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逃亡后,我成了开国女帝林知皇符骁》 番外 林元初求学篇(三) 全场静,在场学生,没有一个理会林元初这话的,只做听不见,各自忙各自的事。 康展砚摇扇轻笑,林元初笑容僵在脸上。 片刻后,林元初腰身挺直地站在了长秀班的书塾外,直至当日康展砚下课,林元初的罚站才结束。 林元初刚来守山书院的第一日,便在书院中出了名,成了众学子的谈资。 “哎,哎!你听说没有?” “什么?” “长秀班新转来的那符氏女,昨日在课上硬顶了那康先生!” “那个特别严厉的康先生?” “是啊!” “哈哈哈,还有人敢顶康先生?怎么顶的?” 被问的学生,将林元初被罚的全过程,仔仔细细的给周围的学子讲了一遍。 “哈哈哈,那符氏女可真逗,还号召他人和她一起出去站,她以为她是皇帝不成,所有人都要听她的?” “可不是?可真逗!” “唉,符氏一族出皇后,容貌皆绝佳,那旁支符氏女生得如何?” “虽然年纪尚小,但已可初见姿容,甚美。” 一年纪大概在十五六岁的麻子脸郎君道:“这旁支符氏女,生的好也没有用。陛下只诞了太女,便是符氏再出皇后,下一代也还得是男后,这符氏女性别不对,性子也瞧着是个狂的,想靠皮囊翻身,没戏。” “呵,随意评价女郎容貌,实在无礼,你是哪个班的学子?” 被呵斥的麻子脸郎君突然被斥,面露不爽,回身就想反驳,却在见到来人后立即变了脸,连忙见礼。 “薄师兄!” 薄岩基满脸不悦略过麻子脸郎君道:“我没有你这样品行低劣的同门,勿要以师兄称我。” 麻子脸郎君得了薄岩基这句评价,顿时软倒在地。 文人最重名声,薄岩基如今极受圣宠,身上又有郡王爵,得他这么一句评价,以后传出去,便是他考的官身,也难有重用。 薄岩基走远后,周围的学子才又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薄师兄都已经结业了,今日怎么来了书院?” “谁知道?是不是来看守山先生的?” “守山先生如今年事已高,去年就不在书院内亲自教学了,薄师兄怎么会是来看先生的?” “那可能是来看陈师姐的。” “陈师姐?学宁公主的嫡长女?” “就是这位!”说话的女郎神神秘秘道:“听说薄师兄心悦陈师姐.......” “当真?你从哪听说的?” “不是吧,陈师姐也快结业了,在金关班。看薄师兄刚才好像往长秀班的方向去了。” “长秀班?薄师兄去长秀班做何?“ 林元初哼着小调在长秀班内溜达,就算班内除了廖含音,没有一个正眼看她的同学,心情也好的出奇。 “还以为你今日会羞的不敢来了呢。”廖含音挽着林元初的手笑道。 “我为什么不敢来?羞,我有何事需要羞?” 林钦嗤笑:“入学第一日,就被康先生罚站了一日,竟然不羞?当真是厚颜。” 林元初斜睨林钦:“多谢夸奖。” “哈哈哈!”廖含音笑得直不起腰。 “你!”林钦气急败坏:“我可不是在夸你,你莫非颅内有疾?听不懂话的好赖?” “听不懂。”林元初含笑看着林钦道:“大聪明说的话,只有大聪明才听得懂。” “你!”林钦气结:“你嘲笑我?” 吕衙在这时拿着一本书走了进来,见班上的学生都没有在位置上坐好,而是围着林钦与林元初,用手上的戒尺敲了一下门框,威严道:“都聚拢在一起作何?都回位置上坐好。” 班里的学生见教谋策学的吕先生来了,忙回位置坐好。 林钦却对吕衙告状道:“先生,新来的符迟方才嘲笑我!” 当初晋州新皇城被齐氏祸乱,吕衙曾暗中帮过林氏嫡支躲过一劫,所以后来林阳全也投桃报李,在齐氏内部生乱时,暗中帮了吕衙避过了杀身之祸,更助他之后降于了新朝。 逢年过节,吕衙与林府都有走动,所以林钦与他相熟,在看到他来后,当即就对他告起了状。 吕衙目光在林元初身上扫了一眼,问:“她嘲笑你什么?” “她说我是大聪明!” “哈哈哈!” “哈哈哈!” 长秀班内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 吕衙道:“这不是在夸你吗?” “就是,我是在夸你。”林元初脸不红心不跳道。 “你!你!”林钦气愤道:“你分明是在说反话嘲讽我!” “那是你太敏感了。”林元初特别有礼的对吕衙拱了拱手:“先生,林钦虽然污蔑了我,但我愿意不与他计较。” 长秀班内再次响起此起彼伏地闷笑声。 吕衙笑,看向面无表情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吴为,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吴为放下书起身, 不带任何感情的将刚才发生的事,很客观的复述了一遍。 吕衙听完后,看向林元初:“你也是个大聪明。” 林元初瞪向吕衙。 吕衙反问:“为什么生气?不是夸人的话吗?” 林元初反应过来,当即就要说话补救,就听吕衙继续道:“你确实是个大聪明。昨日罚站之事让你尴尬,未免他人一直将话题点放在你身上,你先是假做不在意,然后再推出一个新的被笑之人, 转移他人对你关注?” 心思骤然被人戳破,林元初面色冷了下来,凤眸眯起。 这里的先生,确实都挺厉害的。 林元初才到此两日,接连在来授课的先生身上栽跟头,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常玩的那些手段,在这些先生面前,完全不够看。 那临坊先生、藏兰先生、温世叔、随世叔来太学殿给她上课时,她的那些自以为无人可知的手段,是不是在他们面前犹如透明? 只是因为他们都疼宠她,所以从来都没有戳破过她。 而她却以此沾沾自喜,以为自己不仅比同龄人都聪明,还只要她想,便可将这些被他人赞为人杰的长辈们,也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出意外的,林元初在入学的第二日,又被先生罚站了,不过这次更惨点,上次好歹还有个廖含音陪她一起罚站,这次则不同,就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了书塾外。 薄岩基受温南方所托,过来看看林元初,结果刚到长秀班的教区,就看到了被罚站在书塾外的林元初。 因为林元初早在三岁时,就被林知皇给封为了太女 ,所以在皇宫里的林元初,身上一直穿的都是太女规制的服饰,那叫一个金光闪闪,瞧着就跟个小太阳似的。 这会儿林元初穿着普通衣物,垂头丧气地站在书塾外,瞧着就可怜紧。 薄岩基一看,差点就没有忍住冲过去,好在理智及时制止了他。 温世叔让他来这一趟,只是为了确认这符氏旁支女郎是否乃太女,确认了人,他该回去了,不能打草惊蛇。 薄岩基为掩人耳目,连长秀班的教区都没进,转身就走了,离开守山书院前,还专门跑了一趟金关班教区,去看“绯闻女友”陈灵姬。 从守山书院出去后,薄岩基直奔温南方的府邸。 —— 番外持续更新中! 各位喜爱本书的小可爱,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笔芯~ 番外 林元初求学篇(四) “是殿下!” 薄岩基入温府见到温南方,便笃声道。 温南方搁笔,淡笑道:“果然。” 薄岩基见温南方知道那转学入守山书院的符氏旁支女就是林元初,还如此淡然,不由错愕。 “温世叔,您是不知道,殿下她才刚入学两日,就....” 薄岩基忙将自己打听到的所有事,添油加醋地说给温南方听,直将林元初说成了个人人欺负的小可怜,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只有温南方才能“救”她出水火。 温南方确实是有些担心林元初的,但在听完薄岩基添油加醋的告状后,反倒是放下了心,只道:“知道了。” 薄岩基怎么也没有想到,温南方会是这么个反应:“您平时不是最疼殿下了吗?怎么......” “因为陛下做的对。” “啊?” 温南方突然赞起了林知皇,让薄岩基有些跟不上温南方的思维节奏。 “没事的。”温南方从书案后转出来,安抚地轻拍薄岩基肩膀,含笑道:“这次辛苦地初了,殿下在守山书院的事,你知道就好,莫要前去打扰,也莫要将这事告知他人。” 薄岩基立即道:“温世叔放心,这事的轻重我还是知晓的,岂会将殿下的真实身份告知他人。就是......” 说来林元初也是薄岩基看着长大的,私心里一直将她当做小妹疼,想到方才见到她的模样,到底心疼的紧,想让温南方对这事插手。 温南方见薄岩基确实担心林元初,到底多说了两句:“那些人精.....分明是猜到殿下的身份了,在给自己谋前程,殿下若能看破,便可出局。” “那些先生猜到殿下的身份了?那他们怎么还.....”薄岩基眼睛都要瞪脱眶了:“捧高踩低?” 捧的他人高,作小人态踩殿下的低..... 这是个什么操作? 既然察觉到了殿下的身份,不该反着来吗! 温南方笑而不语。 薄岩基又想了几遍,还是没想明白这其中关窍,再次觉得自己确实不适合官场,他能得父母余荫,头上有个闲散王爵,不用自己奋斗拼搏,就能在这盛世之下荣华富贵,潇潇洒洒的过这一生,真是上一世修来的福气了。 从温南方这出来后,薄岩基到底有些郁闷,想了想,转道去了学宁公主府找他的好兄弟葛扶轩。 好巧不巧的是,葛灵轩恰好从其他同窗那里听到了薄岩基与他姐陈灵姬的“绯闻”,正要出门去寻薄岩基算账,两人就这么水灵灵的在公主府大门口撞上了。 “轩弟,要不怎么说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薄岩基在公主府大门口撞见葛灵轩,别提有多高兴了,扬着笑脸就迎了上来。 葛灵轩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回以他亲热的笑颜,而是零帧起手,“以拳会友”。 不多一会,陈长忠就收到了自己儿子打了薄岩基的消息,不由怒斥道:“胡闹。” 葛绵苑斜睨陈长忠:“还不是随了你,要论胡闹,谁比得过年轻时候的你?” 陈长忠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但也不敢和他的亲亲爱妻争,只道:“大师兄与何清馨都不差,这薄岩基也不知道随谁了,文不成武不就的,这身手也忒差了,怎么连轩儿都打不过?竟然断了根肋骨,这可怎么跟何王妃交代?” 何王妃可不是个好性的,那是狠起来,连自己亲弟弟都不手软的狠女人。 当初会来朝归降,也是看薄岩基的性子实在立不起来,就算她拼死给争下个一州半郡,只怕百年后这膝下独子也守不住,且性命有忧,这才“软”了的。 自家儿子现在不由分说,将何王妃的宝贝疙瘩给打断了一根肋骨,这事要怎么结? 葛绵苑含笑道:“哪需要什么交代?小舅子打姐夫,亲家还能说什么不成?” 陈长忠听到葛绵苑这话,嗖的一下就跳了起来:“你这是要将咱们女儿赔给她做媳妇啊!薄岩基的一根肋骨有这么金贵?不行!我这就去将我儿的肋骨打断两根,赔给何王妃!” 陈长忠刚起身,葛绵苑就揪住了他的耳朵:“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是那种为了儿子将女儿陪出去的人吗?地初挺好的,我看上这女婿了。就趁这个机会,干脆把这门亲事给说定了。” 陈长忠首次和葛绵苑唱了反调:“地初文不成武不就,也就长得还过得去。哪里配得上我们的灵姬?” 葛绵苑手下更是用力:“你懂个什么?咱们灵姬性子强,日后必是要入官场的。薄岩基性子好,很会照顾人,且一看就是个不想上进的,配咱们灵姬正正好,日后定能安安分分的在家相妻教子!” 陈长忠一愣,仔细想了想,觉得爱妻说的这话,确实也有几分道理,但想到早已在心中定好的女婿人选,还是坚持反对道:“不行!地初配不上我的灵姬!” 葛绵苑重哼一声:“那谁配?鲁耀鹄?” 陈长忠面色凝固:“苑儿,你怎么.......” “多年夫妻,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陈长忠干脆也不否认了:“那孩子肖似表弟,有才又有貌,还文武双全,与灵姬.......” “滚!” 陈长忠:“........” 葛绵苑没好气道:“给我快些歇了心思,鲁耀鹄和灵姬非是良配。” 陈长忠沉声道:“鲁氏这些年虽然沉寂了,但底蕴犹在,再加上还有原来那些仍念着表弟恩情的旧部,若灵姬与鲁耀鹄......” 陈长忠后面的话,在葛绵苑杀人的视线中逐渐消了下去,眸中露出些许悲色:“苑儿.......” 葛绵苑见陈长忠露出如此神色,到底心疼了,捧了他仍旧痞秀的俊颜道:“我知你仍记挂着他的断臂救命之恩,想扶鲁氏一把,但这婚事,不行.....” 陈长忠哑声道:“我非是为了还恩,就枉顾爱女的幸福。鲁耀鹄这孩子这些年来,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性情与人品皆上佳,还有林氏这个外家做助,在我看来,此乃两全其美之事。” 陛下这么多年来,除了有压这族科考出来的人才外,一直没有对鲁氏下过手,这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考察的意思。 总有一日,陛下定会启用此族人才。 如此,鲁氏还会起来,鲁耀鹄作为此代鲁氏家主,年轻有为,在家世上与他的灵姬也算相配。 葛绵苑坚定地摇头:“陛下没有对鲁氏下重手,并不代表陛下不忌惮鲁氏,鲁氏......不可联姻。” ——(想看番外角色留名处) 小太女林元初的番外更新完后,菌菌就会开始更新本文个人番外了。 因为番外有字数限制,所以只会选十个角色更新个人番外。 请各位小可爱在章评里或是上面留名处留下自己想看的番外角色名。 呼声最高的角色,菌菌将会优先更新~ 可更新番外的角色名: 林知皇、符骁、温南方、忽红、随边弘、林者云、裴菱雪。 林知晖、林婉娘、林珍娘、林海伦、虞沟生、王琳语(穿回后世番外)。 齐冠首、齐秋岚、梁峰原、苗跃伏、戚玉寐、尚垣庭。 陈长忠、林阳全、吴煦、王题、王鹿、温南婷、符惟依。 守山先生、临坊先生、柳夯、喻轻若、何清馨、芜冷、秦氏姑侄、尚睨、张舒窈、张卉。 淮齐鸣、穆春词、蒋茯苓、舒孔儒、林者棋、薛砺。 以上。 菌菌正好除夕生日,另祝各位小可爱除夕快乐,新年万事如意! 番外 林元初求学篇(五) 陈长忠沉默。 葛绵苑见说不动陈长忠,又从另一个方面打消陈长忠的念头,道:“喻大医与户部尚书舒孔儒成婚后,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可看到了?” 喻轻若与舒孔儒是在奣朝元年成的婚,当时这两人会在一起,可谓是惊掉不少人的下巴。 两人成婚后,产娃的效率也甚是惊人,成婚不过八月,喻轻若便顺利诞下一对双生子,一个从喻姓,一个从舒姓。 喻轻若与舒孔儒两人都是最早投陛下的能人,皆身任重职,立国之初,这两人哪得清闲? 因此他们生的这对双生子,长到九岁,见他们父母的面,还不如近身伺候的管事仆妇面多。 两人皆事业心重,且重国轻家,作为他们的孩子可不就惨了? 这俩孩子虽说是荣华富贵,但要说感受到的父爱与母爱,那真的是聊胜于无了。 喻轻若与舒孔儒这对夫妻就更是了,这边得闲,那边又不得闲,就算两人同居一府,十天里也见不上几次面。 鲁耀鹄现在年纪轻轻就已是鲁氏家主,身负振兴鲁氏的重任,之后必是要走科举之道,进入朝堂的。 而他们的灵姬亦是如此。 中书省如今的中书令芜冷,一直是陈灵姬为之奋斗的楷模。 陈灵姬若与鲁耀鹄成一对,喻轻若与舒孔儒这对夫妻的相处状态就是前车之鉴。 陈长忠想到此,终于歇了念头。 “还是苑儿考虑的周到。” 