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馒头的报恩》
3. 3
江馒在江曜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在这坐着休息休息,有什么不舒服喊我,我在浴室。”
思绪再度被拽入梦境的江曜毫无反应,他漂亮的眼睛虽然睁开着,却怔怔地看着虚空中一点,从他的眼眸深处,江馒仿佛看到了血雨腥风。
江馒啧啧摇头,老天奶为江曜开了全部的门,有钱有颜油菜花,关掉一小扇窗户能理解,毕竟谁的命运都不可能一帆风顺。
“帅哥加油吧。”
江馒再度拍拍,随后就去洗澡了。
在他身后,江曜身上的衣服已经尽数干透。
浴室里,吹风筒的轻鸣呜呜呜,等声音停了,L码的江馒穿着干净宽松的家居服出来了,衣服上的可达鸭歪着脑袋“看着”江曜,毕竟这个男人维持的姿势和江馒洗澡前一模一样。
江馒能够施展法术轻松搞定江曜身上的水,但没办法搞定自己吸收的水分,就和人没办法控掉脑袋里的水一样。
法术搞不定就上科技,感谢科技的加持。
江馒去厨房热馒头,之前还说晚饭就喝一杯奶茶呢,但运动消耗能量,他现在想吃点。热好的南瓜馒头蓬松可爱,江馒给江曜手里塞了一个,迟钝的江曜视线缓缓放在南瓜馒头身上,愣愣地说:“谢谢。”
“不客气。”江馒摆摆手。
发呆都这么好看!!
江曜眨了眨眼,卷翘浓密的睫毛上下之间清除掉了他眼中的灰霾,神智清明了不少。
他神情倦怠地捏了捏鼻梁,“麻烦你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发呆,之前在家里,为了避免失控我就想吹冷风冷静冷静。”
“所以冷静到天台了?”江馒眉头微挑,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
江曜清俊的脸上出现难以抑制的无奈,“梦境里的杀戮太真实了,我一时情绪失控就……”
“不用难以启齿,也不用故作坚强啊。”江馒投去宽慰的目光,“不要嫌弃我家沙发小,借你休息休息,放心好了,没有我允许,你打不开我家窗户跳下去。”
“谢谢。”
“客气。”
谁让你长得好看呢,江馒收回端详江曜帅脸的视线,他是为了捍卫人间真颜色!
···
“专心吃饭。”
蹲在小猫面前的江馒用猫条敲了敲三花的脑袋。
看热闹的三花无辜地转过头继续吧嗒吧嗒吃猫条。
江馒另外一只手挠了挠三花的耳朵,在他身后茉莉餐厅的大门敞开着,忙完午市后的员工正在打扫卫生,他是这家本地菜馆负责做鸡的厨子。
烧鸡烤鸡盐焗鸡。
鸡丁鸡杂鸡大腿。
江馒都会做,但他最拿手的就是给掏空内脏的小鸡做按摩,腌制入味之后用锡纸裹住放进烤箱,就这么简单、干脆、方便,却是店里面的招牌菜、必点菜,年卖小鸡9999,老板自己就要吃掉365。
街上闹的动静越来越大,小猫再度被吸引了注意力扭头看过去,这回别说是小猫了,江馒也被吸引了。
“帮忙抓小偷!”
“小偷别跑!”
“偷手机啦。”
现在当街抢手机的绝对是少数,失主边跑边大喊抓贼,小偷在前面撒丫子狂跑,在小偷和失主之间有个年轻的男人也在狂奔。男人上学的时候三千米体侧绝对是扛把子的存在,两条长腿轮换倒腾不断缩小着和小偷的距离。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江馒觉得小偷要被抓住的时候,小偷竟然自己停住不动了。
年轻男人撞上了小偷。
年轻男人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年轻男人倒在了地上。
年轻男人穿着的白T上绽放了红色的花,鲜血淌开。
整个街道都安静了。
帮忙抓小偷的人也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呆愣地看着这一幕。
哆嗦的小偷一脸惶恐,他没有扔掉刀,竟然想着上去继续补刀。
江馒眉头皱了皱,他张嘴吐出一口气后飞快地砸了出去。
就是砸。
把馒头扔出去那种砸。
甚至在空中有个抛物线。
不过百十来米,江馒精准地砸中了小偷,小偷连声音都没有吭一下就倒在了地上,匕首掉在地上发出了哐哐砸锅一样的声音。
这一声好似开关,唤醒了周围的人,人群重新开始喧闹,有人大喊着报警,打120,有人上前查看年轻男人的情况,有人去制服小偷,也有人朝着江馒竖起大拇指。
最先赶来的是路口执勤的交警,他本来就在跑过来的路上,现在更是加快了速度,来了后就开始维持现场的秩序。
“同志,麻烦先别走。”一头汗的交警急吼吼对江馒说。
江馒瞅了眼掉在地上染血的匕首,他点头,“没要走。”
“我没有想杀人。”
“我就是偷东西。”
被制服的小偷大喊大叫,给现场增加了噪音。
江馒走到倒在血泊的年轻男人身边,伸手在他的伤口那儿抓了一把,一团旁人看不到的秽物捏在了手心。
小偷偷手机而已,的确达不到动刀杀人的地步,沾染在匕首上的秽物放大了小偷心里面的邪念,他不是没想杀人,他只是不敢。
捏在江馒掌心的秽物发出凄厉的叫声,不断挣扎,江馒捏得更紧了。
秽物清除,年轻男人的伤口出血量下降,他青白的脸上稍微恢复了一点血色。
接下来就交给医生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3215|1708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江馒准备站起来,垂在身侧的手臂却被抓住,他惊讶地看向了手,又看向了年轻男人,再度看向了手。
抓住他的手不是江曜那样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掌心厚薄均匀的手掌,毕竟江曜是被老天奶开了大门的男人,啥都是顶配。
年轻男人的手宽大厚实,虎口处有薄茧,是抓人很厉害的手。
江馒心里面翻江倒海的,久远的记忆涌现到表层,记忆中的触感与现实中的触感不断匹配。
配上了!
