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 第94章 谢兰台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谢兰台回到素园就去了正院。 韩老太太正在喝药,还在抱怨:“这药啊,真的是越来越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福嬷嬷笑着说。 韩老太太轻叹:“哪来的利,能拖着一天是一天了。哟,兰台啊,回来了呀……长公主找你去何事?” 本来还在感慨的老太太,立刻关切地问了起来,招手让她过去。 “没说几句话,夫君就把我带了回来……” 谢兰台打量老太太这间雅致的房间,处处彰显着一种藏不住的贵气,再细看老太太,其谈吐在玉京城内也是少见的。 也不知年少时的她,是怎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妙人儿。 老太太笑了笑,眼底全是欢喜:“难得啊,像烈马一样的小子,也有紧张的时候。他想多了,长公主没那么坏……坐,阿福啊,上壶好茶,我同兰台说说话……” 福嬷嬷笑着应声去了。 谢兰台让婢女们出去,自己去扶老太太坐下,“祖母,您能同我说说,夫君和长公主有什么恩怨吗?刚刚我见夫君见到长公主时,态度不是很好。” 她急匆匆赶来就是想从老太太处打听打听。 福嬷嬷上了茶。 老太太笑着说:“回头让景渊同你说。夫妻之间呀,就得有商有量,深入了解,感情才会深厚起来……如果他不说,那你就再等等……他做事,有他的考量。” 之前只觉得她是个慈爱好说话的老太太。 现在,谢兰台确定老太太也是个打太极的高手——应该不像她所表现的那样简单。 一双枯瘦的手,忽伸过来,拍了拍她手背: “兰台,如果有一天,他不得不纳小,你也别怪他。这个世道,女人活得不易,男人想立于不败之地,也不易。 “世上有些人,活着活着就会被套上莫须有的帽子,有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得背上洗刷不掉的骂名。” 这一番话,意味深长。 谢兰台感觉老太太在说一些和皇族有关的事,而她听着很是心惊肉跳: 皇族当中,死得稀里糊涂的那个人,是先太子。 可是,这和韩景渊有什么关系? 是和韩景渊的父母有关联吗? 她想问的,但想来老太太不会说。 “对了,有件东西要给你……” 老太太进内室去取了一份文书回来,笑着交到她手上:“这个给你,相信一定是你最想得到的东西。” “什么?” 谢兰台展开一看,惊呆,失声叫道: “这是……我母亲的脱籍文书?祖母,您怎么弄来的呀?” 母亲为贱籍,因是罪官之后,无特别原因不可赦。 就连谢靖都没弄来这脱籍文书,可一个商籍老太太竟弄来了? “之前皇上恩赦过天下,只要走一走申请,再缴上一笔银钱就能把贱籍变成良籍,谢靖心疼钱财,懒得弄而已。不是他弄不来。” 是父亲觉得母亲不值这个价。 谢兰台的心,莫名被纠痛:母亲给他生了三个儿女,在父亲眼里,却是不值钱的。 “这是景渊让人弄的,刚刚送来,我帮忙收下了。你要谢啊,就谢你夫君。” 一万两。 谢兰台呆了一下。 韩景渊竟舍得花这么一笔巨财? 重点,韩家到底有多厚的家底,又有多硬的关系,才能把这件事办下来? 拿着那文书,谢兰台站起,跪下,冲老太太恭恭敬敬叩了一个头:“谢祖母……” “傻孩子,起来。” 老太太连忙将人扶起。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谢兰台回了东院,将文书放好,就坐下来,开始捋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总觉韩家,绝对比她想象中更复杂。 可她的祖母是有调查过韩家的,韩家就是小商贾,没什么特殊之处,难道他们势力大到能戏耍所有人? * 韩景渊出宫后第一时间回素园找了老太太。 老太太正在画画,头都没抬,笑眯眯说:“进宫了?皇上没责怪你瞒报,但要让你另外娶几个侧妻是吧……” 这种精明劲儿,让韩景渊轻轻一叹。 老太太就是这世间最精明的狐狸。 “祖母,您昨日把兰台带去国公府,为什么不同我说?您打乱我计划了!” 瞧见桌上有一盏茶,韩景渊拿起就咕咚咕咚喝了。 那是谢兰台喝剩下的。 老太太瞧着,笑了笑,放下画笔,瞅着自己画的仕女图,似在追忆什么。 韩景渊过来看,发现祖母画的是谢兰台。 她将小姑娘身上那种沉鱼落雁式的美,表现得淋漓尽致——那是新婚夜的谢兰台,他当时赶得急,并没能看到她这份美。 老太太画功一绝,惊艳到他了。 “好看吗?” 老太太问。 笑着摇头,这孩子也是爱美人的。 “祖母,您别顾左右而言其他。” 韩景渊收回眼神,拉回话题。 老太太斜了一眼,慢悠悠说道:“怀孩子不是想怀就能怀上的,拖得时间长了,到时,皇帝心里一个不爽,就有可能把兰台贬妻为妾——我不能让这孩子受委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由我带出来,早点让皇帝心里有术就好。侧妻的话,皇帝想让你后宅不太平,娶是肯定要娶两个的。 “回头,我去和你母亲说,由她挑一个,回头,皇上相中的,你另外再进一个。侧妻等同妾。兰台既然敢杀沈九万,杀谢诚,就是一个有手段的人,过几年,寻了她们的错处,处理掉就行。” 这几句话,她说得很平静。 却会有无辜女子,因此付出惨痛的人生代价。 那些女子,都会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 而他,会成为其中重要一环。 