葛绵苑见陈长忠收了心思,面色也好看了些许,正在要再训他几句,府里管事便快步进来禀报道:“何王妃与钦天监的虞监正来了!” 陈长忠皱眉:“虞监正?她怎么也来了?” 葛绵苑睨了陈长忠一眼:“你忘了?地初可是拜了虞监正为师的。” 陈长忠轻敲了一下额角:“是,我怎么将这事给忘了。” 薄岩基平时太过低调,从来未拿这事在外炫耀过,与这师父更是只私下来往来,时间久了,到让人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平门传人,钦天监监正唯一的亲传弟子......再加上父母这边的余荫..... 地初身上所套的身份,也就太女能压过他了..... 他本人显得这般“平庸”不上进,或是才是真正的聪明? “在想什么?” 葛绵苑见陈长忠突然若有所思起来,好笑地问。 陈长忠收回思绪,没个正形的痞笑,揽过爱妻,在她的发间轻吻了一下:“在想苑儿的眼光,果然独到,也难怪当初会选我。” 葛绵苑被陈长忠这话逗展颜,抬手抚了抚陈长忠刚才被她揪红的耳朵,对进来后便低着头不敢乱看的管事悦声吩咐道:“好生将何王妃与虞监正请到这来,就说本宫有件大喜事要与她们谈。” 翌日,薄岩基被葛世子打断肋骨,何王妃与虞监正气势汹汹上公主府找葛世子算账,却在入得公主府后,喜笑颜开返府的事,传遍了整个盛京上层圈。 “符迟,你说.....,薄师兄都被葛师兄打断肋骨了,学宁公主说了什么,才能让本来要找他们算账何王妃与虞监正,高高兴兴的离府?” 廖含音八卦地问林元初。 林元初却没有在听廖含音讲话,而是一直盯着门口方向,明显在等人来。 廖含音说了半天,见林元初压根就不回她,不由将脸凑到她跟前吸引注意力。 正在想事的林元初,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大脸吓了一跳,整个身子后仰。 “干什么?” “你在看什么?” “那个吴为今天怎么没来?” 听符迟问吴为,廖含音不高兴地撇嘴:“管那个牲畜做什么?” “想交朋友。” 廖含音闻言怪叫:“都没有人理他的,你为何要和他交友?” “我现在也没有人理,和他交友到正好了。” 廖含音挽住林元初的胳膊:“你这话说的,我不是人吗?” 林元初摇头:“昨日的事后,班上的同学都不理我了。你总和我在一起倒也被他们孤立了,我不能再连累你。”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孤立就孤立,那些人加起来都没有你有意思,我也不稀罕。我就喜欢和你.....” 廖含音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钦给打断了:“哼,廖含音,我劝你也离她远点,谁要是和她为友,就是与我林钦为敌。” 林元初见林钦过来,拉住要与林钦翻脸的廖含音,特别淡然地含笑道:“倒也是我的荣幸。才入学三日,便能让林三郎君这般对我另眼相待。” 林钦哼笑:“不过只是符氏旁支女,便几次三番招惹我,我看你这份淡定能维持到几时。” 林元初丝毫不惧,下颚微扬,格外气人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淡定是我生来就拥有的优良品质,哪需维持?” 周围默默关注这边的同窗,听到林元初这句厚颜的话,纷纷闷笑。 廖含音笑得格外大声:“就是,符迟被先生罚时都是淡定的,哪像某些人,动不动就不淡定,天天和打鸣的鸡一样聒噪。” 林钦再次被噎,说也说不过,动又不能动手,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就在这时,吴为又踩着上课的点进了这间课舍。 “吴为,你来了!”林元初不理林钦难看的脸色,一脸阳光的和刚进来的吴为打招呼。 全场皆静。 被林元初热情打招呼的吴为明显也愣了一下。 林元初笑:“愣着做什么?昨日我们不是说好要坐一起的吗?” 吴为:“........”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说好”。 康展砚走进来上课时,正好听到林元初这话,又见课舍内的学生都没有在位置上坐好,板着脸严肃道:“上课了,还围拢在一起闲聊,你们是进来学东西的,还是进来交友嬉玩的?” 课舍那的学生乌拉拉的一下全部散开,就近找了个位置坐好。 唯有林元初从课舍这头绕到那一头,走到吴为身旁,空置了两年的座位坐下,同时道:“回先生,学生是在学东西的,同时也是进来交友嬉玩的。” 康展砚眯眼。 在场学生屏住呼吸。 —— 各位喜爱本书的小可爱,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感谢支持,笔芯~ 番外 林元初求学篇(六) 康展砚之前说的那话,明显不是在问在场学生,而是在训斥,但林元初却实实在在地回了这问话,算是挑衅了。 就在众人等康展砚发难林元初时,康展砚却出人意料地点了头:“陛下曾有言,学与乐并不冲。你这话,说的倒也不错。” 在场学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话是康展砚说出来的。 “只是......” 康展砚的“只是”一出,课舍内的学生表情这才回归正常。 就说嘛,脾气最不好的康先生,岂会就这么放过公然挑衅他师威的符迟。 康展砚继续道:“这两日我只看到了你交友玩乐,并未看到你的学。” “先生当然看不到。这两日我接连被罚站在课舍外,如何能学?” “哦?你这话是在说这书院的先生.....不该罚站学生?” “先生罚站学生自然是理所应当,只是不该让学生站在课舍外,如此....这名学生还如何能学?算是变相在放任他玩了。” “那你觉得应该罚站在何处?” 林元初抬手指住康展砚身边的位置。 康展砚扫了眼讲台侧边:“这里?” 林元初点头:“让犯错的学生站在这里,学生认为,一举多得。即可让他在无旁的小动作,认真听讲。又可让他在此,给其他可能会犯错的学生做警示。” 康展砚仔细想了想,点头道:“嗯,这确实是个很好的提议。那符迟,今天你就站这里吧。” 林元初稍愣,面上的笑僵住:“敢问先生,今日学生又有哪里做错了?” “你的提议虽好,但却不该在上课时提出。每位学生上课的时间都是宝贵的,这时间不是你的个人秀场,你这提议一共用了半刻钟,在场有30名学生,自己算一下,你究竟浪费了多少该学识的时间,难道不该罚?” 林元初:“.........” 下课后,讲课先生康展砚一走,林钦就走到了罚站在讲台边的林元初身边,嘲讽道:“你可真是爱出风头,也不知你家大人是怎么教你的,才让你这么爱博人眼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懂?” 林元初凤眸微眯:“我家大人.....只教过我如何成为众人中心。” 林钦嗤:“那看来....历代后族世家的家学真是不怎么样。” 林钦说完这句话,便趾高气扬地仰着头走了。 廖含音走到林元初身边,义愤填膺道:“这林钦就仗着陛下出自他们家,总拿别人的家世说事,别人若反唇相讥,攻击他的家世,就是对陛下不敬。他这个人讨厌的紧,你不要理他。” “我不理他,一理他就来劲。半点价值都没有,纯属浪费我时间。” 说着话,林元初拉着廖含音的手跟上走在前面的吴为。 “跟着他做什么?”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他没有住在外婆宁川王妃与亲娘寒华县主府中,去看看他住在哪。” 廖含音奇怪道:“你干嘛对他这么感兴趣?” “看我。” 廖含音仔细看符迟:“你怎么了?” “我有才有貌,性格又好,传递给别人的都是正面情绪,却在这班上被众人孤立了,这说明什么?” 听到林元初这么理所当然的夸自己,廖含音很是无语,但谁叫她确实喜欢面前这生机勃勃,瞧着就与众不同的新同窗呢,便也顺着她的话问:“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我们的这些同窗眼光确实不咋地,惯来喜欢将珍珠看做我鱼目,作为同样被他们孤立的吴为,想来与我一样是个珍珠,本珍珠要去与他为友。” 廖含音挠了挠头:“你认真的?” “自然是认真的。” “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好姐妹,走!” 林元初振奋地拉住廖含音的手,跟上吴为,两人远远的坠在吴为身后,一路从守山书院跟到了书院后面的荒山。 “哇,他这是要去哪里?不下山回家吗?”廖含音见吴为越走越偏,已经到了人迹罕至处,气喘吁吁道。 林元初摸着下颚道:“也许他就住在这里?” “住这里?”廖含音瞪大眼睛:“这可是荒山野岭,便是最穷的猎人,在山脚下也是有一处木屋,他好歹也是蛮族下任继承人,住在深山老林里?” “我就住在这里。”吴为冰冷的声音突然从两人前方传来。 正在聊天歇息的林元初与廖含音惊,转头看向发声处。 六目相对,无形的尴尬在三人之间弥漫。 廖含音欲盖弥彰道:“我们没有跟踪你!” 林元初捂额。 吴为:“.......” 廖含音被吴为盯的更尴尬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地转手指住林元初:“她说你是珍珠,想与你交友。” 吴为转眸看向林元初:“我,珍珠?” 林元初清咳了一声:“所以.....要不要正式交个友?” “不要。”吴为果断拒绝。 廖含音气得跳脚:“吴为,你少给脸不要脸!” 吴为也不生气,只道“别再跟着我”,然后冷漠地转身就走。 林元初拦住人,道:“那就打一架。” 吴为:“什么?” “看拳。”林元初毫无预兆的一拳轰向吴为俊秀的脸。 吴为没想到林元初会突然出拳,左脸结结实实地中了一拳:“嗯......” 廖含音先是惊,而后喜得拍手道:“哇,姐妹你身手竟然这么好,能打到这个蛮子啊!” “看腿!” 林元初见吴为不回击,又一脚踹向吴为的腹部。 这次,吴为终于反击了,旋身后撤,抬腿扫向林元初立地的那只脚。 林元初被吴为扫中脚踝,脸着地扑摔进枯草堆里。 “符迟!”廖含音惊呼。 暗处守着林元初的王鹿见到这一幕,手中的铁片寒光一凛。 “头儿,别!陛下有命,若非殿下性命攸关,不可出手。” 王鹿的副手立即抓住王鹿的胳膊。 廖含音再次欢呼:“打的好,符迟,你好厉害!” 王鹿转眼看去,就见林元初掌拍地面而起,再次向吴为腹部攻去。 —— 喜爱本书的小可爱,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感谢支持,笔芯~ 番外 林元初求学篇(七) 林元初与吴为打的你来我往,谁都不让谁。 廖含音在一旁看的眼花缭乱,不住地叫好。 廖氏世代海上走商, 廖含音自然也是自幼习武的,但她入学第一天,就见吴为与他人动过手,当时就默默估算了一下,自认为难在吴为手下走过五招。 吴为第一天来书院,就在十招内拿下了武将世家出身的薛师兄,自此,就算有人因他的出身看不惯他,也再无人轻易与他动手,就怕打输了丢人。 廖含音见林元初渐渐已经占了上风,叫好声更是欢腾。 两人打了近有两刻钟,最后林元初虚晃一招,贴地扫腿,击中吴为的小脚。 吴为身体失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还不等他起身再反击,林元初的脚就踩上了他的脸,直踩的他小半边脸,都陷入了底下松软的泥地里。 林元初抬袖抹去被吴为打出来的鼻血,快意地问:“服不服?” 吴为:“.........” 林元初脚下更是用力。 吴为的半张脸已经陷到了地下。 “嗯。” 廖含音开心地大叫:“哇哇哇!我听见他嗯了!他服了,他服了!符迟,你好厉害!你竟然能将吴为这样的人打服!” 林元初笑,松了踩住吴为脸的脚,又一串鼻血哗啦啦的从她脸上流下。 暗中观察这边的王鹿看到这个场景,一双鹿眼中杀意四射。 “头儿,咱们殿下赢了,还把人家脸都给踩到了泥地里,你就放过那小子吧。” 王鹿阴声道:“竟敢打殿下的脸.......” “殿下也打人家的脸了.......” “那狗东西的脸,能与殿下的脸比?”王鹿危险地看向说话的人。 被王鹿用这眼神看住的手下,额上冷汗直冒得举起手投降,道:“那蛮族小子的脸,自然是不能与殿下比的,但......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您莫要过激。” 这边王鹿还在为吴为打了林元初的脸而怒火中烧,另一边林元初已经与吴为面对面就地而坐,正式交起了朋友。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叫符迟。” 林元初大方的向吴为伸出手。 吴为沉默了会,也伸出手来:“吴为。” 廖含音凑热闹地伸了手:“廖含音。” 三人搭手,正式交友。 吴为顶着还有半边鞋印的脸,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递给还在不停流鼻血的林元初,问:“你为何执着要与我交友?与我交友,你可能不只是在长秀班被孤立了,在整个守山书院,你可能都要被孤立。” 林元初那大咧咧地接过吴为递过来的手帕,边擦鼻血边道:“我看你挺合眼缘的。” 吴为:“合眼缘?” 廖含音补充道:“符迟说你和他都是被他人当做鱼目的珍珠,所以要与你为友。” 吴为听后一愣,而后垂下眼眸:“你可能是珍珠,但我却不是。我是生来就不被他人所喜之人。” 廖含音还是第一次听吴为说这种话,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起来,想到之前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样,都因为他的出身而骂他牲畜,不由抬手尴尬地挠了挠脸,看向坐在身边的林元初,明显是在为向她求助。 林元初却哈哈大笑:“你这人看着冷清,却没想到意外的实诚,正式一交友,就与我们说这种私心话。哈哈哈,倒是单纯可爱。” 吴为脸颊微红:“我们蛮族人,比较服能打赢我们的人。” 林元初点头:“我知道,所以刚才才与你动手的。赢了你就得听我的。” 廖含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就说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出手打他呢,还以为你看不惯他很久了,就等着这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出手教训人呢,哈哈哈。” 林元初与廖含音接连笑的这么开心,吴为也有些被她们的笑声感染。 “我在这边没朋友,你们真要和我交友?” “自然是真的,都说了你合我眼缘。” 暗处的王鹿看着林元初糊了鼻血的半张脸,没好气收回夹在指间的铁片,什么合眼缘,分明是和陛下一样好美物,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吴为脸上终于有了笑:“希望你之后不会后悔。” 林元初摆手:“不会,从小到大,我做什么事,都不会后悔。” 廖含音不由自主道:“感觉你真强大。” 林元初笑:“我哪里强大?” 廖含音认真地想了想:“不知道,就是感觉你好像什么都不怕,不怕先生,不怕未知,也不怕别人的看法,也不会被别人的目光影响判断和行为,真的很强大。” 这也是她宁愿与所有同窗疏远,就要和面前人交友的原因。 