滴嘟滴嘟。
120来了,年轻男人被带走。
江馒伸手触摸着自己的手臂,被年轻男人握住的手感还残留在那里。
三百多年前,是他诞生时候的触感啊!!!
“江馒。”
“啊?”
“没事吧?”
江馒傻乐,“没事,不过一个小毛贼能有什么事。”
“你的表情不太对,真的没事?”
江馒侧头看到了江曜,不知何时江曜站到了他的身后,漂亮的脸上情绪淡漠,眼底深处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叫嚣。
“那当然没事,哈哈哈哈哈,肯定没事。”
江馒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了,他笑得前仰后合,靠在江曜的肩膀上不能自己。
地上还有一滩血迹没有清除,120刚走,110带来了一车警察,正在给小偷带上手铐,围观群众举着手机在指指点点,江馒的笑声显得不合时宜,但他真的忍不住啊,他想笑了,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
“快笑岔气了,稍微收着点。”
江曜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但脸上冰寒一片,眼眸里更是有杀意翻涌。
江馒揉着眼睛说,“嗯嗯,没事没事,我快笑完了。”
江馒是带着满脸笑意配合警察做的笔录,他见义勇为、勇擒小偷、救民警于为难之中,对,那个年轻男人是个加班回家的警察,警校刚毕业进入刑警队伍没两年,据办案的民警说小李正跟着师父忙着一个棘手的案子,已经连轴转地加班三四天了。
稍微有点眉目,所以休息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没料到路上遇到了抢劫的小偷,小偷竟然还动刀出血了!
这不得不让警察发散思维了。
会不会此小偷不是小偷……
会不会这个小偷有着更多……
当然,那些事情就不是江馒的了,江馒在江曜的陪同下做了笔录,又在江曜的陪同下回了餐厅,然后去后厨继续做鸡,而江曜回到老位置继续码字。
这里要插一句,自从江馒救了江曜之后,莫名其妙的江曜就成了江馒的随身挂件,同进同出,上班的事后也跟着过来了,就是这么奇奇怪怪,又让周围人觉得顺理成章。
4. 5
茉莉餐厅到了一天中最忙的时候,占据了靠窗位置的江曜先是被要求挪到取餐口那边,又被服务员小姐姐请到了正对着厨房的位置。
如果用餐的客人继续涌入,他估摸着会被要求去收银台那边坐着。
毕竟是馒头家属嘛,让位置是很正常的操作。
至于馒头知不知道自己突然有了个挂名家属,那就不是员工们关心的事情了,就连老板章胡胡在看到江曜的脸后,也自动把家属两个字按在了江曜的脑袋上。
餐厅厨房明厨亮灶的,坐在最靠里的位置就能够看到厨房里面忙得热火朝天。
不是商场有消防硬性要求,茉莉餐厅用的可都是明火烹饪,火舌哟地冒出来舔着锅底,厨子简单颠两下锅子,一道爆炒河虾仁就做好了,出锅的时候撒点松子啥的做个点缀,快手菜可不是简单菜。
新鲜,嫩滑,是品评这道菜的标准。
最关键的是一个鲜!
