双拳如流星般飞舞,时而攻向绝尘的上盘,时而扫向他的下盘。 她的身法轻盈,脚步灵活,在绝尘身边穿梭自如,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绝尘则施展着精妙的身法,轻松地躲避着钱多多的攻击,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与这月光融为一体。 打斗间,钱多多一个侧身,想要绕到绝尘身后,给他来个突然袭击。 绝尘早有察觉,他身形一闪,瞬间绕到了钱多多的身后,伸手便欲抓住她的肩膀。 钱多多反应极快,她腰肢一扭,如灵蛇般避开了绝尘的手,同时反手一拳,朝着绝尘的胸口打去。 绝尘微微侧身,用手臂挡住了这一拳,只觉一股柔劲传来,心中不禁暗赞这少女功夫倒也不弱。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钱多多打得兴起,竟忘了自己与绝尘之间的差距。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成爪,朝着绝尘的面门抓去。 绝尘眼神一凛,他伸出右手,如闪电般抓住了钱多多的手腕,微微用力,便将她的手臂扭到了背后。 钱多多只觉手臂一阵剧痛,忍不住“哎哟”叫了一声。 她试图挣脱绝尘的束缚,可绝尘的手如铁钳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钱多多能清晰地感受到绝尘那炽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让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 第38章 江月瑶急忙转过身,只见裴大郎正扶着三娘缓缓走来。 三娘的脸色苍白如纸,战战兢兢地拉着江月瑶的衣襟,“阿娘,放过他们吧。” 江月瑶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 她急忙走到三娘身边,紧紧抱住她:“三娘,娘为你报仇了,没事了,没事了……” 江月瑶试图抚摸女儿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强行催动修为的反噬在经脉里炸开,喉头涌上腥甜,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三娘不怕。”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染血的指尖抚过女儿颈间瘀痕,“都怪娘亲太软弱了,这些畜生再不会……” 话音未落,村口突然传来杂沓脚步声。 十几个举着火把的村民连滚带爬逃窜,为首的老汉被尸体绊倒,竟直接尿湿了裤子。 他们身后,立阳郡守洪良才的官轿歪斜着撞在槐树上,惊马嘶鸣声中,胖得像个肉球的中年官员几乎是摔出轿门。 “我的亲娘哎!”洪良才官帽歪斜地挂在额头,三缕鼠须随着肥肉乱颤。 他扒着槐树根才没瘫进血泊,官靴早不知甩到哪里去了。 就在半刻钟前,暗卫绝尘的剑锋还抵在他喉头,那个鬼魅般的男人只说了一句:“江氏女若损半根头发,本官便让你陪葬。” 此刻洪良才恨不得戳瞎双眼,这样就不会看见如此骇人听闻的场景。 月光下的李家村荒地,那个被裴大人指名要保的女子,正拄着染血凶器摇摇欲坠。 更可怕的是,横七竖八的尸堆中竟有县衙府衙役的皂靴,这些蠢货定是收了李家村的贿赂来助拳! 也不看看这江氏女究竟是谁的人! 来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江氏女不过是想要开办学堂而已,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这群愚民,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动用宗族私刑。 蠢,实在是蠢! “快!快拦住她!”洪良才的尖叫都破了音。 当他看见村北荒地尸横遍野的时候,脑袋空空,直接吓得瘫软在地。 这? 究竟是保护江氏女还是保护李家村村民啊?! 洪良才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反应让手下官兵去拦住江月瑶。 倒是一直负责保护江月瑶的绝尘,此时此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蹲下来,查看地上尸体和残肢。 绝尘的鹿皮靴碾过半截断指,月光在剑痕切面映出冷光。 这个曾单骑凿穿北戎防线的暗卫统领,此刻竟觉得后颈发凉。 “切口平滑如镜。”他屈指弹了弹尸体颈侧,骨茬在月光下泛着瓷白光泽。 这绝非普通兵刃能造成的创口,绝尘余光扫过远处摇摇欲坠的身影,突然想起大人半月前的密令:“保住江氏女,不惜一切代价。” 碎石崩裂声惊醒了他的沉思。 洪良才连滚带爬地扑到尸堆前,颤抖的指尖挑起半片染血皂靴:“这是……县衙王班头?” 郡守肥胖的脸颊剧烈抽搐,昨日还收了他二两银子的衙役头子,此刻正瞪着空洞的眼珠与荒地的尸体叠成肉山的景象。 二十余名府兵却像被钉在原地,最前头的年轻兵卒突然弯腰呕吐。 “大人!江氏女她!”洪良才的嘶吼带着尿臊味。 绝尘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江月瑶正立在尸山之巅,染血的素纱裙裾在夜风中翻飞如蝶。 江月瑶的瞳孔骤然收缩。 强行压制的反噬终于冲破禁制,七窍同时涌出黑血。 在彻底坠入黑暗前,她恍惚看见个玄色身影掠过天空,那人腰间令牌闪过龙纹暗光,与萧旭的身上的令牌如出一辙。 暗卫统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江长庚的指甲深深掐进裴大郎臂膀,两人踉跄着扑向摇摇欲坠的江月瑶。 可二人还是不如绝尘的速度。 绝尘的身影如鬼魅掠过尸山,玄色披风扫过江长庚鼻尖时带起一缕冷香。 在江月瑶即将触地的刹那,他单臂揽住女子腰肢,指尖触到的肌肤竟比腊月寒冰更刺骨。 他想起裴大人说过的话:“江氏女,可比整个立阳郡重要,甚至比大景朝都要重要。” “放开阿娘!”裴大郎的长剑劈头砸来,紫檀骨剑柄在绝尘额角擦出火星。 江长庚更是直接扑上来撕扯,手指抠进暗卫脖颈,带出血痕:“你们这些李氏的走狗……” 绝尘任由江长庚抓挠,抱着江月瑶的手稳如磐石。 “在下绝尘。”暗卫统领突然开口,声音似寒潭碎冰,“裴相……哦不,萧世子座下,十三暗卫之首。”他腾出左手亮出腰间双鱼玉佩,玉质温润却透着血沁,“是萧世子命我随身护卫。” 江长庚的动作骤然僵住,裴大郎也松开禁锢。 绝尘感觉到江月瑶的体温正在急速流逝,女子染血的睫毛在月光下轻颤。 “为何……如此冰寒?”绝尘有些紧张害怕,他感觉到了怀中女子生机正在慢慢的消失。 白泽快一步跳上来,靠近江月瑶的脚边,他刚刚突然感觉到自己和江月瑶的联系开始变得若隐若现。 他的神女怎么了? 无奈江月瑶曾经命令他不许再人前化形,他只能着急的喵喵叫。 绝尘抱紧江月瑶转身欲走,玄色披风扫落满地槐花。 裴大郎突然拽住他衣角,公子哥儿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要带我阿娘去哪里?” 话音刚落,除了二郎抱着三娘,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绝尘脚步微滞,“我先把夫人抱到床上去,再去给她请大夫。” 马蹄声自远处传来,绝尘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 七匹黑马破开夜色,鞍上人皆戴青铜鬼面。 “处理了。”绝尘将江月瑶往臂弯里托了托,他对着瘫坐在地上的洪郡守轻笑,靴尖碾过对方掉落的翡翠扳指:“今夜李家村剿匪,全赖大人妙笔生花。” “劳烦大人给这些反贼定个谋逆之罪。”绝尘将染血供状拍在肉山上,头也不回地走近大院“天亮前,我要看到剿灭叛党的捷报呈报天家。” “另拟一份赏格。”绝尘踏过满地残花落叶朝清晏院走去,“传大人手谕,江氏女平叛有功……” 他低头看着女子衣襟上干涸的血迹,声音突然低哑:“赏银百两,绢帛十匹。” 第38章 江月瑶急忙转过身,只见裴大郎正扶着三娘缓缓走来。 三娘的脸色苍白如纸,战战兢兢地拉着江月瑶的衣襟,“阿娘,放过他们吧。” 江月瑶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 她急忙走到三娘身边,紧紧抱住她:“三娘,娘为你报仇了,没事了,没事了……” 江月瑶试图抚摸女儿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强行催动修为的反噬在经脉里炸开,喉头涌上腥甜,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三娘不怕。”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染血的指尖抚过女儿颈间瘀痕,“都怪娘亲太软弱了,这些畜生再不会……” 话音未落,村口突然传来杂沓脚步声。 十几个举着火把的村民连滚带爬逃窜,为首的老汉被尸体绊倒,竟直接尿湿了裤子。 他们身后,立阳郡守洪良才的官轿歪斜着撞在槐树上,惊马嘶鸣声中,胖得像个肉球的中年官员几乎是摔出轿门。 “我的亲娘哎!”洪良才官帽歪斜地挂在额头,三缕鼠须随着肥肉乱颤。 他扒着槐树根才没瘫进血泊,官靴早不知甩到哪里去了。 就在半刻钟前,暗卫绝尘的剑锋还抵在他喉头,那个鬼魅般的男人只说了一句:“江氏女若损半根头发,本官便让你陪葬。” 此刻洪良才恨不得戳瞎双眼,这样就不会看见如此骇人听闻的场景。 月光下的李家村荒地,那个被裴大人指名要保的女子,正拄着染血凶器摇摇欲坠。 更可怕的是,横七竖八的尸堆中竟有县衙府衙役的皂靴,这些蠢货定是收了李家村的贿赂来助拳! 也不看看这江氏女究竟是谁的人! 来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江氏女不过是想要开办学堂而已,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这群愚民,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动用宗族私刑。 蠢,实在是蠢! “快!快拦住她!”洪良才的尖叫都破了音。 当他看见村北荒地尸横遍野的时候,脑袋空空,直接吓得瘫软在地。 这? 究竟是保护江氏女还是保护李家村村民啊?! 洪良才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反应让手下官兵去拦住江月瑶。 倒是一直负责保护江月瑶的绝尘,此时此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蹲下来,查看地上尸体和残肢。 绝尘的鹿皮靴碾过半截断指,月光在剑痕切面映出冷光。 这个曾单骑凿穿北戎防线的暗卫统领,此刻竟觉得后颈发凉。 “切口平滑如镜。”他屈指弹了弹尸体颈侧,骨茬在月光下泛着瓷白光泽。 这绝非普通兵刃能造成的创口,绝尘余光扫过远处摇摇欲坠的身影,突然想起大人半月前的密令:“保住江氏女,不惜一切代价。” 碎石崩裂声惊醒了他的沉思。 洪良才连滚带爬地扑到尸堆前,颤抖的指尖挑起半片染血皂靴:“这是……县衙王班头?” 郡守肥胖的脸颊剧烈抽搐,昨日还收了他二两银子的衙役头子,此刻正瞪着空洞的眼珠与荒地的尸体叠成肉山的景象。 二十余名府兵却像被钉在原地,最前头的年轻兵卒突然弯腰呕吐。 “大人!江氏女她!”洪良才的嘶吼带着尿臊味。 绝尘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江月瑶正立在尸山之巅,染血的素纱裙裾在夜风中翻飞如蝶。 江月瑶的瞳孔骤然收缩。 强行压制的反噬终于冲破禁制,七窍同时涌出黑血。 在彻底坠入黑暗前,她恍惚看见个玄色身影掠过天空,那人腰间令牌闪过龙纹暗光,与萧旭的身上的令牌如出一辙。 暗卫统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江长庚的指甲深深掐进裴大郎臂膀,两人踉跄着扑向摇摇欲坠的江月瑶。 可二人还是不如绝尘的速度。 绝尘的身影如鬼魅掠过尸山,玄色披风扫过江长庚鼻尖时带起一缕冷香。 在江月瑶即将触地的刹那,他单臂揽住女子腰肢,指尖触到的肌肤竟比腊月寒冰更刺骨。 他想起裴大人说过的话:“江氏女,可比整个立阳郡重要,甚至比大景朝都要重要。” “放开阿娘!”裴大郎的长剑劈头砸来,紫檀骨剑柄在绝尘额角擦出火星。 江长庚更是直接扑上来撕扯,手指抠进暗卫脖颈,带出血痕:“你们这些李氏的走狗……” 绝尘任由江长庚抓挠,抱着江月瑶的手稳如磐石。 “在下绝尘。”暗卫统领突然开口,声音似寒潭碎冰,“裴相……哦不,萧世子座下,十三暗卫之首。”他腾出左手亮出腰间双鱼玉佩,玉质温润却透着血沁,“是萧世子命我随身护卫。” 江长庚的动作骤然僵住,裴大郎也松开禁锢。 绝尘感觉到江月瑶的体温正在急速流逝,女子染血的睫毛在月光下轻颤。 “为何……如此冰寒?”绝尘有些紧张害怕,他感觉到了怀中女子生机正在慢慢的消失。 白泽快一步跳上来,靠近江月瑶的脚边,他刚刚突然感觉到自己和江月瑶的联系开始变得若隐若现。 他的神女怎么了? 无奈江月瑶曾经命令他不许再人前化形,他只能着急的喵喵叫。 绝尘抱紧江月瑶转身欲走,玄色披风扫落满地槐花。 裴大郎突然拽住他衣角,公子哥儿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要带我阿娘去哪里?” 话音刚落,除了二郎抱着三娘,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绝尘脚步微滞,“我先把夫人抱到床上去,再去给她请大夫。” 马蹄声自远处传来,绝尘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 七匹黑马破开夜色,鞍上人皆戴青铜鬼面。 “处理了。”绝尘将江月瑶往臂弯里托了托,他对着瘫坐在地上的洪郡守轻笑,靴尖碾过对方掉落的翡翠扳指:“今夜李家村剿匪,全赖大人妙笔生花。” “劳烦大人给这些反贼定个谋逆之罪。”绝尘将染血供状拍在肉山上,头也不回地走近大院“天亮前,我要看到剿灭叛党的捷报呈报天家。” “另拟一份赏格。”绝尘踏过满地残花落叶朝清晏院走去,“传大人手谕,江氏女平叛有功……” 他低头看着女子衣襟上干涸的血迹,声音突然低哑:“赏银百两,绢帛十匹。” 第37章 江月瑶看着被男子挟持的三娘,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放开她!”江月瑶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哼,想让我放开她,没那么容易!”那男子冷笑一声,“你们都把武器放下,不然我就杀了她!” 江月瑶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看身负重伤的家人,心中痛苦万分。 她知道,如果放下武器,他们一家人就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但如果不放,三娘的性命就难保。 “娘,不能放!”裴大郎焦急地喊道,“放下武器我们就死定了!” 那男子见江月瑶犹疑不决,竟将三娘往怀里又拽紧三分,刀刃贴着少女跳动的颈动脉游走。 他伸出舌尖舔过刀刃上的血珠,浑浊的眼球凸起如濒死的蛤蟆:“小娘子这细皮嫩肉,不如留给我做童养媳吧?” 沾血的指腹摩挲着三娘颤抖的唇瓣,指甲缝里嵌着的黑泥蹭得女童满脸都是。 他忽然低头在三娘肩头狠咬一口,布料撕裂声里混着女童凄厉的惨叫,露出雪肤上青紫的牙印。 “你们听这声儿多脆生。”他歪头朝众人龇牙,缺了半颗的门牙在月光下泛着黄,“等会儿烧了你,爷让她叫得更欢实些。” 说着竟将三娘的外衫扯落大半,幼女单薄的肩头在夜风里瑟缩,像片随时会被碾碎的枯叶。 江月瑶调动轻功,袖中银簪破空而出,正钉在他手背。 男子吃痛松手,她闪身,三娘顺势跌进母亲怀里。 “阿娘……”裴三娘气若游丝地抓住母亲衣袖,显然已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我害怕……” 江月瑶彻彻底底崩溃了,她望着怀中昏迷不醒、脖颈处伤口狰狞的女儿,那翻卷的皮肉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割在她的心上。 她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她缓缓将女儿交给裴大郎,声音颤抖却带着极致愤怒:“大郎,照顾好你妹妹。” 裴大郎接过三娘,看着母亲那满是悲戚与决绝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紧紧抱着三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系统,麻烦你给我拿出那一把野猪尖牙制作的利剑。” 刹那间,一道微光闪过,一把造型奇特的利剑出现在她手中。 剑身足有尺多长,剑脊上镶嵌着七颗大小不一的宝石,这些宝石呈暗红色。 剑刃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如同深夜里蛰伏的猛兽的眼睛,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剑柄上缠绕着粗糙的兽皮,握在手中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粗糙的纹理,能感受到野猪在山林间奔跑时的野性力量。 此刻,江月瑶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猩红色,那是愤怒到极致、绝望到极致的象征。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即将爆发的杀意。 她强行调动体内那原本就被这个世界封印的修为,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气息凝固了。“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们什么,但你们步步紧逼!”江月瑶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 她缓缓抬起手中的利剑,剑尖指向那些在场作恶的男性。 那些人原本还在为抓住了江月瑶一家而得意扬扬,此刻却被江月瑶身上散发的强大气息吓得脸色苍白。 “你……你别乱来!”那为首的男子强装镇定,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江月瑶冷笑一声,脚步轻盈却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朝着那男子走去。 她手中的利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随时都会收割他们的生命。 “你们伤我女儿,还想置我一家于死地,今日,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江月瑶怒吼一声,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那男子面前。 利剑一挥,一缕寒光闪过,那男子的手臂瞬间被斩断,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 男子惨叫一声,捂着断臂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其他人见状,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朝着江月瑶围了过来。 江月瑶毫不畏惧,她眼神坚定,手中的利剑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她手中灵活地舞动。她身形矫健,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走一条生命。 鲜血溅落在她的身上,她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光这些伤害她女儿的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举着大刀朝着江月瑶砍来,江月瑶侧身一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后她趁那男子收刀不及,利剑猛地刺向他的胸口。 男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胸口的利剑,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倒了下去。 又有一个瘦小的男子从背后偷袭,江月瑶脑后长了眼睛一般,身体微微一偏,同时反手一剑,将那男子的喉咙割断。 男子捂着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战斗越来越激烈,江月瑶的身上也受了几处轻伤,但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杀意,每次挥剑都带着无尽的仇恨。 那些男子在她的攻击下,纷纷倒地身亡,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汇成了一条条暗红色的小溪,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 江月瑶的白衣早已辨不出本色,黏稠的血液在衣料上凝结成暗褐色的痂壳。 她垂落的发丝间挂着碎肉,额角一道翻卷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珠,顺着下颌滴落在满地血泊里。 月光透过她凌乱的鬓发,将那张溅满血污的脸切割成明暗碎片,像极了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随着最后一个男子倒在她的剑下,这场惨烈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江月瑶站在满地的尸体中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娘……”这时,身后传来三娘微弱的声音。 第40章 绝尘也察觉到了这暧昧的氛围,他心中一凛,连忙松开了钱多多的手。 钱多多趁机挣脱开来,她揉了揉被扭痛的手腕,气呼呼地瞪着绝尘:“你就会欺负本小姐,有本事咱们再打过!” 绝尘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模样,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柔软。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很小,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跟他的妹妹一般大小。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姑娘,在下并无与你争斗之意,还望你莫要再纠缠。” 钱多多哪肯轻易罢休,她眼珠一转,又想出了一个主意。 她突然脚下一滑,装作扭到了脚,娇呼一声,朝着绝尘倒去。 绝尘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钱多多顺势靠在绝尘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娇声说道:“我的脚扭到了,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去。” 绝尘眉头一皱,说道:“姑娘莫要耍赖,在下还有要事在身。” 钱多多不依不饶,她抬起头,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绝尘:“你看我都受伤了,你就这么狠心把我扔在这里吗?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绝尘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在下便送你一程。” 钱多多心中一喜,她连忙跳到绝尘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绝尘背起钱多多,只觉得她的身体轻盈柔软,似一片羽毛落在自己的背上。 他迈开大步,朝着城内走去。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钱多多靠在绝尘的背上,感受着他那沉稳有力的步伐,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轻轻将头靠在绝尘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绝尘淡淡地回答道:“绝尘。” “绝尘……”钱多多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嘴角微微上扬,“真好听。我叫钱多多,你记住了吗?” 绝尘“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钱多多却不甘寂寞,她继续说道:“绝尘,你武功这么高,是师从哪里呀?” 绝尘犹豫了一下,说道:“在下并无师门,武功皆是自学而成。” 钱多多眼中闪过一丝敬佩,说道:“哇,你好厉害呀!自学都能练得这么厉害。那你这次来远宁县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绝尘沉默了片刻,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你莫要再问。” 钱多多撇了撇嘴,说道:“哼,神神秘秘的,我也不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城内。 钱多多看着周围熟悉的街道,心中有些不舍。 她轻轻拍了拍绝尘的肩膀,说道:“好了,就到这里吧,我自己能回去。” 绝尘停下脚步,将钱多多放了下来。 钱多多站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脚踝,笑着说道:“其实我的脚早就不疼了,我就是想让你背背我。” 绝尘看着她那调皮的模样,心中竟没有一丝恼怒。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姑娘以后莫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钱多多走上前去,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看着绝尘,说道:“绝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吗?” 绝尘望着她那双灵动且满含期待的眼睛,心中竟有一丝不忍,原本拒绝的话噎在了嘴里。 他还是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若有缘,自会再见。” 钱多多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日繁花般灿烂的笑容,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说道:“那我等你哦!” 说完,便蹦蹦跳跳地朝着医馆的方向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转身俏皮地眨了眨眼,“你可一定要来!”这才真正转身离去。 绝尘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因自己而陷入危险的人,想起了自己背负的使命和身份。 他本是主子的暗卫和刺客,双手沾满了鲜血,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 这样的自己,又怎能与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有过多交集? 他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一丝刚刚泛起的异样情绪狠狠压下,转身准备离开。 可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钱多多急促的脚步声。 “绝尘!绝尘!”钱多多一边喊着,一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她跑到绝尘面前,双手叉腰,喘着粗气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走就走,都不等等我。” 绝尘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变得生硬起来:“姑娘,在下真的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搁。” 钱多多撇了撇嘴,正要撒娇,却突然注意到绝尘行色匆匆,眼中满是焦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她收起了玩笑的神情,认真地问道:“看你这么着急地找郎中,是家里人生病了吗?” 绝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位朋友身受重伤,急需郎中救治,所以才如此着急。” 钱多多眼睛一亮,说道:“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就是胡商九如医馆的人,我带你去找我们医馆里最厉害的郎中!” 绝尘心中一动,此刻救人要紧,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姑娘带路了。” 钱多多得意地笑了笑,说道:“那我要你继续背我。” 说着,便张开双臂,做出要绝尘背的姿势。 绝尘眉头微皱,刚想拒绝,却看到钱多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心中明白这少女又在撒娇耍赖。 但想到江月瑶的伤势,主子说过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她。 他咬了咬牙,蹲下身来。 钱多多欢呼一声,一下子跳到绝尘的背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绝尘背起钱多多,迈开大步朝着医馆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趴在绝尘背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跟你说哦,我们医馆里的郎中可厉害了,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你朋友伤得重不重啊?是被坏人打伤的吗?” 绝尘只是简单地回应着,心中却一直在担心江月瑶的安危。 钱多多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事,也不再吵闹,只是静静地趴在他背上,偶尔用手指轻轻戳一戳他的肩膀。 很快,他们就到了胡商九如医馆。 医馆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钱多多从绝尘背上跳下来,打开火折子,大声喊道:“许老头!快出来,有重伤员!” 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郎中从内堂走了出来,看到钱多多和绝尘,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钱多多连忙说道:“许老头,这位公子的朋友受了重伤,您快救救他吧!” 老郎中点了点头,说道:“好,伤员在哪里?” 第39章 绝尘把江月瑶抱进清晏院的东厢房,这里是江月瑶的闺房,他有些不自在。 今日之事实属迫于无奈,男女之间的接触,非他所愿,他还是觉得尴尬。 倒是江月瑶身边的人,属实忠心耿耿,且不说几个孩子,就这一对家仆都让他高看一眼。 “劳烦姑娘给江夫人清理一下身上的血污,我这就去给夫人请郎中。”他隔着纱帐对缩在脚踏上的丫鬟守月颔首。 那名叫守月的侍女立即捧着铜盆趋步上前,他匆匆将玄色披风搭在屏风上。 青骢马踏碎三更月色,绝尘已驰出十里。 夜风灌进领口,马蹄声惊起寒鸦,他忽然勒马,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 “告诉主子,江氏女重伤昏迷。”他对着从树梢跃下的黑影低语,“主子不在,立阳郡守洪良才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让老四好好看住他。” 黑影领命消失在林间,唯余夜露沾湿的草叶簌簌作响。 绝尘踏入涌泉镇时,夜色已如浓墨般深沉,子时的梆子声仿佛还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镇中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划破这无边的暗夜。 他疾步穿行于狭窄的街巷,青石板上回荡着清脆却又孤寂的马蹄声。 待寻得挂着“济世救人”匾额的医馆时,他翻身下马,抬手重重拍打着紧闭的木门,那声响在寂静中格外突兀,可门内却是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绝尘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无奈之下,他只好再度上马,朝着远宁县城疾驰而去。 县城的繁华在夜色中隐匿,只余下寥寥几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不定。 绝尘挨家挨户地敲着医馆的门,手掌拍打得通红,声音也渐渐变得沙哑。 回应他的依旧是那冰冷的寂静,整个县城的医馆都在今夜集体失声。 “哼,好个李家村!”绝尘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 他已经猜到了是李家村那群刁民,合着县官合伙让人拒绝救治江月瑶。 那李家村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却没想到他们的手竟能伸到这县城的医馆中来,公然阻挠他救人。 就在他满心愤懑之时,忽听得一阵轻微的衣袂飘动之声。 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处房檐上,一个少女正悠然而坐,双腿轻轻晃荡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四处奔波求医的模样。 这少女生得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藏着无数的好奇与顽皮。 她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儿,眼见绝尘这般焦急却又求助无门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仗义之情。 只见她身形一闪,如一只轻盈的燕子般从房檐上跳下,稳稳地落在绝尘面前。 她双手叉腰,歪着头打量着绝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脆生生地说道:“喂,你这般敲门,就是把门敲破了,也不会有人给你开门的。” 绝尘眉头紧蹙,眉宇间似凝着一层寒霜,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少女轻掩朱唇,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那模样娇俏可爱至极:“我呀,叫钱多多。我表哥钱霖,可是西市胡商九如医馆的老板呢。你若是肯甜甜地叫我一声美女,说不定本小姐一高兴,还能帮帮你呢。” 绝尘听闻此言,眼眸瞬间冰冷如霜,好似冻住世间万物。 他以为这少女不过是来捣乱添堵的,当下便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瞥了少女一眼,而后脚步一转,绕过少女,继续朝着别的医馆走去。 少女见状,不禁娇嗔一声,跺了跺脚,那绣着并蒂莲的绣鞋在青石板上轻轻一顿,似是将满心的不忿都发泄在了这小小的动作里。 她心中暗道眼前这男子当真是一座大冰山,又冷又硬,全然不解风情。 那绝尘,一袭玄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钱多多哪肯罢休,她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平日里在家里也是被众人宠着惯着,哪受过这般冷落。 她急忙上前去拉扯绝尘的玄衣,那纤细的手指刚触到衣角,绝尘便如触电般身形一闪,瞬间与钱多多拉开了距离。 “姑娘自重!”绝尘冷冷地说道,声音如冰棱相撞,清冷却又带着距离。 钱多多柳眉倒竖,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你这人怎的如此不近人情,本小姐不过想与你说说话,你倒好,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绝尘眉头微皱,不欲与她多做纠缠,转身便欲离开。 钱多多哪肯让他轻易走脱,娇喝一声,身形如燕,朝着绝尘扑了过去。 她虽是个女子,但自幼在镖局长大,跟着镖局里的武师也学了不少拳脚功夫,此刻出手,倒也有几分凌厉之势。 绝尘感受到身后的劲风,头也不回,身形微微一侧,便轻松躲过了钱多多的攻击。 他本无意与这少女动手,可钱多多却不依不饶,一招接着一招,攻势愈发猛烈。 满月之下,一个高大俊俏的冷面郎君和一个婀娜娇俏的少女,在这寂静的街道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更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色彩。 钱多多使的是一套灵动的拳法,双拳如流星般飞舞,时而攻向绝尘的上盘,时而扫向他的下盘。 她的身法轻盈,脚步灵活,在绝尘身边穿梭自如,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绝尘则施展着精妙的身法,轻松地躲避着钱多多的攻击,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与这月光融为一体。 打斗间,钱多多一个侧身,想要绕到绝尘身后,给他来个突然袭击。 绝尘早有察觉,他身形一闪,瞬间绕到了钱多多的身后,伸手便欲抓住她的肩膀。 钱多多反应极快,她腰肢一扭,如灵蛇般避开了绝尘的手,同时反手一拳,朝着绝尘的胸口打去。 绝尘微微侧身,用手臂挡住了这一拳,只觉一股柔劲传来,心中不禁暗赞这少女功夫倒也不弱。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钱多多打得兴起,竟忘了自己与绝尘之间的差距。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成爪,朝着绝尘的面门抓去。 绝尘眼神一凛,他伸出右手,如闪电般抓住了钱多多的手腕,微微用力,便将她的手臂扭到了背后。 钱多多只觉手臂一阵剧痛,忍不住“哎哟”叫了一声。 她试图挣脱绝尘的束缚,可绝尘的手如铁钳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钱多多能清晰地感受到绝尘那炽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让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 第39章 绝尘把江月瑶抱进清晏院的东厢房,这里是江月瑶的闺房,他有些不自在。 今日之事实属迫于无奈,男女之间的接触,非他所愿,他还是觉得尴尬。 倒是江月瑶身边的人,属实忠心耿耿,且不说几个孩子,就这一对家仆都让他高看一眼。 “劳烦姑娘给江夫人清理一下身上的血污,我这就去给夫人请郎中。”他隔着纱帐对缩在脚踏上的丫鬟守月颔首。 那名叫守月的侍女立即捧着铜盆趋步上前,他匆匆将玄色披风搭在屏风上。 青骢马踏碎三更月色,绝尘已驰出十里。 夜风灌进领口,马蹄声惊起寒鸦,他忽然勒马,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 “告诉主子,江氏女重伤昏迷。”他对着从树梢跃下的黑影低语,“主子不在,立阳郡守洪良才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让老四好好看住他。” 黑影领命消失在林间,唯余夜露沾湿的草叶簌簌作响。 绝尘踏入涌泉镇时,夜色已如浓墨般深沉,子时的梆子声仿佛还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镇中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划破这无边的暗夜。 他疾步穿行于狭窄的街巷,青石板上回荡着清脆却又孤寂的马蹄声。 待寻得挂着“济世救人”匾额的医馆时,他翻身下马,抬手重重拍打着紧闭的木门,那声响在寂静中格外突兀,可门内却是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绝尘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无奈之下,他只好再度上马,朝着远宁县城疾驰而去。 县城的繁华在夜色中隐匿,只余下寥寥几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不定。 绝尘挨家挨户地敲着医馆的门,手掌拍打得通红,声音也渐渐变得沙哑。 回应他的依旧是那冰冷的寂静,整个县城的医馆都在今夜集体失声。 “哼,好个李家村!”绝尘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 他已经猜到了是李家村那群刁民,合着县官合伙让人拒绝救治江月瑶。 那李家村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却没想到他们的手竟能伸到这县城的医馆中来,公然阻挠他救人。 就在他满心愤懑之时,忽听得一阵轻微的衣袂飘动之声。 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处房檐上,一个少女正悠然而坐,双腿轻轻晃荡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四处奔波求医的模样。 这少女生得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藏着无数的好奇与顽皮。 她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儿,眼见绝尘这般焦急却又求助无门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仗义之情。 只见她身形一闪,如一只轻盈的燕子般从房檐上跳下,稳稳地落在绝尘面前。 她双手叉腰,歪着头打量着绝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脆生生地说道:“喂,你这般敲门,就是把门敲破了,也不会有人给你开门的。” 绝尘眉头紧蹙,眉宇间似凝着一层寒霜,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少女轻掩朱唇,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那模样娇俏可爱至极:“我呀,叫钱多多。我表哥钱霖,可是西市胡商九如医馆的老板呢。你若是肯甜甜地叫我一声美女,说不定本小姐一高兴,还能帮帮你呢。” 绝尘听闻此言,眼眸瞬间冰冷如霜,好似冻住世间万物。 他以为这少女不过是来捣乱添堵的,当下便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瞥了少女一眼,而后脚步一转,绕过少女,继续朝着别的医馆走去。 少女见状,不禁娇嗔一声,跺了跺脚,那绣着并蒂莲的绣鞋在青石板上轻轻一顿,似是将满心的不忿都发泄在了这小小的动作里。 她心中暗道眼前这男子当真是一座大冰山,又冷又硬,全然不解风情。 那绝尘,一袭玄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钱多多哪肯罢休,她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平日里在家里也是被众人宠着惯着,哪受过这般冷落。 她急忙上前去拉扯绝尘的玄衣,那纤细的手指刚触到衣角,绝尘便如触电般身形一闪,瞬间与钱多多拉开了距离。 “姑娘自重!”绝尘冷冷地说道,声音如冰棱相撞,清冷却又带着距离。 钱多多柳眉倒竖,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你这人怎的如此不近人情,本小姐不过想与你说说话,你倒好,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绝尘眉头微皱,不欲与她多做纠缠,转身便欲离开。 钱多多哪肯让他轻易走脱,娇喝一声,身形如燕,朝着绝尘扑了过去。 她虽是个女子,但自幼在镖局长大,跟着镖局里的武师也学了不少拳脚功夫,此刻出手,倒也有几分凌厉之势。 绝尘感受到身后的劲风,头也不回,身形微微一侧,便轻松躲过了钱多多的攻击。 他本无意与这少女动手,可钱多多却不依不饶,一招接着一招,攻势愈发猛烈。 满月之下,一个高大俊俏的冷面郎君和一个婀娜娇俏的少女,在这寂静的街道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更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色彩。 钱多多使的是一套灵动的拳法,双拳如流星般飞舞,时而攻向绝尘的上盘,时而扫向他的下盘。 她的身法轻盈,脚步灵活,在绝尘身边穿梭自如,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绝尘则施展着精妙的身法,轻松地躲避着钱多多的攻击,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与这月光融为一体。 打斗间,钱多多一个侧身,想要绕到绝尘身后,给他来个突然袭击。 绝尘早有察觉,他身形一闪,瞬间绕到了钱多多的身后,伸手便欲抓住她的肩膀。 钱多多反应极快,她腰肢一扭,如灵蛇般避开了绝尘的手,同时反手一拳,朝着绝尘的胸口打去。 绝尘微微侧身,用手臂挡住了这一拳,只觉一股柔劲传来,心中不禁暗赞这少女功夫倒也不弱。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钱多多打得兴起,竟忘了自己与绝尘之间的差距。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成爪,朝着绝尘的面门抓去。 绝尘眼神一凛,他伸出右手,如闪电般抓住了钱多多的手腕,微微用力,便将她的手臂扭到了背后。 钱多多只觉手臂一阵剧痛,忍不住“哎哟”叫了一声。 她试图挣脱绝尘的束缚,可绝尘的手如铁钳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钱多多能清晰地感受到绝尘那炽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让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 第38章 江月瑶急忙转过身,只见裴大郎正扶着三娘缓缓走来。 三娘的脸色苍白如纸,战战兢兢地拉着江月瑶的衣襟,“阿娘,放过他们吧。” 江月瑶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 她急忙走到三娘身边,紧紧抱住她:“三娘,娘为你报仇了,没事了,没事了……” 江月瑶试图抚摸女儿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强行催动修为的反噬在经脉里炸开,喉头涌上腥甜,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三娘不怕。”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染血的指尖抚过女儿颈间瘀痕,“都怪娘亲太软弱了,这些畜生再不会……” 话音未落,村口突然传来杂沓脚步声。 十几个举着火把的村民连滚带爬逃窜,为首的老汉被尸体绊倒,竟直接尿湿了裤子。 他们身后,立阳郡守洪良才的官轿歪斜着撞在槐树上,惊马嘶鸣声中,胖得像个肉球的中年官员几乎是摔出轿门。 “我的亲娘哎!”洪良才官帽歪斜地挂在额头,三缕鼠须随着肥肉乱颤。 他扒着槐树根才没瘫进血泊,官靴早不知甩到哪里去了。 就在半刻钟前,暗卫绝尘的剑锋还抵在他喉头,那个鬼魅般的男人只说了一句:“江氏女若损半根头发,本官便让你陪葬。” 此刻洪良才恨不得戳瞎双眼,这样就不会看见如此骇人听闻的场景。 月光下的李家村荒地,那个被裴大人指名要保的女子,正拄着染血凶器摇摇欲坠。 更可怕的是,横七竖八的尸堆中竟有县衙府衙役的皂靴,这些蠢货定是收了李家村的贿赂来助拳! 也不看看这江氏女究竟是谁的人! 来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江氏女不过是想要开办学堂而已,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这群愚民,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动用宗族私刑。 蠢,实在是蠢! “快!快拦住她!”洪良才的尖叫都破了音。 当他看见村北荒地尸横遍野的时候,脑袋空空,直接吓得瘫软在地。 这? 究竟是保护江氏女还是保护李家村村民啊?! 洪良才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反应让手下官兵去拦住江月瑶。 倒是一直负责保护江月瑶的绝尘,此时此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蹲下来,查看地上尸体和残肢。 绝尘的鹿皮靴碾过半截断指,月光在剑痕切面映出冷光。 这个曾单骑凿穿北戎防线的暗卫统领,此刻竟觉得后颈发凉。 “切口平滑如镜。”他屈指弹了弹尸体颈侧,骨茬在月光下泛着瓷白光泽。 这绝非普通兵刃能造成的创口,绝尘余光扫过远处摇摇欲坠的身影,突然想起大人半月前的密令:“保住江氏女,不惜一切代价。” 碎石崩裂声惊醒了他的沉思。 洪良才连滚带爬地扑到尸堆前,颤抖的指尖挑起半片染血皂靴:“这是……县衙王班头?”郡守肥胖的脸颊剧烈抽搐,昨日还收了他二两银子的衙役头子,此刻正瞪着空洞的眼珠与荒地的尸体叠成肉山的景象。 二十余名府兵却像被钉在原地,最前头的年轻兵卒突然弯腰呕吐。 “大人!江氏女她!”洪良才的嘶吼带着尿臊味。 绝尘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江月瑶正立在尸山之巅,染血的素纱裙裾在夜风中翻飞如蝶。 江月瑶的瞳孔骤然收缩。 强行压制的反噬终于冲破禁制,七窍同时涌出黑血。 在彻底坠入黑暗前,她恍惚看见个玄色身影掠过天空,那人腰间令牌闪过龙纹暗光,与萧旭的身上的令牌如出一辙。 暗卫统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江长庚的指甲深深掐进裴大郎臂膀,两人踉跄着扑向摇摇欲坠的江月瑶。 可二人还是不如绝尘的速度。 绝尘的身影如鬼魅掠过尸山,玄色披风扫过江长庚鼻尖时带起一缕冷香。 在江月瑶即将触地的刹那,他单臂揽住女子腰肢,指尖触到的肌肤竟比腊月寒冰更刺骨。 他想起裴大人说过的话:“江氏女,可比整个立阳郡重要,甚至比大景朝都要重要。” “放开阿娘!”裴大郎的长剑劈头砸来,紫檀骨剑柄在绝尘额角擦出火星。 江长庚更是直接扑上来撕扯,手指抠进暗卫脖颈,带出血痕:“你们这些李氏的走狗……” 绝尘任由江长庚抓挠,抱着江月瑶的手稳如磐石。 “在下绝尘。”暗卫统领突然开口,声音似寒潭碎冰,“裴相……哦不,萧世子座下,十三暗卫之首。”他腾出左手亮出腰间双鱼玉佩,玉质温润却透着血沁,“是萧世子命我随身护卫。” 江长庚的动作骤然僵住,裴大郎也松开禁锢。 绝尘感觉到江月瑶的体温正在急速流逝,女子染血的睫毛在月光下轻颤。 “为何……如此冰寒?”绝尘有些紧张害怕,他感觉到了怀中女子生机正在慢慢的消失。 白泽快一步跳上来,靠近江月瑶的脚边,他刚刚突然感觉到自己和江月瑶的联系开始变得若隐若现。 他的神女怎么了? 无奈江月瑶曾经命令他不许再人前化形,他只能着急的喵喵叫。 绝尘抱紧江月瑶转身欲走,玄色披风扫落满地槐花。 裴大郎突然拽住他衣角,公子哥儿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要带我阿娘去哪里?” 话音刚落,除了二郎抱着三娘,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绝尘脚步微滞,“我先把夫人抱到床上去,再去给她请大夫。” 马蹄声自远处传来,绝尘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 七匹黑马破开夜色,鞍上人皆戴青铜鬼面。 “处理了。”绝尘将江月瑶往臂弯里托了托,他对着瘫坐在地上的洪郡守轻笑,靴尖碾过对方掉落的翡翠扳指:“今夜李家村剿匪,全赖大人妙笔生花。” “劳烦大人给这些反贼定个谋逆之罪。”绝尘将染血供状拍在肉山上,头也不回地走近大院“天亮前,我要看到剿灭叛党的捷报呈报天家。” “另拟一份赏格。”绝尘踏过满地残花落叶朝清晏院走去,“传大人手谕,江氏女平叛有功……” 他低头看着女子衣襟上干涸的血迹,声音突然低哑:“赏银百两,绢帛十匹。” 第41章 绝尘赶忙上前,神色焦急地说道:“许大夫,我朋友在涌泉镇李家村村北荒地,她伤得很重,还望您能随我一同前去救治。” 许大夫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地说:“这位公子,老夫年纪大了,实在经不起长途奔波啊,况且这深更半夜的……” 钱多多在一旁听着,突然眼睛一亮,插话道:“绝尘,你说的那荒地……你的朋友是不是叫江月瑶?她是不是还带着四个孩子?” 绝尘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正是,姑娘你认识她?” 钱多多着急地跺了跺脚,说道:“认识认识,江姐姐人可好了。我回来这里就是帮她采购开办学堂的物资,怎么才几日不见,她就受了重伤?” “许老头,江姐姐现在有难,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钱多多的表情甚至比大冰块绝尘还要着急,她拉着许大夫的衣襟,迟迟不肯放手。 许大夫还是有些犹豫,说道:“小姐,老夫这把老骨头,实在……” 钱多多根本不给许大夫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进了医馆后面,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她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跑了出来,里面装着各种珍贵药丸。 “许老头,别磨蹭了,这些药丸都带着,路上说不定能用上。咱们赶紧出发,去救江姐姐!”钱多多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许大夫就往外走。 绝尘感激地看了钱多多一眼,说道:“多谢姑娘,这路途遥远,让许大夫如此奔波,在下实在过意不去……我……” 他还没有说自己去叫马车,钱多多已经吹响了自家的哨子,不需一刻,钱家的马车就会赶过来。 少女一边拉着许大夫,一边说道:“别废话了,救人要紧。许老头,你可得快点,江姐姐出什么事了我唯你是问。” 许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小姐如此坚持,老夫就随你们走一趟。” 三人匆匆出了医馆,钱多多叫来自家的一辆马车,将许大夫扶上马车,自己和绝尘也一同上了车。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朝着涌泉镇李家村村北荒地赶去。 一路上,钱多多不停地催促车夫快点,嘴里还念叨着:“绝尘,到底怎么回事?”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里,绝尘玄色衣袂翻飞如夜鸦,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李家村那帮愚民,竟以‘违逆妇道,教唆童女抛头露面’为由,要活烧夫人全家十一口。江夫人硬是把三十多个壮汉逼退,只是她……”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这辈子未曾撒谎,但是为了保全江氏女的声誉,他不得不瞎说一通。 钱多多猛地攥紧许大夫的灰白衣袖,珠钗在鬓边乱颤:“放肆!妇道岂是他们定的狗屁规矩?江姐姐教村中小娘子们识字,何错之有?” 他忽地踮脚揪住绝尘衣襟,杏眼瞪得滚圆。 “那些蠢货现在何处?本小姐的流星锤可没长眼睛,定要砸烂他李家祠堂给江姐姐赔罪!” 许大夫被拽得踉跄,药箱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 “哎哟我的姑奶奶,老朽这把老骨头经不起颠簸!”,老大夫瞥见钱多多指尖泛白,到底软了声气。“这种事情,在乡间很常见,你莫要大惊小怪。” 马车骤起时掀起一阵槐花香,钱多多挑开茜纱帘,月光在她腕间金钏上折出冷芒。 钱多多拍打车厢壁,腕间铃铛乱响:“驾车的把式听着!若丑时之前未至李家村北荒,本小姐赏你二十个响头!” 少女有忽地扭头,发间步摇扫过绝尘下颌,“江姐姐伤在何处?可还醒着?” 绝尘按住腰间软剑,指节泛白:“我不知道,我是男子不方便触碰江夫人。” 车外风声呼啸,他声音忽地低哑,“只是江夫人浑身是血……晕厥了过去。” 马蹄声碎如急雨,钱多多闻言解下腰间荷包砸向车夫。 “加倍赏钱!给我尽快赶到李家村!” 钱多多做完一切又转回头时眼底泛着水光,却倔强地扬起下巴。 “江姐姐若有个好歹,本小姐定要李家村祠堂变坟场,让那些老古董在阴曹地府也跪着听训!” 未过多时,三人便已抵达清晏院。 钱多多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几乎是连跑带撞地冲进了江月瑶所在的厢房。 守月已为江月瑶换上了一身洁净的衣裳,江月瑶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许大夫则不紧不慢地踱步而入,可还没等他站稳,就被钱多多一把揪住衣袖,硬生生地拽到了床前。 “许老头,你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江姐姐把脉!”钱多多焦急地催促着,眼中满是担忧急切。 许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上前,伸出三指搭在江月瑶的腕间。 这一搭,他的眉头瞬间紧锁,脸上的神情变得阴晴不定。 江月瑶的脉象着实古怪至极,似有似无,仿佛游走在生死边缘。 那脉象,既像是尚存一丝生机,又好似已踏入幽冥之境,却又绝非濒死病危时那七种绝脉的模样。 许大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脉象,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如实相告:“公子,这脉象老夫实在难以捉摸,以我之能,怕是无法医治。若想救江姑娘,老夫建议最好还是去请医仙谷的老医仙出手。” 钱多多一听,顿时急了,双手紧紧拉扯着许大夫的衣袖,不依不饶道:“许老头,你怎么能不行呢?你可是这附近有名的大夫,你一定有办法救江姐姐的,你就赶紧开药吧!” 一旁的绝尘,听闻许大夫之言后,只是默默转身,退出了房间。 他神色冷峻,脚步却未停,径直走到一处隐蔽之地,从怀中掏出一只信鸽,将江月瑶的病情和写在纸条上,绑在信鸽腿上,而后抬手放飞。 信鸽扑棱着翅膀,朝着远方飞去,那里,是他的主子萧旭所在的方向。 医仙谷的柳医仙可不是他一个暗卫统领所能够请得动的。 第40章 绝尘也察觉到了这暧昧的氛围,他心中一凛,连忙松开了钱多多的手。 钱多多趁机挣脱开来,她揉了揉被扭痛的手腕,气呼呼地瞪着绝尘:“你就会欺负本小姐,有本事咱们再打过!” 绝尘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模样,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柔软。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很小,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跟他的妹妹一般大小。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姑娘,在下并无与你争斗之意,还望你莫要再纠缠。” 钱多多哪肯轻易罢休,她眼珠一转,又想出了一个主意。 她突然脚下一滑,装作扭到了脚,娇呼一声,朝着绝尘倒去。 绝尘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钱多多顺势靠在绝尘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娇声说道:“我的脚扭到了,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去。” 绝尘眉头一皱,说道:“姑娘莫要耍赖,在下还有要事在身。” 钱多多不依不饶,她抬起头,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绝尘:“你看我都受伤了,你就这么狠心把我扔在这里吗?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绝尘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在下便送你一程。” 钱多多心中一喜,她连忙跳到绝尘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绝尘背起钱多多,只觉得她的身体轻盈柔软,似一片羽毛落在自己的背上。 他迈开大步,朝着城内走去。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钱多多靠在绝尘的背上,感受着他那沉稳有力的步伐,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轻轻将头靠在绝尘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绝尘淡淡地回答道:“绝尘。” “绝尘……”钱多多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嘴角微微上扬,“真好听。我叫钱多多,你记住了吗?” 绝尘“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钱多多却不甘寂寞,她继续说道:“绝尘,你武功这么高,是师从哪里呀?” 绝尘犹豫了一下,说道:“在下并无师门,武功皆是自学而成。” 钱多多眼中闪过一丝敬佩,说道:“哇,你好厉害呀!自学都能练得这么厉害。那你这次来远宁县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绝尘沉默了片刻,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你莫要再问。” 钱多多撇了撇嘴,说道:“哼,神神秘秘的,我也不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城内。 钱多多看着周围熟悉的街道,心中有些不舍。 她轻轻拍了拍绝尘的肩膀,说道:“好了,就到这里吧,我自己能回去。” 绝尘停下脚步,将钱多多放了下来。 钱多多站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脚踝,笑着说道:“其实我的脚早就不疼了,我就是想让你背背我。” 绝尘看着她那调皮的模样,心中竟没有一丝恼怒。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姑娘以后莫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钱多多走上前去,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看着绝尘,说道:“绝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吗?” 绝尘望着她那双灵动且满含期待的眼睛,心中竟有一丝不忍,原本拒绝的话噎在了嘴里。 他还是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若有缘,自会再见。” 钱多多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日繁花般灿烂的笑容,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说道:“那我等你哦!” 说完,便蹦蹦跳跳地朝着医馆的方向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转身俏皮地眨了眨眼,“你可一定要来!”这才真正转身离去。 绝尘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因自己而陷入危险的人,想起了自己背负的使命和身份。 他本是主子的暗卫和刺客,双手沾满了鲜血,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 这样的自己,又怎能与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有过多交集? 他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一丝刚刚泛起的异样情绪狠狠压下,转身准备离开。 可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钱多多急促的脚步声。 “绝尘!绝尘!”钱多多一边喊着,一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她跑到绝尘面前,双手叉腰,喘着粗气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走就走,都不等等我。” 绝尘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变得生硬起来:“姑娘,在下真的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搁。” 钱多多撇了撇嘴,正要撒娇,却突然注意到绝尘行色匆匆,眼中满是焦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她收起了玩笑的神情,认真地问道:“看你这么着急地找郎中,是家里人生病了吗?” 绝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位朋友身受重伤,急需郎中救治,所以才如此着急。” 钱多多眼睛一亮,说道:“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就是胡商九如医馆的人,我带你去找我们医馆里最厉害的郎中!” 绝尘心中一动,此刻救人要紧,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姑娘带路了。” 钱多多得意地笑了笑,说道:“那我要你继续背我。” 说着,便张开双臂,做出要绝尘背的姿势。 绝尘眉头微皱,刚想拒绝,却看到钱多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心中明白这少女又在撒娇耍赖。 但想到江月瑶的伤势,主子说过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她。 他咬了咬牙,蹲下身来。 钱多多欢呼一声,一下子跳到绝尘的背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绝尘背起钱多多,迈开大步朝着医馆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趴在绝尘背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跟你说哦,我们医馆里的郎中可厉害了,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你朋友伤得重不重啊?是被坏人打伤的吗?” 绝尘只是简单地回应着,心中却一直在担心江月瑶的安危。 钱多多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事,也不再吵闹,只是静静地趴在他背上,偶尔用手指轻轻戳一戳他的肩膀。 很快,他们就到了胡商九如医馆。 医馆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钱多多从绝尘背上跳下来,打开火折子,大声喊道:“许老头!快出来,有重伤员!” 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郎中从内堂走了出来,看到钱多多和绝尘,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钱多多连忙说道:“许老头,这位公子的朋友受了重伤,您快救救他吧!” 老郎中点了点头,说道:“好,伤员在哪里?” 第39章 绝尘把江月瑶抱进清晏院的东厢房,这里是江月瑶的闺房,他有些不自在。 今日之事实属迫于无奈,男女之间的接触,非他所愿,他还是觉得尴尬。 倒是江月瑶身边的人,属实忠心耿耿,且不说几个孩子,就这一对家仆都让他高看一眼。 “劳烦姑娘给江夫人清理一下身上的血污,我这就去给夫人请郎中。”他隔着纱帐对缩在脚踏上的丫鬟守月颔首。 那名叫守月的侍女立即捧着铜盆趋步上前,他匆匆将玄色披风搭在屏风上。 青骢马踏碎三更月色,绝尘已驰出十里。 夜风灌进领口,马蹄声惊起寒鸦,他忽然勒马,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 “告诉主子,江氏女重伤昏迷。”他对着从树梢跃下的黑影低语,“主子不在,立阳郡守洪良才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让老四好好看住他。” 黑影领命消失在林间,唯余夜露沾湿的草叶簌簌作响。 绝尘踏入涌泉镇时,夜色已如浓墨般深沉,子时的梆子声仿佛还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镇中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划破这无边的暗夜。 他疾步穿行于狭窄的街巷,青石板上回荡着清脆却又孤寂的马蹄声。 待寻得挂着“济世救人”匾额的医馆时,他翻身下马,抬手重重拍打着紧闭的木门,那声响在寂静中格外突兀,可门内却是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绝尘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无奈之下,他只好再度上马,朝着远宁县城疾驰而去。 县城的繁华在夜色中隐匿,只余下寥寥几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不定。 绝尘挨家挨户地敲着医馆的门,手掌拍打得通红,声音也渐渐变得沙哑。 回应他的依旧是那冰冷的寂静,整个县城的医馆都在今夜集体失声。 “哼,好个李家村!”绝尘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 他已经猜到了是李家村那群刁民,合着县官合伙让人拒绝救治江月瑶。 那李家村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却没想到他们的手竟能伸到这县城的医馆中来,公然阻挠他救人。 就在他满心愤懑之时,忽听得一阵轻微的衣袂飘动之声。 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处房檐上,一个少女正悠然而坐,双腿轻轻晃荡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四处奔波求医的模样。 这少女生得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藏着无数的好奇与顽皮。 她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儿,眼见绝尘这般焦急却又求助无门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仗义之情。 只见她身形一闪,如一只轻盈的燕子般从房檐上跳下,稳稳地落在绝尘面前。 她双手叉腰,歪着头打量着绝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脆生生地说道:“喂,你这般敲门,就是把门敲破了,也不会有人给你开门的。” 绝尘眉头紧蹙,眉宇间似凝着一层寒霜,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少女轻掩朱唇,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那模样娇俏可爱至极:“我呀,叫钱多多。我表哥钱霖,可是西市胡商九如医馆的老板呢。你若是肯甜甜地叫我一声美女,说不定本小姐一高兴,还能帮帮你呢。” 绝尘听闻此言,眼眸瞬间冰冷如霜,好似冻住世间万物。他以为这少女不过是来捣乱添堵的,当下便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瞥了少女一眼,而后脚步一转,绕过少女,继续朝着别的医馆走去。 少女见状,不禁娇嗔一声,跺了跺脚,那绣着并蒂莲的绣鞋在青石板上轻轻一顿,似是将满心的不忿都发泄在了这小小的动作里。 她心中暗道眼前这男子当真是一座大冰山,又冷又硬,全然不解风情。 那绝尘,一袭玄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钱多多哪肯罢休,她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平日里在家里也是被众人宠着惯着,哪受过这般冷落。 她急忙上前去拉扯绝尘的玄衣,那纤细的手指刚触到衣角,绝尘便如触电般身形一闪,瞬间与钱多多拉开了距离。 “姑娘自重!”绝尘冷冷地说道,声音如冰棱相撞,清冷却又带着距离。 钱多多柳眉倒竖,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你这人怎的如此不近人情,本小姐不过想与你说说话,你倒好,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绝尘眉头微皱,不欲与她多做纠缠,转身便欲离开。 钱多多哪肯让他轻易走脱,娇喝一声,身形如燕,朝着绝尘扑了过去。 她虽是个女子,但自幼在镖局长大,跟着镖局里的武师也学了不少拳脚功夫,此刻出手,倒也有几分凌厉之势。 绝尘感受到身后的劲风,头也不回,身形微微一侧,便轻松躲过了钱多多的攻击。 他本无意与这少女动手,可钱多多却不依不饶,一招接着一招,攻势愈发猛烈。 满月之下,一个高大俊俏的冷面郎君和一个婀娜娇俏的少女,在这寂静的街道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更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色彩。 钱多多使的是一套灵动的拳法,双拳如流星般飞舞,时而攻向绝尘的上盘,时而扫向他的下盘。 她的身法轻盈,脚步灵活,在绝尘身边穿梭自如,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绝尘则施展着精妙的身法,轻松地躲避着钱多多的攻击,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与这月光融为一体。 打斗间,钱多多一个侧身,想要绕到绝尘身后,给他来个突然袭击。 绝尘早有察觉,他身形一闪,瞬间绕到了钱多多的身后,伸手便欲抓住她的肩膀。 钱多多反应极快,她腰肢一扭,如灵蛇般避开了绝尘的手,同时反手一拳,朝着绝尘的胸口打去。 绝尘微微侧身,用手臂挡住了这一拳,只觉一股柔劲传来,心中不禁暗赞这少女功夫倒也不弱。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钱多多打得兴起,竟忘了自己与绝尘之间的差距。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成爪,朝着绝尘的面门抓去。 绝尘眼神一凛,他伸出右手,如闪电般抓住了钱多多的手腕,微微用力,便将她的手臂扭到了背后。 钱多多只觉手臂一阵剧痛,忍不住“哎哟”叫了一声。 她试图挣脱绝尘的束缚,可绝尘的手如铁钳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钱多多能清晰地感受到绝尘那炽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让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 第42章 江月瑶身体昏迷,意识却在这片无尽的暗黑之中沉浮。 黑暗如浓稠的墨汁,将她紧紧包裹,每一丝挣扎都像是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越是用力,便陷得越深。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深邃的幽潭,四周是冰冷的潭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这混沌的黑暗中,江月瑶的思绪开始飘飞,回到了自己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点点滴滴。 她本是现代社会一名普通的农学博士,一次意外,让她来到了景朝。 初来乍到,她满心都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女子命运的热情,想要打破这封建礼教对女子的重重束缚。 她想起了自己初到景朝时,看到那些女子被困于深闺,目不识丁,一生都在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中度过,心中涌起的是无尽的悲悯与不甘。 她不顾众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在涌泉镇办起了女子学堂。 她想要教那些女子识字、读书,给她们讲述外面世界的精彩,鼓励她们追求自己的梦想。 果然啊,一切都如同她预想的那样,进行得十分艰难。 那些守旧的乡绅们视她为异类,认为她违逆了妇道,教唆童女抛头露面,是伤风败俗之举。 江月瑶没有退缩,她坚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是在为这些女子争取应有的权利。 在她的坚持下,女子学堂渐渐有了起色,越来越多的女子开始走进学堂,麻木的眼神变得清澈灵动。 这一切的顺利发展,却在今日戛然而止。 李家村的那些人,竟然以如此荒谬的理由,想要动用私刑,放火烧死她全家十一口人,连她最爱的女儿裴三娘都因为自己一意孤行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和伤害。 她无颜面对原主,和几个拥趸原主的可爱儿女。 江月瑶奋起反抗,甚至不惜使用异世界的修为,自己还身受重伤。 她躺在这黑暗之中,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着急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王莽的身影。 后世都说王莽是穿越者,他在新朝推行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如土地国有化、禁止奴婢买卖、改革币制等,在当时可谓是石破天惊。 但最终,他的改革却以失败告终,自己也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江月瑶不禁扪心自问,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否就如同景朝的王莽一般,行事太过激进? 她想到了教育与国力的关系。 在这个封建王朝,教育一直被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女子更是被排除在外。 她原本认为,只有先推广女子教育,提升女子的素质,才能为国家培养出更多的人才,从而增强国力。 可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是不是应该等到天下太平、国富民强的时候,再去推广女子学堂呢? 在一个动荡不安、百姓温饱都成问题的社会里,推行教育改革,是否会显得太过超前,难以被世人所接受? 又或者,是先有国力的提升,再去推动教育的发展? 如果国家强大了,有了足够的资源和支持,那么推广女子教育或许会更加顺利。 但这样一来,又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那些被困于深闺的女子,又要在这黑暗中多挣扎多久。 江月瑶的思绪越陷越深,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每一个选择都像是一条岔路,让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现实却如此残酷,李家村的那些人就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横亘在她前行的道路上。 连一个村的围攻她都不可突破,需要流血牺牲去改革,那么整个国家,她势单力薄该如何去突破呢? 他们的愚昧和无知,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无奈。 在这无尽的自我怀疑之中,江月瑶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那些黑暗的触手将她彻底吞噬。 突然,她感觉喉咙一甜,一股鲜血猛地涌了出来。 那鲜血如同绽放的红花,在这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刺眼。 鲜血的涌出,让江月瑶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感受到了身体的虚弱,也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痛苦。 江月瑶身旁,侍女守月原本正静静地候着,见自家夫人突然呕出鲜血,顿时瞪大了双眼,手中的帕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她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连忙跪倒在江月瑶床前,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呀!可别吓奴婢啊!” 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无助,她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扶江月瑶,却又怕碰疼了她。 钱多多,原本还站在一旁和许大夫拉拉扯扯,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往前走过,眼泪在眼眶中盘旋:“这……江姐姐这不会是要死了吧?许老头,你快想想办法!” 裴大郎原本正在隔壁房间守着自己的妹妹,听闻江月瑶突然病重呕血的消息,手中熬煮的紫参汤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脚步踉跄地朝着母亲的房间奔去。 冲进房间,看到江月瑶苍白的面容和嘴角的血迹,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握住江月瑶的手,声音哽咽地喊道:“阿娘,这是怎么了?你不能有事啊!” 裴四郎年纪尚小,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哥哥和舅舅都一脸悲痛的样子,他也跟着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用小手拉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阿娘,您别睡了,陪四郎玩好不好?” 四郎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小脸蛋哭得通红,纯真的哭声在这悲伤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揪心。 二郎平日里活泼好动此时此刻倒是沉着冷静,拉着许大夫到一边商量着问他能否给自己的母亲开一下吊命的药材先吃着。 江长庚得知姐姐江月瑶病重的消息时,正在厨房里熬煮紫参汤。 他手中的柴火“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灰溅了一地。 他猛地站起身来,脸色变得铁青,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焦急,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顾不上收拾厨房,大步流星地朝着江月瑶的房间走去。 冲进房间,看到江月瑶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颤抖地说:“姐姐,你不要有事,求求你了。” 他紧紧地握住姐姐的手,心中充满了自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江月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眉头紧皱,一脸的痛苦和焦急。 第41章 绝尘赶忙上前,神色焦急地说道:“许大夫,我朋友在涌泉镇李家村村北荒地,她伤得很重,还望您能随我一同前去救治。” 许大夫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地说:“这位公子,老夫年纪大了,实在经不起长途奔波啊,况且这深更半夜的……” 钱多多在一旁听着,突然眼睛一亮,插话道:“绝尘,你说的那荒地……你的朋友是不是叫江月瑶?她是不是还带着四个孩子?” 绝尘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正是,姑娘你认识她?” 钱多多着急地跺了跺脚,说道:“认识认识,江姐姐人可好了。我回来这里就是帮她采购开办学堂的物资,怎么才几日不见,她就受了重伤?” “许老头,江姐姐现在有难,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钱多多的表情甚至比大冰块绝尘还要着急,她拉着许大夫的衣襟,迟迟不肯放手。 许大夫还是有些犹豫,说道:“小姐,老夫这把老骨头,实在……” 钱多多根本不给许大夫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进了医馆后面,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她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跑了出来,里面装着各种珍贵药丸。 “许老头,别磨蹭了,这些药丸都带着,路上说不定能用上。咱们赶紧出发,去救江姐姐!”钱多多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许大夫就往外走。 绝尘感激地看了钱多多一眼,说道:“多谢姑娘,这路途遥远,让许大夫如此奔波,在下实在过意不去……我……” 他还没有说自己去叫马车,钱多多已经吹响了自家的哨子,不需一刻,钱家的马车就会赶过来。 少女一边拉着许大夫,一边说道:“别废话了,救人要紧。许老头,你可得快点,江姐姐出什么事了我唯你是问。” 许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小姐如此坚持,老夫就随你们走一趟。” 三人匆匆出了医馆,钱多多叫来自家的一辆马车,将许大夫扶上马车,自己和绝尘也一同上了车。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朝着涌泉镇李家村村北荒地赶去。 一路上,钱多多不停地催促车夫快点,嘴里还念叨着:“绝尘,到底怎么回事?”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里,绝尘玄色衣袂翻飞如夜鸦,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李家村那帮愚民,竟以‘违逆妇道,教唆童女抛头露面’为由,要活烧夫人全家十一口。江夫人硬是把三十多个壮汉逼退,只是她……”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这辈子未曾撒谎,但是为了保全江氏女的声誉,他不得不瞎说一通。 钱多多猛地攥紧许大夫的灰白衣袖,珠钗在鬓边乱颤:“放肆!妇道岂是他们定的狗屁规矩?江姐姐教村中小娘子们识字,何错之有?” 他忽地踮脚揪住绝尘衣襟,杏眼瞪得滚圆。 “那些蠢货现在何处?本小姐的流星锤可没长眼睛,定要砸烂他李家祠堂给江姐姐赔罪!” 许大夫被拽得踉跄,药箱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 “哎哟我的姑奶奶,老朽这把老骨头经不起颠簸!”,老大夫瞥见钱多多指尖泛白,到底软了声气。“这种事情,在乡间很常见,你莫要大惊小怪。” 马车骤起时掀起一阵槐花香,钱多多挑开茜纱帘,月光在她腕间金钏上折出冷芒。 钱多多拍打车厢壁,腕间铃铛乱响:“驾车的把式听着!若丑时之前未至李家村北荒,本小姐赏你二十个响头!” 少女有忽地扭头,发间步摇扫过绝尘下颌,“江姐姐伤在何处?可还醒着?” 绝尘按住腰间软剑,指节泛白:“我不知道,我是男子不方便触碰江夫人。” 车外风声呼啸,他声音忽地低哑,“只是江夫人浑身是血……晕厥了过去。” 马蹄声碎如急雨,钱多多闻言解下腰间荷包砸向车夫。 “加倍赏钱!给我尽快赶到李家村!” 钱多多做完一切又转回头时眼底泛着水光,却倔强地扬起下巴。 “江姐姐若有个好歹,本小姐定要李家村祠堂变坟场,让那些老古董在阴曹地府也跪着听训!” 未过多时,三人便已抵达清晏院。 钱多多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几乎是连跑带撞地冲进了江月瑶所在的厢房。 守月已为江月瑶换上了一身洁净的衣裳,江月瑶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许大夫则不紧不慢地踱步而入,可还没等他站稳,就被钱多多一把揪住衣袖,硬生生地拽到了床前。 “许老头,你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江姐姐把脉!”钱多多焦急地催促着,眼中满是担忧急切。 许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上前,伸出三指搭在江月瑶的腕间。 这一搭,他的眉头瞬间紧锁,脸上的神情变得阴晴不定。 江月瑶的脉象着实古怪至极,似有似无,仿佛游走在生死边缘。 那脉象,既像是尚存一丝生机,又好似已踏入幽冥之境,却又绝非濒死病危时那七种绝脉的模样。 许大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脉象,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如实相告:“公子,这脉象老夫实在难以捉摸,以我之能,怕是无法医治。若想救江姑娘,老夫建议最好还是去请医仙谷的老医仙出手。” 钱多多一听,顿时急了,双手紧紧拉扯着许大夫的衣袖,不依不饶道:“许老头,你怎么能不行呢?你可是这附近有名的大夫,你一定有办法救江姐姐的,你就赶紧开药吧!” 一旁的绝尘,听闻许大夫之言后,只是默默转身,退出了房间。 他神色冷峻,脚步却未停,径直走到一处隐蔽之地,从怀中掏出一只信鸽,将江月瑶的病情和写在纸条上,绑在信鸽腿上,而后抬手放飞。 信鸽扑棱着翅膀,朝着远方飞去,那里,是他的主子萧旭所在的方向。 医仙谷的柳医仙可不是他一个暗卫统领所能够请得动的。 第40章 绝尘也察觉到了这暧昧的氛围,他心中一凛,连忙松开了钱多多的手。 钱多多趁机挣脱开来,她揉了揉被扭痛的手腕,气呼呼地瞪着绝尘:“你就会欺负本小姐,有本事咱们再打过!” 绝尘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模样,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柔软。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很小,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跟他的妹妹一般大小。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姑娘,在下并无与你争斗之意,还望你莫要再纠缠。” 钱多多哪肯轻易罢休,她眼珠一转,又想出了一个主意。 她突然脚下一滑,装作扭到了脚,娇呼一声,朝着绝尘倒去。 绝尘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钱多多顺势靠在绝尘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娇声说道:“我的脚扭到了,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去。” 绝尘眉头一皱,说道:“姑娘莫要耍赖,在下还有要事在身。” 钱多多不依不饶,她抬起头,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绝尘:“你看我都受伤了,你就这么狠心把我扔在这里吗?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绝尘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在下便送你一程。” 钱多多心中一喜,她连忙跳到绝尘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绝尘背起钱多多,只觉得她的身体轻盈柔软,似一片羽毛落在自己的背上。 他迈开大步,朝着城内走去。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钱多多靠在绝尘的背上,感受着他那沉稳有力的步伐,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轻轻将头靠在绝尘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绝尘淡淡地回答道:“绝尘。” “绝尘……”钱多多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嘴角微微上扬,“真好听。我叫钱多多,你记住了吗?” 绝尘“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钱多多却不甘寂寞,她继续说道:“绝尘,你武功这么高,是师从哪里呀?” 绝尘犹豫了一下,说道:“在下并无师门,武功皆是自学而成。” 钱多多眼中闪过一丝敬佩,说道:“哇,你好厉害呀!自学都能练得这么厉害。那你这次来远宁县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绝尘沉默了片刻,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你莫要再问。” 钱多多撇了撇嘴,说道:“哼,神神秘秘的,我也不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城内。 钱多多看着周围熟悉的街道,心中有些不舍。 她轻轻拍了拍绝尘的肩膀,说道:“好了,就到这里吧,我自己能回去。” 绝尘停下脚步,将钱多多放了下来。 钱多多站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脚踝,笑着说道:“其实我的脚早就不疼了,我就是想让你背背我。” 绝尘看着她那调皮的模样,心中竟没有一丝恼怒。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姑娘以后莫要再开这种玩笑了。”钱多多走上前去,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看着绝尘,说道:“绝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吗?” 绝尘望着她那双灵动且满含期待的眼睛,心中竟有一丝不忍,原本拒绝的话噎在了嘴里。 他还是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若有缘,自会再见。” 钱多多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日繁花般灿烂的笑容,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说道:“那我等你哦!” 说完,便蹦蹦跳跳地朝着医馆的方向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转身俏皮地眨了眨眼,“你可一定要来!”这才真正转身离去。 绝尘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因自己而陷入危险的人,想起了自己背负的使命和身份。 他本是主子的暗卫和刺客,双手沾满了鲜血,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 这样的自己,又怎能与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有过多交集? 他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一丝刚刚泛起的异样情绪狠狠压下,转身准备离开。 可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钱多多急促的脚步声。 “绝尘!绝尘!”钱多多一边喊着,一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她跑到绝尘面前,双手叉腰,喘着粗气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走就走,都不等等我。” 绝尘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变得生硬起来:“姑娘,在下真的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搁。” 钱多多撇了撇嘴,正要撒娇,却突然注意到绝尘行色匆匆,眼中满是焦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她收起了玩笑的神情,认真地问道:“看你这么着急地找郎中,是家里人生病了吗?” 绝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位朋友身受重伤,急需郎中救治,所以才如此着急。” 钱多多眼睛一亮,说道:“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就是胡商九如医馆的人,我带你去找我们医馆里最厉害的郎中!” 绝尘心中一动,此刻救人要紧,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姑娘带路了。” 钱多多得意地笑了笑,说道:“那我要你继续背我。” 说着,便张开双臂,做出要绝尘背的姿势。 绝尘眉头微皱,刚想拒绝,却看到钱多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心中明白这少女又在撒娇耍赖。 但想到江月瑶的伤势,主子说过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她。 他咬了咬牙,蹲下身来。 钱多多欢呼一声,一下子跳到绝尘的背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绝尘背起钱多多,迈开大步朝着医馆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趴在绝尘背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跟你说哦,我们医馆里的郎中可厉害了,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你朋友伤得重不重啊?是被坏人打伤的吗?” 绝尘只是简单地回应着,心中却一直在担心江月瑶的安危。 钱多多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事,也不再吵闹,只是静静地趴在他背上,偶尔用手指轻轻戳一戳他的肩膀。 很快,他们就到了胡商九如医馆。 医馆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钱多多从绝尘背上跳下来,打开火折子,大声喊道:“许老头!快出来,有重伤员!” 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郎中从内堂走了出来,看到钱多多和绝尘,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钱多多连忙说道:“许老头,这位公子的朋友受了重伤,您快救救他吧!” 老郎中点了点头,说道:“好,伤员在哪里?” 第43章 混沌之中,江月瑶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做法。 自己确实太过激进了,没有考虑到这个社会的承受能力和传统观念的根深蒂固。 但她也明白,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时间和耐心。 乱世的农村,就是法外之地,都是本地豪强说了算,尤其是在李家这样强大的宗族面前。 可她生活的世界呀,有一个伟人。 华夏国建立之初,曾经处理过老封建社会的青楼妓女。 查封妓院结束后,一千多名妓女被分到八个教育院,由专业的妇联同志担任教育员,开导她们的心理,并使她们掌握劳动技能,成为服务于社会的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对于那些妓院老板,则交给军事管制委员会依法论处。 你看,当时的封建社会和现在的社会一样,对女性的极致压迫无处不在。 妓女是从何而来的呢? 旧社会的妓女大多被迫卖身给妓院老板,或被人贩子卖到妓院,她们不仅饱受蹂躏,收入微薄,还常常遭受各种刑罚和非人的折磨。 更多的是,自己本身是受害者,在妓院老板的荼毒之下,变成了诱拐其他女子的加害者。 伟人解放了她们,没有工作能力就安排职业技能,没有先进的思想安排妇联教学先进的文化思想。 江月瑶所面对的,也是当地的乡绅土豪,她触碰到了别人的利益。 她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重要的是她需要靠山,需要能量,需要权势。 暴力才是统治的基础,不是吗? 她没有那个能力去推翻封建王朝和制度,她只能借用权势去保得一方安宁。 在这黑暗之中,江月瑶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也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多么艰难,都要坚持下去,现在不光光只是为了自己的任务,更是为了争一口气。 只是她的女儿裴三娘,她该如何去治愈她。 这孩子恐怕今日会应激,说不好以后会ptsd。 再次悠悠转醒,江月瑶全然不知究竟过去了多少时日。 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那布置简约的房间,身上仅着一袭素衣,丝丝缕缕的中药味萦绕在鼻尖,浓郁得化不开。 恰在此时,守月端着药碗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一瞧见江月瑶苏醒,她手中的药碗险些滑落,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 她慌慌张张地将药碗搁在一旁,而后“扑通”一声扑倒在江月瑶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夫人,您终于醒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神色平静而淡然。 守月赶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坐在床头。 江月瑶身子虚弱,微微喘着气,目光缓缓落在守月身上,细细端详着,只觉眼前的少女似乎在这段日子里长高了不少,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守月,我昏迷了多久了?”江月瑶声音微弱,带着一丝沙哑,轻轻问道。 守月重新端起药碗,一边轻轻吹着碗中的热气,一边柔声回答:“夫人,您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呢。” 说着,她将药勺递到江月瑶嘴边,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江月瑶听闻,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着一抹清冷。 守月敏锐地察觉到,夫人与以往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周身自始至终都萦绕着一股森森寒意,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 “夫人,我去给大少爷说您醒来了,他每天都来看您好几次,可担心您了……”守月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江月瑶一挥手,守月端着喝完的药碗回去了。 没过多久,裴大郎便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他脚步匆匆,带着一阵风,一瞧见江月瑶正斜倚在床上,连忙“扑通”一声跪下:“阿娘,你醒了!” 江月瑶缓缓抬眸,目光落在裴大郎身上,这才惊觉自己的大郎已然长大了不少。 瞧他那挺拔的身姿,个子恐怕都有一米七了,已然是个翩翩少年郎。 少年身着玄色衣袍,眉眼之间与江月瑶有几分神似,但更多的却像极了她从未谋面的夫君。 不过,单看裴大郎这出众的模样,便知他生父定也是风姿俊逸之人,也难怪原身身为官家小姐,竟会甘愿跟着他私奔。 “阿娘,你怎么了?”裴大郎关切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才将江月瑶发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江月瑶微微抬手,示意裴大郎靠近一些,轻声问道:“大郎,你的三妹妹如何了?我昏迷了一个月,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的妹妹。” 裴大郎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说道:“三娘被吓到了,二郎哄了好久才把她哄好,如今已无大碍。” 江月瑶轻轻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的这四个孩子能在自己疯癫之时存活下来,想必也不是那般脆弱之人。 不过,三娘到底年幼,她始终还是要多关心些。 “院中的事情……”江月瑶刚开了个头。 裴大郎便赶忙说道:“阿娘放心,清晏院与学堂都已经修建好了,田菁也快要收割了……” 江月瑶看着裴大郎,眼中满是满意之色,对自己儿子的管理能力颇为赞赏。 不过,她心中却有一点始终想不明白,那就是自己杀了人,为何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她不相信李家那群人会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母子。 “大郎,李家那几个贼子,县令难道就没管吗?”江月瑶问道。 裴大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随后躬身行了一礼,说道:“阿娘,稍等片刻。” 说罢,便转身退出了房间。 片刻之后,裴大郎拿着一卷赏格和一卷任命书,重新回到了江月瑶面前,双手递上。 江月瑶眉头微皱,伸手接过,一边展开查看,一边满心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杀了人,郡守非但没有降罪,反而说她平叛有功,还赐予她一个教谕的官职。 教谕可是县一级官学的教学官员,负责具体的教学工作,像授课、考试等事务都在其职责范围内。 她看着任命书上“经明行修,堪为多士模范者”的字样,一时间竟有些晃了神,这究竟是哪般操作? 第42章 江月瑶身体昏迷,意识却在这片无尽的暗黑之中沉浮。 黑暗如浓稠的墨汁,将她紧紧包裹,每一丝挣扎都像是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越是用力,便陷得越深。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深邃的幽潭,四周是冰冷的潭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这混沌的黑暗中,江月瑶的思绪开始飘飞,回到了自己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点点滴滴。 她本是现代社会一名普通的农学博士,一次意外,让她来到了景朝。 初来乍到,她满心都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女子命运的热情,想要打破这封建礼教对女子的重重束缚。 她想起了自己初到景朝时,看到那些女子被困于深闺,目不识丁,一生都在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中度过,心中涌起的是无尽的悲悯与不甘。 她不顾众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在涌泉镇办起了女子学堂。 她想要教那些女子识字、读书,给她们讲述外面世界的精彩,鼓励她们追求自己的梦想。 果然啊,一切都如同她预想的那样,进行得十分艰难。 那些守旧的乡绅们视她为异类,认为她违逆了妇道,教唆童女抛头露面,是伤风败俗之举。 江月瑶没有退缩,她坚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是在为这些女子争取应有的权利。 在她的坚持下,女子学堂渐渐有了起色,越来越多的女子开始走进学堂,麻木的眼神变得清澈灵动。 这一切的顺利发展,却在今日戛然而止。 李家村的那些人,竟然以如此荒谬的理由,想要动用私刑,放火烧死她全家十一口人,连她最爱的女儿裴三娘都因为自己一意孤行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和伤害。 她无颜面对原主,和几个拥趸原主的可爱儿女。 江月瑶奋起反抗,甚至不惜使用异世界的修为,自己还身受重伤。 她躺在这黑暗之中,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着急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王莽的身影。 后世都说王莽是穿越者,他在新朝推行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如土地国有化、禁止奴婢买卖、改革币制等,在当时可谓是石破天惊。 但最终,他的改革却以失败告终,自己也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江月瑶不禁扪心自问,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否就如同景朝的王莽一般,行事太过激进? 她想到了教育与国力的关系。 在这个封建王朝,教育一直被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女子更是被排除在外。 她原本认为,只有先推广女子教育,提升女子的素质,才能为国家培养出更多的人才,从而增强国力。 可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是不是应该等到天下太平、国富民强的时候,再去推广女子学堂呢? 在一个动荡不安、百姓温饱都成问题的社会里,推行教育改革,是否会显得太过超前,难以被世人所接受? 又或者,是先有国力的提升,再去推动教育的发展? 如果国家强大了,有了足够的资源和支持,那么推广女子教育或许会更加顺利。 但这样一来,又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那些被困于深闺的女子,又要在这黑暗中多挣扎多久。 江月瑶的思绪越陷越深,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每一个选择都像是一条岔路,让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现实却如此残酷,李家村的那些人就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横亘在她前行的道路上。 连一个村的围攻她都不可突破,需要流血牺牲去改革,那么整个国家,她势单力薄该如何去突破呢? 他们的愚昧和无知,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无奈。 在这无尽的自我怀疑之中,江月瑶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那些黑暗的触手将她彻底吞噬。 突然,她感觉喉咙一甜,一股鲜血猛地涌了出来。 那鲜血如同绽放的红花,在这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刺眼。 鲜血的涌出,让江月瑶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感受到了身体的虚弱,也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痛苦。 江月瑶身旁,侍女守月原本正静静地候着,见自家夫人突然呕出鲜血,顿时瞪大了双眼,手中的帕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她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连忙跪倒在江月瑶床前,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呀!可别吓奴婢啊!” 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无助,她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扶江月瑶,却又怕碰疼了她。 钱多多,原本还站在一旁和许大夫拉拉扯扯,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往前走过,眼泪在眼眶中盘旋:“这……江姐姐这不会是要死了吧?许老头,你快想想办法!” 裴大郎原本正在隔壁房间守着自己的妹妹,听闻江月瑶突然病重呕血的消息,手中熬煮的紫参汤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脚步踉跄地朝着母亲的房间奔去。 冲进房间,看到江月瑶苍白的面容和嘴角的血迹,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握住江月瑶的手,声音哽咽地喊道:“阿娘,这是怎么了?你不能有事啊!” 裴四郎年纪尚小,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哥哥和舅舅都一脸悲痛的样子,他也跟着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用小手拉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阿娘,您别睡了,陪四郎玩好不好?” 四郎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小脸蛋哭得通红,纯真的哭声在这悲伤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揪心。 二郎平日里活泼好动此时此刻倒是沉着冷静,拉着许大夫到一边商量着问他能否给自己的母亲开一下吊命的药材先吃着。 江长庚得知姐姐江月瑶病重的消息时,正在厨房里熬煮紫参汤。 他手中的柴火“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灰溅了一地。 他猛地站起身来,脸色变得铁青,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焦急,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顾不上收拾厨房,大步流星地朝着江月瑶的房间走去。 冲进房间,看到江月瑶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颤抖地说:“姐姐,你不要有事,求求你了。” 他紧紧地握住姐姐的手,心中充满了自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江月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眉头紧皱,一脸的痛苦和焦急。 第41章 绝尘赶忙上前,神色焦急地说道:“许大夫,我朋友在涌泉镇李家村村北荒地,她伤得很重,还望您能随我一同前去救治。” 许大夫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地说:“这位公子,老夫年纪大了,实在经不起长途奔波啊,况且这深更半夜的……” 钱多多在一旁听着,突然眼睛一亮,插话道:“绝尘,你说的那荒地……你的朋友是不是叫江月瑶?她是不是还带着四个孩子?” 绝尘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正是,姑娘你认识她?” 钱多多着急地跺了跺脚,说道:“认识认识,江姐姐人可好了。我回来这里就是帮她采购开办学堂的物资,怎么才几日不见,她就受了重伤?” “许老头,江姐姐现在有难,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钱多多的表情甚至比大冰块绝尘还要着急,她拉着许大夫的衣襟,迟迟不肯放手。 许大夫还是有些犹豫,说道:“小姐,老夫这把老骨头,实在……” 钱多多根本不给许大夫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进了医馆后面,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她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跑了出来,里面装着各种珍贵药丸。 “许老头,别磨蹭了,这些药丸都带着,路上说不定能用上。咱们赶紧出发,去救江姐姐!”钱多多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许大夫就往外走。 绝尘感激地看了钱多多一眼,说道:“多谢姑娘,这路途遥远,让许大夫如此奔波,在下实在过意不去……我……” 他还没有说自己去叫马车,钱多多已经吹响了自家的哨子,不需一刻,钱家的马车就会赶过来。 少女一边拉着许大夫,一边说道:“别废话了,救人要紧。许老头,你可得快点,江姐姐出什么事了我唯你是问。” 许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小姐如此坚持,老夫就随你们走一趟。” 三人匆匆出了医馆,钱多多叫来自家的一辆马车,将许大夫扶上马车,自己和绝尘也一同上了车。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朝着涌泉镇李家村村北荒地赶去。 一路上,钱多多不停地催促车夫快点,嘴里还念叨着:“绝尘,到底怎么回事?”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里,绝尘玄色衣袂翻飞如夜鸦,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李家村那帮愚民,竟以‘违逆妇道,教唆童女抛头露面’为由,要活烧夫人全家十一口。江夫人硬是把三十多个壮汉逼退,只是她……”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这辈子未曾撒谎,但是为了保全江氏女的声誉,他不得不瞎说一通。 钱多多猛地攥紧许大夫的灰白衣袖,珠钗在鬓边乱颤:“放肆!妇道岂是他们定的狗屁规矩?江姐姐教村中小娘子们识字,何错之有?” 他忽地踮脚揪住绝尘衣襟,杏眼瞪得滚圆。 “那些蠢货现在何处?本小姐的流星锤可没长眼睛,定要砸烂他李家祠堂给江姐姐赔罪!” 许大夫被拽得踉跄,药箱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 “哎哟我的姑奶奶,老朽这把老骨头经不起颠簸!”,老大夫瞥见钱多多指尖泛白,到底软了声气。“这种事情,在乡间很常见,你莫要大惊小怪。”马车骤起时掀起一阵槐花香,钱多多挑开茜纱帘,月光在她腕间金钏上折出冷芒。 钱多多拍打车厢壁,腕间铃铛乱响:“驾车的把式听着!若丑时之前未至李家村北荒,本小姐赏你二十个响头!” 少女有忽地扭头,发间步摇扫过绝尘下颌,“江姐姐伤在何处?可还醒着?” 绝尘按住腰间软剑,指节泛白:“我不知道,我是男子不方便触碰江夫人。” 车外风声呼啸,他声音忽地低哑,“只是江夫人浑身是血……晕厥了过去。” 马蹄声碎如急雨,钱多多闻言解下腰间荷包砸向车夫。 “加倍赏钱!给我尽快赶到李家村!” 钱多多做完一切又转回头时眼底泛着水光,却倔强地扬起下巴。 “江姐姐若有个好歹,本小姐定要李家村祠堂变坟场,让那些老古董在阴曹地府也跪着听训!” 未过多时,三人便已抵达清晏院。 钱多多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几乎是连跑带撞地冲进了江月瑶所在的厢房。 守月已为江月瑶换上了一身洁净的衣裳,江月瑶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许大夫则不紧不慢地踱步而入,可还没等他站稳,就被钱多多一把揪住衣袖,硬生生地拽到了床前。 “许老头,你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江姐姐把脉!”钱多多焦急地催促着,眼中满是担忧急切。 许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上前,伸出三指搭在江月瑶的腕间。 这一搭,他的眉头瞬间紧锁,脸上的神情变得阴晴不定。 江月瑶的脉象着实古怪至极,似有似无,仿佛游走在生死边缘。 那脉象,既像是尚存一丝生机,又好似已踏入幽冥之境,却又绝非濒死病危时那七种绝脉的模样。 许大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脉象,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如实相告:“公子,这脉象老夫实在难以捉摸,以我之能,怕是无法医治。若想救江姑娘,老夫建议最好还是去请医仙谷的老医仙出手。” 钱多多一听,顿时急了,双手紧紧拉扯着许大夫的衣袖,不依不饶道:“许老头,你怎么能不行呢?你可是这附近有名的大夫,你一定有办法救江姐姐的,你就赶紧开药吧!” 一旁的绝尘,听闻许大夫之言后,只是默默转身,退出了房间。 他神色冷峻,脚步却未停,径直走到一处隐蔽之地,从怀中掏出一只信鸽,将江月瑶的病情和写在纸条上,绑在信鸽腿上,而后抬手放飞。 信鸽扑棱着翅膀,朝着远方飞去,那里,是他的主子萧旭所在的方向。 医仙谷的柳医仙可不是他一个暗卫统领所能够请得动的。 第44章 裴大郎见江月瑶神情晦暗难测,心中便已隐隐猜到了娘亲的所思所想。 他轻咳一声,缓缓说道:“阿娘,是萧公子的暗卫出手相助,才让您得以安然无恙。” 江月瑶听闻此言,神情瞬间如寒霜降临,陡然变冷。她竟全然不知,萧旭人虽已离去,却还留了暗卫在身旁。 “嗯。”她冷冷地应了一声,心底对这种被暗中监视的感觉极为抵触,“那暗卫如今还在吗?” 裴大郎点了点头,说道:“绝尘大哥还在呢。不过他现在已不再是暗卫的身份了,大家都知晓此事,我便让他不用再躲躲藏藏。” “阿娘,萧公子的来头必定非同一般。”裴大郎又补充了一句,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寻。 江月瑶听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清冷的神情瞬间多了一丝暖意。 她伸手轻轻敲了敲裴大郎的脑袋,嗔怪道:“小笨蛋,萧公子可是琅琊王萧氏的世子,来头自然不简单啦。” 裴大郎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娘亲,问道:“阿娘,你早就知晓萧公子的身份了?那您为何……”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傻儿子,救他的第一天,他身上穿的那些衣物,哪一件是平常人家能置办得起的?更何况,当天为娘的就去了官府,瞧见了那悬赏的公文,皇家可是出黄金百两找寻萧世子的下落呢。也就你们,傻乎乎地相信萧旭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少爷,还失了记忆。” “那娘亲,萧公子留在咱们身边,到底有何目的?”裴大郎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江月瑶眉头轻蹙,思索片刻后说道:“能有什么目的,难道不是他非要留在我们身边吗?至少目前来看,他是友非敌。咱们母子五人势单力薄,寄人篱下,有萧公子庇护,日子自然要好过许多。” 裴大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娘亲,这算不算挟恩图报呀?”裴大郎又问道。 “哈哈,算又如何?”她轻笑出声,苍白的脸上终多了一丝红润,“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己和家人才是首要之事,有何不可?” “阿娘从未教过你们那些虚伪的学究做派,你也不必为此事挂怀。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节。” 她又不是那等圣母白莲花,说句实在话,杀掉那几个猥琐的李氏族人时,她只觉畅快淋漓。 这就好比一个现代的平民,突然拥有了掌控他人、审判坏人的权力,谁能说这种感觉不爽呢? 权力本身并非万恶之源,真正的万恶之源是人性。 权力不过是一种工具罢了,在好人手中,它是维护公平正义的利器;在坏人手中,它便成了盘剥吸血他人的凶刃。 她若是穿越进了男频小说之中,男频里主角可以杀人全家复仇,大快人心,而她不过是反抗别人的暴行,为何就不是好女人了呢? 念及此处,江月瑶不禁微微抿起嘴唇,露出一抹浅笑。 随后,她吩咐裴大郎将这一个月里发生的诸事,一五一十地向自己汇报一番。 裴大郎在管理方面着实有着卓越的才能,只是在启蒙教育上略有欠缺。 他天资聪慧,根基扎实,只是少了几分灵动与狡黠。 清晏院已然顺利竣工,可那五名匠人却不愿就此离去,纷纷恳请裴大郎以少东家的身份收留他们,让他们成为府中的家丁。 其中,张九甚至甘愿放弃自己的户籍,想要与裴大郎签下奴籍。 裴大郎并未应允,只说要等江月瑶醒来后由她做主。 院子的东边是学堂,裴大郎为其取名为“明德学堂”。 如今,学堂已然修建完毕,设有小学学堂、中学学堂以及职业学堂,还有夫子宿舍和食堂,总计十间房屋。 院子的西边则是工坊,裴大郎为其取名为“织锦坊”。 里面摆放着裴四郎亲手制作的十台织布机,此外,裴大郎还为女工们配备了住宿的房间。 守月已经完成了对周婉清和林素娥的职业技能培训。 至于江月瑶推广的田菁种植,成效颇为显著,再过两日便要迎来收割。 一直以来,都是江长庚负责田菁的相关事宜。 还有那只名叫白泽的猫,裴大郎感慨道,它特别像之前那只小白,十分通人性。 在江月瑶昏迷期间,白泽一直守在她身旁。 而且,它时不时地会消失一段时间,再次出现的时候,嘴里便会叼着人参、紫参等珍贵药材。 话到此处,裴大郎不禁发出一声感慨,神色中满是后怕,“阿娘,您可知道,在您昏迷的那段日子里,钱姐姐寻来的大夫都说无力回天。你……似乎是强行施展了武功,致使奇经八脉尽数断绝,整个人徘徊在生死边缘,情况凶险万分。” “多亏了绝尘大哥,他不辞辛劳,特意从医仙谷请来了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你诊治。而且,治疗过程中用的都是最为珍贵的药材。若不是萧公子留下了绝尘大哥,儿子当真是六神无主,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听闻此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竟全然不知自己曾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仔细想想,似乎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听到脑海中系统那熟悉的声音了。 她轻轻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轻声说道:“我乏了,你先下去吧。若是其他几个孩子想来看我,就让他们等我休息好了再来。” 裴大郎前脚刚迈出房门,江月瑶便急不可耐地呼唤起自己的系统小七来。 “小七,小七,快出来呀。” 这一回情况却透着几分诡异。 江月瑶左等右等,小七却迟迟没有回应。 时间一点点过去,久到江月瑶都开始怀疑人生,她的金手指呢? 不就是杀了几个恶人吗? 怎么金手指还没了呢? 就在她满心狐疑之际,熟悉的系统电子音终于姗姗来迟。 “呜宿主,你喊我啦?”紧接着,一只灵动的灵貂凭空幻化而出,轻盈地落在江月瑶的腹部,一边用小爪子轻轻挠着痒痒,一边撒着娇,模样可爱极了。 第43章 混沌之中,江月瑶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做法。 自己确实太过激进了,没有考虑到这个社会的承受能力和传统观念的根深蒂固。 但她也明白,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时间和耐心。 乱世的农村,就是法外之地,都是本地豪强说了算,尤其是在李家这样强大的宗族面前。 可她生活的世界呀,有一个伟人。 华夏国建立之初,曾经处理过老封建社会的青楼妓女。 查封妓院结束后,一千多名妓女被分到八个教育院,由专业的妇联同志担任教育员,开导她们的心理,并使她们掌握劳动技能,成为服务于社会的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对于那些妓院老板,则交给军事管制委员会依法论处。 你看,当时的封建社会和现在的社会一样,对女性的极致压迫无处不在。 妓女是从何而来的呢? 旧社会的妓女大多被迫卖身给妓院老板,或被人贩子卖到妓院,她们不仅饱受蹂躏,收入微薄,还常常遭受各种刑罚和非人的折磨。 更多的是,自己本身是受害者,在妓院老板的荼毒之下,变成了诱拐其他女子的加害者。 伟人解放了她们,没有工作能力就安排职业技能,没有先进的思想安排妇联教学先进的文化思想。 江月瑶所面对的,也是当地的乡绅土豪,她触碰到了别人的利益。 她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重要的是她需要靠山,需要能量,需要权势。 暴力才是统治的基础,不是吗? 她没有那个能力去推翻封建王朝和制度,她只能借用权势去保得一方安宁。 在这黑暗之中,江月瑶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也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多么艰难,都要坚持下去,现在不光光只是为了自己的任务,更是为了争一口气。 只是她的女儿裴三娘,她该如何去治愈她。 这孩子恐怕今日会应激,说不好以后会ptsd。 再次悠悠转醒,江月瑶全然不知究竟过去了多少时日。 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那布置简约的房间,身上仅着一袭素衣,丝丝缕缕的中药味萦绕在鼻尖,浓郁得化不开。 恰在此时,守月端着药碗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一瞧见江月瑶苏醒,她手中的药碗险些滑落,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 她慌慌张张地将药碗搁在一旁,而后“扑通”一声扑倒在江月瑶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夫人,您终于醒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神色平静而淡然。 守月赶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坐在床头。 江月瑶身子虚弱,微微喘着气,目光缓缓落在守月身上,细细端详着,只觉眼前的少女似乎在这段日子里长高了不少,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守月,我昏迷了多久了?”江月瑶声音微弱,带着一丝沙哑,轻轻问道。 守月重新端起药碗,一边轻轻吹着碗中的热气,一边柔声回答:“夫人,您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呢。” 说着,她将药勺递到江月瑶嘴边,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江月瑶听闻,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着一抹清冷。 守月敏锐地察觉到,夫人与以往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周身自始至终都萦绕着一股森森寒意,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 “夫人,我去给大少爷说您醒来了,他每天都来看您好几次,可担心您了……”守月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江月瑶一挥手,守月端着喝完的药碗回去了。 没过多久,裴大郎便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他脚步匆匆,带着一阵风,一瞧见江月瑶正斜倚在床上,连忙“扑通”一声跪下:“阿娘,你醒了!” 江月瑶缓缓抬眸,目光落在裴大郎身上,这才惊觉自己的大郎已然长大了不少。 瞧他那挺拔的身姿,个子恐怕都有一米七了,已然是个翩翩少年郎。 少年身着玄色衣袍,眉眼之间与江月瑶有几分神似,但更多的却像极了她从未谋面的夫君。 不过,单看裴大郎这出众的模样,便知他生父定也是风姿俊逸之人,也难怪原身身为官家小姐,竟会甘愿跟着他私奔。 “阿娘,你怎么了?”裴大郎关切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才将江月瑶发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江月瑶微微抬手,示意裴大郎靠近一些,轻声问道:“大郎,你的三妹妹如何了?我昏迷了一个月,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的妹妹。” 裴大郎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说道:“三娘被吓到了,二郎哄了好久才把她哄好,如今已无大碍。” 江月瑶轻轻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的这四个孩子能在自己疯癫之时存活下来,想必也不是那般脆弱之人。 不过,三娘到底年幼,她始终还是要多关心些。 “院中的事情……”江月瑶刚开了个头。 裴大郎便赶忙说道:“阿娘放心,清晏院与学堂都已经修建好了,田菁也快要收割了……” 江月瑶看着裴大郎,眼中满是满意之色,对自己儿子的管理能力颇为赞赏。 不过,她心中却有一点始终想不明白,那就是自己杀了人,为何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她不相信李家那群人会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母子。 “大郎,李家那几个贼子,县令难道就没管吗?”江月瑶问道。 裴大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随后躬身行了一礼,说道:“阿娘,稍等片刻。” 说罢,便转身退出了房间。 片刻之后,裴大郎拿着一卷赏格和一卷任命书,重新回到了江月瑶面前,双手递上。 江月瑶眉头微皱,伸手接过,一边展开查看,一边满心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杀了人,郡守非但没有降罪,反而说她平叛有功,还赐予她一个教谕的官职。 教谕可是县一级官学的教学官员,负责具体的教学工作,像授课、考试等事务都在其职责范围内。 她看着任命书上“经明行修,堪为多士模范者”的字样,一时间竟有些晃了神,这究竟是哪般操作? 第42章 江月瑶身体昏迷,意识却在这片无尽的暗黑之中沉浮。 黑暗如浓稠的墨汁,将她紧紧包裹,每一丝挣扎都像是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越是用力,便陷得越深。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深邃的幽潭,四周是冰冷的潭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这混沌的黑暗中,江月瑶的思绪开始飘飞,回到了自己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点点滴滴。 她本是现代社会一名普通的农学博士,一次意外,让她来到了景朝。 初来乍到,她满心都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女子命运的热情,想要打破这封建礼教对女子的重重束缚。 她想起了自己初到景朝时,看到那些女子被困于深闺,目不识丁,一生都在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中度过,心中涌起的是无尽的悲悯与不甘。 她不顾众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在涌泉镇办起了女子学堂。 她想要教那些女子识字、读书,给她们讲述外面世界的精彩,鼓励她们追求自己的梦想。 果然啊,一切都如同她预想的那样,进行得十分艰难。 那些守旧的乡绅们视她为异类,认为她违逆了妇道,教唆童女抛头露面,是伤风败俗之举。 江月瑶没有退缩,她坚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是在为这些女子争取应有的权利。 在她的坚持下,女子学堂渐渐有了起色,越来越多的女子开始走进学堂,麻木的眼神变得清澈灵动。 这一切的顺利发展,却在今日戛然而止。 李家村的那些人,竟然以如此荒谬的理由,想要动用私刑,放火烧死她全家十一口人,连她最爱的女儿裴三娘都因为自己一意孤行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和伤害。 她无颜面对原主,和几个拥趸原主的可爱儿女。 江月瑶奋起反抗,甚至不惜使用异世界的修为,自己还身受重伤。 她躺在这黑暗之中,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着急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王莽的身影。 后世都说王莽是穿越者,他在新朝推行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如土地国有化、禁止奴婢买卖、改革币制等,在当时可谓是石破天惊。 但最终,他的改革却以失败告终,自己也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江月瑶不禁扪心自问,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否就如同景朝的王莽一般,行事太过激进? 她想到了教育与国力的关系。 在这个封建王朝,教育一直被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女子更是被排除在外。 她原本认为,只有先推广女子教育,提升女子的素质,才能为国家培养出更多的人才,从而增强国力。 可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是不是应该等到天下太平、国富民强的时候,再去推广女子学堂呢? 在一个动荡不安、百姓温饱都成问题的社会里,推行教育改革,是否会显得太过超前,难以被世人所接受? 又或者,是先有国力的提升,再去推动教育的发展?如果国家强大了,有了足够的资源和支持,那么推广女子教育或许会更加顺利。 但这样一来,又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那些被困于深闺的女子,又要在这黑暗中多挣扎多久。 江月瑶的思绪越陷越深,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每一个选择都像是一条岔路,让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现实却如此残酷,李家村的那些人就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横亘在她前行的道路上。 连一个村的围攻她都不可突破,需要流血牺牲去改革,那么整个国家,她势单力薄该如何去突破呢? 他们的愚昧和无知,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无奈。 在这无尽的自我怀疑之中,江月瑶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那些黑暗的触手将她彻底吞噬。 突然,她感觉喉咙一甜,一股鲜血猛地涌了出来。 那鲜血如同绽放的红花,在这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刺眼。 鲜血的涌出,让江月瑶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感受到了身体的虚弱,也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痛苦。 江月瑶身旁,侍女守月原本正静静地候着,见自家夫人突然呕出鲜血,顿时瞪大了双眼,手中的帕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她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连忙跪倒在江月瑶床前,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呀!可别吓奴婢啊!” 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无助,她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扶江月瑶,却又怕碰疼了她。 钱多多,原本还站在一旁和许大夫拉拉扯扯,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往前走过,眼泪在眼眶中盘旋:“这……江姐姐这不会是要死了吧?许老头,你快想想办法!” 裴大郎原本正在隔壁房间守着自己的妹妹,听闻江月瑶突然病重呕血的消息,手中熬煮的紫参汤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脚步踉跄地朝着母亲的房间奔去。 冲进房间,看到江月瑶苍白的面容和嘴角的血迹,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握住江月瑶的手,声音哽咽地喊道:“阿娘,这是怎么了?你不能有事啊!” 裴四郎年纪尚小,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哥哥和舅舅都一脸悲痛的样子,他也跟着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用小手拉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阿娘,您别睡了,陪四郎玩好不好?” 四郎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小脸蛋哭得通红,纯真的哭声在这悲伤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揪心。 二郎平日里活泼好动此时此刻倒是沉着冷静,拉着许大夫到一边商量着问他能否给自己的母亲开一下吊命的药材先吃着。 江长庚得知姐姐江月瑶病重的消息时,正在厨房里熬煮紫参汤。 他手中的柴火“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灰溅了一地。 他猛地站起身来,脸色变得铁青,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焦急,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顾不上收拾厨房,大步流星地朝着江月瑶的房间走去。 冲进房间,看到江月瑶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颤抖地说:“姐姐,你不要有事,求求你了。” 他紧紧地握住姐姐的手,心中充满了自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江月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眉头紧皱,一脸的痛苦和焦急。 第45章 江月瑶瞧见小七现身,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轻柔地抚摸着小七那柔软的貂毛,神色惬意地开口问道:“我昏迷了一个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嗨呀,宿主,你当时强行调用灵泽的修为去杀人,可把主系统给惹恼了,差点就把你给抹杀咯!”小七说着,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毛。 “还不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在主系统面前哭爹喊娘地求情,这才把你给保了下来。” “啥?主系统要抹杀我?”江月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看来自己是真的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为啥呀?就因为我杀了几个恶人?” “对咯,你是任务者,不能伤害这个世界的人。”小七无奈地说道。 “哪有这样的道理?男频小说里那些主角就能杀妻证道,到了女频,我们就只能委曲求全?”江月瑶吸了吸鼻子,心中满是愤懑,“我女儿被人伤害,我们一家十一口人差点被人活活烧死,我就只能干等着,等男人来救我们?” 小七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人家萧旭给你留了个暗卫呢。宿主你家被围住的时候,那暗卫就去找了立阳郡守。” “我呸!说来说去,还不是靠男人庇佑?”江月瑶满脸不屑,冷哼一声,“这就是封建思想残留的余毒!” “主系统说,所有女任务者都是这么做的,就你一个人不这样,不合规矩。”小七摊了摊爪子。 “什么规矩?娇妻文学那一套?”江月瑶不屑地摇了摇头,“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只知道男女平等。” “主系统说你笨。”小七直言道。 江月瑶一时语塞,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别的任务者穿越过去,哪个不是搅弄风云,干出一番大事业。 哪怕是前任任务者何云乐,也就是云乐神女,也在这个世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说人已经不在了,但到处都流传着神女的传说。 只有自己,还被困在李家村,一事无成。 想到这里,江月瑶就像蔫了的皮球,无话可说。 “宿主,莫要伤心啦,我有个超棒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哟!你现在可有20万积分啦,能兑换好多好多的东西呢!”小七欢快地说道,说完便在江月瑶身边欢快地盘桓飞舞着,“你要不要进自己的空间里瞧瞧呢?” 江月瑶听了,满脸都是疑惑,心中一动,意念微转,瞬间便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刚一进去,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空间相较于之前大了无数倍,仿佛一片广袤无垠的世外桃源。 空间里种植的水稻早已完全成熟,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一片金黄的景象,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一株株赤珠栗也同样如此,果实累累,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小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江月瑶又惊又喜,忍不住大声问道。 “咳咳,”小七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宿主你完成了支线任务啊,可你一直昏迷潜意识里拒绝沟通,我都没来得及给你播报这个好消息呢!” 江月瑶原本还有些阴霾的心情变得晴朗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将空间内的粮食都收集起来,留下一部分继续播种。 过了许久,她心中微微一动,意念流转间,便从空间中脱离出来。 一睁开双眼,便瞧见自己的三个孩子正围在身边,三张稚嫩又满是关切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 她的目光最先落在了女儿裴三娘身上,赶忙起身,轻轻握住裴三娘的小手:“三娘,你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裴三娘见江月瑶醒来便拉住自己的手,不知怎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娘,你终于醒了,三娘好想你,想得心里都难受。” 江月瑶心疼地叹了口气,一把将三娘搂进怀里,声音带着几分自责:“三娘,是娘亲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委屈,对不起。” 三娘在江月瑶怀里摇了摇头,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裳,带着哭腔说道:“阿娘,我没事的,只要阿娘好好的就行。” 可江月瑶心里还是难受得紧,她将三娘抱得更紧了些,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随后缓缓转过身,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 “二郎,四郎,娘亲昏迷的这段日子,你们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认真读书学习呀?”她的目光温柔而慈爱,仔细端详着两个儿子的小脸。 二郎原本就站得笔直,听到江月瑶的话,立刻挺了挺胸膛,声音洪亮又带着一丝骄傲:“阿娘,二郎每日都有好好吃饭,一顿不落地把饭菜都吃光光,这样才有力气长身体保护阿娘和妹妹!读书学习我也一刻没落下,黄先生还夸我字写得好,文章背得快呢!” 说着,还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求表扬的意味。 四郎则一下子扑到江月瑶身边,紧紧抱住她的腿,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奶声奶气:“阿娘,四郎也有乖乖吃饭哦,虽然有时候守月姐姐的饭菜没有阿娘和三姐姐做的好吃,但四郎都努力吃光啦。学习的时候四郎可认真了,就是有些字好难写,不过四郎没有放弃,一直写一直写,现在写得比以前好多啦!” 说完,还用力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之色。 然而满意的神情还未完全舒展,她便陡然回过神来,口中喃喃念道:“黄先生?”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满是疑惑,心中暗自思忖:这黄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 就在这时,小七那俏皮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只见它晃了晃脑袋,得意地说道:“宿主,这黄先生乃是白泽的分身。” 江月瑶陡然一怔,不过才一月未见,白泽竟已能够幻化为正常的人形,甚至还能化出分身,这着实令人猝不及防。 小七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还不是为了照顾你和你的孩子,他强行突破自身修为,唉,宿主真是不让人省心呐。” 第44章 裴大郎见江月瑶神情晦暗难测,心中便已隐隐猜到了娘亲的所思所想。 他轻咳一声,缓缓说道:“阿娘,是萧公子的暗卫出手相助,才让您得以安然无恙。” 江月瑶听闻此言,神情瞬间如寒霜降临,陡然变冷。她竟全然不知,萧旭人虽已离去,却还留了暗卫在身旁。 “嗯。”她冷冷地应了一声,心底对这种被暗中监视的感觉极为抵触,“那暗卫如今还在吗?” 裴大郎点了点头,说道:“绝尘大哥还在呢。不过他现在已不再是暗卫的身份了,大家都知晓此事,我便让他不用再躲躲藏藏。” “阿娘,萧公子的来头必定非同一般。”裴大郎又补充了一句,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寻。 江月瑶听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清冷的神情瞬间多了一丝暖意。 她伸手轻轻敲了敲裴大郎的脑袋,嗔怪道:“小笨蛋,萧公子可是琅琊王萧氏的世子,来头自然不简单啦。” 裴大郎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娘亲,问道:“阿娘,你早就知晓萧公子的身份了?那您为何……”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傻儿子,救他的第一天,他身上穿的那些衣物,哪一件是平常人家能置办得起的?更何况,当天为娘的就去了官府,瞧见了那悬赏的公文,皇家可是出黄金百两找寻萧世子的下落呢。也就你们,傻乎乎地相信萧旭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少爷,还失了记忆。” “那娘亲,萧公子留在咱们身边,到底有何目的?”裴大郎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江月瑶眉头轻蹙,思索片刻后说道:“能有什么目的,难道不是他非要留在我们身边吗?至少目前来看,他是友非敌。咱们母子五人势单力薄,寄人篱下,有萧公子庇护,日子自然要好过许多。” 裴大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娘亲,这算不算挟恩图报呀?”裴大郎又问道。 “哈哈,算又如何?”她轻笑出声,苍白的脸上终多了一丝红润,“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己和家人才是首要之事,有何不可?” “阿娘从未教过你们那些虚伪的学究做派,你也不必为此事挂怀。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节。” 她又不是那等圣母白莲花,说句实在话,杀掉那几个猥琐的李氏族人时,她只觉畅快淋漓。 这就好比一个现代的平民,突然拥有了掌控他人、审判坏人的权力,谁能说这种感觉不爽呢? 权力本身并非万恶之源,真正的万恶之源是人性。 权力不过是一种工具罢了,在好人手中,它是维护公平正义的利器;在坏人手中,它便成了盘剥吸血他人的凶刃。 她若是穿越进了男频小说之中,男频里主角可以杀人全家复仇,大快人心,而她不过是反抗别人的暴行,为何就不是好女人了呢? 念及此处,江月瑶不禁微微抿起嘴唇,露出一抹浅笑。 随后,她吩咐裴大郎将这一个月里发生的诸事,一五一十地向自己汇报一番。 裴大郎在管理方面着实有着卓越的才能,只是在启蒙教育上略有欠缺。 他天资聪慧,根基扎实,只是少了几分灵动与狡黠。 清晏院已然顺利竣工,可那五名匠人却不愿就此离去,纷纷恳请裴大郎以少东家的身份收留他们,让他们成为府中的家丁。 其中,张九甚至甘愿放弃自己的户籍,想要与裴大郎签下奴籍。 裴大郎并未应允,只说要等江月瑶醒来后由她做主。 院子的东边是学堂,裴大郎为其取名为“明德学堂”。 如今,学堂已然修建完毕,设有小学学堂、中学学堂以及职业学堂,还有夫子宿舍和食堂,总计十间房屋。 院子的西边则是工坊,裴大郎为其取名为“织锦坊”。 里面摆放着裴四郎亲手制作的十台织布机,此外,裴大郎还为女工们配备了住宿的房间。 守月已经完成了对周婉清和林素娥的职业技能培训。 至于江月瑶推广的田菁种植,成效颇为显著,再过两日便要迎来收割。 一直以来,都是江长庚负责田菁的相关事宜。 还有那只名叫白泽的猫,裴大郎感慨道,它特别像之前那只小白,十分通人性。 在江月瑶昏迷期间,白泽一直守在她身旁。 而且,它时不时地会消失一段时间,再次出现的时候,嘴里便会叼着人参、紫参等珍贵药材。 话到此处,裴大郎不禁发出一声感慨,神色中满是后怕,“阿娘,您可知道,在您昏迷的那段日子里,钱姐姐寻来的大夫都说无力回天。你……似乎是强行施展了武功,致使奇经八脉尽数断绝,整个人徘徊在生死边缘,情况凶险万分。” “多亏了绝尘大哥,他不辞辛劳,特意从医仙谷请来了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你诊治。而且,治疗过程中用的都是最为珍贵的药材。若不是萧公子留下了绝尘大哥,儿子当真是六神无主,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听闻此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竟全然不知自己曾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仔细想想,似乎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听到脑海中系统那熟悉的声音了。 她轻轻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轻声说道:“我乏了,你先下去吧。若是其他几个孩子想来看我,就让他们等我休息好了再来。” 裴大郎前脚刚迈出房门,江月瑶便急不可耐地呼唤起自己的系统小七来。 “小七,小七,快出来呀。” 这一回情况却透着几分诡异。 江月瑶左等右等,小七却迟迟没有回应。 时间一点点过去,久到江月瑶都开始怀疑人生,她的金手指呢? 不就是杀了几个恶人吗? 怎么金手指还没了呢? 就在她满心狐疑之际,熟悉的系统电子音终于姗姗来迟。 “呜宿主,你喊我啦?”紧接着,一只灵动的灵貂凭空幻化而出,轻盈地落在江月瑶的腹部,一边用小爪子轻轻挠着痒痒,一边撒着娇,模样可爱极了。 第43章 混沌之中,江月瑶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做法。 自己确实太过激进了,没有考虑到这个社会的承受能力和传统观念的根深蒂固。 但她也明白,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时间和耐心。 乱世的农村,就是法外之地,都是本地豪强说了算,尤其是在李家这样强大的宗族面前。 可她生活的世界呀,有一个伟人。 华夏国建立之初,曾经处理过老封建社会的青楼妓女。 查封妓院结束后,一千多名妓女被分到八个教育院,由专业的妇联同志担任教育员,开导她们的心理,并使她们掌握劳动技能,成为服务于社会的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对于那些妓院老板,则交给军事管制委员会依法论处。 你看,当时的封建社会和现在的社会一样,对女性的极致压迫无处不在。 妓女是从何而来的呢? 旧社会的妓女大多被迫卖身给妓院老板,或被人贩子卖到妓院,她们不仅饱受蹂躏,收入微薄,还常常遭受各种刑罚和非人的折磨。 更多的是,自己本身是受害者,在妓院老板的荼毒之下,变成了诱拐其他女子的加害者。 伟人解放了她们,没有工作能力就安排职业技能,没有先进的思想安排妇联教学先进的文化思想。 江月瑶所面对的,也是当地的乡绅土豪,她触碰到了别人的利益。 她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重要的是她需要靠山,需要能量,需要权势。 暴力才是统治的基础,不是吗? 她没有那个能力去推翻封建王朝和制度,她只能借用权势去保得一方安宁。 在这黑暗之中,江月瑶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也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多么艰难,都要坚持下去,现在不光光只是为了自己的任务,更是为了争一口气。 只是她的女儿裴三娘,她该如何去治愈她。 这孩子恐怕今日会应激,说不好以后会ptsd。 再次悠悠转醒,江月瑶全然不知究竟过去了多少时日。 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那布置简约的房间,身上仅着一袭素衣,丝丝缕缕的中药味萦绕在鼻尖,浓郁得化不开。 恰在此时,守月端着药碗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一瞧见江月瑶苏醒,她手中的药碗险些滑落,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 她慌慌张张地将药碗搁在一旁,而后“扑通”一声扑倒在江月瑶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夫人,您终于醒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神色平静而淡然。 守月赶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坐在床头。 江月瑶身子虚弱,微微喘着气,目光缓缓落在守月身上,细细端详着,只觉眼前的少女似乎在这段日子里长高了不少,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守月,我昏迷了多久了?”江月瑶声音微弱,带着一丝沙哑,轻轻问道。守月重新端起药碗,一边轻轻吹着碗中的热气,一边柔声回答:“夫人,您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呢。” 说着,她将药勺递到江月瑶嘴边,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江月瑶听闻,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着一抹清冷。 守月敏锐地察觉到,夫人与以往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周身自始至终都萦绕着一股森森寒意,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 “夫人,我去给大少爷说您醒来了,他每天都来看您好几次,可担心您了……”守月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江月瑶一挥手,守月端着喝完的药碗回去了。 没过多久,裴大郎便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他脚步匆匆,带着一阵风,一瞧见江月瑶正斜倚在床上,连忙“扑通”一声跪下:“阿娘,你醒了!” 江月瑶缓缓抬眸,目光落在裴大郎身上,这才惊觉自己的大郎已然长大了不少。 瞧他那挺拔的身姿,个子恐怕都有一米七了,已然是个翩翩少年郎。 少年身着玄色衣袍,眉眼之间与江月瑶有几分神似,但更多的却像极了她从未谋面的夫君。 不过,单看裴大郎这出众的模样,便知他生父定也是风姿俊逸之人,也难怪原身身为官家小姐,竟会甘愿跟着他私奔。 “阿娘,你怎么了?”裴大郎关切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才将江月瑶发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江月瑶微微抬手,示意裴大郎靠近一些,轻声问道:“大郎,你的三妹妹如何了?我昏迷了一个月,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的妹妹。” 裴大郎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说道:“三娘被吓到了,二郎哄了好久才把她哄好,如今已无大碍。” 江月瑶轻轻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的这四个孩子能在自己疯癫之时存活下来,想必也不是那般脆弱之人。 不过,三娘到底年幼,她始终还是要多关心些。 “院中的事情……”江月瑶刚开了个头。 裴大郎便赶忙说道:“阿娘放心,清晏院与学堂都已经修建好了,田菁也快要收割了……” 江月瑶看着裴大郎,眼中满是满意之色,对自己儿子的管理能力颇为赞赏。 不过,她心中却有一点始终想不明白,那就是自己杀了人,为何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她不相信李家那群人会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母子。 “大郎,李家那几个贼子,县令难道就没管吗?”江月瑶问道。 裴大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随后躬身行了一礼,说道:“阿娘,稍等片刻。” 说罢,便转身退出了房间。 片刻之后,裴大郎拿着一卷赏格和一卷任命书,重新回到了江月瑶面前,双手递上。 江月瑶眉头微皱,伸手接过,一边展开查看,一边满心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杀了人,郡守非但没有降罪,反而说她平叛有功,还赐予她一个教谕的官职。 教谕可是县一级官学的教学官员,负责具体的教学工作,像授课、考试等事务都在其职责范围内。 她看着任命书上“经明行修,堪为多士模范者”的字样,一时间竟有些晃了神,这究竟是哪般操作? 第46章 江月瑶安抚好三个子女,换上一身衣裳,便走出门去看看自己所居住的清晏院。 她身上所穿的,是一件曲裾深衣。 深衣以素雅的淡蓝色丝绸为底,质地轻盈柔软,泛着柔和的光泽,宛如一汪宁静的湖水。 衣身通身紧窄,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而曼妙的身姿。 下摆呈喇叭状,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一朵在微风中绽放的花朵,行不露足,尽显含蓄之美。 深衣的衣袖设计得极为精巧,采用了宽袖的样式,袖口处镶着一道精致的白色锦边,与淡蓝色的衣身相互映衬,更添几分雅致。 衣领部分是交领设计,领口开得恰到好处,微微露出里面淡粉色的中衣,既增添了几分层次感,又隐隐透出一丝娇羞。 江月瑶倒是满意这衣服的材质,殊不知这是绝尘从洪良才那里讨要来的上等衣服材质所制的。 刚走出门,炽热的太阳如同高悬的火球,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龟裂的土地像是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一道道地蔓延开来。 她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忧虑。 如此酷热的天气,恐怕绝非吉兆。 江月瑶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北疆的战事。 在这样的高温之下,空气闷热潮湿,正是瘟疫滋生蔓延的绝佳温床,她原本想要量产抗生素的,只是经过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耽搁都差点忘了。 古人对于防疫的知识和手段又极为有限,一旦瘟疫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更何况,如今河流干涸,庄稼在烈日的炙烤下纷纷枯萎,颗粒无收。 百姓们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维持,生活已然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又哪有余力去支持那旷日持久的战争呢?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阴霾一般,在她的心头悄然蔓延开来。 怀着忐忑的心情,江月瑶缓缓走出自己的清晏院。 目光所及之处,原本潺潺流淌的小溪流如今已干涸见底,河床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 好在当初建房之时,她颇有先见之明地规划了两口井。 她快步走到井边,俯身察看,心中顿时一沉。 井内已然干涸,不见一丝水的踪迹。 她有些好奇,既然大旱,没有水,孩子们是如何生活的。 还有大郎曾提及,田菁种植得极为良好。 虽说田菁本就具有一定的抗旱能力,但在如此极端的天气条件下,即便再顽强的植物,恐怕也难以茁壮成长吧。 想到这里,江月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匆匆出门,朝着田地的方向疾步而去,一心想要去察看田菁的生长状况。 她来到了田边,放眼望去,原本应该生机勃勃的田地,此刻却是一片荒芜与萧索。 干裂的土地像是被岁月刻满了伤痕,一道道缝隙触目惊心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旱灾的残酷。 她快步走进田菁丛中,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拨开田菁那稀疏且枯黄的枝叶,仔细地察看起来。 果然如大郎所说,田菁已经到了可以收割的时间。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在一些田菁的根部发现了些许绿意,那是新长出的嫩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它们顽强地探出了头。 她轻轻抚摸着那些嫩芽,感受到它们微弱的生命力在指尖跳动。 李家村种植的田菁周围地势相对较低,在旱灾期间,或许这里还能积蓄一些微量的水分。 这一大片田地的土壤看起来也比较肥沃,应该她昏迷的时候,他们配合着使用了有机肥。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几个村民正朝着这边走来。 他们看到江月瑶,纷纷加快了脚步。 “江夫人,你也来看田菁啦。”其中一个村民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村民们纷纷围了过来,看着那片长势较好的田菁,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还是江夫人有远见啊,让我们种田菁。要是都种了水稻,这会儿怕是颗粒无收了。”一个村民感慨地说道。 另一个村民也附和道:“是啊,江夫人你说的话还算数吗?你还愿意收购我们的田菁吗?” 她闻言,身子微微一怔,目光如静谧的湖水,缓缓扫过眼前这些质朴的村民。 目光里有探寻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这时,人群中有个村民怯生生地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愧疚与无奈:“对不起,江夫人,那夜族长他们带着人去……我们实在是拦不住啊,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也不敢硬拦……”说着,他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 另一个村民也满脸哀戚地接着说道:“江夫人呐,我们家里大多是孤儿寡母的,平日里就靠着这几亩薄田过活。那夜我们想帮您,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您大人有大量,就请您原谅我们吧。”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祈求的光芒。 江月瑶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真诚与渴望,似乎那夜想要纵火烧毁清晏院的暴徒并没有他们这些人。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毕竟大多数的村民们善良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那些村民们的善良与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难以消散的忧虑。 “大家放心,我说过的话,自然会算数。”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波澜,“只要你们的田菁符合收购标准,我都会按照之前约定的价格收购。”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太好了,江夫人,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一个村民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泪花。 江月瑶看着他们,这些村民大多是朴实善良的,他们只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怎么说呢,他们又不是既得利益者,既得利益者是那些掌控资源的乡绅土豪。 第45章 江月瑶瞧见小七现身,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轻柔地抚摸着小七那柔软的貂毛,神色惬意地开口问道:“我昏迷了一个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嗨呀,宿主,你当时强行调用灵泽的修为去杀人,可把主系统给惹恼了,差点就把你给抹杀咯!”小七说着,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毛。 “还不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在主系统面前哭爹喊娘地求情,这才把你给保了下来。” “啥?主系统要抹杀我?”江月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看来自己是真的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为啥呀?就因为我杀了几个恶人?” “对咯,你是任务者,不能伤害这个世界的人。”小七无奈地说道。 “哪有这样的道理?男频小说里那些主角就能杀妻证道,到了女频,我们就只能委曲求全?”江月瑶吸了吸鼻子,心中满是愤懑,“我女儿被人伤害,我们一家十一口人差点被人活活烧死,我就只能干等着,等男人来救我们?” 小七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人家萧旭给你留了个暗卫呢。宿主你家被围住的时候,那暗卫就去找了立阳郡守。” “我呸!说来说去,还不是靠男人庇佑?”江月瑶满脸不屑,冷哼一声,“这就是封建思想残留的余毒!” “主系统说,所有女任务者都是这么做的,就你一个人不这样,不合规矩。”小七摊了摊爪子。 “什么规矩?娇妻文学那一套?”江月瑶不屑地摇了摇头,“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只知道男女平等。” “主系统说你笨。”小七直言道。 江月瑶一时语塞,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别的任务者穿越过去,哪个不是搅弄风云,干出一番大事业。 哪怕是前任任务者何云乐,也就是云乐神女,也在这个世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说人已经不在了,但到处都流传着神女的传说。 只有自己,还被困在李家村,一事无成。 想到这里,江月瑶就像蔫了的皮球,无话可说。 “宿主,莫要伤心啦,我有个超棒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哟!你现在可有20万积分啦,能兑换好多好多的东西呢!”小七欢快地说道,说完便在江月瑶身边欢快地盘桓飞舞着,“你要不要进自己的空间里瞧瞧呢?” 江月瑶听了,满脸都是疑惑,心中一动,意念微转,瞬间便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刚一进去,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空间相较于之前大了无数倍,仿佛一片广袤无垠的世外桃源。 空间里种植的水稻早已完全成熟,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一片金黄的景象,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一株株赤珠栗也同样如此,果实累累,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小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江月瑶又惊又喜,忍不住大声问道。 “咳咳,”小七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宿主你完成了支线任务啊,可你一直昏迷潜意识里拒绝沟通,我都没来得及给你播报这个好消息呢!” 江月瑶原本还有些阴霾的心情变得晴朗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将空间内的粮食都收集起来,留下一部分继续播种。 过了许久,她心中微微一动,意念流转间,便从空间中脱离出来。 一睁开双眼,便瞧见自己的三个孩子正围在身边,三张稚嫩又满是关切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 她的目光最先落在了女儿裴三娘身上,赶忙起身,轻轻握住裴三娘的小手:“三娘,你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裴三娘见江月瑶醒来便拉住自己的手,不知怎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娘,你终于醒了,三娘好想你,想得心里都难受。” 江月瑶心疼地叹了口气,一把将三娘搂进怀里,声音带着几分自责:“三娘,是娘亲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委屈,对不起。” 三娘在江月瑶怀里摇了摇头,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裳,带着哭腔说道:“阿娘,我没事的,只要阿娘好好的就行。” 可江月瑶心里还是难受得紧,她将三娘抱得更紧了些,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随后缓缓转过身,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 “二郎,四郎,娘亲昏迷的这段日子,你们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认真读书学习呀?”她的目光温柔而慈爱,仔细端详着两个儿子的小脸。 二郎原本就站得笔直,听到江月瑶的话,立刻挺了挺胸膛,声音洪亮又带着一丝骄傲:“阿娘,二郎每日都有好好吃饭,一顿不落地把饭菜都吃光光,这样才有力气长身体保护阿娘和妹妹!读书学习我也一刻没落下,黄先生还夸我字写得好,文章背得快呢!” 说着,还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求表扬的意味。 四郎则一下子扑到江月瑶身边,紧紧抱住她的腿,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奶声奶气:“阿娘,四郎也有乖乖吃饭哦,虽然有时候守月姐姐的饭菜没有阿娘和三姐姐做的好吃,但四郎都努力吃光啦。学习的时候四郎可认真了,就是有些字好难写,不过四郎没有放弃,一直写一直写,现在写得比以前好多啦!” 说完,还用力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之色。 然而满意的神情还未完全舒展,她便陡然回过神来,口中喃喃念道:“黄先生?”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满是疑惑,心中暗自思忖:这黄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 就在这时,小七那俏皮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只见它晃了晃脑袋,得意地说道:“宿主,这黄先生乃是白泽的分身。” 江月瑶陡然一怔,不过才一月未见,白泽竟已能够幻化为正常的人形,甚至还能化出分身,这着实令人猝不及防。 小七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还不是为了照顾你和你的孩子,他强行突破自身修为,唉,宿主真是不让人省心呐。” 第44章 裴大郎见江月瑶神情晦暗难测,心中便已隐隐猜到了娘亲的所思所想。 他轻咳一声,缓缓说道:“阿娘,是萧公子的暗卫出手相助,才让您得以安然无恙。” 江月瑶听闻此言,神情瞬间如寒霜降临,陡然变冷。她竟全然不知,萧旭人虽已离去,却还留了暗卫在身旁。 “嗯。”她冷冷地应了一声,心底对这种被暗中监视的感觉极为抵触,“那暗卫如今还在吗?” 裴大郎点了点头,说道:“绝尘大哥还在呢。不过他现在已不再是暗卫的身份了,大家都知晓此事,我便让他不用再躲躲藏藏。” “阿娘,萧公子的来头必定非同一般。”裴大郎又补充了一句,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寻。 江月瑶听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清冷的神情瞬间多了一丝暖意。 她伸手轻轻敲了敲裴大郎的脑袋,嗔怪道:“小笨蛋,萧公子可是琅琊王萧氏的世子,来头自然不简单啦。” 裴大郎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娘亲,问道:“阿娘,你早就知晓萧公子的身份了?那您为何……”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傻儿子,救他的第一天,他身上穿的那些衣物,哪一件是平常人家能置办得起的?更何况,当天为娘的就去了官府,瞧见了那悬赏的公文,皇家可是出黄金百两找寻萧世子的下落呢。也就你们,傻乎乎地相信萧旭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少爷,还失了记忆。” “那娘亲,萧公子留在咱们身边,到底有何目的?”裴大郎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江月瑶眉头轻蹙,思索片刻后说道:“能有什么目的,难道不是他非要留在我们身边吗?至少目前来看,他是友非敌。咱们母子五人势单力薄,寄人篱下,有萧公子庇护,日子自然要好过许多。” 裴大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娘亲,这算不算挟恩图报呀?”裴大郎又问道。 “哈哈,算又如何?”她轻笑出声,苍白的脸上终多了一丝红润,“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己和家人才是首要之事,有何不可?” “阿娘从未教过你们那些虚伪的学究做派,你也不必为此事挂怀。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节。” 她又不是那等圣母白莲花,说句实在话,杀掉那几个猥琐的李氏族人时,她只觉畅快淋漓。 这就好比一个现代的平民,突然拥有了掌控他人、审判坏人的权力,谁能说这种感觉不爽呢? 权力本身并非万恶之源,真正的万恶之源是人性。 权力不过是一种工具罢了,在好人手中,它是维护公平正义的利器;在坏人手中,它便成了盘剥吸血他人的凶刃。 她若是穿越进了男频小说之中,男频里主角可以杀人全家复仇,大快人心,而她不过是反抗别人的暴行,为何就不是好女人了呢? 念及此处,江月瑶不禁微微抿起嘴唇,露出一抹浅笑。 随后,她吩咐裴大郎将这一个月里发生的诸事,一五一十地向自己汇报一番。 裴大郎在管理方面着实有着卓越的才能,只是在启蒙教育上略有欠缺。 他天资聪慧,根基扎实,只是少了几分灵动与狡黠。 清晏院已然顺利竣工,可那五名匠人却不愿就此离去,纷纷恳请裴大郎以少东家的身份收留他们,让他们成为府中的家丁。 其中,张九甚至甘愿放弃自己的户籍,想要与裴大郎签下奴籍。裴大郎并未应允,只说要等江月瑶醒来后由她做主。 院子的东边是学堂,裴大郎为其取名为“明德学堂”。 如今,学堂已然修建完毕,设有小学学堂、中学学堂以及职业学堂,还有夫子宿舍和食堂,总计十间房屋。 院子的西边则是工坊,裴大郎为其取名为“织锦坊”。 里面摆放着裴四郎亲手制作的十台织布机,此外,裴大郎还为女工们配备了住宿的房间。 守月已经完成了对周婉清和林素娥的职业技能培训。 至于江月瑶推广的田菁种植,成效颇为显著,再过两日便要迎来收割。 一直以来,都是江长庚负责田菁的相关事宜。 还有那只名叫白泽的猫,裴大郎感慨道,它特别像之前那只小白,十分通人性。 在江月瑶昏迷期间,白泽一直守在她身旁。 而且,它时不时地会消失一段时间,再次出现的时候,嘴里便会叼着人参、紫参等珍贵药材。 话到此处,裴大郎不禁发出一声感慨,神色中满是后怕,“阿娘,您可知道,在您昏迷的那段日子里,钱姐姐寻来的大夫都说无力回天。你……似乎是强行施展了武功,致使奇经八脉尽数断绝,整个人徘徊在生死边缘,情况凶险万分。” “多亏了绝尘大哥,他不辞辛劳,特意从医仙谷请来了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你诊治。而且,治疗过程中用的都是最为珍贵的药材。若不是萧公子留下了绝尘大哥,儿子当真是六神无主,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听闻此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竟全然不知自己曾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仔细想想,似乎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听到脑海中系统那熟悉的声音了。 她轻轻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轻声说道:“我乏了,你先下去吧。若是其他几个孩子想来看我,就让他们等我休息好了再来。” 裴大郎前脚刚迈出房门,江月瑶便急不可耐地呼唤起自己的系统小七来。 “小七,小七,快出来呀。” 这一回情况却透着几分诡异。 江月瑶左等右等,小七却迟迟没有回应。 时间一点点过去,久到江月瑶都开始怀疑人生,她的金手指呢? 不就是杀了几个恶人吗? 怎么金手指还没了呢? 就在她满心狐疑之际,熟悉的系统电子音终于姗姗来迟。 “呜宿主,你喊我啦?”紧接着,一只灵动的灵貂凭空幻化而出,轻盈地落在江月瑶的腹部,一边用小爪子轻轻挠着痒痒,一边撒着娇,模样可爱极了。 第46章 江月瑶安抚好三个子女,换上一身衣裳,便走出门去看看自己所居住的清晏院。 她身上所穿的,是一件曲裾深衣。 深衣以素雅的淡蓝色丝绸为底,质地轻盈柔软,泛着柔和的光泽,宛如一汪宁静的湖水。 衣身通身紧窄,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而曼妙的身姿。 下摆呈喇叭状,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一朵在微风中绽放的花朵,行不露足,尽显含蓄之美。 深衣的衣袖设计得极为精巧,采用了宽袖的样式,袖口处镶着一道精致的白色锦边,与淡蓝色的衣身相互映衬,更添几分雅致。 衣领部分是交领设计,领口开得恰到好处,微微露出里面淡粉色的中衣,既增添了几分层次感,又隐隐透出一丝娇羞。 江月瑶倒是满意这衣服的材质,殊不知这是绝尘从洪良才那里讨要来的上等衣服材质所制的。 刚走出门,炽热的太阳如同高悬的火球,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龟裂的土地像是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一道道地蔓延开来。 她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忧虑。 如此酷热的天气,恐怕绝非吉兆。 江月瑶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北疆的战事。 在这样的高温之下,空气闷热潮湿,正是瘟疫滋生蔓延的绝佳温床,她原本想要量产抗生素的,只是经过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耽搁都差点忘了。 古人对于防疫的知识和手段又极为有限,一旦瘟疫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更何况,如今河流干涸,庄稼在烈日的炙烤下纷纷枯萎,颗粒无收。 百姓们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维持,生活已然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又哪有余力去支持那旷日持久的战争呢?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阴霾一般,在她的心头悄然蔓延开来。 怀着忐忑的心情,江月瑶缓缓走出自己的清晏院。 目光所及之处,原本潺潺流淌的小溪流如今已干涸见底,河床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 好在当初建房之时,她颇有先见之明地规划了两口井。 她快步走到井边,俯身察看,心中顿时一沉。 井内已然干涸,不见一丝水的踪迹。 她有些好奇,既然大旱,没有水,孩子们是如何生活的。 还有大郎曾提及,田菁种植得极为良好。 虽说田菁本就具有一定的抗旱能力,但在如此极端的天气条件下,即便再顽强的植物,恐怕也难以茁壮成长吧。 想到这里,江月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匆匆出门,朝着田地的方向疾步而去,一心想要去察看田菁的生长状况。 她来到了田边,放眼望去,原本应该生机勃勃的田地,此刻却是一片荒芜与萧索。 干裂的土地像是被岁月刻满了伤痕,一道道缝隙触目惊心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旱灾的残酷。 她快步走进田菁丛中,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拨开田菁那稀疏且枯黄的枝叶,仔细地察看起来。 果然如大郎所说,田菁已经到了可以收割的时间。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在一些田菁的根部发现了些许绿意,那是新长出的嫩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它们顽强地探出了头。 她轻轻抚摸着那些嫩芽,感受到它们微弱的生命力在指尖跳动。 李家村种植的田菁周围地势相对较低,在旱灾期间,或许这里还能积蓄一些微量的水分。 这一大片田地的土壤看起来也比较肥沃,应该她昏迷的时候,他们配合着使用了有机肥。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几个村民正朝着这边走来。 他们看到江月瑶,纷纷加快了脚步。 “江夫人,你也来看田菁啦。”其中一个村民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村民们纷纷围了过来,看着那片长势较好的田菁,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还是江夫人有远见啊,让我们种田菁。要是都种了水稻,这会儿怕是颗粒无收了。”一个村民感慨地说道。 另一个村民也附和道:“是啊,江夫人你说的话还算数吗?你还愿意收购我们的田菁吗?” 她闻言,身子微微一怔,目光如静谧的湖水,缓缓扫过眼前这些质朴的村民。 目光里有探寻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这时,人群中有个村民怯生生地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愧疚与无奈:“对不起,江夫人,那夜族长他们带着人去……我们实在是拦不住啊,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也不敢硬拦……”说着,他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 另一个村民也满脸哀戚地接着说道:“江夫人呐,我们家里大多是孤儿寡母的,平日里就靠着这几亩薄田过活。那夜我们想帮您,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您大人有大量,就请您原谅我们吧。”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祈求的光芒。 江月瑶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真诚与渴望,似乎那夜想要纵火烧毁清晏院的暴徒并没有他们这些人。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毕竟大多数的村民们善良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那些村民们的善良与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难以消散的忧虑。 “大家放心,我说过的话,自然会算数。”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波澜,“只要你们的田菁符合收购标准,我都会按照之前约定的价格收购。”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太好了,江夫人,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一个村民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泪花。 江月瑶看着他们,这些村民大多是朴实善良的,他们只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怎么说呢,他们又不是既得利益者,既得利益者是那些掌控资源的乡绅土豪。 第44章 裴大郎见江月瑶神情晦暗难测,心中便已隐隐猜到了娘亲的所思所想。 他轻咳一声,缓缓说道:“阿娘,是萧公子的暗卫出手相助,才让您得以安然无恙。” 江月瑶听闻此言,神情瞬间如寒霜降临,陡然变冷。她竟全然不知,萧旭人虽已离去,却还留了暗卫在身旁。 “嗯。”她冷冷地应了一声,心底对这种被暗中监视的感觉极为抵触,“那暗卫如今还在吗?” 裴大郎点了点头,说道:“绝尘大哥还在呢。不过他现在已不再是暗卫的身份了,大家都知晓此事,我便让他不用再躲躲藏藏。” “阿娘,萧公子的来头必定非同一般。”裴大郎又补充了一句,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寻。 江月瑶听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清冷的神情瞬间多了一丝暖意。 她伸手轻轻敲了敲裴大郎的脑袋,嗔怪道:“小笨蛋,萧公子可是琅琊王萧氏的世子,来头自然不简单啦。” 裴大郎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娘亲,问道:“阿娘,你早就知晓萧公子的身份了?那您为何……”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傻儿子,救他的第一天,他身上穿的那些衣物,哪一件是平常人家能置办得起的?更何况,当天为娘的就去了官府,瞧见了那悬赏的公文,皇家可是出黄金百两找寻萧世子的下落呢。也就你们,傻乎乎地相信萧旭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少爷,还失了记忆。” “那娘亲,萧公子留在咱们身边,到底有何目的?”裴大郎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江月瑶眉头轻蹙,思索片刻后说道:“能有什么目的,难道不是他非要留在我们身边吗?至少目前来看,他是友非敌。咱们母子五人势单力薄,寄人篱下,有萧公子庇护,日子自然要好过许多。” 裴大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娘亲,这算不算挟恩图报呀?”裴大郎又问道。 “哈哈,算又如何?”她轻笑出声,苍白的脸上终多了一丝红润,“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己和家人才是首要之事,有何不可?” “阿娘从未教过你们那些虚伪的学究做派,你也不必为此事挂怀。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节。” 她又不是那等圣母白莲花,说句实在话,杀掉那几个猥琐的李氏族人时,她只觉畅快淋漓。 这就好比一个现代的平民,突然拥有了掌控他人、审判坏人的权力,谁能说这种感觉不爽呢? 权力本身并非万恶之源,真正的万恶之源是人性。 权力不过是一种工具罢了,在好人手中,它是维护公平正义的利器;在坏人手中,它便成了盘剥吸血他人的凶刃。 她若是穿越进了男频小说之中,男频里主角可以杀人全家复仇,大快人心,而她不过是反抗别人的暴行,为何就不是好女人了呢? 念及此处,江月瑶不禁微微抿起嘴唇,露出一抹浅笑。 随后,她吩咐裴大郎将这一个月里发生的诸事,一五一十地向自己汇报一番。 裴大郎在管理方面着实有着卓越的才能,只是在启蒙教育上略有欠缺。 他天资聪慧,根基扎实,只是少了几分灵动与狡黠。 清晏院已然顺利竣工,可那五名匠人却不愿就此离去,纷纷恳请裴大郎以少东家的身份收留他们,让他们成为府中的家丁。 其中,张九甚至甘愿放弃自己的户籍,想要与裴大郎签下奴籍。裴大郎并未应允,只说要等江月瑶醒来后由她做主。 院子的东边是学堂,裴大郎为其取名为“明德学堂”。 如今,学堂已然修建完毕,设有小学学堂、中学学堂以及职业学堂,还有夫子宿舍和食堂,总计十间房屋。 院子的西边则是工坊,裴大郎为其取名为“织锦坊”。 里面摆放着裴四郎亲手制作的十台织布机,此外,裴大郎还为女工们配备了住宿的房间。 守月已经完成了对周婉清和林素娥的职业技能培训。 至于江月瑶推广的田菁种植,成效颇为显著,再过两日便要迎来收割。 一直以来,都是江长庚负责田菁的相关事宜。 还有那只名叫白泽的猫,裴大郎感慨道,它特别像之前那只小白,十分通人性。 在江月瑶昏迷期间,白泽一直守在她身旁。 而且,它时不时地会消失一段时间,再次出现的时候,嘴里便会叼着人参、紫参等珍贵药材。 话到此处,裴大郎不禁发出一声感慨,神色中满是后怕,“阿娘,您可知道,在您昏迷的那段日子里,钱姐姐寻来的大夫都说无力回天。你……似乎是强行施展了武功,致使奇经八脉尽数断绝,整个人徘徊在生死边缘,情况凶险万分。” “多亏了绝尘大哥,他不辞辛劳,特意从医仙谷请来了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你诊治。而且,治疗过程中用的都是最为珍贵的药材。若不是萧公子留下了绝尘大哥,儿子当真是六神无主,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听闻此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竟全然不知自己曾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仔细想想,似乎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听到脑海中系统那熟悉的声音了。 她轻轻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轻声说道:“我乏了,你先下去吧。若是其他几个孩子想来看我,就让他们等我休息好了再来。” 裴大郎前脚刚迈出房门,江月瑶便急不可耐地呼唤起自己的系统小七来。 “小七,小七,快出来呀。” 这一回情况却透着几分诡异。 江月瑶左等右等,小七却迟迟没有回应。 时间一点点过去,久到江月瑶都开始怀疑人生,她的金手指呢? 不就是杀了几个恶人吗? 怎么金手指还没了呢? 就在她满心狐疑之际,熟悉的系统电子音终于姗姗来迟。 “呜宿主,你喊我啦?”紧接着,一只灵动的灵貂凭空幻化而出,轻盈地落在江月瑶的腹部,一边用小爪子轻轻挠着痒痒,一边撒着娇,模样可爱极了。 第45章 江月瑶瞧见小七现身,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轻柔地抚摸着小七那柔软的貂毛,神色惬意地开口问道:“我昏迷了一个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嗨呀,宿主,你当时强行调用灵泽的修为去杀人,可把主系统给惹恼了,差点就把你给抹杀咯!”小七说着,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毛。 “还不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在主系统面前哭爹喊娘地求情,这才把你给保了下来。” “啥?主系统要抹杀我?”江月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看来自己是真的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为啥呀?就因为我杀了几个恶人?” “对咯,你是任务者,不能伤害这个世界的人。”小七无奈地说道。 “哪有这样的道理?男频小说里那些主角就能杀妻证道,到了女频,我们就只能委曲求全?”江月瑶吸了吸鼻子,心中满是愤懑,“我女儿被人伤害,我们一家十一口人差点被人活活烧死,我就只能干等着,等男人来救我们?” 小七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人家萧旭给你留了个暗卫呢。宿主你家被围住的时候,那暗卫就去找了立阳郡守。” “我呸!说来说去,还不是靠男人庇佑?”江月瑶满脸不屑,冷哼一声,“这就是封建思想残留的余毒!” “主系统说,所有女任务者都是这么做的,就你一个人不这样,不合规矩。”小七摊了摊爪子。 “什么规矩?娇妻文学那一套?”江月瑶不屑地摇了摇头,“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只知道男女平等。” “主系统说你笨。”小七直言道。 江月瑶一时语塞,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别的任务者穿越过去,哪个不是搅弄风云,干出一番大事业。 哪怕是前任任务者何云乐,也就是云乐神女,也在这个世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说人已经不在了,但到处都流传着神女的传说。 只有自己,还被困在李家村,一事无成。 想到这里,江月瑶就像蔫了的皮球,无话可说。 “宿主,莫要伤心啦,我有个超棒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哟!你现在可有20万积分啦,能兑换好多好多的东西呢!”小七欢快地说道,说完便在江月瑶身边欢快地盘桓飞舞着,“你要不要进自己的空间里瞧瞧呢?” 江月瑶听了,满脸都是疑惑,心中一动,意念微转,瞬间便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刚一进去,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空间相较于之前大了无数倍,仿佛一片广袤无垠的世外桃源。 空间里种植的水稻早已完全成熟,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一片金黄的景象,洋溢着丰收的喜悦。一株株赤珠栗也同样如此,果实累累,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小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江月瑶又惊又喜,忍不住大声问道。 “咳咳,”小七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宿主你完成了支线任务啊,可你一直昏迷潜意识里拒绝沟通,我都没来得及给你播报这个好消息呢!” 江月瑶原本还有些阴霾的心情变得晴朗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将空间内的粮食都收集起来,留下一部分继续播种。 过了许久,她心中微微一动,意念流转间,便从空间中脱离出来。 一睁开双眼,便瞧见自己的三个孩子正围在身边,三张稚嫩又满是关切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 她的目光最先落在了女儿裴三娘身上,赶忙起身,轻轻握住裴三娘的小手:“三娘,你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裴三娘见江月瑶醒来便拉住自己的手,不知怎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娘,你终于醒了,三娘好想你,想得心里都难受。” 江月瑶心疼地叹了口气,一把将三娘搂进怀里,声音带着几分自责:“三娘,是娘亲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委屈,对不起。” 三娘在江月瑶怀里摇了摇头,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裳,带着哭腔说道:“阿娘,我没事的,只要阿娘好好的就行。” 可江月瑶心里还是难受得紧,她将三娘抱得更紧了些,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随后缓缓转过身,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 “二郎,四郎,娘亲昏迷的这段日子,你们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认真读书学习呀?”她的目光温柔而慈爱,仔细端详着两个儿子的小脸。 二郎原本就站得笔直,听到江月瑶的话,立刻挺了挺胸膛,声音洪亮又带着一丝骄傲:“阿娘,二郎每日都有好好吃饭,一顿不落地把饭菜都吃光光,这样才有力气长身体保护阿娘和妹妹!读书学习我也一刻没落下,黄先生还夸我字写得好,文章背得快呢!” 说着,还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求表扬的意味。 四郎则一下子扑到江月瑶身边,紧紧抱住她的腿,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奶声奶气:“阿娘,四郎也有乖乖吃饭哦,虽然有时候守月姐姐的饭菜没有阿娘和三姐姐做的好吃,但四郎都努力吃光啦。学习的时候四郎可认真了,就是有些字好难写,不过四郎没有放弃,一直写一直写,现在写得比以前好多啦!” 说完,还用力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之色。 然而满意的神情还未完全舒展,她便陡然回过神来,口中喃喃念道:“黄先生?”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满是疑惑,心中暗自思忖:这黄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 就在这时,小七那俏皮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只见它晃了晃脑袋,得意地说道:“宿主,这黄先生乃是白泽的分身。” 江月瑶陡然一怔,不过才一月未见,白泽竟已能够幻化为正常的人形,甚至还能化出分身,这着实令人猝不及防。 小七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还不是为了照顾你和你的孩子,他强行突破自身修为,唉,宿主真是不让人省心呐。” 第46章 江月瑶安抚好三个子女,换上一身衣裳,便走出门去看看自己所居住的清晏院。 她身上所穿的,是一件曲裾深衣。 深衣以素雅的淡蓝色丝绸为底,质地轻盈柔软,泛着柔和的光泽,宛如一汪宁静的湖水。 衣身通身紧窄,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而曼妙的身姿。 下摆呈喇叭状,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一朵在微风中绽放的花朵,行不露足,尽显含蓄之美。 深衣的衣袖设计得极为精巧,采用了宽袖的样式,袖口处镶着一道精致的白色锦边,与淡蓝色的衣身相互映衬,更添几分雅致。 衣领部分是交领设计,领口开得恰到好处,微微露出里面淡粉色的中衣,既增添了几分层次感,又隐隐透出一丝娇羞。 江月瑶倒是满意这衣服的材质,殊不知这是绝尘从洪良才那里讨要来的上等衣服材质所制的。 刚走出门,炽热的太阳如同高悬的火球,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龟裂的土地像是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一道道地蔓延开来。 她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忧虑。 如此酷热的天气,恐怕绝非吉兆。 江月瑶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北疆的战事。 在这样的高温之下,空气闷热潮湿,正是瘟疫滋生蔓延的绝佳温床,她原本想要量产抗生素的,只是经过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耽搁都差点忘了。 古人对于防疫的知识和手段又极为有限,一旦瘟疫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更何况,如今河流干涸,庄稼在烈日的炙烤下纷纷枯萎,颗粒无收。 百姓们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维持,生活已然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又哪有余力去支持那旷日持久的战争呢?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阴霾一般,在她的心头悄然蔓延开来。 怀着忐忑的心情,江月瑶缓缓走出自己的清晏院。 目光所及之处,原本潺潺流淌的小溪流如今已干涸见底,河床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 好在当初建房之时,她颇有先见之明地规划了两口井。 她快步走到井边,俯身察看,心中顿时一沉。 井内已然干涸,不见一丝水的踪迹。 她有些好奇,既然大旱,没有水,孩子们是如何生活的。 还有大郎曾提及,田菁种植得极为良好。 虽说田菁本就具有一定的抗旱能力,但在如此极端的天气条件下,即便再顽强的植物,恐怕也难以茁壮成长吧。 想到这里,江月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匆匆出门,朝着田地的方向疾步而去,一心想要去察看田菁的生长状况。 她来到了田边,放眼望去,原本应该生机勃勃的田地,此刻却是一片荒芜与萧索。干裂的土地像是被岁月刻满了伤痕,一道道缝隙触目惊心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旱灾的残酷。 她快步走进田菁丛中,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拨开田菁那稀疏且枯黄的枝叶,仔细地察看起来。 果然如大郎所说,田菁已经到了可以收割的时间。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在一些田菁的根部发现了些许绿意,那是新长出的嫩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它们顽强地探出了头。 她轻轻抚摸着那些嫩芽,感受到它们微弱的生命力在指尖跳动。 李家村种植的田菁周围地势相对较低,在旱灾期间,或许这里还能积蓄一些微量的水分。 这一大片田地的土壤看起来也比较肥沃,应该她昏迷的时候,他们配合着使用了有机肥。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几个村民正朝着这边走来。 他们看到江月瑶,纷纷加快了脚步。 “江夫人,你也来看田菁啦。”其中一个村民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村民们纷纷围了过来,看着那片长势较好的田菁,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还是江夫人有远见啊,让我们种田菁。要是都种了水稻,这会儿怕是颗粒无收了。”一个村民感慨地说道。 另一个村民也附和道:“是啊,江夫人你说的话还算数吗?你还愿意收购我们的田菁吗?” 她闻言,身子微微一怔,目光如静谧的湖水,缓缓扫过眼前这些质朴的村民。 目光里有探寻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这时,人群中有个村民怯生生地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愧疚与无奈:“对不起,江夫人,那夜族长他们带着人去……我们实在是拦不住啊,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也不敢硬拦……”说着,他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 另一个村民也满脸哀戚地接着说道:“江夫人呐,我们家里大多是孤儿寡母的,平日里就靠着这几亩薄田过活。那夜我们想帮您,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您大人有大量,就请您原谅我们吧。”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祈求的光芒。 江月瑶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真诚与渴望,似乎那夜想要纵火烧毁清晏院的暴徒并没有他们这些人。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毕竟大多数的村民们善良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那些村民们的善良与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难以消散的忧虑。 “大家放心,我说过的话,自然会算数。”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波澜,“只要你们的田菁符合收购标准,我都会按照之前约定的价格收购。”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太好了,江夫人,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一个村民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泪花。 江月瑶看着他们,这些村民大多是朴实善良的,他们只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怎么说呢,他们又不是既得利益者,既得利益者是那些掌控资源的乡绅土豪。江月瑶安抚好三个子女,换上一身衣裳,便走出门去看看自己所居住的清晏院。 她身上所穿的,是一件曲裾深衣。 深衣以素雅的淡蓝色丝绸为底,质地轻盈柔软,泛着柔和的光泽,宛如一汪宁静的湖水。 衣身通身紧窄,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而曼妙的身姿。 下摆呈喇叭状,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一朵在微风中绽放的花朵,行不露足,尽显含蓄之美。 深衣的衣袖设计得极为精巧,采用了宽袖的样式,袖口处镶着一道精致的白色锦边,与淡蓝色的衣身相互映衬,更添几分雅致。 衣领部分是交领设计,领口开得恰到好处,微微露出里面淡粉色的中衣,既增添了几分层次感,又隐隐透出一丝娇羞。 江月瑶倒是满意这衣服的材质,殊不知这是绝尘从洪良才那里讨要来的上等衣服材质所制的。 刚走出门,炽热的太阳如同高悬的火球,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龟裂的土地像是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一道道地蔓延开来。 她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忧虑。 如此酷热的天气,恐怕绝非吉兆。 江月瑶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北疆的战事。 在这样的高温之下,空气闷热潮湿,正是瘟疫滋生蔓延的绝佳温床,她原本想要量产抗生素的,只是经过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耽搁都差点忘了。 古人对于防疫的知识和手段又极为有限,一旦瘟疫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更何况,如今河流干涸,庄稼在烈日的炙烤下纷纷枯萎,颗粒无收。 百姓们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维持,生活已然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又哪有余力去支持那旷日持久的战争呢?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阴霾一般,在她的心头悄然蔓延开来。 怀着忐忑的心情,江月瑶缓缓走出自己的清晏院。 目光所及之处,原本潺潺流淌的小溪流如今已干涸见底,河床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 好在当初建房之时,她颇有先见之明地规划了两口井。 她快步走到井边,俯身察看,心中顿时一沉。 井内已然干涸,不见一丝水的踪迹。 她有些好奇,既然大旱,没有水,孩子们是如何生活的。 还有大郎曾提及,田菁种植得极为良好。 虽说田菁本就具有一定的抗旱能力,但在如此极端的天气条件下,即便再顽强的植物,恐怕也难以茁壮成长吧。 想到这里,江月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匆匆出门,朝着田地的方向疾步而去,一心想要去察看田菁的生长状况。 她来到了田边,放眼望去,原本应该生机勃勃的田地,此刻却是一片荒芜与萧索。干裂的土地像是被岁月刻满了伤痕,一道道缝隙触目惊心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旱灾的残酷。 她快步走进田菁丛中,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拨开田菁那稀疏且枯黄的枝叶,仔细地察看起来。 果然如大郎所说,田菁已经到了可以收割的时间。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在一些田菁的根部发现了些许绿意,那是新长出的嫩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它们顽强地探出了头。 她轻轻抚摸着那些嫩芽,感受到它们微弱的生命力在指尖跳动。 李家村种植的田菁周围地势相对较低,在旱灾期间,或许这里还能积蓄一些微量的水分。 这一大片田地的土壤看起来也比较肥沃,应该她昏迷的时候,他们配合着使用了有机肥。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几个村民正朝着这边走来。 他们看到江月瑶,纷纷加快了脚步。 “江夫人,你也来看田菁啦。”其中一个村民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村民们纷纷围了过来,看着那片长势较好的田菁,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还是江夫人有远见啊,让我们种田菁。要是都种了水稻,这会儿怕是颗粒无收了。”一个村民感慨地说道。 另一个村民也附和道:“是啊,江夫人你说的话还算数吗?你还愿意收购我们的田菁吗?” 她闻言,身子微微一怔,目光如静谧的湖水,缓缓扫过眼前这些质朴的村民。 目光里有探寻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这时,人群中有个村民怯生生地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愧疚与无奈:“对不起,江夫人,那夜族长他们带着人去……我们实在是拦不住啊,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也不敢硬拦……”说着,他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 另一个村民也满脸哀戚地接着说道:“江夫人呐,我们家里大多是孤儿寡母的,平日里就靠着这几亩薄田过活。那夜我们想帮您,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您大人有大量,就请您原谅我们吧。”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祈求的光芒。 江月瑶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真诚与渴望,似乎那夜想要纵火烧毁清晏院的暴徒并没有他们这些人。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毕竟大多数的村民们善良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那些村民们的善良与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难以消散的忧虑。 “大家放心,我说过的话,自然会算数。”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波澜,“只要你们的田菁符合收购标准,我都会按照之前约定的价格收购。”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太好了,江夫人,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一个村民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泪花。 江月瑶看着他们,这些村民大多是朴实善良的,他们只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怎么说呢,他们又不是既得利益者,既得利益者是那些掌控资源的乡绅土豪。 第50章 有几根牛毛钢针打在剑身上,使得它的速度微不可见的一顿,就在这一顿之间,雨凡和冷无双已经到了院子里边,逃过了这一剑之厄。他可不是真的想要再来一次,虽然他初尝此种滋味,想念的很,但是却无法对苏心动这个念头,苏心在他心里,就是一个妹妹。云稹在路上缓缓想着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尽管此刻自己无官一身轻,终于过上了想要的生活,但是他将来所要付出的代价应该会更大,真不知道这条路会是什么样子,自己一时意气奋发所做的决定又是对是错?或许是因为跪着的原因,随着时间的推移,蚩洛萦梦说话时候的语气也轻松了不少。山不高,但很奇秀,上边雾霭缭绕,奇花异草,飞瀑流泉,宛如仙山可是众人不敢深入,因为大家发现,一头狼都能和总是打成平手,太变态了。绿恐龙在周围的观众传递,在到陈洁昊的手上,大家此时都确定了一个事实,绿恐龙被人下了药酒。“无双对时空的造诣真的好可怕,恐怕他对时空法则的领悟,已经到了极其深入的层次,甚至是已经触及到了时空大道规则的玄妙。一声颤抖的鸣叫,十几道蓝光冲天而起,偌大的颐宁园成了一个水球,像一个肥皂泡般被罩住了。白帝和夫子皆是动容,这不是因为天帝弱,而正是因为夫子和白帝都知道天帝有多强,所以才会动容。这种话,若是认真琢磨一下,某些层面来看,真的是挺有道理的。陈善仁一听叫他付钱,心里当即一乐,暗道梁龙选的石头肯定不会差,既然叫他付钱,那就是将石料送给他的意思,可是后面一听叫他把石料直接当中破开,顿时就傻眼了。这些黑流的威力在决尘于思看来,可能已经超过了之前的湮灭光柱,但现在的决尘于思也不是那时的决尘于思,那方圆数几里的星辰大阵是闹笑话吗?岑菲别的观点,他秦越不一定赞同,不过这妮子也把黄云山称呼为老狐狸,这一点他秦越却是要举双手双脚表示同意的。这三玄道门阵法、制符、炼器三道闻名遐迩,在各道的造诣之高毋庸置疑。“靳叔,靳叔~你居然有黑碧玺,卖我点呗,卖我点呗~这蓝玉城周围可产不出这个,我想试试这宝石的特点~”亚尔丶释有点撒娇的说道。那具魂魄,一直飞入到星辰布道图之中,然后完全消失不见了影踪。所以才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这应该就是最后一次机会了,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你先不要激动,好好的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钱通将手中的报纸放在一边,然后语气冷漠的说道。另外,秦越心中明镜儿似的,他知道按照自己现在灵枢真经修为的进度,将来接班岑清泉这几率实在太大了。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而且他秦越也不像太爷爷一样,在盛年的时候就退隐乡野,那么混出大名堂只是时间问题。见南宫宇迟迟不动手,楚相思忽地全身一松,心里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我郑重的和冥心保证了这一点儿,但是却没有在多说其他的话儿了。“哼,自不量力!”后者见状顿时冷哼一声,随即唐刀出鞘,带起一阵寒光迎向了刘轩。纵然是祁旭尧的母亲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可是苍蝇不叮无缝蛋,如果祁致远当年不犯错,又怎么会有祁旭尧?祁旭尧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吗?为什么这些大人始终还是盯着祁旭尧不放,非得将他逼上绝路?“卧槽,我捡到宝了?”刘轩不可置信的问道,结果天道下一句话就让刘轩高兴不起来了。刚喘气喘均了,手机又响了,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宫熙泽的私人手机号码。他跟她在一起,会控制自己尽量的不去想这些,而赫家人的存在,则是时时刻刻地在提醒着他。“大哥。”云炽轻轻地唤到,时光催人,她发现原来云笺也已经满头白发,也老了。狐狐想当然的认为,般若不过是因为之前他们去解决的那件事儿而感到了烦恼罢了。既然没有办法去改变自己的未来,那么,自己就好好地珍惜眼下的人好了。海海愣着,一大清早收到这么大一束玫瑰花,这不是在做梦吧?她有些不敢相信。生死一线中,秦明的眼睛明亮得好像星辰一般,手中的断剑依然没有一丝犹豫,朝四当家刺去。李知尘缓步走去,眼中却闪着什么。抬头看起时,只见走到一处山涧处,林花郁郁,风声吹拂着树叶。李知尘心中忽的一痛,却不知是为了什么。任西行眉头一皱,看向刘翔则跑去,竟也不加理踩。手上长剑轻轻磨开。林静招呼她坐下,点了两杯咖啡:“一杯卡布奇诺,一杯拿铁,我没记错吧?”陆晨曦笑着摇摇头。只是没有想到,一个看似在国际上不起眼的华国企业。居然硬生生的把事态引发到另一层面上去了。而与此同时王帅葱也是双眼睁的老大,全身上下猛然紧绷了起来。虽然天气很凉爽,但是王帅葱额头上的汗水却是一层层的往下冒。秦明心中一动,看描述,这本见剑谱似乎和周天星宫的剑法有些像。假如真是周天星宫流传出来的剑法的话,修炼的人没有星辰罡气,无法发挥出这本剑谱的威力。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 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 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 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 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 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 “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 四个崽崽反应各异。 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 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 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 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 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 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 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 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著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 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 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著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 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著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21章 江月瑶心中记挂着为萧旭筹备教学用具之事,待将家中诸事一一安顿妥当后,便怀揣着十根紫参,踏上了前往远宁县的路途。 此去远宁县,她心中早有盘算,那西市的胡商商集,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其一是为钱霖的医馆,其二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各类珍稀物件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寻得些意外之喜。 还未走近西市胡商商集,远远地,便能听见那喧嚣热闹之声。 商集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汇聚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异域语言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五彩斑斓。 有来自波斯的地毯,色彩艳丽,图案精美;还有大食的香料,散发着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嗅闻。 更让江月瑶惊奇的是,竟还瞧见了西洋洋人。 他们金发碧眼,身着奇异的服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 这些洋人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能折射出奇异光芒的玻璃制品,还有造型古怪的机械小物,引得众人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议论。 只是这繁荣的商贸却与普通老百姓无关,江月瑶打量了一下,来采购的大多都穿着绫罗绸缎,恐怕是长期经商的世家。 毕竟这远宁县是边关三国交界处。 她在这热闹非凡的商集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钱氏医馆。 没走多远,古朴典雅的招牌“钱氏九如馆”便映入眼帘。 她心中暗自赞叹,钱霖果然是个有文化底蕴之人,这医馆之名别具一格。 要知道,寻常医馆多以“保和堂”“济世堂”为名,虽寓意美好,却略显俗套。 而这“九如”二字,源自《诗经》中的“天保九如”,祈愿世人“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暗含着医馆以医道助人福寿双全的美好愿景,高雅又不失深意。 江月瑶抬脚走进医馆,前台的伙计正忙着抓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认出她来,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病症要瞧,还是来抓药?” 江月瑶刚要开口,这时,小伙计清风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江夫人,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快随我进去,我家大当家的正好在这里。” 江月瑶有些诧异,心想自己与这清风不过一面之缘,他竟能如此热情相迎。 来不及多想,她便跟着清风来到了后堂,见到了钱霖。 钱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账本,见江月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瑶从怀中掏出那十根紫参,略带歉意地说道:“钱公子,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紫参,只是品相不太好,还望你莫要嫌弃。” 钱霖接过紫参,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紫参的色泽不够鲜亮,个头也大小不一,确实算不上上品。 但他还是说道:“江夫人一番心意,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药效还是有的。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一根。” 江月瑶听闻,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期的要好上一些。 她连忙道谢:“多谢钱公子,你真是公道。” 钱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月瑶,说道:“江姑娘,这是我钱氏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我钱氏的医馆或者商行,买东西价格都能打八折。而且,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拿着这令牌,也能更快地找到我。” 江月瑶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钱氏商行”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令牌的价值绝非一般。 在这远宁县,甚至景国钱氏商行声名远扬,其医馆和商行遍布各地,拥有这令牌,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一张通往便利与实惠的通行证。 可自己此番前来,仅仅带来了那品相不佳的十根紫参,与这令牌的价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商人重利轻离别,利益往往是人们追逐的核心。 她可不认为钱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会平白无故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其中,必定有着她尚未察觉的缘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钱公子,这令牌如此珍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带来了些品相不好的紫参,你为何如此厚待我?” 钱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江姑娘,我钱某虽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只看重利益。我欣赏你的为人,紫参难寻亦不可种植,你为了寻这紫参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再者,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在这远宁县,也算得上稀罕物。而且,我钱氏商行向来注重人脉,今日与姑娘结下这份善缘,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江月瑶听了钱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稍减,但仍有些忐忑。 她深知这令牌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收下,便意味着与钱氏商行有了更深的牵扯。 可若拒绝,又怕拂了钱霖的面子,坏了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情谊。 毕竟,她有大片的紫参需要卖出去。 犹豫片刻后,江月瑶咬了咬牙,说道:“钱公子,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便收下了。只是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钱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江夫人也是个爽利之人,我钱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说罢,便让清风去账房取了银票,交给了江月瑶。 江月瑶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揣进怀中。 刚准备抬脚迈出客栈门槛,江月瑶冷不防就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女。 少女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后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尖声骂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瞧见前面有人吗?” 江月瑶本就满心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责骂弄得有些烦躁,但她向来不愿与人无端争执,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搭理少女,侧身准备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银票不知怎的滑落了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江月瑶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就在她抬起头看清少女脸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少女原本还气鼓鼓的脸,此刻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月瑶也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江月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2章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 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 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 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 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 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 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 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 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 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 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 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 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 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 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 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 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 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 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 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第23章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 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第24章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脩礼即可。”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脩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脩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脩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脩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脩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脩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脩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脩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脩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第25章 “至于那家境贫困者,实在是可怜。他们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孩子上学的费用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对于这般家庭,咱们实在贫困拿不出钱或者只能拿出很少钱的,便象征性地收取一点束脩礼,或者直接减免。比如镇上的孤寡家庭、因灾致贫的家庭等,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二郎说到此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至于学堂的束脩礼,用途可多着呢。一方面,可以用于改善学堂条件。从家境殷实者多收取的束脩礼中拿出一部分,用于改善学堂的基础设施。” “另一方面,还能聘请更好的夫子。优秀的夫子,那可是孩子们的福分啊!” “至于家境一般者缴纳的正常束脩礼,主要用于维持学堂的日常运转开支。夫子的日常工资、教学用品的日常采购、学堂的维修等等,哪一样都离不开银子。只有保证了这些开支,学堂才能正常开展教学活动,孩子们才能安心读书。”二郎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数着,神情十分认真。 “当然,特殊情况也得考量,咱们可以灵活调整。对于一些特殊情况,如家庭原本富裕但后来遭遇变故导致经济困难的家庭,或者孩子成绩特别优异但家庭贫困的家庭,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束脩礼的收取标准,给予适当的减免或优惠。”二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正气。 然裴大郎却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接话说道:“二郎,你这分级收费的想法虽好,但在分等级收取束脩礼的过程中,恐怕会让孩子们之间因为束脩礼的等级产生隔阂。” 江月瑶听闻,微微点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倒也不是无解。我们可以通过宣传教育,让孩子们明白这只是为了保证学堂能够更好地发展,为大家提供更好的教育机会,而不是区分大家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把道理讲清楚了,孩子们都是通情达理的,想必也不会心生嫌隙。” “叮~”就在这时,貂儿突然凭空出现,宛如一朵轻盈的云朵,稳稳地趴在江月瑶的大腿上。 它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恭喜宿主激活【百年育人】任务,完成对反派的教学改造可获得积分10万,完成对村民幼童的教学可获得积分1000分。” 江月瑶冷不丁地被小七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杯都微微晃了晃。 待听到系统发布的任务后,她不禁犹豫了一会,心中暗自思忖:果然,自己的崽崽是真值钱。四个反派就值10万积分,而村里的适龄孩童,所有的加一起都比不过一个。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 三娘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立刻识趣地端来了薄荷水。 “阿娘,喝水。” 江月瑶接过杯子,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那清凉的感觉瞬间在口中散开,让她精神一振。 “大郎,你去与张九爷商量继续修葺学堂的事情吧。”江月瑶放下杯子,声音清脆动人。 大郎领了命,转身便同张九爷商量接下来的工序去了。 江月瑶又看了一眼远远站着一直未曾说话的萧旭。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微微扬起下巴,她有些嗔怪,再看还是觉得很好看,说道:“萧公子,这学堂的课程就交给你了。” 萧旭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江夫人放心,萧某定当竭尽全力。”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中对萧旭的学识与才华再清楚不过,有这般才俊负责学堂的课程安排,自己便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全身心投入其他事务的处理之中。 对于学堂课程,江月瑶实则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微微抬眸,目光坚定且明亮,看向萧旭说道:“萧公子,我打算与你一同开展教学工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震,满是诧异。 他实在猜不透江月瑶此番打算的深意,眉头微蹙,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心中有个规划,想要将咱们这学堂划分为小学、中学以及职业技术学校。”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萧旭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开口问道:“敢问夫人,这小学、中学、职业技术学校,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神色从容,缓缓道来:“小学主要招收6 - 13岁的孩童。在这个阶段,会着重教授一些基础知识,像识字、算术,还有普通夫子平日里所传授的那些学问,主要是开蒙,为孩子们打下坚实的学习根基。” “中学则是面向13 - 18岁的少年。在这一阶段,主要教授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培养孩子们的品德修养、艺术素养以及多方面的技能,让他们成为有学识、有涵养之人。” “而职业技术学校,也招收13-18岁的孩童,只不过重点在于传授各类实用的职业技能。有些孩子不擅读书,但却可以让他们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一门手艺谋生,比如农事方面,教导孩子们如何更科学地耕种、养殖;纺织专业,让他们掌握精湛的纺织技艺;烹饪专业,教会他们做出美味又营养的佳肴等等。如此一来,孩子们毕业后便能凭借所学技能,更好地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众人听闻,先是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寂静,都被这新奇而又宏大的规划给震住了。 片刻之后,人群中开始泛起阵阵低语。 张九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赏,连连点头说道:“夫人此规划实在是妙啊!以往这学堂,不过是教些传统的学问,孩子们学成之后,大多也只能走科举一途。可如今这分门别类的学堂,能让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学到真正实用的东西,尤其是夫人所论述之职业技术学校,能让孩子们有一技之长,日后也好讨生活。” 旁边的杜天元夫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着身旁守月、立松的手,激动地说道:“这下可好了,这村里的孩子们以后要是能去职业技术学校学门手艺,就不用愁没饭吃了。夫人真是为平头百姓着想啊。” 第26章 萧旭站在一旁,看着众人热烈的反应,心中对江月瑶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且不说别的,裴家二郎将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巧妙地解决了学堂的运营问题,让寒门子弟也有了进学求知的机会,就让他眼前一亮。 现如今江月瑶又提出在孩子接受启蒙教育后进行分流,为他们增添别样的谋生技能。 这一举措,既能覆盖大部分人的教育需求,让不同阶层的孩子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路径,又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定社会,减少因无业游民增多而可能引发的动荡。 更为难得的是,它还能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创造出更多的经济和产业发展机遇。 他几乎是瞳孔地震,内心被深深地震撼着。 远宁县虽小,不过是景朝广袤大地上的一颗微小星辰,可江月瑶这样的措施一旦推行下去,惠及的百姓数量简直难以估量。 那些原本可能因贫困而早早辍学,只能从事简单体力劳动的孩子们,如今有了学习职业技能的机会,未来或许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农事专家、技艺精湛的纺织工匠或是远近闻名的烹饪大师。 他们凭借所学技能,不仅能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还能带动整个行业的发展。 农事技能的提升,会让远宁县的农田产出更加丰富,粮食储备更加充足,百姓们再也不用为温饱问题而担忧;纺织技艺的精进,会使远宁县的布匹闻名遐迩,吸引各地的商人前来采购,带动商业的繁荣;烹饪技艺的传播,说不定能让远宁县成为美食之都,吸引无数游客前来品尝,进一步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 这种变革,会像春风一样,吹遍远宁县的每一个角落,让整个县都焕发出勃勃生机。 江月瑶的这一政策,不仅仅是一次教育上的改革,更是一场关乎远宁县未来的变革。 它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远宁县繁荣发展的大门,让这片原本平凡的土地,有了无限的可能。 萧旭眯缝着好看的杏眼,擅长纵横捭阖的他,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一些朝廷高官,在朝堂的波谲云诡中纵横谋划,那些官员们谈论的多是朝堂权谋、国家大事,却从未有人提出过如江月瑶这般切实且极具前瞻性的建议。 眼前的村妇,虽身着朴素,却仿佛自带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真的让他震撼不已。 他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全新的天地,被她的才华、能力、想法所深深吸引,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自拔。 更是大景朝的机遇,若是将远宁县作为试点,那么这种成功的教育模式就有可能推广到全国。 大景朝幅员辽阔,各地发展不均衡,许多地方都面临着教育资源匮乏、百姓生活困苦的问题。 而江月瑶的学堂,就像一颗希望的种子,一旦在远宁县生根发芽,就有可能在大景朝的广袤土地上开花结果。 萧旭越想越觉得兴奋,他已经看到了大景朝未来繁荣昌盛的景象。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抓住。 他走上前对江月瑶说道:“夫人,你的这个想法实在是意义非凡。我想将远宁县作为试点,向朝廷奏请推广你的教育模式。若此事能成,夫人你当居首功,大景朝的百姓也会感激你的。” 可江月瑶却只是轻轻摆手,神色平静。 她微微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我并非想要出风头,也无意于那些虚名。我所求的,不过是能实实在在地为远宁县的百姓们做些实事罢了。如今这想法,也不过是刚刚有了个雏形,真要实施起来,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困难呢。” 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继续说道:“办学堂、分班级、请夫子,哪一样不需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和精力?我和萧公子肯定不够教学的,更何况,要让百姓们接受这种全新的教育模式,也并非易事。我如今只想先把自己的学堂办好,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在这里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等有了成效,再请郡守大人帮忙推广到其他地方。” 萧旭和裴大郎听了,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赞赏。 萧旭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满脸赞叹之色,连连点头说道:“夫人这番话,着实令萧某钦佩不已。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道之中,能如夫人这般脚踏实地、一心只为百姓着想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只可惜夫人身为女儿身,若生为男子,定能在朝堂之上大展宏图,成就一番经天纬地的事业……” 话还未说完,裴大郎便笑着打断了萧旭的话:“阿娘,您这想法简直妙极!这事儿做起来肯定不容易,但不管怎样,大郎觉得阿娘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大郎都支持您!” 闻言,江月瑶心中满是温暖,她宠溺地将大郎拥入怀中。 自己的大肚子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她觉得无比窝心,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有他在背后默默支持。 既然一切都已经理顺,江月瑶便下定决心,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一步步实施了。 她首先规划好了几件要紧的事。 第一件事,便是要购置学生所需的教学用具,像书籍,还有笔墨纸砚这些。 毕竟,开办学堂,这些基础的东西必不可少。 第二件事,她打算把林素娥和周婉清叫过来,给她们做一场简单的织布机培训。 织布是个实用的手艺,能让村里的女子们多一条谋生的路子。 可林素娥和周婉清都是不会使用织布机的人,她必须在上岗之前先教会两人。 第三件事,就是带着三娘和守月,教她们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再把这些纤维素变成初级的手工业制品,比如麻布、麻绳之类的。 江月瑶把第一件事情交给了钱多多。 她把钱多多叫来,只见少女正和几个孩子们玩得正开心,原来是被裴四郎做的机关给吸引住了。 “月瑶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呀?”钱多多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脸天真地问道。 “多多呀,你武功高强,而且家里表哥还在经商,人脉也广。姐姐想让你帮个忙,行不行呀?”江月瑶温柔地说道。 钱多多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此时此刻的她少了那日初见的高冷和清冽,反倒是多了少女应有的活泼可爱。 其实她刚刚一直在旁边听着江月瑶关于开学堂的言论,心里也觉得这主意特别好,根本不需要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姐姐,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肯定没问题!”钱多多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想要购置一些书和笔墨纸砚,你能不能带着我家二郎去县城的商集采购一些?”江月瑶期待地看着她。 钱多多眸光一闪,立刻点头应允:“姐姐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随后,江月瑶又看向三娘和守月,笑着问道:“三娘、守月,你们两个都是乖巧的女孩子,我教你们一些手艺,你们愿不愿意学?” 第27章 守月忙不迭地点头,乖巧地跟在江月瑶身边,亦步亦趋,似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三娘也轻轻点了点头,只是江月瑶看着三娘那张稚嫩又带着几分贵气得脸,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三娘身份特殊,原本是这个世界的贵妃,这样的身份,本不该让她学习这些民间的手艺。 江月瑶微微叹了口气,蹲下身子,轻轻握住三娘的小手,温柔地说道:“三娘,这手艺虽不是什么高深的学问,但学起来也需要花费些时间和精力。你年纪还小,阿娘有些担心……” 三娘仰起头,眼神坚定而明亮,打断了江月瑶的话:“阿娘,三娘不怕吃苦。三娘觉得这些手艺很有趣,而且三娘也想象阿娘一样,能为大家做些事情。” 江月瑶听了三娘的话,心中不禁一动。 她没想到才七岁的三娘,竟有如此的想法和决心。 她轻轻摸了摸三娘的头,笑着说道:“好,既然三娘有这份心,那娘就教你。不过,咱们先从简单地开始,要是三娘觉得累了,可一定要告诉娘。” 三娘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带着三娘和守月来到了院子里的一处角落,这里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工具和材料。 因着此时田菁未成熟,她先拿起一团类似田菁的植物,开始耐心地给她们讲解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 田菁制作麻布的过程主要涉及从田菁植物中提取纤维并编织成布。 简要的制作流程即选择成熟的田菁植物,其茎皮纤维可作为麻的代用品。 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适合用于制作麻布。 将田菁茎秆的外皮剥下,获取初步的纤维材料。 剥下的纤维在水中浸泡,以软化纤维,使其更容易加工。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多次浸泡和漂洗,以去除杂质和提高纤维的柔软度。 软化后的纤维通过手工或机器纺成纱线。 这一步是将纤维转化为可用于编织的纱线。 纺好的纱线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 编织过程中可以根据需要选择不同的织法和图案,以制作出具有特定风格和用途的麻布。 编织完成的麻布需要进行整理,包括洗涤、熨烫、平整和剪裁等步骤。 这些步骤可以去除麻布上的污渍、杂质和纤维残余,使其更加美观和耐用。 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经过加工后可以制作成麻布,用于制作各种纺织用品,如衣物、袋子、绳索等。 江月瑶将衣服扎起来,带着两个女孩儿,开始按照流程制作。 “田菁等成熟了,它的茎皮纤维可有大用处呢,能作为麻的代用品来制作麻布。”江月瑶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团植物,轻轻剥开茎秆的外皮,“这个虽然不是田菁,但是和田菁一样。第一步,就是把这茎秆的外皮剥下来,这就是初步的纤维材料啦。” 三娘和守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江月瑶的动作,守月忍不住问道:“夫人,这剥下来的皮真的能变成麻布吗?感觉好神奇呀!” 江月瑶笑着点点头:“当然,等咱们一步步做完,你们就知道啦。现在呀,把这剥下来的纤维放到水里泡泡,让它软化,这样后面加工起来就更容易啦。” 说着,江月瑶把纤维放进准备好的水盆里。 在等待纤维软化的过程中,她又给两个女孩详细讲解了后面要把纤维纺成纱线,再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最后还要整理等步骤。 过了一会儿,江月瑶把纤维从水里捞出来,开始教她们如何进一步处理。 可就在这时,三娘不小心把水溅到了刚捞出来的纤维上,她一下子慌了神,小脸涨得通红,带着哭腔说道:“阿娘,对不起,我把水溅上去了,是不是弄坏啦?” 江月瑶连忙安慰她:“三娘别着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再泡一会儿也没关系。” 三娘这才破涕为笑,用力地点点头。 接着,到了纺纱线的环节。 江月瑶熟练地拿起工具示范起来,可守月尝试的时候,手却不听使唤,纺出来的纱线粗细不均。 她皱着眉头,有些沮丧地说:“夫人,我怎么纺得这么难看,是不是我太笨了。” 