虽然她与符迟交友的初心是与符氏搞好关系,但真正接触后,她是真心喜欢符迟的。 她的朋友里,还从未出现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喻太医家的喻海优妹妹就是这样的人,但人家是在尚书房和太女殿下同窗为友的人,她哪有那个资格能和这样的人交上朋友? 符迟出现,她岂能不紧紧抓住? 林元初被人当面大赞,半丝不好意思也没有,开心地笑着回赞一句:“你真有眼光,班上就数你眼光最好,啊哈哈.....” 吴为没忍住,小声嘀咕:“......厚颜。” 廖含音捧脸,艳羡道:“我要也有这份厚颜就好了。” 吴为:“.......” 林元初对吴为道:“你就是脸皮太薄了,在这么累的。” 吴为愣。 “出身是你能选择的吗?”林元初问吴为。 吴为先是一愣,而后摇头道:“不能。” 林元初摊手:“那不就对了?你什么错都没有,为何要忍受别人骂你牲畜?” 吴为道:“没有忍,第一天我就打那人了。” 廖含音作证道:“他打了。” “那看来你打得不狠,所以还有人在明目张胆地喊你呢。” 廖含音凑到林元初耳边道:“当日吴为就被书院的先生罚了,说书院乃求学之地,非是打架斗殴之处,他和那被打的薛姓师兄都挨罚了。所以之后.......” 吴为认真地向林元初求教:“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林元初嘿嘿一笑:“对嘛,朋友就是交来解决难题的。” 暗处的王鹿嘴角抽搐。 —— 喜爱本书的小可爱,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感谢支持,笔芯~ 番外 林元初求学篇(八) 翌日,守山书院便出现了一道奇景。 守山书院内有名的“牲畜”吴为,终于发疯了。 别人挑衅喊他“牲畜”时,他再不是冷面相对了,而是和煦地回一声“兄弟,唤我何事?”。 一开始,那些挑衅吴为的人都被他这反常的态度给弄蒙了,没有反应过来,只眼睁睁地看着称他们为兄弟的吴为离开。 众人看着吴为离开的背影,第一反应就是,吴为这小子终于被孤立疯了。 然而等着第一反应过后,众人细细一琢磨,又觉得有些不对味起来。 他们喊吴为牲畜,吴为回他们一句兄弟....... 牲畜的兄弟,不也是牲畜? 这吴为哪是疯了,分明是在回骂他们! 好个寡言小子,竟然也学会动嘴巴皮子了..... 但还别说,这一招一出,半个月后,再无人见到吴为,就喊牲畜了。 “哈哈哈,太妙了,太妙了,符迟!你这招非常妙!那些人听到吴为回唤兄弟的脸色,可真是太可乐了!” 廖含音大笑不止。 想到那些人反应过来后的脸色,吴为脸上也露了笑模样。 林元初则撑着脸颊坐在两人对面,嘴里含着一根刚才爬上山时随手摘下的甜草,一副沉思的模样。 廖含音笑了一会儿,见惯来活泼的符迟竟然没有声音,不由疑惑地看过来:“符迟,你在想什么呢?” 林元初道:“在想那些先生们。” 吴为收了笑:“说来那些先生们,最近好像越来越针对你了?” “你也察觉了?”林元初凤眸中泄出寒意:“看来这不是我的错觉了。” 廖含音听两人这么说,想了想,愁眉苦脸道:“那林三公然针对你,这些有本事先生可能是见风使舵,这才.......” 廖含音虽然也很佩服书院里这些先生们的学问,但对他们的品行,确是没那么自信的。 毕竟这些智多近妖的先生们,可都是以前那些诸侯们身边的得力智囊,如今被陛下变相关在这守山书院里做先生,算是大材小用了,自然是心有不甘的。 每年守山书院的先生中,都有那么一两人会被陛下再启用,被点名启用的是欣喜,未被启用的自然是低落了。 先生们想让陛下想起他们再度启用,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毕竟陛下日理万机,哪会记得某一两个人,所以他们想要在陛下面前露脸,在陛下那里有印象,自然得走关系。 陛下就出生林氏,先生们捧高踩低,想要借此捧林三郎这个学生的臭脚,讨好林氏,进而让林氏家主林院士在陛下面前为他们美言几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廖含音就是这么想的,吴为却不认同,摇头道:“先生们不至于这么浅薄。” 在吴为看来,小小一个林钦,可不值得先生们这般费劲讨好。 但先生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又确实想不通,视线就不由自主地落到了符迟脸上,在他看来,问题出在符迟这里。 可是,符迟不是符氏旁支女郎吗?先生们为何对她这般关注? 没错,就是关注。 他作为蛮族继承人,初来守山书院求学,都没有得到先生们这般关注。 真是奇怪。 廖含音道:“难道是因为,先生们不想符氏后族再出人才,这才想用这种方式逼符迟自己退学?” 符氏后族一直都窝在晋州续棉郡闵县不出,这么多年才让族内的符迟来盛京守山学院求学,符迟一看就是个好苗子,文武双全的,其他世家怕后族再起来,所以联合打压? 廖氏家族也大,相当于一个小的权力中心,廖含音作为家主之女,从小耳濡目染长大,什么样阴私事都见过,更见过族内权力上的制衡手段。 所以廖含音一下就阴谋论了。 吴为却道:“我觉得是因为我。” 廖含音和林元初看向吴奎。 吴为看着林元初有些低落道:“好像是因为你和我走近了后,先生们才越发变本加厉针对你的。” 蛮族和各个世家之间都有世仇,可以说是所有世家的仇人,其中以符氏为最。 符迟出身符氏,却与他走这么近,算是犯了众怒了。 廖含音懂了吴为意思,为难地看向林元初:“要不......” 相处了一段时日,廖含音虽然觉得吴为人确实不错,但谁让他是大小蛮王的血脉?若真是因为和他交好所至,那...... 吴为低下头。 林元初却一拍案桌,站起身道:“若真是因为此,我绝不轻饶!” 母皇为何特意着人从蛮族接吴为来守山书院求学? 可不是为了加深两族之间仇恨的! 母皇的目的是,兵不血刃将蛮族如同芜族等异族一样,全部融为我大奣子民。 仇恨在国业面前算得什么? 父后都放下了,她这段时日也在尽力收服吴为,这群人竟敢暗戳戳的拖后腿,坏母皇的布谋? 岂有此理! 廖含音呆呆地望着拍桌而走的林元初,对吴为道:“你觉不觉得......符迟刚才拍桌那一下,格外有气势?” 吴为则若有所思。 廖含音回过神来:“等等,符迟刚才说绝不轻饶,她不轻饶谁啊?她不会是要.....对先生们动武吧?” 廖含音对林元初的身手特别有信心。 同样对林元初身手有信心的吴为道:“不会....这么胆大吧?” “她不胆大?” 吴为被问沉默了,立即去追人。 廖含音跺脚,也追了上去:“你好歹反驳我一句呀,搞得我心更慌了!” 康展砚这段时间,生活很有规律,书院的课程结束后,他便会到独自书院后山赏景作画,一连半月做了十几幅画,他终于等到了他想等的人。 然而来人不按常理出牌,一来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 喜爱本书的小可爱,下方小礼物图标点点,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感谢支持,笔芯~ 番外 林元初求学篇(九) 康展砚被敲了闷棍,等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布袋里。 康展砚:“......” 康展砚没动,他身旁的布袋却动了起来,然后就听到了吕衙的声音:“皇城脚下,竟敢行劫掠之事?” 吕衙一醒来就意识到不止他一人被绑,为了不让别人抢了先机,先声夺人。 好个吕衙,反应倒是快。康展砚不甘示弱,也厉声喝道:“可知我们是谁?现在就放了我们,定不追究!” 另一个布袋中的吕衙听到康展砚的声音,面容扭曲了一瞬,太女抓谁不好,偏偏将他也给抓了来,看来今日自己是没办法独一份了。 林元初没有理会两人的呵斥,变声问道:“你们觉得自己为何会被绑?” 吕衙抢先道:“你是不是守山书院的学生?” 康展砚紧随其后:“尊师重道,难道就因为我们对你严厉,便要欺师?” 林元初见两人猜到她是守山书院的学生,并不意外。这两个先生不管品行如何,至少在她看来,是极为聪明的。 林元初道:“守山书院的院规,你们背一遍。” 康展砚与吕衙作为被绑的“愤怒”先生,自然不可能绑匪说什么就做什么,同时有骨气的沉默。 林元初对她的小伙伴们摆手。 下一刻,康展砚与吕衙两人喜获粪水浇袋。 廖含音与吴为这两人的同伙虽然心中忐忑,但在浇下粪水后,又隐隐有些兴奋。 哎呦,以往最讨厌的两个先生,竟然被他们浇了粪水,关键先生们还不知道他们是谁,这事做的.....真是又紧张又刺激啊。 跟着林元初玩,每天确实过得好新鲜! 喜洁龟毛的康展砚在意识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浇了后,当即理智炸了,什么再出仕,都去见鬼:“呕!岂有此理,作为.......” 吕衙意识康展砚将怒而叫破林元初的身份,倒身重重地撞了康展砚一下,一副服软屈从的模样道:“别浇了,我背!” 然后吕衙就将守山书院的院规给一字不差的背了一遍。 “天地生人,皆为灵秀!无论男女、族别、贵贱,入院则一。男可展才,女亦有为。本族异族共学,权贵庶民同进。平等为基,共求学识,齐养德操,期诸生守则,弘正气于世间。” 吕衙一背完,带了变声器的吴为便质问道:“先生总拿院规约束学生,为何却自行排异之道?” “排异?” 同样带了变声器的廖含音不忿道:“你们谄媚高门贵族,欺压异族!” 林元初听到这话,忍不住看了廖含音一眼,这话,算是变相暴露吴为了。 果然,下一刻,康展砚喝道:“吴为,是不是你!” 廖含音一愣,无措地看向一边的吴为。 吴为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廖含音,取下变声器,正要说话,就听林元初用正常声音道 :“不是他,是我。” 吕衙:“符迟?” “是我。” 林元初对神色复杂的廖含音与吴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悄无声息出去。 吴为站在原地不走。 廖含音也不走。 林元初沉面,对廖含音又摆了摆手,廖含音一咬牙,拉过一旁的吴为,顺着林元初意思走了。 两人一走,林元初就拉下了手中的长绳,吕衙与康展砚的布袋口被松开,从布袋中露出了头,迎面就见着了坐在他们五步远的林元初。 康展砚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师!” 林元初道:“你们的德行, 不配为师。” 吕衙反唇相讥:“你的德行,难道配为学生?” 林元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你们也尝尝被人侮辱的滋味罢了。” 康展砚:“肆意妄为!” 吕衙:“你可想过,今日做此事,你会有什么后果?” 林元初丝毫不慌:“被退学?” 康展砚皱眉:“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上学机会,你却丝毫不知珍惜!” 林元初:“一个先生都不遵守院规的地方,有何处值得我学?” 康展砚看着林元初的眼睛道:“人无完人,事无完事,物无完美,难道就因为某处有瑕疵,你便将一切一概否决?” 吕衙亦道:“每个人身上都有美处,亦有劣处,你只看劣处,对美处丝毫不见,凭自身喜好,判断他人优劣,难道不是偏见?守山书院的院规,你真理解透了?” 林元初微愣。 康展砚道:“学海无涯,我这个年纪都不敢说,某人身上有不值得我学之处,就更不说某个书院不值得我求学,你小小年纪,倒是自大之语无数!” 林元初在吕衙与康展砚的话下审视自己的行为,然后.......沉默了。 康展砚与吕衙见林元初深思,面上神色虽依旧严肃,但心中都暗自点了头。 嗯,不愧是那两人的孩子,虽然因自幼聪慧而无意识的自大,但到底会自省,而非是仗着身份,一味的尊妄,确实有储君之姿。 林元初自省了片刻,转眼又看向在粪水麻袋里狼狈的两人。 康展砚、吕衙无畏的与林元初对视,想着再怎么收拾面前的小储君,给她好好上上人生课堂时,就听林元初凝声道:“你们,不对。” 这两人是在针对她不假,但仔细想来,在守山书院的这段时日,她确实明白了许多事理,更学会了辩证的去看某人某事,这些东西并不是通过书本能学到的知识。 哪家小人会这么做?分明是“教学”。 只是教学的方法,与尚书房的先生不同罢了。 康展砚与吕衙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林元初肯定道:“你们,知道我是谁?” 都被泼粪水了,还想再装一段时日的康展砚:“........” 想继续磨炼林元初,在林知皇面前搏表现的吕衙:“........” 小储君太聪明也不好,这才多少时日?就明牌了? 这千载难逢的教学机会,就结束了? 康展砚与吕衙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责怪,显然都是在怨怪对方不够小心,让小殿下看出了端倪。 尚还躲在门外偷听廖含音听的云里雾里,问身旁的吴为:“先生们什么意思?过后还要不要追究符迟?” 吴为没有理会问他话的廖含音,看着立身于两名先生前林元初,神色极为复杂。 廖含音见吴为不理她,以为他还在为刚才推他一人顶锅的事生恼,撅了撅嘴,也没有再理他。 本来今天之事的货头子,就是吴为,符迟和她都是为了帮他出头,他一人担了这事又怎么样? 他身份特殊,是蛮族王储,他来这里求学,是陛下特意点的,再怎么样,书院也不会将他开除,符迟则不一样了,是真有可能被除学的。 她可喜欢符迟这朋友了,一点都不想因为吴为而没了符迟,所以在恶整先生的热血下头后,果断卖了吴为。 吴为回神,解释道:“没生你的气,刚才想事情想入迷了,符迟.....应该也不会有事了。” 廖含音立即开心:“真的?” “嗯......” 如果他没有猜错符迟真正身份的话..... —— 喜爱本书的小可爱,下方小礼物图标点点,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感谢支持,笔芯~ 番外 符骁篇 “后君,不好了!” 方辉快步走进储逸宫,见到正在伏案处理宫务的符骁便道:“陛下在鞭罚小殿下,太上皇拦不住陛下,让您快过去劝劝!” 符骁搁笔:“知道了。” 方辉见历来宠林元初的符骁丝毫不急,一副早就知道模样,更急:“您真不过去看看?这段时日,陛下也不知将殿下送到哪里去了,好不容易将殿下召回宫,一见面便重罚她,您就不心疼?” 方辉跟在符骁身边,也是看着林元初长大的,这会心疼的不行。 符骁道:“陛下既然罚她,自然有陛下罚她的理由,迟迟除了是我的孩子,更是一国储君,陛下怎么教,由不得我置喙。” “可是.......” “没有可是。”符骁起身往外走。 方辉立即跟上:“您这会是去?” “去兽园。” “啊?”方辉闹不明白符骁为何这个时候要去兽园。 符骁边走边道:“等会爹该来亲自寻我了,去那躲会。你就留在这,等会有人来了,就说我在兽园。” “诺......”当真是铁父心肠。方辉心中默道。 事实正如符骁所料,他前脚刚走,林者云与随边弘便前后脚的都来了,显然是劝阻林知皇未果,跑来想搬符骁这救兵。 “皇后呢?”林者云见殿内只有方辉,急声问。 方辉如实禀报:“后君在兽园。” 林者云跳脚:“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逗弄那些畜生!” 