茉莉餐厅的湖鲜河鲜,是其它餐厅拍马也赶不上的。
不是每一个餐厅进货商是南湖湖神的。
当然,江曜看的肯定不是膀大脖子粗做虾仁的厨子,他的视线落在了欢快给小公鸡做按摩的江馒身上。
1.5斤重的小公鸡当脊椎那边来一掌,按扁之后就能够享受到江馒精心细致的按摩服务,捏着翅膀尖尖把调料涂抹到翅膀根,拉起一看就经常运动的大腿,让腿根也享受到调味料的浸染。
从里按到外面,再从外面按到里面,江馒会把按摩好的小公鸡放到旁边的陶土锅里,掺入南湖湖泥做的陶土锅是小鸡每一丝肉都腌制入味的关键。
别问江馒为什么。
问,就是他一直用这个陶土锅做的。
快乐的江馒洗干净自己的手手,从水流里面出来,他的双手就大了一个号。
不要紧,工作嘛,多少要带点不正常的。
甩干手上的水,江馒用没有恢复到正常尺码的手打开了烤箱,啥防护措施都没有就把手伸进了有220度高温的烤箱内。
看到这一幕的江曜眉头挑了挑,继续淡定地看下去。
这么大一号帅哥在这儿坐着,从旁边走过的客人也好、服务员也好,都会顺着他的视线往厨房里看上一眼。
没任何特别的啊?
不懂帅哥看什么呢。
江曜笑他们不懂,做鸡的江馒又快乐又轻松,他喜欢自己这份不断重复的工作,就像是海绵宝宝热爱着蟹黄堡。
比电影还好看!
厨房里,徒手操作的江馒看到自己的手在高温下恢复到了正常尺寸,开心地弯了弯眼睛,一只只包裹着锡纸的烤鸡被他放在了白瓷盘子里,自有后厨小工端着盘子送到传菜窗口,然后经由服务员一个个送到对应餐桌。
不久后,其中一只送到了江曜面前。
他现在正餐都在茉莉餐厅,持续半个月的高频输入也没能把茉莉的菜单吃个遍。
茉莉除了食材新鲜外,另一个特色就是菜单多多多多……多到让第一次来的食客目瞪口呆、让老食客惊叹连连。
怎么就这么丰富,这么全,真是让选择困难症无从下手呢。
这个想吃,那个也想吃。
当然,招牌自然有招牌的魅力,接受过按摩的小公鸡是雷打不动的招牌菜,每天点的超多。
“馒头。”
江馒头也不回地应着,“欸?”
“馒馒~”
“干嘛呀!”把最后一只烤鸡从烤箱里拿出来,江馒无奈地看向喊自己的人。
听称呼就知道他们关系很亲密的啦,和江馒亲密成这样,此人肯定不是人。长发随便用一根黑色皮筋扎着,穿着很森系的章胡胡锐利的视线从镜片后头扫视着江馒,他连连啧声,“你不大对头。”
“别瞎说,我超好的。”
章胡胡往前走了一步,人是靠在了江馒的身边,脸是面向了外面。
不愧是顶配级的帅哥,别人吃鸡,他是吃珍馐啊!
“你今天特别开心。”
江馒傻乐了下,他们俩认识二百多年了,馒生和狐生的大半都纠缠在一起,对彼此没什么好隐瞒的。
江馒说:“我找到了。”
江馒没见到章胡胡惊讶,他不满地嘟囔,“我找到了呀,你不惊讶一下下、激动一下下、恭喜我一下下?”
“我知道啊。”章胡胡无辜地眨眼。
“啥?”这下轮到江馒惊讶了。
章胡胡朝着外面努努嘴,“你都把人带来半个月了,我只是眼睛不好,又不是瞎,看得见的啦。”
江馒顺着章胡胡胡的视线往外看过去,看到了江曜在吃鸡翅膀,多好看的人啊就应该吃他江馒做的烤鸡。不对,这不是鸡不鸡的事儿,江馒耸肩,“美事怎么可能掉我一个脑袋上,他不是啦,他就是邻居。”
“仅此而已?”章胡胡收起了漫不经心,开始正视起了这个问题。
“当然啊,他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就说了嘛。”江馒两只白嫩的爪子叠在一起,欣赏着外面男人吃饭的模样,“咱活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尽想美事。”
章胡胡对江馒看脸的本质了解透彻,这馒头当年做的时候绝对加料了,不是南瓜就是玉米面,白胖的表象下里面是金黄金黄的。
“想想又不犯法,要是你的做命恩人就是江曜,那岂不是两全其美,人长得帅、个子又高、脾气也好,让他换地方坐,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就是精神有问题,但这不是大问题,疯的咱见多了。”
“啥两全其美?”江馒脑袋上冒出大大的问号。
“做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啊,学学妖界的楷模。”
“……啥?!”江馒后知后觉地反映了过来,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弓着腰,白皙的脸上染着红晕,“说什么呢,他只是被精神问题困扰的邻居,我帮帮他而已,怎么能馋人家身子?”
章胡胡眯起眼睛,“你不想?”