江月瑶走到守月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守月,这纺纱线,一开始都不容易,你看,要这样……”说着,江月瑶手把手地教守月。 在江月瑶的耐心指导下,守月渐渐掌握了技巧,纺出的纱线也越来越好。 到了编织麻布的环节。 江月瑶把织布机调试好,开始带着两个女孩一起编织。 要说裴四郎真是先天圣体,制作木工机具极为在行。 他制作的纺纱机十分好用,三娘和守月学得十分认真,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但极为细致。 经过一整天的努力,一块简易的麻布终于编织完成了。 三娘和守月看着眼前的成果,兴奋得跳了起来。 三娘满脸崇拜地说:“阿娘,你太厉害啦!这麻布做得又结实又好看,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守月也在一旁附和:“是呀是呀,夫人,你这一手手艺,简直绝了!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学会好多好多东西。” 江月瑶看着两个女孩开心的模样,心里也满是欣慰:“只要你们愿意学,我以后还教你们更多的手艺。也希望你们把学到的手艺教给更多的人。” 时间匆匆而去,油菜籽收割后的田野,像是被大自然卸去了金黄的盛装,只余下错落有致的油菜秆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村里除了李周氏以及那几家向来爱挑刺、搅局的刺头,其余村民都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如潮水般涌来江月瑶的清晏院领取田菁种苗。 村中的打谷场上,热闹非凡。 几个大箩筐里堆满了饱满的田菁种苗,旁边整齐码放的一桶桶肥料,散发着质朴的气息。 杜天元站在箩筐旁,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边招呼着大家,一边有条不紊地给每户人家数着种苗。 “张婶,你家的一千颗种苗,还有一桶肥料,拿好嘞!”杜天元将东西递到张婶手中。 张婶感激地接过,粗糙的双手紧紧握着杜天元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多谢,多谢江夫人带着咱们搞这新营生。这田菁要是种好了,以后的日子可就有盼头咯!” 杜天元拍了拍张婶的手,安慰道:“张婶,您就放心吧,夫人懂得多,这田菁浑身是宝,肯定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村民们依次领取着种苗和肥料,欢声笑语在村子里回荡。 大家领了东西后,便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家田地里,开始忙碌地播种田菁。 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是一幅充满生机的田园画卷。 而杜天元夫妻也没闲着,他们来到了李大虎的田地里。 如今他的田地因为无人打理,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杜天元夫妻看着这片土地,心中五味杂陈。 杜天元的妻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他爹,夫人也真是可怜,带着四个孩子,要是夫人种田,这田肯定种得比谁都好。” 杜天元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坚定地说:“他娘,咱们也是运气好,遇见江夫人这样的好心人。” 两人不再言语,默默地开始清理杂草、翻耕土地。 第28章 二人不再言语的原因无他,这段时间江月瑶遭遇的烦心事太多了。 油菜籽收割后的日子本应是村民们稍作休整,期待新一年丰收的时节。 天气却异常起来,北方大旱的消息如阴霾般迅速蔓延,远宁县虽在南方却也未能幸免。 炽热的太阳如同一个无情的大火球,高悬在天空,肆无忌惮地炙烤着大地。 田野里,原本肥沃的土地裂开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像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痛苦。 即便是种植的田菁这样抗旱的作物,在烈日下渐渐枯萎,叶子卷曲发黄,无力地耷拉着。 河流里的水位急剧下降,原本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河水,如今只剩下一条细细的水流,在干涸的河床上艰难地流淌着,发出微弱的潺潺声。 村民们望着那干涸的河床和枯萎的庄稼,他们每日都会来到河边,望着那可怜的水流,默默祈祷着上苍能够开恩,降下一场救命的雨。 村里的老井也渐渐干涸了,只剩下井底那一点点浑浊的水,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村民们为了争夺这一点点水,时常会发生争吵和冲突。 往日里宁静祥和的村庄,如今被笼罩在一片紧张和压抑的氛围之中。 连江月瑶的清晏院旁边的小溪流也全部断流,她们取水都需要走很远的路程。 按照江月瑶的规划,裴大郎和江长庚出去推广三阶学堂了。 钱多多依旧黏在江月瑶身边,但萧旭却说自己有事,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裴大郎和江长庚走街串巷,向村民们宣传三阶学堂的理念和好处,可惜来的人寥寥无几。 人性是复杂的,他们的善举遭到了李周氏的恶意阻挠。 她平日里就对江月瑶心怀不满,便撺掇了几个臭味相投的中年妇女,几个人觉得她们是在多管闲事,破坏了村子里的传统秩序。 新仇旧恨搁在一起,李周氏和金桂香等人虽然知道萧旭或许是个大人物,但仍旧不死心。 李周氏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与一群闲来无事的妇女们闲聊。 她故意提高了嗓门,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吗?咱们村里这旱灾啊,都是那灾星克夫的女人搞出来的!她弄的那个什么三阶学堂,选址选得不对,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这才惹恼了老天爷,降下这场大旱!” 那些妇女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其中不乏受了江月瑶不少恩惠的李家村人。 “真的吗?李嫂子,你可别乱说啊。”一个妇女半信半疑地问道。 李周氏眼睛一瞪,信誓旦旦地说:“我可没乱说,你们想想,自从那江月瑶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没消停过。先是害死了我的儿子,抢占了我儿子的地,现在又搞个三阶学堂,这不是折腾人吗?而且啊,她生辰八字不好,就是个灾星,克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又来克咱们村子了。” 另一个妇女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觉得自从她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不顺。说不定这旱灾真的是她引来的呢。” 一时间,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村子里迅速传播开来。 村民们原本就因为旱灾而人心惶惶,如今听了这些谣言,更是忘记了江月瑶的恩惠,对江月瑶等人充满了怨恨和敌意。 裴大郎和江长庚在外面推广三阶学堂时,也感受到了村民们态度的变化。 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村民们对江月瑶的指责和谩骂。 这天傍晚,裴大郎和江长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村子。 他们刚走进村子,就看到一群村民围在江月瑶家门口,吵吵嚷嚷的。 “江月瑶,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灾星,害得我们村子遭了这么大的灾,你还有脸待在这里!”一个村民愤怒地喊道。 “就是,赶紧滚出村子,别在这里祸害我们了!”另一个村民也跟着喊道。 江月瑶站在家门口,她看着那些愤怒的村民,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很失望,这是她一心一意扶持的村民。 虽然说她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她莫名觉得委屈。 裴大郎和江长庚见状,急忙冲了过去,护在江月瑶身前。 “大家别冲动,这旱灾是天灾,和江夫人没有关系。三阶学堂是为了村子的孩子们好,大家不能听信那些谣言。”裴大郎大声说道。 村民们已经被愤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他们的话。 “你们别被她骗了,她就是灾星,就是她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一个村民指着江月瑶,恶狠狠地说道。 “对,把他们赶出去,不能让灾星继续留在村子里!”村民们群情激奋,纷纷向前涌来。 裴大郎和江长庚紧紧地护着江月瑶,在这个时候,他们不能退缩,必须保护好江月瑶。 村民们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裴大郎眼神坚定,大声喊道:“大家冷静一下,我阿娘为村子做了那么多好事,为大家提供田菁和肥料。我们家的学堂收费极低,意在普惠大众。阿娘如此心善,她怎么可能是灾星!” 村民们根本听不进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村民,挥舞着锄头,恶狠狠地说:“别废话,她就是个灾星,自从她来了,咱们村子就没消停过,现在又遭了这么大的旱灾,肯定是她克的!” 说着,便朝着江月瑶他们冲了过来。 江长庚见状,急忙挡在前面,双手紧紧握住那村民的锄头,手上青筋暴起,大声喝道:“你们不能这么不讲理,我姐姐是个好人,你们不能冤枉她!” 那村民用力一拉,江长庚差点被拽倒,但他依然死死地抓住锄头,不肯松手。 这时,更多的村民围了上来,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有人开始扔石头,石头如雨点般砸向他们。 裴大郎急忙用身体护住江月瑶,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却依然没有退缩。 第29章 巍峨的皇宫之中,玄穹殿内气氛庄严肃穆,却又暗流涌动。 永昌帝赵垣斜倚在龙椅之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冕旒,冕旒下的双眼半睁半闭,看似昏沉,实则眼缝中不时闪过的一丝精光,透露出他内心的深沉与算计。 朝堂之下,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皆垂首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兵部侍郎战战兢兢地出列,手持笏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陛下,北疆传来急报,十万将士感染时疫,病情凶猛,每日皆有大量将士病倒,军中人心惶惶,若不及时控制,恐有哗变之危啊!”他的额头已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大殿的金砖之上。 永昌帝微微抬了抬眼皮,神色漠然,仿佛听到的只是一桩无关紧要的琐事。 还未等兵部侍郎话音落下,户部尚书也匆匆出列,躬身奏道:“陛下,北方大旱,赤地千里,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大旱已经逐渐蔓延至全国,如今国库空虚,赈灾款项已是捉襟见肘,还望陛下早做定夺。”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眼神中满是忧虑。 太史令身着素色官袍,手持星象图,也神色凝重地走上前来,跪地奏道:“陛下,臣夜观天象,发现紫微帝星黯淡无光,且北斗七星中的贪狼、破军、七杀三星竟在东方青龙宿域交汇,形成百年罕见的‘三煞蚀天’之局。贪狼星赤芒如血,昭示权欲横流;破军星青气翻涌,暗喻山河倾覆;七杀星白辉冷冽,预示兵戈四起。此三煞星现世,恐危及大景江山社稷啊!” 永昌帝原本慵懒的身姿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漠然的模样,缓缓说道:“朕知道了,退朝吧。赈灾之事,就交给太子去处理。” 说罢,便起身离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观星台上,永昌帝端坐在龙椅之上,身旁站着太尉裴衡。 薛皇后凤冠霞帔,端庄地坐在一侧,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汾阳王赵均身着蟒袍,气宇轩昂,大长公主含章公主赵柔嘉则雍容华贵,仪态万方,二人陪侍在侧。 而后依次站着丞相何忠、太子赵珏、三皇子赵璟、七皇子赵琮。 太史令再次手持星象图,缓缓走上观星台,跪地行礼后,开始详细解说天象:“陛下,这三煞星对应之人,任何一人都足以祸乱大景,取而代之。破军星主杀伐征战,一旦觉醒,山河破碎只在旦夕;七杀星主肃杀之气,所到之处,生灵涂炭;而贪狼星,诡谲多变,惑人心智,乱我朝纲,其害更隐而难防。此三星齐聚,实乃千年未有之凶兆,若不早除,恐大景基业倾覆于旦夕之间!” 言罢,太史令以袖拭额间冷汗,目光凝重地望向夜空,他继续说道:“然天道循环,自有定数。三星虽凶,却非不可制。臣夜观天象,见紫微星虽黯,却仍有微光闪烁,此乃陛下龙气未绝之兆。” 永昌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声音低沉冰冷:“你可有破解之法?” 太史令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天象虽示凶兆,但并非不可破解。只是这破解之法,需寻得三煞星对应命格之人,以特殊之法化解其煞气。” 就在这时,汾阳王赵均站了出来,他微微躬身,说道:“陛下,天象命理臣也学过一点。如今想要破除这危局,就必须找出三煞星对应命格之人,然后将他们全部杀了。只有这样,才能绝了这祸根,保我大景江山永固。” 此言一出,观星台上顿时一片寂静。 薛皇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并未言语。 含章公主则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裴衡依旧依偎在永昌帝身侧,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皇弟这办法虽好,可人海茫茫,生灵万千,又该如何从这茫茫人海中精准找出这三人呢?”永昌帝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一丝疑虑看向汾阳王。 汾阳王赵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陛下,只要找出这三种命格之人的八字不就行了?有了八字,再在这京城之中细细排查,还怕找不出他们?” 永昌帝听闻,立刻目光灼灼地看向太史令,命令道:“你速速算出这三大煞星的生辰八字,不得有误!” 太史令听闻此言,瞬间冷汗直流。 他心中清楚,若真推演出三大煞星的详细信息,自己恐怕命不久矣。 泄露天机,天道又怎会轻易饶恕? 可皇命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思索对策。 思索片刻后,太史令缓缓说道:“陛下,象征帝王命脉的紫微星光芒虽然黯淡,但旁侧却突兀浮现一颗赤红星子——心月狐,其尾如流火,灼灼欲燃。三煞聚,紫微陨;心狐现,乱世平。若是能找到那心月狐所示之人,我大景国定能化凶为吉,转危为安呐。” 永昌帝眉头紧锁,还欲说些什么,汾阳王却急忙上前一步,继续劝说道:“陛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即便有心月狐化解,这三煞星对应之人,始终是个祸患,若不早日除去,恐生大患呐!” 皇帝本就疑心极重,听信汾阳王这番谗言后,心中更是坚定了要找出三煞星对应之人的想法。 他再次严厉地看向太史令,喝道:“朕命你再次推演,不得有误!” 太史令无奈之下,只好颤抖着双手,开始推演紫微斗数。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每推演一步,都能感受到天道那无形的压力。 良久,太史令终于推算出了三个人的八字,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贪狼星为戊辰年正月十五生,今年25岁;破军的生辰八字为戊午年五月初五生,今年35岁;而七杀星的生辰八字为甲午年九月初九生,今年59岁。此三人都为亥时出生。而且命格显贵,绝对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汾阳王眼睛一亮,立刻接着说道:“陛下,他们准是在朝廷中担任要职的人。如今这三种命格的人命星直追紫微帝星,定是皇上身边的人呐!” 一听这话,永昌帝顿时慌了神,脸色变得煞白。 汾阳王见状,立刻出了一个毒计,他凑近永昌帝,低声说道:“陛下,只要下一道圣旨,命令文武百官交出自己的生辰八字,凡是与三煞星的八字相差不大的,统统杀掉。如此一来,定能将这三煞星对应之人一网打尽!” 此话一出,站在远处的何丞相顿时绷不住了。 他疾步上前,跪倒在地,大声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怎么能因为八字生得不好,就胡乱杀人呢?一旦朝中人人自危,恐怕会众叛亲离,动摇国本呐!陛下甚至还会因此背负昏君的骂名,遗臭万年呐!” 第30章 紧接着,除了汾阳王以外,观星台之上众人纷纷“扑通”一声跪下,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颤抖且急切地祈求皇帝不要大开杀戒。 永昌帝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他虽内心深处并不想滥杀无辜,可又对那天象命理深信不疑。 在他看来,天象所示,便是上天的旨意,若违抗,恐怕会招来更大的灾祸。 就在永昌帝发愁得额头青筋暴起,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太史令缓缓上前一步,恭敬地躬身行礼,然后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陛下,其实无须杀掉此三人。只需找到这三人,将他们囚禁起来,待今年过后,三星重逢的格局已然被破,紫微星自会重现光明,到那时,一切便都无恙了。” 太史令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为了以防万一,臣还是斗胆请求陛下找到心月狐。毕竟,真正可以永保帝星长明的,唯有心月狐啊。” 永昌帝听闻此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立刻大手一挥,下了一道圣旨:“着令文武百官,即刻交出自己和亲属的生辰八字,若有人敢弄虚作假,便株连九族!” 这道圣旨一出,最开心的莫过于汾阳王了。 因为他真正的生辰八字正是七杀星的八字。 原来早在他出生的时候,他的父王就听从高人的指点偷偷修改了生辰八字,怕他应了天象命理,作出弑君夺位、祸乱朝纲之事。 如今,看着皇帝为了那所谓的三煞星而大动干戈,汾阳王心中暗自庆幸,觉得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高高在上的皇位,已经离他不远了…… 圣旨下达,要求各级官员提交自身及亲属的生辰八字后,朝堂之上瞬间暗流涌动。 各级官员个个心思敏锐,迅速意识到永昌帝此番举措,极有可能是听信了太史令的进言。 这收集生辰八字之举,极有可能沦为朝堂势力政治清算的残酷工具。 一时间,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部分官员为求自保,暗中篡改亲属的生辰,妄图以此规避那“三星重逢”所带来的凶兆。 六部之中,更是风云变幻,悄然形成了若干利益小团体。 这些团体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择手段,通过贿赂太史监的吏员,伪造命盘。 他们心怀鬼胎,试图将灾星的指向引向政敌,让对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自己则趁机在权力的漩涡中攀升。 那些清廉的官员,此刻也陷入了“畏罪希进”的复杂心态之中。 他们一方面害怕被无端牵连,另一方面又为了自证清白,主动提交族谱,甚至不惜揭发同僚八字异常。 平日里清正廉洁的他们,在这股政治风暴的裹挟下,也不得不做出违背本心的举动。 礼部尚书更是如坐针毡,只因他的侄孙生于九月初九,这个日子恰好与贪狼星的命格相契合。 他心急如焚,连夜进宫请罪。 这一事件如同导火索,引发了三司连夜核查其家族三十年间婚丧记录的连锁反应,整个家族都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 各衙门也陷入了“揣摩上意”的恶性循环。 官员们无心政务,整日里都在猜测皇帝的心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霉头。 刑部暂停了秋决复核,那些原本等待审判的犯人,只能继续在牢狱中等待命运的裁决;工部延迟了治河工程,滔滔河水无情地冲击着堤岸,而官员们却无暇顾及;所有的政务都让位于八字审查,整个国家的运转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民间也未能幸免。 雁门道台在驿站被查出携带《渊海子平》这本命理书籍,立刻被以“私习天文”的罪名下狱。 边关守将们也未能逃脱这场风波。 他们集体遭遇“寅申相冲”的审查,兵部更是启用汉代“天命”理论,强令戍边将士与当地女子通婚以“破煞”。 这种荒诞的举措,让将士们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 南疆守城大将李忠手下参将因夫妻宫“贪狼化忌”被解除兵权,他满心愤懑,其亲兵为他不平,发动兵变,然而这场兵变却被视为“荧惑守心”的应劫。 一时间,战火与恐慌交织在一起,边关的局势愈发紧张。 国子监祭酒也坐不住了,他上《斥妖星疏》,援引“天人感应”学说,指摘太史监“以术乱法”。 国子监祭酒言辞激烈,想要唤醒皇帝的理智,永昌帝却置之不理。 他效仿前朝殇帝改京都风水旧事,在玄武门布设“北斗镇煞阵”。 为了这个所谓的阵法,他强征千名午时生男子充当人柱。 此时的天下,早已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太子此前因处理赈灾之事,好不容易得以解禁,可他性格软弱无能,在朝堂之上事事都受制于人,犹如提线木偶一般。 随着太子势力的日渐式微,三皇子和七皇子之间的争斗也愈发激烈,犹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大有将整个朝堂都焚烧殆尽之势。 这两人皆心怀鬼胎,都妄图将对方阵营中的人与“三煞星”扯上关系。 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将对方的人变成“三煞星”之一,便能以此为借口,将对方的势力连根拔起,从而在这场残酷的皇位争夺战中占据上风。 镇国公府,裴衡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太史令。 站在他面前的太史令,正是他暗中布下的一枚重要棋子。 裴衡目光如炬,冷冷地审视着太史令,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你此番前来,可曾被人察觉行踪?” 太史令身子微微一颤,赶忙躬身答道:“殿下放心,臣一路小心谨慎,并未被人发现。” 裴衡却并未因此而缓和神色,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目光如利刃般刺向太史令:“哦?你的意思,莫非孤便是那传闻中的贪狼星?” 此言一出,太史令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惶恐,瞳孔瞬间放大,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物,结结巴巴地唤道:“殿下……” 裴衡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问道:“究竟是谁,指使你将那关于天象的说法呈报上去的?” 太史令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殿下恕罪,是臣一时考虑不周,嘴快失言,发现什么便说了什么,绝无他人指使。” 裴衡闻言,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寒意:“如此说来,孤当真就是那贪狼星了?” 太史令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是……殿下您的确是三星之一,此乃天命所归啊!” 听到这个回答,裴衡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透着几分疯狂与不羁:“那你倒是给孤说说,当这贪狼星与心月狐相遇,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第31章 太史令听闻裴衡这般发问,心中虽惊惧交加,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强自稳住心神,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掐算。 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凝重之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透着笃定:“殿下,这贪狼星本就主杀伐决断,自带无上野心与霸气,有横扫千军、荡平天下之威。而心月狐星,灵动聪慧,诡谲多变,最擅权谋机变、洞察人心。此二星若是相遇,那便是风云际会、龙虎相逢啊!” 他稍稍停顿,接着说道:“贪狼得心月狐,就如同猛虎添翼、蛟龙入海。心月狐的智谋会为贪狼的杀伐指引方向,贪狼的勇猛果敢又能让心月狐的谋划得以雷霆万钧之势施展。如此一来,二者相辅相成,其势锐不可当。” “在这乱世之中,各方势力纷争不断,天下犹如一盘散沙。而拥有此等组合的殿下,必能在这混沌局势中脱颖而出。凭借着贪狼的霸气与心月狐的智谋,一路披荆斩棘,扫平所有阻碍。无论是朝堂之上的阴谋诡计,还是战场之上的千军万马,都无法阻挡殿下前进的步伐。最终,殿下必然直取九五之尊之位,君临天下,成就千古霸业,让这万里江山都臣服在您的脚下!” 言罢,太史令再次深深叩首,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不敢有丝毫抬起的动作,生怕自己的言语有半分不敬,会招来那不可承受的后果。 裴衡听罢,冷哼一声道:“哼,照你所言,这天下岂非早已被心月狐所定?孤这贪狼星,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不成?” 太史令赶忙伏地叩首,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殿下息怒,星象虽有指引,但人定胜天。殿下您心怀壮志,麾下又有诸多贤才良将,只要运筹帷幄,善用谋略,定能在这乱世纷争中,与那七杀、破军一较高下。” 裴衡目光深邃,望向远方,似在思索着太史令的话语,许久,他缓缓开口:“你且起身,继续给孤讲讲,这星象之中,可还有其他变数?” 太史令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再次掐指推演,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说道:“殿下,星象变幻莫测,那紫微星,乃帝星之象,主尊贵与正统,若紫微星光芒大盛,得天地之正气庇佑,便能稳固江山社稷,让宵小之徒难以撼动。即便三煞星有夺位之心,也得忌惮紫微星的威严。” “再者,还有那破军星,破军星主变革、突破,有破旧立新之能。若破军星能与其他吉星相互呼应,形成一股变革的力量,或许能打破这七杀所营造的局势。殿下您身为贪狼星,若能与破军星携手,以贪狼之智、破军之勇、心月狐之润,相互配合,说不定能在这乱世中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另外,文昌、文曲二星也不容小觑。此二星主文运、智慧,若能得文昌、文曲二星拱照,便能广纳贤才,开启民智,让天下归心。殿下若能重视文治,以仁德治国,收拢天下人心,即便七杀有再大的野心,也难以抵挡这浩浩荡荡的民意。” 裴衡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你所言若是真的,那么心月狐就是整个局势的关键。” 太史令恭敬地答道:“殿下,星象之变化,需观天象、察阴阳、推五行。臣夜观天象,发现近日紫微星虽光芒黯淡,但隐隐有复苏之象,而七杀星则在东方微微闪烁,似有异动。文昌、文曲二星也在南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此乃文运昌隆之兆。几方势力突起,殿下若得位,可顺应这星象之势,广纳贤才,推行仁政,则……” 裴衡双手抱臂,在书房中缓缓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三皇子与七皇子,若有一方能将这两星之人收为己用,那这天下之争,便胜负已分了?” 太史令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殿下。如今各方势力都在寻找这三星之人,一旦确定,必会不择手段地拉拢或铲除。殿下您身为贪狼星,其余二星不日定会出现,而那心月狐之星或许会成为各方争夺的关键。我们需早做打算,以免陷入被动。” 裴衡修长的手指轻叩案几,目光如炬地望向太史令:“心月狐的生辰八字,可有眉目?“ 太史令面露难色,长叹一声:“殿下恕罪。此星宿来历蹊跷,犹如四十年前突然现世的神女一般,臣穷尽毕生所学,竟推算不出其生辰八字。恐怕心月狐同神女一样,亦是天外之人。“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卷星图,“不过,臣已确定其大致方位,就在三国交界之处。” “哦?“裴衡眉梢微挑,示意他继续。 太史令将星图缓缓展开,指尖划过泛黄的绢帛,停在一处星芒交汇之处:“殿下请看,此处星辉隐现,暗合二十八宿中翼火蛇与轸水蚓之界,正是三国接壤的远宁县九霄山一带。臣观天象,发现心月狐星辉每至子时便与贪狼星遥相辉映,此乃天命所归之兆啊。” 裴衡眸光微沉,指尖在案上轻轻叩出三声闷响:“九霄山烟瘴之地,三不管的江湖漩涡,倒是个藏龙卧虎之所。” 他忽然抬眸,“太史令可还记得半年前九霄山那场‘天星坠湖’的异象?” “殿下是说……”太史令瞳孔微缩,“那颗划破天际的流火,莫非与心月狐有关?” “流火坠处生白莲,江湖传言得白莲者可得半壁江山。”裴衡冷笑一声,袖中滑出一枚玄铁令牌,“传令影卫,即刻前往九霄山查探。重点关注近期出现的异象,无论是突然崛起的神秘势力,还是江湖中流传的谶语歌谣。” 太史令接过令牌时,指尖微微发颤:“殿下是要抢先一步找到心月狐?可若此星真与神女同源……” “同源又如何?”裴衡忽然起身,清洌的降真香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四十年前神女现世,救下三国百姓。如今这心月狐所托生的神女若为我所用,便是安定天下的吉星;若为敌所驭,便是祸乱江山的妖星。” 第32章 太史令额角渗出冷汗,却见裴衡已踱至窗前。 夜风卷起他玄色披风,露出内衬暗绣的星图纹样:“淑贵妃上月凤体违和,太医院脉案记载她夜梦九尾白狐。” 他忽然转身,目光如电,“你说这算不算谶语?” “这……”太史令手中星图险些滑落,“臣观淑贵妃命格贵不可言,心月狐自然是可以托生于娘娘的……” “如此,你就把心月狐的踪迹透露出去吧。” 太史令正要退下,忽见裴衡抬手止住:“等等。心月狐之神女,身上可有何特征?” 他望着裴衡被烛火拉长的侧影,喉结微动:“殿下,神女身边异兽灵宠环绕,天生自带体香,甚至身上可能还有狐狸的胎记……“ “知道了,你退下吧。” 太史令依言退去,裴衡解下腰间玉佩,玉面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交给身边的影卫首领封尘。 “若遇身负狐形胎记且身怀异香之人……”他指尖抚过玉佩上暗刻的狼首纹,“务必活着带回来。” 封尘自暗处而来,躬身接过令牌,忽觉掌心玉牌沁出丝丝凉意,竟似握着一块千年玄冰。 更深漏残,裴衡独倚雕花长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上斑驳的狼首浮雕。 檐角铜铃清越声响里,远宁县的雨声裹挟着血腥气漫过记忆堤岸。 素衣染血的身影猝然撞进眼底。 江月瑶三字如淬毒银针扎进心脉,他蓦地攥紧窗框,紫檀木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 腕间鎏金护腕应声崩开,露出底下狰狞的赤金蛊纹。 本该蛰伏的蛊虫此刻正疯狂扭动,将皮肤拱起道道血痕。 裴衡喉间溢出闷哼,额角青筋暴起如虬龙,却仍死死盯着虚空某处,仿佛要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从记忆里剜出来。 “殿下!”孙云熙撞开门的瞬间,正见裴衡踉跄着栽向地面。 她顾不得礼数疾步上前,素手方触到玄色披风,便被翻涌的内劲震得倒退三步。 裴衡单膝跪地,指缝渗出的血珠顺着狼首纹路蜿蜒而下,在月光里泛着诡异的青紫。 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戛然而止时,嘴角已溢出血线:“孤这是活不久了吗?” 侍女颤抖着去摸药囊,却见裴衡抬手制止。 他眼底泛着妖异的红,却仍固执地望向窗外翻涌的清雾,仿佛那里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答案。 “殿下,您的蛊毒又发作了,属下去请柳先生。” 医圣柳高鸿此时正在镇国公府,孙云熙请来了柳高鸿,裴衡已然陷入昏迷状态。 昏睡之中,他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很小很小,娘还在的时候,娘总是喜欢变出很多新奇的玩意出来逗他,还给他吃很多新奇的零食,做很多好吃的菜。 温馨的画面一闪而逝,一阵血雾后,自己的娘已经失去生机,自己也被皇帝带走。 镇国公的嫡长子裴衡因病去世,老皇帝将自己偷天换日变成了裴国公爷的世子裴衡,日日豢养在宫中亲自教导。 所有人都说皇帝有龙阳之好,一早便看上了裴衡,镇国公敢怒不敢言,从小裴衡就受尽欺辱议论。 直到一个人出现,告诉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才安静下来,蛰伏在老皇帝身边,伺机寻找报仇的机会。 柳高鸿神色凝重,快步走到裴衡身边,查看他的状况。 几针下去,柳医圣又从包里拿出来一颗药丸,孙云熙赶紧接过药丸服侍裴衡吃下。 眼见裴衡浑身冷汗,逐渐清醒过来,他眉头紧锁,说道:“这蛊毒极为凶险,且发作得愈发频繁了。殿下近日可是有什么心绪波动,或是接触了什么不该接触的东西?” 裴衡微微摇头,声音沙哑:“孤一直小心谨慎,并未有何异样。只是这蛊毒如影随形,怕是那下蛊之人又在暗中作祟。” 柳高鸿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在裴衡的几处穴位上扎下,暂时稳住他的气息。 “殿下,这蛊毒已深入骨髓,若要根除,需找到下蛊之人,取其心头血为引。但在此之前,老朽只能以银针和药物暂缓毒性。” 孙云熙在一旁急得眼眶泛红:“柳先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殿下他不能一直这样受苦啊。” 柳高鸿叹了口气:“办法倒是有,只是极为艰难。传闻在极北之地的冰窟中,生长着一种冰莲,其花蕊可解百毒。只是那冰窟环境恶劣,且有凶猛异兽守护,常人难以靠近。” 裴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只要能解此毒,孤不惧艰险。云熙,你且去安排,孤定要寻得那冰莲。” 孙云熙咬了咬牙:“殿下,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只是您如今这身体状况……” “无妨。”裴衡强撑着站起身来,“孤还能撑得住。柳先生,劳烦你为孤调配一些药物,让孤在路途上能多撑些时日。” 柳高鸿点头:“殿下放心,老朽自当尽力。只是这一路上,殿下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再让蛊毒有可乘之机。” 孙云熙仍是不放心,她上前一步,眼神中满是担忧,恳切地说道:“柳先生,还请您再次为殿下把把脉,确认殿下这身体当真能够坚持到极北之地。这一路上艰难险阻,若殿下身体有个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柳高鸿微微颔首,再次伸出手搭在裴衡的脉搏上,眉头渐渐皱成了一个“川”字。 片刻之后,他带着疑惑抬起头,看向裴衡问道:“殿下,您最近可是经历了什么特殊之事?老朽方才把脉,发现您身体里的状况极为复杂。” 裴衡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孤近日并未有何特别之事,只是这蛊毒发作愈发频繁,让孤痛苦不堪。” 柳高鸿轻轻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您身体里面原本有两种蛊,一种为噬魂蛊,此蛊以宿主的精神力为食,通过吞噬强烈情绪相关的记忆维持自身活性。每当宿主遭遇剧烈情感刺激,如背叛、恐惧、爱恨交织,蛊虫便会分泌神经毒素,选择性抹除该段记忆,同时造成间歇性头痛、幻觉及人格碎片化。而另一种为阴蛇蛊,它以宿主血肉为温床,释放腐蚀性毒液侵蚀内脏,导致周期性剧痛、皮肤溃烂及器官衰竭。其毒性会刺激宿主肾上腺素分泌,强行维持身体机能,形成类似‘回光返照’的生存假象。” 第33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原本这两种蛊虫在宿主体内形成平衡,噬魂蛊吞噬记忆产生的精神能量可抑制阴蛇蛊的增殖速度,而阴蛇蛊的腐蚀性毒液又能破坏噬魂蛊的神经毒素结晶结构。二者通过宿主身体作为战场,既互相压制又共同依存,形成‘不杀宿主则无法脱离’的死局。可如今,阴蛇蛊竟消失了,噬魂蛊的神经毒素失去中和,导致宿主的大脑过度萎缩,出现逆行性全面失忆,最终会因大脑失控引发心脏骤停。” 孙云熙听后,脸色变得煞白,她紧紧抓住柳高鸿的衣袖,声音颤抖地说道:“柳先生,那可如何是好?您一定要救救殿下啊。” 裴衡却神色平静,他淡淡地说道:“孤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这天下尚未归于清明,孤不能死。” 柳高鸿叹了口气,说道:“殿下,如今阴蛇蛊消失,情况变得更加棘手,老朽也只能尽力而为,调配一些药物,尽量压制噬魂蛊的毒素,让殿下在路途上能多撑些时日。” 他转身走到药箱旁,开始挑选药材,一边调配药物一边说道:“殿下,这一路上您定要保持心境平和,切不可再让情绪有大的波动,否则噬魂蛊的毒素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裴衡点了点头:“柳先生放心,孤自会小心。云熙,你且去准备行囊,我们即刻出发前往极北之地。” 裴衡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神色平静却又透着几分决然。 只见他轻轻一挥衣袖,一道身影跃入房中,竟是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替身。 这替身不仅外貌毫无差别,就连身体里的蛊毒都如出一辙,仿佛是从裴衡身上剥离出的另一个自己。 裴衡在京中十多年布局,早就培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提升。 离京之事干系重大,他不得不留下替身以掩人耳目,稳住当下的局面。 而此刻,当他的思绪飘到江月瑶身上时,那原本冰冷的眼神中竟闪过一丝痛苦与迷茫。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远在远宁县的那个村妇,他的心就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隐隐作痛。 裴衡实在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她。 他明明已经留下了自己手下最顶尖的暗卫绝尘,命其守在江月瑶身边,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她的安危。 他欣赏江月瑶,欣赏她的聪慧善良,欣赏她的大胆心细。 她与他平日里所见的女子截然不同,就像一颗散发着独特光芒的明珠,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所以,他一直以萧霁的身份陪在她身边,默默守护。 如今天下大乱,局势动荡不安。 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稳定朝局才是重中之重。 裴衡深知这一点,他早早地就选好了能够继承九五之尊之位的人,也早早地在各股势力之间埋下了暗线,只待时机成熟,便扶持新君继位。 所以,他一定要解开身上的蛊毒。 只有解了毒,他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和能力前往九霄山,寻找那传说中的心月狐,辅佐新君稳定这摇摇欲坠的江山。 等待一切归于平静,他想归隐山林,待在那女子身边。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跟在她身边整个人都无比舒适。 远宁县涌泉镇李家村。 江月瑶紧紧盯着大门,门外的声音沸反盈天,像是一锅煮沸的水,喧嚣且嘈杂。 那些声音里,满是指责与谩骂。 江长庚带着杜天元一家拿着锄头和残剑守在门口,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坚定。杜天元紧紧握着锄头,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大声吼道:“你们休想欺负夫人,谁要是敢硬闯,我绝不轻饶!” 江长庚也一脸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对姐姐的保护欲,他站在最前面,像一堵坚实的墙,挡住了门外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江月瑶心中暗自叹息,想来也是她低估了人性。 在现代社会接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她早已习惯了自由和平等,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的是一个吃人的封建社会。 封建统治的基础是君权神授,连最大的权力中心都以神权为辅,所以迷信什么的不奇怪。 在这个村子里,那些陈旧的观念和规矩就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每一个人。 她皱眉沉思,联想起来近日种种,也猜到了是李周氏和金桂香在暗中使绊。 果不其然,只见李周氏带着李家三兄弟,甚至还有李家大女儿,气势汹汹地走到江月瑶大门前。 隔着大门,李周氏双手叉腰,脸上满是得意与凶狠,她扯着嗓子喊道:“江月瑶,你这个违逆妇道的女人,教唆童女抛头露面,简直丢尽了我们李家村的脸!” 她身后的李家三兄弟也跟着起哄,其中一个大声说道:“就是,一个女人家,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整天搞那些有的没的,成何体统!” 另一个也跟着附和:“对,必须严惩她,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李周氏的大女儿也在一旁帮腔:“江月瑶,你别以为你有点小聪明就能为所欲为,这村里的规矩不能坏在你手里!”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知道,此刻不能慌乱亦不能动手,一旦慌乱,或者动手,就正中了这些人的下怀。 她缓缓打开门,走了出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李周氏等人,说道:“母亲,说话要有凭据,我何时教唆童女抛头露面了?” 李周氏冷笑一声,从身后拉出一个小女孩,女孩手上拿着一侧竹简,说道:“这就是证据,她是你教唆着来你的学堂上课,这不是抛头露面是什么?” 江月瑶看着那小女孩,心中一阵无奈。 这小女孩是村里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她看小女孩家境困难,承诺帮她散发竹简会给小女孩报酬,并想要用最便宜的价格收她入学,做好启蒙教育后,教授一些职业技能。 那竹简,相当于她做的宣传海报,这个时代纸张昂贵,大都使用竹简。 没想到,这竟被李周氏等人拿来大做文章。 第34章 “烧死她!烧死这个蛊惑人心的妖女!”人群中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浪如汹涌潮水般要将一切吞噬。 李周氏置身于这愤怒的漩涡中心,脸上挂着扭曲而得意的笑,那笑容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带着无尽的恶意与畅快。 她每次针对江月瑶的时候都会吃瘪,她这次打听好了,江月瑶身边那个萧公子并不在她身边。 李周氏枯瘦如柴的手指紧紧揪住身旁女童的发髻,用力之猛,女童的脖颈瞬间被扯得向后仰去,露出脖颈后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青紫鞭痕。 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剧烈晃动,撞出清越却又刺耳的声响,与女童压抑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如一首来自地狱的悲歌。 江月瑶素白裙裾轻拂,似一朵在狂风中飘摇的白莲,掠过青石门槛。 微风乍起,卷起她鬓边几缕碎发,她缓缓抬眼,望向那火把簇拥、如恶魔般疯狂的人群,只觉眼前这场景荒诞得如同一场噩梦。 昨日,那个还怯生生地捧着几枝野菊,蹑手蹑脚放在她案头的妇人,此刻正双手紧握锄头,手背上的青筋如蜿蜒的蚯蚓般暴起,浑浊的眼珠里跳动着癫狂的火焰。 那个常来清晏院偷听的半大少年,正弓着腰,双手抱着一根根柴火,奋力往火堆里添着。 火星子溅上他打着补丁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他的眼神空洞而麻木,早已没了往日的灵动与朝气。 江月瑶望着那些扭曲得如同恶魔般的面孔,心中一阵悲凉。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梁上悬着的蛛网上,那些被黏住的飞虫,正拼命地挣扎着,细弱的腿在空中胡乱挥舞,却终究无法挣脱无形的束缚。 她只觉一阵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裴大郎贴心地上前扶住江月瑶,怒目圆睁地盯着李家村的众人。 李周氏猛地一用力,将女童狠狠拽到身前,恶狠狠地指着女童,对着人群大声叫嚷:“这贱蹄子抱着竹简满村跑,分明是江氏指使!江氏,你罔顾人伦纲常,女子哪有上学的道理,女子只能学三从四德!”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 女童的父亲也气势汹汹地站了出来,他伸出粗壮的手臂,狠狠地将女童拉了过来,动作粗暴得仿佛那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他瞪大了眼睛,对着江月瑶怒目而视:“李家的地,只浇自家的苗!姑娘家识了字,心就野成山里的狐子!当年圣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倒好,把祖宗的训示当驴粪蛋踩!上什么学堂,简直是败坏家风!” “镇上的王掌柜说了,他家老二正缺个能打算盘的媳妇。她要真认了字,聘礼能多两担麦子……”女童的母亲怯懦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拉着丈夫的衣襟,声音细若蚊蝇地说道。 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暴起,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女人一耳光,女人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男人瞪着眼睛,大声吼道:“往后婆家发现她会写休书咋整?她弟在念学堂的钱,就指着她的聘礼!”女人被打得满脸通红,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奈,她沉默了片刻,然后默默地拉着女童,低着头往人群中挤了出去。 金桂香扭着腰肢,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挑拨离间道:“李大哥说得在理,女子书念多了,就像旱地的稻子,看着青葱,结不出实穗。江氏这是要把咱们村的风气都带坏了。” 李氏族长拄着鎏金龙头杖,迈着方步,缓缓踱出人群。 他目光阴冷,如毒蛇般盯着江月瑶,冷冷地说道:“江氏,你可知祠堂梁上悬着七根浸过黑狗血的麻绳?凡忤逆祖训者,皆要在这麻绳上走一遭。” “古话讲‘女子属阴,文字属阳’,阴阳乱了要遭天谴!前年张庄的识字闺女投了井,你莫不是要咱村也成笑话?”李氏的一个长老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指着江月瑶的鼻子,大声斥责道。 李二叔公拄着拐杖,气得浑身发抖,他大声吼道:“咱们李氏祠堂立过规矩,李家女眷出阁前不得识过百字。当年她姑婆私藏《女儿经》,族长打断她右手三根指头!江氏,你今天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人群霎时沸腾如滚油,各种叫骂声、诅咒声交织在一起。 “烧死妖女!” “剜了她的心祭河神!” 白泽趴在江月瑶的右肩,几乎快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 “岂有此理,神女,这群愚民太过分了!让我去吓退他们!” 江月瑶摇了摇头,示意白泽不要动,这些人都只是普通村民,他若是现身化为白虎,那就更加坐实了她妖女的身份。 “叮,恭喜宿主,【劝学金科】任务解锁之中,若完成任务可获得积分1000分。”系统化为貂儿趴在江月瑶空闲的左肩上,看了看满满当当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好奇地问道:“噢哟,咋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白泽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的左肩,他明明感觉到了灵物的存在,却看不见,果然神女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江月瑶低头沉思,她在此时此刻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身处封建社会中。 女性普遍被剥夺了接受正规教育的权利。 儒家思想主导下的“三从四德”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使得女性教育被严格限制,仅限于家庭内的礼仪和家政教育,而无法进入学校或私塾学习文化知识。 即使女性有机会接受教育,其内容也局限于针线女红等传统技能,而非文化知识或专业技能。 这种教育方式旨在培养女性成为贤妻良母,而非独立思考或参与社会事务的人才。 封建礼教通过规范女性的行为和思想,进一步限制了女性的教育和发展。 “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将女性的学习与婚姻、生育等角色绑定在一起,强调女性的教育应服务于家庭而非个人发展。 男尊女卑的观念深入人心,女性被视为家庭内部的附属品,其教育被视为次要甚至不必要。 可她们不是附属品,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她们有选择自己怎么过的权利,而不是沦为男性的垫脚石。 出嫁前给父母兄弟垫底,出嫁后任由丈夫子女公婆吸血。 一切的景和安泰,都建立在盘剥女性的基础上。 既得利益者,自然不愿意被压迫的人觉醒。 可最怕的是为虎作伥的同性,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李周氏和金桂香,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第35章 江月瑶目光坚定,猛地用力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大儿子和江长庚,脚步沉稳决然地往前踏出一步。 她身姿挺拔,如傲雪寒梅般冷冷地凝视着金桂香和李周氏,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再无往日的尊称,只有如冰刃般的冷冽:“李周氏,你也有女儿,你那女儿李翠翠刚刚及笄,就被你嫁给了县城里那个40岁寡居的吴屠夫。你拿着李翠翠的彩礼,才勉强给三个儿子都娶了儿媳妇。你可曾想过,她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有自己的人生?” “你自己也是你爹十几文钱卖给李老汉的童养媳,曾经受过的苦、遭过的罪,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如今你针对我,不过是因为我拿走了李大虎的地,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要剥夺其他女孩上学的机会,你的心肠何其狠毒!” 被江月瑶这一番凌厉的话语说得脸色煞白,李周氏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心虚。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试图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原本那嚣张跋扈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嘴唇嗫嚅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眼神中仍带着一丝不甘,偷偷瞟向周围人的反应。 说罢,江月瑶又将那冷冽的目光转向金桂香,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悯与不屑:“金桂香,我一直觉得你很可怜。你养成了贪小便宜、搬弄是非的性格,不过是因为在夹缝中苟活的你,只有让自己的亲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母亲身上,才有活路。你以为你的母亲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吗?她不过是想要护着你,甘愿替你承担一切。她本来可以跑的,却为了你留了下来,可你呢?” 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金桂香眼神中满是羞愤与恼怒。 她梗着脖子,想要反驳,却又觉得江月瑶说得似乎句句在理,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双手握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体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恶狠狠地瞪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牛素云,你生了一儿一女,大的叫李招娣。招娣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身为母亲难道不知道吗?她明明可以来我的学堂读书识字,将来有自己的人生。可现在你跟着起哄,让她失去了读书的机会,你难道想让她跟你一样,一辈子被困在这狭小的天地里吗?” 牛素云素来与江月瑶没有什么瓜葛,甚至还会悄悄地护着江月瑶,此时她听到江月瑶提到自己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她低下头,不敢与江月瑶对视,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双脚在地上来回蹭着。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喉咙里的一股哽咽堵了回去。 “张月娥,你性格胆小懦弱,连带着你生的两个女儿都永远被人踩在脚下。你就甘心她们两个跟你一样,一辈子被人碾成泥土,毫无尊严地活着吗?” 张月娥是个外强中干的蠢货,平日里倒是装得泼辣,此时她身体瑟缩了一下,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胳膊。 江月瑶越说越激动,她猛地拿出前几日刚收来的绣品,高高举起,声音激昂:“这绣品里绣着百子千孙,可有一个女子能如男儿般名垂青史?吕母为子复仇,领赤眉军攻城略地,可在史书里,却只记她‘牝鸡之乱’!我们一生绣的是龙凤呈祥,缝的是嫁衣寿衣,可唯独缝不出自己的名姓!我们就像这绣品上的丝线,任人摆布,没有自己的灵魂!” “我的学堂建立初衷,就是教算术、天文,让女子也能行医经商。这世道不该只有一种声音,不该只有《女四书》来束缚我们!她们可以学的一身技能,去各行各业发光发亮!而女子也有追求知识、追求自由的权利!而不是一生被打上标签,永远离不开一方小天地!” 这时,一位跛脚老妪颤声问道:“女子读书又能如何?终究还是要嫁人的。” 江月瑶目光坚定地看向老妪,又指着前段时间来报名做针织工人的张婶子,说道:“张婶,若您幼时识得账本,何至于被夫家夺走田产?律法明载‘在室女得半聘财’,可多少女子因不识字,连嫁妆单子都被篡改!女子读书,是为了让自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是为了不再任人欺凌!” “诸君笑女子弄墨,却不知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女子在某些方面,未必就比男子差!”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礼记》说男子八岁入小学,女子十年听姆教。可它可曾写明女子为何不能学治水策、农桑论?盐商之女不懂盐铁论,农户侄女不懂农桑论,却要精通百种刺绣针法,这是谁定的天道?这根本就是不公平!” “红毛夷人的商船载着《几何原本》,他们的女子能掌舵远航,而我们连卖绣品的银钱都要经父兄之手。这样的‘德’,不过是让女子永世为奴的枷锁!” 说到此处,江月瑶趁机高呼,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场:“当你们为女儿争取一盏读书灯时,就是在埋葬‘三从四德’的棺材上钉下第一颗铁钉!让她们再也不用走你们的老路,让她们能自由地追求自己的梦想,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那些原本围在一起的女性村民,听到江月瑶这番振聋发聩的话语,开始悄悄撤退。 一位年纪稍长、穿着朴素布衣的妇人,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起,眼中闪烁着泪光,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内心被深深触动。 她想起自己年轻时因不识字,在夫家受尽欺辱,那些委屈和无奈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年轻一些的姑娘们,原本黯淡的眼神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她们相互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勇气和渴望。 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又抬头望向江月瑶。 伟人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第36章 男性村民们则被江月瑶的话彻底激怒了。 他们原本就对江月瑶开办小学堂让女子读书识字的行为极为不满,此刻听到她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更是怒不可遏。 一个身材粗壮、满脸胡茬的汉子,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大声吼道:“你这妖女,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读什么书、识什么字!” 另一个穿着长衫、自诩有些文化的男子,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江月瑶,手指不停地颤抖着,说道:“你简直是有辱斯文!《礼记》所言乃是正道,你竟敢公然违背,简直是离经叛道!” 那些原本就心怀不满的男性村民们,此刻纷纷响应,他们情绪激动,大声叫骂着,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汹涌的潮水。 不知是谁先点燃了手中的火把,瞬间,更多的人纷纷效仿,一时间,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他们举着火把,朝着清晏院涌去,口中喊着:“烧了这妖女的地方,让她再也不能蛊惑人心!” 火焰在风中呼呼作响,是他们愤怒的咆哮。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和决绝,一心想要将江月瑶连同她的住所付之一炬,以泄心头之恨。 江月瑶挺直了脊梁,站在清晏院的门口,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她大声喊道:“你们烧掉的不仅仅是一座院子,更是无数女子的希望和未来!你们害怕女子有知识、有思想,因为那样她们就不再是你们随意摆布的玩偶!她们不会因你们的阻碍而停止,女子的觉醒是大势所趋!” 在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一种快感,一种即将打破旧世界塑造新世界的快感。 随着江月瑶的话语落下,李家村的男人们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棍棒与火把交织成一片死亡的阴影。 杜天元夫妇率先迎敌,他们虽然长期务农,但身手依然矫健。 杜天元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刀光闪烁间,已逼退数个敌人;田小娥则手持锄头,笨拙但努力地守护着她认为的家。 守月与立松也不甘示弱,他们紧随杜天元夫妇之后,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守月身为女子,却拥有不输男子的勇气与力量,她手中裴四郎所送长鞭如同灵蛇般舞动,抽打在敌人的身上,发出阵阵惨叫。 立松则手持一根粗壮的木棍,他力大无穷,每次挥击都能将敌人击飞数米。 但一个长相猥琐身材矮小的男子趁她不注意,从背后偷袭,一棍打在她的背上,守月闷哼一声,险些跌倒。 立松见状,怒吼着冲过去,用木棍将那名敌人击飞,自己却也因用力过猛,手臂被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 敌人人数众多,江月瑶的子女们也逐渐被卷入战斗之中。 裴大郎手持长剑,他的剑法凌厉而迅速,每一次挥剑都能斩断敌人的武器或手臂;裴二郎则利用自己的敏捷身手,在敌群中穿梭,用匕首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裴三娘虽然年幼,但她却拥有超乎常人的智慧与勇气,她手持弓箭,在远处为家人提供火力支援;裴四郎则利用自己对机关术的痴迷,使用自己制作的袖中箭四处发射。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施展出唯一的轻功。 她的身形瞬间变得轻盈起来,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江月瑶的加入让战局瞬间扭转。 她的轻功让敌人无法捉摸,她的每次出手都如同闪电般迅速而致命。 她时而跃上高空,用双脚踢飞敌人;时而贴近地面,用掌风击倒敌人。 就在她集中精力对付一名男子时,另一名男子从侧面偷袭而来,用棍棒狠狠地打在她的背上。 江月瑶闷哼一声,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但她强忍着疼痛,转身一脚将那名敌人踢死在树上。 果然,还是她想得太天真了,现实生活中的打斗,哪里像是小说或者电影世界里面的那样以一敌百,她反正是不能…… 她哪怕是开启了灵根,在这个世界也只是一个无法使用修为的渣渣。 想到这里江月瑶叹了一口气,这跟怀揣绝世武功但却不能使用有啥区别,但她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歇,依旧奋力抵抗着敌人的进攻。 李家村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这里,江月瑶一边打一边仔细观擦,甚至还有不少陌生面孔。 杜天元夫妇此时已是伤痕累累,杜天元的长刀早已卷刃,身上多处被棍棒击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依旧死死地护在江月瑶身前,用那残破的刀身抵挡着敌人的攻击。 田小娥的锄头也只剩一根木棍,她的手臂被敌人的利刃划伤,鲜血顺着木柄滴落。 守月和立松也陷入了苦战,守月的长鞭被敌人砍断一截,她的背上、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动一下都钻心地疼,但她还是咬着牙,用剩下的鞭身抽打着靠近的敌人。 立松的手臂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可他依旧挥舞着木棍,与敌人殊死搏斗。 江月瑶的子女们更是凄惨。 裴大郎的手臂被砍得鲜血淋漓,几乎握不住剑,但他还是强撑着,用另一只手辅助握剑,继续战斗。 裴二郎扭伤的脚踝肿得像馒头一样,行动极为不便,但他还是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在敌人中间周旋。 裴三娘的手臂被划伤,弓箭也掉落在地,她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与敌人近身搏斗。 裴四郎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但依旧咬牙坚持着。 就在众人苦苦支撑之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趁乱钻进了旁边的柴垛暗处。 谁也没有注意到,三娘正躲在那里,瑟瑟发抖。那男子发现了三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一把抓住三娘,将她从柴垛里拖了出来。 三娘惊恐地尖叫着,拼命挣扎,但那男子力气很大,她根本无法挣脱。 “都住手!”那男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再不住手,我就杀了她!” 江月瑶等人听到这话,心中一紧,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第37章 江月瑶看着被男子挟持的三娘,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放开她!”江月瑶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哼,想让我放开她,没那么容易!”那男子冷笑一声,“你们都把武器放下,不然我就杀了她!” 江月瑶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看身负重伤的家人,心中痛苦万分。 她知道,如果放下武器,他们一家人就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但如果不放,三娘的性命就难保。 “娘,不能放!”裴大郎焦急地喊道,“放下武器我们就死定了!” 那男子见江月瑶犹疑不决,竟将三娘往怀里又拽紧三分,刀刃贴着少女跳动的颈动脉游走。 他伸出舌尖舔过刀刃上的血珠,浑浊的眼球凸起如濒死的蛤蟆:“小娘子这细皮嫩肉,不如留给我做童养媳吧?” 沾血的指腹摩挲着三娘颤抖的唇瓣,指甲缝里嵌着的黑泥蹭得女童满脸都是。 他忽然低头在三娘肩头狠咬一口,布料撕裂声里混着女童凄厉的惨叫,露出雪肤上青紫的牙印。 “你们听这声儿多脆生。”他歪头朝众人龇牙,缺了半颗的门牙在月光下泛着黄,“等会儿烧了你,爷让她叫得更欢实些。” 说着竟将三娘的外衫扯落大半,幼女单薄的肩头在夜风里瑟缩,像片随时会被碾碎的枯叶。 江月瑶调动轻功,袖中银簪破空而出,正钉在他手背。 男子吃痛松手,她闪身,三娘顺势跌进母亲怀里。 “阿娘……”裴三娘气若游丝地抓住母亲衣袖,显然已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我害怕……” 江月瑶彻彻底底崩溃了,她望着怀中昏迷不醒、脖颈处伤口狰狞的女儿,那翻卷的皮肉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割在她的心上。 她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她缓缓将女儿交给裴大郎,声音颤抖却带着极致愤怒:“大郎,照顾好你妹妹。” 裴大郎接过三娘,看着母亲那满是悲戚与决绝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紧紧抱着三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系统,麻烦你给我拿出那一把野猪尖牙制作的利剑。” 刹那间,一道微光闪过,一把造型奇特的利剑出现在她手中。 剑身足有尺多长,剑脊上镶嵌着七颗大小不一的宝石,这些宝石呈暗红色。 剑刃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如同深夜里蛰伏的猛兽的眼睛,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剑柄上缠绕着粗糙的兽皮,握在手中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粗糙的纹理,能感受到野猪在山林间奔跑时的野性力量。 此刻,江月瑶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猩红色,那是愤怒到极致、绝望到极致的象征。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即将爆发的杀意。 她强行调动体内那原本就被这个世界封印的修为,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气息凝固了。 “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们什么,但你们步步紧逼!”江月瑶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 她缓缓抬起手中的利剑,剑尖指向那些在场作恶的男性。 那些人原本还在为抓住了江月瑶一家而得意扬扬,此刻却被江月瑶身上散发的强大气息吓得脸色苍白。 “你……你别乱来!”那为首的男子强装镇定,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江月瑶冷笑一声,脚步轻盈却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朝着那男子走去。 她手中的利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随时都会收割他们的生命。 “你们伤我女儿,还想置我一家于死地,今日,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江月瑶怒吼一声,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那男子面前。 利剑一挥,一缕寒光闪过,那男子的手臂瞬间被斩断,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 男子惨叫一声,捂着断臂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其他人见状,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朝着江月瑶围了过来。 江月瑶毫不畏惧,她眼神坚定,手中的利剑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她手中灵活地舞动。她身形矫健,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走一条生命。 鲜血溅落在她的身上,她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光这些伤害她女儿的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举着大刀朝着江月瑶砍来,江月瑶侧身一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后她趁那男子收刀不及,利剑猛地刺向他的胸口。 男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胸口的利剑,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倒了下去。 又有一个瘦小的男子从背后偷袭,江月瑶脑后长了眼睛一般,身体微微一偏,同时反手一剑,将那男子的喉咙割断。 男子捂着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战斗越来越激烈,江月瑶的身上也受了几处轻伤,但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杀意,每次挥剑都带着无尽的仇恨。 那些男子在她的攻击下,纷纷倒地身亡,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汇成了一条条暗红色的小溪,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 江月瑶的白衣早已辨不出本色,黏稠的血液在衣料上凝结成暗褐色的痂壳。 她垂落的发丝间挂着碎肉,额角一道翻卷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珠,顺着下颌滴落在满地血泊里。 月光透过她凌乱的鬓发,将那张溅满血污的脸切割成明暗碎片,像极了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随着最后一个男子倒在她的剑下,这场惨烈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江月瑶站在满地的尸体中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娘……”这时,身后传来三娘微弱的声音。 第38章 江月瑶急忙转过身,只见裴大郎正扶着三娘缓缓走来。 三娘的脸色苍白如纸,战战兢兢地拉着江月瑶的衣襟,“阿娘,放过他们吧。” 江月瑶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 她急忙走到三娘身边,紧紧抱住她:“三娘,娘为你报仇了,没事了,没事了……” 江月瑶试图抚摸女儿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强行催动修为的反噬在经脉里炸开,喉头涌上腥甜,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三娘不怕。”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染血的指尖抚过女儿颈间瘀痕,“都怪娘亲太软弱了,这些畜生再不会……” 话音未落,村口突然传来杂沓脚步声。 十几个举着火把的村民连滚带爬逃窜,为首的老汉被尸体绊倒,竟直接尿湿了裤子。 他们身后,立阳郡守洪良才的官轿歪斜着撞在槐树上,惊马嘶鸣声中,胖得像个肉球的中年官员几乎是摔出轿门。 “我的亲娘哎!”洪良才官帽歪斜地挂在额头,三缕鼠须随着肥肉乱颤。 他扒着槐树根才没瘫进血泊,官靴早不知甩到哪里去了。 就在半刻钟前,暗卫绝尘的剑锋还抵在他喉头,那个鬼魅般的男人只说了一句:“江氏女若损半根头发,本官便让你陪葬。” 此刻洪良才恨不得戳瞎双眼,这样就不会看见如此骇人听闻的场景。 月光下的李家村荒地,那个被裴大人指名要保的女子,正拄着染血凶器摇摇欲坠。 更可怕的是,横七竖八的尸堆中竟有县衙府衙役的皂靴,这些蠢货定是收了李家村的贿赂来助拳! 也不看看这江氏女究竟是谁的人! 来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江氏女不过是想要开办学堂而已,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这群愚民,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动用宗族私刑。 蠢,实在是蠢! “快!快拦住她!”洪良才的尖叫都破了音。 当他看见村北荒地尸横遍野的时候,脑袋空空,直接吓得瘫软在地。 这? 究竟是保护江氏女还是保护李家村村民啊?! 洪良才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反应让手下官兵去拦住江月瑶。 倒是一直负责保护江月瑶的绝尘,此时此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蹲下来,查看地上尸体和残肢。 绝尘的鹿皮靴碾过半截断指,月光在剑痕切面映出冷光。 这个曾单骑凿穿北戎防线的暗卫统领,此刻竟觉得后颈发凉。 “切口平滑如镜。”他屈指弹了弹尸体颈侧,骨茬在月光下泛着瓷白光泽。 这绝非普通兵刃能造成的创口,绝尘余光扫过远处摇摇欲坠的身影,突然想起大人半月前的密令:“保住江氏女,不惜一切代价。” 碎石崩裂声惊醒了他的沉思。 洪良才连滚带爬地扑到尸堆前,颤抖的指尖挑起半片染血皂靴:“这是……县衙王班头?” 郡守肥胖的脸颊剧烈抽搐,昨日还收了他二两银子的衙役头子,此刻正瞪着空洞的眼珠与荒地的尸体叠成肉山的景象。 二十余名府兵却像被钉在原地,最前头的年轻兵卒突然弯腰呕吐。 “大人!江氏女她!”洪良才的嘶吼带着尿臊味。 绝尘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江月瑶正立在尸山之巅,染血的素纱裙裾在夜风中翻飞如蝶。 江月瑶的瞳孔骤然收缩。 强行压制的反噬终于冲破禁制,七窍同时涌出黑血。 在彻底坠入黑暗前,她恍惚看见个玄色身影掠过天空,那人腰间令牌闪过龙纹暗光,与萧旭的身上的令牌如出一辙。 暗卫统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江长庚的指甲深深掐进裴大郎臂膀,两人踉跄着扑向摇摇欲坠的江月瑶。 可二人还是不如绝尘的速度。 绝尘的身影如鬼魅掠过尸山,玄色披风扫过江长庚鼻尖时带起一缕冷香。 在江月瑶即将触地的刹那,他单臂揽住女子腰肢,指尖触到的肌肤竟比腊月寒冰更刺骨。 他想起裴大人说过的话:“江氏女,可比整个立阳郡重要,甚至比大景朝都要重要。” “放开阿娘!”裴大郎的长剑劈头砸来,紫檀骨剑柄在绝尘额角擦出火星。 江长庚更是直接扑上来撕扯,手指抠进暗卫脖颈,带出血痕:“你们这些李氏的走狗……” 绝尘任由江长庚抓挠,抱着江月瑶的手稳如磐石。 “在下绝尘。”暗卫统领突然开口,声音似寒潭碎冰,“裴相……哦不,萧世子座下,十三暗卫之首。”他腾出左手亮出腰间双鱼玉佩,玉质温润却透着血沁,“是萧世子命我随身护卫。” 江长庚的动作骤然僵住,裴大郎也松开禁锢。 绝尘感觉到江月瑶的体温正在急速流逝,女子染血的睫毛在月光下轻颤。 “为何……如此冰寒?”绝尘有些紧张害怕,他感觉到了怀中女子生机正在慢慢的消失。 白泽快一步跳上来,靠近江月瑶的脚边,他刚刚突然感觉到自己和江月瑶的联系开始变得若隐若现。 他的神女怎么了? 无奈江月瑶曾经命令他不许再人前化形,他只能着急的喵喵叫。 绝尘抱紧江月瑶转身欲走,玄色披风扫落满地槐花。 裴大郎突然拽住他衣角,公子哥儿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要带我阿娘去哪里?” 话音刚落,除了二郎抱着三娘,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绝尘脚步微滞,“我先把夫人抱到床上去,再去给她请大夫。” 马蹄声自远处传来,绝尘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 七匹黑马破开夜色,鞍上人皆戴青铜鬼面。 “处理了。”绝尘将江月瑶往臂弯里托了托,他对着瘫坐在地上的洪郡守轻笑,靴尖碾过对方掉落的翡翠扳指:“今夜李家村剿匪,全赖大人妙笔生花。” “劳烦大人给这些反贼定个谋逆之罪。”绝尘将染血供状拍在肉山上,头也不回地走近大院“天亮前,我要看到剿灭叛党的捷报呈报天家。” “另拟一份赏格。”绝尘踏过满地残花落叶朝清晏院走去,“传大人手谕,江氏女平叛有功……” 他低头看着女子衣襟上干涸的血迹,声音突然低哑:“赏银百两,绢帛十匹。” 第39章 绝尘把江月瑶抱进清晏院的东厢房,这里是江月瑶的闺房,他有些不自在。 今日之事实属迫于无奈,男女之间的接触,非他所愿,他还是觉得尴尬。 倒是江月瑶身边的人,属实忠心耿耿,且不说几个孩子,就这一对家仆都让他高看一眼。 “劳烦姑娘给江夫人清理一下身上的血污,我这就去给夫人请郎中。”他隔着纱帐对缩在脚踏上的丫鬟守月颔首。 那名叫守月的侍女立即捧着铜盆趋步上前,他匆匆将玄色披风搭在屏风上。 青骢马踏碎三更月色,绝尘已驰出十里。 夜风灌进领口,马蹄声惊起寒鸦,他忽然勒马,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 “告诉主子,江氏女重伤昏迷。”他对着从树梢跃下的黑影低语,“主子不在,立阳郡守洪良才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让老四好好看住他。” 黑影领命消失在林间,唯余夜露沾湿的草叶簌簌作响。 绝尘踏入涌泉镇时,夜色已如浓墨般深沉,子时的梆子声仿佛还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镇中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划破这无边的暗夜。 他疾步穿行于狭窄的街巷,青石板上回荡着清脆却又孤寂的马蹄声。 待寻得挂着“济世救人”匾额的医馆时,他翻身下马,抬手重重拍打着紧闭的木门,那声响在寂静中格外突兀,可门内却是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绝尘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无奈之下,他只好再度上马,朝着远宁县城疾驰而去。 县城的繁华在夜色中隐匿,只余下寥寥几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不定。 绝尘挨家挨户地敲着医馆的门,手掌拍打得通红,声音也渐渐变得沙哑。 回应他的依旧是那冰冷的寂静,整个县城的医馆都在今夜集体失声。 “哼,好个李家村!”绝尘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 他已经猜到了是李家村那群刁民,合着县官合伙让人拒绝救治江月瑶。 那李家村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却没想到他们的手竟能伸到这县城的医馆中来,公然阻挠他救人。 就在他满心愤懑之时,忽听得一阵轻微的衣袂飘动之声。 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处房檐上,一个少女正悠然而坐,双腿轻轻晃荡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四处奔波求医的模样。 这少女生得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藏着无数的好奇与顽皮。 她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儿,眼见绝尘这般焦急却又求助无门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仗义之情。 只见她身形一闪,如一只轻盈的燕子般从房檐上跳下,稳稳地落在绝尘面前。 她双手叉腰,歪着头打量着绝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脆生生地说道:“喂,你这般敲门,就是把门敲破了,也不会有人给你开门的。” 绝尘眉头紧蹙,眉宇间似凝着一层寒霜,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少女轻掩朱唇,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那模样娇俏可爱至极:“我呀,叫钱多多。我表哥钱霖,可是西市胡商九如医馆的老板呢。你若是肯甜甜地叫我一声美女,说不定本小姐一高兴,还能帮帮你呢。” 绝尘听闻此言,眼眸瞬间冰冷如霜,好似冻住世间万物。 他以为这少女不过是来捣乱添堵的,当下便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瞥了少女一眼,而后脚步一转,绕过少女,继续朝着别的医馆走去。 少女见状,不禁娇嗔一声,跺了跺脚,那绣着并蒂莲的绣鞋在青石板上轻轻一顿,似是将满心的不忿都发泄在了这小小的动作里。 她心中暗道眼前这男子当真是一座大冰山,又冷又硬,全然不解风情。 那绝尘,一袭玄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钱多多哪肯罢休,她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平日里在家里也是被众人宠着惯着,哪受过这般冷落。 她急忙上前去拉扯绝尘的玄衣,那纤细的手指刚触到衣角,绝尘便如触电般身形一闪,瞬间与钱多多拉开了距离。 “姑娘自重!”绝尘冷冷地说道,声音如冰棱相撞,清冷却又带着距离。 钱多多柳眉倒竖,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你这人怎的如此不近人情,本小姐不过想与你说说话,你倒好,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绝尘眉头微皱,不欲与她多做纠缠,转身便欲离开。 钱多多哪肯让他轻易走脱,娇喝一声,身形如燕,朝着绝尘扑了过去。 她虽是个女子,但自幼在镖局长大,跟着镖局里的武师也学了不少拳脚功夫,此刻出手,倒也有几分凌厉之势。 绝尘感受到身后的劲风,头也不回,身形微微一侧,便轻松躲过了钱多多的攻击。 他本无意与这少女动手,可钱多多却不依不饶,一招接着一招,攻势愈发猛烈。 满月之下,一个高大俊俏的冷面郎君和一个婀娜娇俏的少女,在这寂静的街道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更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色彩。 钱多多使的是一套灵动的拳法,双拳如流星般飞舞,时而攻向绝尘的上盘,时而扫向他的下盘。 她的身法轻盈,脚步灵活,在绝尘身边穿梭自如,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绝尘则施展着精妙的身法,轻松地躲避着钱多多的攻击,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与这月光融为一体。 打斗间,钱多多一个侧身,想要绕到绝尘身后,给他来个突然袭击。 绝尘早有察觉,他身形一闪,瞬间绕到了钱多多的身后,伸手便欲抓住她的肩膀。 钱多多反应极快,她腰肢一扭,如灵蛇般避开了绝尘的手,同时反手一拳,朝着绝尘的胸口打去。 绝尘微微侧身,用手臂挡住了这一拳,只觉一股柔劲传来,心中不禁暗赞这少女功夫倒也不弱。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钱多多打得兴起,竟忘了自己与绝尘之间的差距。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成爪,朝着绝尘的面门抓去。 绝尘眼神一凛,他伸出右手,如闪电般抓住了钱多多的手腕,微微用力,便将她的手臂扭到了背后。 钱多多只觉手臂一阵剧痛,忍不住“哎哟”叫了一声。 她试图挣脱绝尘的束缚,可绝尘的手如铁钳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钱多多能清晰地感受到绝尘那炽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让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 第40章 绝尘也察觉到了这暧昧的氛围,他心中一凛,连忙松开了钱多多的手。 钱多多趁机挣脱开来,她揉了揉被扭痛的手腕,气呼呼地瞪着绝尘:“你就会欺负本小姐,有本事咱们再打过!” 绝尘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模样,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柔软。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很小,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跟他的妹妹一般大小。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姑娘,在下并无与你争斗之意,还望你莫要再纠缠。” 钱多多哪肯轻易罢休,她眼珠一转,又想出了一个主意。 她突然脚下一滑,装作扭到了脚,娇呼一声,朝着绝尘倒去。 绝尘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钱多多顺势靠在绝尘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娇声说道:“我的脚扭到了,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去。” 绝尘眉头一皱,说道:“姑娘莫要耍赖,在下还有要事在身。” 钱多多不依不饶,她抬起头,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绝尘:“你看我都受伤了,你就这么狠心把我扔在这里吗?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绝尘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在下便送你一程。” 钱多多心中一喜,她连忙跳到绝尘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绝尘背起钱多多,只觉得她的身体轻盈柔软,似一片羽毛落在自己的背上。 他迈开大步,朝着城内走去。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钱多多靠在绝尘的背上,感受着他那沉稳有力的步伐,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轻轻将头靠在绝尘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绝尘淡淡地回答道:“绝尘。” “绝尘……”钱多多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嘴角微微上扬,“真好听。我叫钱多多,你记住了吗?” 绝尘“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钱多多却不甘寂寞,她继续说道:“绝尘,你武功这么高,是师从哪里呀?” 绝尘犹豫了一下,说道:“在下并无师门,武功皆是自学而成。” 钱多多眼中闪过一丝敬佩,说道:“哇,你好厉害呀!自学都能练得这么厉害。那你这次来远宁县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绝尘沉默了片刻,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你莫要再问。” 钱多多撇了撇嘴,说道:“哼,神神秘秘的,我也不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城内。 钱多多看着周围熟悉的街道,心中有些不舍。 她轻轻拍了拍绝尘的肩膀,说道:“好了,就到这里吧,我自己能回去。” 绝尘停下脚步,将钱多多放了下来。 钱多多站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脚踝,笑着说道:“其实我的脚早就不疼了,我就是想让你背背我。” 绝尘看着她那调皮的模样,心中竟没有一丝恼怒。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姑娘以后莫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钱多多走上前去,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看着绝尘,说道:“绝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吗?” 绝尘望着她那双灵动且满含期待的眼睛,心中竟有一丝不忍,原本拒绝的话噎在了嘴里。 他还是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若有缘,自会再见。” 钱多多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日繁花般灿烂的笑容,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说道:“那我等你哦!” 说完,便蹦蹦跳跳地朝着医馆的方向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转身俏皮地眨了眨眼,“你可一定要来!”这才真正转身离去。 绝尘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因自己而陷入危险的人,想起了自己背负的使命和身份。 他本是主子的暗卫和刺客,双手沾满了鲜血,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 这样的自己,又怎能与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有过多交集? 他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一丝刚刚泛起的异样情绪狠狠压下,转身准备离开。 可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钱多多急促的脚步声。 “绝尘!绝尘!”钱多多一边喊着,一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她跑到绝尘面前,双手叉腰,喘着粗气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走就走,都不等等我。” 绝尘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变得生硬起来:“姑娘,在下真的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搁。” 钱多多撇了撇嘴,正要撒娇,却突然注意到绝尘行色匆匆,眼中满是焦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她收起了玩笑的神情,认真地问道:“看你这么着急地找郎中,是家里人生病了吗?” 绝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位朋友身受重伤,急需郎中救治,所以才如此着急。” 钱多多眼睛一亮,说道:“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就是胡商九如医馆的人,我带你去找我们医馆里最厉害的郎中!” 绝尘心中一动,此刻救人要紧,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姑娘带路了。” 钱多多得意地笑了笑,说道:“那我要你继续背我。” 说着,便张开双臂,做出要绝尘背的姿势。 绝尘眉头微皱,刚想拒绝,却看到钱多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心中明白这少女又在撒娇耍赖。 但想到江月瑶的伤势,主子说过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她。 他咬了咬牙,蹲下身来。 钱多多欢呼一声,一下子跳到绝尘的背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绝尘背起钱多多,迈开大步朝着医馆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趴在绝尘背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跟你说哦,我们医馆里的郎中可厉害了,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你朋友伤得重不重啊?是被坏人打伤的吗?” 绝尘只是简单地回应着,心中却一直在担心江月瑶的安危。 钱多多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事,也不再吵闹,只是静静地趴在他背上,偶尔用手指轻轻戳一戳他的肩膀。 很快,他们就到了胡商九如医馆。 医馆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钱多多从绝尘背上跳下来,打开火折子,大声喊道:“许老头!快出来,有重伤员!” 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郎中从内堂走了出来,看到钱多多和绝尘,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钱多多连忙说道:“许老头,这位公子的朋友受了重伤,您快救救他吧!” 老郎中点了点头,说道:“好,伤员在哪里?” 第41章 绝尘赶忙上前,神色焦急地说道:“许大夫,我朋友在涌泉镇李家村村北荒地,她伤得很重,还望您能随我一同前去救治。” 许大夫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地说:“这位公子,老夫年纪大了,实在经不起长途奔波啊,况且这深更半夜的……” 钱多多在一旁听着,突然眼睛一亮,插话道:“绝尘,你说的那荒地……你的朋友是不是叫江月瑶?她是不是还带着四个孩子?” 绝尘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正是,姑娘你认识她?” 钱多多着急地跺了跺脚,说道:“认识认识,江姐姐人可好了。我回来这里就是帮她采购开办学堂的物资,怎么才几日不见,她就受了重伤?” “许老头,江姐姐现在有难,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钱多多的表情甚至比大冰块绝尘还要着急,她拉着许大夫的衣襟,迟迟不肯放手。 许大夫还是有些犹豫,说道:“小姐,老夫这把老骨头,实在……” 钱多多根本不给许大夫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进了医馆后面,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她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跑了出来,里面装着各种珍贵药丸。 “许老头,别磨蹭了,这些药丸都带着,路上说不定能用上。咱们赶紧出发,去救江姐姐!”钱多多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许大夫就往外走。 绝尘感激地看了钱多多一眼,说道:“多谢姑娘,这路途遥远,让许大夫如此奔波,在下实在过意不去……我……” 他还没有说自己去叫马车,钱多多已经吹响了自家的哨子,不需一刻,钱家的马车就会赶过来。 少女一边拉着许大夫,一边说道:“别废话了,救人要紧。许老头,你可得快点,江姐姐出什么事了我唯你是问。” 许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小姐如此坚持,老夫就随你们走一趟。” 三人匆匆出了医馆,钱多多叫来自家的一辆马车,将许大夫扶上马车,自己和绝尘也一同上了车。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朝着涌泉镇李家村村北荒地赶去。 一路上,钱多多不停地催促车夫快点,嘴里还念叨着:“绝尘,到底怎么回事?”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里,绝尘玄色衣袂翻飞如夜鸦,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李家村那帮愚民,竟以‘违逆妇道,教唆童女抛头露面’为由,要活烧夫人全家十一口。江夫人硬是把三十多个壮汉逼退,只是她……”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这辈子未曾撒谎,但是为了保全江氏女的声誉,他不得不瞎说一通。 钱多多猛地攥紧许大夫的灰白衣袖,珠钗在鬓边乱颤:“放肆!妇道岂是他们定的狗屁规矩?江姐姐教村中小娘子们识字,何错之有?” 他忽地踮脚揪住绝尘衣襟,杏眼瞪得滚圆。 “那些蠢货现在何处?本小姐的流星锤可没长眼睛,定要砸烂他李家祠堂给江姐姐赔罪!” 许大夫被拽得踉跄,药箱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 “哎哟我的姑奶奶,老朽这把老骨头经不起颠簸!”,老大夫瞥见钱多多指尖泛白,到底软了声气。“这种事情,在乡间很常见,你莫要大惊小怪。” 马车骤起时掀起一阵槐花香,钱多多挑开茜纱帘,月光在她腕间金钏上折出冷芒。 钱多多拍打车厢壁,腕间铃铛乱响:“驾车的把式听着!若丑时之前未至李家村北荒,本小姐赏你二十个响头!” 少女有忽地扭头,发间步摇扫过绝尘下颌,“江姐姐伤在何处?可还醒着?” 绝尘按住腰间软剑,指节泛白:“我不知道,我是男子不方便触碰江夫人。” 车外风声呼啸,他声音忽地低哑,“只是江夫人浑身是血……晕厥了过去。” 马蹄声碎如急雨,钱多多闻言解下腰间荷包砸向车夫。 “加倍赏钱!给我尽快赶到李家村!” 钱多多做完一切又转回头时眼底泛着水光,却倔强地扬起下巴。 “江姐姐若有个好歹,本小姐定要李家村祠堂变坟场,让那些老古董在阴曹地府也跪着听训!” 未过多时,三人便已抵达清晏院。 钱多多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几乎是连跑带撞地冲进了江月瑶所在的厢房。 守月已为江月瑶换上了一身洁净的衣裳,江月瑶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许大夫则不紧不慢地踱步而入,可还没等他站稳,就被钱多多一把揪住衣袖,硬生生地拽到了床前。 “许老头,你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江姐姐把脉!”钱多多焦急地催促着,眼中满是担忧急切。 许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上前,伸出三指搭在江月瑶的腕间。 这一搭,他的眉头瞬间紧锁,脸上的神情变得阴晴不定。 江月瑶的脉象着实古怪至极,似有似无,仿佛游走在生死边缘。 那脉象,既像是尚存一丝生机,又好似已踏入幽冥之境,却又绝非濒死病危时那七种绝脉的模样。 许大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脉象,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如实相告:“公子,这脉象老夫实在难以捉摸,以我之能,怕是无法医治。若想救江姑娘,老夫建议最好还是去请医仙谷的老医仙出手。” 钱多多一听,顿时急了,双手紧紧拉扯着许大夫的衣袖,不依不饶道:“许老头,你怎么能不行呢?你可是这附近有名的大夫,你一定有办法救江姐姐的,你就赶紧开药吧!” 一旁的绝尘,听闻许大夫之言后,只是默默转身,退出了房间。 他神色冷峻,脚步却未停,径直走到一处隐蔽之地,从怀中掏出一只信鸽,将江月瑶的病情和写在纸条上,绑在信鸽腿上,而后抬手放飞。 信鸽扑棱着翅膀,朝着远方飞去,那里,是他的主子萧旭所在的方向。 医仙谷的柳医仙可不是他一个暗卫统领所能够请得动的。 第42章 江月瑶身体昏迷,意识却在这片无尽的暗黑之中沉浮。 黑暗如浓稠的墨汁,将她紧紧包裹,每一丝挣扎都像是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越是用力,便陷得越深。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深邃的幽潭,四周是冰冷的潭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这混沌的黑暗中,江月瑶的思绪开始飘飞,回到了自己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点点滴滴。 她本是现代社会一名普通的农学博士,一次意外,让她来到了景朝。 初来乍到,她满心都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女子命运的热情,想要打破这封建礼教对女子的重重束缚。 她想起了自己初到景朝时,看到那些女子被困于深闺,目不识丁,一生都在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中度过,心中涌起的是无尽的悲悯与不甘。 她不顾众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在涌泉镇办起了女子学堂。 她想要教那些女子识字、读书,给她们讲述外面世界的精彩,鼓励她们追求自己的梦想。 果然啊,一切都如同她预想的那样,进行得十分艰难。 那些守旧的乡绅们视她为异类,认为她违逆了妇道,教唆童女抛头露面,是伤风败俗之举。 江月瑶没有退缩,她坚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是在为这些女子争取应有的权利。 在她的坚持下,女子学堂渐渐有了起色,越来越多的女子开始走进学堂,麻木的眼神变得清澈灵动。 这一切的顺利发展,却在今日戛然而止。 李家村的那些人,竟然以如此荒谬的理由,想要动用私刑,放火烧死她全家十一口人,连她最爱的女儿裴三娘都因为自己一意孤行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和伤害。 她无颜面对原主,和几个拥趸原主的可爱儿女。 江月瑶奋起反抗,甚至不惜使用异世界的修为,自己还身受重伤。 她躺在这黑暗之中,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着急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王莽的身影。 后世都说王莽是穿越者,他在新朝推行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如土地国有化、禁止奴婢买卖、改革币制等,在当时可谓是石破天惊。 但最终,他的改革却以失败告终,自己也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江月瑶不禁扪心自问,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否就如同景朝的王莽一般,行事太过激进? 她想到了教育与国力的关系。 在这个封建王朝,教育一直被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女子更是被排除在外。 她原本认为,只有先推广女子教育,提升女子的素质,才能为国家培养出更多的人才,从而增强国力。 可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是不是应该等到天下太平、国富民强的时候,再去推广女子学堂呢? 在一个动荡不安、百姓温饱都成问题的社会里,推行教育改革,是否会显得太过超前,难以被世人所接受? 又或者,是先有国力的提升,再去推动教育的发展? 如果国家强大了,有了足够的资源和支持,那么推广女子教育或许会更加顺利。 但这样一来,又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那些被困于深闺的女子,又要在这黑暗中多挣扎多久。 江月瑶的思绪越陷越深,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每一个选择都像是一条岔路,让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现实却如此残酷,李家村的那些人就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横亘在她前行的道路上。 连一个村的围攻她都不可突破,需要流血牺牲去改革,那么整个国家,她势单力薄该如何去突破呢? 他们的愚昧和无知,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无奈。 在这无尽的自我怀疑之中,江月瑶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那些黑暗的触手将她彻底吞噬。 突然,她感觉喉咙一甜,一股鲜血猛地涌了出来。 那鲜血如同绽放的红花,在这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刺眼。 鲜血的涌出,让江月瑶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感受到了身体的虚弱,也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痛苦。 江月瑶身旁,侍女守月原本正静静地候着,见自家夫人突然呕出鲜血,顿时瞪大了双眼,手中的帕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她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连忙跪倒在江月瑶床前,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呀!可别吓奴婢啊!” 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无助,她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扶江月瑶,却又怕碰疼了她。 钱多多,原本还站在一旁和许大夫拉拉扯扯,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往前走过,眼泪在眼眶中盘旋:“这……江姐姐这不会是要死了吧?许老头,你快想想办法!” 裴大郎原本正在隔壁房间守着自己的妹妹,听闻江月瑶突然病重呕血的消息,手中熬煮的紫参汤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脚步踉跄地朝着母亲的房间奔去。 冲进房间,看到江月瑶苍白的面容和嘴角的血迹,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握住江月瑶的手,声音哽咽地喊道:“阿娘,这是怎么了?你不能有事啊!” 裴四郎年纪尚小,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哥哥和舅舅都一脸悲痛的样子,他也跟着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用小手拉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阿娘,您别睡了,陪四郎玩好不好?” 四郎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小脸蛋哭得通红,纯真的哭声在这悲伤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揪心。 二郎平日里活泼好动此时此刻倒是沉着冷静,拉着许大夫到一边商量着问他能否给自己的母亲开一下吊命的药材先吃着。 江长庚得知姐姐江月瑶病重的消息时,正在厨房里熬煮紫参汤。 他手中的柴火“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灰溅了一地。 他猛地站起身来,脸色变得铁青,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焦急,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顾不上收拾厨房,大步流星地朝着江月瑶的房间走去。 冲进房间,看到江月瑶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颤抖地说:“姐姐,你不要有事,求求你了。” 他紧紧地握住姐姐的手,心中充满了自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江月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眉头紧皱,一脸的痛苦和焦急。 第43章 混沌之中,江月瑶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做法。 自己确实太过激进了,没有考虑到这个社会的承受能力和传统观念的根深蒂固。 但她也明白,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时间和耐心。 乱世的农村,就是法外之地,都是本地豪强说了算,尤其是在李家这样强大的宗族面前。 可她生活的世界呀,有一个伟人。 华夏国建立之初,曾经处理过老封建社会的青楼妓女。 查封妓院结束后,一千多名妓女被分到八个教育院,由专业的妇联同志担任教育员,开导她们的心理,并使她们掌握劳动技能,成为服务于社会的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对于那些妓院老板,则交给军事管制委员会依法论处。 你看,当时的封建社会和现在的社会一样,对女性的极致压迫无处不在。 妓女是从何而来的呢? 旧社会的妓女大多被迫卖身给妓院老板,或被人贩子卖到妓院,她们不仅饱受蹂躏,收入微薄,还常常遭受各种刑罚和非人的折磨。 更多的是,自己本身是受害者,在妓院老板的荼毒之下,变成了诱拐其他女子的加害者。 伟人解放了她们,没有工作能力就安排职业技能,没有先进的思想安排妇联教学先进的文化思想。 江月瑶所面对的,也是当地的乡绅土豪,她触碰到了别人的利益。 她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重要的是她需要靠山,需要能量,需要权势。 暴力才是统治的基础,不是吗? 她没有那个能力去推翻封建王朝和制度,她只能借用权势去保得一方安宁。 在这黑暗之中,江月瑶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也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多么艰难,都要坚持下去,现在不光光只是为了自己的任务,更是为了争一口气。 只是她的女儿裴三娘,她该如何去治愈她。 这孩子恐怕今日会应激,说不好以后会ptsd。 再次悠悠转醒,江月瑶全然不知究竟过去了多少时日。 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那布置简约的房间,身上仅着一袭素衣,丝丝缕缕的中药味萦绕在鼻尖,浓郁得化不开。 恰在此时,守月端着药碗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一瞧见江月瑶苏醒,她手中的药碗险些滑落,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 她慌慌张张地将药碗搁在一旁,而后“扑通”一声扑倒在江月瑶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夫人,您终于醒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神色平静而淡然。 守月赶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坐在床头。 江月瑶身子虚弱,微微喘着气,目光缓缓落在守月身上,细细端详着,只觉眼前的少女似乎在这段日子里长高了不少,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守月,我昏迷了多久了?”江月瑶声音微弱,带着一丝沙哑,轻轻问道。 守月重新端起药碗,一边轻轻吹着碗中的热气,一边柔声回答:“夫人,您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呢。” 说着,她将药勺递到江月瑶嘴边,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江月瑶听闻,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着一抹清冷。 守月敏锐地察觉到,夫人与以往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周身自始至终都萦绕着一股森森寒意,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 “夫人,我去给大少爷说您醒来了,他每天都来看您好几次,可担心您了……”守月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江月瑶一挥手,守月端着喝完的药碗回去了。 没过多久,裴大郎便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他脚步匆匆,带着一阵风,一瞧见江月瑶正斜倚在床上,连忙“扑通”一声跪下:“阿娘,你醒了!” 江月瑶缓缓抬眸,目光落在裴大郎身上,这才惊觉自己的大郎已然长大了不少。 瞧他那挺拔的身姿,个子恐怕都有一米七了,已然是个翩翩少年郎。 少年身着玄色衣袍,眉眼之间与江月瑶有几分神似,但更多的却像极了她从未谋面的夫君。 不过,单看裴大郎这出众的模样,便知他生父定也是风姿俊逸之人,也难怪原身身为官家小姐,竟会甘愿跟着他私奔。 “阿娘,你怎么了?”裴大郎关切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才将江月瑶发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江月瑶微微抬手,示意裴大郎靠近一些,轻声问道:“大郎,你的三妹妹如何了?我昏迷了一个月,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的妹妹。” 裴大郎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说道:“三娘被吓到了,二郎哄了好久才把她哄好,如今已无大碍。” 江月瑶轻轻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的这四个孩子能在自己疯癫之时存活下来,想必也不是那般脆弱之人。 不过,三娘到底年幼,她始终还是要多关心些。 “院中的事情……”江月瑶刚开了个头。 裴大郎便赶忙说道:“阿娘放心,清晏院与学堂都已经修建好了,田菁也快要收割了……” 江月瑶看着裴大郎,眼中满是满意之色,对自己儿子的管理能力颇为赞赏。 不过,她心中却有一点始终想不明白,那就是自己杀了人,为何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她不相信李家那群人会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母子。 “大郎,李家那几个贼子,县令难道就没管吗?”江月瑶问道。 裴大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随后躬身行了一礼,说道:“阿娘,稍等片刻。” 说罢,便转身退出了房间。 片刻之后,裴大郎拿着一卷赏格和一卷任命书,重新回到了江月瑶面前,双手递上。 江月瑶眉头微皱,伸手接过,一边展开查看,一边满心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杀了人,郡守非但没有降罪,反而说她平叛有功,还赐予她一个教谕的官职。 教谕可是县一级官学的教学官员,负责具体的教学工作,像授课、考试等事务都在其职责范围内。 她看着任命书上“经明行修,堪为多士模范者”的字样,一时间竟有些晃了神,这究竟是哪般操作? 第44章 裴大郎见江月瑶神情晦暗难测,心中便已隐隐猜到了娘亲的所思所想。 他轻咳一声,缓缓说道:“阿娘,是萧公子的暗卫出手相助,才让您得以安然无恙。” 江月瑶听闻此言,神情瞬间如寒霜降临,陡然变冷。她竟全然不知,萧旭人虽已离去,却还留了暗卫在身旁。 “嗯。”她冷冷地应了一声,心底对这种被暗中监视的感觉极为抵触,“那暗卫如今还在吗?” 裴大郎点了点头,说道:“绝尘大哥还在呢。不过他现在已不再是暗卫的身份了,大家都知晓此事,我便让他不用再躲躲藏藏。” “阿娘,萧公子的来头必定非同一般。”裴大郎又补充了一句,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寻。 江月瑶听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清冷的神情瞬间多了一丝暖意。 她伸手轻轻敲了敲裴大郎的脑袋,嗔怪道:“小笨蛋,萧公子可是琅琊王萧氏的世子,来头自然不简单啦。” 裴大郎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娘亲,问道:“阿娘,你早就知晓萧公子的身份了?那您为何……”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傻儿子,救他的第一天,他身上穿的那些衣物,哪一件是平常人家能置办得起的?更何况,当天为娘的就去了官府,瞧见了那悬赏的公文,皇家可是出黄金百两找寻萧世子的下落呢。也就你们,傻乎乎地相信萧旭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少爷,还失了记忆。” “那娘亲,萧公子留在咱们身边,到底有何目的?”裴大郎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江月瑶眉头轻蹙,思索片刻后说道:“能有什么目的,难道不是他非要留在我们身边吗?至少目前来看,他是友非敌。咱们母子五人势单力薄,寄人篱下,有萧公子庇护,日子自然要好过许多。” 裴大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娘亲,这算不算挟恩图报呀?”裴大郎又问道。 “哈哈,算又如何?”她轻笑出声,苍白的脸上终多了一丝红润,“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己和家人才是首要之事,有何不可?” “阿娘从未教过你们那些虚伪的学究做派,你也不必为此事挂怀。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节。” 她又不是那等圣母白莲花,说句实在话,杀掉那几个猥琐的李氏族人时,她只觉畅快淋漓。 这就好比一个现代的平民,突然拥有了掌控他人、审判坏人的权力,谁能说这种感觉不爽呢? 权力本身并非万恶之源,真正的万恶之源是人性。 权力不过是一种工具罢了,在好人手中,它是维护公平正义的利器;在坏人手中,它便成了盘剥吸血他人的凶刃。 她若是穿越进了男频小说之中,男频里主角可以杀人全家复仇,大快人心,而她不过是反抗别人的暴行,为何就不是好女人了呢? 念及此处,江月瑶不禁微微抿起嘴唇,露出一抹浅笑。 随后,她吩咐裴大郎将这一个月里发生的诸事,一五一十地向自己汇报一番。 裴大郎在管理方面着实有着卓越的才能,只是在启蒙教育上略有欠缺。 他天资聪慧,根基扎实,只是少了几分灵动与狡黠。 清晏院已然顺利竣工,可那五名匠人却不愿就此离去,纷纷恳请裴大郎以少东家的身份收留他们,让他们成为府中的家丁。 其中,张九甚至甘愿放弃自己的户籍,想要与裴大郎签下奴籍。 裴大郎并未应允,只说要等江月瑶醒来后由她做主。 院子的东边是学堂,裴大郎为其取名为“明德学堂”。 如今,学堂已然修建完毕,设有小学学堂、中学学堂以及职业学堂,还有夫子宿舍和食堂,总计十间房屋。 院子的西边则是工坊,裴大郎为其取名为“织锦坊”。 里面摆放着裴四郎亲手制作的十台织布机,此外,裴大郎还为女工们配备了住宿的房间。 守月已经完成了对周婉清和林素娥的职业技能培训。 至于江月瑶推广的田菁种植,成效颇为显著,再过两日便要迎来收割。 一直以来,都是江长庚负责田菁的相关事宜。 还有那只名叫白泽的猫,裴大郎感慨道,它特别像之前那只小白,十分通人性。 在江月瑶昏迷期间,白泽一直守在她身旁。 而且,它时不时地会消失一段时间,再次出现的时候,嘴里便会叼着人参、紫参等珍贵药材。 话到此处,裴大郎不禁发出一声感慨,神色中满是后怕,“阿娘,您可知道,在您昏迷的那段日子里,钱姐姐寻来的大夫都说无力回天。你……似乎是强行施展了武功,致使奇经八脉尽数断绝,整个人徘徊在生死边缘,情况凶险万分。” “多亏了绝尘大哥,他不辞辛劳,特意从医仙谷请来了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你诊治。而且,治疗过程中用的都是最为珍贵的药材。若不是萧公子留下了绝尘大哥,儿子当真是六神无主,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听闻此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竟全然不知自己曾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仔细想想,似乎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听到脑海中系统那熟悉的声音了。 她轻轻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轻声说道:“我乏了,你先下去吧。若是其他几个孩子想来看我,就让他们等我休息好了再来。” 裴大郎前脚刚迈出房门,江月瑶便急不可耐地呼唤起自己的系统小七来。 “小七,小七,快出来呀。” 这一回情况却透着几分诡异。 江月瑶左等右等,小七却迟迟没有回应。 时间一点点过去,久到江月瑶都开始怀疑人生,她的金手指呢? 不就是杀了几个恶人吗? 怎么金手指还没了呢? 就在她满心狐疑之际,熟悉的系统电子音终于姗姗来迟。 “呜宿主,你喊我啦?”紧接着,一只灵动的灵貂凭空幻化而出,轻盈地落在江月瑶的腹部,一边用小爪子轻轻挠着痒痒,一边撒着娇,模样可爱极了。 第45章 江月瑶瞧见小七现身,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轻柔地抚摸着小七那柔软的貂毛,神色惬意地开口问道:“我昏迷了一个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嗨呀,宿主,你当时强行调用灵泽的修为去杀人,可把主系统给惹恼了,差点就把你给抹杀咯!”小七说着,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毛。 “还不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在主系统面前哭爹喊娘地求情,这才把你给保了下来。” “啥?主系统要抹杀我?”江月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看来自己是真的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为啥呀?就因为我杀了几个恶人?” “对咯,你是任务者,不能伤害这个世界的人。”小七无奈地说道。 “哪有这样的道理?男频小说里那些主角就能杀妻证道,到了女频,我们就只能委曲求全?”江月瑶吸了吸鼻子,心中满是愤懑,“我女儿被人伤害,我们一家十一口人差点被人活活烧死,我就只能干等着,等男人来救我们?” 小七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人家萧旭给你留了个暗卫呢。宿主你家被围住的时候,那暗卫就去找了立阳郡守。” “我呸!说来说去,还不是靠男人庇佑?”江月瑶满脸不屑,冷哼一声,“这就是封建思想残留的余毒!” “主系统说,所有女任务者都是这么做的,就你一个人不这样,不合规矩。”小七摊了摊爪子。 “什么规矩?娇妻文学那一套?”江月瑶不屑地摇了摇头,“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只知道男女平等。” “主系统说你笨。”小七直言道。 江月瑶一时语塞,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别的任务者穿越过去,哪个不是搅弄风云,干出一番大事业。 哪怕是前任任务者何云乐,也就是云乐神女,也在这个世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说人已经不在了,但到处都流传着神女的传说。 只有自己,还被困在李家村,一事无成。 想到这里,江月瑶就像蔫了的皮球,无话可说。 “宿主,莫要伤心啦,我有个超棒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哟!你现在可有20万积分啦,能兑换好多好多的东西呢!”小七欢快地说道,说完便在江月瑶身边欢快地盘桓飞舞着,“你要不要进自己的空间里瞧瞧呢?” 江月瑶听了,满脸都是疑惑,心中一动,意念微转,瞬间便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刚一进去,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空间相较于之前大了无数倍,仿佛一片广袤无垠的世外桃源。 空间里种植的水稻早已完全成熟,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一片金黄的景象,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一株株赤珠栗也同样如此,果实累累,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小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江月瑶又惊又喜,忍不住大声问道。 “咳咳,”小七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宿主你完成了支线任务啊,可你一直昏迷潜意识里拒绝沟通,我都没来得及给你播报这个好消息呢!” 江月瑶原本还有些阴霾的心情变得晴朗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将空间内的粮食都收集起来,留下一部分继续播种。 过了许久,她心中微微一动,意念流转间,便从空间中脱离出来。 一睁开双眼,便瞧见自己的三个孩子正围在身边,三张稚嫩又满是关切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 她的目光最先落在了女儿裴三娘身上,赶忙起身,轻轻握住裴三娘的小手:“三娘,你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裴三娘见江月瑶醒来便拉住自己的手,不知怎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娘,你终于醒了,三娘好想你,想得心里都难受。” 江月瑶心疼地叹了口气,一把将三娘搂进怀里,声音带着几分自责:“三娘,是娘亲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委屈,对不起。” 三娘在江月瑶怀里摇了摇头,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裳,带着哭腔说道:“阿娘,我没事的,只要阿娘好好的就行。” 可江月瑶心里还是难受得紧,她将三娘抱得更紧了些,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随后缓缓转过身,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 “二郎,四郎,娘亲昏迷的这段日子,你们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认真读书学习呀?”她的目光温柔而慈爱,仔细端详着两个儿子的小脸。 二郎原本就站得笔直,听到江月瑶的话,立刻挺了挺胸膛,声音洪亮又带着一丝骄傲:“阿娘,二郎每日都有好好吃饭,一顿不落地把饭菜都吃光光,这样才有力气长身体保护阿娘和妹妹!读书学习我也一刻没落下,黄先生还夸我字写得好,文章背得快呢!” 说着,还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求表扬的意味。 四郎则一下子扑到江月瑶身边,紧紧抱住她的腿,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奶声奶气:“阿娘,四郎也有乖乖吃饭哦,虽然有时候守月姐姐的饭菜没有阿娘和三姐姐做的好吃,但四郎都努力吃光啦。学习的时候四郎可认真了,就是有些字好难写,不过四郎没有放弃,一直写一直写,现在写得比以前好多啦!” 说完,还用力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之色。 然而满意的神情还未完全舒展,她便陡然回过神来,口中喃喃念道:“黄先生?”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满是疑惑,心中暗自思忖:这黄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 就在这时,小七那俏皮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只见它晃了晃脑袋,得意地说道:“宿主,这黄先生乃是白泽的分身。” 江月瑶陡然一怔,不过才一月未见,白泽竟已能够幻化为正常的人形,甚至还能化出分身,这着实令人猝不及防。 小七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还不是为了照顾你和你的孩子,他强行突破自身修为,唉,宿主真是不让人省心呐。” 第46章 江月瑶安抚好三个子女,换上一身衣裳,便走出门去看看自己所居住的清晏院。 她身上所穿的,是一件曲裾深衣。 深衣以素雅的淡蓝色丝绸为底,质地轻盈柔软,泛着柔和的光泽,宛如一汪宁静的湖水。 衣身通身紧窄,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而曼妙的身姿。 下摆呈喇叭状,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一朵在微风中绽放的花朵,行不露足,尽显含蓄之美。 深衣的衣袖设计得极为精巧,采用了宽袖的样式,袖口处镶着一道精致的白色锦边,与淡蓝色的衣身相互映衬,更添几分雅致。 衣领部分是交领设计,领口开得恰到好处,微微露出里面淡粉色的中衣,既增添了几分层次感,又隐隐透出一丝娇羞。 江月瑶倒是满意这衣服的材质,殊不知这是绝尘从洪良才那里讨要来的上等衣服材质所制的。 刚走出门,炽热的太阳如同高悬的火球,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龟裂的土地像是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一道道地蔓延开来。 她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忧虑。 如此酷热的天气,恐怕绝非吉兆。 江月瑶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北疆的战事。 在这样的高温之下,空气闷热潮湿,正是瘟疫滋生蔓延的绝佳温床,她原本想要量产抗生素的,只是经过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耽搁都差点忘了。 古人对于防疫的知识和手段又极为有限,一旦瘟疫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更何况,如今河流干涸,庄稼在烈日的炙烤下纷纷枯萎,颗粒无收。 百姓们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维持,生活已然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又哪有余力去支持那旷日持久的战争呢?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阴霾一般,在她的心头悄然蔓延开来。 怀着忐忑的心情,江月瑶缓缓走出自己的清晏院。 目光所及之处,原本潺潺流淌的小溪流如今已干涸见底,河床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 好在当初建房之时,她颇有先见之明地规划了两口井。 她快步走到井边,俯身察看,心中顿时一沉。 井内已然干涸,不见一丝水的踪迹。 她有些好奇,既然大旱,没有水,孩子们是如何生活的。 还有大郎曾提及,田菁种植得极为良好。 虽说田菁本就具有一定的抗旱能力,但在如此极端的天气条件下,即便再顽强的植物,恐怕也难以茁壮成长吧。 想到这里,江月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匆匆出门,朝着田地的方向疾步而去,一心想要去察看田菁的生长状况。 她来到了田边,放眼望去,原本应该生机勃勃的田地,此刻却是一片荒芜与萧索。 干裂的土地像是被岁月刻满了伤痕,一道道缝隙触目惊心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旱灾的残酷。 她快步走进田菁丛中,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拨开田菁那稀疏且枯黄的枝叶,仔细地察看起来。 果然如大郎所说,田菁已经到了可以收割的时间。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在一些田菁的根部发现了些许绿意,那是新长出的嫩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它们顽强地探出了头。 她轻轻抚摸着那些嫩芽,感受到它们微弱的生命力在指尖跳动。 李家村种植的田菁周围地势相对较低,在旱灾期间,或许这里还能积蓄一些微量的水分。 这一大片田地的土壤看起来也比较肥沃,应该她昏迷的时候,他们配合着使用了有机肥。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几个村民正朝着这边走来。 他们看到江月瑶,纷纷加快了脚步。 “江夫人,你也来看田菁啦。”其中一个村民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村民们纷纷围了过来,看着那片长势较好的田菁,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还是江夫人有远见啊,让我们种田菁。要是都种了水稻,这会儿怕是颗粒无收了。”一个村民感慨地说道。 另一个村民也附和道:“是啊,江夫人你说的话还算数吗?你还愿意收购我们的田菁吗?” 她闻言,身子微微一怔,目光如静谧的湖水,缓缓扫过眼前这些质朴的村民。 目光里有探寻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这时,人群中有个村民怯生生地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愧疚与无奈:“对不起,江夫人,那夜族长他们带着人去……我们实在是拦不住啊,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也不敢硬拦……”说着,他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 另一个村民也满脸哀戚地接着说道:“江夫人呐,我们家里大多是孤儿寡母的,平日里就靠着这几亩薄田过活。那夜我们想帮您,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您大人有大量,就请您原谅我们吧。”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祈求的光芒。 江月瑶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真诚与渴望,似乎那夜想要纵火烧毁清晏院的暴徒并没有他们这些人。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毕竟大多数的村民们善良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那些村民们的善良与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难以消散的忧虑。 “大家放心,我说过的话,自然会算数。”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波澜,“只要你们的田菁符合收购标准,我都会按照之前约定的价格收购。”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太好了,江夫人,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一个村民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泪花。 江月瑶看着他们,这些村民大多是朴实善良的,他们只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怎么说呢,他们又不是既得利益者,既得利益者是那些掌控资源的乡绅土豪。 江月瑶安抚好三个子女,换上一身衣裳,便走出门去看看自己所居住的清晏院。 她身上所穿的,是一件曲裾深衣。 深衣以素雅的淡蓝色丝绸为底,质地轻盈柔软,泛着柔和的光泽,宛如一汪宁静的湖水。 衣身通身紧窄,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而曼妙的身姿。 下摆呈喇叭状,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一朵在微风中绽放的花朵,行不露足,尽显含蓄之美。 深衣的衣袖设计得极为精巧,采用了宽袖的样式,袖口处镶着一道精致的白色锦边,与淡蓝色的衣身相互映衬,更添几分雅致。 衣领部分是交领设计,领口开得恰到好处,微微露出里面淡粉色的中衣,既增添了几分层次感,又隐隐透出一丝娇羞。 江月瑶倒是满意这衣服的材质,殊不知这是绝尘从洪良才那里讨要来的上等衣服材质所制的。 刚走出门,炽热的太阳如同高悬的火球,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龟裂的土地像是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一道道地蔓延开来。 她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忧虑。 如此酷热的天气,恐怕绝非吉兆。 江月瑶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北疆的战事。 在这样的高温之下,空气闷热潮湿,正是瘟疫滋生蔓延的绝佳温床,她原本想要量产抗生素的,只是经过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耽搁都差点忘了。 古人对于防疫的知识和手段又极为有限,一旦瘟疫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更何况,如今河流干涸,庄稼在烈日的炙烤下纷纷枯萎,颗粒无收。 百姓们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维持,生活已然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又哪有余力去支持那旷日持久的战争呢?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阴霾一般,在她的心头悄然蔓延开来。 怀着忐忑的心情,江月瑶缓缓走出自己的清晏院。 目光所及之处,原本潺潺流淌的小溪流如今已干涸见底,河床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 好在当初建房之时,她颇有先见之明地规划了两口井。 她快步走到井边,俯身察看,心中顿时一沉。 井内已然干涸,不见一丝水的踪迹。 她有些好奇,既然大旱,没有水,孩子们是如何生活的。 还有大郎曾提及,田菁种植得极为良好。 虽说田菁本就具有一定的抗旱能力,但在如此极端的天气条件下,即便再顽强的植物,恐怕也难以茁壮成长吧。 想到这里,江月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匆匆出门,朝着田地的方向疾步而去,一心想要去察看田菁的生长状况。 她来到了田边,放眼望去,原本应该生机勃勃的田地,此刻却是一片荒芜与萧索。 干裂的土地像是被岁月刻满了伤痕,一道道缝隙触目惊心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旱灾的残酷。 她快步走进田菁丛中,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拨开田菁那稀疏且枯黄的枝叶,仔细地察看起来。 果然如大郎所说,田菁已经到了可以收割的时间。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在一些田菁的根部发现了些许绿意,那是新长出的嫩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它们顽强地探出了头。 她轻轻抚摸着那些嫩芽,感受到它们微弱的生命力在指尖跳动。 李家村种植的田菁周围地势相对较低,在旱灾期间,或许这里还能积蓄一些微量的水分。 这一大片田地的土壤看起来也比较肥沃,应该她昏迷的时候,他们配合着使用了有机肥。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几个村民正朝着这边走来。 他们看到江月瑶,纷纷加快了脚步。 “江夫人,你也来看田菁啦。”其中一个村民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村民们纷纷围了过来,看着那片长势较好的田菁,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还是江夫人有远见啊,让我们种田菁。要是都种了水稻,这会儿怕是颗粒无收了。”一个村民感慨地说道。 另一个村民也附和道:“是啊,江夫人你说的话还算数吗?你还愿意收购我们的田菁吗?” 她闻言,身子微微一怔,目光如静谧的湖水,缓缓扫过眼前这些质朴的村民。 目光里有探寻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这时,人群中有个村民怯生生地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愧疚与无奈:“对不起,江夫人,那夜族长他们带着人去……我们实在是拦不住啊,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也不敢硬拦……”说着,他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 另一个村民也满脸哀戚地接着说道:“江夫人呐,我们家里大多是孤儿寡母的,平日里就靠着这几亩薄田过活。那夜我们想帮您,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您大人有大量,就请您原谅我们吧。”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祈求的光芒。 江月瑶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真诚与渴望,似乎那夜想要纵火烧毁清晏院的暴徒并没有他们这些人。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毕竟大多数的村民们善良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那些村民们的善良与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难以消散的忧虑。 “大家放心,我说过的话,自然会算数。”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波澜,“只要你们的田菁符合收购标准,我都会按照之前约定的价格收购。”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太好了,江夫人,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一个村民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泪花。 江月瑶看着他们,这些村民大多是朴实善良的,他们只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怎么说呢,他们又不是既得利益者,既得利益者是那些掌控资源的乡绅土豪。 第47章 她不能因为少数人的恶行,就否定所有人的善意。 只是一想到那夜的惊险场景,她的双手还是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不过,我也希望大家以后能明辨是非,不要被极端的人蛊惑。” 村民们纷纷点头,眼中满是坚定。 “江夫人,你放心,我们以后一定会擦亮眼睛,不会再被族长他们利用了。”一个村民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笑意中带着一丝苦涩与欣慰。 “那就好,我相信大家。”江月瑶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去通知他们田菁可以收割了,收割后的田菁处理一下就交到织锦坊去吧。” “是,夫人!”村民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而整齐。 “哎呀呀,等卖了田菁,咱们就能买些粮食好好屯着了。这大旱的天气,外面的世道乱得很呐,手里有粮,心里才不慌啊!”一位村民搓着手,满脸期待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等这场旱灾熬过去了,咱们再种上别的庄稼,到时候啊,肯定能迎来个大丰收,日子也会越过越红火的!”另一位村民也兴奋地附和着,脸上洋溢着希望的笑容。 江月瑶却没有他们那般开心,她想得也不如他们那般简单。 在古代,小农经济本就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完全仰仗着天时地利。 若是遇上天灾大旱,那简直就是一场灭顶之灾,又怎么可能轻易度过呢? 望着这一片荒芜,她心中满是忧虑。 这场旱灾影响的不仅仅是今年的收成,更是整个远宁县的生计,甚至是整个大景朝的生死存亡。 即便现在她收购了村民们的田菁,暂时缓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可往后呢? 整个国家粮食储备日益减少,物价飞涨,百姓们的生活将愈发艰难。 那些因旱灾而流离失所的难民,说不定哪天就会涌入远宁县,给本就脆弱的社会秩序带来更大的冲击。 更让她忧心的是,旱灾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大景朝畸形的商业、工业和农业发展,简直是蛋壳一摔就碎。 若是持续下去,水源干涸,土地沙化,远宁县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不禁想到,自己虽为穿越者,可面对这大自然的无情肆虐,人力终究是有限的。 即便她有心想要拯救这一方百姓,却又觉得力不从心。 “恭喜解锁「纤维纺织技术」,成功解决妇孺就业难题,特奖励积分分!”小七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惊得江月瑶心头一跳。她下意识地侧过身,瞧见小七那圆滚滚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眼前,没好气地抬手,精准地敲了小七一个栗子。“怎么突然冒出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江月瑶的目光仍追随着远处渐渐远去的村民身影,若有所思地说道,“也是,织锦坊里那十台机子,眼瞅着这两天田菁就要收割完毕,马上就得开动起来大干一场了。” “那可不,宿主,你这稀里糊涂地就解锁了支线任务,这运气,舍你其谁啊!”小七嬉皮笑脸地回应道。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嗔怪道:“就你会调皮。” 然而,笑容很快从她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隐隐的担忧,“不过,我这心里头总觉得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说着,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灵貂正像只慵懒的家猫,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扒拉着沙子。 “宿主,你的预感还挺准的。”小七突然正色起来,双手一挥,一道光幕瞬间展开。它扑腾着小翅膀,飞到光幕前,指着上面景朝边境之地远宁县灵宝关处闪烁的红点,说道:“淮北旱灾的逃难群体,老弱妇孺都有,被官差驱赶到了远宁县灵宝关青竹村周边。” 旱灾导致粮食减产甚至绝收,百姓生活困苦。 大量灾民聚集在本地,会给当地的粮食、土地、水源等资源带来巨大压力。 为了缓解这种压力,官府会选择将灾民驱赶到资源相对充裕或人口较少的地方,以确保本地居民的基本生活需求得到满足。 很明显,相对于周边的地区,远宁县算得上是资源比较好的地区。 江月瑶眉头微皱,快步走进光幕,目光在地图上仔细搜寻着。 很快,她在灵宝关西北角30°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的危险警示标志。 她伸手指着标志,转头看向小七,问道:“小七,这地方是哪儿?为什么会被标注为危险区域?” 小七身后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对小翅膀,正悬浮在半空中。 它盯着那个标志,随后像模像样地掏出虚拟键盘,噼里啪啦地搜索了一番,才回答道:“宿主,此处是黑风寨,是一伙穷凶极恶的山贼盗匪盘踞之地。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周边百姓深受其害,过往商队也常常遭殃,所以这里才被标注为极度危险区域。” 江月瑶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索,那种感觉十分奇妙,就好像一切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她能隐隐感觉到这种联系的存在,却又如同雾里看花,始终无法清晰地发现其中的奥秘。 流民、山匪,这两个词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她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的光芒。好像还差什么关键的信息,就像一幅拼图缺少了最重要的一块,让整个画面都变得不完整。 她历史学得不好,但此刻却总觉得在泱泱大国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之中,绝对出现过类似的事件。 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却感知不到危险究竟来自何处,这种未知让她莫名地心慌意乱。 江月瑶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小七,这黑风寨与那些流民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江月瑶急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 小七歪着头,思考了片刻后说道:“宿主,目前还不太清楚。但从情况来看,流民的出现可能会让黑风寨的山贼更加肆无忌惮。他们可能会趁机抢夺流民的财物,甚至将流民掳上山,扩充自己的势力。” 第48章 江月瑶听闻此言,眉头瞬间紧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脸上的神情犹如寒霜笼罩,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流民问题,向来是地方官员最为头疼的难题之一。 他们本身就是一股不稳定的暗流,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社会的动荡与不安,让原本就脆弱的地方治理体系摇摇欲坠。 若再加上一个盘踞在暗处的山贼窝点,那对于远宁县那位能力平庸的县官,抑或是立阳郡守而言,无疑是一道几乎无法跨越的天堑,是他们根本无法处理的棘手难题。 “不行,我绝不能坐视不管,必须亲自去探一探情况。”江月瑶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念及于此,她身形一闪,瞬间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在积分商城之中,她迅速兑换了一套村民常穿的麻布衣裳。 她熟练地换上衣裳,摇身一变,化身为一名质朴的男性村民。 随后,她脚步匆匆,朝着灵宝关青竹村的方向赶去。 她一定要亲眼看看灵宝关如今的情况究竟如何,小七也难得一直跟着她。 江月瑶心急如焚,完全不顾李家村的人看见她跟看见鬼似的躲得远远的。 她施展轻功,身姿轻盈如燕,按照系统的提示,很快就来到了远宁县三国关口灵宝关。 还未靠近关口,嘈杂喧闹之声便如潮水般涌来。 抬眼望去,关口外密密麻麻全是流民,他们如同汹涌的潮水,纷纷拥堵在一起,都想挤进关内。 男人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绝望;女人们抱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令人心碎;老人们拄着拐杖,脚步蹒跚,在人群中艰难地挪动着。 江月瑶眉头紧锁,这些流民都是旱灾的受害者,失去了家园,失去了生计,只能背井离乡,四处逃荒。 她加快脚步,朝着关口走去。 “让开!都让开!”关口的守军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声呵斥着流民,阻止他们涌入。 流民们为了生存,哪里肯轻易放弃,依旧拼命地往前挤。 一时间,关口处乱成一团,哭喊声、叫骂声、碰撞声不绝于耳。 江月瑶挤过人群,来到关口前。 她看到守军们一个流民都不肯放进来,走上前去,对一位看似是守军头目的人说道:“这位军爷,如今旱灾肆虐,百姓们流离失所,为何你们不能通融一下,让这些流民进关,给他们一条活路。” 那守军头目上下打量了江月瑶一番,冷冷地说道:“小郎君,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这灵宝关乃三国交界之处,局势复杂,若随意放流民进关,恐生事端。上头有令,必须严格把控关口,还望姑娘莫要为难我们。” 江月瑶心中焦急,还想再问几句,却见那守军头目一挥手,几名士兵便上前将她拦住。 她无奈,只得退到一旁,看着那些流民在关外苦苦挣扎,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宿主,关内青竹镇情况也不容乐观,你且进去看看。”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趁着守军不注意,施展轻功,来到了青竹镇,眼前的景象同样令人触目惊心。 街道上,不少因旱灾流离失所的农民四处乞讨。 他们衣衫破旧,面黄肌瘦,有的跪在地上,向过往的行人磕头作揖,希望能得到一点施舍;有的则拿着破碗,在街边徘徊,眼神中透露出对食物的渴望。 江月瑶走到一位老乞丐面前,蹲下身子,轻声问道:“老人家,您这是从哪里来呀?” 老乞丐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哽咽着说道:“公子啊,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逃荒过来的。今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村里的人都活不下去了,只能出来讨饭。一路上,饿死了好多人,能走到这里,已经是不容易了。”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楚,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干馍馍,递给老乞丐,说道:“老人家,您先吃点东西吧。” 老乞丐接过干粮=馍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感激地说道:“姑娘,你真是大好人啊,老天爷会保佑你的。” 周围的流民们见她竟拿出了粮食,那扑鼻的麦香瞬间在空气中散开,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引得他们纷纷如饿狼般朝她靠近。 不过片刻,就将她围得水泄不通,一双双枯瘦如柴、满是污垢的手,像疯狂舞动的树枝,朝着她身上的包裹抓去,甚至有人开始拉扯她的衣服,那架势要把她的衣服都给扒光,好从她身上搜刮出更多的食物。 就在这混乱不堪、千钧一发之际,旁边一个身形矫健的少年看不下去了。 只见他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大喝一声,便施展起拳脚功夫。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将那些靠近江月瑶的流民一个个踢开。 那些流民被踢得东倒西歪,却仍不甘心地想要再次靠近。 江月瑶在少年的奋力保护下,才得以从那混乱的漩涡中挣脱出来,寻得一处暂时的喘息之地。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刚想开口向少年道谢,话还未出口,少年却如一阵疾风般急匆匆地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 不过,少年在匆忙离去之际,不慎掉下了一个令牌。 令牌“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弯腰将其捡起,放在掌心仔细端详。 只见这令牌整体呈古朴的青铜色,泛着岁月沉淀的光泽,令牌正面,雕刻着细腻而灵动的鹿形纹路。 鹿身姿矫健,鹿角如枝丫般蜿蜒伸展,每一根分叉都雕刻得清晰可辨,鹿身线条流畅,肌肉饱满而富有张力,鹿的眼神灵动而温和,透着一股祥瑞之气。 而在鹿形纹路的中央,巧妙地刻着一个草书的“笑”字。 这“笑”字笔锋刚劲有力,却又带着一丝洒脱与不羁,字体与鹿形纹路相得益彰。 第49章 “宿主,这是苍狼国皇族的令牌。”小七趴在江月瑶身边。 江月瑶闻言,若有所思,“苍狼国皇族?” “没错,就是苍狼国皇族。”小七盘旋在江月瑶身边说道,“灵宝关就是蜀国、景国、苍狼国三国交界的地方,此地毗连的辽阔草原上,苍狼国过着游牧生活。苍狼国以畜牧业和农业为主,手工业生产也具有一定的规模和水平。苍狼国的金人剑、神臂弓等在五国都得到了很高的赞誉。商业方面,主要与景朝贸易。” “哦?那这个‘笑’字?”她抬眸看着思维导图,晃来晃去都没有发现苍狼国皇族人里面名字带着有“笑”字的人。 小七叹了一口气,“宿主,我知道,人不可能是完美的,可是你也太笨了一些。” 它划拉着光幕上的关系思维导图,“皇族并不是只有公主皇子,还有皇族宗亲。” “呐,你看,”小七哀怨地看着江月瑶,“我都不想吐槽你了,宿主你怎么敢当着流民的面掏出馍馍的。” 江月瑶尴尬地笑了笑,她的确是呆呆笨笨眼神清澈的大学生啊,不知道人性险恶,还没挨过社会的毒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做起事情绝对不这么莽了。” 言毕,她将光幕拉近,果然她在宗亲南院王拓跋德昌的名字 这是唯一一个名字里面带着“笑”字的皇族。 她点击拓跋笑的页面,光幕瞬间弹出拓跋笑的资料。 拓跋笑,安国郡主,南院王拓跋德昌之女,太后萧氏的侄孙女。 生于苍狼国宫廷的锦绣繁华之中,自幼便展现出超乎常人的聪慧与美貌,十四岁带兵出征攻打北狄,武功超强军绩赫赫。 年十六岁,已是宫廷内外皆知的绝色佳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更重要的是,她是苍狼国此次与大景国和亲的人选。 “和亲郡主?”江月瑶柳眉微蹙,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满。 小七轻轻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确实如此。” 江月瑶微微摇头,神色间满是不解,“其一,让一位饱读兵书且立下赫赫军功的郡主去和亲,这简直是荒谬至极,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她顿了顿,目光中又添了几分探究,“其二,苍狼国的小郡主,身份何其尊贵,又为何会乔装打扮,悄然出现在偏远的青竹镇呢?此时景国和北狄国大战,国内旱灾严重,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宿主,我不知道,这些只能你自己去查了。”小七摇摇头,无奈地摆摆手。 江月瑶翻了一个白眼,果然,跟它说了也是白说,这个系统没啥用。 她将拓跋笑的令牌收起来放在空间里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 随后她决定先去摸一下黑风寨的底,不然如何去破解她心中的不安情绪。 江月瑶速速回到清晏院,此时已经接近酉时,守月已经做好了饭菜等待一家人吃饭。 她才见到了封尘和钱多多。 宽敞明亮的大厅之中,她的四个孩子、江长庚、封尘以及钱多多皆静立等候,唯有守月,恭顺地伺候在一旁。 而其余众人,则都在别院吃饭。江月瑶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封尘,只见这身高足有185的年轻男子,周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气质,与她脑海中暗卫那神秘而冷峻的刻板印象完美契合。 钱多多一瞧见江月瑶,顿时喜笑颜开,蹦蹦跳跳地凑上前来,亲昵地拉住她的手,娇嗔道:“江姐姐,你怎的刚醒就这般四处乱跑呀,可叫人家担心坏了。” “咳咳,”江月瑶轻咳两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有些要紧事,非得去处理不可。” 说罢,拉着钱多多在座位上坐下,随后转头看向封尘,问道:“你便是封尘?” “正是,属下封尘,见过江夫人。”封尘抱拳行礼。 “我还未来得及好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江月瑶目光中满是感激。 “夫人言重了,属下不过是受主人之命保护夫人,此乃属下分内之事。”封尘神色平静,不卑不亢。 江月瑶微微点头,随后抬手示意所有人都坐下用餐。 席间,江月瑶将自己今日的发现缓缓道出,只是关于苍狼国郡主的事情,她巧妙地隐瞒了下来。 “姐姐,那黑风寨可不是好惹的,听闻他们心狠手辣,无恶不作。”钱多多一边大快朵颐地夹着糖醋排骨,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还是不要招惹他们。” “阿娘,如今咱们四面环敌,这往后的日子可该如何自保?”裴大郎眉头紧锁,神色忧虑。 裴四郎年纪虽小,却天生自带一股暴力因子,挥舞着小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娘亲莫怕,四郎会制作好多厉害的机关,定能保护娘亲周全!” 裴三娘则是一脸愁容,无奈地摇头叹息:“阿娘,我总觉得咱们家最近好像被霉运缠身哎。” 江月瑶闻言,惊得手中的筷子都掉落在地,赶忙伸手捂住裴三娘的嘴,嗔怪道:“我的宝贝女儿呀,可莫要再说这种丧气话,不吉利。” 众人见状,皆忍不住笑出声来。 毕竟,裴三娘出了名的“毒奶”体质,是众人皆知的趣事。 过了好一会儿,江长庚开口说道:“姐姐,这些日子封尘大哥教了我们不少拳脚功夫,若是山贼真的来了,自保应当不成问题。” 裴二郎则在一旁若有所思,始终未曾发表任何意见。 江月瑶看向裴二郎,问道:“二郎,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裴二郎微微摇头,神色沉稳:“阿娘,我觉得您的想法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我更为在意咱们一家人的长远生计。依我看,此时若能囤积一些药物和粮食,待日后时机合适再卖出,必定能获利颇丰。” 她听闻裴二郎这番话,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暗自好笑。 这裴二郎啊,还真不愧是原书中那个反派大奸商的设定,都到了这般危急时刻,脑袋里想的竟然还是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这种事儿。 思及此,她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看来,得好好引导引导自己这个二儿子了。 常言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这财,可以发,但绝不能发昧着良心的财,尤其不能从那些本就苦不堪言的难民身上去搜刮。 她心中已然有了主意,这财,要从为富不仁、搜刮民脂民膏的“黄老爷”身上去发。“宿主,这是苍狼国皇族的令牌。”小七趴在江月瑶身边。 江月瑶闻言,若有所思,“苍狼国皇族?” “没错,就是苍狼国皇族。”小七盘旋在江月瑶身边说道,“灵宝关就是蜀国、景国、苍狼国三国交界的地方,此地毗连的辽阔草原上,苍狼国过着游牧生活。苍狼国以畜牧业和农业为主,手工业生产也具有一定的规模和水平。苍狼国的金人剑、神臂弓等在五国都得到了很高的赞誉。商业方面,主要与景朝贸易。” “哦?那这个‘笑’字?”她抬眸看着思维导图,晃来晃去都没有发现苍狼国皇族人里面名字带着有“笑”字的人。 小七叹了一口气,“宿主,我知道,人不可能是完美的,可是你也太笨了一些。” 它划拉着光幕上的关系思维导图,“皇族并不是只有公主皇子,还有皇族宗亲。” “呐,你看,”小七哀怨地看着江月瑶,“我都不想吐槽你了,宿主你怎么敢当着流民的面掏出馍馍的。” 江月瑶尴尬地笑了笑,她的确是呆呆笨笨眼神清澈的大学生啊,不知道人性险恶,还没挨过社会的毒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做起事情绝对不这么莽了。” 言毕,她将光幕拉近,果然她在宗亲南院王拓跋德昌的名字 这是唯一一个名字里面带着“笑”字的皇族。 她点击拓跋笑的页面,光幕瞬间弹出拓跋笑的资料。 拓跋笑,安国郡主,南院王拓跋德昌之女,太后萧氏的侄孙女。 生于苍狼国宫廷的锦绣繁华之中,自幼便展现出超乎常人的聪慧与美貌,十四岁带兵出征攻打北狄,武功超强军绩赫赫。 年十六岁,已是宫廷内外皆知的绝色佳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更重要的是,她是苍狼国此次与大景国和亲的人选。 “和亲郡主?”江月瑶柳眉微蹙,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满。 小七轻轻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确实如此。” 江月瑶微微摇头,神色间满是不解,“其一,让一位饱读兵书且立下赫赫军功的郡主去和亲,这简直是荒谬至极,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她顿了顿,目光中又添了几分探究,“其二,苍狼国的小郡主,身份何其尊贵,又为何会乔装打扮,悄然出现在偏远的青竹镇呢?此时景国和北狄国大战,国内旱灾严重,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宿主,我不知道,这些只能你自己去查了。”小七摇摇头,无奈地摆摆手。 江月瑶翻了一个白眼,果然,跟它说了也是白说,这个系统没啥用。 她将拓跋笑的令牌收起来放在空间里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 随后她决定先去摸一下黑风寨的底,不然如何去破解她心中的不安情绪。 江月瑶速速回到清晏院,此时已经接近酉时,守月已经做好了饭菜等待一家人吃饭。 她才见到了封尘和钱多多。 宽敞明亮的大厅之中,她的四个孩子、江长庚、封尘以及钱多多皆静立等候,唯有守月,恭顺地伺候在一旁。 而其余众人,则都在别院吃饭。江月瑶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封尘,只见这身高足有185的年轻男子,周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气质,与她脑海中暗卫那神秘而冷峻的刻板印象完美契合。 钱多多一瞧见江月瑶,顿时喜笑颜开,蹦蹦跳跳地凑上前来,亲昵地拉住她的手,娇嗔道:“江姐姐,你怎的刚醒就这般四处乱跑呀,可叫人家担心坏了。” “咳咳,”江月瑶轻咳两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有些要紧事,非得去处理不可。” 说罢,拉着钱多多在座位上坐下,随后转头看向封尘,问道:“你便是封尘?” “正是,属下封尘,见过江夫人。”封尘抱拳行礼。 “我还未来得及好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江月瑶目光中满是感激。 “夫人言重了,属下不过是受主人之命保护夫人,此乃属下分内之事。”封尘神色平静,不卑不亢。 江月瑶微微点头,随后抬手示意所有人都坐下用餐。 席间,江月瑶将自己今日的发现缓缓道出,只是关于苍狼国郡主的事情,她巧妙地隐瞒了下来。 “姐姐,那黑风寨可不是好惹的,听闻他们心狠手辣,无恶不作。”钱多多一边大快朵颐地夹着糖醋排骨,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还是不要招惹他们。” “阿娘,如今咱们四面环敌,这往后的日子可该如何自保?”裴大郎眉头紧锁,神色忧虑。 裴四郎年纪虽小,却天生自带一股暴力因子,挥舞着小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娘亲莫怕,四郎会制作好多厉害的机关,定能保护娘亲周全!” 裴三娘则是一脸愁容,无奈地摇头叹息:“阿娘,我总觉得咱们家最近好像被霉运缠身哎。” 江月瑶闻言,惊得手中的筷子都掉落在地,赶忙伸手捂住裴三娘的嘴,嗔怪道:“我的宝贝女儿呀,可莫要再说这种丧气话,不吉利。” 众人见状,皆忍不住笑出声来。 毕竟,裴三娘出了名的“毒奶”体质,是众人皆知的趣事。 过了好一会儿,江长庚开口说道:“姐姐,这些日子封尘大哥教了我们不少拳脚功夫,若是山贼真的来了,自保应当不成问题。” 裴二郎则在一旁若有所思,始终未曾发表任何意见。 江月瑶看向裴二郎,问道:“二郎,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裴二郎微微摇头,神色沉稳:“阿娘,我觉得您的想法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我更为在意咱们一家人的长远生计。依我看,此时若能囤积一些药物和粮食,待日后时机合适再卖出,必定能获利颇丰。” 她听闻裴二郎这番话,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暗自好笑。 这裴二郎啊,还真不愧是原书中那个反派大奸商的设定,都到了这般危急时刻,脑袋里想的竟然还是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这种事儿。 思及此,她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看来,得好好引导引导自己这个二儿子了。 常言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这财,可以发,但绝不能发昧着良心的财,尤其不能从那些本就苦不堪言的难民身上去搜刮。 她心中已然有了主意,这财,要从为富不仁、搜刮民脂民膏的“黄老爷”身上去发。 第50章 江月瑶眯眼望向远处官道。一队西域商旅正慢悠悠晃过,骆驼背上摞着成捆的干苜蓿,领头胡商腰间的镶金弯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难怪大景朝年年战败,”她指尖敲了敲系统光屏,“冶铁术还停留在炒钢法?”连国家引以为傲的冶铁技术竟然还停留在商朝时期。007尾巴一扫,光屏顿时铺开冶炼流程图:“何止!他们居然用檀木炭当燃料,温度连1200度都达不到!”仓鼠突然捂住嘴,“宿主您怎么突然关心这个?”江月瑶连连叹息,这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她查询了汉代早期冶铁主要依赖木炭,因为木炭气孔度较大,燃烧充分,能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且杂质少,冶炼出的生铁质量较高。随着冶铁业的发展,木炭的消耗量急剧增长,导致成本高昂,并对森林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在这种情况下,煤炭开始被尝试用作冶铁燃料。煤炭具有体积小、火力大、燃烧持久等特点,用煤炭冶铁温度高、熔炼快、效率高、成本低,大大提高了冶铁的产量和质量。然煤炭冶铁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导致炉内料层凝结堵塞,影响正常冶炼;同时,煤中含硫、含磷较高,会导致生铁的热脆性,影响生铁的质量。可无论如何,冶铁绝不可能用檀木啊。檀木炭是由檀木在炭窑中缺氧状态下经不完全燃烧而成的。檀木本身是一种优质的木材,常用于制作高档家具、乐器等,因其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备受推崇。檀木炭更是优质的燃料,特别适用于高端无烟烧烤、取暖等场合。当然,它还可以用于研磨、绘画、化妆、医药等领域。华国古代冶铁主要依赖木炭作为燃料,其中栎木炭因其燃烧热值高、火力强大且燃烧持久而备受青睐。除了栎木炭外,还发现了竹炭、桦木科木炭以及其他壳斗科木炭的使用记录。不使用遍地都是栎木和桦木,使用檀木???她越看越气,心中只觉这大景朝的统治者昏庸无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片沃土。沃土千里,本是国之根基,却因内政不修、技术落后,引得外患频生,这内忧外患,皆是自招之啊。江月瑶静立于人群之间,神色间时而轻叹,时而作那西子捧心之态,连连叹息,模样瞧着着实有些诡异。毕竟他们不知道江月瑶正在跟系统聊天。周遭几人见了,皆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只怕是疯魔了。江月瑶却似未察觉到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各位可是李家村人?”其中一位年长者微微颔首,应道:“自然。”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奴家是李家村李大虎的孀妇。”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后退几步,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那嗡嗡蜂鸣。其间不乏“克夫”“妖女”之类的刺耳言论,像一把把利刃攻击着江月瑶。想来她在李家村的名声必定不好,那金桂香和李周氏可最擅长搬弄是非。可江月瑶却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依旧客气地询问道:“各位,我家亡夫还有十亩田地,不知在何处?”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不顾长辈的阻拦,伸手指向远处一片荒废的田地,大声说道:“在那!”江月瑶微微福身,向那男子道谢后,从袖中取出一文钱,递给了他。其他人见了,眼中纷纷露出羡慕之色,那一文钱虽不多,可在这贫穷落后的村落里,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江月瑶不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她蹲下身子,轻轻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查看。只见这田地,因耕种过度,已然成了盐碱地,土地板结,连土地上的野草都毫无生机。她心中明白,想要劝这些村民轮作休耕,简直是难如登天。这些小农思想根深蒂固之人,不见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是绝不可能轻易改变的。除非,能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办法。江月瑶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她深知,这十亩病田,便是她打破僵局的突破口。且说那轮休耕种之法,于这些寻常农夫而言,实乃闻所未闻之事,便是那掌管农事的农官,只怕亦是懵懂不知。念及此,江月瑶不禁暗自叹息,想来这大景朝的教育体系,着实是滞后不堪。如此状况,又如何能培育出精通农事、深谙耕种之道的专业人才呢?这教育之弊,恰似那环环相扣的锁链,将整个大景朝的民生、政治与经济紧紧束缚,俨然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民生以农为本,农业不兴,百姓便难以安居乐业;百姓不安,则政治难稳;政治动荡,经济又怎能繁荣?三者相互牵连,互为因果,大景朝这般局面,着实令人忧心。生生的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她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对农业如此轻视的国家,又怎能踏上发展兴盛之路?遥想她前世所处的古代,早有“士农工商”之定论。除了那皓首穷经、一心向学的读书人备受尊崇,紧接着便是那辛勤劳作、耕耘土地的农人。农业,乃是人类生存之根基啊!它孕育出粮食、蔬菜、水果等维系生命的必需品,满足着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倘若农业生产朝不保夕,粮食供应时断时续,那国家必将陷入粮食危机之泥沼,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社会动荡亦如那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那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皆与农业息息相关,说白了农民食不果腹自然会产生农民起义。盛世之时,无不重视农桑,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心耕种;而乱世之际,往往是农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思及此,江月瑶心中那团推广轮休耕种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热。她深知,这轮休耕种之法,乃是改善大景朝农业现状的一剂良方。若能得以推行,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地力,那粮食产量必将大幅提升,百姓生活亦能有所改善。轮休耕种也被称为轮作休耕或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是一种科学且可持续的农业耕作方式。它指在同一块田地上,有顺序地在季节间或年度间轮换种植不同作物或复种组合的种植方式,或者在一定时期内停止耕种,让土地得到休养生息。通过轮作和休耕,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减少病虫害,实现用地与养地相结合,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改良盐碱地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措施,以提高土壤的质量和作物的生长环境。而江月瑶改善病田的措施之一,就包括轮作休耕。选择一些耐盐碱性较强的作物与不耐盐碱的作物进行轮作,如种植苜蓿、田菁等绿肥作物后再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绿肥作物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含量,改善土壤结构,降低土壤盐分。再辅以其他改良盐碱地的措施,必定能将病田还原成为良田。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呵,是萧霁吗?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夜幕降临,繁星点点。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说人话。”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石龙坞?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鼠疫又称“黑死病”。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潜伏期较长,为2—10天。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lanB。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恰在此时,萧旭归来。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萧旭挑眉。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7章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98章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99章 ,最快更新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这种光学瞄准装置,在萧明乾将玻璃搞出来的时候,萧明乾便组织了一批人在搞这东西,但是由于萧明乾真的不是很懂这些,连名字也只是在前世上课的时候听到过,所以其研发进度相当的慢。 就在仙墓出土和三大学院大比的消息传出之后,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传来了,那便是天岳帝国的战报。 毕竟时间不等人,未免里面的人出事,或者季承天闹出更大的乱子,白正礼就让方宇旸和方宇昕先进入基地。 水柔和曲千荷拉着白谦谦在身边坐下,一边感叹着他长高了长瘦了,一边挑了他喜欢的零食往他嘴里塞,似乎恨不得马上把他喂胖了。 赵乾坤还在车里的时候,就一眼看见了方宇昕,直接就惊怒了——方宇昕根本不可能领取到任务,她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她还想陪白烨去死?不!不对!她不可能知道这次任务是死亡陷阱,那么……难道是白烨骗她来的? 就在权叔转身离开之际,身后的九正天高声说道,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权叔却一言不发,带着我离开了砖房内。 阿泰和查猜也沒闲着,他们都知道这水对人有好处,对他们修炼更有好处,全都大口喝了起來。 但有着大国风范的C国愣是没有直接引进成熟的技术建立起无人交通网,除了在一开始引进了一批军用设备后开始反向解析便再没有乱花钱,到现在总算是让他们追上了先行者的脚步。 这是对皇权的限制部分,同时萧明乾也对权力进行了限制,那就是政府成员,除政府总长之外,不得干涉军务,一旦进入政府部门,便绝对不允许兼任军队职务。 “让你的人都往后撤!”此时,这个在戈彼历眼中不亚于地狱恶魔的男人,开口了。 很熟悉的一个声音,而且这几年一直困扰着她,没错,就是尉迟麟是也。 摸着不够精致,肤色泛黄的面庞,暗暗发笑,那双深幽的眸,流转着复杂。 而素然却是一听说沐老太太病重,就殷勤的跑去诊治,现在更是不远千里,奔波了半月,跑到这鸣翼来寻沐千寻,还遭到了追杀。 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诵念着古老的咒语,迎接天空上,那血色漩涡中东西的出世。 只见白修罗双手上浮现两股黑色气流,不仅如此,还浮现白色骨爪,骤然间是抓住令牌。 “很好,”夜倾城嘴上满意夏询的态度,可是手肘却已经弯起,顶上夏询的肺。 “嘿嘿,连队不是有你和副连长两位大哥了吗?我相信你们,谢谢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嘿嘿……对了,你找我有其它事情吗?如果没有,我还要训练呢。”说完龙兵就准备走了。 原本直播间只有一千多人的情况下,突然增加了两千多人,这一变化也让韩嘉怡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虽然鸟奴平时照顾他也算尽心,可是别以为这样你就能拐走鸟爷。鸟夜身为凤凰血脉,血统高贵无比,哪里是尔等俗人能养的起的。 但让诺拉失望的是,给自己肉汤的人类再也没有出现,只有夜幕降临后来了一个手握战斧的大块头,对方一屁股坐在牢笼前的石头上,百无聊赖的看守着她。 双眸之中闪烁着锐利之色,形成了实质般的光芒,从眼眶之中爆射而出,宛若两道长虹悬挂在虚空当中,与纳兰洪德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一些敌人绝不是靠修为与武学就能战胜,一点办法都没有,天生让人绝望,很显然干枯老者的言外之意,即是在表明只要殷枫坚持打磨心境,就会获得额外的战力与力量,足以与这类敌人相抗衡,不至于束手待毙。 有了这番话语,原本惴惴不安的法师和奥能武士们终于重拾信心,紧绷的面容也缓解了不少,一个个迅速忙碌起来。 面对着前方急速凝聚的寒冰,四处透着凌冽气息的攻势,凌风毫不止步,提起手中长剑,一声低沉的吼声,自他口中道出。 在七彩炫光湖中虽然处处存在机遇,但也处处是危险,没看到强大如同魏新天他们在失去了渡船,跌入炫光湖后便是身死道消了吗? 声音一出,顿时鸦雀无声,全场落针可闻,就连石童和另外几名外门弟子被惊住了。 落雪凌冰剑光芒吞吐,化为三米长的巨大冰柱,随后被萧朝真气分身猛然挥出,顿时光芒万丈。 一声一声,恰似某人持着撞锤平举,一路向前,身旁是排列整齐的编钟,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一声声韶乐。 毕竟,就连陈旭侄儿陈沫,以及麾下军队都感染瘟疫,死去了很多人,又有谁敢说这是陈旭故意为之? “你又不是言离的粉丝,干嘛忽然想去听她的演唱会了?”苏煜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马儿在了那里跳跃了两下,这时候地龙轻轻的拍打了一下马背,给马儿以安慰之后,马儿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安静下来。 第100章 第100章 第100章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 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 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 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 “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 四个崽崽反应各异。 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 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 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 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 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 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 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著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 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 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著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著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21章 江月瑶心中记挂着为萧旭筹备教学用具之事,待将家中诸事一一安顿妥当后,便怀揣着十根紫参,踏上了前往远宁县的路途。 此去远宁县,她心中早有盘算,那西市的胡商商集,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其一是为钱霖的医馆,其二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各类珍稀物件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寻得些意外之喜。 还未走近西市胡商商集,远远地,便能听见那喧嚣热闹之声。 商集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汇聚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异域语言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五彩斑斓。 有来自波斯的地毯,色彩艳丽,图案精美;还有大食的香料,散发着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嗅闻。 更让江月瑶惊奇的是,竟还瞧见了西洋洋人。 他们金发碧眼,身着奇异的服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 这些洋人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能折射出奇异光芒的玻璃制品,还有造型古怪的机械小物,引得众人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议论。 只是这繁荣的商贸却与普通老百姓无关,江月瑶打量了一下,来采购的大多都穿着绫罗绸缎,恐怕是长期经商的世家。 毕竟这远宁县是边关三国交界处。 她在这热闹非凡的商集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钱氏医馆。 没走多远,古朴典雅的招牌“钱氏九如馆”便映入眼帘。 她心中暗自赞叹,钱霖果然是个有文化底蕴之人,这医馆之名别具一格。 要知道,寻常医馆多以“保和堂”“济世堂”为名,虽寓意美好,却略显俗套。 而这“九如”二字,源自《诗经》中的“天保九如”,祈愿世人“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暗含着医馆以医道助人福寿双全的美好愿景,高雅又不失深意。 江月瑶抬脚走进医馆,前台的伙计正忙着抓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认出她来,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病症要瞧,还是来抓药?” 江月瑶刚要开口,这时,小伙计清风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江夫人,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快随我进去,我家大当家的正好在这里。” 江月瑶有些诧异,心想自己与这清风不过一面之缘,他竟能如此热情相迎。 来不及多想,她便跟着清风来到了后堂,见到了钱霖。 钱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账本,见江月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瑶从怀中掏出那十根紫参,略带歉意地说道:“钱公子,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紫参,只是品相不太好,还望你莫要嫌弃。” 钱霖接过紫参,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紫参的色泽不够鲜亮,个头也大小不一,确实算不上上品。 但他还是说道:“江夫人一番心意,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药效还是有的。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一根。” 江月瑶听闻,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期的要好上一些。 她连忙道谢:“多谢钱公子,你真是公道。”钱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月瑶,说道:“江姑娘,这是我钱氏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我钱氏的医馆或者商行,买东西价格都能打八折。而且,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拿着这令牌,也能更快地找到我。” 江月瑶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钱氏商行”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令牌的价值绝非一般。 在这远宁县,甚至景国钱氏商行声名远扬,其医馆和商行遍布各地,拥有这令牌,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一张通往便利与实惠的通行证。 可自己此番前来,仅仅带来了那品相不佳的十根紫参,与这令牌的价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商人重利轻离别,利益往往是人们追逐的核心。 她可不认为钱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会平白无故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其中,必定有着她尚未察觉的缘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钱公子,这令牌如此珍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带来了些品相不好的紫参,你为何如此厚待我?” 钱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江姑娘,我钱某虽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只看重利益。我欣赏你的为人,紫参难寻亦不可种植,你为了寻这紫参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再者,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在这远宁县,也算得上稀罕物。而且,我钱氏商行向来注重人脉,今日与姑娘结下这份善缘,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江月瑶听了钱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稍减,但仍有些忐忑。 她深知这令牌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收下,便意味着与钱氏商行有了更深的牵扯。 可若拒绝,又怕拂了钱霖的面子,坏了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情谊。 毕竟,她有大片的紫参需要卖出去。 犹豫片刻后,江月瑶咬了咬牙,说道:“钱公子,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便收下了。只是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钱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江夫人也是个爽利之人,我钱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说罢,便让清风去账房取了银票,交给了江月瑶。 江月瑶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揣进怀中。 刚准备抬脚迈出客栈门槛,江月瑶冷不防就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女。 少女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后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尖声骂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瞧见前面有人吗?” 江月瑶本就满心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责骂弄得有些烦躁,但她向来不愿与人无端争执,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搭理少女,侧身准备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银票不知怎的滑落了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江月瑶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就在她抬起头看清少女脸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少女原本还气鼓鼓的脸,此刻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月瑶也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江月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2章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 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 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 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 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 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 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 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 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 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 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 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 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 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 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 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 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 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 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 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第23章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第24章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脩礼即可。”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脩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脩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脩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脩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脩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脩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脩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脩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脩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第25章 “至于那家境贫困者,实在是可怜。他们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孩子上学的费用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对于这般家庭,咱们实在贫困拿不出钱或者只能拿出很少钱的,便象征性地收取一点束脩礼,或者直接减免。比如镇上的孤寡家庭、因灾致贫的家庭等,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二郎说到此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至于学堂的束脩礼,用途可多着呢。一方面,可以用于改善学堂条件。从家境殷实者多收取的束脩礼中拿出一部分,用于改善学堂的基础设施。” “另一方面,还能聘请更好的夫子。优秀的夫子,那可是孩子们的福分啊!” “至于家境一般者缴纳的正常束脩礼,主要用于维持学堂的日常运转开支。夫子的日常工资、教学用品的日常采购、学堂的维修等等,哪一样都离不开银子。只有保证了这些开支,学堂才能正常开展教学活动,孩子们才能安心读书。”二郎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数着,神情十分认真。 “当然,特殊情况也得考量,咱们可以灵活调整。对于一些特殊情况,如家庭原本富裕但后来遭遇变故导致经济困难的家庭,或者孩子成绩特别优异但家庭贫困的家庭,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束脩礼的收取标准,给予适当的减免或优惠。”二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正气。 然裴大郎却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接话说道:“二郎,你这分级收费的想法虽好,但在分等级收取束脩礼的过程中,恐怕会让孩子们之间因为束脩礼的等级产生隔阂。” 江月瑶听闻,微微点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倒也不是无解。我们可以通过宣传教育,让孩子们明白这只是为了保证学堂能够更好地发展,为大家提供更好的教育机会,而不是区分大家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把道理讲清楚了,孩子们都是通情达理的,想必也不会心生嫌隙。” “叮~”就在这时,貂儿突然凭空出现,宛如一朵轻盈的云朵,稳稳地趴在江月瑶的大腿上。 它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恭喜宿主激活【百年育人】任务,完成对反派的教学改造可获得积分10万,完成对村民幼童的教学可获得积分1000分。” 江月瑶冷不丁地被小七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杯都微微晃了晃。 待听到系统发布的任务后,她不禁犹豫了一会,心中暗自思忖:果然,自己的崽崽是真值钱。四个反派就值10万积分,而村里的适龄孩童,所有的加一起都比不过一个。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 三娘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立刻识趣地端来了薄荷水。 “阿娘,喝水。” 江月瑶接过杯子,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那清凉的感觉瞬间在口中散开,让她精神一振。 “大郎,你去与张九爷商量继续修葺学堂的事情吧。”江月瑶放下杯子,声音清脆动人。 大郎领了命,转身便同张九爷商量接下来的工序去了。 江月瑶又看了一眼远远站着一直未曾说话的萧旭。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微微扬起下巴,她有些嗔怪,再看还是觉得很好看,说道:“萧公子,这学堂的课程就交给你了。” 萧旭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江夫人放心,萧某定当竭尽全力。”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中对萧旭的学识与才华再清楚不过,有这般才俊负责学堂的课程安排,自己便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全身心投入其他事务的处理之中。 对于学堂课程,江月瑶实则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微微抬眸,目光坚定且明亮,看向萧旭说道:“萧公子,我打算与你一同开展教学工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震,满是诧异。 他实在猜不透江月瑶此番打算的深意,眉头微蹙,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心中有个规划,想要将咱们这学堂划分为小学、中学以及职业技术学校。”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萧旭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开口问道:“敢问夫人,这小学、中学、职业技术学校,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神色从容,缓缓道来:“小学主要招收6-13岁的孩童。在这个阶段,会着重教授一些基础知识,像识字、算术,还有普通夫子平日里所传授的那些学问,主要是开蒙,为孩子们打下坚实的学习根基。” “中学则是面向13-18岁的少年。在这一阶段,主要教授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培养孩子们的品德修养、艺术素养以及多方面的技能,让他们成为有学识、有涵养之人。” “而职业技术学校,也招收13-18岁的孩童,只不过重点在于传授各类实用的职业技能。有些孩子不擅读书,但却可以让他们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一门手艺谋生,比如农事方面,教导孩子们如何更科学地耕种、养殖;纺织专业,让他们掌握精湛的纺织技艺;烹饪专业,教会他们做出美味又营养的佳肴等等。如此一来,孩子们毕业后便能凭借所学技能,更好地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众人听闻,先是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寂静,都被这新奇而又宏大的规划给震住了。 片刻之后,人群中开始泛起阵阵低语。 张九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赏,连连点头说道:“夫人此规划实在是妙啊!以往这学堂,不过是教些传统的学问,孩子们学成之后,大多也只能走科举一途。可如今这分门别类的学堂,能让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学到真正实用的东西,尤其是夫人所论述之职业技术学校,能让孩子们有一技之长,日后也好讨生活。” 旁边的杜天元夫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着身旁守月、立松的手,激动地说道:“这下可好了,这村里的孩子们以后要是能去职业技术学校学门手艺,就不用愁没饭吃了。夫人真是为平头百姓着想啊。” 第26章 萧旭站在一旁,看着众人热烈的反应,心中对江月瑶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且不说别的,裴家二郎将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巧妙地解决了学堂的运营问题,让寒门子弟也有了进学求知的机会,就让他眼前一亮。 现如今江月瑶又提出在孩子接受启蒙教育后进行分流,为他们增添别样的谋生技能。 这一举措,既能覆盖大部分人的教育需求,让不同阶层的孩子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路径,又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定社会,减少因无业游民增多而可能引发的动荡。 更为难得的是,它还能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创造出更多的经济和产业发展机遇。 他几乎是瞳孔地震,内心被深深地震撼着。 远宁县虽小,不过是景朝广袤大地上的一颗微小星辰,可江月瑶这样的措施一旦推行下去,惠及的百姓数量简直难以估量。 那些原本可能因贫困而早早辍学,只能从事简单体力劳动的孩子们,如今有了学习职业技能的机会,未来或许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农事专家、技艺精湛的纺织工匠或是远近闻名的烹饪大师。 他们凭借所学技能,不仅能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还能带动整个行业的发展。 农事技能的提升,会让远宁县的农田产出更加丰富,粮食储备更加充足,百姓们再也不用为温饱问题而担忧;纺织技艺的精进,会使远宁县的布匹闻名遐迩,吸引各地的商人前来采购,带动商业的繁荣;烹饪技艺的传播,说不定能让远宁县成为美食之都,吸引无数游客前来品尝,进一步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 这种变革,会像春风一样,吹遍远宁县的每一个角落,让整个县都焕发出勃勃生机。 江月瑶的这一政策,不仅仅是一次教育上的改革,更是一场关乎远宁县未来的变革。 它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远宁县繁荣发展的大门,让这片原本平凡的土地,有了无限的可能。 萧旭眯缝着好看的杏眼,擅长纵横捭阖的他,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一些朝廷高官,在朝堂的波谲云诡中纵横谋划,那些官员们谈论的多是朝堂权谋、国家大事,却从未有人提出过如江月瑶这般切实且极具前瞻性的建议。 眼前的村妇,虽身着朴素,却仿佛自带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真的让他震撼不已。 他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全新的天地,被她的才华、能力、想法所深深吸引,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自拔。 更是大景朝的机遇,若是将远宁县作为试点,那么这种成功的教育模式就有可能推广到全国。 大景朝幅员辽阔,各地发展不均衡,许多地方都面临着教育资源匮乏、百姓生活困苦的问题。 而江月瑶的学堂,就像一颗希望的种子,一旦在远宁县生根发芽,就有可能在大景朝的广袤土地上开花结果。 萧旭越想越觉得兴奋,他已经看到了大景朝未来繁荣昌盛的景象。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抓住。 他走上前对江月瑶说道:“夫人,你的这个想法实在是意义非凡。我想将远宁县作为试点,向朝廷奏请推广你的教育模式。若此事能成,夫人你当居首功,大景朝的百姓也会感激你的。” 可江月瑶却只是轻轻摆手,神色平静。 她微微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我并非想要出风头,也无意于那些虚名。我所求的,不过是能实实在在地为远宁县的百姓们做些实事罢了。如今这想法,也不过是刚刚有了个雏形,真要实施起来,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困难呢。”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继续说道:“办学堂、分班级、请夫子,哪一样不需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和精力?我和萧公子肯定不够教学的,更何况,要让百姓们接受这种全新的教育模式,也并非易事。我如今只想先把自己的学堂办好,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在这里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等有了成效,再请郡守大人帮忙推广到其他地方。” 萧旭和裴大郎听了,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赞赏。 萧旭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满脸赞叹之色,连连点头说道:“夫人这番话,着实令萧某钦佩不已。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道之中,能如夫人这般脚踏实地、一心只为百姓着想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只可惜夫人身为女儿身,若生为男子,定能在朝堂之上大展宏图,成就一番经天纬地的事业……” 话还未说完,裴大郎便笑着打断了萧旭的话:“阿娘,您这想法简直妙极!这事儿做起来肯定不容易,但不管怎样,大郎觉得阿娘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大郎都支持您!” 闻言,江月瑶心中满是温暖,她宠溺地将大郎拥入怀中。 自己的大肚子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她觉得无比窝心,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有他在背后默默支持。 既然一切都已经理顺,江月瑶便下定决心,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一步步实施了。 她首先规划好了几件要紧的事。 第一件事,便是要购置学生所需的教学用具,像书籍,还有笔墨纸砚这些。 毕竟,开办学堂,这些基础的东西必不可少。 第二件事,她打算把林素娥和周婉清叫过来,给她们做一场简单的织布机培训。 织布是个实用的手艺,能让村里的女子们多一条谋生的路子。 可林素娥和周婉清都是不会使用织布机的人,她必须在上岗之前先教会两人。 第三件事,就是带着三娘和守月,教她们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再把这些纤维素变成初级的手工业制品,比如麻布、麻绳之类的。 江月瑶把第一件事情交给了钱多多。 她把钱多多叫来,只见少女正和几个孩子们玩得正开心,原来是被裴四郎做的机关给吸引住了。 “月瑶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呀?”钱多多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脸天真地问道。 “多多呀,你武功高强,而且家里表哥还在经商,人脉也广。姐姐想让你帮个忙,行不行呀?”江月瑶温柔地说道。 钱多多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此时此刻的她少了那日初见的高冷和清冽,反倒是多了少女应有的活泼可爱。 其实她刚刚一直在旁边听着江月瑶关于开学堂的言论,心里也觉得这主意特别好,根本不需要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姐姐,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肯定没问题!”钱多多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想要购置一些书和笔墨纸砚,你能不能带着我家二郎去县城的商集采购一些?”江月瑶期待地看着她。 钱多多眸光一闪,立刻点头应允:“姐姐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随后,江月瑶又看向三娘和守月,笑着问道:“三娘、守月,你们两个都是乖巧的女孩子,我教你们一些手艺,你们愿不愿意学?” 第27章 守月忙不迭地点头,乖巧地跟在江月瑶身边,亦步亦趋,似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三娘也轻轻点了点头,只是江月瑶看着三娘那张稚嫩又带着几分贵气得脸,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三娘身份特殊,原本是这个世界的贵妃,这样的身份,本不该让她学习这些民间的手艺。 江月瑶微微叹了口气,蹲下身子,轻轻握住三娘的小手,温柔地说道:“三娘,这手艺虽不是什么高深的学问,但学起来也需要花费些时间和精力。你年纪还小,阿娘有些担心……” 三娘仰起头,眼神坚定而明亮,打断了江月瑶的话:“阿娘,三娘不怕吃苦。三娘觉得这些手艺很有趣,而且三娘也想象阿娘一样,能为大家做些事情。” 江月瑶听了三娘的话,心中不禁一动。 她没想到才七岁的三娘,竟有如此的想法和决心。 她轻轻摸了摸三娘的头,笑着说道:“好,既然三娘有这份心,那娘就教你。不过,咱们先从简单地开始,要是三娘觉得累了,可一定要告诉娘。” 三娘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带着三娘和守月来到了院子里的一处角落,这里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工具和材料。 因着此时田菁未成熟,她先拿起一团类似田菁的植物,开始耐心地给她们讲解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 田菁制作麻布的过程主要涉及从田菁植物中提取纤维并编织成布。 简要的制作流程即选择成熟的田菁植物,其茎皮纤维可作为麻的代用品。 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适合用于制作麻布。 将田菁茎秆的外皮剥下,获取初步的纤维材料。 剥下的纤维在水中浸泡,以软化纤维,使其更容易加工。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多次浸泡和漂洗,以去除杂质和提高纤维的柔软度。 软化后的纤维通过手工或机器纺成纱线。 这一步是将纤维转化为可用于编织的纱线。 纺好的纱线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 编织过程中可以根据需要选择不同的织法和图案,以制作出具有特定风格和用途的麻布。 编织完成的麻布需要进行整理,包括洗涤、熨烫、平整和剪裁等步骤。 这些步骤可以去除麻布上的污渍、杂质和纤维残余,使其更加美观和耐用。 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经过加工后可以制作成麻布,用于制作各种纺织用品,如衣物、袋子、绳索等。 江月瑶将衣服扎起来,带着两个女孩儿,开始按照流程制作。 “田菁等成熟了,它的茎皮纤维可有大用处呢,能作为麻的代用品来制作麻布。”江月瑶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团植物,轻轻剥开茎秆的外皮,“这个虽然不是田菁,但是和田菁一样。第一步,就是把这茎秆的外皮剥下来,这就是初步的纤维材料啦。” 三娘和守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江月瑶的动作,守月忍不住问道:“夫人,这剥下来的皮真的能变成麻布吗?感觉好神奇呀!” 江月瑶笑着点点头:“当然,等咱们一步步做完,你们就知道啦。现在呀,把这剥下来的纤维放到水里泡泡,让它软化,这样后面加工起来就更容易啦。” 说着,江月瑶把纤维放进准备好的水盆里。 在等待纤维软化的过程中,她又给两个女孩详细讲解了后面要把纤维纺成纱线,再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最后还要整理等步骤。 过了一会儿,江月瑶把纤维从水里捞出来,开始教她们如何进一步处理。 可就在这时,三娘不小心把水溅到了刚捞出来的纤维上,她一下子慌了神,小脸涨得通红,带着哭腔说道:“阿娘,对不起,我把水溅上去了,是不是弄坏啦?” 江月瑶连忙安慰她:“三娘别着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再泡一会儿也没关系。”三娘这才破涕为笑,用力地点点头。 接着,到了纺纱线的环节。 江月瑶熟练地拿起工具示范起来,可守月尝试的时候,手却不听使唤,纺出来的纱线粗细不均。 她皱着眉头,有些沮丧地说:“夫人,我怎么纺得这么难看,是不是我太笨了。” 江月瑶走到守月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守月,这纺纱线,一开始都不容易,你看,要这样……”说着,江月瑶手把手地教守月。 在江月瑶的耐心指导下,守月渐渐掌握了技巧,纺出的纱线也越来越好。 到了编织麻布的环节。 江月瑶把织布机调试好,开始带着两个女孩一起编织。 要说裴四郎真是先天圣体,制作木工机具极为在行。 他制作的纺纱机十分好用,三娘和守月学得十分认真,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但极为细致。 经过一整天的努力,一块简易的麻布终于编织完成了。 三娘和守月看着眼前的成果,兴奋得跳了起来。 三娘满脸崇拜地说:“阿娘,你太厉害啦!这麻布做得又结实又好看,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守月也在一旁附和:“是呀是呀,夫人,你这一手手艺,简直绝了!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学会好多好多东西。” 江月瑶看着两个女孩开心的模样,心里也满是欣慰:“只要你们愿意学,我以后还教你们更多的手艺。也希望你们把学到的手艺教给更多的人。” 时间匆匆而去,油菜籽收割后的田野,像是被大自然卸去了金黄的盛装,只余下错落有致的油菜秆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村里除了李周氏以及那几家向来爱挑刺、搅局的刺头,其余村民都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如潮水般涌来江月瑶的清晏院领取田菁种苗。 村中的打谷场上,热闹非凡。 几个大箩筐里堆满了饱满的田菁种苗,旁边整齐码放的一桶桶肥料,散发着质朴的气息。 杜天元站在箩筐旁,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边招呼着大家,一边有条不紊地给每户人家数着种苗。 “张婶,你家的一千颗种苗,还有一桶肥料,拿好嘞!”杜天元将东西递到张婶手中。 张婶感激地接过,粗糙的双手紧紧握着杜天元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多谢,多谢江夫人带着咱们搞这新营生。这田菁要是种好了,以后的日子可就有盼头咯!” 杜天元拍了拍张婶的手,安慰道:“张婶,您就放心吧,夫人懂得多,这田菁浑身是宝,肯定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村民们依次领取着种苗和肥料,欢声笑语在村子里回荡。 大家领了东西后,便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家田地里,开始忙碌地播种田菁。 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是一幅充满生机的田园画卷。 而杜天元夫妻也没闲着,他们来到了李大虎的田地里。 如今他的田地因为无人打理,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杜天元夫妻看着这片土地,心中五味杂陈。 杜天元的妻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他爹,夫人也真是可怜,带着四个孩子,要是夫人种田,这田肯定种得比谁都好。” 杜天元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坚定地说:“他娘,咱们也是运气好,遇见江夫人这样的好心人。” 两人不再言语,默默地开始清理杂草、翻耕土地。 第28章 二人不再言语的原因无他,这段时间江月瑶遭遇的烦心事太多了。 油菜籽收割后的日子本应是村民们稍作休整,期待新一年丰收的时节。 天气却异常起来,北方大旱的消息如阴霾般迅速蔓延,远宁县虽在南方却也未能幸免。 炽热的太阳如同一个无情的大火球,高悬在天空,肆无忌惮地炙烤着大地。 田野里,原本肥沃的土地裂开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像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痛苦。 即便是种植的田菁这样抗旱的作物,在烈日下渐渐枯萎,叶子卷曲发黄,无力地耷拉着。 河流里的水位急剧下降,原本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河水,如今只剩下一条细细的水流,在干涸的河床上艰难地流淌着,发出微弱的潺潺声。 村民们望着那干涸的河床和枯萎的庄稼,他们每日都会来到河边,望着那可怜的水流,默默祈祷着上苍能够开恩,降下一场救命的雨。 村里的老井也渐渐干涸了,只剩下井底那一点点浑浊的水,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村民们为了争夺这一点点水,时常会发生争吵和冲突。 往日里宁静祥和的村庄,如今被笼罩在一片紧张和压抑的氛围之中。 连江月瑶的清晏院旁边的小溪流也全部断流,她们取水都需要走很远的路程。 按照江月瑶的规划,裴大郎和江长庚出去推广三阶学堂了。 钱多多依旧黏在江月瑶身边,但萧旭却说自己有事,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裴大郎和江长庚走街串巷,向村民们宣传三阶学堂的理念和好处,可惜来的人寥寥无几。 人性是复杂的,他们的善举遭到了李周氏的恶意阻挠。 她平日里就对江月瑶心怀不满,便撺掇了几个臭味相投的中年妇女,几个人觉得她们是在多管闲事,破坏了村子里的传统秩序。 新仇旧恨搁在一起,李周氏和金桂香等人虽然知道萧旭或许是个大人物,但仍旧不死心。 李周氏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与一群闲来无事的妇女们闲聊。 她故意提高了嗓门,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吗?咱们村里这旱灾啊,都是那灾星克夫的女人搞出来的!她弄的那个什么三阶学堂,选址选得不对,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这才惹恼了老天爷,降下这场大旱!” 那些妇女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其中不乏受了江月瑶不少恩惠的李家村人。 “真的吗?李嫂子,你可别乱说啊。”一个妇女半信半疑地问道。 李周氏眼睛一瞪,信誓旦旦地说:“我可没乱说,你们想想,自从那江月瑶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没消停过。先是害死了我的儿子,抢占了我儿子的地,现在又搞个三阶学堂,这不是折腾人吗?而且啊,她生辰八字不好,就是个灾星,克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又来克咱们村子了。” 另一个妇女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觉得自从她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不顺。说不定这旱灾真的是她引来的呢。” 一时间,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村子里迅速传播开来。村民们原本就因为旱灾而人心惶惶,如今听了这些谣言,更是忘记了江月瑶的恩惠,对江月瑶等人充满了怨恨和敌意。 裴大郎和江长庚在外面推广三阶学堂时,也感受到了村民们态度的变化。 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村民们对江月瑶的指责和谩骂。 这天傍晚,裴大郎和江长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村子。 他们刚走进村子,就看到一群村民围在江月瑶家门口,吵吵嚷嚷的。 “江月瑶,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灾星,害得我们村子遭了这么大的灾,你还有脸待在这里!”一个村民愤怒地喊道。 “就是,赶紧滚出村子,别在这里祸害我们了!”另一个村民也跟着喊道。 江月瑶站在家门口,她看着那些愤怒的村民,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很失望,这是她一心一意扶持的村民。 虽然说她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她莫名觉得委屈。 裴大郎和江长庚见状,急忙冲了过去,护在江月瑶身前。 “大家别冲动,这旱灾是天灾,和江夫人没有关系。三阶学堂是为了村子的孩子们好,大家不能听信那些谣言。”裴大郎大声说道。 村民们已经被愤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他们的话。 “你们别被她骗了,她就是灾星,就是她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一个村民指着江月瑶,恶狠狠地说道。 “对,把他们赶出去,不能让灾星继续留在村子里!”村民们群情激奋,纷纷向前涌来。 裴大郎和江长庚紧紧地护着江月瑶,在这个时候,他们不能退缩,必须保护好江月瑶。 村民们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裴大郎眼神坚定,大声喊道:“大家冷静一下,我阿娘为村子做了那么多好事,为大家提供田菁和肥料。我们家的学堂收费极低,意在普惠大众。阿娘如此心善,她怎么可能是灾星!” 村民们根本听不进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村民,挥舞着锄头,恶狠狠地说:“别废话,她就是个灾星,自从她来了,咱们村子就没消停过,现在又遭了这么大的旱灾,肯定是她克的!” 说着,便朝着江月瑶他们冲了过来。 江长庚见状,急忙挡在前面,双手紧紧握住那村民的锄头,手上青筋暴起,大声喝道:“你们不能这么不讲理,我姐姐是个好人,你们不能冤枉她!” 那村民用力一拉,江长庚差点被拽倒,但他依然死死地抓住锄头,不肯松手。 这时,更多的村民围了上来,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有人开始扔石头,石头如雨点般砸向他们。 裴大郎急忙用身体护住江月瑶,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却依然没有退缩。 第29章 巍峨的皇宫之中,玄穹殿内气氛庄严肃穆,却又暗流涌动。 永昌帝赵垣斜倚在龙椅之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冕旒,冕旒下的双眼半睁半闭,看似昏沉,实则眼缝中不时闪过的一丝精光,透露出他内心的深沉与算计。 朝堂之下,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皆垂首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兵部侍郎战战兢兢地出列,手持笏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陛下,北疆传来急报,十万将士感染时疫,病情凶猛,每日皆有大量将士病倒,军中人心惶惶,若不及时控制,恐有哗变之危啊!”他的额头已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大殿的金砖之上。 永昌帝微微抬了抬眼皮,神色漠然,仿佛听到的只是一桩无关紧要的琐事。 还未等兵部侍郎话音落下,户部尚书也匆匆出列,躬身奏道:“陛下,北方大旱,赤地千里,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大旱已经逐渐蔓延至全国,如今国库空虚,赈灾款项已是捉襟见肘,还望陛下早做定夺。”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眼神中满是忧虑。 太史令身着素色官袍,手持星象图,也神色凝重地走上前来,跪地奏道:“陛下,臣夜观天象,发现紫微帝星黯淡无光,且北斗七星中的贪狼、破军、七杀三星竟在东方青龙宿域交汇,形成百年罕见的‘三煞蚀天’之局。贪狼星赤芒如血,昭示权欲横流;破军星青气翻涌,暗喻山河倾覆;七杀星白辉冷冽,预示兵戈四起。此三煞星现世,恐危及大景江山社稷啊!” 永昌帝原本慵懒的身姿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漠然的模样,缓缓说道:“朕知道了,退朝吧。赈灾之事,就交给太子去处理。” 说罢,便起身离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观星台上,永昌帝端坐在龙椅之上,身旁站着太尉裴衡。 薛皇后凤冠霞帔,端庄地坐在一侧,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汾阳王赵均身着蟒袍,气宇轩昂,大长公主含章公主赵柔嘉则雍容华贵,仪态万方,二人陪侍在侧。 而后依次站着丞相何忠、太子赵珏、三皇子赵璟、七皇子赵琮。 太史令再次手持星象图,缓缓走上观星台,跪地行礼后,开始详细解说天象:“陛下,这三煞星对应之人,任何一人都足以祸乱大景,取而代之。破军星主杀伐征战,一旦觉醒,山河破碎只在旦夕;七杀星主肃杀之气,所到之处,生灵涂炭;而贪狼星,诡谲多变,惑人心智,乱我朝纲,其害更隐而难防。此三星齐聚,实乃千年未有之凶兆,若不早除,恐大景基业倾覆于旦夕之间!” 言罢,太史令以袖拭额间冷汗,目光凝重地望向夜空,他继续说道:“然天道循环,自有定数。三星虽凶,却非不可制。臣夜观天象,见紫微星虽黯,却仍有微光闪烁,此乃陛下龙气未绝之兆。” 永昌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声音低沉冰冷:“你可有破解之法?” 太史令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天象虽示凶兆,但并非不可破解。只是这破解之法,需寻得三煞星对应命格之人,以特殊之法化解其煞气。” 就在这时,汾阳王赵均站了出来,他微微躬身,说道:“陛下,天象命理臣也学过一点。如今想要破除这危局,就必须找出三煞星对应命格之人,然后将他们全部杀了。只有这样,才能绝了这祸根,保我大景江山永固。” 此言一出,观星台上顿时一片寂静。 薛皇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并未言语。含章公主则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裴衡依旧依偎在永昌帝身侧,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皇弟这办法虽好,可人海茫茫,生灵万千,又该如何从这茫茫人海中精准找出这三人呢?”永昌帝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一丝疑虑看向汾阳王。 汾阳王赵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陛下,只要找出这三种命格之人的八字不就行了?有了八字,再在这京城之中细细排查,还怕找不出他们?” 永昌帝听闻,立刻目光灼灼地看向太史令,命令道:“你速速算出这三大煞星的生辰八字,不得有误!” 太史令听闻此言,瞬间冷汗直流。 他心中清楚,若真推演出三大煞星的详细信息,自己恐怕命不久矣。 泄露天机,天道又怎会轻易饶恕? 可皇命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思索对策。 思索片刻后,太史令缓缓说道:“陛下,象征帝王命脉的紫微星光芒虽然黯淡,但旁侧却突兀浮现一颗赤红星子——心月狐,其尾如流火,灼灼欲燃。三煞聚,紫微陨;心狐现,乱世平。若是能找到那心月狐所示之人,我大景国定能化凶为吉,转危为安呐。” 永昌帝眉头紧锁,还欲说些什么,汾阳王却急忙上前一步,继续劝说道:“陛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即便有心月狐化解,这三煞星对应之人,始终是个祸患,若不早日除去,恐生大患呐!” 皇帝本就疑心极重,听信汾阳王这番谗言后,心中更是坚定了要找出三煞星对应之人的想法。 他再次严厉地看向太史令,喝道:“朕命你再次推演,不得有误!” 太史令无奈之下,只好颤抖着双手,开始推演紫微斗数。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每推演一步,都能感受到天道那无形的压力。 良久,太史令终于推算出了三个人的八字,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贪狼星为戊辰年正月十五生,今年25岁;破军的生辰八字为戊午年五月初五生,今年35岁;而七杀星的生辰八字为甲午年九月初九生,今年59岁。此三人都为亥时出生。而且命格显贵,绝对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汾阳王眼睛一亮,立刻接着说道:“陛下,他们准是在朝廷中担任要职的人。如今这三种命格的人命星直追紫微帝星,定是皇上身边的人呐!” 一听这话,永昌帝顿时慌了神,脸色变得煞白。 汾阳王见状,立刻出了一个毒计,他凑近永昌帝,低声说道:“陛下,只要下一道圣旨,命令文武百官交出自己的生辰八字,凡是与三煞星的八字相差不大的,统统杀掉。如此一来,定能将这三煞星对应之人一网打尽!” 此话一出,站在远处的何丞相顿时绷不住了。 他疾步上前,跪倒在地,大声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怎么能因为八字生得不好,就胡乱杀人呢?一旦朝中人人自危,恐怕会众叛亲离,动摇国本呐!陛下甚至还会因此背负昏君的骂名,遗臭万年呐!” 第30章 紧接着,除了汾阳王以外,观星台之上众人纷纷“扑通”一声跪下,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颤抖且急切地祈求皇帝不要大开杀戒。 永昌帝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他虽内心深处并不想滥杀无辜,可又对那天象命理深信不疑。 在他看来,天象所示,便是上天的旨意,若违抗,恐怕会招来更大的灾祸。 就在永昌帝发愁得额头青筋暴起,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太史令缓缓上前一步,恭敬地躬身行礼,然后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陛下,其实无须杀掉此三人。只需找到这三人,将他们囚禁起来,待今年过后,三星重逢的格局已然被破,紫微星自会重现光明,到那时,一切便都无恙了。” 太史令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为了以防万一,臣还是斗胆请求陛下找到心月狐。毕竟,真正可以永保帝星长明的,唯有心月狐啊。” 永昌帝听闻此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立刻大手一挥,下了一道圣旨:“着令文武百官,即刻交出自己和亲属的生辰八字,若有人敢弄虚作假,便株连九族!” 这道圣旨一出,最开心的莫过于汾阳王了。 因为他真正的生辰八字正是七杀星的八字。 原来早在他出生的时候,他的父王就听从高人的指点偷偷修改了生辰八字,怕他应了天象命理,作出弑君夺位、祸乱朝纲之事。 如今,看着皇帝为了那所谓的三煞星而大动干戈,汾阳王心中暗自庆幸,觉得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高高在上的皇位,已经离他不远了…… 圣旨下达,要求各级官员提交自身及亲属的生辰八字后,朝堂之上瞬间暗流涌动。 各级官员个个心思敏锐,迅速意识到永昌帝此番举措,极有可能是听信了太史令的进言。 这收集生辰八字之举,极有可能沦为朝堂势力政治清算的残酷工具。 一时间,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部分官员为求自保,暗中篡改亲属的生辰,妄图以此规避那“三星重逢”所带来的凶兆。 六部之中,更是风云变幻,悄然形成了若干利益小团体。 这些团体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择手段,通过贿赂太史监的吏员,伪造命盘。 他们心怀鬼胎,试图将灾星的指向引向政敌,让对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自己则趁机在权力的漩涡中攀升。 那些清廉的官员,此刻也陷入了“畏罪希进”的复杂心态之中。 他们一方面害怕被无端牵连,另一方面又为了自证清白,主动提交族谱,甚至不惜揭发同僚八字异常。 平日里清正廉洁的他们,在这股政治风暴的裹挟下,也不得不做出违背本心的举动。 礼部尚书更是如坐针毡,只因他的侄孙生于九月初九,这个日子恰好与贪狼星的命格相契合。 他心急如焚,连夜进宫请罪。 这一事件如同导火索,引发了三司连夜核查其家族三十年间婚丧记录的连锁反应,整个家族都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 各衙门也陷入了“揣摩上意”的恶性循环。 官员们无心政务,整日里都在猜测皇帝的心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霉头。 刑部暂停了秋决复核,那些原本等待审判的犯人,只能继续在牢狱中等待命运的裁决;工部延迟了治河工程,滔滔河水无情地冲击着堤岸,而官员们却无暇顾及;所有的政务都让位于八字审查,整个国家的运转都被按下了暂停键。民间也未能幸免。 雁门道台在驿站被查出携带《渊海子平》这本命理书籍,立刻被以“私习天文”的罪名下狱。 边关守将们也未能逃脱这场风波。 他们集体遭遇“寅申相冲”的审查,兵部更是启用汉代“天命”理论,强令戍边将士与当地女子通婚以“破煞”。 这种荒诞的举措,让将士们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 南疆守城大将李忠手下参将因夫妻宫“贪狼化忌”被解除兵权,他满心愤懑,其亲兵为他不平,发动兵变,然而这场兵变却被视为“荧惑守心”的应劫。 一时间,战火与恐慌交织在一起,边关的局势愈发紧张。 国子监祭酒也坐不住了,他上《斥妖星疏》,援引“天人感应”学说,指摘太史监“以术乱法”。 国子监祭酒言辞激烈,想要唤醒皇帝的理智,永昌帝却置之不理。 他效仿前朝殇帝改京都风水旧事,在玄武门布设“北斗镇煞阵”。 为了这个所谓的阵法,他强征千名午时生男子充当人柱。 此时的天下,早已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太子此前因处理赈灾之事,好不容易得以解禁,可他性格软弱无能,在朝堂之上事事都受制于人,犹如提线木偶一般。 随着太子势力的日渐式微,三皇子和七皇子之间的争斗也愈发激烈,犹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大有将整个朝堂都焚烧殆尽之势。 这两人皆心怀鬼胎,都妄图将对方阵营中的人与“三煞星”扯上关系。 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将对方的人变成“三煞星”之一,便能以此为借口,将对方的势力连根拔起,从而在这场残酷的皇位争夺战中占据上风。 镇国公府,裴衡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太史令。 站在他面前的太史令,正是他暗中布下的一枚重要棋子。 裴衡目光如炬,冷冷地审视着太史令,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你此番前来,可曾被人察觉行踪?” 太史令身子微微一颤,赶忙躬身答道:“殿下放心,臣一路小心谨慎,并未被人发现。” 裴衡却并未因此而缓和神色,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目光如利刃般刺向太史令:“哦?你的意思,莫非孤便是那传闻中的贪狼星?” 此言一出,太史令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惶恐,瞳孔瞬间放大,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物,结结巴巴地唤道:“殿下……” 裴衡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问道:“究竟是谁,指使你将那关于天象的说法呈报上去的?” 太史令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殿下恕罪,是臣一时考虑不周,嘴快失言,发现什么便说了什么,绝无他人指使。” 裴衡闻言,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寒意:“如此说来,孤当真就是那贪狼星了?” 太史令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是……殿下您的确是三星之一,此乃天命所归啊!” 听到这个回答,裴衡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透着几分疯狂与不羁:“那你倒是给孤说说,当这贪狼星与心月狐相遇,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第31章 太史令听闻裴衡这般发问,心中虽惊惧交加,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强自稳住心神,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掐算。 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凝重之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透着笃定:“殿下,这贪狼星本就主杀伐决断,自带无上野心与霸气,有横扫千军、荡平天下之威。而心月狐星,灵动聪慧,诡谲多变,最擅权谋机变、洞察人心。此二星若是相遇,那便是风云际会、龙虎相逢啊!” 他稍稍停顿,接着说道:“贪狼得心月狐,就如同猛虎添翼、蛟龙入海。心月狐的智谋会为贪狼的杀伐指引方向,贪狼的勇猛果敢又能让心月狐的谋划得以雷霆万钧之势施展。如此一来,二者相辅相成,其势锐不可当。” “在这乱世之中,各方势力纷争不断,天下犹如一盘散沙。而拥有此等组合的殿下,必能在这混沌局势中脱颖而出。凭借着贪狼的霸气与心月狐的智谋,一路披荆斩棘,扫平所有阻碍。无论是朝堂之上的阴谋诡计,还是战场之上的千军万马,都无法阻挡殿下前进的步伐。最终,殿下必然直取九五之尊之位,君临天下,成就千古霸业,让这万里江山都臣服在您的脚下!” 言罢,太史令再次深深叩首,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不敢有丝毫抬起的动作,生怕自己的言语有半分不敬,会招来那不可承受的后果。 裴衡听罢,冷哼一声道:“哼,照你所言,这天下岂非早已被心月狐所定?孤这贪狼星,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不成?” 太史令赶忙伏地叩首,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殿下息怒,星象虽有指引,但人定胜天。殿下您心怀壮志,麾下又有诸多贤才良将,只要运筹帷幄,善用谋略,定能在这乱世纷争中,与那七杀、破军一较高下。” 裴衡目光深邃,望向远方,似在思索着太史令的话语,许久,他缓缓开口:“你且起身,继续给孤讲讲,这星象之中,可还有其他变数?” 太史令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再次掐指推演,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说道:“殿下,星象变幻莫测,那紫微星,乃帝星之象,主尊贵与正统,若紫微星光芒大盛,得天地之正气庇佑,便能稳固江山社稷,让宵小之徒难以撼动。即便三煞星有夺位之心,也得忌惮紫微星的威严。” “再者,还有那破军星,破军星主变革、突破,有破旧立新之能。若破军星能与其他吉星相互呼应,形成一股变革的力量,或许能打破这七杀所营造的局势。殿下您身为贪狼星,若能与破军星携手,以贪狼之智、破军之勇、心月狐之润,相互配合,说不定能在这乱世中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另外,文昌、文曲二星也不容小觑。此二星主文运、智慧,若能得文昌、文曲二星拱照,便能广纳贤才,开启民智,让天下归心。殿下若能重视文治,以仁德治国,收拢天下人心,即便七杀有再大的野心,也难以抵挡这浩浩荡荡的民意。” 裴衡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你所言若是真的,那么心月狐就是整个局势的关键。” 太史令恭敬地答道:“殿下,星象之变化,需观天象、察阴阳、推五行。臣夜观天象,发现近日紫微星虽光芒黯淡,但隐隐有复苏之象,而七杀星则在东方微微闪烁,似有异动。文昌、文曲二星也在南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此乃文运昌隆之兆。几方势力突起,殿下若得位,可顺应这星象之势,广纳贤才,推行仁政,则……”裴衡双手抱臂,在书房中缓缓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三皇子与七皇子,若有一方能将这两星之人收为己用,那这天下之争,便胜负已分了?” 太史令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殿下。如今各方势力都在寻找这三星之人,一旦确定,必会不择手段地拉拢或铲除。殿下您身为贪狼星,其余二星不日定会出现,而那心月狐之星或许会成为各方争夺的关键。我们需早做打算,以免陷入被动。” 裴衡修长的手指轻叩案几,目光如炬地望向太史令:“心月狐的生辰八字,可有眉目?“ 太史令面露难色,长叹一声:“殿下恕罪。此星宿来历蹊跷,犹如四十年前突然现世的神女一般,臣穷尽毕生所学,竟推算不出其生辰八字。恐怕心月狐同神女一样,亦是天外之人。“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卷星图,“不过,臣已确定其大致方位,就在三国交界之处。” “哦?“裴衡眉梢微挑,示意他继续。 太史令将星图缓缓展开,指尖划过泛黄的绢帛,停在一处星芒交汇之处:“殿下请看,此处星辉隐现,暗合二十八宿中翼火蛇与轸水蚓之界,正是三国接壤的远宁县九霄山一带。臣观天象,发现心月狐星辉每至子时便与贪狼星遥相辉映,此乃天命所归之兆啊。” 裴衡眸光微沉,指尖在案上轻轻叩出三声闷响:“九霄山烟瘴之地,三不管的江湖漩涡,倒是个藏龙卧虎之所。” 他忽然抬眸,“太史令可还记得半年前九霄山那场‘天星坠湖’的异象?” “殿下是说……”太史令瞳孔微缩,“那颗划破天际的流火,莫非与心月狐有关?” “流火坠处生白莲,江湖传言得白莲者可得半壁江山。”裴衡冷笑一声,袖中滑出一枚玄铁令牌,“传令影卫,即刻前往九霄山查探。重点关注近期出现的异象,无论是突然崛起的神秘势力,还是江湖中流传的谶语歌谣。” 太史令接过令牌时,指尖微微发颤:“殿下是要抢先一步找到心月狐?可若此星真与神女同源……” “同源又如何?”裴衡忽然起身,清洌的降真香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四十年前神女现世,救下三国百姓。如今这心月狐所托生的神女若为我所用,便是安定天下的吉星;若为敌所驭,便是祸乱江山的妖星。” 第32章 太史令额角渗出冷汗,却见裴衡已踱至窗前。 夜风卷起他玄色披风,露出内衬暗绣的星图纹样:“淑贵妃上月凤体违和,太医院脉案记载她夜梦九尾白狐。” 他忽然转身,目光如电,“你说这算不算谶语?” “这……”太史令手中星图险些滑落,“臣观淑贵妃命格贵不可言,心月狐自然是可以托生于娘娘的……” “如此,你就把心月狐的踪迹透露出去吧。” 太史令正要退下,忽见裴衡抬手止住:“等等。心月狐之神女,身上可有何特征?” 他望着裴衡被烛火拉长的侧影,喉结微动:“殿下,神女身边异兽灵宠环绕,天生自带体香,甚至身上可能还有狐狸的胎记……“ “知道了,你退下吧。” 太史令依言退去,裴衡解下腰间玉佩,玉面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交给身边的影卫首领封尘。 “若遇身负狐形胎记且身怀异香之人……”他指尖抚过玉佩上暗刻的狼首纹,“务必活着带回来。” 封尘自暗处而来,躬身接过令牌,忽觉掌心玉牌沁出丝丝凉意,竟似握着一块千年玄冰。 更深漏残,裴衡独倚雕花长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上斑驳的狼首浮雕。 檐角铜铃清越声响里,远宁县的雨声裹挟着血腥气漫过记忆堤岸。 素衣染血的身影猝然撞进眼底。 江月瑶三字如淬毒银针扎进心脉,他蓦地攥紧窗框,紫檀木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 腕间鎏金护腕应声崩开,露出底下狰狞的赤金蛊纹。 本该蛰伏的蛊虫此刻正疯狂扭动,将皮肤拱起道道血痕。 裴衡喉间溢出闷哼,额角青筋暴起如虬龙,却仍死死盯着虚空某处,仿佛要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从记忆里剜出来。 “殿下!”孙云熙撞开门的瞬间,正见裴衡踉跄着栽向地面。 她顾不得礼数疾步上前,素手方触到玄色披风,便被翻涌的内劲震得倒退三步。 裴衡单膝跪地,指缝渗出的血珠顺着狼首纹路蜿蜒而下,在月光里泛着诡异的青紫。 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戛然而止时,嘴角已溢出血线:“孤这是活不久了吗?” 侍女颤抖着去摸药囊,却见裴衡抬手制止。 他眼底泛着妖异的红,却仍固执地望向窗外翻涌的清雾,仿佛那里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答案。“殿下,您的蛊毒又发作了,属下去请柳先生。” 医圣柳高鸿此时正在镇国公府,孙云熙请来了柳高鸿,裴衡已然陷入昏迷状态。 昏睡之中,他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很小很小,娘还在的时候,娘总是喜欢变出很多新奇的玩意出来逗他,还给他吃很多新奇的零食,做很多好吃的菜。 温馨的画面一闪而逝,一阵血雾后,自己的娘已经失去生机,自己也被皇帝带走。 镇国公的嫡长子裴衡因病去世,老皇帝将自己偷天换日变成了裴国公爷的世子裴衡,日日豢养在宫中亲自教导。 所有人都说皇帝有龙阳之好,一早便看上了裴衡,镇国公敢怒不敢言,从小裴衡就受尽欺辱议论。 直到一个人出现,告诉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才安静下来,蛰伏在老皇帝身边,伺机寻找报仇的机会。 柳高鸿神色凝重,快步走到裴衡身边,查看他的状况。 几针下去,柳医圣又从包里拿出来一颗药丸,孙云熙赶紧接过药丸服侍裴衡吃下。 眼见裴衡浑身冷汗,逐渐清醒过来,他眉头紧锁,说道:“这蛊毒极为凶险,且发作得愈发频繁了。殿下近日可是有什么心绪波动,或是接触了什么不该接触的东西?” 裴衡微微摇头,声音沙哑:“孤一直小心谨慎,并未有何异样。只是这蛊毒如影随形,怕是那下蛊之人又在暗中作祟。” 柳高鸿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在裴衡的几处穴位上扎下,暂时稳住他的气息。 “殿下,这蛊毒已深入骨髓,若要根除,需找到下蛊之人,取其心头血为引。但在此之前,老朽只能以银针和药物暂缓毒性。” 孙云熙在一旁急得眼眶泛红:“柳先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殿下他不能一直这样受苦啊。” 柳高鸿叹了口气:“办法倒是有,只是极为艰难。传闻在极北之地的冰窟中,生长着一种冰莲,其花蕊可解百毒。只是那冰窟环境恶劣,且有凶猛异兽守护,常人难以靠近。” 裴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只要能解此毒,孤不惧艰险。云熙,你且去安排,孤定要寻得那冰莲。” 孙云熙咬了咬牙:“殿下,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只是您如今这身体状况……” “无妨。”裴衡强撑着站起身来,“孤还能撑得住。柳先生,劳烦你为孤调配一些药物,让孤在路途上能多撑些时日。” 柳高鸿点头:“殿下放心,老朽自当尽力。只是这一路上,殿下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再让蛊毒有可乘之机。” 孙云熙仍是不放心,她上前一步,眼神中满是担忧,恳切地说道:“柳先生,还请您再次为殿下把把脉,确认殿下这身体当真能够坚持到极北之地。这一路上艰难险阻,若殿下身体有个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柳高鸿微微颔首,再次伸出手搭在裴衡的脉搏上,眉头渐渐皱成了一个“川”字。 片刻之后,他带着疑惑抬起头,看向裴衡问道:“殿下,您最近可是经历了什么特殊之事?老朽方才把脉,发现您身体里的状况极为复杂。” 裴衡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孤近日并未有何特别之事,只是这蛊毒发作愈发频繁,让孤痛苦不堪。” 柳高鸿轻轻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您身体里面原本有两种蛊,一种为噬魂蛊,此蛊以宿主的精神力为食,通过吞噬强烈情绪相关的记忆维持自身活性。每当宿主遭遇剧烈情感刺激,如背叛、恐惧、爱恨交织,蛊虫便会分泌神经毒素,选择性抹除该段记忆,同时造成间歇性头痛、幻觉及人格碎片化。