符骁从小就喜欢养各种小动物,幼时家中就有专门的兽园,只是后来家逢突变,他又四处逃亡,再进入权力场争霸,便将这小小爱好藏进了心里。 后来符骁嫁给林知皇彻底不沾染权事后,就再次被解放天性,在偌大的后宫中开辟出了一块地方,专门养起了各种“小可爱”。 林者云这做公爹看男媳这么会养东西,将小元初也养的白白胖胖,健健康康,完全不用女儿操心,别提多满意了,不时还会送一些自个得到小动物送给符骁,以示嘉奖他贤惠。 但有些东西的好恶就凭心情,在这正是需要符骁“解救”乖孙的关头,符骁却陪着那些动物,瞬间就让林者云对那些动物不喜了。 林者云转身就要去兽园寻符骁,随边弘拉住了他。 “随司寇?”林者云回头不解。 “算了。”随边弘想明白符骁是故意避出去的,一改来之前的焦急。 “怎么能算了?”林者云气急败坏,满脸心疼道:“三十鞭!迟迟不过就是泼了人两桶粪水,陛下罚的也太重了!得让骁儿去劝劝!” 随边弘摇头:“等将师弟从兽园寻来,陛下那三十鞭都打完了。” 知道那三十鞭子林元初是吃定了,林者云心疼的直流泪:“哎呦,哎呦,我的小甜豆呦,这么乖的孩子,那狠心的怎么就下的去手......呜呜....这不是挖我的心肝嘛........” 随边弘长叹了一口气:“陛下也没错,玉不雕不成器,小殿下渐大,我们都太宠她了。” 与此同时,正在兽园一棵树下喂食小松鼠的符骁,也卸下了面上惯有的冷色,星眸中露出毫不掩饰的心疼。 孩子聪明,又过的太顺风顺水,不是好事。 当年尚还未长成的他也是自诩聪明,太过自大,才会在泽奣那栽了跟斗。 孩子长大了,心性必须得磨炼。 但身份使然,迟迟怎么也不会从别人那里被“磨”,那来“磨”她心性的人,就只有陛下。 他再心疼.....也支持陛下。 符骁就这么在兽园呆了半日,直到听到林元初受完罚被抬回承志殿,这才去探望宝贝女儿。 “君父.....” 被林知皇罚林元初还能忍,看到符骁,林元初眼眶就红了。 符骁一看女儿红了眼眶,心都被揪起了,忙去查看林元初背部的伤:“很疼?” “嗯。”在爹面前,林元初也没有故作坚强,大大方方的就承认自己这会确实疼。 符骁大掌轻抚林元初的发顶,哑声问:“可怪你母皇?” 林元初摇头:“我确实做错事了。” “可知此次错在哪儿了?” “知道。”林元初低落:“但我还是伤心。” 虽然林元初知道林知皇是母也是君,但在被她毫不留情的狠罚时,还是觉得的难过。 “你母皇是爱你的。”符骁自然知道林元初在伤心什么,林元初对林知皇有多么的敬仰崇拜,他更知道,便开导起女儿。 “但我似乎让母皇失望了。” “只要是人就会犯错,我与你母皇年轻时也犯过错,只要不一错再错,会从错中取智,就是善。你母皇岂会因此事对你失望?” “当真?”蔫头巴脑的林元初瞬间有了精神。 身上的伤虽然疼,但林元初更怕的是林知皇对她失望。 “自然真。” “太好了,之后我会好好做的!” 林元初被慈父安慰一顿,瞬间恢复了以往的活力,好好的在宫内养了半月的伤,便又顶着“符迟”的身份去了守山书院。 林者云知道乖孙伤好后又被林知皇送走了,又跑到林知皇跟前闹腾了一通,最后还是被太后裴菱雪提着耳朵给制服走的。 “康展砚与吕衙,你从守山书院调离了?”符骁剥着橘子问林知皇。 林知皇见符骁剥橘子,笑问:“聪庭怎知道的?” “这两人已然与迟迟明局,若不调离,你怎会让迟迟再去那上学?” “知我者,聪庭也。”林知皇向符骁倾覆过去,将橘瓣放到符骁唇上,重温了一遍带着昔日味道的吻。 符骁......自然来者不拒,一吻毕,方才道:“这是白日,不可宣淫。” 林知皇又放了一瓣橘在符骁唇上,意味深长道:“那就晚上宣。” 夜幕方才降临,景乾殿便春情槐花绽,暖香腾乐。 符骁想,与身上人成婚后,这日子,美梦也不及。 —— 喜爱本书的小可爱,下方小礼物图标点点,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感谢支持,笔芯~ 番外 林婉娘篇 “婉娘!” 林婉娘刚进府门,闻越便一脸欣喜地迎了上来。 林婉娘见闻越今日穿着一件八宝绣鹤图锦衫,整个人显得格外挺拔娇俊,心情顿好:“做何要等在门口?” 特意打扮了一番的闻越颇为怨念道:“你身负公务,整日事忙,回来的时候短,我想与你多待一会儿。” 林婉娘想一想,自己这次暗查腐败,确实已经有七八日没有着家,搂了人安抚道:“这次我有五日假,什么都不干就陪你。” 闻越眼眸顿亮:“可真?” “比珍珠真。” 然后,好一段时日没见的夫妻二人径直就去了寝房,闹得府里伺候的一干仆从皆在心中暗叹,聆郡王妃可真会勾人,竟让聆郡王一回来就与他行敦伦事......半点瞧不出郡王在外的严肃冷酷。 难怪那么多美男想方设法的往聆郡王身边凑,聆郡王都未看在眼里过,家里有这么个勾心的,哪有精力看外面的那些野草? 闻越卖力地伺候一番林婉娘后,便与她一同睡下了,再醒来已是黄昏,转头看向身旁仍在熟睡的人,眸中全是暖色。 说有五日都会陪着他呢,闻越用手撑起脑袋去看林婉娘睡颜,想他娘对他说的警醒话。 他再整日都只待在府里养花养草养孩子,婉娘会逐渐对他失去兴致吗? 日后会.......纳小吗? “在想什么?” 闻越回神,见林婉娘醒了,忙问:“吵到你了?” 林婉娘:“已经休息好了。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林婉娘审视闻越:“说实话。” 闻越纠结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眼眶微湿道:“我好像越发配不上你了。” “突然怎么这么想?” “我娘都这么说.......” 林婉娘失笑:“什么配得上配不上?配得上的本王不喜欢也没用,本王就是喜欢你这样的。” 闻越顿时开心了,眼泪也不掉了,开心道:“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 林婉娘见闻越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气,拉过他的青丝将人扯过来:“难怪今日打扮的这么好看,原来在邀宠?” “谁让你是陛下的姐妹,又得陛下重用?” 从前他做越公子时,还只是一个藩王膝下受宠的公子,就有不少人为了巴结,送了不少美姬美妾,林婉娘现在比他当时的身份更高,送美人给她的人只会更多,不然他娘能专门提点他? 听闻越提到林知皇,林婉娘有些骄傲:“我是陛下的姐妹,自然不能差了,落了陛下的脸面。你就不一样了,只要不做出格的事,负责漂亮,乖乖的养好我们的麦麦和穗穗就好。” 林婉娘的霸道发言闻越早已习惯,听她这么说,不仅不恼,反而更为开心:“我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最出格的事,也就是当初故意勾引你了。” 林婉娘想到当初,面上笑意更浓:“天色尚早,再来?” 闻越自然能再来,于是,春帐暖霄。 翌日,林婉娘红光满面的起床,撇下还在睡的娇夫,去看自己的一双儿女。 “娘!” 林穗与林麦姐弟俩看见林婉娘,高兴地扑了过来。 林婉娘一把将女儿抱起来,问:“最近有没有好好学习?” 听林婉娘问学习的事,林穗脸上的笑顿时垮了下来:“娘,能不能不学?我就学武行不行?” 林婉娘铁面道:“不行,只学武不学文,会沦为莽夫一流。” “可是.......我是真的很不喜欢学习呀.......” 要说像林婉娘,非林穗莫属了。 厌学症儿童,与小时候的林婉娘一般无二。 林麦这时道:“阿姐不喜欢学习,以后就会变成大笨牛,整天都被双赐哥哥骗!” 林婉娘一听,怒目道:“随双赐那个臭小子,又骗你大姐了?” 林麦立即告状:“骗了!将我大姐的首饰都骗了大半走了!大姐被他骗的团团转,整天得罪人,和谁都玩不来,只能和他在一起玩。” “个臭小子!” 护短的林婉娘闻言忍不了一点,放下女儿就要去随府给女儿出头。 林穗立即拉住自家娘:“娘!不要啊!没有的事,麦麦那个臭小子故意告黑状,我就喜欢和双赐玩,和别人玩不来,那些首饰也都是我送给他的!” 林婉娘眯眼:“你送他首饰做什么?他还能戴不成?” 林穗:“不能戴,但是值钱,送出去的东西我都记了册子的,给他就给他,就当是聘礼了!” 林婉娘愣:“聘礼?” 林穗挺着小胸脯道:“他长得好看,我很喜欢,我现在还小,先把人预定着,大了就娶进门!” 作为弟弟的林麦没有想到,自己阿姊竟然打的是这么个主意,愣愣道:“所以你不是被他给骗的团团转,而是假装被他给骗的团团转?” 林穗:“当然,我聪明着呢,能被人给骗?” “穗穗被谁骗?”闻越在这时走了进来。 林婉娘见闻越进来,看了一眼女儿,皱着眉问:“随家那个狡猾小子经常来我们府里?” 听林婉娘提到随双赐,闻越恍然大悟:“是在说随家小子啊,那小子生得好,我们穗穗喜欢,两人经常在一起玩也没什么,都还小着呢。” 林婉娘不开心:“但我们家女儿瞧上那小子了!” 闻越笑眯了眼:“挺好的,那小子嘴甜会哄人,我们女儿性子霸道,这样多好?” 得,林婉娘算是知道女儿的“小手段”是经谁人点拨了。 林婉娘抬手点了点闻越,后面的话没有说,顾忌着在儿女面前给闻越些面子。 闻越抬手包住林婉娘点他的手,笑靥如花道:“嗯,女儿是我的心肝肉,我得替她早早谋划起来,那小子我反正是瞧上了。” 随边弘那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倒时若发现了...... 林婉娘头疼,转眸又看了看正眼巴巴看着她的父女二人,罢了,不就是帮女儿娶个心上人嘛,她作为一家之主,自然得让家人如意。 如此,才叫一家之主。 家里的日子,才能过的越来越美不是? —— 明日温南方的番外~ 喜爱本书的小可爱,下方小礼物图标点点,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感谢支持,笔芯~ 番外 温南方篇 “世叔!世叔,救我!” 随双赐一溜烟地跑进温府,找到温南方就往他背后钻。 随边弘紧随其后追了进来,面色不善道:“趁我好好说的时候,给我出来。” 温南方好笑地放下手中毛笔,挡住随双赐:“师兄,和孩子有话好好说。怎么每次都非打即骂的?” 面对儿子,随边弘惯来的慵懒不复,就是一座火山:“好好说他能听,我能不好好说?你个孤家寡人不知道我做爹的苦处,莫要掺和,快快将这臭小子交来。” 自从随双赐发现躲在温世叔这里管用后,只要惹怒了自家暴龙爹,就会毫不犹豫地往温府跑,温南方对此都习以为常了。 “世叔,救我!”随双赐听自家老爹嘲温南方是孤家寡人,唯恐温南方恼羞成怒将自己交出去,再度卖起了可怜。 温南方不理随边弘,回头温和地问随双赐:“你这次做什么了?” 随双赐委屈巴巴道:“就是帮穗儿保管了一些首饰....” 随边弘怒:“什么保管,分明是你从那笨丫头手中骗来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你个混不吝的,小小年纪就会骗人家小姑娘的金银首饰了,不成体统!” 温南方面色也有些不怎么好看了:“你骗穗儿的首饰做何?” 随双赐见两个大人都认定他骗人首饰,破防了:“真是保管,她最喜爱的首饰都在我这,那只要有空,就会来寻我玩。想戴哪样首饰了,也得来寻我!” 温南方失笑,抚着随双赐的发顶道:“小小年纪,心思倒不少,这点倒是像你爹。” 曾为盛京有名浪荡子的随边弘:“........” 温南方安抚了随双赐一番,让府里下人将他带了下去,对黑着脸的随边弘道:“今日双赐就住在我这里,明日你让夫人来接。” 这就是要庇护随双赐的意思了。 随边弘拿温南方这师弟从来就没什么办法,只能在言语上给他找不痛快,含沙射影道:“你要是那么喜欢管孩子,怎么不自己生一个?” 温南方走到茶案前坐下,温和道:“也就是偶尔管一管。有你这前车之鉴,我为何要给自己找麻烦?” 儿子一走,随边弘的精致又回来了,慵懒地往温南方对面一坐,认真问:“你这是真打算一辈子不成家?” “嗯。” 随边弘指了指上方,慵声问:“是因为.....” 温南方坦然道:“不是。” 随边弘目光下移:“难道是......你身有隐疾?” 温南方:“........今日师兄难道想与我切磋一番?” 一点都不想比武坏了精致的随边弘立即转口:“就是关心你罢了。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师父高洁一生,对得起天下,但对家人来说,却不是好丈夫与好父亲。” 想到师姐到现在还恨着师父,随边弘肃正了神色。 温南方给随边弘倒了一杯茶,淡声道:“我亦以身许国,与私上便分不出精力,更不想亏欠至亲之人,孑然一身,反是顺其自然。” 随边弘想一想守山先生那一团乱的家务事,再一想温南方的性格,便也不再劝了。 随边弘:“难道陛下这些年来都未替你张罗过婚事,这话,你早与陛下说过?” 温南方:“自然。” “哼。” 想到师弟比自己与陛下关系更笃,随边弘吃味的轻哼了一声。 “二兄!灵儿来找你啦!” 温南灵人未到,声先至。 听到温南灵的声音,随边弘站起身就想走人,这也是个大龄不婚女青年,而且极为花痴,要说温南灵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也没有,就是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和看那柜台上的艺术品似的,让人很有一番被视奸了的感觉,又不好说什么。 “哎呀,随司寇今日也在呀,看来我今日运气真不错,我的成衣坊这段时日又做出了几款新的男士常服很是精美,也送几件给你穿穿?” 温南灵今日就是跑来给温南方送衣服的,见随边弘也在,顿时也打起了随边弘的注意,衣服代言人她不嫌多,不过就是送几件衣服的事。 随边弘连连拒绝,不给温南灵再纠缠的机会,优雅离开。 温南灵跺脚:“这就走了?他不要也可以帮我给他姑父带几件啊。” 温南方摇头失笑:“他要听你这么说,定要恼。” 随边弘依婚约娶了秦氏女秦芯兰后没多久,秦芯兰的小姑秦良禾便与梁峰原在军中结缘,然后,娶了秦良禾的梁峰原一下辈分就比随边弘长了一辈。 随边弘为此很是着恼,谁要提到梁峰原是他姑父,他必要黑脸。 “嘻嘻,除了随司寇我也不好让别人带,以前梁大将军没成婚时,我没少骚扰他,如今可不方便再见。” 温南方颔首:“嗯,到底比以前有分寸了。” 温南灵得了赞,脸上笑开了花:“我都这个年纪了,还没有分寸怎么行?二兄,这些衣服我是专门给你送来的,你一定记得穿啊,我的成衣坊如今养着两千绣娘,她们今年年底有没有的奖钱,可就靠你啦!” 温南灵来的目的达到,也不多耽搁温南方的时间,风风火火的来,走的也格外干脆利落。 温南方看着被温南灵留下的成衣无奈摇头。 “聪深这里总是这么热闹。”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南方立即起身准备行礼。 林知皇先温南方一步拦了:“朕今日微服私访,你我之间不必拘礼,以友人处之便可。” 温南方也没再坚持,将方才煮的茶尽数倒了,重新煮了一壶新的,将第二泡茶满给在对面坐下的林知皇。 “陛下今日私服出宫,是有何事?” “要见一个人。”林知皇端了茶盏浅酌一口含笑道:“聪深一起?” —— 喜爱本书的小可爱,下方小礼物图标点点,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感谢支持,笔芯~ 新书《杀了驸马,本公主就能登基》已完结,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看看~ 番外 温南婷篇 面色青白躺在床上的温南婷见到林知皇与温南方进来,一下就坐了起来。 “真来了.....我还以为,信送不到您手中。” 温南婷死死地看着林知皇,似乎在确认眼前人是否是自己的幻觉,闭眼再睁眼,见林知皇与温南方仍旧站在她面前,眼神中有兴奋、有激动、又有几分释然。 林知皇一见温南婷的面色,就知确实大限将至,此时见到她能一下就坐起来,也有几分回光返照之像。 “你通过珍娘之手送信于朕,而非是送信给聪深让他难做,就冲这,朕愿意给你个面子。” 温南婷看向跟随林知皇一同前来的温南方:“二弟确实好福气,能跟得您这么个事事为他着想的主公。” 温南方回视温南婷,却没有说话。 当初他亲审温南婷,温南婷吐口了温氏最后一支潜伏的精锐,让林知皇收服了这批人,也算是立功,所以在战事结束后,被免去一死,发往官田服役三十年。 温南婷被发往服役的官田,正是林珍娘所掌用于研究农作物种子的官田,这也是温南婷能通过林珍娘将信送到林知皇手中的原因。 时至今日,温南婷已经在官田服役十年。 林知皇治下清明仁政,便是犯罪服役者,人权也是有保障的,只要认真服役,吃饱穿暖也不愁,温南婷如今会头发已有花白,身体也瞧着这么糟糕,是这些年来郁结于心,自己没有放过自己之故。 林知皇道:“非是聪深好福气,是有他辅佐,乃朕的福气。” 温南婷一愣,笑了:“您能成为开国之君,果然非是运气。” 温南方终于开口说了进来见到温南婷后的第一句话:“自然不是运气。运气能得一时顺,却难得一世顺。” 温南婷闻言面露恍惚之色:“是啊,运气能得一时顺,哪能得一世顺呢?” 她出身在一品世家温氏,更为此族嫡长女,从小金尊玉贵,使奴唤婢,但凡出行都有人在前开路,先后嫁的两任丈夫,也都是人中龙凤,怎么不算运气? 然而,运气终究是运气,守不住,一切都是枉然。 想当年在盛京时,面前这位陛下,都不配和她说上一句话呢........ 如今,她死前想见这位一面,都是费尽心机求来的。 明明她也聪慧,为何这辈子......却活的如此失败? 林知皇在榻前坐下,单刀直入:“为何想见朕?” 温南婷从思绪中回神,道:“想求您一事。” 温南方面无表情地问:“用什么求?” “温氏藏宝。” 温南方无情道:“那藏宝我多年前已经找到,充公入了国库。” 温南婷无言,看向温南方的眼神说不出的幽怨。 “聪深,你到底出身温氏,便是我爹对你不仁,祖父却是待你如眼珠子一般,你.....更是由整个温氏倾注心血养大的。没有温氏,岂会有如今的你?” 温南方一丝情绪波动都无:“该还温氏的生恩,我已经还了。” 温南婷眼中浮出水光:“我也非是想重振温氏,只是想留温氏一点血脉在世上罢了,只这点,你也要从中阻挠?” 六年前,温南婷在服役的庄子上又成了家,生了一个儿子,随温姓,此时温南方与林知皇都听出来了,温南婷此次死前求见,是为了这三岁的幼子。 温南方问:“所以你当年会在再成家,非是已经放下过去,只是想为温氏延续血脉罢了?” 温南婷抬眸,眼底泛出血丝:“是啊,你恨温氏恨到连家都不成,一丝血脉都不想为温氏留下,灵儿亦是学你,我若不生,难道让温氏血脉真正断绝?” 林知皇在这时开口道:“你是否一直想不明白,为何明明出身比朕好,心智计谋也不差,最后却会落得这般结局?” 温南婷布满血丝的眸子看向林知皇,哑声道:“怎么,陛下这是要嘲讽我?” 林知皇摇头,目带怜悯道:“因为你从未为自己活过。” 温南婷重复:“从未为自己活过?” 温南方道:“你一辈子都在为温氏而活,可为自己活过?你自己都不爱自己,又如何爱别人,别人又如何爱你?你会落到如今地步,或许你该恨温氏,但最该恨的.....是你自己。” 温南婷对林知皇的恨深藏在心里,几乎没有表现出来,但温南方是何等人,岂会看不出,所以温南方才会一直对温南婷视而不见,哪怕是举手之劳,都未对她伸过一次。 任何对主公心怀不善者,他都不容。 然而,最后主公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愿意给行将就木的温南婷一个释然。 主公此来专门见温南婷,并非是因为温南婷,而是不想他因为温南婷的死而留下心结。 主公看出了他对温南婷的矛盾,既不容又怜悯,所以才会多年视而不见,若真对她泰然,何须如此? 温南婷失神:“我自己吗.......” 温南方看着温南婷的眼睛道:“我为了自己理想活着,你.....一直为了什么活着?” “温氏......” “是啊,温氏。”温南方目的怜悯道:“你为温氏而活,而温氏从未将你视为之为人,不过是筹码,即使温氏覆灭,你依旧未将自己视为人,依旧是温氏的筹码,所以你即使恶心,依旧以身体献祭,诞下温氏的血脉。” “不!”温南婷爆发。 “你为何生怒?”温南方平静道:“因为你心里也认同我所说的话。” “不!” 温南婷心脏阵阵紧缩,温氏养了她,有温氏才有她,为了温氏,她断情绝爱,将一生都献给温氏有什么错? 温南方道:“你错了。你先是个人,才是温氏女。” 这句话,让温南婷诡异的平静下来,眼泪如雨下落。 “陛下......” 林知皇见温南婷向她看来,示意她说。 “若您是我,您会怎么做?” “朕对母族裴氏所做,就是答案。” 想到裴氏的下场,想到林知皇这些年来,对林氏的无形打压,温南婷荒凉地笑了。 “我还道您无情,原来.....我才是无情人。我对自己,确实无情.......” 温南婷这句话落,整个人失力倒回床上,明明还有最后一口气在,可向林知皇与温南方再交托她的幼子,却没再开口。 何必呢? 生命的最后,她不想再为温氏而活。 若有来生,她想再做女人,不求能有林知皇那样的成就,只求能真真正正为自己活一回。 温南婷气绝时,温南方终究是落了泪:“从前幼时在家里,她总暗地里护着我......” 林知皇抬手拍了拍温南方肩:“你送了她这一程,也算全了幼时的姐弟情谊。” 这日后,温府多了一个三岁的幼子,名南稳。 因温南方母家姓南,众人皆猜测这孩子是他寻回的母家亲戚。 无人知道,曾经风华绝代的温氏贵女温南婷,在这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里逝去,没在这世上留下一丝痕迹。 —— 喜爱本书的小可爱,下方小礼物图标点点,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感谢支持,笔芯~ 番外 王鹿篇 “迟迟那边不用你跟着了,朕已经换了胡五接你的位置。” 王鹿一听,因进宫见到林知皇的喜意瞬间从脸上褪去:“陛下,臣......” 林知皇打断王鹿的话:“怎么,你要违逆朕?” 王鹿立即换了换了副面孔,闪着一双鹿眼可怜巴巴地瞧着上首的林知皇:“臣就是担心小殿下......” “胡五能保护她。” 鹿儿虽然在一众下属里,是对迟迟最为严厉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也是个护短的。 之前派他去暗护迟迟,是她考虑不周了。 若换了别人在暗看着迟迟,可不会坐看其绑架先生,还为她扫干净首尾。 林知皇见王鹿可怜巴巴地低头,无动于衷道:“都多大了,还在朕面前做这副样子?” “陛下这是嫌鹿儿了?” “嫌你就不见了,给朕正常点,朕有别的事交由你办。” 蔫头巴脑的王鹿顿时又有了活力:“陛下有事尽管吩咐,鹿万死不辞!” 林知皇没好气道:“一天到晚什么死不死的?过来。” 林知皇从腰下解了块玉递给王鹿。 王鹿走去双手恭敬地接下:“这是?” 林知皇道:“带着这块玉去往库州州城,见到裴知州就将这块玉给他,他知道怎么做。” 裴知州正是林知皇的大舅裴菱爻,如今在库州任知州。 王鹿以为林知皇是有秘事要吩咐裴菱爻做,也不问具体是什么事,接下玉佩便郑重领命:“诺!” 王鹿退下后,柳夯与杨熙筒从殿后走了出来。 “王指挥使若知道您让他去送玉佩的用意,定不会走的这般干脆。”柳夯笑着一张脸,看似纯然憨厚,但眼神里全是看好戏的意图。 杨熙筒吃味道:“他都这个年纪了还不成家,陛下如此安排,也是为他好。给他放假解决终身大事,这还不好?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宠这小子。” 林知皇接收到杨熙筒怨念的眼神,忙哄人道:“也就是判听早就成家了,你若是老大难,朕只会更费心。” 杨熙筒开心了,颇有些臭屁道:“那是,谁能有我贴心?从不给陛下添麻烦,更不让陛下费心。” 柳夯嫌弃地看了眼自家师兄,一切尽在不言中。 另一边,王鹿回府便收拾了行囊,轻装减行上路。 王鹿走水路,一路顺风顺水,不过二十日,便到了库州州城。 叔母忽红在库州驻军,叔父王题最近也在这边的军工坊监事,王鹿准备办完了林知皇交给他的正事,去见见这两位长辈和表妹再走。 裴菱爻早就等着王鹿来了,听下人来报说王鹿前来,亲自去迎。 “王指挥使,别来无恙啊?” 王鹿拱手回礼:“裴知州客气了,您是我长辈,唤我字便可。” 裴菱爻含笑道:“那我就托大唤你一声逐世了。” 两人寒暄了一阵,待到了堂内,王鹿便将玉佩转交给了裴菱爻,道:“陛下说,您看到这玉佩就知怎么做。” 裴菱爻看到王鹿郑重递来的玉佩,眼神顿时复杂起来。 女儿到了适婚的年纪,妻子和他想为爱女寻一佳婿,如今纵观整个库州,没有合适的青年才俊,未免委屈了爱女,裴菱爻首次向林知皇求起了恩典,书信一封并附上了爱女从小佩戴的一块玉佩送到京里,求林知皇为爱女指婿。 这会王鹿带着这块玉佩而来,陛下的意思不言而喻。 但这桩婚事陛下也没有直接下旨,就是露出这么一个意思,如今将人送到了他面前,也就是先相看的意思,觉得合适就继续往下走,觉得不合适,那便体面的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裴菱爻不动声色的收下玉佩,再看王鹿的目光已是不同,与王鹿又寒暄了几句,便让府里下人带王鹿先下去休息。 王鹿这段时日赶路确实累了,也没有客气,当下便随人去客房歇息。 “夫人!” “陛下给咱们香儿指了谁?”淮怜画以为王鹿是来送林知皇指婚旨意的,见裴菱爻进来忙问。 “就他。” “谁?”淮怜画一下反应不过来,反倒是淮齐香先反应了过来,问自家爹:“那王指挥使?” 裴菱爻点头,看着爱女道:“你可喜欢,这事还没定,你不喜欢还有回旋的余地。” 淮齐香想了想方才躲在廊角看到的人:“长得不错。” 淮怜画是知道王鹿杀名的,犹豫:“这王指挥使,可不是好相与的人,不似良配。” 淮怜画却道:“他既做陛下的杀刀,就不能好相与。” 裴菱爻颔首:“香儿这话明理。” 淮齐香没好气地瞪裴菱爻:“这是选女婿,不是为陛下选能臣,看人可不能怎么看。” “娘说的也有理。”话落,淮齐香道:“他肯定要在这住几日的,我相处看看。” 自林知皇登基后,女郎们越来越开放,淮怜画听女儿这么说压根就没有提反对,反而大力支持。 合适不合适的,确实的真正处处才知道不是?孩子不吃亏就行。 于是,王鹿的客房便多了一名过来伺候笔墨茶水的丫鬟香儿。 在第十次发现自己被偷瞧的王鹿终于忍不得了:“你,过来。” 淮齐香不明所以地走过去:“王指挥使,可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 王鹿不怎么客气道:“别装了,你不是的丫鬟。” 淮齐香丝毫不慌,反而有些高兴:“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王鹿不答淮齐香的话:“你是裴知州府上的大娘子?” “你怎么知道的?”淮齐香两眼亮晶晶。 手一看就不是做丫鬟的,怎么可能瞒过人?再加上淮齐香长得和闻越眉眼很有几分像,一想裴菱爻娶的谁,淮齐香的身份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当然,王鹿半点没有陪小女郎胡闹的意思,故意露出周身煞意道:“我此次前来,是有要务在身,裴大娘子若是实在闲想寻乐,最好去别处,莫要浪费我时间。” 淮齐香不仅不怕,反而笑了起来:“我就在协助你办要务呢。” “什么意思?” 裴菱爻收了玉佩后,言说要十日才能将事情办好,让王鹿在府上暂住十日,到时再让王鹿将结果带回去复命。 机密事情王鹿不好细问,便依言住下了。 此时听淮齐香这么说不由多想,脸色一下就不好看起来。 淮齐香在王鹿面前坐下,托腮看着他道:“爹说的不错,你果然不知道前来相看的事。” 王鹿:“相看?” 淮齐香点头,指指自己又指指王鹿:“你和我相看。” 王鹿:“........” 淮齐香继续道:“你送来的那块玉佩,是我从小贴身佩戴之物。” 王鹿不由想到林知皇给他玉佩时,略带戏谑的眼神。 淮齐香将玉佩拿出来放到王鹿面前:“我这会与你说这么多,意思给的很明显了。” 就是看上他了的意思。王鹿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不懂,看着明媚笑看他的女郎,首次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是林世叔的表妹,自己若娶了她,那自己岂不是与林世叔同辈了? “不说话,我就当你也相看上了。” 淮齐香对自己那是相当有信心,说了这么多到底也是有些害羞的,这句话落,转身就跑了出去。 “等等!”王鹿反应过来,忙要拦人。 淮齐香却怕自己此时的红脸被王鹿看了,到底露怯,压根就不听王鹿说什么,一阵风地冲了出去。 王鹿:“.......” 行吧,确实该成家了,林世叔为他指的女郎,想是不会差了。 良久后,王鹿接受了这个事实,又不禁美了起来,那他日后,岂不是林世叔实打实的亲戚了? 得改口叫.......林世叔表姐? 如此一想,王鹿美了。 —— 喜爱本书的小可爱,下方小礼物图标点点,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感谢支持,笔芯~ 明日番外继续 ing~ 番外 戚玉寐篇 戚玉寐带着他的两只大狗一阵风地跑到的妻子尚睨面前,开口便道: “娘子,大好机会,立即将我们落儿从昭明女院接出来,转去守山书院求学!” 尚睨收鞭,调匀气息,很是不满戚玉寐打扰到她练武:“大清早的,你又发哪门子的疯?” “没发疯,我认真的。”戚玉寐贴心地给爱妻送上一块手帕擦汗。 尚睨见戚玉寐这么殷勤,火气消了些,轻哼了声从他手中接过帕子擦额上的汗:“符院长所办的昭明女院不比守山书院差,学生也不像守山书院那么杂,好端端的转什么书院?” 戚玉寐高深莫测一笑:“守山书院最近新转来了一名学生,名符迟,说是出身符氏旁支。” 尚睨丝毫不知她从戚玉寐手中接过的手帕,随着她擦汗的动作在额上留下一片嫣红,继续问:“那又如何?” 戚玉寐见恶作剧成功,爱妻成了大花脸,俊逸的面容越发神采飞扬,却继续如常道:“我猜她是........” 说最后几个字时,戚玉寐凑近了尚睨耳边,说的特别小声。 尚睨一听,瞪大了眼睛:“当真?” “为夫这事还能算错?” 如今在世的七聪,要说谁混的最差,那非戚玉寐莫属了。 但戚玉寐也知道自己为何在林知皇那里坐冷板凳,谁叫他在大奣建立之初,还想让戚氏占着疆州分制呢,屁股没坐对,可不得坐冷板凳? 现在他身上能有个没有实权的虚郡王爵,还是他最后识时务“软”的快,这才有的。 想到他前两年参加科考得了状元,殿上那位都以他“身有顽疾”,不堪重任为由,一直让他赋闲在家,不由郁闷。 戚玉寐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没什么机会了,只能寄希望于自家女儿了,难得能有与太女结交的机会,岂能放过? “那我明日就与符姐姐说一声,将……” 尚睨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发现自己满手胭脂,再一看手中擦汗的拍子,她还什么不明白的:“戚——玉——寐!” 