“人家还是个干净的馒头。”江馒小小声说。
“脑袋黄黄的。”
江馒嘤。
“可惜喽,人家只是邻居。那你找到的恩人是谁啊?”
生怕馒头当场就成开花馒头了,章胡胡果断强势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3216|1708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转移话题,这个事情可是江馒高兴的来源,当即就被带跑了注意力。
江馒笑嘻嘻地说了下午自己救小警察的经历,手舞足蹈的样子足以证明他高兴得快忘乎所以了,说到小警察握住他的胳臂那戏剧性的一幕,江馒更是摇头晃脑、感慨连连。
“就是这个触感,我不会弄错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是奇妙。”
“这就是因果,不过你还是要确定下,他究竟是不是。”
“嗯嗯,我知道他被送去什么医院的,明天就去探望他。”
“流那么多血,你对他有救命之恩,便是了结了当年的被做之恩了。”
“这就行了吗?”江馒面露茫然。
“因果这事儿本就没有道理,你见到人就知道了。”
“我也去!”
江馒被吓了一跳,江曜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站到自己旁边的、又听到了多少,他朝着章胡胡使眼色,眼皮子眨到抽筋章胡胡竟然毫无反应,真是令馒头挫败。
章胡胡耸肩,回以爱莫能助的神情。
今天生意绝了,外面又多了许多客人,所有桌子启用,门口等位的一眼看不到头。身为家属,江曜自然而然地让出了位置,但他没有去收银台那边,竟然换了衣服进了后厨,因为客人太多,店里人手不够,作为家属进后厨帮点小忙也是应该的,对吧。
至于听了多少?
“不用使眼色了,眼皮要抽筋了。”江曜淡定从容地打扫着后厨的卫生,他眉眼带霜,看着格外冷漠,剑眉修目比建模还要冷冽精致,他手上的扫把不像是扫把,像三尺青峰,剑刃处正有秋水似的寒光流过。
他说:“章老板是狐狸,红色的尾巴掉出来了。”
“怎么可能,我已经三百年没有掉出过尾巴了。”
嘴硬的章胡胡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身后,赶紧把赤色的尾巴藏起来。
修炼五百年,成人三百年,的确不是很到家。
“江馒是馒头,成于明朝末年。”
江馒侧头对章胡胡说:“可不是我说的,我嘴巴很紧的。”
江曜继续说,“服务员是一群蘑菇成精,个个颜色灿烂,是不是有毒?”
“有毒的怎么敢在店里给客人服务。”章胡胡哼了一声。
“大厨是蝙蝠。”
有个猪鼻子的一号大厨摆摆手,憨厚地笑着,“果蝠,俺们有健康证哈,身体健康得很。”
“门口两棵发财树每天都在盆里面玩手机,还有打扫卫生的是……”
章胡胡无力地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观察细致了,馒头,管好你家家属的嘴巴,他要是乱说,我就把他做成花肥塞花盆里。”
“老板,我们不吃人。”摸鱼的发财树弱弱地说。
“怕什么嘛,咱都是国家那儿挂过号的,又不是黑户。”江馒上前一步拽着江曜离开,他决定了,要给这位精神不正常又观察细致的帅哥上上课。
江曜就一句话,“我也要去。”
“行行行。”江馒能咋说,看在脸的份上,当然是同意啦。
5.5
翌日。
清晨五六点。
江馒一睁开眼睛就鲤鱼打挺似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除了头发乱点、衣服乱点、脸颊上有睡痕外,他看起来像没睡过觉一样,双眼清亮,精神十足。
有柔柔的风从窗帘的缝隙吹进来,抚摸过江馒的脸颊。
江馒侧头看出去,就看到单薄的窗帘外,一道颀长的身影。
江馒是那种一旦睡下,天塌了都不知道的。
所以江曜什么时候醒的、什么时候站到阳台的,他统统不知。
两个人同居……江馒伸出手指头掐指算了算,一二三四五……二十一天的时间,每一天,是每一天,都是江曜站在阳台上迎接刚睡醒的自己。
“早安。”
声音带着睡眠不足的淡淡暗哑,犹如浓醇的巧克力倒进了香香的牛奶里,搅拌一下,就更香了。
江馒揉揉肚子,笑着说:“饿了,我们今天吃啥?”
“玉米,紫米,黑麦?”