而另一种为阴蛇蛊,它以宿主血肉为温床,释放腐蚀性毒液侵蚀内脏,导致周期性剧痛、皮肤溃烂及器官衰竭。其毒性会刺激宿主肾上腺素分泌,强行维持身体机能,形成类似‘回光返照’的生存假象。” 第33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原本这两种蛊虫在宿主体内形成平衡,噬魂蛊吞噬记忆产生的精神能量可抑制阴蛇蛊的增殖速度,而阴蛇蛊的腐蚀性毒液又能破坏噬魂蛊的神经毒素结晶结构。二者通过宿主身体作为战场,既互相压制又共同依存,形成‘不杀宿主则无法脱离’的死局。可如今,阴蛇蛊竟消失了,噬魂蛊的神经毒素失去中和,导致宿主的大脑过度萎缩,出现逆行性全面失忆,最终会因大脑失控引发心脏骤停。” 孙云熙听后,脸色变得煞白,她紧紧抓住柳高鸿的衣袖,声音颤抖地说道:“柳先生,那可如何是好?您一定要救救殿下啊。” 裴衡却神色平静,他淡淡地说道:“孤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这天下尚未归于清明,孤不能死。” 柳高鸿叹了口气,说道:“殿下,如今阴蛇蛊消失,情况变得更加棘手,老朽也只能尽力而为,调配一些药物,尽量压制噬魂蛊的毒素,让殿下在路途上能多撑些时日。” 他转身走到药箱旁,开始挑选药材,一边调配药物一边说道:“殿下,这一路上您定要保持心境平和,切不可再让情绪有大的波动,否则噬魂蛊的毒素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裴衡点了点头:“柳先生放心,孤自会小心。云熙,你且去准备行囊,我们即刻出发前往极北之地。” 裴衡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神色平静却又透着几分决然。 只见他轻轻一挥衣袖,一道身影跃入房中,竟是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替身。 这替身不仅外貌毫无差别,就连身体里的蛊毒都如出一辙,仿佛是从裴衡身上剥离出的另一个自己。 裴衡在京中十多年布局,早就培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提升。 离京之事干系重大,他不得不留下替身以掩人耳目,稳住当下的局面。 而此刻,当他的思绪飘到江月瑶身上时,那原本冰冷的眼神中竟闪过一丝痛苦与迷茫。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远在远宁县的那个村妇,他的心就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隐隐作痛。 裴衡实在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她。 他明明已经留下了自己手下最顶尖的暗卫绝尘,命其守在江月瑶身边,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她的安危。 他欣赏江月瑶,欣赏她的聪慧善良,欣赏她的大胆心细。 她与他平日里所见的女子截然不同,就像一颗散发着独特光芒的明珠,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所以,他一直以萧霁的身份陪在她身边,默默守护。 如今天下大乱,局势动荡不安。 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稳定朝局才是重中之重。 裴衡深知这一点,他早早地就选好了能够继承九五之尊之位的人,也早早地在各股势力之间埋下了暗线,只待时机成熟,便扶持新君继位。 所以,他一定要解开身上的蛊毒。 只有解了毒,他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和能力前往九霄山,寻找那传说中的心月狐,辅佐新君稳定这摇摇欲坠的江山。 等待一切归于平静,他想归隐山林,待在那女子身边。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跟在她身边整个人都无比舒适。 远宁县涌泉镇李家村。 江月瑶紧紧盯着大门,门外的声音沸反盈天,像是一锅煮沸的水,喧嚣且嘈杂。 那些声音里,满是指责与谩骂。 江长庚带着杜天元一家拿着锄头和残剑守在门口,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坚定。杜天元紧紧握着锄头,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大声吼道:“你们休想欺负夫人,谁要是敢硬闯,我绝不轻饶!” 江长庚也一脸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对姐姐的保护欲,他站在最前面,像一堵坚实的墙,挡住了门外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江月瑶心中暗自叹息,想来也是她低估了人性。 在现代社会接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她早已习惯了自由和平等,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的是一个吃人的封建社会。 封建统治的基础是君权神授,连最大的权力中心都以神权为辅,所以迷信什么的不奇怪。 在这个村子里,那些陈旧的观念和规矩就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每一个人。 她皱眉沉思,联想起来近日种种,也猜到了是李周氏和金桂香在暗中使绊。 果不其然,只见李周氏带着李家三兄弟,甚至还有李家大女儿,气势汹汹地走到江月瑶大门前。 隔着大门,李周氏双手叉腰,脸上满是得意与凶狠,她扯着嗓子喊道:“江月瑶,你这个违逆妇道的女人,教唆童女抛头露面,简直丢尽了我们李家村的脸!” 她身后的李家三兄弟也跟着起哄,其中一个大声说道:“就是,一个女人家,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整天搞那些有的没的,成何体统!” 另一个也跟着附和:“对,必须严惩她,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李周氏的大女儿也在一旁帮腔:“江月瑶,你别以为你有点小聪明就能为所欲为,这村里的规矩不能坏在你手里!”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知道,此刻不能慌乱亦不能动手,一旦慌乱,或者动手,就正中了这些人的下怀。 她缓缓打开门,走了出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李周氏等人,说道:“母亲,说话要有凭据,我何时教唆童女抛头露面了?” 李周氏冷笑一声,从身后拉出一个小女孩,女孩手上拿着一侧竹简,说道:“这就是证据,她是你教唆着来你的学堂上课,这不是抛头露面是什么?” 江月瑶看着那小女孩,心中一阵无奈。 这小女孩是村里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她看小女孩家境困难,承诺帮她散发竹简会给小女孩报酬,并想要用最便宜的价格收她入学,做好启蒙教育后,教授一些职业技能。 那竹简,相当于她做的宣传海报,这个时代纸张昂贵,大都使用竹简。 没想到,这竟被李周氏等人拿来大做文章。 第34章 “烧死她!烧死这个蛊惑人心的妖女!”人群中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浪如汹涌潮水般要将一切吞噬。 李周氏置身于这愤怒的漩涡中心,脸上挂着扭曲而得意的笑,那笑容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带着无尽的恶意与畅快。 她每次针对江月瑶的时候都会吃瘪,她这次打听好了,江月瑶身边那个萧公子并不在她身边。 李周氏枯瘦如柴的手指紧紧揪住身旁女童的发髻,用力之猛,女童的脖颈瞬间被扯得向后仰去,露出脖颈后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青紫鞭痕。 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剧烈晃动,撞出清越却又刺耳的声响,与女童压抑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如一首来自地狱的悲歌。 江月瑶素白裙裾轻拂,似一朵在狂风中飘摇的白莲,掠过青石门槛。 微风乍起,卷起她鬓边几缕碎发,她缓缓抬眼,望向那火把簇拥、如恶魔般疯狂的人群,只觉眼前这场景荒诞得如同一场噩梦。 昨日,那个还怯生生地捧着几枝野菊,蹑手蹑脚放在她案头的妇人,此刻正双手紧握锄头,手背上的青筋如蜿蜒的蚯蚓般暴起,浑浊的眼珠里跳动着癫狂的火焰。 那个常来清晏院偷听的半大少年,正弓着腰,双手抱着一根根柴火,奋力往火堆里添着。 火星子溅上他打着补丁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他的眼神空洞而麻木,早已没了往日的灵动与朝气。 江月瑶望着那些扭曲得如同恶魔般的面孔,心中一阵悲凉。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梁上悬着的蛛网上,那些被黏住的飞虫,正拼命地挣扎着,细弱的腿在空中胡乱挥舞,却终究无法挣脱无形的束缚。 她只觉一阵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裴大郎贴心地上前扶住江月瑶,怒目圆睁地盯着李家村的众人。 李周氏猛地一用力,将女童狠狠拽到身前,恶狠狠地指着女童,对着人群大声叫嚷:“这贱蹄子抱着竹简满村跑,分明是江氏指使!江氏,你罔顾人伦纲常,女子哪有上学的道理,女子只能学三从四德!”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 女童的父亲也气势汹汹地站了出来,他伸出粗壮的手臂,狠狠地将女童拉了过来,动作粗暴得仿佛那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他瞪大了眼睛,对着江月瑶怒目而视:“李家的地,只浇自家的苗!姑娘家识了字,心就野成山里的狐子!当年圣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倒好,把祖宗的训示当驴粪蛋踩!上什么学堂,简直是败坏家风!” “镇上的王掌柜说了,他家老二正缺个能打算盘的媳妇。她要真认了字,聘礼能多两担麦子……”女童的母亲怯懦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拉着丈夫的衣襟,声音细若蚊蝇地说道。 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暴起,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女人一耳光,女人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男人瞪着眼睛,大声吼道:“往后婆家发现她会写休书咋整?她弟在念学堂的钱,就指着她的聘礼!”女人被打得满脸通红,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奈,她沉默了片刻,然后默默地拉着女童,低着头往人群中挤了出去。 金桂香扭着腰肢,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挑拨离间道:“李大哥说得在理,女子书念多了,就像旱地的稻子,看着青葱,结不出实穗。江氏这是要把咱们村的风气都带坏了。” 李氏族长拄着鎏金龙头杖,迈着方步,缓缓踱出人群。他目光阴冷,如毒蛇般盯着江月瑶,冷冷地说道:“江氏,你可知祠堂梁上悬着七根浸过黑狗血的麻绳?凡忤逆祖训者,皆要在这麻绳上走一遭。” “古话讲‘女子属阴,文字属阳’,阴阳乱了要遭天谴!前年张庄的识字闺女投了井,你莫不是要咱村也成笑话?”李氏的一个长老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指着江月瑶的鼻子,大声斥责道。 李二叔公拄着拐杖,气得浑身发抖,他大声吼道:“咱们李氏祠堂立过规矩,李家女眷出阁前不得识过百字。当年她姑婆私藏《女儿经》,族长打断她右手三根指头!江氏,你今天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人群霎时沸腾如滚油,各种叫骂声、诅咒声交织在一起。 “烧死妖女!” “剜了她的心祭河神!” 白泽趴在江月瑶的右肩,几乎快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 “岂有此理,神女,这群愚民太过分了!让我去吓退他们!” 江月瑶摇了摇头,示意白泽不要动,这些人都只是普通村民,他若是现身化为白虎,那就更加坐实了她妖女的身份。 “叮,恭喜宿主,【劝学金科】任务解锁之中,若完成任务可获得积分1000分。”系统化为貂儿趴在江月瑶空闲的左肩上,看了看满满当当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好奇地问道:“噢哟,咋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白泽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的左肩,他明明感觉到了灵物的存在,却看不见,果然神女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江月瑶低头沉思,她在此时此刻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身处封建社会中。 女性普遍被剥夺了接受正规教育的权利。 儒家思想主导下的“三从四德”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使得女性教育被严格限制,仅限于家庭内的礼仪和家政教育,而无法进入学校或私塾学习文化知识。 即使女性有机会接受教育,其内容也局限于针线女红等传统技能,而非文化知识或专业技能。 这种教育方式旨在培养女性成为贤妻良母,而非独立思考或参与社会事务的人才。 封建礼教通过规范女性的行为和思想,进一步限制了女性的教育和发展。 “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将女性的学习与婚姻、生育等角色绑定在一起,强调女性的教育应服务于家庭而非个人发展。 男尊女卑的观念深入人心,女性被视为家庭内部的附属品,其教育被视为次要甚至不必要。 可她们不是附属品,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她们有选择自己怎么过的权利,而不是沦为男性的垫脚石。 出嫁前给父母兄弟垫底,出嫁后任由丈夫子女公婆吸血。 一切的景和安泰,都建立在盘剥女性的基础上。 既得利益者,自然不愿意被压迫的人觉醒。 可最怕的是为虎作伥的同性,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李周氏和金桂香,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第35章 江月瑶目光坚定,猛地用力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大儿子和江长庚,脚步沉稳决然地往前踏出一步。 她身姿挺拔,如傲雪寒梅般冷冷地凝视着金桂香和李周氏,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再无往日的尊称,只有如冰刃般的冷冽:“李周氏,你也有女儿,你那女儿李翠翠刚刚及笄,就被你嫁给了县城里那个40岁寡居的吴屠夫。你拿着李翠翠的彩礼,才勉强给三个儿子都娶了儿媳妇。你可曾想过,她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有自己的人生?” “你自己也是你爹十几文钱卖给李老汉的童养媳,曾经受过的苦、遭过的罪,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如今你针对我,不过是因为我拿走了李大虎的地,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要剥夺其他女孩上学的机会,你的心肠何其狠毒!” 被江月瑶这一番凌厉的话语说得脸色煞白,李周氏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心虚。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试图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原本那嚣张跋扈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嘴唇嗫嚅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眼神中仍带着一丝不甘,偷偷瞟向周围人的反应。 说罢,江月瑶又将那冷冽的目光转向金桂香,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悯与不屑:“金桂香,我一直觉得你很可怜。你养成了贪小便宜、搬弄是非的性格,不过是因为在夹缝中苟活的你,只有让自己的亲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母亲身上,才有活路。你以为你的母亲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吗?她不过是想要护着你,甘愿替你承担一切。她本来可以跑的,却为了你留了下来,可你呢?” 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金桂香眼神中满是羞愤与恼怒。 她梗着脖子,想要反驳,却又觉得江月瑶说得似乎句句在理,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双手握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体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恶狠狠地瞪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牛素云,你生了一儿一女,大的叫李招娣。招娣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身为母亲难道不知道吗?她明明可以来我的学堂读书识字,将来有自己的人生。可现在你跟着起哄,让她失去了读书的机会,你难道想让她跟你一样,一辈子被困在这狭小的天地里吗?” 牛素云素来与江月瑶没有什么瓜葛,甚至还会悄悄地护着江月瑶,此时她听到江月瑶提到自己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她低下头,不敢与江月瑶对视,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双脚在地上来回蹭着。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喉咙里的一股哽咽堵了回去。 “张月娥,你性格胆小懦弱,连带着你生的两个女儿都永远被人踩在脚下。你就甘心她们两个跟你一样,一辈子被人碾成泥土,毫无尊严地活着吗?”张月娥是个外强中干的蠢货,平日里倒是装得泼辣,此时她身体瑟缩了一下,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胳膊。 江月瑶越说越激动,她猛地拿出前几日刚收来的绣品,高高举起,声音激昂:“这绣品里绣着百子千孙,可有一个女子能如男儿般名垂青史?吕母为子复仇,领赤眉军攻城略地,可在史书里,却只记她‘牝鸡之乱’!我们一生绣的是龙凤呈祥,缝的是嫁衣寿衣,可唯独缝不出自己的名姓!我们就像这绣品上的丝线,任人摆布,没有自己的灵魂!” “我的学堂建立初衷,就是教算术、天文,让女子也能行医经商。这世道不该只有一种声音,不该只有《女四书》来束缚我们!她们可以学的一身技能,去各行各业发光发亮!而女子也有追求知识、追求自由的权利!而不是一生被打上标签,永远离不开一方小天地!” 这时,一位跛脚老妪颤声问道:“女子读书又能如何?终究还是要嫁人的。” 江月瑶目光坚定地看向老妪,又指着前段时间来报名做针织工人的张婶子,说道:“张婶,若您幼时识得账本,何至于被夫家夺走田产?律法明载‘在室女得半聘财’,可多少女子因不识字,连嫁妆单子都被篡改!女子读书,是为了让自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是为了不再任人欺凌!” “诸君笑女子弄墨,却不知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女子在某些方面,未必就比男子差!”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礼记》说男子八岁入小学,女子十年听姆教。可它可曾写明女子为何不能学治水策、农桑论?盐商之女不懂盐铁论,农户侄女不懂农桑论,却要精通百种刺绣针法,这是谁定的天道?这根本就是不公平!” “红毛夷人的商船载着《几何原本》,他们的女子能掌舵远航,而我们连卖绣品的银钱都要经父兄之手。这样的‘德’,不过是让女子永世为奴的枷锁!” 说到此处,江月瑶趁机高呼,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场:“当你们为女儿争取一盏读书灯时,就是在埋葬‘三从四德’的棺材上钉下第一颗铁钉!让她们再也不用走你们的老路,让她们能自由地追求自己的梦想,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那些原本围在一起的女性村民,听到江月瑶这番振聋发聩的话语,开始悄悄撤退。 一位年纪稍长、穿着朴素布衣的妇人,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起,眼中闪烁着泪光,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内心被深深触动。 她想起自己年轻时因不识字,在夫家受尽欺辱,那些委屈和无奈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年轻一些的姑娘们,原本黯淡的眼神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她们相互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勇气和渴望。 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又抬头望向江月瑶。 伟人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第36章 男性村民们则被江月瑶的话彻底激怒了。 他们原本就对江月瑶开办小学堂让女子读书识字的行为极为不满,此刻听到她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更是怒不可遏。 一个身材粗壮、满脸胡茬的汉子,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大声吼道:“你这妖女,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读什么书、识什么字!” 另一个穿着长衫、自诩有些文化的男子,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江月瑶,手指不停地颤抖着,说道:“你简直是有辱斯文!《礼记》所言乃是正道,你竟敢公然违背,简直是离经叛道!” 那些原本就心怀不满的男性村民们,此刻纷纷响应,他们情绪激动,大声叫骂着,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汹涌的潮水。 不知是谁先点燃了手中的火把,瞬间,更多的人纷纷效仿,一时间,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他们举着火把,朝着清晏院涌去,口中喊着:“烧了这妖女的地方,让她再也不能蛊惑人心!” 火焰在风中呼呼作响,是他们愤怒的咆哮。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和决绝,一心想要将江月瑶连同她的住所付之一炬,以泄心头之恨。 江月瑶挺直了脊梁,站在清晏院的门口,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她大声喊道:“你们烧掉的不仅仅是一座院子,更是无数女子的希望和未来!你们害怕女子有知识、有思想,因为那样她们就不再是你们随意摆布的玩偶!她们不会因你们的阻碍而停止,女子的觉醒是大势所趋!” 在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一种快感,一种即将打破旧世界塑造新世界的快感。 随着江月瑶的话语落下,李家村的男人们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棍棒与火把交织成一片死亡的阴影。 杜天元夫妇率先迎敌,他们虽然长期务农,但身手依然矫健。 杜天元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刀光闪烁间,已逼退数个敌人;田小娥则手持锄头,笨拙但努力地守护着她认为的家。 守月与立松也不甘示弱,他们紧随杜天元夫妇之后,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守月身为女子,却拥有不输男子的勇气与力量,她手中裴四郎所送长鞭如同灵蛇般舞动,抽打在敌人的身上,发出阵阵惨叫。 立松则手持一根粗壮的木棍,他力大无穷,每次挥击都能将敌人击飞数米。 但一个长相猥琐身材矮小的男子趁她不注意,从背后偷袭,一棍打在她的背上,守月闷哼一声,险些跌倒。 立松见状,怒吼着冲过去,用木棍将那名敌人击飞,自己却也因用力过猛,手臂被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 敌人人数众多,江月瑶的子女们也逐渐被卷入战斗之中。 裴大郎手持长剑,他的剑法凌厉而迅速,每一次挥剑都能斩断敌人的武器或手臂;裴二郎则利用自己的敏捷身手,在敌群中穿梭,用匕首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裴三娘虽然年幼,但她却拥有超乎常人的智慧与勇气,她手持弓箭,在远处为家人提供火力支援;裴四郎则利用自己对机关术的痴迷,使用自己制作的袖中箭四处发射。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施展出唯一的轻功。 她的身形瞬间变得轻盈起来,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江月瑶的加入让战局瞬间扭转。 她的轻功让敌人无法捉摸,她的每次出手都如同闪电般迅速而致命。 她时而跃上高空,用双脚踢飞敌人;时而贴近地面,用掌风击倒敌人。 就在她集中精力对付一名男子时,另一名男子从侧面偷袭而来,用棍棒狠狠地打在她的背上。 江月瑶闷哼一声,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但她强忍着疼痛,转身一脚将那名敌人踢死在树上。 果然,还是她想得太天真了,现实生活中的打斗,哪里像是小说或者电影世界里面的那样以一敌百,她反正是不能…… 她哪怕是开启了灵根,在这个世界也只是一个无法使用修为的渣渣。 想到这里江月瑶叹了一口气,这跟怀揣绝世武功但却不能使用有啥区别,但她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歇,依旧奋力抵抗着敌人的进攻。 李家村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这里,江月瑶一边打一边仔细观擦,甚至还有不少陌生面孔。 杜天元夫妇此时已是伤痕累累,杜天元的长刀早已卷刃,身上多处被棍棒击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依旧死死地护在江月瑶身前,用那残破的刀身抵挡着敌人的攻击。 田小娥的锄头也只剩一根木棍,她的手臂被敌人的利刃划伤,鲜血顺着木柄滴落。 守月和立松也陷入了苦战,守月的长鞭被敌人砍断一截,她的背上、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动一下都钻心地疼,但她还是咬着牙,用剩下的鞭身抽打着靠近的敌人。 立松的手臂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可他依旧挥舞着木棍,与敌人殊死搏斗。 江月瑶的子女们更是凄惨。 裴大郎的手臂被砍得鲜血淋漓,几乎握不住剑,但他还是强撑着,用另一只手辅助握剑,继续战斗。 裴二郎扭伤的脚踝肿得像馒头一样,行动极为不便,但他还是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在敌人中间周旋。 裴三娘的手臂被划伤,弓箭也掉落在地,她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与敌人近身搏斗。 裴四郎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但依旧咬牙坚持着。 就在众人苦苦支撑之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趁乱钻进了旁边的柴垛暗处。 谁也没有注意到,三娘正躲在那里,瑟瑟发抖。那男子发现了三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一把抓住三娘,将她从柴垛里拖了出来。 三娘惊恐地尖叫着,拼命挣扎,但那男子力气很大,她根本无法挣脱。 “都住手!”那男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再不住手,我就杀了她!” 江月瑶等人听到这话,心中一紧,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第37章 江月瑶看着被男子挟持的三娘,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放开她!”江月瑶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哼,想让我放开她,没那么容易!”那男子冷笑一声,“你们都把武器放下,不然我就杀了她!” 江月瑶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看身负重伤的家人,心中痛苦万分。 她知道,如果放下武器,他们一家人就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但如果不放,三娘的性命就难保。 “娘,不能放!”裴大郎焦急地喊道,“放下武器我们就死定了!” 那男子见江月瑶犹疑不决,竟将三娘往怀里又拽紧三分,刀刃贴着少女跳动的颈动脉游走。 他伸出舌尖舔过刀刃上的血珠,浑浊的眼球凸起如濒死的蛤蟆:“小娘子这细皮嫩肉,不如留给我做童养媳吧?” 沾血的指腹摩挲着三娘颤抖的唇瓣,指甲缝里嵌着的黑泥蹭得女童满脸都是。 他忽然低头在三娘肩头狠咬一口,布料撕裂声里混着女童凄厉的惨叫,露出雪肤上青紫的牙印。 “你们听这声儿多脆生。”他歪头朝众人龇牙,缺了半颗的门牙在月光下泛着黄,“等会儿烧了你,爷让她叫得更欢实些。” 说着竟将三娘的外衫扯落大半,幼女单薄的肩头在夜风里瑟缩,像片随时会被碾碎的枯叶。 江月瑶调动轻功,袖中银簪破空而出,正钉在他手背。 男子吃痛松手,她闪身,三娘顺势跌进母亲怀里。 “阿娘……”裴三娘气若游丝地抓住母亲衣袖,显然已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我害怕……” 江月瑶彻彻底底崩溃了,她望着怀中昏迷不醒、脖颈处伤口狰狞的女儿,那翻卷的皮肉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割在她的心上。 她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她缓缓将女儿交给裴大郎,声音颤抖却带着极致愤怒:“大郎,照顾好你妹妹。” 裴大郎接过三娘,看着母亲那满是悲戚与决绝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紧紧抱着三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系统,麻烦你给我拿出那一把野猪尖牙制作的利剑。” 刹那间,一道微光闪过,一把造型奇特的利剑出现在她手中。 剑身足有尺多长,剑脊上镶嵌着七颗大小不一的宝石,这些宝石呈暗红色。 剑刃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如同深夜里蛰伏的猛兽的眼睛,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剑柄上缠绕着粗糙的兽皮,握在手中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粗糙的纹理,能感受到野猪在山林间奔跑时的野性力量。 此刻,江月瑶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猩红色,那是愤怒到极致、绝望到极致的象征。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即将爆发的杀意。 她强行调动体内那原本就被这个世界封印的修为,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气息凝固了。“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们什么,但你们步步紧逼!”江月瑶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 她缓缓抬起手中的利剑,剑尖指向那些在场作恶的男性。 那些人原本还在为抓住了江月瑶一家而得意扬扬,此刻却被江月瑶身上散发的强大气息吓得脸色苍白。 “你……你别乱来!”那为首的男子强装镇定,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江月瑶冷笑一声,脚步轻盈却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朝着那男子走去。 她手中的利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随时都会收割他们的生命。 “你们伤我女儿,还想置我一家于死地,今日,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江月瑶怒吼一声,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那男子面前。 利剑一挥,一缕寒光闪过,那男子的手臂瞬间被斩断,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 男子惨叫一声,捂着断臂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其他人见状,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朝着江月瑶围了过来。 江月瑶毫不畏惧,她眼神坚定,手中的利剑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她手中灵活地舞动。她身形矫健,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走一条生命。 鲜血溅落在她的身上,她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光这些伤害她女儿的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举着大刀朝着江月瑶砍来,江月瑶侧身一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后她趁那男子收刀不及,利剑猛地刺向他的胸口。 男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胸口的利剑,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倒了下去。 又有一个瘦小的男子从背后偷袭,江月瑶脑后长了眼睛一般,身体微微一偏,同时反手一剑,将那男子的喉咙割断。 男子捂着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战斗越来越激烈,江月瑶的身上也受了几处轻伤,但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杀意,每次挥剑都带着无尽的仇恨。 那些男子在她的攻击下,纷纷倒地身亡,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汇成了一条条暗红色的小溪,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 江月瑶的白衣早已辨不出本色,黏稠的血液在衣料上凝结成暗褐色的痂壳。 她垂落的发丝间挂着碎肉,额角一道翻卷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珠,顺着下颌滴落在满地血泊里。 月光透过她凌乱的鬓发,将那张溅满血污的脸切割成明暗碎片,像极了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随着最后一个男子倒在她的剑下,这场惨烈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江月瑶站在满地的尸体中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娘……”这时,身后传来三娘微弱的声音。 第38章 江月瑶急忙转过身,只见裴大郎正扶着三娘缓缓走来。 三娘的脸色苍白如纸,战战兢兢地拉着江月瑶的衣襟,“阿娘,放过他们吧。” 江月瑶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 她急忙走到三娘身边,紧紧抱住她:“三娘,娘为你报仇了,没事了,没事了……” 江月瑶试图抚摸女儿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强行催动修为的反噬在经脉里炸开,喉头涌上腥甜,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三娘不怕。”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染血的指尖抚过女儿颈间瘀痕,“都怪娘亲太软弱了,这些畜生再不会……” 话音未落,村口突然传来杂沓脚步声。 十几个举着火把的村民连滚带爬逃窜,为首的老汉被尸体绊倒,竟直接尿湿了裤子。 他们身后,立阳郡守洪良才的官轿歪斜着撞在槐树上,惊马嘶鸣声中,胖得像个肉球的中年官员几乎是摔出轿门。 “我的亲娘哎!”洪良才官帽歪斜地挂在额头,三缕鼠须随着肥肉乱颤。 他扒着槐树根才没瘫进血泊,官靴早不知甩到哪里去了。 就在半刻钟前,暗卫绝尘的剑锋还抵在他喉头,那个鬼魅般的男人只说了一句:“江氏女若损半根头发,本官便让你陪葬。” 此刻洪良才恨不得戳瞎双眼,这样就不会看见如此骇人听闻的场景。 月光下的李家村荒地,那个被裴大人指名要保的女子,正拄着染血凶器摇摇欲坠。 更可怕的是,横七竖八的尸堆中竟有县衙府衙役的皂靴,这些蠢货定是收了李家村的贿赂来助拳! 也不看看这江氏女究竟是谁的人! 来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江氏女不过是想要开办学堂而已,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这群愚民,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动用宗族私刑。 蠢,实在是蠢! “快!快拦住她!”洪良才的尖叫都破了音。 当他看见村北荒地尸横遍野的时候,脑袋空空,直接吓得瘫软在地。 这? 究竟是保护江氏女还是保护李家村村民啊?! 洪良才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反应让手下官兵去拦住江月瑶。 倒是一直负责保护江月瑶的绝尘,此时此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蹲下来,查看地上尸体和残肢。 绝尘的鹿皮靴碾过半截断指,月光在剑痕切面映出冷光。 这个曾单骑凿穿北戎防线的暗卫统领,此刻竟觉得后颈发凉。 “切口平滑如镜。”他屈指弹了弹尸体颈侧,骨茬在月光下泛着瓷白光泽。 这绝非普通兵刃能造成的创口,绝尘余光扫过远处摇摇欲坠的身影,突然想起大人半月前的密令:“保住江氏女,不惜一切代价。” 碎石崩裂声惊醒了他的沉思。 洪良才连滚带爬地扑到尸堆前,颤抖的指尖挑起半片染血皂靴:“这是……县衙王班头?”郡守肥胖的脸颊剧烈抽搐,昨日还收了他二两银子的衙役头子,此刻正瞪着空洞的眼珠与荒地的尸体叠成肉山的景象。 二十余名府兵却像被钉在原地,最前头的年轻兵卒突然弯腰呕吐。 “大人!江氏女她!”洪良才的嘶吼带着尿臊味。 绝尘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江月瑶正立在尸山之巅,染血的素纱裙裾在夜风中翻飞如蝶。 江月瑶的瞳孔骤然收缩。 强行压制的反噬终于冲破禁制,七窍同时涌出黑血。 在彻底坠入黑暗前,她恍惚看见个玄色身影掠过天空,那人腰间令牌闪过龙纹暗光,与萧旭的身上的令牌如出一辙。 暗卫统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江长庚的指甲深深掐进裴大郎臂膀,两人踉跄着扑向摇摇欲坠的江月瑶。 可二人还是不如绝尘的速度。 绝尘的身影如鬼魅掠过尸山,玄色披风扫过江长庚鼻尖时带起一缕冷香。 在江月瑶即将触地的刹那,他单臂揽住女子腰肢,指尖触到的肌肤竟比腊月寒冰更刺骨。 他想起裴大人说过的话:“江氏女,可比整个立阳郡重要,甚至比大景朝都要重要。” “放开阿娘!”裴大郎的长剑劈头砸来,紫檀骨剑柄在绝尘额角擦出火星。 江长庚更是直接扑上来撕扯,手指抠进暗卫脖颈,带出血痕:“你们这些李氏的走狗……” 绝尘任由江长庚抓挠,抱着江月瑶的手稳如磐石。 “在下绝尘。”暗卫统领突然开口,声音似寒潭碎冰,“裴相……哦不,萧世子座下,十三暗卫之首。”他腾出左手亮出腰间双鱼玉佩,玉质温润却透着血沁,“是萧世子命我随身护卫。” 江长庚的动作骤然僵住,裴大郎也松开禁锢。 绝尘感觉到江月瑶的体温正在急速流逝,女子染血的睫毛在月光下轻颤。 “为何……如此冰寒?”绝尘有些紧张害怕,他感觉到了怀中女子生机正在慢慢的消失。 白泽快一步跳上来,靠近江月瑶的脚边,他刚刚突然感觉到自己和江月瑶的联系开始变得若隐若现。 他的神女怎么了? 无奈江月瑶曾经命令他不许再人前化形,他只能着急的喵喵叫。 绝尘抱紧江月瑶转身欲走,玄色披风扫落满地槐花。 裴大郎突然拽住他衣角,公子哥儿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要带我阿娘去哪里?” 话音刚落,除了二郎抱着三娘,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绝尘脚步微滞,“我先把夫人抱到床上去,再去给她请大夫。” 马蹄声自远处传来,绝尘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 七匹黑马破开夜色,鞍上人皆戴青铜鬼面。 “处理了。”绝尘将江月瑶往臂弯里托了托,他对着瘫坐在地上的洪郡守轻笑,靴尖碾过对方掉落的翡翠扳指:“今夜李家村剿匪,全赖大人妙笔生花。” “劳烦大人给这些反贼定个谋逆之罪。”绝尘将染血供状拍在肉山上,头也不回地走近大院“天亮前,我要看到剿灭叛党的捷报呈报天家。” “另拟一份赏格。”绝尘踏过满地残花落叶朝清晏院走去,“传大人手谕,江氏女平叛有功……” 他低头看着女子衣襟上干涸的血迹,声音突然低哑:“赏银百两,绢帛十匹。” 第39章 绝尘把江月瑶抱进清晏院的东厢房,这里是江月瑶的闺房,他有些不自在。 今日之事实属迫于无奈,男女之间的接触,非他所愿,他还是觉得尴尬。 倒是江月瑶身边的人,属实忠心耿耿,且不说几个孩子,就这一对家仆都让他高看一眼。 “劳烦姑娘给江夫人清理一下身上的血污,我这就去给夫人请郎中。”他隔着纱帐对缩在脚踏上的丫鬟守月颔首。 那名叫守月的侍女立即捧着铜盆趋步上前,他匆匆将玄色披风搭在屏风上。 青骢马踏碎三更月色,绝尘已驰出十里。 夜风灌进领口,马蹄声惊起寒鸦,他忽然勒马,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 “告诉主子,江氏女重伤昏迷。”他对着从树梢跃下的黑影低语,“主子不在,立阳郡守洪良才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让老四好好看住他。” 黑影领命消失在林间,唯余夜露沾湿的草叶簌簌作响。 绝尘踏入涌泉镇时,夜色已如浓墨般深沉,子时的梆子声仿佛还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镇中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划破这无边的暗夜。 他疾步穿行于狭窄的街巷,青石板上回荡着清脆却又孤寂的马蹄声。 待寻得挂着“济世救人”匾额的医馆时,他翻身下马,抬手重重拍打着紧闭的木门,那声响在寂静中格外突兀,可门内却是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绝尘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无奈之下,他只好再度上马,朝着远宁县城疾驰而去。 县城的繁华在夜色中隐匿,只余下寥寥几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不定。 绝尘挨家挨户地敲着医馆的门,手掌拍打得通红,声音也渐渐变得沙哑。 回应他的依旧是那冰冷的寂静,整个县城的医馆都在今夜集体失声。 “哼,好个李家村!”绝尘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 他已经猜到了是李家村那群刁民,合着县官合伙让人拒绝救治江月瑶。 那李家村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却没想到他们的手竟能伸到这县城的医馆中来,公然阻挠他救人。 就在他满心愤懑之时,忽听得一阵轻微的衣袂飘动之声。 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处房檐上,一个少女正悠然而坐,双腿轻轻晃荡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四处奔波求医的模样。 这少女生得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藏着无数的好奇与顽皮。 她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儿,眼见绝尘这般焦急却又求助无门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仗义之情。 只见她身形一闪,如一只轻盈的燕子般从房檐上跳下,稳稳地落在绝尘面前。 她双手叉腰,歪着头打量着绝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脆生生地说道:“喂,你这般敲门,就是把门敲破了,也不会有人给你开门的。” 绝尘眉头紧蹙,眉宇间似凝着一层寒霜,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少女轻掩朱唇,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那模样娇俏可爱至极:“我呀,叫钱多多。我表哥钱霖,可是西市胡商九如医馆的老板呢。你若是肯甜甜地叫我一声美女,说不定本小姐一高兴,还能帮帮你呢。” 绝尘听闻此言,眼眸瞬间冰冷如霜,好似冻住世间万物。他以为这少女不过是来捣乱添堵的,当下便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瞥了少女一眼,而后脚步一转,绕过少女,继续朝着别的医馆走去。 少女见状,不禁娇嗔一声,跺了跺脚,那绣着并蒂莲的绣鞋在青石板上轻轻一顿,似是将满心的不忿都发泄在了这小小的动作里。 她心中暗道眼前这男子当真是一座大冰山,又冷又硬,全然不解风情。 那绝尘,一袭玄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钱多多哪肯罢休,她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平日里在家里也是被众人宠着惯着,哪受过这般冷落。 她急忙上前去拉扯绝尘的玄衣,那纤细的手指刚触到衣角,绝尘便如触电般身形一闪,瞬间与钱多多拉开了距离。 “姑娘自重!”绝尘冷冷地说道,声音如冰棱相撞,清冷却又带着距离。 钱多多柳眉倒竖,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你这人怎的如此不近人情,本小姐不过想与你说说话,你倒好,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绝尘眉头微皱,不欲与她多做纠缠,转身便欲离开。 钱多多哪肯让他轻易走脱,娇喝一声,身形如燕,朝着绝尘扑了过去。 她虽是个女子,但自幼在镖局长大,跟着镖局里的武师也学了不少拳脚功夫,此刻出手,倒也有几分凌厉之势。 绝尘感受到身后的劲风,头也不回,身形微微一侧,便轻松躲过了钱多多的攻击。 他本无意与这少女动手,可钱多多却不依不饶,一招接着一招,攻势愈发猛烈。 满月之下,一个高大俊俏的冷面郎君和一个婀娜娇俏的少女,在这寂静的街道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更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色彩。 钱多多使的是一套灵动的拳法,双拳如流星般飞舞,时而攻向绝尘的上盘,时而扫向他的下盘。 她的身法轻盈,脚步灵活,在绝尘身边穿梭自如,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绝尘则施展着精妙的身法,轻松地躲避着钱多多的攻击,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与这月光融为一体。 打斗间,钱多多一个侧身,想要绕到绝尘身后,给他来个突然袭击。 绝尘早有察觉,他身形一闪,瞬间绕到了钱多多的身后,伸手便欲抓住她的肩膀。 钱多多反应极快,她腰肢一扭,如灵蛇般避开了绝尘的手,同时反手一拳,朝着绝尘的胸口打去。 绝尘微微侧身,用手臂挡住了这一拳,只觉一股柔劲传来,心中不禁暗赞这少女功夫倒也不弱。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钱多多打得兴起,竟忘了自己与绝尘之间的差距。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成爪,朝着绝尘的面门抓去。 绝尘眼神一凛,他伸出右手,如闪电般抓住了钱多多的手腕,微微用力,便将她的手臂扭到了背后。 钱多多只觉手臂一阵剧痛,忍不住“哎哟”叫了一声。 她试图挣脱绝尘的束缚,可绝尘的手如铁钳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钱多多能清晰地感受到绝尘那炽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让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 第40章 绝尘也察觉到了这暧昧的氛围,他心中一凛,连忙松开了钱多多的手。 钱多多趁机挣脱开来,她揉了揉被扭痛的手腕,气呼呼地瞪着绝尘:“你就会欺负本小姐,有本事咱们再打过!” 绝尘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模样,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柔软。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很小,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跟他的妹妹一般大小。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姑娘,在下并无与你争斗之意,还望你莫要再纠缠。” 钱多多哪肯轻易罢休,她眼珠一转,又想出了一个主意。 她突然脚下一滑,装作扭到了脚,娇呼一声,朝着绝尘倒去。 绝尘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钱多多顺势靠在绝尘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娇声说道:“我的脚扭到了,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去。” 绝尘眉头一皱,说道:“姑娘莫要耍赖,在下还有要事在身。” 钱多多不依不饶,她抬起头,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绝尘:“你看我都受伤了,你就这么狠心把我扔在这里吗?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绝尘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在下便送你一程。” 钱多多心中一喜,她连忙跳到绝尘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绝尘背起钱多多,只觉得她的身体轻盈柔软,似一片羽毛落在自己的背上。 他迈开大步,朝着城内走去。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钱多多靠在绝尘的背上,感受着他那沉稳有力的步伐,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轻轻将头靠在绝尘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绝尘淡淡地回答道:“绝尘。” “绝尘……”钱多多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嘴角微微上扬,“真好听。我叫钱多多,你记住了吗?” 绝尘“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钱多多却不甘寂寞,她继续说道:“绝尘,你武功这么高,是师从哪里呀?” 绝尘犹豫了一下,说道:“在下并无师门,武功皆是自学而成。” 钱多多眼中闪过一丝敬佩,说道:“哇,你好厉害呀!自学都能练得这么厉害。那你这次来远宁县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绝尘沉默了片刻,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你莫要再问。” 钱多多撇了撇嘴,说道:“哼,神神秘秘的,我也不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城内。 钱多多看着周围熟悉的街道,心中有些不舍。 她轻轻拍了拍绝尘的肩膀,说道:“好了,就到这里吧,我自己能回去。” 绝尘停下脚步,将钱多多放了下来。 钱多多站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脚踝,笑着说道:“其实我的脚早就不疼了,我就是想让你背背我。” 绝尘看着她那调皮的模样,心中竟没有一丝恼怒。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姑娘以后莫要再开这种玩笑了。”钱多多走上前去,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看着绝尘,说道:“绝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吗?” 绝尘望着她那双灵动且满含期待的眼睛,心中竟有一丝不忍,原本拒绝的话噎在了嘴里。 他还是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若有缘,自会再见。” 钱多多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日繁花般灿烂的笑容,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说道:“那我等你哦!” 说完,便蹦蹦跳跳地朝着医馆的方向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转身俏皮地眨了眨眼,“你可一定要来!”这才真正转身离去。 绝尘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因自己而陷入危险的人,想起了自己背负的使命和身份。 他本是主子的暗卫和刺客,双手沾满了鲜血,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 这样的自己,又怎能与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有过多交集? 他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一丝刚刚泛起的异样情绪狠狠压下,转身准备离开。 可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钱多多急促的脚步声。 “绝尘!绝尘!”钱多多一边喊着,一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她跑到绝尘面前,双手叉腰,喘着粗气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走就走,都不等等我。” 绝尘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变得生硬起来:“姑娘,在下真的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搁。” 钱多多撇了撇嘴,正要撒娇,却突然注意到绝尘行色匆匆,眼中满是焦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她收起了玩笑的神情,认真地问道:“看你这么着急地找郎中,是家里人生病了吗?” 绝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位朋友身受重伤,急需郎中救治,所以才如此着急。” 钱多多眼睛一亮,说道:“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就是胡商九如医馆的人,我带你去找我们医馆里最厉害的郎中!” 绝尘心中一动,此刻救人要紧,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姑娘带路了。” 钱多多得意地笑了笑,说道:“那我要你继续背我。” 说着,便张开双臂,做出要绝尘背的姿势。 绝尘眉头微皱,刚想拒绝,却看到钱多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心中明白这少女又在撒娇耍赖。 但想到江月瑶的伤势,主子说过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她。 他咬了咬牙,蹲下身来。 钱多多欢呼一声,一下子跳到绝尘的背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绝尘背起钱多多,迈开大步朝着医馆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趴在绝尘背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跟你说哦,我们医馆里的郎中可厉害了,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你朋友伤得重不重啊?是被坏人打伤的吗?” 绝尘只是简单地回应着,心中却一直在担心江月瑶的安危。 钱多多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事,也不再吵闹,只是静静地趴在他背上,偶尔用手指轻轻戳一戳他的肩膀。 很快,他们就到了胡商九如医馆。 医馆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钱多多从绝尘背上跳下来,打开火折子,大声喊道:“许老头!快出来,有重伤员!” 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郎中从内堂走了出来,看到钱多多和绝尘,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钱多多连忙说道:“许老头,这位公子的朋友受了重伤,您快救救他吧!” 老郎中点了点头,说道:“好,伤员在哪里?” 第41章 绝尘赶忙上前,神色焦急地说道:“许大夫,我朋友在涌泉镇李家村村北荒地,她伤得很重,还望您能随我一同前去救治。” 许大夫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地说:“这位公子,老夫年纪大了,实在经不起长途奔波啊,况且这深更半夜的……” 钱多多在一旁听着,突然眼睛一亮,插话道:“绝尘,你说的那荒地……你的朋友是不是叫江月瑶?她是不是还带着四个孩子?” 绝尘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正是,姑娘你认识她?” 钱多多着急地跺了跺脚,说道:“认识认识,江姐姐人可好了。我回来这里就是帮她采购开办学堂的物资,怎么才几日不见,她就受了重伤?” “许老头,江姐姐现在有难,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钱多多的表情甚至比大冰块绝尘还要着急,她拉着许大夫的衣襟,迟迟不肯放手。 许大夫还是有些犹豫,说道:“小姐,老夫这把老骨头,实在……” 钱多多根本不给许大夫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进了医馆后面,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她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跑了出来,里面装着各种珍贵药丸。 “许老头,别磨蹭了,这些药丸都带着,路上说不定能用上。咱们赶紧出发,去救江姐姐!”钱多多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许大夫就往外走。 绝尘感激地看了钱多多一眼,说道:“多谢姑娘,这路途遥远,让许大夫如此奔波,在下实在过意不去……我……” 他还没有说自己去叫马车,钱多多已经吹响了自家的哨子,不需一刻,钱家的马车就会赶过来。 少女一边拉着许大夫,一边说道:“别废话了,救人要紧。许老头,你可得快点,江姐姐出什么事了我唯你是问。” 许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小姐如此坚持,老夫就随你们走一趟。” 三人匆匆出了医馆,钱多多叫来自家的一辆马车,将许大夫扶上马车,自己和绝尘也一同上了车。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朝着涌泉镇李家村村北荒地赶去。 一路上,钱多多不停地催促车夫快点,嘴里还念叨着:“绝尘,到底怎么回事?”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里,绝尘玄色衣袂翻飞如夜鸦,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李家村那帮愚民,竟以‘违逆妇道,教唆童女抛头露面’为由,要活烧夫人全家十一口。江夫人硬是把三十多个壮汉逼退,只是她……”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这辈子未曾撒谎,但是为了保全江氏女的声誉,他不得不瞎说一通。 钱多多猛地攥紧许大夫的灰白衣袖,珠钗在鬓边乱颤:“放肆!妇道岂是他们定的狗屁规矩?江姐姐教村中小娘子们识字,何错之有?” 他忽地踮脚揪住绝尘衣襟,杏眼瞪得滚圆。 “那些蠢货现在何处?本小姐的流星锤可没长眼睛,定要砸烂他李家祠堂给江姐姐赔罪!” 许大夫被拽得踉跄,药箱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 “哎哟我的姑奶奶,老朽这把老骨头经不起颠簸!”,老大夫瞥见钱多多指尖泛白,到底软了声气。“这种事情,在乡间很常见,你莫要大惊小怪。”马车骤起时掀起一阵槐花香,钱多多挑开茜纱帘,月光在她腕间金钏上折出冷芒。 钱多多拍打车厢壁,腕间铃铛乱响:“驾车的把式听着!若丑时之前未至李家村北荒,本小姐赏你二十个响头!” 少女有忽地扭头,发间步摇扫过绝尘下颌,“江姐姐伤在何处?可还醒着?” 绝尘按住腰间软剑,指节泛白:“我不知道,我是男子不方便触碰江夫人。” 车外风声呼啸,他声音忽地低哑,“只是江夫人浑身是血……晕厥了过去。” 马蹄声碎如急雨,钱多多闻言解下腰间荷包砸向车夫。 “加倍赏钱!给我尽快赶到李家村!” 钱多多做完一切又转回头时眼底泛着水光,却倔强地扬起下巴。 “江姐姐若有个好歹,本小姐定要李家村祠堂变坟场,让那些老古董在阴曹地府也跪着听训!” 未过多时,三人便已抵达清晏院。 钱多多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几乎是连跑带撞地冲进了江月瑶所在的厢房。 守月已为江月瑶换上了一身洁净的衣裳,江月瑶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许大夫则不紧不慢地踱步而入,可还没等他站稳,就被钱多多一把揪住衣袖,硬生生地拽到了床前。 “许老头,你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江姐姐把脉!”钱多多焦急地催促着,眼中满是担忧急切。 许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上前,伸出三指搭在江月瑶的腕间。 这一搭,他的眉头瞬间紧锁,脸上的神情变得阴晴不定。 江月瑶的脉象着实古怪至极,似有似无,仿佛游走在生死边缘。 那脉象,既像是尚存一丝生机,又好似已踏入幽冥之境,却又绝非濒死病危时那七种绝脉的模样。 许大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脉象,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如实相告:“公子,这脉象老夫实在难以捉摸,以我之能,怕是无法医治。若想救江姑娘,老夫建议最好还是去请医仙谷的老医仙出手。” 钱多多一听,顿时急了,双手紧紧拉扯着许大夫的衣袖,不依不饶道:“许老头,你怎么能不行呢?你可是这附近有名的大夫,你一定有办法救江姐姐的,你就赶紧开药吧!” 一旁的绝尘,听闻许大夫之言后,只是默默转身,退出了房间。 他神色冷峻,脚步却未停,径直走到一处隐蔽之地,从怀中掏出一只信鸽,将江月瑶的病情和写在纸条上,绑在信鸽腿上,而后抬手放飞。 信鸽扑棱着翅膀,朝着远方飞去,那里,是他的主子萧旭所在的方向。 医仙谷的柳医仙可不是他一个暗卫统领所能够请得动的。 第42章 江月瑶身体昏迷,意识却在这片无尽的暗黑之中沉浮。 黑暗如浓稠的墨汁,将她紧紧包裹,每一丝挣扎都像是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越是用力,便陷得越深。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深邃的幽潭,四周是冰冷的潭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这混沌的黑暗中,江月瑶的思绪开始飘飞,回到了自己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点点滴滴。 她本是现代社会一名普通的农学博士,一次意外,让她来到了景朝。 初来乍到,她满心都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女子命运的热情,想要打破这封建礼教对女子的重重束缚。 她想起了自己初到景朝时,看到那些女子被困于深闺,目不识丁,一生都在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中度过,心中涌起的是无尽的悲悯与不甘。 她不顾众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在涌泉镇办起了女子学堂。 她想要教那些女子识字、读书,给她们讲述外面世界的精彩,鼓励她们追求自己的梦想。 果然啊,一切都如同她预想的那样,进行得十分艰难。 那些守旧的乡绅们视她为异类,认为她违逆了妇道,教唆童女抛头露面,是伤风败俗之举。 江月瑶没有退缩,她坚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是在为这些女子争取应有的权利。 在她的坚持下,女子学堂渐渐有了起色,越来越多的女子开始走进学堂,麻木的眼神变得清澈灵动。 这一切的顺利发展,却在今日戛然而止。 李家村的那些人,竟然以如此荒谬的理由,想要动用私刑,放火烧死她全家十一口人,连她最爱的女儿裴三娘都因为自己一意孤行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和伤害。 她无颜面对原主,和几个拥趸原主的可爱儿女。 江月瑶奋起反抗,甚至不惜使用异世界的修为,自己还身受重伤。 她躺在这黑暗之中,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着急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王莽的身影。 后世都说王莽是穿越者,他在新朝推行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如土地国有化、禁止奴婢买卖、改革币制等,在当时可谓是石破天惊。 但最终,他的改革却以失败告终,自己也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江月瑶不禁扪心自问,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否就如同景朝的王莽一般,行事太过激进? 她想到了教育与国力的关系。 在这个封建王朝,教育一直被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女子更是被排除在外。 她原本认为,只有先推广女子教育,提升女子的素质,才能为国家培养出更多的人才,从而增强国力。 可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是不是应该等到天下太平、国富民强的时候,再去推广女子学堂呢? 在一个动荡不安、百姓温饱都成问题的社会里,推行教育改革,是否会显得太过超前,难以被世人所接受? 又或者,是先有国力的提升,再去推动教育的发展?如果国家强大了,有了足够的资源和支持,那么推广女子教育或许会更加顺利。 但这样一来,又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那些被困于深闺的女子,又要在这黑暗中多挣扎多久。 江月瑶的思绪越陷越深,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每一个选择都像是一条岔路,让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现实却如此残酷,李家村的那些人就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横亘在她前行的道路上。 连一个村的围攻她都不可突破,需要流血牺牲去改革,那么整个国家,她势单力薄该如何去突破呢? 他们的愚昧和无知,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无奈。 在这无尽的自我怀疑之中,江月瑶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那些黑暗的触手将她彻底吞噬。 突然,她感觉喉咙一甜,一股鲜血猛地涌了出来。 那鲜血如同绽放的红花,在这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刺眼。 鲜血的涌出,让江月瑶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感受到了身体的虚弱,也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痛苦。 江月瑶身旁,侍女守月原本正静静地候着,见自家夫人突然呕出鲜血,顿时瞪大了双眼,手中的帕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她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连忙跪倒在江月瑶床前,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呀!可别吓奴婢啊!” 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无助,她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扶江月瑶,却又怕碰疼了她。 钱多多,原本还站在一旁和许大夫拉拉扯扯,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往前走过,眼泪在眼眶中盘旋:“这……江姐姐这不会是要死了吧?许老头,你快想想办法!” 裴大郎原本正在隔壁房间守着自己的妹妹,听闻江月瑶突然病重呕血的消息,手中熬煮的紫参汤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脚步踉跄地朝着母亲的房间奔去。 冲进房间,看到江月瑶苍白的面容和嘴角的血迹,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握住江月瑶的手,声音哽咽地喊道:“阿娘,这是怎么了?你不能有事啊!” 裴四郎年纪尚小,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哥哥和舅舅都一脸悲痛的样子,他也跟着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用小手拉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阿娘,您别睡了,陪四郎玩好不好?” 四郎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小脸蛋哭得通红,纯真的哭声在这悲伤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揪心。 二郎平日里活泼好动此时此刻倒是沉着冷静,拉着许大夫到一边商量着问他能否给自己的母亲开一下吊命的药材先吃着。 江长庚得知姐姐江月瑶病重的消息时,正在厨房里熬煮紫参汤。 他手中的柴火“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灰溅了一地。 他猛地站起身来,脸色变得铁青,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焦急,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顾不上收拾厨房,大步流星地朝着江月瑶的房间走去。 冲进房间,看到江月瑶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颤抖地说:“姐姐,你不要有事,求求你了。” 他紧紧地握住姐姐的手,心中充满了自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江月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眉头紧皱,一脸的痛苦和焦急。 第43章 混沌之中,江月瑶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做法。 自己确实太过激进了,没有考虑到这个社会的承受能力和传统观念的根深蒂固。 但她也明白,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时间和耐心。 乱世的农村,就是法外之地,都是本地豪强说了算,尤其是在李家这样强大的宗族面前。 可她生活的世界呀,有一个伟人。 华夏国建立之初,曾经处理过老封建社会的青楼妓女。 查封妓院结束后,一千多名妓女被分到八个教育院,由专业的妇联同志担任教育员,开导她们的心理,并使她们掌握劳动技能,成为服务于社会的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对于那些妓院老板,则交给军事管制委员会依法论处。 你看,当时的封建社会和现在的社会一样,对女性的极致压迫无处不在。 妓女是从何而来的呢? 旧社会的妓女大多被迫卖身给妓院老板,或被人贩子卖到妓院,她们不仅饱受蹂躏,收入微薄,还常常遭受各种刑罚和非人的折磨。 更多的是,自己本身是受害者,在妓院老板的荼毒之下,变成了诱拐其他女子的加害者。 伟人解放了她们,没有工作能力就安排职业技能,没有先进的思想安排妇联教学先进的文化思想。 江月瑶所面对的,也是当地的乡绅土豪,她触碰到了别人的利益。 她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重要的是她需要靠山,需要能量,需要权势。 暴力才是统治的基础,不是吗? 她没有那个能力去推翻封建王朝和制度,她只能借用权势去保得一方安宁。 在这黑暗之中,江月瑶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也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多么艰难,都要坚持下去,现在不光光只是为了自己的任务,更是为了争一口气。 只是她的女儿裴三娘,她该如何去治愈她。 这孩子恐怕今日会应激,说不好以后会ptsd。 再次悠悠转醒,江月瑶全然不知究竟过去了多少时日。 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那布置简约的房间,身上仅着一袭素衣,丝丝缕缕的中药味萦绕在鼻尖,浓郁得化不开。 恰在此时,守月端着药碗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一瞧见江月瑶苏醒,她手中的药碗险些滑落,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 她慌慌张张地将药碗搁在一旁,而后“扑通”一声扑倒在江月瑶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夫人,您终于醒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神色平静而淡然。 守月赶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坐在床头。 江月瑶身子虚弱,微微喘着气,目光缓缓落在守月身上,细细端详着,只觉眼前的少女似乎在这段日子里长高了不少,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守月,我昏迷了多久了?”江月瑶声音微弱,带着一丝沙哑,轻轻问道。守月重新端起药碗,一边轻轻吹着碗中的热气,一边柔声回答:“夫人,您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呢。” 说着,她将药勺递到江月瑶嘴边,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江月瑶听闻,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着一抹清冷。 守月敏锐地察觉到,夫人与以往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周身自始至终都萦绕着一股森森寒意,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 “夫人,我去给大少爷说您醒来了,他每天都来看您好几次,可担心您了……”守月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江月瑶一挥手,守月端着喝完的药碗回去了。 没过多久,裴大郎便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他脚步匆匆,带着一阵风,一瞧见江月瑶正斜倚在床上,连忙“扑通”一声跪下:“阿娘,你醒了!” 江月瑶缓缓抬眸,目光落在裴大郎身上,这才惊觉自己的大郎已然长大了不少。 瞧他那挺拔的身姿,个子恐怕都有一米七了,已然是个翩翩少年郎。 少年身着玄色衣袍,眉眼之间与江月瑶有几分神似,但更多的却像极了她从未谋面的夫君。 不过,单看裴大郎这出众的模样,便知他生父定也是风姿俊逸之人,也难怪原身身为官家小姐,竟会甘愿跟着他私奔。 “阿娘,你怎么了?”裴大郎关切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才将江月瑶发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江月瑶微微抬手,示意裴大郎靠近一些,轻声问道:“大郎,你的三妹妹如何了?我昏迷了一个月,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的妹妹。” 裴大郎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说道:“三娘被吓到了,二郎哄了好久才把她哄好,如今已无大碍。” 江月瑶轻轻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的这四个孩子能在自己疯癫之时存活下来,想必也不是那般脆弱之人。 不过,三娘到底年幼,她始终还是要多关心些。 “院中的事情……”江月瑶刚开了个头。 裴大郎便赶忙说道:“阿娘放心,清晏院与学堂都已经修建好了,田菁也快要收割了……” 江月瑶看着裴大郎,眼中满是满意之色,对自己儿子的管理能力颇为赞赏。 不过,她心中却有一点始终想不明白,那就是自己杀了人,为何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她不相信李家那群人会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母子。 “大郎,李家那几个贼子,县令难道就没管吗?”江月瑶问道。 裴大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随后躬身行了一礼,说道:“阿娘,稍等片刻。” 说罢,便转身退出了房间。 片刻之后,裴大郎拿着一卷赏格和一卷任命书,重新回到了江月瑶面前,双手递上。 江月瑶眉头微皱,伸手接过,一边展开查看,一边满心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杀了人,郡守非但没有降罪,反而说她平叛有功,还赐予她一个教谕的官职。 教谕可是县一级官学的教学官员,负责具体的教学工作,像授课、考试等事务都在其职责范围内。 她看着任命书上“经明行修,堪为多士模范者”的字样,一时间竟有些晃了神,这究竟是哪般操作? 第44章 裴大郎见江月瑶神情晦暗难测,心中便已隐隐猜到了娘亲的所思所想。 他轻咳一声,缓缓说道:“阿娘,是萧公子的暗卫出手相助,才让您得以安然无恙。” 江月瑶听闻此言,神情瞬间如寒霜降临,陡然变冷。她竟全然不知,萧旭人虽已离去,却还留了暗卫在身旁。 “嗯。”她冷冷地应了一声,心底对这种被暗中监视的感觉极为抵触,“那暗卫如今还在吗?” 裴大郎点了点头,说道:“绝尘大哥还在呢。不过他现在已不再是暗卫的身份了,大家都知晓此事,我便让他不用再躲躲藏藏。” “阿娘,萧公子的来头必定非同一般。”裴大郎又补充了一句,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寻。 江月瑶听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清冷的神情瞬间多了一丝暖意。 她伸手轻轻敲了敲裴大郎的脑袋,嗔怪道:“小笨蛋,萧公子可是琅琊王萧氏的世子,来头自然不简单啦。” 裴大郎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娘亲,问道:“阿娘,你早就知晓萧公子的身份了?那您为何……”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傻儿子,救他的第一天,他身上穿的那些衣物,哪一件是平常人家能置办得起的?更何况,当天为娘的就去了官府,瞧见了那悬赏的公文,皇家可是出黄金百两找寻萧世子的下落呢。也就你们,傻乎乎地相信萧旭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少爷,还失了记忆。” “那娘亲,萧公子留在咱们身边,到底有何目的?”裴大郎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江月瑶眉头轻蹙,思索片刻后说道:“能有什么目的,难道不是他非要留在我们身边吗?至少目前来看,他是友非敌。咱们母子五人势单力薄,寄人篱下,有萧公子庇护,日子自然要好过许多。” 裴大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娘亲,这算不算挟恩图报呀?”裴大郎又问道。 “哈哈,算又如何?”她轻笑出声,苍白的脸上终多了一丝红润,“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己和家人才是首要之事,有何不可?” “阿娘从未教过你们那些虚伪的学究做派,你也不必为此事挂怀。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节。” 她又不是那等圣母白莲花,说句实在话,杀掉那几个猥琐的李氏族人时,她只觉畅快淋漓。 这就好比一个现代的平民,突然拥有了掌控他人、审判坏人的权力,谁能说这种感觉不爽呢? 权力本身并非万恶之源,真正的万恶之源是人性。 权力不过是一种工具罢了,在好人手中,它是维护公平正义的利器;在坏人手中,它便成了盘剥吸血他人的凶刃。 她若是穿越进了男频小说之中,男频里主角可以杀人全家复仇,大快人心,而她不过是反抗别人的暴行,为何就不是好女人了呢? 念及此处,江月瑶不禁微微抿起嘴唇,露出一抹浅笑。 随后,她吩咐裴大郎将这一个月里发生的诸事,一五一十地向自己汇报一番。 裴大郎在管理方面着实有着卓越的才能,只是在启蒙教育上略有欠缺。 他天资聪慧,根基扎实,只是少了几分灵动与狡黠。 清晏院已然顺利竣工,可那五名匠人却不愿就此离去,纷纷恳请裴大郎以少东家的身份收留他们,让他们成为府中的家丁。 其中,张九甚至甘愿放弃自己的户籍,想要与裴大郎签下奴籍。裴大郎并未应允,只说要等江月瑶醒来后由她做主。 院子的东边是学堂,裴大郎为其取名为“明德学堂”。 如今,学堂已然修建完毕,设有小学学堂、中学学堂以及职业学堂,还有夫子宿舍和食堂,总计十间房屋。 院子的西边则是工坊,裴大郎为其取名为“织锦坊”。 里面摆放着裴四郎亲手制作的十台织布机,此外,裴大郎还为女工们配备了住宿的房间。 守月已经完成了对周婉清和林素娥的职业技能培训。 至于江月瑶推广的田菁种植,成效颇为显著,再过两日便要迎来收割。 一直以来,都是江长庚负责田菁的相关事宜。 还有那只名叫白泽的猫,裴大郎感慨道,它特别像之前那只小白,十分通人性。 在江月瑶昏迷期间,白泽一直守在她身旁。 而且,它时不时地会消失一段时间,再次出现的时候,嘴里便会叼着人参、紫参等珍贵药材。 话到此处,裴大郎不禁发出一声感慨,神色中满是后怕,“阿娘,您可知道,在您昏迷的那段日子里,钱姐姐寻来的大夫都说无力回天。你……似乎是强行施展了武功,致使奇经八脉尽数断绝,整个人徘徊在生死边缘,情况凶险万分。” “多亏了绝尘大哥,他不辞辛劳,特意从医仙谷请来了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你诊治。而且,治疗过程中用的都是最为珍贵的药材。若不是萧公子留下了绝尘大哥,儿子当真是六神无主,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听闻此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竟全然不知自己曾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仔细想想,似乎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听到脑海中系统那熟悉的声音了。 她轻轻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轻声说道:“我乏了,你先下去吧。若是其他几个孩子想来看我,就让他们等我休息好了再来。” 裴大郎前脚刚迈出房门,江月瑶便急不可耐地呼唤起自己的系统小七来。 “小七,小七,快出来呀。” 这一回情况却透着几分诡异。 江月瑶左等右等,小七却迟迟没有回应。 时间一点点过去,久到江月瑶都开始怀疑人生,她的金手指呢? 不就是杀了几个恶人吗? 怎么金手指还没了呢? 就在她满心狐疑之际,熟悉的系统电子音终于姗姗来迟。 “呜宿主,你喊我啦?”紧接着,一只灵动的灵貂凭空幻化而出,轻盈地落在江月瑶的腹部,一边用小爪子轻轻挠着痒痒,一边撒着娇,模样可爱极了。 第45章 江月瑶瞧见小七现身,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轻柔地抚摸着小七那柔软的貂毛,神色惬意地开口问道:“我昏迷了一个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嗨呀,宿主,你当时强行调用灵泽的修为去杀人,可把主系统给惹恼了,差点就把你给抹杀咯!”小七说着,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毛。 “还不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在主系统面前哭爹喊娘地求情,这才把你给保了下来。” “啥?主系统要抹杀我?”江月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看来自己是真的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为啥呀?就因为我杀了几个恶人?” “对咯,你是任务者,不能伤害这个世界的人。”小七无奈地说道。 “哪有这样的道理?男频小说里那些主角就能杀妻证道,到了女频,我们就只能委曲求全?”江月瑶吸了吸鼻子,心中满是愤懑,“我女儿被人伤害,我们一家十一口人差点被人活活烧死,我就只能干等着,等男人来救我们?” 小七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人家萧旭给你留了个暗卫呢。宿主你家被围住的时候,那暗卫就去找了立阳郡守。” “我呸!说来说去,还不是靠男人庇佑?”江月瑶满脸不屑,冷哼一声,“这就是封建思想残留的余毒!” “主系统说,所有女任务者都是这么做的,就你一个人不这样,不合规矩。”小七摊了摊爪子。 “什么规矩?娇妻文学那一套?”江月瑶不屑地摇了摇头,“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只知道男女平等。” “主系统说你笨。”小七直言道。 江月瑶一时语塞,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别的任务者穿越过去,哪个不是搅弄风云,干出一番大事业。 哪怕是前任任务者何云乐,也就是云乐神女,也在这个世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说人已经不在了,但到处都流传着神女的传说。 只有自己,还被困在李家村,一事无成。 想到这里,江月瑶就像蔫了的皮球,无话可说。 “宿主,莫要伤心啦,我有个超棒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哟!你现在可有20万积分啦,能兑换好多好多的东西呢!”小七欢快地说道,说完便在江月瑶身边欢快地盘桓飞舞着,“你要不要进自己的空间里瞧瞧呢?” 江月瑶听了,满脸都是疑惑,心中一动,意念微转,瞬间便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刚一进去,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空间相较于之前大了无数倍,仿佛一片广袤无垠的世外桃源。 空间里种植的水稻早已完全成熟,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一片金黄的景象,洋溢着丰收的喜悦。一株株赤珠栗也同样如此,果实累累,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小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江月瑶又惊又喜,忍不住大声问道。 “咳咳,”小七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宿主你完成了支线任务啊,可你一直昏迷潜意识里拒绝沟通,我都没来得及给你播报这个好消息呢!” 江月瑶原本还有些阴霾的心情变得晴朗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将空间内的粮食都收集起来,留下一部分继续播种。 过了许久,她心中微微一动,意念流转间,便从空间中脱离出来。 一睁开双眼,便瞧见自己的三个孩子正围在身边,三张稚嫩又满是关切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 她的目光最先落在了女儿裴三娘身上,赶忙起身,轻轻握住裴三娘的小手:“三娘,你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裴三娘见江月瑶醒来便拉住自己的手,不知怎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娘,你终于醒了,三娘好想你,想得心里都难受。” 江月瑶心疼地叹了口气,一把将三娘搂进怀里,声音带着几分自责:“三娘,是娘亲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委屈,对不起。” 三娘在江月瑶怀里摇了摇头,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裳,带着哭腔说道:“阿娘,我没事的,只要阿娘好好的就行。” 可江月瑶心里还是难受得紧,她将三娘抱得更紧了些,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随后缓缓转过身,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 “二郎,四郎,娘亲昏迷的这段日子,你们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认真读书学习呀?”她的目光温柔而慈爱,仔细端详着两个儿子的小脸。 二郎原本就站得笔直,听到江月瑶的话,立刻挺了挺胸膛,声音洪亮又带着一丝骄傲:“阿娘,二郎每日都有好好吃饭,一顿不落地把饭菜都吃光光,这样才有力气长身体保护阿娘和妹妹!读书学习我也一刻没落下,黄先生还夸我字写得好,文章背得快呢!” 说着,还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求表扬的意味。 四郎则一下子扑到江月瑶身边,紧紧抱住她的腿,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奶声奶气:“阿娘,四郎也有乖乖吃饭哦,虽然有时候守月姐姐的饭菜没有阿娘和三姐姐做的好吃,但四郎都努力吃光啦。学习的时候四郎可认真了,就是有些字好难写,不过四郎没有放弃,一直写一直写,现在写得比以前好多啦!” 说完,还用力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之色。 然而满意的神情还未完全舒展,她便陡然回过神来,口中喃喃念道:“黄先生?”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满是疑惑,心中暗自思忖:这黄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 就在这时,小七那俏皮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只见它晃了晃脑袋,得意地说道:“宿主,这黄先生乃是白泽的分身。” 江月瑶陡然一怔,不过才一月未见,白泽竟已能够幻化为正常的人形,甚至还能化出分身,这着实令人猝不及防。 小七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还不是为了照顾你和你的孩子,他强行突破自身修为,唉,宿主真是不让人省心呐。” 第46章 江月瑶安抚好三个子女,换上一身衣裳,便走出门去看看自己所居住的清晏院。 她身上所穿的,是一件曲裾深衣。 深衣以素雅的淡蓝色丝绸为底,质地轻盈柔软,泛着柔和的光泽,宛如一汪宁静的湖水。 衣身通身紧窄,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而曼妙的身姿。 下摆呈喇叭状,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一朵在微风中绽放的花朵,行不露足,尽显含蓄之美。 深衣的衣袖设计得极为精巧,采用了宽袖的样式,袖口处镶着一道精致的白色锦边,与淡蓝色的衣身相互映衬,更添几分雅致。 衣领部分是交领设计,领口开得恰到好处,微微露出里面淡粉色的中衣,既增添了几分层次感,又隐隐透出一丝娇羞。 江月瑶倒是满意这衣服的材质,殊不知这是绝尘从洪良才那里讨要来的上等衣服材质所制的。 刚走出门,炽热的太阳如同高悬的火球,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龟裂的土地像是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一道道地蔓延开来。 她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忧虑。 如此酷热的天气,恐怕绝非吉兆。 江月瑶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北疆的战事。 在这样的高温之下,空气闷热潮湿,正是瘟疫滋生蔓延的绝佳温床,她原本想要量产抗生素的,只是经过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耽搁都差点忘了。 古人对于防疫的知识和手段又极为有限,一旦瘟疫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更何况,如今河流干涸,庄稼在烈日的炙烤下纷纷枯萎,颗粒无收。 百姓们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维持,生活已然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又哪有余力去支持那旷日持久的战争呢?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阴霾一般,在她的心头悄然蔓延开来。 怀着忐忑的心情,江月瑶缓缓走出自己的清晏院。 目光所及之处,原本潺潺流淌的小溪流如今已干涸见底,河床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 好在当初建房之时,她颇有先见之明地规划了两口井。 她快步走到井边,俯身察看,心中顿时一沉。 井内已然干涸,不见一丝水的踪迹。 她有些好奇,既然大旱,没有水,孩子们是如何生活的。 还有大郎曾提及,田菁种植得极为良好。 虽说田菁本就具有一定的抗旱能力,但在如此极端的天气条件下,即便再顽强的植物,恐怕也难以茁壮成长吧。 想到这里,江月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匆匆出门,朝着田地的方向疾步而去,一心想要去察看田菁的生长状况。 她来到了田边,放眼望去,原本应该生机勃勃的田地,此刻却是一片荒芜与萧索。干裂的土地像是被岁月刻满了伤痕,一道道缝隙触目惊心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旱灾的残酷。 她快步走进田菁丛中,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拨开田菁那稀疏且枯黄的枝叶,仔细地察看起来。 果然如大郎所说,田菁已经到了可以收割的时间。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在一些田菁的根部发现了些许绿意,那是新长出的嫩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它们顽强地探出了头。 她轻轻抚摸着那些嫩芽,感受到它们微弱的生命力在指尖跳动。 李家村种植的田菁周围地势相对较低,在旱灾期间,或许这里还能积蓄一些微量的水分。 这一大片田地的土壤看起来也比较肥沃,应该她昏迷的时候,他们配合着使用了有机肥。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几个村民正朝着这边走来。 他们看到江月瑶,纷纷加快了脚步。 “江夫人,你也来看田菁啦。”其中一个村民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村民们纷纷围了过来,看着那片长势较好的田菁,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还是江夫人有远见啊,让我们种田菁。要是都种了水稻,这会儿怕是颗粒无收了。”一个村民感慨地说道。 另一个村民也附和道:“是啊,江夫人你说的话还算数吗?你还愿意收购我们的田菁吗?” 她闻言,身子微微一怔,目光如静谧的湖水,缓缓扫过眼前这些质朴的村民。 目光里有探寻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这时,人群中有个村民怯生生地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愧疚与无奈:“对不起,江夫人,那夜族长他们带着人去……我们实在是拦不住啊,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也不敢硬拦……”说着,他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 另一个村民也满脸哀戚地接着说道:“江夫人呐,我们家里大多是孤儿寡母的,平日里就靠着这几亩薄田过活。那夜我们想帮您,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您大人有大量,就请您原谅我们吧。”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祈求的光芒。 江月瑶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真诚与渴望,似乎那夜想要纵火烧毁清晏院的暴徒并没有他们这些人。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毕竟大多数的村民们善良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那些村民们的善良与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难以消散的忧虑。 “大家放心,我说过的话,自然会算数。”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波澜,“只要你们的田菁符合收购标准,我都会按照之前约定的价格收购。”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太好了,江夫人,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一个村民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泪花。 江月瑶看着他们,这些村民大多是朴实善良的,他们只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怎么说呢,他们又不是既得利益者,既得利益者是那些掌控资源的乡绅土豪。 第47章 她不能因为少数人的恶行,就否定所有人的善意。 只是一想到那夜的惊险场景,她的双手还是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不过,我也希望大家以后能明辨是非,不要被极端的人蛊惑。” 村民们纷纷点头,眼中满是坚定。 “江夫人,你放心,我们以后一定会擦亮眼睛,不会再被族长他们利用了。”一个村民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笑意中带着一丝苦涩与欣慰。 “那就好,我相信大家。”江月瑶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去通知他们田菁可以收割了,收割后的田菁处理一下就交到织锦坊去吧。” “是,夫人!”村民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而整齐。 “哎呀呀,等卖了田菁,咱们就能买些粮食好好屯着了。这大旱的天气,外面的世道乱得很呐,手里有粮,心里才不慌啊!”一位村民搓着手,满脸期待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等这场旱灾熬过去了,咱们再种上别的庄稼,到时候啊,肯定能迎来个大丰收,日子也会越过越红火的!”另一位村民也兴奋地附和着,脸上洋溢着希望的笑容。 江月瑶却没有他们那般开心,她想得也不如他们那般简单。 在古代,小农经济本就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完全仰仗着天时地利。 若是遇上天灾大旱,那简直就是一场灭顶之灾,又怎么可能轻易度过呢? 望着这一片荒芜,她心中满是忧虑。 这场旱灾影响的不仅仅是今年的收成,更是整个远宁县的生计,甚至是整个大景朝的生死存亡。 即便现在她收购了村民们的田菁,暂时缓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可往后呢? 整个国家粮食储备日益减少,物价飞涨,百姓们的生活将愈发艰难。 那些因旱灾而流离失所的难民,说不定哪天就会涌入远宁县,给本就脆弱的社会秩序带来更大的冲击。 更让她忧心的是,旱灾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大景朝畸形的商业、工业和农业发展,简直是蛋壳一摔就碎。 若是持续下去,水源干涸,土地沙化,远宁县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不禁想到,自己虽为穿越者,可面对这大自然的无情肆虐,人力终究是有限的。 即便她有心想要拯救这一方百姓,却又觉得力不从心。 “恭喜解锁「纤维纺织技术」,成功解决妇孺就业难题,特奖励积分分!”小七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惊得江月瑶心头一跳。她下意识地侧过身,瞧见小七那圆滚滚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眼前,没好气地抬手,精准地敲了小七一个栗子。“怎么突然冒出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江月瑶的目光仍追随着远处渐渐远去的村民身影,若有所思地说道,“也是,织锦坊里那十台机子,眼瞅着这两天田菁就要收割完毕,马上就得开动起来大干一场了。” “那可不,宿主,你这稀里糊涂地就解锁了支线任务,这运气,舍你其谁啊!”小七嬉皮笑脸地回应道。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嗔怪道:“就你会调皮。” 然而,笑容很快从她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隐隐的担忧,“不过,我这心里头总觉得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说着,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灵貂正像只慵懒的家猫,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扒拉着沙子。 “宿主,你的预感还挺准的。”小七突然正色起来,双手一挥,一道光幕瞬间展开。它扑腾着小翅膀,飞到光幕前,指着上面景朝边境之地远宁县灵宝关处闪烁的红点,说道:“淮北旱灾的逃难群体,老弱妇孺都有,被官差驱赶到了远宁县灵宝关青竹村周边。” 旱灾导致粮食减产甚至绝收,百姓生活困苦。 大量灾民聚集在本地,会给当地的粮食、土地、水源等资源带来巨大压力。 为了缓解这种压力,官府会选择将灾民驱赶到资源相对充裕或人口较少的地方,以确保本地居民的基本生活需求得到满足。 很明显,相对于周边的地区,远宁县算得上是资源比较好的地区。 江月瑶眉头微皱,快步走进光幕,目光在地图上仔细搜寻着。 很快,她在灵宝关西北角30°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的危险警示标志。 她伸手指着标志,转头看向小七,问道:“小七,这地方是哪儿?为什么会被标注为危险区域?” 小七身后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对小翅膀,正悬浮在半空中。 它盯着那个标志,随后像模像样地掏出虚拟键盘,噼里啪啦地搜索了一番,才回答道:“宿主,此处是黑风寨,是一伙穷凶极恶的山贼盗匪盘踞之地。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周边百姓深受其害,过往商队也常常遭殃,所以这里才被标注为极度危险区域。” 江月瑶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索,那种感觉十分奇妙,就好像一切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她能隐隐感觉到这种联系的存在,却又如同雾里看花,始终无法清晰地发现其中的奥秘。 流民、山匪,这两个词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她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的光芒。好像还差什么关键的信息,就像一幅拼图缺少了最重要的一块,让整个画面都变得不完整。 她历史学得不好,但此刻却总觉得在泱泱大国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之中,绝对出现过类似的事件。 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却感知不到危险究竟来自何处,这种未知让她莫名地心慌意乱。 江月瑶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小七,这黑风寨与那些流民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江月瑶急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 小七歪着头,思考了片刻后说道:“宿主,目前还不太清楚。但从情况来看,流民的出现可能会让黑风寨的山贼更加肆无忌惮。他们可能会趁机抢夺流民的财物,甚至将流民掳上山,扩充自己的势力。” 第48章 江月瑶听闻此言,眉头瞬间紧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脸上的神情犹如寒霜笼罩,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流民问题,向来是地方官员最为头疼的难题之一。 他们本身就是一股不稳定的暗流,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社会的动荡与不安,让原本就脆弱的地方治理体系摇摇欲坠。 若再加上一个盘踞在暗处的山贼窝点,那对于远宁县那位能力平庸的县官,抑或是立阳郡守而言,无疑是一道几乎无法跨越的天堑,是他们根本无法处理的棘手难题。 “不行,我绝不能坐视不管,必须亲自去探一探情况。”江月瑶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念及于此,她身形一闪,瞬间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在积分商城之中,她迅速兑换了一套村民常穿的麻布衣裳。 她熟练地换上衣裳,摇身一变,化身为一名质朴的男性村民。 随后,她脚步匆匆,朝着灵宝关青竹村的方向赶去。 她一定要亲眼看看灵宝关如今的情况究竟如何,小七也难得一直跟着她。 江月瑶心急如焚,完全不顾李家村的人看见她跟看见鬼似的躲得远远的。 她施展轻功,身姿轻盈如燕,按照系统的提示,很快就来到了远宁县三国关口灵宝关。 还未靠近关口,嘈杂喧闹之声便如潮水般涌来。 抬眼望去,关口外密密麻麻全是流民,他们如同汹涌的潮水,纷纷拥堵在一起,都想挤进关内。 男人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绝望;女人们抱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令人心碎;老人们拄着拐杖,脚步蹒跚,在人群中艰难地挪动着。 江月瑶眉头紧锁,这些流民都是旱灾的受害者,失去了家园,失去了生计,只能背井离乡,四处逃荒。 她加快脚步,朝着关口走去。 “让开!都让开!”关口的守军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声呵斥着流民,阻止他们涌入。 流民们为了生存,哪里肯轻易放弃,依旧拼命地往前挤。 一时间,关口处乱成一团,哭喊声、叫骂声、碰撞声不绝于耳。 江月瑶挤过人群,来到关口前。 她看到守军们一个流民都不肯放进来,走上前去,对一位看似是守军头目的人说道:“这位军爷,如今旱灾肆虐,百姓们流离失所,为何你们不能通融一下,让这些流民进关,给他们一条活路。” 那守军头目上下打量了江月瑶一番,冷冷地说道:“小郎君,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这灵宝关乃三国交界之处,局势复杂,若随意放流民进关,恐生事端。上头有令,必须严格把控关口,还望姑娘莫要为难我们。” 江月瑶心中焦急,还想再问几句,却见那守军头目一挥手,几名士兵便上前将她拦住。 她无奈,只得退到一旁,看着那些流民在关外苦苦挣扎,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宿主,关内青竹镇情况也不容乐观,你且进去看看。”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趁着守军不注意,施展轻功,来到了青竹镇,眼前的景象同样令人触目惊心。 街道上,不少因旱灾流离失所的农民四处乞讨。 他们衣衫破旧,面黄肌瘦,有的跪在地上,向过往的行人磕头作揖,希望能得到一点施舍;有的则拿着破碗,在街边徘徊,眼神中透露出对食物的渴望。 江月瑶走到一位老乞丐面前,蹲下身子,轻声问道:“老人家,您这是从哪里来呀?” 老乞丐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哽咽着说道:“公子啊,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逃荒过来的。今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村里的人都活不下去了,只能出来讨饭。一路上,饿死了好多人,能走到这里,已经是不容易了。”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楚,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干馍馍,递给老乞丐,说道:“老人家,您先吃点东西吧。” 老乞丐接过干粮=馍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感激地说道:“姑娘,你真是大好人啊,老天爷会保佑你的。” 周围的流民们见她竟拿出了粮食,那扑鼻的麦香瞬间在空气中散开,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引得他们纷纷如饿狼般朝她靠近。 不过片刻,就将她围得水泄不通,一双双枯瘦如柴、满是污垢的手,像疯狂舞动的树枝,朝着她身上的包裹抓去,甚至有人开始拉扯她的衣服,那架势要把她的衣服都给扒光,好从她身上搜刮出更多的食物。 就在这混乱不堪、千钧一发之际,旁边一个身形矫健的少年看不下去了。 只见他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大喝一声,便施展起拳脚功夫。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将那些靠近江月瑶的流民一个个踢开。 那些流民被踢得东倒西歪,却仍不甘心地想要再次靠近。 江月瑶在少年的奋力保护下,才得以从那混乱的漩涡中挣脱出来,寻得一处暂时的喘息之地。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刚想开口向少年道谢,话还未出口,少年却如一阵疾风般急匆匆地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 不过,少年在匆忙离去之际,不慎掉下了一个令牌。 令牌“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弯腰将其捡起,放在掌心仔细端详。 只见这令牌整体呈古朴的青铜色,泛着岁月沉淀的光泽,令牌正面,雕刻着细腻而灵动的鹿形纹路。 鹿身姿矫健,鹿角如枝丫般蜿蜒伸展,每一根分叉都雕刻得清晰可辨,鹿身线条流畅,肌肉饱满而富有张力,鹿的眼神灵动而温和,透着一股祥瑞之气。 而在鹿形纹路的中央,巧妙地刻着一个草书的“笑”字。 这“笑”字笔锋刚劲有力,却又带着一丝洒脱与不羁,字体与鹿形纹路相得益彰。 第49章 “宿主,这是苍狼国皇族的令牌。”小七趴在江月瑶身边。 江月瑶闻言,若有所思,“苍狼国皇族?” “没错,就是苍狼国皇族。”小七盘旋在江月瑶身边说道,“灵宝关就是蜀国、景国、苍狼国三国交界的地方,此地毗连的辽阔草原上,苍狼国过着游牧生活。苍狼国以畜牧业和农业为主,手工业生产也具有一定的规模和水平。苍狼国的金人剑、神臂弓等在五国都得到了很高的赞誉。商业方面,主要与景朝贸易。” “哦?那这个‘笑’字?”她抬眸看着思维导图,晃来晃去都没有发现苍狼国皇族人里面名字带着有“笑”字的人。 小七叹了一口气,“宿主,我知道,人不可能是完美的,可是你也太笨了一些。” 它划拉着光幕上的关系思维导图,“皇族并不是只有公主皇子,还有皇族宗亲。” “呐,你看,”小七哀怨地看着江月瑶,“我都不想吐槽你了,宿主你怎么敢当着流民的面掏出馍馍的。” 江月瑶尴尬地笑了笑,她的确是呆呆笨笨眼神清澈的大学生啊,不知道人性险恶,还没挨过社会的毒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做起事情绝对不这么莽了。” 言毕,她将光幕拉近,果然她在宗亲南院王拓跋德昌的名字 这是唯一一个名字里面带着“笑”字的皇族。 她点击拓跋笑的页面,光幕瞬间弹出拓跋笑的资料。 拓跋笑,安国郡主,南院王拓跋德昌之女,太后萧氏的侄孙女。 生于苍狼国宫廷的锦绣繁华之中,自幼便展现出超乎常人的聪慧与美貌,十四岁带兵出征攻打北狄,武功超强军绩赫赫。 年十六岁,已是宫廷内外皆知的绝色佳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更重要的是,她是苍狼国此次与大景国和亲的人选。 “和亲郡主?”江月瑶柳眉微蹙,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满。 小七轻轻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确实如此。” 江月瑶微微摇头,神色间满是不解,“其一,让一位饱读兵书且立下赫赫军功的郡主去和亲,这简直是荒谬至极,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她顿了顿,目光中又添了几分探究,“其二,苍狼国的小郡主,身份何其尊贵,又为何会乔装打扮,悄然出现在偏远的青竹镇呢?此时景国和北狄国大战,国内旱灾严重,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宿主,我不知道,这些只能你自己去查了。”小七摇摇头,无奈地摆摆手。 江月瑶翻了一个白眼,果然,跟它说了也是白说,这个系统没啥用。 她将拓跋笑的令牌收起来放在空间里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 随后她决定先去摸一下黑风寨的底,不然如何去破解她心中的不安情绪。 江月瑶速速回到清晏院,此时已经接近酉时,守月已经做好了饭菜等待一家人吃饭。 她才见到了封尘和钱多多。 宽敞明亮的大厅之中,她的四个孩子、江长庚、封尘以及钱多多皆静立等候,唯有守月,恭顺地伺候在一旁。 而其余众人,则都在别院吃饭。江月瑶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封尘,只见这身高足有185的年轻男子,周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气质,与她脑海中暗卫那神秘而冷峻的刻板印象完美契合。 钱多多一瞧见江月瑶,顿时喜笑颜开,蹦蹦跳跳地凑上前来,亲昵地拉住她的手,娇嗔道:“江姐姐,你怎的刚醒就这般四处乱跑呀,可叫人家担心坏了。” “咳咳,”江月瑶轻咳两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有些要紧事,非得去处理不可。” 说罢,拉着钱多多在座位上坐下,随后转头看向封尘,问道:“你便是封尘?” “正是,属下封尘,见过江夫人。”封尘抱拳行礼。 “我还未来得及好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江月瑶目光中满是感激。 “夫人言重了,属下不过是受主人之命保护夫人,此乃属下分内之事。”封尘神色平静,不卑不亢。 江月瑶微微点头,随后抬手示意所有人都坐下用餐。 席间,江月瑶将自己今日的发现缓缓道出,只是关于苍狼国郡主的事情,她巧妙地隐瞒了下来。 “姐姐,那黑风寨可不是好惹的,听闻他们心狠手辣,无恶不作。”钱多多一边大快朵颐地夹着糖醋排骨,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还是不要招惹他们。” “阿娘,如今咱们四面环敌,这往后的日子可该如何自保?”裴大郎眉头紧锁,神色忧虑。 裴四郎年纪虽小,却天生自带一股暴力因子,挥舞着小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娘亲莫怕,四郎会制作好多厉害的机关,定能保护娘亲周全!” 裴三娘则是一脸愁容,无奈地摇头叹息:“阿娘,我总觉得咱们家最近好像被霉运缠身哎。” 江月瑶闻言,惊得手中的筷子都掉落在地,赶忙伸手捂住裴三娘的嘴,嗔怪道:“我的宝贝女儿呀,可莫要再说这种丧气话,不吉利。” 众人见状,皆忍不住笑出声来。 毕竟,裴三娘出了名的“毒奶”体质,是众人皆知的趣事。 过了好一会儿,江长庚开口说道:“姐姐,这些日子封尘大哥教了我们不少拳脚功夫,若是山贼真的来了,自保应当不成问题。” 裴二郎则在一旁若有所思,始终未曾发表任何意见。 江月瑶看向裴二郎,问道:“二郎,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裴二郎微微摇头,神色沉稳:“阿娘,我觉得您的想法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我更为在意咱们一家人的长远生计。依我看,此时若能囤积一些药物和粮食,待日后时机合适再卖出,必定能获利颇丰。” 她听闻裴二郎这番话,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暗自好笑。 这裴二郎啊,还真不愧是原书中那个反派大奸商的设定,都到了这般危急时刻,脑袋里想的竟然还是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这种事儿。 思及此,她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看来,得好好引导引导自己这个二儿子了。 常言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这财,可以发,但绝不能发昧着良心的财,尤其不能从那些本就苦不堪言的难民身上去搜刮。 她心中已然有了主意,这财,要从为富不仁、搜刮民脂民膏的“黄老爷”身上去发。 第50章 夜幕如墨,浓稠地铺展在天地之间,偶尔有夜枭的叫声划破寂静,更添几分阴森。 江月瑶本已准备就寝,脑海中却突然响起小七的提示音:“夜间异响,远宁县似有异常,请前往探查。” 她眉头微蹙,心中虽有疑惑,但行动却毫不迟疑。 迅速换上黑色夜行衣,身姿轻盈地翻出窗外,施展轻功,如一只黑色的夜莺,朝着远宁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远宁县的夜晚格外安静,街道上不见行人,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街巷之间,耳朵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丝声响。 突然,她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停下脚步。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发现地上有一些奇怪的痕迹,像是有人用工具挖掘过。 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竟发现了几把洛阳铲留下的土。 这些土还带着些许土腥味,显然是刚被翻动不久。 “这鬼地方还有摸金校尉?”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 她顺着痕迹继续寻找,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荒坟之地。 荒坟杂草丛生,破败的墓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传入她的耳中。 江月瑶立刻警觉起来,身形一闪,躲到了一座墓碑后面。 透过墓碑的缝隙,她看到几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在荒坟间徘徊。 “大哥,大当家的为什么要让我们挖地道啊?”一个身材瘦小得如同竹竿的黑影,声音带着一丝怯懦,小声问道。 “废话!”一个身材魁梧得如同小山般的黑影,低声呵斥道,声音中充满了不耐烦,“你按吩咐行事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嘛?大当家自有他的打算。” 他的眼神凶狠,在黑暗中闪烁着贪婪的光。 “这远宁县可是附近最有钱的县,大当家这个地道还真不错,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通到县城。”另一个黑影附和着,语气中满是兴奋和期待,就像是已经看到了县城里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 “你说我们能抢一些小媳妇回去不,老子都快馋死了。”一个黑影猥琐地笑着,声音里满是淫邪的欲望。 “到时候还不随便抢,哈哈。”其他人也跟着哄笑起来,那笑声在荒坟间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恐怖。 江月瑶心中一动,看来这些人果然是盗匪。 她决定继续隐匿在暗处,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这深更半夜的挖地道是为何。 夜更深了,荒坟中的雾气渐渐弥漫开来,将那些黑影笼罩其中。 江月瑶就这样守了他们一夜,在天色微微泛白的时候,她看见那些黑影从暗道中陆陆续续地出来。 他们动作迅速地将地道入口掩埋好,然后鬼鬼祟祟地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待他们走远,江月瑶才悄悄靠近。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被掩埋的地道入口,随后直接闪身一跃,跳进了入口。 随着地道一直走,发现地道的走向是朝着远宁县城内行进的。 地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墙壁上闪烁着几盏微弱的油灯,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不过,看来是没有挖通,在半路就停了下来。 这些山匪为何要挖地道通往县城,只说打劫,山匪是不会轻易和官府势力做缠斗的。 若是闹得太大,惊动了朝廷,大军压境,山匪如何干得过正规军?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来不及多想,迅速抽身回清晏院。 江月瑶匆匆赶回去,正好路上遇见一位老妇。 那老妇身形佝偻,头发花白且杂乱,身上的麻布衣裳都快成了碎片状。 她正吃力地在一处偏僻角落的柳树下,用颤抖的双手挖着坑,准备将一个破布团子掩埋。 江月瑶本来是没有在意的,直到破布团子扔下去,一只蜡黄的小手突然掉了出来,她才发现,原来里面裹着的竟然是一个幼童。 江月瑶心中一紧,直觉此事蹊跷,急忙上前检查。 就在她靠近时,小七突然发出提示,“宿主,这孩子只是假死状态。” 江月瑶来不及细想,立刻走到老妇身前,将孩子从土里面拉了起来,施展急救手法,按压幼童的胸口。 这一幕却被附近的流民看到。 这些流民本就生活困苦,对陌生人心怀警惕,又见江月瑶突然对一个“尸体”动手动脚,以为她是在亵渎死者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他们怒目圆睁,纷纷围拢过来,嘴里叫嚷着:“你这坏人,为何要惊扰这可怜的孩子!” “定是你害了这娃娃!” “人死为大,你怎么敢?!” 江月瑶无奈,只好一边继续施救,一边大声解释:“这孩子还有救,你们别误会!” 但流民们根本不听她的解释,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头、木棍,朝着她扔去、打来。 她有些烦躁,这群流民四处流浪被官兵驱逐,饥一顿饱一顿,可这民风也太..... 好不容易,幼童终于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啼哭,流民们这才停止了攻击,脸上露出惊讶和愧疚的神情。 江月瑶顾不上身上的伤,轻声安慰着老妇,询问缘由。 大旱之季,老妇家中贫困儿女全都死亡,唯一剩下小孙子。 然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小孙子不幸患病,可老妇实在拿不出一分钱来给他治病。 今日一早,小孙子没了呼吸,老妇悲痛欲绝,以为孙子已经死去,满心悲戚地打算将孙子掩埋,让他入土为安。 江月瑶看到这一幕,心中满是悲悯,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次,她再也不敢轻易拿出自己的食物。 她只是轻声询问老妇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老妇一边紧紧抱着小孙子,老泪纵横地磕头,一边泣不成声地讲述着自己的来历。 她静静地听着,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敏锐的她却从老妇的讲述中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 她留意到,老妇周围聚集着四五十个人,可这些人明显分成了两类。 一部分眼神涣散,面容麻木,毫无攻击性,只是机械地跟着队伍前行,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而另一部分,正是刚刚出手攻击她的人,他们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凶狠,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江月瑶一边温声回复着老妇,一边不动声色地斜着眼睛,暗暗注视着这群流民里的两种人,心中暗自思索着这背后的缘由,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夜幕如墨,浓稠地铺展在天地之间,偶尔有夜枭的叫声划破寂静,更添几分阴森。 江月瑶本已准备就寝,脑海中却突然响起小七的提示音:“夜间异响,远宁县似有异常,请前往探查。” 她眉头微蹙,心中虽有疑惑,但行动却毫不迟疑。 迅速换上黑色夜行衣,身姿轻盈地翻出窗外,施展轻功,如一只黑色的夜莺,朝着远宁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远宁县的夜晚格外安静,街道上不见行人,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街巷之间,耳朵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丝声响。 突然,她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停下脚步。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发现地上有一些奇怪的痕迹,像是有人用工具挖掘过。 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竟发现了几把洛阳铲留下的土。 这些土还带着些许土腥味,显然是刚被翻动不久。 “这鬼地方还有摸金校尉?”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 她顺着痕迹继续寻找,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荒坟之地。 荒坟杂草丛生,破败的墓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传入她的耳中。 江月瑶立刻警觉起来,身形一闪,躲到了一座墓碑后面。 透过墓碑的缝隙,她看到几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在荒坟间徘徊。 “大哥,大当家的为什么要让我们挖地道啊?”一个身材瘦小得如同竹竿的黑影,声音带着一丝怯懦,小声问道。 “废话!”一个身材魁梧得如同小山般的黑影,低声呵斥道,声音中充满了不耐烦,“你按吩咐行事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嘛?大当家自有他的打算。” 他的眼神凶狠,在黑暗中闪烁着贪婪的光。 “这远宁县可是附近最有钱的县,大当家这个地道还真不错,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通到县城。”另一个黑影附和着,语气中满是兴奋和期待,就像是已经看到了县城里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 “你说我们能抢一些小媳妇回去不,老子都快馋死了。”一个黑影猥琐地笑着,声音里满是淫邪的欲望。 “到时候还不随便抢,哈哈。”其他人也跟着哄笑起来,那笑声在荒坟间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恐怖。 江月瑶心中一动,看来这些人果然是盗匪。 她决定继续隐匿在暗处,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这深更半夜的挖地道是为何。 夜更深了,荒坟中的雾气渐渐弥漫开来,将那些黑影笼罩其中。 江月瑶就这样守了他们一夜,在天色微微泛白的时候,她看见那些黑影从暗道中陆陆续续地出来。 他们动作迅速地将地道入口掩埋好,然后鬼鬼祟祟地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待他们走远,江月瑶才悄悄靠近。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被掩埋的地道入口,随后直接闪身一跃,跳进了入口。 随着地道一直走,发现地道的走向是朝着远宁县城内行进的。 地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墙壁上闪烁着几盏微弱的油灯,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不过,看来是没有挖通,在半路就停了下来。 这些山匪为何要挖地道通往县城,只说打劫,山匪是不会轻易和官府势力做缠斗的。 若是闹得太大,惊动了朝廷,大军压境,山匪如何干得过正规军?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来不及多想,迅速抽身回清晏院。 江月瑶匆匆赶回去,正好路上遇见一位老妇。 那老妇身形佝偻,头发花白且杂乱,身上的麻布衣裳都快成了碎片状。 她正吃力地在一处偏僻角落的柳树下,用颤抖的双手挖着坑,准备将一个破布团子掩埋。 江月瑶本来是没有在意的,直到破布团子扔下去,一只蜡黄的小手突然掉了出来,她才发现,原来里面裹着的竟然是一个幼童。 江月瑶心中一紧,直觉此事蹊跷,急忙上前检查。 就在她靠近时,小七突然发出提示,“宿主,这孩子只是假死状态。” 江月瑶来不及细想,立刻走到老妇身前,将孩子从土里面拉了起来,施展急救手法,按压幼童的胸口。 这一幕却被附近的流民看到。 这些流民本就生活困苦,对陌生人心怀警惕,又见江月瑶突然对一个“尸体”动手动脚,以为她是在亵渎死者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他们怒目圆睁,纷纷围拢过来,嘴里叫嚷着:“你这坏人,为何要惊扰这可怜的孩子!” “定是你害了这娃娃!” “人死为大,你怎么敢?!” 江月瑶无奈,只好一边继续施救,一边大声解释:“这孩子还有救,你们别误会!” 但流民们根本不听她的解释,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头、木棍,朝着她扔去、打来。 她有些烦躁,这群流民四处流浪被官兵驱逐,饥一顿饱一顿,可这民风也太..... 好不容易,幼童终于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啼哭,流民们这才停止了攻击,脸上露出惊讶和愧疚的神情。 江月瑶顾不上身上的伤,轻声安慰着老妇,询问缘由。 大旱之季,老妇家中贫困儿女全都死亡,唯一剩下小孙子。 然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小孙子不幸患病,可老妇实在拿不出一分钱来给他治病。 今日一早,小孙子没了呼吸,老妇悲痛欲绝,以为孙子已经死去,满心悲戚地打算将孙子掩埋,让他入土为安。 江月瑶看到这一幕,心中满是悲悯,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次,她再也不敢轻易拿出自己的食物。 她只是轻声询问老妇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老妇一边紧紧抱着小孙子,老泪纵横地磕头,一边泣不成声地讲述着自己的来历。 她静静地听着,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敏锐的她却从老妇的讲述中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 她留意到,老妇周围聚集着四五十个人,可这些人明显分成了两类。 一部分眼神涣散,面容麻木,毫无攻击性,只是机械地跟着队伍前行,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而另一部分,正是刚刚出手攻击她的人,他们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凶狠,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江月瑶一边温声回复着老妇,一边不动声色地斜着眼睛,暗暗注视着这群流民里的两种人,心中暗自思索着这背后的缘由,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第51章 只不过,要如何说动李家村之人随己一道推行这轮休耕种之法呢? 其间阻力,莫不如那巍峨高山,难以逾越。 且不提那素日里与自己多有龃龉的李周氏一家,定会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便是那并无专业农事学识的农官,要令其信服,恐也是难如登天。 农官们向来循规蹈矩,只知遵循旧制,对于这等新奇的耕种之法,怕是连听都未曾听闻,更遑论支持推行了。 然江月瑶心志坚定,深知此事关乎李家村乃至更多百姓的生计,断不能轻易放弃。 她于心中反复思量,权衡再三,终是寻得一个法子——钱。 在这世间,钱虽非万能,却也能解诸多难题。 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过着清苦日子,为那几亩薄田、几斗粗粮奔波劳累。 若以钱为引,许他们以实惠,或可打动人心。 江月瑶打定了主意,推行那轮休耕种之法。 她心中虽已有了盘算,可深知此事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得全家齐心,方能在这李家村掀起一股农事革新之风。 待她回到家中,日头已渐渐西斜,约莫是申时一刻。 一进院子,便瞧见萧旭正端坐在竹桌旁,耐心地教导着四郎和三娘识字。 四郎年岁尚小,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专注,紧紧盯着萧旭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三娘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笔一画认真地在沙地上写着,那模样,像极了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俏又努力。 大郎则在一旁,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时不时抬眼望向那三人,却又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涩,这几个孩子,自小便跟着他们在这乡野间吃苦。 大郎身为长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担家务;四郎和三娘虽年幼,却也乖巧懂事。 她暗暗发誓,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或者说这大景朝的所有幼儿都不再为这温饱之事发愁。 “娘亲回来啦!”四郎眼尖,率先瞧见了江月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三娘也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娘亲。” 大郎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娘亲,可是又有什么新奇事儿要与我们说道?” 江月瑶摸了摸四郎的头,又拉过三娘的手,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柔情。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孩儿们,娘亲今日有件要紧事,想与你们商量。”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郎歪着脑袋,小手揪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是不是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要教四郎呀?” 说着,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三娘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娘亲,莫不是要给三娘买新头花,三娘好久都没有带过新头花了!”那模样,满是期待。 萧旭在一旁微笑着:“且听你们娘亲说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打算在这李家村推行轮休耕种之法。如今这土地,年年耕种,却不见多少收成,皆是因土地太过疲惫。若能让土地也歇上一歇,来年必定能有个好收成。” 大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娘亲,这土地还能歇着?那歇着的时候,农户吃啥呀?”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大郎的头,温柔说道:“傻孩子,不是让所有的土地都歇着呀。咱们把村里的地划分一下,一部分继续耕种,保障当下的收成,让大家有饭吃;另一部分就让它轮休。而且轮休的土地也不是一直闲着,咱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上面种些绿肥作物,等它们长好了,再翻进土里,能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呢。” 四郎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娘亲,啥是绿肥作物呀?” 他那小模样,天真又可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娘也凑了过来,拉着江月瑶的胳膊,娇声说道:“娘亲,那轮休之后,土地真的能变好吗?要是变不好可咋办呀,那我们不是白白花钱了吗?” 萧旭笑着看向三娘,说道:“三娘莫急,且听你娘亲把话说完。夫人,你这轮休耕种之法倒是新奇,不过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其中的诸多细节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江月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萧公子说得是。除了轮休耕种,妾身还打算改良亡夫留下荒废的盐碱地。这盐碱地就像生了病的土地,庄稼在上面根本长不好。但只要用对法子,把它治好,就能多出好多能种庄稼的好地。” 萧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夫人,这盐碱地究竟为何物?我失去了记忆,却从未听闻过这盐碱地。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之?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某些缘由所致?又当如何改良之?这改良之法是否繁杂,需投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 他这一连串之问题,如连珠炮般,尽显其对这盐碱地改良之事之好奇与关切。 江月瑶微微欠身,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娓娓道来:“萧公子有所不知,这盐碱地,实乃土地之顽疾。其形成之因,或因地势低洼,地下水位过高,水分蒸发后,盐分便积聚于地表;或因灌溉之水含盐量过高,经年累月,盐分渗入土中,致使土地盐碱化。此等土地,土质坚硬,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故而荒废多时。”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着睿智与自信,继续说道:“至于改良之法,妾身已研习许久。其一,可施用石膏、磷石膏等物,以中和土壤之碱性。此等矿物,性属寒凉,能化解土中燥热之气,使盐碱之性渐消。其二,多施有机肥,如绿肥、厩肥等。绿肥可于轮休之田种植,待其生长茂盛后,翻入土中,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能改善土壤结构,使土地变得疏松透气。厩肥则取自家畜粪便,经发酵腐熟后施于田中,亦是滋养土地之良方。” “再者,还需合理灌溉。不可大水漫灌,以免盐分随水上升,应采用沟灌、畦灌等方式,使水分均匀渗入土中。且灌溉之水,需选用含盐量低之水源,若水源含盐量高,则需先经淡化处理。” 江月瑶言罢,微微抬眸,看向萧旭,只见萧旭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第52章 萧旭听闻,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忙又追问道:“夫人方才所言改良之法,听来甚是有理。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听夫人提及绿肥植物,不知这绿肥植物究竟为何物?又有何妙用,竟能助力改良这盐碱之地?” 江月瑶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且自信,轻启朱唇缓缓道来:“萧公子,这绿肥植物,实乃天地之馈赠,农事之瑰宝。诸如苜蓿、紫云英、田菁之类,皆属此类。它们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于生长之时,其根系能深入土中,固土保墒,使土壤不致松散流失。且其枝叶繁茂,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待其生长至一定时节,或翻压入土,或割青沤肥,皆可化作滋养土地之养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思索着如何让其焕发生机,接着说道:“这盐碱地,盐碱积聚,肥力匮乏,庄稼难以生长。而绿肥植物,恰似那妙手回春之良医。翻压入土之后,其腐解之时,能中和土壤中之盐碱,改善土壤之结构,使土壤变得疏松肥沃。且绿肥植物所增之有机质,能增强土壤之保水保肥能力,让土地重焕生机,日后种植庄稼,自能茁壮成长,收获颇丰。” 萧旭听闻,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又追问道:“夫人所言绿肥植物,在下确是闻所未闻,有些甚至需花千金从别国购得种子,且种植之术也只有别国之人精通。如此种种,夫人又如何能确保这些绿肥植物能在我这盐碱之地顺利生长,发挥其改良之效呢?” 江月瑶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道:“萧公子所虑极是,然世间万物,皆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这绿肥植物虽有些珍稀,却并非不可得。巧的是,妾身知晓不少培育之法。即便种子难得,亦可尝试自行繁育,以本地水土驯化,使其适应此地环境。至于种植之术,妾身亦钻研多年,颇有心得。” 萧旭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忙道:“夫人见识广博,智慧超群,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即便夫人能培育出绿肥植物,又能使其适应此地环境,可这盐碱之地,土壤贫瘠,肥力难存,夫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绿肥植物能长久地改良土壤,而非一时之效呢?” 江月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萧公子,这改良土壤,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绿肥植物虽能一时改善土壤,却还需配合其他农事之法,方能长久。吾计划以绿肥植物为基础,再辅以深耕细作、合理灌溉、轮作倒茬之法,使土壤之肥力得以循环再生。且吾会不断试验,根据土地之变化,调整改良之法,如此,方能确保这盐碱之地,终有一日能化作沃野千里。” 江月瑶一番话,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直听得萧旭连连点头,心中钦佩不已。 他目光中满是仰慕之色,感慨道:“夫人真乃奇女子也!这般深奥之农事道理,竟能了如指掌,且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改良盐碱地。今日与夫人一番交谈,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她接着说道:“妾身深知,这改良盐碱地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投入诸多人力、物力、财力。然一旦成功,不仅能增加土地之产出,改善村民之生计,更能让这荒废之地重焕生机,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萧旭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说道:“这改良盐碱地之法,如此详尽周全,实令萧某大开眼界。夫人不仅心怀苍生,更有如此渊博之学识,萧某心服口服,更对夫人心生仰慕之情。日后夫人若有何事需萧某相助,萧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江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说道:“萧公子过誉了,若能有萧公子相助,这改良盐碱地之事,想必能进展得更加顺利。” 大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亲,改良盐碱地得花不少钱吧?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富裕温饱都难以为继,要是他们舍不得出钱,这法子能行得通吗?” 江月瑶微笑着说:“大郎考虑得很周全。娘亲打算先自己做示范来改良盐碱地。等改良好了,种出庄稼有了收成,再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自然就愿意跟着一起干了。” 四郎兴奋地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娘亲好厉害!就像四郎做机关术,先做出一个厉害的机关,让大家看到它的好处,就都跟着四郎学啦!” 三娘也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那三娘能帮忙做点啥呀?” 萧旭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见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心中那股惊叹愈发浓烈。 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这般见识与谋略,绝非寻常农妇所能拥有。 此等经世之才,若只困于这小小一方天地,实在太过可惜。 她当为国所用,于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萧旭心中暗自盘算,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向来冷傲清高,对世间庸才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面对江月瑶,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出众。 萧旭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彼时,他因权谋纷争,遭奸人暗算。 那毒,如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而背后那一掌,更是将他逼至悬崖绝境。 在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号。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急速下坠,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力量如轻柔的丝线,将他缓缓缠绕。 那力量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 她便是江月瑶,眉眼间透着清冷与温柔交织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独自绽放的白梅。 她的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轻轻拂过,每一次触碰,似能穿透他身体的伤痛,带来丝丝慰藉。 江月瑶的自言自语和身边那只白虎,乃至于那支她说的抗蛇毒血清针,都让他四肢百骸都震惊无比。 这等神奇诡谲的医术和暗器,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 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 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 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 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 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 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 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 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 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 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 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 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 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 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 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 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 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 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 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 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 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 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 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 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 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 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 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 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 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 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 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 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 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 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 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 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 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 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 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 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 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 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 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 “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 四个崽崽反应各异。 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 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 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 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 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 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 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 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著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 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 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 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 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 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 “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 四个崽崽反应各异。 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 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 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 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 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 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 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著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 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 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著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 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著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著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著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21章 江月瑶心中记挂着为萧旭筹备教学用具之事,待将家中诸事一一安顿妥当后,便怀揣着十根紫参,踏上了前往远宁县的路途。 此去远宁县,她心中早有盘算,那西市的胡商商集,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其一是为钱霖的医馆,其二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各类珍稀物件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寻得些意外之喜。 还未走近西市胡商商集,远远地,便能听见那喧嚣热闹之声。 商集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汇聚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异域语言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五彩斑斓。 有来自波斯的地毯,色彩艳丽,图案精美;还有大食的香料,散发着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嗅闻。 更让江月瑶惊奇的是,竟还瞧见了西洋洋人。 他们金发碧眼,身着奇异的服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 这些洋人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能折射出奇异光芒的玻璃制品,还有造型古怪的机械小物,引得众人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议论。 只是这繁荣的商贸却与普通老百姓无关,江月瑶打量了一下,来采购的大多都穿着绫罗绸缎,恐怕是长期经商的世家。 毕竟这远宁县是边关三国交界处。 她在这热闹非凡的商集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钱氏医馆。 没走多远,古朴典雅的招牌“钱氏九如馆”便映入眼帘。 她心中暗自赞叹,钱霖果然是个有文化底蕴之人,这医馆之名别具一格。 要知道,寻常医馆多以“保和堂”“济世堂”为名,虽寓意美好,却略显俗套。 而这“九如”二字,源自《诗经》中的“天保九如”,祈愿世人“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暗含着医馆以医道助人福寿双全的美好愿景,高雅又不失深意。 江月瑶抬脚走进医馆,前台的伙计正忙着抓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认出她来,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病症要瞧,还是来抓药?” 江月瑶刚要开口,这时,小伙计清风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江夫人,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快随我进去,我家大当家的正好在这里。” 江月瑶有些诧异,心想自己与这清风不过一面之缘,他竟能如此热情相迎。 来不及多想,她便跟着清风来到了后堂,见到了钱霖。 钱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账本,见江月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瑶从怀中掏出那十根紫参,略带歉意地说道:“钱公子,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紫参,只是品相不太好,还望你莫要嫌弃。” 钱霖接过紫参,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紫参的色泽不够鲜亮,个头也大小不一,确实算不上上品。 但他还是说道:“江夫人一番心意,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药效还是有的。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一根。” 江月瑶听闻,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期的要好上一些。 她连忙道谢:“多谢钱公子,你真是公道。” 钱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月瑶,说道:“江姑娘,这是我钱氏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我钱氏的医馆或者商行,买东西价格都能打八折。而且,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拿着这令牌,也能更快地找到我。” 江月瑶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钱氏商行”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令牌的价值绝非一般。 在这远宁县,甚至景国钱氏商行声名远扬,其医馆和商行遍布各地,拥有这令牌,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一张通往便利与实惠的通行证。 可自己此番前来,仅仅带来了那品相不佳的十根紫参,与这令牌的价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商人重利轻离别,利益往往是人们追逐的核心。 她可不认为钱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会平白无故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其中,必定有着她尚未察觉的缘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钱公子,这令牌如此珍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带来了些品相不好的紫参,你为何如此厚待我?” 钱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江姑娘,我钱某虽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只看重利益。我欣赏你的为人,紫参难寻亦不可种植,你为了寻这紫参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再者,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在这远宁县,也算得上稀罕物。而且,我钱氏商行向来注重人脉,今日与姑娘结下这份善缘,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江月瑶听了钱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稍减,但仍有些忐忑。 她深知这令牌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收下,便意味着与钱氏商行有了更深的牵扯。 可若拒绝,又怕拂了钱霖的面子,坏了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情谊。 毕竟,她有大片的紫参需要卖出去。 犹豫片刻后,江月瑶咬了咬牙,说道:“钱公子,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便收下了。只是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钱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江夫人也是个爽利之人,我钱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说罢,便让清风去账房取了银票,交给了江月瑶。 江月瑶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揣进怀中。 刚准备抬脚迈出客栈门槛,江月瑶冷不防就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女。 少女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后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尖声骂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瞧见前面有人吗?” 江月瑶本就满心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责骂弄得有些烦躁,但她向来不愿与人无端争执,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搭理少女,侧身准备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银票不知怎的滑落了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江月瑶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就在她抬起头看清少女脸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少女原本还气鼓鼓的脸,此刻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月瑶也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江月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1章 江月瑶心中记挂着为萧旭筹备教学用具之事,待将家中诸事一一安顿妥当后,便怀揣着十根紫参,踏上了前往远宁县的路途。 此去远宁县,她心中早有盘算,那西市的胡商商集,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其一是为钱霖的医馆,其二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各类珍稀物件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寻得些意外之喜。 还未走近西市胡商商集,远远地,便能听见那喧嚣热闹之声。 商集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汇聚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异域语言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五彩斑斓。 有来自波斯的地毯,色彩艳丽,图案精美;还有大食的香料,散发着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嗅闻。 更让江月瑶惊奇的是,竟还瞧见了西洋洋人。 他们金发碧眼,身着奇异的服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 这些洋人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能折射出奇异光芒的玻璃制品,还有造型古怪的机械小物,引得众人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议论。 只是这繁荣的商贸却与普通老百姓无关,江月瑶打量了一下,来采购的大多都穿着绫罗绸缎,恐怕是长期经商的世家。 毕竟这远宁县是边关三国交界处。 她在这热闹非凡的商集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钱氏医馆。 没走多远,古朴典雅的招牌“钱氏九如馆”便映入眼帘。 她心中暗自赞叹,钱霖果然是个有文化底蕴之人,这医馆之名别具一格。 要知道,寻常医馆多以“保和堂”“济世堂”为名,虽寓意美好,却略显俗套。 而这“九如”二字,源自《诗经》中的“天保九如”,祈愿世人“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暗含着医馆以医道助人福寿双全的美好愿景,高雅又不失深意。 江月瑶抬脚走进医馆,前台的伙计正忙着抓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认出她来,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病症要瞧,还是来抓药?” 江月瑶刚要开口,这时,小伙计清风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江夫人,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快随我进去,我家大当家的正好在这里。” 江月瑶有些诧异,心想自己与这清风不过一面之缘,他竟能如此热情相迎。 来不及多想,她便跟着清风来到了后堂,见到了钱霖。 钱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账本,见江月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瑶从怀中掏出那十根紫参,略带歉意地说道:“钱公子,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紫参,只是品相不太好,还望你莫要嫌弃。” 钱霖接过紫参,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紫参的色泽不够鲜亮,个头也大小不一,确实算不上上品。 但他还是说道:“江夫人一番心意,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药效还是有的。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一根。” 江月瑶听闻,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期的要好上一些。 她连忙道谢:“多谢钱公子,你真是公道。”钱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月瑶,说道:“江姑娘,这是我钱氏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我钱氏的医馆或者商行,买东西价格都能打八折。而且,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拿着这令牌,也能更快地找到我。” 江月瑶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钱氏商行”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令牌的价值绝非一般。 在这远宁县,甚至景国钱氏商行声名远扬,其医馆和商行遍布各地,拥有这令牌,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一张通往便利与实惠的通行证。 可自己此番前来,仅仅带来了那品相不佳的十根紫参,与这令牌的价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商人重利轻离别,利益往往是人们追逐的核心。 她可不认为钱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会平白无故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其中,必定有着她尚未察觉的缘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钱公子,这令牌如此珍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带来了些品相不好的紫参,你为何如此厚待我?” 钱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江姑娘,我钱某虽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只看重利益。我欣赏你的为人,紫参难寻亦不可种植,你为了寻这紫参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再者,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在这远宁县,也算得上稀罕物。而且,我钱氏商行向来注重人脉,今日与姑娘结下这份善缘,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江月瑶听了钱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稍减,但仍有些忐忑。 她深知这令牌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收下,便意味着与钱氏商行有了更深的牵扯。 可若拒绝,又怕拂了钱霖的面子,坏了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情谊。 毕竟,她有大片的紫参需要卖出去。 犹豫片刻后,江月瑶咬了咬牙,说道:“钱公子,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便收下了。只是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钱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江夫人也是个爽利之人,我钱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说罢,便让清风去账房取了银票,交给了江月瑶。 江月瑶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揣进怀中。 刚准备抬脚迈出客栈门槛,江月瑶冷不防就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女。 少女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后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尖声骂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瞧见前面有人吗?” 江月瑶本就满心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责骂弄得有些烦躁,但她向来不愿与人无端争执,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搭理少女,侧身准备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银票不知怎的滑落了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江月瑶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就在她抬起头看清少女脸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少女原本还气鼓鼓的脸,此刻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月瑶也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江月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2章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 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 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 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 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 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 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 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 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 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 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 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 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 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 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 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 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 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 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 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第22章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 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 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 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 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 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 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 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 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 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 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 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 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 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 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 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 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 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 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 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第23章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 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 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第24章 第23章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第24章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脩礼即可。”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脩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脩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脩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脩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脩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脩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脩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脩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脩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第25章 “至于那家境贫困者,实在是可怜。他们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孩子上学的费用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对于这般家庭,咱们实在贫困拿不出钱或者只能拿出很少钱的,便象征性地收取一点束脩礼,或者直接减免。比如镇上的孤寡家庭、因灾致贫的家庭等,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二郎说到此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至于学堂的束脩礼,用途可多着呢。一方面,可以用于改善学堂条件。从家境殷实者多收取的束脩礼中拿出一部分,用于改善学堂的基础设施。” “另一方面,还能聘请更好的夫子。优秀的夫子,那可是孩子们的福分啊!” “至于家境一般者缴纳的正常束脩礼,主要用于维持学堂的日常运转开支。夫子的日常工资、教学用品的日常采购、学堂的维修等等,哪一样都离不开银子。只有保证了这些开支,学堂才能正常开展教学活动,孩子们才能安心读书。”二郎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数着,神情十分认真。 “当然,特殊情况也得考量,咱们可以灵活调整。对于一些特殊情况,如家庭原本富裕但后来遭遇变故导致经济困难的家庭,或者孩子成绩特别优异但家庭贫困的家庭,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束脩礼的收取标准,给予适当的减免或优惠。”二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正气。 然裴大郎却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接话说道:“二郎,你这分级收费的想法虽好,但在分等级收取束脩礼的过程中,恐怕会让孩子们之间因为束脩礼的等级产生隔阂。” 江月瑶听闻,微微点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倒也不是无解。我们可以通过宣传教育,让孩子们明白这只是为了保证学堂能够更好地发展,为大家提供更好的教育机会,而不是区分大家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把道理讲清楚了,孩子们都是通情达理的,想必也不会心生嫌隙。” “叮~”就在这时,貂儿突然凭空出现,宛如一朵轻盈的云朵,稳稳地趴在江月瑶的大腿上。 它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恭喜宿主激活【百年育人】任务,完成对反派的教学改造可获得积分10万,完成对村民幼童的教学可获得积分1000分。” 江月瑶冷不丁地被小七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杯都微微晃了晃。 待听到系统发布的任务后,她不禁犹豫了一会,心中暗自思忖:果然,自己的崽崽是真值钱。四个反派就值10万积分,而村里的适龄孩童,所有的加一起都比不过一个。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 三娘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立刻识趣地端来了薄荷水。 “阿娘,喝水。” 江月瑶接过杯子,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那清凉的感觉瞬间在口中散开,让她精神一振。 “大郎,你去与张九爷商量继续修葺学堂的事情吧。”江月瑶放下杯子,声音清脆动人。 大郎领了命,转身便同张九爷商量接下来的工序去了。 江月瑶又看了一眼远远站着一直未曾说话的萧旭。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微微扬起下巴,她有些嗔怪,再看还是觉得很好看,说道:“萧公子,这学堂的课程就交给你了。” 萧旭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江夫人放心,萧某定当竭尽全力。”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中对萧旭的学识与才华再清楚不过,有这般才俊负责学堂的课程安排,自己便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全身心投入其他事务的处理之中。 对于学堂课程,江月瑶实则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微微抬眸,目光坚定且明亮,看向萧旭说道:“萧公子,我打算与你一同开展教学工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震,满是诧异。 他实在猜不透江月瑶此番打算的深意,眉头微蹙,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心中有个规划,想要将咱们这学堂划分为小学、中学以及职业技术学校。”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萧旭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开口问道:“敢问夫人,这小学、中学、职业技术学校,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神色从容,缓缓道来:“小学主要招收6 - 13岁的孩童。在这个阶段,会着重教授一些基础知识,像识字、算术,还有普通夫子平日里所传授的那些学问,主要是开蒙,为孩子们打下坚实的学习根基。” “中学则是面向13 - 18岁的少年。在这一阶段,主要教授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培养孩子们的品德修养、艺术素养以及多方面的技能,让他们成为有学识、有涵养之人。” “而职业技术学校,也招收13-18岁的孩童,只不过重点在于传授各类实用的职业技能。有些孩子不擅读书,但却可以让他们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一门手艺谋生,比如农事方面,教导孩子们如何更科学地耕种、养殖;纺织专业,让他们掌握精湛的纺织技艺;烹饪专业,教会他们做出美味又营养的佳肴等等。如此一来,孩子们毕业后便能凭借所学技能,更好地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众人听闻,先是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寂静,都被这新奇而又宏大的规划给震住了。 片刻之后,人群中开始泛起阵阵低语。 张九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赏,连连点头说道:“夫人此规划实在是妙啊!以往这学堂,不过是教些传统的学问,孩子们学成之后,大多也只能走科举一途。可如今这分门别类的学堂,能让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学到真正实用的东西,尤其是夫人所论述之职业技术学校,能让孩子们有一技之长,日后也好讨生活。” 旁边的杜天元夫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着身旁守月、立松的手,激动地说道:“这下可好了,这村里的孩子们以后要是能去职业技术学校学门手艺,就不用愁没饭吃了。夫人真是为平头百姓着想啊。” 第25章 “至于那家境贫困者,实在是可怜。他们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孩子上学的费用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对于这般家庭,咱们实在贫困拿不出钱或者只能拿出很少钱的,便象征性地收取一点束脩礼,或者直接减免。比如镇上的孤寡家庭、因灾致贫的家庭等,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二郎说到此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至于学堂的束脩礼,用途可多着呢。一方面,可以用于改善学堂条件。从家境殷实者多收取的束脩礼中拿出一部分,用于改善学堂的基础设施。” “另一方面,还能聘请更好的夫子。优秀的夫子,那可是孩子们的福分啊!” “至于家境一般者缴纳的正常束脩礼,主要用于维持学堂的日常运转开支。夫子的日常工资、教学用品的日常采购、学堂的维修等等,哪一样都离不开银子。只有保证了这些开支,学堂才能正常开展教学活动,孩子们才能安心读书。”二郎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数着,神情十分认真。 “当然,特殊情况也得考量,咱们可以灵活调整。对于一些特殊情况,如家庭原本富裕但后来遭遇变故导致经济困难的家庭,或者孩子成绩特别优异但家庭贫困的家庭,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束脩礼的收取标准,给予适当的减免或优惠。”二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正气。 然裴大郎却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接话说道:“二郎,你这分级收费的想法虽好,但在分等级收取束脩礼的过程中,恐怕会让孩子们之间因为束脩礼的等级产生隔阂。” 江月瑶听闻,微微点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倒也不是无解。我们可以通过宣传教育,让孩子们明白这只是为了保证学堂能够更好地发展,为大家提供更好的教育机会,而不是区分大家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把道理讲清楚了,孩子们都是通情达理的,想必也不会心生嫌隙。” “叮~”就在这时,貂儿突然凭空出现,宛如一朵轻盈的云朵,稳稳地趴在江月瑶的大腿上。 它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恭喜宿主激活【百年育人】任务,完成对反派的教学改造可获得积分10万,完成对村民幼童的教学可获得积分1000分。” 江月瑶冷不丁地被小七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杯都微微晃了晃。 待听到系统发布的任务后,她不禁犹豫了一会,心中暗自思忖:果然,自己的崽崽是真值钱。四个反派就值10万积分,而村里的适龄孩童,所有的加一起都比不过一个。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 三娘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立刻识趣地端来了薄荷水。 “阿娘,喝水。” 江月瑶接过杯子,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那清凉的感觉瞬间在口中散开,让她精神一振。 “大郎,你去与张九爷商量继续修葺学堂的事情吧。”江月瑶放下杯子,声音清脆动人。 大郎领了命,转身便同张九爷商量接下来的工序去了。 江月瑶又看了一眼远远站着一直未曾说话的萧旭。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微微扬起下巴,她有些嗔怪,再看还是觉得很好看,说道:“萧公子,这学堂的课程就交给你了。” 萧旭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江夫人放心,萧某定当竭尽全力。”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中对萧旭的学识与才华再清楚不过,有这般才俊负责学堂的课程安排,自己便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全身心投入其他事务的处理之中。 对于学堂课程,江月瑶实则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微微抬眸,目光坚定且明亮,看向萧旭说道:“萧公子,我打算与你一同开展教学工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震,满是诧异。 他实在猜不透江月瑶此番打算的深意,眉头微蹙,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心中有个规划,想要将咱们这学堂划分为小学、中学以及职业技术学校。”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萧旭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开口问道:“敢问夫人,这小学、中学、职业技术学校,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神色从容,缓缓道来:“小学主要招收6-13岁的孩童。在这个阶段,会着重教授一些基础知识,像识字、算术,还有普通夫子平日里所传授的那些学问,主要是开蒙,为孩子们打下坚实的学习根基。” “中学则是面向13-18岁的少年。在这一阶段,主要教授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培养孩子们的品德修养、艺术素养以及多方面的技能,让他们成为有学识、有涵养之人。” “而职业技术学校,也招收13-18岁的孩童,只不过重点在于传授各类实用的职业技能。有些孩子不擅读书,但却可以让他们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一门手艺谋生,比如农事方面,教导孩子们如何更科学地耕种、养殖;纺织专业,让他们掌握精湛的纺织技艺;烹饪专业,教会他们做出美味又营养的佳肴等等。如此一来,孩子们毕业后便能凭借所学技能,更好地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众人听闻,先是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寂静,都被这新奇而又宏大的规划给震住了。 片刻之后,人群中开始泛起阵阵低语。 张九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赏,连连点头说道:“夫人此规划实在是妙啊!以往这学堂,不过是教些传统的学问,孩子们学成之后,大多也只能走科举一途。可如今这分门别类的学堂,能让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学到真正实用的东西,尤其是夫人所论述之职业技术学校,能让孩子们有一技之长,日后也好讨生活。” 旁边的杜天元夫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着身旁守月、立松的手,激动地说道:“这下可好了,这村里的孩子们以后要是能去职业技术学校学门手艺,就不用愁没饭吃了。夫人真是为平头百姓着想啊。” 第26章 萧旭站在一旁,看着众人热烈的反应,心中对江月瑶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且不说别的,裴家二郎将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巧妙地解决了学堂的运营问题,让寒门子弟也有了进学求知的机会,就让他眼前一亮。 现如今江月瑶又提出在孩子接受启蒙教育后进行分流,为他们增添别样的谋生技能。 这一举措,既能覆盖大部分人的教育需求,让不同阶层的孩子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路径,又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定社会,减少因无业游民增多而可能引发的动荡。 更为难得的是,它还能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创造出更多的经济和产业发展机遇。 他几乎是瞳孔地震,内心被深深地震撼着。 远宁县虽小,不过是景朝广袤大地上的一颗微小星辰,可江月瑶这样的措施一旦推行下去,惠及的百姓数量简直难以估量。 那些原本可能因贫困而早早辍学,只能从事简单体力劳动的孩子们,如今有了学习职业技能的机会,未来或许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农事专家、技艺精湛的纺织工匠或是远近闻名的烹饪大师。 他们凭借所学技能,不仅能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还能带动整个行业的发展。 农事技能的提升,会让远宁县的农田产出更加丰富,粮食储备更加充足,百姓们再也不用为温饱问题而担忧;纺织技艺的精进,会使远宁县的布匹闻名遐迩,吸引各地的商人前来采购,带动商业的繁荣;烹饪技艺的传播,说不定能让远宁县成为美食之都,吸引无数游客前来品尝,进一步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 这种变革,会像春风一样,吹遍远宁县的每一个角落,让整个县都焕发出勃勃生机。 江月瑶的这一政策,不仅仅是一次教育上的改革,更是一场关乎远宁县未来的变革。 它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远宁县繁荣发展的大门,让这片原本平凡的土地,有了无限的可能。 萧旭眯缝着好看的杏眼,擅长纵横捭阖的他,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一些朝廷高官,在朝堂的波谲云诡中纵横谋划,那些官员们谈论的多是朝堂权谋、国家大事,却从未有人提出过如江月瑶这般切实且极具前瞻性的建议。 眼前的村妇,虽身着朴素,却仿佛自带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真的让他震撼不已。 他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全新的天地,被她的才华、能力、想法所深深吸引,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自拔。 更是大景朝的机遇,若是将远宁县作为试点,那么这种成功的教育模式就有可能推广到全国。 大景朝幅员辽阔,各地发展不均衡,许多地方都面临着教育资源匮乏、百姓生活困苦的问题。 而江月瑶的学堂,就像一颗希望的种子,一旦在远宁县生根发芽,就有可能在大景朝的广袤土地上开花结果。 萧旭越想越觉得兴奋,他已经看到了大景朝未来繁荣昌盛的景象。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抓住。 他走上前对江月瑶说道:“夫人,你的这个想法实在是意义非凡。我想将远宁县作为试点,向朝廷奏请推广你的教育模式。若此事能成,夫人你当居首功,大景朝的百姓也会感激你的。” 可江月瑶却只是轻轻摆手,神色平静。 她微微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我并非想要出风头,也无意于那些虚名。我所求的,不过是能实实在在地为远宁县的百姓们做些实事罢了。如今这想法,也不过是刚刚有了个雏形,真要实施起来,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困难呢。” 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继续说道:“办学堂、分班级、请夫子,哪一样不需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和精力?我和萧公子肯定不够教学的,更何况,要让百姓们接受这种全新的教育模式,也并非易事。我如今只想先把自己的学堂办好,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在这里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等有了成效,再请郡守大人帮忙推广到其他地方。” 萧旭和裴大郎听了,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赞赏。 萧旭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满脸赞叹之色,连连点头说道:“夫人这番话,着实令萧某钦佩不已。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道之中,能如夫人这般脚踏实地、一心只为百姓着想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只可惜夫人身为女儿身,若生为男子,定能在朝堂之上大展宏图,成就一番经天纬地的事业……” 话还未说完,裴大郎便笑着打断了萧旭的话:“阿娘,您这想法简直妙极!这事儿做起来肯定不容易,但不管怎样,大郎觉得阿娘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大郎都支持您!” 闻言,江月瑶心中满是温暖,她宠溺地将大郎拥入怀中。 自己的大肚子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她觉得无比窝心,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有他在背后默默支持。 既然一切都已经理顺,江月瑶便下定决心,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一步步实施了。 她首先规划好了几件要紧的事。 第一件事,便是要购置学生所需的教学用具,像书籍,还有笔墨纸砚这些。 毕竟,开办学堂,这些基础的东西必不可少。 第二件事,她打算把林素娥和周婉清叫过来,给她们做一场简单的织布机培训。 织布是个实用的手艺,能让村里的女子们多一条谋生的路子。 可林素娥和周婉清都是不会使用织布机的人,她必须在上岗之前先教会两人。 第三件事,就是带着三娘和守月,教她们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再把这些纤维素变成初级的手工业制品,比如麻布、麻绳之类的。 江月瑶把第一件事情交给了钱多多。 她把钱多多叫来,只见少女正和几个孩子们玩得正开心,原来是被裴四郎做的机关给吸引住了。 “月瑶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呀?”钱多多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脸天真地问道。 “多多呀,你武功高强,而且家里表哥还在经商,人脉也广。姐姐想让你帮个忙,行不行呀?”江月瑶温柔地说道。 钱多多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此时此刻的她少了那日初见的高冷和清冽,反倒是多了少女应有的活泼可爱。 其实她刚刚一直在旁边听着江月瑶关于开学堂的言论,心里也觉得这主意特别好,根本不需要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姐姐,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肯定没问题!”钱多多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想要购置一些书和笔墨纸砚,你能不能带着我家二郎去县城的商集采购一些?”江月瑶期待地看着她。 钱多多眸光一闪,立刻点头应允:“姐姐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随后,江月瑶又看向三娘和守月,笑着问道:“三娘、守月,你们两个都是乖巧的女孩子,我教你们一些手艺,你们愿不愿意学?” 第26章 萧旭站在一旁,看着众人热烈的反应,心中对江月瑶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且不说别的,裴家二郎将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巧妙地解决了学堂的运营问题,让寒门子弟也有了进学求知的机会,就让他眼前一亮。 现如今江月瑶又提出在孩子接受启蒙教育后进行分流,为他们增添别样的谋生技能。 这一举措,既能覆盖大部分人的教育需求,让不同阶层的孩子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路径,又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定社会,减少因无业游民增多而可能引发的动荡。 更为难得的是,它还能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创造出更多的经济和产业发展机遇。 他几乎是瞳孔地震,内心被深深地震撼着。 远宁县虽小,不过是景朝广袤大地上的一颗微小星辰,可江月瑶这样的措施一旦推行下去,惠及的百姓数量简直难以估量。 那些原本可能因贫困而早早辍学,只能从事简单体力劳动的孩子们,如今有了学习职业技能的机会,未来或许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农事专家、技艺精湛的纺织工匠或是远近闻名的烹饪大师。 他们凭借所学技能,不仅能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还能带动整个行业的发展。 农事技能的提升,会让远宁县的农田产出更加丰富,粮食储备更加充足,百姓们再也不用为温饱问题而担忧;纺织技艺的精进,会使远宁县的布匹闻名遐迩,吸引各地的商人前来采购,带动商业的繁荣;烹饪技艺的传播,说不定能让远宁县成为美食之都,吸引无数游客前来品尝,进一步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 这种变革,会像春风一样,吹遍远宁县的每一个角落,让整个县都焕发出勃勃生机。 江月瑶的这一政策,不仅仅是一次教育上的改革,更是一场关乎远宁县未来的变革。 它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远宁县繁荣发展的大门,让这片原本平凡的土地,有了无限的可能。 萧旭眯缝着好看的杏眼,擅长纵横捭阖的他,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一些朝廷高官,在朝堂的波谲云诡中纵横谋划,那些官员们谈论的多是朝堂权谋、国家大事,却从未有人提出过如江月瑶这般切实且极具前瞻性的建议。 眼前的村妇,虽身着朴素,却仿佛自带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真的让他震撼不已。 他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全新的天地,被她的才华、能力、想法所深深吸引,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自拔。 更是大景朝的机遇,若是将远宁县作为试点,那么这种成功的教育模式就有可能推广到全国。 大景朝幅员辽阔,各地发展不均衡,许多地方都面临着教育资源匮乏、百姓生活困苦的问题。 而江月瑶的学堂,就像一颗希望的种子,一旦在远宁县生根发芽,就有可能在大景朝的广袤土地上开花结果。 萧旭越想越觉得兴奋,他已经看到了大景朝未来繁荣昌盛的景象。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抓住。 他走上前对江月瑶说道:“夫人,你的这个想法实在是意义非凡。我想将远宁县作为试点,向朝廷奏请推广你的教育模式。若此事能成,夫人你当居首功,大景朝的百姓也会感激你的。” 可江月瑶却只是轻轻摆手,神色平静。 她微微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我并非想要出风头,也无意于那些虚名。我所求的,不过是能实实在在地为远宁县的百姓们做些实事罢了。如今这想法,也不过是刚刚有了个雏形,真要实施起来,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困难呢。”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继续说道:“办学堂、分班级、请夫子,哪一样不需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和精力?我和萧公子肯定不够教学的,更何况,要让百姓们接受这种全新的教育模式,也并非易事。我如今只想先把自己的学堂办好,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在这里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等有了成效,再请郡守大人帮忙推广到其他地方。” 萧旭和裴大郎听了,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赞赏。 萧旭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满脸赞叹之色,连连点头说道:“夫人这番话,着实令萧某钦佩不已。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道之中,能如夫人这般脚踏实地、一心只为百姓着想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只可惜夫人身为女儿身,若生为男子,定能在朝堂之上大展宏图,成就一番经天纬地的事业……” 话还未说完,裴大郎便笑着打断了萧旭的话:“阿娘,您这想法简直妙极!这事儿做起来肯定不容易,但不管怎样,大郎觉得阿娘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大郎都支持您!” 闻言,江月瑶心中满是温暖,她宠溺地将大郎拥入怀中。 自己的大肚子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她觉得无比窝心,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有他在背后默默支持。 既然一切都已经理顺,江月瑶便下定决心,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一步步实施了。 她首先规划好了几件要紧的事。 第一件事,便是要购置学生所需的教学用具,像书籍,还有笔墨纸砚这些。 毕竟,开办学堂,这些基础的东西必不可少。 第二件事,她打算把林素娥和周婉清叫过来,给她们做一场简单的织布机培训。 织布是个实用的手艺,能让村里的女子们多一条谋生的路子。 可林素娥和周婉清都是不会使用织布机的人,她必须在上岗之前先教会两人。 第三件事,就是带着三娘和守月,教她们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再把这些纤维素变成初级的手工业制品,比如麻布、麻绳之类的。 江月瑶把第一件事情交给了钱多多。 她把钱多多叫来,只见少女正和几个孩子们玩得正开心,原来是被裴四郎做的机关给吸引住了。 “月瑶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呀?”钱多多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脸天真地问道。 “多多呀,你武功高强,而且家里表哥还在经商,人脉也广。姐姐想让你帮个忙,行不行呀?”江月瑶温柔地说道。 钱多多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此时此刻的她少了那日初见的高冷和清冽,反倒是多了少女应有的活泼可爱。 其实她刚刚一直在旁边听着江月瑶关于开学堂的言论,心里也觉得这主意特别好,根本不需要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姐姐,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肯定没问题!”钱多多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想要购置一些书和笔墨纸砚,你能不能带着我家二郎去县城的商集采购一些?”江月瑶期待地看着她。 钱多多眸光一闪,立刻点头应允:“姐姐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随后,江月瑶又看向三娘和守月,笑着问道:“三娘、守月,你们两个都是乖巧的女孩子,我教你们一些手艺,你们愿不愿意学?” 第27章 守月忙不迭地点头,乖巧地跟在江月瑶身边,亦步亦趋,似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三娘也轻轻点了点头,只是江月瑶看着三娘那张稚嫩又带着几分贵气得脸,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三娘身份特殊,原本是这个世界的贵妃,这样的身份,本不该让她学习这些民间的手艺。 江月瑶微微叹了口气,蹲下身子,轻轻握住三娘的小手,温柔地说道:“三娘,这手艺虽不是什么高深的学问,但学起来也需要花费些时间和精力。你年纪还小,阿娘有些担心……” 三娘仰起头,眼神坚定而明亮,打断了江月瑶的话:“阿娘,三娘不怕吃苦。三娘觉得这些手艺很有趣,而且三娘也想象阿娘一样,能为大家做些事情。” 江月瑶听了三娘的话,心中不禁一动。 她没想到才七岁的三娘,竟有如此的想法和决心。 她轻轻摸了摸三娘的头,笑着说道:“好,既然三娘有这份心,那娘就教你。不过,咱们先从简单地开始,要是三娘觉得累了,可一定要告诉娘。” 三娘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带着三娘和守月来到了院子里的一处角落,这里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工具和材料。 因着此时田菁未成熟,她先拿起一团类似田菁的植物,开始耐心地给她们讲解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 田菁制作麻布的过程主要涉及从田菁植物中提取纤维并编织成布。 简要的制作流程即选择成熟的田菁植物,其茎皮纤维可作为麻的代用品。 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适合用于制作麻布。 将田菁茎秆的外皮剥下,获取初步的纤维材料。 剥下的纤维在水中浸泡,以软化纤维,使其更容易加工。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多次浸泡和漂洗,以去除杂质和提高纤维的柔软度。 软化后的纤维通过手工或机器纺成纱线。 这一步是将纤维转化为可用于编织的纱线。 纺好的纱线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 编织过程中可以根据需要选择不同的织法和图案,以制作出具有特定风格和用途的麻布。 编织完成的麻布需要进行整理,包括洗涤、熨烫、平整和剪裁等步骤。 这些步骤可以去除麻布上的污渍、杂质和纤维残余,使其更加美观和耐用。 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经过加工后可以制作成麻布,用于制作各种纺织用品,如衣物、袋子、绳索等。 江月瑶将衣服扎起来,带着两个女孩儿,开始按照流程制作。 “田菁等成熟了,它的茎皮纤维可有大用处呢,能作为麻的代用品来制作麻布。”江月瑶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团植物,轻轻剥开茎秆的外皮,“这个虽然不是田菁,但是和田菁一样。第一步,就是把这茎秆的外皮剥下来,这就是初步的纤维材料啦。” 三娘和守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江月瑶的动作,守月忍不住问道:“夫人,这剥下来的皮真的能变成麻布吗?感觉好神奇呀!” 江月瑶笑着点点头:“当然,等咱们一步步做完,你们就知道啦。现在呀,把这剥下来的纤维放到水里泡泡,让它软化,这样后面加工起来就更容易啦。” 说着,江月瑶把纤维放进准备好的水盆里。 在等待纤维软化的过程中,她又给两个女孩详细讲解了后面要把纤维纺成纱线,再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最后还要整理等步骤。 过了一会儿,江月瑶把纤维从水里捞出来,开始教她们如何进一步处理。 可就在这时,三娘不小心把水溅到了刚捞出来的纤维上,她一下子慌了神,小脸涨得通红,带着哭腔说道:“阿娘,对不起,我把水溅上去了,是不是弄坏啦?” 江月瑶连忙安慰她:“三娘别着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再泡一会儿也没关系。” 三娘这才破涕为笑,用力地点点头。 接着,到了纺纱线的环节。 江月瑶熟练地拿起工具示范起来,可守月尝试的时候,手却不听使唤,纺出来的纱线粗细不均。 她皱着眉头,有些沮丧地说:“夫人,我怎么纺得这么难看,是不是我太笨了。” 江月瑶走到守月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守月,这纺纱线,一开始都不容易,你看,要这样……”说着,江月瑶手把手地教守月。 在江月瑶的耐心指导下,守月渐渐掌握了技巧,纺出的纱线也越来越好。 到了编织麻布的环节。 江月瑶把织布机调试好,开始带着两个女孩一起编织。 要说裴四郎真是先天圣体,制作木工机具极为在行。 他制作的纺纱机十分好用,三娘和守月学得十分认真,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但极为细致。 经过一整天的努力,一块简易的麻布终于编织完成了。 三娘和守月看着眼前的成果,兴奋得跳了起来。 三娘满脸崇拜地说:“阿娘,你太厉害啦!这麻布做得又结实又好看,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守月也在一旁附和:“是呀是呀,夫人,你这一手手艺,简直绝了!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学会好多好多东西。” 江月瑶看着两个女孩开心的模样,心里也满是欣慰:“只要你们愿意学,我以后还教你们更多的手艺。也希望你们把学到的手艺教给更多的人。” 时间匆匆而去,油菜籽收割后的田野,像是被大自然卸去了金黄的盛装,只余下错落有致的油菜秆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村里除了李周氏以及那几家向来爱挑刺、搅局的刺头,其余村民都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如潮水般涌来江月瑶的清晏院领取田菁种苗。 村中的打谷场上,热闹非凡。 几个大箩筐里堆满了饱满的田菁种苗,旁边整齐码放的一桶桶肥料,散发着质朴的气息。 杜天元站在箩筐旁,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边招呼着大家,一边有条不紊地给每户人家数着种苗。 “张婶,你家的一千颗种苗,还有一桶肥料,拿好嘞!”杜天元将东西递到张婶手中。 张婶感激地接过,粗糙的双手紧紧握着杜天元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多谢,多谢江夫人带着咱们搞这新营生。这田菁要是种好了,以后的日子可就有盼头咯!” 杜天元拍了拍张婶的手,安慰道:“张婶,您就放心吧,夫人懂得多,这田菁浑身是宝,肯定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村民们依次领取着种苗和肥料,欢声笑语在村子里回荡。 大家领了东西后,便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家田地里,开始忙碌地播种田菁。 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是一幅充满生机的田园画卷。 而杜天元夫妻也没闲着,他们来到了李大虎的田地里。 如今他的田地因为无人打理,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杜天元夫妻看着这片土地,心中五味杂陈。 杜天元的妻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他爹,夫人也真是可怜,带着四个孩子,要是夫人种田,这田肯定种得比谁都好。” 杜天元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坚定地说:“他娘,咱们也是运气好,遇见江夫人这样的好心人。” 两人不再言语,默默地开始清理杂草、翻耕土地。 第28章 二人不再言语的原因无他,这段时间江月瑶遭遇的烦心事太多了。 油菜籽收割后的日子本应是村民们稍作休整,期待新一年丰收的时节。 天气却异常起来,北方大旱的消息如阴霾般迅速蔓延,远宁县虽在南方却也未能幸免。 炽热的太阳如同一个无情的大火球,高悬在天空,肆无忌惮地炙烤着大地。 田野里,原本肥沃的土地裂开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像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痛苦。 即便是种植的田菁这样抗旱的作物,在烈日下渐渐枯萎,叶子卷曲发黄,无力地耷拉着。 河流里的水位急剧下降,原本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河水,如今只剩下一条细细的水流,在干涸的河床上艰难地流淌着,发出微弱的潺潺声。 村民们望着那干涸的河床和枯萎的庄稼,他们每日都会来到河边,望着那可怜的水流,默默祈祷着上苍能够开恩,降下一场救命的雨。 村里的老井也渐渐干涸了,只剩下井底那一点点浑浊的水,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村民们为了争夺这一点点水,时常会发生争吵和冲突。 往日里宁静祥和的村庄,如今被笼罩在一片紧张和压抑的氛围之中。 连江月瑶的清晏院旁边的小溪流也全部断流,她们取水都需要走很远的路程。 按照江月瑶的规划,裴大郎和江长庚出去推广三阶学堂了。 钱多多依旧黏在江月瑶身边,但萧旭却说自己有事,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裴大郎和江长庚走街串巷,向村民们宣传三阶学堂的理念和好处,可惜来的人寥寥无几。 人性是复杂的,他们的善举遭到了李周氏的恶意阻挠。 她平日里就对江月瑶心怀不满,便撺掇了几个臭味相投的中年妇女,几个人觉得她们是在多管闲事,破坏了村子里的传统秩序。 新仇旧恨搁在一起,李周氏和金桂香等人虽然知道萧旭或许是个大人物,但仍旧不死心。 李周氏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与一群闲来无事的妇女们闲聊。 她故意提高了嗓门,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吗?咱们村里这旱灾啊,都是那灾星克夫的女人搞出来的!她弄的那个什么三阶学堂,选址选得不对,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这才惹恼了老天爷,降下这场大旱!” 那些妇女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其中不乏受了江月瑶不少恩惠的李家村人。 “真的吗?李嫂子,你可别乱说啊。”一个妇女半信半疑地问道。 李周氏眼睛一瞪,信誓旦旦地说:“我可没乱说,你们想想,自从那江月瑶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没消停过。先是害死了我的儿子,抢占了我儿子的地,现在又搞个三阶学堂,这不是折腾人吗?而且啊,她生辰八字不好,就是个灾星,克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又来克咱们村子了。” 另一个妇女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觉得自从她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不顺。说不定这旱灾真的是她引来的呢。” 一时间,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村子里迅速传播开来。 村民们原本就因为旱灾而人心惶惶,如今听了这些谣言,更是忘记了江月瑶的恩惠,对江月瑶等人充满了怨恨和敌意。 裴大郎和江长庚在外面推广三阶学堂时,也感受到了村民们态度的变化。 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村民们对江月瑶的指责和谩骂。 这天傍晚,裴大郎和江长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村子。 他们刚走进村子,就看到一群村民围在江月瑶家门口,吵吵嚷嚷的。 “江月瑶,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灾星,害得我们村子遭了这么大的灾,你还有脸待在这里!”一个村民愤怒地喊道。 “就是,赶紧滚出村子,别在这里祸害我们了!”另一个村民也跟着喊道。 江月瑶站在家门口,她看着那些愤怒的村民,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很失望,这是她一心一意扶持的村民。 虽然说她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她莫名觉得委屈。 裴大郎和江长庚见状,急忙冲了过去,护在江月瑶身前。 “大家别冲动,这旱灾是天灾,和江夫人没有关系。三阶学堂是为了村子的孩子们好,大家不能听信那些谣言。”裴大郎大声说道。 村民们已经被愤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他们的话。 “你们别被她骗了,她就是灾星,就是她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一个村民指着江月瑶,恶狠狠地说道。 “对,把他们赶出去,不能让灾星继续留在村子里!”村民们群情激奋,纷纷向前涌来。 裴大郎和江长庚紧紧地护着江月瑶,在这个时候,他们不能退缩,必须保护好江月瑶。 村民们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裴大郎眼神坚定,大声喊道:“大家冷静一下,我阿娘为村子做了那么多好事,为大家提供田菁和肥料。我们家的学堂收费极低,意在普惠大众。阿娘如此心善,她怎么可能是灾星!” 村民们根本听不进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村民,挥舞着锄头,恶狠狠地说:“别废话,她就是个灾星,自从她来了,咱们村子就没消停过,现在又遭了这么大的旱灾,肯定是她克的!” 说着,便朝着江月瑶他们冲了过来。 江长庚见状,急忙挡在前面,双手紧紧握住那村民的锄头,手上青筋暴起,大声喝道:“你们不能这么不讲理,我姐姐是个好人,你们不能冤枉她!” 那村民用力一拉,江长庚差点被拽倒,但他依然死死地抓住锄头,不肯松手。 这时,更多的村民围了上来,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有人开始扔石头,石头如雨点般砸向他们。 裴大郎急忙用身体护住江月瑶,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却依然没有退缩。 第27章 守月忙不迭地点头,乖巧地跟在江月瑶身边,亦步亦趋,似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三娘也轻轻点了点头,只是江月瑶看着三娘那张稚嫩又带着几分贵气得脸,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三娘身份特殊,原本是这个世界的贵妃,这样的身份,本不该让她学习这些民间的手艺。 江月瑶微微叹了口气,蹲下身子,轻轻握住三娘的小手,温柔地说道:“三娘,这手艺虽不是什么高深的学问,但学起来也需要花费些时间和精力。你年纪还小,阿娘有些担心……” 三娘仰起头,眼神坚定而明亮,打断了江月瑶的话:“阿娘,三娘不怕吃苦。三娘觉得这些手艺很有趣,而且三娘也想象阿娘一样,能为大家做些事情。” 江月瑶听了三娘的话,心中不禁一动。 她没想到才七岁的三娘,竟有如此的想法和决心。 她轻轻摸了摸三娘的头,笑着说道:“好,既然三娘有这份心,那娘就教你。不过,咱们先从简单地开始,要是三娘觉得累了,可一定要告诉娘。” 三娘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带着三娘和守月来到了院子里的一处角落,这里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工具和材料。 因着此时田菁未成熟,她先拿起一团类似田菁的植物,开始耐心地给她们讲解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 田菁制作麻布的过程主要涉及从田菁植物中提取纤维并编织成布。 简要的制作流程即选择成熟的田菁植物,其茎皮纤维可作为麻的代用品。 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适合用于制作麻布。 将田菁茎秆的外皮剥下,获取初步的纤维材料。 剥下的纤维在水中浸泡,以软化纤维,使其更容易加工。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多次浸泡和漂洗,以去除杂质和提高纤维的柔软度。 软化后的纤维通过手工或机器纺成纱线。 这一步是将纤维转化为可用于编织的纱线。 纺好的纱线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 编织过程中可以根据需要选择不同的织法和图案,以制作出具有特定风格和用途的麻布。 编织完成的麻布需要进行整理,包括洗涤、熨烫、平整和剪裁等步骤。 这些步骤可以去除麻布上的污渍、杂质和纤维残余,使其更加美观和耐用。 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经过加工后可以制作成麻布,用于制作各种纺织用品,如衣物、袋子、绳索等。 江月瑶将衣服扎起来,带着两个女孩儿,开始按照流程制作。 “田菁等成熟了,它的茎皮纤维可有大用处呢,能作为麻的代用品来制作麻布。”江月瑶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团植物,轻轻剥开茎秆的外皮,“这个虽然不是田菁,但是和田菁一样。第一步,就是把这茎秆的外皮剥下来,这就是初步的纤维材料啦。” 三娘和守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江月瑶的动作,守月忍不住问道:“夫人,这剥下来的皮真的能变成麻布吗?感觉好神奇呀!” 江月瑶笑着点点头:“当然,等咱们一步步做完,你们就知道啦。现在呀,把这剥下来的纤维放到水里泡泡,让它软化,这样后面加工起来就更容易啦。” 说着,江月瑶把纤维放进准备好的水盆里。 在等待纤维软化的过程中,她又给两个女孩详细讲解了后面要把纤维纺成纱线,再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最后还要整理等步骤。 过了一会儿,江月瑶把纤维从水里捞出来,开始教她们如何进一步处理。 可就在这时,三娘不小心把水溅到了刚捞出来的纤维上,她一下子慌了神,小脸涨得通红,带着哭腔说道:“阿娘,对不起,我把水溅上去了,是不是弄坏啦?” 江月瑶连忙安慰她:“三娘别着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再泡一会儿也没关系。”三娘这才破涕为笑,用力地点点头。 接着,到了纺纱线的环节。 江月瑶熟练地拿起工具示范起来,可守月尝试的时候,手却不听使唤,纺出来的纱线粗细不均。 她皱着眉头,有些沮丧地说:“夫人,我怎么纺得这么难看,是不是我太笨了。” 江月瑶走到守月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守月,这纺纱线,一开始都不容易,你看,要这样……”说着,江月瑶手把手地教守月。 在江月瑶的耐心指导下,守月渐渐掌握了技巧,纺出的纱线也越来越好。 到了编织麻布的环节。 江月瑶把织布机调试好,开始带着两个女孩一起编织。 要说裴四郎真是先天圣体,制作木工机具极为在行。 他制作的纺纱机十分好用,三娘和守月学得十分认真,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但极为细致。 经过一整天的努力,一块简易的麻布终于编织完成了。 三娘和守月看着眼前的成果,兴奋得跳了起来。 三娘满脸崇拜地说:“阿娘,你太厉害啦!这麻布做得又结实又好看,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守月也在一旁附和:“是呀是呀,夫人,你这一手手艺,简直绝了!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学会好多好多东西。” 江月瑶看着两个女孩开心的模样,心里也满是欣慰:“只要你们愿意学,我以后还教你们更多的手艺。也希望你们把学到的手艺教给更多的人。” 时间匆匆而去,油菜籽收割后的田野,像是被大自然卸去了金黄的盛装,只余下错落有致的油菜秆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村里除了李周氏以及那几家向来爱挑刺、搅局的刺头,其余村民都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如潮水般涌来江月瑶的清晏院领取田菁种苗。 村中的打谷场上,热闹非凡。 几个大箩筐里堆满了饱满的田菁种苗,旁边整齐码放的一桶桶肥料,散发着质朴的气息。 杜天元站在箩筐旁,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边招呼着大家,一边有条不紊地给每户人家数着种苗。 “张婶,你家的一千颗种苗,还有一桶肥料,拿好嘞!”杜天元将东西递到张婶手中。 张婶感激地接过,粗糙的双手紧紧握着杜天元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多谢,多谢江夫人带着咱们搞这新营生。这田菁要是种好了,以后的日子可就有盼头咯!” 杜天元拍了拍张婶的手,安慰道:“张婶,您就放心吧,夫人懂得多,这田菁浑身是宝,肯定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村民们依次领取着种苗和肥料,欢声笑语在村子里回荡。 大家领了东西后,便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家田地里,开始忙碌地播种田菁。 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是一幅充满生机的田园画卷。 而杜天元夫妻也没闲着,他们来到了李大虎的田地里。 如今他的田地因为无人打理,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杜天元夫妻看着这片土地,心中五味杂陈。 杜天元的妻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他爹,夫人也真是可怜,带着四个孩子,要是夫人种田,这田肯定种得比谁都好。” 杜天元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坚定地说:“他娘,咱们也是运气好,遇见江夫人这样的好心人。” 两人不再言语,默默地开始清理杂草、翻耕土地。 第28章 二人不再言语的原因无他,这段时间江月瑶遭遇的烦心事太多了。 油菜籽收割后的日子本应是村民们稍作休整,期待新一年丰收的时节。 天气却异常起来,北方大旱的消息如阴霾般迅速蔓延,远宁县虽在南方却也未能幸免。 炽热的太阳如同一个无情的大火球,高悬在天空,肆无忌惮地炙烤着大地。 田野里,原本肥沃的土地裂开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像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痛苦。 即便是种植的田菁这样抗旱的作物,在烈日下渐渐枯萎,叶子卷曲发黄,无力地耷拉着。 河流里的水位急剧下降,原本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河水,如今只剩下一条细细的水流,在干涸的河床上艰难地流淌着,发出微弱的潺潺声。 村民们望着那干涸的河床和枯萎的庄稼,他们每日都会来到河边,望着那可怜的水流,默默祈祷着上苍能够开恩,降下一场救命的雨。 村里的老井也渐渐干涸了,只剩下井底那一点点浑浊的水,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村民们为了争夺这一点点水,时常会发生争吵和冲突。 往日里宁静祥和的村庄,如今被笼罩在一片紧张和压抑的氛围之中。 连江月瑶的清晏院旁边的小溪流也全部断流,她们取水都需要走很远的路程。 按照江月瑶的规划,裴大郎和江长庚出去推广三阶学堂了。 钱多多依旧黏在江月瑶身边,但萧旭却说自己有事,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裴大郎和江长庚走街串巷,向村民们宣传三阶学堂的理念和好处,可惜来的人寥寥无几。 人性是复杂的,他们的善举遭到了李周氏的恶意阻挠。 她平日里就对江月瑶心怀不满,便撺掇了几个臭味相投的中年妇女,几个人觉得她们是在多管闲事,破坏了村子里的传统秩序。 新仇旧恨搁在一起,李周氏和金桂香等人虽然知道萧旭或许是个大人物,但仍旧不死心。 李周氏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与一群闲来无事的妇女们闲聊。 她故意提高了嗓门,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吗?咱们村里这旱灾啊,都是那灾星克夫的女人搞出来的!她弄的那个什么三阶学堂,选址选得不对,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这才惹恼了老天爷,降下这场大旱!” 那些妇女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其中不乏受了江月瑶不少恩惠的李家村人。 “真的吗?李嫂子,你可别乱说啊。”一个妇女半信半疑地问道。 李周氏眼睛一瞪,信誓旦旦地说:“我可没乱说,你们想想,自从那江月瑶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没消停过。先是害死了我的儿子,抢占了我儿子的地,现在又搞个三阶学堂,这不是折腾人吗?而且啊,她生辰八字不好,就是个灾星,克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又来克咱们村子了。” 另一个妇女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觉得自从她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不顺。说不定这旱灾真的是她引来的呢。” 一时间,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村子里迅速传播开来。村民们原本就因为旱灾而人心惶惶,如今听了这些谣言,更是忘记了江月瑶的恩惠,对江月瑶等人充满了怨恨和敌意。 裴大郎和江长庚在外面推广三阶学堂时,也感受到了村民们态度的变化。 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村民们对江月瑶的指责和谩骂。 这天傍晚,裴大郎和江长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村子。 他们刚走进村子,就看到一群村民围在江月瑶家门口,吵吵嚷嚷的。 “江月瑶,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灾星,害得我们村子遭了这么大的灾,你还有脸待在这里!”一个村民愤怒地喊道。 “就是,赶紧滚出村子,别在这里祸害我们了!”另一个村民也跟着喊道。 江月瑶站在家门口,她看着那些愤怒的村民,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很失望,这是她一心一意扶持的村民。 虽然说她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她莫名觉得委屈。 裴大郎和江长庚见状,急忙冲了过去,护在江月瑶身前。 “大家别冲动,这旱灾是天灾,和江夫人没有关系。三阶学堂是为了村子的孩子们好,大家不能听信那些谣言。”裴大郎大声说道。 村民们已经被愤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他们的话。 “你们别被她骗了,她就是灾星,就是她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一个村民指着江月瑶,恶狠狠地说道。 “对,把他们赶出去,不能让灾星继续留在村子里!”村民们群情激奋,纷纷向前涌来。 裴大郎和江长庚紧紧地护着江月瑶,在这个时候,他们不能退缩,必须保护好江月瑶。 村民们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裴大郎眼神坚定,大声喊道:“大家冷静一下,我阿娘为村子做了那么多好事,为大家提供田菁和肥料。我们家的学堂收费极低,意在普惠大众。阿娘如此心善,她怎么可能是灾星!” 村民们根本听不进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村民,挥舞着锄头,恶狠狠地说:“别废话,她就是个灾星,自从她来了,咱们村子就没消停过,现在又遭了这么大的旱灾,肯定是她克的!” 说着,便朝着江月瑶他们冲了过来。 江长庚见状,急忙挡在前面,双手紧紧握住那村民的锄头,手上青筋暴起,大声喝道:“你们不能这么不讲理,我姐姐是个好人,你们不能冤枉她!” 那村民用力一拉,江长庚差点被拽倒,但他依然死死地抓住锄头,不肯松手。 这时,更多的村民围了上来,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有人开始扔石头,石头如雨点般砸向他们。 裴大郎急忙用身体护住江月瑶,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却依然没有退缩。 第29章 巍峨的皇宫之中,玄穹殿内气氛庄严肃穆,却又暗流涌动。 永昌帝赵垣斜倚在龙椅之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冕旒,冕旒下的双眼半睁半闭,看似昏沉,实则眼缝中不时闪过的一丝精光,透露出他内心的深沉与算计。 朝堂之下,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皆垂首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兵部侍郎战战兢兢地出列,手持笏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陛下,北疆传来急报,十万将士感染时疫,病情凶猛,每日皆有大量将士病倒,军中人心惶惶,若不及时控制,恐有哗变之危啊!”他的额头已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大殿的金砖之上。 永昌帝微微抬了抬眼皮,神色漠然,仿佛听到的只是一桩无关紧要的琐事。 还未等兵部侍郎话音落下,户部尚书也匆匆出列,躬身奏道:“陛下,北方大旱,赤地千里,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大旱已经逐渐蔓延至全国,如今国库空虚,赈灾款项已是捉襟见肘,还望陛下早做定夺。”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眼神中满是忧虑。 太史令身着素色官袍,手持星象图,也神色凝重地走上前来,跪地奏道:“陛下,臣夜观天象,发现紫微帝星黯淡无光,且北斗七星中的贪狼、破军、七杀三星竟在东方青龙宿域交汇,形成百年罕见的‘三煞蚀天’之局。贪狼星赤芒如血,昭示权欲横流;破军星青气翻涌,暗喻山河倾覆;七杀星白辉冷冽,预示兵戈四起。此三煞星现世,恐危及大景江山社稷啊!” 永昌帝原本慵懒的身姿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漠然的模样,缓缓说道:“朕知道了,退朝吧。赈灾之事,就交给太子去处理。” 说罢,便起身离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观星台上,永昌帝端坐在龙椅之上,身旁站着太尉裴衡。 薛皇后凤冠霞帔,端庄地坐在一侧,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汾阳王赵均身着蟒袍,气宇轩昂,大长公主含章公主赵柔嘉则雍容华贵,仪态万方,二人陪侍在侧。 而后依次站着丞相何忠、太子赵珏、三皇子赵璟、七皇子赵琮。 太史令再次手持星象图,缓缓走上观星台,跪地行礼后,开始详细解说天象:“陛下,这三煞星对应之人,任何一人都足以祸乱大景,取而代之。破军星主杀伐征战,一旦觉醒,山河破碎只在旦夕;七杀星主肃杀之气,所到之处,生灵涂炭;而贪狼星,诡谲多变,惑人心智,乱我朝纲,其害更隐而难防。此三星齐聚,实乃千年未有之凶兆,若不早除,恐大景基业倾覆于旦夕之间!” 言罢,太史令以袖拭额间冷汗,目光凝重地望向夜空,他继续说道:“然天道循环,自有定数。三星虽凶,却非不可制。臣夜观天象,见紫微星虽黯,却仍有微光闪烁,此乃陛下龙气未绝之兆。” 永昌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声音低沉冰冷:“你可有破解之法?” 太史令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天象虽示凶兆,但并非不可破解。只是这破解之法,需寻得三煞星对应命格之人,以特殊之法化解其煞气。” 就在这时,汾阳王赵均站了出来,他微微躬身,说道:“陛下,天象命理臣也学过一点。如今想要破除这危局,就必须找出三煞星对应命格之人,然后将他们全部杀了。只有这样,才能绝了这祸根,保我大景江山永固。” 此言一出,观星台上顿时一片寂静。 薛皇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并未言语。 含章公主则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裴衡依旧依偎在永昌帝身侧,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皇弟这办法虽好,可人海茫茫,生灵万千,又该如何从这茫茫人海中精准找出这三人呢?”永昌帝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一丝疑虑看向汾阳王。 汾阳王赵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陛下,只要找出这三种命格之人的八字不就行了?有了八字,再在这京城之中细细排查,还怕找不出他们?” 永昌帝听闻,立刻目光灼灼地看向太史令,命令道:“你速速算出这三大煞星的生辰八字,不得有误!” 太史令听闻此言,瞬间冷汗直流。 他心中清楚,若真推演出三大煞星的详细信息,自己恐怕命不久矣。 泄露天机,天道又怎会轻易饶恕? 可皇命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思索对策。 思索片刻后,太史令缓缓说道:“陛下,象征帝王命脉的紫微星光芒虽然黯淡,但旁侧却突兀浮现一颗赤红星子——心月狐,其尾如流火,灼灼欲燃。三煞聚,紫微陨;心狐现,乱世平。若是能找到那心月狐所示之人,我大景国定能化凶为吉,转危为安呐。” 永昌帝眉头紧锁,还欲说些什么,汾阳王却急忙上前一步,继续劝说道:“陛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即便有心月狐化解,这三煞星对应之人,始终是个祸患,若不早日除去,恐生大患呐!” 皇帝本就疑心极重,听信汾阳王这番谗言后,心中更是坚定了要找出三煞星对应之人的想法。 他再次严厉地看向太史令,喝道:“朕命你再次推演,不得有误!” 太史令无奈之下,只好颤抖着双手,开始推演紫微斗数。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每推演一步,都能感受到天道那无形的压力。 良久,太史令终于推算出了三个人的八字,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贪狼星为戊辰年正月十五生,今年25岁;破军的生辰八字为戊午年五月初五生,今年35岁;而七杀星的生辰八字为甲午年九月初九生,今年59岁。此三人都为亥时出生。而且命格显贵,绝对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汾阳王眼睛一亮,立刻接着说道:“陛下,他们准是在朝廷中担任要职的人。如今这三种命格的人命星直追紫微帝星,定是皇上身边的人呐!” 一听这话,永昌帝顿时慌了神,脸色变得煞白。 汾阳王见状,立刻出了一个毒计,他凑近永昌帝,低声说道:“陛下,只要下一道圣旨,命令文武百官交出自己的生辰八字,凡是与三煞星的八字相差不大的,统统杀掉。如此一来,定能将这三煞星对应之人一网打尽!” 此话一出,站在远处的何丞相顿时绷不住了。 他疾步上前,跪倒在地,大声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怎么能因为八字生得不好,就胡乱杀人呢?一旦朝中人人自危,恐怕会众叛亲离,动摇国本呐!陛下甚至还会因此背负昏君的骂名,遗臭万年呐!” 第30章 紧接着,除了汾阳王以外,观星台之上众人纷纷“扑通”一声跪下,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颤抖且急切地祈求皇帝不要大开杀戒。 永昌帝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他虽内心深处并不想滥杀无辜,可又对那天象命理深信不疑。 在他看来,天象所示,便是上天的旨意,若违抗,恐怕会招来更大的灾祸。 就在永昌帝发愁得额头青筋暴起,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太史令缓缓上前一步,恭敬地躬身行礼,然后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陛下,其实无须杀掉此三人。只需找到这三人,将他们囚禁起来,待今年过后,三星重逢的格局已然被破,紫微星自会重现光明,到那时,一切便都无恙了。” 太史令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为了以防万一,臣还是斗胆请求陛下找到心月狐。毕竟,真正可以永保帝星长明的,唯有心月狐啊。” 永昌帝听闻此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立刻大手一挥,下了一道圣旨:“着令文武百官,即刻交出自己和亲属的生辰八字,若有人敢弄虚作假,便株连九族!” 这道圣旨一出,最开心的莫过于汾阳王了。 因为他真正的生辰八字正是七杀星的八字。 原来早在他出生的时候,他的父王就听从高人的指点偷偷修改了生辰八字,怕他应了天象命理,作出弑君夺位、祸乱朝纲之事。 如今,看着皇帝为了那所谓的三煞星而大动干戈,汾阳王心中暗自庆幸,觉得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高高在上的皇位,已经离他不远了…… 圣旨下达,要求各级官员提交自身及亲属的生辰八字后,朝堂之上瞬间暗流涌动。 各级官员个个心思敏锐,迅速意识到永昌帝此番举措,极有可能是听信了太史令的进言。 这收集生辰八字之举,极有可能沦为朝堂势力政治清算的残酷工具。 一时间,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部分官员为求自保,暗中篡改亲属的生辰,妄图以此规避那“三星重逢”所带来的凶兆。 六部之中,更是风云变幻,悄然形成了若干利益小团体。 这些团体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择手段,通过贿赂太史监的吏员,伪造命盘。 他们心怀鬼胎,试图将灾星的指向引向政敌,让对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自己则趁机在权力的漩涡中攀升。 那些清廉的官员,此刻也陷入了“畏罪希进”的复杂心态之中。 他们一方面害怕被无端牵连,另一方面又为了自证清白,主动提交族谱,甚至不惜揭发同僚八字异常。 平日里清正廉洁的他们,在这股政治风暴的裹挟下,也不得不做出违背本心的举动。 礼部尚书更是如坐针毡,只因他的侄孙生于九月初九,这个日子恰好与贪狼星的命格相契合。 他心急如焚,连夜进宫请罪。 这一事件如同导火索,引发了三司连夜核查其家族三十年间婚丧记录的连锁反应,整个家族都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 各衙门也陷入了“揣摩上意”的恶性循环。 官员们无心政务,整日里都在猜测皇帝的心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霉头。 