能反抗吗? 反抗不了。 世道如此。 这里不是高度发展的现代文明,而是一个王权至上的世界,女子根本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力。 老太太继续说道:“王权之下,从来尸骨累累。你也见过尸山血海,一步一步熬吧!最好是婚后,把那两个侧室留在玉京,你带上兰台去北地。 “留个孩子给她们,让皇帝以为拿捏了你。否则,你恐难再回去。” 娶两个侧妻,留两个孩子,成为人质,而他带着正妻,躲到边关? 这很混账。 “祖母,人生不可能只有一条路……” 韩景渊皱眉道。 “嗯,倒的确还有一条路。” 老太太咬出这句话后,没继续,而是语锋一转,继而说道: “如今这大乾,虽然繁华,可皇帝已是日薄西山,三位亲王,宣王最大,表现慈善,实则阴私;齐王好武,最喜杀伐;宁王是笑面狐狸,喜美色,擅收络人心,却无帝王之才。 “若有朝一日,乾帝崩,这偌大一个王朝,无论落到谁手上,大乾必败落,到时,玉京城内,必再起动荡。 “这三子,都不成气候,景渊,你敢夺权吗?” 这话落下,韩景渊无比震惊: “您不是陛下的拥护者吗?” 老太太淡淡道:“我已经够拥护他,可不代表我还得继续拥护他的儿子。如果先太子还在,我不会说这句话。 “潜之,大乾朝需要一个更有长远眼光的帝王。如果你愿意冒这个风险,我这老太太定助你君临天下。在我临死之前,我想看到东宫昭雪,大乾新旧政权平安过渡……” 想不到,老太太竟怀着如此野心? “祖母,谢兰台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韩景渊突然这么问。 如果老太太有这野心,不该让他娶一庶女,娶江鸢可能更合适。 一抹奇特的笑容,在老太太眼底浮现,可她什么都没说。 * 韩景渊回来的第一时间,谢兰台就知道了。 她候在东院,等着他过来,想和他开诚布公地聊聊。 结果,他没回来,见过老太太后又离开了。 天黑了都没回来。 第二天,他依旧没回来。 长公主没再来找她麻烦。 谢兰台陪着祖母去了韩家在京城的铺子,老太太说:“日后,韩家的产业,就由你管理。” 还把账册和钥匙都交给了她。 查了账,谢兰台发现老祖母手上拿捏的产业,底子很厚,且每家铺子都很赚钱——这样一副殷实的家业,够普通人家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 但现在,她实在怀疑:韩家真的普通吗? 韩景渊又是三天没回家。 老太太和她说:“去抓人了。莫怪他。他在办一件很重要的事。” 谢兰台很好奇,他不是官,怎么能抓人——种种异象告诉她,这对祖孙瞒着她不得了的大事。 这事,可能和前世长公主被赐死、小北王逃蹿北地有关联。 凭着前世的记忆,她只知道,春日宴上,小北王会和秦琉璃订下婚事,两个月后就会完婚,同时,宣王会在春日宴上离奇中毒,危在旦夕。 不久之后,齐王被查,私造兵器,被贬为庶民,而后吊死家中。 紧跟着宁王身受重伤。 玉京城内闹得那是人心惶惶。 具体发生过什么,谢兰台不知道,只知小北王连夜离开玉京时,拿的是长公主的令牌,之后,长公主被赐死。 至此,韩景渊再也没回来玉京。 皇上拿他没办法。 他也没造反。 所以,如果韩景渊一直跟着小北王的话,她就得盘算着,要怎么把韩家的财产整理一下,先送一些出去。 老太太更得早早离开,否则,到时兵荒马乱的,老人家容易出事。 还有谢家那头。 得给小娘,还有弟弟妹妹,最重要的是祖母,规划好路线,跑到更远一点的庄子上避避风头。 连着几日,她都在筹划这件事,只要发现情况不对,就要举家迁徙。 喜欢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请大家收藏:()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5章 一箭双雕 清明节当日,老太太在家中祭祀。 一般世家,会有祭拜祠堂的仪式,韩家就烧了一桌祭祀宴,摆满八仙桌,祭告天地,叩拜先人。 谢兰台跟在谢老太太身边多年,经历过很多次祭祀宴——每年这日,他们上午在祠堂祭拜,下午去农庄。 祖坟离农庄不远,再着人准备好祭品,去祖坟扫墓,焚纸钱,再请来和尚,做一场法事。 每年都很隆重。 韩家比较简单。 韩景渊甚至都没回来。 清明节不祭告先人,在很多人眼里就是大逆不道。 老太太并不见怪,一边化着纸钱,一边对谢兰台说:“每年的这一天,是他最难过的时候。他呀,都会躲起来一个人过。你别怪他。” 谢兰台就在边上守着,不解地问:“为什么?是他的亲人死了吗?” 老太太沉默了一下,轻轻一叹:“一个将他当儿子一样疼爱的至亲死了,一个悉心教他六艺的恩师,化为了尘埃。他会在今天去祭拜他们。不过今天下午,他估计会回来。” 谢兰台内心复杂。 对于这个男人,她了解得实在太少。 但未来能不能过一辈子很难说,她没有那种想去了解他的渴望。 午后。 谢兰台在睡午觉,正当迷迷糊糊,春祺跑来摇醒了她:“姑娘,姑娘,梅姨娘来了……您醒醒……” 她醒来揉眼睛,人还不在状态: “怎么了?” 春祺神情有点怪: “谢家好像出事了,您快去看看……梅姨娘情况很不对劲……” 简单穿上一件袍子,她去了正厅,却看到娘亲浑身是血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在瑟瑟发抖,眼神是黯然失色的,脸上还有一片擦伤,额头更是血迹斑斑。 那光景,岂是惨烈二字可以形容的。 谢兰台大惊失色,忙上去惊问:“娘,这是怎么了?” 