戚玉寐见尚睨发现了,哈哈大笑,带着两条狗转身就跑。 尚睨抽鞭咬牙切齿去追,两人一追一逃,府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来看妹子的尚垣庭见到这副景象,啥都没说,带着妻子转身就走。 尚垣庭的妻子疑惑地问:“妹妹和妹夫这般闹,我们就这么走了?” 尚垣庭没好气道:“他们乐呵着呢,管什么?” 尚垣庭犹记得之前见戚玉寐捉弄他妹子,他上手去教训,尚睨第一个就不干,直言戚玉寐只有自己可以打,反倒是他这个大舅兄里外不是人了。 “呀,妹夫突然倒了!”尚垣庭的妻子突然惊呼。 “也没事,他故意吓唬睨儿的。”尚垣庭自然知道戚玉寐现在是怎么回事,不过是睡疾犯了。 “啊?”尚垣庭的妻子想不明白,眼见着尚睨拖着戚玉寐的腿就往内院走,面露犹豫:“妹妹这么弄妹夫,真的没事吗?” 尚垣庭揽着还想再去关心的妻子继续往外走:“没事,他就喜欢睨儿这么弄他。” 尚垣庭的妻子闻言不由嘀咕:“这戚妹夫果然如传言一般,是个怪人……” 戚玉寐与尚睨两人疯归疯,做父母还是特别尽责的,不过三天,就办好了一切手续,成功将爱女戚敏落转到了守山书院长秀班,与疑似太女的符迟同班。 爱女戚敏落才转学七日,便与符迟成了好友。 就在戚玉寐为自己的聪明暗自鼓掌时,妹夫于弘毅上门了。 “你来做什么?”戚玉寐对娶了自己温柔妹妹的于弘毅从来都没好脸。 于弘毅丝毫不恼,温柔笑道:“此次我是奉皇命前来。” 戚玉寐眉尾轻抬:“皇命?” 半个时辰后,已经有四年没有面圣的戚玉寐,终于再次得见圣颜。 “戚玉寐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林知皇摆袖。 戚玉寐起身:“陛下依旧容光照人,我朝也越发强盛!” 戚玉寐上次亲见林知皇,还是在殿试时,连句话都没能与林知皇单独说上,此次能单独面见林知皇,嘴那是抹了蜜,不要钱的好话一个劲的往外倒。 不做人时,戚玉寐的嘴那是开口就能将人气死。 好好做人时,戚玉寐那是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林知皇见戚玉寐一如往昔,不由好笑:“多年过去,你倒是越发识时务了。” 识时务的戚玉寐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被强权压服了,谦和道:“委实是陛下实在让人敬服,不过短短十年,我朝迅速发展,耕地增加百万顷,河运、海运、路运恒通,更与海外贸易长存,便是大济最鼎盛时,百姓也没有像如今这般富裕,这一切全赖有您的仁政。” 林知皇轻笑出声:“好了,说说,为何将女儿突然转到守山书院求学?” 林知皇直接问到脸上来,戚玉寐也聪明的不做辩驳,大大方方道:“小女慕强,想让她多结交几个强友。” “你倒是直接。” “请陛下成全玉寐的爱女之心!”戚玉寐郑重下拜。 林知皇:“这些年,朕一直压着你,让你只能荒废在家,心里可有怨?” 戚玉寐立即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为国为民,玉寐站在低处,视物不明,岂会对陛下的决定.....心有置喙?” 一句话间,戚玉寐就将个人的小怨转成了为国为民的大事,不仅抬高了林知皇,也抬高了自己。毕竟林知皇对他的安排,都关系到国与民了,他又怎么不算重要呢? 林知皇满含深意地看了戚玉寐一眼,而后又与戚玉寐闲话了几句,便让内侍监黄琦锦亲自送他出了宫门。 回府后戚玉寐反复琢磨林知皇今日与他的谈话,思索林知皇此次召他觐见的深意。 “夫君,可是陛下不让我们女儿与小殿下结交?”尚睨见戚玉寐回来就没说过话,不由将事情往坏处想。 戚玉寐摇头:“陛下若不让落儿与小殿下结交,多的是办法,何须亲自寻我来说。” “也是。”尚睨放心了,捶了戚玉寐背部一下:“那你这么严肃做什么?害我多想。” 戚玉寐这次没有与妻子闹,喃道:“我觉得......此次或许可以出仕了。” 尚睨惊喜:“当真?” 戚玉寐首次没那么自信:“不知道......” 尚睨见戚玉寐这般患得患失,不由安慰道:“你不出仕做闲散富贵人也好,你的病.....如何能身担要职?” 想到自己的毛病,戚玉寐沉郁。 他也想用一身才华在这世上留下痕迹,这辈子才不算白来此世一遭,可偏偏...... 尚睨见戚玉寐沉默,心就揪紧了,环抱住他,正要再劝解两句,内侍监黄琦锦便携圣旨上门了。 两刻钟后,跪地接完圣旨的戚玉寐恍如身在梦中,只等前来传旨的人走了,他才抱着圣旨恍惚地问爱妻:“睨儿,我可是白天睡着了在做梦?” 尚睨给了戚玉寐一巴掌,高兴道:“可疼?你不是在做梦!” 戚玉寐捂着脸,喜极而泣道:“陛下真立了史馆,派任我为监修国史?” “是!” “陛下知人善用,陛下于我.......有再造之恩!” 话落,戚玉寐又将手中明黄的圣旨举过头顶,向皇宫方向行下五体投地大礼,此次行礼,相较于以往,多了心悦诚服的虔诚。 —— 喜爱本书的小可爱,下方小礼物图标点点,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感谢支持,笔芯~ 明日海外齐冠首篇~ 番外 虞沟生篇 “师父,您最近怎么都不回府了?” 云集苦着一张脸来到虞沟生的观象台,忍无可忍的将小师弟虞溪谷交给她娘。 虞沟生见云集将儿子带来了,起身就想跑。 “娘!”虞溪谷哪会让自家娘就这么跑了,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闪身到了虞沟生身边。 几日不见,这臭小子的武功......好像又长进了? “娘,你现在下衙了,来陪我玩吧!”虞溪谷一把抱住虞沟生,一脸开心道。 云集终于将小魔星给交出去了,压根就不给师父再将包袱甩回来的机会,立即脚底抹油跑了。 “云集,回来!”虞沟生怒。 云集跑的更快了,并给了埋在心底许久的提议:“师父,他还有爹呢,您就是不想嫁,也不能不让吴大将军失去带孩子的责任啊!” 师父只管生不管养,大师兄薄岩基也不知为何已有半月没来,带孩子的重任就落到了云集一人头上。 云集这段时间带熊孩子快带疯了,今日终究受不了大胆了一回,冒着得罪师父的风险,在她快下衙时来堵人,将小师弟交给了她。 虞沟生跳脚:“都说了,谷儿的爹不是吴大哥!” 云集干脆将火拱到底:“鼻子嘴巴与吴大将军如出一辙,您想骗谁呢?弟子大了,觉得这段时日该出去云游历练了,两年后回来,还请师父勿念!” 云集到底怕被揍,话声还未落,人就跑没影了,一点都没有征求虞沟生这师父意见的意思。 虞沟生怒火中烧的想去追,却被儿子拉住了手。 虞溪谷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瞅着虞沟生道:“娘,二师兄想出去云游,你就让他去吧,师爷不也去云游了吗?” 虞沟生没好气道:“你师爷是去海外看你师叔去了,可不是去云游。” 虞溪谷歪头:“那也是云游,师爷看师叔应该是顺便的。” “你知道到个什么?”虞沟生想到自家师父将虞溪谷养成了小精怪,却要一年后才回来,不由郁郁。 “我现在什么都知道。”虞溪谷扬起小脑袋:“娘,你若不想带我,就把我给爹吧。” 听到虞溪谷又说要找爹,虞沟生没好气道:“你是我生的,哪来的爹?” “虞监正,谷儿还是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 下衙的梁峰溪听到观相台这边的动静,过来看看,正好就听见了虞沟生的无爹言论,不赞同道。 虞沟生见到梁峰溪,如见到救星:“梁大人来的正好,教孩子我不会,今日就劳烦你了!” 虞沟生还没来及脚底抹油,林知晖便也出现在门前拦住了她的去路:“虞监正,本王今日要带家人去游湖赏景,无暇为你照顾谷儿,孩子你还是自己带着吧。” 说罢,林知晖拉着还想说教虞沟生几句的梁峰溪一阵风似地走了。 “这是做什么?”被拉走的梁峰溪不明所以。 “谷儿那孩子早慧得紧,本王看他没有什么不懂的,他们这一团乱的家事,我们莫要掺和。”林知晖拉着爱妻走远后道。 “虞监正这娘做的不像样子,对谷儿没有半点责任心。”梁峰溪皱眉,觉得虞溪谷可怜。 生了孩子不好养,当初为何要生? 还不如像珍娘那样,因为不想浪费精力养孩子,干脆就不成婚,只不时换喜欢的男侍伺候在身边,倒也洒脱 。 林知晖赞同地点头:“她想一出是一出,不成婚,就想要孩子,压根没想过孩子的想法,现在孩子大了,知道的多了,可不好糊弄。” 梁峰溪到底不放心虞溪谷那孩子,想再过去看看。 林知晖忙拉了她:“放心吧,本王看谷儿这次也是有备而来,虞沟生做事少责任心,思宁道人宠着她。什么都依着她随性来,这人生课,她儿子帮她上正好。” 事实也正如林知晖所料,他们两人一走,虞溪谷便道:“我了解过了,娘一个人生不了我,我爹是谁?” 这段时日,虞沟生就是因为虞溪谷总问这问题,才一直避着他的,没想到“逃”了一个月,还是被追着问到脸上来了。 “谷儿啊,有娘一个不好吗?你看看别家小孩,天天有爹管,这不能玩,那不能做,做错事还会被爹打,没爹多好?”虞沟生就是不正面回答虞溪谷的问题。 虞溪谷道:“我就喜欢被管,娘不管我,我找爹管。” 虞沟生受伤:“娘不是不管你,是想让你不受束缚,无忧无虑的成长。” 虞溪谷点头:“所以娘疼我,再有个爹来管我,我会更好成长的。” 虞沟生语噎。 虞溪谷从怀里掏出一物,虞沟生看清虞溪谷手中的东西,激动了:“你...你可知你拿着什么?快还给娘!这可是娘平日都不舍得碰一下的珍宝!” 虞溪谷一个闪身与虞沟生拉开距离,甩着手中的婴儿小衣服,古灵精怪道:“娘告诉我爹到底是谁,我就将东西还给娘。” “别甩,别甩!娘这就带你去找爹,这可是当初太上皇给娘的陛下幼时物!娘平时都只舍得看看啊!” 虞沟生的声音太过高亢,惹得不少在观象台附近的人都听到了。 不过两刻钟,林知皇就收到了这消息,好笑地摇头:“爹当初原来是给的见雪这东西。” 符骁不赞同地皱眉:“爹怎可将您的贴身衣物随意赠给他人?” “不过是件幼时小衣罢了。” 符骁:“那也不行,臣夫这就找机会向虞监正讨回。” 与此同时,终于拿回“珍宝”的虞沟生也带着虞溪谷到了吴府外。 吴府管家远远见的虞沟生带着虞溪谷往这边来喜出望外,立即去府中通知吴煦。 于是,还想拖延时间的虞沟生刚到吴府门口,还没来得及让门房通传,就见到了面色不善站在府门口的吴煦。 “吴大哥......” 想到当年自己用药“强”了吴煦的事,虞沟生心虚的不得了。 虞沟生心虚,虞溪谷却格外大方,扬着小脑袋就叫:“爹!” 吴煦柔软了神色,弯腰抱起虞溪谷就往府里去:“乖。” 虞沟生忙跟上:“哎,等等,你要把我儿子带哪去?” 吴煦不理虞沟生,带着虞溪谷在练武场玩了好一会儿,只玩得孩子精疲力尽被伺候着去洗澡了,才去寻被晾了多时的虞沟生。 “吴大哥.....”虞沟生心虚地干笑。 当初那件事发生不久后,吴煦便被林知皇派出去驻边了,这些年来只回京述职过五次,待的时间都不长,虞沟生也很是会躲人,只要他回京,她就躲出京,根本就不给机会好好谈。 这次,吴煦是从林知皇那求了恩典,特意提早回京,才能堵到虞沟生。 是的,虞沟生在来吴府前,都以为吴煦还未归京...... 方才吴府门口看到吴煦,虞沟生到现在都未回神。 吴煦单刀直入地问:“当初为何不承认谷儿是我的孩子?” 虞沟生心虚地眼神乱飘:“怕你要我负责......我不想成婚。” 吴煦拍桌:“既然不想成婚,你招惹我作何?” 虞沟生越发心虚,点着手指道:“但我想要孩子,也不想和各方面条件都很差的人生孩子,所以......” 吴煦咬牙切齿:“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对我个人素质的肯定了?” 虞沟生连忙摆手:“不,不!吴大哥,我知道错了,你说吧,要我怎么做才原谅我?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虞沟生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架势。 吴煦看着面前心智仍没长大分毫的人:“.........” 长久后,吴煦长叹了一口气,认真问:“你是不想成婚,还是不喜我?” 虞沟生立即道:“就是不想成婚而已,怎会不喜吴大哥!” “那好,我们不成婚,就只在一起!” “啊?” 吴煦皱眉:“这也不愿?” 惊喜来的太突然,虞沟生反应过来后起身就抱住了吴煦,开心地连跳道:“好好,这非常好,我很喜欢!” 吴煦被虞沟生抱的红了脸,清咳了一声又问:“你给谷儿取名叫溪谷,是不是因为当初......” 虞沟生当即就明白吴煦在问什么,一点都不害羞的点头:“我们是在溪谷有的谷儿,所以我给他取了这名!当初师父也是在鱼沟里捡的我,所以给我取名沟生!” 吴煦听得这话,无语又有些心疼,环手回拥抱着他的虞沟生,心想: 见雪从小被弃,对家这个名词胆怯,更没信心,便依着她吧..... 不过只是个名分罢了,不要就不要,只要能与妻儿长长久久在一起,他不强求。 —— 喜爱本书的小可爱,下方小礼物图标点点,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感谢支持,笔芯~ 菌菌忘了沟生的番外还未写,今日先更她的,齐冠首的海外篇明日....... 番外 海外齐冠首、齐秋岚篇(上) “太好了,及利庭帝国的金斯利公爵与沙比利公爵,真因金矿对上了!” 坐在王座上的伊莎贝拉收到消息开心地击掌,看向幕僚齐冠首:“你真是太聪明了,总是算无遗策!若本王这次能顺利打下及利庭帝国,定要厚赏你!” 来了近十年,齐冠首早已熟悉这里的语言,闻言淡淡道:“您已将我的生活起居提到了与您相同的水平,这已经够了,爵位与金银非我所欲。” 自从伊莎贝拉四年前在齐冠首的辅佐下成为巅亚利国的女王,于用人一道,就越发有了心得。 下面人有功,一定得赏,这不仅是赏给被赏人的,更是赏给追随她的那些人看的。 如今她坐稳了巅亚利国,想向外扩张攻打他国领地,手下心腹文武就得都跟着她一条心。 在一众得用人之中,齐冠首是外族人,在这里更没有亲朋家族,天然的孤臣,身家性命以及富贵全部系于她身,所以伊莎贝拉用他用的最是安心。 齐冠首不喜钱权,那就送他喜欢的。 “本王知道你不重物欲,但有功之人不得不赏,这样吧,本王去信一封,为你在林帝面前说说情,让你回故土探亲一趟?” 齐冠首闻言微怔,倒确实动心了:“那就劳烦您了。” 之后伊莎贝拉又招来手下一众幕僚,与齐冠首细聊完攻打利庭帝国的战策,此会一直聊到了晚饭时间,伊莎贝拉欣然邀请一众幕僚一同用膳。 一众幕僚被女王伊莎贝拉邀请共进晚宴很是高兴,唯有齐冠首依旧独来独往,客气的婉拒,回了自己所居的城堡。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是在权力中心。齐冠首一走,留下来陪伊莎贝拉共进晚宴的一众幕僚,就纷纷在他面前上起了齐冠首的眼药。 “女王陛下,这奣国人委实太过高傲,似乎未将您放在眼里!” “是啊!我们与奣国贸易往来,乃平等结交,这奣国人莫不是以为我国是他们的附属国?这才在你面前这般趾高气扬?” “女王陛下,您是否太过重用这外国人了?” 伊莎贝拉放下手中的刀叉,餐桌上顿时安静下来。 “奣国林帝乃本王救命恩人,这些年来更是与我国友好贸易,你们,不可对林帝不敬!” “是!是!是!” 