刑部暂停了秋决复核,那些原本等待审判的犯人,只能继续在牢狱中等待命运的裁决;工部延迟了治河工程,滔滔河水无情地冲击着堤岸,而官员们却无暇顾及;所有的政务都让位于八字审查,整个国家的运转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民间也未能幸免。 雁门道台在驿站被查出携带《渊海子平》这本命理书籍,立刻被以“私习天文”的罪名下狱。 边关守将们也未能逃脱这场风波。 他们集体遭遇“寅申相冲”的审查,兵部更是启用汉代“天命”理论,强令戍边将士与当地女子通婚以“破煞”。 这种荒诞的举措,让将士们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 南疆守城大将李忠手下参将因夫妻宫“贪狼化忌”被解除兵权,他满心愤懑,其亲兵为他不平,发动兵变,然而这场兵变却被视为“荧惑守心”的应劫。 一时间,战火与恐慌交织在一起,边关的局势愈发紧张。 国子监祭酒也坐不住了,他上《斥妖星疏》,援引“天人感应”学说,指摘太史监“以术乱法”。 国子监祭酒言辞激烈,想要唤醒皇帝的理智,永昌帝却置之不理。 他效仿前朝殇帝改京都风水旧事,在玄武门布设“北斗镇煞阵”。 为了这个所谓的阵法,他强征千名午时生男子充当人柱。 此时的天下,早已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太子此前因处理赈灾之事,好不容易得以解禁,可他性格软弱无能,在朝堂之上事事都受制于人,犹如提线木偶一般。 随着太子势力的日渐式微,三皇子和七皇子之间的争斗也愈发激烈,犹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大有将整个朝堂都焚烧殆尽之势。 这两人皆心怀鬼胎,都妄图将对方阵营中的人与“三煞星”扯上关系。 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将对方的人变成“三煞星”之一,便能以此为借口,将对方的势力连根拔起,从而在这场残酷的皇位争夺战中占据上风。 镇国公府,裴衡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太史令。 站在他面前的太史令,正是他暗中布下的一枚重要棋子。 裴衡目光如炬,冷冷地审视着太史令,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你此番前来,可曾被人察觉行踪?” 太史令身子微微一颤,赶忙躬身答道:“殿下放心,臣一路小心谨慎,并未被人发现。” 裴衡却并未因此而缓和神色,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目光如利刃般刺向太史令:“哦?你的意思,莫非孤便是那传闻中的贪狼星?” 此言一出,太史令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惶恐,瞳孔瞬间放大,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物,结结巴巴地唤道:“殿下……” 裴衡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问道:“究竟是谁,指使你将那关于天象的说法呈报上去的?” 太史令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殿下恕罪,是臣一时考虑不周,嘴快失言,发现什么便说了什么,绝无他人指使。” 裴衡闻言,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寒意:“如此说来,孤当真就是那贪狼星了?” 太史令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是……殿下您的确是三星之一,此乃天命所归啊!” 听到这个回答,裴衡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透着几分疯狂与不羁:“那你倒是给孤说说,当这贪狼星与心月狐相遇,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第29章 巍峨的皇宫之中,玄穹殿内气氛庄严肃穆,却又暗流涌动。 永昌帝赵垣斜倚在龙椅之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冕旒,冕旒下的双眼半睁半闭,看似昏沉,实则眼缝中不时闪过的一丝精光,透露出他内心的深沉与算计。 朝堂之下,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皆垂首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兵部侍郎战战兢兢地出列,手持笏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陛下,北疆传来急报,十万将士感染时疫,病情凶猛,每日皆有大量将士病倒,军中人心惶惶,若不及时控制,恐有哗变之危啊!”他的额头已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大殿的金砖之上。 永昌帝微微抬了抬眼皮,神色漠然,仿佛听到的只是一桩无关紧要的琐事。 还未等兵部侍郎话音落下,户部尚书也匆匆出列,躬身奏道:“陛下,北方大旱,赤地千里,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大旱已经逐渐蔓延至全国,如今国库空虚,赈灾款项已是捉襟见肘,还望陛下早做定夺。”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眼神中满是忧虑。 太史令身着素色官袍,手持星象图,也神色凝重地走上前来,跪地奏道:“陛下,臣夜观天象,发现紫微帝星黯淡无光,且北斗七星中的贪狼、破军、七杀三星竟在东方青龙宿域交汇,形成百年罕见的‘三煞蚀天’之局。贪狼星赤芒如血,昭示权欲横流;破军星青气翻涌,暗喻山河倾覆;七杀星白辉冷冽,预示兵戈四起。此三煞星现世,恐危及大景江山社稷啊!” 永昌帝原本慵懒的身姿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漠然的模样,缓缓说道:“朕知道了,退朝吧。赈灾之事,就交给太子去处理。” 说罢,便起身离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观星台上,永昌帝端坐在龙椅之上,身旁站着太尉裴衡。 薛皇后凤冠霞帔,端庄地坐在一侧,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汾阳王赵均身着蟒袍,气宇轩昂,大长公主含章公主赵柔嘉则雍容华贵,仪态万方,二人陪侍在侧。 而后依次站着丞相何忠、太子赵珏、三皇子赵璟、七皇子赵琮。 太史令再次手持星象图,缓缓走上观星台,跪地行礼后,开始详细解说天象:“陛下,这三煞星对应之人,任何一人都足以祸乱大景,取而代之。破军星主杀伐征战,一旦觉醒,山河破碎只在旦夕;七杀星主肃杀之气,所到之处,生灵涂炭;而贪狼星,诡谲多变,惑人心智,乱我朝纲,其害更隐而难防。此三星齐聚,实乃千年未有之凶兆,若不早除,恐大景基业倾覆于旦夕之间!” 言罢,太史令以袖拭额间冷汗,目光凝重地望向夜空,他继续说道:“然天道循环,自有定数。三星虽凶,却非不可制。臣夜观天象,见紫微星虽黯,却仍有微光闪烁,此乃陛下龙气未绝之兆。” 永昌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声音低沉冰冷:“你可有破解之法?” 太史令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天象虽示凶兆,但并非不可破解。只是这破解之法,需寻得三煞星对应命格之人,以特殊之法化解其煞气。” 就在这时,汾阳王赵均站了出来,他微微躬身,说道:“陛下,天象命理臣也学过一点。如今想要破除这危局,就必须找出三煞星对应命格之人,然后将他们全部杀了。只有这样,才能绝了这祸根,保我大景江山永固。” 此言一出,观星台上顿时一片寂静。 薛皇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并未言语。含章公主则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裴衡依旧依偎在永昌帝身侧,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皇弟这办法虽好,可人海茫茫,生灵万千,又该如何从这茫茫人海中精准找出这三人呢?”永昌帝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一丝疑虑看向汾阳王。 汾阳王赵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陛下,只要找出这三种命格之人的八字不就行了?有了八字,再在这京城之中细细排查,还怕找不出他们?” 永昌帝听闻,立刻目光灼灼地看向太史令,命令道:“你速速算出这三大煞星的生辰八字,不得有误!” 太史令听闻此言,瞬间冷汗直流。 他心中清楚,若真推演出三大煞星的详细信息,自己恐怕命不久矣。 泄露天机,天道又怎会轻易饶恕? 可皇命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思索对策。 思索片刻后,太史令缓缓说道:“陛下,象征帝王命脉的紫微星光芒虽然黯淡,但旁侧却突兀浮现一颗赤红星子——心月狐,其尾如流火,灼灼欲燃。三煞聚,紫微陨;心狐现,乱世平。若是能找到那心月狐所示之人,我大景国定能化凶为吉,转危为安呐。” 永昌帝眉头紧锁,还欲说些什么,汾阳王却急忙上前一步,继续劝说道:“陛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即便有心月狐化解,这三煞星对应之人,始终是个祸患,若不早日除去,恐生大患呐!” 皇帝本就疑心极重,听信汾阳王这番谗言后,心中更是坚定了要找出三煞星对应之人的想法。 他再次严厉地看向太史令,喝道:“朕命你再次推演,不得有误!” 太史令无奈之下,只好颤抖着双手,开始推演紫微斗数。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每推演一步,都能感受到天道那无形的压力。 良久,太史令终于推算出了三个人的八字,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贪狼星为戊辰年正月十五生,今年25岁;破军的生辰八字为戊午年五月初五生,今年35岁;而七杀星的生辰八字为甲午年九月初九生,今年59岁。此三人都为亥时出生。而且命格显贵,绝对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汾阳王眼睛一亮,立刻接着说道:“陛下,他们准是在朝廷中担任要职的人。如今这三种命格的人命星直追紫微帝星,定是皇上身边的人呐!” 一听这话,永昌帝顿时慌了神,脸色变得煞白。 汾阳王见状,立刻出了一个毒计,他凑近永昌帝,低声说道:“陛下,只要下一道圣旨,命令文武百官交出自己的生辰八字,凡是与三煞星的八字相差不大的,统统杀掉。如此一来,定能将这三煞星对应之人一网打尽!” 此话一出,站在远处的何丞相顿时绷不住了。 他疾步上前,跪倒在地,大声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怎么能因为八字生得不好,就胡乱杀人呢?一旦朝中人人自危,恐怕会众叛亲离,动摇国本呐!陛下甚至还会因此背负昏君的骂名,遗臭万年呐!” 第31章 太史令听闻裴衡这般发问,心中虽惊惧交加,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强自稳住心神,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掐算。 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凝重之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透着笃定:“殿下,这贪狼星本就主杀伐决断,自带无上野心与霸气,有横扫千军、荡平天下之威。而心月狐星,灵动聪慧,诡谲多变,最擅权谋机变、洞察人心。此二星若是相遇,那便是风云际会、龙虎相逢啊!” 他稍稍停顿,接着说道:“贪狼得心月狐,就如同猛虎添翼、蛟龙入海。心月狐的智谋会为贪狼的杀伐指引方向,贪狼的勇猛果敢又能让心月狐的谋划得以雷霆万钧之势施展。如此一来,二者相辅相成,其势锐不可当。” “在这乱世之中,各方势力纷争不断,天下犹如一盘散沙。而拥有此等组合的殿下,必能在这混沌局势中脱颖而出。凭借着贪狼的霸气与心月狐的智谋,一路披荆斩棘,扫平所有阻碍。无论是朝堂之上的阴谋诡计,还是战场之上的千军万马,都无法阻挡殿下前进的步伐。最终,殿下必然直取九五之尊之位,君临天下,成就千古霸业,让这万里江山都臣服在您的脚下!” 言罢,太史令再次深深叩首,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不敢有丝毫抬起的动作,生怕自己的言语有半分不敬,会招来那不可承受的后果。 裴衡听罢,冷哼一声道:“哼,照你所言,这天下岂非早已被心月狐所定?孤这贪狼星,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不成?” 太史令赶忙伏地叩首,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殿下息怒,星象虽有指引,但人定胜天。殿下您心怀壮志,麾下又有诸多贤才良将,只要运筹帷幄,善用谋略,定能在这乱世纷争中,与那七杀、破军一较高下。” 裴衡目光深邃,望向远方,似在思索着太史令的话语,许久,他缓缓开口:“你且起身,继续给孤讲讲,这星象之中,可还有其他变数?” 太史令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再次掐指推演,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说道:“殿下,星象变幻莫测,那紫微星,乃帝星之象,主尊贵与正统,若紫微星光芒大盛,得天地之正气庇佑,便能稳固江山社稷,让宵小之徒难以撼动。即便三煞星有夺位之心,也得忌惮紫微星的威严。” “再者,还有那破军星,破军星主变革、突破,有破旧立新之能。若破军星能与其他吉星相互呼应,形成一股变革的力量,或许能打破这七杀所营造的局势。殿下您身为贪狼星,若能与破军星携手,以贪狼之智、破军之勇、心月狐之润,相互配合,说不定能在这乱世中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另外,文昌、文曲二星也不容小觑。此二星主文运、智慧,若能得文昌、文曲二星拱照,便能广纳贤才,开启民智,让天下归心。殿下若能重视文治,以仁德治国,收拢天下人心,即便七杀有再大的野心,也难以抵挡这浩浩荡荡的民意。” 裴衡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你所言若是真的,那么心月狐就是整个局势的关键。” 太史令恭敬地答道:“殿下,星象之变化,需观天象、察阴阳、推五行。臣夜观天象,发现近日紫微星虽光芒黯淡,但隐隐有复苏之象,而七杀星则在东方微微闪烁,似有异动。文昌、文曲二星也在南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此乃文运昌隆之兆。几方势力突起,殿下若得位,可顺应这星象之势,广纳贤才,推行仁政,则……” 裴衡双手抱臂,在书房中缓缓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三皇子与七皇子,若有一方能将这两星之人收为己用,那这天下之争,便胜负已分了?” 太史令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殿下。如今各方势力都在寻找这三星之人,一旦确定,必会不择手段地拉拢或铲除。殿下您身为贪狼星,其余二星不日定会出现,而那心月狐之星或许会成为各方争夺的关键。我们需早做打算,以免陷入被动。” 裴衡修长的手指轻叩案几,目光如炬地望向太史令:“心月狐的生辰八字,可有眉目?“ 太史令面露难色,长叹一声:“殿下恕罪。此星宿来历蹊跷,犹如四十年前突然现世的神女一般,臣穷尽毕生所学,竟推算不出其生辰八字。恐怕心月狐同神女一样,亦是天外之人。“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卷星图,“不过,臣已确定其大致方位,就在三国交界之处。” “哦?“裴衡眉梢微挑,示意他继续。 太史令将星图缓缓展开,指尖划过泛黄的绢帛,停在一处星芒交汇之处:“殿下请看,此处星辉隐现,暗合二十八宿中翼火蛇与轸水蚓之界,正是三国接壤的远宁县九霄山一带。臣观天象,发现心月狐星辉每至子时便与贪狼星遥相辉映,此乃天命所归之兆啊。” 裴衡眸光微沉,指尖在案上轻轻叩出三声闷响:“九霄山烟瘴之地,三不管的江湖漩涡,倒是个藏龙卧虎之所。” 他忽然抬眸,“太史令可还记得半年前九霄山那场‘天星坠湖’的异象?” “殿下是说……”太史令瞳孔微缩,“那颗划破天际的流火,莫非与心月狐有关?” “流火坠处生白莲,江湖传言得白莲者可得半壁江山。”裴衡冷笑一声,袖中滑出一枚玄铁令牌,“传令影卫,即刻前往九霄山查探。重点关注近期出现的异象,无论是突然崛起的神秘势力,还是江湖中流传的谶语歌谣。” 太史令接过令牌时,指尖微微发颤:“殿下是要抢先一步找到心月狐?可若此星真与神女同源……” “同源又如何?”裴衡忽然起身,清洌的降真香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四十年前神女现世,救下三国百姓。如今这心月狐所托生的神女若为我所用,便是安定天下的吉星;若为敌所驭,便是祸乱江山的妖星。” 第30章 紧接着,除了汾阳王以外,观星台之上众人纷纷“扑通”一声跪下,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颤抖且急切地祈求皇帝不要大开杀戒。 永昌帝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他虽内心深处并不想滥杀无辜,可又对那天象命理深信不疑。 在他看来,天象所示,便是上天的旨意,若违抗,恐怕会招来更大的灾祸。 就在永昌帝发愁得额头青筋暴起,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太史令缓缓上前一步,恭敬地躬身行礼,然后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陛下,其实无须杀掉此三人。只需找到这三人,将他们囚禁起来,待今年过后,三星重逢的格局已然被破,紫微星自会重现光明,到那时,一切便都无恙了。” 太史令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为了以防万一,臣还是斗胆请求陛下找到心月狐。毕竟,真正可以永保帝星长明的,唯有心月狐啊。” 永昌帝听闻此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立刻大手一挥,下了一道圣旨:“着令文武百官,即刻交出自己和亲属的生辰八字,若有人敢弄虚作假,便株连九族!” 这道圣旨一出,最开心的莫过于汾阳王了。 因为他真正的生辰八字正是七杀星的八字。 原来早在他出生的时候,他的父王就听从高人的指点偷偷修改了生辰八字,怕他应了天象命理,作出弑君夺位、祸乱朝纲之事。 如今,看着皇帝为了那所谓的三煞星而大动干戈,汾阳王心中暗自庆幸,觉得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高高在上的皇位,已经离他不远了…… 圣旨下达,要求各级官员提交自身及亲属的生辰八字后,朝堂之上瞬间暗流涌动。 各级官员个个心思敏锐,迅速意识到永昌帝此番举措,极有可能是听信了太史令的进言。 这收集生辰八字之举,极有可能沦为朝堂势力政治清算的残酷工具。 一时间,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部分官员为求自保,暗中篡改亲属的生辰,妄图以此规避那“三星重逢”所带来的凶兆。 六部之中,更是风云变幻,悄然形成了若干利益小团体。 这些团体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择手段,通过贿赂太史监的吏员,伪造命盘。 他们心怀鬼胎,试图将灾星的指向引向政敌,让对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自己则趁机在权力的漩涡中攀升。 那些清廉的官员,此刻也陷入了“畏罪希进”的复杂心态之中。 他们一方面害怕被无端牵连,另一方面又为了自证清白,主动提交族谱,甚至不惜揭发同僚八字异常。 平日里清正廉洁的他们,在这股政治风暴的裹挟下,也不得不做出违背本心的举动。 礼部尚书更是如坐针毡,只因他的侄孙生于九月初九,这个日子恰好与贪狼星的命格相契合。 他心急如焚,连夜进宫请罪。 这一事件如同导火索,引发了三司连夜核查其家族三十年间婚丧记录的连锁反应,整个家族都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 各衙门也陷入了“揣摩上意”的恶性循环。 官员们无心政务,整日里都在猜测皇帝的心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霉头。 刑部暂停了秋决复核,那些原本等待审判的犯人,只能继续在牢狱中等待命运的裁决;工部延迟了治河工程,滔滔河水无情地冲击着堤岸,而官员们却无暇顾及;所有的政务都让位于八字审查,整个国家的运转都被按下了暂停键。民间也未能幸免。 雁门道台在驿站被查出携带《渊海子平》这本命理书籍,立刻被以“私习天文”的罪名下狱。 边关守将们也未能逃脱这场风波。 他们集体遭遇“寅申相冲”的审查,兵部更是启用汉代“天命”理论,强令戍边将士与当地女子通婚以“破煞”。 这种荒诞的举措,让将士们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 南疆守城大将李忠手下参将因夫妻宫“贪狼化忌”被解除兵权,他满心愤懑,其亲兵为他不平,发动兵变,然而这场兵变却被视为“荧惑守心”的应劫。 一时间,战火与恐慌交织在一起,边关的局势愈发紧张。 国子监祭酒也坐不住了,他上《斥妖星疏》,援引“天人感应”学说,指摘太史监“以术乱法”。 国子监祭酒言辞激烈,想要唤醒皇帝的理智,永昌帝却置之不理。 他效仿前朝殇帝改京都风水旧事,在玄武门布设“北斗镇煞阵”。 为了这个所谓的阵法,他强征千名午时生男子充当人柱。 此时的天下,早已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太子此前因处理赈灾之事,好不容易得以解禁,可他性格软弱无能,在朝堂之上事事都受制于人,犹如提线木偶一般。 随着太子势力的日渐式微,三皇子和七皇子之间的争斗也愈发激烈,犹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大有将整个朝堂都焚烧殆尽之势。 这两人皆心怀鬼胎,都妄图将对方阵营中的人与“三煞星”扯上关系。 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将对方的人变成“三煞星”之一,便能以此为借口,将对方的势力连根拔起,从而在这场残酷的皇位争夺战中占据上风。 镇国公府,裴衡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太史令。 站在他面前的太史令,正是他暗中布下的一枚重要棋子。 裴衡目光如炬,冷冷地审视着太史令,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你此番前来,可曾被人察觉行踪?” 太史令身子微微一颤,赶忙躬身答道:“殿下放心,臣一路小心谨慎,并未被人发现。” 裴衡却并未因此而缓和神色,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目光如利刃般刺向太史令:“哦?你的意思,莫非孤便是那传闻中的贪狼星?” 此言一出,太史令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惶恐,瞳孔瞬间放大,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物,结结巴巴地唤道:“殿下……” 裴衡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问道:“究竟是谁,指使你将那关于天象的说法呈报上去的?” 太史令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殿下恕罪,是臣一时考虑不周,嘴快失言,发现什么便说了什么,绝无他人指使。” 裴衡闻言,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寒意:“如此说来,孤当真就是那贪狼星了?” 太史令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是……殿下您的确是三星之一,此乃天命所归啊!” 听到这个回答,裴衡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透着几分疯狂与不羁:“那你倒是给孤说说,当这贪狼星与心月狐相遇,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第32章 太史令额角渗出冷汗,却见裴衡已踱至窗前。 夜风卷起他玄色披风,露出内衬暗绣的星图纹样:“淑贵妃上月凤体违和,太医院脉案记载她夜梦九尾白狐。” 他忽然转身,目光如电,“你说这算不算谶语?” “这……”太史令手中星图险些滑落,“臣观淑贵妃命格贵不可言,心月狐自然是可以托生于娘娘的……” “如此,你就把心月狐的踪迹透露出去吧。” 太史令正要退下,忽见裴衡抬手止住:“等等。心月狐之神女,身上可有何特征?” 他望着裴衡被烛火拉长的侧影,喉结微动:“殿下,神女身边异兽灵宠环绕,天生自带体香,甚至身上可能还有狐狸的胎记……“ “知道了,你退下吧。” 太史令依言退去,裴衡解下腰间玉佩,玉面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交给身边的影卫首领封尘。 “若遇身负狐形胎记且身怀异香之人……”他指尖抚过玉佩上暗刻的狼首纹,“务必活着带回来。” 封尘自暗处而来,躬身接过令牌,忽觉掌心玉牌沁出丝丝凉意,竟似握着一块千年玄冰。 更深漏残,裴衡独倚雕花长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上斑驳的狼首浮雕。 檐角铜铃清越声响里,远宁县的雨声裹挟着血腥气漫过记忆堤岸。 素衣染血的身影猝然撞进眼底。 江月瑶三字如淬毒银针扎进心脉,他蓦地攥紧窗框,紫檀木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 腕间鎏金护腕应声崩开,露出底下狰狞的赤金蛊纹。 本该蛰伏的蛊虫此刻正疯狂扭动,将皮肤拱起道道血痕。 裴衡喉间溢出闷哼,额角青筋暴起如虬龙,却仍死死盯着虚空某处,仿佛要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从记忆里剜出来。 “殿下!”孙云熙撞开门的瞬间,正见裴衡踉跄着栽向地面。 她顾不得礼数疾步上前,素手方触到玄色披风,便被翻涌的内劲震得倒退三步。 裴衡单膝跪地,指缝渗出的血珠顺着狼首纹路蜿蜒而下,在月光里泛着诡异的青紫。 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戛然而止时,嘴角已溢出血线:“孤这是活不久了吗?” 侍女颤抖着去摸药囊,却见裴衡抬手制止。 他眼底泛着妖异的红,却仍固执地望向窗外翻涌的清雾,仿佛那里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答案。 “殿下,您的蛊毒又发作了,属下去请柳先生。” 医圣柳高鸿此时正在镇国公府,孙云熙请来了柳高鸿,裴衡已然陷入昏迷状态。 昏睡之中,他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很小很小,娘还在的时候,娘总是喜欢变出很多新奇的玩意出来逗他,还给他吃很多新奇的零食,做很多好吃的菜。 温馨的画面一闪而逝,一阵血雾后,自己的娘已经失去生机,自己也被皇帝带走。 镇国公的嫡长子裴衡因病去世,老皇帝将自己偷天换日变成了裴国公爷的世子裴衡,日日豢养在宫中亲自教导。 所有人都说皇帝有龙阳之好,一早便看上了裴衡,镇国公敢怒不敢言,从小裴衡就受尽欺辱议论。 直到一个人出现,告诉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才安静下来,蛰伏在老皇帝身边,伺机寻找报仇的机会。 柳高鸿神色凝重,快步走到裴衡身边,查看他的状况。 几针下去,柳医圣又从包里拿出来一颗药丸,孙云熙赶紧接过药丸服侍裴衡吃下。 眼见裴衡浑身冷汗,逐渐清醒过来,他眉头紧锁,说道:“这蛊毒极为凶险,且发作得愈发频繁了。殿下近日可是有什么心绪波动,或是接触了什么不该接触的东西?” 裴衡微微摇头,声音沙哑:“孤一直小心谨慎,并未有何异样。只是这蛊毒如影随形,怕是那下蛊之人又在暗中作祟。” 柳高鸿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在裴衡的几处穴位上扎下,暂时稳住他的气息。 “殿下,这蛊毒已深入骨髓,若要根除,需找到下蛊之人,取其心头血为引。但在此之前,老朽只能以银针和药物暂缓毒性。” 孙云熙在一旁急得眼眶泛红:“柳先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殿下他不能一直这样受苦啊。” 柳高鸿叹了口气:“办法倒是有,只是极为艰难。传闻在极北之地的冰窟中,生长着一种冰莲,其花蕊可解百毒。只是那冰窟环境恶劣,且有凶猛异兽守护,常人难以靠近。” 裴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只要能解此毒,孤不惧艰险。云熙,你且去安排,孤定要寻得那冰莲。” 孙云熙咬了咬牙:“殿下,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只是您如今这身体状况……” “无妨。”裴衡强撑着站起身来,“孤还能撑得住。柳先生,劳烦你为孤调配一些药物,让孤在路途上能多撑些时日。” 柳高鸿点头:“殿下放心,老朽自当尽力。只是这一路上,殿下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再让蛊毒有可乘之机。” 孙云熙仍是不放心,她上前一步,眼神中满是担忧,恳切地说道:“柳先生,还请您再次为殿下把把脉,确认殿下这身体当真能够坚持到极北之地。这一路上艰难险阻,若殿下身体有个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柳高鸿微微颔首,再次伸出手搭在裴衡的脉搏上,眉头渐渐皱成了一个“川”字。 片刻之后,他带着疑惑抬起头,看向裴衡问道:“殿下,您最近可是经历了什么特殊之事?老朽方才把脉,发现您身体里的状况极为复杂。” 裴衡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孤近日并未有何特别之事,只是这蛊毒发作愈发频繁,让孤痛苦不堪。” 柳高鸿轻轻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您身体里面原本有两种蛊,一种为噬魂蛊,此蛊以宿主的精神力为食,通过吞噬强烈情绪相关的记忆维持自身活性。每当宿主遭遇剧烈情感刺激,如背叛、恐惧、爱恨交织,蛊虫便会分泌神经毒素,选择性抹除该段记忆,同时造成间歇性头痛、幻觉及人格碎片化。而另一种为阴蛇蛊,它以宿主血肉为温床,释放腐蚀性毒液侵蚀内脏,导致周期性剧痛、皮肤溃烂及器官衰竭。其毒性会刺激宿主肾上腺素分泌,强行维持身体机能,形成类似‘回光返照’的生存假象。” 第31章 太史令听闻裴衡这般发问,心中虽惊惧交加,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强自稳住心神,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掐算。 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凝重之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透着笃定:“殿下,这贪狼星本就主杀伐决断,自带无上野心与霸气,有横扫千军、荡平天下之威。而心月狐星,灵动聪慧,诡谲多变,最擅权谋机变、洞察人心。此二星若是相遇,那便是风云际会、龙虎相逢啊!” 他稍稍停顿,接着说道:“贪狼得心月狐,就如同猛虎添翼、蛟龙入海。心月狐的智谋会为贪狼的杀伐指引方向,贪狼的勇猛果敢又能让心月狐的谋划得以雷霆万钧之势施展。如此一来,二者相辅相成,其势锐不可当。” “在这乱世之中,各方势力纷争不断,天下犹如一盘散沙。而拥有此等组合的殿下,必能在这混沌局势中脱颖而出。凭借着贪狼的霸气与心月狐的智谋,一路披荆斩棘,扫平所有阻碍。无论是朝堂之上的阴谋诡计,还是战场之上的千军万马,都无法阻挡殿下前进的步伐。最终,殿下必然直取九五之尊之位,君临天下,成就千古霸业,让这万里江山都臣服在您的脚下!” 言罢,太史令再次深深叩首,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不敢有丝毫抬起的动作,生怕自己的言语有半分不敬,会招来那不可承受的后果。 裴衡听罢,冷哼一声道:“哼,照你所言,这天下岂非早已被心月狐所定?孤这贪狼星,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不成?” 太史令赶忙伏地叩首,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殿下息怒,星象虽有指引,但人定胜天。殿下您心怀壮志,麾下又有诸多贤才良将,只要运筹帷幄,善用谋略,定能在这乱世纷争中,与那七杀、破军一较高下。” 裴衡目光深邃,望向远方,似在思索着太史令的话语,许久,他缓缓开口:“你且起身,继续给孤讲讲,这星象之中,可还有其他变数?” 太史令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再次掐指推演,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说道:“殿下,星象变幻莫测,那紫微星,乃帝星之象,主尊贵与正统,若紫微星光芒大盛,得天地之正气庇佑,便能稳固江山社稷,让宵小之徒难以撼动。即便三煞星有夺位之心,也得忌惮紫微星的威严。” “再者,还有那破军星,破军星主变革、突破,有破旧立新之能。若破军星能与其他吉星相互呼应,形成一股变革的力量,或许能打破这七杀所营造的局势。殿下您身为贪狼星,若能与破军星携手,以贪狼之智、破军之勇、心月狐之润,相互配合,说不定能在这乱世中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另外,文昌、文曲二星也不容小觑。此二星主文运、智慧,若能得文昌、文曲二星拱照,便能广纳贤才,开启民智,让天下归心。殿下若能重视文治,以仁德治国,收拢天下人心,即便七杀有再大的野心,也难以抵挡这浩浩荡荡的民意。” 裴衡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你所言若是真的,那么心月狐就是整个局势的关键。” 太史令恭敬地答道:“殿下,星象之变化,需观天象、察阴阳、推五行。臣夜观天象,发现近日紫微星虽光芒黯淡,但隐隐有复苏之象,而七杀星则在东方微微闪烁,似有异动。文昌、文曲二星也在南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此乃文运昌隆之兆。几方势力突起,殿下若得位,可顺应这星象之势,广纳贤才,推行仁政,则……”裴衡双手抱臂,在书房中缓缓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三皇子与七皇子,若有一方能将这两星之人收为己用,那这天下之争,便胜负已分了?” 太史令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殿下。如今各方势力都在寻找这三星之人,一旦确定,必会不择手段地拉拢或铲除。殿下您身为贪狼星,其余二星不日定会出现,而那心月狐之星或许会成为各方争夺的关键。我们需早做打算,以免陷入被动。” 裴衡修长的手指轻叩案几,目光如炬地望向太史令:“心月狐的生辰八字,可有眉目?“ 太史令面露难色,长叹一声:“殿下恕罪。此星宿来历蹊跷,犹如四十年前突然现世的神女一般,臣穷尽毕生所学,竟推算不出其生辰八字。恐怕心月狐同神女一样,亦是天外之人。“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卷星图,“不过,臣已确定其大致方位,就在三国交界之处。” “哦?“裴衡眉梢微挑,示意他继续。 太史令将星图缓缓展开,指尖划过泛黄的绢帛,停在一处星芒交汇之处:“殿下请看,此处星辉隐现,暗合二十八宿中翼火蛇与轸水蚓之界,正是三国接壤的远宁县九霄山一带。臣观天象,发现心月狐星辉每至子时便与贪狼星遥相辉映,此乃天命所归之兆啊。” 裴衡眸光微沉,指尖在案上轻轻叩出三声闷响:“九霄山烟瘴之地,三不管的江湖漩涡,倒是个藏龙卧虎之所。” 他忽然抬眸,“太史令可还记得半年前九霄山那场‘天星坠湖’的异象?” “殿下是说……”太史令瞳孔微缩,“那颗划破天际的流火,莫非与心月狐有关?” “流火坠处生白莲,江湖传言得白莲者可得半壁江山。”裴衡冷笑一声,袖中滑出一枚玄铁令牌,“传令影卫,即刻前往九霄山查探。重点关注近期出现的异象,无论是突然崛起的神秘势力,还是江湖中流传的谶语歌谣。” 太史令接过令牌时,指尖微微发颤:“殿下是要抢先一步找到心月狐?可若此星真与神女同源……” “同源又如何?”裴衡忽然起身,清洌的降真香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四十年前神女现世,救下三国百姓。如今这心月狐所托生的神女若为我所用,便是安定天下的吉星;若为敌所驭,便是祸乱江山的妖星。” 第33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原本这两种蛊虫在宿主体内形成平衡,噬魂蛊吞噬记忆产生的精神能量可抑制阴蛇蛊的增殖速度,而阴蛇蛊的腐蚀性毒液又能破坏噬魂蛊的神经毒素结晶结构。二者通过宿主身体作为战场,既互相压制又共同依存,形成‘不杀宿主则无法脱离’的死局。可如今,阴蛇蛊竟消失了,噬魂蛊的神经毒素失去中和,导致宿主的大脑过度萎缩,出现逆行性全面失忆,最终会因大脑失控引发心脏骤停。” 孙云熙听后,脸色变得煞白,她紧紧抓住柳高鸿的衣袖,声音颤抖地说道:“柳先生,那可如何是好?您一定要救救殿下啊。” 裴衡却神色平静,他淡淡地说道:“孤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这天下尚未归于清明,孤不能死。” 柳高鸿叹了口气,说道:“殿下,如今阴蛇蛊消失,情况变得更加棘手,老朽也只能尽力而为,调配一些药物,尽量压制噬魂蛊的毒素,让殿下在路途上能多撑些时日。” 他转身走到药箱旁,开始挑选药材,一边调配药物一边说道:“殿下,这一路上您定要保持心境平和,切不可再让情绪有大的波动,否则噬魂蛊的毒素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裴衡点了点头:“柳先生放心,孤自会小心。云熙,你且去准备行囊,我们即刻出发前往极北之地。” 裴衡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神色平静却又透着几分决然。 只见他轻轻一挥衣袖,一道身影跃入房中,竟是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替身。 这替身不仅外貌毫无差别,就连身体里的蛊毒都如出一辙,仿佛是从裴衡身上剥离出的另一个自己。 裴衡在京中十多年布局,早就培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提升。 离京之事干系重大,他不得不留下替身以掩人耳目,稳住当下的局面。 而此刻,当他的思绪飘到江月瑶身上时,那原本冰冷的眼神中竟闪过一丝痛苦与迷茫。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远在远宁县的那个村妇,他的心就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隐隐作痛。 裴衡实在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她。 他明明已经留下了自己手下最顶尖的暗卫绝尘,命其守在江月瑶身边,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她的安危。 他欣赏江月瑶,欣赏她的聪慧善良,欣赏她的大胆心细。 她与他平日里所见的女子截然不同,就像一颗散发着独特光芒的明珠,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所以,他一直以萧霁的身份陪在她身边,默默守护。 如今天下大乱,局势动荡不安。 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稳定朝局才是重中之重。 裴衡深知这一点,他早早地就选好了能够继承九五之尊之位的人,也早早地在各股势力之间埋下了暗线,只待时机成熟,便扶持新君继位。 所以,他一定要解开身上的蛊毒。 只有解了毒,他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和能力前往九霄山,寻找那传说中的心月狐,辅佐新君稳定这摇摇欲坠的江山。 等待一切归于平静,他想归隐山林,待在那女子身边。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跟在她身边整个人都无比舒适。 远宁县涌泉镇李家村。 江月瑶紧紧盯着大门,门外的声音沸反盈天,像是一锅煮沸的水,喧嚣且嘈杂。 那些声音里,满是指责与谩骂。 江长庚带着杜天元一家拿着锄头和残剑守在门口,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坚定。杜天元紧紧握着锄头,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大声吼道:“你们休想欺负夫人,谁要是敢硬闯,我绝不轻饶!” 江长庚也一脸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对姐姐的保护欲,他站在最前面,像一堵坚实的墙,挡住了门外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江月瑶心中暗自叹息,想来也是她低估了人性。 在现代社会接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她早已习惯了自由和平等,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的是一个吃人的封建社会。 封建统治的基础是君权神授,连最大的权力中心都以神权为辅,所以迷信什么的不奇怪。 在这个村子里,那些陈旧的观念和规矩就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每一个人。 她皱眉沉思,联想起来近日种种,也猜到了是李周氏和金桂香在暗中使绊。 果不其然,只见李周氏带着李家三兄弟,甚至还有李家大女儿,气势汹汹地走到江月瑶大门前。 隔着大门,李周氏双手叉腰,脸上满是得意与凶狠,她扯着嗓子喊道:“江月瑶,你这个违逆妇道的女人,教唆童女抛头露面,简直丢尽了我们李家村的脸!” 她身后的李家三兄弟也跟着起哄,其中一个大声说道:“就是,一个女人家,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整天搞那些有的没的,成何体统!” 另一个也跟着附和:“对,必须严惩她,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李周氏的大女儿也在一旁帮腔:“江月瑶,你别以为你有点小聪明就能为所欲为,这村里的规矩不能坏在你手里!”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知道,此刻不能慌乱亦不能动手,一旦慌乱,或者动手,就正中了这些人的下怀。 她缓缓打开门,走了出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李周氏等人,说道:“母亲,说话要有凭据,我何时教唆童女抛头露面了?” 李周氏冷笑一声,从身后拉出一个小女孩,女孩手上拿着一侧竹简,说道:“这就是证据,她是你教唆着来你的学堂上课,这不是抛头露面是什么?” 江月瑶看着那小女孩,心中一阵无奈。 这小女孩是村里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她看小女孩家境困难,承诺帮她散发竹简会给小女孩报酬,并想要用最便宜的价格收她入学,做好启蒙教育后,教授一些职业技能。 那竹简,相当于她做的宣传海报,这个时代纸张昂贵,大都使用竹简。 没想到,这竟被李周氏等人拿来大做文章。 第32章 太史令额角渗出冷汗,却见裴衡已踱至窗前。 夜风卷起他玄色披风,露出内衬暗绣的星图纹样:“淑贵妃上月凤体违和,太医院脉案记载她夜梦九尾白狐。” 他忽然转身,目光如电,“你说这算不算谶语?” “这……”太史令手中星图险些滑落,“臣观淑贵妃命格贵不可言,心月狐自然是可以托生于娘娘的……” “如此,你就把心月狐的踪迹透露出去吧。” 太史令正要退下,忽见裴衡抬手止住:“等等。心月狐之神女,身上可有何特征?” 他望着裴衡被烛火拉长的侧影,喉结微动:“殿下,神女身边异兽灵宠环绕,天生自带体香,甚至身上可能还有狐狸的胎记……“ “知道了,你退下吧。” 太史令依言退去,裴衡解下腰间玉佩,玉面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交给身边的影卫首领封尘。 “若遇身负狐形胎记且身怀异香之人……”他指尖抚过玉佩上暗刻的狼首纹,“务必活着带回来。” 封尘自暗处而来,躬身接过令牌,忽觉掌心玉牌沁出丝丝凉意,竟似握着一块千年玄冰。 更深漏残,裴衡独倚雕花长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上斑驳的狼首浮雕。 檐角铜铃清越声响里,远宁县的雨声裹挟着血腥气漫过记忆堤岸。 素衣染血的身影猝然撞进眼底。 江月瑶三字如淬毒银针扎进心脉,他蓦地攥紧窗框,紫檀木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 腕间鎏金护腕应声崩开,露出底下狰狞的赤金蛊纹。 本该蛰伏的蛊虫此刻正疯狂扭动,将皮肤拱起道道血痕。 裴衡喉间溢出闷哼,额角青筋暴起如虬龙,却仍死死盯着虚空某处,仿佛要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从记忆里剜出来。 “殿下!”孙云熙撞开门的瞬间,正见裴衡踉跄着栽向地面。 她顾不得礼数疾步上前,素手方触到玄色披风,便被翻涌的内劲震得倒退三步。 裴衡单膝跪地,指缝渗出的血珠顺着狼首纹路蜿蜒而下,在月光里泛着诡异的青紫。 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戛然而止时,嘴角已溢出血线:“孤这是活不久了吗?” 侍女颤抖着去摸药囊,却见裴衡抬手制止。 他眼底泛着妖异的红,却仍固执地望向窗外翻涌的清雾,仿佛那里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答案。“殿下,您的蛊毒又发作了,属下去请柳先生。” 医圣柳高鸿此时正在镇国公府,孙云熙请来了柳高鸿,裴衡已然陷入昏迷状态。 昏睡之中,他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很小很小,娘还在的时候,娘总是喜欢变出很多新奇的玩意出来逗他,还给他吃很多新奇的零食,做很多好吃的菜。 温馨的画面一闪而逝,一阵血雾后,自己的娘已经失去生机,自己也被皇帝带走。 镇国公的嫡长子裴衡因病去世,老皇帝将自己偷天换日变成了裴国公爷的世子裴衡,日日豢养在宫中亲自教导。 所有人都说皇帝有龙阳之好,一早便看上了裴衡,镇国公敢怒不敢言,从小裴衡就受尽欺辱议论。 直到一个人出现,告诉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才安静下来,蛰伏在老皇帝身边,伺机寻找报仇的机会。 柳高鸿神色凝重,快步走到裴衡身边,查看他的状况。 几针下去,柳医圣又从包里拿出来一颗药丸,孙云熙赶紧接过药丸服侍裴衡吃下。 眼见裴衡浑身冷汗,逐渐清醒过来,他眉头紧锁,说道:“这蛊毒极为凶险,且发作得愈发频繁了。殿下近日可是有什么心绪波动,或是接触了什么不该接触的东西?” 裴衡微微摇头,声音沙哑:“孤一直小心谨慎,并未有何异样。只是这蛊毒如影随形,怕是那下蛊之人又在暗中作祟。” 柳高鸿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在裴衡的几处穴位上扎下,暂时稳住他的气息。 “殿下,这蛊毒已深入骨髓,若要根除,需找到下蛊之人,取其心头血为引。但在此之前,老朽只能以银针和药物暂缓毒性。” 孙云熙在一旁急得眼眶泛红:“柳先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殿下他不能一直这样受苦啊。” 柳高鸿叹了口气:“办法倒是有,只是极为艰难。传闻在极北之地的冰窟中,生长着一种冰莲,其花蕊可解百毒。只是那冰窟环境恶劣,且有凶猛异兽守护,常人难以靠近。” 裴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只要能解此毒,孤不惧艰险。云熙,你且去安排,孤定要寻得那冰莲。” 孙云熙咬了咬牙:“殿下,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只是您如今这身体状况……” “无妨。”裴衡强撑着站起身来,“孤还能撑得住。柳先生,劳烦你为孤调配一些药物,让孤在路途上能多撑些时日。” 柳高鸿点头:“殿下放心,老朽自当尽力。只是这一路上,殿下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再让蛊毒有可乘之机。” 孙云熙仍是不放心,她上前一步,眼神中满是担忧,恳切地说道:“柳先生,还请您再次为殿下把把脉,确认殿下这身体当真能够坚持到极北之地。这一路上艰难险阻,若殿下身体有个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柳高鸿微微颔首,再次伸出手搭在裴衡的脉搏上,眉头渐渐皱成了一个“川”字。 片刻之后,他带着疑惑抬起头,看向裴衡问道:“殿下,您最近可是经历了什么特殊之事?老朽方才把脉,发现您身体里的状况极为复杂。” 裴衡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孤近日并未有何特别之事,只是这蛊毒发作愈发频繁,让孤痛苦不堪。” 柳高鸿轻轻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您身体里面原本有两种蛊,一种为噬魂蛊,此蛊以宿主的精神力为食,通过吞噬强烈情绪相关的记忆维持自身活性。每当宿主遭遇剧烈情感刺激,如背叛、恐惧、爱恨交织,蛊虫便会分泌神经毒素,选择性抹除该段记忆,同时造成间歇性头痛、幻觉及人格碎片化。而另一种为阴蛇蛊,它以宿主血肉为温床,释放腐蚀性毒液侵蚀内脏,导致周期性剧痛、皮肤溃烂及器官衰竭。其毒性会刺激宿主肾上腺素分泌,强行维持身体机能,形成类似‘回光返照’的生存假象。” 第34章 “烧死她!烧死这个蛊惑人心的妖女!”人群中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浪如汹涌潮水般要将一切吞噬。 李周氏置身于这愤怒的漩涡中心,脸上挂着扭曲而得意的笑,那笑容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带着无尽的恶意与畅快。 她每次针对江月瑶的时候都会吃瘪,她这次打听好了,江月瑶身边那个萧公子并不在她身边。 李周氏枯瘦如柴的手指紧紧揪住身旁女童的发髻,用力之猛,女童的脖颈瞬间被扯得向后仰去,露出脖颈后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青紫鞭痕。 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剧烈晃动,撞出清越却又刺耳的声响,与女童压抑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如一首来自地狱的悲歌。 江月瑶素白裙裾轻拂,似一朵在狂风中飘摇的白莲,掠过青石门槛。 微风乍起,卷起她鬓边几缕碎发,她缓缓抬眼,望向那火把簇拥、如恶魔般疯狂的人群,只觉眼前这场景荒诞得如同一场噩梦。 昨日,那个还怯生生地捧着几枝野菊,蹑手蹑脚放在她案头的妇人,此刻正双手紧握锄头,手背上的青筋如蜿蜒的蚯蚓般暴起,浑浊的眼珠里跳动着癫狂的火焰。 那个常来清晏院偷听的半大少年,正弓着腰,双手抱着一根根柴火,奋力往火堆里添着。 火星子溅上他打着补丁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他的眼神空洞而麻木,早已没了往日的灵动与朝气。 江月瑶望着那些扭曲得如同恶魔般的面孔,心中一阵悲凉。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梁上悬着的蛛网上,那些被黏住的飞虫,正拼命地挣扎着,细弱的腿在空中胡乱挥舞,却终究无法挣脱无形的束缚。 她只觉一阵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裴大郎贴心地上前扶住江月瑶,怒目圆睁地盯着李家村的众人。 李周氏猛地一用力,将女童狠狠拽到身前,恶狠狠地指着女童,对着人群大声叫嚷:“这贱蹄子抱着竹简满村跑,分明是江氏指使!江氏,你罔顾人伦纲常,女子哪有上学的道理,女子只能学三从四德!”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 女童的父亲也气势汹汹地站了出来,他伸出粗壮的手臂,狠狠地将女童拉了过来,动作粗暴得仿佛那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他瞪大了眼睛,对着江月瑶怒目而视:“李家的地,只浇自家的苗!姑娘家识了字,心就野成山里的狐子!当年圣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倒好,把祖宗的训示当驴粪蛋踩!上什么学堂,简直是败坏家风!” “镇上的王掌柜说了,他家老二正缺个能打算盘的媳妇。她要真认了字,聘礼能多两担麦子……”女童的母亲怯懦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拉着丈夫的衣襟,声音细若蚊蝇地说道。 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暴起,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女人一耳光,女人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男人瞪着眼睛,大声吼道:“往后婆家发现她会写休书咋整?她弟在念学堂的钱,就指着她的聘礼!”女人被打得满脸通红,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奈,她沉默了片刻,然后默默地拉着女童,低着头往人群中挤了出去。 金桂香扭着腰肢,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挑拨离间道:“李大哥说得在理,女子书念多了,就像旱地的稻子,看着青葱,结不出实穗。江氏这是要把咱们村的风气都带坏了。” 李氏族长拄着鎏金龙头杖,迈着方步,缓缓踱出人群。 他目光阴冷,如毒蛇般盯着江月瑶,冷冷地说道:“江氏,你可知祠堂梁上悬着七根浸过黑狗血的麻绳?凡忤逆祖训者,皆要在这麻绳上走一遭。” “古话讲‘女子属阴,文字属阳’,阴阳乱了要遭天谴!前年张庄的识字闺女投了井,你莫不是要咱村也成笑话?”李氏的一个长老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指着江月瑶的鼻子,大声斥责道。 李二叔公拄着拐杖,气得浑身发抖,他大声吼道:“咱们李氏祠堂立过规矩,李家女眷出阁前不得识过百字。当年她姑婆私藏《女儿经》,族长打断她右手三根指头!江氏,你今天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人群霎时沸腾如滚油,各种叫骂声、诅咒声交织在一起。 “烧死妖女!” “剜了她的心祭河神!” 白泽趴在江月瑶的右肩,几乎快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 “岂有此理,神女,这群愚民太过分了!让我去吓退他们!” 江月瑶摇了摇头,示意白泽不要动,这些人都只是普通村民,他若是现身化为白虎,那就更加坐实了她妖女的身份。 “叮,恭喜宿主,【劝学金科】任务解锁之中,若完成任务可获得积分1000分。”系统化为貂儿趴在江月瑶空闲的左肩上,看了看满满当当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好奇地问道:“噢哟,咋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白泽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的左肩,他明明感觉到了灵物的存在,却看不见,果然神女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江月瑶低头沉思,她在此时此刻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身处封建社会中。 女性普遍被剥夺了接受正规教育的权利。 儒家思想主导下的“三从四德”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使得女性教育被严格限制,仅限于家庭内的礼仪和家政教育,而无法进入学校或私塾学习文化知识。 即使女性有机会接受教育,其内容也局限于针线女红等传统技能,而非文化知识或专业技能。 这种教育方式旨在培养女性成为贤妻良母,而非独立思考或参与社会事务的人才。 封建礼教通过规范女性的行为和思想,进一步限制了女性的教育和发展。 “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将女性的学习与婚姻、生育等角色绑定在一起,强调女性的教育应服务于家庭而非个人发展。 男尊女卑的观念深入人心,女性被视为家庭内部的附属品,其教育被视为次要甚至不必要。 可她们不是附属品,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她们有选择自己怎么过的权利,而不是沦为男性的垫脚石。 出嫁前给父母兄弟垫底,出嫁后任由丈夫子女公婆吸血。 一切的景和安泰,都建立在盘剥女性的基础上。 既得利益者,自然不愿意被压迫的人觉醒。 可最怕的是为虎作伥的同性,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李周氏和金桂香,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第34章 “烧死她!烧死这个蛊惑人心的妖女!”人群中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浪如汹涌潮水般要将一切吞噬。 李周氏置身于这愤怒的漩涡中心,脸上挂着扭曲而得意的笑,那笑容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带着无尽的恶意与畅快。 她每次针对江月瑶的时候都会吃瘪,她这次打听好了,江月瑶身边那个萧公子并不在她身边。 李周氏枯瘦如柴的手指紧紧揪住身旁女童的发髻,用力之猛,女童的脖颈瞬间被扯得向后仰去,露出脖颈后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青紫鞭痕。 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剧烈晃动,撞出清越却又刺耳的声响,与女童压抑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如一首来自地狱的悲歌。 江月瑶素白裙裾轻拂,似一朵在狂风中飘摇的白莲,掠过青石门槛。 微风乍起,卷起她鬓边几缕碎发,她缓缓抬眼,望向那火把簇拥、如恶魔般疯狂的人群,只觉眼前这场景荒诞得如同一场噩梦。 昨日,那个还怯生生地捧着几枝野菊,蹑手蹑脚放在她案头的妇人,此刻正双手紧握锄头,手背上的青筋如蜿蜒的蚯蚓般暴起,浑浊的眼珠里跳动着癫狂的火焰。 那个常来清晏院偷听的半大少年,正弓着腰,双手抱着一根根柴火,奋力往火堆里添着。 火星子溅上他打着补丁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他的眼神空洞而麻木,早已没了往日的灵动与朝气。 江月瑶望着那些扭曲得如同恶魔般的面孔,心中一阵悲凉。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梁上悬着的蛛网上,那些被黏住的飞虫,正拼命地挣扎着,细弱的腿在空中胡乱挥舞,却终究无法挣脱无形的束缚。 她只觉一阵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裴大郎贴心地上前扶住江月瑶,怒目圆睁地盯着李家村的众人。 李周氏猛地一用力,将女童狠狠拽到身前,恶狠狠地指着女童,对着人群大声叫嚷:“这贱蹄子抱着竹简满村跑,分明是江氏指使!江氏,你罔顾人伦纲常,女子哪有上学的道理,女子只能学三从四德!”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 女童的父亲也气势汹汹地站了出来,他伸出粗壮的手臂,狠狠地将女童拉了过来,动作粗暴得仿佛那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他瞪大了眼睛,对着江月瑶怒目而视:“李家的地,只浇自家的苗!姑娘家识了字,心就野成山里的狐子!当年圣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倒好,把祖宗的训示当驴粪蛋踩!上什么学堂,简直是败坏家风!” “镇上的王掌柜说了,他家老二正缺个能打算盘的媳妇。她要真认了字,聘礼能多两担麦子……”女童的母亲怯懦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拉着丈夫的衣襟,声音细若蚊蝇地说道。 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暴起,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女人一耳光,女人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男人瞪着眼睛,大声吼道:“往后婆家发现她会写休书咋整?她弟在念学堂的钱,就指着她的聘礼!”女人被打得满脸通红,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奈,她沉默了片刻,然后默默地拉着女童,低着头往人群中挤了出去。 金桂香扭着腰肢,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挑拨离间道:“李大哥说得在理,女子书念多了,就像旱地的稻子,看着青葱,结不出实穗。江氏这是要把咱们村的风气都带坏了。” 李氏族长拄着鎏金龙头杖,迈着方步,缓缓踱出人群。 他目光阴冷,如毒蛇般盯着江月瑶,冷冷地说道:“江氏,你可知祠堂梁上悬着七根浸过黑狗血的麻绳?凡忤逆祖训者,皆要在这麻绳上走一遭。” “古话讲‘女子属阴,文字属阳’,阴阳乱了要遭天谴!前年张庄的识字闺女投了井,你莫不是要咱村也成笑话?”李氏的一个长老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指着江月瑶的鼻子,大声斥责道。 李二叔公拄着拐杖,气得浑身发抖,他大声吼道:“咱们李氏祠堂立过规矩,李家女眷出阁前不得识过百字。当年她姑婆私藏《女儿经》,族长打断她右手三根指头!江氏,你今天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人群霎时沸腾如滚油,各种叫骂声、诅咒声交织在一起。 “烧死妖女!” “剜了她的心祭河神!” 白泽趴在江月瑶的右肩,几乎快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 “岂有此理,神女,这群愚民太过分了!让我去吓退他们!” 江月瑶摇了摇头,示意白泽不要动,这些人都只是普通村民,他若是现身化为白虎,那就更加坐实了她妖女的身份。 “叮,恭喜宿主,【劝学金科】任务解锁之中,若完成任务可获得积分1000分。”系统化为貂儿趴在江月瑶空闲的左肩上,看了看满满当当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好奇地问道:“噢哟,咋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白泽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的左肩,他明明感觉到了灵物的存在,却看不见,果然神女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江月瑶低头沉思,她在此时此刻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身处封建社会中。 女性普遍被剥夺了接受正规教育的权利。 儒家思想主导下的“三从四德”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使得女性教育被严格限制,仅限于家庭内的礼仪和家政教育,而无法进入学校或私塾学习文化知识。 即使女性有机会接受教育,其内容也局限于针线女红等传统技能,而非文化知识或专业技能。 这种教育方式旨在培养女性成为贤妻良母,而非独立思考或参与社会事务的人才。 封建礼教通过规范女性的行为和思想,进一步限制了女性的教育和发展。 “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将女性的学习与婚姻、生育等角色绑定在一起,强调女性的教育应服务于家庭而非个人发展。 男尊女卑的观念深入人心,女性被视为家庭内部的附属品,其教育被视为次要甚至不必要。 可她们不是附属品,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她们有选择自己怎么过的权利,而不是沦为男性的垫脚石。 出嫁前给父母兄弟垫底,出嫁后任由丈夫子女公婆吸血。 一切的景和安泰,都建立在盘剥女性的基础上。 既得利益者,自然不愿意被压迫的人觉醒。 可最怕的是为虎作伥的同性,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李周氏和金桂香,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第33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原本这两种蛊虫在宿主体内形成平衡,噬魂蛊吞噬记忆产生的精神能量可抑制阴蛇蛊的增殖速度,而阴蛇蛊的腐蚀性毒液又能破坏噬魂蛊的神经毒素结晶结构。二者通过宿主身体作为战场,既互相压制又共同依存,形成‘不杀宿主则无法脱离’的死局。可如今,阴蛇蛊竟消失了,噬魂蛊的神经毒素失去中和,导致宿主的大脑过度萎缩,出现逆行性全面失忆,最终会因大脑失控引发心脏骤停。” 孙云熙听后,脸色变得煞白,她紧紧抓住柳高鸿的衣袖,声音颤抖地说道:“柳先生,那可如何是好?您一定要救救殿下啊。” 裴衡却神色平静,他淡淡地说道:“孤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这天下尚未归于清明,孤不能死。” 柳高鸿叹了口气,说道:“殿下,如今阴蛇蛊消失,情况变得更加棘手,老朽也只能尽力而为,调配一些药物,尽量压制噬魂蛊的毒素,让殿下在路途上能多撑些时日。” 他转身走到药箱旁,开始挑选药材,一边调配药物一边说道:“殿下,这一路上您定要保持心境平和,切不可再让情绪有大的波动,否则噬魂蛊的毒素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裴衡点了点头:“柳先生放心,孤自会小心。云熙,你且去准备行囊,我们即刻出发前往极北之地。” 裴衡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神色平静却又透着几分决然。 只见他轻轻一挥衣袖,一道身影跃入房中,竟是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替身。 这替身不仅外貌毫无差别,就连身体里的蛊毒都如出一辙,仿佛是从裴衡身上剥离出的另一个自己。 裴衡在京中十多年布局,早就培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提升。 离京之事干系重大,他不得不留下替身以掩人耳目,稳住当下的局面。 而此刻,当他的思绪飘到江月瑶身上时,那原本冰冷的眼神中竟闪过一丝痛苦与迷茫。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远在远宁县的那个村妇,他的心就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隐隐作痛。 裴衡实在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她。 他明明已经留下了自己手下最顶尖的暗卫绝尘,命其守在江月瑶身边,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她的安危。 他欣赏江月瑶,欣赏她的聪慧善良,欣赏她的大胆心细。 她与他平日里所见的女子截然不同,就像一颗散发着独特光芒的明珠,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所以,他一直以萧霁的身份陪在她身边,默默守护。 如今天下大乱,局势动荡不安。 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稳定朝局才是重中之重。 裴衡深知这一点,他早早地就选好了能够继承九五之尊之位的人,也早早地在各股势力之间埋下了暗线,只待时机成熟,便扶持新君继位。 所以,他一定要解开身上的蛊毒。 只有解了毒,他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和能力前往九霄山,寻找那传说中的心月狐,辅佐新君稳定这摇摇欲坠的江山。 等待一切归于平静,他想归隐山林,待在那女子身边。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跟在她身边整个人都无比舒适。 远宁县涌泉镇李家村。 江月瑶紧紧盯着大门,门外的声音沸反盈天,像是一锅煮沸的水,喧嚣且嘈杂。 那些声音里,满是指责与谩骂。 江长庚带着杜天元一家拿着锄头和残剑守在门口,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坚定。杜天元紧紧握着锄头,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大声吼道:“你们休想欺负夫人,谁要是敢硬闯,我绝不轻饶!” 江长庚也一脸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对姐姐的保护欲,他站在最前面,像一堵坚实的墙,挡住了门外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江月瑶心中暗自叹息,想来也是她低估了人性。 在现代社会接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她早已习惯了自由和平等,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的是一个吃人的封建社会。 封建统治的基础是君权神授,连最大的权力中心都以神权为辅,所以迷信什么的不奇怪。 在这个村子里,那些陈旧的观念和规矩就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每一个人。 她皱眉沉思,联想起来近日种种,也猜到了是李周氏和金桂香在暗中使绊。 果不其然,只见李周氏带着李家三兄弟,甚至还有李家大女儿,气势汹汹地走到江月瑶大门前。 隔着大门,李周氏双手叉腰,脸上满是得意与凶狠,她扯着嗓子喊道:“江月瑶,你这个违逆妇道的女人,教唆童女抛头露面,简直丢尽了我们李家村的脸!” 她身后的李家三兄弟也跟着起哄,其中一个大声说道:“就是,一个女人家,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整天搞那些有的没的,成何体统!” 另一个也跟着附和:“对,必须严惩她,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李周氏的大女儿也在一旁帮腔:“江月瑶,你别以为你有点小聪明就能为所欲为,这村里的规矩不能坏在你手里!”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知道,此刻不能慌乱亦不能动手,一旦慌乱,或者动手,就正中了这些人的下怀。 她缓缓打开门,走了出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李周氏等人,说道:“母亲,说话要有凭据,我何时教唆童女抛头露面了?” 李周氏冷笑一声,从身后拉出一个小女孩,女孩手上拿着一侧竹简,说道:“这就是证据,她是你教唆着来你的学堂上课,这不是抛头露面是什么?” 江月瑶看着那小女孩,心中一阵无奈。 这小女孩是村里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她看小女孩家境困难,承诺帮她散发竹简会给小女孩报酬,并想要用最便宜的价格收她入学,做好启蒙教育后,教授一些职业技能。 那竹简,相当于她做的宣传海报,这个时代纸张昂贵,大都使用竹简。 没想到,这竟被李周氏等人拿来大做文章。 第35章 江月瑶目光坚定,猛地用力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大儿子和江长庚,脚步沉稳决然地往前踏出一步。 她身姿挺拔,如傲雪寒梅般冷冷地凝视着金桂香和李周氏,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再无往日的尊称,只有如冰刃般的冷冽:“李周氏,你也有女儿,你那女儿李翠翠刚刚及笄,就被你嫁给了县城里那个40岁寡居的吴屠夫。你拿着李翠翠的彩礼,才勉强给三个儿子都娶了儿媳妇。你可曾想过,她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有自己的人生?” “你自己也是你爹十几文钱卖给李老汉的童养媳,曾经受过的苦、遭过的罪,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如今你针对我,不过是因为我拿走了李大虎的地,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要剥夺其他女孩上学的机会,你的心肠何其狠毒!” 被江月瑶这一番凌厉的话语说得脸色煞白,李周氏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心虚。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试图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原本那嚣张跋扈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嘴唇嗫嚅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眼神中仍带着一丝不甘,偷偷瞟向周围人的反应。 说罢,江月瑶又将那冷冽的目光转向金桂香,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悯与不屑:“金桂香,我一直觉得你很可怜。你养成了贪小便宜、搬弄是非的性格,不过是因为在夹缝中苟活的你,只有让自己的亲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母亲身上,才有活路。你以为你的母亲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吗?她不过是想要护着你,甘愿替你承担一切。她本来可以跑的,却为了你留了下来,可你呢?” 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金桂香眼神中满是羞愤与恼怒。 她梗着脖子,想要反驳,却又觉得江月瑶说得似乎句句在理,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双手握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体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恶狠狠地瞪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牛素云,你生了一儿一女,大的叫李招娣。招娣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身为母亲难道不知道吗?她明明可以来我的学堂读书识字,将来有自己的人生。可现在你跟着起哄,让她失去了读书的机会,你难道想让她跟你一样,一辈子被困在这狭小的天地里吗?” 牛素云素来与江月瑶没有什么瓜葛,甚至还会悄悄地护着江月瑶,此时她听到江月瑶提到自己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她低下头,不敢与江月瑶对视,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双脚在地上来回蹭着。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喉咙里的一股哽咽堵了回去。 “张月娥,你性格胆小懦弱,连带着你生的两个女儿都永远被人踩在脚下。你就甘心她们两个跟你一样,一辈子被人碾成泥土,毫无尊严地活着吗?” 张月娥是个外强中干的蠢货,平日里倒是装得泼辣,此时她身体瑟缩了一下,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胳膊。 江月瑶越说越激动,她猛地拿出前几日刚收来的绣品,高高举起,声音激昂:“这绣品里绣着百子千孙,可有一个女子能如男儿般名垂青史?吕母为子复仇,领赤眉军攻城略地,可在史书里,却只记她‘牝鸡之乱’!我们一生绣的是龙凤呈祥,缝的是嫁衣寿衣,可唯独缝不出自己的名姓!我们就像这绣品上的丝线,任人摆布,没有自己的灵魂!” “我的学堂建立初衷,就是教算术、天文,让女子也能行医经商。这世道不该只有一种声音,不该只有《女四书》来束缚我们!她们可以学的一身技能,去各行各业发光发亮!而女子也有追求知识、追求自由的权利!而不是一生被打上标签,永远离不开一方小天地!” 这时,一位跛脚老妪颤声问道:“女子读书又能如何?终究还是要嫁人的。” 江月瑶目光坚定地看向老妪,又指着前段时间来报名做针织工人的张婶子,说道:“张婶,若您幼时识得账本,何至于被夫家夺走田产?律法明载‘在室女得半聘财’,可多少女子因不识字,连嫁妆单子都被篡改!女子读书,是为了让自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是为了不再任人欺凌!” “诸君笑女子弄墨,却不知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女子在某些方面,未必就比男子差!”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礼记》说男子八岁入小学,女子十年听姆教。可它可曾写明女子为何不能学治水策、农桑论?盐商之女不懂盐铁论,农户侄女不懂农桑论,却要精通百种刺绣针法,这是谁定的天道?这根本就是不公平!” “红毛夷人的商船载着《几何原本》,他们的女子能掌舵远航,而我们连卖绣品的银钱都要经父兄之手。这样的‘德’,不过是让女子永世为奴的枷锁!” 说到此处,江月瑶趁机高呼,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场:“当你们为女儿争取一盏读书灯时,就是在埋葬‘三从四德’的棺材上钉下第一颗铁钉!让她们再也不用走你们的老路,让她们能自由地追求自己的梦想,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那些原本围在一起的女性村民,听到江月瑶这番振聋发聩的话语,开始悄悄撤退。 一位年纪稍长、穿着朴素布衣的妇人,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起,眼中闪烁着泪光,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内心被深深触动。 她想起自己年轻时因不识字,在夫家受尽欺辱,那些委屈和无奈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年轻一些的姑娘们,原本黯淡的眼神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她们相互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勇气和渴望。 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又抬头望向江月瑶。 伟人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第35章 江月瑶目光坚定,猛地用力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大儿子和江长庚,脚步沉稳决然地往前踏出一步。 她身姿挺拔,如傲雪寒梅般冷冷地凝视着金桂香和李周氏,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再无往日的尊称,只有如冰刃般的冷冽:“李周氏,你也有女儿,你那女儿李翠翠刚刚及笄,就被你嫁给了县城里那个40岁寡居的吴屠夫。你拿着李翠翠的彩礼,才勉强给三个儿子都娶了儿媳妇。你可曾想过,她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有自己的人生?” “你自己也是你爹十几文钱卖给李老汉的童养媳,曾经受过的苦、遭过的罪,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如今你针对我,不过是因为我拿走了李大虎的地,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要剥夺其他女孩上学的机会,你的心肠何其狠毒!” 被江月瑶这一番凌厉的话语说得脸色煞白,李周氏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心虚。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试图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原本那嚣张跋扈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嘴唇嗫嚅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眼神中仍带着一丝不甘,偷偷瞟向周围人的反应。 说罢,江月瑶又将那冷冽的目光转向金桂香,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悯与不屑:“金桂香,我一直觉得你很可怜。你养成了贪小便宜、搬弄是非的性格,不过是因为在夹缝中苟活的你,只有让自己的亲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母亲身上,才有活路。你以为你的母亲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吗?她不过是想要护着你,甘愿替你承担一切。她本来可以跑的,却为了你留了下来,可你呢?” 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金桂香眼神中满是羞愤与恼怒。 她梗着脖子,想要反驳,却又觉得江月瑶说得似乎句句在理,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双手握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体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恶狠狠地瞪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牛素云,你生了一儿一女,大的叫李招娣。招娣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身为母亲难道不知道吗?她明明可以来我的学堂读书识字,将来有自己的人生。可现在你跟着起哄,让她失去了读书的机会,你难道想让她跟你一样,一辈子被困在这狭小的天地里吗?” 牛素云素来与江月瑶没有什么瓜葛,甚至还会悄悄地护着江月瑶,此时她听到江月瑶提到自己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她低下头,不敢与江月瑶对视,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双脚在地上来回蹭着。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喉咙里的一股哽咽堵了回去。 “张月娥,你性格胆小懦弱,连带着你生的两个女儿都永远被人踩在脚下。你就甘心她们两个跟你一样,一辈子被人碾成泥土,毫无尊严地活着吗?” 张月娥是个外强中干的蠢货,平日里倒是装得泼辣,此时她身体瑟缩了一下,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胳膊。 江月瑶越说越激动,她猛地拿出前几日刚收来的绣品,高高举起,声音激昂:“这绣品里绣着百子千孙,可有一个女子能如男儿般名垂青史?吕母为子复仇,领赤眉军攻城略地,可在史书里,却只记她‘牝鸡之乱’!我们一生绣的是龙凤呈祥,缝的是嫁衣寿衣,可唯独缝不出自己的名姓!我们就像这绣品上的丝线,任人摆布,没有自己的灵魂!” “我的学堂建立初衷,就是教算术、天文,让女子也能行医经商。这世道不该只有一种声音,不该只有《女四书》来束缚我们!她们可以学的一身技能,去各行各业发光发亮!而女子也有追求知识、追求自由的权利!而不是一生被打上标签,永远离不开一方小天地!” 这时,一位跛脚老妪颤声问道:“女子读书又能如何?终究还是要嫁人的。” 江月瑶目光坚定地看向老妪,又指着前段时间来报名做针织工人的张婶子,说道:“张婶,若您幼时识得账本,何至于被夫家夺走田产?律法明载‘在室女得半聘财’,可多少女子因不识字,连嫁妆单子都被篡改!女子读书,是为了让自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是为了不再任人欺凌!” “诸君笑女子弄墨,却不知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女子在某些方面,未必就比男子差!”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礼记》说男子八岁入小学,女子十年听姆教。可它可曾写明女子为何不能学治水策、农桑论?盐商之女不懂盐铁论,农户侄女不懂农桑论,却要精通百种刺绣针法,这是谁定的天道?这根本就是不公平!” “红毛夷人的商船载着《几何原本》,他们的女子能掌舵远航,而我们连卖绣品的银钱都要经父兄之手。这样的‘德’,不过是让女子永世为奴的枷锁!” 说到此处,江月瑶趁机高呼,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场:“当你们为女儿争取一盏读书灯时,就是在埋葬‘三从四德’的棺材上钉下第一颗铁钉!让她们再也不用走你们的老路,让她们能自由地追求自己的梦想,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那些原本围在一起的女性村民,听到江月瑶这番振聋发聩的话语,开始悄悄撤退。 一位年纪稍长、穿着朴素布衣的妇人,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起,眼中闪烁着泪光,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内心被深深触动。 她想起自己年轻时因不识字,在夫家受尽欺辱,那些委屈和无奈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年轻一些的姑娘们,原本黯淡的眼神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她们相互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勇气和渴望。 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又抬头望向江月瑶。 伟人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第36章 男性村民们则被江月瑶的话彻底激怒了。 他们原本就对江月瑶开办小学堂让女子读书识字的行为极为不满,此刻听到她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更是怒不可遏。 一个身材粗壮、满脸胡茬的汉子,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大声吼道:“你这妖女,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读什么书、识什么字!” 另一个穿着长衫、自诩有些文化的男子,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江月瑶,手指不停地颤抖着,说道:“你简直是有辱斯文!《礼记》所言乃是正道,你竟敢公然违背,简直是离经叛道!” 那些原本就心怀不满的男性村民们,此刻纷纷响应,他们情绪激动,大声叫骂着,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汹涌的潮水。 不知是谁先点燃了手中的火把,瞬间,更多的人纷纷效仿,一时间,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他们举着火把,朝着清晏院涌去,口中喊着:“烧了这妖女的地方,让她再也不能蛊惑人心!” 火焰在风中呼呼作响,是他们愤怒的咆哮。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和决绝,一心想要将江月瑶连同她的住所付之一炬,以泄心头之恨。 江月瑶挺直了脊梁,站在清晏院的门口,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她大声喊道:“你们烧掉的不仅仅是一座院子,更是无数女子的希望和未来!你们害怕女子有知识、有思想,因为那样她们就不再是你们随意摆布的玩偶!她们不会因你们的阻碍而停止,女子的觉醒是大势所趋!” 在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一种快感,一种即将打破旧世界塑造新世界的快感。 随着江月瑶的话语落下,李家村的男人们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棍棒与火把交织成一片死亡的阴影。 杜天元夫妇率先迎敌,他们虽然长期务农,但身手依然矫健。 杜天元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刀光闪烁间,已逼退数个敌人;田小娥则手持锄头,笨拙但努力地守护着她认为的家。 守月与立松也不甘示弱,他们紧随杜天元夫妇之后,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守月身为女子,却拥有不输男子的勇气与力量,她手中裴四郎所送长鞭如同灵蛇般舞动,抽打在敌人的身上,发出阵阵惨叫。 立松则手持一根粗壮的木棍,他力大无穷,每次挥击都能将敌人击飞数米。 但一个长相猥琐身材矮小的男子趁她不注意,从背后偷袭,一棍打在她的背上,守月闷哼一声,险些跌倒。 立松见状,怒吼着冲过去,用木棍将那名敌人击飞,自己却也因用力过猛,手臂被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 敌人人数众多,江月瑶的子女们也逐渐被卷入战斗之中。 裴大郎手持长剑,他的剑法凌厉而迅速,每一次挥剑都能斩断敌人的武器或手臂;裴二郎则利用自己的敏捷身手,在敌群中穿梭,用匕首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裴三娘虽然年幼,但她却拥有超乎常人的智慧与勇气,她手持弓箭,在远处为家人提供火力支援;裴四郎则利用自己对机关术的痴迷,使用自己制作的袖中箭四处发射。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施展出唯一的轻功。 她的身形瞬间变得轻盈起来,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江月瑶的加入让战局瞬间扭转。 她的轻功让敌人无法捉摸,她的每次出手都如同闪电般迅速而致命。 她时而跃上高空,用双脚踢飞敌人;时而贴近地面,用掌风击倒敌人。 就在她集中精力对付一名男子时,另一名男子从侧面偷袭而来,用棍棒狠狠地打在她的背上。 江月瑶闷哼一声,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但她强忍着疼痛,转身一脚将那名敌人踢死在树上。 果然,还是她想得太天真了,现实生活中的打斗,哪里像是小说或者电影世界里面的那样以一敌百,她反正是不能…… 她哪怕是开启了灵根,在这个世界也只是一个无法使用修为的渣渣。 想到这里江月瑶叹了一口气,这跟怀揣绝世武功但却不能使用有啥区别,但她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歇,依旧奋力抵抗着敌人的进攻。 李家村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这里,江月瑶一边打一边仔细观擦,甚至还有不少陌生面孔。 杜天元夫妇此时已是伤痕累累,杜天元的长刀早已卷刃,身上多处被棍棒击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依旧死死地护在江月瑶身前,用那残破的刀身抵挡着敌人的攻击。 田小娥的锄头也只剩一根木棍,她的手臂被敌人的利刃划伤,鲜血顺着木柄滴落。 守月和立松也陷入了苦战,守月的长鞭被敌人砍断一截,她的背上、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动一下都钻心地疼,但她还是咬着牙,用剩下的鞭身抽打着靠近的敌人。 立松的手臂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可他依旧挥舞着木棍,与敌人殊死搏斗。 江月瑶的子女们更是凄惨。 裴大郎的手臂被砍得鲜血淋漓,几乎握不住剑,但他还是强撑着,用另一只手辅助握剑,继续战斗。 裴二郎扭伤的脚踝肿得像馒头一样,行动极为不便,但他还是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在敌人中间周旋。 裴三娘的手臂被划伤,弓箭也掉落在地,她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与敌人近身搏斗。 裴四郎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但依旧咬牙坚持着。 就在众人苦苦支撑之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趁乱钻进了旁边的柴垛暗处。 谁也没有注意到,三娘正躲在那里,瑟瑟发抖。那男子发现了三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一把抓住三娘,将她从柴垛里拖了出来。 三娘惊恐地尖叫着,拼命挣扎,但那男子力气很大,她根本无法挣脱。 “都住手!”那男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再不住手,我就杀了她!” 江月瑶等人听到这话,心中一紧,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第34章 “烧死她!烧死这个蛊惑人心的妖女!”人群中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浪如汹涌潮水般要将一切吞噬。 李周氏置身于这愤怒的漩涡中心,脸上挂着扭曲而得意的笑,那笑容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带着无尽的恶意与畅快。 她每次针对江月瑶的时候都会吃瘪,她这次打听好了,江月瑶身边那个萧公子并不在她身边。 李周氏枯瘦如柴的手指紧紧揪住身旁女童的发髻,用力之猛,女童的脖颈瞬间被扯得向后仰去,露出脖颈后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青紫鞭痕。 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剧烈晃动,撞出清越却又刺耳的声响,与女童压抑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如一首来自地狱的悲歌。 江月瑶素白裙裾轻拂,似一朵在狂风中飘摇的白莲,掠过青石门槛。 微风乍起,卷起她鬓边几缕碎发,她缓缓抬眼,望向那火把簇拥、如恶魔般疯狂的人群,只觉眼前这场景荒诞得如同一场噩梦。 昨日,那个还怯生生地捧着几枝野菊,蹑手蹑脚放在她案头的妇人,此刻正双手紧握锄头,手背上的青筋如蜿蜒的蚯蚓般暴起,浑浊的眼珠里跳动着癫狂的火焰。 那个常来清晏院偷听的半大少年,正弓着腰,双手抱着一根根柴火,奋力往火堆里添着。 火星子溅上他打着补丁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他的眼神空洞而麻木,早已没了往日的灵动与朝气。 江月瑶望着那些扭曲得如同恶魔般的面孔,心中一阵悲凉。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梁上悬着的蛛网上,那些被黏住的飞虫,正拼命地挣扎着,细弱的腿在空中胡乱挥舞,却终究无法挣脱无形的束缚。 她只觉一阵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裴大郎贴心地上前扶住江月瑶,怒目圆睁地盯着李家村的众人。 李周氏猛地一用力,将女童狠狠拽到身前,恶狠狠地指着女童,对着人群大声叫嚷:“这贱蹄子抱着竹简满村跑,分明是江氏指使!江氏,你罔顾人伦纲常,女子哪有上学的道理,女子只能学三从四德!”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 女童的父亲也气势汹汹地站了出来,他伸出粗壮的手臂,狠狠地将女童拉了过来,动作粗暴得仿佛那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他瞪大了眼睛,对着江月瑶怒目而视:“李家的地,只浇自家的苗!姑娘家识了字,心就野成山里的狐子!当年圣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倒好,把祖宗的训示当驴粪蛋踩!上什么学堂,简直是败坏家风!” “镇上的王掌柜说了,他家老二正缺个能打算盘的媳妇。她要真认了字,聘礼能多两担麦子……”女童的母亲怯懦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拉着丈夫的衣襟,声音细若蚊蝇地说道。 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暴起,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女人一耳光,女人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男人瞪着眼睛,大声吼道:“往后婆家发现她会写休书咋整?她弟在念学堂的钱,就指着她的聘礼!”女人被打得满脸通红,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奈,她沉默了片刻,然后默默地拉着女童,低着头往人群中挤了出去。 金桂香扭着腰肢,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挑拨离间道:“李大哥说得在理,女子书念多了,就像旱地的稻子,看着青葱,结不出实穗。江氏这是要把咱们村的风气都带坏了。” 李氏族长拄着鎏金龙头杖,迈着方步,缓缓踱出人群。他目光阴冷,如毒蛇般盯着江月瑶,冷冷地说道:“江氏,你可知祠堂梁上悬着七根浸过黑狗血的麻绳?凡忤逆祖训者,皆要在这麻绳上走一遭。” “古话讲‘女子属阴,文字属阳’,阴阳乱了要遭天谴!前年张庄的识字闺女投了井,你莫不是要咱村也成笑话?”李氏的一个长老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指着江月瑶的鼻子,大声斥责道。 李二叔公拄着拐杖,气得浑身发抖,他大声吼道:“咱们李氏祠堂立过规矩,李家女眷出阁前不得识过百字。当年她姑婆私藏《女儿经》,族长打断她右手三根指头!江氏,你今天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人群霎时沸腾如滚油,各种叫骂声、诅咒声交织在一起。 “烧死妖女!” “剜了她的心祭河神!” 白泽趴在江月瑶的右肩,几乎快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 “岂有此理,神女,这群愚民太过分了!让我去吓退他们!” 江月瑶摇了摇头,示意白泽不要动,这些人都只是普通村民,他若是现身化为白虎,那就更加坐实了她妖女的身份。 “叮,恭喜宿主,【劝学金科】任务解锁之中,若完成任务可获得积分1000分。”系统化为貂儿趴在江月瑶空闲的左肩上,看了看满满当当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好奇地问道:“噢哟,咋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白泽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的左肩,他明明感觉到了灵物的存在,却看不见,果然神女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江月瑶低头沉思,她在此时此刻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身处封建社会中。 女性普遍被剥夺了接受正规教育的权利。 儒家思想主导下的“三从四德”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使得女性教育被严格限制,仅限于家庭内的礼仪和家政教育,而无法进入学校或私塾学习文化知识。 即使女性有机会接受教育,其内容也局限于针线女红等传统技能,而非文化知识或专业技能。 这种教育方式旨在培养女性成为贤妻良母,而非独立思考或参与社会事务的人才。 封建礼教通过规范女性的行为和思想,进一步限制了女性的教育和发展。 “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将女性的学习与婚姻、生育等角色绑定在一起,强调女性的教育应服务于家庭而非个人发展。 男尊女卑的观念深入人心,女性被视为家庭内部的附属品,其教育被视为次要甚至不必要。 可她们不是附属品,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她们有选择自己怎么过的权利,而不是沦为男性的垫脚石。 出嫁前给父母兄弟垫底,出嫁后任由丈夫子女公婆吸血。 一切的景和安泰,都建立在盘剥女性的基础上。 既得利益者,自然不愿意被压迫的人觉醒。 可最怕的是为虎作伥的同性,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李周氏和金桂香,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第36章 男性村民们则被江月瑶的话彻底激怒了。 他们原本就对江月瑶开办小学堂让女子读书识字的行为极为不满,此刻听到她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更是怒不可遏。 一个身材粗壮、满脸胡茬的汉子,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大声吼道:“你这妖女,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读什么书、识什么字!” 另一个穿着长衫、自诩有些文化的男子,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江月瑶,手指不停地颤抖着,说道:“你简直是有辱斯文!《礼记》所言乃是正道,你竟敢公然违背,简直是离经叛道!” 那些原本就心怀不满的男性村民们,此刻纷纷响应,他们情绪激动,大声叫骂着,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汹涌的潮水。 不知是谁先点燃了手中的火把,瞬间,更多的人纷纷效仿,一时间,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他们举着火把,朝着清晏院涌去,口中喊着:“烧了这妖女的地方,让她再也不能蛊惑人心!” 火焰在风中呼呼作响,是他们愤怒的咆哮。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和决绝,一心想要将江月瑶连同她的住所付之一炬,以泄心头之恨。 江月瑶挺直了脊梁,站在清晏院的门口,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她大声喊道:“你们烧掉的不仅仅是一座院子,更是无数女子的希望和未来!你们害怕女子有知识、有思想,因为那样她们就不再是你们随意摆布的玩偶!她们不会因你们的阻碍而停止,女子的觉醒是大势所趋!” 在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一种快感,一种即将打破旧世界塑造新世界的快感。 随着江月瑶的话语落下,李家村的男人们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棍棒与火把交织成一片死亡的阴影。 杜天元夫妇率先迎敌,他们虽然长期务农,但身手依然矫健。 杜天元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刀光闪烁间,已逼退数个敌人;田小娥则手持锄头,笨拙但努力地守护着她认为的家。 守月与立松也不甘示弱,他们紧随杜天元夫妇之后,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守月身为女子,却拥有不输男子的勇气与力量,她手中裴四郎所送长鞭如同灵蛇般舞动,抽打在敌人的身上,发出阵阵惨叫。 立松则手持一根粗壮的木棍,他力大无穷,每次挥击都能将敌人击飞数米。 但一个长相猥琐身材矮小的男子趁她不注意,从背后偷袭,一棍打在她的背上,守月闷哼一声,险些跌倒。 立松见状,怒吼着冲过去,用木棍将那名敌人击飞,自己却也因用力过猛,手臂被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 敌人人数众多,江月瑶的子女们也逐渐被卷入战斗之中。 裴大郎手持长剑,他的剑法凌厉而迅速,每一次挥剑都能斩断敌人的武器或手臂;裴二郎则利用自己的敏捷身手,在敌群中穿梭,用匕首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裴三娘虽然年幼,但她却拥有超乎常人的智慧与勇气,她手持弓箭,在远处为家人提供火力支援;裴四郎则利用自己对机关术的痴迷,使用自己制作的袖中箭四处发射。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施展出唯一的轻功。 她的身形瞬间变得轻盈起来,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江月瑶的加入让战局瞬间扭转。 她的轻功让敌人无法捉摸,她的每次出手都如同闪电般迅速而致命。 她时而跃上高空,用双脚踢飞敌人;时而贴近地面,用掌风击倒敌人。 就在她集中精力对付一名男子时,另一名男子从侧面偷袭而来,用棍棒狠狠地打在她的背上。 江月瑶闷哼一声,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但她强忍着疼痛,转身一脚将那名敌人踢死在树上。 果然,还是她想得太天真了,现实生活中的打斗,哪里像是小说或者电影世界里面的那样以一敌百,她反正是不能…… 她哪怕是开启了灵根,在这个世界也只是一个无法使用修为的渣渣。 想到这里江月瑶叹了一口气,这跟怀揣绝世武功但却不能使用有啥区别,但她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歇,依旧奋力抵抗着敌人的进攻。 李家村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这里,江月瑶一边打一边仔细观擦,甚至还有不少陌生面孔。 杜天元夫妇此时已是伤痕累累,杜天元的长刀早已卷刃,身上多处被棍棒击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依旧死死地护在江月瑶身前,用那残破的刀身抵挡着敌人的攻击。 田小娥的锄头也只剩一根木棍,她的手臂被敌人的利刃划伤,鲜血顺着木柄滴落。 守月和立松也陷入了苦战,守月的长鞭被敌人砍断一截,她的背上、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动一下都钻心地疼,但她还是咬着牙,用剩下的鞭身抽打着靠近的敌人。 立松的手臂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可他依旧挥舞着木棍,与敌人殊死搏斗。 江月瑶的子女们更是凄惨。 裴大郎的手臂被砍得鲜血淋漓,几乎握不住剑,但他还是强撑着,用另一只手辅助握剑,继续战斗。 裴二郎扭伤的脚踝肿得像馒头一样,行动极为不便,但他还是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在敌人中间周旋。 裴三娘的手臂被划伤,弓箭也掉落在地,她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与敌人近身搏斗。 裴四郎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但依旧咬牙坚持着。 就在众人苦苦支撑之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趁乱钻进了旁边的柴垛暗处。 谁也没有注意到,三娘正躲在那里,瑟瑟发抖。那男子发现了三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一把抓住三娘,将她从柴垛里拖了出来。 三娘惊恐地尖叫着,拼命挣扎,但那男子力气很大,她根本无法挣脱。 “都住手!”那男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再不住手,我就杀了她!” 江月瑶等人听到这话,心中一紧,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第37章 江月瑶看着被男子挟持的三娘,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放开她!”江月瑶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哼,想让我放开她,没那么容易!”那男子冷笑一声,“你们都把武器放下,不然我就杀了她!” 江月瑶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看身负重伤的家人,心中痛苦万分。 她知道,如果放下武器,他们一家人就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但如果不放,三娘的性命就难保。 “娘,不能放!”裴大郎焦急地喊道,“放下武器我们就死定了!” 那男子见江月瑶犹疑不决,竟将三娘往怀里又拽紧三分,刀刃贴着少女跳动的颈动脉游走。 他伸出舌尖舔过刀刃上的血珠,浑浊的眼球凸起如濒死的蛤蟆:“小娘子这细皮嫩肉,不如留给我做童养媳吧?” 沾血的指腹摩挲着三娘颤抖的唇瓣,指甲缝里嵌着的黑泥蹭得女童满脸都是。 他忽然低头在三娘肩头狠咬一口,布料撕裂声里混着女童凄厉的惨叫,露出雪肤上青紫的牙印。 “你们听这声儿多脆生。”他歪头朝众人龇牙,缺了半颗的门牙在月光下泛着黄,“等会儿烧了你,爷让她叫得更欢实些。” 说着竟将三娘的外衫扯落大半,幼女单薄的肩头在夜风里瑟缩,像片随时会被碾碎的枯叶。 江月瑶调动轻功,袖中银簪破空而出,正钉在他手背。 男子吃痛松手,她闪身,三娘顺势跌进母亲怀里。 “阿娘……”裴三娘气若游丝地抓住母亲衣袖,显然已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我害怕……” 江月瑶彻彻底底崩溃了,她望着怀中昏迷不醒、脖颈处伤口狰狞的女儿,那翻卷的皮肉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割在她的心上。 她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她缓缓将女儿交给裴大郎,声音颤抖却带着极致愤怒:“大郎,照顾好你妹妹。” 裴大郎接过三娘,看着母亲那满是悲戚与决绝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紧紧抱着三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系统,麻烦你给我拿出那一把野猪尖牙制作的利剑。” 刹那间,一道微光闪过,一把造型奇特的利剑出现在她手中。 剑身足有尺多长,剑脊上镶嵌着七颗大小不一的宝石,这些宝石呈暗红色。 剑刃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如同深夜里蛰伏的猛兽的眼睛,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剑柄上缠绕着粗糙的兽皮,握在手中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粗糙的纹理,能感受到野猪在山林间奔跑时的野性力量。 此刻,江月瑶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猩红色,那是愤怒到极致、绝望到极致的象征。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即将爆发的杀意。 她强行调动体内那原本就被这个世界封印的修为,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气息凝固了。 “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们什么,但你们步步紧逼!”江月瑶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 她缓缓抬起手中的利剑,剑尖指向那些在场作恶的男性。 那些人原本还在为抓住了江月瑶一家而得意扬扬,此刻却被江月瑶身上散发的强大气息吓得脸色苍白。 “你……你别乱来!”那为首的男子强装镇定,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江月瑶冷笑一声,脚步轻盈却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朝着那男子走去。 她手中的利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随时都会收割他们的生命。 “你们伤我女儿,还想置我一家于死地,今日,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江月瑶怒吼一声,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那男子面前。 利剑一挥,一缕寒光闪过,那男子的手臂瞬间被斩断,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 男子惨叫一声,捂着断臂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其他人见状,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朝着江月瑶围了过来。 江月瑶毫不畏惧,她眼神坚定,手中的利剑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她手中灵活地舞动。她身形矫健,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走一条生命。 鲜血溅落在她的身上,她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光这些伤害她女儿的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举着大刀朝着江月瑶砍来,江月瑶侧身一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后她趁那男子收刀不及,利剑猛地刺向他的胸口。 男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胸口的利剑,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倒了下去。 又有一个瘦小的男子从背后偷袭,江月瑶脑后长了眼睛一般,身体微微一偏,同时反手一剑,将那男子的喉咙割断。 男子捂着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战斗越来越激烈,江月瑶的身上也受了几处轻伤,但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杀意,每次挥剑都带着无尽的仇恨。 那些男子在她的攻击下,纷纷倒地身亡,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汇成了一条条暗红色的小溪,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 江月瑶的白衣早已辨不出本色,黏稠的血液在衣料上凝结成暗褐色的痂壳。 她垂落的发丝间挂着碎肉,额角一道翻卷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珠,顺着下颌滴落在满地血泊里。 月光透过她凌乱的鬓发,将那张溅满血污的脸切割成明暗碎片,像极了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随着最后一个男子倒在她的剑下,这场惨烈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江月瑶站在满地的尸体中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娘……”这时,身后传来三娘微弱的声音。 第35章 江月瑶目光坚定,猛地用力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大儿子和江长庚,脚步沉稳决然地往前踏出一步。 她身姿挺拔,如傲雪寒梅般冷冷地凝视着金桂香和李周氏,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再无往日的尊称,只有如冰刃般的冷冽:“李周氏,你也有女儿,你那女儿李翠翠刚刚及笄,就被你嫁给了县城里那个40岁寡居的吴屠夫。你拿着李翠翠的彩礼,才勉强给三个儿子都娶了儿媳妇。你可曾想过,她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有自己的人生?” “你自己也是你爹十几文钱卖给李老汉的童养媳,曾经受过的苦、遭过的罪,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如今你针对我,不过是因为我拿走了李大虎的地,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要剥夺其他女孩上学的机会,你的心肠何其狠毒!” 被江月瑶这一番凌厉的话语说得脸色煞白,李周氏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心虚。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试图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原本那嚣张跋扈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嘴唇嗫嚅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眼神中仍带着一丝不甘,偷偷瞟向周围人的反应。 说罢,江月瑶又将那冷冽的目光转向金桂香,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悯与不屑:“金桂香,我一直觉得你很可怜。你养成了贪小便宜、搬弄是非的性格,不过是因为在夹缝中苟活的你,只有让自己的亲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母亲身上,才有活路。你以为你的母亲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吗?她不过是想要护着你,甘愿替你承担一切。她本来可以跑的,却为了你留了下来,可你呢?” 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金桂香眼神中满是羞愤与恼怒。 她梗着脖子,想要反驳,却又觉得江月瑶说得似乎句句在理,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双手握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体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恶狠狠地瞪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牛素云,你生了一儿一女,大的叫李招娣。招娣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身为母亲难道不知道吗?她明明可以来我的学堂读书识字,将来有自己的人生。可现在你跟着起哄,让她失去了读书的机会,你难道想让她跟你一样,一辈子被困在这狭小的天地里吗?” 牛素云素来与江月瑶没有什么瓜葛,甚至还会悄悄地护着江月瑶,此时她听到江月瑶提到自己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她低下头,不敢与江月瑶对视,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双脚在地上来回蹭着。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喉咙里的一股哽咽堵了回去。 “张月娥,你性格胆小懦弱,连带着你生的两个女儿都永远被人踩在脚下。你就甘心她们两个跟你一样,一辈子被人碾成泥土,毫无尊严地活着吗?”张月娥是个外强中干的蠢货,平日里倒是装得泼辣,此时她身体瑟缩了一下,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胳膊。 江月瑶越说越激动,她猛地拿出前几日刚收来的绣品,高高举起,声音激昂:“这绣品里绣着百子千孙,可有一个女子能如男儿般名垂青史?吕母为子复仇,领赤眉军攻城略地,可在史书里,却只记她‘牝鸡之乱’!我们一生绣的是龙凤呈祥,缝的是嫁衣寿衣,可唯独缝不出自己的名姓!我们就像这绣品上的丝线,任人摆布,没有自己的灵魂!” “我的学堂建立初衷,就是教算术、天文,让女子也能行医经商。这世道不该只有一种声音,不该只有《女四书》来束缚我们!她们可以学的一身技能,去各行各业发光发亮!而女子也有追求知识、追求自由的权利!而不是一生被打上标签,永远离不开一方小天地!” 这时,一位跛脚老妪颤声问道:“女子读书又能如何?终究还是要嫁人的。” 江月瑶目光坚定地看向老妪,又指着前段时间来报名做针织工人的张婶子,说道:“张婶,若您幼时识得账本,何至于被夫家夺走田产?律法明载‘在室女得半聘财’,可多少女子因不识字,连嫁妆单子都被篡改!女子读书,是为了让自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是为了不再任人欺凌!” “诸君笑女子弄墨,却不知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女子在某些方面,未必就比男子差!”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礼记》说男子八岁入小学,女子十年听姆教。可它可曾写明女子为何不能学治水策、农桑论?盐商之女不懂盐铁论,农户侄女不懂农桑论,却要精通百种刺绣针法,这是谁定的天道?这根本就是不公平!” “红毛夷人的商船载着《几何原本》,他们的女子能掌舵远航,而我们连卖绣品的银钱都要经父兄之手。这样的‘德’,不过是让女子永世为奴的枷锁!” 说到此处,江月瑶趁机高呼,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场:“当你们为女儿争取一盏读书灯时,就是在埋葬‘三从四德’的棺材上钉下第一颗铁钉!让她们再也不用走你们的老路,让她们能自由地追求自己的梦想,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那些原本围在一起的女性村民,听到江月瑶这番振聋发聩的话语,开始悄悄撤退。 一位年纪稍长、穿着朴素布衣的妇人,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起,眼中闪烁着泪光,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内心被深深触动。 她想起自己年轻时因不识字,在夫家受尽欺辱,那些委屈和无奈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年轻一些的姑娘们,原本黯淡的眼神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她们相互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勇气和渴望。 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又抬头望向江月瑶。 伟人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第37章 江月瑶看着被男子挟持的三娘,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放开她!”江月瑶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哼,想让我放开她,没那么容易!”那男子冷笑一声,“你们都把武器放下,不然我就杀了她!” 江月瑶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看身负重伤的家人,心中痛苦万分。 她知道,如果放下武器,他们一家人就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但如果不放,三娘的性命就难保。 “娘,不能放!”裴大郎焦急地喊道,“放下武器我们就死定了!” 那男子见江月瑶犹疑不决,竟将三娘往怀里又拽紧三分,刀刃贴着少女跳动的颈动脉游走。 他伸出舌尖舔过刀刃上的血珠,浑浊的眼球凸起如濒死的蛤蟆:“小娘子这细皮嫩肉,不如留给我做童养媳吧?” 沾血的指腹摩挲着三娘颤抖的唇瓣,指甲缝里嵌着的黑泥蹭得女童满脸都是。 他忽然低头在三娘肩头狠咬一口,布料撕裂声里混着女童凄厉的惨叫,露出雪肤上青紫的牙印。 “你们听这声儿多脆生。”他歪头朝众人龇牙,缺了半颗的门牙在月光下泛着黄,“等会儿烧了你,爷让她叫得更欢实些。” 说着竟将三娘的外衫扯落大半,幼女单薄的肩头在夜风里瑟缩,像片随时会被碾碎的枯叶。 江月瑶调动轻功,袖中银簪破空而出,正钉在他手背。 男子吃痛松手,她闪身,三娘顺势跌进母亲怀里。 “阿娘……”裴三娘气若游丝地抓住母亲衣袖,显然已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我害怕……” 江月瑶彻彻底底崩溃了,她望着怀中昏迷不醒、脖颈处伤口狰狞的女儿,那翻卷的皮肉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割在她的心上。 她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她缓缓将女儿交给裴大郎,声音颤抖却带着极致愤怒:“大郎,照顾好你妹妹。” 裴大郎接过三娘,看着母亲那满是悲戚与决绝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紧紧抱着三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系统,麻烦你给我拿出那一把野猪尖牙制作的利剑。” 刹那间,一道微光闪过,一把造型奇特的利剑出现在她手中。 剑身足有尺多长,剑脊上镶嵌着七颗大小不一的宝石,这些宝石呈暗红色。 剑刃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如同深夜里蛰伏的猛兽的眼睛,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剑柄上缠绕着粗糙的兽皮,握在手中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粗糙的纹理,能感受到野猪在山林间奔跑时的野性力量。 此刻,江月瑶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猩红色,那是愤怒到极致、绝望到极致的象征。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即将爆发的杀意。 她强行调动体内那原本就被这个世界封印的修为,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气息凝固了。 “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们什么,但你们步步紧逼!”江月瑶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 她缓缓抬起手中的利剑,剑尖指向那些在场作恶的男性。 那些人原本还在为抓住了江月瑶一家而得意扬扬,此刻却被江月瑶身上散发的强大气息吓得脸色苍白。 “你……你别乱来!”那为首的男子强装镇定,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江月瑶冷笑一声,脚步轻盈却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朝着那男子走去。 她手中的利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随时都会收割他们的生命。 “你们伤我女儿,还想置我一家于死地,今日,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江月瑶怒吼一声,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那男子面前。 利剑一挥,一缕寒光闪过,那男子的手臂瞬间被斩断,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 男子惨叫一声,捂着断臂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其他人见状,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朝着江月瑶围了过来。 江月瑶毫不畏惧,她眼神坚定,手中的利剑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她手中灵活地舞动。她身形矫健,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走一条生命。 鲜血溅落在她的身上,她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光这些伤害她女儿的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举着大刀朝着江月瑶砍来,江月瑶侧身一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后她趁那男子收刀不及,利剑猛地刺向他的胸口。 男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胸口的利剑,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倒了下去。 又有一个瘦小的男子从背后偷袭,江月瑶脑后长了眼睛一般,身体微微一偏,同时反手一剑,将那男子的喉咙割断。 男子捂着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战斗越来越激烈,江月瑶的身上也受了几处轻伤,但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杀意,每次挥剑都带着无尽的仇恨。 那些男子在她的攻击下,纷纷倒地身亡,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汇成了一条条暗红色的小溪,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 江月瑶的白衣早已辨不出本色,黏稠的血液在衣料上凝结成暗褐色的痂壳。 她垂落的发丝间挂着碎肉,额角一道翻卷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珠,顺着下颌滴落在满地血泊里。 月光透过她凌乱的鬓发,将那张溅满血污的脸切割成明暗碎片,像极了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随着最后一个男子倒在她的剑下,这场惨烈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江月瑶站在满地的尸体中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娘……”这时,身后传来三娘微弱的声音。 第38章 江月瑶急忙转过身,只见裴大郎正扶着三娘缓缓走来。 三娘的脸色苍白如纸,战战兢兢地拉着江月瑶的衣襟,“阿娘,放过他们吧。” 江月瑶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 她急忙走到三娘身边,紧紧抱住她:“三娘,娘为你报仇了,没事了,没事了……” 江月瑶试图抚摸女儿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强行催动修为的反噬在经脉里炸开,喉头涌上腥甜,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三娘不怕。”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染血的指尖抚过女儿颈间瘀痕,“都怪娘亲太软弱了,这些畜生再不会……” 话音未落,村口突然传来杂沓脚步声。 十几个举着火把的村民连滚带爬逃窜,为首的老汉被尸体绊倒,竟直接尿湿了裤子。 他们身后,立阳郡守洪良才的官轿歪斜着撞在槐树上,惊马嘶鸣声中,胖得像个肉球的中年官员几乎是摔出轿门。 “我的亲娘哎!”洪良才官帽歪斜地挂在额头,三缕鼠须随着肥肉乱颤。 他扒着槐树根才没瘫进血泊,官靴早不知甩到哪里去了。 就在半刻钟前,暗卫绝尘的剑锋还抵在他喉头,那个鬼魅般的男人只说了一句:“江氏女若损半根头发,本官便让你陪葬。” 此刻洪良才恨不得戳瞎双眼,这样就不会看见如此骇人听闻的场景。 月光下的李家村荒地,那个被裴大人指名要保的女子,正拄着染血凶器摇摇欲坠。 更可怕的是,横七竖八的尸堆中竟有县衙府衙役的皂靴,这些蠢货定是收了李家村的贿赂来助拳! 也不看看这江氏女究竟是谁的人! 来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江氏女不过是想要开办学堂而已,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这群愚民,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动用宗族私刑。 蠢,实在是蠢! “快!快拦住她!”洪良才的尖叫都破了音。 当他看见村北荒地尸横遍野的时候,脑袋空空,直接吓得瘫软在地。 这? 究竟是保护江氏女还是保护李家村村民啊?! 洪良才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反应让手下官兵去拦住江月瑶。 倒是一直负责保护江月瑶的绝尘,此时此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蹲下来,查看地上尸体和残肢。 绝尘的鹿皮靴碾过半截断指,月光在剑痕切面映出冷光。 这个曾单骑凿穿北戎防线的暗卫统领,此刻竟觉得后颈发凉。 “切口平滑如镜。”他屈指弹了弹尸体颈侧,骨茬在月光下泛着瓷白光泽。 这绝非普通兵刃能造成的创口,绝尘余光扫过远处摇摇欲坠的身影,突然想起大人半月前的密令:“保住江氏女,不惜一切代价。” 碎石崩裂声惊醒了他的沉思。 洪良才连滚带爬地扑到尸堆前,颤抖的指尖挑起半片染血皂靴:“这是……县衙王班头?” 郡守肥胖的脸颊剧烈抽搐,昨日还收了他二两银子的衙役头子,此刻正瞪着空洞的眼珠与荒地的尸体叠成肉山的景象。 二十余名府兵却像被钉在原地,最前头的年轻兵卒突然弯腰呕吐。 “大人!江氏女她!”洪良才的嘶吼带着尿臊味。 绝尘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江月瑶正立在尸山之巅,染血的素纱裙裾在夜风中翻飞如蝶。 江月瑶的瞳孔骤然收缩。 强行压制的反噬终于冲破禁制,七窍同时涌出黑血。 在彻底坠入黑暗前,她恍惚看见个玄色身影掠过天空,那人腰间令牌闪过龙纹暗光,与萧旭的身上的令牌如出一辙。 暗卫统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江长庚的指甲深深掐进裴大郎臂膀,两人踉跄着扑向摇摇欲坠的江月瑶。 可二人还是不如绝尘的速度。 绝尘的身影如鬼魅掠过尸山,玄色披风扫过江长庚鼻尖时带起一缕冷香。 在江月瑶即将触地的刹那,他单臂揽住女子腰肢,指尖触到的肌肤竟比腊月寒冰更刺骨。 他想起裴大人说过的话:“江氏女,可比整个立阳郡重要,甚至比大景朝都要重要。” “放开阿娘!”裴大郎的长剑劈头砸来,紫檀骨剑柄在绝尘额角擦出火星。 江长庚更是直接扑上来撕扯,手指抠进暗卫脖颈,带出血痕:“你们这些李氏的走狗……” 绝尘任由江长庚抓挠,抱着江月瑶的手稳如磐石。 “在下绝尘。”暗卫统领突然开口,声音似寒潭碎冰,“裴相……哦不,萧世子座下,十三暗卫之首。”他腾出左手亮出腰间双鱼玉佩,玉质温润却透着血沁,“是萧世子命我随身护卫。” 江长庚的动作骤然僵住,裴大郎也松开禁锢。 绝尘感觉到江月瑶的体温正在急速流逝,女子染血的睫毛在月光下轻颤。 “为何……如此冰寒?”绝尘有些紧张害怕,他感觉到了怀中女子生机正在慢慢的消失。 白泽快一步跳上来,靠近江月瑶的脚边,他刚刚突然感觉到自己和江月瑶的联系开始变得若隐若现。 他的神女怎么了? 无奈江月瑶曾经命令他不许再人前化形,他只能着急的喵喵叫。 绝尘抱紧江月瑶转身欲走,玄色披风扫落满地槐花。 裴大郎突然拽住他衣角,公子哥儿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要带我阿娘去哪里?” 话音刚落,除了二郎抱着三娘,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绝尘脚步微滞,“我先把夫人抱到床上去,再去给她请大夫。” 马蹄声自远处传来,绝尘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 七匹黑马破开夜色,鞍上人皆戴青铜鬼面。 “处理了。”绝尘将江月瑶往臂弯里托了托,他对着瘫坐在地上的洪郡守轻笑,靴尖碾过对方掉落的翡翠扳指:“今夜李家村剿匪,全赖大人妙笔生花。” “劳烦大人给这些反贼定个谋逆之罪。”绝尘将染血供状拍在肉山上,头也不回地走近大院“天亮前,我要看到剿灭叛党的捷报呈报天家。” “另拟一份赏格。”绝尘踏过满地残花落叶朝清晏院走去,“传大人手谕,江氏女平叛有功……” 他低头看着女子衣襟上干涸的血迹,声音突然低哑:“赏银百两,绢帛十匹。” 第36章 男性村民们则被江月瑶的话彻底激怒了。 他们原本就对江月瑶开办小学堂让女子读书识字的行为极为不满,此刻听到她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更是怒不可遏。 一个身材粗壮、满脸胡茬的汉子,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大声吼道:“你这妖女,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读什么书、识什么字!” 另一个穿着长衫、自诩有些文化的男子,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江月瑶,手指不停地颤抖着,说道:“你简直是有辱斯文!《礼记》所言乃是正道,你竟敢公然违背,简直是离经叛道!” 那些原本就心怀不满的男性村民们,此刻纷纷响应,他们情绪激动,大声叫骂着,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汹涌的潮水。 不知是谁先点燃了手中的火把,瞬间,更多的人纷纷效仿,一时间,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他们举着火把,朝着清晏院涌去,口中喊着:“烧了这妖女的地方,让她再也不能蛊惑人心!” 火焰在风中呼呼作响,是他们愤怒的咆哮。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和决绝,一心想要将江月瑶连同她的住所付之一炬,以泄心头之恨。 江月瑶挺直了脊梁,站在清晏院的门口,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她大声喊道:“你们烧掉的不仅仅是一座院子,更是无数女子的希望和未来!你们害怕女子有知识、有思想,因为那样她们就不再是你们随意摆布的玩偶!她们不会因你们的阻碍而停止,女子的觉醒是大势所趋!” 在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一种快感,一种即将打破旧世界塑造新世界的快感。 随着江月瑶的话语落下,李家村的男人们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棍棒与火把交织成一片死亡的阴影。 杜天元夫妇率先迎敌,他们虽然长期务农,但身手依然矫健。 杜天元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刀光闪烁间,已逼退数个敌人;田小娥则手持锄头,笨拙但努力地守护着她认为的家。 守月与立松也不甘示弱,他们紧随杜天元夫妇之后,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守月身为女子,却拥有不输男子的勇气与力量,她手中裴四郎所送长鞭如同灵蛇般舞动,抽打在敌人的身上,发出阵阵惨叫。 立松则手持一根粗壮的木棍,他力大无穷,每次挥击都能将敌人击飞数米。 但一个长相猥琐身材矮小的男子趁她不注意,从背后偷袭,一棍打在她的背上,守月闷哼一声,险些跌倒。 立松见状,怒吼着冲过去,用木棍将那名敌人击飞,自己却也因用力过猛,手臂被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 敌人人数众多,江月瑶的子女们也逐渐被卷入战斗之中。 裴大郎手持长剑,他的剑法凌厉而迅速,每一次挥剑都能斩断敌人的武器或手臂;裴二郎则利用自己的敏捷身手,在敌群中穿梭,用匕首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裴三娘虽然年幼,但她却拥有超乎常人的智慧与勇气,她手持弓箭,在远处为家人提供火力支援;裴四郎则利用自己对机关术的痴迷,使用自己制作的袖中箭四处发射。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施展出唯一的轻功。 她的身形瞬间变得轻盈起来,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江月瑶的加入让战局瞬间扭转。 她的轻功让敌人无法捉摸,她的每次出手都如同闪电般迅速而致命。 她时而跃上高空,用双脚踢飞敌人;时而贴近地面,用掌风击倒敌人。 就在她集中精力对付一名男子时,另一名男子从侧面偷袭而来,用棍棒狠狠地打在她的背上。 江月瑶闷哼一声,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但她强忍着疼痛,转身一脚将那名敌人踢死在树上。 果然,还是她想得太天真了,现实生活中的打斗,哪里像是小说或者电影世界里面的那样以一敌百,她反正是不能…… 她哪怕是开启了灵根,在这个世界也只是一个无法使用修为的渣渣。 想到这里江月瑶叹了一口气,这跟怀揣绝世武功但却不能使用有啥区别,但她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歇,依旧奋力抵抗着敌人的进攻。 李家村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这里,江月瑶一边打一边仔细观擦,甚至还有不少陌生面孔。 杜天元夫妇此时已是伤痕累累,杜天元的长刀早已卷刃,身上多处被棍棒击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依旧死死地护在江月瑶身前,用那残破的刀身抵挡着敌人的攻击。 田小娥的锄头也只剩一根木棍,她的手臂被敌人的利刃划伤,鲜血顺着木柄滴落。 守月和立松也陷入了苦战,守月的长鞭被敌人砍断一截,她的背上、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动一下都钻心地疼,但她还是咬着牙,用剩下的鞭身抽打着靠近的敌人。 立松的手臂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可他依旧挥舞着木棍,与敌人殊死搏斗。 江月瑶的子女们更是凄惨。 裴大郎的手臂被砍得鲜血淋漓,几乎握不住剑,但他还是强撑着,用另一只手辅助握剑,继续战斗。 裴二郎扭伤的脚踝肿得像馒头一样,行动极为不便,但他还是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在敌人中间周旋。 裴三娘的手臂被划伤,弓箭也掉落在地,她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与敌人近身搏斗。 裴四郎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但依旧咬牙坚持着。 就在众人苦苦支撑之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趁乱钻进了旁边的柴垛暗处。 谁也没有注意到,三娘正躲在那里,瑟瑟发抖。那男子发现了三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一把抓住三娘,将她从柴垛里拖了出来。 三娘惊恐地尖叫着,拼命挣扎,但那男子力气很大,她根本无法挣脱。 “都住手!”那男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再不住手,我就杀了她!” 江月瑶等人听到这话,心中一紧,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第38章 江月瑶急忙转过身,只见裴大郎正扶着三娘缓缓走来。 三娘的脸色苍白如纸,战战兢兢地拉着江月瑶的衣襟,“阿娘,放过他们吧。” 江月瑶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 她急忙走到三娘身边,紧紧抱住她:“三娘,娘为你报仇了,没事了,没事了……” 江月瑶试图抚摸女儿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强行催动修为的反噬在经脉里炸开,喉头涌上腥甜,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三娘不怕。”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染血的指尖抚过女儿颈间瘀痕,“都怪娘亲太软弱了,这些畜生再不会……” 话音未落,村口突然传来杂沓脚步声。 十几个举着火把的村民连滚带爬逃窜,为首的老汉被尸体绊倒,竟直接尿湿了裤子。 他们身后,立阳郡守洪良才的官轿歪斜着撞在槐树上,惊马嘶鸣声中,胖得像个肉球的中年官员几乎是摔出轿门。 “我的亲娘哎!”洪良才官帽歪斜地挂在额头,三缕鼠须随着肥肉乱颤。 他扒着槐树根才没瘫进血泊,官靴早不知甩到哪里去了。 就在半刻钟前,暗卫绝尘的剑锋还抵在他喉头,那个鬼魅般的男人只说了一句:“江氏女若损半根头发,本官便让你陪葬。” 此刻洪良才恨不得戳瞎双眼,这样就不会看见如此骇人听闻的场景。 月光下的李家村荒地,那个被裴大人指名要保的女子,正拄着染血凶器摇摇欲坠。 更可怕的是,横七竖八的尸堆中竟有县衙府衙役的皂靴,这些蠢货定是收了李家村的贿赂来助拳! 也不看看这江氏女究竟是谁的人! 来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江氏女不过是想要开办学堂而已,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这群愚民,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动用宗族私刑。 蠢,实在是蠢! “快!快拦住她!”洪良才的尖叫都破了音。 当他看见村北荒地尸横遍野的时候,脑袋空空,直接吓得瘫软在地。 这? 究竟是保护江氏女还是保护李家村村民啊?! 洪良才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反应让手下官兵去拦住江月瑶。 倒是一直负责保护江月瑶的绝尘,此时此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蹲下来,查看地上尸体和残肢。 绝尘的鹿皮靴碾过半截断指,月光在剑痕切面映出冷光。 这个曾单骑凿穿北戎防线的暗卫统领,此刻竟觉得后颈发凉。 “切口平滑如镜。”他屈指弹了弹尸体颈侧,骨茬在月光下泛着瓷白光泽。 这绝非普通兵刃能造成的创口,绝尘余光扫过远处摇摇欲坠的身影,突然想起大人半月前的密令:“保住江氏女,不惜一切代价。” 碎石崩裂声惊醒了他的沉思。 洪良才连滚带爬地扑到尸堆前,颤抖的指尖挑起半片染血皂靴:“这是……县衙王班头?” 郡守肥胖的脸颊剧烈抽搐,昨日还收了他二两银子的衙役头子,此刻正瞪着空洞的眼珠与荒地的尸体叠成肉山的景象。 二十余名府兵却像被钉在原地,最前头的年轻兵卒突然弯腰呕吐。 “大人!江氏女她!”洪良才的嘶吼带着尿臊味。 绝尘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江月瑶正立在尸山之巅,染血的素纱裙裾在夜风中翻飞如蝶。 江月瑶的瞳孔骤然收缩。 强行压制的反噬终于冲破禁制,七窍同时涌出黑血。 在彻底坠入黑暗前,她恍惚看见个玄色身影掠过天空,那人腰间令牌闪过龙纹暗光,与萧旭的身上的令牌如出一辙。 暗卫统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江长庚的指甲深深掐进裴大郎臂膀,两人踉跄着扑向摇摇欲坠的江月瑶。 可二人还是不如绝尘的速度。 绝尘的身影如鬼魅掠过尸山,玄色披风扫过江长庚鼻尖时带起一缕冷香。 在江月瑶即将触地的刹那,他单臂揽住女子腰肢,指尖触到的肌肤竟比腊月寒冰更刺骨。 他想起裴大人说过的话:“江氏女,可比整个立阳郡重要,甚至比大景朝都要重要。” “放开阿娘!”裴大郎的长剑劈头砸来,紫檀骨剑柄在绝尘额角擦出火星。 江长庚更是直接扑上来撕扯,手指抠进暗卫脖颈,带出血痕:“你们这些李氏的走狗……” 绝尘任由江长庚抓挠,抱着江月瑶的手稳如磐石。 “在下绝尘。”暗卫统领突然开口,声音似寒潭碎冰,“裴相……哦不,萧世子座下,十三暗卫之首。”他腾出左手亮出腰间双鱼玉佩,玉质温润却透着血沁,“是萧世子命我随身护卫。” 江长庚的动作骤然僵住,裴大郎也松开禁锢。 绝尘感觉到江月瑶的体温正在急速流逝,女子染血的睫毛在月光下轻颤。 “为何……如此冰寒?”绝尘有些紧张害怕,他感觉到了怀中女子生机正在慢慢的消失。 白泽快一步跳上来,靠近江月瑶的脚边,他刚刚突然感觉到自己和江月瑶的联系开始变得若隐若现。 他的神女怎么了? 无奈江月瑶曾经命令他不许再人前化形,他只能着急的喵喵叫。 绝尘抱紧江月瑶转身欲走,玄色披风扫落满地槐花。 裴大郎突然拽住他衣角,公子哥儿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要带我阿娘去哪里?” 话音刚落,除了二郎抱着三娘,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绝尘脚步微滞,“我先把夫人抱到床上去,再去给她请大夫。” 马蹄声自远处传来,绝尘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 七匹黑马破开夜色,鞍上人皆戴青铜鬼面。 “处理了。”绝尘将江月瑶往臂弯里托了托,他对着瘫坐在地上的洪郡守轻笑,靴尖碾过对方掉落的翡翠扳指:“今夜李家村剿匪,全赖大人妙笔生花。” “劳烦大人给这些反贼定个谋逆之罪。”绝尘将染血供状拍在肉山上,头也不回地走近大院“天亮前,我要看到剿灭叛党的捷报呈报天家。” “另拟一份赏格。”绝尘踏过满地残花落叶朝清晏院走去,“传大人手谕,江氏女平叛有功……” 他低头看着女子衣襟上干涸的血迹,声音突然低哑:“赏银百两,绢帛十匹。” 第39章 绝尘把江月瑶抱进清晏院的东厢房,这里是江月瑶的闺房,他有些不自在。 今日之事实属迫于无奈,男女之间的接触,非他所愿,他还是觉得尴尬。 倒是江月瑶身边的人,属实忠心耿耿,且不说几个孩子,就这一对家仆都让他高看一眼。 “劳烦姑娘给江夫人清理一下身上的血污,我这就去给夫人请郎中。”他隔着纱帐对缩在脚踏上的丫鬟守月颔首。 那名叫守月的侍女立即捧着铜盆趋步上前,他匆匆将玄色披风搭在屏风上。 青骢马踏碎三更月色,绝尘已驰出十里。 夜风灌进领口,马蹄声惊起寒鸦,他忽然勒马,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 “告诉主子,江氏女重伤昏迷。”他对着从树梢跃下的黑影低语,“主子不在,立阳郡守洪良才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让老四好好看住他。” 黑影领命消失在林间,唯余夜露沾湿的草叶簌簌作响。 绝尘踏入涌泉镇时,夜色已如浓墨般深沉,子时的梆子声仿佛还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镇中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划破这无边的暗夜。 他疾步穿行于狭窄的街巷,青石板上回荡着清脆却又孤寂的马蹄声。 待寻得挂着“济世救人”匾额的医馆时,他翻身下马,抬手重重拍打着紧闭的木门,那声响在寂静中格外突兀,可门内却是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绝尘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无奈之下,他只好再度上马,朝着远宁县城疾驰而去。 县城的繁华在夜色中隐匿,只余下寥寥几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不定。 绝尘挨家挨户地敲着医馆的门,手掌拍打得通红,声音也渐渐变得沙哑。 回应他的依旧是那冰冷的寂静,整个县城的医馆都在今夜集体失声。 “哼,好个李家村!”绝尘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 他已经猜到了是李家村那群刁民,合着县官合伙让人拒绝救治江月瑶。 那李家村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却没想到他们的手竟能伸到这县城的医馆中来,公然阻挠他救人。 就在他满心愤懑之时,忽听得一阵轻微的衣袂飘动之声。 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处房檐上,一个少女正悠然而坐,双腿轻轻晃荡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四处奔波求医的模样。 这少女生得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藏着无数的好奇与顽皮。 她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儿,眼见绝尘这般焦急却又求助无门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仗义之情。 只见她身形一闪,如一只轻盈的燕子般从房檐上跳下,稳稳地落在绝尘面前。 她双手叉腰,歪着头打量着绝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脆生生地说道:“喂,你这般敲门,就是把门敲破了,也不会有人给你开门的。” 绝尘眉头紧蹙,眉宇间似凝着一层寒霜,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少女轻掩朱唇,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那模样娇俏可爱至极:“我呀,叫钱多多。我表哥钱霖,可是西市胡商九如医馆的老板呢。你若是肯甜甜地叫我一声美女,说不定本小姐一高兴,还能帮帮你呢。” 绝尘听闻此言,眼眸瞬间冰冷如霜,好似冻住世间万物。 他以为这少女不过是来捣乱添堵的,当下便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瞥了少女一眼,而后脚步一转,绕过少女,继续朝着别的医馆走去。 少女见状,不禁娇嗔一声,跺了跺脚,那绣着并蒂莲的绣鞋在青石板上轻轻一顿,似是将满心的不忿都发泄在了这小小的动作里。 她心中暗道眼前这男子当真是一座大冰山,又冷又硬,全然不解风情。 那绝尘,一袭玄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钱多多哪肯罢休,她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平日里在家里也是被众人宠着惯着,哪受过这般冷落。 她急忙上前去拉扯绝尘的玄衣,那纤细的手指刚触到衣角,绝尘便如触电般身形一闪,瞬间与钱多多拉开了距离。 “姑娘自重!”绝尘冷冷地说道,声音如冰棱相撞,清冷却又带着距离。 钱多多柳眉倒竖,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你这人怎的如此不近人情,本小姐不过想与你说说话,你倒好,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绝尘眉头微皱,不欲与她多做纠缠,转身便欲离开。 钱多多哪肯让他轻易走脱,娇喝一声,身形如燕,朝着绝尘扑了过去。 她虽是个女子,但自幼在镖局长大,跟着镖局里的武师也学了不少拳脚功夫,此刻出手,倒也有几分凌厉之势。 绝尘感受到身后的劲风,头也不回,身形微微一侧,便轻松躲过了钱多多的攻击。 他本无意与这少女动手,可钱多多却不依不饶,一招接着一招,攻势愈发猛烈。 满月之下,一个高大俊俏的冷面郎君和一个婀娜娇俏的少女,在这寂静的街道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更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色彩。 钱多多使的是一套灵动的拳法,双拳如流星般飞舞,时而攻向绝尘的上盘,时而扫向他的下盘。 她的身法轻盈,脚步灵活,在绝尘身边穿梭自如,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绝尘则施展着精妙的身法,轻松地躲避着钱多多的攻击,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与这月光融为一体。 打斗间,钱多多一个侧身,想要绕到绝尘身后,给他来个突然袭击。 绝尘早有察觉,他身形一闪,瞬间绕到了钱多多的身后,伸手便欲抓住她的肩膀。 钱多多反应极快,她腰肢一扭,如灵蛇般避开了绝尘的手,同时反手一拳,朝着绝尘的胸口打去。 绝尘微微侧身,用手臂挡住了这一拳,只觉一股柔劲传来,心中不禁暗赞这少女功夫倒也不弱。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钱多多打得兴起,竟忘了自己与绝尘之间的差距。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成爪,朝着绝尘的面门抓去。 绝尘眼神一凛,他伸出右手,如闪电般抓住了钱多多的手腕,微微用力,便将她的手臂扭到了背后。 钱多多只觉手臂一阵剧痛,忍不住“哎哟”叫了一声。 她试图挣脱绝尘的束缚,可绝尘的手如铁钳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钱多多能清晰地感受到绝尘那炽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让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 第37章 江月瑶看着被男子挟持的三娘,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放开她!”江月瑶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哼,想让我放开她,没那么容易!”那男子冷笑一声,“你们都把武器放下,不然我就杀了她!” 江月瑶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看身负重伤的家人,心中痛苦万分。 她知道,如果放下武器,他们一家人就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但如果不放,三娘的性命就难保。 “娘,不能放!”裴大郎焦急地喊道,“放下武器我们就死定了!” 那男子见江月瑶犹疑不决,竟将三娘往怀里又拽紧三分,刀刃贴着少女跳动的颈动脉游走。 他伸出舌尖舔过刀刃上的血珠,浑浊的眼球凸起如濒死的蛤蟆:“小娘子这细皮嫩肉,不如留给我做童养媳吧?” 沾血的指腹摩挲着三娘颤抖的唇瓣,指甲缝里嵌着的黑泥蹭得女童满脸都是。 他忽然低头在三娘肩头狠咬一口,布料撕裂声里混着女童凄厉的惨叫,露出雪肤上青紫的牙印。 “你们听这声儿多脆生。”他歪头朝众人龇牙,缺了半颗的门牙在月光下泛着黄,“等会儿烧了你,爷让她叫得更欢实些。” 说着竟将三娘的外衫扯落大半,幼女单薄的肩头在夜风里瑟缩,像片随时会被碾碎的枯叶。 江月瑶调动轻功,袖中银簪破空而出,正钉在他手背。 男子吃痛松手,她闪身,三娘顺势跌进母亲怀里。 “阿娘……”裴三娘气若游丝地抓住母亲衣袖,显然已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我害怕……” 江月瑶彻彻底底崩溃了,她望着怀中昏迷不醒、脖颈处伤口狰狞的女儿,那翻卷的皮肉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割在她的心上。 她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她缓缓将女儿交给裴大郎,声音颤抖却带着极致愤怒:“大郎,照顾好你妹妹。” 裴大郎接过三娘,看着母亲那满是悲戚与决绝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紧紧抱着三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系统,麻烦你给我拿出那一把野猪尖牙制作的利剑。” 刹那间,一道微光闪过,一把造型奇特的利剑出现在她手中。 剑身足有尺多长,剑脊上镶嵌着七颗大小不一的宝石,这些宝石呈暗红色。 剑刃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如同深夜里蛰伏的猛兽的眼睛,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剑柄上缠绕着粗糙的兽皮,握在手中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粗糙的纹理,能感受到野猪在山林间奔跑时的野性力量。 此刻,江月瑶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猩红色,那是愤怒到极致、绝望到极致的象征。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即将爆发的杀意。 她强行调动体内那原本就被这个世界封印的修为,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气息凝固了。“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们什么,但你们步步紧逼!”江月瑶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 她缓缓抬起手中的利剑,剑尖指向那些在场作恶的男性。 那些人原本还在为抓住了江月瑶一家而得意扬扬,此刻却被江月瑶身上散发的强大气息吓得脸色苍白。 “你……你别乱来!”那为首的男子强装镇定,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江月瑶冷笑一声,脚步轻盈却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朝着那男子走去。 她手中的利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随时都会收割他们的生命。 “你们伤我女儿,还想置我一家于死地,今日,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江月瑶怒吼一声,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那男子面前。 利剑一挥,一缕寒光闪过,那男子的手臂瞬间被斩断,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 男子惨叫一声,捂着断臂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其他人见状,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朝着江月瑶围了过来。 江月瑶毫不畏惧,她眼神坚定,手中的利剑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她手中灵活地舞动。她身形矫健,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走一条生命。 鲜血溅落在她的身上,她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光这些伤害她女儿的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举着大刀朝着江月瑶砍来,江月瑶侧身一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后她趁那男子收刀不及,利剑猛地刺向他的胸口。 男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胸口的利剑,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倒了下去。 又有一个瘦小的男子从背后偷袭,江月瑶脑后长了眼睛一般,身体微微一偏,同时反手一剑,将那男子的喉咙割断。 男子捂着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战斗越来越激烈,江月瑶的身上也受了几处轻伤,但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杀意,每次挥剑都带着无尽的仇恨。 那些男子在她的攻击下,纷纷倒地身亡,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汇成了一条条暗红色的小溪,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 江月瑶的白衣早已辨不出本色,黏稠的血液在衣料上凝结成暗褐色的痂壳。 她垂落的发丝间挂着碎肉,额角一道翻卷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珠,顺着下颌滴落在满地血泊里。 月光透过她凌乱的鬓发,将那张溅满血污的脸切割成明暗碎片,像极了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随着最后一个男子倒在她的剑下,这场惨烈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江月瑶站在满地的尸体中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娘……”这时,身后传来三娘微弱的声音。 第39章 绝尘把江月瑶抱进清晏院的东厢房,这里是江月瑶的闺房,他有些不自在。 今日之事实属迫于无奈,男女之间的接触,非他所愿,他还是觉得尴尬。 倒是江月瑶身边的人,属实忠心耿耿,且不说几个孩子,就这一对家仆都让他高看一眼。 “劳烦姑娘给江夫人清理一下身上的血污,我这就去给夫人请郎中。”他隔着纱帐对缩在脚踏上的丫鬟守月颔首。 那名叫守月的侍女立即捧着铜盆趋步上前,他匆匆将玄色披风搭在屏风上。 青骢马踏碎三更月色,绝尘已驰出十里。 夜风灌进领口,马蹄声惊起寒鸦,他忽然勒马,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 “告诉主子,江氏女重伤昏迷。”他对着从树梢跃下的黑影低语,“主子不在,立阳郡守洪良才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让老四好好看住他。” 黑影领命消失在林间,唯余夜露沾湿的草叶簌簌作响。 绝尘踏入涌泉镇时,夜色已如浓墨般深沉,子时的梆子声仿佛还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镇中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划破这无边的暗夜。 他疾步穿行于狭窄的街巷,青石板上回荡着清脆却又孤寂的马蹄声。 待寻得挂着“济世救人”匾额的医馆时,他翻身下马,抬手重重拍打着紧闭的木门,那声响在寂静中格外突兀,可门内却是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绝尘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无奈之下,他只好再度上马,朝着远宁县城疾驰而去。 县城的繁华在夜色中隐匿,只余下寥寥几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不定。 绝尘挨家挨户地敲着医馆的门,手掌拍打得通红,声音也渐渐变得沙哑。 回应他的依旧是那冰冷的寂静,整个县城的医馆都在今夜集体失声。 “哼,好个李家村!”绝尘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 他已经猜到了是李家村那群刁民,合着县官合伙让人拒绝救治江月瑶。 那李家村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却没想到他们的手竟能伸到这县城的医馆中来,公然阻挠他救人。 就在他满心愤懑之时,忽听得一阵轻微的衣袂飘动之声。 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处房檐上,一个少女正悠然而坐,双腿轻轻晃荡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四处奔波求医的模样。 这少女生得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藏着无数的好奇与顽皮。 她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儿,眼见绝尘这般焦急却又求助无门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仗义之情。 只见她身形一闪,如一只轻盈的燕子般从房檐上跳下,稳稳地落在绝尘面前。 她双手叉腰,歪着头打量着绝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脆生生地说道:“喂,你这般敲门,就是把门敲破了,也不会有人给你开门的。” 绝尘眉头紧蹙,眉宇间似凝着一层寒霜,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少女轻掩朱唇,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那模样娇俏可爱至极:“我呀,叫钱多多。我表哥钱霖,可是西市胡商九如医馆的老板呢。你若是肯甜甜地叫我一声美女,说不定本小姐一高兴,还能帮帮你呢。” 绝尘听闻此言,眼眸瞬间冰冷如霜,好似冻住世间万物。 他以为这少女不过是来捣乱添堵的,当下便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瞥了少女一眼,而后脚步一转,绕过少女,继续朝着别的医馆走去。 少女见状,不禁娇嗔一声,跺了跺脚,那绣着并蒂莲的绣鞋在青石板上轻轻一顿,似是将满心的不忿都发泄在了这小小的动作里。 她心中暗道眼前这男子当真是一座大冰山,又冷又硬,全然不解风情。 那绝尘,一袭玄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钱多多哪肯罢休,她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平日里在家里也是被众人宠着惯着,哪受过这般冷落。 她急忙上前去拉扯绝尘的玄衣,那纤细的手指刚触到衣角,绝尘便如触电般身形一闪,瞬间与钱多多拉开了距离。 “姑娘自重!”绝尘冷冷地说道,声音如冰棱相撞,清冷却又带着距离。 钱多多柳眉倒竖,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你这人怎的如此不近人情,本小姐不过想与你说说话,你倒好,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绝尘眉头微皱,不欲与她多做纠缠,转身便欲离开。 钱多多哪肯让他轻易走脱,娇喝一声,身形如燕,朝着绝尘扑了过去。 她虽是个女子,但自幼在镖局长大,跟着镖局里的武师也学了不少拳脚功夫,此刻出手,倒也有几分凌厉之势。 绝尘感受到身后的劲风,头也不回,身形微微一侧,便轻松躲过了钱多多的攻击。 他本无意与这少女动手,可钱多多却不依不饶,一招接着一招,攻势愈发猛烈。 满月之下,一个高大俊俏的冷面郎君和一个婀娜娇俏的少女,在这寂静的街道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更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色彩。 钱多多使的是一套灵动的拳法,双拳如流星般飞舞,时而攻向绝尘的上盘,时而扫向他的下盘。 她的身法轻盈,脚步灵活,在绝尘身边穿梭自如,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绝尘则施展着精妙的身法,轻松地躲避着钱多多的攻击,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与这月光融为一体。 打斗间,钱多多一个侧身,想要绕到绝尘身后,给他来个突然袭击。 绝尘早有察觉,他身形一闪,瞬间绕到了钱多多的身后,伸手便欲抓住她的肩膀。 钱多多反应极快,她腰肢一扭,如灵蛇般避开了绝尘的手,同时反手一拳,朝着绝尘的胸口打去。 绝尘微微侧身,用手臂挡住了这一拳,只觉一股柔劲传来,心中不禁暗赞这少女功夫倒也不弱。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钱多多打得兴起,竟忘了自己与绝尘之间的差距。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成爪,朝着绝尘的面门抓去。 绝尘眼神一凛,他伸出右手,如闪电般抓住了钱多多的手腕,微微用力,便将她的手臂扭到了背后。 钱多多只觉手臂一阵剧痛,忍不住“哎哟”叫了一声。 她试图挣脱绝尘的束缚,可绝尘的手如铁钳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钱多多能清晰地感受到绝尘那炽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让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 第40章 绝尘也察觉到了这暧昧的氛围,他心中一凛,连忙松开了钱多多的手。 钱多多趁机挣脱开来,她揉了揉被扭痛的手腕,气呼呼地瞪着绝尘:“你就会欺负本小姐,有本事咱们再打过!” 绝尘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模样,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柔软。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很小,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跟他的妹妹一般大小。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姑娘,在下并无与你争斗之意,还望你莫要再纠缠。” 钱多多哪肯轻易罢休,她眼珠一转,又想出了一个主意。 她突然脚下一滑,装作扭到了脚,娇呼一声,朝着绝尘倒去。 绝尘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钱多多顺势靠在绝尘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娇声说道:“我的脚扭到了,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去。” 绝尘眉头一皱,说道:“姑娘莫要耍赖,在下还有要事在身。” 钱多多不依不饶,她抬起头,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绝尘:“你看我都受伤了,你就这么狠心把我扔在这里吗?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绝尘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在下便送你一程。” 钱多多心中一喜,她连忙跳到绝尘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绝尘背起钱多多,只觉得她的身体轻盈柔软,似一片羽毛落在自己的背上。 他迈开大步,朝着城内走去。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钱多多靠在绝尘的背上,感受着他那沉稳有力的步伐,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轻轻将头靠在绝尘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绝尘淡淡地回答道:“绝尘。” “绝尘……”钱多多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嘴角微微上扬,“真好听。我叫钱多多,你记住了吗?” 绝尘“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钱多多却不甘寂寞,她继续说道:“绝尘,你武功这么高,是师从哪里呀?” 绝尘犹豫了一下,说道:“在下并无师门,武功皆是自学而成。” 钱多多眼中闪过一丝敬佩,说道:“哇,你好厉害呀!自学都能练得这么厉害。那你这次来远宁县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绝尘沉默了片刻,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你莫要再问。” 钱多多撇了撇嘴,说道:“哼,神神秘秘的,我也不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城内。 钱多多看着周围熟悉的街道,心中有些不舍。 她轻轻拍了拍绝尘的肩膀,说道:“好了,就到这里吧,我自己能回去。” 绝尘停下脚步,将钱多多放了下来。 钱多多站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脚踝,笑着说道:“其实我的脚早就不疼了,我就是想让你背背我。” 绝尘看着她那调皮的模样,心中竟没有一丝恼怒。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姑娘以后莫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钱多多走上前去,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看着绝尘,说道:“绝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吗?” 绝尘望着她那双灵动且满含期待的眼睛,心中竟有一丝不忍,原本拒绝的话噎在了嘴里。 他还是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若有缘,自会再见。” 钱多多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日繁花般灿烂的笑容,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说道:“那我等你哦!” 说完,便蹦蹦跳跳地朝着医馆的方向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转身俏皮地眨了眨眼,“你可一定要来!”这才真正转身离去。 绝尘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因自己而陷入危险的人,想起了自己背负的使命和身份。 他本是主子的暗卫和刺客,双手沾满了鲜血,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 这样的自己,又怎能与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有过多交集? 他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一丝刚刚泛起的异样情绪狠狠压下,转身准备离开。 可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钱多多急促的脚步声。 “绝尘!绝尘!”钱多多一边喊着,一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她跑到绝尘面前,双手叉腰,喘着粗气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走就走,都不等等我。” 绝尘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变得生硬起来:“姑娘,在下真的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搁。” 钱多多撇了撇嘴,正要撒娇,却突然注意到绝尘行色匆匆,眼中满是焦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她收起了玩笑的神情,认真地问道:“看你这么着急地找郎中,是家里人生病了吗?” 绝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位朋友身受重伤,急需郎中救治,所以才如此着急。” 钱多多眼睛一亮,说道:“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就是胡商九如医馆的人,我带你去找我们医馆里最厉害的郎中!” 绝尘心中一动,此刻救人要紧,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姑娘带路了。” 钱多多得意地笑了笑,说道:“那我要你继续背我。” 说着,便张开双臂,做出要绝尘背的姿势。 绝尘眉头微皱,刚想拒绝,却看到钱多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心中明白这少女又在撒娇耍赖。 但想到江月瑶的伤势,主子说过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她。 他咬了咬牙,蹲下身来。 钱多多欢呼一声,一下子跳到绝尘的背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绝尘背起钱多多,迈开大步朝着医馆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趴在绝尘背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跟你说哦,我们医馆里的郎中可厉害了,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你朋友伤得重不重啊?是被坏人打伤的吗?” 绝尘只是简单地回应着,心中却一直在担心江月瑶的安危。 钱多多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事,也不再吵闹,只是静静地趴在他背上,偶尔用手指轻轻戳一戳他的肩膀。 很快,他们就到了胡商九如医馆。 医馆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钱多多从绝尘背上跳下来,打开火折子,大声喊道:“许老头!快出来,有重伤员!” 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郎中从内堂走了出来,看到钱多多和绝尘,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钱多多连忙说道:“许老头,这位公子的朋友受了重伤,您快救救他吧!” 老郎中点了点头,说道:“好,伤员在哪里?” 第38章 江月瑶急忙转过身,只见裴大郎正扶着三娘缓缓走来。 三娘的脸色苍白如纸,战战兢兢地拉着江月瑶的衣襟,“阿娘,放过他们吧。” 江月瑶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 她急忙走到三娘身边,紧紧抱住她:“三娘,娘为你报仇了,没事了,没事了……” 江月瑶试图抚摸女儿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强行催动修为的反噬在经脉里炸开,喉头涌上腥甜,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三娘不怕。”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染血的指尖抚过女儿颈间瘀痕,“都怪娘亲太软弱了,这些畜生再不会……” 话音未落,村口突然传来杂沓脚步声。 十几个举着火把的村民连滚带爬逃窜,为首的老汉被尸体绊倒,竟直接尿湿了裤子。 他们身后,立阳郡守洪良才的官轿歪斜着撞在槐树上,惊马嘶鸣声中,胖得像个肉球的中年官员几乎是摔出轿门。 “我的亲娘哎!”洪良才官帽歪斜地挂在额头,三缕鼠须随着肥肉乱颤。 他扒着槐树根才没瘫进血泊,官靴早不知甩到哪里去了。 就在半刻钟前,暗卫绝尘的剑锋还抵在他喉头,那个鬼魅般的男人只说了一句:“江氏女若损半根头发,本官便让你陪葬。” 此刻洪良才恨不得戳瞎双眼,这样就不会看见如此骇人听闻的场景。 月光下的李家村荒地,那个被裴大人指名要保的女子,正拄着染血凶器摇摇欲坠。 更可怕的是,横七竖八的尸堆中竟有县衙府衙役的皂靴,这些蠢货定是收了李家村的贿赂来助拳! 也不看看这江氏女究竟是谁的人! 来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江氏女不过是想要开办学堂而已,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这群愚民,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动用宗族私刑。 蠢,实在是蠢! “快!快拦住她!”洪良才的尖叫都破了音。 当他看见村北荒地尸横遍野的时候,脑袋空空,直接吓得瘫软在地。 这? 究竟是保护江氏女还是保护李家村村民啊?! 洪良才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反应让手下官兵去拦住江月瑶。 倒是一直负责保护江月瑶的绝尘,此时此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蹲下来,查看地上尸体和残肢。 绝尘的鹿皮靴碾过半截断指,月光在剑痕切面映出冷光。 这个曾单骑凿穿北戎防线的暗卫统领,此刻竟觉得后颈发凉。 “切口平滑如镜。”他屈指弹了弹尸体颈侧,骨茬在月光下泛着瓷白光泽。 这绝非普通兵刃能造成的创口,绝尘余光扫过远处摇摇欲坠的身影,突然想起大人半月前的密令:“保住江氏女,不惜一切代价。” 碎石崩裂声惊醒了他的沉思。 洪良才连滚带爬地扑到尸堆前,颤抖的指尖挑起半片染血皂靴:“这是……县衙王班头?”郡守肥胖的脸颊剧烈抽搐,昨日还收了他二两银子的衙役头子,此刻正瞪着空洞的眼珠与荒地的尸体叠成肉山的景象。 二十余名府兵却像被钉在原地,最前头的年轻兵卒突然弯腰呕吐。 “大人!江氏女她!”洪良才的嘶吼带着尿臊味。 绝尘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江月瑶正立在尸山之巅,染血的素纱裙裾在夜风中翻飞如蝶。 江月瑶的瞳孔骤然收缩。 强行压制的反噬终于冲破禁制,七窍同时涌出黑血。 在彻底坠入黑暗前,她恍惚看见个玄色身影掠过天空,那人腰间令牌闪过龙纹暗光,与萧旭的身上的令牌如出一辙。 暗卫统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江长庚的指甲深深掐进裴大郎臂膀,两人踉跄着扑向摇摇欲坠的江月瑶。 可二人还是不如绝尘的速度。 绝尘的身影如鬼魅掠过尸山,玄色披风扫过江长庚鼻尖时带起一缕冷香。 在江月瑶即将触地的刹那,他单臂揽住女子腰肢,指尖触到的肌肤竟比腊月寒冰更刺骨。 他想起裴大人说过的话:“江氏女,可比整个立阳郡重要,甚至比大景朝都要重要。” “放开阿娘!”裴大郎的长剑劈头砸来,紫檀骨剑柄在绝尘额角擦出火星。 江长庚更是直接扑上来撕扯,手指抠进暗卫脖颈,带出血痕:“你们这些李氏的走狗……” 绝尘任由江长庚抓挠,抱着江月瑶的手稳如磐石。 “在下绝尘。”暗卫统领突然开口,声音似寒潭碎冰,“裴相……哦不,萧世子座下,十三暗卫之首。”他腾出左手亮出腰间双鱼玉佩,玉质温润却透着血沁,“是萧世子命我随身护卫。” 江长庚的动作骤然僵住,裴大郎也松开禁锢。 绝尘感觉到江月瑶的体温正在急速流逝,女子染血的睫毛在月光下轻颤。 “为何……如此冰寒?”绝尘有些紧张害怕,他感觉到了怀中女子生机正在慢慢的消失。 白泽快一步跳上来,靠近江月瑶的脚边,他刚刚突然感觉到自己和江月瑶的联系开始变得若隐若现。 他的神女怎么了? 无奈江月瑶曾经命令他不许再人前化形,他只能着急的喵喵叫。 绝尘抱紧江月瑶转身欲走,玄色披风扫落满地槐花。 裴大郎突然拽住他衣角,公子哥儿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要带我阿娘去哪里?” 话音刚落,除了二郎抱着三娘,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绝尘脚步微滞,“我先把夫人抱到床上去,再去给她请大夫。” 马蹄声自远处传来,绝尘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 七匹黑马破开夜色,鞍上人皆戴青铜鬼面。 “处理了。”绝尘将江月瑶往臂弯里托了托,他对着瘫坐在地上的洪郡守轻笑,靴尖碾过对方掉落的翡翠扳指:“今夜李家村剿匪,全赖大人妙笔生花。” “劳烦大人给这些反贼定个谋逆之罪。”绝尘将染血供状拍在肉山上,头也不回地走近大院“天亮前,我要看到剿灭叛党的捷报呈报天家。” “另拟一份赏格。”绝尘踏过满地残花落叶朝清晏院走去,“传大人手谕,江氏女平叛有功……” 他低头看着女子衣襟上干涸的血迹,声音突然低哑:“赏银百两,绢帛十匹。” 第41章 绝尘赶忙上前,神色焦急地说道:“许大夫,我朋友在涌泉镇李家村村北荒地,她伤得很重,还望您能随我一同前去救治。” 许大夫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地说:“这位公子,老夫年纪大了,实在经不起长途奔波啊,况且这深更半夜的……” 钱多多在一旁听着,突然眼睛一亮,插话道:“绝尘,你说的那荒地……你的朋友是不是叫江月瑶?她是不是还带着四个孩子?” 绝尘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正是,姑娘你认识她?” 钱多多着急地跺了跺脚,说道:“认识认识,江姐姐人可好了。我回来这里就是帮她采购开办学堂的物资,怎么才几日不见,她就受了重伤?” “许老头,江姐姐现在有难,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钱多多的表情甚至比大冰块绝尘还要着急,她拉着许大夫的衣襟,迟迟不肯放手。 许大夫还是有些犹豫,说道:“小姐,老夫这把老骨头,实在……” 钱多多根本不给许大夫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进了医馆后面,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她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跑了出来,里面装着各种珍贵药丸。 “许老头,别磨蹭了,这些药丸都带着,路上说不定能用上。咱们赶紧出发,去救江姐姐!”钱多多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许大夫就往外走。 绝尘感激地看了钱多多一眼,说道:“多谢姑娘,这路途遥远,让许大夫如此奔波,在下实在过意不去……我……” 他还没有说自己去叫马车,钱多多已经吹响了自家的哨子,不需一刻,钱家的马车就会赶过来。 少女一边拉着许大夫,一边说道:“别废话了,救人要紧。许老头,你可得快点,江姐姐出什么事了我唯你是问。” 许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小姐如此坚持,老夫就随你们走一趟。” 三人匆匆出了医馆,钱多多叫来自家的一辆马车,将许大夫扶上马车,自己和绝尘也一同上了车。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朝着涌泉镇李家村村北荒地赶去。 一路上,钱多多不停地催促车夫快点,嘴里还念叨着:“绝尘,到底怎么回事?”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里,绝尘玄色衣袂翻飞如夜鸦,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李家村那帮愚民,竟以‘违逆妇道,教唆童女抛头露面’为由,要活烧夫人全家十一口。江夫人硬是把三十多个壮汉逼退,只是她……”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这辈子未曾撒谎,但是为了保全江氏女的声誉,他不得不瞎说一通。 钱多多猛地攥紧许大夫的灰白衣袖,珠钗在鬓边乱颤:“放肆!妇道岂是他们定的狗屁规矩?江姐姐教村中小娘子们识字,何错之有?” 他忽地踮脚揪住绝尘衣襟,杏眼瞪得滚圆。 “那些蠢货现在何处?本小姐的流星锤可没长眼睛,定要砸烂他李家祠堂给江姐姐赔罪!” 许大夫被拽得踉跄,药箱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 “哎哟我的姑奶奶,老朽这把老骨头经不起颠簸!”,老大夫瞥见钱多多指尖泛白,到底软了声气。“这种事情,在乡间很常见,你莫要大惊小怪。” 马车骤起时掀起一阵槐花香,钱多多挑开茜纱帘,月光在她腕间金钏上折出冷芒。 钱多多拍打车厢壁,腕间铃铛乱响:“驾车的把式听着!若丑时之前未至李家村北荒,本小姐赏你二十个响头!” 少女有忽地扭头,发间步摇扫过绝尘下颌,“江姐姐伤在何处?可还醒着?” 绝尘按住腰间软剑,指节泛白:“我不知道,我是男子不方便触碰江夫人。” 车外风声呼啸,他声音忽地低哑,“只是江夫人浑身是血……晕厥了过去。” 马蹄声碎如急雨,钱多多闻言解下腰间荷包砸向车夫。 “加倍赏钱!给我尽快赶到李家村!” 钱多多做完一切又转回头时眼底泛着水光,却倔强地扬起下巴。 “江姐姐若有个好歹,本小姐定要李家村祠堂变坟场,让那些老古董在阴曹地府也跪着听训!” 未过多时,三人便已抵达清晏院。 钱多多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几乎是连跑带撞地冲进了江月瑶所在的厢房。 守月已为江月瑶换上了一身洁净的衣裳,江月瑶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许大夫则不紧不慢地踱步而入,可还没等他站稳,就被钱多多一把揪住衣袖,硬生生地拽到了床前。 “许老头,你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江姐姐把脉!”钱多多焦急地催促着,眼中满是担忧急切。 许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上前,伸出三指搭在江月瑶的腕间。 这一搭,他的眉头瞬间紧锁,脸上的神情变得阴晴不定。 江月瑶的脉象着实古怪至极,似有似无,仿佛游走在生死边缘。 那脉象,既像是尚存一丝生机,又好似已踏入幽冥之境,却又绝非濒死病危时那七种绝脉的模样。 许大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脉象,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如实相告:“公子,这脉象老夫实在难以捉摸,以我之能,怕是无法医治。若想救江姑娘,老夫建议最好还是去请医仙谷的老医仙出手。” 钱多多一听,顿时急了,双手紧紧拉扯着许大夫的衣袖,不依不饶道:“许老头,你怎么能不行呢?你可是这附近有名的大夫,你一定有办法救江姐姐的,你就赶紧开药吧!” 一旁的绝尘,听闻许大夫之言后,只是默默转身,退出了房间。 他神色冷峻,脚步却未停,径直走到一处隐蔽之地,从怀中掏出一只信鸽,将江月瑶的病情和写在纸条上,绑在信鸽腿上,而后抬手放飞。 信鸽扑棱着翅膀,朝着远方飞去,那里,是他的主子萧旭所在的方向。 医仙谷的柳医仙可不是他一个暗卫统领所能够请得动的。 第40章 绝尘也察觉到了这暧昧的氛围,他心中一凛,连忙松开了钱多多的手。 钱多多趁机挣脱开来,她揉了揉被扭痛的手腕,气呼呼地瞪着绝尘:“你就会欺负本小姐,有本事咱们再打过!” 绝尘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模样,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柔软。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很小,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跟他的妹妹一般大小。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姑娘,在下并无与你争斗之意,还望你莫要再纠缠。” 钱多多哪肯轻易罢休,她眼珠一转,又想出了一个主意。 她突然脚下一滑,装作扭到了脚,娇呼一声,朝着绝尘倒去。 绝尘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钱多多顺势靠在绝尘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娇声说道:“我的脚扭到了,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去。” 绝尘眉头一皱,说道:“姑娘莫要耍赖,在下还有要事在身。” 钱多多不依不饶,她抬起头,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绝尘:“你看我都受伤了,你就这么狠心把我扔在这里吗?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绝尘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在下便送你一程。” 钱多多心中一喜,她连忙跳到绝尘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绝尘背起钱多多,只觉得她的身体轻盈柔软,似一片羽毛落在自己的背上。 他迈开大步,朝着城内走去。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钱多多靠在绝尘的背上,感受着他那沉稳有力的步伐,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轻轻将头靠在绝尘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绝尘淡淡地回答道:“绝尘。” “绝尘……”钱多多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嘴角微微上扬,“真好听。我叫钱多多,你记住了吗?” 绝尘“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钱多多却不甘寂寞,她继续说道:“绝尘,你武功这么高,是师从哪里呀?” 绝尘犹豫了一下,说道:“在下并无师门,武功皆是自学而成。” 钱多多眼中闪过一丝敬佩,说道:“哇,你好厉害呀!自学都能练得这么厉害。那你这次来远宁县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绝尘沉默了片刻,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你莫要再问。” 钱多多撇了撇嘴,说道:“哼,神神秘秘的,我也不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城内。 钱多多看着周围熟悉的街道,心中有些不舍。 她轻轻拍了拍绝尘的肩膀,说道:“好了,就到这里吧,我自己能回去。” 绝尘停下脚步,将钱多多放了下来。 钱多多站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脚踝,笑着说道:“其实我的脚早就不疼了,我就是想让你背背我。” 绝尘看着她那调皮的模样,心中竟没有一丝恼怒。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姑娘以后莫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钱多多走上前去,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看着绝尘,说道:“绝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吗?” 绝尘望着她那双灵动且满含期待的眼睛,心中竟有一丝不忍,原本拒绝的话噎在了嘴里。 他还是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若有缘,自会再见。” 钱多多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日繁花般灿烂的笑容,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说道:“那我等你哦!” 说完,便蹦蹦跳跳地朝着医馆的方向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转身俏皮地眨了眨眼,“你可一定要来!”这才真正转身离去。 绝尘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因自己而陷入危险的人,想起了自己背负的使命和身份。 他本是主子的暗卫和刺客,双手沾满了鲜血,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 这样的自己,又怎能与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有过多交集? 他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一丝刚刚泛起的异样情绪狠狠压下,转身准备离开。 可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钱多多急促的脚步声。 “绝尘!绝尘!”钱多多一边喊着,一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她跑到绝尘面前,双手叉腰,喘着粗气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走就走,都不等等我。” 绝尘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变得生硬起来:“姑娘,在下真的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搁。” 钱多多撇了撇嘴,正要撒娇,却突然注意到绝尘行色匆匆,眼中满是焦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她收起了玩笑的神情,认真地问道:“看你这么着急地找郎中,是家里人生病了吗?” 绝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位朋友身受重伤,急需郎中救治,所以才如此着急。” 钱多多眼睛一亮,说道:“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就是胡商九如医馆的人,我带你去找我们医馆里最厉害的郎中!” 绝尘心中一动,此刻救人要紧,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姑娘带路了。” 钱多多得意地笑了笑,说道:“那我要你继续背我。” 说着,便张开双臂,做出要绝尘背的姿势。 绝尘眉头微皱,刚想拒绝,却看到钱多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心中明白这少女又在撒娇耍赖。 但想到江月瑶的伤势,主子说过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她。 他咬了咬牙,蹲下身来。 钱多多欢呼一声,一下子跳到绝尘的背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绝尘背起钱多多,迈开大步朝着医馆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趴在绝尘背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跟你说哦,我们医馆里的郎中可厉害了,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你朋友伤得重不重啊?是被坏人打伤的吗?” 绝尘只是简单地回应着,心中却一直在担心江月瑶的安危。 钱多多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事,也不再吵闹,只是静静地趴在他背上,偶尔用手指轻轻戳一戳他的肩膀。 很快,他们就到了胡商九如医馆。 医馆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钱多多从绝尘背上跳下来,打开火折子,大声喊道:“许老头!快出来,有重伤员!” 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郎中从内堂走了出来,看到钱多多和绝尘,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钱多多连忙说道:“许老头,这位公子的朋友受了重伤,您快救救他吧!” 老郎中点了点头,说道:“好,伤员在哪里?” 第39章 绝尘把江月瑶抱进清晏院的东厢房,这里是江月瑶的闺房,他有些不自在。 今日之事实属迫于无奈,男女之间的接触,非他所愿,他还是觉得尴尬。 倒是江月瑶身边的人,属实忠心耿耿,且不说几个孩子,就这一对家仆都让他高看一眼。 “劳烦姑娘给江夫人清理一下身上的血污,我这就去给夫人请郎中。”他隔着纱帐对缩在脚踏上的丫鬟守月颔首。 那名叫守月的侍女立即捧着铜盆趋步上前,他匆匆将玄色披风搭在屏风上。 青骢马踏碎三更月色,绝尘已驰出十里。 夜风灌进领口,马蹄声惊起寒鸦,他忽然勒马,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 “告诉主子,江氏女重伤昏迷。”他对着从树梢跃下的黑影低语,“主子不在,立阳郡守洪良才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让老四好好看住他。” 黑影领命消失在林间,唯余夜露沾湿的草叶簌簌作响。 绝尘踏入涌泉镇时,夜色已如浓墨般深沉,子时的梆子声仿佛还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镇中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划破这无边的暗夜。 他疾步穿行于狭窄的街巷,青石板上回荡着清脆却又孤寂的马蹄声。 待寻得挂着“济世救人”匾额的医馆时,他翻身下马,抬手重重拍打着紧闭的木门,那声响在寂静中格外突兀,可门内却是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绝尘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无奈之下,他只好再度上马,朝着远宁县城疾驰而去。 县城的繁华在夜色中隐匿,只余下寥寥几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不定。 绝尘挨家挨户地敲着医馆的门,手掌拍打得通红,声音也渐渐变得沙哑。 回应他的依旧是那冰冷的寂静,整个县城的医馆都在今夜集体失声。 “哼,好个李家村!”绝尘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 他已经猜到了是李家村那群刁民,合着县官合伙让人拒绝救治江月瑶。 那李家村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却没想到他们的手竟能伸到这县城的医馆中来,公然阻挠他救人。 就在他满心愤懑之时,忽听得一阵轻微的衣袂飘动之声。 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处房檐上,一个少女正悠然而坐,双腿轻轻晃荡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四处奔波求医的模样。 这少女生得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藏着无数的好奇与顽皮。 她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儿,眼见绝尘这般焦急却又求助无门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仗义之情。 只见她身形一闪,如一只轻盈的燕子般从房檐上跳下,稳稳地落在绝尘面前。 她双手叉腰,歪着头打量着绝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脆生生地说道:“喂,你这般敲门,就是把门敲破了,也不会有人给你开门的。” 绝尘眉头紧蹙,眉宇间似凝着一层寒霜,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少女轻掩朱唇,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那模样娇俏可爱至极:“我呀,叫钱多多。我表哥钱霖,可是西市胡商九如医馆的老板呢。你若是肯甜甜地叫我一声美女,说不定本小姐一高兴,还能帮帮你呢。” 绝尘听闻此言,眼眸瞬间冰冷如霜,好似冻住世间万物。他以为这少女不过是来捣乱添堵的,当下便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瞥了少女一眼,而后脚步一转,绕过少女,继续朝着别的医馆走去。 少女见状,不禁娇嗔一声,跺了跺脚,那绣着并蒂莲的绣鞋在青石板上轻轻一顿,似是将满心的不忿都发泄在了这小小的动作里。 她心中暗道眼前这男子当真是一座大冰山,又冷又硬,全然不解风情。 那绝尘,一袭玄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钱多多哪肯罢休,她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平日里在家里也是被众人宠着惯着,哪受过这般冷落。 她急忙上前去拉扯绝尘的玄衣,那纤细的手指刚触到衣角,绝尘便如触电般身形一闪,瞬间与钱多多拉开了距离。 “姑娘自重!”绝尘冷冷地说道,声音如冰棱相撞,清冷却又带着距离。 钱多多柳眉倒竖,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你这人怎的如此不近人情,本小姐不过想与你说说话,你倒好,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绝尘眉头微皱,不欲与她多做纠缠,转身便欲离开。 钱多多哪肯让他轻易走脱,娇喝一声,身形如燕,朝着绝尘扑了过去。 她虽是个女子,但自幼在镖局长大,跟着镖局里的武师也学了不少拳脚功夫,此刻出手,倒也有几分凌厉之势。 绝尘感受到身后的劲风,头也不回,身形微微一侧,便轻松躲过了钱多多的攻击。 他本无意与这少女动手,可钱多多却不依不饶,一招接着一招,攻势愈发猛烈。 满月之下,一个高大俊俏的冷面郎君和一个婀娜娇俏的少女,在这寂静的街道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更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色彩。 钱多多使的是一套灵动的拳法,双拳如流星般飞舞,时而攻向绝尘的上盘,时而扫向他的下盘。 她的身法轻盈,脚步灵活,在绝尘身边穿梭自如,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绝尘则施展着精妙的身法,轻松地躲避着钱多多的攻击,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与这月光融为一体。 打斗间,钱多多一个侧身,想要绕到绝尘身后,给他来个突然袭击。 绝尘早有察觉,他身形一闪,瞬间绕到了钱多多的身后,伸手便欲抓住她的肩膀。 钱多多反应极快,她腰肢一扭,如灵蛇般避开了绝尘的手,同时反手一拳,朝着绝尘的胸口打去。 绝尘微微侧身,用手臂挡住了这一拳,只觉一股柔劲传来,心中不禁暗赞这少女功夫倒也不弱。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钱多多打得兴起,竟忘了自己与绝尘之间的差距。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成爪,朝着绝尘的面门抓去。 绝尘眼神一凛,他伸出右手,如闪电般抓住了钱多多的手腕,微微用力,便将她的手臂扭到了背后。 钱多多只觉手臂一阵剧痛,忍不住“哎哟”叫了一声。 她试图挣脱绝尘的束缚,可绝尘的手如铁钳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钱多多能清晰地感受到绝尘那炽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让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 第42章 江月瑶身体昏迷,意识却在这片无尽的暗黑之中沉浮。 黑暗如浓稠的墨汁,将她紧紧包裹,每一丝挣扎都像是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越是用力,便陷得越深。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深邃的幽潭,四周是冰冷的潭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这混沌的黑暗中,江月瑶的思绪开始飘飞,回到了自己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点点滴滴。 她本是现代社会一名普通的农学博士,一次意外,让她来到了景朝。 初来乍到,她满心都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女子命运的热情,想要打破这封建礼教对女子的重重束缚。 她想起了自己初到景朝时,看到那些女子被困于深闺,目不识丁,一生都在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中度过,心中涌起的是无尽的悲悯与不甘。 她不顾众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在涌泉镇办起了女子学堂。 她想要教那些女子识字、读书,给她们讲述外面世界的精彩,鼓励她们追求自己的梦想。 果然啊,一切都如同她预想的那样,进行得十分艰难。 那些守旧的乡绅们视她为异类,认为她违逆了妇道,教唆童女抛头露面,是伤风败俗之举。 江月瑶没有退缩,她坚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是在为这些女子争取应有的权利。 在她的坚持下,女子学堂渐渐有了起色,越来越多的女子开始走进学堂,麻木的眼神变得清澈灵动。 这一切的顺利发展,却在今日戛然而止。 李家村的那些人,竟然以如此荒谬的理由,想要动用私刑,放火烧死她全家十一口人,连她最爱的女儿裴三娘都因为自己一意孤行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和伤害。 她无颜面对原主,和几个拥趸原主的可爱儿女。 江月瑶奋起反抗,甚至不惜使用异世界的修为,自己还身受重伤。 她躺在这黑暗之中,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着急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王莽的身影。 后世都说王莽是穿越者,他在新朝推行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如土地国有化、禁止奴婢买卖、改革币制等,在当时可谓是石破天惊。 但最终,他的改革却以失败告终,自己也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江月瑶不禁扪心自问,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否就如同景朝的王莽一般,行事太过激进? 她想到了教育与国力的关系。 在这个封建王朝,教育一直被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女子更是被排除在外。 她原本认为,只有先推广女子教育,提升女子的素质,才能为国家培养出更多的人才,从而增强国力。 可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是不是应该等到天下太平、国富民强的时候,再去推广女子学堂呢? 在一个动荡不安、百姓温饱都成问题的社会里,推行教育改革,是否会显得太过超前,难以被世人所接受? 又或者,是先有国力的提升,再去推动教育的发展? 如果国家强大了,有了足够的资源和支持,那么推广女子教育或许会更加顺利。 但这样一来,又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那些被困于深闺的女子,又要在这黑暗中多挣扎多久。 江月瑶的思绪越陷越深,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每一个选择都像是一条岔路,让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现实却如此残酷,李家村的那些人就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横亘在她前行的道路上。 连一个村的围攻她都不可突破,需要流血牺牲去改革,那么整个国家,她势单力薄该如何去突破呢? 他们的愚昧和无知,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无奈。 在这无尽的自我怀疑之中,江月瑶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那些黑暗的触手将她彻底吞噬。 突然,她感觉喉咙一甜,一股鲜血猛地涌了出来。 那鲜血如同绽放的红花,在这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刺眼。 鲜血的涌出,让江月瑶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感受到了身体的虚弱,也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痛苦。 江月瑶身旁,侍女守月原本正静静地候着,见自家夫人突然呕出鲜血,顿时瞪大了双眼,手中的帕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她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连忙跪倒在江月瑶床前,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呀!可别吓奴婢啊!” 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无助,她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扶江月瑶,却又怕碰疼了她。 钱多多,原本还站在一旁和许大夫拉拉扯扯,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往前走过,眼泪在眼眶中盘旋:“这……江姐姐这不会是要死了吧?许老头,你快想想办法!” 裴大郎原本正在隔壁房间守着自己的妹妹,听闻江月瑶突然病重呕血的消息,手中熬煮的紫参汤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脚步踉跄地朝着母亲的房间奔去。 冲进房间,看到江月瑶苍白的面容和嘴角的血迹,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握住江月瑶的手,声音哽咽地喊道:“阿娘,这是怎么了?你不能有事啊!” 裴四郎年纪尚小,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哥哥和舅舅都一脸悲痛的样子,他也跟着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用小手拉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阿娘,您别睡了,陪四郎玩好不好?” 四郎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小脸蛋哭得通红,纯真的哭声在这悲伤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揪心。 二郎平日里活泼好动此时此刻倒是沉着冷静,拉着许大夫到一边商量着问他能否给自己的母亲开一下吊命的药材先吃着。 江长庚得知姐姐江月瑶病重的消息时,正在厨房里熬煮紫参汤。 他手中的柴火“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灰溅了一地。 他猛地站起身来,脸色变得铁青,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焦急,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顾不上收拾厨房,大步流星地朝着江月瑶的房间走去。 冲进房间,看到江月瑶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颤抖地说:“姐姐,你不要有事,求求你了。” 他紧紧地握住姐姐的手,心中充满了自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江月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眉头紧皱,一脸的痛苦和焦急。 第41章 绝尘赶忙上前,神色焦急地说道:“许大夫,我朋友在涌泉镇李家村村北荒地,她伤得很重,还望您能随我一同前去救治。” 许大夫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地说:“这位公子,老夫年纪大了,实在经不起长途奔波啊,况且这深更半夜的……” 钱多多在一旁听着,突然眼睛一亮,插话道:“绝尘,你说的那荒地……你的朋友是不是叫江月瑶?她是不是还带着四个孩子?” 绝尘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正是,姑娘你认识她?” 钱多多着急地跺了跺脚,说道:“认识认识,江姐姐人可好了。我回来这里就是帮她采购开办学堂的物资,怎么才几日不见,她就受了重伤?” “许老头,江姐姐现在有难,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钱多多的表情甚至比大冰块绝尘还要着急,她拉着许大夫的衣襟,迟迟不肯放手。 许大夫还是有些犹豫,说道:“小姐,老夫这把老骨头,实在……” 钱多多根本不给许大夫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进了医馆后面,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她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跑了出来,里面装着各种珍贵药丸。 “许老头,别磨蹭了,这些药丸都带着,路上说不定能用上。咱们赶紧出发,去救江姐姐!”钱多多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许大夫就往外走。 绝尘感激地看了钱多多一眼,说道:“多谢姑娘,这路途遥远,让许大夫如此奔波,在下实在过意不去……我……” 他还没有说自己去叫马车,钱多多已经吹响了自家的哨子,不需一刻,钱家的马车就会赶过来。 少女一边拉着许大夫,一边说道:“别废话了,救人要紧。许老头,你可得快点,江姐姐出什么事了我唯你是问。” 许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小姐如此坚持,老夫就随你们走一趟。” 三人匆匆出了医馆,钱多多叫来自家的一辆马车,将许大夫扶上马车,自己和绝尘也一同上了车。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朝着涌泉镇李家村村北荒地赶去。 一路上,钱多多不停地催促车夫快点,嘴里还念叨着:“绝尘,到底怎么回事?”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里,绝尘玄色衣袂翻飞如夜鸦,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李家村那帮愚民,竟以‘违逆妇道,教唆童女抛头露面’为由,要活烧夫人全家十一口。江夫人硬是把三十多个壮汉逼退,只是她……”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这辈子未曾撒谎,但是为了保全江氏女的声誉,他不得不瞎说一通。 钱多多猛地攥紧许大夫的灰白衣袖,珠钗在鬓边乱颤:“放肆!妇道岂是他们定的狗屁规矩?江姐姐教村中小娘子们识字,何错之有?” 他忽地踮脚揪住绝尘衣襟,杏眼瞪得滚圆。 “那些蠢货现在何处?本小姐的流星锤可没长眼睛,定要砸烂他李家祠堂给江姐姐赔罪!” 许大夫被拽得踉跄,药箱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 “哎哟我的姑奶奶,老朽这把老骨头经不起颠簸!”,老大夫瞥见钱多多指尖泛白,到底软了声气。“这种事情,在乡间很常见,你莫要大惊小怪。” 马车骤起时掀起一阵槐花香,钱多多挑开茜纱帘,月光在她腕间金钏上折出冷芒。 钱多多拍打车厢壁,腕间铃铛乱响:“驾车的把式听着!若丑时之前未至李家村北荒,本小姐赏你二十个响头!” 少女有忽地扭头,发间步摇扫过绝尘下颌,“江姐姐伤在何处?可还醒着?” 绝尘按住腰间软剑,指节泛白:“我不知道,我是男子不方便触碰江夫人。” 车外风声呼啸,他声音忽地低哑,“只是江夫人浑身是血……晕厥了过去。” 马蹄声碎如急雨,钱多多闻言解下腰间荷包砸向车夫。 “加倍赏钱!给我尽快赶到李家村!” 钱多多做完一切又转回头时眼底泛着水光,却倔强地扬起下巴。 “江姐姐若有个好歹,本小姐定要李家村祠堂变坟场,让那些老古董在阴曹地府也跪着听训!” 未过多时,三人便已抵达清晏院。 钱多多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几乎是连跑带撞地冲进了江月瑶所在的厢房。 守月已为江月瑶换上了一身洁净的衣裳,江月瑶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许大夫则不紧不慢地踱步而入,可还没等他站稳,就被钱多多一把揪住衣袖,硬生生地拽到了床前。 “许老头,你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江姐姐把脉!”钱多多焦急地催促着,眼中满是担忧急切。 许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上前,伸出三指搭在江月瑶的腕间。 这一搭,他的眉头瞬间紧锁,脸上的神情变得阴晴不定。 江月瑶的脉象着实古怪至极,似有似无,仿佛游走在生死边缘。 那脉象,既像是尚存一丝生机,又好似已踏入幽冥之境,却又绝非濒死病危时那七种绝脉的模样。 许大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脉象,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如实相告:“公子,这脉象老夫实在难以捉摸,以我之能,怕是无法医治。若想救江姑娘,老夫建议最好还是去请医仙谷的老医仙出手。” 钱多多一听,顿时急了,双手紧紧拉扯着许大夫的衣袖,不依不饶道:“许老头,你怎么能不行呢?你可是这附近有名的大夫,你一定有办法救江姐姐的,你就赶紧开药吧!” 一旁的绝尘,听闻许大夫之言后,只是默默转身,退出了房间。 他神色冷峻,脚步却未停,径直走到一处隐蔽之地,从怀中掏出一只信鸽,将江月瑶的病情和写在纸条上,绑在信鸽腿上,而后抬手放飞。 信鸽扑棱着翅膀,朝着远方飞去,那里,是他的主子萧旭所在的方向。 医仙谷的柳医仙可不是他一个暗卫统领所能够请得动的。 第40章 绝尘也察觉到了这暧昧的氛围,他心中一凛,连忙松开了钱多多的手。 钱多多趁机挣脱开来,她揉了揉被扭痛的手腕,气呼呼地瞪着绝尘:“你就会欺负本小姐,有本事咱们再打过!” 绝尘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模样,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柔软。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很小,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跟他的妹妹一般大小。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姑娘,在下并无与你争斗之意,还望你莫要再纠缠。” 钱多多哪肯轻易罢休,她眼珠一转,又想出了一个主意。 她突然脚下一滑,装作扭到了脚,娇呼一声,朝着绝尘倒去。 绝尘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钱多多顺势靠在绝尘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娇声说道:“我的脚扭到了,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去。” 绝尘眉头一皱,说道:“姑娘莫要耍赖,在下还有要事在身。” 钱多多不依不饶,她抬起头,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绝尘:“你看我都受伤了,你就这么狠心把我扔在这里吗?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绝尘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在下便送你一程。” 钱多多心中一喜,她连忙跳到绝尘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绝尘背起钱多多,只觉得她的身体轻盈柔软,似一片羽毛落在自己的背上。 他迈开大步,朝着城内走去。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钱多多靠在绝尘的背上,感受着他那沉稳有力的步伐,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轻轻将头靠在绝尘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绝尘淡淡地回答道:“绝尘。” “绝尘……”钱多多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嘴角微微上扬,“真好听。我叫钱多多,你记住了吗?” 绝尘“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钱多多却不甘寂寞,她继续说道:“绝尘,你武功这么高,是师从哪里呀?” 绝尘犹豫了一下,说道:“在下并无师门,武功皆是自学而成。” 钱多多眼中闪过一丝敬佩,说道:“哇,你好厉害呀!自学都能练得这么厉害。那你这次来远宁县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绝尘沉默了片刻,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你莫要再问。” 钱多多撇了撇嘴,说道:“哼,神神秘秘的,我也不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城内。 钱多多看着周围熟悉的街道,心中有些不舍。 她轻轻拍了拍绝尘的肩膀,说道:“好了,就到这里吧,我自己能回去。” 绝尘停下脚步,将钱多多放了下来。 钱多多站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脚踝,笑着说道:“其实我的脚早就不疼了,我就是想让你背背我。” 绝尘看着她那调皮的模样,心中竟没有一丝恼怒。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姑娘以后莫要再开这种玩笑了。”钱多多走上前去,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看着绝尘,说道:“绝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吗?” 绝尘望着她那双灵动且满含期待的眼睛,心中竟有一丝不忍,原本拒绝的话噎在了嘴里。 他还是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若有缘,自会再见。” 钱多多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日繁花般灿烂的笑容,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说道:“那我等你哦!” 说完,便蹦蹦跳跳地朝着医馆的方向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转身俏皮地眨了眨眼,“你可一定要来!”这才真正转身离去。 绝尘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因自己而陷入危险的人,想起了自己背负的使命和身份。 他本是主子的暗卫和刺客,双手沾满了鲜血,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 这样的自己,又怎能与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有过多交集? 他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一丝刚刚泛起的异样情绪狠狠压下,转身准备离开。 可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钱多多急促的脚步声。 “绝尘!绝尘!”钱多多一边喊着,一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她跑到绝尘面前,双手叉腰,喘着粗气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走就走,都不等等我。” 绝尘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变得生硬起来:“姑娘,在下真的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搁。” 钱多多撇了撇嘴,正要撒娇,却突然注意到绝尘行色匆匆,眼中满是焦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她收起了玩笑的神情,认真地问道:“看你这么着急地找郎中,是家里人生病了吗?” 绝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位朋友身受重伤,急需郎中救治,所以才如此着急。” 钱多多眼睛一亮,说道:“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就是胡商九如医馆的人,我带你去找我们医馆里最厉害的郎中!” 绝尘心中一动,此刻救人要紧,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姑娘带路了。” 钱多多得意地笑了笑,说道:“那我要你继续背我。” 说着,便张开双臂,做出要绝尘背的姿势。 绝尘眉头微皱,刚想拒绝,却看到钱多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心中明白这少女又在撒娇耍赖。 但想到江月瑶的伤势,主子说过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她。 他咬了咬牙,蹲下身来。 钱多多欢呼一声,一下子跳到绝尘的背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绝尘背起钱多多,迈开大步朝着医馆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趴在绝尘背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跟你说哦,我们医馆里的郎中可厉害了,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你朋友伤得重不重啊?是被坏人打伤的吗?” 绝尘只是简单地回应着,心中却一直在担心江月瑶的安危。 钱多多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事,也不再吵闹,只是静静地趴在他背上,偶尔用手指轻轻戳一戳他的肩膀。 很快,他们就到了胡商九如医馆。 医馆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钱多多从绝尘背上跳下来,打开火折子,大声喊道:“许老头!快出来,有重伤员!” 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郎中从内堂走了出来,看到钱多多和绝尘,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钱多多连忙说道:“许老头,这位公子的朋友受了重伤,您快救救他吧!” 老郎中点了点头,说道:“好,伤员在哪里?” 第43章 混沌之中,江月瑶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做法。 自己确实太过激进了,没有考虑到这个社会的承受能力和传统观念的根深蒂固。 但她也明白,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时间和耐心。 乱世的农村,就是法外之地,都是本地豪强说了算,尤其是在李家这样强大的宗族面前。 可她生活的世界呀,有一个伟人。 华夏国建立之初,曾经处理过老封建社会的青楼妓女。 查封妓院结束后,一千多名妓女被分到八个教育院,由专业的妇联同志担任教育员,开导她们的心理,并使她们掌握劳动技能,成为服务于社会的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对于那些妓院老板,则交给军事管制委员会依法论处。 你看,当时的封建社会和现在的社会一样,对女性的极致压迫无处不在。 妓女是从何而来的呢? 旧社会的妓女大多被迫卖身给妓院老板,或被人贩子卖到妓院,她们不仅饱受蹂躏,收入微薄,还常常遭受各种刑罚和非人的折磨。 更多的是,自己本身是受害者,在妓院老板的荼毒之下,变成了诱拐其他女子的加害者。 伟人解放了她们,没有工作能力就安排职业技能,没有先进的思想安排妇联教学先进的文化思想。 江月瑶所面对的,也是当地的乡绅土豪,她触碰到了别人的利益。 她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重要的是她需要靠山,需要能量,需要权势。 暴力才是统治的基础,不是吗? 她没有那个能力去推翻封建王朝和制度,她只能借用权势去保得一方安宁。 在这黑暗之中,江月瑶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也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多么艰难,都要坚持下去,现在不光光只是为了自己的任务,更是为了争一口气。 只是她的女儿裴三娘,她该如何去治愈她。 这孩子恐怕今日会应激,说不好以后会ptsd。 再次悠悠转醒,江月瑶全然不知究竟过去了多少时日。 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那布置简约的房间,身上仅着一袭素衣,丝丝缕缕的中药味萦绕在鼻尖,浓郁得化不开。 恰在此时,守月端着药碗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一瞧见江月瑶苏醒,她手中的药碗险些滑落,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 她慌慌张张地将药碗搁在一旁,而后“扑通”一声扑倒在江月瑶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夫人,您终于醒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神色平静而淡然。 守月赶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坐在床头。 江月瑶身子虚弱,微微喘着气,目光缓缓落在守月身上,细细端详着,只觉眼前的少女似乎在这段日子里长高了不少,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守月,我昏迷了多久了?”江月瑶声音微弱,带着一丝沙哑,轻轻问道。 守月重新端起药碗,一边轻轻吹着碗中的热气,一边柔声回答:“夫人,您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呢。” 说着,她将药勺递到江月瑶嘴边,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江月瑶听闻,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着一抹清冷。 守月敏锐地察觉到,夫人与以往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周身自始至终都萦绕着一股森森寒意,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 “夫人,我去给大少爷说您醒来了,他每天都来看您好几次,可担心您了……”守月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江月瑶一挥手,守月端着喝完的药碗回去了。 没过多久,裴大郎便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他脚步匆匆,带着一阵风,一瞧见江月瑶正斜倚在床上,连忙“扑通”一声跪下:“阿娘,你醒了!” 江月瑶缓缓抬眸,目光落在裴大郎身上,这才惊觉自己的大郎已然长大了不少。 瞧他那挺拔的身姿,个子恐怕都有一米七了,已然是个翩翩少年郎。 少年身着玄色衣袍,眉眼之间与江月瑶有几分神似,但更多的却像极了她从未谋面的夫君。 不过,单看裴大郎这出众的模样,便知他生父定也是风姿俊逸之人,也难怪原身身为官家小姐,竟会甘愿跟着他私奔。 “阿娘,你怎么了?”裴大郎关切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才将江月瑶发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江月瑶微微抬手,示意裴大郎靠近一些,轻声问道:“大郎,你的三妹妹如何了?我昏迷了一个月,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的妹妹。” 裴大郎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说道:“三娘被吓到了,二郎哄了好久才把她哄好,如今已无大碍。” 江月瑶轻轻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的这四个孩子能在自己疯癫之时存活下来,想必也不是那般脆弱之人。 不过,三娘到底年幼,她始终还是要多关心些。 “院中的事情……”江月瑶刚开了个头。 裴大郎便赶忙说道:“阿娘放心,清晏院与学堂都已经修建好了,田菁也快要收割了……” 江月瑶看着裴大郎,眼中满是满意之色,对自己儿子的管理能力颇为赞赏。 不过,她心中却有一点始终想不明白,那就是自己杀了人,为何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她不相信李家那群人会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母子。 “大郎,李家那几个贼子,县令难道就没管吗?”江月瑶问道。 裴大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随后躬身行了一礼,说道:“阿娘,稍等片刻。” 说罢,便转身退出了房间。 片刻之后,裴大郎拿着一卷赏格和一卷任命书,重新回到了江月瑶面前,双手递上。 江月瑶眉头微皱,伸手接过,一边展开查看,一边满心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杀了人,郡守非但没有降罪,反而说她平叛有功,还赐予她一个教谕的官职。 教谕可是县一级官学的教学官员,负责具体的教学工作,像授课、考试等事务都在其职责范围内。 她看着任命书上“经明行修,堪为多士模范者”的字样,一时间竟有些晃了神,这究竟是哪般操作? 第42章 江月瑶身体昏迷,意识却在这片无尽的暗黑之中沉浮。 黑暗如浓稠的墨汁,将她紧紧包裹,每一丝挣扎都像是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越是用力,便陷得越深。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深邃的幽潭,四周是冰冷的潭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这混沌的黑暗中,江月瑶的思绪开始飘飞,回到了自己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点点滴滴。 她本是现代社会一名普通的农学博士,一次意外,让她来到了景朝。 初来乍到,她满心都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女子命运的热情,想要打破这封建礼教对女子的重重束缚。 她想起了自己初到景朝时,看到那些女子被困于深闺,目不识丁,一生都在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中度过,心中涌起的是无尽的悲悯与不甘。 她不顾众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在涌泉镇办起了女子学堂。 她想要教那些女子识字、读书,给她们讲述外面世界的精彩,鼓励她们追求自己的梦想。 果然啊,一切都如同她预想的那样,进行得十分艰难。 那些守旧的乡绅们视她为异类,认为她违逆了妇道,教唆童女抛头露面,是伤风败俗之举。 江月瑶没有退缩,她坚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是在为这些女子争取应有的权利。 在她的坚持下,女子学堂渐渐有了起色,越来越多的女子开始走进学堂,麻木的眼神变得清澈灵动。 这一切的顺利发展,却在今日戛然而止。 李家村的那些人,竟然以如此荒谬的理由,想要动用私刑,放火烧死她全家十一口人,连她最爱的女儿裴三娘都因为自己一意孤行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和伤害。 她无颜面对原主,和几个拥趸原主的可爱儿女。 江月瑶奋起反抗,甚至不惜使用异世界的修为,自己还身受重伤。 她躺在这黑暗之中,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着急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王莽的身影。 后世都说王莽是穿越者,他在新朝推行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如土地国有化、禁止奴婢买卖、改革币制等,在当时可谓是石破天惊。 但最终,他的改革却以失败告终,自己也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江月瑶不禁扪心自问,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否就如同景朝的王莽一般,行事太过激进? 她想到了教育与国力的关系。 在这个封建王朝,教育一直被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女子更是被排除在外。 她原本认为,只有先推广女子教育,提升女子的素质,才能为国家培养出更多的人才,从而增强国力。 可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是不是应该等到天下太平、国富民强的时候,再去推广女子学堂呢? 在一个动荡不安、百姓温饱都成问题的社会里,推行教育改革,是否会显得太过超前,难以被世人所接受? 又或者,是先有国力的提升,再去推动教育的发展? 如果国家强大了,有了足够的资源和支持,那么推广女子教育或许会更加顺利。 但这样一来,又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那些被困于深闺的女子,又要在这黑暗中多挣扎多久。 江月瑶的思绪越陷越深,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每一个选择都像是一条岔路,让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现实却如此残酷,李家村的那些人就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横亘在她前行的道路上。 连一个村的围攻她都不可突破,需要流血牺牲去改革,那么整个国家,她势单力薄该如何去突破呢? 他们的愚昧和无知,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无奈。 在这无尽的自我怀疑之中,江月瑶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那些黑暗的触手将她彻底吞噬。 突然,她感觉喉咙一甜,一股鲜血猛地涌了出来。 那鲜血如同绽放的红花,在这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刺眼。 鲜血的涌出,让江月瑶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感受到了身体的虚弱,也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痛苦。 江月瑶身旁,侍女守月原本正静静地候着,见自家夫人突然呕出鲜血,顿时瞪大了双眼,手中的帕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她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连忙跪倒在江月瑶床前,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呀!可别吓奴婢啊!” 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无助,她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扶江月瑶,却又怕碰疼了她。 钱多多,原本还站在一旁和许大夫拉拉扯扯,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往前走过,眼泪在眼眶中盘旋:“这……江姐姐这不会是要死了吧?许老头,你快想想办法!” 裴大郎原本正在隔壁房间守着自己的妹妹,听闻江月瑶突然病重呕血的消息,手中熬煮的紫参汤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脚步踉跄地朝着母亲的房间奔去。 冲进房间,看到江月瑶苍白的面容和嘴角的血迹,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握住江月瑶的手,声音哽咽地喊道:“阿娘,这是怎么了?你不能有事啊!” 裴四郎年纪尚小,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哥哥和舅舅都一脸悲痛的样子,他也跟着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用小手拉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阿娘,您别睡了,陪四郎玩好不好?” 四郎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小脸蛋哭得通红,纯真的哭声在这悲伤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揪心。 二郎平日里活泼好动此时此刻倒是沉着冷静,拉着许大夫到一边商量着问他能否给自己的母亲开一下吊命的药材先吃着。 江长庚得知姐姐江月瑶病重的消息时,正在厨房里熬煮紫参汤。 他手中的柴火“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灰溅了一地。 他猛地站起身来,脸色变得铁青,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焦急,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顾不上收拾厨房,大步流星地朝着江月瑶的房间走去。 冲进房间,看到江月瑶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颤抖地说:“姐姐,你不要有事,求求你了。” 他紧紧地握住姐姐的手,心中充满了自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江月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眉头紧皱,一脸的痛苦和焦急。 第41章 绝尘赶忙上前,神色焦急地说道:“许大夫,我朋友在涌泉镇李家村村北荒地,她伤得很重,还望您能随我一同前去救治。” 许大夫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地说:“这位公子,老夫年纪大了,实在经不起长途奔波啊,况且这深更半夜的……” 钱多多在一旁听着,突然眼睛一亮,插话道:“绝尘,你说的那荒地……你的朋友是不是叫江月瑶?她是不是还带着四个孩子?” 绝尘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正是,姑娘你认识她?” 钱多多着急地跺了跺脚,说道:“认识认识,江姐姐人可好了。我回来这里就是帮她采购开办学堂的物资,怎么才几日不见,她就受了重伤?” “许老头,江姐姐现在有难,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钱多多的表情甚至比大冰块绝尘还要着急,她拉着许大夫的衣襟,迟迟不肯放手。 许大夫还是有些犹豫,说道:“小姐,老夫这把老骨头,实在……” 钱多多根本不给许大夫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进了医馆后面,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她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跑了出来,里面装着各种珍贵药丸。 “许老头,别磨蹭了,这些药丸都带着,路上说不定能用上。咱们赶紧出发,去救江姐姐!”钱多多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许大夫就往外走。 绝尘感激地看了钱多多一眼,说道:“多谢姑娘,这路途遥远,让许大夫如此奔波,在下实在过意不去……我……” 他还没有说自己去叫马车,钱多多已经吹响了自家的哨子,不需一刻,钱家的马车就会赶过来。 少女一边拉着许大夫,一边说道:“别废话了,救人要紧。许老头,你可得快点,江姐姐出什么事了我唯你是问。” 许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小姐如此坚持,老夫就随你们走一趟。” 三人匆匆出了医馆,钱多多叫来自家的一辆马车,将许大夫扶上马车,自己和绝尘也一同上了车。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朝着涌泉镇李家村村北荒地赶去。 一路上,钱多多不停地催促车夫快点,嘴里还念叨着:“绝尘,到底怎么回事?”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里,绝尘玄色衣袂翻飞如夜鸦,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李家村那帮愚民,竟以‘违逆妇道,教唆童女抛头露面’为由,要活烧夫人全家十一口。江夫人硬是把三十多个壮汉逼退,只是她……”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这辈子未曾撒谎,但是为了保全江氏女的声誉,他不得不瞎说一通。 钱多多猛地攥紧许大夫的灰白衣袖,珠钗在鬓边乱颤:“放肆!妇道岂是他们定的狗屁规矩?江姐姐教村中小娘子们识字,何错之有?” 他忽地踮脚揪住绝尘衣襟,杏眼瞪得滚圆。 “那些蠢货现在何处?本小姐的流星锤可没长眼睛,定要砸烂他李家祠堂给江姐姐赔罪!” 许大夫被拽得踉跄,药箱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 “哎哟我的姑奶奶,老朽这把老骨头经不起颠簸!”,老大夫瞥见钱多多指尖泛白,到底软了声气。“这种事情,在乡间很常见,你莫要大惊小怪。”马车骤起时掀起一阵槐花香,钱多多挑开茜纱帘,月光在她腕间金钏上折出冷芒。 钱多多拍打车厢壁,腕间铃铛乱响:“驾车的把式听着!若丑时之前未至李家村北荒,本小姐赏你二十个响头!” 少女有忽地扭头,发间步摇扫过绝尘下颌,“江姐姐伤在何处?可还醒着?” 绝尘按住腰间软剑,指节泛白:“我不知道,我是男子不方便触碰江夫人。” 车外风声呼啸,他声音忽地低哑,“只是江夫人浑身是血……晕厥了过去。” 马蹄声碎如急雨,钱多多闻言解下腰间荷包砸向车夫。 “加倍赏钱!给我尽快赶到李家村!” 钱多多做完一切又转回头时眼底泛着水光,却倔强地扬起下巴。 “江姐姐若有个好歹,本小姐定要李家村祠堂变坟场,让那些老古董在阴曹地府也跪着听训!” 未过多时,三人便已抵达清晏院。 钱多多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几乎是连跑带撞地冲进了江月瑶所在的厢房。 守月已为江月瑶换上了一身洁净的衣裳,江月瑶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许大夫则不紧不慢地踱步而入,可还没等他站稳,就被钱多多一把揪住衣袖,硬生生地拽到了床前。 “许老头,你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江姐姐把脉!”钱多多焦急地催促着,眼中满是担忧急切。 许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上前,伸出三指搭在江月瑶的腕间。 这一搭,他的眉头瞬间紧锁,脸上的神情变得阴晴不定。 江月瑶的脉象着实古怪至极,似有似无,仿佛游走在生死边缘。 那脉象,既像是尚存一丝生机,又好似已踏入幽冥之境,却又绝非濒死病危时那七种绝脉的模样。 许大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脉象,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如实相告:“公子,这脉象老夫实在难以捉摸,以我之能,怕是无法医治。若想救江姑娘,老夫建议最好还是去请医仙谷的老医仙出手。” 钱多多一听,顿时急了,双手紧紧拉扯着许大夫的衣袖,不依不饶道:“许老头,你怎么能不行呢?你可是这附近有名的大夫,你一定有办法救江姐姐的,你就赶紧开药吧!” 一旁的绝尘,听闻许大夫之言后,只是默默转身,退出了房间。 他神色冷峻,脚步却未停,径直走到一处隐蔽之地,从怀中掏出一只信鸽,将江月瑶的病情和写在纸条上,绑在信鸽腿上,而后抬手放飞。 信鸽扑棱着翅膀,朝着远方飞去,那里,是他的主子萧旭所在的方向。 医仙谷的柳医仙可不是他一个暗卫统领所能够请得动的。 第44章 裴大郎见江月瑶神情晦暗难测,心中便已隐隐猜到了娘亲的所思所想。 他轻咳一声,缓缓说道:“阿娘,是萧公子的暗卫出手相助,才让您得以安然无恙。” 江月瑶听闻此言,神情瞬间如寒霜降临,陡然变冷。她竟全然不知,萧旭人虽已离去,却还留了暗卫在身旁。 “嗯。”她冷冷地应了一声,心底对这种被暗中监视的感觉极为抵触,“那暗卫如今还在吗?” 裴大郎点了点头,说道:“绝尘大哥还在呢。不过他现在已不再是暗卫的身份了,大家都知晓此事,我便让他不用再躲躲藏藏。” “阿娘,萧公子的来头必定非同一般。”裴大郎又补充了一句,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寻。 江月瑶听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清冷的神情瞬间多了一丝暖意。 她伸手轻轻敲了敲裴大郎的脑袋,嗔怪道:“小笨蛋,萧公子可是琅琊王萧氏的世子,来头自然不简单啦。” 裴大郎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娘亲,问道:“阿娘,你早就知晓萧公子的身份了?那您为何……”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傻儿子,救他的第一天,他身上穿的那些衣物,哪一件是平常人家能置办得起的?更何况,当天为娘的就去了官府,瞧见了那悬赏的公文,皇家可是出黄金百两找寻萧世子的下落呢。也就你们,傻乎乎地相信萧旭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少爷,还失了记忆。” “那娘亲,萧公子留在咱们身边,到底有何目的?”裴大郎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江月瑶眉头轻蹙,思索片刻后说道:“能有什么目的,难道不是他非要留在我们身边吗?至少目前来看,他是友非敌。咱们母子五人势单力薄,寄人篱下,有萧公子庇护,日子自然要好过许多。” 裴大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娘亲,这算不算挟恩图报呀?”裴大郎又问道。 “哈哈,算又如何?”她轻笑出声,苍白的脸上终多了一丝红润,“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己和家人才是首要之事,有何不可?” “阿娘从未教过你们那些虚伪的学究做派,你也不必为此事挂怀。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节。” 她又不是那等圣母白莲花,说句实在话,杀掉那几个猥琐的李氏族人时,她只觉畅快淋漓。 这就好比一个现代的平民,突然拥有了掌控他人、审判坏人的权力,谁能说这种感觉不爽呢? 权力本身并非万恶之源,真正的万恶之源是人性。 权力不过是一种工具罢了,在好人手中,它是维护公平正义的利器;在坏人手中,它便成了盘剥吸血他人的凶刃。 