梅姨娘木木地回过神,满是伤口的手,抓住她的衣裙,直接跪地,泪水链链地哭叫起来: “兰台,陆氏疯了,她疯了……她要把你妹妹送去西市棺材铺的梁家当小妾。 “老太太去祭拜老太爷,不在家,兰若发着烧没跟过去。现在看来是陆氏想法子让兰若发的烧。就是要让兰若落单。 “陆氏把兰若给绑了,说:你不听话,那她就只能拿你妹妹撒气,她还说要把我发卖掉。 “我被发卖掉就发卖掉,可你妹妹才十五岁,她不可以出事。真要被老男人玷污了,她这一生,还怎么过下去?她会死的。 “兰台,求你救救她,求你救救她。” 梅姨娘叩着头,声音带着哀嚎,以及绝望。 她的额头上全是血,想来是在家里已磕过不知多少个头,如今跑到素园又是一番重重磕头。 血和泪交织在一起,令她看上去惨不忍睹。 谢兰台又惊又骇:“娘,您别这样……快起来,陆氏这么处置兰若,谢靖就不管的吗?” “去上坟了,不在府上。” 梅姨娘抹着通红的眼睛,哑着声音道:“陆氏说,谢诚之死,一定是你干的,可她没证据。但她心里有数。 “她被谢靖打得头破血流,那就要让我和你弟弟妹妹,不得太平……” 她喃喃叙述着。 今天中午,陆氏在老太太和大爷二爷离开之后唤来了八个家奴。 四个绑走谢兰若,套上喜服,喂了药,直接丢进小轿,送去了西市。 四个绑走谢安,要净他身,梅姨娘及时赶到,拼了命才把人救下,让他快跑。 在知道女儿已被送走后,她去求陆氏,却被打晕。 醒来,她在一驾牛车上,驾车的人要将她卖去醉春楼,好在她从牛车上逃了出来,路上有路人拦了拦,她才得以跑来了这边。 “兰台,我不知道要怎么救兰若,只能来找你。求你找姑爷救救你妹妹……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妹妹,万万不能出事……” 说到激动处,她又要磕头。 谢兰台连忙阻止,心头那是又惊又骇。 疯了。 陆氏真的是疯了。 看来谢诚一死,谢靖对陆氏的态度,已彻底伤透她心,所以,现在,她要拼尽一切的反击。 这种行为,实在可怕。 “阿逐……” 谢兰台大叫,面色惨白,声音在抖。 阿逐跑了进来:“少夫人,有何吩咐?” 谢兰台寒声大叫:“带上四个会打架的护卫,跟我走,我妹妹出事了。另外,再找几个人,去街上找找我弟弟。” 梅姨娘一把拉住女儿,眼泪汪汪道:“可我不知道梁家在哪呀?到哪里去救人?” 这么些年,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对于外头的世界知道的太少太少。 “我知道。在西康坊达宁街124号。” 凭着前世的记忆,谢兰台了解东西两市所有商贾的概况: “阿逐,你带上人和我一起过去把人带回来,娘,你把六弟的长相、以及离开时穿的是什么衣裳和其他小厮说一说,春祺,冬禧,你们跟着去找六郎君……兵分两路……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种临危不乱,令梅姨娘呆了好一会儿。 她这个女儿何时变得如此能干? 阿逐应声是。 韩老太太正好在外头,看到她如此指挥若定,微微一笑,是个能成事的。 在他们跑出来之时,她叮咛了一句: “阿逐,必须好好护着少夫人。” 阿逐连忙应声“是”。 他们离开没多久,韩老太太由福嬷嬷扶着,坐在后门口一边等人,一边画画。 傍晚时分,门开,韩景渊回来了,面色幽寂。 阿风断后,关上了后门。 “祖母?您怎么守在这里?” 韩景渊怔了一怔。 “等你。赶紧的,马上去西康坊的梁家找你媳妇……谢家的毒女陆氏,趁老太太和家主不在,竟要把你小姨子送去梁家当妾,还把你岳母打伤了。 “阿逐护着你媳妇已跑去梁家,你去看看,不能让人伤了你媳妇。” 老太太吩咐道。 韩景渊的目光马上变得犀利:“是,孙儿这就去。” * 谢兰台带着人来到了西康坊的梁家,看到送嫁的小轿刚刚回撤,媒婆眉开眼笑的,可见拿了不少赏钱。 据谢兰台所知,梁家也是商户。 他们的棺材铺遍布整个大梁——亡者身后世事,从白绫到花圈到陪葬扎纸,梁家的铺中什么都有。 梁家属于中富人家。 却是商界最最让人瞧不起的,屈居鄙视链的最底层,因为很少人愿意去做这个行当,大家都觉得晦气。 “阿逐,去敲门。” 谢兰台沉声命令。 阿逐去敲门。 砰砰砰。 门开。 不等那门房问,阿逐就领头闯了进去。 门房哇哇大叫:“你们什么人啊……怎么能乱闯私宅?” 阿逐抓住他的衣襟抵在门板上,狠着神情逼问道:“刚刚送来的新娘呢?人呢?要是敢不说,直接砍了你……” 长刀出鞘,插进了门板。 门房立刻被吓坏,结巴指着西边,说道:“在在在……西院……” “带路。” 阿逐把门房推向西去的小道。 门房跌跌撞撞在前面带路。 沿路有家丁拦道,一个个嚣张的不得了,结果呢,一个个都被更为嚣张的阿逐给打得满地滚。 这一刻,谢兰台终于体会上了,阿逐所说的他能以一打十的含金量有多高。 “好功夫。” 她不吝夸赞。 可阿逐却说:“谢夫人夸,阿逐永远都比不上郎君。” 谢兰台:“……” 她有点无法想象:韩景渊的身手有多高。 自己到底嫁了怎样一个夫君呀? 最后,谢兰台顺顺利利摸进西院新房。 房门上贴着大红的喜字,后面守着两个婢女,看到有人杀过来,吓得早跑掉了。 谢兰台破门而入,绕过花厅,进入房间。 房内处处贴着喜字,家具器皿皆是新的,可见这梁家纳妾是用了心的。 但陆氏把谢兰若贱嫁为妾,就是为了羞辱梅姨娘,羞辱谢兰台。 试问,哪个世族的主母会如此丧尽天良,竟愿意和棺材铺联姻? 床榻上,新娘子一身红嫁衣,歪倒在床上,头上盖着红盖头,好像已失去意识。 “兰若。” 谢兰台去扯掉红盖头,看到的是一双哭得红肿、且紧闭的眼睛,小脸惨白如纸,看着别提有多可怜。 