伊莎贝拉威严的扫视餐桌上的众人:“在让本王听到有随意议论林帝者,杀!” “是!” 众人齐声应是后,伊莎贝拉面色才缓和下来,有一红头发的年轻伯爵见她脸色缓和,继续说齐冠首:“女王陛下,方才是我等言语过激了,林帝伟大且仁善,我们心中只有敬服与尊敬,但林帝是林帝,齐大秘是齐大秘,此人智计无双,又了无牵挂,不得不防啊!“ 伊莎贝拉对这红头发的伯爵也极为重用,听他这么说,问:“齐大秘手中的权力皆来源于本王,本王何须防他?” 红头发伯爵摇头:“您只要在,自然可压服,但您若在战争中有个三长两短,他作为您的大秘书,谁能压的住他?” 伊莎贝拉高深莫测一笑:“本王都走了,他自然也不能再活着。” 红头发伯爵还要再说,身边的年长公爵拉了他一下,小声道:“你以为女王陛下为何会重用那只有一只手的秋岚·齐,封其侯爵,并让她负责西尔第边境的防务?” 红头发伯爵一愣,小声回问:“听说那是齐大秘的妹妹,我就是因为最近她成为了侯爵才担心的,这兄妹俩一个有权一个有兵有地,若是串联起来.......我岂能不提醒女王陛下?” “那你就担心错了,这两兄妹是仇人,那秋岚·齐是从大海那边过来追杀这位齐大秘的。女王陛下会扶持她起来,就是对齐大秘的制衡。” “啊?” 年长的公爵对红头发伯爵耳语解惑道:“那位西尔第侯爵每年都会来刺杀齐大秘几次,是女王陛下护着才一直平安无事。如今齐大秘的权柄皆来自女王陛下,手下并无军队和领地,女王陛下才是他的庇护,若女王陛下不在了........那位西尔第侯爵恨这位齐大秘入骨,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红头发伯爵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女王陛下果然深谋远虑!” ....... “主人今日心情似乎不错?”残垣见齐冠首一回来就在庄园里练琴,开心地端着茶水过来。 “嗯。”齐冠首收指,端起茶盏浅酌。 “是有什么好事?”残垣见齐冠首理会他,一个劲的想让齐冠首多说点话。 齐冠首最近越发沉默,残垣从小照顾齐冠首的起居,实在是担心他。 “我可能在不久之后.....可回去一趟见见两位师父。”齐冠首淡漠的眉眼柔和开来, 残垣一听狂喜:“那太好了,恭喜主人!这里都是异国人,您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若能回去一趟,您再带几个人过来也是好的。” 齐冠首当初来时,并不想带人陪他一起来吃苦,奈何残垣与红缠从小伺候齐冠首,哪放心他一人远走他乡,是以死相逼才跟上的。 到了这里后,残垣不止一次庆幸当初的坚持,这里......若无他们陪着,主人......该会如何的孤苦? 主人只是少情,并非完全无情,在这海外异地待久了......他真怕...... 齐冠首并不知残垣心中所想,淡声道:“为何要带他人过来这处?我并不用人陪。” 齐冠首话声还未落,正在为他上茶点的洋管家突然发难,拳中藏针向齐冠首面门袭来。 “主人!” 齐冠首身体都没有离开椅子,仰身后倾避开突袭,同时抬手打开洋管家藏有毒针的拳。 就这一下,残垣也到了,都不用齐冠首再出手,残垣就将洋管家给反手压到了地上,卸了他拳缝间的毒针。 “别伤他,是中了催眠。”齐冠首淡声制止残垣。 “是齐四娘子?她真是不死心!”残垣恼怒的一手刀打晕还在挣扎的洋管家。 —— 喜爱本书的小可爱,下方小礼物图标点点,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感谢支持,笔芯~ 番外 海外齐冠首、齐秋岚篇(中) “又失败了?” 齐秋岚搂着的异族美少年,脸色沉了下来。 前来回禀的骑士桑耳曼满脸为难地点头:“西尔第夫人,既然小道走不通,不如我们走正道,由我光明正大向齐大秘提出比斗邀约,让恩怨在比斗场上解决怎么样?这种比斗,在我们这是生死不论的!” 齐秋岚大翻白眼:“正面比斗,你比的赢他?别把你自己给比死了!” 骑士桑耳曼顿时涨红了脸:“都还没比,怎知谁输谁赢?西尔第夫人,你这是在瞧不起我?我是您忠诚的封臣,愿为您的荣誉而战!” 齐秋岚见骑士桑耳曼一副被侮辱的模样,想到这里的骑士精神,改了话头,好言哄道:“桑耳曼,我怎会瞧不起你?只不过是担心你罢了,那正面比斗生死不论,齐冠首死了也就罢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是痛心?” 骑士桑耳曼面色缓和下来:“知道了,那我们再想办法,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逍遥!” 骑士桑耳曼的姨夫是的前国王重用的一名伯爵,随着伊莎贝拉上位,前国王的势力遭到血洗,他也因此没了跻身上层的机会。 骑士桑耳曼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再加上长的不错,在六年前做了齐秋岚的入幕之宾。 他对齐秋岚忠心的原因无他,他怀疑齐秋岚生的第一个孩子是他的,虽然齐秋岚给这女儿起了一个思雅·齐的怪名,但他一见那孩子就心口柔软。 齐秋岚有些不耐烦了:“行了,我知道你为我报仇心切,但也不可草率出手,若被他抓到切实的证据,告到女王陛下那里,我们反要被他收拾了。今日就到这里了,你退下吧。” 骑士桑耳曼也并非不识趣的人,见齐秋岚有些厌烦了,也不再继续表现自己,只一脸讨好道:“我的领主大人,可否让您谦卑的仆人在退下前,见一见思雅·齐小姐?” 齐秋岚想着大女儿跟着桑耳曼将剑术练的不错,便也没有阻拦,摆手让大管家带他下去见大女儿。 桑耳曼骑士一走,从小就跟在齐秋岚身边伺候,更跟着她来了异国的大丫鬟琢茗就不屑道:“主人,他好像以为大娘子是他的女儿。” 齐秋岚坏坏一笑:“随他去,这里美男多,除了花期短外,没什么大缺点。我那时刚明白男人的乐趣,人换的有些勤,也不知思雅父亲究竟是谁,不过我的孩子有我这娘就够了,何须知道爹是谁?他上赶着当爹,对思雅也用心,我倒也能容。” 琢茗想到生得玉雪可爱的两个小主人,脸上也露了笑模样:“没想到来海外还来对了,这日子过得比在内陆时美多了。” 齐秋岚怅然:“是啊,这里没人论我的出身血统,更无人知我父母亲族是谁,坐到了高位,想干嘛就干嘛,日子确实是美.......唯一不美的,就是还没能杀了齐冠首报仇雪恨!” 琢茗深以为然地点头。 齐秋岚与琢茗两人用着母语交流,伺候在一旁外族美男压根就听不懂,只乖巧的伺候在一旁,这回见齐秋岚又像是生怒了的模样,乖巧的就往她怀里依,像一只猫儿一般。 “干什么?”齐秋岚被分了心神,用手抚弄美少年的脸,用这里的话问。 美少年眨巴着眼睛道:“谦卑的仆人查呐愿伺候您,您别生气了。” 齐秋岚很是受用,挥退琢茗,在查呐的伺候下转换心情。 ....... “呕——!” 林者棋下船第一件事,就是狂吐。 思宁道人见林者棋这样,又给了他一粒药丸服下,林者棋吃了药丸后,人明显好了许多。 “多谢前辈!”林者棋向思宁道人拱手道谢:“这一路若非有您照拂,我就算坐船到了这里,估计也不能撑着身体再为陛下在办什么事了。” 思宁道人抚着雪白的胡须慈和地笑道:“举手之劳,林宗伯客气了。” 不过三个时辰,远在王城的伊莎贝拉就收到了大奣国礼部尚书携队前来拜访的消息,立即命齐冠首带她的骑士团来迎。 齐冠首来的时候都是淡定的,因为他之前也替伊莎贝拉接待过两次奣国来人,每次来的都是礼部侍郎李芮,齐冠首也算与她有了几分熟稔,听说这次来的是礼部尚书林者棋,他也没什么好惊讶的,直到他骑马到了海边,看到那须发皆白的老人,面上惯来冷淡的表情终于龟裂。 “师父!” 齐冠首激动,催动马缰,不过几息功夫便来到了思宁道人跟前,将随行的骑士团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初澜!”思宁道人也十年未见齐冠首,此时也很是激动。 “师父!”齐冠首翻身下马,一把抱住思宁道人。 思宁道人还是第一次见齐冠首这么情绪外露,爱怜地回拥他:“在这里过的好不好?” 齐冠首紧拥思宁道人,如实道:“徒儿不知,只觉得比以前更为孤独。” “那你想回去生活吗?” 齐冠首从思宁道人怀中起身,摇头:“我只想见两位师父,并不想再回去生活,成为齐大郎君。” 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师徒两人叙旧的林者棋听到这话,心中对齐冠首的戒备小了些。 思宁道人虽然本事大,但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他此来若非要将齐冠首带回去,倒也是个麻烦。 如今倒好了。 林者棋对也在戒备这边的远征大将军窦图给了个安心的眼神。 窦图接收到这眼神,神情放松了些许,心想,也是他多虑了,陛下竟然放心思宁道人跟来,想来各种情况都考虑到了,不会出什么意外。 另一边思宁道人听齐冠首这么说,神情也放松了些:“那看来你在这边过的是真不错,也算是另一种远离世俗了。” —— 喜爱本书的小可爱,下方小礼物图标点点,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感谢支持,笔芯~ 番外篇继续更新中~~海外篇更新完了会更后世篇~~ 番外 海外齐冠首、齐秋岚篇(下) 伊莎贝拉隆重的接待了林者棋。 林者棋也表现的受宠若惊,两人寒暄了一番后,林者棋便道了他此来的目的。 “林帝想在本王这租一块地殖民?”伊莎贝拉眯眼。 林者棋仿佛看不到伊莎贝拉眼底的戒备,笑着继续道:“我们两国已结通国之好,之间隔着大海,有什么事想要联系难免不及时,有了这块地方在中间周转,各方面都方便,两国子民也可在此扩交。” 伊莎贝拉没有一口答应这事,让林者棋在这里多住一段时日游玩,她要仔细考虑这事。 林者棋自然不会紧逼伊莎贝拉,欣然应下,随着她派来伺候的大管家退下安置了。 林者棋一走,伊莎贝拉便招来了一众幕僚商议这事。 这次伊莎贝拉没有找齐冠首,齐冠首在她这也是奣国人,她不信齐冠首会在这事上真心给利于她建议。 “女王陛下,这也没什么不好,地我们多的是,顺便拨一个给他们就是,我看那奣国人都生的不错,脑子也聪明,有更多的人过来长居,我觉得不错!” 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的伯爵,齐大秘与西尔第夫人他都见过,两人都生的极为美貌,人又有本事,这让他觉得奣国人的血统很是不错。 他也想有个有奣国血脉的孩子,西尔第夫人肯定不会和他生,一下便将主意打到了以后可能会被殖民过来奣国人身上。 “你也知道那些奣国人聪明!他们要是过来了,若是都经商,我不认为我们这边的商人玩的过他们,长久来看,这不是好事!” “他们经商也得按我们这边的国情缴税,照样是增加我国税收,有什么不行?” “短视!” “艾德子爵,你敢侮辱我!” “你的短视,值得我的鄙视!” 眼见着手下人要吵起来,伊莎贝拉终于说话了:“好了,这事有利有弊,只看怎么去补充细节,让对我们的利更大一些。” 这事她根本就没有拒绝的底气,好好谈,还可以多为本国增加一些有利条件,若是硬顶着来,林帝那边的炸雷只怕就要对她的国土“说话了”。 “女王陛下看的明白!”之前表示支持的子爵仰起了头,傲视其他一众表示反对的人。 红头发伯爵不理会他人,只对伊莎贝拉建议道:“那块租地一定不能划在沿海地区。” 伊莎贝拉点头:“这才是有用的建议。” 若是将租地划在了沿海地区,沿海航线又掌握在奣国手中,以后那边若是来兵登岸,巅亚利国都不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这对国家的安防是极大的威胁。 其他人见红头发伯爵的建议被伊莎贝拉赞,也停下了争吵,纷纷给出自己觉得有用的建议,抓紧机会争表现。 相比于伊莎贝拉这边的热闹,齐冠首这边就极为温馨了。 齐冠首在庄园草坪上支了烤架,亲自上手,为思宁道人做这边的烤面包与烤肉。 “你竟然还会下厨了,嗯,不错。”思宁道人在一旁抚须看着,满意地点头。 齐冠首浅声道:“在这边空闲时候多,便学了些,自己做饭,也别有一番趣味。” “哈哈哈,不错,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吃上初澜做的饭。” “您年纪这么大了还乘船过来,身体可还吃得消?” “我身体硬朗着呢,有什么吃不消的,能来海外看看,也算活到老见到老了。” 思宁道人与齐冠首话家常,将他所关心之人的近况都讲了。 齐冠首听说临坊先生与其他师兄弟们都过得不错,面上浮出浅浅的笑意。 林者棋进来见到齐冠首笑,啧啧道:“看来齐大郎君在这里确实过的不错,有了不少人气。” 思宁道人对齐冠首道:“我喊他来的。” 齐冠首闻言,对林者棋点了点头。 林者棋见齐冠首风华依旧,又啧啧了两声:“你这长得......真是可惜。” 思宁道人拿起一串烤肉吃了起来:“可惜什么,你正事办完了?” 林者棋自然不会说在很久之前,他是将齐冠首当皇后看的,只回道:“已经将陛下的意思传给了那位异国女王。” 在林者棋看来,只要将意思传达到,他的事情就办完了一大半了,那异国女王还能拒绝他们陛下不成? 实力就是说话的底气。 他们大奣国如今国力鼎盛,陛下说什么,就算是远在海外的国家,也必须得老老实实的听着。 齐冠首突然问:“聪庭.....过的如何?” 林者棋道:“我们皇后如今相妻教女,很是美满。”言外之意就是,你这在海外流放的孤家寡人,是没法与表弟比的,你有心思操心他,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齐冠首听出林者棋的言下之意,并不恼,颔首道:“那就好。” 思宁道人见气氛不好,插话道:“见雪和聪辞也都有孩子了,过的也好。” 林者棋却执意拉回话题,看着齐冠首的眼睛问:“这些年来,你可有后悔?” 齐冠首浅声回问:“后悔什么?” 林者棋见齐冠首一丝情绪波动都无,问得十分真心,歇了心思:“好吧,你这种仙人,我等凡夫俗子是没办法用心揣度的。” 这之后,林者棋顿觉无趣,随便吃了两口烤串便言还有事忙告辞了。 思宁道人也还有体己话与齐冠首说,便也没挽留人。 “真不悔?” 林者棋一走,思宁道人戏谑地问。 齐冠首认真地想了想,淡色的眼眸中透出些许迷茫,如实道:“师父,我不知……” 齐冠首是真不知道,面对思宁道人,他所说皆所想。 思宁道人叹气:“你这性子也好。” 要是个如神仙子般重情的,落到如今这地步,怕是生不如死了。 初澜天生感情淡漠,名为家族的枷锁又尽去,在这远离故土的海外……反而可以做自己。 伊莎贝拉在第五日便给了林者棋答复,将一个临海却不靠海的城,划租给了奣国,以后这块地由奣国治理,奣国只用每年上缴租地金便可。 这就是说,这座租出去的城内一切事务,巅亚利国都不再插手。 若奣国人在这座城外进行商事,那将要依照巅亚利国的商税进行上税。 伊莎贝拉大让步,林者棋也不会太紧逼,两人就租地之事细聊了近半月日,最终案就这么敲定了。 在林者棋即将返程时,他这边迎来了意外的秘密访客。 “我的领土离王城远,收到消息,差点没赶上。” “齐秋岚?” “难为你还记得我。”齐秋岚洒脱一笑,对牵着的小女孩道:“叫林世叔。” 齐思雅乖巧地叫道:“林世叔。” 林者棋见这异族小女孩说的是他这边的话,诧异道:“这孩子是?” 齐秋岚:“我女儿,齐思雅。” “她爹是?” 齐秋岚下巴抬起:“她有我这个娘就够了。” “啧啧,齐四娘子果然是这个。”林者棋对齐秋岚竖大拇指。 