她若是穿越进了男频小说之中,男频里主角可以杀人全家复仇,大快人心,而她不过是反抗别人的暴行,为何就不是好女人了呢? 念及此处,江月瑶不禁微微抿起嘴唇,露出一抹浅笑。 随后,她吩咐裴大郎将这一个月里发生的诸事,一五一十地向自己汇报一番。 裴大郎在管理方面着实有着卓越的才能,只是在启蒙教育上略有欠缺。 他天资聪慧,根基扎实,只是少了几分灵动与狡黠。 清晏院已然顺利竣工,可那五名匠人却不愿就此离去,纷纷恳请裴大郎以少东家的身份收留他们,让他们成为府中的家丁。 其中,张九甚至甘愿放弃自己的户籍,想要与裴大郎签下奴籍。 裴大郎并未应允,只说要等江月瑶醒来后由她做主。 院子的东边是学堂,裴大郎为其取名为“明德学堂”。 如今,学堂已然修建完毕,设有小学学堂、中学学堂以及职业学堂,还有夫子宿舍和食堂,总计十间房屋。 院子的西边则是工坊,裴大郎为其取名为“织锦坊”。 里面摆放着裴四郎亲手制作的十台织布机,此外,裴大郎还为女工们配备了住宿的房间。 守月已经完成了对周婉清和林素娥的职业技能培训。 至于江月瑶推广的田菁种植,成效颇为显著,再过两日便要迎来收割。 一直以来,都是江长庚负责田菁的相关事宜。 还有那只名叫白泽的猫,裴大郎感慨道,它特别像之前那只小白,十分通人性。 在江月瑶昏迷期间,白泽一直守在她身旁。 而且,它时不时地会消失一段时间,再次出现的时候,嘴里便会叼着人参、紫参等珍贵药材。 话到此处,裴大郎不禁发出一声感慨,神色中满是后怕,“阿娘,您可知道,在您昏迷的那段日子里,钱姐姐寻来的大夫都说无力回天。你……似乎是强行施展了武功,致使奇经八脉尽数断绝,整个人徘徊在生死边缘,情况凶险万分。” “多亏了绝尘大哥,他不辞辛劳,特意从医仙谷请来了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你诊治。而且,治疗过程中用的都是最为珍贵的药材。若不是萧公子留下了绝尘大哥,儿子当真是六神无主,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听闻此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竟全然不知自己曾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仔细想想,似乎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听到脑海中系统那熟悉的声音了。 她轻轻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轻声说道:“我乏了,你先下去吧。若是其他几个孩子想来看我,就让他们等我休息好了再来。” 裴大郎前脚刚迈出房门,江月瑶便急不可耐地呼唤起自己的系统小七来。 “小七,小七,快出来呀。” 这一回情况却透着几分诡异。 江月瑶左等右等,小七却迟迟没有回应。 时间一点点过去,久到江月瑶都开始怀疑人生,她的金手指呢? 不就是杀了几个恶人吗? 怎么金手指还没了呢? 就在她满心狐疑之际,熟悉的系统电子音终于姗姗来迟。 “呜宿主,你喊我啦?”紧接着,一只灵动的灵貂凭空幻化而出,轻盈地落在江月瑶的腹部,一边用小爪子轻轻挠着痒痒,一边撒着娇,模样可爱极了。 第43章 混沌之中,江月瑶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做法。 自己确实太过激进了,没有考虑到这个社会的承受能力和传统观念的根深蒂固。 但她也明白,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时间和耐心。 乱世的农村,就是法外之地,都是本地豪强说了算,尤其是在李家这样强大的宗族面前。 可她生活的世界呀,有一个伟人。 华夏国建立之初,曾经处理过老封建社会的青楼妓女。 查封妓院结束后,一千多名妓女被分到八个教育院,由专业的妇联同志担任教育员,开导她们的心理,并使她们掌握劳动技能,成为服务于社会的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对于那些妓院老板,则交给军事管制委员会依法论处。 你看,当时的封建社会和现在的社会一样,对女性的极致压迫无处不在。 妓女是从何而来的呢? 旧社会的妓女大多被迫卖身给妓院老板,或被人贩子卖到妓院,她们不仅饱受蹂躏,收入微薄,还常常遭受各种刑罚和非人的折磨。 更多的是,自己本身是受害者,在妓院老板的荼毒之下,变成了诱拐其他女子的加害者。 伟人解放了她们,没有工作能力就安排职业技能,没有先进的思想安排妇联教学先进的文化思想。 江月瑶所面对的,也是当地的乡绅土豪,她触碰到了别人的利益。 她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重要的是她需要靠山,需要能量,需要权势。 暴力才是统治的基础,不是吗? 她没有那个能力去推翻封建王朝和制度,她只能借用权势去保得一方安宁。 在这黑暗之中,江月瑶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也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多么艰难,都要坚持下去,现在不光光只是为了自己的任务,更是为了争一口气。 只是她的女儿裴三娘,她该如何去治愈她。 这孩子恐怕今日会应激,说不好以后会ptsd。 再次悠悠转醒,江月瑶全然不知究竟过去了多少时日。 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那布置简约的房间,身上仅着一袭素衣,丝丝缕缕的中药味萦绕在鼻尖,浓郁得化不开。 恰在此时,守月端着药碗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一瞧见江月瑶苏醒,她手中的药碗险些滑落,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 她慌慌张张地将药碗搁在一旁,而后“扑通”一声扑倒在江月瑶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夫人,您终于醒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神色平静而淡然。 守月赶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坐在床头。 江月瑶身子虚弱,微微喘着气,目光缓缓落在守月身上,细细端详着,只觉眼前的少女似乎在这段日子里长高了不少,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守月,我昏迷了多久了?”江月瑶声音微弱,带着一丝沙哑,轻轻问道。 守月重新端起药碗,一边轻轻吹着碗中的热气,一边柔声回答:“夫人,您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呢。” 说着,她将药勺递到江月瑶嘴边,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江月瑶听闻,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着一抹清冷。 守月敏锐地察觉到,夫人与以往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周身自始至终都萦绕着一股森森寒意,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 “夫人,我去给大少爷说您醒来了,他每天都来看您好几次,可担心您了……”守月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江月瑶一挥手,守月端着喝完的药碗回去了。 没过多久,裴大郎便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他脚步匆匆,带着一阵风,一瞧见江月瑶正斜倚在床上,连忙“扑通”一声跪下:“阿娘,你醒了!” 江月瑶缓缓抬眸,目光落在裴大郎身上,这才惊觉自己的大郎已然长大了不少。 瞧他那挺拔的身姿,个子恐怕都有一米七了,已然是个翩翩少年郎。 少年身着玄色衣袍,眉眼之间与江月瑶有几分神似,但更多的却像极了她从未谋面的夫君。 不过,单看裴大郎这出众的模样,便知他生父定也是风姿俊逸之人,也难怪原身身为官家小姐,竟会甘愿跟着他私奔。 “阿娘,你怎么了?”裴大郎关切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才将江月瑶发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江月瑶微微抬手,示意裴大郎靠近一些,轻声问道:“大郎,你的三妹妹如何了?我昏迷了一个月,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的妹妹。” 裴大郎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说道:“三娘被吓到了,二郎哄了好久才把她哄好,如今已无大碍。” 江月瑶轻轻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的这四个孩子能在自己疯癫之时存活下来,想必也不是那般脆弱之人。 不过,三娘到底年幼,她始终还是要多关心些。 “院中的事情……”江月瑶刚开了个头。 裴大郎便赶忙说道:“阿娘放心,清晏院与学堂都已经修建好了,田菁也快要收割了……” 江月瑶看着裴大郎,眼中满是满意之色,对自己儿子的管理能力颇为赞赏。 不过,她心中却有一点始终想不明白,那就是自己杀了人,为何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她不相信李家那群人会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母子。 “大郎,李家那几个贼子,县令难道就没管吗?”江月瑶问道。 裴大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随后躬身行了一礼,说道:“阿娘,稍等片刻。” 说罢,便转身退出了房间。 片刻之后,裴大郎拿着一卷赏格和一卷任命书,重新回到了江月瑶面前,双手递上。 江月瑶眉头微皱,伸手接过,一边展开查看,一边满心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杀了人,郡守非但没有降罪,反而说她平叛有功,还赐予她一个教谕的官职。 教谕可是县一级官学的教学官员,负责具体的教学工作,像授课、考试等事务都在其职责范围内。 她看着任命书上“经明行修,堪为多士模范者”的字样,一时间竟有些晃了神,这究竟是哪般操作? 第42章 江月瑶身体昏迷,意识却在这片无尽的暗黑之中沉浮。 黑暗如浓稠的墨汁,将她紧紧包裹,每一丝挣扎都像是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越是用力,便陷得越深。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深邃的幽潭,四周是冰冷的潭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这混沌的黑暗中,江月瑶的思绪开始飘飞,回到了自己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点点滴滴。 她本是现代社会一名普通的农学博士,一次意外,让她来到了景朝。 初来乍到,她满心都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女子命运的热情,想要打破这封建礼教对女子的重重束缚。 她想起了自己初到景朝时,看到那些女子被困于深闺,目不识丁,一生都在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中度过,心中涌起的是无尽的悲悯与不甘。 她不顾众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在涌泉镇办起了女子学堂。 她想要教那些女子识字、读书,给她们讲述外面世界的精彩,鼓励她们追求自己的梦想。 果然啊,一切都如同她预想的那样,进行得十分艰难。 那些守旧的乡绅们视她为异类,认为她违逆了妇道,教唆童女抛头露面,是伤风败俗之举。 江月瑶没有退缩,她坚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是在为这些女子争取应有的权利。 在她的坚持下,女子学堂渐渐有了起色,越来越多的女子开始走进学堂,麻木的眼神变得清澈灵动。 这一切的顺利发展,却在今日戛然而止。 李家村的那些人,竟然以如此荒谬的理由,想要动用私刑,放火烧死她全家十一口人,连她最爱的女儿裴三娘都因为自己一意孤行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和伤害。 她无颜面对原主,和几个拥趸原主的可爱儿女。 江月瑶奋起反抗,甚至不惜使用异世界的修为,自己还身受重伤。 她躺在这黑暗之中,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着急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王莽的身影。 后世都说王莽是穿越者,他在新朝推行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如土地国有化、禁止奴婢买卖、改革币制等,在当时可谓是石破天惊。 但最终,他的改革却以失败告终,自己也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江月瑶不禁扪心自问,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否就如同景朝的王莽一般,行事太过激进? 她想到了教育与国力的关系。 在这个封建王朝,教育一直被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女子更是被排除在外。 她原本认为,只有先推广女子教育,提升女子的素质,才能为国家培养出更多的人才,从而增强国力。 可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是不是应该等到天下太平、国富民强的时候,再去推广女子学堂呢? 在一个动荡不安、百姓温饱都成问题的社会里,推行教育改革,是否会显得太过超前,难以被世人所接受? 又或者,是先有国力的提升,再去推动教育的发展?如果国家强大了,有了足够的资源和支持,那么推广女子教育或许会更加顺利。 但这样一来,又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那些被困于深闺的女子,又要在这黑暗中多挣扎多久。 江月瑶的思绪越陷越深,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每一个选择都像是一条岔路,让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现实却如此残酷,李家村的那些人就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横亘在她前行的道路上。 连一个村的围攻她都不可突破,需要流血牺牲去改革,那么整个国家,她势单力薄该如何去突破呢? 他们的愚昧和无知,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无奈。 在这无尽的自我怀疑之中,江月瑶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那些黑暗的触手将她彻底吞噬。 突然,她感觉喉咙一甜,一股鲜血猛地涌了出来。 那鲜血如同绽放的红花,在这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刺眼。 鲜血的涌出,让江月瑶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感受到了身体的虚弱,也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痛苦。 江月瑶身旁,侍女守月原本正静静地候着,见自家夫人突然呕出鲜血,顿时瞪大了双眼,手中的帕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她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连忙跪倒在江月瑶床前,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呀!可别吓奴婢啊!” 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无助,她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扶江月瑶,却又怕碰疼了她。 钱多多,原本还站在一旁和许大夫拉拉扯扯,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往前走过,眼泪在眼眶中盘旋:“这……江姐姐这不会是要死了吧?许老头,你快想想办法!” 裴大郎原本正在隔壁房间守着自己的妹妹,听闻江月瑶突然病重呕血的消息,手中熬煮的紫参汤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脚步踉跄地朝着母亲的房间奔去。 冲进房间,看到江月瑶苍白的面容和嘴角的血迹,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握住江月瑶的手,声音哽咽地喊道:“阿娘,这是怎么了?你不能有事啊!” 裴四郎年纪尚小,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哥哥和舅舅都一脸悲痛的样子,他也跟着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用小手拉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阿娘,您别睡了,陪四郎玩好不好?” 四郎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小脸蛋哭得通红,纯真的哭声在这悲伤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揪心。 二郎平日里活泼好动此时此刻倒是沉着冷静,拉着许大夫到一边商量着问他能否给自己的母亲开一下吊命的药材先吃着。 江长庚得知姐姐江月瑶病重的消息时,正在厨房里熬煮紫参汤。 他手中的柴火“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灰溅了一地。 他猛地站起身来,脸色变得铁青,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焦急,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顾不上收拾厨房,大步流星地朝着江月瑶的房间走去。 冲进房间,看到江月瑶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颤抖地说:“姐姐,你不要有事,求求你了。” 他紧紧地握住姐姐的手,心中充满了自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江月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眉头紧皱,一脸的痛苦和焦急。 第45章 江月瑶瞧见小七现身,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轻柔地抚摸着小七那柔软的貂毛,神色惬意地开口问道:“我昏迷了一个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嗨呀,宿主,你当时强行调用灵泽的修为去杀人,可把主系统给惹恼了,差点就把你给抹杀咯!”小七说着,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毛。 “还不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在主系统面前哭爹喊娘地求情,这才把你给保了下来。” “啥?主系统要抹杀我?”江月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看来自己是真的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为啥呀?就因为我杀了几个恶人?” “对咯,你是任务者,不能伤害这个世界的人。”小七无奈地说道。 “哪有这样的道理?男频小说里那些主角就能杀妻证道,到了女频,我们就只能委曲求全?”江月瑶吸了吸鼻子,心中满是愤懑,“我女儿被人伤害,我们一家十一口人差点被人活活烧死,我就只能干等着,等男人来救我们?” 小七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人家萧旭给你留了个暗卫呢。宿主你家被围住的时候,那暗卫就去找了立阳郡守。” “我呸!说来说去,还不是靠男人庇佑?”江月瑶满脸不屑,冷哼一声,“这就是封建思想残留的余毒!” “主系统说,所有女任务者都是这么做的,就你一个人不这样,不合规矩。”小七摊了摊爪子。 “什么规矩?娇妻文学那一套?”江月瑶不屑地摇了摇头,“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只知道男女平等。” “主系统说你笨。”小七直言道。 江月瑶一时语塞,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别的任务者穿越过去,哪个不是搅弄风云,干出一番大事业。 哪怕是前任任务者何云乐,也就是云乐神女,也在这个世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说人已经不在了,但到处都流传着神女的传说。 只有自己,还被困在李家村,一事无成。 想到这里,江月瑶就像蔫了的皮球,无话可说。 “宿主,莫要伤心啦,我有个超棒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哟!你现在可有20万积分啦,能兑换好多好多的东西呢!”小七欢快地说道,说完便在江月瑶身边欢快地盘桓飞舞着,“你要不要进自己的空间里瞧瞧呢?” 江月瑶听了,满脸都是疑惑,心中一动,意念微转,瞬间便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刚一进去,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空间相较于之前大了无数倍,仿佛一片广袤无垠的世外桃源。 空间里种植的水稻早已完全成熟,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一片金黄的景象,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一株株赤珠栗也同样如此,果实累累,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小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江月瑶又惊又喜,忍不住大声问道。 “咳咳,”小七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宿主你完成了支线任务啊,可你一直昏迷潜意识里拒绝沟通,我都没来得及给你播报这个好消息呢!” 江月瑶原本还有些阴霾的心情变得晴朗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将空间内的粮食都收集起来,留下一部分继续播种。 过了许久,她心中微微一动,意念流转间,便从空间中脱离出来。 一睁开双眼,便瞧见自己的三个孩子正围在身边,三张稚嫩又满是关切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 她的目光最先落在了女儿裴三娘身上,赶忙起身,轻轻握住裴三娘的小手:“三娘,你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裴三娘见江月瑶醒来便拉住自己的手,不知怎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娘,你终于醒了,三娘好想你,想得心里都难受。” 江月瑶心疼地叹了口气,一把将三娘搂进怀里,声音带着几分自责:“三娘,是娘亲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委屈,对不起。” 三娘在江月瑶怀里摇了摇头,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裳,带着哭腔说道:“阿娘,我没事的,只要阿娘好好的就行。” 可江月瑶心里还是难受得紧,她将三娘抱得更紧了些,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随后缓缓转过身,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 “二郎,四郎,娘亲昏迷的这段日子,你们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认真读书学习呀?”她的目光温柔而慈爱,仔细端详着两个儿子的小脸。 二郎原本就站得笔直,听到江月瑶的话,立刻挺了挺胸膛,声音洪亮又带着一丝骄傲:“阿娘,二郎每日都有好好吃饭,一顿不落地把饭菜都吃光光,这样才有力气长身体保护阿娘和妹妹!读书学习我也一刻没落下,黄先生还夸我字写得好,文章背得快呢!” 说着,还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求表扬的意味。 四郎则一下子扑到江月瑶身边,紧紧抱住她的腿,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奶声奶气:“阿娘,四郎也有乖乖吃饭哦,虽然有时候守月姐姐的饭菜没有阿娘和三姐姐做的好吃,但四郎都努力吃光啦。学习的时候四郎可认真了,就是有些字好难写,不过四郎没有放弃,一直写一直写,现在写得比以前好多啦!” 说完,还用力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之色。 然而满意的神情还未完全舒展,她便陡然回过神来,口中喃喃念道:“黄先生?”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满是疑惑,心中暗自思忖:这黄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 就在这时,小七那俏皮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只见它晃了晃脑袋,得意地说道:“宿主,这黄先生乃是白泽的分身。” 江月瑶陡然一怔,不过才一月未见,白泽竟已能够幻化为正常的人形,甚至还能化出分身,这着实令人猝不及防。 小七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还不是为了照顾你和你的孩子,他强行突破自身修为,唉,宿主真是不让人省心呐。” 第44章 裴大郎见江月瑶神情晦暗难测,心中便已隐隐猜到了娘亲的所思所想。 他轻咳一声,缓缓说道:“阿娘,是萧公子的暗卫出手相助,才让您得以安然无恙。” 江月瑶听闻此言,神情瞬间如寒霜降临,陡然变冷。她竟全然不知,萧旭人虽已离去,却还留了暗卫在身旁。 “嗯。”她冷冷地应了一声,心底对这种被暗中监视的感觉极为抵触,“那暗卫如今还在吗?” 裴大郎点了点头,说道:“绝尘大哥还在呢。不过他现在已不再是暗卫的身份了,大家都知晓此事,我便让他不用再躲躲藏藏。” “阿娘,萧公子的来头必定非同一般。”裴大郎又补充了一句,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寻。 江月瑶听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清冷的神情瞬间多了一丝暖意。 她伸手轻轻敲了敲裴大郎的脑袋,嗔怪道:“小笨蛋,萧公子可是琅琊王萧氏的世子,来头自然不简单啦。” 裴大郎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娘亲,问道:“阿娘,你早就知晓萧公子的身份了?那您为何……”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傻儿子,救他的第一天,他身上穿的那些衣物,哪一件是平常人家能置办得起的?更何况,当天为娘的就去了官府,瞧见了那悬赏的公文,皇家可是出黄金百两找寻萧世子的下落呢。也就你们,傻乎乎地相信萧旭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少爷,还失了记忆。” “那娘亲,萧公子留在咱们身边,到底有何目的?”裴大郎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江月瑶眉头轻蹙,思索片刻后说道:“能有什么目的,难道不是他非要留在我们身边吗?至少目前来看,他是友非敌。咱们母子五人势单力薄,寄人篱下,有萧公子庇护,日子自然要好过许多。” 裴大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娘亲,这算不算挟恩图报呀?”裴大郎又问道。 “哈哈,算又如何?”她轻笑出声,苍白的脸上终多了一丝红润,“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己和家人才是首要之事,有何不可?” “阿娘从未教过你们那些虚伪的学究做派,你也不必为此事挂怀。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节。” 她又不是那等圣母白莲花,说句实在话,杀掉那几个猥琐的李氏族人时,她只觉畅快淋漓。 这就好比一个现代的平民,突然拥有了掌控他人、审判坏人的权力,谁能说这种感觉不爽呢? 权力本身并非万恶之源,真正的万恶之源是人性。 权力不过是一种工具罢了,在好人手中,它是维护公平正义的利器;在坏人手中,它便成了盘剥吸血他人的凶刃。 她若是穿越进了男频小说之中,男频里主角可以杀人全家复仇,大快人心,而她不过是反抗别人的暴行,为何就不是好女人了呢? 念及此处,江月瑶不禁微微抿起嘴唇,露出一抹浅笑。 随后,她吩咐裴大郎将这一个月里发生的诸事,一五一十地向自己汇报一番。 裴大郎在管理方面着实有着卓越的才能,只是在启蒙教育上略有欠缺。 他天资聪慧,根基扎实,只是少了几分灵动与狡黠。 清晏院已然顺利竣工,可那五名匠人却不愿就此离去,纷纷恳请裴大郎以少东家的身份收留他们,让他们成为府中的家丁。 其中,张九甚至甘愿放弃自己的户籍,想要与裴大郎签下奴籍。 裴大郎并未应允,只说要等江月瑶醒来后由她做主。 院子的东边是学堂,裴大郎为其取名为“明德学堂”。 如今,学堂已然修建完毕,设有小学学堂、中学学堂以及职业学堂,还有夫子宿舍和食堂,总计十间房屋。 院子的西边则是工坊,裴大郎为其取名为“织锦坊”。 里面摆放着裴四郎亲手制作的十台织布机,此外,裴大郎还为女工们配备了住宿的房间。 守月已经完成了对周婉清和林素娥的职业技能培训。 至于江月瑶推广的田菁种植,成效颇为显著,再过两日便要迎来收割。 一直以来,都是江长庚负责田菁的相关事宜。 还有那只名叫白泽的猫,裴大郎感慨道,它特别像之前那只小白,十分通人性。 在江月瑶昏迷期间,白泽一直守在她身旁。 而且,它时不时地会消失一段时间,再次出现的时候,嘴里便会叼着人参、紫参等珍贵药材。 话到此处,裴大郎不禁发出一声感慨,神色中满是后怕,“阿娘,您可知道,在您昏迷的那段日子里,钱姐姐寻来的大夫都说无力回天。你……似乎是强行施展了武功,致使奇经八脉尽数断绝,整个人徘徊在生死边缘,情况凶险万分。” “多亏了绝尘大哥,他不辞辛劳,特意从医仙谷请来了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你诊治。而且,治疗过程中用的都是最为珍贵的药材。若不是萧公子留下了绝尘大哥,儿子当真是六神无主,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听闻此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竟全然不知自己曾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仔细想想,似乎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听到脑海中系统那熟悉的声音了。 她轻轻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轻声说道:“我乏了,你先下去吧。若是其他几个孩子想来看我,就让他们等我休息好了再来。” 裴大郎前脚刚迈出房门,江月瑶便急不可耐地呼唤起自己的系统小七来。 “小七,小七,快出来呀。” 这一回情况却透着几分诡异。 江月瑶左等右等,小七却迟迟没有回应。 时间一点点过去,久到江月瑶都开始怀疑人生,她的金手指呢? 不就是杀了几个恶人吗? 怎么金手指还没了呢? 就在她满心狐疑之际,熟悉的系统电子音终于姗姗来迟。 “呜宿主,你喊我啦?”紧接着,一只灵动的灵貂凭空幻化而出,轻盈地落在江月瑶的腹部,一边用小爪子轻轻挠着痒痒,一边撒着娇,模样可爱极了。 第46章 江月瑶安抚好三个子女,换上一身衣裳,便走出门去看看自己所居住的清晏院。 她身上所穿的,是一件曲裾深衣。 深衣以素雅的淡蓝色丝绸为底,质地轻盈柔软,泛着柔和的光泽,宛如一汪宁静的湖水。 衣身通身紧窄,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而曼妙的身姿。 下摆呈喇叭状,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一朵在微风中绽放的花朵,行不露足,尽显含蓄之美。 深衣的衣袖设计得极为精巧,采用了宽袖的样式,袖口处镶着一道精致的白色锦边,与淡蓝色的衣身相互映衬,更添几分雅致。 衣领部分是交领设计,领口开得恰到好处,微微露出里面淡粉色的中衣,既增添了几分层次感,又隐隐透出一丝娇羞。 江月瑶倒是满意这衣服的材质,殊不知这是绝尘从洪良才那里讨要来的上等衣服材质所制的。 刚走出门,炽热的太阳如同高悬的火球,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龟裂的土地像是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一道道地蔓延开来。 她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忧虑。 如此酷热的天气,恐怕绝非吉兆。 江月瑶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北疆的战事。 在这样的高温之下,空气闷热潮湿,正是瘟疫滋生蔓延的绝佳温床,她原本想要量产抗生素的,只是经过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耽搁都差点忘了。 古人对于防疫的知识和手段又极为有限,一旦瘟疫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更何况,如今河流干涸,庄稼在烈日的炙烤下纷纷枯萎,颗粒无收。 百姓们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维持,生活已然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又哪有余力去支持那旷日持久的战争呢?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阴霾一般,在她的心头悄然蔓延开来。 怀着忐忑的心情,江月瑶缓缓走出自己的清晏院。 目光所及之处,原本潺潺流淌的小溪流如今已干涸见底,河床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 好在当初建房之时,她颇有先见之明地规划了两口井。 她快步走到井边,俯身察看,心中顿时一沉。 井内已然干涸,不见一丝水的踪迹。 她有些好奇,既然大旱,没有水,孩子们是如何生活的。 还有大郎曾提及,田菁种植得极为良好。 虽说田菁本就具有一定的抗旱能力,但在如此极端的天气条件下,即便再顽强的植物,恐怕也难以茁壮成长吧。 想到这里,江月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匆匆出门,朝着田地的方向疾步而去,一心想要去察看田菁的生长状况。 她来到了田边,放眼望去,原本应该生机勃勃的田地,此刻却是一片荒芜与萧索。 干裂的土地像是被岁月刻满了伤痕,一道道缝隙触目惊心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旱灾的残酷。 她快步走进田菁丛中,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拨开田菁那稀疏且枯黄的枝叶,仔细地察看起来。 果然如大郎所说,田菁已经到了可以收割的时间。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在一些田菁的根部发现了些许绿意,那是新长出的嫩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它们顽强地探出了头。 她轻轻抚摸着那些嫩芽,感受到它们微弱的生命力在指尖跳动。 李家村种植的田菁周围地势相对较低,在旱灾期间,或许这里还能积蓄一些微量的水分。 这一大片田地的土壤看起来也比较肥沃,应该她昏迷的时候,他们配合着使用了有机肥。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几个村民正朝着这边走来。 他们看到江月瑶,纷纷加快了脚步。 “江夫人,你也来看田菁啦。”其中一个村民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村民们纷纷围了过来,看着那片长势较好的田菁,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还是江夫人有远见啊,让我们种田菁。要是都种了水稻,这会儿怕是颗粒无收了。”一个村民感慨地说道。 另一个村民也附和道:“是啊,江夫人你说的话还算数吗?你还愿意收购我们的田菁吗?” 她闻言,身子微微一怔,目光如静谧的湖水,缓缓扫过眼前这些质朴的村民。 目光里有探寻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这时,人群中有个村民怯生生地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愧疚与无奈:“对不起,江夫人,那夜族长他们带着人去……我们实在是拦不住啊,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也不敢硬拦……”说着,他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 另一个村民也满脸哀戚地接着说道:“江夫人呐,我们家里大多是孤儿寡母的,平日里就靠着这几亩薄田过活。那夜我们想帮您,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您大人有大量,就请您原谅我们吧。”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祈求的光芒。 江月瑶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真诚与渴望,似乎那夜想要纵火烧毁清晏院的暴徒并没有他们这些人。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毕竟大多数的村民们善良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那些村民们的善良与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难以消散的忧虑。 “大家放心,我说过的话,自然会算数。”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波澜,“只要你们的田菁符合收购标准,我都会按照之前约定的价格收购。”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太好了,江夫人,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一个村民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泪花。 江月瑶看着他们,这些村民大多是朴实善良的,他们只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怎么说呢,他们又不是既得利益者,既得利益者是那些掌控资源的乡绅土豪。 第43章 混沌之中,江月瑶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做法。 自己确实太过激进了,没有考虑到这个社会的承受能力和传统观念的根深蒂固。 但她也明白,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时间和耐心。 乱世的农村,就是法外之地,都是本地豪强说了算,尤其是在李家这样强大的宗族面前。 可她生活的世界呀,有一个伟人。 华夏国建立之初,曾经处理过老封建社会的青楼妓女。 查封妓院结束后,一千多名妓女被分到八个教育院,由专业的妇联同志担任教育员,开导她们的心理,并使她们掌握劳动技能,成为服务于社会的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对于那些妓院老板,则交给军事管制委员会依法论处。 你看,当时的封建社会和现在的社会一样,对女性的极致压迫无处不在。 妓女是从何而来的呢? 旧社会的妓女大多被迫卖身给妓院老板,或被人贩子卖到妓院,她们不仅饱受蹂躏,收入微薄,还常常遭受各种刑罚和非人的折磨。 更多的是,自己本身是受害者,在妓院老板的荼毒之下,变成了诱拐其他女子的加害者。 伟人解放了她们,没有工作能力就安排职业技能,没有先进的思想安排妇联教学先进的文化思想。 江月瑶所面对的,也是当地的乡绅土豪,她触碰到了别人的利益。 她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重要的是她需要靠山,需要能量,需要权势。 暴力才是统治的基础,不是吗? 她没有那个能力去推翻封建王朝和制度,她只能借用权势去保得一方安宁。 在这黑暗之中,江月瑶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也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多么艰难,都要坚持下去,现在不光光只是为了自己的任务,更是为了争一口气。 只是她的女儿裴三娘,她该如何去治愈她。 这孩子恐怕今日会应激,说不好以后会ptsd。 再次悠悠转醒,江月瑶全然不知究竟过去了多少时日。 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那布置简约的房间,身上仅着一袭素衣,丝丝缕缕的中药味萦绕在鼻尖,浓郁得化不开。 恰在此时,守月端着药碗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一瞧见江月瑶苏醒,她手中的药碗险些滑落,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 她慌慌张张地将药碗搁在一旁,而后“扑通”一声扑倒在江月瑶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夫人,您终于醒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神色平静而淡然。 守月赶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坐在床头。 江月瑶身子虚弱,微微喘着气,目光缓缓落在守月身上,细细端详着,只觉眼前的少女似乎在这段日子里长高了不少,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守月,我昏迷了多久了?”江月瑶声音微弱,带着一丝沙哑,轻轻问道。守月重新端起药碗,一边轻轻吹着碗中的热气,一边柔声回答:“夫人,您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呢。” 说着,她将药勺递到江月瑶嘴边,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江月瑶听闻,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着一抹清冷。 守月敏锐地察觉到,夫人与以往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周身自始至终都萦绕着一股森森寒意,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 “夫人,我去给大少爷说您醒来了,他每天都来看您好几次,可担心您了……”守月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江月瑶一挥手,守月端着喝完的药碗回去了。 没过多久,裴大郎便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他脚步匆匆,带着一阵风,一瞧见江月瑶正斜倚在床上,连忙“扑通”一声跪下:“阿娘,你醒了!” 江月瑶缓缓抬眸,目光落在裴大郎身上,这才惊觉自己的大郎已然长大了不少。 瞧他那挺拔的身姿,个子恐怕都有一米七了,已然是个翩翩少年郎。 少年身着玄色衣袍,眉眼之间与江月瑶有几分神似,但更多的却像极了她从未谋面的夫君。 不过,单看裴大郎这出众的模样,便知他生父定也是风姿俊逸之人,也难怪原身身为官家小姐,竟会甘愿跟着他私奔。 “阿娘,你怎么了?”裴大郎关切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才将江月瑶发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江月瑶微微抬手,示意裴大郎靠近一些,轻声问道:“大郎,你的三妹妹如何了?我昏迷了一个月,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的妹妹。” 裴大郎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说道:“三娘被吓到了,二郎哄了好久才把她哄好,如今已无大碍。” 江月瑶轻轻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的这四个孩子能在自己疯癫之时存活下来,想必也不是那般脆弱之人。 不过,三娘到底年幼,她始终还是要多关心些。 “院中的事情……”江月瑶刚开了个头。 裴大郎便赶忙说道:“阿娘放心,清晏院与学堂都已经修建好了,田菁也快要收割了……” 江月瑶看着裴大郎,眼中满是满意之色,对自己儿子的管理能力颇为赞赏。 不过,她心中却有一点始终想不明白,那就是自己杀了人,为何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她不相信李家那群人会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母子。 “大郎,李家那几个贼子,县令难道就没管吗?”江月瑶问道。 裴大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随后躬身行了一礼,说道:“阿娘,稍等片刻。” 说罢,便转身退出了房间。 片刻之后,裴大郎拿着一卷赏格和一卷任命书,重新回到了江月瑶面前,双手递上。 江月瑶眉头微皱,伸手接过,一边展开查看,一边满心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杀了人,郡守非但没有降罪,反而说她平叛有功,还赐予她一个教谕的官职。 教谕可是县一级官学的教学官员,负责具体的教学工作,像授课、考试等事务都在其职责范围内。 她看着任命书上“经明行修,堪为多士模范者”的字样,一时间竟有些晃了神,这究竟是哪般操作? 第45章 江月瑶瞧见小七现身,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轻柔地抚摸着小七那柔软的貂毛,神色惬意地开口问道:“我昏迷了一个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嗨呀,宿主,你当时强行调用灵泽的修为去杀人,可把主系统给惹恼了,差点就把你给抹杀咯!”小七说着,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毛。 “还不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在主系统面前哭爹喊娘地求情,这才把你给保了下来。” “啥?主系统要抹杀我?”江月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看来自己是真的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为啥呀?就因为我杀了几个恶人?” “对咯,你是任务者,不能伤害这个世界的人。”小七无奈地说道。 “哪有这样的道理?男频小说里那些主角就能杀妻证道,到了女频,我们就只能委曲求全?”江月瑶吸了吸鼻子,心中满是愤懑,“我女儿被人伤害,我们一家十一口人差点被人活活烧死,我就只能干等着,等男人来救我们?” 小七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人家萧旭给你留了个暗卫呢。宿主你家被围住的时候,那暗卫就去找了立阳郡守。” “我呸!说来说去,还不是靠男人庇佑?”江月瑶满脸不屑,冷哼一声,“这就是封建思想残留的余毒!” “主系统说,所有女任务者都是这么做的,就你一个人不这样,不合规矩。”小七摊了摊爪子。 “什么规矩?娇妻文学那一套?”江月瑶不屑地摇了摇头,“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只知道男女平等。” “主系统说你笨。”小七直言道。 江月瑶一时语塞,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别的任务者穿越过去,哪个不是搅弄风云,干出一番大事业。 哪怕是前任任务者何云乐,也就是云乐神女,也在这个世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说人已经不在了,但到处都流传着神女的传说。 只有自己,还被困在李家村,一事无成。 想到这里,江月瑶就像蔫了的皮球,无话可说。 “宿主,莫要伤心啦,我有个超棒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哟!你现在可有20万积分啦,能兑换好多好多的东西呢!”小七欢快地说道,说完便在江月瑶身边欢快地盘桓飞舞着,“你要不要进自己的空间里瞧瞧呢?” 江月瑶听了,满脸都是疑惑,心中一动,意念微转,瞬间便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刚一进去,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空间相较于之前大了无数倍,仿佛一片广袤无垠的世外桃源。 空间里种植的水稻早已完全成熟,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一片金黄的景象,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一株株赤珠栗也同样如此,果实累累,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小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江月瑶又惊又喜,忍不住大声问道。 “咳咳,”小七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宿主你完成了支线任务啊,可你一直昏迷潜意识里拒绝沟通,我都没来得及给你播报这个好消息呢!” 江月瑶原本还有些阴霾的心情变得晴朗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将空间内的粮食都收集起来,留下一部分继续播种。 过了许久,她心中微微一动,意念流转间,便从空间中脱离出来。 一睁开双眼,便瞧见自己的三个孩子正围在身边,三张稚嫩又满是关切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 她的目光最先落在了女儿裴三娘身上,赶忙起身,轻轻握住裴三娘的小手:“三娘,你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裴三娘见江月瑶醒来便拉住自己的手,不知怎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娘,你终于醒了,三娘好想你,想得心里都难受。” 江月瑶心疼地叹了口气,一把将三娘搂进怀里,声音带着几分自责:“三娘,是娘亲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委屈,对不起。” 三娘在江月瑶怀里摇了摇头,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裳,带着哭腔说道:“阿娘,我没事的,只要阿娘好好的就行。” 可江月瑶心里还是难受得紧,她将三娘抱得更紧了些,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随后缓缓转过身,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 “二郎,四郎,娘亲昏迷的这段日子,你们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认真读书学习呀?”她的目光温柔而慈爱,仔细端详着两个儿子的小脸。 二郎原本就站得笔直,听到江月瑶的话,立刻挺了挺胸膛,声音洪亮又带着一丝骄傲:“阿娘,二郎每日都有好好吃饭,一顿不落地把饭菜都吃光光,这样才有力气长身体保护阿娘和妹妹!读书学习我也一刻没落下,黄先生还夸我字写得好,文章背得快呢!” 说着,还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求表扬的意味。 四郎则一下子扑到江月瑶身边,紧紧抱住她的腿,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奶声奶气:“阿娘,四郎也有乖乖吃饭哦,虽然有时候守月姐姐的饭菜没有阿娘和三姐姐做的好吃,但四郎都努力吃光啦。学习的时候四郎可认真了,就是有些字好难写,不过四郎没有放弃,一直写一直写,现在写得比以前好多啦!” 说完,还用力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之色。 然而满意的神情还未完全舒展,她便陡然回过神来,口中喃喃念道:“黄先生?”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满是疑惑,心中暗自思忖:这黄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 就在这时,小七那俏皮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只见它晃了晃脑袋,得意地说道:“宿主,这黄先生乃是白泽的分身。” 江月瑶陡然一怔,不过才一月未见,白泽竟已能够幻化为正常的人形,甚至还能化出分身,这着实令人猝不及防。 小七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还不是为了照顾你和你的孩子,他强行突破自身修为,唉,宿主真是不让人省心呐。” 第47章 她不能因为少数人的恶行,就否定所有人的善意。 只是一想到那夜的惊险场景,她的双手还是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不过,我也希望大家以后能明辨是非,不要被极端的人蛊惑。” 村民们纷纷点头,眼中满是坚定。 “江夫人,你放心,我们以后一定会擦亮眼睛,不会再被族长他们利用了。”一个村民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笑意中带着一丝苦涩与欣慰。 “那就好,我相信大家。”江月瑶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去通知他们田菁可以收割了,收割后的田菁处理一下就交到织锦坊去吧。” “是,夫人!”村民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而整齐。 “哎呀呀,等卖了田菁,咱们就能买些粮食好好屯着了。这大旱的天气,外面的世道乱得很呐,手里有粮,心里才不慌啊!”一位村民搓着手,满脸期待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等这场旱灾熬过去了,咱们再种上别的庄稼,到时候啊,肯定能迎来个大丰收,日子也会越过越红火的!”另一位村民也兴奋地附和着,脸上洋溢着希望的笑容。 江月瑶却没有他们那般开心,她想得也不如他们那般简单。 在古代,小农经济本就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完全仰仗着天时地利。 若是遇上天灾大旱,那简直就是一场灭顶之灾,又怎么可能轻易度过呢? 望着这一片荒芜,她心中满是忧虑。 这场旱灾影响的不仅仅是今年的收成,更是整个远宁县的生计,甚至是整个大景朝的生死存亡。 即便现在她收购了村民们的田菁,暂时缓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可往后呢? 整个国家粮食储备日益减少,物价飞涨,百姓们的生活将愈发艰难。 那些因旱灾而流离失所的难民,说不定哪天就会涌入远宁县,给本就脆弱的社会秩序带来更大的冲击。 更让她忧心的是,旱灾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大景朝畸形的商业、工业和农业发展,简直是蛋壳一摔就碎。 若是持续下去,水源干涸,土地沙化,远宁县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不禁想到,自己虽为穿越者,可面对这大自然的无情肆虐,人力终究是有限的。 即便她有心想要拯救这一方百姓,却又觉得力不从心。 “恭喜解锁「纤维纺织技术」,成功解决妇孺就业难题,特奖励积分分!”小七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惊得江月瑶心头一跳。她下意识地侧过身,瞧见小七那圆滚滚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眼前,没好气地抬手,精准地敲了小七一个栗子。 “怎么突然冒出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江月瑶的目光仍追随着远处渐渐远去的村民身影,若有所思地说道,“也是,织锦坊里那十台机子,眼瞅着这两天田菁就要收割完毕,马上就得开动起来大干一场了。” “那可不,宿主,你这稀里糊涂地就解锁了支线任务,这运气,舍你其谁啊!”小七嬉皮笑脸地回应道。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嗔怪道:“就你会调皮。” 然而,笑容很快从她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隐隐的担忧,“不过,我这心里头总觉得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说着,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灵貂正像只慵懒的家猫,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扒拉着沙子。 “宿主,你的预感还挺准的。”小七突然正色起来,双手一挥,一道光幕瞬间展开。它扑腾着小翅膀,飞到光幕前,指着上面景朝边境之地远宁县灵宝关处闪烁的红点,说道:“淮北旱灾的逃难群体,老弱妇孺都有,被官差驱赶到了远宁县灵宝关青竹村周边。” 旱灾导致粮食减产甚至绝收,百姓生活困苦。 大量灾民聚集在本地,会给当地的粮食、土地、水源等资源带来巨大压力。 为了缓解这种压力,官府会选择将灾民驱赶到资源相对充裕或人口较少的地方,以确保本地居民的基本生活需求得到满足。 很明显,相对于周边的地区,远宁县算得上是资源比较好的地区。 江月瑶眉头微皱,快步走进光幕,目光在地图上仔细搜寻着。 很快,她在灵宝关西北角30°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的危险警示标志。 她伸手指着标志,转头看向小七,问道:“小七,这地方是哪儿?为什么会被标注为危险区域?” 小七身后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对小翅膀,正悬浮在半空中。 它盯着那个标志,随后像模像样地掏出虚拟键盘,噼里啪啦地搜索了一番,才回答道:“宿主,此处是黑风寨,是一伙穷凶极恶的山贼盗匪盘踞之地。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周边百姓深受其害,过往商队也常常遭殃,所以这里才被标注为极度危险区域。” 江月瑶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索,那种感觉十分奇妙,就好像一切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她能隐隐感觉到这种联系的存在,却又如同雾里看花,始终无法清晰地发现其中的奥秘。 流民、山匪,这两个词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她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的光芒。好像还差什么关键的信息,就像一幅拼图缺少了最重要的一块,让整个画面都变得不完整。 她历史学得不好,但此刻却总觉得在泱泱大国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之中,绝对出现过类似的事件。 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却感知不到危险究竟来自何处,这种未知让她莫名地心慌意乱。 江月瑶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小七,这黑风寨与那些流民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江月瑶急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 小七歪着头,思考了片刻后说道:“宿主,目前还不太清楚。但从情况来看,流民的出现可能会让黑风寨的山贼更加肆无忌惮。他们可能会趁机抢夺流民的财物,甚至将流民掳上山,扩充自己的势力。” 第44章 裴大郎见江月瑶神情晦暗难测,心中便已隐隐猜到了娘亲的所思所想。 他轻咳一声,缓缓说道:“阿娘,是萧公子的暗卫出手相助,才让您得以安然无恙。” 江月瑶听闻此言,神情瞬间如寒霜降临,陡然变冷。她竟全然不知,萧旭人虽已离去,却还留了暗卫在身旁。 “嗯。”她冷冷地应了一声,心底对这种被暗中监视的感觉极为抵触,“那暗卫如今还在吗?” 裴大郎点了点头,说道:“绝尘大哥还在呢。不过他现在已不再是暗卫的身份了,大家都知晓此事,我便让他不用再躲躲藏藏。” “阿娘,萧公子的来头必定非同一般。”裴大郎又补充了一句,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寻。 江月瑶听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清冷的神情瞬间多了一丝暖意。 她伸手轻轻敲了敲裴大郎的脑袋,嗔怪道:“小笨蛋,萧公子可是琅琊王萧氏的世子,来头自然不简单啦。” 裴大郎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娘亲,问道:“阿娘,你早就知晓萧公子的身份了?那您为何……”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傻儿子,救他的第一天,他身上穿的那些衣物,哪一件是平常人家能置办得起的?更何况,当天为娘的就去了官府,瞧见了那悬赏的公文,皇家可是出黄金百两找寻萧世子的下落呢。也就你们,傻乎乎地相信萧旭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少爷,还失了记忆。” “那娘亲,萧公子留在咱们身边,到底有何目的?”裴大郎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江月瑶眉头轻蹙,思索片刻后说道:“能有什么目的,难道不是他非要留在我们身边吗?至少目前来看,他是友非敌。咱们母子五人势单力薄,寄人篱下,有萧公子庇护,日子自然要好过许多。” 裴大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娘亲,这算不算挟恩图报呀?”裴大郎又问道。 “哈哈,算又如何?”她轻笑出声,苍白的脸上终多了一丝红润,“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己和家人才是首要之事,有何不可?” “阿娘从未教过你们那些虚伪的学究做派,你也不必为此事挂怀。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节。” 她又不是那等圣母白莲花,说句实在话,杀掉那几个猥琐的李氏族人时,她只觉畅快淋漓。 这就好比一个现代的平民,突然拥有了掌控他人、审判坏人的权力,谁能说这种感觉不爽呢? 权力本身并非万恶之源,真正的万恶之源是人性。 权力不过是一种工具罢了,在好人手中,它是维护公平正义的利器;在坏人手中,它便成了盘剥吸血他人的凶刃。 她若是穿越进了男频小说之中,男频里主角可以杀人全家复仇,大快人心,而她不过是反抗别人的暴行,为何就不是好女人了呢? 念及此处,江月瑶不禁微微抿起嘴唇,露出一抹浅笑。 随后,她吩咐裴大郎将这一个月里发生的诸事,一五一十地向自己汇报一番。 裴大郎在管理方面着实有着卓越的才能,只是在启蒙教育上略有欠缺。 他天资聪慧,根基扎实,只是少了几分灵动与狡黠。 清晏院已然顺利竣工,可那五名匠人却不愿就此离去,纷纷恳请裴大郎以少东家的身份收留他们,让他们成为府中的家丁。 其中,张九甚至甘愿放弃自己的户籍,想要与裴大郎签下奴籍。裴大郎并未应允,只说要等江月瑶醒来后由她做主。 院子的东边是学堂,裴大郎为其取名为“明德学堂”。 如今,学堂已然修建完毕,设有小学学堂、中学学堂以及职业学堂,还有夫子宿舍和食堂,总计十间房屋。 院子的西边则是工坊,裴大郎为其取名为“织锦坊”。 里面摆放着裴四郎亲手制作的十台织布机,此外,裴大郎还为女工们配备了住宿的房间。 守月已经完成了对周婉清和林素娥的职业技能培训。 至于江月瑶推广的田菁种植,成效颇为显著,再过两日便要迎来收割。 一直以来,都是江长庚负责田菁的相关事宜。 还有那只名叫白泽的猫,裴大郎感慨道,它特别像之前那只小白,十分通人性。 在江月瑶昏迷期间,白泽一直守在她身旁。 而且,它时不时地会消失一段时间,再次出现的时候,嘴里便会叼着人参、紫参等珍贵药材。 话到此处,裴大郎不禁发出一声感慨,神色中满是后怕,“阿娘,您可知道,在您昏迷的那段日子里,钱姐姐寻来的大夫都说无力回天。你……似乎是强行施展了武功,致使奇经八脉尽数断绝,整个人徘徊在生死边缘,情况凶险万分。” “多亏了绝尘大哥,他不辞辛劳,特意从医仙谷请来了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你诊治。而且,治疗过程中用的都是最为珍贵的药材。若不是萧公子留下了绝尘大哥,儿子当真是六神无主,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听闻此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竟全然不知自己曾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仔细想想,似乎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听到脑海中系统那熟悉的声音了。 她轻轻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轻声说道:“我乏了,你先下去吧。若是其他几个孩子想来看我,就让他们等我休息好了再来。” 裴大郎前脚刚迈出房门,江月瑶便急不可耐地呼唤起自己的系统小七来。 “小七,小七,快出来呀。” 这一回情况却透着几分诡异。 江月瑶左等右等,小七却迟迟没有回应。 时间一点点过去,久到江月瑶都开始怀疑人生,她的金手指呢? 不就是杀了几个恶人吗? 怎么金手指还没了呢? 就在她满心狐疑之际,熟悉的系统电子音终于姗姗来迟。 “呜宿主,你喊我啦?”紧接着,一只灵动的灵貂凭空幻化而出,轻盈地落在江月瑶的腹部,一边用小爪子轻轻挠着痒痒,一边撒着娇,模样可爱极了。 第46章 江月瑶安抚好三个子女,换上一身衣裳,便走出门去看看自己所居住的清晏院。 她身上所穿的,是一件曲裾深衣。 深衣以素雅的淡蓝色丝绸为底,质地轻盈柔软,泛着柔和的光泽,宛如一汪宁静的湖水。 衣身通身紧窄,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而曼妙的身姿。 下摆呈喇叭状,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一朵在微风中绽放的花朵,行不露足,尽显含蓄之美。 深衣的衣袖设计得极为精巧,采用了宽袖的样式,袖口处镶着一道精致的白色锦边,与淡蓝色的衣身相互映衬,更添几分雅致。 衣领部分是交领设计,领口开得恰到好处,微微露出里面淡粉色的中衣,既增添了几分层次感,又隐隐透出一丝娇羞。 江月瑶倒是满意这衣服的材质,殊不知这是绝尘从洪良才那里讨要来的上等衣服材质所制的。 刚走出门,炽热的太阳如同高悬的火球,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龟裂的土地像是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一道道地蔓延开来。 她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忧虑。 如此酷热的天气,恐怕绝非吉兆。 江月瑶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北疆的战事。 在这样的高温之下,空气闷热潮湿,正是瘟疫滋生蔓延的绝佳温床,她原本想要量产抗生素的,只是经过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耽搁都差点忘了。 古人对于防疫的知识和手段又极为有限,一旦瘟疫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更何况,如今河流干涸,庄稼在烈日的炙烤下纷纷枯萎,颗粒无收。 百姓们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维持,生活已然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又哪有余力去支持那旷日持久的战争呢?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阴霾一般,在她的心头悄然蔓延开来。 怀着忐忑的心情,江月瑶缓缓走出自己的清晏院。 目光所及之处,原本潺潺流淌的小溪流如今已干涸见底,河床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 好在当初建房之时,她颇有先见之明地规划了两口井。 她快步走到井边,俯身察看,心中顿时一沉。 井内已然干涸,不见一丝水的踪迹。 她有些好奇,既然大旱,没有水,孩子们是如何生活的。 还有大郎曾提及,田菁种植得极为良好。 虽说田菁本就具有一定的抗旱能力,但在如此极端的天气条件下,即便再顽强的植物,恐怕也难以茁壮成长吧。 想到这里,江月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匆匆出门,朝着田地的方向疾步而去,一心想要去察看田菁的生长状况。 她来到了田边,放眼望去,原本应该生机勃勃的田地,此刻却是一片荒芜与萧索。 干裂的土地像是被岁月刻满了伤痕,一道道缝隙触目惊心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旱灾的残酷。 她快步走进田菁丛中,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拨开田菁那稀疏且枯黄的枝叶,仔细地察看起来。 果然如大郎所说,田菁已经到了可以收割的时间。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在一些田菁的根部发现了些许绿意,那是新长出的嫩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它们顽强地探出了头。 她轻轻抚摸着那些嫩芽,感受到它们微弱的生命力在指尖跳动。 李家村种植的田菁周围地势相对较低,在旱灾期间,或许这里还能积蓄一些微量的水分。 这一大片田地的土壤看起来也比较肥沃,应该她昏迷的时候,他们配合着使用了有机肥。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几个村民正朝着这边走来。 他们看到江月瑶,纷纷加快了脚步。 “江夫人,你也来看田菁啦。”其中一个村民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村民们纷纷围了过来,看着那片长势较好的田菁,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还是江夫人有远见啊,让我们种田菁。要是都种了水稻,这会儿怕是颗粒无收了。”一个村民感慨地说道。 另一个村民也附和道:“是啊,江夫人你说的话还算数吗?你还愿意收购我们的田菁吗?” 她闻言,身子微微一怔,目光如静谧的湖水,缓缓扫过眼前这些质朴的村民。 目光里有探寻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这时,人群中有个村民怯生生地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愧疚与无奈:“对不起,江夫人,那夜族长他们带着人去……我们实在是拦不住啊,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也不敢硬拦……”说着,他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 另一个村民也满脸哀戚地接着说道:“江夫人呐,我们家里大多是孤儿寡母的,平日里就靠着这几亩薄田过活。那夜我们想帮您,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您大人有大量,就请您原谅我们吧。”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祈求的光芒。 江月瑶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真诚与渴望,似乎那夜想要纵火烧毁清晏院的暴徒并没有他们这些人。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毕竟大多数的村民们善良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那些村民们的善良与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难以消散的忧虑。 “大家放心,我说过的话,自然会算数。”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波澜,“只要你们的田菁符合收购标准,我都会按照之前约定的价格收购。”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太好了,江夫人,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一个村民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泪花。 江月瑶看着他们,这些村民大多是朴实善良的,他们只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怎么说呢,他们又不是既得利益者,既得利益者是那些掌控资源的乡绅土豪。 第44章 裴大郎见江月瑶神情晦暗难测,心中便已隐隐猜到了娘亲的所思所想。 他轻咳一声,缓缓说道:“阿娘,是萧公子的暗卫出手相助,才让您得以安然无恙。” 江月瑶听闻此言,神情瞬间如寒霜降临,陡然变冷。她竟全然不知,萧旭人虽已离去,却还留了暗卫在身旁。 “嗯。”她冷冷地应了一声,心底对这种被暗中监视的感觉极为抵触,“那暗卫如今还在吗?” 裴大郎点了点头,说道:“绝尘大哥还在呢。不过他现在已不再是暗卫的身份了,大家都知晓此事,我便让他不用再躲躲藏藏。” “阿娘,萧公子的来头必定非同一般。”裴大郎又补充了一句,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寻。 江月瑶听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清冷的神情瞬间多了一丝暖意。 她伸手轻轻敲了敲裴大郎的脑袋,嗔怪道:“小笨蛋,萧公子可是琅琊王萧氏的世子,来头自然不简单啦。” 裴大郎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娘亲,问道:“阿娘,你早就知晓萧公子的身份了?那您为何……”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傻儿子,救他的第一天,他身上穿的那些衣物,哪一件是平常人家能置办得起的?更何况,当天为娘的就去了官府,瞧见了那悬赏的公文,皇家可是出黄金百两找寻萧世子的下落呢。也就你们,傻乎乎地相信萧旭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少爷,还失了记忆。” “那娘亲,萧公子留在咱们身边,到底有何目的?”裴大郎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江月瑶眉头轻蹙,思索片刻后说道:“能有什么目的,难道不是他非要留在我们身边吗?至少目前来看,他是友非敌。咱们母子五人势单力薄,寄人篱下,有萧公子庇护,日子自然要好过许多。” 裴大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娘亲,这算不算挟恩图报呀?”裴大郎又问道。 “哈哈,算又如何?”她轻笑出声,苍白的脸上终多了一丝红润,“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己和家人才是首要之事,有何不可?” “阿娘从未教过你们那些虚伪的学究做派,你也不必为此事挂怀。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节。” 她又不是那等圣母白莲花,说句实在话,杀掉那几个猥琐的李氏族人时,她只觉畅快淋漓。 这就好比一个现代的平民,突然拥有了掌控他人、审判坏人的权力,谁能说这种感觉不爽呢? 权力本身并非万恶之源,真正的万恶之源是人性。 权力不过是一种工具罢了,在好人手中,它是维护公平正义的利器;在坏人手中,它便成了盘剥吸血他人的凶刃。 她若是穿越进了男频小说之中,男频里主角可以杀人全家复仇,大快人心,而她不过是反抗别人的暴行,为何就不是好女人了呢? 念及此处,江月瑶不禁微微抿起嘴唇,露出一抹浅笑。 随后,她吩咐裴大郎将这一个月里发生的诸事,一五一十地向自己汇报一番。 裴大郎在管理方面着实有着卓越的才能,只是在启蒙教育上略有欠缺。 他天资聪慧,根基扎实,只是少了几分灵动与狡黠。 清晏院已然顺利竣工,可那五名匠人却不愿就此离去,纷纷恳请裴大郎以少东家的身份收留他们,让他们成为府中的家丁。 其中,张九甚至甘愿放弃自己的户籍,想要与裴大郎签下奴籍。裴大郎并未应允,只说要等江月瑶醒来后由她做主。 院子的东边是学堂,裴大郎为其取名为“明德学堂”。 如今,学堂已然修建完毕,设有小学学堂、中学学堂以及职业学堂,还有夫子宿舍和食堂,总计十间房屋。 院子的西边则是工坊,裴大郎为其取名为“织锦坊”。 里面摆放着裴四郎亲手制作的十台织布机,此外,裴大郎还为女工们配备了住宿的房间。 守月已经完成了对周婉清和林素娥的职业技能培训。 至于江月瑶推广的田菁种植,成效颇为显著,再过两日便要迎来收割。 一直以来,都是江长庚负责田菁的相关事宜。 还有那只名叫白泽的猫,裴大郎感慨道,它特别像之前那只小白,十分通人性。 在江月瑶昏迷期间,白泽一直守在她身旁。 而且,它时不时地会消失一段时间,再次出现的时候,嘴里便会叼着人参、紫参等珍贵药材。 话到此处,裴大郎不禁发出一声感慨,神色中满是后怕,“阿娘,您可知道,在您昏迷的那段日子里,钱姐姐寻来的大夫都说无力回天。你……似乎是强行施展了武功,致使奇经八脉尽数断绝,整个人徘徊在生死边缘,情况凶险万分。” “多亏了绝尘大哥,他不辞辛劳,特意从医仙谷请来了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你诊治。而且,治疗过程中用的都是最为珍贵的药材。若不是萧公子留下了绝尘大哥,儿子当真是六神无主,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听闻此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竟全然不知自己曾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仔细想想,似乎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听到脑海中系统那熟悉的声音了。 她轻轻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轻声说道:“我乏了,你先下去吧。若是其他几个孩子想来看我,就让他们等我休息好了再来。” 裴大郎前脚刚迈出房门,江月瑶便急不可耐地呼唤起自己的系统小七来。 “小七,小七,快出来呀。” 这一回情况却透着几分诡异。 江月瑶左等右等,小七却迟迟没有回应。 时间一点点过去,久到江月瑶都开始怀疑人生,她的金手指呢? 不就是杀了几个恶人吗? 怎么金手指还没了呢? 就在她满心狐疑之际,熟悉的系统电子音终于姗姗来迟。 “呜宿主,你喊我啦?”紧接着,一只灵动的灵貂凭空幻化而出,轻盈地落在江月瑶的腹部,一边用小爪子轻轻挠着痒痒,一边撒着娇,模样可爱极了。 第48章 江月瑶听闻此言,眉头瞬间紧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脸上的神情犹如寒霜笼罩,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流民问题,向来是地方官员最为头疼的难题之一。 他们本身就是一股不稳定的暗流,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社会的动荡与不安,让原本就脆弱的地方治理体系摇摇欲坠。 若再加上一个盘踞在暗处的山贼窝点,那对于远宁县那位能力平庸的县官,抑或是立阳郡守而言,无疑是一道几乎无法跨越的天堑,是他们根本无法处理的棘手难题。 “不行,我绝不能坐视不管,必须亲自去探一探情况。”江月瑶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念及于此,她身形一闪,瞬间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在积分商城之中,她迅速兑换了一套村民常穿的麻布衣裳。 她熟练地换上衣裳,摇身一变,化身为一名质朴的男性村民。 随后,她脚步匆匆,朝着灵宝关青竹村的方向赶去。 她一定要亲眼看看灵宝关如今的情况究竟如何,小七也难得一直跟着她。 江月瑶心急如焚,完全不顾李家村的人看见她跟看见鬼似的躲得远远的。 她施展轻功,身姿轻盈如燕,按照系统的提示,很快就来到了远宁县三国关口灵宝关。 还未靠近关口,嘈杂喧闹之声便如潮水般涌来。 抬眼望去,关口外密密麻麻全是流民,他们如同汹涌的潮水,纷纷拥堵在一起,都想挤进关内。 男人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绝望;女人们抱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令人心碎;老人们拄着拐杖,脚步蹒跚,在人群中艰难地挪动着。 江月瑶眉头紧锁,这些流民都是旱灾的受害者,失去了家园,失去了生计,只能背井离乡,四处逃荒。 她加快脚步,朝着关口走去。 “让开!都让开!”关口的守军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声呵斥着流民,阻止他们涌入。 流民们为了生存,哪里肯轻易放弃,依旧拼命地往前挤。 一时间,关口处乱成一团,哭喊声、叫骂声、碰撞声不绝于耳。 江月瑶挤过人群,来到关口前。 她看到守军们一个流民都不肯放进来,走上前去,对一位看似是守军头目的人说道:“这位军爷,如今旱灾肆虐,百姓们流离失所,为何你们不能通融一下,让这些流民进关,给他们一条活路。” 那守军头目上下打量了江月瑶一番,冷冷地说道:“小郎君,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这灵宝关乃三国交界之处,局势复杂,若随意放流民进关,恐生事端。上头有令,必须严格把控关口,还望姑娘莫要为难我们。” 江月瑶心中焦急,还想再问几句,却见那守军头目一挥手,几名士兵便上前将她拦住。 她无奈,只得退到一旁,看着那些流民在关外苦苦挣扎,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宿主,关内青竹镇情况也不容乐观,你且进去看看。”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趁着守军不注意,施展轻功,来到了青竹镇,眼前的景象同样令人触目惊心。 街道上,不少因旱灾流离失所的农民四处乞讨。 他们衣衫破旧,面黄肌瘦,有的跪在地上,向过往的行人磕头作揖,希望能得到一点施舍;有的则拿着破碗,在街边徘徊,眼神中透露出对食物的渴望。 江月瑶走到一位老乞丐面前,蹲下身子,轻声问道:“老人家,您这是从哪里来呀?” 老乞丐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哽咽着说道:“公子啊,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逃荒过来的。今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村里的人都活不下去了,只能出来讨饭。一路上,饿死了好多人,能走到这里,已经是不容易了。”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楚,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干馍馍,递给老乞丐,说道:“老人家,您先吃点东西吧。” 老乞丐接过干粮=馍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感激地说道:“姑娘,你真是大好人啊,老天爷会保佑你的。” 周围的流民们见她竟拿出了粮食,那扑鼻的麦香瞬间在空气中散开,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引得他们纷纷如饿狼般朝她靠近。 不过片刻,就将她围得水泄不通,一双双枯瘦如柴、满是污垢的手,像疯狂舞动的树枝,朝着她身上的包裹抓去,甚至有人开始拉扯她的衣服,那架势要把她的衣服都给扒光,好从她身上搜刮出更多的食物。 就在这混乱不堪、千钧一发之际,旁边一个身形矫健的少年看不下去了。 只见他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大喝一声,便施展起拳脚功夫。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将那些靠近江月瑶的流民一个个踢开。 那些流民被踢得东倒西歪,却仍不甘心地想要再次靠近。 江月瑶在少年的奋力保护下,才得以从那混乱的漩涡中挣脱出来,寻得一处暂时的喘息之地。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刚想开口向少年道谢,话还未出口,少年却如一阵疾风般急匆匆地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 不过,少年在匆忙离去之际,不慎掉下了一个令牌。 令牌“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弯腰将其捡起,放在掌心仔细端详。 只见这令牌整体呈古朴的青铜色,泛着岁月沉淀的光泽,令牌正面,雕刻着细腻而灵动的鹿形纹路。 鹿身姿矫健,鹿角如枝丫般蜿蜒伸展,每一根分叉都雕刻得清晰可辨,鹿身线条流畅,肌肉饱满而富有张力,鹿的眼神灵动而温和,透着一股祥瑞之气。 而在鹿形纹路的中央,巧妙地刻着一个草书的“笑”字。 这“笑”字笔锋刚劲有力,却又带着一丝洒脱与不羁,字体与鹿形纹路相得益彰。 第47章 她不能因为少数人的恶行,就否定所有人的善意。 只是一想到那夜的惊险场景,她的双手还是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不过,我也希望大家以后能明辨是非,不要被极端的人蛊惑。” 村民们纷纷点头,眼中满是坚定。 “江夫人,你放心,我们以后一定会擦亮眼睛,不会再被族长他们利用了。”一个村民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笑意中带着一丝苦涩与欣慰。 “那就好,我相信大家。”江月瑶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去通知他们田菁可以收割了,收割后的田菁处理一下就交到织锦坊去吧。” “是,夫人!”村民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而整齐。 “哎呀呀,等卖了田菁,咱们就能买些粮食好好屯着了。这大旱的天气,外面的世道乱得很呐,手里有粮,心里才不慌啊!”一位村民搓着手,满脸期待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等这场旱灾熬过去了,咱们再种上别的庄稼,到时候啊,肯定能迎来个大丰收,日子也会越过越红火的!”另一位村民也兴奋地附和着,脸上洋溢着希望的笑容。 江月瑶却没有他们那般开心,她想得也不如他们那般简单。 在古代,小农经济本就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完全仰仗着天时地利。 若是遇上天灾大旱,那简直就是一场灭顶之灾,又怎么可能轻易度过呢? 望着这一片荒芜,她心中满是忧虑。 这场旱灾影响的不仅仅是今年的收成,更是整个远宁县的生计,甚至是整个大景朝的生死存亡。 即便现在她收购了村民们的田菁,暂时缓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可往后呢? 整个国家粮食储备日益减少,物价飞涨,百姓们的生活将愈发艰难。 那些因旱灾而流离失所的难民,说不定哪天就会涌入远宁县,给本就脆弱的社会秩序带来更大的冲击。 更让她忧心的是,旱灾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大景朝畸形的商业、工业和农业发展,简直是蛋壳一摔就碎。 若是持续下去,水源干涸,土地沙化,远宁县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不禁想到,自己虽为穿越者,可面对这大自然的无情肆虐,人力终究是有限的。 即便她有心想要拯救这一方百姓,却又觉得力不从心。 “恭喜解锁「纤维纺织技术」,成功解决妇孺就业难题,特奖励积分分!”小七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惊得江月瑶心头一跳。她下意识地侧过身,瞧见小七那圆滚滚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眼前,没好气地抬手,精准地敲了小七一个栗子。 “怎么突然冒出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江月瑶的目光仍追随着远处渐渐远去的村民身影,若有所思地说道,“也是,织锦坊里那十台机子,眼瞅着这两天田菁就要收割完毕,马上就得开动起来大干一场了。” “那可不,宿主,你这稀里糊涂地就解锁了支线任务,这运气,舍你其谁啊!”小七嬉皮笑脸地回应道。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嗔怪道:“就你会调皮。” 然而,笑容很快从她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隐隐的担忧,“不过,我这心里头总觉得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说着,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灵貂正像只慵懒的家猫,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扒拉着沙子。 “宿主,你的预感还挺准的。”小七突然正色起来,双手一挥,一道光幕瞬间展开。它扑腾着小翅膀,飞到光幕前,指着上面景朝边境之地远宁县灵宝关处闪烁的红点,说道:“淮北旱灾的逃难群体,老弱妇孺都有,被官差驱赶到了远宁县灵宝关青竹村周边。” 旱灾导致粮食减产甚至绝收,百姓生活困苦。 大量灾民聚集在本地,会给当地的粮食、土地、水源等资源带来巨大压力。 为了缓解这种压力,官府会选择将灾民驱赶到资源相对充裕或人口较少的地方,以确保本地居民的基本生活需求得到满足。 很明显,相对于周边的地区,远宁县算得上是资源比较好的地区。 江月瑶眉头微皱,快步走进光幕,目光在地图上仔细搜寻着。 很快,她在灵宝关西北角30°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的危险警示标志。 她伸手指着标志,转头看向小七,问道:“小七,这地方是哪儿?为什么会被标注为危险区域?” 小七身后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对小翅膀,正悬浮在半空中。 它盯着那个标志,随后像模像样地掏出虚拟键盘,噼里啪啦地搜索了一番,才回答道:“宿主,此处是黑风寨,是一伙穷凶极恶的山贼盗匪盘踞之地。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周边百姓深受其害,过往商队也常常遭殃,所以这里才被标注为极度危险区域。” 江月瑶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索,那种感觉十分奇妙,就好像一切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她能隐隐感觉到这种联系的存在,却又如同雾里看花,始终无法清晰地发现其中的奥秘。 流民、山匪,这两个词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她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的光芒。好像还差什么关键的信息,就像一幅拼图缺少了最重要的一块,让整个画面都变得不完整。 她历史学得不好,但此刻却总觉得在泱泱大国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之中,绝对出现过类似的事件。 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却感知不到危险究竟来自何处,这种未知让她莫名地心慌意乱。 江月瑶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小七,这黑风寨与那些流民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江月瑶急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 小七歪着头,思考了片刻后说道:“宿主,目前还不太清楚。但从情况来看,流民的出现可能会让黑风寨的山贼更加肆无忌惮。他们可能会趁机抢夺流民的财物,甚至将流民掳上山,扩充自己的势力。” 第49章 “宿主,这是苍狼国皇族的令牌。”小七趴在江月瑶身边。 江月瑶闻言,若有所思,“苍狼国皇族?” “没错,就是苍狼国皇族。”小七盘旋在江月瑶身边说道,“灵宝关就是蜀国、景国、苍狼国三国交界的地方,此地毗连的辽阔草原上,苍狼国过着游牧生活。苍狼国以畜牧业和农业为主,手工业生产也具有一定的规模和水平。苍狼国的金人剑、神臂弓等在五国都得到了很高的赞誉。商业方面,主要与景朝贸易。” “哦?那这个‘笑’字?”她抬眸看着思维导图,晃来晃去都没有发现苍狼国皇族人里面名字带着有“笑”字的人。 小七叹了一口气,“宿主,我知道,人不可能是完美的,可是你也太笨了一些。” 它划拉着光幕上的关系思维导图,“皇族并不是只有公主皇子,还有皇族宗亲。” “呐,你看,”小七哀怨地看着江月瑶,“我都不想吐槽你了,宿主你怎么敢当着流民的面掏出馍馍的。” 江月瑶尴尬地笑了笑,她的确是呆呆笨笨眼神清澈的大学生啊,不知道人性险恶,还没挨过社会的毒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做起事情绝对不这么莽了。” 言毕,她将光幕拉近,果然她在宗亲南院王拓跋德昌的名字 这是唯一一个名字里面带着“笑”字的皇族。 她点击拓跋笑的页面,光幕瞬间弹出拓跋笑的资料。 拓跋笑,安国郡主,南院王拓跋德昌之女,太后萧氏的侄孙女。 生于苍狼国宫廷的锦绣繁华之中,自幼便展现出超乎常人的聪慧与美貌,十四岁带兵出征攻打北狄,武功超强军绩赫赫。 年十六岁,已是宫廷内外皆知的绝色佳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更重要的是,她是苍狼国此次与大景国和亲的人选。 “和亲郡主?”江月瑶柳眉微蹙,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满。 小七轻轻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确实如此。” 江月瑶微微摇头,神色间满是不解,“其一,让一位饱读兵书且立下赫赫军功的郡主去和亲,这简直是荒谬至极,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她顿了顿,目光中又添了几分探究,“其二,苍狼国的小郡主,身份何其尊贵,又为何会乔装打扮,悄然出现在偏远的青竹镇呢?此时景国和北狄国大战,国内旱灾严重,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宿主,我不知道,这些只能你自己去查了。”小七摇摇头,无奈地摆摆手。 江月瑶翻了一个白眼,果然,跟它说了也是白说,这个系统没啥用。 她将拓跋笑的令牌收起来放在空间里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 随后她决定先去摸一下黑风寨的底,不然如何去破解她心中的不安情绪。 江月瑶速速回到清晏院,此时已经接近酉时,守月已经做好了饭菜等待一家人吃饭。 她才见到了封尘和钱多多。 宽敞明亮的大厅之中,她的四个孩子、江长庚、封尘以及钱多多皆静立等候,唯有守月,恭顺地伺候在一旁。 而其余众人,则都在别院吃饭。 江月瑶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封尘,只见这身高足有 185的年轻男子,周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气质,与她脑海中暗卫那神秘而冷峻的刻板印象完美契合。 钱多多一瞧见江月瑶,顿时喜笑颜开,蹦蹦跳跳地凑上前来,亲昵地拉住她的手,娇嗔道:“江姐姐,你怎的刚醒就这般四处乱跑呀,可叫人家担心坏了。” “咳咳,”江月瑶轻咳两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有些要紧事,非得去处理不可。” 说罢,拉着钱多多在座位上坐下,随后转头看向封尘,问道:“你便是封尘?” “正是,属下封尘,见过江夫人。”封尘抱拳行礼。 “我还未来得及好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江月瑶目光中满是感激。 “夫人言重了,属下不过是受主人之命保护夫人,此乃属下分内之事。”封尘神色平静,不卑不亢。 江月瑶微微点头,随后抬手示意所有人都坐下用餐。 席间,江月瑶将自己今日的发现缓缓道出,只是关于苍狼国郡主的事情,她巧妙地隐瞒了下来。 “姐姐,那黑风寨可不是好惹的,听闻他们心狠手辣,无恶不作。”钱多多一边大快朵颐地夹着糖醋排骨,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还是不要招惹他们。” “阿娘,如今咱们四面环敌,这往后的日子可该如何自保?”裴大郎眉头紧锁,神色忧虑。 裴四郎年纪虽小,却天生自带一股暴力因子,挥舞着小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娘亲莫怕,四郎会制作好多厉害的机关,定能保护娘亲周全!” 裴三娘则是一脸愁容,无奈地摇头叹息:“阿娘,我总觉得咱们家最近好像被霉运缠身哎。” 江月瑶闻言,惊得手中的筷子都掉落在地,赶忙伸手捂住裴三娘的嘴,嗔怪道:“我的宝贝女儿呀,可莫要再说这种丧气话,不吉利。” 众人见状,皆忍不住笑出声来。 毕竟,裴三娘出了名的“毒奶”体质,是众人皆知的趣事。 过了好一会儿,江长庚开口说道:“姐姐,这些日子封尘大哥教了我们不少拳脚功夫,若是山贼真的来了,自保应当不成问题。” 裴二郎则在一旁若有所思,始终未曾发表任何意见。 江月瑶看向裴二郎,问道:“二郎,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裴二郎微微摇头,神色沉稳:“阿娘,我觉得您的想法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我更为在意咱们一家人的长远生计。依我看,此时若能囤积一些药物和粮食,待日后时机合适再卖出,必定能获利颇丰。” 她听闻裴二郎这番话,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暗自好笑。 这裴二郎啊,还真不愧是原书中那个反派大奸商的设定,都到了这般危急时刻,脑袋里想的竟然还是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这种事儿。 思及此,她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看来,得好好引导引导自己这个二儿子了。 常言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这财,可以发,但绝不能发昧着良心的财,尤其不能从那些本就苦不堪言的难民身上去搜刮。 她心中已然有了主意,这财,要从为富不仁、搜刮民脂民膏的“黄老爷”身上去发。 第45章 江月瑶瞧见小七现身,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轻柔地抚摸着小七那柔软的貂毛,神色惬意地开口问道:“我昏迷了一个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嗨呀,宿主,你当时强行调用灵泽的修为去杀人,可把主系统给惹恼了,差点就把你给抹杀咯!”小七说着,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毛。 “还不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在主系统面前哭爹喊娘地求情,这才把你给保了下来。” “啥?主系统要抹杀我?”江月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看来自己是真的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为啥呀?就因为我杀了几个恶人?” “对咯,你是任务者,不能伤害这个世界的人。”小七无奈地说道。 “哪有这样的道理?男频小说里那些主角就能杀妻证道,到了女频,我们就只能委曲求全?”江月瑶吸了吸鼻子,心中满是愤懑,“我女儿被人伤害,我们一家十一口人差点被人活活烧死,我就只能干等着,等男人来救我们?” 小七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人家萧旭给你留了个暗卫呢。宿主你家被围住的时候,那暗卫就去找了立阳郡守。” “我呸!说来说去,还不是靠男人庇佑?”江月瑶满脸不屑,冷哼一声,“这就是封建思想残留的余毒!” “主系统说,所有女任务者都是这么做的,就你一个人不这样,不合规矩。”小七摊了摊爪子。 “什么规矩?娇妻文学那一套?”江月瑶不屑地摇了摇头,“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只知道男女平等。” “主系统说你笨。”小七直言道。 江月瑶一时语塞,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别的任务者穿越过去,哪个不是搅弄风云,干出一番大事业。 哪怕是前任任务者何云乐,也就是云乐神女,也在这个世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说人已经不在了,但到处都流传着神女的传说。 只有自己,还被困在李家村,一事无成。 想到这里,江月瑶就像蔫了的皮球,无话可说。 “宿主,莫要伤心啦,我有个超棒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哟!你现在可有20万积分啦,能兑换好多好多的东西呢!”小七欢快地说道,说完便在江月瑶身边欢快地盘桓飞舞着,“你要不要进自己的空间里瞧瞧呢?” 江月瑶听了,满脸都是疑惑,心中一动,意念微转,瞬间便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刚一进去,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空间相较于之前大了无数倍,仿佛一片广袤无垠的世外桃源。 空间里种植的水稻早已完全成熟,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一片金黄的景象,洋溢着丰收的喜悦。一株株赤珠栗也同样如此,果实累累,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小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江月瑶又惊又喜,忍不住大声问道。 “咳咳,”小七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宿主你完成了支线任务啊,可你一直昏迷潜意识里拒绝沟通,我都没来得及给你播报这个好消息呢!” 江月瑶原本还有些阴霾的心情变得晴朗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将空间内的粮食都收集起来,留下一部分继续播种。 过了许久,她心中微微一动,意念流转间,便从空间中脱离出来。 一睁开双眼,便瞧见自己的三个孩子正围在身边,三张稚嫩又满是关切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 她的目光最先落在了女儿裴三娘身上,赶忙起身,轻轻握住裴三娘的小手:“三娘,你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裴三娘见江月瑶醒来便拉住自己的手,不知怎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娘,你终于醒了,三娘好想你,想得心里都难受。” 江月瑶心疼地叹了口气,一把将三娘搂进怀里,声音带着几分自责:“三娘,是娘亲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委屈,对不起。” 三娘在江月瑶怀里摇了摇头,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裳,带着哭腔说道:“阿娘,我没事的,只要阿娘好好的就行。” 可江月瑶心里还是难受得紧,她将三娘抱得更紧了些,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随后缓缓转过身,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 “二郎,四郎,娘亲昏迷的这段日子,你们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认真读书学习呀?”她的目光温柔而慈爱,仔细端详着两个儿子的小脸。 二郎原本就站得笔直,听到江月瑶的话,立刻挺了挺胸膛,声音洪亮又带着一丝骄傲:“阿娘,二郎每日都有好好吃饭,一顿不落地把饭菜都吃光光,这样才有力气长身体保护阿娘和妹妹!读书学习我也一刻没落下,黄先生还夸我字写得好,文章背得快呢!” 说着,还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求表扬的意味。 四郎则一下子扑到江月瑶身边,紧紧抱住她的腿,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奶声奶气:“阿娘,四郎也有乖乖吃饭哦,虽然有时候守月姐姐的饭菜没有阿娘和三姐姐做的好吃,但四郎都努力吃光啦。学习的时候四郎可认真了,就是有些字好难写,不过四郎没有放弃,一直写一直写,现在写得比以前好多啦!” 说完,还用力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之色。 然而满意的神情还未完全舒展,她便陡然回过神来,口中喃喃念道:“黄先生?”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满是疑惑,心中暗自思忖:这黄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 就在这时,小七那俏皮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只见它晃了晃脑袋,得意地说道:“宿主,这黄先生乃是白泽的分身。” 江月瑶陡然一怔,不过才一月未见,白泽竟已能够幻化为正常的人形,甚至还能化出分身,这着实令人猝不及防。 小七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还不是为了照顾你和你的孩子,他强行突破自身修为,唉,宿主真是不让人省心呐。” 第48章 江月瑶听闻此言,眉头瞬间紧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脸上的神情犹如寒霜笼罩,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流民问题,向来是地方官员最为头疼的难题之一。 他们本身就是一股不稳定的暗流,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社会的动荡与不安,让原本就脆弱的地方治理体系摇摇欲坠。 若再加上一个盘踞在暗处的山贼窝点,那对于远宁县那位能力平庸的县官,抑或是立阳郡守而言,无疑是一道几乎无法跨越的天堑,是他们根本无法处理的棘手难题。 “不行,我绝不能坐视不管,必须亲自去探一探情况。”江月瑶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念及于此,她身形一闪,瞬间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在积分商城之中,她迅速兑换了一套村民常穿的麻布衣裳。 她熟练地换上衣裳,摇身一变,化身为一名质朴的男性村民。 随后,她脚步匆匆,朝着灵宝关青竹村的方向赶去。 她一定要亲眼看看灵宝关如今的情况究竟如何,小七也难得一直跟着她。 江月瑶心急如焚,完全不顾李家村的人看见她跟看见鬼似的躲得远远的。 她施展轻功,身姿轻盈如燕,按照系统的提示,很快就来到了远宁县三国关口灵宝关。 还未靠近关口,嘈杂喧闹之声便如潮水般涌来。 抬眼望去,关口外密密麻麻全是流民,他们如同汹涌的潮水,纷纷拥堵在一起,都想挤进关内。 男人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绝望;女人们抱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令人心碎;老人们拄着拐杖,脚步蹒跚,在人群中艰难地挪动着。 江月瑶眉头紧锁,这些流民都是旱灾的受害者,失去了家园,失去了生计,只能背井离乡,四处逃荒。 她加快脚步,朝着关口走去。 “让开!都让开!”关口的守军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声呵斥着流民,阻止他们涌入。 流民们为了生存,哪里肯轻易放弃,依旧拼命地往前挤。 一时间,关口处乱成一团,哭喊声、叫骂声、碰撞声不绝于耳。 江月瑶挤过人群,来到关口前。 她看到守军们一个流民都不肯放进来,走上前去,对一位看似是守军头目的人说道:“这位军爷,如今旱灾肆虐,百姓们流离失所,为何你们不能通融一下,让这些流民进关,给他们一条活路。” 那守军头目上下打量了江月瑶一番,冷冷地说道:“小郎君,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这灵宝关乃三国交界之处,局势复杂,若随意放流民进关,恐生事端。上头有令,必须严格把控关口,还望姑娘莫要为难我们。” 江月瑶心中焦急,还想再问几句,却见那守军头目一挥手,几名士兵便上前将她拦住。 她无奈,只得退到一旁,看着那些流民在关外苦苦挣扎,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宿主,关内青竹镇情况也不容乐观,你且进去看看。”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趁着守军不注意,施展轻功,来到了青竹镇,眼前的景象同样令人触目惊心。 街道上,不少因旱灾流离失所的农民四处乞讨。 他们衣衫破旧,面黄肌瘦,有的跪在地上,向过往的行人磕头作揖,希望能得到一点施舍;有的则拿着破碗,在街边徘徊,眼神中透露出对食物的渴望。 江月瑶走到一位老乞丐面前,蹲下身子,轻声问道:“老人家,您这是从哪里来呀?” 老乞丐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哽咽着说道:“公子啊,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逃荒过来的。今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村里的人都活不下去了,只能出来讨饭。一路上,饿死了好多人,能走到这里,已经是不容易了。”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楚,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干馍馍,递给老乞丐,说道:“老人家,您先吃点东西吧。” 老乞丐接过干粮=馍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感激地说道:“姑娘,你真是大好人啊,老天爷会保佑你的。” 周围的流民们见她竟拿出了粮食,那扑鼻的麦香瞬间在空气中散开,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引得他们纷纷如饿狼般朝她靠近。 不过片刻,就将她围得水泄不通,一双双枯瘦如柴、满是污垢的手,像疯狂舞动的树枝,朝着她身上的包裹抓去,甚至有人开始拉扯她的衣服,那架势要把她的衣服都给扒光,好从她身上搜刮出更多的食物。 就在这混乱不堪、千钧一发之际,旁边一个身形矫健的少年看不下去了。 只见他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大喝一声,便施展起拳脚功夫。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将那些靠近江月瑶的流民一个个踢开。 那些流民被踢得东倒西歪,却仍不甘心地想要再次靠近。 江月瑶在少年的奋力保护下,才得以从那混乱的漩涡中挣脱出来,寻得一处暂时的喘息之地。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刚想开口向少年道谢,话还未出口,少年却如一阵疾风般急匆匆地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 不过,少年在匆忙离去之际,不慎掉下了一个令牌。 令牌“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弯腰将其捡起,放在掌心仔细端详。 只见这令牌整体呈古朴的青铜色,泛着岁月沉淀的光泽,令牌正面,雕刻着细腻而灵动的鹿形纹路。 鹿身姿矫健,鹿角如枝丫般蜿蜒伸展,每一根分叉都雕刻得清晰可辨,鹿身线条流畅,肌肉饱满而富有张力,鹿的眼神灵动而温和,透着一股祥瑞之气。 而在鹿形纹路的中央,巧妙地刻着一个草书的“笑”字。 这“笑”字笔锋刚劲有力,却又带着一丝洒脱与不羁,字体与鹿形纹路相得益彰。 第46章 江月瑶安抚好三个子女,换上一身衣裳,便走出门去看看自己所居住的清晏院。 她身上所穿的,是一件曲裾深衣。 深衣以素雅的淡蓝色丝绸为底,质地轻盈柔软,泛着柔和的光泽,宛如一汪宁静的湖水。 衣身通身紧窄,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而曼妙的身姿。 下摆呈喇叭状,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一朵在微风中绽放的花朵,行不露足,尽显含蓄之美。 深衣的衣袖设计得极为精巧,采用了宽袖的样式,袖口处镶着一道精致的白色锦边,与淡蓝色的衣身相互映衬,更添几分雅致。 衣领部分是交领设计,领口开得恰到好处,微微露出里面淡粉色的中衣,既增添了几分层次感,又隐隐透出一丝娇羞。 江月瑶倒是满意这衣服的材质,殊不知这是绝尘从洪良才那里讨要来的上等衣服材质所制的。 刚走出门,炽热的太阳如同高悬的火球,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龟裂的土地像是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一道道地蔓延开来。 她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忧虑。 如此酷热的天气,恐怕绝非吉兆。 江月瑶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北疆的战事。 在这样的高温之下,空气闷热潮湿,正是瘟疫滋生蔓延的绝佳温床,她原本想要量产抗生素的,只是经过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耽搁都差点忘了。 古人对于防疫的知识和手段又极为有限,一旦瘟疫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更何况,如今河流干涸,庄稼在烈日的炙烤下纷纷枯萎,颗粒无收。 百姓们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维持,生活已然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又哪有余力去支持那旷日持久的战争呢?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阴霾一般,在她的心头悄然蔓延开来。 怀着忐忑的心情,江月瑶缓缓走出自己的清晏院。 目光所及之处,原本潺潺流淌的小溪流如今已干涸见底,河床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 好在当初建房之时,她颇有先见之明地规划了两口井。 她快步走到井边,俯身察看,心中顿时一沉。 井内已然干涸,不见一丝水的踪迹。 她有些好奇,既然大旱,没有水,孩子们是如何生活的。 还有大郎曾提及,田菁种植得极为良好。 虽说田菁本就具有一定的抗旱能力,但在如此极端的天气条件下,即便再顽强的植物,恐怕也难以茁壮成长吧。 想到这里,江月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匆匆出门,朝着田地的方向疾步而去,一心想要去察看田菁的生长状况。 她来到了田边,放眼望去,原本应该生机勃勃的田地,此刻却是一片荒芜与萧索。干裂的土地像是被岁月刻满了伤痕,一道道缝隙触目惊心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旱灾的残酷。 她快步走进田菁丛中,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拨开田菁那稀疏且枯黄的枝叶,仔细地察看起来。 果然如大郎所说,田菁已经到了可以收割的时间。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在一些田菁的根部发现了些许绿意,那是新长出的嫩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它们顽强地探出了头。 她轻轻抚摸着那些嫩芽,感受到它们微弱的生命力在指尖跳动。 李家村种植的田菁周围地势相对较低,在旱灾期间,或许这里还能积蓄一些微量的水分。 这一大片田地的土壤看起来也比较肥沃,应该她昏迷的时候,他们配合着使用了有机肥。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几个村民正朝着这边走来。 他们看到江月瑶,纷纷加快了脚步。 “江夫人,你也来看田菁啦。”其中一个村民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村民们纷纷围了过来,看着那片长势较好的田菁,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还是江夫人有远见啊,让我们种田菁。要是都种了水稻,这会儿怕是颗粒无收了。”一个村民感慨地说道。 另一个村民也附和道:“是啊,江夫人你说的话还算数吗?你还愿意收购我们的田菁吗?” 她闻言,身子微微一怔,目光如静谧的湖水,缓缓扫过眼前这些质朴的村民。 目光里有探寻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这时,人群中有个村民怯生生地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愧疚与无奈:“对不起,江夫人,那夜族长他们带着人去……我们实在是拦不住啊,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也不敢硬拦……”说着,他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 另一个村民也满脸哀戚地接着说道:“江夫人呐,我们家里大多是孤儿寡母的,平日里就靠着这几亩薄田过活。那夜我们想帮您,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您大人有大量,就请您原谅我们吧。”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祈求的光芒。 江月瑶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真诚与渴望,似乎那夜想要纵火烧毁清晏院的暴徒并没有他们这些人。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毕竟大多数的村民们善良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那些村民们的善良与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难以消散的忧虑。 “大家放心,我说过的话,自然会算数。”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波澜,“只要你们的田菁符合收购标准,我都会按照之前约定的价格收购。”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太好了,江夫人,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一个村民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泪花。 江月瑶看着他们,这些村民大多是朴实善良的,他们只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怎么说呢,他们又不是既得利益者,既得利益者是那些掌控资源的乡绅土豪。 第49章 “宿主,这是苍狼国皇族的令牌。”小七趴在江月瑶身边。 江月瑶闻言,若有所思,“苍狼国皇族?” “没错,就是苍狼国皇族。”小七盘旋在江月瑶身边说道,“灵宝关就是蜀国、景国、苍狼国三国交界的地方,此地毗连的辽阔草原上,苍狼国过着游牧生活。苍狼国以畜牧业和农业为主,手工业生产也具有一定的规模和水平。苍狼国的金人剑、神臂弓等在五国都得到了很高的赞誉。商业方面,主要与景朝贸易。” “哦?那这个‘笑’字?”她抬眸看着思维导图,晃来晃去都没有发现苍狼国皇族人里面名字带着有“笑”字的人。 小七叹了一口气,“宿主,我知道,人不可能是完美的,可是你也太笨了一些。” 它划拉着光幕上的关系思维导图,“皇族并不是只有公主皇子,还有皇族宗亲。” “呐,你看,”小七哀怨地看着江月瑶,“我都不想吐槽你了,宿主你怎么敢当着流民的面掏出馍馍的。” 江月瑶尴尬地笑了笑,她的确是呆呆笨笨眼神清澈的大学生啊,不知道人性险恶,还没挨过社会的毒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做起事情绝对不这么莽了。” 言毕,她将光幕拉近,果然她在宗亲南院王拓跋德昌的名字 这是唯一一个名字里面带着“笑”字的皇族。 她点击拓跋笑的页面,光幕瞬间弹出拓跋笑的资料。 拓跋笑,安国郡主,南院王拓跋德昌之女,太后萧氏的侄孙女。 生于苍狼国宫廷的锦绣繁华之中,自幼便展现出超乎常人的聪慧与美貌,十四岁带兵出征攻打北狄,武功超强军绩赫赫。 年十六岁,已是宫廷内外皆知的绝色佳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更重要的是,她是苍狼国此次与大景国和亲的人选。 “和亲郡主?”江月瑶柳眉微蹙,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满。 小七轻轻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确实如此。” 江月瑶微微摇头,神色间满是不解,“其一,让一位饱读兵书且立下赫赫军功的郡主去和亲,这简直是荒谬至极,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她顿了顿,目光中又添了几分探究,“其二,苍狼国的小郡主,身份何其尊贵,又为何会乔装打扮,悄然出现在偏远的青竹镇呢?此时景国和北狄国大战,国内旱灾严重,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宿主,我不知道,这些只能你自己去查了。”小七摇摇头,无奈地摆摆手。 江月瑶翻了一个白眼,果然,跟它说了也是白说,这个系统没啥用。 她将拓跋笑的令牌收起来放在空间里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 随后她决定先去摸一下黑风寨的底,不然如何去破解她心中的不安情绪。 江月瑶速速回到清晏院,此时已经接近酉时,守月已经做好了饭菜等待一家人吃饭。 她才见到了封尘和钱多多。 宽敞明亮的大厅之中,她的四个孩子、江长庚、封尘以及钱多多皆静立等候,唯有守月,恭顺地伺候在一旁。 而其余众人,则都在别院吃饭。 江月瑶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封尘,只见这身高足有 185的年轻男子,周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气质,与她脑海中暗卫那神秘而冷峻的刻板印象完美契合。 钱多多一瞧见江月瑶,顿时喜笑颜开,蹦蹦跳跳地凑上前来,亲昵地拉住她的手,娇嗔道:“江姐姐,你怎的刚醒就这般四处乱跑呀,可叫人家担心坏了。” “咳咳,”江月瑶轻咳两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有些要紧事,非得去处理不可。” 说罢,拉着钱多多在座位上坐下,随后转头看向封尘,问道:“你便是封尘?” “正是,属下封尘,见过江夫人。”封尘抱拳行礼。 “我还未来得及好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江月瑶目光中满是感激。 “夫人言重了,属下不过是受主人之命保护夫人,此乃属下分内之事。”封尘神色平静,不卑不亢。 江月瑶微微点头,随后抬手示意所有人都坐下用餐。 席间,江月瑶将自己今日的发现缓缓道出,只是关于苍狼国郡主的事情,她巧妙地隐瞒了下来。 “姐姐,那黑风寨可不是好惹的,听闻他们心狠手辣,无恶不作。”钱多多一边大快朵颐地夹着糖醋排骨,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还是不要招惹他们。” “阿娘,如今咱们四面环敌,这往后的日子可该如何自保?”裴大郎眉头紧锁,神色忧虑。 裴四郎年纪虽小,却天生自带一股暴力因子,挥舞着小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娘亲莫怕,四郎会制作好多厉害的机关,定能保护娘亲周全!” 裴三娘则是一脸愁容,无奈地摇头叹息:“阿娘,我总觉得咱们家最近好像被霉运缠身哎。” 江月瑶闻言,惊得手中的筷子都掉落在地,赶忙伸手捂住裴三娘的嘴,嗔怪道:“我的宝贝女儿呀,可莫要再说这种丧气话,不吉利。” 众人见状,皆忍不住笑出声来。 毕竟,裴三娘出了名的“毒奶”体质,是众人皆知的趣事。 过了好一会儿,江长庚开口说道:“姐姐,这些日子封尘大哥教了我们不少拳脚功夫,若是山贼真的来了,自保应当不成问题。” 裴二郎则在一旁若有所思,始终未曾发表任何意见。 江月瑶看向裴二郎,问道:“二郎,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裴二郎微微摇头,神色沉稳:“阿娘,我觉得您的想法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我更为在意咱们一家人的长远生计。依我看,此时若能囤积一些药物和粮食,待日后时机合适再卖出,必定能获利颇丰。” 她听闻裴二郎这番话,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暗自好笑。 这裴二郎啊,还真不愧是原书中那个反派大奸商的设定,都到了这般危急时刻,脑袋里想的竟然还是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这种事儿。 思及此,她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看来,得好好引导引导自己这个二儿子了。 常言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这财,可以发,但绝不能发昧着良心的财,尤其不能从那些本就苦不堪言的难民身上去搜刮。 她心中已然有了主意,这财,要从为富不仁、搜刮民脂民膏的“黄老爷”身上去发。 第47章 她不能因为少数人的恶行,就否定所有人的善意。 只是一想到那夜的惊险场景,她的双手还是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不过,我也希望大家以后能明辨是非,不要被极端的人蛊惑。” 村民们纷纷点头,眼中满是坚定。 “江夫人,你放心,我们以后一定会擦亮眼睛,不会再被族长他们利用了。”一个村民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笑意中带着一丝苦涩与欣慰。 “那就好,我相信大家。”江月瑶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去通知他们田菁可以收割了,收割后的田菁处理一下就交到织锦坊去吧。” “是,夫人!”村民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而整齐。 “哎呀呀,等卖了田菁,咱们就能买些粮食好好屯着了。这大旱的天气,外面的世道乱得很呐,手里有粮,心里才不慌啊!”一位村民搓着手,满脸期待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等这场旱灾熬过去了,咱们再种上别的庄稼,到时候啊,肯定能迎来个大丰收,日子也会越过越红火的!”另一位村民也兴奋地附和着,脸上洋溢着希望的笑容。 江月瑶却没有他们那般开心,她想得也不如他们那般简单。 在古代,小农经济本就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完全仰仗着天时地利。 若是遇上天灾大旱,那简直就是一场灭顶之灾,又怎么可能轻易度过呢? 望着这一片荒芜,她心中满是忧虑。 这场旱灾影响的不仅仅是今年的收成,更是整个远宁县的生计,甚至是整个大景朝的生死存亡。 即便现在她收购了村民们的田菁,暂时缓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可往后呢? 整个国家粮食储备日益减少,物价飞涨,百姓们的生活将愈发艰难。 那些因旱灾而流离失所的难民,说不定哪天就会涌入远宁县,给本就脆弱的社会秩序带来更大的冲击。 更让她忧心的是,旱灾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大景朝畸形的商业、工业和农业发展,简直是蛋壳一摔就碎。 若是持续下去,水源干涸,土地沙化,远宁县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不禁想到,自己虽为穿越者,可面对这大自然的无情肆虐,人力终究是有限的。 即便她有心想要拯救这一方百姓,却又觉得力不从心。 “恭喜解锁「纤维纺织技术」,成功解决妇孺就业难题,特奖励积分分!”小七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惊得江月瑶心头一跳。她下意识地侧过身,瞧见小七那圆滚滚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眼前,没好气地抬手,精准地敲了小七一个栗子。“怎么突然冒出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江月瑶的目光仍追随着远处渐渐远去的村民身影,若有所思地说道,“也是,织锦坊里那十台机子,眼瞅着这两天田菁就要收割完毕,马上就得开动起来大干一场了。” “那可不,宿主,你这稀里糊涂地就解锁了支线任务,这运气,舍你其谁啊!”小七嬉皮笑脸地回应道。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嗔怪道:“就你会调皮。” 然而,笑容很快从她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隐隐的担忧,“不过,我这心里头总觉得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说着,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灵貂正像只慵懒的家猫,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扒拉着沙子。 “宿主,你的预感还挺准的。”小七突然正色起来,双手一挥,一道光幕瞬间展开。它扑腾着小翅膀,飞到光幕前,指着上面景朝边境之地远宁县灵宝关处闪烁的红点,说道:“淮北旱灾的逃难群体,老弱妇孺都有,被官差驱赶到了远宁县灵宝关青竹村周边。” 旱灾导致粮食减产甚至绝收,百姓生活困苦。 大量灾民聚集在本地,会给当地的粮食、土地、水源等资源带来巨大压力。 为了缓解这种压力,官府会选择将灾民驱赶到资源相对充裕或人口较少的地方,以确保本地居民的基本生活需求得到满足。 很明显,相对于周边的地区,远宁县算得上是资源比较好的地区。 江月瑶眉头微皱,快步走进光幕,目光在地图上仔细搜寻着。 很快,她在灵宝关西北角30°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的危险警示标志。 她伸手指着标志,转头看向小七,问道:“小七,这地方是哪儿?为什么会被标注为危险区域?” 小七身后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对小翅膀,正悬浮在半空中。 它盯着那个标志,随后像模像样地掏出虚拟键盘,噼里啪啦地搜索了一番,才回答道:“宿主,此处是黑风寨,是一伙穷凶极恶的山贼盗匪盘踞之地。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周边百姓深受其害,过往商队也常常遭殃,所以这里才被标注为极度危险区域。” 江月瑶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索,那种感觉十分奇妙,就好像一切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她能隐隐感觉到这种联系的存在,却又如同雾里看花,始终无法清晰地发现其中的奥秘。 流民、山匪,这两个词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她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的光芒。好像还差什么关键的信息,就像一幅拼图缺少了最重要的一块,让整个画面都变得不完整。 她历史学得不好,但此刻却总觉得在泱泱大国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之中,绝对出现过类似的事件。 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却感知不到危险究竟来自何处,这种未知让她莫名地心慌意乱。 江月瑶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小七,这黑风寨与那些流民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江月瑶急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 小七歪着头,思考了片刻后说道:“宿主,目前还不太清楚。但从情况来看,流民的出现可能会让黑风寨的山贼更加肆无忌惮。他们可能会趁机抢夺流民的财物,甚至将流民掳上山,扩充自己的势力。” 第48章 江月瑶听闻此言,眉头瞬间紧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脸上的神情犹如寒霜笼罩,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流民问题,向来是地方官员最为头疼的难题之一。 他们本身就是一股不稳定的暗流,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社会的动荡与不安,让原本就脆弱的地方治理体系摇摇欲坠。 若再加上一个盘踞在暗处的山贼窝点,那对于远宁县那位能力平庸的县官,抑或是立阳郡守而言,无疑是一道几乎无法跨越的天堑,是他们根本无法处理的棘手难题。 “不行,我绝不能坐视不管,必须亲自去探一探情况。”江月瑶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念及于此,她身形一闪,瞬间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在积分商城之中,她迅速兑换了一套村民常穿的麻布衣裳。 她熟练地换上衣裳,摇身一变,化身为一名质朴的男性村民。 随后,她脚步匆匆,朝着灵宝关青竹村的方向赶去。 她一定要亲眼看看灵宝关如今的情况究竟如何,小七也难得一直跟着她。 江月瑶心急如焚,完全不顾李家村的人看见她跟看见鬼似的躲得远远的。 她施展轻功,身姿轻盈如燕,按照系统的提示,很快就来到了远宁县三国关口灵宝关。 还未靠近关口,嘈杂喧闹之声便如潮水般涌来。 抬眼望去,关口外密密麻麻全是流民,他们如同汹涌的潮水,纷纷拥堵在一起,都想挤进关内。 男人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绝望;女人们抱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令人心碎;老人们拄着拐杖,脚步蹒跚,在人群中艰难地挪动着。 江月瑶眉头紧锁,这些流民都是旱灾的受害者,失去了家园,失去了生计,只能背井离乡,四处逃荒。 她加快脚步,朝着关口走去。 “让开!都让开!”关口的守军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声呵斥着流民,阻止他们涌入。 流民们为了生存,哪里肯轻易放弃,依旧拼命地往前挤。 一时间,关口处乱成一团,哭喊声、叫骂声、碰撞声不绝于耳。 江月瑶挤过人群,来到关口前。 她看到守军们一个流民都不肯放进来,走上前去,对一位看似是守军头目的人说道:“这位军爷,如今旱灾肆虐,百姓们流离失所,为何你们不能通融一下,让这些流民进关,给他们一条活路。” 那守军头目上下打量了江月瑶一番,冷冷地说道:“小郎君,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这灵宝关乃三国交界之处,局势复杂,若随意放流民进关,恐生事端。上头有令,必须严格把控关口,还望姑娘莫要为难我们。” 江月瑶心中焦急,还想再问几句,却见那守军头目一挥手,几名士兵便上前将她拦住。 她无奈,只得退到一旁,看着那些流民在关外苦苦挣扎,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宿主,关内青竹镇情况也不容乐观,你且进去看看。”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趁着守军不注意,施展轻功,来到了青竹镇,眼前的景象同样令人触目惊心。 街道上,不少因旱灾流离失所的农民四处乞讨。 他们衣衫破旧,面黄肌瘦,有的跪在地上,向过往的行人磕头作揖,希望能得到一点施舍;有的则拿着破碗,在街边徘徊,眼神中透露出对食物的渴望。 江月瑶走到一位老乞丐面前,蹲下身子,轻声问道:“老人家,您这是从哪里来呀?” 老乞丐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哽咽着说道:“公子啊,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逃荒过来的。今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村里的人都活不下去了,只能出来讨饭。一路上,饿死了好多人,能走到这里,已经是不容易了。”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楚,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干馍馍,递给老乞丐,说道:“老人家,您先吃点东西吧。” 老乞丐接过干粮=馍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感激地说道:“姑娘,你真是大好人啊,老天爷会保佑你的。” 周围的流民们见她竟拿出了粮食,那扑鼻的麦香瞬间在空气中散开,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引得他们纷纷如饿狼般朝她靠近。 不过片刻,就将她围得水泄不通,一双双枯瘦如柴、满是污垢的手,像疯狂舞动的树枝,朝着她身上的包裹抓去,甚至有人开始拉扯她的衣服,那架势要把她的衣服都给扒光,好从她身上搜刮出更多的食物。 就在这混乱不堪、千钧一发之际,旁边一个身形矫健的少年看不下去了。 只见他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大喝一声,便施展起拳脚功夫。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将那些靠近江月瑶的流民一个个踢开。 那些流民被踢得东倒西歪,却仍不甘心地想要再次靠近。 江月瑶在少年的奋力保护下,才得以从那混乱的漩涡中挣脱出来,寻得一处暂时的喘息之地。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刚想开口向少年道谢,话还未出口,少年却如一阵疾风般急匆匆地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 不过,少年在匆忙离去之际,不慎掉下了一个令牌。 令牌“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弯腰将其捡起,放在掌心仔细端详。 只见这令牌整体呈古朴的青铜色,泛着岁月沉淀的光泽,令牌正面,雕刻着细腻而灵动的鹿形纹路。 鹿身姿矫健,鹿角如枝丫般蜿蜒伸展,每一根分叉都雕刻得清晰可辨,鹿身线条流畅,肌肉饱满而富有张力,鹿的眼神灵动而温和,透着一股祥瑞之气。 而在鹿形纹路的中央,巧妙地刻着一个草书的“笑”字。 这“笑”字笔锋刚劲有力,却又带着一丝洒脱与不羁,字体与鹿形纹路相得益彰。 第49章 “宿主,这是苍狼国皇族的令牌。”小七趴在江月瑶身边。 江月瑶闻言,若有所思,“苍狼国皇族?” “没错,就是苍狼国皇族。”小七盘旋在江月瑶身边说道,“灵宝关就是蜀国、景国、苍狼国三国交界的地方,此地毗连的辽阔草原上,苍狼国过着游牧生活。苍狼国以畜牧业和农业为主,手工业生产也具有一定的规模和水平。苍狼国的金人剑、神臂弓等在五国都得到了很高的赞誉。商业方面,主要与景朝贸易。” “哦?那这个‘笑’字?”她抬眸看着思维导图,晃来晃去都没有发现苍狼国皇族人里面名字带着有“笑”字的人。 小七叹了一口气,“宿主,我知道,人不可能是完美的,可是你也太笨了一些。” 它划拉着光幕上的关系思维导图,“皇族并不是只有公主皇子,还有皇族宗亲。” “呐,你看,”小七哀怨地看着江月瑶,“我都不想吐槽你了,宿主你怎么敢当着流民的面掏出馍馍的。” 江月瑶尴尬地笑了笑,她的确是呆呆笨笨眼神清澈的大学生啊,不知道人性险恶,还没挨过社会的毒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做起事情绝对不这么莽了。” 言毕,她将光幕拉近,果然她在宗亲南院王拓跋德昌的名字 这是唯一一个名字里面带着“笑”字的皇族。 她点击拓跋笑的页面,光幕瞬间弹出拓跋笑的资料。 拓跋笑,安国郡主,南院王拓跋德昌之女,太后萧氏的侄孙女。 生于苍狼国宫廷的锦绣繁华之中,自幼便展现出超乎常人的聪慧与美貌,十四岁带兵出征攻打北狄,武功超强军绩赫赫。 年十六岁,已是宫廷内外皆知的绝色佳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更重要的是,她是苍狼国此次与大景国和亲的人选。 “和亲郡主?”江月瑶柳眉微蹙,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满。 小七轻轻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确实如此。” 江月瑶微微摇头,神色间满是不解,“其一,让一位饱读兵书且立下赫赫军功的郡主去和亲,这简直是荒谬至极,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她顿了顿,目光中又添了几分探究,“其二,苍狼国的小郡主,身份何其尊贵,又为何会乔装打扮,悄然出现在偏远的青竹镇呢?此时景国和北狄国大战,国内旱灾严重,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宿主,我不知道,这些只能你自己去查了。”小七摇摇头,无奈地摆摆手。 江月瑶翻了一个白眼,果然,跟它说了也是白说,这个系统没啥用。 她将拓跋笑的令牌收起来放在空间里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 随后她决定先去摸一下黑风寨的底,不然如何去破解她心中的不安情绪。 江月瑶速速回到清晏院,此时已经接近酉时,守月已经做好了饭菜等待一家人吃饭。 她才见到了封尘和钱多多。 宽敞明亮的大厅之中,她的四个孩子、江长庚、封尘以及钱多多皆静立等候,唯有守月,恭顺地伺候在一旁。 而其余众人,则都在别院吃饭。江月瑶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封尘,只见这身高足有185的年轻男子,周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气质,与她脑海中暗卫那神秘而冷峻的刻板印象完美契合。 钱多多一瞧见江月瑶,顿时喜笑颜开,蹦蹦跳跳地凑上前来,亲昵地拉住她的手,娇嗔道:“江姐姐,你怎的刚醒就这般四处乱跑呀,可叫人家担心坏了。” “咳咳,”江月瑶轻咳两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有些要紧事,非得去处理不可。” 说罢,拉着钱多多在座位上坐下,随后转头看向封尘,问道:“你便是封尘?” “正是,属下封尘,见过江夫人。”封尘抱拳行礼。 “我还未来得及好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江月瑶目光中满是感激。 “夫人言重了,属下不过是受主人之命保护夫人,此乃属下分内之事。”封尘神色平静,不卑不亢。 江月瑶微微点头,随后抬手示意所有人都坐下用餐。 席间,江月瑶将自己今日的发现缓缓道出,只是关于苍狼国郡主的事情,她巧妙地隐瞒了下来。 “姐姐,那黑风寨可不是好惹的,听闻他们心狠手辣,无恶不作。”钱多多一边大快朵颐地夹着糖醋排骨,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还是不要招惹他们。” “阿娘,如今咱们四面环敌,这往后的日子可该如何自保?”裴大郎眉头紧锁,神色忧虑。 裴四郎年纪虽小,却天生自带一股暴力因子,挥舞着小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娘亲莫怕,四郎会制作好多厉害的机关,定能保护娘亲周全!” 裴三娘则是一脸愁容,无奈地摇头叹息:“阿娘,我总觉得咱们家最近好像被霉运缠身哎。” 江月瑶闻言,惊得手中的筷子都掉落在地,赶忙伸手捂住裴三娘的嘴,嗔怪道:“我的宝贝女儿呀,可莫要再说这种丧气话,不吉利。” 众人见状,皆忍不住笑出声来。 毕竟,裴三娘出了名的“毒奶”体质,是众人皆知的趣事。 过了好一会儿,江长庚开口说道:“姐姐,这些日子封尘大哥教了我们不少拳脚功夫,若是山贼真的来了,自保应当不成问题。” 裴二郎则在一旁若有所思,始终未曾发表任何意见。 江月瑶看向裴二郎,问道:“二郎,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裴二郎微微摇头,神色沉稳:“阿娘,我觉得您的想法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我更为在意咱们一家人的长远生计。依我看,此时若能囤积一些药物和粮食,待日后时机合适再卖出,必定能获利颇丰。” 她听闻裴二郎这番话,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暗自好笑。 这裴二郎啊,还真不愧是原书中那个反派大奸商的设定,都到了这般危急时刻,脑袋里想的竟然还是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这种事儿。 思及此,她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看来,得好好引导引导自己这个二儿子了。 常言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这财,可以发,但绝不能发昧着良心的财,尤其不能从那些本就苦不堪言的难民身上去搜刮。 她心中已然有了主意,这财,要从为富不仁、搜刮民脂民膏的“黄老爷”身上去发。“宿主,这是苍狼国皇族的令牌。”小七趴在江月瑶身边。 江月瑶闻言,若有所思,“苍狼国皇族?” “没错,就是苍狼国皇族。”小七盘旋在江月瑶身边说道,“灵宝关就是蜀国、景国、苍狼国三国交界的地方,此地毗连的辽阔草原上,苍狼国过着游牧生活。苍狼国以畜牧业和农业为主,手工业生产也具有一定的规模和水平。苍狼国的金人剑、神臂弓等在五国都得到了很高的赞誉。商业方面,主要与景朝贸易。” “哦?那这个‘笑’字?”她抬眸看着思维导图,晃来晃去都没有发现苍狼国皇族人里面名字带着有“笑”字的人。 小七叹了一口气,“宿主,我知道,人不可能是完美的,可是你也太笨了一些。” 它划拉着光幕上的关系思维导图,“皇族并不是只有公主皇子,还有皇族宗亲。” “呐,你看,”小七哀怨地看着江月瑶,“我都不想吐槽你了,宿主你怎么敢当着流民的面掏出馍馍的。” 江月瑶尴尬地笑了笑,她的确是呆呆笨笨眼神清澈的大学生啊,不知道人性险恶,还没挨过社会的毒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做起事情绝对不这么莽了。” 言毕,她将光幕拉近,果然她在宗亲南院王拓跋德昌的名字 这是唯一一个名字里面带着“笑”字的皇族。 她点击拓跋笑的页面,光幕瞬间弹出拓跋笑的资料。 拓跋笑,安国郡主,南院王拓跋德昌之女,太后萧氏的侄孙女。 生于苍狼国宫廷的锦绣繁华之中,自幼便展现出超乎常人的聪慧与美貌,十四岁带兵出征攻打北狄,武功超强军绩赫赫。 年十六岁,已是宫廷内外皆知的绝色佳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更重要的是,她是苍狼国此次与大景国和亲的人选。 “和亲郡主?”江月瑶柳眉微蹙,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满。 小七轻轻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确实如此。” 江月瑶微微摇头,神色间满是不解,“其一,让一位饱读兵书且立下赫赫军功的郡主去和亲,这简直是荒谬至极,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她顿了顿,目光中又添了几分探究,“其二,苍狼国的小郡主,身份何其尊贵,又为何会乔装打扮,悄然出现在偏远的青竹镇呢?此时景国和北狄国大战,国内旱灾严重,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宿主,我不知道,这些只能你自己去查了。”小七摇摇头,无奈地摆摆手。 江月瑶翻了一个白眼,果然,跟它说了也是白说,这个系统没啥用。 她将拓跋笑的令牌收起来放在空间里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 随后她决定先去摸一下黑风寨的底,不然如何去破解她心中的不安情绪。 江月瑶速速回到清晏院,此时已经接近酉时,守月已经做好了饭菜等待一家人吃饭。 她才见到了封尘和钱多多。 宽敞明亮的大厅之中,她的四个孩子、江长庚、封尘以及钱多多皆静立等候,唯有守月,恭顺地伺候在一旁。 而其余众人,则都在别院吃饭。江月瑶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封尘,只见这身高足有185的年轻男子,周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气质,与她脑海中暗卫那神秘而冷峻的刻板印象完美契合。 钱多多一瞧见江月瑶,顿时喜笑颜开,蹦蹦跳跳地凑上前来,亲昵地拉住她的手,娇嗔道:“江姐姐,你怎的刚醒就这般四处乱跑呀,可叫人家担心坏了。” “咳咳,”江月瑶轻咳两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有些要紧事,非得去处理不可。” 说罢,拉着钱多多在座位上坐下,随后转头看向封尘,问道:“你便是封尘?” “正是,属下封尘,见过江夫人。”封尘抱拳行礼。 “我还未来得及好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江月瑶目光中满是感激。 “夫人言重了,属下不过是受主人之命保护夫人,此乃属下分内之事。”封尘神色平静,不卑不亢。 江月瑶微微点头,随后抬手示意所有人都坐下用餐。 席间,江月瑶将自己今日的发现缓缓道出,只是关于苍狼国郡主的事情,她巧妙地隐瞒了下来。 “姐姐,那黑风寨可不是好惹的,听闻他们心狠手辣,无恶不作。”钱多多一边大快朵颐地夹着糖醋排骨,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还是不要招惹他们。” “阿娘,如今咱们四面环敌,这往后的日子可该如何自保?”裴大郎眉头紧锁,神色忧虑。 裴四郎年纪虽小,却天生自带一股暴力因子,挥舞着小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娘亲莫怕,四郎会制作好多厉害的机关,定能保护娘亲周全!” 裴三娘则是一脸愁容,无奈地摇头叹息:“阿娘,我总觉得咱们家最近好像被霉运缠身哎。” 江月瑶闻言,惊得手中的筷子都掉落在地,赶忙伸手捂住裴三娘的嘴,嗔怪道:“我的宝贝女儿呀,可莫要再说这种丧气话,不吉利。” 众人见状,皆忍不住笑出声来。 毕竟,裴三娘出了名的“毒奶”体质,是众人皆知的趣事。 过了好一会儿,江长庚开口说道:“姐姐,这些日子封尘大哥教了我们不少拳脚功夫,若是山贼真的来了,自保应当不成问题。” 裴二郎则在一旁若有所思,始终未曾发表任何意见。 江月瑶看向裴二郎,问道:“二郎,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裴二郎微微摇头,神色沉稳:“阿娘,我觉得您的想法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我更为在意咱们一家人的长远生计。依我看,此时若能囤积一些药物和粮食,待日后时机合适再卖出,必定能获利颇丰。” 她听闻裴二郎这番话,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暗自好笑。 这裴二郎啊,还真不愧是原书中那个反派大奸商的设定,都到了这般危急时刻,脑袋里想的竟然还是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这种事儿。 思及此,她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看来,得好好引导引导自己这个二儿子了。 常言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这财,可以发,但绝不能发昧着良心的财,尤其不能从那些本就苦不堪言的难民身上去搜刮。 她心中已然有了主意,这财,要从为富不仁、搜刮民脂民膏的“黄老爷”身上去发。 第53章 萧旭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那夜的惊险仍历历在目。 她手法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重伤的他。 她喂他嘴里的药,竟像是灵药,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萧旭心中诧异,这等奇异之灵药,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屋之中,眼前的村妇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弟弟,独居在这里。 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甚至连体内的奇毒都莫名其妙地解开了。 他便趁着江月瑶赶集的空档起来联系了自己的暗卫和部下,又在附近四处逛了逛并未发现异常。 但不久,里正带着官兵前来,他躲在深处,本不愿出面,却见那村妇江月瑶的婆母妯娌多番为难。 他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出面帮了江月瑶。 只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萧旭得知,他们竟将他误认成了琅琊王世子。 呵,是萧霁吗? 萧旭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 为了更好地潜伏在江月瑶身边,查明她的底细,萧旭决定先支开里正。 里正虽然对天家的赏金动心,但想到琅琊王世子的身份,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定有好处,便应了下来,匆匆离去。 待里正走后,茅屋中只剩下萧旭和江月瑶一家。 萧旭开始仔细观察江月瑶的一举一动。 她每日为他煎药、送饭,悉心照料,言语间皆是关切与担忧。 可萧旭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在这朝堂纷争不断的时局下,任何看似无害的人,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旭旁敲侧击地与江月瑶交谈,试图从她的话语中探寻蛛丝马迹。 江月瑶谈吐不凡,对于农事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让萧旭越发觉得她不简单。 她时而流露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时而又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智慧与果敢。 萧旭心中疑惑更甚,她究竟是真心救助自己,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难道她身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 抑或是背后有某个神秘组织在支撑? 萧旭深知,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继续扮演着萧霁的角色,与江月瑶周旋。 他暗中留意着她与外界的往来,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萧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揭开江月瑶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看看她究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盟友,还是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 可不论如何,江月瑶这样的人,不是他的盟友也绝对不可以流落到别处。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小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裴二郎和江长庚回来了,他们赶着一辆骡车,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车青砖。 那青砖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古朴而厚重的光泽。 “娘,我们回来了,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定能将咱家的屋子翻修得焕然一新。”裴二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年纪尚小,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商人的精明模样。 江月瑶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人都帮着他们将青砖卸下。 待一切安顿妥当,众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江月瑶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待一切安顿好后,江月瑶把所有崽崽都叫到身边,说道:“孩子们,娘有个想法,咱们这日子若想过得更好,不能只守着这几亩薄田。咱们开一家酒楼。这远宁县虽不大,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来往的客商也不少,开酒楼定能有个好营生。” 接着,她又将自己想要改良盐碱地推广轮作休耕的想法说出来。 裴二郎,虽年纪尚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阿娘,这开酒楼的主意甚好。娘亲的手艺甚好定能把这酒楼经营得红红火火。” 江月瑶看着二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点头说道:“好,二郎既有此心,阿娘便买下镇上的一间酒楼,交给你来经营。” 江长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姐姐,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这村民的人性复杂。有些人或许会感恩戴德,努力学习;可也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你别有用心。” 江月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长庚,我又何尝不知其中的难处。可是长庚,我希望能够推广出去,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即便会遭遇一些非议和困难,我也想试一试。” 江长庚看着江月瑶用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是小民从未想过拯救世界。 可他完全不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即便不懂,江长庚也愿意支持他的姐姐。 “姐姐,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便支持你。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真正帮到村民,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长庚说得有理。”江月瑶点了点头,“我打算先找几个踏实肯干的村民,由他们带头学习种植技术,待见到成效后,再推广开来。如此一来,或许能让更多的人信服。”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将开酒楼和教村民种地的事宜一一敲定。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萧旭面色沉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思绪。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他悄然起身,如鬼魅般闪出了茅屋。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按照特定的暗号,萧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啸。 不多时,一个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那黑影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萧旭目光冷峻,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通知立阳郡守,让他即刻赶来远宁县见我。此事需万分隐秘,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影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54章 江月瑶四仰八叉瘫在床榻上,本以为能在这静谧的夜里寻得片刻安宁,刚把眼皮耷拉下来,识海里突然蹦出个闪着红光的警报球。 仓鼠007顶着睡帽骑在球上嚷嚷:“宿主!宿主,萧旭起身了,鬼鬼祟祟的,要不要跟着他?” “大半夜的”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七子,给朕开个直播窗口,朕要躺着破案。” 江月瑶微微皱眉,翻了个身,慵懒地说道:“罢了,懒得起身,你将实时画面投放在我识海便是。” 说罢,她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之中。 “您当我是宫廷戏班呢!”007气鼓鼓地甩出全息投影,爪子啪地按下倍速键。 画面里萧旭的夜行衣被放大得纤毫毕现,连衣摆缝线处暗绣的龙纹都清晰可见。 这空间乃是江月瑶穿越而来后所得的最大依仗,里面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三倍。 她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光,在空间里面翻地,为接下来的种植做些准备。 前几日种下的稻种,在空间这得天独厚的环境里,已然长势喜人,嫩绿的稻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蓬勃。 刚开启时,空间不过几亩地大小,一片荒芜。 但现在,空间俨然已经有了五亩见方的大小。 江月瑶蹲在空间旁边的普通溪水边浣洗稻种,水面忽地漾开圈圈涟漪。 “系统,你好像从未跟我说过,我这空间如何升级?”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惊得趴在麦垛上打盹的雪团子滚了两圈。 “险些忘了正事!”她拎起仓鼠后颈晃了晃。 007抖着胡须吐出半粒瓜子,爪子挥出鎏金卷轴:“宿主终于想起正事了?本系统还以为您要把空间当戏园子使呢!” “少贫嘴。”她弹了颗水珠打翻仓鼠的芭蕉船,“说说看,这方寸之地要如何拓展?” 007湿漉漉地爬上她肩头,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其一曰春种秋收——”金字化作麦浪翻滚,“累计收成稻麦千石,可开须弥芥子;若得番薯、玉黍等五样稀世嘉禾,甘霖自天降,灵泉生玉髓。” “其二谓积善成德。”金字转作百姓跪拜之景,“活人无数,改良农具,待功德满十万,灵泉可活死人肉白骨。” “其三唤点石成金。”画面变成钱币如雨,“售谷百两开商市,盈万两则通皇商,届时沃野五十顷,畜牧加工皆齐备。” 江月瑶捻着稻穗轻笑:“你这古言说得挺好,可是我文学修养很差,能不能给我弄点简单一些的?” “宿主,给您展示一下功能,Lv1初始空间:1亩黑土地1眼普通泉水,灵泉可以加速作物生长20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Lv3县域阶段:50亩灵田畜牧区初级加工坊,灵泉开启附加【风调雨顺】buff。Lv5终极形态:洞天福地含药圃、秘境、时光小屋,可携带亲族集体穿越。” “眼下您虽只是初阶,”007突然掏出手帕抹泪,“但今日救下sssr级的美强惨,又准备改良李家村盐碱地,本系统破例给您扩了五亩灵田——” 它爪子指向溪水旁新垦的沃土,颇有一丝丝献宝的感觉。 江月瑶忽将仓鼠拎到眼前:“你还能不能再扩大一点,感觉这空间还是小了一些。” 007正抱着江月瑶的指尖打秋千,闻言险些栽进溪水里:“宿主您可长点心吧!主系统要是察觉我私调空间参数,非得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话音未落,光幕突然出现萧旭和黑衣人的身影。 “嘘。”江月瑶将食指抵在唇间,眸中映出萧旭月下独行的剪影。 那黑影刚隐入夜色,萧旭耳尖微动,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入身后古树。 树影婆娑间,另一个黑衣人踉跄跌出:“求主子赐死!”萧旭垂眸望着眼前的暗卫,眉峰微蹙,月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淌而下,在薄唇边拧成冷冽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压。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下去。”萧旭忽然抬手,袖中暗香浮动,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主子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抬头望去,却见主子已转身望向官道,夜风卷起他束发的墨玉簪,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孤傲。 三道黑影如巨鸦掠过林梢时,他眼底终于泛起涟漪。 那三道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无声,扛着一个麻袋迅速来到萧旭面前。 被麻袋罩住的老者仍在挣扎,发出沉闷的哼声,亵衣下摆露出半截靛青官靴,靴面绣着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彰显着其不凡的身份。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萧旭面前,躬身行礼然后附耳轻言几句,汇报着此次行动的细节。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麻袋上,“立阳郡守倒是好兴致。” 他指尖掠过麻袋,带起胭脂粉末簌簌而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萧旭忽然抬脚踢向老者膝窝,骨裂声惊起让人不寒而栗,“一更不在府衙批阅公文,却在醉香楼狎妓。” 麻袋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蜡黄老脸,正是立阳郡守。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立阳郡守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旭却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郡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郡守,本应造福一方百姓,却贪污受贿,荒淫无度,致使民不聊生,该当何罪?” 说罢,萧旭神色冷峻,眸中寒光如利刃出鞘,猛地一挥手。 那动作干脆利落,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刹那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动身形,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牢牢将立阳郡守架起。 他们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尽显训练有素。 这立阳郡守洪良才,如今已四十有七。 他本是河阳郡主之子,出身显贵,本可一生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奈何他性情乖张,不懂收敛,竟得罪了朝中权贵。 那些权贵岂肯轻易饶过他,一番运作之下,便将他排挤到了立阳这等边境荒郡。 初到立阳时,洪良才满心愤懑,对这偏远之地充满了不屑。 被贬的苦闷与对权贵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无心管理郡中事务。 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色之中,将百姓的疾苦抛诸脑后。 在他的治理下,立阳郡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怨声载道。 第55章 洪良才被架住,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他连连跪拜求饶,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不知道大人是何方人物?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治理这立阳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萧旭一袭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高贵,宛如谪仙下凡。 只是此刻,他神色冷峻,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嫌弃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冷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张令牌。 洪良才一见到令牌,眼神瞬间一愣,紧接着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王……” 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旁边的暗卫心领神会,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闭嘴。” 萧旭神色不虞,冷冷地开口:“我是微服出访。” 那声音清冷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洪良才瞬间会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子。” 萧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洪良才身上,似要将他看穿:“我要你来涌泉镇巡视。” 洪良才闻言十分不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公子这是何意?” 萧旭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暗卫怒斥道:“公子的行动是你可以多问的?你只管照做就行!” 那暗卫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杀意,吓得洪良才浑身一哆嗦。 洪良才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小人遵命。” 萧旭挥手示意,黑衣人连忙将洪良才带了回去。 林间只余下一个暗卫站在萧旭旁边,萧旭清冷的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你且隐匿在暗处等待指令。” 那声音在夜风中飘散,黑衣人得到指令,身形一闪,悄悄隐匿于黑暗之中。萧旭独自伫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 江月瑶翘着腿斜倚在流光玉榻上,指尖捻着灵葵籽往嘴里送。 007蹲在她肩头,毛绒爪子捧着微型全息屏。 “宿主快看!这萧旭身穿玄色锦衣更好看,”仓鼠的机械音突然切换成戏腔,“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出息。”江月瑶屈指弹飞瓜子壳,正巧穿过全息屏中萧旭的眉心,“能让琅琊王世子亲自出手的,总得是个什么大吏吧?”她忽然揪住仓鼠尾巴,“查查那倒霉蛋的底细。” 007头顶“叮”地弹出官帽虚影,爪子在空中划出鎏金舆图:“洪良才,立阳郡守,正四品。掌六曹,辖三卫,握鱼符。” “说人话。” 江月瑶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太了解大景朝的官职体系,心中满是疑惑:“郡守是什么官?” 007瞬间换装,一身官服穿得有模有样,还调出蓝色光幕制作的黑板,一张详尽的思维导图瞬间出现在江月瑶面前。它用小爪子敲了敲黑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拥有广泛的职权,包括行政、司法、军事等方面。在行政方面,郡守负责一郡的政务管理,如税收、户籍、土地、水利等。在司法方面,郡守有权审理案件,维护地方治安。在军事方面,郡守通常兼任本郡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地方防务。” 说完,007又敲了敲黑板,继续补充道:“郡守多由皇帝直接任命,选拔标准严格。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在地方行政体系中拥有较高的地位。郡守的言行举止往往对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其治理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一郡的兴衰荣辱。” 江月瑶听得入神,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眸,拎起仓鼠晃了晃:“哦?琅琊王和郡守比呢?” 007清了清嗓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王爷通常被封为诸侯王,拥有一定的封地和军队。而郡守则负责一郡的治理,必须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在权力等级上,诸侯王明显高于郡守。亲王是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是皇室贵族中地位仅次于皇帝的高级爵位。郡王是爵位等级之一,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某某王通常指的是具有特定封号或封地的王,如秦王、楚王、齐王等。这些封号往往与封地、爵位、功绩或特定意义相关联。琅琊王就是当年景朝开国大将萧冠霖在琅琊重挫北疆大军,拥护景朝开国皇帝登基所获得的封号。” 江月瑶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大景朝的官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随后,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蓝色光幕,指着萧旭手中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系统,可以给我放大一些吗?我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007点头,小爪子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想要将令牌放大,然而,无论它怎么尝试,令牌始终被打上了马赛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样。 007急得抓耳挠腮,小身子在光幕前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月瑶看着007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满头黑线,嘴角却微微上扬,调侃道:“哟,你这金手指系统也有失灵的时候啊?怎么一个令牌还打上了马赛克?不会是故意藏着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吧?” 007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月瑶,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宿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令牌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我也没办法呀。” 江月瑶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左右不过是世子的身份令牌,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令牌长啥样,洪良才一眼就认出来了,感觉挺好用的,想让我家老四给我也做一个……” 第56章 江月瑶话音未落,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 萧旭似有所感地回眸,目光穿透虚空与江月瑶撞个正着。 江月瑶盯着屏幕上荡漾的涟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萧旭的幻影虽已消散,那种被猛禽锁定的战栗感仍缠绕在脊背上。 她反手揪住正在装死的仓鼠尾巴:“小七,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不是全息投影技术故障。” 007头顶的安全帽滋滋冒着电火花:“宿主,本系统以主神代码起誓” 仓鼠突然噎住,爪子疯狂划拉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但他刚才分明在看这里。”江月瑶戳了戳虚空。 007吓得钻进她发髻里:“宿主冷静!这可能只是巧合” 仓鼠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全息屏上弹出鲜红的【权限不足】提示。 江月瑶眯起眼:“再装死机,我就把你种进粪坑当肥料。” “我说我说!”007瑟瑟发抖,“我刚刚扫描显示他的意识里藏着一股异样的能力,类似苗疆巫蛊一类的禁术,应该是幼时被人强行种下的。这种禁术能让人感知到细微的能力波动” 江江月瑶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对这自带的系统愈发不满,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心念一动,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萧旭,不,应该是萧霁,他应该是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然,他怎会大半夜背着他们悄悄地联系自己的暗卫,甚至还让暗卫绑架郡守过来? 江月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万分。 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萧旭? 留下他,后续会有怎样的麻烦? 还是直接把他拿去换一百两黄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在胡思乱想之中,困意袭来,江月瑶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县令家的小姐。 那一日,她外出游玩,在山间的小径上,遇见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书生面色苍白,她始终看不清面容。 梦中的她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书生朝夕相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只可惜,她早已被县令许配给了知府的大公子。 那大公子虽家世显赫,却是个纨绔子弟,她心中满是不情愿。 她的庶妹心生嫉妒,竟设计诬陷她与书生有染。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暴风雨般袭来。 失了清白的她成了弃子,庶妹顶替她嫁给了大公子,而她则被县令无情地赶出家门。 她与书生一路流浪,千里迢迢来到了边境小镇涌泉县。 在那里,他们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后来,书生说要上京赶考,求取功名。 她虽心中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他离去。 书生走后,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原本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书生常常托人带回银两,临走之前也留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只不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她的银钱很快被别人抢走。 看着三个可爱的崽崽,和腹中的孩儿,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江月瑶悠悠转醒,天光早已大亮。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头,只觉冷汗涔涔,那刚刚经历的梦境,想来便是原主残留的记忆了。 待思绪稍稍回笼,她不禁在心中又狠狠地吐槽起那个在梦中都看不清脸的书生。 “呸,渣男!”江月瑶轻啐一声,眼中满是愤懑。 既已醒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萧霁她仍旧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留着他,她也想要看看他装失忆跟在自己身边想要做什么。 江月瑶便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临时制作的石磨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双手握住石磨的把手,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起来。 糙米在石磨的碾压下,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米粉,那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江月瑶将磨好的米粉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干净的陶碗中。 接着,她提着水桶,来到溪水旁,打了一桶清冽的山泉水。 回到院子,她将山泉水缓缓倒入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直至米粉与水完美融合,调成均匀的糊状。 那米糊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刺激得她咽了咽口水。 此时,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锅底,发出欢快的噼啪声。 江月瑶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蘸了些许獐子油,在铁锅上均匀地涂抹了一遍。 然后,她舀起一勺米糊,轻轻倒入锅中,迅速拿起锅铲,将米糊摊开,使其在锅底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皮。 那米皮在热力的作用下,迅速凝固,边缘微微翘起,散发出阵阵米香。 江月瑶趁着米皮还未完全熟透,迅速将事先剁碎的野菜和煎得金黄的野鸡蛋均匀地铺在米皮上。 那野荠菜是她在清晨去田间地头采摘的,鲜嫩欲滴;野鸡蛋则是三娘前几日抓来的野鸡,圈养起来生的,金黄诱人。 接着,她熟练地将米皮包裹起来,一个类似现代肠粉的吃食便初具雏形。 最后,江月瑶从陶罐中取出用野葱和山椒调制的酱汁。 那酱汁是她精心调配的,野葱的清香与山椒的辛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她将酱汁均匀地淋在肠粉上,刹那间,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看着自己做的肠粉,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肠粉口感软糯,米香四溢,野菜的清新与野鸡蛋的醇厚在舌尖上交织碰撞,再加上酱汁的独特风味,让她忍不住赞叹起来。 做好十多份肠粉后,江月瑶并未停歇。 她来到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小虾。 江月瑶环顾四周,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其削成鱼叉的形状。 鱼叉虽简陋,但在她手中,却如同利剑一般。 她挽起裤腿,踏入溪水中,目光敏锐地在水中搜寻着目标。 一条黑鱼进入了她的视线。那黑鱼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地游动着。 江月瑶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看准时机,猛地将鱼叉刺向黑鱼。 只听“噗嗤”一声,鱼叉准确地刺中了黑鱼,黑鱼在水中奋力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江月瑶将黑鱼提上岸,又继续在溪边寻找螃蟹。 她翻开一块块石头,果然发现了几只螃蟹。 那些螃蟹挥舞着大钳子,似乎在向她示威。 江月瑶伸手迅速抓住螃蟹的背壳,将它们一一放入带来的竹篓中。 回到家中,江月瑶开始处理黑鱼和螃蟹。 她将黑鱼去鳞、剖腹、洗净,切成小块;螃蟹也经过一番处理,将蟹肉小心地剔出来。 接着,她将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熬粥。 待粥熬得浓稠时,她将黑鱼块和蟹肉放入锅中,继续煮了一会儿。 最后,加入一些盐和野葱以及肉油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黑鱼蟹肉粥便大功告成。 第57章 暮春之际,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也难掩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萧瑟。 在江月瑶略显简陋却又因众人忙碌而透着几分烟火气的半成品院落里,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粥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充满诱惑的手,悠悠地飘散开来。 这香味,不仅仅引得江月瑶的四个崽崽欢笑着围聚过来,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锅,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工匠们,也忍不住鼻翼微动,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恰在此时,远处蹒跚走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位乞丐婆子。 她身形佝偻如弓,一头稀疏的白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犹如干涸的河床,满是裂痕。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麻木,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补丁摞着补丁,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在风中瑟瑟作响。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对夫妻。 男子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衫下空荡荡的,宛如一具行走的骨架。 脸上用纱布层层遮着,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宛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皮肤黝黑且粗糙,像是被岁月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诉说着饥饿与干渴的折磨。 女子亦是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纱布下的面容,怕是也满是病容,斑斑点点,透着病态的红晕。 她的头发枯黄而稀疏,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几分凄凉。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往后,是一对十来岁的小童。 男孩身形矮小,比同龄人矮了半头,瘦弱的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迷茫,紧紧拉着父母的衣角。 女孩稍矮一些,但同样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勉强遮体。 她的头发枯黄干燥,像一蓬枯草,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女孩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前方,满是惶恐与不安。 众人正分食肉粥之时,这一家四口已蹒跚至江月瑶面前。 江月瑶蓦然回首,恰与老妇人的目光相撞。 老妇人身子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垂眸,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道:“夫人,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家一顿饭吧!我们从石龙坞逃难而来,一路上战火纷飞,饿殍遍野,我们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家中老小实在是饿得受不住,还望夫人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说罢,一家四口齐齐朝着江月瑶跪拜。 江月瑶柳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回头看向大郎,大郎遂站出来。 裴大郎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温声道:“老奶奶,您快起来,莫要如此。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饭食,只是要稍等片刻。我阿娘今日只做了我们几人饭食,没有多余的,还需再添些米粮重新熬煮。”老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你们真是大好人呐,我们等得,等得。”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旭,身姿清冷如松,一袭白衣胜雪,他微微皱眉,目光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石龙坞? 他明明收到合浦关战胜的战报,为何会有流民潜逃到此处? 江长庚则满脸关切地站在江月瑶身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向江月瑶的眼神中满是崇拜,恨不能立刻为阿姐分忧。 她正欲上前,再细细询问那老妇人为何流落至此,却见那中年夫妻中的男子,身形一晃,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其妻亦是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缕缕殷红,频频咯血,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江月瑶几个崽崽见状,心地善良,欲要上前搀扶,却被那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拦住:“公子、小姐,使不得啊!我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他们染上了时疫,你们于我们有恩,切莫上前,免得沾染了这病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听见“时疫”二字,江月瑶身后的工匠们面露惧色,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病气所染。 唯有张九,虽站在原地未动,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萧旭此刻亦是眉头紧蹙,他虽不曾挪动半分,却静静地走到江月瑶面前,似是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江长庚亦是紧紧拦在弟妹身前,目光警惕。 三娘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何为时疫,但四郎年幼无知,拉着裴大郎的衣袖,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何为时疫?” 裴大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将时疫的凶险娓娓道来。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内斗、贪官污吏、战乱、贫穷、农业欠发达、商业停滞、工业几乎为零,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大景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崩开局? 她心中默念,呼唤着那神秘的系统。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系统身着白大褂,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宿主,检测到您要查询大景朝合浦关瘟疫资料,007这边给您全部都调出来了哟!” 说罢,一道蓝色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关于这场瘟疫的种种信息。 江月瑶目光如炬,仔细浏览着,突然,她震惊地抬起头,问道:“这次的瘟疫,是人为的?” 007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合浦关战役,景朝十万大军与北疆五万大军对峙半年,未曾有进展。北疆以疫尸投河,旬月间流民南徙,致陇西六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前世便喜爱看科普知识,加上表妹江雪薇乃兽医硕士,对鼠疫颇为了解。 两姐妹曾探讨过鼠疫的种类与草原植物的生长,故而对鼠疫印象极为深刻。 “小七,帮我查一下治疗鼠疫的办法!” “得令!”仓鼠爪子快出残影,“温馨提示:恭喜宿主解锁【功德系统】,救治眼前五个流民将获得2000功德。” 第58章 江月瑶指尖悬在靛蓝光幕上滑动,007幻化的古籍虚影簌簌翻页,蝇头小楷记载的疫症图谱映得她眉头更加紧皱。 鼠疫又称“黑死病”。 分为肺鼠疫和腺鼠疫。 肺鼠疫:主要通过空气传播,人类和动物通过呼吸进入含有鼠疫杆菌的飞沫和粉尘中而感染。 病程较短,潜伏期为1—3天。 临床上表现为发热、头痛、咳嗽、呼吸困难、胸痛等症状。严重时会导致休克和脓毒症。 症状较为严重,病死率较高。 若不及时治疗,病人多在2~3天内死亡。 腺鼠疫:主要通过病媒生物,如啮齿动物的跳蚤叮咬传播。 潜伏期较长,为2—10天。 初期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腺肿,伴随疼痛,逐渐扩散到其他部位。 其他症状包括高热、寒战、恶心、呕吐、虚弱等。 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症状,通常见于腹股沟、腋下和颈部等部位,淋巴结会逐渐肿大、疼痛,并形成脓肿。 症状相对较轻,如果及时治疗,一般可以治愈。 鼠疫在历史上多次爆发,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 特别是在14世纪中期的欧洲大流行中,鼠疫夺走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场灾难给幸存者留下了深刻的恐怖记忆。 由于鼠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和青紫现象,人们开始将这种疾病称为“黑死病”。 鼠疫杆菌侵入人体后,会引发败血症,导致全身性感染。 败血症会使得皮肤和组织出现出血、坏死等现象,从而形成黑斑。 部分患者的脚趾、手指和鼻部等部位也可能因坏死而变黑,这是由于末梢血管循环障碍和组织坏死所致。 肺鼠疫患者由于缺氧,皮肤可能呈现青紫色,进一步加深了“黑死病”的印象。 江月瑶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眼前这场由感染病毒的尸体投毒引发的灾难,绝非腺鼠疫。 这肺鼠疫之症,较之腺鼠疫更为凶险,其势汹汹,如洪水猛兽般肆虐。 最最最关键的是,她是农学生,真不是医学生,她没有办法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她目光如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几人。 只见那对夫妻,面上已浮现出黑斑,即便是在那医学昌明之现代,亦难保万全之救治。 更何况,此间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肺鼠疫之病情又进展神速,若不及时施治,患者恐在须臾之间便一命呜呼。 肺鼠疫患者,不仅面临着呼吸衰竭、休克等重重危机,进一步加剧了救治之难度。 江月瑶心中明白,即便她身怀金手指之异能,面对此等绝境,亦是回天乏术。 毕竟,系统商城并无呼吸机这等救命之物,即便有呼吸机她也不会用,亦无法凭空变出一个现代医学生来助她一臂之力。她心中烦躁,犹如乱麻纠结,脚下的泥土亦被她碾得粉碎。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暗道:“罢了,罢了,能救一个,便算一个罢。” 当下,江月瑶沉声吩咐道:“大郎,你速去远处三十米处,搭建一处临时庇护所,以供他们几人休憩。” 又转头对二郎道:“你即刻动身,前往镇上采买些食物、麻衣及生活用品回来。” 言罢,又看向江长庚,道:“长庚,且带着这五人,远远朝着临时庇护所行去等待,切莫再靠近此处,也千万不要靠近水源。” 安排妥当后,江月瑶又吩咐几名工匠照常工作,不可懈怠。 三娘则负责洗碗准备及饲养家中动物,四郎则专注于制作耕种之农具。 至于那萧旭,她瞥了一眼这位高贵的公子,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不敢将这位公子置于险地,万一传染了此症,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她故意将萧旭支开,道:“萧公子,你且去镇上打探一下酒楼之价格,若有合适之处,我们日后或可盘下经营。” 萧旭闻言点头应允,他负手立于树下阴影处,目光掠过老妇人脚踝处乌青色的瘀痕。 “宿主请看!”007的机械音带着金石相击之韵,“流民南逃八百里竟无人阻拦,皆因” 光幕忽现实时图像,合浦关至陇西六郡的官道上密密麻麻标着焚尸黑焰。 萧旭忆起半月前老皇帝给他看的密报,合浦关粮草官奏请增援的折子被朱笔批了“妖言惑众“四字。 而今这些带着流民竟能穿越三重关隘,除非—— 除非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鼠疫之症,最关键的是在于隔离。 毕竟它是通过空气气溶胶传播,古代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隔离,只不过隔离的办法有些残忍,就是将所有染病的人关在一起自生自灭。 她的积分还是能够兑换口罩、酒精和一次性手套的。 江月瑶眉头紧蹙,心念一动,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007化作碧眼灵貂跃上她肩头,爪尖在空中划出鎏金字幕:“宿主,007检测到您准备兑换药品,我带你去药房。” 但见琉璃穹顶下流光如瀑,药柜鳞次栉比,有中药房也有西药房。 “兑。”她指尖点在西药房的屏幕上,简简单单地兑换了一百个口罩、十套隔离服、一百副手套、二十斤消毒酒精。 007甩着蓬松的尾巴江月瑶三周:“宿主,您要不要再兑换点别的?” 至于治疗方案,她头疼不已,恐怕只能使用现代的医疗设备。 她又查询了治疗方案,抗生素如链霉素、庆大霉素等能有效抑制细菌生长繁殖,减少感染扩散,是治疗肺鼠疫的关键。 除了抗生素治疗外,患者还需要接受支持性治疗,如卧床休息、补充营养、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以帮助缓解症状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江月瑶又兑换了配比好了的抗生素液体和葡萄糖注射液。 为什么要选葡萄糖注射液呢? 那是因为她看见了商城简介:葡萄糖注射液能够提供能量,补充血糖,促进肝脏解毒,保护肝脏,增强人体免疫力,补充体液等。 第59章 江月瑶曾经追的穿越小说里面提取青霉素都难如登天更何况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在古代条件下,提取链霉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链霉素的发现和提取是20世纪的科学成果,依赖于现代生物技术和化学工艺。 不过,她还是觉得先预防为主,保不齐这次的瘟疫会大面积扩张,如果人都死完了,她的主任务【盛世粮仓】如何完成? 她虽然喜欢几个崽崽,但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过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的研学习惯,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pB。 仗着自己的空间优势,她决定讹那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间实验室。 有了实验室,未必还不能自制链霉素和庆大霉素? 积分不够换大批量的抗生素,但是实验室自产的,一定能够大批量生产。 江月瑶被自己的小聪明感动哭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磨牙声。 转头便见007化作的碧眼灵貂正趴在自己身上,蓬松的尾巴炸成团雪绒花:“宿主,本系统听见了!方才有人骂我傻得冒泡!” 江月瑶一愣,发现自己的腹诽被系统听见,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小七,你今天怎么换形象了?之前都是小仓鼠,今日怎么换成了碧眼灵貂?” “哎呦我的貂大爷!”她顺势揪住条尾巴往怀里拽,“你这身新皮囊当真好看!” 灵貂气得胡须乱颤,琉璃般的眼瞳泛起数据流蓝光:“宿主休要油嘴滑舌!你腹诽我傻不拉几的,当本系统不知?” “小七啊……”她突然捧起灵貂的脸,神情真挚得能滴出蜜来,“你瞧这碧眼比仓鼠豆豆眼风流百倍,尾巴扫过鼻尖时还有龙涎香,你这是升级换代了。能力肯定更强吧?给我单独开辟一间实验室可以吗?” “宿主又诓我!”灵貂炸开银蓝色绒毛,尾尖金环叮当撞在江月瑶的手臂上,溅起一串细碎星芒。 它跃上江月瑶肩头,翡翠色眼瞳倒映着女子狡黠的梨涡,爪垫却诚实地按在她发髻上不肯松开,“我自升级后便是这九天灵貂之躯,不过念着你总爱揉仓鼠肚皮……” 话音未落,耳尖绒毛已被江月瑶捏出浅浅凹痕。 “小七最是心软。”江月瑶指尖绕着灵貂尾环打转,忽而正色道,“你是系统,掌握着大量的数据。你应该知道黑死病若蔓延开来,大景朝千里沃野将尽成白骨露野之地。你忍心见稚童蜷在草席等死?忍心看新麦无人收割烂在田里?” 她忽地举起灵貂爪垫按在自己眉心,“你瞧,我额间都急出细汗了。” “小七,拜托了,按照大景朝的文明程度,疫情扩散,这个国家恐怕十室九空变成人间炼狱。” “你给我一个实验室,又不犯规……我自己研究提纯出来的东西主神系统怎么会惩罚你?”灵貂鼻尖微动,嗅到她发间紫掺和着薄荷交织的苦香,尾环突然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罢了,左右主神系统正打盹……” 话音未落,江月瑶腕间突然出现一只玉镯,玉镯迸发青光,一个独立的空间出现。 江月瑶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定睛时,已然置身于一处奇异之地。 但见这空间内,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生化实验室,约莫百来平方米,处处透着科技与神秘交织的气息。 实验室的墙壁洁白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既坚固又有着良好的隔音隔热效果。 墙壁上镶嵌着几排透明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规格的玻璃器皿,有细长的试管,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有圆肚的烧杯,干净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奥秘;还有形状各异的容量瓶,精准地标注着刻度,彰显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由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冰冷且光滑。 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 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伫立,其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隐藏着微观世界的无数秘密;旁边的离心机嗡嗡作响,似乎在诉说着高速旋转下分离物质的神奇力量;还有恒温培养箱,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温暖而稳定的环境,为微生物的生长提供了绝佳条件。 实验室的一角,是一排精密的分析仪器。 气质联用仪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能精准分析出物质的成分和结构;高效液相色谱仪则像是一位细致的工匠,将复杂的混合物分离得井井有条。 这些仪器闪烁着幽蓝色的指示灯,在向江月瑶展示着现代科技的魅力。 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造型独特的无影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让实验室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地面是由防滑的灰色地砖铺就,纹理清晰,既美观又实用。 江月瑶满心震撼地缓缓踱步,指尖轻轻拂过实验台上的仪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灵貂从她肩头跃下,在实验室里蹦蹦跳跳,翡翠色的眼瞳满是好奇:“如何?这实验室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江月瑶转身看向灵貂,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小七,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虽然不是生化专业的学生,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设备配置都是顶尖的。” 说罢,她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服以及无菌手套,拿起一支试管,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提取出链霉素和庆大霉素,拯救大景朝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那一幕。 灵貂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尾尖金环轻轻晃动:“宿主,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系统就宠你这一回。不过,你可得小心些,别把这实验室给弄坏了,这可是偷偷摸摸挪用隔壁005系统宿主的实验室。要是损坏了什么,005去告状,主神系统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江月瑶笑着点头:“放心吧,小七,我定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 第60章 都说生化环材是天坑专业,但此时此刻农学专业的江月瑶多么希望自己是生化专业的学生。 她只会培养植物,也能照着教科书培养微生物。 但是如何制剂以及大批量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个极大难题。 还有,她兑换了输液设备,但是如何输液,她不会啊。 江月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外面那对夫妻,病情已危在旦夕,若再不施救,只怕一两日之内便要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这病症极易传染,恐会累及自己的家人。 007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虚空中陡然浮现出教学影像。 “宿主,此处有《赤脚医生手册》与《静脉输液治疗学》,可要兑换?仅需一百积分。” 江月瑶轻叹一声,无奈颔首。 刹那间,九天灵貂幻化成两册书卷。 江月瑶席地而坐,于这实验室中埋首翻阅,现学现用。 系统化作灵貂模样,静静趴在江月瑶肩头。 时光悄然流逝,江月瑶沉浸书中,浑然不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两本书她都看完了,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涩。 “系统,究竟过去了多久?”江月瑶问道。 系统轻笑一声,道:“已是一天一夜。不过此处空间时间流速与宿主现实世界不同,你此刻从这空间出去,于外界而言,不过眨眼之间。”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空间。 此刻,她心中虽仍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 那两册书卷中的知识,如点点繁星,在她脑海中闪烁。 原本想要找两个动物实验一下,但输液袋和器材实在昂贵,她又舍不得那点子积分。 江月瑶轻抬素手,缓缓将口罩的系带绕至耳后,又仔细地将手套与防护服的袖口严丝合缝地贴合,随后,她取出了从那空间内取来的酒精喷雾与药品。 此刻的她,仿若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又似掌控着生死奥秘的医圣,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那银白的防护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将她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几个崽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与惊愕。 那最小的崽崽裴四郎,一只手拿着木匠工具,呆呆地望着江月瑶,手中的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眼中,江月瑶此刻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怪物,那身奇怪的装束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小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三娘则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身旁裴大郎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得这般奇怪?” 眼神里,满是懵懂与天真,还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却又有些胆怯的犹豫,小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走上前去问问清楚。裴大郎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阿娘在做什么,但阿娘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许是有她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江月瑶身上移开,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粗糙的脸上此刻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 其中一个工匠,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说道:“九爷,你见多识广,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奇装异服,还有手里拿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俺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未见过啊。莫不是从哪个神秘的地方学来的巫术?”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另一个工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九爷,我也觉得蹊跷。这东家平日里虽然聪明过人,可今日这打扮,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啊,那眼神清明得很,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九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莫要胡猜。东家行事向来有分寸,她这般打扮,定是有她的用意。依我看,这身奇怪的装束,说不定是为了防止染上什么怪病。你们想,今日那对夫妻病得那么重,东家这般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 又一个工匠插话道:“九爷说得有理,可那些古怪玩意儿又是什么呢?那瓶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能驱邪避凶的神水?还有那盒子里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仙丹妙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江月瑶却恍若未觉众人的反应,她神色从容目光坚定,只一心想着要尽快救治那对病重的夫妻,以免疫情扩散,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她莲步轻移,缓缓行至那老妇人跟前。 此时,那对身染时疫的夫妻,已被安置在萧旭往昔安睡过的小床上。 众人瞧见江月瑶这一身奇异装扮,心中皆涌起一阵惧意。 那两个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老妇人身后,只探出小脑袋,怯怯地张望着。 老妇人则轻轻拍着小童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们受惊的心。 “夫人,您这……这是作甚?”老妇人声音微颤。 江月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婉浅笑,轻声道:“老人家,妾身略通岐黄之术,想来应是能医治好你的儿子与儿媳。”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疫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传染开来。故而,妾身穿了这身衣服,可以隔离病毒。妾身让吾儿在此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庇护之所,好让他们能安心养病。”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须与儿子儿媳分开,如此方能避免被时疫所染。”江月瑶言辞恳切。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的少女。 两个小童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恐惧。 而那几个工匠,原本就满心疑惑,此刻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工匠压低声音道:“这东家莫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奇装异服,还有这隔离之法,俺听都没听过。”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俺也觉着玄乎。不过看她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信口开河。说不定,她真能把这病给治好。” “哼,话虽如此,可这时疫哪是那么好治的。俺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不少大夫,可也没见过这般治病的。”又一个工匠满脸怀疑地说道。 第61章 老妇人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她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儿媳,又看了看江月瑶,心中满是挣扎。 她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泪花,拉着两个小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夫人呐,我们没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您的。”老妇人声音哽咽,满是绝望中的一丝期盼。 两个小童见老妇人磕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 江月瑶莲步轻移,急急上前,伸出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扶起老妇人和小童,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医者的分内之事,妾身自当竭尽全力,断不会有丝毫懈怠。” 那老妇人满脸泪痕,拉着江月瑶的衣袖,泣不成声:“夫人呐,您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呐,若您能救活我儿子儿媳,我老婆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呐。” 老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夫人,老身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子儿媳,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吧,哪怕能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小童们也紧紧抓着老妇人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要陪着爹娘。” 江月瑶看着她们坚定的模样,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她们的苦心,只好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只是,你们需戴上这口罩,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来,这口罩能隔绝疫病,护你们周全。” 说着,她取来几个口罩,细心地为老妇人和小童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一番,确保口罩贴合他们的面部。 她又从空间内取出输液所需的器具和药品。 在古代,输液这种治疗方式对于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几个工匠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看到江月瑶拿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停止了交谈,好奇又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大郎也是满脸疑惑,虽然远远地站着,他亦忍不住问道:“阿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月瑶一边整理器具,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输液,能将药物直接输送到他们的体内,帮助他们抵抗疫病。” 裴大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艳和敬佩。 江月瑶先走到那男子身边,她轻轻扶起男子的手臂,动作轻柔而熟练。 男子的手臂因为疫病而显得瘦弱无力,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江月瑶仔细地寻找着血管,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细微的血管。 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自己也害怕扎针扎错了。 许久她找到了合适的血管,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后,拿起针头,稳稳地扎了进去。 鲜血微微回流到针管里,江月瑶迅速调整好输液的速度,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男子的血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来到女子身旁,如法炮制地为女子扎上针。整个过程中,老妇人和小童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江月瑶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们:“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老妇人和小童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待输液顺利进行后,江月瑶才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她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这输液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切不可随意触碰针头和输液管,以免发生感染。这个袋子里面的液体快没有的时候叫我,我再过来。还有,你们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用水不可以直接倒入溪水,这疫病可能会通过水源传播,若污染了溪水,恐会殃及更多村民。疫病未好之前,不得离开此处。若需要什么东西,大声呼叫裴大郎即可,他会为你们取来。” 老妇人连忙点头,“夫人放心,老身定当谨记您的叮嘱。” 小童们也懂事地说道:“仙女姐姐,我们也会听话的。” 那几个工匠此时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匠好奇地问道:“东家,这输液当真能治好这疫病?” 江月瑶微笑着解释道:“这输液能将药物直接送入他们体内,比口服药物见效更快。不过,这疫病凶险,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方法,方能彻底治愈。” 另一个工匠又问道:“那我们这般与他们接触,会不会被传染啊?” 江月瑶耐心地说:“只要做好防护,便无大碍。这口罩和我这身衣服,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你们平日里也莫要靠近他们太近。你们受雇来为我修葺房屋,我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 老妇人紧紧握着两个小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儿子儿媳,口中喃喃自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好起来呐。” 那两个小童也懂事地依偎在老妇人身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盼。 几个工匠原本还对江月瑶的医术心存怀疑,此时见她如此专注认真,手法又如此奇特,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张九点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月瑶,别人不知,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 东家的医术可以说是天下奇绝之术,他轻声说道:“这东家还真有几分本事,定能把这病给治好。”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江月瑶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便说道:“今日便先如此,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众人闻言,皆依言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庭院中,只余裴大郎略带试探之意,踱步至江月瑶身侧,轻声问道:“娘亲,孩儿从未听闻您精通医术,不知这医道之术,您是从何处习得?”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胡诌道:“这……实不相瞒,为娘幼时曾遇一云游老道,见为娘聪慧伶俐,便传了些岐黄之术。只是彼时年幼,并未深究。如今见这疫病横行,百姓受苦,便斗胆一试。” 裴大郎闻言,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娘亲心善,仁心仁术,孩儿钦佩。” 第62章 在一旁围观的裴四郎和裴三娘瞧见这边热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裴四郎不过五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好奇。 裴三娘模样越发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发髻,像两只小蝴蝶停在头上。 裴四郎扯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用的那个是什么针?”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裴四郎的头,温柔地说:“四郎乖,娘亲在想办法给他们治病呢。这输液呀,能把药送到他们身体里,病就会慢慢好啦。那个针就能扎进人体的血管里面,把药物直接送达病灶。”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头问:“那娘亲,他们会不会疼呀?” 江月瑶笑着说:“他们呀,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害怕,不过有娘亲在,会让他们尽量不疼的。” 裴三娘也在一旁眨着眼睛,问道:“娘亲,这疫病这么厉害,您不怕被传染吗?” 裴大郎听闻三妹妹裴三娘出声,瞬间神色一紧,他深知三娘天生毒奶,这若再胡乱言语,恐生不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捂住三妹妹的嘴巴,低声道:“三娘,莫要乱言。” 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这一幕,心中一暖,却也带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拍了拍裴大郎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紧张,而后看向裴三娘,温柔说道:“三娘,莫要担忧娘亲。这疫病虽凶,但娘亲既已决定救治,便做好了万全之策。娘亲身为医者,自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能见死不救?” 裴三娘被大哥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担忧与不解。 待裴大郎稍稍松开手,她赶忙说道:“娘亲,三娘知晓你心善,可这疫病太可怕啦。三娘……三娘怕你有个闪失。” 说着,小嘴一撇,眼眶竟微微泛红。 江月瑶心中一酸,走上前轻轻将裴三娘揽入怀中,柔声道:“三娘乖,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有法子保护自己,也有法子治好这些病人。你且乖乖听话,莫要乱跑,也莫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好?” 裴三娘在娘亲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三娘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最多,最多三娘说疫情传染到北疆去!” 裴四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最厉害啦!四郎相信娘亲一定能打败这个疫病,让大家都好起来。” 江月瑶摸了摸裴四郎的头,笑道:“四郎真乖。有你们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就算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说罢,江月瑶站起身来,又看向裴大郎,说道:“大郎,你且照顾好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靠近病人太近。娘亲还得继续去救治那些病人。” 裴大郎恭敬地应道:“娘亲放心,大郎定会照顾好三娘和四郎,也会尽力帮娘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现代医学,于这古代瘟疫而言,恰似降维打击,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中药虽神奇无比,以天然草木之精华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可需要时间。 但西药之效却立竿见影,能在短时间内直击病源。 不一会儿,第一瓶抗生素缓缓输完,戴着口罩的女童,灵动的小眼睛透着几分好奇与乖巧,轻轻扒拉开门帘,脆生生地唤道:“夫人,输完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朝着隔离房走去。 恰在此时,外出的萧旭与采买归来的裴二郎一同归来。萧旭身姿挺拔,气宇不凡,裴二郎则带着几分精明,两人一路上似在热烈交谈,二郎对着萧旭笑嘻嘻的,眼中满是钦佩与兴奋。 瞧见江月瑶这身奇特打扮,二人皆是一惊。 萧旭快步走到裴大郎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大郎,你阿娘这是在做甚?” 裴大郎赶忙解释:“这是在给老奶奶一家治疗时疫呢。” 萧旭闻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隐匿在远处的暗卫,暗卫是他特意留下,用于监视和保护江月瑶一家的。 这村妇竟还会治疗瘟疫?实在匪夷所思。 萧旭心思电转,他刚刚已趁机通知暗卫,将合浦关战败且附近感染时疫的事情传递出去,同时也将消息传给了医仙谷的谷主。 他曾在医仙谷学医三年,老谷主柳高鸿医术通神,却脾气古怪,常人难以捉摸。 医仙谷位于三国交界处的和平地带,是这世上医术的圣地之一,除了景朝的太医,便属医仙谷医术最为高超。 医仙谷向来不对外开放,即便是三国的皇亲国戚前来求医,也要看柳高鸿的脸色行事。 萧旭忆起老谷主曾提及四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 四十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五六个国家皆未能幸免。 瘟疫来势汹汹,犹如黑色的飓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患病之人,起初只是发热、咳嗽,而后便陷入昏迷,身体溃烂,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 整个中原大陆,五分之一的人口在这场瘟疫中丧生,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医仙谷也未能在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谷中医师皆倾巢而出拯救世人,医师们虽医术高超,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多医生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医仙谷的医生死去了一大半。 整个世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仿佛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曙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位神女从天而降。 神女运用神奇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那些原本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竟奇迹般地康复。 她还将瘟疫的治疗方法传给了医仙谷,使得医仙谷得以在这场灾难中保存下来,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医道。 神女在完成了使命后,便跟随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隐世而居,从此再不见两人的踪影。 第63章 江月瑶素手轻抬,将最后一瓶葡萄糖缓缓打开,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 她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吩咐裴大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前来搭把手。” 裴大郎领命,迅速穿戴妥当。 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两间标准的隔离房便拔地而起。 裴大郎心思细腻,还特意为那老妇挖了土炕,又送来了米面粮油与一些鲜嫩的油菜叶子,足够老妇人一家在此安然度过好几日。 萧旭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江月瑶。 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与他初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初遇时,她虽也坚韧,却难掩疲惫与沧桑;而此刻,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几日江月瑶一直处于高强度劳作中,根本无暇好好打理自己。 原主本是官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只是接连诞下四个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身材才略显臃肿浮胖。 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女性。 在江月瑶原本的世界里,二十六岁的女子或许还在校园中追逐梦想,连她自己博士都还未毕业,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劳动,再加上营养均衡的调补,江月瑶愈发好看,渐渐恢复了少女时期的身姿。 她的四个崽崽,也开始显露出惊为天人的外貌,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就连容色十分出众的江长庚,与江月瑶一家比起来,也逊色了不少。 裴二郎瞧见萧旭痴痴地盯着江月瑶,心中颇有些心领神会。 经过一上午的交谈,他对萧旭好感倍增,也更加确定萧旭并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郎调皮地拉着萧旭纯白锦衣,笑嘻嘻地问道:“萧大哥,我娘厉害吧?” 萧旭却皱眉沉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江月瑶使用的针上。 那针,正是那夜他昏迷时,江月瑶给他施针所用的器具。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对二郎的话充耳不闻。 萧旭虽略懂一些医术,却从未见过江月瑶这般神奇的医术。 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妙,竟像极了传说中的神女。 思及于此,萧旭心头一震,莫非江月瑶是神女后人? 他掐指一算时间,四十年前的神女和镇北王,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江月瑶真是神女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处? 更何况,她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克夫,嫁一个死一个,身上背负着“灾星”的名头。 想到这里,萧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必须让绝尘去查一下江月瑶的底细。 她绝不是普通村妇,也绝不可能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旭望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做好一切后,又都恢复了平静,孩子们也去做自己分配好的工作。江月瑶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主次,是应该先改良土壤,还是先制取庆大霉素和链霉素。 彼时,天地之间忽现异象,系统乍然浮现。 只见007身姿矫健,踩着五彩祥云悠然而至,毛茸茸的尾巴灵动异常,竟卷着一卷鎏金卷轴,熠熠生辉。 它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郑重道:“宿主,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不如让小七来为你拿个主意!恭喜宿主触发新手大礼包任务。以一年为期,若能让李家村全员增重十斤,便奖励改良红薯苗、积分一万!” “十斤?”江月瑶闻言,险些惊呼出声,美目圆睁,“你当这是给猪贴秋膘呢?村里的女人们,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那腰肢细得能穿针引线;男人们亦是如此,肋骨根根分明,我感觉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宿主莫慌!”007小爪子一挥,一道光芒闪过,全息屏上赫然呈现出空间内水稻的长势。 它带着几分神秘,“您且看看您前世为之奔波操劳的水稻种。” 九天灵貂目光闪烁,继续道:“这水稻若是六月播种,十月收割,预估亩产可达两千斤。”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恩师若是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 她瞬间回忆起前世恩师所做的数据,前世那单季亩产纪录不过1200斤,双季亩产记录也仅为1600斤。 可如今种在这灵田里面培育的水稻种,预估值竟能达到两千斤,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系统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又调出李家村水稻产量数据。 江月瑶抬手一挥,指尖划过近几年的数据对比,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李家村水稻亩产竟只有一石一斗。 在古代度量衡中,若采用常见的换算标准,1石等于10斗,且1斗约等于125斤。 一石为10斗,约重125斤,再加上一斗125斤,所以“一石一斗”大约等于1375斤。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在她的认知里,春秋战国到两汉时期,水稻在丰年的亩产大约在60公斤左右,换算成现代的斤数就是120斤左右。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水稻的亩产提高到90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约为180斤。 而唐朝时期,南方有些土地的亩产可达到138公斤左右,换算成斤数就是276斤。 如此看来,李家村的水稻产量其实也算丰裕,毕竟景朝对标的汉代丰年产量也不过120斤左右。 不过这1375斤亩产的田地,又如何能养得起连连穷兵黩武、内战不休的景朝呢? 百姓们在这繁重的赋税与战乱之下,早已是苦不堪言。 江月瑶望着那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任何朝代,苦的都是百姓。 就算是她熟悉的汉朝,经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全国总人口从5600万衰减到1600万,损失了89的人口。 曹操曾作诗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三国之后的五胡乱中华,甚至 江月瑶咬咬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触。 以前只是历史上的一笔,她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世界。 “好,我便应下这任务。” 第64章 决定接下任务的那一秒,江月瑶便神色专注地在识海之中翻找起资料来,黛眉微蹙。 要选定合适的轮作休耕植物并非易事,这种植物需在此时播种,六月收割,绝不能影响她后续播种水稻,还得有一定经济价值才行。 很快,她的美目一亮,似是找到了答案。 田菁,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映入她的眼帘。 田菁生于田野间,是优良的夏季绿肥作物,植株养分含量丰富,能显著改善土壤肥力。 在压青的时候将田菁砍成数段,均匀地平铺在土壤上,有条件的用重物翻压,效果更好,可以作晚稻基肥。 如果是种在旱地,可以和高粱、玉米作物间套种或麦茬复种。 它不仅能以叶、种子入药,味甘、微苦,性平,归心、肾、膀胱经,有清热凉血、解毒利尿的功效,可用于发热、目赤肿痛等诸多病症;其茎皮纤维还可为麻的代用品。 其实,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玉米、豆类,像蚕豆、豌豆等,它们具有固氮作用,能将空气中的氮素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氮素,提高土壤肥力。 又或者棉花,在某些地区,棉花也可作为轮作休耕的作物之一,它能在盐碱地上生长,并通过其根系和叶片的作用,改善土壤环境。 只可惜景朝,或者说江月瑶穿越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些植物。 田菁是她查询到唯一存在的适合当季播种的植物。 在逻辑上,这却有些不合理。 江月瑶微微摇头,面露难色。 如今百姓们食不果腹,若再让他们把果腹的食物改种田菁这种经济作物,实在是强人所难。 思索片刻后,江月瑶将自己的崽崽们都聚拢在一起。 她坐在大郎新编制的竹凳子上,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江长庚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率先提出异议:“姐姐,你想让他们跟着你种田菁,这绝对不可能啊!官府的田税极其重,一年要交七成粮食。剩下的三成仅仅够农户们自己的温饱,这……这让他们怎么舍得把地用来种田菁啊!” 裴二郎也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他深知娘亲的想法很新奇,如果真如娘亲所说能够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样的轮作休耕也不是不可行。 但是推广起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江月瑶,缓缓说道:“阿娘,你如果真的有亩产千斤的水稻,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执行下去的,只不过……”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裴二郎,嘴角微微上扬,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裴二郎见状,胆子大了些,接着说道:“阿娘,你听我说。你方才说了,田菁可以制药,也可以替代麻的作用,更可以改善土地的肥力。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其一,这个时节油菜花已开完,马上要采集油菜籽了,小麦也已经有一尺高,阿娘,你不可能让他们把原有的耕作物拔掉。” “其二。”裴二郎顿了顿,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即便他们愿意拔掉现有的耕作物,谁来保证她们种植田菁获得的利益大于种植现有作物的利益?这件事情必须有兜底……而阿娘,李家村一共上百亩田地,几十户人家,谁能来兜这个底?” 他皱着眉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月瑶愣了一下,浅笑着将自己四个孩子还有江长庚拢在一起。 “阿娘不愿瞒着你们兄妹四人,包括长庚。阿娘现在手中有三百多两白银,扣掉给里正的十两契银,扣掉咱们修葺房屋的银两,至少能够剩下两百五十两。”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旭,“而且,娘还有隐藏的银钱。” “我们可以让农民们在收割后油菜后短暂地种植田菁,告诉他们所种之田菁由我们统统回收加工,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播种田菁。将李家村一部分人的田地作为示范,有人看到利益了自然会跟随前者的脚步。” 萧旭端坐一旁,身姿如苍松傲立,气质清冷矜贵,恰似谪仙临凡。 此刻,他听闻裴二郎言辞机敏、剖析入微,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眸中闪过一抹讶色;而后目光落于江月瑶身上,见她想法新奇大胆,更是满心惊叹。 他微微侧首,薄唇轻启,声若幽泉淌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二郎所言,切中要害,此事确如荆棘满途,难行之至。然,或许可另寻他途。今日我去镇上探听酒楼之事,偶闻立阳郡守将下巡至此。郡守掌管一方事务,若能将此事利弊说与他听,或许能得到官家的支持。” 江月瑶听闻,美目陡然一亮,恰似夜空中星辰闪烁,原本紧蹙的黛眉亦渐渐舒展开来。 她盈盈起身,袅袅婷婷行至萧旭面前,福身一礼,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啼啭:“萧公子所言甚是,若有官家支持,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要如何说动郡守,还需从长计议。” 裴二郎亦起身,眼神中透着坚定果决,如磐石般不可动摇:“阿娘,儿以为此事可行。只要让他看到其中的利益,说不定他会大力支持。” 江长庚本还心存担忧,见众人皆如此积极踊跃,亦深受感染,他挠挠头,憨厚一笑,声若洪钟:“姐姐,我也来出份力。我虽脑子不如二郎灵光,但有的是力气,跑腿传话之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江月瑶环视众人,而后悄悄瞥了一眼萧旭。 昨夜他联系那个倒霉蛋就是想要帮她? 几个崽崽们都簇拥着她,明知此事颇有难度,还愿意支持她。 江月瑶心中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她微笑着颔首:“好,我们便齐心协力。大郎二郎,你们两个负责撰写计划,务必将田菁之种种好处,以及轮作休耕对土地肥力之提升,还有未来可能带来的丰厚经济效益,皆详尽写清。长庚,你这几日多留意郡守行踪,寻个合适时机,我就前去拜见郡守。三娘,辛苦你带着四郎,制作两台织布机,娘亲要用。” 第65章 江月瑶从自己的商城里面兑换了一斤田菁种子。 当然,她选择的种子并不是一种,而是好几种,其中甚至包括了前世华国已经培育出多个具有优良特性的田菁新品种,如“中科菁1号”、“中科菁6号”等。 江月瑶立于庭院之中,目光温柔地扫过那忙忙碌碌的崽崽们。 只见老大老二正伏在那简陋的竹桌之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交头接耳,似是在商讨着什么要紧之事。 再看萧旭,手持斧头,脚步轻快,一路小跑着去给窑炉添柴火。 窑炉中,火焰熊熊,似是在为这别院增添几分温暖与活力。 江月瑶将三娘猎来的兔子扒了皮,掏开内脏,裹了一层淡淡的蜂蜜,放在窑炉边上熏烤。 而江长庚,这两日皆奔波于镇上,或是采买生活所需,或是四处打听郡守下巡的消息。 自家那两个小崽崽,亦是各有分工。 三娘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穿梭于山林之间,负责打猎补贴家用。 四郎则手持匕首,专注地削着竹竿,他牢记江月瑶的嘱托,正一心一意地为她制作织布机,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育种。 这田菁种子,乃是她未来诸多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忖良久,她决定在自家别院门口开垦一块一亩大小的田地,作为育种与实验的专用之地。 田菁育种,有条播与撒播之法。 江月瑶略作权衡,便选定了条播之术。 她手持种子,沿着田垄,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均匀播撒而下,那动作轻盈而娴熟。 播种密度,她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密,以免种子相互争夺养分;亦不过疏,确保每一颗种子都能充分生长。 待播种完毕,江月瑶心中便有了更为长远的打算。 古代农户都采用农家肥进行灌溉施肥。 农家肥中含有丰富的有机质,经过微生物分解后,可以形成腐殖质,有助于改善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更加疏松多孔,提高土壤的通气性和保水性。 可关键是,相比化学肥料,农家肥的养分含量较低,且释放速度较慢,可能无法满足作物在生长关键期对养分的大量需求,导致作物生长缓慢或产量下降。 如果未经充分腐熟或处理不当,可能含有病菌、虫卵等有害物质,施入土壤后可能传播病害,对作物造成危害。 如果施用量过大或施用不当,还可能导致土壤酸化、板结等问题。 农家肥的质量受原料来源、堆制方法、堆制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质量不稳定。 如果使用了质量不佳的农家肥,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施肥效果。 江月瑶深知其中利害,她决心调配出适宜李家村的农家肥,也就是复合有机肥料。 她转身望向自家院子,一匹小马驹照雪与七八只小野鸡正自在活动。 小马驹食的是进口苜蓿和她清晨所割之猪草,小野鸡则啄食麦麸。然这肥料,明显不足,场地亦显狭小,材料更是匮乏。 农家有机肥,主要需要两类材料。 其一为碳素材料,如秸秆、杂草、锯末、落叶等;其二为氮素材料,诸如畜禽粪便,鸡粪、牛粪、羊粪、人粪尿,还有豆饼、菜籽饼等,皆可为微生物提供氮源。 制作有机肥之处,需地势高、干燥、通风、排水良好,且要避开阳光直射与雨水冲刷,如此方能保证肥料质量。 江月瑶在自家荒地附近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寻得一块合适地皮。 可平日里与金桂香交情颇深的李王氏,前日听了他人挑拨,今日便寻上门来。 这李王氏无事生非,欲找江月瑶麻烦。 金桂香亦是狡黠之人,知晓萧旭在此,不敢肆意妄为,便故意跑到王素芬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江月瑶愈发好看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 这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江月瑶一直深居自家别院,甚少抛头露面,却仍被金桂香恶意造谣。 且说那王素芬,拉着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闺蜜,一路寻至江月瑶的别院处。 还未走近,远远便瞧见那别院已有一尺多高,墙垣初立,颇具规模。 王素芬的眼神微微一眨,那眼中的嫉妒之情,恰似暗夜中欲燃未燃的火苗,虽极力遮掩,却仍欲盖弥彰。 想她自嫁入李家村,便没过过一日舒坦日子。 家中公婆瘫痪在床,需她悉心伺候;还有两个儿子尚幼,嗷嗷待哺;那几亩农田,也全仗她一人操持。 而她的丈夫李勇,性格暴躁,嗜酒如命,每回喝得酩酊大醉,便对她拳脚相加。 可即便如此,她在外人面前,依旧强撑着面子,俨然是李家村实打实的女强人。 在她心中,最看不惯的便是江月瑶这等女子。 生得有几分姿色便罢了,还连着嫁了六户人家,每嫁一户,那男主人便莫名离世,而后她便霸占家产。 王素芬自认为性格独立自强,向来以高傲自诩,又怎会看得上江月瑶这般行径。 尤其是眼下,江月瑶竟拿了李大虎的十两银子、宅基地,还有十亩田地,这等不劳而获之事,让她心中颇为不屑。 眼瞅着江月瑶的房子一日日拔地而起,她心中的愤恨便如那野草般疯长。 江月瑶呢,一心扑在自己的有机肥上,全然不知王素芬是何许人也。 她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肥料材料,思索着如何调配出最适合李家村土地的肥料。 王素芬带着人走近,脸上堆起故作亲热的笑容,伸手拉住江月瑶:“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 江月瑶闻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村妇,面上满是疑惑:“大姐你是?” 王素芬神色微微一暗,心中不悦,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强笑道:“嗨,我是李勇的媳妇,按辈分,你家大虎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说罢,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示意她们自我介绍。 “我是李超的媳妇葛二妞,你也可以叫我婶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我叫李芳芳,按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另一个面容和善的妇女也轻声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第66章 一番寒暄之后,葛二妞率先开了口,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妹子,你这是在忙乎啥呢?瞧你这一脸专注的模样。” 江月瑶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眉眼间带着几分自信与热忱,说道:“我呀,正在做改良有机肥呢。