江曜脸上也不知不觉出现了笑容,淡淡的,浅浅的,但上弯的嘴角,柔和的眼神,告诉别人,他真的在笑。
梦境中的一切摆脱不掉,每当从梦里面醒过来他都大汗淋漓,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阳台处。
站在窗边,他想,只要推开窗,跳下去,一切就都解脱了……
可他不甘心啊。
江曜不甘心。
内心挣扎的时候,他耳边会出现江馒睡觉时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梦呓,简单的砸吧嘴、微微的鼾声、平稳的呼吸声,牢牢地把他钉在了死亡的边缘,留在了阳间。
江馒从床上跳了下来,趿拉着拖鞋说,“算了,家里面吃来吃去就这些,太单调。今儿个,我们出去吃,我请客。”
“什么馒头?”江曜掀开窗帘走进室内。
小公寓就那么点大,江馒下了床就进了卫生间,现在叼着牙刷声音含糊地说:“去医院的路上会经过一家新开的店,我看到推广上说那边的红糖发糕很好吃的,还有红糖开花馒头、马拉糕,咱都试试。”
江曜无声地笑了笑,他点头说:“好。”
江馒是个穷馒头,出门不是十一路、公交车,就是共享的一切,他是没有自己的车的,两个轮子的、三个轮子的、四个轮子的都没有。但江曜是个励志咖,青年才俊、杰出上进,本科时代就靠码字搂到了第一桶金,所以他是有车的。
车标是个粽子,以江馒对这些乏善可陈的了解,不知道是个啥牌子。
第一次坐他都不知道如何放下车窗,到处按了半天却把自己放平了,只能够厚着脸皮说:斯密吗喽。
现在他是这辆车的常客啦,完全晓得怎么在副驾驶座位上找到最舒服的位置。
出发!
先去了新开的早餐店,自助的哟,江馒吃了三个红糖味的馒头,以形补形,一本满足。
只要看着江馒吃东西,胃口不太好的江曜会情不自禁地受到感染,不知不觉也吃了不少,就像是在茉莉餐厅,只要看着快乐的给小鸡按摩的江馒,江曜食欲也会旺盛不少一样。
从早餐店出来,又转去了花店买了一束花。
抵达医院已经九点。
不需要打听得多波折,只要拦住个小护士问一下,“抓贼受伤的小警察在住院部第几层?”
可爱的小护士保管知道。
小警察最近是东洲城内的风云人物,捎带着见义勇为的热心市民也被多次提及,只是该热心内向腼腆,不愿意提及姓名,不然新闻媒体更能够大书特书、书了又书。
现在,热心市民带着人形挂件来到了小警察所在的楼层,刚出电梯就惊讶了,“这么多人!”
江曜皱了皱眉,他不太喜欢人多的场合。
江馒出了电梯,江曜紧随其后。
不得不说,颜值和身高在谋杀视线这件事情上居功至伟,江馒不说长得多惊为天人,那也是小帅小高的,江曜是江馒几百年阅历认证过的帅哥,自然不多说。
这么两个人从电梯出来,现场都安静了一下。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6969|1708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江馒左顾右盼,“好多人呀?”
他是没有被围观的自觉的,毕竟馒头嘛,天生就没有什么神经。
旁边有人说:“领导来了给小李表彰呢,区长也来了,小李抓到的小偷牵扯到了一出大案子。”
看到江馒闪闪发亮的眼睛和竖起的耳朵,说话的人讪讪,“具体的不好说哈,你们是?”
“来看小李。”
江馒笑着说,他捧着一大把花呢,面露遗憾,“人这么多,就不太好进了。”
江馒准备把花交给护士站里的小护士,让她代为转交给小李,至于确定小李的身份什么的,等下次有机会再说好了。
好吧。
他承认。
自己有点近乡情怯,反而有些怯于去确认小李是不是当年那个人了。
找了这么多年,人竟然夸嚓就冒了出来,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谁受得了嘛,馒头也受不了。
刚要把花放下,有个人推开人群走了过来,声音确定地喊着,“江馒!”
“嗯?”