齐秋岚就当林者棋是在夸他了:“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在这已经有了一块领地。年前,我在领地里发现一座金矿。” 林者棋去了面上的随意,坐直了身体。 齐秋岚见状弯了唇,单刀直入道:“听说你们要在这租地,以后这座金矿的产出,我都可以秘密运送给你们。” 林者棋也不是傻瓜,自然知道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肃声问:“你要什么?” 齐秋岚从斗篷里抱出个才两岁多点的男孩,林者棋这才发现她带了两个孩子来。 “这孩子和他姐姐不一样,生的更像我,黑发黑眼,只有些许这边人的容貌特征,我想你将他带回奣国,交给陛下抚养。” 林者棋:“你倒是敢想。” 齐秋岚:“我能有现在,靠的就是敢想。这孩子叫思跃伏,我只求陛下能护他成人,其他的……我都不求。” 林者棋不接话:“这事我不能替陛下做主。” 齐秋岚却想林者棋这次就将齐思跃伏带回去,退而求其次:“你就将他带回去,陛下若不愿给他个周全,那就由你养,只是由你养,就必须随你姓,名林思跃伏。” 这次是回去奣国的最好机会,孩子小,同船有思宁道人这位圣手,孩子过去路上才不会有什么闪失。 林者棋:“...........” 齐秋岚皱眉:“怎么?一座金矿,只换一个孩子被抚养成人罢了,费不了多少心思,这都不愿?” 自然是愿意的,但你的算计真是太明显,陛下若是不愿意养,那这孩子就随自己冠了林姓...... 林思跃伏...... 这名字,意思可就深了。陛下知道这点,大概率也不会不养这孩子了。 林者棋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没有说,只道:“孩子这一走,成年前大概是不能回来了,你也舍得?” 齐秋岚:“作为娘,我已经给他安排最好的路了。” 林者棋沉默了会,才道:“好,希望你不会后悔。” 齐秋岚笑了:“悔是弱者的情绪。我齐秋岚虽不是顶厉害的人,但也是强者。” 表哥来世走一遭,总该有属于他的延续...... 这是她唯一......能为表哥做的了。 —— 喜爱本书的小可爱,下方小礼物图标点点,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感谢支持,笔芯~ 番外 异世穿越篇——王琳语(一) “王总!王总!” 趴伏在办公桌上的王琳语骤然直起身,环看周围熟悉的环境,抱着头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做梦.......” 助理姚晶见王琳语一头冷汗,脸色煞白,也不急着提醒她今日是公司上市的日子,关心地问:“王总,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王琳语为今天准备多长时间?自然不会因为做了一个“噩梦”就不去,摇头道:“不去医院,把车开到楼下,带我去剪彩........” 王琳语边说话边起身,结果话还未说完,眼前便一黑,整个人失力往后倒去。 助理姚晶忙接住人,惊声道:“王总!” 救护车呼呼来到,在公司上市这日,作为超级女强人的王琳语住院了。 “嘶.......” “王总,你醒了!”助理姚晶见王琳语醒了,高兴的立即按床铃叫医生。 王琳语迷糊了一阵,清醒过来:“我昏睡了几天?公司的事.......” “您放心,公司那边有司副总裁看着,好着呢!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您这次昏睡了三天,可把大家伙吓得不轻啊!” 王琳语却只关心公司:“那上市的剪彩致词.......” 姚晶:“司副总裁代您读了您准备的手稿,公司股东和员工都对公司的前景十分有信心,更认可您对公司的付出,现在大家伙都等着您养好身体回去呢。” 王琳语放松下来:“那就好.......” 管床医生这时也过来了,翻看了王琳语床前挂的病例,问:“名字,年龄。” 助理姚晶立即就要代答,医生制止她,看着王琳语道:“我是在问她。” 王琳语懂了,医生这是要确认她的情况,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事的轻松回道:“王琳语,三十一岁。” 医生点头,又随口问了一个常识性问题:“奣朝前面是哪个朝代?” 王琳语迷惑:奣朝?什么奣朝?华国历史上有奣朝? 等等,华国历史上有哪些朝代来着? 嘶.....我怎么都记不得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得了什么严重的脑病? 会做那么恐怖的梦,也跟脑部得了病有关? 王琳语立马又想了想其他记忆,发现其他都记得,只关于历史这一块的记忆有缺。 医生见王琳语不答,又问:“大奣开国皇帝是?” 依旧答不上来的王琳语:“……” “是圣始女帝林知皇啊!王总,您怎么连这都不........”姚晶见这两个常识性的问题王琳语都答不上来,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话说到一半就闭了嘴,担忧地看着她。 医生:“最近受过什么刺激吗?” 王琳语想到那清晰的梦,穿越后被那原身的母亲当鬼上身,最后她落到了妖道手中,被关了起来用脑袋养虫,那生不如死的痛..... 想到这里,王琳语的头又开始反射性的抽痛了。 “怎么?头又开始痛了?”医生问。 王琳语点头:“头痛。” 助理姚晶紧张:“医生,我们王总是什么病?很严重吗?” 医生:“海马体萎缩、神经递质失衡。最好休息一段时日,让自己放松下来,若依旧不适,建议转去神经科细查。” 王琳语:“你的意思是.......我得了神经病?” 这人生......钱赚到了,健康却没有了,几把人生,连几把也没有,真操蛋,绝望的是.......蛋也没有,真是悲哀。 “倒也没那么严重。病好治,但你要配合医生。” “配合,我一定配合!” 王琳语打起精神细问医生,发现情况没她想的那么糟,颓丧的情绪终于消了些。 医生走后,王琳语让助理姚晶替她保密做事,不要让公司的人知道。 助理姚晶连连点头,表示她一定保密,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瞧王琳语。 王琳语一点都不想接受这样的眼神,便给姚晶安排了回去帮她请个长假的任务。 姚晶能做她的秘事,办事能力那是没得说的,接到任务,其他杂事顿时放到了一边,立即回去做事。 姚晶很快就将三个月的长期休假给办下来了,王琳语很满意,准备这段时间将公司先丢到一边,好好花钱享受享受生活。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人死了钱没花完。 王琳语一点都不想做这样的悲哀人,于是,又老老实实地住了半个月的院,在医生说可以出院回家后,王琳语便叫好闺蜜廖琴乐接她出院了。 出了医院,廖乐琴就道:“你给我打电话时,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生了什么大病,看你红光满面的,我这心才安定了。” “我不是身体生病了,是脑子病了。” “啊?” 王琳语颓丧:“我原来都不知道,奋发图强还能将精神累到受损抑郁的,走,走,为了治疗我的精神,你带我去玩。“ “你这整天泡在事业里的女人,居然也有想通的一天,你确定要跟我玩?” “玩,我要好好玩,你最会玩了!带我!” 廖乐琴发出鹅笑:“难得你这么求我,走,姐带你去玩!” 入夜,王琳语就被好闺蜜给带到了海城最大的酒吧。 包间一进,廖乐琴就喊来十个男模。 “姐妹,随便选两个,姐今儿个请客!” 王琳语:“..........” “怎么,没一个看得上的?” 王琳语:“玩.....男人?” 廖乐琴鹅笑:“这怎么不是玩?你阳气太少,需要补点!” 王琳语一想还真是,太过清心寡欲,只忙事业,现在可不是出毛病了? 这么想着,王琳语认真看起了廖乐琴叫来的十个男模,然后......一个都没看上。 也不是说这些男模长得不帅,什么小奶狗,小狼狗,小可爱,浪的,野的,应有尽有,但王琳语就是没个看顺眼的。 “这些可都是这里的极品,你都没看上?”廖乐琴见王琳语认真看人了,却没有选,秒懂。 “还有没有?”王琳语做下决定之后,也不扭捏。 廖乐琴再次鹅笑,提议道:“要不你去舞池里选?看上哪个直接用钱砸,你赚那么多钱,不就是这时用的?” 王琳语扬眉:“还能这么玩?” “当然。” —— 喜爱本书的小可爱,下方小礼物图标点点,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感谢支持,笔芯~ 番外 异世穿越篇——王琳语(二) 王琳语睁开眼,瞬间迷茫,这里是? “活了,又活了!” “活了好,活了好,快快,不要等晚上了,现在就赶紧卖到私窑里去,别又让她寻死了!” 王琳语看着面前做古装打扮的几名壮汉,眨巴了几下眼睛,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因为这些人说话的口音,都和她之前梦里穿越时那些人说话的口音一样。 她刚才不还在舞池选美男嘛? 怎么会....... 啊!王琳语想起来了,她被舞池上方掉落的照灯砸到了。 这是怎样的背运! 所以.....王琳语暗暗掐了自己一下,疼..... 她这是穿越了? 前一次她以为的梦也不是梦,就是穿越? 这次穿越不同于上次,王琳语已经完全可以听明白他们讲的什么话了,因为上次穿越在被那老道用头养虫子的那段时间,她默默学过这里人的话,听是完全没问题的,就是说还不能流利。 在王琳语发懵时,那几名壮汉已经商量好了对策,将王琳语塞入了一个超级狭窄的小轿子里,抬了便往开始走。 有了独处空间的王琳语很快冷静下来,摸了一下自己的颈部,断定之前原身是上吊自杀死了,她才会上的她的身。 正好,脖子受伤了,一段时间不能说话也是正常,在这段时间内,她好好练习这里的话就不会再被发现了。 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像上次那样,死了就可以回去? 不,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自己只是睡着了,身体完全可以醒过来。但这次自己是被照灯给砸了,如果身体伤势严重...... 王琳语想到这里,哪还敢随便死?求生欲一下就上来了。 刚刚这些人说要将原身卖到私窑里去,现在就在去的路上,这可不是好地方,她现在得逃。 王琳语仔细听小轿厢外面的动静,确定她现在是被抬着路过了一条热闹的街,街上人声鼎沸,若她闹出动静..... 王琳语想到就做,用尽全身力气抬脚踹上轿门,门一下没被踹开,但却惊动了外面两个抬轿的和一个守在轿子边的壮汉。 三人听到轿厢内的动静,互相打了一个眼色,都示意对方快一点抬轿走到人少的地方,再收拾轿内这闹出动静的小娘子。 王琳语踹了一下没有踹开,并不气馁,连着又对那轿门踹出了好几脚,本就粗劣的轿门门栓在这几脚下被踹落 ,轿门被打开的这一瞬间,王琳语毫不犹豫的就滚了出去。 正快速抬着轿子的三人见里面的小娘子竟然滚了出来,忙将轿子一放去抓人,抓到人就又要往轿子里塞。 王琳语虽然摔得七荤八素,但哪能让这些人如愿,随手抓了一个街上路过的路人,用受伤的破锣嗓子喊:“杀人了,救命啊!” 街上的人顿时被吸引来了目光。 “这是我家女儿,最近受了打击疯的不轻,现在我就是要送她到乡下养病,诸位受惊了!” 一名壮汉捂了王琳语的嘴,阻止她再喊,与另一名壮汉前后抬起她,就要再往轿子里塞,原先守在轿边上的壮汉抱拳,对围拢过来看热闹的百姓笑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小娘子怎么就疯了?” “哟,这小娘子挣扎的劲还挺大,看来真是疯得不轻!” 壮汉满脸苦色:“是啊,是啊,她要不是疯的不轻,我们这些做叔伯的,也不会想着将她送到乡下去养病,就怕她发病伤到了邻里!” “可惜了,这小娘子长得还挺俊,居然得了疯病!”周围围观的人唏嘘。 王琳语死命挣扎,眼见着又要被塞到小轿厢里,一道清越的男声插了出来:“慢着。” “这位郎君,我们还赶着将她送出城,天黑前回城呢?你有什么事吗?” 壮汉几步走到站出来阻止的俊俏郎君面前,说着看似客气,却威胁意味十足的话,明显是让站出来的人少管闲事。 云集闪身错开拦住他的壮汉,直接对抬着王琳语的两名壮汉出手,不过几招将王琳语抢了过来。 “大家看,这小娘子脖颈上还有上吊过后的勒痕,这三人可不是她的叔伯。” 被救的王琳语惊魂未定,却也连连点头表示救她的人话才是真的。 周围百姓哗然。 “报官!都大奣朝了,竟然还有人敢拐卖小娘子!” “没错,报官!” 刚才差点做了帮凶的百姓们群情激愤,瞬间就将那三名壮汉给围在了中间,有那彪悍的妇人,直接冲上去打人了。 拐子人人喊打,有了第一个冲上去打的,后面的人自然而然的就跟上去了,巡逻的衙役到时,三名壮汉都被打的哭爹喊娘了。 而那被绑的小娘子和救人年轻郎君则早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为何要我带你走,不等官府来人?” 带人到了城外林中,云集便问被他救了的奇怪小娘子。 有了第一次穿越被人家父母认出来,不是原生的情况,王琳语哪敢在那里等官府来人,官府只要审案,必会查到她的父母来历,这要是将她送回到了原身父母身边..... 想到这里,被虫子啃食脑袋的痛觉又袭了上来,王琳语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是我父母将我卖给他们的,若我被送回去,可能会被父母再卖一次。” 王琳语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扯谎。 云集:“.......” 说谎也说的太生硬了,还有这可怜兮兮的表情......跟脸犯了抽筋似的,这是想骗谁呢? 王琳语见面前人不说话,就知道自己的演技没有过关,干脆也不装了,尴尬的笑道:“总之谢谢你救了我,如果方便,能不能让我跟着你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会想办法挣些钱给你,做你救我的酬劳。” 王琳语想赚钱钱还人情是真的,想有个免费保镖跟在身边更是真的。 这一路上王琳语想的很清楚了,面前这人会救她,至少是个好人,在这陌生的时代,先跟着他一段时间,对于目前的她来说是最安全的。 云集上下打量面前这小娘子,从她的肤色和手上的痕迹看,应该是个普通农家女,但这说话的神态和谈吐又像是世家出身的娘子...... 真是奇怪。 而且......绵绵为何会对她这么兴奋? 云集不动声色地按住蛊囊里一直想往王琳语身上爬的绵绵。 不错,就是因为绵绵突然躁动,正云游路过此地的云集才会注意到王琳语,还出手救了她。 觉得王琳语有异的云集听她想跟着自己,剑眉挑了挑,欣然同意了,并未在意她说的赚钱还恩这话。 面前这怪异女郎是个什么路数,带在身边行一路,总能弄清楚的。 —— 喜爱本书的小可爱,下方小礼物图标点点,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感谢支持,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