她凑过去查看鼻息,没事,只是被药倒了,一时半会应该醒不来。 谢兰台想把谢兰若扶起来,突然,床身翻转,下陷,二人竟往下掉坠,而她只能发出一记惊呼: “阿逐,有机关……” 阿逐追进来时,但见床榻已恢复如初,少夫人则不知所踪。 他面色赫然一沉,大叫道:“少夫人……少夫人,听到请回答一声……” 可无人应答。 * 底下一片漆黑。 谢兰台摔得浑身发疼,人晕晕的,耳边好像隐约听到有人在唤她,声音有点遥远。 适时,她闻到了一阵异香。 香气令人作呕。 意识渐渐迷离。 目光所及,有两个黑衣人提着一盏灯笼在逼近。 这一刻,她内心却变得无比清楚,一种莫名的恐惧就此泛上心头: 陆氏设了一个局,志在一箭双雕。 明着是算计谢兰若,实际上是在算计她谢兰台。 而她,竟中计了。 喜欢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请大家收藏:()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6章 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新房内,阿逐顿时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他抓起一小厮沉声怒吼:“机关在哪里,在哪里?快把人放出来?不然我削了你耳朵。” 那把刀,直接就架到了他耳朵上。 小厮吓得失禁,都要哭了:“小的……小的只是一个看门的,不……不知道什么机关啊?好汉饶命,饶命啊……” 这话不假。 一个看门的小厮又怎会知道主人家设的机关所在。 “你家主子呢?” 他怒吼。 这一刻,他也意识到,他们好像走进了一个早就设下的陷阱: 那陆氏的真正目的,志在少夫人。 “在在在……正院……” “带路。” “是是是……” 小厮带路。 阿逐去了正院,路上只要看到有人拦,就直接打趴下。 很快,他进到了正院,却发现家主梁关河竟死在了书房,中毒而亡,七窍流血,死相惨不忍睹。 同时被毒死的,还有梁关河的老父亲,还有发妻,以及小女儿。 阿逐去摸了摸茶杯,又验了验茶水,确定是茶水被投毒所致,且是刚死没多久,茶水还是温烫的。 可能投毒之人连府门都没踏出去。 但他现在根本没人力去截住凶手。 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怎么把少夫人救回来。 然而,梁家人都已死绝,他还能找谁将暗室打开。 梁家家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人能轻易杀死梁家一家人,这已经不是一个区区陆氏能干成的事情。 阿逐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推动一切。 这种手段,让他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只有有权有势的权贵,才有这种悄无声息拿捏一切的能力。 难道,少夫人嫁给小北王的事,已外泄? 是小北王的政敌在对少夫人下手? 或是想嫁给小北王的贵女,在使这种阴私手段? 如果是后者,那就太糟了。 一个已婚女子,被人神秘掳走,清白一旦被玷污,日后,她还怎么成为小北王妃。 要么被休。 要么被贬为妾。 不管是哪个结果,对于女子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阿逐急啊! 韩景渊就在阿逐急得想拆墙、想掘地的时候,来了。 一见主子,阿逐直接下跪,自请责罚道: “郎君,属下失职,少夫人和谢七姑娘被机关暗算,掉进暗室,属下找不到机关的位置,梁家人已被人毒死,属下一时无法将少夫人找回,请郎君责罚……” 韩景渊顿时面色肃然,问了具体情况。 阿逐把人领到新房,说了当时发生的瞬间。 韩景渊没有怒叱,只道:“先救人。” 比起阿逐,韩景渊更懂得机关之术。 他学过各种机关图,了解个中的复杂构造。 细细查看一番后,没一会儿,韩景渊就找到了机括所在: 两根床柱中间都有一节是活动的,只要一齐拧动,床就能侧翻,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入口。 紧跟着,一阵带着异香的霉味,自底下冒上来。 韩景渊挥了挥手,皱眉,闻出来了,是迷香——很浓烈的那种。 “阿逐,你在上面看着,阿风,你跟我去查看。” “是。” 因为不确定里面的情况,以防下面另有机关,阿风拿来绳索,一手一脚缠在绳索上,一手拿着火把,先行吊下去探路。 韩景渊紧跟其后,手上也拿了一个火把。 两把火把足够将暗室照得通亮。 落地后,距他们不远处,蜷缩着一道红色的身影,一动不动。 “阿风,去查看一下。” 阿风应声是,上前查看:“是七姑娘,还有气。只是晕了。” 韩景渊四下打量,面色显得无比凝重。 不见妻子谢兰台,这表明什么? 房内散发着很重的迷香,闻久会昏迷。 他屏息找到机关,一拧,另有一道出口显现于面前,同时有光亮,从上面照射下来。 借着光线,可以看到,满是灰尘的台阶上,有凌乱的脚印。 还有从谢兰台头上掉下来的发簪。 她被带走了。 由此可见,谢兰若只是饵,谢兰台才是设局之人的目标。 可会是谁,要如此兴师动众,把人弄了去? 目的是什么? 一时根本猜不透。 “郎君,要不要去把陆氏抓来?” 阿风有点担忧,少夫人手无缚鸡之力,这样被带走,只怕凶多吉少。 万一被人欺侮,那与郎君来说,将是此生最大的耻辱。 