来人松了一口气,笑着说:“没认错,我看过你的照片,多谢你救了我徒弟。”
“见义勇为,人人有责,应该的。”
张大勇看着江馒明净的眼神,见多了人说鬼话、鬼说真话的他笑了起来,他能看出来江馒是出自真心说出的这些话,“领导们已经走了,要随我去见见小李吗?他醒来后就一直念叨着要见你,要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他直接凉了。”
“方便见面就好。”
江馒没有推辞。
转身走时,张大勇往江曜那边扫了一眼,审视的态度让他眉头微蹙,江曜淡淡地点点头,便忽视掉了张大勇的存在。
江曜本来就是个很独的人,以前就自己一个,现在是黏着江馒一个,别人的端详、揣测,于他没有任何妨碍。
怯啊。
近乡情怯啊。
但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啊。
江馒怀揣着忐忑迈进了病房里,见到了李进。
6.6
特需病房和普通病房比,那是相当大,相当豪华的。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李进父母当听到张大勇说江馒是那位人人称赞的热心市民,这对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朴实父母当下就要给江馒跪下。
虽然病房里的人岁数加起来都没有江馒的大,但这能一样吗?江馒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腾地跳开,众人见他反应这么大,接下来要做什么都给忘了,李进爹妈僵硬着姿势、张大勇张开着双手,江曜微微挑眉,李进……那小伙子在里头病床上躺着呢。
江馒尬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就做了点普通人都会做的事情,说两声谢谢就可以了哈。”
一旁,反应过来的张大勇把李进父母扶了起来,从旁说了一些开解的话,一直生活在小镇子上,磨豆腐、卖豆腐,用豆腐钱供养了孩子上大学的李进父母这才放松了下来。
在李进父母看来,江馒对李进是有再造之恩的,他们朴素地认为,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就这么一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孩子,要不是江馒,他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李进妈妈拉着江馒的手,哭着笑着,感谢的话说不完。
等安抚住了李进父母,江馒才随着张大勇进了病房,同行的挂件江曜自然不会少。
从刚才和李进父母的对话,还有张大勇在旁边的补充,江馒知道李进切掉了脾脏,因为脾脏破裂造成的大出血让他几乎失去了身体内三分之二的血液。
也就是底子好,年轻,撑了过去。
等真的见到人,被那只手背上插着置留针的手握住,江馒忐忑的心忽然就平静得毫无波澜,他平常心的和李进说话,安抚地拍拍李进的胳臂。
张大勇是个好师父,细心又周到地照顾着李进,用蘸水的棉签给李进擦拭着干燥的唇,让他说话的时候慢点。
要不是李进抓着江馒的胳臂不松开,江馒已经心生告辞了。
“你好好休养,不想想太多。”
“我就是见义勇为啦,别太有心理负担,一直想着要报答我什么。”
“就旁边那家茉莉餐厅,等你好了来我们餐厅吃饭啊,师父也来,带你爸爸妈妈一起来,我可是餐厅里做烤鸡最好的厨子。”
旁边,江曜的视线从李进握着江馒的手上移动到江馒的脸上,他眉头渐渐隆起,黝黑的眼底有困惑、有纠结、有嫉妒到发狂,敏锐地察觉到江馒流露出来的失望后,他那些情绪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狂喜。
别看他表情冷冷的淡淡的,实则这个闷骚的家伙先是在心里面把李进戳了一百八十个大窟窿,后来又轻描淡写地扔掉了李进。
从江馒的情绪变化上他猜测,李进不是江馒要找的人。
既然如此,无关紧要的人就没有让他在意半分的点。
想通这些后,江曜舒展了眉毛,淡然地在旁边等待。
李进毕竟是病人,精力不济,很快就困顿了起来。
江馒趁势提出了告辞,“不打扰李进休息了,我们先走了,别别,张警官不用送,不用不用。”
虽然一再推辞,但张大勇依旧坚持把江馒和江曜送到了电梯口。
等电梯关上,开始下行。
江馒才松了一口气,“人类这些礼节我最弄不来了,比一天做一千只鸡还要累。”
“他们太热情了,等坐车上了好好休息。”
说话间,电梯在十五楼停下打开,进来了一群人把江馒和江曜推挤到了角落,江曜不动声色地把江馒护在怀里,背靠着轿厢壁的江馒可没有半点自觉,他哀怨地把脑袋靠在江曜的肩膀上,“好累哦,用了好多脑细胞,我都皱巴巴的了。”
江曜呼吸微微凝滞,身体僵硬得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稍微一动弹,江馒就会把头挪走。他小心翼翼的,声音轻轻的、柔柔地说:“我们可以去南湖边上一家本地面馆吃饭,那家店做的老面馒头很好吃,面条上的浇头有几百种,还可以让店里面上碗面汤喝。”
江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当时当下,他的表情、他的眼神和他的声音,是多么温柔。
引得站在旁边的人不断侧目,发现让帅哥温柔的依旧是个帅哥。
当下心塞,心里面和朋友吐槽的内容都想好了:你我为什么找不到男朋友,因为他们也去找男朋友了。
妈滴。
江馒心动,却嘴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4387|1708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别扭地说:“就请了半天假的。”
“和老板说一声,晚上再回去,章老板为人通情达理,不会多说什么的。”
“那是,胡胡很好的。”心动不如行动,江馒拿出手机,在江曜怀里哒哒哒给章胡胡发了信息。
江曜穿着的黑色西装里是白色的衬衣,布料单薄,江馒动着的手指就在他腹肌前面,他不自觉收紧了肚子,隔着衬衫布料展现着自己的六块腹肌、髂腰肌、人鱼线以及人鱼线往下收束后没入裤腰的弧度……
江馒没有察觉到江曜在开屏,他打了个响指,“欧了,章胡胡让我晚上赔他一只鸡,他晚上要吃两只。”
身为老板,不担心中午没有招牌菜让客人们失望,反而是担心自己没鸡吃,可以说很任性了。
可章胡胡一只红毛狐狸,不通人性不是很正常的嘛。
电梯打开,一楼到了。
电梯里的人开始走出去,江馒困惑地拍拍江曜的肩膀,“该走了啦。”
江曜遗憾地让开了地方。
并肩从电梯里走出来时,江曜扭头看了眼电梯,他极端地想要是刚才电梯半路停了多好啊,他可以慢慢等消防人员的解救。
这就和小时候上学总幻想学校啥时候炸了啊一样,都是瞎几把乱想。
上了车,直奔老面馆。
老面馆生意兴隆,他们到的时候前面排了三四十个号,店员说了,等轮到他们最起码一个小时。
“等等好了,反正也不饿。”江馒洒脱地说。
“旁边有卖馒头的窗口,饿了可以先买个馒头。”江曜指着旁边。
江馒刚想说自己不饿,可蒸笼里胖嘟嘟的馒头抓住了他的目光,让他情不自禁地点头。
一个馒头怎么能够抗拒掉热气腾腾的馒头的,他都皱巴巴了,当然要吃个新鲜出锅的补一补。
买馒头也要排队,还好人不多。
排队的时候江曜说:“一个小时空等没意思,旁边有个抗战胜利纪念馆,要不要去看看?”