这农家肥虽好,可也有诸多弊端,养分含量低、释放慢,还容易有病菌虫卵。我便想着改良一番,让这肥料能更好地滋养土地,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芳芳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种地吧,咱们用大粪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改良呀?” 江月瑶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我打算加入一些特别的材料,调整配比,让肥料的养分更均衡,释放速度也更合适。如此一来,庄稼在生长关键期就能得到充足的养分,产量也能提高不少呢。” 王素芬心中虽不屑,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模样,问道:“听起来倒是新奇,那大妹子你除了这改良有机肥,可还有别的打算?” 江月瑶正欲推广田菁之事,见有人问起,便毫不设防地说道:“我正想着推广田菁呢。这田菁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固氮,改善土壤肥力,还能作为绿肥、饲料,用处可多啦。我打算在村里种上一大片,等成熟了,大家都能受益。” 说罢,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恳切地拜托道:“三位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烦请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田菁的好处,若是有愿意一起种的,那就更好了。妾身愿意收购农户所种植的田菁,种子由妾身提供,肥料也由妾身提供。” 葛二妞和李芳芳听了,虽觉得有些新奇,但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应下。 可王素芬心中却打起了坏主意,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这江月瑶倒是会折腾,还想推广什么田菁,改良什么有机肥,我倒要让她出出丑。” 随后三人又跟随江月瑶来到了她家的半成品别院,正值中午,她也没有多想什么,邀请三人一起吃饭。 在古代,农业是社会经济的主要支柱,农民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安排劳作和休息。 因此,他们的一天通常分为两个主要时段:上午劳作,下午继续劳作并在太阳落山前结束。 这种生活节奏使得两餐制成为自然的选择。 具体来说,农民的一天两餐大致为朝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一顿饭,通常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 这顿饭以黍、稷等谷物为主,搭配素菜和咸菜。 由于这是劳作后的加餐,因此较为重要,食物质量也相对较好,都是现做的熟食。 哺食:这是一天中的第二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通常在下午3点到5点之间。 这顿饭相对简单,往往吃朝食剩下的食物。 吃完这顿饭后,农民们就会休息,不再进行劳作。 江月瑶是现代人,一直采用的是现代的作息时间。 不过鉴于晚上使用的烛火,而蜡烛价格昂贵,晚上倒是睡得很早。 江月瑶别院的大厅里餐桌上,三娘配合着她摆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虽不及王侯府邸之奢华,却也尽显家境丰饶与待客之诚。 一张不大的竹桌被擦拭得发亮,其上铺陈着新编的苇席,边缘还细心地缀以几缕彩丝,增添了几分喜庆。 阳光洒在满桌佳肴之上,金光闪闪,诱人垂涎。 首当其冲的是一盘炙烤兔肉,选用的是三娘打猎而来的三只野兔,经慢火细烤,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香气四溢,令人未食先醉。旁侧配以一碟秘制酱料,乃是用野葱、山椒、柠檬、蒜泥与野蜂蜜调和而成,滋味独特,为这烤兔更添几分风味。 紧接着,是一瓮热气腾腾的五谷丰登羹,内中融合了新买的稻米、小米、红豆、绿豆与薏仁,慢火熬煮至软糯香甜。 羹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芫荽叶,既解腻又添色,宛如碧玉点缀于金汤之中。 还有一盘清蒸鲈鱼,鱼身被精心片成薄片,轻置于竹蒸笼上,以葱姜蒜提味,仅撒少许盐花,一勺猪油,便保留了鱼肉最本真的鲜美。 蒸制之时,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脂,入口即化,令人赞不绝口。 此外,桌上还摆有几碟时令鲜蔬,如清炒蕨菜、凉拌马齿苋,皆是山间野地自然生长,清新爽口。 这些都是江月瑶在山里发现的,彼时景朝人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且说那三位村妇,方才不过是用罢朝食,腹中本已稍安。 瞧见江月瑶于院中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那桌上珍馐罗列,香气扑鼻,直引得她们喉头滚动,暗自吞咽唾沫,目光中满是艳羡与垂涎。 葛二妞向来是个爽利性子,哪管得许多礼数。 但见她大踏步上前,也不待旁人相让,径自端起碗筷,粗声粗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颇为豪迈,全然不顾形象。 李芳芳见状,虽觉葛二妞此举稍显无礼,但腹中饥饿难耐,加之那饭菜实在诱人,便也盈盈起身,向江月瑶福了一礼,轻声细语地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一个农妇举止间却尽显温婉。 唯独那王素芬,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神色间满是纠结。 她心中既贪恋那桌上的美食,又碍于面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绞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脸上青白交加。 此时,裴大郎正冷冷地打量着王素芬,他向来直觉敏锐,只觉这王素芬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与狡黠,绝非善类。 他心中暗自警惕,对这王素芬多了几分防备。 裴二郎瞧着眼前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望着自家娘亲忙碌的身影,又瞧瞧这满桌的佳肴,只觉娘亲这厨艺,若是开个酒楼,定能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而三娘和四郎,年纪尚小,哪管得这许多人情世故。 但见那桌上美食当前,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包子,全然不顾那三个陌生村妇在旁,只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口中的美味。 江长庚平日里除了江月瑶一家,对旁人都冷若冰霜。 他不过几口,便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了一碗饭。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穿上那特制的防护服,又拿上竹篓,将饭菜一一装入其中,径直朝着旁边的张翠翠一家走去。 再看那五个工匠,与江月瑶相处多日,早已熟络非常。 他们围坐在江月瑶身旁,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即将要制作的有机肥。 尤其是那张九,眼中满是好奇与钦佩,只觉这东家江月瑶,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深潭,浑身透着神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本事,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第67章 王素芬眼巴巴瞧着,自己带来的葛二妞与李芳芳这两个闺蜜,竟与江月瑶愈发亲近,相谈甚欢,那热络劲儿,好似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引路人。 她心中那股子不忿,如春日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开来。 恰在此时,萧旭归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容色绝世,恰似那天上谪仙落入凡尘。 三个农村妇女何曾见过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一时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葛二妞率先回过神来,却仍难掩羞怯,轻轻拉了拉江月瑶的衣袖,附耳低语:“瑶瑶,这位公子是?”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羞涩。 李芳芳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喜听八卦的,此刻被萧旭的神颜吸引,也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急切问道:“对啊,月瑶,这是?” 江月瑶瞥了一眼正端坐在竹凳上、君子端方的萧旭,心中暗道:这可是个不好惹的大爷,得小心应对。 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公子,只是暂住在我这里。” “哦,原是如此!”葛二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心中却另有盘算。 李芳芳紧接着又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古代,尤其是勋贵人家的公子,早早便会有通房丫头。 这萧旭看年纪,与自己相仿,即便没有通房丫头,正妻想必早已定下,说不定侍妾都已有一堆。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等私密之事自然是没问过。” 葛二妞闻言,心中却起了心思。 她的大女儿,年方二八,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挑三拣四,迟迟未能说亲。 萧旭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女儿定会看得上。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又凑近了些,满脸堆笑地问道:“公子贵姓?” 萧旭向来厌烦女子近身,此刻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寒霜:“萧旭。” 葛二妞瞧着萧旭,只觉越看越好看,竟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厚着脸皮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萧旭眉头紧皱,心中厌烦至极,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想要发作。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江月瑶,硬生生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冷冷地说道:“在下已有妻室。” 葛二妞没想到萧旭如此简单粗暴地截断了她所有的话语,顿时涨红了脸,却也识趣地闭了嘴。 李芳芳见葛二妞吃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月瑶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深知萧旭的性子,外冷内热,除了她,几乎不与李家村的任何人接触。 此刻见葛二妞这般模样,她心中只觉好笑,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忍着笑意,面上却已微微泛红。 而萧旭,瞧见江月瑶这般模样,心中竟莫名一动。 这几日与江月瑶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她的直爽与聪慧,此刻见她憋笑的样子,竟觉十分可爱。 经过半日的相处,李芳芳和葛二妞与江月瑶相处甚欢喜,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二女也答应使用江月瑶的肥料,并且在收割地里面的麦子和油菜之后改种江月瑶提供的田菁。 只有王素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送别三人后,裴大郎拉住江月瑶,“阿娘,我觉得那个王素芬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着她一些。” 江月瑶笑笑,拉着裴大郎的手,自顾自地说道:“阿娘岂会不知?她虽然不怀好意,却能帮阿娘一把。” 裴大郎疑惑地看着江月瑶:“阿娘,何解?” 江月瑶自信满满:“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江月瑶的预料,不出一日。 村里便传开了关于江月瑶改良有机肥和推广田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在王素芬和金桂香的暗中作梗下,早已变了味。 王素芬在村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江月瑶说的什么改良有机肥根本就是个幌子,实则是想骗大家的钱财;那田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种了之后会让土地变得贫瘠,庄稼都长不出来。 村里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江月瑶看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害大家。”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改良有机肥、推广田菁,我看就是她异想天开。” 倒是李芳芳和葛二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个劲地帮江月瑶说话,不少村民也起了动摇之心。 且说那王素芬对江月的嫉恨如毒蛇般紧紧缠住她的心。 她眼珠一转,便打起了坏主意,既然此路不通便另行他路。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几个婆子本就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主儿,平日里就看不惯江月瑶的做派,此刻见王素芬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 王素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瞧瞧那江月瑶,整日里跟个野男人出双入对,也不知检点。整出个什么田菁,我看啊,就是那野男人的主意。” 金桂香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瞧见了。那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东西。江月瑶一个新丧的寡妇,丈夫刚死不到百日,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旁边几个妇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她俩这般一说,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咱们李家村可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坏了村里的风气。”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在村里肆虐开来,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族长和族老们的耳中。 李家族长是个古板守旧之人,听闻此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立刻召集了族老们商议此事。 “这等败坏门风之事,绝不能姑息!咱们李家村向来注重礼义廉耻,若不严惩江月瑶,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规矩!”李家族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族长说得对,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依我看,就该把她浸猪笼,让她知道做出这等事的下场。” 王素芬见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说道:“族长,族老们,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你们说这些。江月瑶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丢咱们李家村的脸啊。若不严惩,以后村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外村的人该怎么看咱们?” 李周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族长,不能心软。这江月瑶就是个狐狸精,勾得那野男人神魂颠倒,若不除之,村里怕是永无宁日。” 金桂香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族长,江月瑶还没有将那笔契银缴纳,您是不是...?” 族老们被她们说得心动,纷纷要求严惩江月瑶。 第6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月瑶的别院涌来。 那阵仗,好似要将这小小的别院踏平一般。 李家族长走在最前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一到别院,便扯着嗓子声称江月瑶败坏门风。 “江月瑶,你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我便要替李家村清理门户,将你沉塘,以正家风!”李家族长义正词严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江月瑶站在别院之中,波澜不惊,甚至细看之下还有一丝丝喜色。 她冷冷地看着李家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我江月瑶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败坏门风之说?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冤枉我!” 李芳芳和葛二妞见状,心中不忍,觉得江月瑶平日里待她们不薄,此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 李芳芳上前说道:“族长,月瑶平日里为人和善,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其中定有误会。” 葛二妞也附和道:“是啊,族长,您可得查清楚再做定夺,莫要冤枉了好人。” 她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男人狠狠拦住。 那些男人面露惧色,低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莫要在这里瞎掺和,族长自有决断。” 李周氏在一旁,见有人帮江月瑶说话,心中越发恼怒。 她仗着人多势众,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哼,江月瑶,你莫要再狡辩。今日,我定要将你和那野男人一并拿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便指挥着身边的人,想要动手。 江长庚在一旁见势不对,心中暗自焦急。 他深知萧旭身份不凡,若是今日之事处理不当,整个李家村都将大祸临头。 于是,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路狂奔,朝着里正家中跑去。 里正正在家中悠闲地喝着茶,突然听到仆人的通报。 他打开门,只见江长庚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里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你是江月瑶家的那个野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长庚喘着粗气,说道:“里正,不好了,族长带着人要抓月瑶去沉塘,还说要拿下那个住在月瑶家的公子。那公子可是琅琊王世子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李家村所有人都不够砍头的啊!” 里正闻言,差点没吓死。 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说什么?李广义竟敢如此大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深知琅琊王世子的身份尊贵,若是他在李家村出了事,莫说李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都要受到牵连。 他来不及多想,来到县衙,找到县令,紧急差一路官兵,连忙跟着江长庚往别院赶去。 此时,别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家族长指挥着族人,将江月瑶和萧旭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江月瑶看着萧旭,轻声说道:“萧公子,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萧旭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见到江月瑶与萧旭那看似亲密的互动,金桂香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愈发肆意地造谣生事起来。她尖着嗓子喊道:“大家都瞧瞧啊,这江月瑶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勾搭野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败坏咱们李家村的风气!” 李家族长一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这伤风败俗的两人给我抓住,沉塘!”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江月瑶的几个崽崽们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小小的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母亲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四郎操起自己的暗器,依旧是那盒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对准面前的人。 那些工匠们平日里受江月瑶照拂,此刻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萧旭见此情景,眉头紧皱,眼中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伸手从一旁抄起一把木剑,身姿如松般挺立。 只见他身形一闪,木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族人打倒在地。 那些人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打滚。 李家族长见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萧旭骂道:“你这野男人,竟敢在李家村撒野,今日定要让你们好看!” 说着,又指挥着更多的人围上去。 萧旭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挥剑,都有族人惨叫倒地,不过片刻工夫,那些冲上去的族人便全部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李周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她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怕,这野男人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一起上,定能将他拿下!” 那些李氏族人已经被萧旭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缩不前。 族长也意识到今日踢到了铁板,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这野男人,敢在李家村伤人,我……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萧旭冷笑一声,将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告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敢管我!”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这时,江长庚带着里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里正一看到萧旭,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萧旭皱眉,声音清冷至极:“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里正闻言才想起来萧旭曾经吩咐过事情。 他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回头:“是何人让你们来这里叨扰萧公子的?” 李家族长和众人一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里正竟然是这种反应。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族人,此刻都不敢吭声。 连李周氏和金桂香也闭了嘴,她们是知道萧旭的身份的,原本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悄悄摸摸地把萧旭杀人灭口自然也无事,可现在…… 偏偏王素芬却似被猪油蒙了心,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尖声嚷道:“里正,你莫要被这奸夫淫妇迷惑!这男人定是那江月瑶不知从何处勾搭来的野男人,两人狼狈为奸,不知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之事,败坏我李家村的风气!还想诓骗我李家村人改稻为桑!其心可诛!”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素芬,怒目圆睁:“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棍打死!萧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69章 王素芬被里正那一巴掌打得懵了一瞬,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尖声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萧旭就是江月瑶的奸夫,两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就该被沉塘!” 她涨红了脸,眼神中满是怨毒与疯狂,强烈的暗示之下,王素芬认定了自己所言便是铁定的事实。 里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素芬的鼻子骂道:“你这泼妇,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罢,又对着官差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押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官差们不敢耽搁,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王素芬死死按住,拖着她便往外走,王素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李家族长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对里正刚才的举动颇为不满,如今见事情似乎要不了了之,心中更是恼怒。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里正,你莫要忘了,这江月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按族规就该沉塘!岂能因你几句话就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威胁,两人在李家村同为权力掌控者,有嫌隙也有合作,当然里正有些把柄在族长手中。 里正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族长,此事尚有疑点,还需从长计议啊。再说,这萧公子怎么会与寡妇私会,事情真相还未明了……” 里正一边说一边朝着族长疯狂使眼色。 “哼!能有什么真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奸情是什么?”只可惜李家族长泰国刚愎自用完全不理会里正的眼神,他今天要立威,杀鸡儆猴。 他冷哼一声,打断了里正的话,“今日无论如何,这江月瑶都必须沉塘,以正族规!”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族人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抓人。 江月瑶的几个孩子见状,仍紧紧护在母亲身前,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却透着一股成年人的冷静。 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将江月瑶护在中间,怒目而视着李家族长等人。 萧旭眉头紧锁,手中木剑一横,冷冷道:“我看谁敢动她!”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让那些族人心中一凛,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官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那官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县令一脸威严地走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李家族长身上,沉声道:“李广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案子尚未查清,你便要私自用刑,眼中可还有王法?” 李家族长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寡妇做出此等丑事,败坏我李氏一族的名声,按族规理应严惩啊!” 县令冷笑一声:“族规?族规大不过国法!若有人敢私自用刑,本官绝不姑息!”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刻上前,将李家族长团团围住。 李家族长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家族长怎么也想不通,这点小事怎会惊动县令。平日里他对里正还能施压,可面对县令,他心中满是畏惧,不敢有丝毫造次。 县令黄轩悄悄瞥了一眼萧旭,只见萧旭面色冷峻,气质斐然,哪里像是普通人。 显然里正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眼前的萧公子必定是那隐姓埋名住在这里的琅琊王世子萧霁。 黄轩轻咳一声,故作严厉地说道:“在本官管辖之地,岂容私刑存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官威威压,“你说这江寡妇做了何等丑事,需你兴师动众来此执行私刑?” 族长抬眼看了一下账县令,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斟酌再三然后开口:“这江寡妇是我李家村李大虎的妻子,李大虎出征战死沙场,未到百日她便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成奸,霸占李大虎生前的田契和房契!”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江月瑶身上。 江月瑶生得极为貌美,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心事;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犹如一汪清泉,清澈却又透着坚韧;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唇,此刻因紧张与委屈而微微抿着。 她身着杏色素衣,虽朴素却难掩其清丽之姿,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弱柳,惹人怜惜。 江月瑶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娇软颤抖:“大人,民妇冤枉啊!萧公子是民妇无意间救下来的客人,何来勾搭成奸之说?至于田契房契,那是亡夫李大虎留给民妇的遗产,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萧旭挑眉。 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江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县令黄轩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命人将王素芬带来。 王素芬被带到后,仍死不悔改,继续污蔑江月瑶。 黄轩喝道:“大胆泼妇,还敢嘴硬!本官已查明真相,你因与江月瑶有隙,便心生嫉妒,造谣陷害,还不从实招来!” 江月瑶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田菁晃了晃,王素芬果然上当。 民以食为天,前朝皇帝曾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采用了改稻为桑的政策。 本以为能借此增加财政收入,挽救岌岌可危的局势,却岂不知改稻为桑实乃死局。 桑树虽有其经济价值,但种植周期长,且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 一旦改种桑树,短期内难以见到成效,而粮食产量却会大幅下降。 多少年了,后代人一直以此为鉴,深知改稻为桑对民生危害极大。 王素芬不肯罢休,眼珠子一转,又扯出另一番说辞来。 她尖着嗓子嚷道:“大人,这江月瑶不仅私德有亏,还心怀不轨!她威逼利诱村民种植田菁,妄图改稻为桑,这简直是动摇远宁县根基,其心可诛啊!” 江月瑶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温婉大方,走到王素芬面前道:“王素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要推广轮休耕种,想让村民们多一条活路,何曾威逼利诱?” 李家族长一听,像是又找到了依据,赶忙附和道:“大人,您听听,她这分明是狡辩!改稻为桑乃是大事,岂容她一个寡妇随意妄为?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70章 县令黄轩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看向江月瑶,问道:“江月瑶,你方才所言轮作休耕,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大人,所谓轮作休耕,便是将土地分块,轮流种植不同的作物,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如今村民们一直种植小麦、油菜和水稻,土地肥力渐减,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田菁耐旱易活,生长周期短,若能在小麦收割后种植田菁,一来可以改良土壤,二来田菁也可作为饲料或绿肥,增加收益。待田菁收割后,再种植水稻,如此循环,方能保证土地的长久肥力,村民们的收成也能更稳定。”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这轮作休耕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从来没听过这法子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万一这法子不行,耽误了种水稻的时节,那咱们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担忧地附和道。 “不过,江寡妇说得也有理,这些年这地是越来越没劲儿了,收成也越来越差,是该想想法子了。”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着。 金桂香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扯着嗓子喊道:“哼,谁知道这田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说不定啊,这江月瑶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李周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种水稻,哪能说改就改。这轮作休耕,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耽误了收成,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李周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周氏说得也有道理啊,这新法子毕竟没经过多少验证,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承担不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水稻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有个闪失,这日子可咋过哟。”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叹气。 葛二妞一听,可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拍,大声反驳道:“你们咋就这么胆小呢!月瑶好心好意给咱们想法子,你们咋就不领情呢!” 李芳芳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咱们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哼,你们懂什么!”金桂香瞪了葛二妞和李芳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爱挑拨是非!”葛二妞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和金桂香理论。 李芳芳赶紧拉住葛二妞,劝道:“二妞,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这改稻为桑的事情,前朝可是有过教训的。一旦改种其他作物,粮食产量下降,那可就麻烦大了。”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江月瑶见状,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各位乡亲,我这轮作休耕之法,并非改稻为桑。田菁只是在水稻收割后短暂种植,用来改良土壤,增加收益。等田菁收割后,咱们还是种水稻,不会影响粮食产量的。” 江月瑶见村民们有所动摇,便继续说道:我深知大家的顾虑。我愿意先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若有成效,大家再跟着做也不迟。而且,我有两台织布机,愿意十文一个月聘请两名女工做纺织,包吃三餐。若大家愿意短暂种植田菁,种子和肥料都由我提供,种植出来田菁我也全都收购。” 此言一出,村民们又炸开了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如鼎沸。 “十文一个月,还包吃三餐,这待遇可不低啊。”一个身着淡蓝色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咱平日里在家,也就是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哪能有这般好的工钱,还能顿顿吃饱饭。”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是呀是呀,这纺织的活计,说不定也不难,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 到时候赚了钱,还能给自己添件新衣裳。”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中年汉子也满脸笑容地附和道:“是啊,种子和肥料都不用咱们出,田菁还有人收购,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咱种了大半辈子地,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省心的事儿。” 人群中总有几个心存疑虑的。 “可万一她到时候不收购咱们的田菁,咱们可咋办?”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这空口无凭的,万一到时候她反悔了,咱们这田菁可咋办?” “就是,这地里的收成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里正站在一旁,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纠结万分。 他一会儿觉得江月瑶这法子或许真能给村里带来转机,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一会儿又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自己这个里正也脱不了干系。 他看了看萧旭,又看了看县令,最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月瑶,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萧旭微微抿起薄唇,那唇线冷硬如刀刻,似是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他的一双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冷冰冰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锋芒。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前日江月瑶设宴款待那三名村妇,原是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 她竟是要“钓鱼”,而那鱼,便是王素芬。 江月瑶故意引得王素芬大闹一场,她心里清楚,只要有自己在场,里正和县令即便心怀不满,也不敢肆意妄为。 毕竟,这两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萧世子。 江月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利用他的威慑力,让局面得以掌控。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趁着今日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将自己的轮作休耕之法、收购田菁以及聘请女工等一系列想法,如春风化雨般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萧旭心中不禁对江月瑶多了几分别样的看法。 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竟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与胆识。 他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视着眼前仍在争论不休的村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戏,恐怕还未到落幕之时,而江月瑶,又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未曾使出? 第71章 萧旭此时双手抱臂,身姿挺拔,抿着薄唇,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冬日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又透着彻骨的凉意。 片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县令拱手说道:“大人,依在下看,江夫人所言轮作休耕之法,不妨一试。她既愿意拿出自己的田来试验,又提供种子、肥料,还收购田菁,聘请女工,这一系列的举措,若真是心怀不轨,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县令黄轩看见萧旭帮着江月瑶说话,他也装作颇为赞赏的样子微微点头,觉得萧旭所言有理。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江月瑶,说道:“江月瑶,你既有此想法,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立下字据,保证按你所言行事,若有半点虚假,定不轻饶。” 江月瑶连忙福身应道:“大人放心,民妇定当遵守承诺。” 王素芬见势不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衙役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满脸的不甘。 这时,葛二妞扯着嗓子说道:“我觉得月瑶这法子行得通,咱们就信她一回,说不定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芳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瑶瑶心地善良,不会骗咱们的。” 江月瑶身姿婀娜地取来笔墨纸砚,置于竹桌之上。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沉稳与自信,素手执起毛笔,笔尖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缓缓书写着契约书。 她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刚劲,承诺会提供田菁种子与肥料,且会回收所有的田菁,落在纸上,掷地有声。 待她写完,轻轻放下毛笔,伸出纤纤玉指,在契约书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刹那间,全村皆惊,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高涨,众人皆被这一举措所震撼。 村子里的女人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个个跃跃欲试。 要知道,平日里男工们辛苦劳作一个月,薪资也不过四五文钱。 而江月瑶此次虽然只招两名纺织工人,但她不仅月给十文,还包三顿饭,这等优厚的待遇,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她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份工作的向往。 江月瑶见此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她轻抬玉手,声音清脆悦耳地吩咐道:“想要报名做纺织工的妇女,可去裴大郎那边登记报名。” 裴大郎听闻,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那眼神中既有对娘亲的佩服,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定了定神,执起笔,神情专注地将报名女工们的信息一一登记在册,笔下字迹工整,颇有魏武遗风。 在另一边,许多人围聚过来,纷纷咨询田菁的种植信息。人 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李周氏一家却被这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挤到了外围。 李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心中满是怨愤。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地想要来抓江月瑶和奸夫,却不想竟成了江月瑶的推广大会,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倒是牛素云,是个心思通透之人。她悄悄地躲在人群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在李家,她长期被金桂香压制,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疼爱,丈夫即便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太太的一丝关爱。 与其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如找江月瑶寻一条生路。 毕竟自江月瑶嫁过来,她牛素云从未欺负过江月瑶一家,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 县令双手恭敬地接过江月瑶呈上的契约书,而后诚惶诚恐地挪步至萧旭身侧,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询问道:“世子爷,下官此番处置,不知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萧旭听闻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冷峻如霜,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日后莫要再让人来搅扰孤的清净。” 黄轩得了指令,忙不迭地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在江月瑶与萧旭身上扫过,心中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忖:想那堂堂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竟会钟情于一个克夫六次的寡妇,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口味,着实独特得紧呐。 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世子爷行事,当真是别具一格,颇有那曹魏时期风流名士不拘世俗的遗风。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萧旭的衣袂,他身姿挺拔,如松立岳,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 江月瑶则是和村民们解释着田菁的种植方法,眉眼间带着一抹淡然的自信,她知晓,今日之事,有萧旭在旁,自会顺遂。 黄轩带着人渐行渐远,心中却仍在琢磨着这桩奇事。 他想起方才江月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那契约书,只觉这其中的门道,远非自己所能轻易看透。 萧旭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黄轩等人身上,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测。 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不过尔尔,唯有自己心中所念,才是值得在意的。 且说当下,他心之所系,唯在如何将摇摇欲坠、似大厦将倾的景朝力挽狂澜,扶于正轨。 彼时,他虽身处这偏远宁静的李家村,然朝堂之事不敢或忘,仍命人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面具,日日于朝堂之上代行君事。 旁人或道他此举有贪恋权势、恋栈朝堂之嫌,可又有谁知,他心中并无半分对女色之念,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觉着眼前这位女子,或许便是那能拯救景朝于水火之中的关键之人。 江月瑶久居远宁县,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半步,故而并不知晓,整个大景朝的广袤疆土之上,民生疾苦之状莫不如此。 李家村之地,在她眼中或许已算得上是高产之域,可放眼景朝其他地方,那景象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田地荒芜,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之景时有发生。 倘若她当真有改良土地、提高产量的妙法,且能于全国上下推广开来,所能拯救的,何止是千千万万条鲜活的生命? 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如今景朝,军队之粮草供应,还有那装备武器之精良程度,皆受制于人,处处掣肘。 朝廷之压力,如千钧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能寻得一解决之法,缓解这燃眉之急,那景朝之朝政,或许便能迎来一丝转机,重焕生机。 第72章 一日过去,裴大郎那里登记到了五十份简历,江月瑶一一翻阅。 她心中的构思并不是两个纺织工,而是要以这两个纺织工为例,吸引更多的人朝她靠近。 要施行盛世粮田的任务,必须推广一系列的政策。 江月瑶从众多简历中,挑选了两个妇女,约莫三十来岁。 至于为什么要挑选她们?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站在她肩膀上,蓝色荧幕显示着两名女子的生平事迹。 “林素娥,三十二岁,岭南人士。”007的奶娃娃音罕见颤抖,“五岁父母双亡,被叔父以三斗粟米卖给牙婆。” 画面里瘦小的女童蜷缩在竹笼中,腕间拴着象征“童养媳”的青铜铃。 江月瑶攥碎茶盏:“三斗粟?尚不及半匹绢帛价!” “宿主请看这个......”灵貂爪尖点开暗格,全息荧幕浮现《景朝人口市价表》:十二岁女童值三两银,处子之身加三钱。 画面忽转,十岁的素娥被按在春凳上。 林素娥,三十二岁,出生岭南之地贫寒农家,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格外残酷。 年仅五岁,父母早逝,她就被贪财的叔叔婶娘无情卖掉,给一户富裕人家当童养媳,从此离开了故乡,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苦难之路。 时光飞逝,到了十岁那年,旧时代的陋习像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彼时,她按照旧俗被强行裹脚。 所谓的“三寸金莲”之俗,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生生折断了她的筋骨,让她落下了终身跛行的残疾。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的疼痛如影随形。 十三岁时,夫家因为家中缺少劳力,全然不顾素娥年幼体弱,硬生生地逼她与那个痴呆的丈夫圆房。 可怜的林素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样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在懵懂无知中失去了清白,陷入了无尽的苦海。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心怀怨恨的正妻王氏,听信了荒唐至极的“驱邪”说法,手持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朝着素娥的下体烫去。 林素娥发出一声惨叫,只感觉下身被烈火焚烧,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痛苦不堪。 王氏的恶行之后,林素娥在夫家再也无法容身,只能流落到一座清冷的尼庵,带发修行,在青灯古佛前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子。 在庵中清修的日子里,林素娥竟被查出怀了身孕。 其中的隐情,实则是她流亡过程中遭了地痞恶徒的侵犯。 可怜她百口莫辩,庵中的住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赶了出来。 林素娥只能暗自垂泪,将满心的屈辱与悲苦都咽进肚子里。 此后,她历经了无数的流浪与漂泊,才辗转来到李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鳏夫好心收养,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江月瑶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着流落荒野的素娥嚼艾草止血,最终被李老汉用半袋黍米换回,忽然轻笑:“小七,你说这世道......” 007接话,九尾展开第二幅卷轴,“周婉清,扬州瘦马之女,十二岁丧母……”周婉清,扬州人士。 生母出身卑微,曾是扬州瘦马,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自周婉清呱呱坠地,嫡母充满猜忌与嫌恶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十二岁那年,周婉清生母因偷偷私藏了一本《列女传》,便被嫡母恶意诬陷“妄图教女读书”,这在当时被视为僭越之举。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生母的这一小小举动,成了她凄惨人生的导火索。 最终,生母被活活饿死,周婉清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痛苦中挣扎离去,却无能为力。 时光匆匆,及笄之年的周婉清,本应可以嫁给一个条件尚可的书生。 但其父亲为了填补兄长科举所需的贿银,竟狠心将她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盐商做续弦。 盐商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儿子,原本是他自身生育能力差,却将全部过错推于女方。 连续两次的流产,让周婉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盐商见她无法完成生育儿子,竟将她当作物品一般,转典给了山西的矿主以抵偿债务。 在那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危险如影随形。 一次矿井塌方无情地夺走了她的左眼光明,让她从此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冷酷无情的矿主,见她成了残躯,便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以“残躯不值钱”为由,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娼寮。 在娼寮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每日都在痛苦与屈辱中煎熬。 周婉清四十二岁,被花柳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族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打着“保全周氏女子”的幌子,将她接回了家族。 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阴谋与虚伪。 周婉清嫡兄升任知府,为了讨好上级官员,需要周婉清这个亲妹妹嫁给官员七十岁的父亲来联姻。 她不过是族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老爷子死后,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被族人扔在远宁县自生自灭。 她命好也不好,同林素娥一样,被好心的李家老妇收养成义女,苟活在世。 灵貂跃上案几,眸光灵动,声音清脆悦耳:“宿主若选此二人,可获得功德积分2000分,此等良机,切莫错过。” 言罢,它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案上的卷轴,那卷轴之上,隐约可见两位女子的身影,似在诉说着她们不凡的命运。 007的九尾此刻却化作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全息影像中的《女诫》。 那火焰不仅焚烧着书页,更似在焚烧着千百年来的封建枷锁与不公。 《女诫》之书,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只留下缕缕青烟,诉说着过往的束缚与挣扎。 功德簿上,朱砂如血,流转不息,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逆天改命任务开启,倒计时:九十九日!” “什么《女诫》?”江月瑶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不过是封建社会男权之下的洗脑文章,用来束缚女子,让她们安于现状,不敢追求自由与平等。” 在江月瑶的意识里,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她看到了那些被《女诫》束缚的女子,她们或愁眉不展,或逆来顺受,失去了自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她来到这里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让她们能吃饱能穿暖,更要真正地解放她们,要逆天改命,为这些女子争取到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第73章 江月瑶素手轻挥,神色间满是笃定,当下便拍板录用了林素娥与周婉清二人。 此二人各有所长且命途多舛,江月瑶给了她们工作机会,也算是日行一善。 至于田菁的种植之法,江月瑶心中早有计较。 她打算邀集那些登记有意种植之人,开展一场专业且细致的培训。 李家村虽不算广袤,却也聚居着上百户人家。 除去如李周氏和王素芬这般极少数的人家,约莫有八十来户欣然在江月瑶处报了名,众人皆盼着能从江月瑶这里寻得一条出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田垄里的育苗种渐渐萌发出嫩绿的芽尖。 唯有复合有机肥的制备,让她不禁微微蹙眉,颇感头疼。 她早已精心选好了培育有机肥料的基坑,约莫三丈宽,地势平坦且通风良好。 又从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菌种,添加e菌、芽孢杆菌等微生物菌剂,加速分解过程。 再用现成的石灰调节比和酸碱度。 主料为秸秆,比约为80:1,辅料为人粪尿,混合鸡屎与马粪,比约为10:1,按3份秸秆配1份人粪尿的比例混合。 混合后的物料含水量保持在55%~65%。 采用的堆制方法为分层堆制法。 底层铺一层15—20厘米厚的秸秆等主料。 中层撒一层5—10厘米厚的畜禽粪便等辅料,均匀喷洒菌剂。 然后重复堆积交替铺放主料和辅料,直至高度达1.5—2米。 封最上层覆盖5—10厘米厚的泥土,防止养分流失。 堆制后第2天温度可能升至60-80c,需立即翻堆。 每隔5—7天翻堆一次,共翻堆3—4次。 等到肥料的颜色变为黑褐色,松散无臭味,秸秆等主料用手一捏即碎,即是成熟的有机肥料。 在她忙碌制肥之时,萧旭带着几个崽崽们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忙忙碌碌的身影。 裴大郎心中关切,几度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月瑶温柔拦住。 她知道自己必须首先实验制出最合适的有机肥配比,如此,才能将这样的配方大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土地受益。 连带着远处隔离房的一家五口也紧紧盯着江月瑶的一举一动,他们世代为农,从未见过这样的沃肥手法,一时之间竟顾不得自己的病情。 江月瑶的筹谋布局,大抵是未曾偏离预想的轨道。 她自家别院之中,因着精心修建的窑炉助力,修葺之工竟是进展神速,已然快要筑起一尺之高。 五名工匠皆是勤劳肯干之人,无需江月瑶过多费心操劳,工程的进度比预期之中还要快上几分。 这几日,萧旭亦是日夜相伴在江月瑶身侧,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时光匆匆,已然到了输液的第五日。 那对年轻夫妻,在江月瑶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有了显着的好转,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老婆婆一家人,对江月瑶更是感激涕零。 江月瑶与萧旭身着防护之服,戴着口罩,踏入隔离区,为一家五口送饭。 在与老妇人闲聊之际,方知诸多内情。 老妇人自称张翠翠,其子名为杜天元,儿媳唤作田小娥,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儿孙女,孙女杜小蝶,孙儿杜小鹰。 他们一家五口,皆是石龙坞本地的朴实农民。石龙坞地处景朝边境,与北疆相邻。 这两年来,景朝大军与北疆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边境之地,向来不太平。 石龙坞的村民们对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故而一直坚守于此未曾离去,张翠翠一家亦是如此。 谁承想北疆之人竟如此恶毒,采用了抛尸投毒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感染,十之八九皆未能幸免。 石龙坞亦未能逃脱此劫。 当然北疆之人亦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伤惨重。 可双方皆无退让之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如今整个石龙坞,只剩下张翠翠一家侥幸存活下来还逃到了此处。 时疫凶险异常,他们逃难极早,稍晚一些的人,皆被封锁在合浦关内。 关内的军医已然死去,守城大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封城。 此时此刻,十万大军与合浦关的百姓,皆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悲愤交加,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 合浦关的守城大将薛崇义,乃是七皇子赵琮嫡妻的亲弟。 薛崇义平日里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却对兵法一窍不通。 此次应战北狄国,亦是三方权利之争协商之下的结果。 原本以为十万大军力压北狄五万大兵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薛崇义竟如此饭桶无能。 发生时疫不仅不知上报朝廷,反而只知封城掩盖疫情,实在是可恨至极。 萧旭此时此刻恨不能扒掉薛崇义的皮以便祭奠那些阵亡将士。 江月瑶方掀起隔离帐的素纱帘,走到杜天元身边给他输液,007便化作九尾灵貂从她发髻里探出脑袋。 小爪子对着病榻上的杜天元夫妇“叮”地扫过。 “叮咚!病患杜天元生命值恢复89%,病患田小娥生命值恢复95%。宿主,只需要再输液两天,此二人即可痊愈。” 江月瑶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原本治疗方案就是输液7天,毕竟抗生素的极限就是使用7天。 如今已是第五天,两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排除传染性。 不过张翠翠一家已经熟悉了江月瑶的消毒理念,在隔离房这边依然坚持戴口罩出入用酒精消毒。 江月瑶轻轻放下手中的体温计,目光温柔地望向病榻上已渐显生机的杜天元夫妇,心中暗自欣慰。 007九尾灵貂仍在她发髻间嬉戏,小爪子不时轻挠。 “杜大哥,杜大嫂,你们二人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我杜家上下,没齿难忘。” 杜天元虽仍显虚弱,但眼中已满是感激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江月瑶轻轻按住。 田小娥亦含泪道:“江夫人不仅医术高超,更心怀慈悲,我等能遇夫人,实乃三生有幸。” 江月瑶微微一笑,轻声道:“医者本分而已,不必挂怀。只是这两日还需继续输液,待完全恢复方可无忧。” 言罢,她转头看向隔离房外,张翠翠正带着两个幼童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诚恳道:“江夫人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无以为报,愿携全家老小,为娘子耕种良田,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江月瑶闻言,快步走出隔离房,亲手扶起张翠翠,温言道:“你们若是想要报恩,我确实有事相求,但耕种之事,不必如此。我江家虽不富裕,却也不缺这几双劳力的手。倒是你们,既已熟悉消毒之法,便继续留在隔离房附近,待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不迟。” 第74章 张翠翠感恩戴德,涕泗横流,连连颔首不止,身旁两个稚童亦有样学样,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行礼致谢。 这时,田小娥走至江月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羞愧,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说道:“江夫人,我等本如漂零之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早已万念俱灰。是您妙手仁心,将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诊金,即便您不言,我亦能猜到,怕是价值不菲。夫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小女子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言罢,她起身,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到江月瑶面前。 田小娥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人于我一家,犹如再生父母,赋予我等新生。我与天元不过寻常农夫,难以为儿女谋得锦绣前程。在我看来,能跟随夫人左右,便是他们此生最大的福分。不知夫人……能否……” 她欲言又止,深知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 为人父母者皆愿为子女计深远。 在这乱世之中,她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怎敢不为儿女的未来筹谋。 眼前这位夫人与公子,气质超凡,绝非寻常人家,必定是私奔而出的高门贵胄。 田小娥低垂眉眼,试图掩盖心中的那点算计。 她也知晓被人家救命之后,还妄图依附于人,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在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为了儿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冒昧一求。 她瞧得真切,萧公子武艺高强,江夫人医术精湛,就连江夫人的那三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也个个不凡。 大公子能识文断字,二公子精于算账,三小姐擅长打猎做饭,就连年仅五岁的四公子,竟也会制作纺织机器。 只要自己的儿女能跟着他们一家,学会其中任何一项本领,便足以在这乱世之中谋得安身立命之所。 田小娥不敢奢望让儿女认江月瑶做干娘,她深知自家身份卑微,不配如此。 但若江夫人愿意给孩子们赐个名字,收下他们做丫鬟奴仆,那孩子们便有机会改变命运。 江月瑶将田小娥的心思瞧了个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江月瑶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柔弱白莲花,向来最恨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可她也明白,在这艰难世道,田小娥不过是为母心切,为儿女谋求生路罢了。 江月瑶微微皱眉,神色清冷,却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田小娥。 且说萧旭目光如炬,早将眼前这形势瞧了个通透。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立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这场好戏,心中暗自思忖着江月瑶究竟会如何抉择。江月瑶这边,眉头紧蹙,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思虑良久,她终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好似捏着鼻子咽下苦药一般,勉强应下了田小娥的请求。 她缓缓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只见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十岁的杜小蝶和杜小鹰,身形竟比自家七岁的三娘还要单薄几分。 好在这几日养在江月瑶这里,每日吃着滋补的饭食,才渐渐有了些生气。 江月瑶目光柔和地环绕着孩子们看了一圈,而后轻声说道:“如此,杜小蝶便改名守月,取自‘守得云开见月明’。望你如那明月般皎洁清朗,一生正直无私,坚守本心,忠诚不渝。” 那杜小蝶原本怯生生的眼神,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竟闪过一丝光亮,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寓意深刻的名字所触动,她抬起头,用那带着一丝懵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江月瑶,嘴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杜小鹰便改名立松,取自‘立如松柏’。愿你如那苍松般刚毅不屈,任风雨侵袭,亦难撼动分毫,一生正直可靠。”江月瑶接着说道。 杜小鹰听闻,原本有些瑟缩的肩膀瞬间挺直了几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紧紧抿着嘴唇,尽管听不懂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向江月瑶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杜天元,此时早已眼眶泛红,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望着自己的儿女,又看看江月瑶,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张翠翠更是早已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朝着江月瑶连连作揖,声音哽咽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恩情,我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田小娥闻言心中大喜,江月瑶这是愿意接受自己这一双儿女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感谢夫人赐名,小蝶、小鹰,过来,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叫守月和立松。你们是夫人的奴仆,唯夫人是命,定要尽心尽力侍奉夫人。” 萧旭看到这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浓郁,他微微眯起双眼。 九尾灵貂自江月瑶那如凝脂般莹润的肩头轻盈跃下,身姿灵动若林间仙子,落地之时,却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声音仿若微风拂过檐角铜铃,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宿主啊,你当真是个心软的,这般轻易便应下,你是不知道那田小娥的想法吗?” 江月瑶闻言,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满是无奈之色。 她并非那等不谙世事、悲天悯人的圣母,心中自有一番筹谋与计划。 此番应下田小娥所求,不过是她棋局中的一步妙着,为的便是后续更为宏大的布局。 她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九尾灵貂那身如锦缎般顺滑的绒毛,动作舒缓,似在安抚这灵物,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留着他们,自有我的用处。这时局风云变幻,想要完成那么巨大的任务,多几个助力,总归是好的。” 九尾灵貂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似是看穿了江月瑶的心思,却又故作懵懂地应道:“是是是,宿主心怀苍生,自有天佑。想来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宿主的这番谋划,定能得偿所愿。” 第75章 一来二往之间,江月瑶这处半成品院子的人气渐渐旺了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起初江月瑶手中的银钱,本是打算用来大力推广田菁种植,让这利国利民的作物惠及更多百姓;还欲修葺那破旧不堪的房屋,使其焕然一新;也谋划着开设一家别具一格的酒楼,以商道之力助力民生;甚至,她心怀壮志,想要培育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故而打算广开学堂,广纳贤才。 这诸多计划,每一项皆需大量银钱支撑。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银两便如那捉襟见肘的困局,愈发显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再者,许久都未曾见到小白,江月瑶心中牵挂不已。 思来想去,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山一趟,去采摘一些珍贵的紫参。 自家院落里种植的紫参,生长速度着实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一般。 她灵机一动,打算移植一些紫参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利用空间里的特殊环境精心培育,想必能收获奇效。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远处的萧旭,心中暗自盘算。 上次发现的那个神秘地道,她打算引诱萧旭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她虽不知萧旭与那神秘黑衣男子的官位高低、权力大小,但她深知,身边绝不能留下如此大的隐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这一趟进山,既能采摘紫参,又能解决隐患,还能借机考察萧旭,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主意已定,江月瑶将四个崽崽还有江长庚唤到跟前。 她先是郑重地拜托江长庚,在自己不在之时,悉心照顾这几个天真可爱的崽崽,莫要让他们受了委屈。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裴大郎手中。 这些银钱由裴大郎自由支配,她此举意在让大郎试着掌管家中事务,锻炼他的能力,日后也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二郎在商道方面颇有天赋,不日便要接手酒楼和各种手工厂的运营。 只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还需她亲自传授一些现代的会计方法,让他能更好地管理账目,使生意蒸蒸日上。 说到三娘,这孩子最近许久都未施展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毒奶”功夫了。 上次她一句“萧旭虚不受补”,让萧旭吃了獐子肉后,深更半夜某个部位异常凸起,只得悄悄跑到小溪边泡水,一边泡一边冷着脸嘀咕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007这个系统如实投射给了江月瑶,她看得一清二楚。 嗯,怎么说呢? 那画面,着实有些好看,但却不太适合她,因为她也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至于四郎,江月瑶觉得他有些过于自闭,只愿与自己和兄弟姐妹待在一起,很少与他人交流。 不过,他毕竟是机关术和医术天才,资质非凡。有机会一定要将现代的医学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能在这世间大放异彩。 还有守月和立松,守月心思细腻,温柔善良,让她陪着三娘一起做饭菜阿,照顾几个兄弟,再合适不过了。 立松则略显瘦弱,江月瑶原本打算让他习武强身,可如今看来,还是先让他帮忙学习监工和窑炉炼制等杂活,锻炼他的能力,日后再做打算。 江长庚满心皆以几个孩子的舅舅自居,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姐控。 往昔的他,自卑又懦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曳不定;而如今的他,在爱的滋养下,竟如枯木逢春,生出了鲜活的血肉,变得自信且温柔。 只见他郑重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关切,紧接着便连忙追问道:“姐姐如此郑重交代,可是要去往何处?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眼下咱们这院子里人越来越多,诸事繁杂。我还想着开个小手工作坊,让日子能过得更红火些。只是阿姐手中的银钱着实有些拘谨,所以打算进山去采些药,换些银钱回来,这一去,约莫要一两日时间。”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听闻此言,皆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看向守月,温声说道:“守月,这两日你就留在三娘身边帮忙。饭菜之事,你就跟着三娘好好学一学,那只小马驹和院子里的小鸡、小羊,也都要仔细照顾好,莫要出了差错。” 守月赶忙应道:“夫人放心,守月定当尽心尽力。”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立松,说道:“立松,今日一早,我已经给你的爹娘输了液。若我明日回来,就明日再输;若我后日回来,就后日再输。你在照顾父母和奶奶的同时,也帮着长庚照顾一下窑炉,打打下手,可明白?” 立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立松记下了。” 萧旭站在一旁,眼见江月瑶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却唯独没有吩咐自己做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月瑶。 江月瑶察觉到他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说道:“萧公子,你可是小白发现的,说起来,它应当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萧旭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可否认那只灵物白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他向来孤高清冷,即便心中认同,面上也不露分毫,只淡淡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江月瑶嘴角微扬,说道:“我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小白了,正巧此番我要上山采药,这山中凶险未知,我一人前往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萧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去看看小白是否平安也算报答小白的救命之恩,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旭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似在思索江月瑶话语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江月瑶身上,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言辞恳切,倒叫我难以推脱。” 江月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有公子相伴,这一趟进山,我心中也踏实许多。” 萧旭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他转身走到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独自伫立,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江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萧旭虽性情孤傲,但终究还是心怀善念。 待一切安排妥当,江月瑶又细细叮嘱了四个崽崽和江长庚一番,带上一些自己烤制的肉干和水囊,朝着山里出发。 第76章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与萧旭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旭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双手抱臂,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江月瑶却显得格外兴奋,她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脚步,采摘一些路边的草药。 “这山林看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夫人还是莫要乱跑为好。”萧旭看着江月瑶东张西望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放心,我在这山里也来过多次,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心里有数。”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悬崖边。 江月瑶眼睛一亮,崖边的皂角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皂角。 她快步走到树下,熟练地爬上树,伸手摘下成熟的皂角,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皂角洗净捣碎,用来洗衣裳最是干净。”江月瑶一边摘着皂角,一边对树下的萧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萧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摘完皂角后,江月瑶又从树上下来,开始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仔细寻找紫参田。 她半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开杂草,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旭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月瑶忙碌的身影,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的女子,机灵聪慧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气质,乱世之下,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她干劲满满。 “这紫参可是好东西,能补气养血治疗刀斧利器之伤。”江月瑶一边挖着紫参,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萧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他自幼孤苦,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冷漠和疏离。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坚韧。 就在江月瑶专心挖紫参的时候,萧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起来。 他沿着悬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月瑶上次掉下去的陷阱。 那陷阱已经被落叶和杂草掩盖了一部分,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林中,能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陷阱,是什么样的猎户才能有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 萧旭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在悬崖对面正朝着江月瑶扑过去。 小白在山中觅食时,闻到了江月瑶身上熟悉的味道,便一路寻了过来。 它许久未见江月瑶,兴奋之下,动作便有些急切。 江月瑶正全神贯注地挖着紫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正是陷阱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陷阱下倒去。 而萧旭此时正好站在不远处,江月瑶在慌乱之中,伸手一抓,正好抓到了萧旭的衣角,巨大的惯性将萧旭也带了下去。 萧旭毫无防备,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陷阱里面摔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小白见状,吓得发出一声怒吼,趴在陷阱边上,焦急地往下张望。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充满了恐惧。 萧旭在坠落的瞬间,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恼怒,可看到江月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恼怒竟又消散了几分。 他身形一闪,在即将落入陷阱的刹那,脚尖轻点陷阱边缘,借力一跃,稳稳落在陷阱旁。 江月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脑袋也一阵发晕。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旭的怀里。 “萧公子……你……你没事吧?”江月瑶虚弱地问道。 萧旭看着她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一软,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无妨,不过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可得改改。”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 萧旭看了看她的脚踝,说道:“莫要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为江月瑶包扎起来。 随后,轻轻一扭,骨头复位,除了还有一些淤青,旁的感觉便没有了。 就在这时,小白也从陷阱边上爬了下来。 它跑到江月瑶身边,用脑袋轻轻地蹭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 “小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江月瑶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慰道。 萧旭看着小白,又看看江月瑶,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也尝试着轻轻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抚摸。 “看来,这小家伙倒是认你。”江月瑶说道,目光落在萧旭身上。 江月瑶脸颊微红,轻声补充道:“小白通人性,许是感受到公子并无恶意。” 萧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江月瑶则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在背篓里面找到了一些可以止血疗伤的草药,为自己处理一些擦伤的伤口。 山林间的白昼,阳光如金丝银缕般洒落,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江月瑶与萧旭在陷阱粒粒面稍作休整后,便打算寻路离开。 这陷阱颇深,四周壁滑,寻常法子难以攀爬而上。 萧旭看了看那陡峭的陷阱壁,又望向江月瑶,心中一动,开口道:“江夫人,我抱着你施展轻功,定能出去。” 江月瑶却微微皱眉,连忙摆手阻拦道:“且慢。” 她的目光落在了陷阱底部的一处角落。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在杂物的掩盖下,隐隐露出一些金属的光泽。 萧旭察觉到江月瑶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拨开杂物,只见几柄青铜和铁制的兵器出现在眼前。 这些兵器虽已有些陈旧,但刃口依旧锋利,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也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轻声道:“这陷阱之中,怎会有这些兵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柄青铜剑,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第77章 萧旭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兵器,沉声道:“看来此处并非寻常之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着,他鼻子微微抽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空气中,似乎还有硫磺的味道。” 江月瑶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确实,这硫磺味从何而来?” 两人顺着硫磺味的方向寻去,发现味道是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腾草之下散发出来的。 萧旭伸手轻轻拨开腾草,只见腾草之下,竟隐隐露出一扇石门的轮廓。 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透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江月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萧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管藏着什么,既已发现,便不能轻易放过。” 他双手用力,试图推开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未动。 江月瑶见状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猛推,可石门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萧旭仔细观察着石门,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奇特。 “这凹槽,许是开启石门的关键。”萧旭说道。 江月瑶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与凹槽相匹配之物。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叼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跑了过来。 江月瑶接过一看,竟是一块与石门凹槽形状相符的玉石。 玉石温润细腻,上面也刻着一些与石门上相似的纹路。 “小白,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江月瑶惊喜地说道。 她将玉石放入凹槽中,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白在陷阱里围着两人欢快地蹦跶着,时不时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还发出轻柔的呜呜声,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着它:“乖啦,别闹。” 随后,萧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道暖光。 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混着硫磺的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萤光,萧旭手中的火折子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萧旭和江月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索求知的欲望。 这欲望于这幽暗秘道之中,仿若两颗璀璨星辰,照亮着彼此之心。 萧旭微微侧身,靠近江月瑶,低沉嗓音于这寂静之地响起:“此密道透着古怪,你且紧跟于我身后。” 江月瑶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旭,只见他神色清冷,眸中却透着关切之意。 她心中一暖,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地面铺设着青砖,崎岖不平,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萧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向萧旭,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萧旭也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柔软的触感。 “多谢萧公子。”江月瑶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密道前方。 随着深入密道,周围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穿着景朝的服饰,有的则衣衫褴褛,死状各异,有的身上有明显的刀剑伤痕,有的则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 江月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是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类骨架,一直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萧旭却神色平静,仔细观察着这些尸体寻找线索。 “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和伤痕,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萧旭沉声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斗。” 在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断剑兵器。 这些兵器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却依然锋利,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江月瑶捡起一把断剑,仔细端详着:“这些兵器看起来都不简单,并非我国的冶铁技术所制。” 萧旭的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缓缓移开,转而落在江月瑶手中的断剑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探究与兴味,挑眉问道:“江姑娘,瞧你这般专注,莫非还懂得冶铁之术?” 江月瑶闻言,微微一愣,思绪瞬间飘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倒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两种武器的制作方法不同,材质与锻造工艺皆有差异,这才会导致一些剑生锈,一些剑历经岁月仍不生锈。” 萧旭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月瑶:“江夫人当真让萧某刮目相看,每次与你交谈,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江月瑶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萧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言罢,她似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指向那些尸体与兵器,道:“萧公子,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此处发生争斗?” 萧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目前尚难定论,但从这些兵器的样式与尸体的伤痕来看,绝非寻常之辈。或许,他们是为了守护这密道后的秘密,又或是争夺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萧旭此人,看似清冷矜贵,实则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 念及此,她不禁抬眸看向萧旭,却见他正专注地打量着四周,侧脸轮廓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似是感受到了江月瑶的目光,萧旭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月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忙垂下眼帘,佯装继续研究手中的断剑。 萧旭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夫人,这断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着迷?” 江月瑶故作镇定地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好奇这剑的锻造工艺罢了。萧公子,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密道尽头真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78章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心细如发。”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萧公子,此处甚是诡异。深山老林,设置一个欲盖弥彰的陷阱作为密道的入口,你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吗?” 说着,她不小心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再次向萧旭倒去。 江月瑶心中腹诽真是晦气,系统却恰到好处地飘了出来。 “宿主,你今天被你的小女儿奶过了,你要注意一下!” 她差点哭出声,三娘这孩子到底说了啥,她为什么走两步就摔倒走两步就摔倒。 这一次,萧旭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这密道危险重重,你还是跟紧我些。” 江月瑶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好。” 言罢,他伸手轻轻握住江月瑶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去。 江月瑶微微一怔,却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她此刻倒是隐隐悟出了话本子里男女主为何总不经意摔倒便吻在一处,这分明有一方是存了心思的! 萧旭这浪荡登徒子,江月瑶暗自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没出息,偏生就贪恋人家那副好皮囊。 她于心底自我宽慰道,不过是让他占点小便宜罢了,有便宜不占,岂非蠢钝之人?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愈发潮湿阴冷,墙壁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和碎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到尽头处有一块水洼,水洼里的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系统扫描整个密道。 系统瞬间化作一只灵动的灵貂,在密道中穿梭飞舞,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儿,灵貂回到江月瑶肩头,在她的脑海中展示出密道的三维图。 原来,水洼 江月瑶看着那漆黑的水洼,心中有些发怵。 萧旭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江月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萧旭率先跳入水洼,江月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旭在水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游过了通道,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眼前是一间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的超级大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室。 让江月瑶大失所望的是,密室里堆满了武器,皆是古代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数量之多,甚至足够一个两三万大军使用。 她原本满心期待是宝藏,如今却成了武器库,心中难免有些失落。江月瑶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着:“还以为能发大财呢,白高兴一场。” 一直乖乖跟在江月瑶身后,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白虎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轻轻蹭了蹭江月瑶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但萧旭却心生警惕,他眉头微蹙,神色冷凝。 如此隐蔽之地,出现如此大量的非国家管控的兵器,必定不是好事。 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危机。 密室的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耳室,萧旭目光扫过,带着江月瑶缓缓走去。 耳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江月瑶心中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推开了耳室的门。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看清耳室里的东西,她心中一惊。 耳室里面竟然是硫磺和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来自现代,自然知晓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古代烧制火药的原料和器具。 “萧公子,这些是……”江月瑶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萧旭并不知晓火药为何物。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未被发明,她若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白在耳室里好奇地嗅来嗅去,时不时用爪子轻轻触碰一下那些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见状,连忙轻声呵斥道:“小白,别乱动,这些东西可碰不得。” 小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地退到江月瑶身边,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萧旭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他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轻轻拿起一个陶器,仔细端详着:“这些东西,有何用处?看起来颇为古怪。” 江月瑶心中思索片刻,决定先隐瞒火药的威力,只是说道:“萧公子,这些东西看似普通,但组合在一起或许有着特殊用途,只是我一时也难以说清。不过,此处出现这些,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旭微微点头,将陶器放下,神色愈发凝重:“看来此处果然不简单,我们得尽快弄清楚这些兵器和这些危险之物的来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想要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恐怕并非易事。”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无妨,既已发现端倪,便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江月瑶赞同地点点头,两人不再耽搁,转身离开耳室。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声,紧接着,耳室的石门开始缓缓关闭。 江月瑶脸色一变,急忙喊道:“不好,石门要关了!” 萧旭迅速转身,试图阻止石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石门越来越快地合拢,眼看就要将他们困在里面。 小白见状,猛地冲上前去,用庞大的身躯抵住石门。 它低吼着,四肢用力,试图将石门推开。 但石门太过沉重,小白的力量虽大,却也无法阻止它继续关闭。 第79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着机关,希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萧旭则冷静地观察着石门的构造,想要找出破绽。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萧旭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似乎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用力按下那个凸起。 “咔哒”一声,石门停止了关闭,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白趁机收回了身子,退回到江月瑶身边。 两人还未放松多久,密室里竟隐隐传来人声。 江月瑶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拿出机关弩,紧紧握在手中,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同时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萧旭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躲起来弄清楚情况。 为了不被发现,江月瑶轻轻吹灭火折子,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的缝隙,紧张地看向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劲装,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脚步稳健,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只听她说道:“这批武器可算是安全运到了,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 男子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沉声说道:“莫要掉以轻心,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月瑶轻侧螓首,凝神细听那女子言语,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往昔某处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忆起究竟在何处听闻。 而那男子嗓音传入萧旭耳中,他剑眉微蹙,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仿若在哪里有过交集,然而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江月瑶心中焦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紧闭双眸,凝聚心神,踏入识海之中。 识海内,光芒幽微,她急声唤道:“系统,你速速帮我瞧瞧,那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系统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于识海内悠悠闪烁,其声空灵而神秘:“宿主,经我仔细扫描剖析,黑衣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风无痕,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低调,宛如藏于暗处的幽影,鲜少有人知晓其行踪底细。” 江月瑶闻言,心中陡然一惊,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江湖剑客和军用装备? 此等身份,着实令人意外。 如此说来上次她瞧见的黑衣人必定是什么大人物。 她黛眉紧蹙,追问道:“那其他相关资料呢?你可还知晓些什么?” 系统微光闪烁不定,似有几分无奈:“宿主,这个世界里主要角色的信息,于我这里如雾里看花,皆被打上了马赛克,难以窥其全貌。他好像是……” “什么?”江月瑶柳眉倒竖,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能从系统口中得知更多线索。 此时,小白紧紧蹑于他们身后,周身毛发洁白如雪,于这昏暗密室之中,恰似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闪电。它双目炯炯,透着警惕与机敏,四肢微微弓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护主周全。江月瑶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小白。 如果说这个风无痕的信息被主系统打了马赛克,那么他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外面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批武器究竟有何用,如此大量的兵器,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帮主自有安排,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那两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江月瑶和萧旭这才将两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女子身着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英姿飒爽。 那黑衣男子,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阴鸷的眼睛。 那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透着冰冷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两把利剑,斜插入鬓。 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双手修长而有力,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风大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可得好好歇歇了。” 风无痕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哼,哪有那么容易,这批武器的主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担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按江湖人的规矩办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月瑶和萧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风无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朝着耳室的方向看来。 江月瑶和萧旭心中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风无痕的目光在耳室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缓缓移开。 女子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月瑶和萧旭在耳室里听得真切,心中愈发疑惑。 这批武器究竟要运往何处? 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和女子似乎准备离开。 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月瑶和萧旭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才缓缓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萧旭,你觉得他们口中的帮主会是谁?”江月瑶皱着眉头问道。 萧旭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江湖帮派扯上了朝廷势力,我们...” 他瞥了一眼眼前好奇的江月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撤,这里交给官府就好了。”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80章 两人一虎朝着密室外走去,江月瑶目光敏锐,趁此机会,心念一动,便将密室里那些制作火药的器具尽数收入自己的空间之中。 她素手轻挥,又顺手拿了几把看起来锋芒毕露、质地极佳的长剑,暗自思忖这些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们使用。 两人一虎刚走出密室陷阱门口,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黑衣女子与风无痕如鬼魅般现身,风无痕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冽如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你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们早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水渍,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女子问道:“你们俩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萧旭皱眉,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气:“你们又是谁?” 双方瞬间僵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黑衣男子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萧旭攻去。 他招式凌厉,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萧旭置于死地。 萧旭眉头紧皱,他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凌厉一击,顺势搂住江月瑶把她带出陷阱地坑,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踢去。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目光阴狠地看向江月瑶:“小姑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身形一闪,如灵蛇般朝着江月瑶扑去。 小姑娘?谁?江月瑶愣神,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说她吗? 江月瑶虽不会武功,但身形灵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 黑衣女子招式连绵不绝,紧接着一记扫堂腿,朝着江月瑶下盘攻去。 江月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可那女子招招紧逼,江月瑶一个不慎,被女子的掌风扫到肩膀,闷哼一声,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脚步也有些不稳。 萧旭听到江月瑶的闷哼声,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一心想要去救江月瑶,可黑衣男子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风无痕却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他面前,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萧旭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喝道:“那便战吧!”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战至悬崖边上。 狂风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仿佛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风无痕率先发难,他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萧旭的胸口。 剑招凌厉,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劲力,似要将萧旭的身体洞穿。 萧旭侧身一闪,那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趁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面门猛地挥出一拳。 风无痕迅速向后撤步,同时长剑一横,挡住了萧旭的拳头。 剑与拳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风无痕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 萧旭虽赤手空拳,但招式刚猛,虎虎生风。 他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风无痕的胸口猛地撞去。 风无痕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撞,身体却微微一晃。 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形旋转,如旋风般朝着萧旭攻来。他手中长剑舞动,形成一片剑影,将萧旭笼罩其中。 萧旭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寒气逼人,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剑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武功不错,可惜遇见了我风无痕,受死吧!”风无痕怒吼着,一记凌厉的剑招朝着萧旭的腹部刺去。萧旭迅速弯腰,躲过这一剑,同时双手抓住风无痕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甩出悬崖。 风无痕早有防备,他双脚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同时长剑一挑,朝着萧旭的手臂划去。 萧旭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江月瑶在小白的保护下,与黑衣女子也陷入了苦战。 江月瑶手中的弩箭在近战之中毫无用处,她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黑衣女子的攻击下无限躲避。 好在小白一直紧紧守护在江月瑶身边,它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黑衣女子攻击江月瑶时,猛地扑上去,利爪挥舞,发出阵阵低吼声震慑对方。 悬崖边上,萧旭与风无痕的战斗愈发激烈。 风无痕瞅准萧旭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般刺向他的膝盖。 萧旭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风无痕趁机上前,长剑一挥,朝着萧旭的脖颈砍去。 萧旭身体向后一仰,那剑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萧旭趁风无痕收剑的间隙,一个飞踢,朝着风无痕的胸口踢去。 风无痕侧身一闪,萧旭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风无痕被萧旭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剑影纷飞”,无数剑影朝着萧旭笼罩而去。 萧旭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哪是真剑,哪是幻影。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左躲右闪。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风无痕的一剑刺中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倒下。 他趁着风无痕收剑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风无痕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流淌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风无痕用力抽剑,却抽之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萧旭的腹部。 萧旭吃痛,身体向后飞去,但他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剑身。 在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借着风无痕踢他的力量,身体一扭,将风无痕的剑猛地一拉。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会有这一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萧旭趁机爬起来,朝着风无痕扑去。 他双手如钩,朝着风无痕的喉咙抓去。 风无痕迅速向后仰身,同时长剑一划,朝着萧旭的手臂砍去。 萧旭连忙缩手,但还是被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风无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萧旭,在这一刻他下了杀心。 第81章 江月瑶心急如焚,眼见萧旭赤手空拳与风无痕恶战,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衣衫,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许多,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发现。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中拿出了刚刚顺走的那把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萧旭扔去。 “萧旭,接着!”江月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旭正被风无痕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败退,忽闻江月瑶的呼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飞来。 他侧身一闪,躲过风无痕的一记狠招,同时伸手稳稳接住了长剑。 剑入手中,一股冰凉之感传来,他心中一振,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朝着风无痕攻去。 有了长剑在手,萧旭的气势瞬间大增。 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迅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时而如灵蛇吐信,剑招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风无痕没想到萧旭有了长剑后实力提升如此之大,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风无痕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他的剑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萧旭眉头紧皱,高手过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风无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萧旭紧紧盯着风无痕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 林深暗处,暗卫绝尘和同光见萧旭陷入苦战,本欲冲出来相助。 萧旭远远的看见了暗卫的身影,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江月瑶面前。 战斗愈发激烈,两人从悬崖边打到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巨石旁。 风无痕瞅准一个机会,长剑猛地朝着萧旭的胸口刺去。 萧旭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一划,在风无痕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风无痕吃痛,手中的剑微微一颤。 萧旭趁机发动一连串的攻击,剑招如暴雨般朝着风无痕倾泻而下。 风无痕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渐渐露出了破绽。 萧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风无痕的咽喉。 风无痕心中一惊,连忙向后仰身躲避。 只可惜萧旭的剑势太快,还是在他的胸口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风无痕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黑衣女子见风无痕受伤,心中大急。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月瑶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淬毒的暗器,朝着江月瑶发射而去。 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心!”萧旭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器袭来,心中大惊。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猛地一侧,挡在了江月瑶的身前。 暗器“噗”的一声,射入了萧旭的肩膀。 萧旭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毒素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旭。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旭……”她掌心抵着他渗血的肩胛,轻声呼唤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用,一个带着金手指的现代人为什么打不过古代人? 虽然她一开始是算计萧旭,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调查陷阱的秘密和神秘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拖累了萧旭,这个陷阱也不是她应该沾染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小说里面那种会拖累人的可恶女主。 愤怒瞬间充斥了江月瑶的全身,她从腰间掏出自己的袖中暗弩,迅速装上箭矢,朝着黑衣女子射去。 弓弩发出“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朝着黑衣女子飞去。 黑衣女子没想到江月瑶会反击,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她惨叫一声,手中的暗器掉落在地。 风无痕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瞅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猛地朝着两人踹去。 萧旭本就因中毒而身体虚弱,又毫无防备,被风无痕这一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江月瑶还未从萧旭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两人一同朝着悬崖边坠去。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月瑶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萧旭,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风在耳边肆虐,似是无情的嘲笑,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与萧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萧旭,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萧旭的脸上。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如何摆脱这绝境。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在江月瑶身边的小白,看到主人坠下悬崖,顿时悲鸣一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的双眼通红,没有丝毫犹豫,小白转头跳过深渊,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江月瑶看到悬崖壁上有一些突出的岩石,虽然间隔较远,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准时机,在身体靠近一根藤蔓时,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藤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萧旭,防止他继续下坠。 两人暂时悬在了半空中。 江月瑶喘着粗气,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萧旭,据说所有小说里面掉入悬崖必有奇遇,但愿她自己和萧旭也能遭遇奇迹。 “萧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咬着牙,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风无痕得意的笑声:“你们就慢慢等死吧,这悬崖深不见底,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江月瑶抬头怒视着他,大声喊道:“你开心什么?!那女子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也必死无疑!” 风无痕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第82章 江月瑶心里那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工夫跟风无痕置气,她得想办法摆脱这困境。 这藤蔓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她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每多待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断裂的命运。 实在别无他法,江月瑶只得在心底默默唤道:“小七,快些救救我们,这藤蔓眼瞅着就要撑不住啦!”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悠悠响起:“罢了罢了,瞧你这般可怜模样,你且将萧旭暂时带入空间,不过,我会消去他在空间里的记忆。” 江月瑶听闻,也顾不上诸多顾虑,心念微微一动,一道微光倏然闪过,萧旭已被她带入空间之中。 一进空间,江月瑶便将萧旭轻轻放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而后吩咐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系统一番探查后,声音里满是惊讶:“哟呵,这小子竟又中了蛇毒!” 江月瑶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叉腰,对着系统无情吐槽道:“这世间的人,莫不是都偏爱用蛇毒?走到哪里都能撞见这蛇毒,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啦!” 系统化为九天灵貂趴在她的身上,被她这吐槽弄得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可能这蛇毒是这个世界的‘热门单品’吧。” 江月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莫要再贫嘴了,赶紧想个法子给他解毒才是正经。” 小七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如何?与上次一般便是。宿主,你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一针抗蛇毒血清,再加上一滴灵泉水,他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月瑶依着上一次救治萧旭的法子,又走了一遍流程。 果然,刚服下灵泉水,萧旭原本乌紫色的脸,便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她有些力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面,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可她的心思却全在接下来的危机上。 她回头摸了摸小七那毛茸茸的腹部,说道:“系统,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世界里人人都身怀武功,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格格不入?” 007虽然身为一个灵貂,江月瑶却从它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果然,她心中所料不差。 这地狱级副本的难度,岂会只是内政外战这般简单。 这如真似幻的武侠世界,平添了江湖纷争,那这个副本的level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曾说选我是经过精心考量的,可若要让我完成任务,好歹也得保我性命无忧吧!” 小七用粉嘟嘟的肉爪子挠了挠脑袋,略带歉意地问道:“宿主,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江月瑶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小七这系统呆萌可爱,倒是上道。 她故作哀怨地说道:“我想要学习武功,手无寸铁,如何自保?” 小七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学武功需耗费大量功德积分,你可确定?” 江月瑶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小七点头应道:“好。鉴于宿主之前救治了杜天元夫妇,特奖励功德积分2000份。” 说罢,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排武功选项。 “宿主,你看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绝妙的轻功,练成之后,身形如电,遇到危险时,也能迅速脱身。” 007指着屏幕上闪烁着微光的选项介绍道。江月瑶眼睛一亮,想象着自己施展凌波微步,在江湖中穿梭自如,敌人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禁上扬:“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这《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每一掌打出都有排山倒海之势,是至刚至阳的武功。一旦练成,在江湖上定能威震四方。” 007继续说道,屏幕上随之出现了降龙十八掌施展时的霸气画面,掌风呼啸,山石崩裂。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啊,我这特喵的进入金庸武侠世界了是吧?降龙十八掌都出来了吗?有没有六脉神剑?有没有弹指神通……?!” “那再看看这《玉女素心剑法》,此剑法轻盈灵动,剑招优美,讲究以柔克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双剑合璧时,威力更是惊人。”007有些尴尬地说道,“宿主你别捣乱好吗?根据设定这个世界真有这些功法!”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双剑,翩翩起舞般施展剑法的画面。 江月瑶颤抖着手,点开兑换选项栏,凌波微步2000分,降龙十八掌100000分,玉女剑法8000分…… 敢情系统介绍了半天,结果她目前的积分也只够换一个凌波微步。 她思索良久,有总比没有好,江月瑶最终决定先兑换“凌波微步”。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保命最为要紧。 有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遇到危险也能迅速脱身。 小七见她选定,便道:“既已选定,那便消耗相应功德积分,为你传授这‘凌波微步’的口诀与心法。” 江月瑶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小七传授的口诀与心法。 待传授完毕,她便开始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尝试修炼。 起初,只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涌动,如同潺潺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气流,按照特定的路径在体内循环。 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当她尝试着施展步伐时,只觉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兴奋。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姿矫健、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侠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她初步掌握了“凌波微步”的精髓。 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飘出数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月瑶兴奋不已,对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看,我成功了!” 小七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错,宿主,你终于学会了轻功。” “系统,下次能不能带我去修仙世界呀,这种身轻如燕、逍遥自在的感觉简直太爽啦……”江月瑶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眉飞色舞地说道。 系统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这一下打得江月瑶“哎哟”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007没好气地嘟囔道:“真是得寸进尺,刚学会点本事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第83章 “糟糕,宿主,你是不能带人进入空间的,主系统正在巡视各个世界,你快出去。”小七焦急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炸响。 江月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出去可以,但是萧旭还没有清醒啊喂!” 她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萧旭,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下一秒,江月瑶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小七一股脑儿扔出了空间。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挂在悬崖之上。 凛冽的山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脸颊,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不过这一次,江月瑶有了“凌波微步”的轻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扛着萧旭的身体,竟感觉轻盈了不少。 她运转内力,双脚在悬崖峭壁上轻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一步步在悬崖上艰难前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意外还是发生了。 江月瑶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萧旭一同朝着悬崖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湍急的水流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坠入瀑布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江月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欲望,紧紧抱住萧旭,努力调整姿势,顺着水流的方向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冲破了瀑布的阻挡,坠入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隐蔽山谷。 江月瑶和萧旭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月瑶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查看萧旭的情况。 只见萧旭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月瑶心急如焚,她轻轻摇晃着萧旭的身体,喊道:“萧旭,萧旭,你醒醒啊!” 她琢磨着要不要再让小七给他扫描一下身体,此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山谷深处传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个山谷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也为了看看这山谷中究竟有什么,她决定先暂时放下萧旭,去探寻光芒的来源。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朝着光芒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谷深处走,周围的景色越发奇特。 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了光芒的源头。 原来是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弃梯田。 那奇异的光芒正是从梯田中散发出来的。江月瑶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 梯田虽然废弃已久,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半腐化的竹制灌溉水车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 这水车参考了古代筒车的结构,利用水流的动力来灌溉梯田。 江月瑶顺着梯田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座坍塌的石屋。 石屋的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屋顶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她走进石屋,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在石屋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锈蚀的铁制农具,如改良版的耒耜。 这些农具虽然已经生锈,但依旧能看出它们的精巧设计。 在石屋的另一个角落里,江月瑶发现了几个陶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封存着一些作物种子。 这些种子虽然已经历经岁月,但依旧保存完好。 江月瑶心中一动,这些种子可能是外界罕见的品种。 如果能将这些种子带出去,说不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毕竟她始终坚信坠崖必有奇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发现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江月瑶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旭的方向奔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受伤的模样。 等她赶到时,只见萧旭正躺在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额角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萧旭!你醒醒!”江月瑶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为他止血。 可在这荒郊野岭,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止血的药物,在坠崖之前背篓就不见了,至于灵泉已经干涸,现在她只能撕开一点衣角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萧旭微微动了动眼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月瑶,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别……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江月瑶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环顾四周,这隐蔽的山谷仿佛与世隔绝,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她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旭听后,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出路难寻。”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下去。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江月瑶赶忙扶住他:“你别乱动,先好好躺着。” 萧旭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也好,那便劳烦夫人照料一二。” 在萧旭休息的时候,江月瑶也没闲着。 她用手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萧旭的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水。 而后,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江月瑶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柔软的藤蔓和宽大的树叶。 她用藤蔓将树叶固定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带,重新为萧旭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江月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谷。 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他们就得先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84章 思忖良久,江月瑶终是下定决心,要唤出一直隐匿于身侧的系统小七。 只见她素手轻抬,缓缓抚了抚衣袖,而后朱唇轻启,低声唤道:“小七,出来吧。” 话音方落,但见一道微光倏然闪过,一只毛色胜雪、灵动出尘的小貂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貂正是化为九天灵貂模样的系统小七。 它眨着那双圆溜溜、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亲昵非常地蹭着江月瑶的脖颈,模样乖巧至极。 江月瑶微微侧过脸,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小七,我想让你帮我扫描一下这个山谷的地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地方暗藏玄机,绝非寻常之处。” 九天灵貂乖巧地颔首,刹那间,它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谷上方疾飞而去。 江月瑶紧张又期待地伫立原地,只觉时间凝滞了一般,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 片刻之后,九天灵貂飞了回来,重新化作小貂,稳稳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声音在江月瑶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宿主,我已然扫描完毕。那山谷竟是一块秘境,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世间的所在,倒与芥子空间颇为相似。” 江月瑶心中一惊,眼中满是讶异与好奇,忙问道:“芥子空间?这是何意?” 小七解释道:“宿主,这芥子空间在佛教中乃是一个哲学概念,源自‘纳虚弥于芥子,藏沧海入微尘’之语。其意便是,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亦可容纳极大的物体或世界。” “宿主,你如今所处的这秘境,便如同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隐匿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间。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规则与运行方式,与外界相对隔绝。这样的秘境,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与珍贵的宝物。只可惜,它似是比我更为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我实难扫描出其具体大小与其中蕴藏的宝藏。”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如此说来,她与萧旭在坠崖的瞬间,竟是掉入了一个比她的金手指还要高级的系统所产生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空间存在,那按常理而言,想要出去,要么寻得这空间的主人,要么设法让这空间认自己为主。 念及此,她心念一动,问系统道:“系统啊,这空间可有主人?” 九天灵貂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江月瑶顿时着急起来,她若是一人倒也罢了,可如今她身为四个孩子的娘亲,拖家带口,还有十来个人皆等着她呢。 系统只能出言安慰她:“宿主,着急亦是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想来你能进入这芥子空间,亦是有些机缘的。” 江月瑶抬眸望去,远处山峦起伏,却并非寻常山峦的模样。 那山峰高耸入云,峰顶云雾缭绕,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烁,似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间林木葱茏,枝叶交错,然而那些树木的形态也极为奇特,有的树干粗壮无比,需数人才能合抱;有的树枝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还有的树叶五彩斑斓,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好像是用宝石雕琢而成。脚下的土地松软而富有弹性,土地之上,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淡雅清幽,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头顶那一方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灵动的光影穿梭其中,宛如精灵在嬉戏。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奇异声响,似是兽吼,又似是风声。 不远处,一只形似麒麟却周身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兽正悠闲地踱步。 它的角并非如传说中那般笔直坚硬,而是如灵动的珊瑚枝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一次轻轻晃动,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逸散而出。 它的四蹄踏在地面,竟无声无息,仿佛脚下有着一团轻柔的云朵托着。 林间的枝桠上,栖息着一种巴掌大小、羽毛如彩虹般绚烂的鸟儿。 它们的眼睛犹如璀璨的宝石,透着灵动的光芒。 当它们展翅飞翔,五彩斑斓的羽毛便会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交织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而且,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却又隐隐觉得灵魂都被这歌声轻轻触动。 溪边,一群通体透明、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它们的身体内部,似有流动的微光,随着它们的游动而闪烁变幻。 这些小鱼游动的姿态极为优雅,时而聚集成群,如一朵盛开的透明花朵;时而又分散开来,各自探寻着水中的奥秘。 还有那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兽,形似狐狸,却长着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林间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皮毛柔软而光滑,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 当它轻轻跃动,身上的纹路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若说此处是仙境,江月瑶定会颔首认同。 那只独角兽一样的动物和彩色的鸟儿不正与传说中的麒麟祥瑞、凤凰高飞一一对应吗?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真有有缘人踏入过这芥子空间,目睹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景象,才为后世留下了流传千古、动人心弦的神话传说。 萧旭休憩片刻后,气色渐佳,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江月瑶赶忙将自己方才的探索发现告知于他:“我方才去四周探查了一番,这山峦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向萧旭解释“须弥芥子”这深奥的佛理,却见萧旭轻咳一声,抬手指向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七彩神鹿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江月瑶靠近。 “我想,你或许正要同我说,这里兴许是某位神仙的居所,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萧旭微笑着说道。 第85章 江月瑶闻言一怔,她望着萧旭那神秘莫测的眼眸,心中好似被春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她突然被萧旭的温柔浪漫给感动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颔首轻声道:“是的,我们也许真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处神仙的洞天福地。”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到了孩童时期,恢复了还对神仙抱有幻想的纯真。 就在这时,江月瑶瞧见不远处几株果树上挂满了野果。 那些野果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表皮光滑细腻,像是百香果一样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水。 她伸手采摘了几个,拿到手中,野果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心中一动,对着小七说道:“小七,这个野果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帮我扫描一下这些野果是否有毒。” 小七那机械却又带着一丝灵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此野果无毒,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可放心食用。” 江月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将野果分给萧旭,两人一人分食了一个。 野果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这惬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江月瑶不经意间瞥见萧旭行走时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腿部受伤。 她心中一紧,赶忙让系统再次扫描。 “小七,快扫描一下萧旭的伤势。”江月瑶焦急地说道。 小七迅速回应:“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萧旭腿部骨折,虽暂无性命之忧,但骨折处需要妥善固定,且至少需静养一周时间,方能初步恢复。” 江月瑶有些无语,这萧旭好像是绑定了什么系统一般,固定项目就是蛇毒和坠崖。 照理来说,她观察过萧旭的武功,还有那令怀春少女咋舌的八块腹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极好的,怎地都一起坠崖,她无事,萧旭却又骨折了? 她不知道在这未知且充满奇幻色彩的芥子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这里看似如仙境般美好,但说不定随时会有凶猛的野兽或者诡异的陷阱出现。 两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去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不管是贝爷还是挨饿德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步一定是找一个庇护所。 没有庇护所,她又只会轻功,若是遇见猛禽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瑶决定先背着萧旭去刚才发现的屋子里面安顿,然后自己再去寻一些草药、吃食。 她微微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对着萧旭道:“上来吧,萧大侠,小女子今日便做一次你的坐骑,带你回屋子安顿。” 萧旭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夫人,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女子背着。” 江月瑶柳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你若不想成为这荒野中猛兽的腹中餐,就乖乖上来。将你安顿好后,我还有别的安排。” 萧旭无奈,只好趴到江月瑶的背上。 江月瑶双手托住他的双腿,运起轻功,朝着那屋子奔去。 一路上,萧旭的身体紧紧贴着江月瑶的后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月瑶的体温,一下涨红了脸,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羞涩。他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从未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冷若冰霜,只是此时…… 到了屋子前,江月瑶将萧旭小心地放在地上,扶着他进了屋。 室内陈设简单,虽有些杂乱却也干净。 江月瑶把萧旭安置在一张木床上,说道:“你且在此好好歇着,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草药能给你治伤,顺便弄些吃食。” 萧旭担忧地看着她:“江夫人,这周围未知危险太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江月瑶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去哪?乖乖待着,我自有分寸。” “若是神仙的洞天福地这周围定能找到接骨草和三七,定能让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江月瑶叹口气,她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萧旭眉头微皱,担忧道:“可这周围情况未明,你独自前去,恐有危险。” 江月瑶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我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对草药也算有些了解。这附近定能找到合适的草药,你就放心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江月瑶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仔细寻找着草药的踪迹。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野兽从草丛中窜出,冲着她张牙舞爪。 那野兽身形庞大,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 江月瑶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开防御的架势。 野兽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徘徊片刻后,转身逃入了山林之中。 江月瑶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草药。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边发现了接骨草和三七的踪迹。 接骨草叶片翠绿欲滴,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茎干挺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七则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块根饱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只,这两株草药生长的位置极为险峻,想要采摘到它们,必须攀上那几乎垂直的山坡。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她挽起衣袖,双手紧紧抓住山坡上的凸起石块,双脚用力蹬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爬。 锋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她咬着牙继续坚持攀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爬到了草药生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接骨草和三七,将它们妥善地放在怀中。 就在她准备下山时,意外发生了。 一块松动的岩石突然滑落,江月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身边的岩石,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山坡边的一块平台上。 江月瑶心内崩溃,Buff叠Buff,坠入悬崖后又坠入悬崖 第86章 江月瑶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赶紧检查怀中的草药。 还好,草药完好无损。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下山。 江月瑶踉跄着扶住岩壁,肩头和指尖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黄色砂砾上。 识海里突然炸响锣鼓声,007化作灵貂从虚空跃出:“宿主血条下降30!” “小七,你有点聒噪了。”她咬牙扯下半幅裙裈扎紧伤口,指尖忽然触到岩缝间异样的温热。 她不经意间瞥见岩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作物。 那作物颗粒饱满,呈赤红色,宛如一颗颗燃烧的小火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每一颗颗粒都圆润如玉,表面还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从未见过这种作物。 出于好奇和农学专业学生的本能,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赤色植株如火凤翎羽迎风摇曳,朱实累累竟透着玉髓般的光泽。 灵貂尾巴突然卷成惊叹号:“叮!野生赤珠粟触发隐藏成就,恭喜宿主获得神农尝百草限定积分10000分!” 江月瑶尚未答话,貂儿已踩着光屏跳起舞:“此物抗旱指数ssr级,为秘境特有品种,颗粒饱满,可生食,富含多种营养成分,适应贫瘠土壤,具有极高的种植价值。生长于干旱贫瘠之地,其生命力顽强,无需过多水分和肥沃土壤即可生长。其颗粒可直接食用,口感香甜,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能量和营养。此外,赤珠粟还可作为药材使用,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 “小七你能不能说人话!”她屈指弹飞灵貂头顶的虚拟花翎。 “咳咳!本系统以为宿主你会喜欢这样歌唱形式的科普”007瞬间切回正经播音腔,“赤珠粟,上古神农氏亲测品种,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当然宿主走狗屎运遇见的是其他系统改良速成版。” 江月瑶心中大喜,这赤珠粟不仅可以作为食物储备,还能用于治疗伤病。 “其他系统?”江月瑶好奇问道。 小貂儿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暴风吸入江月瑶的气息,略带撒娇的说道,“是啊,这应该是有人花了很大的积分兑换、培育和改良出来的版本。” “如此说来,这个芥子空间也是一个穿越者所有?” “应该是的。”貂儿懒懒的伸腰,“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无数次,主神系统也已经修复了无数次。或许这个芥子空间是主神系统未修复的Bug,不过主神不允许Bug存在,我会在宿主出去之后将Bug上报主神,这里也会随之消失。” “宿主,你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改良速成版的赤珠粟,凭你的积分和任务进度,下辈子也弄不到这样的品种。”貂儿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宿主,它倒不是讽刺,实在在这赤珠粟贵啊。 江月瑶闻言,很难得没有反驳,她赶紧伸手摘下一些赤珠粟,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赤红色的颗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江月瑶轻轻将采摘来的赤朱粟缓缓碾了起来。 赤朱粟外壳并不坚硬只是脆生生的,稍微一用力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随着外壳逐渐破碎,内里那饱满圆润、色泽金黄的果仁便露了出来,宛如一颗颗被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 江月瑶停下动作,凑近细瞧,果仁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是混合着山林间晨露与花草的芬芳,萦绕在鼻尖,撩拨着她的嗅觉。 她伸手拈起一颗果仁,放入口中,轻轻咬下。 刹那间,一种软糯而又富有弹性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好像是咬在了一团被阳光烘烤过的云朵上。那滋味不似普通主食的干涩,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香甜,丝丝缕缕,在味蕾间缓缓蔓延。 这香甜并非那种浓烈的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如同春日里山涧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与甘甜,滋润着每一寸口腔。 随着咀嚼,赤珠粟果仁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类似谷物烘焙后的焦香,让人回味无穷。 伴随着江月瑶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受到果仁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质地如同丝绸一般顺滑,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这种口感,既有着主食的扎实,又有着水果般的清甜与多汁,实在是奇妙至极。 “这赤珠粟,口感竟如此特别,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江月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惊喜。 “作为粟米,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江月瑶心想,这赤珠粟不仅口感上佳,说不定还能成为主食大范围播种。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山顶有无数的赤珠粟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江月瑶抬眸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隐匿于缥缈云雾之中,似蒙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赤珠粟。 她决定继续向上攀爬,脚下石块嶙峋,大小不一,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江月瑶双手紧紧攀附身旁岩石与树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衣衫,尖锐的刺划破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咬着牙,未曾停下脚步。 行至山顶,山风陡然增大,呼啸而过,似要将人吹落山崖。 江月瑶逆风而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抠进泥土与草根之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沉重如灌铅,可山顶那片未知的赤珠粟,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倔强,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越接近山顶,山势越发险峻。 有的地方近乎垂直,江月瑶只能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攀爬。 江月瑶的双手触到了山顶边缘的岩石,她奋力一撑,身体向上跃起,成功登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视野豁然开朗。 云雾在脚下翻腾涌动,如波涛汹涌的大海。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 而就在她眼前,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珠粟田映入眼帘。 赤珠粟树整齐排列,枝繁叶茂,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那饱满的赤珠粟,如红宝石般镶嵌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这片赤珠粟田,呈人工耕种的模样,规则而整齐。 田垄笔直且分明,像是被精心丈量过一般,每一道田埂都修葺得十分平整,没有一丝杂乱。 赤珠粟沿着田垄有序排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碎片。 微风轻轻拂过,那些成熟的赤珠粟果实,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第87章 江月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田间的土壤。 土壤肥沃而松软,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她伸手抓起一把土,指缝间缓缓流出细碎的土粒,她已经能感受到这片土地蕴含着的勃勃生机。 “如此肥沃的土地,再加上精心的照料,难怪能长出这般优质的赤珠粟。”江月瑶喃喃自语,心中对这片赤珠粟田愈发好奇。 她站起身来,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目光在赤珠粟上流连。 每一株赤珠粟树上都挂满了果实,有的果实已经完全成熟,外壳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有的果实还略带青涩,颜色稍浅,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碰一个成熟的果实,外壳坚硬而光滑,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仁。 如此大片的赤珠粟田,若能善加利用,定能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当然前提是能够带出这个神秘的芥子空间。 江月瑶喃喃自语,她穿梭在赤珠粟间,双手不停地采摘着成熟的果实,不一会儿,衣兜便装得满满当当。 江月瑶看着衣兜里满满的赤珠粟果实,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拥有一个独特的空间,或许能让赤珠粟也在里面培育试试? 她意念一动,眼前光芒一闪,便带着采摘的赤珠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已经变得,云雾缭绕,灵泉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九天灵貂出现在半空中,略带得意地问道:“宿主,恭喜你哦,你的空间变大了。” 江月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挥手间,一条崭新的田垄凭空出现,土壤被自动翻整得疏松又肥沃。 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种植赤珠粟。 先用手指在土壤中轻轻挖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小坑间隔均匀,深度也恰到好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珠粟果实放入坑中,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覆盖,接着,她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条水渠引来溪水,化作细密的雨丝,均匀地洒落在田垄上,滋润着刚刚种下的赤珠粟。 而在空间的一角,还有一片她之前种植的实验水稻。 那些水稻虽然生长得也算茁壮,但和此刻种下的赤珠粟相比,却显得有些普通。 实验水稻的叶片在灵气环绕下虽然也是翠绿欲滴,但少了赤珠粟那种隐隐透出的灵动光泽;它们的稻穗虽饱满,却不如赤珠粟果实那般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江月瑶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赤珠粟,又看了看实验水稻,心中满是期待。 期待的是,她或许可以在异世界从事自己专业的研究。 甚至,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诸事皆妥善处置完毕后,江月瑶身形一闪,复又回到了那片赤珠粟田之中。 方才她忽而惊觉,此处既有人工耕种的痕迹,那这芥子空间想必是有主之物。 小七此前也曾提及,这或许是个Bug。江月瑶心下存疑,遂开口问道:“小七,你既说这空间是Bug,可先前又言不知这芥子空间有无主人,此二言相互抵牾。故而我有一问,这世间莫非能有多位穿越者并存?” 言罢,她一边沿着田埂缓缓下行,一边静候系统小七的回应。 一只雪色貂儿“嗖”的一下飞到江月瑶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断无可能。” 随后它轻盈一跃,围绕着江月瑶于半空之中悠悠悬浮,“一个世界,仅容一位穿越者存在。” “连我都是轮换制的工作。” “轮换制?”江月瑶柳眉微挑,伸手轻轻点了点貂儿的小鼻子,思绪飘飞,忆起前世某些科研单位,为防腐败滋生,会让领导于各部门间轮岗,三年一换。 貂儿欢快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正是如此。” 它飞到江月瑶面前,用小爪子比画着,“此世界往昔曾有一位攻略者,即宿主所言的穿越者,只因任务失利,遭主系统无情抹杀,连带其系统亦一同……故而我才得以来到此世,接掌此间任务。” 江月瑶闻言,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貂儿见状,立刻扑到她怀里,用小脑袋拱着她的胸口,安慰道:“宿主莫忧啦。” 江月瑶摸了摸它的毛,问道:“任务失败会被抹杀?刚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然也。”貂儿撒娇卖萌地在她怀里打了个滚,“正因如此,主系统才命我等前往宿主原本的世界,精心挑选宿主。” 言罢,它又用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指,“而你,便是我接掌此世界任务后,千挑万选方才定下的宿主哟!” 江月瑶心中波澜骤起。 其一,她方知完不成任务便会遭抹杀之祸;其二,她满心好奇,前任攻略者究竟为何会失败,尤其是在坐拥赤珠粟这等奇珍,且拥有这般洞天福地、略带灵气的芥子空间这等高级道具的情形下,竟还会折戟沉沙…… 毕竟她所拥有的道具…… 不过是一个仅有植物、毫无生灵的空间,以及几株从自家实验室带来的实验水稻罢了。 这无异于让一介初出茅庐的小白,去挑战连浑身满级装备的大佬都难以战胜的强敌。 貂儿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沮丧,从怀里钻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爪子,鼓励道:“宿主莫要气馁,有我在,定能助宿主一臂之力!” 江月瑶心中烦闷,脚步不停,沿着山坡缓缓向下攀爬,嘴里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是地狱级难度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 “你能不能知道上一个穿越者是怎么失败地告诉我,我好吸收经验……” 肩头的貂儿“吱吱”叫了两声,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宿主莫急,我这就去查询主神系统的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前任穿越者失败的原因。” 说罢,它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貂儿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肩头。 它的小爪子拍了拍江月瑶的耳朵,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宿主,在我权限之内,只能查到前任穿越者是为爱而死,俗称恋爱脑。” 第88章 江月瑶脚步猛地一滞,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道:“恋爱脑?在这危机四伏、任务艰巨的情形下,竟还有心思谈恋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离谱了,真不敢苟同。” 貂儿蹭了蹭她的脸颊,安慰道:“宿主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可得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可不能再重蹈前任的覆辙啦。” 江月瑶深吸了一口气,美目之中透着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断不会如此糊涂。只是不知这恋爱脑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惜你权限有限,无法查到更多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我不过是个初级系统罢了。”貂儿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轮换的时候,竟给了我一个地狱级的副本。按常理来说,我本该接的是普通难度的副本才是。” “哦?那你倒是说说,普通难度的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月瑶饶有兴致地问道。 貂儿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就是都市恋爱啦,宿主去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助力男女主修成正果;还有复仇重生,让女配逆袭女主;抑或是修仙世界被女主篡改得面目全非,原世界几近崩塌,宿主去打脸女主、拯救女配之类的……” 江月瑶听闻,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小七,你原来是个恋爱系统呀……” 貂儿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戳中秘密的小娃娃。 一人一系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秘境中的石屋里。 石屋虽已然倒塌了一部分,但好在面积足够大,那倒塌的部分并不影响整体的建构,只是需要稍加修葺罢了。 萧旭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瞧着倒还不错。 江月瑶手持匕首,又转身回到屋外林子里,林子里树木繁茂,江月瑶目光在四周逡巡,仔细挑选着合适的木头。 她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有用的木材,选定了几根粗细均匀、质地坚实的木头。 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将选中的木头一一拖到一片平坦的空地上,蹲下身子,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匕首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已经清瘦纯美的脸庞。 她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与肩头的貂儿说道:“小七,你说这普通难度的副本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有机会体验一次?”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奶声奶气地回应:“宿主还是先顾好眼前这地狱级副本吧,等完成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啦。” 江月瑶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专心手中的活计。 不一会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顾不上擦拭,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木屑会溅到她的脸上,她也只是轻轻眨眨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遇到一些结节或者难以处理的地方,她会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匕首的角度和力度,毕竟控制骨折的木板能够削得平整而光滑。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几根木板都削好了。 江月瑶放下匕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抱起来,回到石屋,走到萧旭身前,轻声说道:“萧公子,我来给你固定骨折之处,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萧旭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有劳江姑娘了,我自会忍住。” 她挑眉,萧旭一贯称呼自己为江夫人,突然改口江姑娘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月瑶蹲下身,轻轻抬起萧旭受伤的腿,动作轻柔而谨慎。 她先将木板放置在骨折处,而后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开始仔细缠绕固定。 萧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任他再清冷如谪仙也忍不住开口:“江姑娘,此次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江月瑶抬头冲他笑了笑,说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换作旁人,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说话间,她已将支架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站起身来。 萧旭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满是感激与怜惜,说道:“江姑娘,你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江月瑶也不推辞,在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随后掏出自己布袋子里的草药放入嘴中嚼碎敷在自己受伤的肩部和一些细微的擦伤处。 貂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宿主,你这医术倒是愈发精湛了,都快赶上这世间的大夫啦。” 江月瑶白了它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 萧旭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江月瑶拍了拍手上的草渣,站起身来,目光在石屋废墟中扫视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公子,我得找一口锅熬中药,你这伤还需药物调养才行。” 萧旭点了点头,“江姑娘费心了,只是这石屋已成废墟,不知能否找到。” 江月瑶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向废墟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些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在她的翻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貂儿在她肩头蹦跶着,时不时帮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宿主,你要不要直接兑换一个锅,我感觉这个地方不会有锅?”貂儿好奇地问道。 江月瑶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说不定就在哪个显眼的地方呢。” 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连忙扒开周围的杂物。 只见一块泛着青铜光泽的碎片露了出来,随着她继续清理,一口古朴的青铜锅逐渐出现在眼前。 “哈哈,找到了!”江月瑶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费力地将青铜锅从废墟中搬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口锅虽然有些陈旧,但整体还算完好,用来熬中药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她准备带着锅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有一块破旧的竹简。 出于好奇,她放下锅,将竹简捡了起来。 竹简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这!居!然!是!繁!体!字! 而不是这个朝代所使用的小篆,在这之前她看书都需要系统在旁边实时翻译注解。 很明显,这是上个宿主所使用的文字。 繁体,要么是港澳台,要么是 来不及深思,江月瑶仔细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越看越惊讶。 这竹简上记录的是一本名为《耕遗册》的古籍内容,其中记载着秘境的“三时轮作法”。 春种赤珠粟固氮养地,夏种藤薯蓄水防旱,秋种药草驱虫。 除了用词不够专业,这同她学到的现代知识几乎所差无几。 而且,竹简上还详细描述了利用动物骨粉改良酸性土壤的技法。 继续翻阅竹简,她还发现竹简里夹着一张褪了色的纸质画像。 第89章 画像缓缓展开,一个少年的模样清晰呈现。 画中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他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与不羁。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灵动与聪慧。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纯真与可爱。 少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随着线条的流转,能看到云朵在天空中飘动。 长袍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双手抱臂,姿态潇洒,正站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江月瑶心中一惊,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和萧旭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简直如出一辙。 这少年是谁?和萧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江月瑶心中满是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萧旭,发现萧旭也正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萧公子,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和你竟有几分相似。”江月瑶说道。 萧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可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画像上,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画像中的少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萧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颤抖。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皇帝捡回宫中,在严苛的训练与教导下长大。 自他记事起,每日寅时便需起身,在冰冷的石板上练习武艺。 寒来暑往,无论风雪交加还是烈日炎炎,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一招一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换来严厉的斥责与加倍的训练。 礼仪方面,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行走坐卧,皆有严格规范,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惩罚。 那些宫廷礼仪师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学识的积累同样毫不轻松。 他每日要研读大量的经史子集,不仅要背诵如流,更要理解其中深意。 太傅们的要求极为苛刻,常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要罚抄典籍至深夜。 他曾经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在侧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在遇到困难时向父母倾诉。 可是在老皇帝的非人摧残之下,他早已丧失了作为儿童,或者说作为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萧旭逐渐养成了清冷矜贵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他从未想过,在这秘境的石屋废墟中,竟会看到一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他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狂奔。 这个少年究竟是谁? 是自己的亲人吗? 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谋面、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生父年轻时的模样? 或者是他其他什么亲人? 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与疏离。 萧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 如此这般相似的容貌,即便不用做滴血认亲也知道他与他的关系!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像,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害怕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姑娘,这画像……这少年……”萧旭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江月瑶看着萧旭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愈发好奇。 她从未见过萧旭如此失态,平日里那个清冷如谪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与渴望。 “萧公子,你先别着急,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人少年?”江月瑶轻声安慰道,试图让萧旭镇定下来。 萧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画像,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画像的来历,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 “我不认识,可这画像既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着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继续在废墟中仔细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这张画像和记载着神秘技法的竹简,他们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与画像少年有关的东西。 但萧旭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张画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身世真相的大门。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迷雾重重,他也一定要沿着这条线索走下去。 江月瑶见萧旭仍沉浸在画像带来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失魂落魄,便走至他身旁,柔声道:“萧公子,莫要太过着急,先平心静气一番。我这就去熬些药来,随后再出门打猎,也好为咱们补充些食物。” 言罢,江月瑶不再耽搁,转身去寻了些干燥的木材。 她将之前寻得的三七、接骨草、艾草以及赤珠粟,仔细地搭配在一起,放入了药罐之中,开始慢慢熬煮中药。 那跳跃的火苗,映着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待药罐中的汤药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江月瑶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起身准备出门打猎。 裴大郎留下的袖中弩,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弩箭还剩下七八发,虽不算多,但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兴许能凭借着这袖中弩,猎得一些小型动物,为这艰难的处境增添几分生机。 她紧了紧手中的袖中弩,毅然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那个不起眼的小空间都有昼夜,只是不知这洞天福地中,是否也有黑夜白昼之分。 入夜,危险等级就会上升。 第90章 江月瑶来到户外,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生灵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有身形似兔却背生双翼的小兽,在草丛间轻盈跳跃;还有花朵如人脸般绽放,花瓣开合间似有低语传出。 她满心疑惑,赶忙询问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机械却又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此处芥子空间高于你所在的世界,灵气充沛,是修仙的绝佳之地。这里的生物因灵气滋养,故而形态与外界大不相同。” 江月瑶心中一惊,修仙? 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传说罢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憧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毕竟,当下生存才是首要问题。 修仙世界混进去一个凡人,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呢? 江月瑶小心翼翼的一路走一路看,这芥子空间内的一切皆让她新奇不已,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神秘。 在系统的指引下,她终于发现了一只类似兔子的灵物,那灵物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毛色洁白如雪,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江月瑶心中暗喜,这灵物若是猎得,定能补充不少体力。 说起来,她也馋了,想要吃烤兔。 她缓缓抽出袖中弩箭,搭箭上弦,目光紧紧锁定那只兔子灵物,手指轻轻扣住机栝,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射出去。 就在她准备射杀之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一只形似红色老虎的怪物自幽深树林中如疾风骤雨般猛扑而出。 但见这怪物身形巨大得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足有两丈之高,浑身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的头颅宛如猛虎,额间那醒目的“王”字纹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好似两团燃烧的幽火,能直直穿透人的灵魂。 血盆大口张开着,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这牙齿不用看都能轻易咬碎世间万物。 嘴边的胡须又长又硬,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怪物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比常人要魁梧壮硕得多。 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鳞片紧密排列,犹如一副坚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手指犹如钢钩,弯曲而尖锐,指甲长而锋利,好似一把把匕首,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 背部生着一对巨大的双翅,双翅展开时足有数丈宽,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似由五彩的宝石镶嵌而成。翅膀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着神秘的力量。 双翅轻轻扇动,便能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飞扬而起。 怪物周身环绕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的洪荒时代,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威严。 这股气息如同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在它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那怪物显然也是冲着兔子灵物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兔子灵物扑去。 江月瑶见状,心中一紧,这到手的猎物岂能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这怪物来势汹汹,若不阻止,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抢先射出弩箭。 弩箭如流星般朝着怪物射去,那怪物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弩箭擦着它的皮毛飞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刻那怪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猎物,恰似恶狼窥视着羔羊,唯有趁这千载难逢之机从背后偷袭,方有一线胜算。 江月瑶目光紧紧锁定那怪物,脚步轻盈如猫,缓缓靠近,手中暗自凝聚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她轻声召唤出自己的系统:“小七,快现身,帮我瞧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系统小七应声而出,刚一瞧见那怪物,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类似“雅蠛蝶”的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兽般躲在江月瑶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吐槽:“宿主啊宿主,你咋就惹上这玩意儿了呢?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怪物被江月瑶的偷袭彻底激怒,它双翅猛地一振,带起一阵狂风,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江月瑶彻底吞噬。 江月瑶反应极快,连忙侧身躲避。 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强劲的劲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 貂儿从江月瑶的肩头窜了出来,原本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活像一个蓬松的毛球。 它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扒拉着江月瑶的衣领,小身子瑟瑟发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惊叫声。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貂儿的小脑袋,催促道:“别光在这儿害怕撒娇,快说!” 貂儿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宿主,这怪物正是英招。在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鸿蒙初辟,世间一片混沌。英招诞生于昆仑山的灵境之中,它身形似虎却拥有人身,背生双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英招奉天帝之命,巡行四海,如同天帝的使者,传达着天帝的旨意,守护着天地的秩序。它生性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于那些扰乱天地平衡、为非作歹的妖魔邪祟,向来是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铲除,是天地间正义的象征。” 说着,貂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瞅了瞅那还在张牙舞爪的英招,又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江月瑶的衣服,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岁月无情,世间历经沧桑巨变。一些邪恶的力量妄图打破天地的和谐,英招在与这些邪恶势力的激烈交锋中,虽奋勇抗争,却也不幸遭受重创。部分英招的力量逸散,偶尔会在一些灵气充沛的特殊空间里,以这种形似英招的怪物形态出现。眼前这只英招怪物,便是如此。” 江月瑶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这英招来历不凡,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普通怪物,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关键是,一个凡人和神兽,这 第91章 一边想着,江月瑶一边警惕地看着英招,脚步缓缓移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而系统貂儿依旧紧紧地扒拉在她的衣领上,小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宿主,你可要小心啊,这英招看起来好可怕。” 江月瑶无奈地看了貂儿一眼,轻声说道:“别怕了,再怕也得想办法解决它,不然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英招怪物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次朝着江月瑶俯冲下来,带起的气流吹得地面上的尘土飞扬。 江月瑶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与英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英招力大无穷,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江月瑶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躲避。 她瞅准一个机会,挥着匕首朝着怪物的腿部砍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再次发起攻击。 英招张开巨大的爪子,朝着江月瑶的头顶抓来,江月瑶急忙向后仰身,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滑去。 英招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它双翅扇动,带起阵阵狂风,试图将江月瑶吹倒。 江月瑶在狂风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寻找着怪物的破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怪物在攻击时,胸部的防护相对薄弱。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着怪物再次扑来的瞬间,她身形一闪,来到怪物的侧面,手中佩剑如闪电般刺向怪物的胸部。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双翅疯狂扇动,将江月瑶震飞出去。 江月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顾不上疼痛,迅速爬了起来。 那怪物受伤后更加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江月瑶冲来。 虽然是刺中了要害,奈何江月瑶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对英招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 连英招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被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它似乎察觉到了江月瑶的忌惮,并不急于发动致命攻击,而是像遛狗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做出要攻击的姿态,待江月瑶做出防御动作后又迅速拉升高度。 江月瑶在丛林中拼命奔跑、躲闪,每一次英招怪物的俯冲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双脚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疯狂践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黏腻而又难受。 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涸的喉咙,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英招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穿梭,双翅扇动带起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江月瑶的头发肆意飞舞,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丛林中左躲右闪,身上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而我……”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英招的挑衅都像是在无情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和意志。 她的双腿开始变得沉重,脚步也逐渐踉跄起来,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丛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压抑。 江月瑶的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英招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英招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再次朝着江月瑶猛扑过来。 这一次,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月瑶只来得及侧身一闪,却还是被英招怪物的爪子擦到了肩胛骨。 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犹如有一把烧红的利刃插入了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英招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击,它趁势再次俯冲,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一般,狠狠地嵌入了江月瑶的肩胛骨。 江月瑶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中飞去。 在飞起的瞬间,江月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她心中那股不屈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反击!”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顺着英招的爪子流淌下来,滴落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英招怪物带着她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猎物命运的快感。 江月瑶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英招怪物在飞行的时候,双翅的扇动有一定的规律,而且在它准备再次发力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后仰。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在英招准备再次提升高度,将她狠狠摔下的时候,江月瑶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朝着英招怪物的翅膀根部刺去。 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英招怪物的皮肤,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英招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抓住江月瑶的爪子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江月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坠落而下。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变得更加尖锐,似要将她的耳膜刺破。 “砰”的一声,江月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但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她看到英招受伤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江月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系统小七。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小七,快想想办法!” 化为灵貂的小七一边着急一边身上迸发出凛冽的金光:“宿主,你真是又菜又爱玩!” 第92章 江月瑶悠悠转醒,只觉周身仿若被千钧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欲裂。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混沌且骇人的景象。 她身处一处悬崖边上的鸟巢之中,那鸟巢巨大无比,由无数粗壮的树枝交错搭建而成,宛如一座阴森的小型堡垒。 鸟巢边缘,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无数冤魂在哀号。 鸟巢里面,有一个半人高大的鸟蛋,蛋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表面粗糙不平,隐隐泛着幽光。 而她的身边,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 有森森白骨森然外露的野兽残骸,那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有羽毛凌乱散落、肢体扭曲的飞禽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尸骨堆积如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呛得江月瑶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鸟巢之外,悬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云雾缭绕,隐隐传来阴森的水流声,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 悬崖四周,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深渊。 远处,山峦起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生机与希望。 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肆意地席卷着一切,发出“呜呜”的悲鸣,似是在为这绝境中的江月瑶奏响一曲绝望的挽歌。 就在江月瑶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你此番受伤极重,几乎命丧那英招之手。是我拼尽全力,护住了你的肉身和心脉,才让你得以捡回这条性命。” 江月瑶心中一惊,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多谢你,小七。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系统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我虽护住了你,可我如今力量耗尽,已无法再维持太久。我最多只能再保护你48小时,若在这48小时之内,你无法找到续命之法,或是摆脱这绝境,那便真的回天乏术了。你若死在秘境,我也会同你一起消失,宿主……” 江月瑶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48小时,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之中,她又该如何寻得生机?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小七,你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一臂之力?”江月瑶急切地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这鸟巢之中,或许藏有能助你恢复体力的东西,只是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和那堆积如山的尸骨,皆透着诡异,你需万分小心。而且,这悬崖之上,定有离开此处的出路,只是需你自己去寻找。”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挪动着身体,朝着那堆积如山的尸骨靠近。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当她靠近尸骨堆时,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让她窒息。 她强忍着恶心,在尸骨堆中翻找着。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心中一喜,赶忙将其从尸骨堆中扒拉出来。原来是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辉。 “小七,这是何物?”江月瑶问道。 系统说道:“此乃那些动物的内丹精华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宿主,你虽然没有灵根,但你将其服下,或许能恢复一些体力。” 江月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那珠子吞入腹中。 吞下那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珠子后,暖流如潺潺溪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堵塞瘀滞的脉络竟渐渐通畅起来。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异变陡生。 那暖流愈发汹涌澎湃,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江月瑶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好似被无数根钢针同时穿刺,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江月瑶在脑海中惊恐地喊道,声音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灵貂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宿主,这内丹精华所蕴含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你本没有灵根,无法像修士那般正常吸纳和疏导灵力,如今这强大的灵力在你体内肆虐,恐怕……恐怕会要了你的性命。”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丝生机,又要这般轻易地消逝吗? 不,她不甘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自己的意志去驯服那股狂暴的灵力。 她的努力在强大的灵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灵力愈发肆虐,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吗? 或许是吧…… 爸爸,妈妈……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那汹涌的海水,不正是体内肆虐的灵力吗? 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江月瑶心中一动,竟尝试着去与这片“汪洋大海”沟通。 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条灵动的鱼儿,在这海水中自由穿梭,引导着海水的流向。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狂暴的灵力,竟渐渐随着她的引导,开始有序地流动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丹田处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蔓延至全身,所到之处,燥热与疼痛瞬间消散。 江月瑶心中甚是疑惑,这里是幽冥地府吗? 第93章 一个软萌娇俏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宿主宿主才不是幽冥地府啦,你可是有大造化咯!”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小七的声音,只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还活着?”江月瑶满心惊喜地问道。 小七那可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啦宿主!你在濒死之际,意外地和体内肆虐的灵力建立了沟通,还成功引导它有序流动。更厉害的是,你居然借此洗骨伐髓,开启了水灵根哟!这可是超级难得的事情呢,小七我都惊呆啦!” 江月瑶有些难以置信:“开启水灵根?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说过我之前明明没有灵根的呀。” 小七嘻嘻笑道:“这就说明宿主你福大命大呀!那颗内丹精华虽然力量强大又危险,可没想到却成了你开启灵根的契机。现在你的丹田里有水灵根啦,以后就能修炼水系功法,变得超级厉害哟!” 江月瑶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开启了灵根,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小七,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歪着脑袋想了想,声音软糯地说:“宿主,你现在刚开启灵根,身体还很虚弱呢。先好好调息一下,让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根基。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看看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月瑶点了点头,按照小七说的,盘腿坐下,开始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转。 那幽蓝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更加充沛。 在调息的过程中,小七时不时地在她识海中叽叽喳喳:“宿主,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很舒服?灵力是不是超听话的?” 江月瑶被小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感觉很舒服,灵力也很听话。小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七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当然啦,我可是最贴心的系统呢!只不过,出了这个芥子空间,宿主就没有办法再获取这么强大和汹涌的灵力了,有点可惜……宿主的攻略世界灵力稀薄,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小七的声音湮没在江月瑶周围,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七,我感觉好多了,咱们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江月瑶说道。 随着水灵根的觉醒,她对体内灵力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 那原本汹涌的灵力,如今如同温顺的绵羊,乖乖地在她的经脉中流淌。 江月瑶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此时的她,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因重伤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透着一股灵动与婉柔。 江月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轻如燕。 她环顾四周,那原本阴森恐怖的鸟巢,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那么可怕。 她发现鸟巢的一侧,有几根粗壮的藤蔓垂落而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下方。 而在鸟巢的另一端,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似乎通向某个地方。 这藤蔓或许能助她下到悬崖底部,而那通道,说不定就是离开此处的出路。 江月瑶心中暗自思索。无论是顺着藤蔓而下,还是进入那未知的通道,都充满了危险。 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 她看了看身旁那半人高大的鸟蛋,心中涌起一股警惕。 这鸟蛋如此巨大,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先尝试顺着藤蔓下到悬崖底部。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藤蔓旁,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准备向下挪动。 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身体摇晃不定,但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她下到一半之时,鸟巢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似是那鸟蛋即将破裂…… 江月瑶回头看见鸟蛋破开,一只半人高的小英招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英招浑身毛茸茸的,似雪般洁白,唯有额间一抹赤红,如燃烧的火焰,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奇地打量着江月瑶。 江月瑶与小英招对视一眼,小英招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叫声,那声音软糯可爱,可在江月瑶听来,却如警钟长鸣。 她顿觉大事不妙,这小英招的母亲应该快要赶回来了。 在这危机四伏之地,成年英招的实力绝非她能抗衡。 毕竟她刚才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了。 小英招歪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江月瑶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绒毛都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它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扯了扯江月瑶的裙角,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在邀请她一起玩耍。 江月瑶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激怒了这只看似无害的小家伙。 她蹲下身子,尽量放柔声音,轻声说道:“小家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玩了。” 说着,她缓缓抽回裙角,准备起身逃跑。 小英招却不依不饶,它紧紧抱住江月瑶的腿,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舍。 江月瑶心中一软,可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停留。 她轻轻掰开小英招的爪子,小英招却顺势又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我真的不能留下。”江月瑶无奈地说道,试图再次挣脱。 小英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坚决,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委屈,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那哭声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当然也会让它的母亲着急。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身抓住藤蔓,准备朝着密道前进。 可小英招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它快速跑到江月瑶身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月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只执着的小家伙,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江月瑶脸色一变,她知道,小英招的母亲回来了。 第94章 她焦急地看向小英招,说道:“小家伙,你母亲回来了,再不走,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肯让开。 咆哮声越来越近,江月瑶心急如焚。 她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颗在之前尸骨堆中找到的散发着微光的灵果,这是她在探索时偶然所得,本想着之后研究用途。 她将灵果递到小英招面前,说道:“小家伙,这个给你,我要躲起来,等你母亲走了,我再来看你。” 小英招看着灵果,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它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接过灵果。 江月瑶无奈,只好将灵果放在地上,然后趁小英招分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藤蔓,迅速朝着密道攀爬而去。 小英招反应过来,在后面着急地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似乎在责怪江月瑶的离开。 江月瑶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向下攀爬,藤蔓在她的手中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她丝毫不在意。 终于,她爬到了密道入口。 就在她准备进入密道时,小英招追了上来,它用小爪子抓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江月瑶看着小英招,心中不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轻轻摸了摸小英招的头,说道:“小家伙,快回去找你母亲,等我摆脱了危险,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江月瑶用力一甩,挣脱了小英招的爪子,钻进了密道。 小英招在密道口焦急地徘徊着,发出阵阵哀鸣。 江月瑶在密道中快速前行,身后传来英招母亲愤怒的咆哮声和小英招凄惨的叫声,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一会儿,江月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系统幻化成一只毛茸茸的灵貂儿,正亲昵地趴在她的肩膀处。 灵貂儿那小巧的脑袋轻轻蹭着江月瑶的脸颊,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模样俏皮极了。 江月瑶微微侧头,便能看到自己肩胛骨那里,原本被大英招利爪狠狠刺透,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即便后来经历了洗骨伐髓,伤口已然痊愈,可好了的地方仍旧残留着一个显眼的疤痕,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灵貂儿歪着脑袋,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那只小英招,把你当成了它的母亲哟……”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月瑶,那模样仿佛在等着看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那神情就像个还没弄明白状况的孩子。 灵貂儿见状,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那小小的身子和稚嫩的声音却让它显得格外可爱:“咳咳……它呀,跟鸟类,不对不对,是禽类有着一样的属性呢。破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一个活物,就会被它视为母亲……” 说着,灵貂儿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继续说道:“所以呀,它把宿主你当成母亲啦。”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满是俏皮。 江月瑶此刻满脑子乱糟糟的,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毕竟她平日里钻研的是植物,那些花花草草、藤蔓枝丫才是她的专长,对于这些动物的奇特习性,她虽觉新奇,却也无暇深究。 稍稍缓过神来,江月瑶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 她赶忙让小七扫描一下这个山洞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只见系统应了一声,瞬间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灵动的闪电,朝着山洞深处疾射而去。 那金光在幽暗的山洞里闪烁跳跃,给这漆黑的山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江月瑶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金光消失的方向。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煎熬。 她不停地踱着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不一会儿,那道金光如同鬼魅般从山洞深处窜了出来,紧接着,系统幻化成灵貂儿的模样,迈着小短腿,神神秘秘地跑到江月瑶跟前。 灵貂儿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它用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压低声音说道:“宿主,快!赶紧朝着洞内进发,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激动,跟山洞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月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灵貂儿见状,一下子跳到她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快快,别磨蹭啦!” 当江月瑶真正踏入山洞深处,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山洞的顶部垂落着无数根奇形怪状的石钟乳,它们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又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在微弱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红的似火、粉的如霞、蓝的像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洞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盘根错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 藤蔓上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呈淡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在这潮湿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洒落了一地的碎银。 积水之中,偶尔能看到几条透明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弋,它们的身体轻盈灵动,摆动着薄纱般的尾巴,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穿梭自如。