堂堂小北王,竟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说出去,定要被人耻笑。 韩景渊摇头,声音肃然,且肯定:“陆氏没那脑子布局这样一个计中计,跟上,去看看,他们是怎么把人带走的……” 他们快步拾阶而上。 等他们出来时竟身在河边一间废屋内。 河边的台阶上,掉了几颗珠子。 那是谢兰台手钏上的。 肯定不是偶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谢兰台没有被彻底迷倒,故意落下的线索。 然而,她应该没料到,她被抬上了船,水波无痕。 而这条河上往来船只又多,且南来北往的,如何能确定她是被送上了南边,还是送去了北方? * 谢兰台百毒不侵,但迷香不算毒药,对她多少会起点作用。 不过,也只能起一点点作用。 被带走没一会儿,谢兰台的意识就渐渐苏醒过来。 她发现自己被反绑,嘴里被堵着一块布。 身子在摇晃。 好像在船上。 有橹划过水面的声音。 不知驶了多久。 船停了下来。 岸上有说话声传来。 这时,有人下到船上,船晃了两下——所以,船应该不大。 谢兰台闭着眼睛,心里想的是: 对方没有马上杀死自己,那就是有其他图谋。 现在她双手被反绑,脚也被绑着,动弹不得,那就只能静观其变。 这时,来人命令道: “把绳解开。” 是个女人的声音。 谢兰台的身子被掰了过来,绳索被解开,有人将她的手臂拎了过去,撸起衣袖,似在查看什么。 “是她。的的确确是她。弄丢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 那人竟是又激动又害怕。 什么意思? 谢兰台凝神细想,却想不明白。 谁把她弄丢了? 这人又在害怕什么? “要杀掉吗?” 这句话一出,谢兰台背上一阵阵发凉。 费尽心机,竟是为了弄死她? 请问,她得罪谁了? “立刻挖坑活埋。” 那个女人哼了哼,落下一句: “他们费尽心机保她,救她,最终还是没能让她从我手上逃脱了去。只要她死了,就是真正的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斩草除根? 以绝后患? 谢兰台暗暗打了一个激灵: 又生出一个疑惑: 不对! 她是谢家的姑娘,要杀就得把谢家人全给杀了,这才叫斩草除根。 现在他们却是主要在针对她,为什么? 不行。 她不能坐以待毙。 猛地睁眼,她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居高临下地对视着自己,看到自己醒来,她也一惊,而后冷一哼:“迷香对你竟然没用?” “的确没用。” 谢兰台见她要退出去,想都不想撸起衣袖,亮出手臂上已经被自家夫君升级过的袖箭。 这新袖箭更小巧更精致,装的箭也更锋利。 重点,上面抹的是毒。 昨天阿逐拿来给她的,让试上一试,她使上去相当的衬手,绑在手上也看不出它的存在。 阿逐说:“这是郎君亲自设计,亲自打造的,小心箭头,上面有毒,是真的毒。中毒后,一周不吃解药,大概率就得见阎王。” 谢兰台瞧着很喜欢。 今天出来时,她将它绑在了手臂上,以防万一。 想不到,竟真的派上了用场。 “嗖”一声。 箭飞射而出,射中那中年妇人,令其发出“嘶”的一声。 边上一个仆从模样的男人大叫: “主子,小心……” 谢兰台又射了一箭。 那仆从上前一挡,射在了他身上,也射中了。 很好,一下子搞定两个。 谢兰台顾不得害怕,爬起来,从船的另一头跑出来。 偏这一头,离岸有点远,四周全是明晃晃的河水。 她的头,莫名有点晕。 而岸上是竹林。 一咬,她跳了下去,发现水不深,齐大腿而已。 她涉水而过,爬上岸,却见岸边还有三人,正跑过来。 船上那个女人则尖声在喊:“抓住她,快,马上抓住她……不要杀,留活口,谁生擒谁得100两银子。” 谢兰台慌极,拎着湿淋淋的裙摆,疯狂地往竹林中跑,嘴里不断地急喘着。 身后追逐的人,好像越来越近。 比体力,她怎么能比得过那些男人。 其间,她不知被什么刮了一下,后背的衣衫好像被刮破了,一阵疼痛袭来。 她忍着疼,拼命跑。 身后之人的骂声在传过来: “臭娘们,怎跑得这么快?” “直接射死她。” “阿三,老大说了,要活的,老大中毒了。” “大家小心,她手上有袖箭,袖箭有毒。” 完了,被他们发现了,他们有防备,自己逃脱的胜算,就会更小。 很快,谢兰台穿过了竹林,却发现前面是一条林间官道。 不管是前路,还是后路,全是竹林。 是出城了吗? 京城城北全是竹林。 那就得往南跑。 终于,她体力不支,又被路上的乱石绊了一下,摔倒了。 身后的歹徒则已越逼越近。 完蛋! 这下死定了。 喜欢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请大家收藏:()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7章 (别跳章)一见钟情,小北王要被曝光了 “看你往哪里走。” 带头那人是个光头,上前要抓她,脸上全是得意之色。 谢兰台想站起来,想继续跑,却发现脚崴了,一时之间根本站不直。 唉,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是天要亡她。 眼见得就要被抓走,谢兰台顿觉万念俱灰。 “咻……” 凌空而来的一支箭射了过来。 紧跟着另有几支箭,咻咻而来,直接团灭神秘歹徒。 前一刻还在叫嚣,后一刻,直接毙命。 谢兰台大口地喘着气,眼底露出震惊,想的是: 这算是绝处逢生了吗? 蓦地转头看,三匹马飞驰而来,领头那位竟是:余泽——当年的那位阿余小哥。 