勾头看蒸笼的江馒愣了一下,正当江曜说不去也可以的时候,江馒说:“好呀,好久没去了,择日不如撞日,去看看吧。”
7.7
纪念馆从今年年初改成了预约制,提前半个月在纪念馆公众号或者东洲文旅公众号上预约。
江曜懊恼地皱皱眉,没有提前做好功课,只能够看着别人刷二维码进去,而他们被拦在外面。
他脑子飞快地转着,旁边还有什么距离近又值得一去的地方,他依稀记得周围有个东绸博物馆,讲东洲大地上丝织文化的。
正当江曜开口提议换个地方的时候,江馒径直朝着工作人员走了过去,亮出了和别人没有两样的二维码。
守在门口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年轻的脸庞上不由露出惊讶,他先是确定地看了看二维码,又把视线凝聚在江馒的脸上,仿佛企图从江馒白净秀气的脸上看出什么与众不同来。
结果是,肯定没有啦。
除了白净点、莹润点、水光肌点、毫无瑕疵点,江馒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真要让人看出与众不同来,他几百年的修炼岂不是都喂狗了。
狗:啥,还有这好事?
工作人员打开另外一道门,江馒脸上绽放出笑容,转身朝着江曜招手,“快来。”
江曜走了过去,江馒说:“我是纪念馆的VIP,不用预约。”
旁边排队刷码、等待进入的游客有些了然,有些收起了不满,有些困惑,纪念馆竟然有vip?当下就有人跑去问工作人员,vip他也要办!
工作人员如何答复江馒就不知道了,他熟门熟路地领着江曜往里面走,跟着一对人旁边蹭了讲解。
“上次来是小学的时候。”江曜坦诚地说。
“我是去年。”
江曜心头蓄满了疑惑,不过他没有问,就像是江馒的许多秘密,江馒不解释,他就不去探究,哪怕好奇已经长出了爪子,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猫一样在心里面蹭来蹭去,弄得他心头痒痒。
成年人最大的优点大概是学会了克制和保持距离,但对在乎的人,这份克制就似钩子,这份距离宛若窗户纸……不去好奇,那才是真正的不在乎。
江曜维持着表面的冷淡,一个写小说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心里面贫瘠一片呢,他只是会装罢了。
二人随着众人踏入了馆内。
“去年重新装修布置的,弄完之后就采取了预约制,现在很多人愿意进这种纪念馆,去回看历史。”江馒饶有兴味地看着场馆的入口,朝着江曜俏皮地眨眨眼,“待会儿可别哭哦。”
江曜失笑,清冷的表情似早晨的湖面泛起了阵阵涟漪,“不会的。”
“哼,别嘴硬。”
进馆有三条线路,每组二十人,预约进来的都是提前做好线路选择的,只要找到入口跟在讲解身后就可以。轮到江馒和江曜,主要是江曜,江馒让他选条路,他说:“我三条线路都体验过,不剧透,我觉得都非常nice,你选一条。”
看江馒跃跃欲试的样子,江曜受到影响跟着期待了起来,“那我就盲选。”
“行呀。”江馒不在意地说。
“一号线?”江曜观察着江馒的小表情。
江馒:“可以啊。”
不是很激动,江曜心中笑了一下,说:“二号线看着也不错。”
江馒拿出手机抠了两下,“也可以。”
江曜心中了然了,“还是三号线吧。”
江馒矜持地点点头,“我觉得是个不错的选择。”
江曜心里面盈满了笑意,他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么轻松快乐了。
江馒背着手笑嘻嘻地跟在人群后面往三号门走,往前走了几步,他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具体是哪里没转明白。
管它呢,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吧。
迈入大门,走进场馆,江曜才知道了公众号上写的“全新体验”是什么意思,纪念馆摒弃了过去那种传统的陈列方式和讲解方法,以一种全新视角带着参观者身临其境。
踏入那道门,你我就跟着成了讲述者,跟着他的视角看过去那段不能忘也不会忘的历史。
东洲这所抗战胜利纪念馆纪念的是在南湖边打游击的百人队伍,他们从四面八方而来,有不同的出生、有不同的梦想、有不同的境遇,汇集到南湖边的芦苇荡里后,他们拥有了同样的身份——游击队员,他们有了同样的目标——干死鬼子。
后面四个字,是在讲解员说到这里时,江馒小声补充的,说得真情实意。
身临其境的好处就是身临其境。
这是废话,可以忽略,毕竟是江馒贴在江曜耳边轻声哔哔的内容。
“是不是很有感觉?”