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古老的兽骨,它们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有的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搏斗。 而在兽骨的旁边,生长着几株奇异的植物,它们的叶子呈暗绿色,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叶片上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再往山洞的更深处走去,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潭底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水潭的中央,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它的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莲花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第95章 “系统,这莲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呀?”江月瑶满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那莲花上移开。 灵貂儿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它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宿主,这莲花里面的东西可不得了,不过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看呗。” 说完,它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气得跺了跺脚,嗔怪道:“你这小调皮,就会故弄玄虚!” 可她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朵莲花,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啊,小说诚然没有骗过她,只要坠崖必定有大机缘,若是如此,她愿意多坠崖几次! 环顾四周,江月瑶发现要到达水潭中央的莲花处,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可这山洞里阴冷潮湿,她身上的衣衫若是湿了,在这山洞里可不好受。 但一想到那莲花里可能藏着的宝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江月瑶咬了咬牙,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 灵貂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说道:“宿主,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着急就脱衣服啦?” 江月瑶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说道:“不然呢,难道穿着衣服游过去啊?这水潭看着也不浅,穿着衣服得多费劲。” 说着,她已经把衣衫叠好,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石头上。 灵貂儿看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隐匿烟波深处的蓬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忍不住调侃道:“宿主,你这身材还挺不错的嘛。” 江月瑶脸一红,伸手轻轻敲了敲灵貂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小色貂,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水潭。 刚一踏入水中,她就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水潭里的水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力,仿佛是一条灵脉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像是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哇,这水好舒服啊!”江月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在水里慢慢地游动着,感受着那灵脉之力在身体里穿梭,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 灵貂儿在岸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大声喊道:“宿主,别光顾着享受啦,赶紧朝着莲花游过去呀!” 江月瑶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舒服的水,让我再泡一会儿嘛。” 她在水里翻了个身,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样,尽情地享受着这灵脉之水的滋养。 灵貂儿急得直跺脚,可又拿江月瑶没办法,只能在岸边不停地催促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瑶才慢悠悠地朝着莲花的方向游去。 随着她逐渐靠近莲花,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她心中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驱使着她不断向前。 终于,她游到了莲花的旁边。江月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莲花的花瓣。 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手温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莲花的花蕊看去,只见花蕊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系统,这就是莲花里面的东西吗?”江月瑶好奇地问道。 灵貂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宿主,这就是这朵莲花或者说这个芥子世界的精华所在——灵蕴珠。这颗灵蕴珠可是汇聚了这条灵脉的精华,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要是能得到它,对你的修炼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江月瑶听了,心中一阵狂喜。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颗灵蕴珠。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灵蕴珠的时候,灵蕴珠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她的手弹了回去。 “哎哟!”江月瑶痛得叫了一声,揉了揉被弹红的手。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灵蕴珠,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拿不了?” 灵貂儿挠了挠头,说道:“宿主,这灵蕴珠乃是灵脉精华所化,拥有灵性。它不会轻易让人得到,你得通过它的考验才行。” “考验?什么考验?”江月瑶问道。 灵貂儿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旦灵蕴珠认主,这个芥子空间就属于你了,连我,甚至连主系统都无法干涉。” 江月瑶咬了咬牙,那这个灵蕴珠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闭目,一瞬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是什么考验,我都要得到这颗灵蕴珠。” 就在这时,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水潭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压迫。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江月瑶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如破碎的镜像般扭曲重组。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却又透着诡异金黄的麦田之中。 每一株麦穗都沉甸甸地低垂着,可上面结着的并非饱满的谷物,而是一颗颗闪烁着幽冷蓝光的电子芯片。 那些芯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静谧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啃噬,让她毛骨悚然。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这片麦田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紧紧困住。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现代实验室里熟悉的场景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她的导师、同事们的身影在云端若隐若现,他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雪琪,快回来,实验还等着你主持,你的科研梦想不能就此放弃!” 那声音如同温暖的丝线,试图将她拉回那个充满理性与秩序的现代世界。 第96章 在时光未被扭曲的平行时空里,桑雪琪的生活宛如精密运转的科研仪器,严谨而有序。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实验台上。 桑雪琪早已身着白大褂,站在那堆满仪器与资料的桌前,眼神专注而明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精密的仪器,动作娴熟而自信,它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试管中的液体在她的操作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每一次的混合、每一次的反应,都像是她与微观世界的一场对话。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运转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科研乐章。 桑雪琪时而与同事轻声交流,分享着实验中的新发现;时而独自沉思,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她的梦想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她在农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她渴望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贡献一份力量。 夜晚,城市的灯火辉煌,而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桑雪琪坐在办公桌前,被堆积如山的文献和数据包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她仔细地分析着每一组数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每一个小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科研进步的关键。 她也会偶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夜景,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自己在这条科研之路上已经走了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那些曾经的挫折和困难,都如同磨砺宝剑的砂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她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走出实验室,在广袤的田野上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让更多的人免受饥饿之苦。 这是她拜在袁老师门下发的誓言,为万民为苍生。 结束了一天在实验室的忙碌,桑雪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打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柔和的灯光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她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轻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下子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柔软而舒适,像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特意为家里挑选的香薰味道,能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起电话,温柔地喊道:“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琪琪啊,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吃饭了没?” 桑雪琪坐直身子,笑着回答:“妈,不累,我刚到家呢,正准备吃点水果。你和爸身体都还好吧?” 妈妈笑着说:“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我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让你搬回来住你也不肯。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桑雪琪心里暖暖的,说道:“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在家也别太省,想吃什么就买。”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刚挂断电话,闺蜜林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林悦发了一张美食照片,还配文:“宝,我刚发现一家超棒的甜品店,这提拉米苏绝了,等你休息咱一起去呀!” 桑雪琪笑着回复:“好呀,看你这馋样,是不是已经吃上了?” 林悦秒回:“嘿嘿,我先替你尝尝,等你来了咱再一起大快朵颐。对了,你最近科研咋样啦,有没有啥新突破?” 桑雪琪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字道:“还是老样子,难题一堆堆的,不过我会慢慢攻克啦。你呢,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笑声透过屏幕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茶几上放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水果拼盘,色泽鲜艳的草莓、晶莹剔透的葡萄、金黄诱人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她放下手机,坐直身子,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爆开,让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会儿水果,她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农业历史的书籍。 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想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灵感,为自己的科研工作寻找新的方向。 她靠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时而被书中有趣的记载逗得哈哈大笑,时而又为古代农民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坚持耕种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正看得入神,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琪琪,最近天气变化大,你注意增减衣服,别感冒了。工作上有啥困难就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扛着。” 桑雪琪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妈也别太操心我,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爸爸笑着说:“我们身体硬朗着呢,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处一处,别总是一个人。” 桑雪琪无奈地笑了笑,说:“爸,我知道了,感情的事急不来嘛。” 挂断爸爸的电话,桑雪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父母一直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科研工作太忙,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 就在这时,家里的亲戚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妈妈特意打电话来跟她说:“琪琪啊,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稳定,人也长得精神。你这周末有空就去见见吧。” 桑雪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妈,我现在工作正忙呢,哪有时间去相亲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琪琪,工作重要,终身大事也重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就见一面,说不定合适呢。” 桑雪琪拗不过妈妈,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97章 周末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桑雪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简约而不失优雅,缓缓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几分对未知相亲对象的期待与忐忑。 此次相亲,是家里亲戚极力促成的。 桑雪琪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在农业科研领域不断探索,无暇顾及个人感情。 可父母看着女儿年纪渐长,心中满是担忧,便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桑雪琪刚走进咖啡馆,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又迷人的气质。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好看得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雪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男人看到桑雪琪,礼貌地站起身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桑小姐,我是裴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桑雪琪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你好,裴先生。” 两人坐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裴衡谈吐不凡,言语间透露出他在科技行业的卓越成就。 他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随着交谈的深入,桑雪琪渐渐被裴衡的魅力所吸引。 裴衡也对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眼神中透着聪慧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他们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彼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对生活都有着一份热爱和执着。 那次相亲之后,裴衡便对桑雪琪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他会在桑雪琪忙碌的科研工作中,贴心地为她送上一束鲜花,或者一份她最爱吃的甜品;会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带她去看电影、听音乐会。 桑雪琪在裴衡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打开了心扉,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 恋爱的时光总是美好的,他们一起漫步在夕阳下的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心事;一起在温馨的小窝里做饭,享受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烟火气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桑雪琪和裴衡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桑雪琪便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小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 裴衡在工作之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妻女,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甜蜜。 就在桑雪琪沉浸在家庭的美满之中时,她的事业迎来了重大的突破。 桑雪琪所在的科研团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一项农业科研项目上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望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为解决全球粮食问题做出重要贡献。 桑雪琪作为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功不可没。 她的名字开始在科研界崭露头角,各种荣誉和机会接踵而至。 为了推广这项研究成果,桑雪琪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交流活动。 她常常需要飞往世界各地,与不同国家的科研人员进行合作和交流。她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 起初,裴衡对桑雪琪的事业非常支持。 他深知妻子对科研的热爱和执着,也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浮现出来。 由于桑雪琪长期在外奔波,家里的琐事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几乎都落在了裴衡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要忙于公司的事务,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而桑雪琪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错过女儿的重要时刻,比如学校的家长会、女儿的生日等。 这让裴衡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每次桑雪琪回到家,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 而裴衡也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心情变得烦躁。 他们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争吵中逐渐破裂。 有一次,女儿生病住院,桑雪琪却因为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无法及时赶回。 裴衡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女儿,心力交瘁。 当桑雪琪几天后匆匆赶到医院时,裴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女儿生病你都不在身边,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桑雪琪满心愧疚,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研究成果的推广……” 裴衡却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总是有你的理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女儿的感受?”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他们开始分房睡,很少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交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曾经的温馨和甜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雪琪看着曾经恩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试图挽回这段婚姻,可裴衡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裴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雪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裴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我不想失去这个家。” 裴衡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雪琪,我们都变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你有你的科研梦想,我有我的事业压力,我们根本无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 桑雪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裴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夜,桑雪琪独自坐在客厅,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以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还是努力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 第98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桑雪琪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那片试验田。 那里是她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她心灵的一片净土。 她希望在那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慰藉,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当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时,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轻拂过试验田里嫩绿的麦苗,发出沙沙的声响。 桑雪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缓缓走进试验田,开始仔细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就在她专注地观察着一株变异农作物的叶片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 桑雪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试验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桑雪琪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 她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群身着古装、面容憔悴的流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流民们一个个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桑雪琪的衣角,似乎她是他们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颤抖而凄惨,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姑娘,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桑雪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试图挣脱这些流民的拉扯,但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救你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流民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姑娘,我们的家乡发生了可怕的灾难,土地荒芜,饿殍遍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穿越到了这里。姑娘你有非凡的能力,能拯救苍生,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桑雪琪听得一头雾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科研人员,哪有什么拯救苍生的能力。 她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过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桑雪琪的耳边响起:“你若不救他们,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桑雪琪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那些流民们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角,哭喊声此起彼伏:“姑娘,救救我们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桑雪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一瞬间,江月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桑雪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一边是她在现代苦心经营的科研事业,那些未完成的实验、未发表的论文,还有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科学梦想,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拉扯着她的灵魂;另一边是这些古代农民绝望的求救,那无数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吞噬,让她背负起沉重的救世责任。 “我到底是谁?是农学博士桑雪琪,还是这莫名陷入古代困局的江月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对现代身份的眷恋如同温暖的幻影,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可眼前这些古代农民的凄惨模样又让她无法狠心离去。 她试图挣脱那些枯手,可那些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扯下来。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烈的拉扯和更凄厉的吼声。 桑雪琪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桑雪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内,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大红的喜字格外醒目。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围在床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娘亲,你终于醒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萧叔叔可好了,你就嫁给他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桑雪琪被他们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气质不凡,正是萧旭。 萧旭微笑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桑雪琪:“月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桑雪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萧旭耐心地解释道:“月瑶,你之前遭遇了一些意外昏迷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也对你心生爱慕,所以便自作主张筹备了这场婚事。你若愿意,我们今日便拜堂成亲。” 桑雪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看着四个孩子那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懵懵懂懂之间,她点了点头。 很快,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拜堂仪式举行完毕。 桑雪琪,不,现在应该叫江月瑶了,就这样成为了萧旭的妻子。 婚后,江月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萧旭对她呵护备至,四个孩子也十分乖巧可爱,每天都会围着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 第99章 江月瑶凭借着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农学知识,开始帮助当地的百姓改良种植方法。 她教大家如何选种、施肥、灌溉,还亲自示范新的农具使用方法。 起初,百姓们对她的方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试验田里的庄稼长得格外茂盛后,纷纷效仿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农业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江月瑶的名声也传遍了四周,大家都对她称赞有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萧旭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她更加细心照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江月瑶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让家里变得更加热闹。 六个孩子围在江月瑶和萧旭身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府邸。 江月瑶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幸福。 而萧旭,凭借着卓越的才能和领导能力,在朝廷中逐渐崭露头角。 他多次为朝廷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难题,深得皇上的赏识。 几年后,老王爷病逝,皇帝将琅琊王的爵位传给了他。 萧旭成为琅琊王后,依旧关心百姓的疾苦,致力于改善民生。 江月瑶也继续协助他,用自己的知识为琅琊地区的发展贡献力量。 他们一家六口搬到了琅琊王府,府邸更加宽敞豪华,但温馨的氛围却丝毫未减。 孩子们在府中快乐地成长,学习诗词书画、骑马射箭。江 月瑶和萧旭也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给他们讲各种故事,传授做人的道理。 在闲暇之余,江月瑶会坐在花园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记忆为何残缺不全。 但每当看到眼前幸福的家庭,她便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一次,江月瑶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游玩。 他们漫步在田野间,看着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孩子们在田埂上嬉笑玩耍。 萧旭紧紧握着江月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月瑶,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江月瑶微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属。” 她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是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呼唤声:“雪琪,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啊!” 紧接着,是女儿裴乐乐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了?” 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现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痛苦。 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萧旭的手,双手抱头,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桑雪琪还是江月瑶?我到底该回到哪里?”孩子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纷纷围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月瑶,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但江月瑶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父母的呼唤声和女儿的哭声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 她开始在原地打转,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 “雪琪,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啊!”父母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悲痛,让江月瑶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到了父母那苍老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乐乐好想你,你快回来陪陪乐乐吧。”女儿裴乐乐的哭声更是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想起在现代时,女儿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用那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萧旭看着江月瑶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 他紧紧抱住江月瑶,大声说道:“月瑶,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这里才是你的家啊!那些声音也许是你的幻觉,你别被它们迷惑了。” 孩子们也纷纷哭着说:“娘亲,你别离开我们,我们爱你。” 月瑶在萧旭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里有她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有她用心经营的家;但另一个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父母和女儿。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是谁?”江月瑶在心中痛苦地呐喊着。 随着一声尖叫,江月瑶在深潭之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溅射到了灵蕴珠之上 江月瑶的血如殷红的花瓣,一滴一滴落在灵蕴珠上。 那珠子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将江月瑶整个笼罩其中。 心魔之境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迷雾,江月瑶只觉自己孤身一人,脚下的路崎岖而冰冷。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又清晰地刺痛着她的耳膜。 那是她女儿裴乐乐的声音,“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江月瑶的心猛地一揪,她疯狂地在黑暗中奔跑,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乐乐,妈妈在这里,别怕!”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哭声。 黑暗中,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可当她伸手去抓时,那身影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江月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现代世界父母的哭喊:“雪琪,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江月瑶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两个世界的记忆疯狂交织。 一边是古代萧旭温柔的眼神,孩子们可爱的笑脸,那温暖的家庭;另一边是现代父母苍老的面容,女儿期盼的眼神,丈夫裴衡温柔的微笑,那割舍不下的亲情。 江月瑶在黑暗中无助地呐喊着,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痛苦地挣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那幻影长着江月瑶的脸,却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 “江月瑶,你逃不掉的,你注定要被这心魔吞噬,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那幻影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来自地狱的诅咒。 江月瑶惊恐地看着那幻影,大声说道:“你不是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00章 幻影冷笑一声:“我就是你的心魔,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痛苦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别做梦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说着,幻影一挥手,四周的黑暗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向江月瑶刺来。 江月瑶拼命地躲避着,但那些利刃却如影随形,不断地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掩盖了一切。 江月瑶咬着牙,在利刃中奋力挣扎。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灵蕴珠的光芒突然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灵蕴珠,帮帮我,让我清醒过来!”江月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灵蕴珠的光芒在她体内开始涌动,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过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受伤的身体,也驱散着心中的黑暗。 她的脑海瞬间清明如洗。 幻影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灵蕴珠能救你吗?别天真了,在这里,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我抗衡!” 说着,幻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向江月瑶席卷而来。 江月瑶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灵蕴珠传来的力量。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那股力量凝聚在掌心。 当黑色旋风靠近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与黑色旋风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光芒与黑暗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身体,但她咬着牙,死死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她与心魔的最后一战,如果她输了,就将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在激烈的对抗中,江月瑶不断地回忆着两个世界的美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渐渐地,黑色旋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而江月瑶掌心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黑色旋风被彻底击散,幻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的黑暗开始渐渐散去,迷雾也逐渐消散。 江月瑶疲惫地倒在巨大的荷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战胜了心魔。 灵蕴珠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明亮,它围绕着江月瑶缓缓旋转。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灵蕴珠,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和力量。 “谢谢你,灵蕴珠。”江月瑶轻声说道。 灵蕴珠在江月瑶掌心微微颤动,光芒流转间,竟缓缓幻化成一只极其好看的黄色玉镯子。 那玉镯通体莹润,泛着柔和的光泽,其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玉镯似有灵性,轻轻挣脱江月瑶的手掌,竟自动套上了她的手腕。 江月瑶只觉一阵温润的触感传来,玉镯与肌肤贴合得恰到好处,好似本就属于她一般。 她抬起手,看着那精致的玉镯,眼中满是惊喜。按照正常的套路,这个灵蕴珠或许是认她为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她肩头的系统貂儿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欢快地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可爱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江月瑶的另一只手臂上。 “恭喜宿主!被灵蕴珠承认,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啦!”系统貂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脑袋还不停地蹭着江月瑶的手臂,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江月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系统貂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会凑热闹。”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成为这个芥子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貂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宿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快跟我说说?” 江月瑶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蹙,神情专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悠悠地去探寻芥子空间的内部结构。 刹那间,有一扇无形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意识瞬间进入了一个奇异至极的世界。 整个芥子空间的画面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再也不似她初次贸然闯入时,眼前只有茫茫的雾气,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奇幻天地。 抬眼望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又似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堆砌的巍峨屏障。 山峦之上,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如卧佛安然沉睡,形态各异,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缥缈,时而浓密如棉絮,将山峰遮得严严实实;时而稀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露出山峰的轮廓,给这方天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空灵的气息。 一条条河流如同灵动的丝带,在大地上蜿蜒穿梭。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下了无数的碎金。 有的河流奔腾咆哮,如脱缰的野马,一路浩浩荡荡,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有的河流则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 河畔,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这里的四季风景更是各有千秋。 春天,大地复苏,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 夏天,骄阳似火,那炽热的火球高悬于澄澈如蓝宝石般的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的赤珠粟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 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冬天,雪花纷飞,整个芥子空间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峦、树木、河流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幅洁白的水墨画。 动物们有的躲在温暖的洞穴里冬眠,有的则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 江月瑶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芥子空间中,置身于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 “我看到了,这里好美啊!真的如同仙境!”江月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四季风景,应有尽有!” 系统貂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江月瑶的肩膀上蹦跶着:“太好啦太好啦!宿主,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你甚至可以在里面修炼!” 第1章 江月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起这个空间来。 她想着,可以在这里种植一些稀有的药材,炼制出神奇的丹药;也可以养一些温顺的灵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伙伴。 “不过,这芥子空间虽然神奇,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完全掌控它。我刚刚尝试想要出去,却”江月瑶微微皱眉,思索着说道。 貂儿拍了拍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宿主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慢慢了解这个空间的奥秘,教你如何运用它的力量。” 江月瑶感激地看着系统貂儿:“那就辛苦你啦,小七。” 休憩一会后,两人准备折返,毕竟还有一个伤员在等着自己。 江月瑶带着小七朝着洞外走去,洞外那身形巨大、马身人面虎纹鸟翼的英招,正虎视眈眈地守着。 江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害怕让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那活泼俏皮的声音:“宿主莫慌莫慌啦!这个英招不敢靠近你哦,毕竟你现在可是这空间的主人,是这里的万物之主呢!它呀,只能乖乖地守在这儿,不敢对你怎么样哒!” 江月瑶听了系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蕴珠手镯,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手镯上光芒一闪,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盾出现在她周身。 那光盾流转着神秘的光华,英招看到江月瑶周身出现的金色光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 江月瑶见状,胆子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朝着英招的窝爬去。 “宿主,你这是又要回去吗?!”系统兴奋地在江月瑶脑海中叫着。 江月瑶一边在藤蔓间穿梭,一边笑着回应系统:“那可不,不然怎么回去呢?反正它现在也不敢攻击我。” “宿主,这英招窝里说不定还有好多好多稀世珍宝哦,也许还有能让你实力大增的宝贝呢!快去看看快去看看!”系统急切地催促着,那声音里满是期待。 很快,江月瑶就来到了英招的窝里。 刚刚出生的小英招看见江月瑶回来,兴奋得不得了。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条小短腿欢快地倒腾着,连滚带爬地朝着江月瑶奔去。 到了跟前,它连忙叼起一大块大英招给它的肉,献宝似的递到江月瑶面前,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欢快叫声,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江月瑶笑嘻嘻地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小英招的头,那柔软的毛发在她掌心蹭着,让她心里满是欢喜。 “乖宝宝,真懂事呀。”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夸奖,更加亲昵地往她怀里蹭,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江月瑶的手。 江月瑶回头,得意地看着站在旁边咬牙切齿的大英招。 大英招此时气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小英招,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我辛辛苦苦给你找肉吃,你倒好,转头就拿去讨好别人!” 可又碍于江月瑶如今是这芥子空间的主人,它只能强忍着怒火,在原地直跺脚,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貂儿在一旁笑得直打滚,它上蹿下跳地喊道:“宿主,你看这大英招,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月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故意逗弄大英招:“怎么啦?不服气呀?现在小英招可认我这个‘娘’啦,你这干娘是不是得靠边站咯。” 大英招气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刨着地面。 小英招见大英招发怒,有些害怕地躲在江月瑶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大英招。 江月瑶拍了拍小英招,安慰道:“别怕,有娘在呢,它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的话,又壮着胆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还对着大英招“汪汪”叫了两声,那模样恰如一只小狗狗示威。 大英招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它冲着小英招咆哮着,可小英招却紧紧依偎在江月瑶身边,丝毫不为所动。 江月瑶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说是捡漏王了……” 笑过之后,江月瑶取出一些灵果,递给大英招:“好啦,别生气啦,这些灵果给你,对修炼有好处。” 大英招看着眼前的灵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吃了起来。 灵果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灵力瞬间在它体内散开,大英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小英招见大英招吃得香,也眼巴巴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笑着又拿出一些灵果喂给小英招,小英招开心地吃着,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江月瑶的腿。 她也是没想到,如此勇猛的上古神兽竟然这样乖乖地被她驯服。 等到一大一小都吃好后,大英招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它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灵果的灵气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江月瑶看着逐渐恢复的大英招,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忐忑。 她缓缓走到大英招面前,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大英招,如今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本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你,我在石屋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呀?” 大英招歪着头,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江月瑶,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它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江月瑶见状,赶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英招似乎听懂了江月瑶要离开,一下子跑到她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不舍。 江月瑶摸了摸小英招的头,安慰道:“乖,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大英招看着江月瑶和小英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它走到江月瑶面前,低下身子,示意江月瑶骑到它背上。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小心翼翼地骑上大英招的背,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大英招长啸一声,四蹄生风,带着江月瑶朝着山下奔去。 第2章 英招驮着江月瑶风驰电掣般穿过层层云雾,最终将她稳稳地送到了石屋附近的林子边。 江月瑶从英招背上轻盈跃下,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清新的山林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如今又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江月瑶很快便收起了思绪,生存才是首要之事。 此刻,她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辟了灵根,让她的身手变得十分敏捷,感官也特别敏锐。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开始在这林子里搜寻猎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江月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动静。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警惕地探出脑袋,它长长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察觉着周围的危险。 江月瑶心中一喜,她悄悄地蹲下身子,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慢慢地朝着兔子靠近。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地上的枯枝落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兔子。 就在江月瑶快要接近兔子的时候,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撒腿就跑。 江月瑶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在树林间穿梭着,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飞鸟。 裴大郎送给她防身的袖中弩已经用完了弓箭,如今只能靠轻功和匕首去抓这只兔子。 兔子在林子里左拐右拐,江月瑶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兔子的身影,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计算着兔子的逃跑路线和自己的追击速度。 兔子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树洞。 江月瑶追到树洞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兔子是抓不到了。 就在江月瑶有些沮丧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 这野猪浑身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色鬃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它的脑袋硕大而狰狞,两颗锋利的獠牙从嘴边突出,像两把尖锐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眼睛又小又圆,透着一股凶狠和残暴的光芒,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她灵机一动,转身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野猪见江月瑶要跑,发出一声怒吼,加快了速度追了上来。 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大地都在颤抖。 江月瑶跑到大树前,纵身一跃,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树枝,然后敏捷地爬到了树上。 野猪追到树下,发现江月瑶爬到了树上,气得在树下直打转。 它用那粗壮的鼻子使劲地拱着树干,想要把树拱倒。 江月瑶在树上紧紧地抱住树干,心中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野猪的力气很大,说不定真的能把树拱倒。 就在江月瑶感到有些无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原来是英招去而复返了。 英招看着树下暴躁的野猪,眼中满是不屑。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野猪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那咆哮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山林间回荡,吓得野猪浑身一哆嗦,停止了拱树的动作。 英招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野猪的脑袋拍去。 野猪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英招的爪子重重地拍在野猪的脑袋上,野猪被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野猪反应过来,英招又用另一只爪子抓住野猪的后背,轻轻一甩,便将那只两百来斤的大野猪扔到了江月瑶的面前。 英招满脸嫌弃地看着江月瑶,她再笨也看懂了英招眼里赤裸裸的鄙夷:“这么一只小小的野猪,还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弱鸡......” 江月瑶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野猪,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英招会回来帮她,自然也顾不得英招眼神中的嫌弃。 嘿嘿,她就是弱鸡一只啊,刚开了灵脉,也没有修行的方法,身体只是比普通人轻盈而已。 江月瑶走到英招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英招。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英招低低地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掏出匕首,迅速处理野猪。 她的动作虽称不上娴熟,但也十分利落。 匕首在野猪身上游走,不一会儿,野猪就被分成了两半。 江月瑶将其中一半推到英招面前,笑着说:“英招,这是给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英招低头闻了闻那半只野猪,满意地低吼一声,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江月瑶则拖着剩下的野猪内脏来到溪水边。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她蹲下身子,将内脏放入溪水中,仔细地清洗着。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内脏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处理好的内脏放进了自己的小空间。 接着,她又挑选了野猪的前腿肉和一些排骨,打算给萧旭炖汤。 她把选好的肉用树叶仔细地包裹好,准备带回石屋。 处理完这些,江月瑶的目光落在了野猪那两颗尖锐的獠牙上。 这两根獠牙足有半尺多长,闪烁着寒光,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心中一动,觉得这獠牙十分适合制作成一柄宝剑。 要是有了一柄这样的宝剑,以后在这山林里打猎,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多一份保障。 另外,送给大郎,说不定他会很欢喜。 江月瑶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小七,你快出来。” 随着一阵微光闪烁,系统貂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月瑶。 江月瑶指着地上的獠牙,满脸期待地问道:“小七,你看看这獠牙,能不能帮我加工成一柄宝剑呀?” 貂儿围着獠牙转了两圈,耳朵动了动,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可以帮你把它加工成宝剑,不过需要收取1000积分哦。” 江月瑶一听,顿时苦了脸,她跺了跺脚,无奈地说:“1000积分啊,小七,会不会有点太黑了?” 貂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道:“宿主,这獠牙材质特殊,并非凡间之物,要是加工成宝剑,威力肯定不小呢,所以价格必定会很昂贵了......” 江月瑶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 她太想要这柄宝剑了,她看着獠牙,又看看貂儿,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小七,你帮我制作一柄宝剑吧。” 貂儿欢快地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3章 挥别英招,江月瑶带着三联排骨和猪前蹄,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回到石屋。 她还在思索着那两根野猪獠牙和1000积分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萧旭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石屋能住的部分已经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见江月瑶回来,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江月瑶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野猪猪排和猪蹄,又拍了拍身后的布兜兜,说道:“看,我带了些好东西回来,还找到了一些滋补的草药,今天给你炖汤喝。” 说着,她便径直走向灶房。 主食是赤珠粟,江月瑶一边从布兜里掏出赤珠粟,一边用火折子起火,还不忘给萧旭介绍:“这个植物是赤珠粟,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生长环境下生长,仙人们应该都是吃的它。如果,我们能带一点种子出去,那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愁粮食问题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旭向她射来的目光。 萧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伸手拿起江月瑶手中带壳的赤珠粟,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轻轻一碾,棕红色的壳儿就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粟米粒。 他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口感当真极佳。 “江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萧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月瑶抬头,一眼撞进萧旭的眼神里,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在一处山坡上,有成片的赤珠粟。” 萧旭闻言,静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竹简。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局促。 “想必这就是竹简上记载的赤珠粟,那么,这里必定还存在紫纹藤薯。”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江月瑶挑眉,她看了一眼竹简上的繁体字,若有所思。 想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认识这上面的字……这并不是小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探寻。 萧旭闻言,眼神骤然冰冷,带着探询和似是而非的笑意问道:“难道你不认识吗?若是江姑娘看不懂,为何知道赤珠粟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萧旭会突然发难。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曾在一些古籍残页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知道赤珠粟的名字。至于这竹简上的字,我确实不太认识。” 萧旭看着江月瑶,眼中的冰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便继续研究起竹简来。江月瑶看着萧旭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 她知道,萧旭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以后和他相处还得多加小心。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汤炖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不再多想,专心地煮起饭炖起汤来。 石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有些微妙而紧张。 待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江月瑶将炖好的汤盛在粗糙的陶碗里,端到桌上。 她看着依旧专注研究竹简的萧旭,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萧公子,汤好了,先喝口汤吧。” 萧旭这才放下竹简,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姑娘手艺不错。” 江月瑶微微一笑,说道:“粗茶淡饭,萧公子别嫌弃就好。”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汤,江月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放下碗,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旭,问道:“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认识这竹简上的字呢?” 萧旭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要从多年前的一场大瘟疫说起。” 江月瑶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多年前景朝发生了一场异常巨大的瘟疫,那惨状,整个中原大陆,包括景朝都消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城市变成了死寂的废墟,田野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病饿而死的百姓。那是一场真正的浩劫,仿佛末日降临。”萧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江月瑶仿佛能看到那幅凄惨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横空出现了一位神女。”萧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神女身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的仙子。她带着一种很古怪的医术,所到之处,瘟疫便如退潮般消散。她亲自为百姓诊治,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她都一视同仁。在她的努力下,景朝渐渐恢复了生机,其他国家的人也在她的救助下,摆脱了瘟疫的折磨。都说神女爱世人,她真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很好奇所谓的“神女”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诡异医术,她追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神女去了哪里?” 萧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神女在瘟疫结束后,便随着景朝的镇北王赵明渊悄然离去,此后再未出现。但她却留下了一些医术和知识,希望能继续造福世人。我小时候,有幸在一位隐居的老者门下学习,而那位老者,曾经得到过神女的指点。这个神女使用的文字,就是眼前的文字。” 说完,萧旭又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瑶,想要探视江月瑶的反应。 江月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旧轻柔夹起一块猪蹄放在嘴里。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在这昏暗的石屋里,萧旭并未察觉异样。 “萧公子,你说这神女如此厉害,又心怀天下,那她后来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江月瑶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想从萧旭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神女的信息,来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萧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神女同镇北王情深似海,许是两人怕世间纷扰,躲在某个地方过神仙日子吧。”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神女很可能就是上一任穿越者,她凭借现代的知识和医术拯救了无数人。 可最后却因为恋爱脑,触及了某种禁忌,直接被高级的主神系统抹杀。 第4章 江月瑶没有再次探寻关于神女的消息,她知道从萧旭口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毕竟,她看了一眼油灯下的萧旭侧脸,他在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甲。 什么琅琊王世子,一个异姓王爷的爵位,相比主角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 系统说过,自己的四个崽崽是反派,而正派女主是摄政王的王妃。 只可惜了这张脸,啧啧啧,路人甲的外貌都那么逆天。 萧旭一直望着江月瑶,烛火摇曳之中,他倒是发现了江月瑶的不同。 记得初见时,江月瑶还是一个很丰满的农村妇女,可如今,她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月瑶吸收了灵物内丹与灵蕴珠后,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下巴变得尖俏,线条愈发精致,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 她的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带着一种灵动的韵味,藏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山间的清泉,波光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每一次眨眼都能撩拨人心。 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嘴唇,唇形优美,如同娇艳的花瓣。 此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纯净而甜美,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柔顺而有光泽,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仙气,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子,不染凡尘。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心。 那灵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她本身就是天地间灵气的汇聚之所。 “江姑娘,你……你好像变了。”萧旭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我清瘦了不少。” 她不想让萧旭知道自己吸收了灵物内丹和灵蕴珠的事情,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也不知道萧旭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旭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不管如何,现在的你,很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反而让江月瑶即将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嘴里。 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萧公子过奖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两人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环境远比想象中恶劣。 白天,阳光被山峰遮挡,平原腹地闷热潮湿;而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御寒问题。”江月瑶皱着眉头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萧旭环顾四周,他已然闻到了山雨欲来的泥土腥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御寒的衣物,恐怕只能靠木柴生活维持温度。” 两人正发愁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一场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 此刻,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幕所笼罩。石屋内,江月瑶和萧旭围坐在那微弱的火堆旁,可那火堆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微不足道。 江月瑶粗略估计了一下,昼夜温差恐怕有15摄氏度以上,萧旭骨折加旧伤未愈,恐怕... 她看向萧旭,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 萧旭额头滚烫,他发起了高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 江月瑶看着萧旭强打精神的样子,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伸出手,轻轻把手覆盖在萧旭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萧公子,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强撑。” 萧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还带着几分倔强:“江姑娘,我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环顾四周,这石屋简陋至极,除了几块破旧的兽皮,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而那几块兽皮,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寒风从石屋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在萧旭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月瑶心急如焚,在石屋中没有御寒的衣物,也没有治病的良药。 再这样下去,萧旭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忍不住吐槽道:“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脱掉衣服用身体给他取暖不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旭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还不时地呓语着。 江月瑶凑近一听,才听清他在含糊不清地喊着:“瑶瑶……瑶瑶……” 她原本还悬着的心,在听到那声“瑶瑶”的瞬间,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瑶瑶?他……他在喊我吗?”江月瑶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可爱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哦,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啦。” 江月瑶眼睛一亮,惊喜道:“小七你终于出现了!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貂出现在江月瑶面前。 它浑身雪白,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小爪子肉嘟嘟的,尾巴像一朵蓬松的云朵,正欢快地晃来晃去。 貂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你的灵泉还没有恢复呢,积分商城里面的保温睡袋又贵得很。你自己有灵蕴珠在,根本不会察觉到冷,但是萧旭可不行,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扛不住会死的。” 江月瑶着急地问:“那到底该怎么办呀?” 九天灵貂跳到萧旭身边,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说:“宿主,你可以用灵蕴珠的灵气来帮他驱寒呀。虽然灵蕴珠不能直接治好他的病,但至少能让他没那么难受,也能暂时稳住他的病情。” 江月瑶有些犹豫:“七啊,不是我不肯啊,我还是清纯女大啊,我还没......” 九天灵貂用小脑袋蹭了蹭江月瑶的手,撒娇道:“宿主,现在救人要紧嘛。而且萧旭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弄成这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宿主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呀。” “好吧,就听你的。” 话刚出口,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章 江月瑶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萧旭的衣带。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萧旭的衣衫时,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给自己鼓足勇气。 她解开了萧旭的衣带,缓缓褪下他的外衣。 随着衣衫的滑落,萧旭那完美的身材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他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 那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列着,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腹肌吸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 “我这是在救人,不能胡思乱想。”江月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尽量克制住那不受控制的目光。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怎么也离不开萧旭的腹肌。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腹肌上移开,看向萧旭的脸。 只见萧旭的容颜在昏暗中依旧绝世无双,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透着一丝病态的柔美。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起皮,却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江月瑶看着萧旭的绝世容颜感叹不已,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羞。 “萧公子,得罪了。”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而清新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江月瑶褪去自己的衣服时,动作带着一丝迟疑。 她的手指轻轻解开衣带,每解开一根,心跳便愈发急促,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洁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缓缓靠近萧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 江月瑶缓缓躺下,将自己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萧旭身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躯。 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紧地抱住萧旭,感受着他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的身体渐渐有些麻木,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融为一体。 江月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萧旭醒来后会如何看待她此刻的举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旭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江月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一阵欣喜。 她轻轻呼唤着萧旭的名字:“萧旭,萧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旭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她心急如焚,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 于是江月瑶咬了咬牙,集中精神调动灵蕴珠的灵气。一开始,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灵气的调动也十分艰难。 那灵蕴珠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并不愿意轻易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求灵蕴珠帮忙,毕竟她没有学会如何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慢慢地,她感觉到灵蕴珠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微微颤动,一丝柔和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缓缓笼罩住萧旭。 在这柔和光芒的笼罩下,萧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潮红也似乎淡了一些,呓语声也渐渐停止。 江月瑶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全力调动着灵蕴珠的灵气,试图让萧旭的病情彻底好转。 在昏迷中的萧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 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那光芒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住他的身体。 萧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所到之处,疼痛渐渐消散,寒冷也被驱散。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光芒的来源,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 那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治愈能力,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旭的意识逐渐清醒了一些。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是瑶瑶的气息……”萧旭在心中轻声呢喃着,他记不起来谁是瑶瑶,但他总觉得这个瑶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他身旁的江月瑶,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 调动灵蕴珠的灵气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突然,萧旭在昏迷中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 他本就紧贴着江月瑶,这一翻身,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旭,但手触碰到他身体时,又停了下来。 萧旭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身下那柔软而温暖的身躯。 他的脸颊蹭着江月瑶的发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江月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萧旭……你……”江月瑶轻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她想要唤醒萧旭,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但又担心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萧旭,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柔软温热。 他梦到自己和“瑶瑶”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紧紧地抱着江“瑶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爱意。 在梦中,他不受任何束缚,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6章 及至半夜,雨疏风骤,雨丝如愁绪,纷纷扬扬洒落,敲打着轩窗,风携着柔情蜜意,在夜色中穿梭,撩拨着两颗炽热的心。 屋内油灯摇曳,光影绰约,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 两人相拥于榻上,肌肤相亲,气息交融。 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如春风拂过花瓣,细腻而又温柔。 女子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她十指攥紧他后背,在春雷炸响的瞬间咬上他肩头。 男子闷哼一声,用手钳住女子的下颌,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女子鬓间木簪忽忽然被抽离,青丝如瀑泻下,扫过他执簪的手背。 男子低笑一声指尖缠着那缕发丝,将簪子斜斜插进旁边的枕头之中。 女子仰起脸,眼尾洇开一丝水光,声音却清泠如碎玉般。 二人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中交织,似是在与这天地间的风雨相抗衡。 晨起,阳光透过木窗子,洒下一片温暖。 女子慵懒地躺在男子的臂弯里,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还尚未消退,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丽而又动人。 男子轻轻拥着她,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 地上,衣衫凌乱地散落着,窗外,残花满地,被风雨摧残得七零八落,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 江月瑶悠悠转醒,意识还沉浸在昨夜那如梦如幻的交织之中。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一双男子粗壮臂膀正紧紧环绕着自己。 可随即,昨夜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红晕愈发明显。 她偷偷抬眼看向萧旭,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确实她看不懂的深意。 江月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萧旭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衣衫。 萧旭看着江月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他轻轻抬起江月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温柔:“昨夜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道:“萧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我并非寻常女子,我生过四个孩子,还克死过六个丈夫。我这样的女人,是不祥之人,实在不想拖累任何人。” 萧旭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是对她这番说辞有些不满:“江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哪有什么克夫之说,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昨夜之事,我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江月瑶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萧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也看淡了情爱。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露水情愿,情过无悔,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旭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江月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着江月瑶那决绝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慌乱:“月瑶,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只知道,昨夜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刻。我萧旭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绝不是那等负心之人。”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萧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我们离开此处,便各奔东西,莫要再纠缠。” 萧旭听着江月瑶决绝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 他紧紧握住江月瑶的手,说道:“江姑娘,我不信什么命数,我只信自己的感觉。” 江月瑶有些动容,她看着萧旭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 “萧公子,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昨夜与你在一起荒唐,不过是因为天寒我需为你保暖,你在昏迷中情动,这实属意外。” 萧旭见江月瑶如此坚决,他松开江月瑶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江姑娘,你当真......” 江月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萧公子,昨夜不过是欲望作祟,换做是别的女人你也...” 这萧旭长得也忒妖媚了一些,她昨夜真的是被迷惑了,不管不顾就被他... 不过她是现代人,虽然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她不是那个神女,她分得清楚欲望和爱情。 昨夜她只是经不住欲望的诱惑,那样绝美的脸和腹肌,是她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 所以那露水情缘一夜春宵,即便是换一个男人,张旭、李旭、王旭都可以。 她很清楚,她不爱萧旭,也很清楚,萧旭不爱自己。 萧旭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月瑶的背影神色冰冷,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暗潮汹涌。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那股不甘与执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吃干抹净不认账?”萧旭在心中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如此彻底。 昨夜,他本以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缱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萧旭是何许人也,他生来便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执着,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就越要紧紧抓在手中。 他暗暗发誓,无论江月瑶心中作何想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是欲望作祟?”萧旭眸光一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承认,昨夜自己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可那其中夹杂着的,更多的是对江月瑶的欣赏与心动。 他不信,自己在她心中就仅仅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工具。 况且,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当工具,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把自己当做泄欲工具? 萧旭越想越气,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竟多了几分凌厉。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月瑶身边,声音低沉冰冷:“江月瑶,你当真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江月瑶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萧旭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有些发慌。 喂喂喂,搞什么,发生这种事,是女方吃亏好不? 为什么萧旭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娘? 第7章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说道:“萧公子,昨夜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萧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情我愿?江月瑶,你可知,从昨夜起,你便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心中一紧,她试图推开萧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萧旭,你别太过分了!我江月瑶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萧旭看着江月瑶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心软,否则自己将永远失去得到她的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江月瑶的脸颊,声音低沉而魅惑:“摆布?月瑶,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逃不掉的。” 江月瑶别过头去,避开萧旭的触碰,冷冷地说道:“萧旭,你别做梦了。我不爱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萧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爱?江月瑶,爱是可以培养的。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 说罢,萧旭松开江月瑶,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江月瑶,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萧旭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瑶身上,“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江月瑶看着萧旭那一瘸一拐还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霸总发言,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 其实,在刚才的对话中,江月瑶已经渐渐察觉到萧旭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 他虽然言语霸道,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关切和受伤,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江月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矜贵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炽热而纯真的心,就像一只外冷内热的小狼狗,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月瑶脑海中浮现,她决定诓骗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狼狗。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萧旭,你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现在对你还没那种感觉呢。要不这样,你先做我的男友,让我好好考察考察你,要是合格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 萧旭原本还沉浸在江月瑶的笑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她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眨巴着那双原本清冷此刻却满是星星的眼睛,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没想到萧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心中暗自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就得听我的。首先,以后不许再这么霸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萧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江月瑶那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江月瑶接着说道:“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什么只能是你的女人之类的,太肉麻了。” 萧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应道:“行,我改。” 看着萧旭这副听话的样子,江月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走到萧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乖嘛,小狼狗。”萧旭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是小狼狗,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江月瑶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发现逗弄萧旭真的很有趣。 她拉着萧旭的手,说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现在,男子汉,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屋里太闷了。” 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间,漫步在庭院中。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月瑶看着身边的萧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和萧旭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萧旭,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江月瑶突然开口问道。 萧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因为昨夜我碰了你。” 江月瑶闻言一阵头疼,怎么这人老提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负心汉,萧旭成了那个追着她跑的小娘子?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虎啸声自山林间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江月瑶神色一凛,她深知在这秘境之中,猛虎的危险性。 它不敢伤害自己,但是能伤害萧旭。 她迅速看向萧旭:“萧旭,你躲回屋子里去,把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给热了。这虎啸声不一般,恐怕附近有猛兽出没,你留在外面太危险。” 萧旭眉头紧皱,他怎能让江月瑶独自面对危险。 他一把拉住江月瑶的手,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 江月瑶心中一暖,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用力挣脱萧旭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别任性,你腿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竹简中记载着的紫纹藤薯,那东西对我极为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萧旭看着江月瑶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找到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会把饭菜热好,等你回来吃。” 江月瑶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萧旭望着江月瑶离去的背影,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里。 一进屋,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昨晚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生起火来。 他一边添柴,一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江月瑶能平安归来。 江月瑶这边,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山林之中。 山林里树木繁茂,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但此刻在江月瑶耳中,只有系统小七的声音。 第8章 只见一只白色小貂正懒洋洋地趴在江月瑶的肩膀上,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可爱至极。 江月瑶轻轻摸了摸小貂的脑袋,笑着对系统说道:“小七,快扫描一下这个秘境,看看何处有紫纹藤薯。”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好嘞,宿主,我这就开启扫描模式。”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从小貂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片刻之后,小七兴奋地说道:“宿主,扫描到啦!在林地后面有一大片良田,里面有数以万计的紫纹藤薯呢!”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地后面走去。 当他们绕过茂密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良田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良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规整而又壮观。 田埂纵横交错,将整片田地划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区域,每一块区域里都种满了紫纹藤薯。 紫纹藤薯的藤蔓相互缠绕,攀爬在特制的架子上,形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 那藤蔓粗壮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每一个紫纹藤薯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梦幻般的烟雾,萦绕在藤薯周围。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紫色海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江月瑶缓缓走进田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肥沃,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赶紧用匕首挖了几个大一点的紫纹藤薯出来,她随机挑选了一个削皮。 随着匕首轻轻划过,紫纹藤薯那紫色的外皮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果肉,还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这果肉紧实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 香甜,不似普通甜品的甜腻,而是一种清新自然的甜,带着山林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 软糯,又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绵软而失去质感,也不会过于坚硬而难以咀嚼。 果肉在口中慢慢化开,细腻的口感如同丝绸一般滑过喉咙,让人回味无穷。 江月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她一边继续品尝着紫纹藤薯,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这紫纹藤薯记载中那般,块茎富含淀粉,可以食用,藤条纤维强韧,可以制成工业用品。这紫纹藤薯简直就是宝藏啊!有了它,跟开挂一样。” 貂儿悬浮在空中也连连点头:“宿主,这个空间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江月瑶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她是捡漏了如此神奇的芥子空间,但是这里太大又危险,她抬头望了一眼无穷无尽的紫纹藤薯田。 这田,恐怕能养活一个国家的人。种田是体力活,她一个人怎么种植这个空间的田地,想了想,原本兴奋的神色都褪去,变成了连连不断地叹息。 “唉,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啊。”江月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紫纹藤薯。 “宿主,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虽然这空间很大,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种植啊。” 江月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己种,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人来帮我们不成?” 貂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变出人倒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找一些帮手啊。我记得在一些修仙世界里,有傀儡之术,可以炼制出傀儡来帮忙做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方法,炼制一些傀儡来种植这些紫纹藤薯。” “再不济,宿主也可以用全家家当兑换一个Ai机器人,耕作是慢了一点,但好歹不用自己……” 江月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扫描一下,看看这个空间里有没有炼制傀儡的材料或者相关的方法。” 小七那清脆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我这就扫描。不过扫描整个空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哦。” “没关系,你慢慢扫,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江月瑶满怀期待地说道。 在等待小七扫描结果的过程中,江月瑶也没有闲着。 她在田地里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紫纹藤薯的生长情况。 江月瑶发现,这些紫纹藤薯的生长速度似乎比外界的植物要快很多,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有些藤蔓被不小心踩断了,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小七的声音在江月瑶脑海中响起:“宿主,扫描有结果啦!在这个空间的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炼器室,里面有一些炼制傀儡的材料和一本关于傀儡之术的秘籍。不过,炼器室周围似乎有一些禁制,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破解。” 江月瑶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萧旭还在石屋等着她。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犹豫,轻声自语道:“我虽然有水灵根,但对这些禁制一无所知,又没有修炼之法,真的能解开吗?” 小七似乎感受到了江月瑶的顾虑,安慰道:“宿主,别担心。虽然你没有修炼之法,但你有我啊!我可以帮你分析禁制的结构,提供破解的思路。” 江月瑶听了小七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小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算解不开,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迈开步伐,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走去。 但见炼器室仿若被九天之上的织女精心织就的梦幻紫纱巾轻柔裹覆,一层淡紫色的光芒严丝合缝地将其笼罩其中。 光芒之内,符文恰似一群顽劣至极的小精灵,上蹿下跳、闪烁不停,隐隐透出一股神秘莫测又强大得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磅礴气息。 江月瑶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禁制,她伸手轻轻靠近。 谁料,“嘭”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超级大鞭炮,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月瑶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飞出去。 紧接着,“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直接摔成了狗吃屎的狼狈造型,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9章 系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陡然炸响:“宿主,我早便与你说过这禁制厉害,你怎的还跟个愣头愣脑的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哈哈哈哈!” 江月瑶只觉面上滚烫似火,那绯红之色直如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又似那熟透了的番茄,红得透亮,红得羞人。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停地欲盖弥彰地嘟囔着:“事儿能怨得了我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第一次来到修仙世界,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禁制这禁制就跟超级大炸弹似的,稍一触碰便炸了,叫人猝不及防!” 说着,她还故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在极力掩饰她此刻的窘迫与尴尬。 系统在她脑海之中,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直在识海里打滚儿,好不容易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行啦行啦,宿主,你就甭在这儿瞎掰扯啦,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开这禁制才是正经。” 江月瑶一听,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对对对,快些说说,这禁制究竟该如何解开啊?” 系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这解开禁制的方法嘛,总共有三种。其一,便是设下禁制之人亲自前来,人家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头,这禁制便乖乖地自行打开啦。其二,寻得一位比设下禁制之人修为更高之人前来,人家凭借那强大无匹的修为直接碾压,这禁制也只能乖乖投降。其三,找到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之人前来,禁制认亲之后,便自动解开咯。” 江月瑶听了,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发出一阵哀号:“啊这,基本不可能啊,小七。” 就在她满心沮丧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江月瑶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白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她扑过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她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一瞬间,虎啸龙吟之声在耳边炸响,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许久,她并未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白虎竟然是小白! 她曾经救过的一只灵宠小白,此刻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只是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调皮。 江月瑶尝试性地轻轻开口:“小白?” “嗷呜——”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那模样亲昵极了。 江月瑶又惊又喜,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小白的脖子,说道:“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吓了我一跳!” 小白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她,似乎在回应她。 “系统,小白一只现实世界的白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系统从江月瑶的识海中幻化而出,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灵动小巧的白貂,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白貂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眼前的白虎小白,随后发出清脆的声音:“宿主,这事儿我也觉着奇怪呢。按常理说,现实世界里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芥子世界的呀,可这小白虎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白貂系统审视的目光,它昂起头,对着白貂“嗷呜”了一声。江月瑶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道:“小七,你说会不会是这修仙世界有什么特殊的规则或者力量,把小白从现实世界拉过来了?又或者是小白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让它能够跨越两个世界。” 白貂系统抖了抖身上的毛,说道:“宿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小白虎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歪着头,看了看那禁制,然后围着禁制转了几圈,突然伸出爪子,在禁制上轻轻一拍。 一束微弱的光芒闪过,禁制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 江月瑶惊喜地叫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办法解开这禁制?” 小白又“嗷呜”叫了一声,然后再次伸出爪子,在禁制上不同的位置拍打着,每一次拍打,禁制都会晃动得更厉害一些。 江月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白或许是她的福星。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说道:“宿主,看来这小白虎似乎和这禁制有些渊源啊,说不定它真的能解开这禁制。” 江月瑶连忙问道:“小七,你说小白和这禁制有血缘关系?这怎么可能啊?” 系统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许这禁制是小白的长辈设下的,所以它才能对禁制产生影响。” 在小白不懈的努力下,禁制的光芒越来越弱,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只听“轰”的一声,禁制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月瑶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小白亲了又亲:“小白,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小白被江月瑶的热情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它轻轻挣脱开江月瑶的怀抱,身上光芒一闪,竟幻化成了人形少年模样。 只见眼前少年一头白发如雪,肆意地披散在肩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轻轻颤动。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脸颊上则带着一抹绯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为他的俊朗增添了几分羞涩与可爱。 高挺的鼻梁犹如一座精致的小山,恰到好处地立在脸庞中央,让五官更加立体。 嘴唇亦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 衣服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上面绣着淡淡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有云朵在他身边缭绕。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第10章 江月瑶看着眼前的小白,一时间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尤其是那白发黑瞳的搭配,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白被江月瑶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神女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神女?”江月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不知道为何小白会叫自己神女,但却对小白能够幻化成人形赶到无比震惊:“小白,你竟然能够变成人?” 白泽微微垂下头,白发轻垂,带着几分局促,腼腆出声道:“神女大人,您是这方空间的主宰,白泽身为守护兽,自当尊您为主。” 江月瑶黛眉轻蹙,心中暗忖,原来这少年模样的灵兽唤作白泽。 只是,他缘何唤自己为神女? “小白,你为何称我为神女?莫非你也是这空间中人?”江月瑶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看穿。 白泽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神女大人,白泽乃是这方独立小世界的守护兽。身为守护兽,白泽身负空间穿梭、维度感知之能,亦要兼顾灵脉养护、资源管理等要职。如今您成为这空间新主,白泽自当以神女相称。” 言罢,白泽双膝跪地,朝着江月瑶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江月瑶微微颔首,伸手将白泽扶起,心中疑云却更浓了几分。 “可是,白泽……初次相见,你为何会被铁链锁在那处密道之中?”江月瑶目光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 白泽闻言,眉头紧皱,神情瞬间一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是前任神女云乐将我锁在那里的……” 江月瑶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位神女为何要将自己的守护兽镇压控制在一处暗道入口? 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思及此,江月瑶忽然想起暗道密室的耳室里,那些制备火药的设备。 如此看来,那些设备的来历倒也能说得通了,或许,正是前任神女云乐的手笔。 可若真是如此,又生出了新的谜团。 很明显,云乐并未成功制造出火药,这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文科生,亦或是非化学专业之人。 她是农学生,自然也不知道制备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火药大概成分,以及那句顺口溜:“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但如此,也说不过去,如果是云乐的手笔,她如此厉害拥有这样的空间,为何不兑换炸药的配方,反而要在那个地方做实验? 江月瑶只觉得诡异至极。 萧旭口中的神女,拥有高超的医术。 当然,所谓的高超医术——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云乐必定是使用了积分商城里面的现代医学设备。 可神女仁爱无双的美名,天下人尽皆知。 一个以仁爱著称的神女,又为何会在三国交界处偷偷制作火药?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阴谋? 还是另有隐情?江月瑶突觉眼前迷雾重重,真相被一层厚重的帷幕所遮掩,难以窥探。 白泽并未过多思索,前任神女云乐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今这方世界迎来了新的主宰,他须得与新主人缔结契约,方能护佑这世间的万千生灵得以长久存续。 遥想当年,云乐曾郑重地对他说过:“若有一日我消失不见,而此界又无新的主人,那么这方世界,连同你与这万千生灵,皆将化为乌有。” 白泽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哀愁恰似寒夜中的冷雾,悄然弥漫上心头。 云乐将他留于现实世界,自此,白泽便成了唯一能开启这芥子空间之人。 他复又抬眼,望向江月瑶,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她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 那气息,与云乐极为相似,他当下便断定,江月瑶并非这方世界之人。 江月瑶又与云乐有着诸多不同。 云乐乃是极品火灵根,且已臻至化神初期之境,修为高深莫测。 可江月瑶……竟连灵根都未曾拥有。 云乐身死道消之后,他本应再寻一位强大无匹的主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江月瑶,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她。 当江月瑶与萧旭一同坠入崖底之时,他毅然撕开空间裂缝,引二人进入这芥子世界。 此后,他便一直悄然跟在江月瑶身后,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好几次,见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相救。 果然,她确非凡人。 被英招掳走,本是绝境,却因祸得福,历经洗骨伐髓,竟开启了极品水灵根。 来到灵蕴洞,被心魔所控,狂吐鲜血,却仍能得灵蕴珠认可,稀里糊涂地成了这芥子世界的主人。 他本想继续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却见她竟准备前往云乐设下禁制的炼器室。 白泽心中明了,云乐设下禁制之处,唯有他能自由出入。 果不其然,江月瑶行事莽撞,甫一靠近,便伸手触摸云乐所设禁制。 一个区区炼气期的“菜鸟”,被化神期大能所设禁制瞬间弹飞,没丢了性命,也算她福大命大。 云乐向来心地善良,就连设下的禁制都如此温和。 只可惜斯人已逝…… 他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这方天地,而江月瑶,已然成为他新的羁绊。 白泽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江月瑶身旁。 只见江月瑶疑惑的看着他,白泽心中微微一动,他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江月瑶,轻声说道:“你可知,这禁制乃是化神期大能所设,以你如今的修为,贸然触碰,无疑是以卵击石。” 江月瑶皱眉,还真的是修仙? “我?修为?我有修为吗?” 白泽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你身边的灵物也未曾告诉你。”白泽瞥了一眼盘旋在江月瑶身边的系统九天灵貂。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结契,你便可以获得云乐神女留下的修炼心法。” 第11章 江月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结契?” 白泽缓缓说道:“你身上有着与云乐相似的气息,且你并非这方世界之人,或许这便是天意。如今这方世界需要一个新的主人来守护,而你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不过,此次结契,我选择结主仆契。此契一成,你若身死,我亦会神魂俱灭。但我有一法,可降低风险,那便是‘分魂寄灵术’。”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虽渴望变得强大,却也知晓这主仆契意味着什么。 “分魂寄灵术?这是何术法?又能如何降低风险?” 白泽解释道:“‘分魂寄灵术’乃是我族秘术,我将一缕神魂分离出来,寄于你灵台之中。如此一来,即便你遭遇不测,我亦不会立刻神魂俱灭。而且,你借此术法,可获得我的修为力量,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 江月瑶沉思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愿意与你结契。” 白泽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出来。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退缩。 随着白泽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束光芒从白泽的眉心射出,化作一缕神魂,缓缓飘向江月瑶的灵台。 江月瑶只觉灵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很快,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泽双手一挥,一道契约符文出现在两人之间。 符文闪烁着五彩光芒,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白泽沉声道:“月瑶神女,你可愿与我结下主仆之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愿意!” 话音刚落,契约符文光芒大盛,瞬间没入两人的眉心。 江月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的修为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修炼心法,正是云乐在芥子世界留下的珍贵传承。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连忙盘腿坐下,开始参悟这些心法。 白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月瑶。 他能感觉到,江月瑶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她如今修为尚浅,但他相信,假以时日,江月瑶必定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月瑶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白泽则一直守在她身旁,为她护法。 突然,江月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她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练气初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这修炼心法果然神奇!” 白泽微笑着点点头:“不错,这便是云乐留下的传承之力。不过,你切不可骄傲自满,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你还需不断努力。” 江月瑶在兴奋之余却并未忘记旁边的炼器室。 话说,云乐神女的炼器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没去看过,反正白泽已经解开禁制。 所幸,就去看看吧,自己还真的需要傀儡。 “白泽,云乐以前不可能自己耕种这些土地吧?她是不是有炼制傀儡。”江月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朝着炼器室的方向迈去。 白泽一怔,随后释然点头:“是的,云乐神女炼制了许多傀儡管理这个空间,甚至……”白泽没有说出口,在空间的另一端,还有云乐口中的“工厂”,那里有着更为复杂和强大的傀儡造物。 两人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炼器室前。 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江月瑶伸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而又奇异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符文间流转。 “这符文好神奇啊。”江月瑶感叹道。 白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些符文乃是云乐神女亲自刻下,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不仅能加固炼器室,还能在炼制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 江月瑶点了点头,心中对传说中的云乐神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对她恋爱致死的原因又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炼器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炼器炉,大得如同小山一般,小的则精致小巧。 炉中的火焰或明或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有散发着寒光的金属矿石,有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灵晶,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材料。 这些材料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炼器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傀儡部件。 有机械感十足的手臂,有灵动的关节,还有闪烁着灵光的眼睛。 江月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只傀儡手臂,仔细端详着。 手臂上的纹路细腻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些傀儡都是云乐神女炼制的吗?”江月瑶问道。白泽点了点头:“没错,云乐神女在炼器一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炼制的傀儡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各具特色,分别有不同的功能。” 江月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能不能也学习炼器,炼制属于自己的傀儡呢?” 白泽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云乐神女留下了许多炼器心得和秘籍,你可以慢慢学习。不过,炼器一道博大精深,需要耐心和毅力。” 江月瑶兴奋地搓着小手说道:“我不怕,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江月瑶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工作台的下方传来。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查看工作台下方的情况。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泽,你看这是什么?”江月瑶指着盒子说道。 白泽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或许是云乐神女留下的珍贵炼器材料和秘籍。” 江月瑶兴奋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珠。 书籍的封面上写着“炼器真解”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这《炼器真解》想来必定是云乐神女的炼器心得,这颗灵珠又是什么呢?”江月瑶拿起灵珠,仔细端详着。 白泽解释道:“这颗灵珠名为‘灵犀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炼器材料。它能增强傀儡的灵性和感知能力,让傀儡更加智能和强大。通常一颗‘灵犀珠’能控制成百上千的傀儡,相当于控制枢纽。” 江月瑶心中大喜,她小心翼翼地将《炼器真解》和灵犀珠收了起来。 第12章 江月瑶在白泽的帮助之下,开始照着《炼器真解》炼制第一个傀儡。 她站在古朴而巨大的炼器炉前,炉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却并非凡火,而是白泽以特殊法术引动的灵火,温度极高,却又能精准控制。 江月瑶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放入炼器炉子中,那些材料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玄铁,有流转着灵气的灵木,还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石。 每放入一种材料,炉内的火焰都会微微跳动,这些材料产生共鸣。 材料全部放入后,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灵力。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炼器炉中,与炉内的火焰和材料相互交融。 貂儿也趴在江月瑶肩膀上好奇围观,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转动,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炉子开始闪烁彩色光芒。 光芒五彩斑斓,时而如绚丽的彩虹,时而如璀璨的星辰,将整个炼器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江月瑶全神贯注地盯着炼器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炉内的材料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个傀儡诞生时,意外突然降临。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炼器炉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膛了。 强大的冲击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江月瑶、白泽和貂儿都掀翻在地。 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被炸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同白泽和系统幻化的貂儿都被炸得满脸黢黑,头发更是像被雷劈过一样,根根竖起,活脱脱三个爆炸头。 貂儿原本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爱模样,此刻也变得惨不忍睹。 它身上的毛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一团被揉皱的棉花,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嘴里还“吱吱”地叫着,“宿主,你大爷的,你在干嘛!” 白泽平日里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炸得像个大鸟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冒烟的炼器炉,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照步骤来的啊。” 江月瑶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在炼器室里回荡。 白泽和貂儿被她的笑声感染,也渐渐笑了起来。 “白泽,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可能一点天赋都没有。”江月瑶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抹越花,活像个大花猫。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毕竟月瑶神女,你……跟云乐神女还差了很多。” 貂儿也在一旁“是是是,人家是神女,你是女神金。”地叫着。 这次炼器以失败告终,还让他们如此狼狈,江月瑶并没有气馁。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重新再来。我就不信,我江月瑶炼不出一个厉害的傀儡!” 说罢,江月瑶再次走到炼器炉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她决定试着调动灵蕴珠的力量。 灵蕴珠在她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江月瑶闭上眼睛,用心念和炼制材料中的灵犀珠沟通。 起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江月瑶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炼器炉子中的灵犀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和灵犀珠相聚在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一片虚无,只有她和灵犀珠相对而立。 灵犀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 它缓缓转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是谁?” 江月瑶微微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是你的主人。” 灵犀珠似乎有些疑惑,蓝光闪烁了几下:“主人?我为何要有主人?” 江月瑶耐心地解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我所处的世界,农耕之事繁重,我想让你化作傀儡,帮我管理这个世界的农耕。” 灵犀珠沉默了一会儿,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问道:“化作傀儡,我便要受你驱使,失去自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灵气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小七化作流光星沙,如灵动的丝带般缠绕在江月瑶的腕间,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嗤笑:“宿主,这珠子的灵智堪比元婴老怪,你用‘主人’这种词,简直就像在哄三岁的小灵草,太天真啦。” 江月瑶指尖轻轻叩击着星沙,面上却绽放出如同神农抚育嘉禾时那般慈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非是驱使,而是共生。我们携手共进,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灵犀珠骤然迸发出七彩虹晕,那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虚空里浮现出万千光斑,每一道光斑都承载着它过往千年的记忆,那是它见证的无数农耕轮回。 江月瑶透过光斑,窥见其中有修士御剑焚山,烈焰熊熊,山林瞬间化为焦土;有百姓跪求雨师,满脸虔诚却又饱含无奈。 却唯独没有灵物与凡人并肩耕作、和谐共生的美好之景。 “汝见那赤地千里否?”灵犀珠的声音如磬钟相击,洪亮而深沉,“修士视五谷为浊气,不屑一顾;凡人奉农事为苦役,苦不堪言。汝又凭何与众不同?” 小七突然投影出芥子空间的全息沙盘,那沙盘宛如一个缩小的世界,栩栩如生。 江月瑶顺势将指尖探入光影之中,目光明亮:“我要在此处重演《齐民要术》与《天工开物》的合道之境。让灵植随着我的心意疯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畔相互依偎、共生共荣,让农耕之事变得高效而有序,最重要的是我要解救这世界和世界之外的万千生灵。” 随着她的话语,灵植如被赋予了生命般疯狂生长,杂交水稻与赤珠粟在灵泉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机械傀儡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田间地头忙碌着。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让小七展示给灵犀珠子看的全息成像。 灵犀珠的虹光忽然凝成问心锁链,紧紧缠住她的手腕:“若吾化形为傀儡,汝可愿与吾共承因果?三千世界旱涝之劫,九幽之地虫患之灾,皆需你我共同面对。” “求之不得。”江月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13章 灵犀珠突然割破江月瑶的掌心,血珠悬空而起,在空中绘出上古神农纹。 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契非主仆之约,而是天地人三元共济。我们携手,改变这世界的农耕格局。” 她挥袖间,一幅末世幻象展现在眼前:人间万国混战后,大地焦土万里,一片荒芜,唯有灵犀珠庇佑的方寸之地,嘉禾摇曳,生机盎然。 珠体突然剧烈震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虚空之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问心雷,那雷霆如蛟龙般翻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小七在雷光中尖叫着展开防护罩,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疯了吗宿主!它在用窥心阵溯源您的记忆!这太危险了!” 江月瑶却神色平静,毅然撤去护体灵气,任由雷霆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场景。 在场景中,一位白发院士轻抚着她的论文,眼中满是欣慰与叹息:“这丫头总想用科技替代神明,虽然想法大胆,但或许真的能创造出奇迹……”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跟老师学习杂交水稻的技术呀?” 女子颔首,“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爷爷曾经去过战场,也经历过一段阵痛时期,他告诉我饥荒有多可怕,所以我从小就想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 …… “原来汝亦是逆天之人。”灵犀珠的虹光忽然浸透悲悯,那光芒似乎能抚慰世间一切伤痛。 雷云渐渐消散,化作甘霖,如细丝般飘洒而下,浇灌着虚空稻田。 “吾沉睡万载,等的便是敢以凡躯质问天道的疯子。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结契成功的瞬间,一道璀璨华光自灵犀珠内迸发而出,光芒如梦幻般流转,待光芒渐渐消散,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于江月瑶眼前。 少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纱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幽兰。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神秘,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 “既已结契,你且先退出去吧。”少女的声音清冷悦耳,宛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月瑶微微颔首,心中虽满是好奇与期待,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少女身上移开。 就在她退出后不久,炼器炉子的顶上突然涌现出七彩祥云,那祥云五彩斑斓,光芒夺目,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祥云缭绕间,有仙乐飘飘,祥瑞之气弥漫开来。 江月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炼成了傀儡。 此刻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白泽,整只兽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它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那原本灵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 她两次就练成了!而且是最为稀有的神级傀儡! 这神级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超越修士。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傀儡虽有不少,但能达到神级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拥有着逆天的能力。 即便他们所处的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无人修行,可这也..... “这……这怎么可能?”白泽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它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前任神女云乐那可是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在整个修真界都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强大的实力,即便如此,她穷极一生都未能炼制出神级傀儡。 在白泽的认知里,神级傀儡的炼制难度简直堪比登天,不仅需要炼制者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湛的技艺,还需要无数珍稀罕见的材料以及绝佳的机缘。 可如今,江月瑶不过是一个在他眼中修为尚浅的修士,竟然成功炼制出了神级傀儡,这完全颠覆了白泽以往的认知。 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她得到了什么逆天的机缘?”白泽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如此逆天的成就,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但与此同时,白泽的眼神中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他深知神级傀儡的强大,有了这样一个傀儡相助,江月瑶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而自己作为与江月瑶有着深厚羁绊的存在,说不定也能从中受益。 “或许,她真的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白泽在心中暗暗想道,它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定以后要更加紧密地跟随江月瑶,见证她一路的成长,同时也守护好这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人。 …… 一阵白雾过后,炼器炉子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娇俏可爱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面容粉嫩如桃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然而,她的神情却极为高冷,与那娇俏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吾名灵羽,此后便随你左右。”灵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灵羽,说道:“灵羽,有你相助,这农耕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灵羽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月瑶:“既已认你为主,自当助你达成心愿。不过,吾虽为傀儡,却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还望你莫要轻易违背。” 江月瑶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我定当尊重你的想法。接下来,这个世界,我就给它取名灵泽吧?灵泽里面的农耕之事就交给你了。” 灵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而出。 这股力量柔和而又磅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她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空间,看到了那广袤无垠的赤珠粟和紫纹藤薯田。 “那便从此刻开始吧。”灵羽淡淡地说道,随后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第14章 灵羽飞到了灵泽一处废旧的工厂,这里曾是一处现代的初级纺织加工厂和食品加工厂,主要生产棉制产品和稻米制品。 曾是神女云乐制作的傀儡人负责在这边生产加工。 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如今这里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衰败与荒芜的气息。 工厂的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铁锈,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这废弃之地发出的哀号。 走进工厂,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陈旧机器的油腻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它们肆意生长,将原本洁白的墙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模糊的斑驳痕迹。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黑洞洞的缺口,阳光从这些缺口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堆放着失去灵力控制的无数傀儡机器人。 这些傀儡机器人形态各异,有的身材高大,像是曾经负责搬运重物的工人;有的小巧玲珑,或许是用于精细加工的助手。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灰尘和锈迹,关节处也早已生锈。 灵羽随手拿了几个傀儡在手里仔细查看,傀儡的关节处活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随时都会散架。 有的傀儡机器人的眼睛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不甘心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而有的则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灵羽的眼神瞬间一冷,她那原本就高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作为三万岁的老怪物,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傀儡机器人是自己妹妹灵珑的小傀儡。 灵珑向来调皮任性,总是喜欢搞一些小把戏。 而且,灵羽心中清楚,灵珑身死道消才会失去对小傀儡的控制,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哼,灵珑这丫头,总是这么任性,跟错了主人,自己也……” 灵羽冷哼一声,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她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道光芒,朝着那些傀儡机器人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傀儡机器人身上的锈迹纷纷脱落,关节也灵活起来,它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排列在灵羽面前。灵羽顺势接管控制了剩下的三千六百个傀儡,这些傀儡在她的控制下,重新获得了生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息。 “既已在我掌控之下,那便随我行事。”灵羽轻声说道,随后带着傀儡朝着江月瑶出发。 当灵羽带着傀儡出现在江月瑶面前时,江月瑶眼中满是惊喜。 甚至白泽都忍不住咋舌,系统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神级傀儡能够控制如此多的灵级傀儡和元级傀儡。 江月瑶倒是对傀儡知之甚少,看见这么多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扯了扯系统的尾巴,“我去,这是炼一只傀儡,送几千只傀儡啊,小七咋回事?” 小七无奈地晃了晃尾巴,解释道:“主人,这可不是简单的赠送。灵羽乃是神级傀儡,实力超凡,她有着独特的能力可以掌控这些低等级的傀儡。在灵泽这个小小的修仙世界里,傀儡的等级划分十分明确,作用也各不相同。” “哦?那你快给我讲讲。”江月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七。 小七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道:“先说这羽级傀儡,它可是最低级的傀儡。就像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小菜鸟,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搬运一些轻便的物品,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完全按照预设的程序行动。” 江月瑶点了点头。 “而灵级傀儡呢,就厉害多了。”系统接着说道,“它们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就像是有了一些小智慧的精灵。可以执行复杂任务,比如管理一些小型的农田,根据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进行灌溉、施肥等操作。它们还能与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理解主人的部分指令,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调整。” “灵级傀儡在一些小型的修仙家族或者门派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它们能分担不少事务,让修士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那玄级傀儡呢?”江月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玄级傀儡功能更强大啦。”系统兴奋地说道,“它们就像是修士的得力助手,可辅助修士进行战斗或修炼。在战斗中,玄级傀儡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敌人,还能为修士抵挡一部分伤害。在修炼方面,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收集修炼资源,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修士的灵力运转。” 江月瑶听得入了迷,修真世界真好,比她所在的世界好像精彩了不少。 “元级傀儡就更不得了了。”小七接过话茬,打乱了她的思绪“它们接近修士的修为,可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比如探索一些危险的秘境,元级傀儡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坚忍的意志,能够深入其中,寻找珍贵的宝物和资源。它们还可以守护重要的地方,抵御强大的敌人入侵。” 想了想小七又补充道:“元级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修炼体系,它们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些大型的修仙门派中,元级傀儡是守护门派安全的重要力量。” “至于神级傀儡……”小七缓缓说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傀儡,几乎具备与修士相当的实力,甚至超越。神级傀儡拥有完整的意识和强大的灵力,它们可以掌控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像灵羽,不仅可以控制众多的灵级和元级傀儡,还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 小七继续说道:“傀儡在修仙世界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修士实力的体现。其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从日常服务到战斗守护,无所不能。有的傀儡擅长炼丹,能够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有的傀儡擅长炼器,可以打造出威力强大的法宝;还有的傀儡擅长阵法,能够布置出精妙绝伦的阵法。” “总而言之,你赚大发了,宿主。” 第15章 有了灵羽助力,那些次级傀儡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工作状态之中。 江月瑶见状,心中大定,遂放心地将秘境诸事交由灵羽打理。 而后,她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几分思索。 暗自思忖:既然是他放自己进入这灵泽之地,那自己想要出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系统似是探知到了江月瑶心中所想,在识海中兴奋得疯狂点头,那模样好似一个急于邀功的小童,急切说道:“宿主,是啊!你都与这守护兽结下契约了,想要进出灵泽,那还不是随心所欲之事。” 江月瑶听闻系统之言,立刻转头看向白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笑意,说道:“白泽,我如今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灵泽啦?” 白泽微微躬身,态度恭敬,点头应道:“是的,神女大人。您如今自然可以随意进出灵泽。” 江月瑶微微颔首,稍作思索后,莲步轻移,走到一旁,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掐下几根紫纹藤薯。 她心中早有打算,要做几组对照实验。 一组置于灵泽这灵气充沛之地,一组放入自己的小空间,还有一组则带到那灵气稀薄的现实世界。 她手持紫纹藤薯,心中暗自盘算:用这三组对照来做实验,看看这品种到了现实世界灵气匮乏之时,是否还能有可观的产量。 想罢,她又转头看向白泽,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白泽,你若是出了这灵泽,是不是只能化身为白虎之态,无法再化作人形?” 白泽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无奈,点头说道:“神女大人,我虽能化为人形,只是在外界灵气稀薄之地,化形不够稳定。外面的世界灵气匮乏,我需定期回到灵泽汲取灵气。但若是化为动物之形,我便可在外面的世界多停留些时辰。” 江月瑶闻言,轻轻点头,心中了然,便也不再言语。 此时,她心中挂念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不知现实世界已过去了多久,他们可还安好?想 到此处,她神色变得有些焦急,脚步匆匆,准备即刻回去。 只见她快步走到灵羽身旁,轻声说道:“灵羽,此处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我需回现实世界一趟。” 灵羽微微颔首,示意不用担心。 而后,江月瑶又看向白泽,说道:“白泽,你也随我一同出去一趟吧,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白泽点头应允。 江月瑶不再耽搁,挖了几个紫纹藤薯,疾步回到石屋。 江月瑶不再耽搁,素手轻挥,如灵蝶穿花般迅速挖了几个紫纹藤薯,而后疾步回到石屋。 石屋内,暖意融融,萧旭早已热好了昨夜剩下的饭菜,饭菜的香气在石屋中袅袅升腾,勾人食欲。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桌前,剑眉星目,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可那眼神却在看到江月瑶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见到江月瑶回来,萧旭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她手中沾着些许泥土的紫纹藤薯,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嗔怪:“怎的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喊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将紫纹藤薯小心地放在一旁。 江月瑶抬手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是去挖了几块紫薯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呀,我还找到了出路呢。” 萧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想出去?” 江月瑶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萧旭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得香甜,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伸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慢些吃,别噎着。” 江月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伸手接过汤碗:“萧旭……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萧旭耳根微红,别过头去,嘴硬道:“少贫嘴,快吃你的饭。” 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吃完饭后,江月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看向萧旭:“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 萧旭也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好,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泽。 萧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醋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眉头紧蹙,一把拉住江月瑶的衣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满与委屈,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月瑶,他是谁?” 江月瑶微微一怔,看着萧旭这般模样,心中竟有些无语。 “萧旭,你莫要如此,以前的你那般高冷,怎的如今这般……这般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是小白,那只白虎。” “小白?他是人还是妖物竟然能……”萧旭皱眉不可置信地看了白泽一眼,这少年太过好看,他怕。 “萧旭,小白他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那日掉入悬崖是他开辟了这个空间,才让我们得救的。” 萧旭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更是着急,他上前一步,将江月瑶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月瑶,我只想时刻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月瑶被他圈在怀中,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身体瞬间僵住。 她双手轻轻推了推萧旭的胸膛,却未能将他推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萧旭,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我一时还不太习惯这般亲密。” 萧旭微微松开她,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月瑶看着他那深情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 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渣女,也绝不想做出那种吃干抹净就偷偷溜走的不齿之事。 可眼前的萧旭,活脱脱就像个初经人事、满心依赖又黏人的少女,那股子黏糊劲儿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想…… 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负起这份责任。 一旁的白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时不宜多言,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江月瑶紧咬着嘴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眉头紧蹙,脑海中思绪纷飞,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在识海内轻声唤道:“小七,你出来。” 她在心底默默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纠结与忐忑:“能不能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啊……” 第16章 江月瑶刚准备让小七动手抹去萧旭在灵泽的记忆,一直窝在她肩头假寐、模样好似可爱雪貂的系统,突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数据流将萧旭全身扫描了个遍。 扫描结束后,系统重新变回雪貂模样,小爪子挠了挠耳朵,眉头紧皱,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担忧,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宿主,这萧旭的情况有些棘手啊。我已经仔细扫描过了,他失忆过多次,大脑中的记忆结构很不稳定。要是再强行删除他的记忆,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 江月瑶闻言,心中一惊,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那……那可如何是好?若不抹去他的记忆,这之后……” 系统歪着头,看着江月瑶,认真地问道:“宿主,你是否还需要我删除他的记忆呢?我还是建议你慎重考虑哦。” 江月瑶眉头紧蹙,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白泽轻轻走了过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江月瑶一眼,而后微微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江月瑶微微点头,跟着白泽走到了一旁。 白泽轻声说道:“神女大人,灵泽内有一种果子,名为忘尘果,服用之人可以忘掉三天内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果子来解决此事,既不会伤害萧旭的身体,也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这段经历。” “你能知道我心中想法?” 白泽颔首,表情微微松动,“我是你的守护兽自然知道你的想法。” 江月瑶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忘尘果当真有如此神效?可会有什么副作用?” 白泽微笑着解释道:“神女大人放心,这忘尘果乃是灵泽的灵物,并无副作用。只是,这果子生长在灵泽深处,周围有不少厉害的灵兽守护,想要获取并非易事。” 江月瑶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白泽,就麻烦你去将那忘尘果找来。” 白泽微微躬身,应道:“神女大人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转身便要朝着灵泽深处走去。 江月瑶看着白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顺利寻得忘尘果。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旭,又看了看肩头可爱的系统雪貂,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咦?小七,为什么萧旭会失忆多次?你能查到原因吗?”她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关键所在,急切地问道。 系统原本正慵懒地趴在江月瑶的肩头,听到她的话,小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无奈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地说道:“宿主,我查不到萧旭具体失忆的原因。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估计应该是宅斗搞的鬼。毕竟这世子之位,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江月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系统的话。 系统接着说道:“我查到了,琅琊王有正妃许氏,萧旭就是许氏所生。不过他是个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萧旭上面还有柳侧妃所生的庶长子萧铭,个庶妹和一个嫡亲妹妹。王府家族关系如此复杂,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宅斗投毒什么的,才导致他失忆多次呢。” 江月瑶闻言,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没想到萧旭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身处这般复杂的家族环境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看向萧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轻声说道:“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 “怎么?宿主心疼了?”貂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有些嘲弄地说道,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资料上显示萧世子身体差,没有娶亲,也未曾有过通房侍妾如此说来,宿主似乎是萧世子的第一个女人。” 江月瑶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貂儿一眼:“小七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的遭遇很可怜罢了。” 系统却不依不饶,在江月瑶的肩头蹦跶了两下,奶声奶气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哟哟哟,宿主还嘴硬呢。我看啊,你就是对人家动了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江月瑶被貂儿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轻轻拍了它一下:“乱说,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好色,不是滥情。” 貂儿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过说真的,这萧世子现在对你可是情根深种,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要让他彻底忘记你吗?” 江月瑶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想过会与萧旭有这样的交集,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 敢情自己现在成了夺取别人第一次的白月光? 她真的纯纯好色,只是一次露水情缘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必须啊,他记得这样的事情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貂儿歪着头,看着江月瑶:“宿主啊,你是真狠心啊。” 江月瑶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想伤害他,可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里。”就 在这时,白泽从远处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果子。 他快步走到江月瑶面前,说道:“神女大人,忘尘果我找到了。” 江月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太好了,白泽,辛苦你了。” 她接过忘尘果,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让萧旭服下这果子,既能让他忘记在灵泽的记忆,又不会让他察觉到什么异样。 貂儿在一旁看着,小声嘀咕道:“这忘尘果一吃,萧旭可就什么都不记得咯。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哦。”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我已经想好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既能保护他,也能让我摆脱这复杂的局面。” 说罢,她转身朝着萧旭走去。 第17章 江月瑶拉着萧旭的手,忘尘果一旦服下,萧旭便会忘记在灵泽世界的一切。 “萧旭,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你的腿就能康复了,白泽说过这是这里的仙果。”江月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忘尘果递到萧旭面前。 果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萧旭微微一怔,看着江月瑶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瑶,这果子当真有如此神效?” 江月瑶心中一紧,面色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撒谎,她连忙说道:“那是自然,我怎会骗你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萧旭看出破绽。 萧旭看着江月瑶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再多想,接过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江月瑶紧张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随着果子的药效发作,萧旭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消散。 他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旭,你怎么样?”江月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扶住他。 萧旭的眼神愈发迷离,身体摇晃得愈发厉害,最终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江月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乱如麻,双手紧紧抱住萧旭逐渐瘫软的身体。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几人瞬间来到了真实世界的那个密道陷阱旁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除了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白泽又幻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宣泄着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应。 “白泽,你幻化成一只小猫吧,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江月瑶瞥了一眼白泽庞大的身躯,一只白虎恐怕没法长期留在自己身边,不如换个小动物的形象。 白泽点了点头,周身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月瑶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江月瑶的腿。 江月瑶坠崖前的背篓还丢在原地,几株紫参都有些蔫了吧唧的。 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捡起背篓,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背着背篓里,心中一阵感慨,好奇心害死猫,自己不该去探寻那个陷阱的秘密的。 “萧旭,我们回家。”江月瑶扶起萧旭,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在这里,果然如同白泽所言,灵气稀薄,她明明在灵泽已经是炼气期,可出来之后身上似乎有了一层重重的枷锁,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 反倒是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凌波微步”甚是好用,她感觉有了轻功,整个人都清爽利落。 江月瑶带着萧旭回到自家宅基地的时候,正好在吃午饭。 “大郎,二郎,三娘,四郎!”她远远地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崽崽,经过这两天的事,她格外地思念崽崽。 她觉得自己不算一个好母亲,穿越而来却没有好好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四个崽崽。崽崽们一天天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也没有上学,还要帮着做家务。 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心魔环境中,她有了一个女儿裴乐乐。 即便是环境,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生产之痛,养育之艰辛,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母亲,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崽崽们甚至“裴乐乐”有多不称职。 江月瑶远远唤着崽崽们的名字时,裴大郎正站在一处小土坡上,手中还翻着一本书。 听到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将书小心收入袖中,快步迎了上去。 “娘亲,您回来了。”裴大郎声音清朗,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打量着江月瑶,似乎在判断她这两日经历了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在一旁。 裴二郎正坐在大椅子上,用筷子扒拉着一只鸡腿,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猛地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朝着江月瑶跑了过去,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两天,我可吃了不少苦呢。”裴兴怀说着,还故意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您看,我都瘦了。您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三娘原本正在盛汤,听到江月瑶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朝着江月瑶跑去。 她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您回来啦!” 然她刚跑到江月瑶身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江月瑶连忙伸手扶住她,心有余悸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 裴三娘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娘亲,我刚刚说您会平安回来,您就真的回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浑然不觉,自己这随口一说,又触发了“乌鸦嘴”被动技能。 江月瑶瞬间吓得肝儿颤抖,之前的事,她已经猜到是自己的女儿奶了自己,但是…… 裴四郎正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捣鼓着他的机关小玩意儿。 听到江月瑶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进荷包里。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江月瑶跑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 跑到江月瑶身边后,他一下子扑进江月瑶的怀里,仰起小脸,说道:“娘亲,您不在的时候,我可想您啦。我还做了好多新的机关呢,等会儿给您看看。” 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母亲的依赖,虽然平日里总是沉迷于机关术,但母亲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 江月瑶看着四个崽崽,泪水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将崽崽们都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回来晚了,这几天你们还好吗?” 崽崽们虽然不太明白母亲为何突然这么伤心,但都纷纷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江月瑶的背,安慰着她。 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己的母亲肉眼可见地改变了,他总觉得不同寻常;裴二郎虽然还是惦记着零花钱,但也乖巧地靠在江月瑶身边;裴三娘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给江月瑶擦着眼泪;裴四郎则紧紧抱住江月瑶,害怕她再次离开。 江月瑶以为自己是去了两天,实际上,她和萧旭已经在真实世界里面消失了一周。 第18章 江长庚远远瞧见江月瑶被四个崽崽簇拥着,肩上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旭,他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从江月瑶肩上接过萧旭,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旭回到床上安置好。 此时的江月瑶,与以往相比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气质,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容貌上,虽未施粉黛,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光彩。 最主要的是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长庚虽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何处改变,但打心眼里觉得姐姐愈发好看了。 待一切安顿妥当,江长庚这才走上前,笑着跟江月瑶打招呼:“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瞧你,都清瘦了许多。” 江月瑶正被孩子们拉着往饭桌走去,听到江长庚的话,回头应道:“嗯,长庚,几日不见,你也长高了不少呢。” 江长庚的目光落在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又见江月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活像只大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萧公子这是……” 江月瑶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随口回答:“哦,他没事。我们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上来。” 今日饭桌上的饭菜格外丰盛,裴三娘的手艺似乎进步了不少,红烧排骨色泽红亮,红烧鱼鲜嫩多汁,再配上香喷喷的大麦馍馍,让人垂涎欲滴。 江月瑶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夸赞几句。 几名工匠也围着她嘘寒问暖,东家长东家短的,热情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守月和立松两人远在隔离房,看见江月瑶回来,也赶紧跑了过来。 江长庚听闻姐姐摔下悬崖,顿时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跑到江月瑶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可有受伤?怎么如此不小心!” 江月瑶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无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几日我不在,家里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江长庚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即将封顶的大院,声音沉稳地说道:“姐姐,咱这院子眼看着就要修好了。这几日啊,那李周氏老是在四周偷偷摸摸地晃悠,鬼鬼祟祟的。还有葛二妞和李芳芳,她们来找过你好几趟了,说是急着找你要种子呢。之前你决定录用的那两个工人,周婉清和林素娥,也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江长庚说完,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姐姐,你之前定做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呀?另外,你弄的那个什么有机肥料,味儿着实有点大,有点臭,你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月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这才猛然想起肥料已经发酵了好几天。 她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长庚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帮忙照顾这个家了。” 江长庚赶忙摇了摇头:“姐姐,是你给了我新生,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为了姐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江月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旭,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江长庚和裴大郎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尴尬。江月瑶赶忙敛起眉目,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随后伸手指了指萧旭,说道:“萧公子陪我去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骨折了,得静养五天。等会儿他醒了,立松,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经过这几日精心的调养,立松身上明显有了肉,整个人看起来淳朴敦厚,透着一股实诚劲儿。 “哦,对了,立松。”江月瑶的目光瞥向那间隔离房,杜天元一家还住在那里,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进出都严格消毒,“你父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立松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我父母已经完全恢复。” 说完,立松拉着守月,两人齐齐朝着江月瑶直直地跪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立松、守月没齿难忘!” 江月瑶轻轻抬手,将立松和守月两个孩子稳稳地扶了起来,说道:“立松、守月,如今你们的父母已然康复,你们便无需再待在隔离之处,收拾收拾,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立松和守月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感激,下意识地又要屈膝磕头。 江月瑶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嗔怪道:“莫要再行此大礼了。”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月机灵地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夫人。” 江月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去把你们父母叫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他们讲。” 立松和守月对视一眼,而后匆匆朝着隔离房跑去。 不多时,便带着杜天元夫妇和老妇人张翠翠来到了江月瑶面前。 几人一见到江月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直呼:“夫人您真是菩萨转世啊,若不是您,我们一家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江月瑶赶忙让他们起身,待众人站定后,她缓缓开口问道:“如今你们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石龙坞,你们暂且是回不去了,不知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她满脸恳切,眼中满是哀求:“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们一家子如今已无家可归,求夫人收留我们吧。我们愿意签下卖身契,给夫人做牛做马,只求一家五口能有个遮风挡雨、安稳度日的地方。” 江月瑶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她抬起头:“那等我家大院修葺好了,你们便住在东厢房吧。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白给你们住的。” 江月瑶故意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道:“即便要做我的奴仆,我也得挑有本事的。我可不养那些只知道吃白饭的人。” 几人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几乎不带一点犹豫,连连磕头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只要夫人一声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无怨言,什么都愿意做。” 第19章 江月瑶挑眉,她轻轻抱起一旁温顺趴在软垫上的小白猫,小白猫慵懒地“喵”了一声,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江月瑶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猫柔软的毛发,一边思索着说道:“张氏年岁已高,便在家中好好安享晚年吧,平日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便好。杜天元和田小娥,你们夫妻二人就负责种植江家的田地。这田地里的活计可不轻松,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每月给你们二十文工钱。” 杜天元和田小娥听闻,眼中满是惊喜感激,连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江月瑶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立松和守月身上,说道:“立松、守月,你们年纪虽小,但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以后每月也给你们二十文工钱,工作任务我会随时安排。你们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两个孩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地点头,守月脆生生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做事。” 江月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江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会亏待每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暖烘烘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张老妇人更是老泪纵横,拉着江月瑶的手说道:“夫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江月瑶温和地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我便心满意足了。从明日起,大家便各司其职,好好为江家出一份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她妥善安排好守月和立松的事宜后,轻轻拍了拍怀中小白猫柔软的身子,而后缓缓起身,将自家四个崽崽温柔地聚拢到身边。 江月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郑重,依次看向四个孩子,缓缓开口道:“大郎,你如今已然十三岁了,正是该上学堂好好进学的年纪。虽说你受了你爹的启蒙教育,可阿娘觉得你聪慧过人、伶俐机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可不能一直这般耽误下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把后面的话说得更妥帖些。 “二郎和长庚,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江月瑶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咱们家的院子眼瞅着就快要修葺完成了,生活也该慢慢回归到它原本该有的模样了。” 四个崽崽反应各异。 大郎原本就沉稳内敛,听到阿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二郎则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要去学堂,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挠挠头,小声嘟囔道:“阿娘,学堂里会不会很枯燥呀?” 江月瑶笑着说道:“二郎,你不是喜欢术数吗?阿娘可以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学习。阿娘知道你擅长商道,何不正正经经地学习商道?阿娘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你随着自己的心意成长。”二郎听了阿娘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这次比刚才还要明亮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接着,他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真的吗?阿娘,我真的可以学商道啦!太好啦!”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欢快的小猴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江月瑶随后又把七岁的三娘轻轻拉过来,三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好奇地看着阿娘。 江月瑶温柔地摸着三娘的头发,缓缓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阿娘心里,女子也该有学识、有见识,不该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三娘,阿娘也打算送你去上学。”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张老妇人原本还沉浸在能安享晚年的喜悦中,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惊讶而更深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啊,这可使不得,女子上学堂,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啊,会遭人闲话的。” 杜天元也一脸担忧地挠挠头,说道:“夫人,这外头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三娘一个女娃娃,在家学些女红针线活儿也就罢了。” 田小娥更是急得直摆手,说道:“夫人,这女子上学堂,实在是不合规矩啊,万一影响了三娘以后说亲,那可如何是好。” 三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大家的意思,她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角,眼中满是忐忑,小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不能去上学了呀?” 江月瑶蹲下身子,与三娘平视,目光坚定地说道:“三娘别怕,阿娘说你能去就能去。那些规矩,阿娘不在乎,阿娘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阿娘坚定的眼神,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江月瑶轻轻抚了抚三娘柔顺的发丝,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在阿娘的世界里,女子可以顶半边天,女子也可以从政、经商、著书立说,做任何自己想做且有意义的事。这世间给女子设了太多条条框框,可那不过是些陈旧腐朽的规矩,不该束缚住咱们的脚步。” 她微微起身,拉着三娘的小手,目光望向远方:“三娘,你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潜力。阿娘不想你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规矩,相夫教子度过一生。阿娘希望你能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结识不同的人,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江月瑶将裴三娘抱起来:“读书识字,能让你明辨是非,能让你有自己的思考。以后遇到事情,你不会人云亦云,而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做出正确的选择。阿娘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她指了指周围几个男孩子,又看向三娘:“你看你大哥、二哥、四弟还有长庚舅舅,他们都会去学堂,去学习知识,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阿娘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你要记住,你不比男孩子差,你有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和聪慧,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三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江月瑶坚定而温暖的话语中,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阿娘,我明白了。我不怕那些规矩,我要像你说的那样,做一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女孩子。” 江月瑶欣慰地笑了:“好,阿娘相信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走下去。阿娘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第20章 裴大郎原本沉稳内敛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动容与震撼。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读书识字都是极为罕见之事,更别说送女孩子去学堂了,连雇佣的工人们都知道女子不应该上学。 阿娘此举,无疑是在与整个时代的陈旧观念作斗争,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决心啊! 裴大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对阿娘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若有一天,可以挑战陈规...... 裴二郎原本活泼好动的神情也出现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撼与感动。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合不拢。 他亦从未想过,阿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女红针线活儿。 二郎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阿娘的敬佩,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喊道:“阿娘,我支持你!我也要像三娘一样,好好学本事,以后做一个像阿娘一样了不起的人!” 安顿妥诸人诸事之后,江月瑶方觉如释重负,悠悠长叹出一口气。 这日子渐长,家中人口愈繁,诸般事务亦如春潮涌至,纷至沓来。 她虽心怀壮志,却不是那种能于细微处皆能掌控全局之微操圣手。 于她心中,裴大郎恰似一块温润美玉,心思细腻如丝,行事沉稳有度,此等资质,实乃管理之才。 她平日里总有意无意对裴大郎多加引导,着意培养其管理之能。 裴大郎于监工之职上,调度有方,诸事皆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照顾弟妹之事,亦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令江月瑶皆倍感省心。 江月瑶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是有福之人。 虽说这几个孩儿是原著之中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反派角色,然而时至今日,她竟未曾察觉孩儿们有丝毫反派之迹象。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旭悠悠转醒,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眸。 刹如寒潭般幽深清冷的目光,重新流转于这方天地。 他微微起身,神色间已恢复了以往的高冷清贵,只是那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病后的虚弱。 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江月瑶身上,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我怎么了?” 江月瑶心中一紧,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们一起摔下悬崖,你昏迷了几天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虚得很,毕竟萧旭晕倒的缘由,她并未如实相告。 吃干抹净就走的是她,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萧旭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目光肆意地审视着。 江月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我今日打算去卖紫参,顺便给几个孩子们请个夫子,若是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把你送到远宁县,那边有馆驿,能送你回家。” 她言罢,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忐忑,既盼着萧旭答应,又隐隐有些不舍。 萧旭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刺痛。他并不想走,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 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江月瑶提到要请老夫子,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留下的借口。 “你要请老夫子,我本也是书生,教书育人之事,我也略通一二。”萧旭缓缓说道,声音虽清冷,却带着一介书生的文气。 江月瑶一愣,没想到萧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着萧旭,心中有些犹豫,萧旭明明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还要坚持留在此地? 她不知让他留下来教书是否妥当。 看着萧旭那坚定的眼神,她又有些不忍拒绝。 关键是,古代请夫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她瞥了一眼萧旭。 琅琊王世子爷,从小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 乡村夫子的基础教学费用相对较低,因为乡村生活成本较低,且夫子的教学对象多为普通农家子弟。 但即便如此,每月也要收取几文至几十文铜钱作为学费。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几十至几百元一个月不等,可综合当时的经济来看,一个小农或者小工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到几百元的收入。 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请夫子来授课,当然,如果是上门的夫子,价格更贵。 除了基础学费外,夫子还会根据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学习进度等因素收取额外费用。 对于学习进度较快或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学生,夫子会提供额外的辅导或更深入的教学内容,并相应收取更高的费用。 教学内容的话,基础的识字习字:蒙学阶段的主要教学任务是让学生识字、习字,这是夫子教学的基础内容。 道德礼仪:夫子会对学生进行基本的道德、礼仪训练,以培养学生的品德和修养。 经书学习: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学生,夫子会教授一些经书内容,如《孝经》等,以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和知识水平。 这是普通的夫子,若是请一些学识稍微高一些的夫子,收费标准也很高。 他们可能会要求家庭提供大量的粮食、布匹或其他贵重物品作为学费,甚至可能要求额外的住宿和膳食安排。 而高级夫子通常会教授《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或《六经》(加入《乐》)等儒家经典,这些经典是学术研究和官员培养的重要教材。 诸子百家与史书:除了儒家经典外,他们还可能教授诸子百家的著作以及史书如《史记》等,以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 价格不一样,连带着教学内容都天差地别。 江月瑶自然是要请高级夫子的,连她自己都会教授孩子们农学只是,只不过价格嘛...... 粗略推算恐怕都要一两银子以上,相当于现代数千元甚至上万元的费用。 “这……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教书会不会太劳累了?”江月瑶试探着问道。 萧旭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已无大碍。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完全看不出男女之情,让江月瑶有些动摇。 她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只是你若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萧旭见江月瑶答应,心中暗自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留下的理由。 第21章 江月瑶心中记挂着为萧旭筹备教学用具之事,待将家中诸事一一安顿妥当后,便怀揣着十根紫参,踏上了前往远宁县的路途。 此去远宁县,她心中早有盘算,那西市的胡商商集,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其一是为钱霖的医馆,其二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各类珍稀物件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寻得些意外之喜。 还未走近西市胡商商集,远远地,便能听见那喧嚣热闹之声。 商集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汇聚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异域语言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五彩斑斓。 有来自波斯的地毯,色彩艳丽,图案精美;还有大食的香料,散发着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嗅闻。 更让江月瑶惊奇的是,竟还瞧见了西洋洋人。 他们金发碧眼,身着奇异的服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 这些洋人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能折射出奇异光芒的玻璃制品,还有造型古怪的机械小物,引得众人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议论。 只是这繁荣的商贸却与普通老百姓无关,江月瑶打量了一下,来采购的大多都穿着绫罗绸缎,恐怕是长期经商的世家。 毕竟这远宁县是边关三国交界处。 她在这热闹非凡的商集中穿梭,目光四处搜寻着钱氏医馆。 没走多远,古朴典雅的招牌“钱氏九如馆”便映入眼帘。 她心中暗自赞叹,钱霖果然是个有文化底蕴之人,这医馆之名别具一格。 要知道,寻常医馆多以“保和堂”“济世堂”为名,虽寓意美好,却略显俗套。 而这“九如”二字,源自《诗经》中的“天保九如”,祈愿世人“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暗含着医馆以医道助人福寿双全的美好愿景,高雅又不失深意。 江月瑶抬脚走进医馆,前台的伙计正忙着抓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认出她来,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病症要瞧,还是来抓药?” 江月瑶刚要开口,这时,小伙计清风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她,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忙迎上前来,说道:“江夫人,是您啊。您可算来了,快随我进去,我家大当家的正好在这里。” 江月瑶有些诧异,心想自己与这清风不过一面之缘,他竟能如此热情相迎。 来不及多想,她便跟着清风来到了后堂,见到了钱霖。 钱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账本,见江月瑶进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江月瑶从怀中掏出那十根紫参,略带歉意地说道:“钱公子,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紫参,只是品相不太好,还望你莫要嫌弃。” 钱霖接过紫参,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紫参的色泽不够鲜亮,个头也大小不一,确实算不上上品。 但他还是说道:“江夫人一番心意,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药效还是有的。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一根。” 江月瑶听闻,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期的要好上一些。 她连忙道谢:“多谢钱公子,你真是公道。”钱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江月瑶,说道:“江姑娘,这是我钱氏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我钱氏的医馆或者商行,买东西价格都能打八折。而且,若是你日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拿着这令牌,也能更快地找到我。” 江月瑶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钱氏商行”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令牌的价值绝非一般。 在这远宁县,甚至景国钱氏商行声名远扬,其医馆和商行遍布各地,拥有这令牌,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一张通往便利与实惠的通行证。 可自己此番前来,仅仅带来了那品相不佳的十根紫参,与这令牌的价值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商人重利轻离别,利益往往是人们追逐的核心。 她可不认为钱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会平白无故地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其中,必定有着她尚未察觉的缘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钱公子,这令牌如此珍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带来了些品相不好的紫参,你为何如此厚待我?” 钱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从容地解释道:“江姑娘,我钱某虽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只看重利益。我欣赏你的为人,紫参难寻亦不可种植,你为了寻这紫参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再者,这紫参虽品相欠佳,但在这远宁县,也算得上稀罕物。而且,我钱氏商行向来注重人脉,今日与姑娘结下这份善缘,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江月瑶听了钱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稍减,但仍有些忐忑。 她深知这令牌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收下,便意味着与钱氏商行有了更深的牵扯。 可若拒绝,又怕拂了钱霖的面子,坏了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情谊。 毕竟,她有大片的紫参需要卖出去。 犹豫片刻后,江月瑶咬了咬牙,说道:“钱公子,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便收下了。只是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钱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江夫人也是个爽利之人,我钱某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说罢,便让清风去账房取了银票,交给了江月瑶。 江月瑶点了点头,将令牌小心地揣进怀中。 刚准备抬脚迈出客栈门槛,江月瑶冷不防就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女。 少女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后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尖声骂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没瞧见前面有人吗?” 江月瑶本就满心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责骂弄得有些烦躁,但她向来不愿与人无端争执,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搭理少女,侧身准备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银票不知怎的滑落了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江月瑶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就在她抬起头看清少女脸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少女原本还气鼓鼓的脸,此刻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月瑶也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江月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2章 江月瑶也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张脸的记忆,试探着问道:“你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少女。 只见这少女身着一袭极具苗疆特色的服饰,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靛蓝色短上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花纹似蜿蜒的蛇,又似灵动的蝶,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衣摆处缀着一圈五彩的丝线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裙褶细密而整齐。 裙子上同样绣着各种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猛兽,也有娇艳欲滴的花朵,色彩鲜艳夺目,将整个苗疆的绚丽都浓缩在了这裙摆之上。 少女的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银饰帽子,帽子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红的似火,白的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几缕彩色的丝线从帽檐垂下,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晃动,更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深邃,眼眸中透着一种独特的野性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少女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银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腕上戴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手镯,有木质的,也有银质的,相互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江月瑶看着这少女独特的外貌和穿着,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让她实在难以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如此强烈。 少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哼,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江月瑶被少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来,若我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少女咬了咬嘴唇,娇羞愤怒说道:“李月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江月瑶微微一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是在青石镇上遇见的少女杀手,额,杀人不眨眼的镖师? 少女见江月瑶一脸尴尬和恐惧,心中更加气恼:“哼,你果然忘了!你把我忽悠得好惨,你说你叫李月娥,我去青石镇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一个叫李月娥的寡妇,原来你在这里躲着!” 江月瑶这才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那身手和易容术,我……我害怕啊,我只是一个农妇……” 少女别过头去,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今日撞到你,也算是你倒霉。” 江月瑶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姑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说完,江月瑶便准备离开。 少女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等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月瑶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少女双手叉腰,说道:“你今日撞了我,总得给我个说法。而且,你害我在青石镇上找了好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江月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你若非要纠缠不清,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没时间陪你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钱霖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却猛地瞪了他一眼,抢先说道:“你可别多嘴!” 钱霖被少女这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 少女转而看向江月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得对我负责。我要跟着你回家,直到我觉得满意了为止。” 江月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姑娘,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回家。” 少女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拉住江月瑶的衣袖,说道:“我不管,谁让你撞了我,还害我找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钱霖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道:“公……你别闹了,人家江姑娘确实有急事。” 少女白了钱霖一眼:“你少管我,我就是要跟着她。” 说完,又紧紧盯着江月瑶,认定了她一般。 江月瑶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罢了罢了,你要跟就跟着吧,但先说好,到了我家,你可不能乱来。” 少女一听江月瑶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乖乖的。” 一路上,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钱多多,是钱霖的表妹。我从小就在远宁县长大,对这里可熟悉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我刚刚听见钱霖叫你江夫人。” 江月瑶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叫江月瑶,今日来青石镇是有些事情要办。” 钱多多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呀?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江月瑶笑了笑:“我要采购一些教学用具,准备带回村里给孩子们用。” 钱多多眼睛一亮:“哇,你人真好呀,还想着村里的孩子们。我对这远宁县的杂货铺都很熟悉,我带你去,保证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东西。” 江月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刁蛮的少女还挺热心。 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钱姑娘了。” 第23章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远宁线最大的杂货铺,自然也是钱家的铺子。 钱多多一进铺子,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然后开始帮着江月瑶挑选教学用具。 她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比比,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各种物品的特点和价格。 在钱多多的帮助下,江月瑶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教学用具。 她看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中对钱多多不禁多了几分感激:“钱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钱多多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桩啦,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与钱多多一同提着采购好的物品,脚步轻快地朝着江月瑶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小嘴就像欢快啼鸣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从远宁县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到街边小吃的独特风味,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永远也说不完。 而江月瑶则带着几分闲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偶尔被钱多多的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 这般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意外地融洽,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 也就是在这交谈之中,江月瑶才渐渐了解到钱多多的身世。 