残阳如血,照在白衣如雪的郎君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慵懒的金边。 他策马而来的姿态,从容且傲然,看到她时,俊脸上浮现几丝讶然之色。 余泽让马走得更近一些,继而又惊又疑地落下一句: “谢五姑娘?” 看到他,谢兰台那紧张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 “是我,多谢余世子……若非你出现,今日我必死无疑……” 心脏犹在砰砰乱跳。 余泽下马,亲自去扶她:“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谢兰台的脚伤到了,根本站不起来,被他一抹,竟往他怀里栽了进去。 一阵淡淡的松木香,沁入鼻腔。 余泽怔了一下,也闻到了一阵幽幽的女儿香,另有一阵柔软的触感袭来,自己竟不反感。 他一直厌恶女子香。 这么多年了,依旧是她,他于生理上竟没有排斥她的靠近。 就像多年前,他闻不得任何女子身上的香,会犯恶心,只有阿兰姑娘身上的味道,他闻着上瘾,所以,在玉场时,他喜欢和她待一起。 可偏偏那时,谢兰台只喜欢依赖阿钱。 如今,竟还是这样。 可让人郁闷的是:她已嫁人。 一个已婚女子,如此撞入他怀,实在不妥。 他想放开她。 可双手却不听使唤,直接就将她扶住。 从来不会为谁心动的心脏,竟在砰砰砰乱跳,脸竟莫名烫起来。 跟来的两个小厮也瞧见了,惊讶: 他们家郎君,竟然没厌恶这位娘子,有点不可思议。 “对不起。我脚扭到了……” 她有点窘,想推开他。 又因为一只脚不能着地用力,另一只脚虚软得支不起身子,只能靠着他。 这令她很尴尬,脸上不觉泛红。 余泽压下莫名的躁动,温柔道:“没事,我扶你坐一下,喘口气……” 谢兰台在路边一块大石上坐稳,又急喘了好几下,这会儿冷静下来后,才感觉背上一阵阵发凉,刚刚奔跑时出了一身的汗。 而脚上的疼痛,则在加剧。 她抚了抚,又悄悄查看了一遍,发现脚肿得厉害,再看一看天色,青蟹色的天空,最后一抹残阳已收进去,黑幕在一点一点拉上来。 余泽则在悄悄观察她。 可越是观察,心跳就越快: 伊人头发凌乱,衣裙上全是泥尘,多处被刮破,看着虽然狼狈,但是,整个人却相当沉得住气。 一点不像寻常小姑娘,遇上这种事,要么早哭成泪人,要么早吓得瑟瑟发抖,要么丢了魂…… 可她不。 就像那日,在英国公府,她被一个德高望重的高僧如此污蔑,换作其他女子,哪有翻身的余地。 结果,她恁是逆袭了。 那日,她整个人在闪闪发光。 现在,她依旧在余晖中闪亮。 一种奇特的感觉,自灵魂深处冒了上来: 所谓的一见钟情,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谢五姑娘,你这是遭了打劫?” 余泽心慌慌地猜测着。 “应该说是被绑架了。现在天色将暗,我得马上回去,余郎君,可否借你的马一用……” 她冷静地借马,不能在外独处一晚上。 余泽伸手示意她身上的情况:“谢五姑娘,你现在这样子回去,只怕满身长嘴都说不清。女子清白为大,要不,我先带你到舍下换一身衣裳?我家别院离此不远。” 这世道对女人很是不公,遭了绑架,又衣裳不整,若被人瞧见,只怕会被人认为已失贞。 而失贞与女人来说,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谢兰台懂的,但她不能跟他回去,也不能在外换衣裳,必须尽早回家: “不必。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做事,只求坦坦荡荡。” 余泽不觉一笑,小姑娘很有个性。 “行,那我护送你回去。正好,我也可以认识一下韩郎君——” 这几日,他一直在调查这个韩景渊韩郎君,结果竟发现查不到特别有用的消息——只知道他是布商之子,终年行商在外,走南闯北。 但是,关于他的事迹,却查不出什么名堂来。 谢兰台左右环顾了一圈,此地还是很危险的,那就同行吧! 余泽的手下牵来一匹马。 谢兰台其实不太敢骑马,但她不能和男子共骑,于是在余泽的助力下,还是翻上了马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脚伤着,加上又不擅长骑行,她只能慢慢悠悠往京城而去。 很快,天就暗了下来。 一路之上,余泽几番想和谢兰台说话,她都不怎么接茬,他也就没再自讨没趣。 半个时辰后,余泽终于知道,谢兰台的夫婿是谁了。 当他在官道上往京城赶时,一行人马举着火把,自京城方向飞奔而来,领头那位是个英气不凡的郎君。 余泽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惊讶。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人如此光明正大地走在官道上。 来人是谁? 小北王萧临。 估计整个玉京城,除了皇上、太后、皇后,也只有他见过他的真面目。 很神奇,今天的他,居然没戴面具。 但想想也是,谁会整日戴着面具,在无人的地方,他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 说来,余家和萧首辅,结有大仇。 江南郡王余培是先太子的伴读,二人情意厚重,先太子满门被诛后,余培就同他们势如水火。 只因揭发先太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萧首辅。 之前,他在边关和萧临打过照面,所以知道他的真实容貌。 