温热潮湿的气体喷在耳侧,江曜倒映着陈列品的眼眸深处跳跃着炽热的火,他喉头发紧,“嗯。”
声音竟然暗哑低沉,紧紧地绷着。
江馒你在玩火啊你知不知道。
江馒不知道,馒头天生就在水中火中诞生的,他就是玩火的材料好不好。
“我觉得现在的陈列更有感觉,过去的吧,感染力不够,没办法吸引更多年轻人的目光,我不是说年轻人遗忘了那段历史,而是离得有些远了,他们没办法真切体会到先辈们的不易。”江馒感慨,“总要顺应时代发展,创新模式的,对吧。”
“嗯。”江曜依旧轻轻地应了。
旁边有人嘘,让他们闭嘴,好好看。
江馒给自己嘴巴拉拉链,笑着跟在大家身后。
群像剧的魅力是什么,一群人来了,笑着闹着,哭着杀着,最后一个又一个离开。
死亡不会有预告,就像是意外也不会提前通知。
行程过半,有人死了,猝不及防。
身边的战友一个个牺牲。
江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0402|1708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情绪也随之开始低落,他看着消逝的面孔竟然有些恍惚,透过他们,他好像看到了更多,是梦境里纷杂一切,是战马嘶鸣中一次又一次的冲锋。
他闭了闭眼睛,耳边听到了压抑的哭泣声。
江曜睁开眼,他注意到了江馒脸上从未出现过的低凝。
行程继续,死亡也在继续。
“呜呜呜,我不要他们死。”有孩子哭了出来。
家长立刻把孩子揽在怀中安抚。
继续走吧,出口却已经在前方,行程戛然而止。
——为什么打仗?
——我们现在打了,把敌人赶出去,以后的人就有好日子过了。
在老队长包含笑意的声音中,参观就这么结束了,大家这才发现,三条线的人早就合在了一起,一起走向了出口。
“就这么结束了啊,我觉得没看多久。”
“三层楼,一个多小时了。”
“我去,这么久了。”
“结束得太突然了,活着的人后来怎么样了,抗战胜利后又怎么样了,没说啊。”
大家走到了门外,高大的银杏夹着一条笔直的柏油路一路向前,这条路叫做解放路。路的不远处是一个广场,广场上树立着一块纪念碑,东洲人都知道,那是和平广场,那块碑是八十年代修筑河堤大工程完成后的纪念碑。
这不就是后续了嘛。
“要不要吃冰激凌?”江曜突然问。
江馒左右看着,“哪里哪里?”
“门边有个冰激凌车。”
“我认识这辆车,挪到这里来了呀,他家的冰激凌球可好吃了,我要两个球,薄荷巧克力和牛奶巧克力。”江馒指了指旁边,“我要去厕所。”
“好,我在冰激凌车旁边等你。”
果然和江馒说的一样,车上有很多种口味,最畅销的和最不畅销的两个口味都被江馒选上了,薄荷淡淡的绿色落在巧克力球上,颜色看起来是很治愈的,最起码江曜觉得心里面很熨帖。
拿到了冰激凌的那一刻,他忽然就想往纪念馆内看过去,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他看到了提着两只潮湿柔软的手走了出来。
江馒也看到了他。
他唇边扬起了干净的笑容,就和被风带起的馒头一样飞出了一道线抛了过来。阳光下,清风里,江馒不仅是脸上,他的眼睛里也是浓浓的笑意,他是开心的、张扬的、从来不掩饰的,是让江曜屏住呼吸、扼紧咽喉也要去靠近的。
这一刻,江曜看向江馒的眼神有瞬间的恍惚,因为他听到了自己的心用力地跳动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要什么。
“你要了什么口味?”
“我还没买。”
“快买啦,买完了我们去吃面。”
江曜笑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