原来,钱多多乃是远宁县扬威镖局总镖头钱旺的掌上明珠。 她的母亲出身不凡,是蜀国部落有苗族的圣女,所以钱多多平日里才会身着那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 江月瑶不禁回想起上次与钱多多相遇的场景。 钱多多正与大师兄精心设伏,准备捕捉抢劫商行的流匪。 当时场面紧张,气氛剑拔弩张。 在那样的场面之下,江月瑶的表现吸引了小野猫一样的钱多多。 钱多多自幼性子便野得很,像只自由的小马驹,身边鲜少有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女孩子。 上次她一眼就看中了江月瑶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沉着冷静的胆量,打心眼里觉得江月瑶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她结交。 哪曾想到,当时情况紧急,她走得急,江月瑶却因为害怕撒了个谎诓骗了她。 这事儿,一直让钱多多心里头有点小疙瘩,今日再次相遇,才有了这一番“纠缠”。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一旦将那些小误会、小隔阂说开,便如轻风拂过湖面,瞬间荡涤了所有波澜,啥事儿都没了。 起初,江月瑶心里对钱多多满是猜测。 她曾以为钱多多是大景王朝尊贵的公主,举手投足间自带皇家的高贵与威严;又猜测她或许是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身怀绝技,能于谈笑间化解万千危机。可如今,知晓她不过是县城镖局里被宠着长大的小千金,江月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倾心相交的朋友。 而钱多多呢,性格活泼得如同春日里欢快啼鸣的黄鹂,可爱又讨喜,好似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江月瑶那有些孤寂的内心。 这般想来,多一个像钱多多这样的朋友,似乎也是生活赐予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江月瑶的清晏院。 这是她自己在修葺地基的时候取的名字,取“河清海晏”之意,喻天下太平、家宅安宁,当然是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住所风水上佳、福泽绵长。 清晏院已然封顶,古朴大气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刷油漆,届时整个院子将会焕然一新。 现在江月瑶又有了新的需求,她打算在旁边再修建一所学校和小手工作坊。 她心想,既然已经请了老师,不如将整个镇上的孩子们都叫来学习,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江月瑶的四个崽崽看见她带回一个少女,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裴大郎一边用毛笔记载着工人的工时,一边问道:“娘亲,这位姐姐是?” 裴三娘也奶声奶气地说:“娘亲,她穿得好奇怪啊!”裴二郎和裴四郎则在一旁,二郎拉着四郎眼睛里满是好奇。 连带着江长庚和萧旭以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长庚上下打量着钱多多,笑着问道:“姐姐,这位是?” 江月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钱多多姑娘,她是扬威镖局的小姐,也是我的朋友。” 钱多多立刻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响起:“大家好呀,我叫钱多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她一会儿摸摸这个崽崽的头,一会儿和那个工匠说上几句话,江月瑶看着钱多多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钱多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跑到江月瑶身边,兴奋地说:“月瑶姐姐,你这院子可真漂亮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月瑶笑着说:“我想要在东面和西面再修葺一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帮我一起想想怎么规划吧。” 钱多多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大郎听闻娘亲所言,率先回过神来,他眉峰微蹙,眸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娘亲,如今这院子已足够我们居住,缘何还要再修葺东西两院呢?” 江月瑶目光温润且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因阿娘欲修建一座小学堂与一处小手工作坊。阿娘不敢妄自尊大,只盼此举能造福一方百姓。” 她心中怀揣着善意,欲以这学堂与作坊,为乡邻们驱散蒙昧与贫困的阴霾,恰似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执着地想要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她不是圣母,她生活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现代,享受了优越和公平的现代教育,深知教育的力量。 第24章 江长庚闻此,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向前跨出一步,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反对之意:“可是姐姐,这修建学堂和作坊绝非儿戏。咱们如今日子虽说安稳,可手头也并不宽裕。修建这两处,需耗费大量钱财与人力。且后续聘请夫子、招募工匠、购置材料,哪一项不需银钱?” 他稍作停顿,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接着说道:“再者,办学堂和作坊,责任重大。孩子们的教育与安危,工匠们的管理与工钱发放,哪一件不是令人头疼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村里的人可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做好事?届时,名声受损不说,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长庚越说越激动,他望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关切:“姐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想为乡亲们做些好事。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怎能因一时冲动,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万一有个闪失,咱们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静静地聆听着江长庚的话语,心中明白他是出于对她的担忧。 他见过世界上的黑暗,自然也懂得人性的可怕。 她轻叹一声,说道:“长庚,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想想,你曾经也被黑暗笼罩,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也会紧紧抓住。别怕,长庚,万事有姐姐在。况且,这学堂和作坊一旦建成,对咱们家也有益处。孩子们能有读书识字之所,将来也能有更好的前程。咱们的手工作坊也能带动一些乡亲就业,增加大家的收入。” 江长庚仍有些犹豫,眉头紧锁,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手头更宽裕些,再考虑此事?” 江月瑶微笑着摇摇头,神色坚定:“长庚,有些事不能等。此时正是契机,若错过,日后恐更难成事。你放心,我已仔细思量,也有了些许规划。咱们可先从小规模着手,逐步发展。而且,我相信只要咱们用心去做,定能将此事办好。” 江长庚见江月瑶如此坚决,知晓自己再劝也是徒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只能支持你。” 江月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长庚,多谢你。有你的支持,我心中便踏实了。” 她将自己想要修建小学堂和小手工作坊的想法构思以及大部分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与裴大郎听。 彼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听闻此言,皆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尤其是那几名工匠,他们甚至直接丢下了手中干活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将江月瑶和裴大郎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学校收费多少啊?” 江月瑶微微仰头,略作思索,而后轻声说道:“只需一份束脩礼即可。”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叹声、欢呼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一份束脩礼?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此低的费用,我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识字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惊喜与赞叹。 甚至连之前反对裴三娘上学的张氏和杜天元望着江月瑶的眼神都极为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渴望。 裴二郎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精明,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阿娘,这想法虽好,可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只收一份束脩礼,这学堂的运转资金从何而来?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有进有出,只出不进,这买卖迟早得黄。孩儿擅长经商,深知其中的门道,把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才是长久之计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眼中满是期待的人,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咱们多收些束脩礼,他们不缺这点钱,而且咱们也能用这些钱来改善学堂的条件,请更好的夫子。家境一般的人家,就按正常标准收取,也能保证学堂的基本开支。至于那些实在贫困拿不出钱的,咱们可以象征性地收一点,或者干脆减免。这样一来,学堂既能维持下去,又能让更多不同家境的孩子都有书读,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裴二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二郎说得在理啊,这学堂要是一直亏着,可没法长久办下去。”张九反而更支持裴二郎的说法,即便他也有孩子需要上学。 “分等级收束脩礼,对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也不算啥,还能让学堂办得更好。”裴二郎再次说道。 裴大郎看了一眼二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淡淡地说道:“阿娘心善,但不能只图一时的好名声,得为学堂的长远打算。” 江月瑶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轻启朱唇道:“二郎,你且仔细说说,这束脩礼究竟该如何分级收费才好?” 二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说道:“阿娘,且听我细细道来。家境殷实者,他们家中田产广袤,商铺林立,每日里进账颇丰。对于这般人家,咱们收取相对较高的束脩礼。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承担更多费用,多收些束脩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大的经济负担。就好比镇上的那些富商、大地主家庭,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多收些,也是合情合理。” 说着,二郎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再说那家境一般者,咱们便按照正常标准收取束脩礼。这一标准,是经过我仔细考量,基于维持学堂基本运转所需费用来制定的。如此,方能确保学堂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日常教学开支,像夫子的薪酬、教学用品的采购等等。镇上那些普通的工匠家庭、小商贩家庭,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虽有一定的收入,但也算不得特别富裕。正常标准的束脩礼,于他们而言,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第25章 “至于那家境贫困者,实在是可怜。他们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孩子上学的费用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对于这般家庭,咱们实在贫困拿不出钱或者只能拿出很少钱的,便象征性地收取一点束脩礼,或者直接减免。比如镇上的孤寡家庭、因灾致贫的家庭等,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二郎说到此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至于学堂的束脩礼,用途可多着呢。一方面,可以用于改善学堂条件。从家境殷实者多收取的束脩礼中拿出一部分,用于改善学堂的基础设施。” “另一方面,还能聘请更好的夫子。优秀的夫子,那可是孩子们的福分啊!” “至于家境一般者缴纳的正常束脩礼,主要用于维持学堂的日常运转开支。夫子的日常工资、教学用品的日常采购、学堂的维修等等,哪一样都离不开银子。只有保证了这些开支,学堂才能正常开展教学活动,孩子们才能安心读书。”二郎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数着,神情十分认真。 “当然,特殊情况也得考量,咱们可以灵活调整。对于一些特殊情况,如家庭原本富裕但后来遭遇变故导致经济困难的家庭,或者孩子成绩特别优异但家庭贫困的家庭,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束脩礼的收取标准,给予适当的减免或优惠。”二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正气。 然裴大郎却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接话说道:“二郎,你这分级收费的想法虽好,但在分等级收取束脩礼的过程中,恐怕会让孩子们之间因为束脩礼的等级产生隔阂。” 江月瑶听闻,微微点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倒也不是无解。我们可以通过宣传教育,让孩子们明白这只是为了保证学堂能够更好地发展,为大家提供更好的教育机会,而不是区分大家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把道理讲清楚了,孩子们都是通情达理的,想必也不会心生嫌隙。” “叮~”就在这时,貂儿突然凭空出现,宛如一朵轻盈的云朵,稳稳地趴在江月瑶的大腿上。 它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恭喜宿主激活【百年育人】任务,完成对反派的教学改造可获得积分10万,完成对村民幼童的教学可获得积分1000分。” 江月瑶冷不丁地被小七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杯都微微晃了晃。 待听到系统发布的任务后,她不禁犹豫了一会,心中暗自思忖:果然,自己的崽崽是真值钱。四个反派就值10万积分,而村里的适龄孩童,所有的加一起都比不过一个。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 三娘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立刻识趣地端来了薄荷水。 “阿娘,喝水。” 江月瑶接过杯子,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那清凉的感觉瞬间在口中散开,让她精神一振。 “大郎,你去与张九爷商量继续修葺学堂的事情吧。”江月瑶放下杯子,声音清脆动人。 大郎领了命,转身便同张九爷商量接下来的工序去了。 江月瑶又看了一眼远远站着一直未曾说话的萧旭。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微微扬起下巴,她有些嗔怪,再看还是觉得很好看,说道:“萧公子,这学堂的课程就交给你了。” 萧旭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江夫人放心,萧某定当竭尽全力。”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中对萧旭的学识与才华再清楚不过,有这般才俊负责学堂的课程安排,自己便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全身心投入其他事务的处理之中。 对于学堂课程,江月瑶实则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微微抬眸,目光坚定且明亮,看向萧旭说道:“萧公子,我打算与你一同开展教学工作。” 萧旭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震,满是诧异。 他实在猜不透江月瑶此番打算的深意,眉头微蹙,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江月瑶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心中有个规划,想要将咱们这学堂划分为小学、中学以及职业技术学校。”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萧旭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开口问道:“敢问夫人,这小学、中学、职业技术学校,究竟是何意?” 江月瑶神色从容,缓缓道来:“小学主要招收6-13岁的孩童。在这个阶段,会着重教授一些基础知识,像识字、算术,还有普通夫子平日里所传授的那些学问,主要是开蒙,为孩子们打下坚实的学习根基。” “中学则是面向13-18岁的少年。在这一阶段,主要教授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培养孩子们的品德修养、艺术素养以及多方面的技能,让他们成为有学识、有涵养之人。” “而职业技术学校,也招收13-18岁的孩童,只不过重点在于传授各类实用的职业技能。有些孩子不擅读书,但却可以让他们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一门手艺谋生,比如农事方面,教导孩子们如何更科学地耕种、养殖;纺织专业,让他们掌握精湛的纺织技艺;烹饪专业,教会他们做出美味又营养的佳肴等等。如此一来,孩子们毕业后便能凭借所学技能,更好地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众人听闻,先是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寂静,都被这新奇而又宏大的规划给震住了。 片刻之后,人群中开始泛起阵阵低语。 张九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赏,连连点头说道:“夫人此规划实在是妙啊!以往这学堂,不过是教些传统的学问,孩子们学成之后,大多也只能走科举一途。可如今这分门别类的学堂,能让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学到真正实用的东西,尤其是夫人所论述之职业技术学校,能让孩子们有一技之长,日后也好讨生活。” 旁边的杜天元夫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着身旁守月、立松的手,激动地说道:“这下可好了,这村里的孩子们以后要是能去职业技术学校学门手艺,就不用愁没饭吃了。夫人真是为平头百姓着想啊。” 第26章 萧旭站在一旁,看着众人热烈的反应,心中对江月瑶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且不说别的,裴家二郎将束脩礼分为三六九等,巧妙地解决了学堂的运营问题,让寒门子弟也有了进学求知的机会,就让他眼前一亮。 现如今江月瑶又提出在孩子接受启蒙教育后进行分流,为他们增添别样的谋生技能。 这一举措,既能覆盖大部分人的教育需求,让不同阶层的孩子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路径,又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定社会,减少因无业游民增多而可能引发的动荡。 更为难得的是,它还能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创造出更多的经济和产业发展机遇。 他几乎是瞳孔地震,内心被深深地震撼着。 远宁县虽小,不过是景朝广袤大地上的一颗微小星辰,可江月瑶这样的措施一旦推行下去,惠及的百姓数量简直难以估量。 那些原本可能因贫困而早早辍学,只能从事简单体力劳动的孩子们,如今有了学习职业技能的机会,未来或许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农事专家、技艺精湛的纺织工匠或是远近闻名的烹饪大师。 他们凭借所学技能,不仅能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还能带动整个行业的发展。 农事技能的提升,会让远宁县的农田产出更加丰富,粮食储备更加充足,百姓们再也不用为温饱问题而担忧;纺织技艺的精进,会使远宁县的布匹闻名遐迩,吸引各地的商人前来采购,带动商业的繁荣;烹饪技艺的传播,说不定能让远宁县成为美食之都,吸引无数游客前来品尝,进一步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 这种变革,会像春风一样,吹遍远宁县的每一个角落,让整个县都焕发出勃勃生机。 江月瑶的这一政策,不仅仅是一次教育上的改革,更是一场关乎远宁县未来的变革。 它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远宁县繁荣发展的大门,让这片原本平凡的土地,有了无限的可能。 萧旭眯缝着好看的杏眼,擅长纵横捭阖的他,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一些朝廷高官,在朝堂的波谲云诡中纵横谋划,那些官员们谈论的多是朝堂权谋、国家大事,却从未有人提出过如江月瑶这般切实且极具前瞻性的建议。 眼前的村妇,虽身着朴素,却仿佛自带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真的让他震撼不已。 他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全新的天地,被她的才华、能力、想法所深深吸引,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自拔。 更是大景朝的机遇,若是将远宁县作为试点,那么这种成功的教育模式就有可能推广到全国。 大景朝幅员辽阔,各地发展不均衡,许多地方都面临着教育资源匮乏、百姓生活困苦的问题。 而江月瑶的学堂,就像一颗希望的种子,一旦在远宁县生根发芽,就有可能在大景朝的广袤土地上开花结果。 萧旭越想越觉得兴奋,他已经看到了大景朝未来繁荣昌盛的景象。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抓住。 他走上前对江月瑶说道:“夫人,你的这个想法实在是意义非凡。我想将远宁县作为试点,向朝廷奏请推广你的教育模式。若此事能成,夫人你当居首功,大景朝的百姓也会感激你的。” 可江月瑶却只是轻轻摆手,神色平静。 她微微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我并非想要出风头,也无意于那些虚名。我所求的,不过是能实实在在地为远宁县的百姓们做些实事罢了。如今这想法,也不过是刚刚有了个雏形,真要实施起来,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困难呢。”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继续说道:“办学堂、分班级、请夫子,哪一样不需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和精力?我和萧公子肯定不够教学的,更何况,要让百姓们接受这种全新的教育模式,也并非易事。我如今只想先把自己的学堂办好,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在这里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等有了成效,再请郡守大人帮忙推广到其他地方。” 萧旭和裴大郎听了,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赞赏。 萧旭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满脸赞叹之色,连连点头说道:“夫人这番话,着实令萧某钦佩不已。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道之中,能如夫人这般脚踏实地、一心只为百姓着想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只可惜夫人身为女儿身,若生为男子,定能在朝堂之上大展宏图,成就一番经天纬地的事业……” 话还未说完,裴大郎便笑着打断了萧旭的话:“阿娘,您这想法简直妙极!这事儿做起来肯定不容易,但不管怎样,大郎觉得阿娘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大郎都支持您!” 闻言,江月瑶心中满是温暖,她宠溺地将大郎拥入怀中。 自己的大肚子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她觉得无比窝心,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有他在背后默默支持。 既然一切都已经理顺,江月瑶便下定决心,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一步步实施了。 她首先规划好了几件要紧的事。 第一件事,便是要购置学生所需的教学用具,像书籍,还有笔墨纸砚这些。 毕竟,开办学堂,这些基础的东西必不可少。 第二件事,她打算把林素娥和周婉清叫过来,给她们做一场简单的织布机培训。 织布是个实用的手艺,能让村里的女子们多一条谋生的路子。 可林素娥和周婉清都是不会使用织布机的人,她必须在上岗之前先教会两人。 第三件事,就是带着三娘和守月,教她们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再把这些纤维素变成初级的手工业制品,比如麻布、麻绳之类的。 江月瑶把第一件事情交给了钱多多。 她把钱多多叫来,只见少女正和几个孩子们玩得正开心,原来是被裴四郎做的机关给吸引住了。 “月瑶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呀?”钱多多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脸天真地问道。 “多多呀,你武功高强,而且家里表哥还在经商,人脉也广。姐姐想让你帮个忙,行不行呀?”江月瑶温柔地说道。 钱多多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此时此刻的她少了那日初见的高冷和清冽,反倒是多了少女应有的活泼可爱。 其实她刚刚一直在旁边听着江月瑶关于开学堂的言论,心里也觉得这主意特别好,根本不需要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姐姐,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肯定没问题!”钱多多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想要购置一些书和笔墨纸砚,你能不能带着我家二郎去县城的商集采购一些?”江月瑶期待地看着她。 钱多多眸光一闪,立刻点头应允:“姐姐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随后,江月瑶又看向三娘和守月,笑着问道:“三娘、守月,你们两个都是乖巧的女孩子,我教你们一些手艺,你们愿不愿意学?” 第27章 守月忙不迭地点头,乖巧地跟在江月瑶身边,亦步亦趋,似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三娘也轻轻点了点头,只是江月瑶看着三娘那张稚嫩又带着几分贵气得脸,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三娘身份特殊,原本是这个世界的贵妃,这样的身份,本不该让她学习这些民间的手艺。 江月瑶微微叹了口气,蹲下身子,轻轻握住三娘的小手,温柔地说道:“三娘,这手艺虽不是什么高深的学问,但学起来也需要花费些时间和精力。你年纪还小,阿娘有些担心……” 三娘仰起头,眼神坚定而明亮,打断了江月瑶的话:“阿娘,三娘不怕吃苦。三娘觉得这些手艺很有趣,而且三娘也想象阿娘一样,能为大家做些事情。” 江月瑶听了三娘的话,心中不禁一动。 她没想到才七岁的三娘,竟有如此的想法和决心。 她轻轻摸了摸三娘的头,笑着说道:“好,既然三娘有这份心,那娘就教你。不过,咱们先从简单地开始,要是三娘觉得累了,可一定要告诉娘。” 三娘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月瑶带着三娘和守月来到了院子里的一处角落,这里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工具和材料。 因着此时田菁未成熟,她先拿起一团类似田菁的植物,开始耐心地给她们讲解如何从田菁中提取纤维素。 田菁制作麻布的过程主要涉及从田菁植物中提取纤维并编织成布。 简要的制作流程即选择成熟的田菁植物,其茎皮纤维可作为麻的代用品。 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适合用于制作麻布。 将田菁茎秆的外皮剥下,获取初步的纤维材料。 剥下的纤维在水中浸泡,以软化纤维,使其更容易加工。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多次浸泡和漂洗,以去除杂质和提高纤维的柔软度。 软化后的纤维通过手工或机器纺成纱线。 这一步是将纤维转化为可用于编织的纱线。 纺好的纱线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 编织过程中可以根据需要选择不同的织法和图案,以制作出具有特定风格和用途的麻布。 编织完成的麻布需要进行整理,包括洗涤、熨烫、平整和剪裁等步骤。 这些步骤可以去除麻布上的污渍、杂质和纤维残余,使其更加美观和耐用。 田菁的茎皮纤维丰富,经过加工后可以制作成麻布,用于制作各种纺织用品,如衣物、袋子、绳索等。 江月瑶将衣服扎起来,带着两个女孩儿,开始按照流程制作。 “田菁等成熟了,它的茎皮纤维可有大用处呢,能作为麻的代用品来制作麻布。”江月瑶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团植物,轻轻剥开茎秆的外皮,“这个虽然不是田菁,但是和田菁一样。第一步,就是把这茎秆的外皮剥下来,这就是初步的纤维材料啦。” 三娘和守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江月瑶的动作,守月忍不住问道:“夫人,这剥下来的皮真的能变成麻布吗?感觉好神奇呀!” 江月瑶笑着点点头:“当然,等咱们一步步做完,你们就知道啦。现在呀,把这剥下来的纤维放到水里泡泡,让它软化,这样后面加工起来就更容易啦。” 说着,江月瑶把纤维放进准备好的水盆里。 在等待纤维软化的过程中,她又给两个女孩详细讲解了后面要把纤维纺成纱线,再在织布机上编织成麻布,最后还要整理等步骤。 过了一会儿,江月瑶把纤维从水里捞出来,开始教她们如何进一步处理。 可就在这时,三娘不小心把水溅到了刚捞出来的纤维上,她一下子慌了神,小脸涨得通红,带着哭腔说道:“阿娘,对不起,我把水溅上去了,是不是弄坏啦?” 江月瑶连忙安慰她:“三娘别着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再泡一会儿也没关系。”三娘这才破涕为笑,用力地点点头。 接着,到了纺纱线的环节。 江月瑶熟练地拿起工具示范起来,可守月尝试的时候,手却不听使唤,纺出来的纱线粗细不均。 她皱着眉头,有些沮丧地说:“夫人,我怎么纺得这么难看,是不是我太笨了。” 江月瑶走到守月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守月,这纺纱线,一开始都不容易,你看,要这样……”说着,江月瑶手把手地教守月。 在江月瑶的耐心指导下,守月渐渐掌握了技巧,纺出的纱线也越来越好。 到了编织麻布的环节。 江月瑶把织布机调试好,开始带着两个女孩一起编织。 要说裴四郎真是先天圣体,制作木工机具极为在行。 他制作的纺纱机十分好用,三娘和守月学得十分认真,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但极为细致。 经过一整天的努力,一块简易的麻布终于编织完成了。 三娘和守月看着眼前的成果,兴奋得跳了起来。 三娘满脸崇拜地说:“阿娘,你太厉害啦!这麻布做得又结实又好看,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守月也在一旁附和:“是呀是呀,夫人,你这一手手艺,简直绝了!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学会好多好多东西。” 江月瑶看着两个女孩开心的模样,心里也满是欣慰:“只要你们愿意学,我以后还教你们更多的手艺。也希望你们把学到的手艺教给更多的人。” 时间匆匆而去,油菜籽收割后的田野,像是被大自然卸去了金黄的盛装,只余下错落有致的油菜秆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村里除了李周氏以及那几家向来爱挑刺、搅局的刺头,其余村民都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如潮水般涌来江月瑶的清晏院领取田菁种苗。 村中的打谷场上,热闹非凡。 几个大箩筐里堆满了饱满的田菁种苗,旁边整齐码放的一桶桶肥料,散发着质朴的气息。 杜天元站在箩筐旁,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边招呼着大家,一边有条不紊地给每户人家数着种苗。 “张婶,你家的一千颗种苗,还有一桶肥料,拿好嘞!”杜天元将东西递到张婶手中。 张婶感激地接过,粗糙的双手紧紧握着杜天元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多谢,多谢江夫人带着咱们搞这新营生。这田菁要是种好了,以后的日子可就有盼头咯!” 杜天元拍了拍张婶的手,安慰道:“张婶,您就放心吧,夫人懂得多,这田菁浑身是宝,肯定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村民们依次领取着种苗和肥料,欢声笑语在村子里回荡。 大家领了东西后,便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家田地里,开始忙碌地播种田菁。 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是一幅充满生机的田园画卷。 而杜天元夫妻也没闲着,他们来到了李大虎的田地里。 如今他的田地因为无人打理,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杜天元夫妻看着这片土地,心中五味杂陈。 杜天元的妻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他爹,夫人也真是可怜,带着四个孩子,要是夫人种田,这田肯定种得比谁都好。” 杜天元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坚定地说:“他娘,咱们也是运气好,遇见江夫人这样的好心人。” 两人不再言语,默默地开始清理杂草、翻耕土地。 第28章 二人不再言语的原因无他,这段时间江月瑶遭遇的烦心事太多了。 油菜籽收割后的日子本应是村民们稍作休整,期待新一年丰收的时节。 天气却异常起来,北方大旱的消息如阴霾般迅速蔓延,远宁县虽在南方却也未能幸免。 炽热的太阳如同一个无情的大火球,高悬在天空,肆无忌惮地炙烤着大地。 田野里,原本肥沃的土地裂开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像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痛苦。 即便是种植的田菁这样抗旱的作物,在烈日下渐渐枯萎,叶子卷曲发黄,无力地耷拉着。 河流里的水位急剧下降,原本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河水,如今只剩下一条细细的水流,在干涸的河床上艰难地流淌着,发出微弱的潺潺声。 村民们望着那干涸的河床和枯萎的庄稼,他们每日都会来到河边,望着那可怜的水流,默默祈祷着上苍能够开恩,降下一场救命的雨。 村里的老井也渐渐干涸了,只剩下井底那一点点浑浊的水,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村民们为了争夺这一点点水,时常会发生争吵和冲突。 往日里宁静祥和的村庄,如今被笼罩在一片紧张和压抑的氛围之中。 连江月瑶的清晏院旁边的小溪流也全部断流,她们取水都需要走很远的路程。 按照江月瑶的规划,裴大郎和江长庚出去推广三阶学堂了。 钱多多依旧黏在江月瑶身边,但萧旭却说自己有事,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裴大郎和江长庚走街串巷,向村民们宣传三阶学堂的理念和好处,可惜来的人寥寥无几。 人性是复杂的,他们的善举遭到了李周氏的恶意阻挠。 她平日里就对江月瑶心怀不满,便撺掇了几个臭味相投的中年妇女,几个人觉得她们是在多管闲事,破坏了村子里的传统秩序。 新仇旧恨搁在一起,李周氏和金桂香等人虽然知道萧旭或许是个大人物,但仍旧不死心。 李周氏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与一群闲来无事的妇女们闲聊。 她故意提高了嗓门,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吗?咱们村里这旱灾啊,都是那灾星克夫的女人搞出来的!她弄的那个什么三阶学堂,选址选得不对,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这才惹恼了老天爷,降下这场大旱!” 那些妇女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其中不乏受了江月瑶不少恩惠的李家村人。 “真的吗?李嫂子,你可别乱说啊。”一个妇女半信半疑地问道。 李周氏眼睛一瞪,信誓旦旦地说:“我可没乱说,你们想想,自从那江月瑶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没消停过。先是害死了我的儿子,抢占了我儿子的地,现在又搞个三阶学堂,这不是折腾人吗?而且啊,她生辰八字不好,就是个灾星,克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又来克咱们村子了。” 另一个妇女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觉得自从她来了之后,咱们村子里就不顺。说不定这旱灾真的是她引来的呢。” 一时间,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村子里迅速传播开来。村民们原本就因为旱灾而人心惶惶,如今听了这些谣言,更是忘记了江月瑶的恩惠,对江月瑶等人充满了怨恨和敌意。 裴大郎和江长庚在外面推广三阶学堂时,也感受到了村民们态度的变化。 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村民们对江月瑶的指责和谩骂。 这天傍晚,裴大郎和江长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村子。 他们刚走进村子,就看到一群村民围在江月瑶家门口,吵吵嚷嚷的。 “江月瑶,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灾星,害得我们村子遭了这么大的灾,你还有脸待在这里!”一个村民愤怒地喊道。 “就是,赶紧滚出村子,别在这里祸害我们了!”另一个村民也跟着喊道。 江月瑶站在家门口,她看着那些愤怒的村民,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很失望,这是她一心一意扶持的村民。 虽然说她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她莫名觉得委屈。 裴大郎和江长庚见状,急忙冲了过去,护在江月瑶身前。 “大家别冲动,这旱灾是天灾,和江夫人没有关系。三阶学堂是为了村子的孩子们好,大家不能听信那些谣言。”裴大郎大声说道。 村民们已经被愤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他们的话。 “你们别被她骗了,她就是灾星,就是她克了咱们村子的龙脉!”一个村民指着江月瑶,恶狠狠地说道。 “对,把他们赶出去,不能让灾星继续留在村子里!”村民们群情激奋,纷纷向前涌来。 裴大郎和江长庚紧紧地护着江月瑶,在这个时候,他们不能退缩,必须保护好江月瑶。 村民们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裴大郎眼神坚定,大声喊道:“大家冷静一下,我阿娘为村子做了那么多好事,为大家提供田菁和肥料。我们家的学堂收费极低,意在普惠大众。阿娘如此心善,她怎么可能是灾星!” 村民们根本听不进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村民,挥舞着锄头,恶狠狠地说:“别废话,她就是个灾星,自从她来了,咱们村子就没消停过,现在又遭了这么大的旱灾,肯定是她克的!” 说着,便朝着江月瑶他们冲了过来。 江长庚见状,急忙挡在前面,双手紧紧握住那村民的锄头,手上青筋暴起,大声喝道:“你们不能这么不讲理,我姐姐是个好人,你们不能冤枉她!” 那村民用力一拉,江长庚差点被拽倒,但他依然死死地抓住锄头,不肯松手。 这时,更多的村民围了上来,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有人开始扔石头,石头如雨点般砸向他们。 裴大郎急忙用身体护住江月瑶,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却依然没有退缩。 第29章 巍峨的皇宫之中,玄穹殿内气氛庄严肃穆,却又暗流涌动。 永昌帝赵垣斜倚在龙椅之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冕旒,冕旒下的双眼半睁半闭,看似昏沉,实则眼缝中不时闪过的一丝精光,透露出他内心的深沉与算计。 朝堂之下,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皆垂首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兵部侍郎战战兢兢地出列,手持笏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陛下,北疆传来急报,十万将士感染时疫,病情凶猛,每日皆有大量将士病倒,军中人心惶惶,若不及时控制,恐有哗变之危啊!”他的额头已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大殿的金砖之上。 永昌帝微微抬了抬眼皮,神色漠然,仿佛听到的只是一桩无关紧要的琐事。 还未等兵部侍郎话音落下,户部尚书也匆匆出列,躬身奏道:“陛下,北方大旱,赤地千里,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大旱已经逐渐蔓延至全国,如今国库空虚,赈灾款项已是捉襟见肘,还望陛下早做定夺。”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眼神中满是忧虑。 太史令身着素色官袍,手持星象图,也神色凝重地走上前来,跪地奏道:“陛下,臣夜观天象,发现紫微帝星黯淡无光,且北斗七星中的贪狼、破军、七杀三星竟在东方青龙宿域交汇,形成百年罕见的‘三煞蚀天’之局。贪狼星赤芒如血,昭示权欲横流;破军星青气翻涌,暗喻山河倾覆;七杀星白辉冷冽,预示兵戈四起。此三煞星现世,恐危及大景江山社稷啊!” 永昌帝原本慵懒的身姿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漠然的模样,缓缓说道:“朕知道了,退朝吧。赈灾之事,就交给太子去处理。” 说罢,便起身离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观星台上,永昌帝端坐在龙椅之上,身旁站着太尉裴衡。 薛皇后凤冠霞帔,端庄地坐在一侧,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汾阳王赵均身着蟒袍,气宇轩昂,大长公主含章公主赵柔嘉则雍容华贵,仪态万方,二人陪侍在侧。 而后依次站着丞相何忠、太子赵珏、三皇子赵璟、七皇子赵琮。 太史令再次手持星象图,缓缓走上观星台,跪地行礼后,开始详细解说天象:“陛下,这三煞星对应之人,任何一人都足以祸乱大景,取而代之。破军星主杀伐征战,一旦觉醒,山河破碎只在旦夕;七杀星主肃杀之气,所到之处,生灵涂炭;而贪狼星,诡谲多变,惑人心智,乱我朝纲,其害更隐而难防。此三星齐聚,实乃千年未有之凶兆,若不早除,恐大景基业倾覆于旦夕之间!” 言罢,太史令以袖拭额间冷汗,目光凝重地望向夜空,他继续说道:“然天道循环,自有定数。三星虽凶,却非不可制。臣夜观天象,见紫微星虽黯,却仍有微光闪烁,此乃陛下龙气未绝之兆。” 永昌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声音低沉冰冷:“你可有破解之法?” 太史令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天象虽示凶兆,但并非不可破解。只是这破解之法,需寻得三煞星对应命格之人,以特殊之法化解其煞气。” 就在这时,汾阳王赵均站了出来,他微微躬身,说道:“陛下,天象命理臣也学过一点。如今想要破除这危局,就必须找出三煞星对应命格之人,然后将他们全部杀了。只有这样,才能绝了这祸根,保我大景江山永固。” 此言一出,观星台上顿时一片寂静。 薛皇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并未言语。含章公主则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裴衡依旧依偎在永昌帝身侧,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皇弟这办法虽好,可人海茫茫,生灵万千,又该如何从这茫茫人海中精准找出这三人呢?”永昌帝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一丝疑虑看向汾阳王。 汾阳王赵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陛下,只要找出这三种命格之人的八字不就行了?有了八字,再在这京城之中细细排查,还怕找不出他们?” 永昌帝听闻,立刻目光灼灼地看向太史令,命令道:“你速速算出这三大煞星的生辰八字,不得有误!” 太史令听闻此言,瞬间冷汗直流。 他心中清楚,若真推演出三大煞星的详细信息,自己恐怕命不久矣。 泄露天机,天道又怎会轻易饶恕? 可皇命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思索对策。 思索片刻后,太史令缓缓说道:“陛下,象征帝王命脉的紫微星光芒虽然黯淡,但旁侧却突兀浮现一颗赤红星子——心月狐,其尾如流火,灼灼欲燃。三煞聚,紫微陨;心狐现,乱世平。若是能找到那心月狐所示之人,我大景国定能化凶为吉,转危为安呐。” 永昌帝眉头紧锁,还欲说些什么,汾阳王却急忙上前一步,继续劝说道:“陛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即便有心月狐化解,这三煞星对应之人,始终是个祸患,若不早日除去,恐生大患呐!” 皇帝本就疑心极重,听信汾阳王这番谗言后,心中更是坚定了要找出三煞星对应之人的想法。 他再次严厉地看向太史令,喝道:“朕命你再次推演,不得有误!” 太史令无奈之下,只好颤抖着双手,开始推演紫微斗数。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每推演一步,都能感受到天道那无形的压力。 良久,太史令终于推算出了三个人的八字,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贪狼星为戊辰年正月十五生,今年25岁;破军的生辰八字为戊午年五月初五生,今年35岁;而七杀星的生辰八字为甲午年九月初九生,今年59岁。此三人都为亥时出生。而且命格显贵,绝对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汾阳王眼睛一亮,立刻接着说道:“陛下,他们准是在朝廷中担任要职的人。如今这三种命格的人命星直追紫微帝星,定是皇上身边的人呐!” 一听这话,永昌帝顿时慌了神,脸色变得煞白。 汾阳王见状,立刻出了一个毒计,他凑近永昌帝,低声说道:“陛下,只要下一道圣旨,命令文武百官交出自己的生辰八字,凡是与三煞星的八字相差不大的,统统杀掉。如此一来,定能将这三煞星对应之人一网打尽!” 此话一出,站在远处的何丞相顿时绷不住了。 他疾步上前,跪倒在地,大声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怎么能因为八字生得不好,就胡乱杀人呢?一旦朝中人人自危,恐怕会众叛亲离,动摇国本呐!陛下甚至还会因此背负昏君的骂名,遗臭万年呐!” 第30章 紧接着,除了汾阳王以外,观星台之上众人纷纷“扑通”一声跪下,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颤抖且急切地祈求皇帝不要大开杀戒。 永昌帝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他虽内心深处并不想滥杀无辜,可又对那天象命理深信不疑。 在他看来,天象所示,便是上天的旨意,若违抗,恐怕会招来更大的灾祸。 就在永昌帝发愁得额头青筋暴起,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太史令缓缓上前一步,恭敬地躬身行礼,然后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陛下,其实无须杀掉此三人。只需找到这三人,将他们囚禁起来,待今年过后,三星重逢的格局已然被破,紫微星自会重现光明,到那时,一切便都无恙了。” 太史令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为了以防万一,臣还是斗胆请求陛下找到心月狐。毕竟,真正可以永保帝星长明的,唯有心月狐啊。” 永昌帝听闻此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立刻大手一挥,下了一道圣旨:“着令文武百官,即刻交出自己和亲属的生辰八字,若有人敢弄虚作假,便株连九族!” 这道圣旨一出,最开心的莫过于汾阳王了。 因为他真正的生辰八字正是七杀星的八字。 原来早在他出生的时候,他的父王就听从高人的指点偷偷修改了生辰八字,怕他应了天象命理,作出弑君夺位、祸乱朝纲之事。 如今,看着皇帝为了那所谓的三煞星而大动干戈,汾阳王心中暗自庆幸,觉得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高高在上的皇位,已经离他不远了…… 圣旨下达,要求各级官员提交自身及亲属的生辰八字后,朝堂之上瞬间暗流涌动。 各级官员个个心思敏锐,迅速意识到永昌帝此番举措,极有可能是听信了太史令的进言。 这收集生辰八字之举,极有可能沦为朝堂势力政治清算的残酷工具。 一时间,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部分官员为求自保,暗中篡改亲属的生辰,妄图以此规避那“三星重逢”所带来的凶兆。 六部之中,更是风云变幻,悄然形成了若干利益小团体。 这些团体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择手段,通过贿赂太史监的吏员,伪造命盘。 他们心怀鬼胎,试图将灾星的指向引向政敌,让对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自己则趁机在权力的漩涡中攀升。 那些清廉的官员,此刻也陷入了“畏罪希进”的复杂心态之中。 他们一方面害怕被无端牵连,另一方面又为了自证清白,主动提交族谱,甚至不惜揭发同僚八字异常。 平日里清正廉洁的他们,在这股政治风暴的裹挟下,也不得不做出违背本心的举动。 礼部尚书更是如坐针毡,只因他的侄孙生于九月初九,这个日子恰好与贪狼星的命格相契合。 他心急如焚,连夜进宫请罪。 这一事件如同导火索,引发了三司连夜核查其家族三十年间婚丧记录的连锁反应,整个家族都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 各衙门也陷入了“揣摩上意”的恶性循环。 官员们无心政务,整日里都在猜测皇帝的心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霉头。 刑部暂停了秋决复核,那些原本等待审判的犯人,只能继续在牢狱中等待命运的裁决;工部延迟了治河工程,滔滔河水无情地冲击着堤岸,而官员们却无暇顾及;所有的政务都让位于八字审查,整个国家的运转都被按下了暂停键。民间也未能幸免。 雁门道台在驿站被查出携带《渊海子平》这本命理书籍,立刻被以“私习天文”的罪名下狱。 边关守将们也未能逃脱这场风波。 他们集体遭遇“寅申相冲”的审查,兵部更是启用汉代“天命”理论,强令戍边将士与当地女子通婚以“破煞”。 这种荒诞的举措,让将士们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 南疆守城大将李忠手下参将因夫妻宫“贪狼化忌”被解除兵权,他满心愤懑,其亲兵为他不平,发动兵变,然而这场兵变却被视为“荧惑守心”的应劫。 一时间,战火与恐慌交织在一起,边关的局势愈发紧张。 国子监祭酒也坐不住了,他上《斥妖星疏》,援引“天人感应”学说,指摘太史监“以术乱法”。 国子监祭酒言辞激烈,想要唤醒皇帝的理智,永昌帝却置之不理。 他效仿前朝殇帝改京都风水旧事,在玄武门布设“北斗镇煞阵”。 为了这个所谓的阵法,他强征千名午时生男子充当人柱。 此时的天下,早已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太子此前因处理赈灾之事,好不容易得以解禁,可他性格软弱无能,在朝堂之上事事都受制于人,犹如提线木偶一般。 随着太子势力的日渐式微,三皇子和七皇子之间的争斗也愈发激烈,犹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大有将整个朝堂都焚烧殆尽之势。 这两人皆心怀鬼胎,都妄图将对方阵营中的人与“三煞星”扯上关系。 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将对方的人变成“三煞星”之一,便能以此为借口,将对方的势力连根拔起,从而在这场残酷的皇位争夺战中占据上风。 镇国公府,裴衡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太史令。 站在他面前的太史令,正是他暗中布下的一枚重要棋子。 裴衡目光如炬,冷冷地审视着太史令,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你此番前来,可曾被人察觉行踪?” 太史令身子微微一颤,赶忙躬身答道:“殿下放心,臣一路小心谨慎,并未被人发现。” 裴衡却并未因此而缓和神色,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目光如利刃般刺向太史令:“哦?你的意思,莫非孤便是那传闻中的贪狼星?” 此言一出,太史令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惶恐,瞳孔瞬间放大,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物,结结巴巴地唤道:“殿下……” 裴衡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问道:“究竟是谁,指使你将那关于天象的说法呈报上去的?” 太史令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殿下恕罪,是臣一时考虑不周,嘴快失言,发现什么便说了什么,绝无他人指使。” 裴衡闻言,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寒意:“如此说来,孤当真就是那贪狼星了?” 太史令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是……殿下您的确是三星之一,此乃天命所归啊!” 听到这个回答,裴衡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透着几分疯狂与不羁:“那你倒是给孤说说,当这贪狼星与心月狐相遇,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第31章 太史令听闻裴衡这般发问,心中虽惊惧交加,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强自稳住心神,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掐算。 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凝重之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透着笃定:“殿下,这贪狼星本就主杀伐决断,自带无上野心与霸气,有横扫千军、荡平天下之威。而心月狐星,灵动聪慧,诡谲多变,最擅权谋机变、洞察人心。此二星若是相遇,那便是风云际会、龙虎相逢啊!” 他稍稍停顿,接着说道:“贪狼得心月狐,就如同猛虎添翼、蛟龙入海。心月狐的智谋会为贪狼的杀伐指引方向,贪狼的勇猛果敢又能让心月狐的谋划得以雷霆万钧之势施展。如此一来,二者相辅相成,其势锐不可当。” “在这乱世之中,各方势力纷争不断,天下犹如一盘散沙。而拥有此等组合的殿下,必能在这混沌局势中脱颖而出。凭借着贪狼的霸气与心月狐的智谋,一路披荆斩棘,扫平所有阻碍。无论是朝堂之上的阴谋诡计,还是战场之上的千军万马,都无法阻挡殿下前进的步伐。最终,殿下必然直取九五之尊之位,君临天下,成就千古霸业,让这万里江山都臣服在您的脚下!” 言罢,太史令再次深深叩首,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不敢有丝毫抬起的动作,生怕自己的言语有半分不敬,会招来那不可承受的后果。 裴衡听罢,冷哼一声道:“哼,照你所言,这天下岂非早已被心月狐所定?孤这贪狼星,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不成?” 太史令赶忙伏地叩首,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殿下息怒,星象虽有指引,但人定胜天。殿下您心怀壮志,麾下又有诸多贤才良将,只要运筹帷幄,善用谋略,定能在这乱世纷争中,与那七杀、破军一较高下。” 裴衡目光深邃,望向远方,似在思索着太史令的话语,许久,他缓缓开口:“你且起身,继续给孤讲讲,这星象之中,可还有其他变数?” 太史令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再次掐指推演,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说道:“殿下,星象变幻莫测,那紫微星,乃帝星之象,主尊贵与正统,若紫微星光芒大盛,得天地之正气庇佑,便能稳固江山社稷,让宵小之徒难以撼动。即便三煞星有夺位之心,也得忌惮紫微星的威严。” “再者,还有那破军星,破军星主变革、突破,有破旧立新之能。若破军星能与其他吉星相互呼应,形成一股变革的力量,或许能打破这七杀所营造的局势。殿下您身为贪狼星,若能与破军星携手,以贪狼之智、破军之勇、心月狐之润,相互配合,说不定能在这乱世中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另外,文昌、文曲二星也不容小觑。此二星主文运、智慧,若能得文昌、文曲二星拱照,便能广纳贤才,开启民智,让天下归心。殿下若能重视文治,以仁德治国,收拢天下人心,即便七杀有再大的野心,也难以抵挡这浩浩荡荡的民意。” 裴衡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你所言若是真的,那么心月狐就是整个局势的关键。” 太史令恭敬地答道:“殿下,星象之变化,需观天象、察阴阳、推五行。臣夜观天象,发现近日紫微星虽光芒黯淡,但隐隐有复苏之象,而七杀星则在东方微微闪烁,似有异动。文昌、文曲二星也在南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此乃文运昌隆之兆。几方势力突起,殿下若得位,可顺应这星象之势,广纳贤才,推行仁政,则……”裴衡双手抱臂,在书房中缓缓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三皇子与七皇子,若有一方能将这两星之人收为己用,那这天下之争,便胜负已分了?” 太史令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殿下。如今各方势力都在寻找这三星之人,一旦确定,必会不择手段地拉拢或铲除。殿下您身为贪狼星,其余二星不日定会出现,而那心月狐之星或许会成为各方争夺的关键。我们需早做打算,以免陷入被动。” 裴衡修长的手指轻叩案几,目光如炬地望向太史令:“心月狐的生辰八字,可有眉目?“ 太史令面露难色,长叹一声:“殿下恕罪。此星宿来历蹊跷,犹如四十年前突然现世的神女一般,臣穷尽毕生所学,竟推算不出其生辰八字。恐怕心月狐同神女一样,亦是天外之人。“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卷星图,“不过,臣已确定其大致方位,就在三国交界之处。” “哦?“裴衡眉梢微挑,示意他继续。 太史令将星图缓缓展开,指尖划过泛黄的绢帛,停在一处星芒交汇之处:“殿下请看,此处星辉隐现,暗合二十八宿中翼火蛇与轸水蚓之界,正是三国接壤的远宁县九霄山一带。臣观天象,发现心月狐星辉每至子时便与贪狼星遥相辉映,此乃天命所归之兆啊。” 裴衡眸光微沉,指尖在案上轻轻叩出三声闷响:“九霄山烟瘴之地,三不管的江湖漩涡,倒是个藏龙卧虎之所。” 他忽然抬眸,“太史令可还记得半年前九霄山那场‘天星坠湖’的异象?” “殿下是说……”太史令瞳孔微缩,“那颗划破天际的流火,莫非与心月狐有关?” “流火坠处生白莲,江湖传言得白莲者可得半壁江山。”裴衡冷笑一声,袖中滑出一枚玄铁令牌,“传令影卫,即刻前往九霄山查探。重点关注近期出现的异象,无论是突然崛起的神秘势力,还是江湖中流传的谶语歌谣。” 太史令接过令牌时,指尖微微发颤:“殿下是要抢先一步找到心月狐?可若此星真与神女同源……” “同源又如何?”裴衡忽然起身,清洌的降真香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四十年前神女现世,救下三国百姓。如今这心月狐所托生的神女若为我所用,便是安定天下的吉星;若为敌所驭,便是祸乱江山的妖星。” 第32章 太史令额角渗出冷汗,却见裴衡已踱至窗前。 夜风卷起他玄色披风,露出内衬暗绣的星图纹样:“淑贵妃上月凤体违和,太医院脉案记载她夜梦九尾白狐。” 他忽然转身,目光如电,“你说这算不算谶语?” “这……”太史令手中星图险些滑落,“臣观淑贵妃命格贵不可言,心月狐自然是可以托生于娘娘的……” “如此,你就把心月狐的踪迹透露出去吧。” 太史令正要退下,忽见裴衡抬手止住:“等等。心月狐之神女,身上可有何特征?” 他望着裴衡被烛火拉长的侧影,喉结微动:“殿下,神女身边异兽灵宠环绕,天生自带体香,甚至身上可能还有狐狸的胎记……“ “知道了,你退下吧。” 太史令依言退去,裴衡解下腰间玉佩,玉面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交给身边的影卫首领封尘。 “若遇身负狐形胎记且身怀异香之人……”他指尖抚过玉佩上暗刻的狼首纹,“务必活着带回来。” 封尘自暗处而来,躬身接过令牌,忽觉掌心玉牌沁出丝丝凉意,竟似握着一块千年玄冰。 更深漏残,裴衡独倚雕花长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上斑驳的狼首浮雕。 檐角铜铃清越声响里,远宁县的雨声裹挟着血腥气漫过记忆堤岸。 素衣染血的身影猝然撞进眼底。 江月瑶三字如淬毒银针扎进心脉,他蓦地攥紧窗框,紫檀木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 腕间鎏金护腕应声崩开,露出底下狰狞的赤金蛊纹。 本该蛰伏的蛊虫此刻正疯狂扭动,将皮肤拱起道道血痕。 裴衡喉间溢出闷哼,额角青筋暴起如虬龙,却仍死死盯着虚空某处,仿佛要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从记忆里剜出来。 “殿下!”孙云熙撞开门的瞬间,正见裴衡踉跄着栽向地面。 她顾不得礼数疾步上前,素手方触到玄色披风,便被翻涌的内劲震得倒退三步。 裴衡单膝跪地,指缝渗出的血珠顺着狼首纹路蜿蜒而下,在月光里泛着诡异的青紫。 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戛然而止时,嘴角已溢出血线:“孤这是活不久了吗?” 侍女颤抖着去摸药囊,却见裴衡抬手制止。 他眼底泛着妖异的红,却仍固执地望向窗外翻涌的清雾,仿佛那里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答案。“殿下,您的蛊毒又发作了,属下去请柳先生。” 医圣柳高鸿此时正在镇国公府,孙云熙请来了柳高鸿,裴衡已然陷入昏迷状态。 昏睡之中,他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很小很小,娘还在的时候,娘总是喜欢变出很多新奇的玩意出来逗他,还给他吃很多新奇的零食,做很多好吃的菜。 温馨的画面一闪而逝,一阵血雾后,自己的娘已经失去生机,自己也被皇帝带走。 镇国公的嫡长子裴衡因病去世,老皇帝将自己偷天换日变成了裴国公爷的世子裴衡,日日豢养在宫中亲自教导。 所有人都说皇帝有龙阳之好,一早便看上了裴衡,镇国公敢怒不敢言,从小裴衡就受尽欺辱议论。 直到一个人出现,告诉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才安静下来,蛰伏在老皇帝身边,伺机寻找报仇的机会。 柳高鸿神色凝重,快步走到裴衡身边,查看他的状况。 几针下去,柳医圣又从包里拿出来一颗药丸,孙云熙赶紧接过药丸服侍裴衡吃下。 眼见裴衡浑身冷汗,逐渐清醒过来,他眉头紧锁,说道:“这蛊毒极为凶险,且发作得愈发频繁了。殿下近日可是有什么心绪波动,或是接触了什么不该接触的东西?” 裴衡微微摇头,声音沙哑:“孤一直小心谨慎,并未有何异样。只是这蛊毒如影随形,怕是那下蛊之人又在暗中作祟。” 柳高鸿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在裴衡的几处穴位上扎下,暂时稳住他的气息。 “殿下,这蛊毒已深入骨髓,若要根除,需找到下蛊之人,取其心头血为引。但在此之前,老朽只能以银针和药物暂缓毒性。” 孙云熙在一旁急得眼眶泛红:“柳先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殿下他不能一直这样受苦啊。” 柳高鸿叹了口气:“办法倒是有,只是极为艰难。传闻在极北之地的冰窟中,生长着一种冰莲,其花蕊可解百毒。只是那冰窟环境恶劣,且有凶猛异兽守护,常人难以靠近。” 裴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只要能解此毒,孤不惧艰险。云熙,你且去安排,孤定要寻得那冰莲。” 孙云熙咬了咬牙:“殿下,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只是您如今这身体状况……” “无妨。”裴衡强撑着站起身来,“孤还能撑得住。柳先生,劳烦你为孤调配一些药物,让孤在路途上能多撑些时日。” 柳高鸿点头:“殿下放心,老朽自当尽力。只是这一路上,殿下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再让蛊毒有可乘之机。” 孙云熙仍是不放心,她上前一步,眼神中满是担忧,恳切地说道:“柳先生,还请您再次为殿下把把脉,确认殿下这身体当真能够坚持到极北之地。这一路上艰难险阻,若殿下身体有个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柳高鸿微微颔首,再次伸出手搭在裴衡的脉搏上,眉头渐渐皱成了一个“川”字。 片刻之后,他带着疑惑抬起头,看向裴衡问道:“殿下,您最近可是经历了什么特殊之事?老朽方才把脉,发现您身体里的状况极为复杂。” 裴衡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孤近日并未有何特别之事,只是这蛊毒发作愈发频繁,让孤痛苦不堪。” 柳高鸿轻轻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您身体里面原本有两种蛊,一种为噬魂蛊,此蛊以宿主的精神力为食,通过吞噬强烈情绪相关的记忆维持自身活性。每当宿主遭遇剧烈情感刺激,如背叛、恐惧、爱恨交织,蛊虫便会分泌神经毒素,选择性抹除该段记忆,同时造成间歇性头痛、幻觉及人格碎片化。而另一种为阴蛇蛊,它以宿主血肉为温床,释放腐蚀性毒液侵蚀内脏,导致周期性剧痛、皮肤溃烂及器官衰竭。其毒性会刺激宿主肾上腺素分泌,强行维持身体机能,形成类似‘回光返照’的生存假象。” 第33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原本这两种蛊虫在宿主体内形成平衡,噬魂蛊吞噬记忆产生的精神能量可抑制阴蛇蛊的增殖速度,而阴蛇蛊的腐蚀性毒液又能破坏噬魂蛊的神经毒素结晶结构。二者通过宿主身体作为战场,既互相压制又共同依存,形成‘不杀宿主则无法脱离’的死局。可如今,阴蛇蛊竟消失了,噬魂蛊的神经毒素失去中和,导致宿主的大脑过度萎缩,出现逆行性全面失忆,最终会因大脑失控引发心脏骤停。” 孙云熙听后,脸色变得煞白,她紧紧抓住柳高鸿的衣袖,声音颤抖地说道:“柳先生,那可如何是好?您一定要救救殿下啊。” 裴衡却神色平静,他淡淡地说道:“孤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这天下尚未归于清明,孤不能死。” 柳高鸿叹了口气,说道:“殿下,如今阴蛇蛊消失,情况变得更加棘手,老朽也只能尽力而为,调配一些药物,尽量压制噬魂蛊的毒素,让殿下在路途上能多撑些时日。” 他转身走到药箱旁,开始挑选药材,一边调配药物一边说道:“殿下,这一路上您定要保持心境平和,切不可再让情绪有大的波动,否则噬魂蛊的毒素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裴衡点了点头:“柳先生放心,孤自会小心。云熙,你且去准备行囊,我们即刻出发前往极北之地。” 裴衡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神色平静却又透着几分决然。 只见他轻轻一挥衣袖,一道身影跃入房中,竟是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替身。 这替身不仅外貌毫无差别,就连身体里的蛊毒都如出一辙,仿佛是从裴衡身上剥离出的另一个自己。 裴衡在京中十多年布局,早就培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提升。 离京之事干系重大,他不得不留下替身以掩人耳目,稳住当下的局面。 而此刻,当他的思绪飘到江月瑶身上时,那原本冰冷的眼神中竟闪过一丝痛苦与迷茫。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远在远宁县的那个村妇,他的心就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隐隐作痛。 裴衡实在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她。 他明明已经留下了自己手下最顶尖的暗卫绝尘,命其守在江月瑶身边,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她的安危。 他欣赏江月瑶,欣赏她的聪慧善良,欣赏她的大胆心细。 她与他平日里所见的女子截然不同,就像一颗散发着独特光芒的明珠,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所以,他一直以萧霁的身份陪在她身边,默默守护。 如今天下大乱,局势动荡不安。 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稳定朝局才是重中之重。 裴衡深知这一点,他早早地就选好了能够继承九五之尊之位的人,也早早地在各股势力之间埋下了暗线,只待时机成熟,便扶持新君继位。 所以,他一定要解开身上的蛊毒。 只有解了毒,他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和能力前往九霄山,寻找那传说中的心月狐,辅佐新君稳定这摇摇欲坠的江山。 等待一切归于平静,他想归隐山林,待在那女子身边。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跟在她身边整个人都无比舒适。 远宁县涌泉镇李家村。 江月瑶紧紧盯着大门,门外的声音沸反盈天,像是一锅煮沸的水,喧嚣且嘈杂。 那些声音里,满是指责与谩骂。 江长庚带着杜天元一家拿着锄头和残剑守在门口,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坚定。杜天元紧紧握着锄头,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大声吼道:“你们休想欺负夫人,谁要是敢硬闯,我绝不轻饶!” 江长庚也一脸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对姐姐的保护欲,他站在最前面,像一堵坚实的墙,挡住了门外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江月瑶心中暗自叹息,想来也是她低估了人性。 在现代社会接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她早已习惯了自由和平等,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的是一个吃人的封建社会。 封建统治的基础是君权神授,连最大的权力中心都以神权为辅,所以迷信什么的不奇怪。 在这个村子里,那些陈旧的观念和规矩就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每一个人。 她皱眉沉思,联想起来近日种种,也猜到了是李周氏和金桂香在暗中使绊。 果不其然,只见李周氏带着李家三兄弟,甚至还有李家大女儿,气势汹汹地走到江月瑶大门前。 隔着大门,李周氏双手叉腰,脸上满是得意与凶狠,她扯着嗓子喊道:“江月瑶,你这个违逆妇道的女人,教唆童女抛头露面,简直丢尽了我们李家村的脸!” 她身后的李家三兄弟也跟着起哄,其中一个大声说道:“就是,一个女人家,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整天搞那些有的没的,成何体统!” 另一个也跟着附和:“对,必须严惩她,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李周氏的大女儿也在一旁帮腔:“江月瑶,你别以为你有点小聪明就能为所欲为,这村里的规矩不能坏在你手里!”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知道,此刻不能慌乱亦不能动手,一旦慌乱,或者动手,就正中了这些人的下怀。 她缓缓打开门,走了出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李周氏等人,说道:“母亲,说话要有凭据,我何时教唆童女抛头露面了?” 李周氏冷笑一声,从身后拉出一个小女孩,女孩手上拿着一侧竹简,说道:“这就是证据,她是你教唆着来你的学堂上课,这不是抛头露面是什么?” 江月瑶看着那小女孩,心中一阵无奈。 这小女孩是村里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她看小女孩家境困难,承诺帮她散发竹简会给小女孩报酬,并想要用最便宜的价格收她入学,做好启蒙教育后,教授一些职业技能。 那竹简,相当于她做的宣传海报,这个时代纸张昂贵,大都使用竹简。 没想到,这竟被李周氏等人拿来大做文章。 第34章 “烧死她!烧死这个蛊惑人心的妖女!”人群中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浪如汹涌潮水般要将一切吞噬。 李周氏置身于这愤怒的漩涡中心,脸上挂着扭曲而得意的笑,那笑容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带着无尽的恶意与畅快。 她每次针对江月瑶的时候都会吃瘪,她这次打听好了,江月瑶身边那个萧公子并不在她身边。 李周氏枯瘦如柴的手指紧紧揪住身旁女童的发髻,用力之猛,女童的脖颈瞬间被扯得向后仰去,露出脖颈后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青紫鞭痕。 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剧烈晃动,撞出清越却又刺耳的声响,与女童压抑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如一首来自地狱的悲歌。 江月瑶素白裙裾轻拂,似一朵在狂风中飘摇的白莲,掠过青石门槛。 微风乍起,卷起她鬓边几缕碎发,她缓缓抬眼,望向那火把簇拥、如恶魔般疯狂的人群,只觉眼前这场景荒诞得如同一场噩梦。 昨日,那个还怯生生地捧着几枝野菊,蹑手蹑脚放在她案头的妇人,此刻正双手紧握锄头,手背上的青筋如蜿蜒的蚯蚓般暴起,浑浊的眼珠里跳动着癫狂的火焰。 那个常来清晏院偷听的半大少年,正弓着腰,双手抱着一根根柴火,奋力往火堆里添着。 火星子溅上他打着补丁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他的眼神空洞而麻木,早已没了往日的灵动与朝气。 江月瑶望着那些扭曲得如同恶魔般的面孔,心中一阵悲凉。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梁上悬着的蛛网上,那些被黏住的飞虫,正拼命地挣扎着,细弱的腿在空中胡乱挥舞,却终究无法挣脱无形的束缚。 她只觉一阵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裴大郎贴心地上前扶住江月瑶,怒目圆睁地盯着李家村的众人。 李周氏猛地一用力,将女童狠狠拽到身前,恶狠狠地指着女童,对着人群大声叫嚷:“这贱蹄子抱着竹简满村跑,分明是江氏指使!江氏,你罔顾人伦纲常,女子哪有上学的道理,女子只能学三从四德!”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 女童的父亲也气势汹汹地站了出来,他伸出粗壮的手臂,狠狠地将女童拉了过来,动作粗暴得仿佛那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他瞪大了眼睛,对着江月瑶怒目而视:“李家的地,只浇自家的苗!姑娘家识了字,心就野成山里的狐子!当年圣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倒好,把祖宗的训示当驴粪蛋踩!上什么学堂,简直是败坏家风!” “镇上的王掌柜说了,他家老二正缺个能打算盘的媳妇。她要真认了字,聘礼能多两担麦子……”女童的母亲怯懦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拉着丈夫的衣襟,声音细若蚊蝇地说道。 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暴起,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女人一耳光,女人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男人瞪着眼睛,大声吼道:“往后婆家发现她会写休书咋整?她弟在念学堂的钱,就指着她的聘礼!”女人被打得满脸通红,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奈,她沉默了片刻,然后默默地拉着女童,低着头往人群中挤了出去。 金桂香扭着腰肢,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挑拨离间道:“李大哥说得在理,女子书念多了,就像旱地的稻子,看着青葱,结不出实穗。江氏这是要把咱们村的风气都带坏了。” 李氏族长拄着鎏金龙头杖,迈着方步,缓缓踱出人群。他目光阴冷,如毒蛇般盯着江月瑶,冷冷地说道:“江氏,你可知祠堂梁上悬着七根浸过黑狗血的麻绳?凡忤逆祖训者,皆要在这麻绳上走一遭。” “古话讲‘女子属阴,文字属阳’,阴阳乱了要遭天谴!前年张庄的识字闺女投了井,你莫不是要咱村也成笑话?”李氏的一个长老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指着江月瑶的鼻子,大声斥责道。 李二叔公拄着拐杖,气得浑身发抖,他大声吼道:“咱们李氏祠堂立过规矩,李家女眷出阁前不得识过百字。当年她姑婆私藏《女儿经》,族长打断她右手三根指头!江氏,你今天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人群霎时沸腾如滚油,各种叫骂声、诅咒声交织在一起。 “烧死妖女!” “剜了她的心祭河神!” 白泽趴在江月瑶的右肩,几乎快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 “岂有此理,神女,这群愚民太过分了!让我去吓退他们!” 江月瑶摇了摇头,示意白泽不要动,这些人都只是普通村民,他若是现身化为白虎,那就更加坐实了她妖女的身份。 “叮,恭喜宿主,【劝学金科】任务解锁之中,若完成任务可获得积分1000分。”系统化为貂儿趴在江月瑶空闲的左肩上,看了看满满当当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好奇地问道:“噢哟,咋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白泽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江月瑶的左肩,他明明感觉到了灵物的存在,却看不见,果然神女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江月瑶低头沉思,她在此时此刻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身处封建社会中。 女性普遍被剥夺了接受正规教育的权利。 儒家思想主导下的“三从四德”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使得女性教育被严格限制,仅限于家庭内的礼仪和家政教育,而无法进入学校或私塾学习文化知识。 即使女性有机会接受教育,其内容也局限于针线女红等传统技能,而非文化知识或专业技能。 这种教育方式旨在培养女性成为贤妻良母,而非独立思考或参与社会事务的人才。 封建礼教通过规范女性的行为和思想,进一步限制了女性的教育和发展。 “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将女性的学习与婚姻、生育等角色绑定在一起,强调女性的教育应服务于家庭而非个人发展。 男尊女卑的观念深入人心,女性被视为家庭内部的附属品,其教育被视为次要甚至不必要。 可她们不是附属品,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她们有选择自己怎么过的权利,而不是沦为男性的垫脚石。 出嫁前给父母兄弟垫底,出嫁后任由丈夫子女公婆吸血。 一切的景和安泰,都建立在盘剥女性的基础上。 既得利益者,自然不愿意被压迫的人觉醒。 可最怕的是为虎作伥的同性,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李周氏和金桂香,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第35章 江月瑶目光坚定,猛地用力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大儿子和江长庚,脚步沉稳决然地往前踏出一步。 她身姿挺拔,如傲雪寒梅般冷冷地凝视着金桂香和李周氏,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再无往日的尊称,只有如冰刃般的冷冽:“李周氏,你也有女儿,你那女儿李翠翠刚刚及笄,就被你嫁给了县城里那个40岁寡居的吴屠夫。你拿着李翠翠的彩礼,才勉强给三个儿子都娶了儿媳妇。你可曾想过,她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有自己的人生?” “你自己也是你爹十几文钱卖给李老汉的童养媳,曾经受过的苦、遭过的罪,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如今你针对我,不过是因为我拿走了李大虎的地,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要剥夺其他女孩上学的机会,你的心肠何其狠毒!” 被江月瑶这一番凌厉的话语说得脸色煞白,李周氏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心虚。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试图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原本那嚣张跋扈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嘴唇嗫嚅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眼神中仍带着一丝不甘,偷偷瞟向周围人的反应。 说罢,江月瑶又将那冷冽的目光转向金桂香,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悯与不屑:“金桂香,我一直觉得你很可怜。你养成了贪小便宜、搬弄是非的性格,不过是因为在夹缝中苟活的你,只有让自己的亲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母亲身上,才有活路。你以为你的母亲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吗?她不过是想要护着你,甘愿替你承担一切。她本来可以跑的,却为了你留了下来,可你呢?” 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金桂香眼神中满是羞愤与恼怒。 她梗着脖子,想要反驳,却又觉得江月瑶说得似乎句句在理,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双手握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体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恶狠狠地瞪着江月瑶,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牛素云,你生了一儿一女,大的叫李招娣。招娣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身为母亲难道不知道吗?她明明可以来我的学堂读书识字,将来有自己的人生。可现在你跟着起哄,让她失去了读书的机会,你难道想让她跟你一样,一辈子被困在这狭小的天地里吗?” 牛素云素来与江月瑶没有什么瓜葛,甚至还会悄悄地护着江月瑶,此时她听到江月瑶提到自己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她低下头,不敢与江月瑶对视,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双脚在地上来回蹭着。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喉咙里的一股哽咽堵了回去。 “张月娥,你性格胆小懦弱,连带着你生的两个女儿都永远被人踩在脚下。你就甘心她们两个跟你一样,一辈子被人碾成泥土,毫无尊严地活着吗?”张月娥是个外强中干的蠢货,平日里倒是装得泼辣,此时她身体瑟缩了一下,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胳膊。 江月瑶越说越激动,她猛地拿出前几日刚收来的绣品,高高举起,声音激昂:“这绣品里绣着百子千孙,可有一个女子能如男儿般名垂青史?吕母为子复仇,领赤眉军攻城略地,可在史书里,却只记她‘牝鸡之乱’!我们一生绣的是龙凤呈祥,缝的是嫁衣寿衣,可唯独缝不出自己的名姓!我们就像这绣品上的丝线,任人摆布,没有自己的灵魂!” “我的学堂建立初衷,就是教算术、天文,让女子也能行医经商。这世道不该只有一种声音,不该只有《女四书》来束缚我们!她们可以学的一身技能,去各行各业发光发亮!而女子也有追求知识、追求自由的权利!而不是一生被打上标签,永远离不开一方小天地!” 这时,一位跛脚老妪颤声问道:“女子读书又能如何?终究还是要嫁人的。” 江月瑶目光坚定地看向老妪,又指着前段时间来报名做针织工人的张婶子,说道:“张婶,若您幼时识得账本,何至于被夫家夺走田产?律法明载‘在室女得半聘财’,可多少女子因不识字,连嫁妆单子都被篡改!女子读书,是为了让自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是为了不再任人欺凌!” “诸君笑女子弄墨,却不知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女子在某些方面,未必就比男子差!”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礼记》说男子八岁入小学,女子十年听姆教。可它可曾写明女子为何不能学治水策、农桑论?盐商之女不懂盐铁论,农户侄女不懂农桑论,却要精通百种刺绣针法,这是谁定的天道?这根本就是不公平!” “红毛夷人的商船载着《几何原本》,他们的女子能掌舵远航,而我们连卖绣品的银钱都要经父兄之手。这样的‘德’,不过是让女子永世为奴的枷锁!” 说到此处,江月瑶趁机高呼,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场:“当你们为女儿争取一盏读书灯时,就是在埋葬‘三从四德’的棺材上钉下第一颗铁钉!让她们再也不用走你们的老路,让她们能自由地追求自己的梦想,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那些原本围在一起的女性村民,听到江月瑶这番振聋发聩的话语,开始悄悄撤退。 一位年纪稍长、穿着朴素布衣的妇人,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起,眼中闪烁着泪光,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内心被深深触动。 她想起自己年轻时因不识字,在夫家受尽欺辱,那些委屈和无奈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年轻一些的姑娘们,原本黯淡的眼神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她们相互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勇气和渴望。 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又抬头望向江月瑶。 伟人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第36章 男性村民们则被江月瑶的话彻底激怒了。 他们原本就对江月瑶开办小学堂让女子读书识字的行为极为不满,此刻听到她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更是怒不可遏。 一个身材粗壮、满脸胡茬的汉子,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大声吼道:“你这妖女,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读什么书、识什么字!” 另一个穿着长衫、自诩有些文化的男子,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江月瑶,手指不停地颤抖着,说道:“你简直是有辱斯文!《礼记》所言乃是正道,你竟敢公然违背,简直是离经叛道!” 那些原本就心怀不满的男性村民们,此刻纷纷响应,他们情绪激动,大声叫骂着,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汹涌的潮水。 不知是谁先点燃了手中的火把,瞬间,更多的人纷纷效仿,一时间,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他们举着火把,朝着清晏院涌去,口中喊着:“烧了这妖女的地方,让她再也不能蛊惑人心!” 火焰在风中呼呼作响,是他们愤怒的咆哮。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和决绝,一心想要将江月瑶连同她的住所付之一炬,以泄心头之恨。 江月瑶挺直了脊梁,站在清晏院的门口,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她大声喊道:“你们烧掉的不仅仅是一座院子,更是无数女子的希望和未来!你们害怕女子有知识、有思想,因为那样她们就不再是你们随意摆布的玩偶!她们不会因你们的阻碍而停止,女子的觉醒是大势所趋!” 在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一种快感,一种即将打破旧世界塑造新世界的快感。 随着江月瑶的话语落下,李家村的男人们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棍棒与火把交织成一片死亡的阴影。 杜天元夫妇率先迎敌,他们虽然长期务农,但身手依然矫健。 杜天元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刀光闪烁间,已逼退数个敌人;田小娥则手持锄头,笨拙但努力地守护着她认为的家。 守月与立松也不甘示弱,他们紧随杜天元夫妇之后,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守月身为女子,却拥有不输男子的勇气与力量,她手中裴四郎所送长鞭如同灵蛇般舞动,抽打在敌人的身上,发出阵阵惨叫。 立松则手持一根粗壮的木棍,他力大无穷,每次挥击都能将敌人击飞数米。 但一个长相猥琐身材矮小的男子趁她不注意,从背后偷袭,一棍打在她的背上,守月闷哼一声,险些跌倒。 立松见状,怒吼着冲过去,用木棍将那名敌人击飞,自己却也因用力过猛,手臂被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 敌人人数众多,江月瑶的子女们也逐渐被卷入战斗之中。 裴大郎手持长剑,他的剑法凌厉而迅速,每一次挥剑都能斩断敌人的武器或手臂;裴二郎则利用自己的敏捷身手,在敌群中穿梭,用匕首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裴三娘虽然年幼,但她却拥有超乎常人的智慧与勇气,她手持弓箭,在远处为家人提供火力支援;裴四郎则利用自己对机关术的痴迷,使用自己制作的袖中箭四处发射。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施展出唯一的轻功。 她的身形瞬间变得轻盈起来,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江月瑶的加入让战局瞬间扭转。 她的轻功让敌人无法捉摸,她的每次出手都如同闪电般迅速而致命。 她时而跃上高空,用双脚踢飞敌人;时而贴近地面,用掌风击倒敌人。 就在她集中精力对付一名男子时,另一名男子从侧面偷袭而来,用棍棒狠狠地打在她的背上。 江月瑶闷哼一声,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但她强忍着疼痛,转身一脚将那名敌人踢死在树上。 果然,还是她想得太天真了,现实生活中的打斗,哪里像是小说或者电影世界里面的那样以一敌百,她反正是不能…… 她哪怕是开启了灵根,在这个世界也只是一个无法使用修为的渣渣。 想到这里江月瑶叹了一口气,这跟怀揣绝世武功但却不能使用有啥区别,但她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歇,依旧奋力抵抗着敌人的进攻。 李家村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这里,江月瑶一边打一边仔细观擦,甚至还有不少陌生面孔。 杜天元夫妇此时已是伤痕累累,杜天元的长刀早已卷刃,身上多处被棍棒击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依旧死死地护在江月瑶身前,用那残破的刀身抵挡着敌人的攻击。 田小娥的锄头也只剩一根木棍,她的手臂被敌人的利刃划伤,鲜血顺着木柄滴落。 守月和立松也陷入了苦战,守月的长鞭被敌人砍断一截,她的背上、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动一下都钻心地疼,但她还是咬着牙,用剩下的鞭身抽打着靠近的敌人。 立松的手臂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可他依旧挥舞着木棍,与敌人殊死搏斗。 江月瑶的子女们更是凄惨。 裴大郎的手臂被砍得鲜血淋漓,几乎握不住剑,但他还是强撑着,用另一只手辅助握剑,继续战斗。 裴二郎扭伤的脚踝肿得像馒头一样,行动极为不便,但他还是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在敌人中间周旋。 裴三娘的手臂被划伤,弓箭也掉落在地,她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与敌人近身搏斗。 裴四郎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但依旧咬牙坚持着。 就在众人苦苦支撑之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趁乱钻进了旁边的柴垛暗处。 谁也没有注意到,三娘正躲在那里,瑟瑟发抖。那男子发现了三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一把抓住三娘,将她从柴垛里拖了出来。 三娘惊恐地尖叫着,拼命挣扎,但那男子力气很大,她根本无法挣脱。 “都住手!”那男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再不住手,我就杀了她!” 江月瑶等人听到这话,心中一紧,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第37章 江月瑶看着被男子挟持的三娘,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放开她!”江月瑶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哼,想让我放开她,没那么容易!”那男子冷笑一声,“你们都把武器放下,不然我就杀了她!” 江月瑶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看身负重伤的家人,心中痛苦万分。 她知道,如果放下武器,他们一家人就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但如果不放,三娘的性命就难保。 “娘,不能放!”裴大郎焦急地喊道,“放下武器我们就死定了!” 那男子见江月瑶犹疑不决,竟将三娘往怀里又拽紧三分,刀刃贴着少女跳动的颈动脉游走。 他伸出舌尖舔过刀刃上的血珠,浑浊的眼球凸起如濒死的蛤蟆:“小娘子这细皮嫩肉,不如留给我做童养媳吧?” 沾血的指腹摩挲着三娘颤抖的唇瓣,指甲缝里嵌着的黑泥蹭得女童满脸都是。 他忽然低头在三娘肩头狠咬一口,布料撕裂声里混着女童凄厉的惨叫,露出雪肤上青紫的牙印。 “你们听这声儿多脆生。”他歪头朝众人龇牙,缺了半颗的门牙在月光下泛着黄,“等会儿烧了你,爷让她叫得更欢实些。” 说着竟将三娘的外衫扯落大半,幼女单薄的肩头在夜风里瑟缩,像片随时会被碾碎的枯叶。 江月瑶调动轻功,袖中银簪破空而出,正钉在他手背。 男子吃痛松手,她闪身,三娘顺势跌进母亲怀里。 “阿娘……”裴三娘气若游丝地抓住母亲衣袖,显然已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我害怕……” 江月瑶彻彻底底崩溃了,她望着怀中昏迷不醒、脖颈处伤口狰狞的女儿,那翻卷的皮肉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割在她的心上。 她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她缓缓将女儿交给裴大郎,声音颤抖却带着极致愤怒:“大郎,照顾好你妹妹。” 裴大郎接过三娘,看着母亲那满是悲戚与决绝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紧紧抱着三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系统,麻烦你给我拿出那一把野猪尖牙制作的利剑。” 刹那间,一道微光闪过,一把造型奇特的利剑出现在她手中。 剑身足有尺多长,剑脊上镶嵌着七颗大小不一的宝石,这些宝石呈暗红色。 剑刃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如同深夜里蛰伏的猛兽的眼睛,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剑柄上缠绕着粗糙的兽皮,握在手中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粗糙的纹理,能感受到野猪在山林间奔跑时的野性力量。 此刻,江月瑶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猩红色,那是愤怒到极致、绝望到极致的象征。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即将爆发的杀意。 她强行调动体内那原本就被这个世界封印的修为,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气息凝固了。“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们什么,但你们步步紧逼!”江月瑶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 她缓缓抬起手中的利剑,剑尖指向那些在场作恶的男性。 那些人原本还在为抓住了江月瑶一家而得意扬扬,此刻却被江月瑶身上散发的强大气息吓得脸色苍白。 “你……你别乱来!”那为首的男子强装镇定,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江月瑶冷笑一声,脚步轻盈却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朝着那男子走去。 她手中的利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随时都会收割他们的生命。 “你们伤我女儿,还想置我一家于死地,今日,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江月瑶怒吼一声,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那男子面前。 利剑一挥,一缕寒光闪过,那男子的手臂瞬间被斩断,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 男子惨叫一声,捂着断臂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其他人见状,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朝着江月瑶围了过来。 江月瑶毫不畏惧,她眼神坚定,手中的利剑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她手中灵活地舞动。她身形矫健,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走一条生命。 鲜血溅落在她的身上,她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光这些伤害她女儿的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举着大刀朝着江月瑶砍来,江月瑶侧身一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后她趁那男子收刀不及,利剑猛地刺向他的胸口。 男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胸口的利剑,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倒了下去。 又有一个瘦小的男子从背后偷袭,江月瑶脑后长了眼睛一般,身体微微一偏,同时反手一剑,将那男子的喉咙割断。 男子捂着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战斗越来越激烈,江月瑶的身上也受了几处轻伤,但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杀意,每次挥剑都带着无尽的仇恨。 那些男子在她的攻击下,纷纷倒地身亡,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汇成了一条条暗红色的小溪,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 江月瑶的白衣早已辨不出本色,黏稠的血液在衣料上凝结成暗褐色的痂壳。 她垂落的发丝间挂着碎肉,额角一道翻卷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珠,顺着下颌滴落在满地血泊里。 月光透过她凌乱的鬓发,将那张溅满血污的脸切割成明暗碎片,像极了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随着最后一个男子倒在她的剑下,这场惨烈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江月瑶站在满地的尸体中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娘……”这时,身后传来三娘微弱的声音。 第38章 江月瑶急忙转过身,只见裴大郎正扶着三娘缓缓走来。 三娘的脸色苍白如纸,战战兢兢地拉着江月瑶的衣襟,“阿娘,放过他们吧。” 江月瑶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 她急忙走到三娘身边,紧紧抱住她:“三娘,娘为你报仇了,没事了,没事了……” 江月瑶试图抚摸女儿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强行催动修为的反噬在经脉里炸开,喉头涌上腥甜,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三娘不怕。”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染血的指尖抚过女儿颈间瘀痕,“都怪娘亲太软弱了,这些畜生再不会……” 话音未落,村口突然传来杂沓脚步声。 十几个举着火把的村民连滚带爬逃窜,为首的老汉被尸体绊倒,竟直接尿湿了裤子。 他们身后,立阳郡守洪良才的官轿歪斜着撞在槐树上,惊马嘶鸣声中,胖得像个肉球的中年官员几乎是摔出轿门。 “我的亲娘哎!”洪良才官帽歪斜地挂在额头,三缕鼠须随着肥肉乱颤。 他扒着槐树根才没瘫进血泊,官靴早不知甩到哪里去了。 就在半刻钟前,暗卫绝尘的剑锋还抵在他喉头,那个鬼魅般的男人只说了一句:“江氏女若损半根头发,本官便让你陪葬。” 此刻洪良才恨不得戳瞎双眼,这样就不会看见如此骇人听闻的场景。 月光下的李家村荒地,那个被裴大人指名要保的女子,正拄着染血凶器摇摇欲坠。 更可怕的是,横七竖八的尸堆中竟有县衙府衙役的皂靴,这些蠢货定是收了李家村的贿赂来助拳! 也不看看这江氏女究竟是谁的人! 来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江氏女不过是想要开办学堂而已,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这群愚民,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动用宗族私刑。 蠢,实在是蠢! “快!快拦住她!”洪良才的尖叫都破了音。 当他看见村北荒地尸横遍野的时候,脑袋空空,直接吓得瘫软在地。 这? 究竟是保护江氏女还是保护李家村村民啊?! 洪良才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反应让手下官兵去拦住江月瑶。 倒是一直负责保护江月瑶的绝尘,此时此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蹲下来,查看地上尸体和残肢。 绝尘的鹿皮靴碾过半截断指,月光在剑痕切面映出冷光。 这个曾单骑凿穿北戎防线的暗卫统领,此刻竟觉得后颈发凉。 “切口平滑如镜。”他屈指弹了弹尸体颈侧,骨茬在月光下泛着瓷白光泽。 这绝非普通兵刃能造成的创口,绝尘余光扫过远处摇摇欲坠的身影,突然想起大人半月前的密令:“保住江氏女,不惜一切代价。” 碎石崩裂声惊醒了他的沉思。 洪良才连滚带爬地扑到尸堆前,颤抖的指尖挑起半片染血皂靴:“这是……县衙王班头?”郡守肥胖的脸颊剧烈抽搐,昨日还收了他二两银子的衙役头子,此刻正瞪着空洞的眼珠与荒地的尸体叠成肉山的景象。 二十余名府兵却像被钉在原地,最前头的年轻兵卒突然弯腰呕吐。 “大人!江氏女她!”洪良才的嘶吼带着尿臊味。 绝尘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江月瑶正立在尸山之巅,染血的素纱裙裾在夜风中翻飞如蝶。 江月瑶的瞳孔骤然收缩。 强行压制的反噬终于冲破禁制,七窍同时涌出黑血。 在彻底坠入黑暗前,她恍惚看见个玄色身影掠过天空,那人腰间令牌闪过龙纹暗光,与萧旭的身上的令牌如出一辙。 暗卫统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江长庚的指甲深深掐进裴大郎臂膀,两人踉跄着扑向摇摇欲坠的江月瑶。 可二人还是不如绝尘的速度。 绝尘的身影如鬼魅掠过尸山,玄色披风扫过江长庚鼻尖时带起一缕冷香。 在江月瑶即将触地的刹那,他单臂揽住女子腰肢,指尖触到的肌肤竟比腊月寒冰更刺骨。 他想起裴大人说过的话:“江氏女,可比整个立阳郡重要,甚至比大景朝都要重要。” “放开阿娘!”裴大郎的长剑劈头砸来,紫檀骨剑柄在绝尘额角擦出火星。 江长庚更是直接扑上来撕扯,手指抠进暗卫脖颈,带出血痕:“你们这些李氏的走狗……” 绝尘任由江长庚抓挠,抱着江月瑶的手稳如磐石。 “在下绝尘。”暗卫统领突然开口,声音似寒潭碎冰,“裴相……哦不,萧世子座下,十三暗卫之首。”他腾出左手亮出腰间双鱼玉佩,玉质温润却透着血沁,“是萧世子命我随身护卫。” 江长庚的动作骤然僵住,裴大郎也松开禁锢。 绝尘感觉到江月瑶的体温正在急速流逝,女子染血的睫毛在月光下轻颤。 “为何……如此冰寒?”绝尘有些紧张害怕,他感觉到了怀中女子生机正在慢慢的消失。 白泽快一步跳上来,靠近江月瑶的脚边,他刚刚突然感觉到自己和江月瑶的联系开始变得若隐若现。 他的神女怎么了? 无奈江月瑶曾经命令他不许再人前化形,他只能着急的喵喵叫。 绝尘抱紧江月瑶转身欲走,玄色披风扫落满地槐花。 裴大郎突然拽住他衣角,公子哥儿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要带我阿娘去哪里?” 话音刚落,除了二郎抱着三娘,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绝尘脚步微滞,“我先把夫人抱到床上去,再去给她请大夫。” 马蹄声自远处传来,绝尘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 七匹黑马破开夜色,鞍上人皆戴青铜鬼面。 “处理了。”绝尘将江月瑶往臂弯里托了托,他对着瘫坐在地上的洪郡守轻笑,靴尖碾过对方掉落的翡翠扳指:“今夜李家村剿匪,全赖大人妙笔生花。” “劳烦大人给这些反贼定个谋逆之罪。”绝尘将染血供状拍在肉山上,头也不回地走近大院“天亮前,我要看到剿灭叛党的捷报呈报天家。” “另拟一份赏格。”绝尘踏过满地残花落叶朝清晏院走去,“传大人手谕,江氏女平叛有功……” 他低头看着女子衣襟上干涸的血迹,声音突然低哑:“赏银百两,绢帛十匹。” 第39章 绝尘把江月瑶抱进清晏院的东厢房,这里是江月瑶的闺房,他有些不自在。 今日之事实属迫于无奈,男女之间的接触,非他所愿,他还是觉得尴尬。 倒是江月瑶身边的人,属实忠心耿耿,且不说几个孩子,就这一对家仆都让他高看一眼。 “劳烦姑娘给江夫人清理一下身上的血污,我这就去给夫人请郎中。”他隔着纱帐对缩在脚踏上的丫鬟守月颔首。 那名叫守月的侍女立即捧着铜盆趋步上前,他匆匆将玄色披风搭在屏风上。 青骢马踏碎三更月色,绝尘已驰出十里。 夜风灌进领口,马蹄声惊起寒鸦,他忽然勒马,对着虚空打了个呼哨。 “告诉主子,江氏女重伤昏迷。”他对着从树梢跃下的黑影低语,“主子不在,立阳郡守洪良才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让老四好好看住他。” 黑影领命消失在林间,唯余夜露沾湿的草叶簌簌作响。 绝尘踏入涌泉镇时,夜色已如浓墨般深沉,子时的梆子声仿佛还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镇中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划破这无边的暗夜。 他疾步穿行于狭窄的街巷,青石板上回荡着清脆却又孤寂的马蹄声。 待寻得挂着“济世救人”匾额的医馆时,他翻身下马,抬手重重拍打着紧闭的木门,那声响在寂静中格外突兀,可门内却是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绝尘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无奈之下,他只好再度上马,朝着远宁县城疾驰而去。 县城的繁华在夜色中隐匿,只余下寥寥几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不定。 绝尘挨家挨户地敲着医馆的门,手掌拍打得通红,声音也渐渐变得沙哑。 回应他的依旧是那冰冷的寂静,整个县城的医馆都在今夜集体失声。 “哼,好个李家村!”绝尘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 他已经猜到了是李家村那群刁民,合着县官合伙让人拒绝救治江月瑶。 那李家村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却没想到他们的手竟能伸到这县城的医馆中来,公然阻挠他救人。 就在他满心愤懑之时,忽听得一阵轻微的衣袂飘动之声。 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处房檐上,一个少女正悠然而坐,双腿轻轻晃荡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四处奔波求医的模样。 这少女生得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藏着无数的好奇与顽皮。 她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儿,眼见绝尘这般焦急却又求助无门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仗义之情。 只见她身形一闪,如一只轻盈的燕子般从房檐上跳下,稳稳地落在绝尘面前。 她双手叉腰,歪着头打量着绝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脆生生地说道:“喂,你这般敲门,就是把门敲破了,也不会有人给你开门的。” 绝尘眉头紧蹙,眉宇间似凝着一层寒霜,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少女轻掩朱唇,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那模样娇俏可爱至极:“我呀,叫钱多多。我表哥钱霖,可是西市胡商九如医馆的老板呢。你若是肯甜甜地叫我一声美女,说不定本小姐一高兴,还能帮帮你呢。” 绝尘听闻此言,眼眸瞬间冰冷如霜,好似冻住世间万物。他以为这少女不过是来捣乱添堵的,当下便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瞥了少女一眼,而后脚步一转,绕过少女,继续朝着别的医馆走去。 少女见状,不禁娇嗔一声,跺了跺脚,那绣着并蒂莲的绣鞋在青石板上轻轻一顿,似是将满心的不忿都发泄在了这小小的动作里。 她心中暗道眼前这男子当真是一座大冰山,又冷又硬,全然不解风情。 那绝尘,一袭玄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钱多多哪肯罢休,她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平日里在家里也是被众人宠着惯着,哪受过这般冷落。 她急忙上前去拉扯绝尘的玄衣,那纤细的手指刚触到衣角,绝尘便如触电般身形一闪,瞬间与钱多多拉开了距离。 “姑娘自重!”绝尘冷冷地说道,声音如冰棱相撞,清冷却又带着距离。 钱多多柳眉倒竖,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你这人怎的如此不近人情,本小姐不过想与你说说话,你倒好,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绝尘眉头微皱,不欲与她多做纠缠,转身便欲离开。 钱多多哪肯让他轻易走脱,娇喝一声,身形如燕,朝着绝尘扑了过去。 她虽是个女子,但自幼在镖局长大,跟着镖局里的武师也学了不少拳脚功夫,此刻出手,倒也有几分凌厉之势。 绝尘感受到身后的劲风,头也不回,身形微微一侧,便轻松躲过了钱多多的攻击。 他本无意与这少女动手,可钱多多却不依不饶,一招接着一招,攻势愈发猛烈。 满月之下,一个高大俊俏的冷面郎君和一个婀娜娇俏的少女,在这寂静的街道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更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色彩。 钱多多使的是一套灵动的拳法,双拳如流星般飞舞,时而攻向绝尘的上盘,时而扫向他的下盘。 她的身法轻盈,脚步灵活,在绝尘身边穿梭自如,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绝尘则施展着精妙的身法,轻松地躲避着钱多多的攻击,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与这月光融为一体。 打斗间,钱多多一个侧身,想要绕到绝尘身后,给他来个突然袭击。 绝尘早有察觉,他身形一闪,瞬间绕到了钱多多的身后,伸手便欲抓住她的肩膀。 钱多多反应极快,她腰肢一扭,如灵蛇般避开了绝尘的手,同时反手一拳,朝着绝尘的胸口打去。 绝尘微微侧身,用手臂挡住了这一拳,只觉一股柔劲传来,心中不禁暗赞这少女功夫倒也不弱。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钱多多打得兴起,竟忘了自己与绝尘之间的差距。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成爪,朝着绝尘的面门抓去。 绝尘眼神一凛,他伸出右手,如闪电般抓住了钱多多的手腕,微微用力,便将她的手臂扭到了背后。 钱多多只觉手臂一阵剧痛,忍不住“哎哟”叫了一声。 她试图挣脱绝尘的束缚,可绝尘的手如铁钳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钱多多能清晰地感受到绝尘那炽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让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 第40章 绝尘也察觉到了这暧昧的氛围,他心中一凛,连忙松开了钱多多的手。 钱多多趁机挣脱开来,她揉了揉被扭痛的手腕,气呼呼地瞪着绝尘:“你就会欺负本小姐,有本事咱们再打过!” 绝尘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模样,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柔软。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很小,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跟他的妹妹一般大小。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姑娘,在下并无与你争斗之意,还望你莫要再纠缠。” 钱多多哪肯轻易罢休,她眼珠一转,又想出了一个主意。 她突然脚下一滑,装作扭到了脚,娇呼一声,朝着绝尘倒去。 绝尘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钱多多顺势靠在绝尘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娇声说道:“我的脚扭到了,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去。” 绝尘眉头一皱,说道:“姑娘莫要耍赖,在下还有要事在身。” 钱多多不依不饶,她抬起头,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绝尘:“你看我都受伤了,你就这么狠心把我扔在这里吗?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绝尘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在下便送你一程。” 钱多多心中一喜,她连忙跳到绝尘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绝尘背起钱多多,只觉得她的身体轻盈柔软,似一片羽毛落在自己的背上。 他迈开大步,朝着城内走去。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钱多多靠在绝尘的背上,感受着他那沉稳有力的步伐,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轻轻将头靠在绝尘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绝尘淡淡地回答道:“绝尘。” “绝尘……”钱多多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嘴角微微上扬,“真好听。我叫钱多多,你记住了吗?” 绝尘“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钱多多却不甘寂寞,她继续说道:“绝尘,你武功这么高,是师从哪里呀?” 绝尘犹豫了一下,说道:“在下并无师门,武功皆是自学而成。” 钱多多眼中闪过一丝敬佩,说道:“哇,你好厉害呀!自学都能练得这么厉害。那你这次来远宁县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绝尘沉默了片刻,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你莫要再问。” 钱多多撇了撇嘴,说道:“哼,神神秘秘的,我也不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城内。 钱多多看着周围熟悉的街道,心中有些不舍。 她轻轻拍了拍绝尘的肩膀,说道:“好了,就到这里吧,我自己能回去。” 绝尘停下脚步,将钱多多放了下来。 钱多多站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脚踝,笑着说道:“其实我的脚早就不疼了,我就是想让你背背我。” 绝尘看着她那调皮的模样,心中竟没有一丝恼怒。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姑娘以后莫要再开这种玩笑了。”钱多多走上前去,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看着绝尘,说道:“绝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吗?” 绝尘望着她那双灵动且满含期待的眼睛,心中竟有一丝不忍,原本拒绝的话噎在了嘴里。 他还是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若有缘,自会再见。” 钱多多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日繁花般灿烂的笑容,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说道:“那我等你哦!” 说完,便蹦蹦跳跳地朝着医馆的方向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转身俏皮地眨了眨眼,“你可一定要来!”这才真正转身离去。 绝尘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因自己而陷入危险的人,想起了自己背负的使命和身份。 他本是主子的暗卫和刺客,双手沾满了鲜血,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 这样的自己,又怎能与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有过多交集? 他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一丝刚刚泛起的异样情绪狠狠压下,转身准备离开。 可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钱多多急促的脚步声。 “绝尘!绝尘!”钱多多一边喊着,一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她跑到绝尘面前,双手叉腰,喘着粗气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走就走,都不等等我。” 绝尘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变得生硬起来:“姑娘,在下真的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搁。” 钱多多撇了撇嘴,正要撒娇,却突然注意到绝尘行色匆匆,眼中满是焦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她收起了玩笑的神情,认真地问道:“看你这么着急地找郎中,是家里人生病了吗?” 绝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位朋友身受重伤,急需郎中救治,所以才如此着急。” 钱多多眼睛一亮,说道:“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就是胡商九如医馆的人,我带你去找我们医馆里最厉害的郎中!” 绝尘心中一动,此刻救人要紧,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姑娘带路了。” 钱多多得意地笑了笑,说道:“那我要你继续背我。” 说着,便张开双臂,做出要绝尘背的姿势。 绝尘眉头微皱,刚想拒绝,却看到钱多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心中明白这少女又在撒娇耍赖。 但想到江月瑶的伤势,主子说过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她。 他咬了咬牙,蹲下身来。 钱多多欢呼一声,一下子跳到绝尘的背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绝尘背起钱多多,迈开大步朝着医馆走去。 一路上,钱多多趴在绝尘背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跟你说哦,我们医馆里的郎中可厉害了,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你朋友伤得重不重啊?是被坏人打伤的吗?” 绝尘只是简单地回应着,心中却一直在担心江月瑶的安危。 钱多多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事,也不再吵闹,只是静静地趴在他背上,偶尔用手指轻轻戳一戳他的肩膀。 很快,他们就到了胡商九如医馆。 医馆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钱多多从绝尘背上跳下来,打开火折子,大声喊道:“许老头!快出来,有重伤员!” 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郎中从内堂走了出来,看到钱多多和绝尘,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钱多多连忙说道:“许老头,这位公子的朋友受了重伤,您快救救他吧!” 老郎中点了点头,说道:“好,伤员在哪里?” 第41章 绝尘赶忙上前,神色焦急地说道:“许大夫,我朋友在涌泉镇李家村村北荒地,她伤得很重,还望您能随我一同前去救治。” 许大夫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地说:“这位公子,老夫年纪大了,实在经不起长途奔波啊,况且这深更半夜的……” 钱多多在一旁听着,突然眼睛一亮,插话道:“绝尘,你说的那荒地……你的朋友是不是叫江月瑶?她是不是还带着四个孩子?” 绝尘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正是,姑娘你认识她?” 钱多多着急地跺了跺脚,说道:“认识认识,江姐姐人可好了。我回来这里就是帮她采购开办学堂的物资,怎么才几日不见,她就受了重伤?” “许老头,江姐姐现在有难,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钱多多的表情甚至比大冰块绝尘还要着急,她拉着许大夫的衣襟,迟迟不肯放手。 许大夫还是有些犹豫,说道:“小姐,老夫这把老骨头,实在……” 钱多多根本不给许大夫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进了医馆后面,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她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跑了出来,里面装着各种珍贵药丸。 “许老头,别磨蹭了,这些药丸都带着,路上说不定能用上。咱们赶紧出发,去救江姐姐!”钱多多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许大夫就往外走。 绝尘感激地看了钱多多一眼,说道:“多谢姑娘,这路途遥远,让许大夫如此奔波,在下实在过意不去……我……” 他还没有说自己去叫马车,钱多多已经吹响了自家的哨子,不需一刻,钱家的马车就会赶过来。 少女一边拉着许大夫,一边说道:“别废话了,救人要紧。许老头,你可得快点,江姐姐出什么事了我唯你是问。” 许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小姐如此坚持,老夫就随你们走一趟。” 三人匆匆出了医馆,钱多多叫来自家的一辆马车,将许大夫扶上马车,自己和绝尘也一同上了车。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朝着涌泉镇李家村村北荒地赶去。 一路上,钱多多不停地催促车夫快点,嘴里还念叨着:“绝尘,到底怎么回事?”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里,绝尘玄色衣袂翻飞如夜鸦,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李家村那帮愚民,竟以‘违逆妇道,教唆童女抛头露面’为由,要活烧夫人全家十一口。江夫人硬是把三十多个壮汉逼退,只是她……”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这辈子未曾撒谎,但是为了保全江氏女的声誉,他不得不瞎说一通。 钱多多猛地攥紧许大夫的灰白衣袖,珠钗在鬓边乱颤:“放肆!妇道岂是他们定的狗屁规矩?江姐姐教村中小娘子们识字,何错之有?” 他忽地踮脚揪住绝尘衣襟,杏眼瞪得滚圆。 “那些蠢货现在何处?本小姐的流星锤可没长眼睛,定要砸烂他李家祠堂给江姐姐赔罪!” 许大夫被拽得踉跄,药箱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 “哎哟我的姑奶奶,老朽这把老骨头经不起颠簸!”,老大夫瞥见钱多多指尖泛白,到底软了声气。“这种事情,在乡间很常见,你莫要大惊小怪。”马车骤起时掀起一阵槐花香,钱多多挑开茜纱帘,月光在她腕间金钏上折出冷芒。 钱多多拍打车厢壁,腕间铃铛乱响:“驾车的把式听着!若丑时之前未至李家村北荒,本小姐赏你二十个响头!” 少女有忽地扭头,发间步摇扫过绝尘下颌,“江姐姐伤在何处?可还醒着?” 绝尘按住腰间软剑,指节泛白:“我不知道,我是男子不方便触碰江夫人。” 车外风声呼啸,他声音忽地低哑,“只是江夫人浑身是血……晕厥了过去。” 马蹄声碎如急雨,钱多多闻言解下腰间荷包砸向车夫。 “加倍赏钱!给我尽快赶到李家村!” 钱多多做完一切又转回头时眼底泛着水光,却倔强地扬起下巴。 “江姐姐若有个好歹,本小姐定要李家村祠堂变坟场,让那些老古董在阴曹地府也跪着听训!” 未过多时,三人便已抵达清晏院。 钱多多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几乎是连跑带撞地冲进了江月瑶所在的厢房。 守月已为江月瑶换上了一身洁净的衣裳,江月瑶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许大夫则不紧不慢地踱步而入,可还没等他站稳,就被钱多多一把揪住衣袖,硬生生地拽到了床前。 “许老头,你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江姐姐把脉!”钱多多焦急地催促着,眼中满是担忧急切。 许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上前,伸出三指搭在江月瑶的腕间。 这一搭,他的眉头瞬间紧锁,脸上的神情变得阴晴不定。 江月瑶的脉象着实古怪至极,似有似无,仿佛游走在生死边缘。 那脉象,既像是尚存一丝生机,又好似已踏入幽冥之境,却又绝非濒死病危时那七种绝脉的模样。 许大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脉象,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如实相告:“公子,这脉象老夫实在难以捉摸,以我之能,怕是无法医治。若想救江姑娘,老夫建议最好还是去请医仙谷的老医仙出手。” 钱多多一听,顿时急了,双手紧紧拉扯着许大夫的衣袖,不依不饶道:“许老头,你怎么能不行呢?你可是这附近有名的大夫,你一定有办法救江姐姐的,你就赶紧开药吧!” 一旁的绝尘,听闻许大夫之言后,只是默默转身,退出了房间。 他神色冷峻,脚步却未停,径直走到一处隐蔽之地,从怀中掏出一只信鸽,将江月瑶的病情和写在纸条上,绑在信鸽腿上,而后抬手放飞。 信鸽扑棱着翅膀,朝着远方飞去,那里,是他的主子萧旭所在的方向。 医仙谷的柳医仙可不是他一个暗卫统领所能够请得动的。 第42章 江月瑶身体昏迷,意识却在这片无尽的暗黑之中沉浮。 黑暗如浓稠的墨汁,将她紧紧包裹,每一丝挣扎都像是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越是用力,便陷得越深。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深邃的幽潭,四周是冰冷的潭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这混沌的黑暗中,江月瑶的思绪开始飘飞,回到了自己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点点滴滴。 她本是现代社会一名普通的农学博士,一次意外,让她来到了景朝。 初来乍到,她满心都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女子命运的热情,想要打破这封建礼教对女子的重重束缚。 她想起了自己初到景朝时,看到那些女子被困于深闺,目不识丁,一生都在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中度过,心中涌起的是无尽的悲悯与不甘。 她不顾众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在涌泉镇办起了女子学堂。 她想要教那些女子识字、读书,给她们讲述外面世界的精彩,鼓励她们追求自己的梦想。 果然啊,一切都如同她预想的那样,进行得十分艰难。 那些守旧的乡绅们视她为异类,认为她违逆了妇道,教唆童女抛头露面,是伤风败俗之举。 江月瑶没有退缩,她坚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是在为这些女子争取应有的权利。 在她的坚持下,女子学堂渐渐有了起色,越来越多的女子开始走进学堂,麻木的眼神变得清澈灵动。 这一切的顺利发展,却在今日戛然而止。 李家村的那些人,竟然以如此荒谬的理由,想要动用私刑,放火烧死她全家十一口人,连她最爱的女儿裴三娘都因为自己一意孤行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和伤害。 她无颜面对原主,和几个拥趸原主的可爱儿女。 江月瑶奋起反抗,甚至不惜使用异世界的修为,自己还身受重伤。 她躺在这黑暗之中,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着急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王莽的身影。 后世都说王莽是穿越者,他在新朝推行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如土地国有化、禁止奴婢买卖、改革币制等,在当时可谓是石破天惊。 但最终,他的改革却以失败告终,自己也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江月瑶不禁扪心自问,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否就如同景朝的王莽一般,行事太过激进? 她想到了教育与国力的关系。 在这个封建王朝,教育一直被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女子更是被排除在外。 她原本认为,只有先推广女子教育,提升女子的素质,才能为国家培养出更多的人才,从而增强国力。 可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是不是应该等到天下太平、国富民强的时候,再去推广女子学堂呢? 在一个动荡不安、百姓温饱都成问题的社会里,推行教育改革,是否会显得太过超前,难以被世人所接受? 又或者,是先有国力的提升,再去推动教育的发展?如果国家强大了,有了足够的资源和支持,那么推广女子教育或许会更加顺利。 但这样一来,又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那些被困于深闺的女子,又要在这黑暗中多挣扎多久。 江月瑶的思绪越陷越深,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每一个选择都像是一条岔路,让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现实却如此残酷,李家村的那些人就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横亘在她前行的道路上。 连一个村的围攻她都不可突破,需要流血牺牲去改革,那么整个国家,她势单力薄该如何去突破呢? 他们的愚昧和无知,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无奈。 在这无尽的自我怀疑之中,江月瑶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那些黑暗的触手将她彻底吞噬。 突然,她感觉喉咙一甜,一股鲜血猛地涌了出来。 那鲜血如同绽放的红花,在这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刺眼。 鲜血的涌出,让江月瑶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感受到了身体的虚弱,也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痛苦。 江月瑶身旁,侍女守月原本正静静地候着,见自家夫人突然呕出鲜血,顿时瞪大了双眼,手中的帕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她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连忙跪倒在江月瑶床前,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呀!可别吓奴婢啊!” 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无助,她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扶江月瑶,却又怕碰疼了她。 钱多多,原本还站在一旁和许大夫拉拉扯扯,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往前走过,眼泪在眼眶中盘旋:“这……江姐姐这不会是要死了吧?许老头,你快想想办法!” 裴大郎原本正在隔壁房间守着自己的妹妹,听闻江月瑶突然病重呕血的消息,手中熬煮的紫参汤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脚步踉跄地朝着母亲的房间奔去。 冲进房间,看到江月瑶苍白的面容和嘴角的血迹,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握住江月瑶的手,声音哽咽地喊道:“阿娘,这是怎么了?你不能有事啊!” 裴四郎年纪尚小,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哥哥和舅舅都一脸悲痛的样子,他也跟着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用小手拉着江月瑶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阿娘,您别睡了,陪四郎玩好不好?” 四郎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小脸蛋哭得通红,纯真的哭声在这悲伤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揪心。 二郎平日里活泼好动此时此刻倒是沉着冷静,拉着许大夫到一边商量着问他能否给自己的母亲开一下吊命的药材先吃着。 江长庚得知姐姐江月瑶病重的消息时,正在厨房里熬煮紫参汤。 他手中的柴火“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灰溅了一地。 他猛地站起身来,脸色变得铁青,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焦急,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顾不上收拾厨房,大步流星地朝着江月瑶的房间走去。 冲进房间,看到江月瑶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颤抖地说:“姐姐,你不要有事,求求你了。” 他紧紧地握住姐姐的手,心中充满了自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江月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眉头紧皱,一脸的痛苦和焦急。 第43章 混沌之中,江月瑶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做法。 自己确实太过激进了,没有考虑到这个社会的承受能力和传统观念的根深蒂固。 但她也明白,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时间和耐心。 乱世的农村,就是法外之地,都是本地豪强说了算,尤其是在李家这样强大的宗族面前。 可她生活的世界呀,有一个伟人。 华夏国建立之初,曾经处理过老封建社会的青楼妓女。 查封妓院结束后,一千多名妓女被分到八个教育院,由专业的妇联同志担任教育员,开导她们的心理,并使她们掌握劳动技能,成为服务于社会的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对于那些妓院老板,则交给军事管制委员会依法论处。 你看,当时的封建社会和现在的社会一样,对女性的极致压迫无处不在。 妓女是从何而来的呢? 旧社会的妓女大多被迫卖身给妓院老板,或被人贩子卖到妓院,她们不仅饱受蹂躏,收入微薄,还常常遭受各种刑罚和非人的折磨。 更多的是,自己本身是受害者,在妓院老板的荼毒之下,变成了诱拐其他女子的加害者。 伟人解放了她们,没有工作能力就安排职业技能,没有先进的思想安排妇联教学先进的文化思想。 江月瑶所面对的,也是当地的乡绅土豪,她触碰到了别人的利益。 她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重要的是她需要靠山,需要能量,需要权势。 暴力才是统治的基础,不是吗? 她没有那个能力去推翻封建王朝和制度,她只能借用权势去保得一方安宁。 在这黑暗之中,江月瑶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也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多么艰难,都要坚持下去,现在不光光只是为了自己的任务,更是为了争一口气。 只是她的女儿裴三娘,她该如何去治愈她。 这孩子恐怕今日会应激,说不好以后会ptsd。 再次悠悠转醒,江月瑶全然不知究竟过去了多少时日。 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那布置简约的房间,身上仅着一袭素衣,丝丝缕缕的中药味萦绕在鼻尖,浓郁得化不开。 恰在此时,守月端着药碗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一瞧见江月瑶苏醒,她手中的药碗险些滑落,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 她慌慌张张地将药碗搁在一旁,而后“扑通”一声扑倒在江月瑶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夫人,您终于醒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神色平静而淡然。 守月赶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坐在床头。 江月瑶身子虚弱,微微喘着气,目光缓缓落在守月身上,细细端详着,只觉眼前的少女似乎在这段日子里长高了不少,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守月,我昏迷了多久了?”江月瑶声音微弱,带着一丝沙哑,轻轻问道。守月重新端起药碗,一边轻轻吹着碗中的热气,一边柔声回答:“夫人,您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呢。” 说着,她将药勺递到江月瑶嘴边,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江月瑶听闻,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着一抹清冷。 守月敏锐地察觉到,夫人与以往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周身自始至终都萦绕着一股森森寒意,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 “夫人,我去给大少爷说您醒来了,他每天都来看您好几次,可担心您了……”守月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江月瑶一挥手,守月端着喝完的药碗回去了。 没过多久,裴大郎便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他脚步匆匆,带着一阵风,一瞧见江月瑶正斜倚在床上,连忙“扑通”一声跪下:“阿娘,你醒了!” 江月瑶缓缓抬眸,目光落在裴大郎身上,这才惊觉自己的大郎已然长大了不少。 瞧他那挺拔的身姿,个子恐怕都有一米七了,已然是个翩翩少年郎。 少年身着玄色衣袍,眉眼之间与江月瑶有几分神似,但更多的却像极了她从未谋面的夫君。 不过,单看裴大郎这出众的模样,便知他生父定也是风姿俊逸之人,也难怪原身身为官家小姐,竟会甘愿跟着他私奔。 “阿娘,你怎么了?”裴大郎关切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才将江月瑶发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江月瑶微微抬手,示意裴大郎靠近一些,轻声问道:“大郎,你的三妹妹如何了?我昏迷了一个月,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的妹妹。” 裴大郎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说道:“三娘被吓到了,二郎哄了好久才把她哄好,如今已无大碍。” 江月瑶轻轻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的这四个孩子能在自己疯癫之时存活下来,想必也不是那般脆弱之人。 不过,三娘到底年幼,她始终还是要多关心些。 “院中的事情……”江月瑶刚开了个头。 裴大郎便赶忙说道:“阿娘放心,清晏院与学堂都已经修建好了,田菁也快要收割了……” 江月瑶看着裴大郎,眼中满是满意之色,对自己儿子的管理能力颇为赞赏。 不过,她心中却有一点始终想不明白,那就是自己杀了人,为何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她不相信李家那群人会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母子。 “大郎,李家那几个贼子,县令难道就没管吗?”江月瑶问道。 裴大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随后躬身行了一礼,说道:“阿娘,稍等片刻。” 说罢,便转身退出了房间。 片刻之后,裴大郎拿着一卷赏格和一卷任命书,重新回到了江月瑶面前,双手递上。 江月瑶眉头微皱,伸手接过,一边展开查看,一边满心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杀了人,郡守非但没有降罪,反而说她平叛有功,还赐予她一个教谕的官职。 教谕可是县一级官学的教学官员,负责具体的教学工作,像授课、考试等事务都在其职责范围内。 她看着任命书上“经明行修,堪为多士模范者”的字样,一时间竟有些晃了神,这究竟是哪般操作? 第44章 裴大郎见江月瑶神情晦暗难测,心中便已隐隐猜到了娘亲的所思所想。 他轻咳一声,缓缓说道:“阿娘,是萧公子的暗卫出手相助,才让您得以安然无恙。” 江月瑶听闻此言,神情瞬间如寒霜降临,陡然变冷。她竟全然不知,萧旭人虽已离去,却还留了暗卫在身旁。 “嗯。”她冷冷地应了一声,心底对这种被暗中监视的感觉极为抵触,“那暗卫如今还在吗?” 裴大郎点了点头,说道:“绝尘大哥还在呢。不过他现在已不再是暗卫的身份了,大家都知晓此事,我便让他不用再躲躲藏藏。” “阿娘,萧公子的来头必定非同一般。”裴大郎又补充了一句,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寻。 江月瑶听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清冷的神情瞬间多了一丝暖意。 她伸手轻轻敲了敲裴大郎的脑袋,嗔怪道:“小笨蛋,萧公子可是琅琊王萧氏的世子,来头自然不简单啦。” 裴大郎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娘亲,问道:“阿娘,你早就知晓萧公子的身份了?那您为何……”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傻儿子,救他的第一天,他身上穿的那些衣物,哪一件是平常人家能置办得起的?更何况,当天为娘的就去了官府,瞧见了那悬赏的公文,皇家可是出黄金百两找寻萧世子的下落呢。也就你们,傻乎乎地相信萧旭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少爷,还失了记忆。” “那娘亲,萧公子留在咱们身边,到底有何目的?”裴大郎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江月瑶眉头轻蹙,思索片刻后说道:“能有什么目的,难道不是他非要留在我们身边吗?至少目前来看,他是友非敌。咱们母子五人势单力薄,寄人篱下,有萧公子庇护,日子自然要好过许多。” 裴大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娘亲,这算不算挟恩图报呀?”裴大郎又问道。 “哈哈,算又如何?”她轻笑出声,苍白的脸上终多了一丝红润,“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己和家人才是首要之事,有何不可?” “阿娘从未教过你们那些虚伪的学究做派,你也不必为此事挂怀。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节。” 她又不是那等圣母白莲花,说句实在话,杀掉那几个猥琐的李氏族人时,她只觉畅快淋漓。 这就好比一个现代的平民,突然拥有了掌控他人、审判坏人的权力,谁能说这种感觉不爽呢? 权力本身并非万恶之源,真正的万恶之源是人性。 权力不过是一种工具罢了,在好人手中,它是维护公平正义的利器;在坏人手中,它便成了盘剥吸血他人的凶刃。 她若是穿越进了男频小说之中,男频里主角可以杀人全家复仇,大快人心,而她不过是反抗别人的暴行,为何就不是好女人了呢? 念及此处,江月瑶不禁微微抿起嘴唇,露出一抹浅笑。 随后,她吩咐裴大郎将这一个月里发生的诸事,一五一十地向自己汇报一番。 裴大郎在管理方面着实有着卓越的才能,只是在启蒙教育上略有欠缺。 他天资聪慧,根基扎实,只是少了几分灵动与狡黠。 清晏院已然顺利竣工,可那五名匠人却不愿就此离去,纷纷恳请裴大郎以少东家的身份收留他们,让他们成为府中的家丁。 其中,张九甚至甘愿放弃自己的户籍,想要与裴大郎签下奴籍。裴大郎并未应允,只说要等江月瑶醒来后由她做主。 院子的东边是学堂,裴大郎为其取名为“明德学堂”。 如今,学堂已然修建完毕,设有小学学堂、中学学堂以及职业学堂,还有夫子宿舍和食堂,总计十间房屋。 院子的西边则是工坊,裴大郎为其取名为“织锦坊”。 里面摆放着裴四郎亲手制作的十台织布机,此外,裴大郎还为女工们配备了住宿的房间。 守月已经完成了对周婉清和林素娥的职业技能培训。 至于江月瑶推广的田菁种植,成效颇为显著,再过两日便要迎来收割。 一直以来,都是江长庚负责田菁的相关事宜。 还有那只名叫白泽的猫,裴大郎感慨道,它特别像之前那只小白,十分通人性。 在江月瑶昏迷期间,白泽一直守在她身旁。 而且,它时不时地会消失一段时间,再次出现的时候,嘴里便会叼着人参、紫参等珍贵药材。 话到此处,裴大郎不禁发出一声感慨,神色中满是后怕,“阿娘,您可知道,在您昏迷的那段日子里,钱姐姐寻来的大夫都说无力回天。你……似乎是强行施展了武功,致使奇经八脉尽数断绝,整个人徘徊在生死边缘,情况凶险万分。” “多亏了绝尘大哥,他不辞辛劳,特意从医仙谷请来了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你诊治。而且,治疗过程中用的都是最为珍贵的药材。若不是萧公子留下了绝尘大哥,儿子当真是六神无主,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月瑶听闻此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竟全然不知自己曾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仔细想想,似乎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听到脑海中系统那熟悉的声音了。 她轻轻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轻声说道:“我乏了,你先下去吧。若是其他几个孩子想来看我,就让他们等我休息好了再来。” 裴大郎前脚刚迈出房门,江月瑶便急不可耐地呼唤起自己的系统小七来。 “小七,小七,快出来呀。” 这一回情况却透着几分诡异。 江月瑶左等右等,小七却迟迟没有回应。 时间一点点过去,久到江月瑶都开始怀疑人生,她的金手指呢? 不就是杀了几个恶人吗? 怎么金手指还没了呢? 就在她满心狐疑之际,熟悉的系统电子音终于姗姗来迟。 “呜宿主,你喊我啦?”紧接着,一只灵动的灵貂凭空幻化而出,轻盈地落在江月瑶的腹部,一边用小爪子轻轻挠着痒痒,一边撒着娇,模样可爱极了。 第45章 江月瑶瞧见小七现身,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轻柔地抚摸着小七那柔软的貂毛,神色惬意地开口问道:“我昏迷了一个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嗨呀,宿主,你当时强行调用灵泽的修为去杀人,可把主系统给惹恼了,差点就把你给抹杀咯!”小七说着,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毛。 “还不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在主系统面前哭爹喊娘地求情,这才把你给保了下来。” “啥?主系统要抹杀我?”江月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看来自己是真的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为啥呀?就因为我杀了几个恶人?” “对咯,你是任务者,不能伤害这个世界的人。”小七无奈地说道。 “哪有这样的道理?男频小说里那些主角就能杀妻证道,到了女频,我们就只能委曲求全?”江月瑶吸了吸鼻子,心中满是愤懑,“我女儿被人伤害,我们一家十一口人差点被人活活烧死,我就只能干等着,等男人来救我们?” 小七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人家萧旭给你留了个暗卫呢。宿主你家被围住的时候,那暗卫就去找了立阳郡守。” “我呸!说来说去,还不是靠男人庇佑?”江月瑶满脸不屑,冷哼一声,“这就是封建思想残留的余毒!” “主系统说,所有女任务者都是这么做的,就你一个人不这样,不合规矩。”小七摊了摊爪子。 “什么规矩?娇妻文学那一套?”江月瑶不屑地摇了摇头,“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只知道男女平等。” “主系统说你笨。”小七直言道。 江月瑶一时语塞,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别的任务者穿越过去,哪个不是搅弄风云,干出一番大事业。 哪怕是前任任务者何云乐,也就是云乐神女,也在这个世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说人已经不在了,但到处都流传着神女的传说。 只有自己,还被困在李家村,一事无成。 想到这里,江月瑶就像蔫了的皮球,无话可说。 “宿主,莫要伤心啦,我有个超棒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哟!你现在可有20万积分啦,能兑换好多好多的东西呢!”小七欢快地说道,说完便在江月瑶身边欢快地盘桓飞舞着,“你要不要进自己的空间里瞧瞧呢?” 江月瑶听了,满脸都是疑惑,心中一动,意念微转,瞬间便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刚一进去,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空间相较于之前大了无数倍,仿佛一片广袤无垠的世外桃源。 空间里种植的水稻早已完全成熟,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一片金黄的景象,洋溢着丰收的喜悦。一株株赤珠栗也同样如此,果实累累,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小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江月瑶又惊又喜,忍不住大声问道。 “咳咳,”小七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宿主你完成了支线任务啊,可你一直昏迷潜意识里拒绝沟通,我都没来得及给你播报这个好消息呢!” 江月瑶原本还有些阴霾的心情变得晴朗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将空间内的粮食都收集起来,留下一部分继续播种。 过了许久,她心中微微一动,意念流转间,便从空间中脱离出来。 一睁开双眼,便瞧见自己的三个孩子正围在身边,三张稚嫩又满是关切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 她的目光最先落在了女儿裴三娘身上,赶忙起身,轻轻握住裴三娘的小手:“三娘,你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裴三娘见江月瑶醒来便拉住自己的手,不知怎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娘,你终于醒了,三娘好想你,想得心里都难受。” 江月瑶心疼地叹了口气,一把将三娘搂进怀里,声音带着几分自责:“三娘,是娘亲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委屈,对不起。” 三娘在江月瑶怀里摇了摇头,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裳,带着哭腔说道:“阿娘,我没事的,只要阿娘好好的就行。” 可江月瑶心里还是难受得紧,她将三娘抱得更紧了些,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随后缓缓转过身,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 “二郎,四郎,娘亲昏迷的这段日子,你们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认真读书学习呀?”她的目光温柔而慈爱,仔细端详着两个儿子的小脸。 二郎原本就站得笔直,听到江月瑶的话,立刻挺了挺胸膛,声音洪亮又带着一丝骄傲:“阿娘,二郎每日都有好好吃饭,一顿不落地把饭菜都吃光光,这样才有力气长身体保护阿娘和妹妹!读书学习我也一刻没落下,黄先生还夸我字写得好,文章背得快呢!” 说着,还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求表扬的意味。 四郎则一下子扑到江月瑶身边,紧紧抱住她的腿,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奶声奶气:“阿娘,四郎也有乖乖吃饭哦,虽然有时候守月姐姐的饭菜没有阿娘和三姐姐做的好吃,但四郎都努力吃光啦。学习的时候四郎可认真了,就是有些字好难写,不过四郎没有放弃,一直写一直写,现在写得比以前好多啦!” 说完,还用力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可爱极了。 江月瑶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之色。 然而满意的神情还未完全舒展,她便陡然回过神来,口中喃喃念道:“黄先生?”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满是疑惑,心中暗自思忖:这黄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 就在这时,小七那俏皮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只见它晃了晃脑袋,得意地说道:“宿主,这黄先生乃是白泽的分身。” 江月瑶陡然一怔,不过才一月未见,白泽竟已能够幻化为正常的人形,甚至还能化出分身,这着实令人猝不及防。 小七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还不是为了照顾你和你的孩子,他强行突破自身修为,唉,宿主真是不让人省心呐。” 第46章 江月瑶安抚好三个子女,换上一身衣裳,便走出门去看看自己所居住的清晏院。 她身上所穿的,是一件曲裾深衣。 深衣以素雅的淡蓝色丝绸为底,质地轻盈柔软,泛着柔和的光泽,宛如一汪宁静的湖水。 衣身通身紧窄,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而曼妙的身姿。 下摆呈喇叭状,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一朵在微风中绽放的花朵,行不露足,尽显含蓄之美。 深衣的衣袖设计得极为精巧,采用了宽袖的样式,袖口处镶着一道精致的白色锦边,与淡蓝色的衣身相互映衬,更添几分雅致。 衣领部分是交领设计,领口开得恰到好处,微微露出里面淡粉色的中衣,既增添了几分层次感,又隐隐透出一丝娇羞。 江月瑶倒是满意这衣服的材质,殊不知这是绝尘从洪良才那里讨要来的上等衣服材质所制的。 刚走出门,炽热的太阳如同高悬的火球,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龟裂的土地像是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一道道地蔓延开来。 她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忧虑。 如此酷热的天气,恐怕绝非吉兆。 江月瑶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北疆的战事。 在这样的高温之下,空气闷热潮湿,正是瘟疫滋生蔓延的绝佳温床,她原本想要量产抗生素的,只是经过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耽搁都差点忘了。 古人对于防疫的知识和手段又极为有限,一旦瘟疫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更何况,如今河流干涸,庄稼在烈日的炙烤下纷纷枯萎,颗粒无收。 百姓们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维持,生活已然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又哪有余力去支持那旷日持久的战争呢?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阴霾一般,在她的心头悄然蔓延开来。 怀着忐忑的心情,江月瑶缓缓走出自己的清晏院。 目光所及之处,原本潺潺流淌的小溪流如今已干涸见底,河床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 好在当初建房之时,她颇有先见之明地规划了两口井。 她快步走到井边,俯身察看,心中顿时一沉。 井内已然干涸,不见一丝水的踪迹。 她有些好奇,既然大旱,没有水,孩子们是如何生活的。 还有大郎曾提及,田菁种植得极为良好。 虽说田菁本就具有一定的抗旱能力,但在如此极端的天气条件下,即便再顽强的植物,恐怕也难以茁壮成长吧。 想到这里,江月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匆匆出门,朝着田地的方向疾步而去,一心想要去察看田菁的生长状况。 她来到了田边,放眼望去,原本应该生机勃勃的田地,此刻却是一片荒芜与萧索。干裂的土地像是被岁月刻满了伤痕,一道道缝隙触目惊心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旱灾的残酷。 她快步走进田菁丛中,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拨开田菁那稀疏且枯黄的枝叶,仔细地察看起来。 果然如大郎所说,田菁已经到了可以收割的时间。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在一些田菁的根部发现了些许绿意,那是新长出的嫩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它们顽强地探出了头。 她轻轻抚摸着那些嫩芽,感受到它们微弱的生命力在指尖跳动。 李家村种植的田菁周围地势相对较低,在旱灾期间,或许这里还能积蓄一些微量的水分。 这一大片田地的土壤看起来也比较肥沃,应该她昏迷的时候,他们配合着使用了有机肥。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几个村民正朝着这边走来。 他们看到江月瑶,纷纷加快了脚步。 “江夫人,你也来看田菁啦。”其中一个村民说道。 江月瑶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村民们纷纷围了过来,看着那片长势较好的田菁,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还是江夫人有远见啊,让我们种田菁。要是都种了水稻,这会儿怕是颗粒无收了。”一个村民感慨地说道。 另一个村民也附和道:“是啊,江夫人你说的话还算数吗?你还愿意收购我们的田菁吗?” 她闻言,身子微微一怔,目光如静谧的湖水,缓缓扫过眼前这些质朴的村民。 目光里有探寻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这时,人群中有个村民怯生生地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愧疚与无奈:“对不起,江夫人,那夜族长他们带着人去……我们实在是拦不住啊,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也不敢硬拦……”说着,他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 另一个村民也满脸哀戚地接着说道:“江夫人呐,我们家里大多是孤儿寡母的,平日里就靠着这几亩薄田过活。那夜我们想帮您,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您大人有大量,就请您原谅我们吧。”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祈求的光芒。 江月瑶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真诚与渴望,似乎那夜想要纵火烧毁清晏院的暴徒并没有他们这些人。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毕竟大多数的村民们善良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那些村民们的善良与朴实,让她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难以消散的忧虑。 “大家放心,我说过的话,自然会算数。”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波澜,“只要你们的田菁符合收购标准,我都会按照之前约定的价格收购。” 村民们听了江月瑶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太好了,江夫人,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一个村民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泪花。 江月瑶看着他们,这些村民大多是朴实善良的,他们只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怎么说呢,他们又不是既得利益者,既得利益者是那些掌控资源的乡绅土豪。 第47章 她不能因为少数人的恶行,就否定所有人的善意。 只是一想到那夜的惊险场景,她的双手还是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不过,我也希望大家以后能明辨是非,不要被极端的人蛊惑。” 村民们纷纷点头,眼中满是坚定。 “江夫人,你放心,我们以后一定会擦亮眼睛,不会再被族长他们利用了。”一个村民说道。 江月瑶微微颔首,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笑意中带着一丝苦涩与欣慰。 “那就好,我相信大家。”江月瑶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去通知他们田菁可以收割了,收割后的田菁处理一下就交到织锦坊去吧。” “是,夫人!”村民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而整齐。 “哎呀呀,等卖了田菁,咱们就能买些粮食好好屯着了。这大旱的天气,外面的世道乱得很呐,手里有粮,心里才不慌啊!”一位村民搓着手,满脸期待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等这场旱灾熬过去了,咱们再种上别的庄稼,到时候啊,肯定能迎来个大丰收,日子也会越过越红火的!”另一位村民也兴奋地附和着,脸上洋溢着希望的笑容。 江月瑶却没有他们那般开心,她想得也不如他们那般简单。 在古代,小农经济本就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完全仰仗着天时地利。 若是遇上天灾大旱,那简直就是一场灭顶之灾,又怎么可能轻易度过呢? 望着这一片荒芜,她心中满是忧虑。 这场旱灾影响的不仅仅是今年的收成,更是整个远宁县的生计,甚至是整个大景朝的生死存亡。 即便现在她收购了村民们的田菁,暂时缓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可往后呢? 整个国家粮食储备日益减少,物价飞涨,百姓们的生活将愈发艰难。 那些因旱灾而流离失所的难民,说不定哪天就会涌入远宁县,给本就脆弱的社会秩序带来更大的冲击。 更让她忧心的是,旱灾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大景朝畸形的商业、工业和农业发展,简直是蛋壳一摔就碎。 若是持续下去,水源干涸,土地沙化,远宁县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不禁想到,自己虽为穿越者,可面对这大自然的无情肆虐,人力终究是有限的。 即便她有心想要拯救这一方百姓,却又觉得力不从心。 “恭喜解锁「纤维纺织技术」,成功解决妇孺就业难题,特奖励积分分!”小七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惊得江月瑶心头一跳。她下意识地侧过身,瞧见小七那圆滚滚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眼前,没好气地抬手,精准地敲了小七一个栗子。“怎么突然冒出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江月瑶的目光仍追随着远处渐渐远去的村民身影,若有所思地说道,“也是,织锦坊里那十台机子,眼瞅着这两天田菁就要收割完毕,马上就得开动起来大干一场了。” “那可不,宿主,你这稀里糊涂地就解锁了支线任务,这运气,舍你其谁啊!”小七嬉皮笑脸地回应道。 江月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嗔怪道:“就你会调皮。” 然而,笑容很快从她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隐隐的担忧,“不过,我这心里头总觉得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说着,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灵貂正像只慵懒的家猫,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扒拉着沙子。 “宿主,你的预感还挺准的。”小七突然正色起来,双手一挥,一道光幕瞬间展开。它扑腾着小翅膀,飞到光幕前,指着上面景朝边境之地远宁县灵宝关处闪烁的红点,说道:“淮北旱灾的逃难群体,老弱妇孺都有,被官差驱赶到了远宁县灵宝关青竹村周边。” 旱灾导致粮食减产甚至绝收,百姓生活困苦。 大量灾民聚集在本地,会给当地的粮食、土地、水源等资源带来巨大压力。 为了缓解这种压力,官府会选择将灾民驱赶到资源相对充裕或人口较少的地方,以确保本地居民的基本生活需求得到满足。 很明显,相对于周边的地区,远宁县算得上是资源比较好的地区。 江月瑶眉头微皱,快步走进光幕,目光在地图上仔细搜寻着。 很快,她在灵宝关西北角30°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的危险警示标志。 她伸手指着标志,转头看向小七,问道:“小七,这地方是哪儿?为什么会被标注为危险区域?” 小七身后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对小翅膀,正悬浮在半空中。 它盯着那个标志,随后像模像样地掏出虚拟键盘,噼里啪啦地搜索了一番,才回答道:“宿主,此处是黑风寨,是一伙穷凶极恶的山贼盗匪盘踞之地。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周边百姓深受其害,过往商队也常常遭殃,所以这里才被标注为极度危险区域。” 江月瑶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索,那种感觉十分奇妙,就好像一切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她能隐隐感觉到这种联系的存在,却又如同雾里看花,始终无法清晰地发现其中的奥秘。 流民、山匪,这两个词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她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的光芒。好像还差什么关键的信息,就像一幅拼图缺少了最重要的一块,让整个画面都变得不完整。 她历史学得不好,但此刻却总觉得在泱泱大国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之中,绝对出现过类似的事件。 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却感知不到危险究竟来自何处,这种未知让她莫名地心慌意乱。 江月瑶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小七,这黑风寨与那些流民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江月瑶急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 小七歪着头,思考了片刻后说道:“宿主,目前还不太清楚。但从情况来看,流民的出现可能会让黑风寨的山贼更加肆无忌惮。他们可能会趁机抢夺流民的财物,甚至将流民掳上山,扩充自己的势力。” 第48章 江月瑶听闻此言,眉头瞬间紧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脸上的神情犹如寒霜笼罩,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流民问题,向来是地方官员最为头疼的难题之一。 他们本身就是一股不稳定的暗流,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社会的动荡与不安,让原本就脆弱的地方治理体系摇摇欲坠。 若再加上一个盘踞在暗处的山贼窝点,那对于远宁县那位能力平庸的县官,抑或是立阳郡守而言,无疑是一道几乎无法跨越的天堑,是他们根本无法处理的棘手难题。 “不行,我绝不能坐视不管,必须亲自去探一探情况。”江月瑶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念及于此,她身形一闪,瞬间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在积分商城之中,她迅速兑换了一套村民常穿的麻布衣裳。 她熟练地换上衣裳,摇身一变,化身为一名质朴的男性村民。 随后,她脚步匆匆,朝着灵宝关青竹村的方向赶去。 她一定要亲眼看看灵宝关如今的情况究竟如何,小七也难得一直跟着她。 江月瑶心急如焚,完全不顾李家村的人看见她跟看见鬼似的躲得远远的。 她施展轻功,身姿轻盈如燕,按照系统的提示,很快就来到了远宁县三国关口灵宝关。 还未靠近关口,嘈杂喧闹之声便如潮水般涌来。 抬眼望去,关口外密密麻麻全是流民,他们如同汹涌的潮水,纷纷拥堵在一起,都想挤进关内。 男人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绝望;女人们抱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令人心碎;老人们拄着拐杖,脚步蹒跚,在人群中艰难地挪动着。 江月瑶眉头紧锁,这些流民都是旱灾的受害者,失去了家园,失去了生计,只能背井离乡,四处逃荒。 她加快脚步,朝着关口走去。 “让开!都让开!”关口的守军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声呵斥着流民,阻止他们涌入。 流民们为了生存,哪里肯轻易放弃,依旧拼命地往前挤。 一时间,关口处乱成一团,哭喊声、叫骂声、碰撞声不绝于耳。 江月瑶挤过人群,来到关口前。 她看到守军们一个流民都不肯放进来,走上前去,对一位看似是守军头目的人说道:“这位军爷,如今旱灾肆虐,百姓们流离失所,为何你们不能通融一下,让这些流民进关,给他们一条活路。” 那守军头目上下打量了江月瑶一番,冷冷地说道:“小郎君,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这灵宝关乃三国交界之处,局势复杂,若随意放流民进关,恐生事端。上头有令,必须严格把控关口,还望姑娘莫要为难我们。” 江月瑶心中焦急,还想再问几句,却见那守军头目一挥手,几名士兵便上前将她拦住。 她无奈,只得退到一旁,看着那些流民在关外苦苦挣扎,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宿主,关内青竹镇情况也不容乐观,你且进去看看。”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趁着守军不注意,施展轻功,来到了青竹镇,眼前的景象同样令人触目惊心。 街道上,不少因旱灾流离失所的农民四处乞讨。 他们衣衫破旧,面黄肌瘦,有的跪在地上,向过往的行人磕头作揖,希望能得到一点施舍;有的则拿着破碗,在街边徘徊,眼神中透露出对食物的渴望。 江月瑶走到一位老乞丐面前,蹲下身子,轻声问道:“老人家,您这是从哪里来呀?” 老乞丐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哽咽着说道:“公子啊,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逃荒过来的。今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村里的人都活不下去了,只能出来讨饭。一路上,饿死了好多人,能走到这里,已经是不容易了。” 江月瑶心中一阵酸楚,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干馍馍,递给老乞丐,说道:“老人家,您先吃点东西吧。” 老乞丐接过干粮=馍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感激地说道:“姑娘,你真是大好人啊,老天爷会保佑你的。” 周围的流民们见她竟拿出了粮食,那扑鼻的麦香瞬间在空气中散开,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引得他们纷纷如饿狼般朝她靠近。 不过片刻,就将她围得水泄不通,一双双枯瘦如柴、满是污垢的手,像疯狂舞动的树枝,朝着她身上的包裹抓去,甚至有人开始拉扯她的衣服,那架势要把她的衣服都给扒光,好从她身上搜刮出更多的食物。 就在这混乱不堪、千钧一发之际,旁边一个身形矫健的少年看不下去了。 只见他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大喝一声,便施展起拳脚功夫。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将那些靠近江月瑶的流民一个个踢开。 那些流民被踢得东倒西歪,却仍不甘心地想要再次靠近。 江月瑶在少年的奋力保护下,才得以从那混乱的漩涡中挣脱出来,寻得一处暂时的喘息之地。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刚想开口向少年道谢,话还未出口,少年却如一阵疾风般急匆匆地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 不过,少年在匆忙离去之际,不慎掉下了一个令牌。 令牌“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月瑶微微一怔,随即弯腰将其捡起,放在掌心仔细端详。 只见这令牌整体呈古朴的青铜色,泛着岁月沉淀的光泽,令牌正面,雕刻着细腻而灵动的鹿形纹路。 鹿身姿矫健,鹿角如枝丫般蜿蜒伸展,每一根分叉都雕刻得清晰可辨,鹿身线条流畅,肌肉饱满而富有张力,鹿的眼神灵动而温和,透着一股祥瑞之气。 而在鹿形纹路的中央,巧妙地刻着一个草书的“笑”字。 这“笑”字笔锋刚劲有力,却又带着一丝洒脱与不羁,字体与鹿形纹路相得益彰。 第49章 “宿主,这是苍狼国皇族的令牌。”小七趴在江月瑶身边。 江月瑶闻言,若有所思,“苍狼国皇族?” “没错,就是苍狼国皇族。”小七盘旋在江月瑶身边说道,“灵宝关就是蜀国、景国、苍狼国三国交界的地方,此地毗连的辽阔草原上,苍狼国过着游牧生活。苍狼国以畜牧业和农业为主,手工业生产也具有一定的规模和水平。苍狼国的金人剑、神臂弓等在五国都得到了很高的赞誉。商业方面,主要与景朝贸易。” “哦?那这个‘笑’字?”她抬眸看着思维导图,晃来晃去都没有发现苍狼国皇族人里面名字带着有“笑”字的人。 小七叹了一口气,“宿主,我知道,人不可能是完美的,可是你也太笨了一些。” 它划拉着光幕上的关系思维导图,“皇族并不是只有公主皇子,还有皇族宗亲。” “呐,你看,”小七哀怨地看着江月瑶,“我都不想吐槽你了,宿主你怎么敢当着流民的面掏出馍馍的。” 江月瑶尴尬地笑了笑,她的确是呆呆笨笨眼神清澈的大学生啊,不知道人性险恶,还没挨过社会的毒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做起事情绝对不这么莽了。” 言毕,她将光幕拉近,果然她在宗亲南院王拓跋德昌的名字 这是唯一一个名字里面带着“笑”字的皇族。 她点击拓跋笑的页面,光幕瞬间弹出拓跋笑的资料。 拓跋笑,安国郡主,南院王拓跋德昌之女,太后萧氏的侄孙女。 生于苍狼国宫廷的锦绣繁华之中,自幼便展现出超乎常人的聪慧与美貌,十四岁带兵出征攻打北狄,武功超强军绩赫赫。 年十六岁,已是宫廷内外皆知的绝色佳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更重要的是,她是苍狼国此次与大景国和亲的人选。 “和亲郡主?”江月瑶柳眉微蹙,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满。 小七轻轻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确实如此。” 江月瑶微微摇头,神色间满是不解,“其一,让一位饱读兵书且立下赫赫军功的郡主去和亲,这简直是荒谬至极,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她顿了顿,目光中又添了几分探究,“其二,苍狼国的小郡主,身份何其尊贵,又为何会乔装打扮,悄然出现在偏远的青竹镇呢?此时景国和北狄国大战,国内旱灾严重,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宿主,我不知道,这些只能你自己去查了。”小七摇摇头,无奈地摆摆手。 江月瑶翻了一个白眼,果然,跟它说了也是白说,这个系统没啥用。 她将拓跋笑的令牌收起来放在空间里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 随后她决定先去摸一下黑风寨的底,不然如何去破解她心中的不安情绪。 江月瑶速速回到清晏院,此时已经接近酉时,守月已经做好了饭菜等待一家人吃饭。 她才见到了封尘和钱多多。 宽敞明亮的大厅之中,她的四个孩子、江长庚、封尘以及钱多多皆静立等候,唯有守月,恭顺地伺候在一旁。 而其余众人,则都在别院吃饭。江月瑶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封尘,只见这身高足有185的年轻男子,周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气质,与她脑海中暗卫那神秘而冷峻的刻板印象完美契合。 钱多多一瞧见江月瑶,顿时喜笑颜开,蹦蹦跳跳地凑上前来,亲昵地拉住她的手,娇嗔道:“江姐姐,你怎的刚醒就这般四处乱跑呀,可叫人家担心坏了。” “咳咳,”江月瑶轻咳两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有些要紧事,非得去处理不可。” 说罢,拉着钱多多在座位上坐下,随后转头看向封尘,问道:“你便是封尘?” “正是,属下封尘,见过江夫人。”封尘抱拳行礼。 “我还未来得及好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江月瑶目光中满是感激。 “夫人言重了,属下不过是受主人之命保护夫人,此乃属下分内之事。”封尘神色平静,不卑不亢。 江月瑶微微点头,随后抬手示意所有人都坐下用餐。 席间,江月瑶将自己今日的发现缓缓道出,只是关于苍狼国郡主的事情,她巧妙地隐瞒了下来。 “姐姐,那黑风寨可不是好惹的,听闻他们心狠手辣,无恶不作。”钱多多一边大快朵颐地夹着糖醋排骨,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还是不要招惹他们。” “阿娘,如今咱们四面环敌,这往后的日子可该如何自保?”裴大郎眉头紧锁,神色忧虑。 裴四郎年纪虽小,却天生自带一股暴力因子,挥舞着小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娘亲莫怕,四郎会制作好多厉害的机关,定能保护娘亲周全!” 裴三娘则是一脸愁容,无奈地摇头叹息:“阿娘,我总觉得咱们家最近好像被霉运缠身哎。” 江月瑶闻言,惊得手中的筷子都掉落在地,赶忙伸手捂住裴三娘的嘴,嗔怪道:“我的宝贝女儿呀,可莫要再说这种丧气话,不吉利。” 众人见状,皆忍不住笑出声来。 毕竟,裴三娘出了名的“毒奶”体质,是众人皆知的趣事。 过了好一会儿,江长庚开口说道:“姐姐,这些日子封尘大哥教了我们不少拳脚功夫,若是山贼真的来了,自保应当不成问题。” 裴二郎则在一旁若有所思,始终未曾发表任何意见。 江月瑶看向裴二郎,问道:“二郎,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裴二郎微微摇头,神色沉稳:“阿娘,我觉得您的想法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我更为在意咱们一家人的长远生计。依我看,此时若能囤积一些药物和粮食,待日后时机合适再卖出,必定能获利颇丰。” 她听闻裴二郎这番话,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暗自好笑。 这裴二郎啊,还真不愧是原书中那个反派大奸商的设定,都到了这般危急时刻,脑袋里想的竟然还是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这种事儿。 思及此,她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看来,得好好引导引导自己这个二儿子了。 常言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这财,可以发,但绝不能发昧着良心的财,尤其不能从那些本就苦不堪言的难民身上去搜刮。 她心中已然有了主意,这财,要从为富不仁、搜刮民脂民膏的“黄老爷”身上去发。“宿主,这是苍狼国皇族的令牌。”小七趴在江月瑶身边。 江月瑶闻言,若有所思,“苍狼国皇族?” “没错,就是苍狼国皇族。”小七盘旋在江月瑶身边说道,“灵宝关就是蜀国、景国、苍狼国三国交界的地方,此地毗连的辽阔草原上,苍狼国过着游牧生活。苍狼国以畜牧业和农业为主,手工业生产也具有一定的规模和水平。苍狼国的金人剑、神臂弓等在五国都得到了很高的赞誉。商业方面,主要与景朝贸易。” “哦?那这个‘笑’字?”她抬眸看着思维导图,晃来晃去都没有发现苍狼国皇族人里面名字带着有“笑”字的人。 小七叹了一口气,“宿主,我知道,人不可能是完美的,可是你也太笨了一些。” 它划拉着光幕上的关系思维导图,“皇族并不是只有公主皇子,还有皇族宗亲。” “呐,你看,”小七哀怨地看着江月瑶,“我都不想吐槽你了,宿主你怎么敢当着流民的面掏出馍馍的。” 江月瑶尴尬地笑了笑,她的确是呆呆笨笨眼神清澈的大学生啊,不知道人性险恶,还没挨过社会的毒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做起事情绝对不这么莽了。” 言毕,她将光幕拉近,果然她在宗亲南院王拓跋德昌的名字 这是唯一一个名字里面带着“笑”字的皇族。 她点击拓跋笑的页面,光幕瞬间弹出拓跋笑的资料。 拓跋笑,安国郡主,南院王拓跋德昌之女,太后萧氏的侄孙女。 生于苍狼国宫廷的锦绣繁华之中,自幼便展现出超乎常人的聪慧与美貌,十四岁带兵出征攻打北狄,武功超强军绩赫赫。 年十六岁,已是宫廷内外皆知的绝色佳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更重要的是,她是苍狼国此次与大景国和亲的人选。 “和亲郡主?”江月瑶柳眉微蹙,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满。 小七轻轻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确实如此。” 江月瑶微微摇头,神色间满是不解,“其一,让一位饱读兵书且立下赫赫军功的郡主去和亲,这简直是荒谬至极,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她顿了顿,目光中又添了几分探究,“其二,苍狼国的小郡主,身份何其尊贵,又为何会乔装打扮,悄然出现在偏远的青竹镇呢?此时景国和北狄国大战,国内旱灾严重,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宿主,我不知道,这些只能你自己去查了。”小七摇摇头,无奈地摆摆手。 江月瑶翻了一个白眼,果然,跟它说了也是白说,这个系统没啥用。 她将拓跋笑的令牌收起来放在空间里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 随后她决定先去摸一下黑风寨的底,不然如何去破解她心中的不安情绪。 江月瑶速速回到清晏院,此时已经接近酉时,守月已经做好了饭菜等待一家人吃饭。 她才见到了封尘和钱多多。 宽敞明亮的大厅之中,她的四个孩子、江长庚、封尘以及钱多多皆静立等候,唯有守月,恭顺地伺候在一旁。 而其余众人,则都在别院吃饭。江月瑶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封尘,只见这身高足有185的年轻男子,周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气质,与她脑海中暗卫那神秘而冷峻的刻板印象完美契合。 钱多多一瞧见江月瑶,顿时喜笑颜开,蹦蹦跳跳地凑上前来,亲昵地拉住她的手,娇嗔道:“江姐姐,你怎的刚醒就这般四处乱跑呀,可叫人家担心坏了。” “咳咳,”江月瑶轻咳两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有些要紧事,非得去处理不可。” 说罢,拉着钱多多在座位上坐下,随后转头看向封尘,问道:“你便是封尘?” “正是,属下封尘,见过江夫人。”封尘抱拳行礼。 “我还未来得及好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江月瑶目光中满是感激。 “夫人言重了,属下不过是受主人之命保护夫人,此乃属下分内之事。”封尘神色平静,不卑不亢。 江月瑶微微点头,随后抬手示意所有人都坐下用餐。 席间,江月瑶将自己今日的发现缓缓道出,只是关于苍狼国郡主的事情,她巧妙地隐瞒了下来。 “姐姐,那黑风寨可不是好惹的,听闻他们心狠手辣,无恶不作。”钱多多一边大快朵颐地夹着糖醋排骨,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还是不要招惹他们。” “阿娘,如今咱们四面环敌,这往后的日子可该如何自保?”裴大郎眉头紧锁,神色忧虑。 裴四郎年纪虽小,却天生自带一股暴力因子,挥舞着小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娘亲莫怕,四郎会制作好多厉害的机关,定能保护娘亲周全!” 裴三娘则是一脸愁容,无奈地摇头叹息:“阿娘,我总觉得咱们家最近好像被霉运缠身哎。” 江月瑶闻言,惊得手中的筷子都掉落在地,赶忙伸手捂住裴三娘的嘴,嗔怪道:“我的宝贝女儿呀,可莫要再说这种丧气话,不吉利。” 众人见状,皆忍不住笑出声来。 毕竟,裴三娘出了名的“毒奶”体质,是众人皆知的趣事。 过了好一会儿,江长庚开口说道:“姐姐,这些日子封尘大哥教了我们不少拳脚功夫,若是山贼真的来了,自保应当不成问题。” 裴二郎则在一旁若有所思,始终未曾发表任何意见。 江月瑶看向裴二郎,问道:“二郎,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裴二郎微微摇头,神色沉稳:“阿娘,我觉得您的想法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我更为在意咱们一家人的长远生计。依我看,此时若能囤积一些药物和粮食,待日后时机合适再卖出,必定能获利颇丰。” 她听闻裴二郎这番话,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暗自好笑。 这裴二郎啊,还真不愧是原书中那个反派大奸商的设定,都到了这般危急时刻,脑袋里想的竟然还是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这种事儿。 思及此,她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看来,得好好引导引导自己这个二儿子了。 常言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这财,可以发,但绝不能发昧着良心的财,尤其不能从那些本就苦不堪言的难民身上去搜刮。 她心中已然有了主意,这财,要从为富不仁、搜刮民脂民膏的“黄老爷”身上去发。 第50章 夜幕如墨,浓稠地铺展在天地之间,偶尔有夜枭的叫声划破寂静,更添几分阴森。 江月瑶本已准备就寝,脑海中却突然响起小七的提示音:“夜间异响,远宁县似有异常,请前往探查。” 她眉头微蹙,心中虽有疑惑,但行动却毫不迟疑。 迅速换上黑色夜行衣,身姿轻盈地翻出窗外,施展轻功,如一只黑色的夜莺,朝着远宁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远宁县的夜晚格外安静,街道上不见行人,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街巷之间,耳朵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丝声响。 突然,她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停下脚步。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发现地上有一些奇怪的痕迹,像是有人用工具挖掘过。 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竟发现了几把洛阳铲留下的土。 这些土还带着些许土腥味,显然是刚被翻动不久。 “这鬼地方还有摸金校尉?”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 她顺着痕迹继续寻找,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荒坟之地。 荒坟杂草丛生,破败的墓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传入她的耳中。 江月瑶立刻警觉起来,身形一闪,躲到了一座墓碑后面。 透过墓碑的缝隙,她看到几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在荒坟间徘徊。 “大哥,大当家的为什么要让我们挖地道啊?”一个身材瘦小得如同竹竿的黑影,声音带着一丝怯懦,小声问道。 “废话!”一个身材魁梧得如同小山般的黑影,低声呵斥道,声音中充满了不耐烦,“你按吩咐行事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嘛?大当家自有他的打算。” 他的眼神凶狠,在黑暗中闪烁着贪婪的光。 “这远宁县可是附近最有钱的县,大当家这个地道还真不错,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通到县城。”另一个黑影附和着,语气中满是兴奋和期待,就像是已经看到了县城里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 “你说我们能抢一些小媳妇回去不,老子都快馋死了。”一个黑影猥琐地笑着,声音里满是淫邪的欲望。 “到时候还不随便抢,哈哈。”其他人也跟着哄笑起来,那笑声在荒坟间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恐怖。 江月瑶心中一动,看来这些人果然是盗匪。 她决定继续隐匿在暗处,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这深更半夜的挖地道是为何。 夜更深了,荒坟中的雾气渐渐弥漫开来,将那些黑影笼罩其中。 江月瑶就这样守了他们一夜,在天色微微泛白的时候,她看见那些黑影从暗道中陆陆续续地出来。 他们动作迅速地将地道入口掩埋好,然后鬼鬼祟祟地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待他们走远,江月瑶才悄悄靠近。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被掩埋的地道入口,随后直接闪身一跃,跳进了入口。 随着地道一直走,发现地道的走向是朝着远宁县城内行进的。 地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墙壁上闪烁着几盏微弱的油灯,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不过,看来是没有挖通,在半路就停了下来。 这些山匪为何要挖地道通往县城,只说打劫,山匪是不会轻易和官府势力做缠斗的。 若是闹得太大,惊动了朝廷,大军压境,山匪如何干得过正规军?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来不及多想,迅速抽身回清晏院。 江月瑶匆匆赶回去,正好路上遇见一位老妇。 那老妇身形佝偻,头发花白且杂乱,身上的麻布衣裳都快成了碎片状。 她正吃力地在一处偏僻角落的柳树下,用颤抖的双手挖着坑,准备将一个破布团子掩埋。 江月瑶本来是没有在意的,直到破布团子扔下去,一只蜡黄的小手突然掉了出来,她才发现,原来里面裹着的竟然是一个幼童。 江月瑶心中一紧,直觉此事蹊跷,急忙上前检查。 就在她靠近时,小七突然发出提示,“宿主,这孩子只是假死状态。” 江月瑶来不及细想,立刻走到老妇身前,将孩子从土里面拉了起来,施展急救手法,按压幼童的胸口。 这一幕却被附近的流民看到。 这些流民本就生活困苦,对陌生人心怀警惕,又见江月瑶突然对一个“尸体”动手动脚,以为她是在亵渎死者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他们怒目圆睁,纷纷围拢过来,嘴里叫嚷着:“你这坏人,为何要惊扰这可怜的孩子!” “定是你害了这娃娃!” “人死为大,你怎么敢?!” 江月瑶无奈,只好一边继续施救,一边大声解释:“这孩子还有救,你们别误会!” 但流民们根本不听她的解释,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头、木棍,朝着她扔去、打来。 她有些烦躁,这群流民四处流浪被官兵驱逐,饥一顿饱一顿,可这民风也太 好不容易,幼童终于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啼哭,流民们这才停止了攻击,脸上露出惊讶和愧疚的神情。 江月瑶顾不上身上的伤,轻声安慰着老妇,询问缘由。 大旱之季,老妇家中贫困儿女全都死亡,唯一剩下小孙子。 然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小孙子不幸患病,可老妇实在拿不出一分钱来给他治病。 今日一早,小孙子没了呼吸,老妇悲痛欲绝,以为孙子已经死去,满心悲戚地打算将孙子掩埋,让他入土为安。 江月瑶看到这一幕,心中满是悲悯,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次,她再也不敢轻易拿出自己的食物。 她只是轻声询问老妇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老妇一边紧紧抱着小孙子,老泪纵横地磕头,一边泣不成声地讲述着自己的来历。 她静静地听着,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敏锐的她却从老妇的讲述中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 她留意到,老妇周围聚集着四五十个人,可这些人明显分成了两类。 一部分眼神涣散,面容麻木,毫无攻击性,只是机械地跟着队伍前行,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而另一部分,正是刚刚出手攻击她的人,他们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凶狠,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江月瑶一边温声回复着老妇,一边不动声色地斜着眼睛,暗暗注视着这群流民里的两种人,心中暗自思索着这背后的缘由,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夜幕如墨,浓稠地铺展在天地之间,偶尔有夜枭的叫声划破寂静,更添几分阴森。 江月瑶本已准备就寝,脑海中却突然响起小七的提示音:“夜间异响,远宁县似有异常,请前往探查。” 她眉头微蹙,心中虽有疑惑,但行动却毫不迟疑。 迅速换上黑色夜行衣,身姿轻盈地翻出窗外,施展轻功,如一只黑色的夜莺,朝着远宁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远宁县的夜晚格外安静,街道上不见行人,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街巷之间,耳朵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丝声响。 突然,她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停下脚步。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发现地上有一些奇怪的痕迹,像是有人用工具挖掘过。 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竟发现了几把洛阳铲留下的土。 这些土还带着些许土腥味,显然是刚被翻动不久。 “这鬼地方还有摸金校尉?”江月瑶心中暗自揣测。 她顺着痕迹继续寻找,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荒坟之地。 荒坟杂草丛生,破败的墓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传入她的耳中。 江月瑶立刻警觉起来,身形一闪,躲到了一座墓碑后面。 透过墓碑的缝隙,她看到几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在荒坟间徘徊。 “大哥,大当家的为什么要让我们挖地道啊?”一个身材瘦小得如同竹竿的黑影,声音带着一丝怯懦,小声问道。 “废话!”一个身材魁梧得如同小山般的黑影,低声呵斥道,声音中充满了不耐烦,“你按吩咐行事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嘛?大当家自有他的打算。” 他的眼神凶狠,在黑暗中闪烁着贪婪的光。 “这远宁县可是附近最有钱的县,大当家这个地道还真不错,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通到县城。”另一个黑影附和着,语气中满是兴奋和期待,就像是已经看到了县城里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 “你说我们能抢一些小媳妇回去不,老子都快馋死了。”一个黑影猥琐地笑着,声音里满是淫邪的欲望。 “到时候还不随便抢,哈哈。”其他人也跟着哄笑起来,那笑声在荒坟间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恐怖。 江月瑶心中一动,看来这些人果然是盗匪。 她决定继续隐匿在暗处,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这深更半夜的挖地道是为何。 夜更深了,荒坟中的雾气渐渐弥漫开来,将那些黑影笼罩其中。 江月瑶就这样守了他们一夜,在天色微微泛白的时候,她看见那些黑影从暗道中陆陆续续地出来。 他们动作迅速地将地道入口掩埋好,然后鬼鬼祟祟地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待他们走远,江月瑶才悄悄靠近。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被掩埋的地道入口,随后直接闪身一跃,跳进了入口。 随着地道一直走,发现地道的走向是朝着远宁县城内行进的。 地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墙壁上闪烁着几盏微弱的油灯,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不过,看来是没有挖通,在半路就停了下来。 这些山匪为何要挖地道通往县城,只说打劫,山匪是不会轻易和官府势力做缠斗的。 若是闹得太大,惊动了朝廷,大军压境,山匪如何干得过正规军?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来不及多想,迅速抽身回清晏院。 江月瑶匆匆赶回去,正好路上遇见一位老妇。 那老妇身形佝偻,头发花白且杂乱,身上的麻布衣裳都快成了碎片状。 她正吃力地在一处偏僻角落的柳树下,用颤抖的双手挖着坑,准备将一个破布团子掩埋。 江月瑶本来是没有在意的,直到破布团子扔下去,一只蜡黄的小手突然掉了出来,她才发现,原来里面裹着的竟然是一个幼童。 江月瑶心中一紧,直觉此事蹊跷,急忙上前检查。 就在她靠近时,小七突然发出提示,“宿主,这孩子只是假死状态。” 江月瑶来不及细想,立刻走到老妇身前,将孩子从土里面拉了起来,施展急救手法,按压幼童的胸口。 这一幕却被附近的流民看到。 这些流民本就生活困苦,对陌生人心怀警惕,又见江月瑶突然对一个“尸体”动手动脚,以为她是在亵渎死者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他们怒目圆睁,纷纷围拢过来,嘴里叫嚷着:“你这坏人,为何要惊扰这可怜的孩子!” “定是你害了这娃娃!” “人死为大,你怎么敢?!” 江月瑶无奈,只好一边继续施救,一边大声解释:“这孩子还有救,你们别误会!” 但流民们根本不听她的解释,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头、木棍,朝着她扔去、打来。 她有些烦躁,这群流民四处流浪被官兵驱逐,饥一顿饱一顿,可这民风也太 好不容易,幼童终于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啼哭,流民们这才停止了攻击,脸上露出惊讶和愧疚的神情。 江月瑶顾不上身上的伤,轻声安慰着老妇,询问缘由。 大旱之季,老妇家中贫困儿女全都死亡,唯一剩下小孙子。 然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小孙子不幸患病,可老妇实在拿不出一分钱来给他治病。 今日一早,小孙子没了呼吸,老妇悲痛欲绝,以为孙子已经死去,满心悲戚地打算将孙子掩埋,让他入土为安。 江月瑶看到这一幕,心中满是悲悯,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次,她再也不敢轻易拿出自己的食物。 她只是轻声询问老妇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老妇一边紧紧抱着小孙子,老泪纵横地磕头,一边泣不成声地讲述着自己的来历。 她静静地听着,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敏锐的她却从老妇的讲述中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 她留意到,老妇周围聚集着四五十个人,可这些人明显分成了两类。 一部分眼神涣散,面容麻木,毫无攻击性,只是机械地跟着队伍前行,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而另一部分,正是刚刚出手攻击她的人,他们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凶狠,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江月瑶一边温声回复着老妇,一边不动声色地斜着眼睛,暗暗注视着这群流民里的两种人,心中暗自思索着这背后的缘由,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第51章 但是没有想到这下方竟然还有其他的禁制在,而且让神龟真正吃惊的是,这竟然是个连环禁制,而且多达八十一种。秦尘并不认为这剑法普通,在他看来剑法的威力如何,与用剑之人有很大的关联。张钧虽然是权倾天下的东山王、右相、天下兵马副元帅,但是在朝廷中并没有任职,这些只是虚衔,真正的实权只有百万火器军、兵工厂、炼油谷几个地方,在诺大的赤血国权利还是少的可怜。尽管这大姐碰瓷儿的次数很多了,但是哪一次也没有这一次,我们这样清晰的冷静的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江七玄特别从容,对于这意思江七玄也从来都不在意,对于这一切,江七玄仿佛看的特别开明,看起来整得人仿佛无欲无求,但是只有江七玄自己知道,他其实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江七玄确实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不,不,不,你们俩还是没有真的理解我说的话,我且再问你二人,这一千人是属于当今皇帝的兵,还是天下百姓的兵?”刘天浩好似没玩没了继续追问。这种人若是得罪了不能杀死,将来将会是何等的可怕,仇九简直不敢想象,恐怕别说是他,就算是他们仇家,风行帝国的其他家族,都一起联合起来,怕是也扛不住这种存在的怒火吧?这句话是陆夏的死穴。此话一出,陆夏原本的昂扬气势,瞬间就被格式化了。她迈着死刑犯上刑场一样沉重的步伐慢腾腾的倒回颜少身边。当初秦江澜在山沟里,带出来一个长的酷似晴天的精神病人,还去了当地派出所核查。这样的状况持续了有一年,才慢慢好转没再复发,连她自己都以为好了,后来偶尔吃了一些,也觉得无甚要紧。包括狄超宇、赵志成在内的六名伤员被统一转移到了位于里泽大厦旁边的里泽中心医院中的特别住院部中。这是一幢独栋的楼房,用以安置受伤的对异族部门的工作人员。“你们的名单可能也没有更新呢,我是本次的特别督导。”龙绛川指了指自己胸前的牌子。而且身躯极度的残缺,手臂和腿都没了一条,身体枯瘦如材,脸上布满了死皮和裂痕。为了安全起见,张妈还是去拿了备用钥匙,打开了叶绵绵的房门。他笑了笑,走到了缘儿身边,蹲了下来,举起了缘儿的猫爪,上面有些许血液。别人打磨了几年的作品,他一瞬间就可以制造出来,完全颠覆了炼器这个职业。这个名字就很有特色,在网上预订的时候,加分很多,看了看各种硬件设施,也不错。伊廷邪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握着手机的手用了多大的力气,他的目光在这句话上多停留了两秒。随后他松了口气,身上的紧张感竟是为此卸去了大半。不说带我过去住所么,李沧看着进入状态的洪斌,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了旁边的弟子。宋华也收起了武器,坐在孟天正的旁边,拿出一壶酒丢了过去,自己则是打开。朱一水因为你这个事情,在外面如坐针毡,头皮都焦麻了,你还搁这儿装,有这背景不早说。避开了这栋别墅的几个摄像头后,艾林带着两人迅速地的向着出租车停留的地方跑去。她只喝过豆奶,还从来没有见过可乐这种饮料,多少是有些好奇的。但这道【死亡震爆】在这短短一瞬间造成的破坏力,却是无与伦比的。“唉,完全看不懂,要我说,还不如直接竞价,谁有钱,谁就可以去见闵月姑娘。”一富商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来,不由得抱怨道。也是说从这一刻开始,她就不再是战氏集团总裁战南夜的特助了。反而那些运气好的,第一次去荒野区没遇到什么危险,心里便会不自觉放松。单纯的依葫芦画瓢,于修仙百艺的修习者,若是一门心思的钻研,或许还能勉勉强强有所作为。一阵低沉的汽车引擎声响起,那高大的悍马汽车卷起烟尘,扬长而去。前面几十头猪倒下后,后面的那些猪并没有停下,脚碰在那些猪身,一个个摔倒了。浮梦在山顶,氤氲着层层雾气,这是温泉水的雾气,雾气中有淡淡的硫磺味儿。许云天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看着刘崴八,刘崴八马上意识到童师兄根本不敢动手了,不禁露出恐惧之色。颜然三人吃完饭,准备联系一下余晚,姜琳趁着颜然打电话给她的空刷了一下微博。余晚看的那些言情,抽时间南景耀也看了几眼,什么开头结尾他都过目不忘,对那些男主只得嗤笑一声。随着剑意和紫雷神箭崩散,巨大的反震力,让风云和剑尊同时受伤,嘴里喷出精血。“嘿嘿!可惜!毁掉你们总部时候没有遇到你们黑蛇组,要不然我早就灭了他们了!”许云天冷笑道。在车上,洛安宁转头看着傅少权的侧脸,微微勾着唇,傅少权长相帅气,侧脸更是棱角分明,高挺的鼻子,带着几分霸气。倚靠着南景耀的肩膀,余晚觉得还蛮舒服的,试着闭了闭眼睛然后就不想睁开了。 第52章 江月瑶好奇地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形清瘦、身着素衣麻布的男子正站在一群人中间。 男子面容冷峻,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深邃的眼眸闪烁着幽光,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刚毅的嘴唇,此刻正微微抿着。 两人目光刹那间竟然有了交汇。 男子不禁皱眉沉思,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少年身上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让他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不安。 而江月瑶却神色镇定,波澜不惊,只是微微朝着男子颔首示意,举止间尽显从容与淡定。 “他就是贺先生呐?”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紧接着追问道,“这贺先生究竟有何过人之处,你说全靠他谋划,你们才得以有一口饱饭吃?” 孙大力一把将手搭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拉着她走到一旁,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我们原本都是关外的流民,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是贺先生找到我们,带着我们走了一条鲜为人知的山路,这才进入了灵宝关。” 江月瑶微微低头垂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让人难以窥探她此刻心中的想法。 不过片刻工夫,她便又将目光收了回来,继续追问道:“可这青竹镇,也未曾见官家放粮赈济百姓啊……” “哈哈,裴小兄弟,你还是太过年轻,不懂这世间的人情世故。”孙大力用力吸了吸鼻子,脸上满是不屑之色,说道,“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家,哪里会把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当人看!他们只在乎自己的荣华富贵,哪管百姓的死活!” “是贺先生带着他的表弟王六,让我们这一群人中的男丁半夜去抢陈员外的粮仓。”孙大力再次凑近江月瑶,声音压得更低,甚至有些地说道,“所以啊,你就跟着我们吧!别的不说,饱饭是有你吃的!” 江月瑶眸光盈盈,其间满是崇拜与讶异之色,又带着几分未经世事的懵懂与钦慕。 她朝着孙大力盈盈一拜,声音娇柔却带着几分急切,宛如林间黄莺啼鸣般清脆悦耳:“大哥,江某斗胆,可否追随诸位左右?还望大哥成全,让江某随你们一同前行!江某略通岐黄之术,治病救人尚有几分把握。” 孙大力将胸脯拍得“咚咚”作响,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朝后方飘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但转瞬之间,他便又换上了一副爽快的神情,点头应道:“小子,莫要慌!你便跟着大哥我,大哥带你去求贺先生,想必贺先生定会给你个安身之所。” 江月瑶听闻,心中大喜,连忙屈膝行礼,千恩万谢之语如潺潺流水般从她口中溢出,将孙大力夸得好似下凡的神将一般英武。 孙大力无比享受她的夸赞,虽说眼前的是个小子,可长得比自己媳妇好看,说话也温声细语的,甚是讨人喜欢。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拉着江月瑶就朝着贺先生走去。 眼见孙大力拉着少年走来,刀疤脸的神色越来越紧张,贺先生皱眉,王六这蠢货性格冲动暴戾,自己亲自下山就是怕他不能完成任务,大当家的特意安排自己跟着监督。 孙大力大步流星地走到贺先生面前,扯着嗓子,开门见山地说道:“贺先生,咱们能不能带上这小子?” 他的声音洪亮得如同炸雷一般,瞬间吸引了附近众人的目光。 两人就这么站在人群中央被众人目光聚焦着。 江月瑶被众人上下打量,却好似闲庭信步般自在,神色间没有丝毫的不安。 反观孙大力,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方才的那股自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双脚也不自觉地微微挪动。 贺先生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般仔细打量着江月瑶。 片刻之后,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声音低沉而醇厚。 “在下江越,也是逃难过来的,只不过路上和父母走散了。”江月瑶微微躬身,拱手行了个标准的礼,声音温声细语,宛如潺潺的溪流,清脆悦耳。 江月瑶的话音刚落,粗犷的声音便如同一头咆哮的野兽般响起:“我看你身无二两肉,还想加入我们,凭什么?” 只见刀疤脸王六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此人胡子拉碴,好似一丛乱蓬蓬的野草,脸上满是凶神恶煞的神情。 一道狰狞的刀疤从他的左额贯穿至右腮,仿佛一条蜈蚣趴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而且,带上你我们有什么好处?” 说着,刀疤脸王六便朝前猛地走了一步,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般压了过来,脸对着脸,和江月瑶之间仅仅只有一息的距离。 江月瑶只觉一股浓烈的汗酸味扑面而来,看着眼前这张被刀疤扭曲放大的脸,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吐了出来,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紧紧咬住了嘴唇。 “贺先生,我如今孑然一身,孤苦伶仃,于这乱世之中如无根之萍,四处飘零,每日只求能有一顿饱饭果腹,便心满意足了。”言罢,江月瑶眼眶微微泛红,泪光盈盈,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 喜欢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请大家收藏: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她微微抬眸,声音带着一丝恳切,“若先生肯带上我,我虽不才,却也略通岐黄之术。日后大哥若有个头疼脑热,或是兄弟们有个伤痛病患,我定当竭尽全力,悉心照料。” 贺先生静静地凝视着江月瑶,目光如炬,似要将她看穿,试图从她眼中寻出一丝破绽。 江月瑶并未给他过多思考机会,紧接着便言辞恳切地说道:“只要能让我吃上一口热乎饭,得以在这乱世中安身立命,在下愿为贺先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追随先生左右!” 那刀疤脸王六听闻,嗤笑一声,脸上满是轻蔑之色。 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粗壮的手臂狠狠一推,江月瑶本就瘦弱的身躯,此刻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哼,谁要你一个小白脸,中看不中用!”王六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满脸嫌弃地说道,“况且我们都不知道你的底细,怎可能轻易带着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包藏祸心,想害我们!” 老妇人和李大婶见状,赶忙推开人群,匆匆走了过来。 她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贺先生连连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贺先生,求求您,收留江越吧!这孩子也是真可怜呐。您向来心善,能收留我们这些苦命人,也定能收留江越。况且江越还会医术,日后定能帮上大家的忙!” 《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 喜欢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请大家收藏: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江月瑶好奇地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形清瘦、身着素衣麻布的男子正站在一群人中间。 男子面容冷峻,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深邃的眼眸闪烁着幽光,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刚毅的嘴唇,此刻正微微抿着。 两人目光刹那间竟然有了交汇。 男子不禁皱眉沉思,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少年身上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让他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不安。 而江月瑶却神色镇定,波澜不惊,只是微微朝着男子颔首示意,举止间尽显从容与淡定。 “他就是贺先生呐?”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紧接着追问道,“这贺先生究竟有何过人之处,你说全靠他谋划,你们才得以有一口饱饭吃?” 孙大力一把将手搭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拉着她走到一旁,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我们原本都是关外的流民,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是贺先生找到我们,带着我们走了一条鲜为人知的山路,这才进入了灵宝关。” 江月瑶微微低头垂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让人难以窥探她此刻心中的想法。 不过片刻工夫,她便又将目光收了回来,继续追问道:“可这青竹镇,也未曾见官家放粮赈济百姓啊……” “哈哈,裴小兄弟,你还是太过年轻,不懂这世间的人情世故。”孙大力用力吸了吸鼻子,脸上满是不屑之色,说道,“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家,哪里会把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当人看!他们只在乎自己的荣华富贵,哪管百姓的死活!” “是贺先生带着他的表弟王六,让我们这一群人中的男丁半夜去抢陈员外的粮仓。”孙大力再次凑近江月瑶,声音压得更低,甚至有些地说道,“所以啊,你就跟着我们吧!别的不说,饱饭是有你吃的!” 江月瑶眸光盈盈,其间满是崇拜与讶异之色,又带着几分未经世事的懵懂与钦慕。 她朝着孙大力盈盈一拜,声音娇柔却带着几分急切,宛如林间黄莺啼鸣般清脆悦耳:“大哥,江某斗胆,可否追随诸位左右?还望大哥成全,让江某随你们一同前行!江某略通岐黄之术,治病救人尚有几分把握。” 孙大力将胸脯拍得“咚咚”作响,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朝后方飘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但转瞬之间,他便又换上了一副爽快的神情,点头应道:“小子,莫要慌!你便跟着大哥我,大哥带你去求贺先生,想必贺先生定会给你个安身之所。” 江月瑶听闻,心中大喜,连忙屈膝行礼,千恩万谢之语如潺潺流水般从她口中溢出,将孙大力夸得好似下凡的神将一般英武。 孙大力无比享受她的夸赞,虽说眼前的是个小子,可长得比自己媳妇好看,说话也温声细语的,甚是讨人喜欢。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拉着江月瑶就朝着贺先生走去。 眼见孙大力拉着少年走来,刀疤脸的神色越来越紧张,贺先生皱眉,王六这蠢货性格冲动暴戾,自己亲自下山就是怕他不能完成任务,大当家的特意安排自己跟着监督。 孙大力大步流星地走到贺先生面前,扯着嗓子,开门见山地说道:“贺先生,咱们能不能带上这小子?” 他的声音洪亮得如同炸雷一般,瞬间吸引了附近众人的目光。 两人就这么站在人群中央被众人目光聚焦着。 江月瑶被众人上下打量,却好似闲庭信步般自在,神色间没有丝毫的不安。 反观孙大力,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方才的那股自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双脚也不自觉地微微挪动。 贺先生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般仔细打量着江月瑶。 片刻之后,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声音低沉而醇厚。 “在下江越,也是逃难过来的,只不过路上和父母走散了。”江月瑶微微躬身,拱手行了个标准的礼,声音温声细语,宛如潺潺的溪流,清脆悦耳。 江月瑶的话音刚落,粗犷的声音便如同一头咆哮的野兽般响起:“我看你身无二两肉,还想加入我们,凭什么?” 只见刀疤脸王六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此人胡子拉碴,好似一丛乱蓬蓬的野草,脸上满是凶神恶煞的神情。 一道狰狞的刀疤从他的左额贯穿至右腮,仿佛一条蜈蚣趴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而且,带上你我们有什么好处?” 说着,刀疤脸王六便朝前猛地走了一步,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般压了过来,脸对着脸,和江月瑶之间仅仅只有一息的距离。 江月瑶只觉一股浓烈的汗酸味扑面而来,看着眼前这张被刀疤扭曲放大的脸,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吐了出来,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紧紧咬住了嘴唇。 “贺先生,我如今孑然一身,孤苦伶仃,于这乱世之中如无根之萍,四处飘零,每日只求能有一顿饱饭果腹,便心满意足了。”言罢,江月瑶眼眶微微泛红,泪光盈盈,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 喜欢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请大家收藏: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她微微抬眸,声音带着一丝恳切,“若先生肯带上我,我虽不才,却也略通岐黄之术。日后大哥若有个头疼脑热,或是兄弟们有个伤痛病患,我定当竭尽全力,悉心照料。” 贺先生静静地凝视着江月瑶,目光如炬,似要将她看穿,试图从她眼中寻出一丝破绽。 江月瑶并未给他过多思考机会,紧接着便言辞恳切地说道:“只要能让我吃上一口热乎饭,得以在这乱世中安身立命,在下愿为贺先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追随先生左右!” 那刀疤脸王六听闻,嗤笑一声,脸上满是轻蔑之色。 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粗壮的手臂狠狠一推,江月瑶本就瘦弱的身躯,此刻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哼,谁要你一个小白脸,中看不中用!”王六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满脸嫌弃地说道,“况且我们都不知道你的底细,怎可能轻易带着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包藏祸心,想害我们!” 老妇人和李大婶见状,赶忙推开人群,匆匆走了过来。 她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贺先生连连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贺先生,求求您,收留江越吧!这孩子也是真可怜呐。您向来心善,能收留我们这些苦命人,也定能收留江越。况且江越还会医术,日后定能帮上大家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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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瑶好奇地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形清瘦、身着素衣麻布的男子正站在一群人中间。男子面容冷峻,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深邃的眼眸闪烁着幽光,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刚毅的嘴唇,此刻正微微抿着。两人目光刹那间竟然有了交汇。男子不禁皱眉沉思,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少年身上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让他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不安。而江月瑶却神色镇定,波澜不惊,只是微微朝着男子颔首示意,举止间尽显从容与淡定。“他就是贺先生呐?”江月瑶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紧接着追问道,“这贺先生究竟有何过人之处,你说全靠他谋划,你们才得以有一口饱饭吃?”孙大力一把将手搭在江月瑶的肩膀上,拉着她走到一旁,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我们原本都是关外的流民,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是贺先生找到我们,带着我们走了一条鲜为人知的山路,这才进入了灵宝关。”江月瑶微微低头垂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让人难以窥探她此刻心中的想法。不过片刻工夫,她便又将目光收了回来,继续追问道:“可这青竹镇,也未曾见官家放粮赈济百姓啊……”“哈哈,裴小兄弟,你还是太过年轻,不懂这世间的人情世故。”孙大力用力吸了吸鼻子,脸上满是不屑之色,说道,“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家,哪里会把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当人看!他们只在乎自己的荣华富贵,哪管百姓的死活!”“是贺先生带着他的表弟王六,让我们这一群人中的男丁半夜去抢陈员外的粮仓。”孙大力再次凑近江月瑶,声音压得更低,甚至有些地说道,“所以啊,你就跟着我们吧!别的不说,饱饭是有你吃的!”江月瑶眸光盈盈,其间满是崇拜与讶异之色,又带着几分未经世事的懵懂与钦慕。她朝着孙大力盈盈一拜,声音娇柔却带着几分急切,宛如林间黄莺啼鸣般清脆悦耳:“大哥,江某斗胆,可否追随诸位左右?还望大哥成全,让江某随你们一同前行!江某略通岐黄之术,治病救人尚有几分把握。”孙大力将胸脯拍得“咚咚”作响,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朝后方飘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但转瞬之间,他便又换上了一副爽快的神情,点头应道:“小子,莫要慌!你便跟着大哥我,大哥带你去求贺先生,想必贺先生定会给你个安身之所。”江月瑶听闻,心中大喜,连忙屈膝行礼,千恩万谢之语如潺潺流水般从她口中溢出,将孙大力夸得好似下凡的神将一般英武。孙大力无比享受她的夸赞,虽说眼前的是个小子,可长得比自己媳妇好看,说话也温声细语的,甚是讨人喜欢。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拉着江月瑶就朝着贺先生走去。眼见孙大力拉着少年走来,刀疤脸的神色越来越紧张,贺先生皱眉,王六这蠢货性格冲动暴戾,自己亲自下山就是怕他不能完成任务,大当家的特意安排自己跟着监督。孙大力大步流星地走到贺先生面前,扯着嗓子,开门见山地说道:“贺先生,咱们能不能带上这小子?”他的声音洪亮得如同炸雷一般,瞬间吸引了附近众人的目光。两人就这么站在人群中央被众人目光聚焦着。江月瑶被众人上下打量,却好似闲庭信步般自在,神色间没有丝毫的不安。反观孙大力,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方才的那股自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双脚也不自觉地微微挪动。贺先生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般仔细打量着江月瑶。片刻之后,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声音低沉而醇厚。“在下江越,也是逃难过来的,只不过路上和父母走散了。”江月瑶微微躬身,拱手行了个标准的礼,声音温声细语,宛如潺潺的溪流,清脆悦耳。江月瑶的话音刚落,粗犷的声音便如同一头咆哮的野兽般响起:“我看你身无二两肉,还想加入我们,凭什么?”只见刀疤脸王六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此人胡子拉碴,好似一丛乱蓬蓬的野草,脸上满是凶神恶煞的神情。一道狰狞的刀疤从他的左额贯穿至右腮,仿佛一条蜈蚣趴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了不寒而栗。“而且,带上你我们有什么好处?”说着,刀疤脸王六便朝前猛地走了一步,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般压了过来,脸对着脸,和江月瑶之间仅仅只有一息的距离。江月瑶只觉一股浓烈的汗酸味扑面而来,看着眼前这张被刀疤扭曲放大的脸,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吐了出来,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紧紧咬住了嘴唇。“贺先生,我如今孑然一身,孤苦伶仃,于这乱世之中如无根之萍,四处飘零,每日只求能有一顿饱饭果腹,便心满意足了。”言罢,江月瑶眼眶微微泛红,泪光盈盈,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她微微抬眸,声音带着一丝恳切,“若先生肯带上我,我虽不才,却也略通岐黄之术。日后大哥若有个头疼脑热,或是兄弟们有个伤痛病患,我定当竭尽全力,悉心照料。”贺先生静静地凝视着江月瑶,目光如炬,似要将她看穿,试图从她眼中寻出一丝破绽。江月瑶并未给他过多思考机会,紧接着便言辞恳切地说道:“只要能让我吃上一口热乎饭,得以在这乱世中安身立命,在下愿为贺先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追随先生左右!”那刀疤脸王六听闻,嗤笑一声,脸上满是轻蔑之色。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粗壮的手臂狠狠一推,江月瑶本就瘦弱的身躯,此刻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哼,谁要你一个小白脸,中看不中用!”王六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满脸嫌弃地说道,“况且我们都不知道你的底细,怎可能轻易带着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包藏祸心,想害我们!”老妇人和李大婶见状,赶忙推开人群,匆匆走了过来。她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贺先生连连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贺先生,求求您,收留江越吧!这孩子也是真可怜呐。您向来心善,能收留我们这些苦命人,也定能收留江越。况且江越还会医术,日后定能帮上大家的忙!” 第53章 而两人的姿势,就这么维持着华尔兹式的舞蹈状态,被定格下来了。咖啡这种东西,众所周知一直都是以国外的牌子最著名,跻身一线品牌的几乎都是国外的品牌占了头衔,于是乎国产行列里还真就难以找出几家牛逼哄哄的咖啡厅。无影无踪沉思片刻,从怀中掏出了一本破旧的秘籍随手丢给了成不忧,成不忧随意翻越片刻也不知是真是假,急不可耐的塞进了怀中。鹿梓茜冲上去和白衣杀手缠斗了起来,不过对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鹿梓茜的实力本身也不算是太强和五六个白衣杀手对战,奋力击杀了一个可却已经身受数次攻击。“走走走,赶紧走!少在这里烦我!”丁熊起身把吴海彪推到门外。周璃水见状顾不得去饮刚刚到手的美酒,急忙伸手抓住了刑婉洁粉嫩的玉手,一时间二人四目相视的一刹那,刑婉洁心跳加速,脸额绯红竟也羞涩起来,完全忘却了自己身在危险之中。魔龙诅咒解除了,云龙建心中暗暗高兴,他现在恨不得立即就回到暗夜精灵界找到妮娜和祝化蝶两人,带着她们一起到血狱位面找艾琳和吉娜。秦河山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圣殿以后不要再来勒索他了……可是人头根本不给他提条件的机会。“武技变换?怎么可能!”铁鹰心中第一次有着如此程度的恐惧。张六两浑然不知的带着赵东经沿着学院操场的塑胶跑道慢跑了起来,俩人并排慢跑的一幕却落在了远处看台上的这位全自东的眼里。几秒钟后,屋内有人爆出一句粗口,然后就是有人闷哼倒地的声音,随即恢复了刚才的平静。由于最近天气暖和了,到医院挂诊的病人猛增,唐洛然从早忙活到晚,几乎就没有一刻停下来过,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她跟着同事步伐走出办公楼门口,远远地就看见傅子琛在门口等着。我嬉皮笑脸的插科打诨,柏菱也时不时的说上两句,总算是哄得水卿笑了开来。满脸是血,那张脸铁青淤血,身上好像穿着衣服,但一条一条的好像是被人扯碎的一般,尤其是那双眼睛,让人看过一次以后都要做恶梦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程度上的毁容,要只是划伤了一道疤倒是也没有什么。可关键就是,宁寒此时的脸上已经是满是综合交错的疤痕。看起来很是凌乱,如果把五官去掉的话,那就好像是一副凌乱的抽象画一般。我也没有说废话,这么恐怖的玩意,看一眼好几天失眠,马上掐了一个道诀。因为在林婉清看来,她这是在默认她所说的话,于是脸上的神色更开心了。葬老丝毫不理会,他直接把那大包裹丢进鼎里,而后一挥手青铜鼎瞬间消失。十年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一直在这古林里生活,好在她有摄魂之术,所以才能够安然在这古林里度过十年。看着气势汹汹,但眼中却是没有一丝恼怒之意的杨婵,秦方眼中露出一抹宠溺之色。“死而复生却疯了的远古之神猰窳半月后将到盟主地界,余盟主不会不知道吧?”石惊天说。秦天戈冷厉,双目透着森森杀意,一步跨越而来,一拳打在秩序者面门。也许“若愚剑”方仲华自知有点无理,或者说他也有点惧怕自己师兄的魄力,所以也只好憋着气退下了。“这个于我没甚么用处,便送予有缘罢!”看了看手上的两般事物,凌云直接捡起那道符箓,以法力裹住随手一扔,那符箓立即遁破虚空,飞走无踪。两人虽说不知布置出如此仙岛的主人是谁,但他们绝对知道,能布置出这样一座仙岛来,那人能力绝对是他们不可想象的存在。夏仪脸色有些沉重,望着坐在病床上,脸色憔悴的陶欢,深吸了一口气,将给陶欢带过来的饭盒放在病床头的柜子上。“还有舒烽你的身体,也该是修复一下的时候了、不如趁这个时候我让玉瑶为你看一下。”秦炜君征求舒烽的意见。张三丰也出了那次元空间,不过只是出来道别的,他是真想留在里面把那空间规则给悟透了,说起最根本原因还是李云飞的储物空间,他实在是羡慕的很。军区操场上,一道道白光将操场上照射的非常的明亮。宛如白昼一般,一个个班级此刻正在操场上训练着队列,整齐划一,非常的整齐。孟日晚还在睡觉,司宴离就想在孟日晚醒过来前给她做一顿丰盛的早餐。看着坐在餐桌旁狼吞虎咽的林菲儿,天一哭笑不得,这姑娘怎么颠三倒四的,一句话都没说清楚,坐下就开始猛吃。人的血液中,就蕴藏了很大部分的精气神,血液被抽走,等于是精气神被抽走。 第54章 毕竟魏凡这边还有着白龙马的存在,上官英一旦选择动手根本就没办法守护那口棺材,所以他一直在忍。不过很显然,两人都害怕成这个样子了,接下来的选择,也就没有了任何的疑问。“你停下来。”邱红英看到恶霸开始砸他的店铺,有些愤怒地说。另一方面,刘能的嘴角不停地抽搐,脸色变得苍白。他真的把刘刚当作一个大傻瓜。顺着魏凡的目光看去,只见宋宝儿正毫无形象的躺在魏凡家的沙发上。电击使的能力就是,因为要强大的计算能力,所以风黎使用的话会非常耗费精力,如果说是放超电磁炮的话可能她放两发估计就会因为精力耗损昏倒。后面的时间,许东亮又对其他部门的几个总经理质询了一番,交代了相关的任务,便结束了这场会议。袁思语不知道别人别人看起来是什么感受,反正她能听出好多好多潜台词。主要还是因为,在直播的时候,她的装扮,和现在有些不大一样,而且很多人,也只是路人粉丝,对各种主播的辨识度不是很高,而且也想不到,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其他饿狗见状,毫无惧怕的神色,全都朝匡未僵的马儿冲来,却不敢靠近乐异扬半分。孔绿真也在往外飞退,但在途中她却是一挥手,将手上那面如盾牌般由无数孔雀翎形成的孔雀屏脱手掷了出去。她掷出时横放而掷,使得孔雀屏飞出后如轮般飞旋着向蒙如龙的蟒身急速切割去。徐林这么隔空一拍,当然是拍了个空,对方黑衣保镖露出一种轻屑的表情,像是在看不自量力的蚂蚁。刘逸飞似乎很是疲劳的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而后有些无奈苦笑般的说道。壤驷寒山洒然笑道:“你我一路同行,这些天下来也称得上朋友了,好友之事视而不见,该算不仁;大甘朝廷待我等礼敬有加,遇事避退,是不义。他憋闷的差点吐血,脸色铁青,到了极北深处,定力心境不知何故都差了外头许多,很容易被外物所引。当年封神大战,并不是争夺封神榜上的名额,而是让别人去占据封神榜上的名额。一日封神,便终身受制。封神榜上的正神不论品性,不论德行,只要在封神榜上显名,你做什么都没人管。透过天方尺,月乘风往外头看去,只是第一眼,他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立刻就移开了目光。他修炼的森罗万象诀并不是按道家的那套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的步骤来的,也没有修炼元神之说,所以不能直接按这三段式来划分,也必须得对比。“不愧是星航学院的院长!”就连看上去一向漠然的加里,也禁不住由衷的赞叹。齐麟毫不犹豫奔过青龙蜿蜒之道,遁天梭一起,拉上浑浑噩噩的齐琪和苏雪砂。“我来了。”银发男子的眸子平静而没有涟漪,他便是妖帝,传说之中已经接近天苍茫境的帝俊。这怎么看都好像那些偶像剧里的情节呀,原本以为只有在电视里出现的故事,竟然真实的在现实里上演了。他这话问的就有毛病,三公主自然无法回答,她是未嫁之身,身在皇宫又不比混迹市井,哪知道成年男子是怎样的。“张开嘴,这是纯粹的水元素,把它喝了补充水分和体力。”赛飞雅温柔的道。“别动我,我故意受伤的!等会你化掉他周围的冰雪,我用封妖诀封住他,拿到血我们就撤!下面有人接我们!”张瑾压低声音说道。只见他一喝,使出青龙之力,手中那把长剑如若青龙,在中手中一隐,封刀隐提起隐藏的宝剑便朝哪吒砍去。薛善道“好,六根足以,桥断了再接就是”薛善说完提起身旁的长剑当先朝着山洞外走去,苏怀、房锦、薛俊、杜萱儿紧随其后。“唉!闹心!你不是要回去么?走吧?算命馆都好久没开张了!我回去忽悠忽悠人或许心情会好点!”李长青提起地上的东西说。武大山沉吟并未说话,在青山城当差数年,重明岛的名头自然听说过,即便是天级武者也不敢轻易去挑衅,青山城在重明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算了,本大爷以后再来找你们算账。”他直接展现出了烈火鸟最为强大的状态,然后直接远离此地。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充满了危险,已经不适合再继续呆在这个地方了。马克沁愣了一下,总感觉法国总统的英语并不是带着法式口音,而是某种从未听过的口音。“没,没,是我们四人刚才不知道天高地厚!”四将急忙道,态度甚是恭敬拘束,再也没了之前的大大咧咧和豪迈。就目前来看,能获得钥匙的全部信息也已经不错了,所以接下来何飞便对郑璇等人说出了之前他对钥匙所分析出的三条信息。他看向了身边,身边的周轻若和宁弦月都还在,但是两人却都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似乎受到了某种精神上的冲击影响。此时,远离了战火的亚历山大港口,剑桥公爵正在准备迎接他的老朋友,沃尔斯利将军。 第55章 主神之力一出手,巴里恩就相当于修罗强者使用了主神之力后的战力,直接从原来的7星战力提升到了10星级别。 任凌枫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可是他不想让穆皛蝶误会,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不想在节外生枝。 ‘梦魇’处于展开状态,这套类似is的装甲再次经过全身改造,除了那根未知材料做成的长矛没有更换,就连核心都被红后换成了新制造的能源反应堆。 心念一动,骷髅法师身前的火球便对着正在奔跑的保罗挥了过去。 而陈酿对这位赵大人也着实好奇。从前常听谢诜念叨,也不知究竟是位怎样的人物? “青火,贝贝又惹出了什么事?”贝鲁特看青火如此表情,就猜到应该是贝贝又在地狱惹事了。 稍稍整理了一下因为奔跑从而凌乱的衣服,狂三转身,看向浑身“冒火”的老者。 看来这不是什么正经人用的,还是毁掉算了,翼玄想到,伸手就向药炉拍去,却没想到在手接触药炉的一瞬间,一团雾气从药炉上的血迹中串了出来,钻进了翼玄的身体,糟了,翼玄想到。 顾姨娘虽不足为惧,可俗语有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知她能做出什么? “左超,都放假了你还不走,难不成专门等我?”我试探性的问了他一句,毕竟现在我身边没有兄弟,大家基本上都已经回家了,要动起手来,我肯定会吃亏。 “罗旭你怎么了?是不是伤着哪了?”叶姗姗紧张地看着我,尤其是盯着我脸上的伤口,眼泪狂涌。 流年正了正身子,眼眸认真的看着楚璃夏,既然楚璃夏选择说,那么她便会认认真真的听着。 所以即使她真的很想将自己刚刚心里所想的那句话说出口,但是最终,羽羡还是忍了下来。 如果不能离开这个世界,其实他不怎么必要来找方白,但有一个邻居可以拜访显然比独居好多了。 一人连忙跑到一旁的座机,拿起电话拨打急救电话,另外几人及忙跑到权夫人的身边想要把晕倒的权夫人扶起来坐在沙发上。 自从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之后,钱玉良现在对待江耀华和钱玉霞的态度都已经是变得恭敬了起来。 公司里基本已经没什么人了,还剩下值夜班的守卫,看到慕容雪出来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血图咬了咬牙,旋即竟是一只手按在了地上,顿时在地上出现了一头头巨大的土刺,土刺看上去很尖,无比的锋利。 呵呵,看来这就忍不住来要工资了,按理说收完了保护费是要给兄弟们分下去的,我不知道他们原来怎么分,但现在肯定是要按照高二的规矩来分,所以肯定要问问我。 萃华宫内,刘贵妃眉目含愁,看着满桌子的琳琅菜品,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三人根本没有动用任何法器,这也是万河谷弟子的修炼规矩,法器会让他们对身体重要的意识产生薄弱,为了能与自身的炼体功法和法术更加契合,大家对敌都是用拳头说话。 格外响亮有力的怒吼声瞬间冲破屋顶,响彻于整个大院的每一个角落。 撒了谎,就得付出代价,可他们自己不想死,那就让东极死吧,最好死的干干净净,永远别来找他们。 虽然他也清楚老孟这辈子没有任何的后代,但是那个老太婆却是老孟心中唯一的精神寄托。 再一个,他对那个孩子本就充满了愧疚和遗憾,所以他更不希望有人拿他来说事。 最后和陈玄交谈了几句,发现他只修炼过“金身炼体术”后就带武开离去了,不过走之前还对陈玄说,若是能把“万炼皇体”修炼到千炼的程度话,会考虑给他一道机缘。 苍猫被解绑后,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大脑袋,努力睁大眼睛,最后还是抑制不住本能,睡了过去。 讲完后乐元泽倒是放松了下来,也认为自己这请求有些太突然了,几个月没见过面,见到了直接让人家帮这么大的忙,确实是脑子发热。 而就在老校长伸出腿要踹郭生野的同时,郭生野的身影转瞬消失。 皇甫夜这样的人,也有什么事情能够阻止他跟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吗? 有一次,萧双双和喜隐乘着赵王府的马车在街上走过,途遇汉官骑马经过,官员们见是赵王府的马车,便下马向赵王请安行礼。 两者硬碰,顿时有着惊天之声响彻,灵力飓风席卷而开,下方的大地,都是在此时崩裂出了一道道细微的裂缝,随后愈演愈烈。 耶律贤将她额前垂落的发丝轻柔地别到耳后,萧绰这才抬头看他。 耶律贤笑意淡然如天际绵云,毫无牵挂的飘散,却又恋恋不舍于天空。主神之力一出手,巴里恩就相当于修罗强者使用了主神之力后的战力,直接从原来的7星战力提升到了10星级别。 任凌枫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可是他不想让穆皛蝶误会,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不想在节外生枝。 ‘梦魇’处于展开状态,这套类似is的装甲再次经过全身改造,除了那根未知材料做成的长矛没有更换,就连核心都被红后换成了新制造的能源反应堆。 心念一动,骷髅法师身前的火球便对着正在奔跑的保罗挥了过去。 而陈酿对这位赵大人也着实好奇。从前常听谢诜念叨,也不知究竟是位怎样的人物? “青火,贝贝又惹出了什么事?”贝鲁特看青火如此表情,就猜到应该是贝贝又在地狱惹事了。 稍稍整理了一下因为奔跑从而凌乱的衣服,狂三转身,看向浑身“冒火”的老者。 看来这不是什么正经人用的,还是毁掉算了,翼玄想到,伸手就向药炉拍去,却没想到在手接触药炉的一瞬间,一团雾气从药炉上的血迹中串了出来,钻进了翼玄的身体,糟了,翼玄想到。 顾姨娘虽不足为惧,可俗语有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知她能做出什么? “左超,都放假了你还不走,难不成专门等我?”我试探性的问了他一句,毕竟现在我身边没有兄弟,大家基本上都已经回家了,要动起手来,我肯定会吃亏。 “罗旭你怎么了?是不是伤着哪了?”叶姗姗紧张地看着我,尤其是盯着我脸上的伤口,眼泪狂涌。 流年正了正身子,眼眸认真的看着楚璃夏,既然楚璃夏选择说,那么她便会认认真真的听着。 所以即使她真的很想将自己刚刚心里所想的那句话说出口,但是最终,羽羡还是忍了下来。 如果不能离开这个世界,其实他不怎么必要来找方白,但有一个邻居可以拜访显然比独居好多了。 一人连忙跑到一旁的座机,拿起电话拨打急救电话,另外几人及忙跑到权夫人的身边想要把晕倒的权夫人扶起来坐在沙发上。 自从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之后,钱玉良现在对待江耀华和钱玉霞的态度都已经是变得恭敬了起来。 公司里基本已经没什么人了,还剩下值夜班的守卫,看到慕容雪出来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血图咬了咬牙,旋即竟是一只手按在了地上,顿时在地上出现了一头头巨大的土刺,土刺看上去很尖,无比的锋利。 呵呵,看来这就忍不住来要工资了,按理说收完了保护费是要给兄弟们分下去的,我不知道他们原来怎么分,但现在肯定是要按照高二的规矩来分,所以肯定要问问我。 萃华宫内,刘贵妃眉目含愁,看着满桌子的琳琅菜品,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三人根本没有动用任何法器,这也是万河谷弟子的修炼规矩,法器会让他们对身体重要的意识产生薄弱,为了能与自身的炼体功法和法术更加契合,大家对敌都是用拳头说话。 格外响亮有力的怒吼声瞬间冲破屋顶,响彻于整个大院的每一个角落。 撒了谎,就得付出代价,可他们自己不想死,那就让东极死吧,最好死的干干净净,永远别来找他们。 虽然他也清楚老孟这辈子没有任何的后代,但是那个老太婆却是老孟心中唯一的精神寄托。 再一个,他对那个孩子本就充满了愧疚和遗憾,所以他更不希望有人拿他来说事。 最后和陈玄交谈了几句,发现他只修炼过“金身炼体术”后就带武开离去了,不过走之前还对陈玄说,若是能把“万炼皇体”修炼到千炼的程度话,会考虑给他一道机缘。 苍猫被解绑后,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大脑袋,努力睁大眼睛,最后还是抑制不住本能,睡了过去。 讲完后乐元泽倒是放松了下来,也认为自己这请求有些太突然了,几个月没见过面,见到了直接让人家帮这么大的忙,确实是脑子发热。 而就在老校长伸出腿要踹郭生野的同时,郭生野的身影转瞬消失。 皇甫夜这样的人,也有什么事情能够阻止他跟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吗? 有一次,萧双双和喜隐乘着赵王府的马车在街上走过,途遇汉官骑马经过,官员们见是赵王府的马车,便下马向赵王请安行礼。 两者硬碰,顿时有着惊天之声响彻,灵力飓风席卷而开,下方的大地,都是在此时崩裂出了一道道细微的裂缝,随后愈演愈烈。 耶律贤将她额前垂落的发丝轻柔地别到耳后,萧绰这才抬头看他。 耶律贤笑意淡然如天际绵云,毫无牵挂的飘散,却又恋恋不舍于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