过年的时候,宫宴上,皇上想看小北王耍枪,指名点了他余泽和小北王一起耍。 余泽自认武艺非凡,结果竟被小北王压了一头。 重点,他比较欣赏的姑娘:江鸢,如今已被太后配给小北王。 而且,江六姑娘也一心念着小北王。 从小到大,余泽总会被人拿来和小北王作比较,后来更是发展成为“南有怀谨,北有萧王”这样一种并驾齐驱的态势。 但他们一个南一个北,平常根本没什么机会碰头,以至于这么多年,他一直听说他的名头,却从来没见过他。 等见到之后,他又总被压一头,这种滋味,谁受得了? 想不到今日,冤家路窄,在这官道又遇上了。 “哟,这不是那谁吗?我可是听说了,这些天长公主府那是……”天天在给你培养新娘子,我还以为你在准备新郎倌礼服呢! 结果,话没说完。 正确来说,是被狠狠噎住了。 那个“死敌”,驾着紫电急行而来,一把勒住了谢兰台的马缰。 那张绷紧的脸孔,好像顿时松弛了下来,薄唇一动,一句轻叱就脱口而出: “以后没事别冲在前面。你若出事,祖母非把我砍了不可……过来……” 一只苍劲的大手,立刻就伸了过去。 余泽看得目瞪口呆,转头看,发现谢兰台刚刚还很坚强,等看到他后,眼睛竟红了起来。 还浮现了水气。 什么情况? 其实谢兰台也说不明白,此时此刻,她心里怀揣的是什么心情。 酸酸的。 涩涩的。 多日不见,再见竟是这副光景。 重点,她竟会因为他的到来,而生出一种莫名的酸意,就好像在被人欺负时,被爱自己的家人找到,极想大哭一场。 可她忍住了。 因为她确定,这个男人,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家人。 按照时间来算,韩景渊的确有可能发现她已被带走,但能够做到如此之快地找对路追来,实属厉害。 可如果不是她遇上了余泽,只怕他是永远都找不着自己了。 城北是起伏的山丘,过了山丘,是一片稻田,随便挖一个深坑,她就会成为孤魂野鬼。 能再活着见到,真的是老天爷给她开了一道后门。 此刻,面对伸过来的手,她没多想,就伸了过去, 被用力一拎,她的身子就若蒲柳一般飘了过去,坐到了他面前。 余泽一副下巴要掉落的模样: 小北王……竟在……在外头养了女人? 不对啊! 这个小女娘,不是已经嫁给韩家了吗? 明白了,小北王偷情,偷的还是有夫之妇? 所以,那天国公府寿宴上,他才多管闲事开口帮了她? 好像挺说得通。 但,小北王是什么人物,要怎样的女人没有,有必要和已婚妇人偷情吗? “你们……” 他一时回不过味来。 “多谢余世子救了内子,来日必登门相谢……今日不便多说,就此告辞……” 小北王冲他抱了抱拳。 啊? 震惊死了。 内……内子? 他生理上莫名喜欢亲近的姑娘——是死敌的内子? “等一下,你说什么?” 余泽怪叫,整张脸孔完全拧成了一团,惊愕是唯一的底色。 他看向依偎在他怀里的谢兰台:“五姑娘,他是你什么人?” “余世子,今日多谢你,这是我夫君韩景渊……” 虽有几把火把照明,可野外风大,视线还是不够清晰。 但谢兰台还是看到了余泽眼底的震惊。 处于惊吓中的她,隐约觉得韩景渊的身份,可能真的很特殊,只是现在,她的脑子,根本不够用。 “阿余小哥,你认得我家夫君?” 余泽惊直眼,还夸张地倒吸气,同时意识到一件事:谢兰台好像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小北王! 所以,萧临在玩什么鬼把戏? “当然认得!你不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 萧临肯定想瞒,那他就必须将他的恶劣行为,彻底曝光。 喜欢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请大家收藏:()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8章 当面挖墙角:突如其来的表白 韩景渊面色一沉,立刻叫断道:“余世子,你又不是后宅的长舌妇,逢人就与人嚼舌根,你自诩顶天立地,现在这是想自毁英明?” 这张嘴,真是恶毒。 竟将余泽归为后宅长舌妇。 余泽是何等伟岸之人,如何忍受得了这种讥讽,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想说,又觉得说了会被嘲笑。 他憋在那里,气得要炸开。 谢兰台则眼皮一跳,心下明确了一件事: 韩景渊的确瞒了她事,但他也有和她说明白的打算,那的确不必由外人道破。 而余泽总归救了她一命,不能让他太过难堪。 于是她打圆场道:“余世子,我们夫妻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再次谢谢你救我一命……” 余泽眼珠子转了一下,虽然满肚子不舒服,倒也没再揭人短。 谢兰台看向韩景渊:“夫君,距此约十里地,有三个歹徒被余世子射杀了。另外,距此十一二里地的河边,我用你给的袖箭射伤了两个人。 “烦你快派人过去看看能不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犹豫了一下,她说道: “那些人本想活埋我……亏得我跑得快,否则今日必死。 “现在,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想取我性命……不查个水落石出,只怕他们还会卷土重来。” 韩景渊眸子一沉,示意身后的阿灰: “去看看。” “是!” 阿灰应声,一骑飞尘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当中。 阿逐也在,举着火把,下马跪地,请罪道:“夫人,全是小的没保护好您,请责罚……” “不怪你,对方有备而来……我妹妹如何?” 她问了一句,语气透着关切。 韩景渊面色一沉,将她沾着污秽的小脸掰过去,轻轻擦了擦: “先顾好自己,别人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谢兰台一怔,望着这张被火把照得阴晴难辩的脸孔: 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命,似乎是很重要的——不像前世,自己出事,陆霄根本就不在乎。 而被忽视的余泽,很是不爽。 小北王的话,虽透着关心,但一个男人,在自己妻子面前瞒起自己的身份,这行径,委实不够真诚磊落。 此时此刻,余泽已不屑揭发他,但又不想让这家伙好过,于是眼珠子一转,冷不伶仃说了一句: “兰台姑娘,余某在此有一句话要奉劝……” 他忽笑得邪里邪气,指着韩景渊说道:“这个男人,最是老奸巨猾,城府之深,让人防不胜防,你小心被骗……” 一顿又道:“余某对姑娘有倾慕之心,以前便有,如今更是,若他待你不够好,别客气,该和离就和离,来日,余某定上谢府提亲……” 有种人会坏的磊落。 会当着正主的面,进入各种挖墙脚。 余泽就是这种癫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谢兰台先是呆了一下,却见余泽看向韩景渊的眼神带着挑衅的味道。 明白: 这家伙就是不嫌事大,故意在刺激人。 韩景渊呢,神情淡淡,凉凉就怼了回去: “余泽,你这‘倾慕之心’怕不是廉价批发来的吧?见个姑娘就掏一份?之前,我还听说,你欣赏江六姑娘,这才几天,变心变得如此之快,倒是让萧某汗颜了……” 直呼其名,语气已变得不善。 那个损啊! 真是够够的。 谢兰台有点忍俊不禁,原来他喜欢江鸢呢! 余泽则被怼得俊脸涨得通通红,叫道:“没有,我才不喜欢江鸢呢……我现在就对兰台姑娘情有独钟,兰台姑娘,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这种玩笑似的表白,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君子不夺人所好,小人常伺人所爱,余泽,你倒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韩景渊又怼了一句。 谢兰台暗暗一叹:论嘴上功夫,韩景渊还真是字字如刀,专往人心窝子里戳。 “你……你……” 余泽整个儿炸毛了。 口舌之战,他竟败得如此惨烈。 韩景渊懒得再理会,调转马头,落下一句: “回城……” 他带着她飞驰而去。 其他人跟上。 余泽咬着唇,气得直翻眼皮——这小子还真是他命里的克星,只要遇上他,就没好事情。 “郎君……这人是谁?” 跟在他身后的人轻声问。 他们家郎君平常时候可是一个好脾气的贵公子,也无人敢对他大不敬。 可今日,这位气度不凡的郎君,明明认得自家郎君,却敢把他怼得就差找他决斗。 “一个混账狗东西。” 他哼了哼,心头有一团怒火在上蹿下跳,还对着空气打了几拳: “等着,回头我一定打扁你的狗头。” 余泽平常是很端庄的人,今天这情绪实在有点大。 夜风,越来越大。 余泽的情绪也渐渐就消散了,紧跟着,莫名的怅然,漫上心头,嘴里则喃喃自语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居然成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不是说,要娶江鸢为妻吗?他把所有人都耍了? 有意思啊,狼面阎罗终于破色戒了吗? 可为什么正好是兰小妹呀? 莫名的失落,深深袭来。 * 回程路上,谢兰台靠着韩景渊。 一路之上,路甚是颠簸,但那颗不安的心,却在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夜色渐深,气温骤降,冷风来袭,她身上的衣裳本就是湿的,如此一吹,身上就越来越冷。 可能是害怕,可能是体力不支,也或是真的吓坏了,走着走着,她竟失去了意识。 而后,谢兰台陷入了一场噩梦当中。 她看到自己被推进了一个又深又黑的土坑,浑身被捆成了粽子,倒在地上,一层层的湿土,带着死亡的气息,正往她身上覆盖下来。 被埋起来了。 头上全是泥土。 再也无法呼吸了。 她双手拼命地想挣脱出来,但一股力量将她束缚得紧紧的。 眼泪哗哗在直淌。 脑子里想到的是什么? 既无权力傍身,又无实力自保,她重活这一世,前脚在国公府被拒在门外,又险些被人传成灾星;后脚她紧跟着遭遇了劫持。 她的人生,怎就这么倒霉? 这时,有人把土铲开,有一道火光照亮了她的黑暗,是韩景渊,将她从土里一点一点拔了出来。 她抱着他,害怕得呜呜直叫。 有一只手在轻轻拍她的肩,韩景渊在宽慰她:“安全了,没事了。好好睡。你啊,真的是又菜又莽又爱逞强……” 那语气当中带着丝线无奈。 还是隐约可见的怜惜。 她往黑甜中沉下去,不再恐惧。 * 苍茫夜色当中。 玉京的某个宅子里,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走进屋内。 屏风后,有个人在沏茶。 小厮跪地,颤着声音回禀道:“主子,事情……事情办砸了……” “一切不是已经计划好了吗?怎会办砸?” 屏风后的人,先是一顿,而后重重拍了一下桌面,声音阴沉而凌厉。 小厮噤若寒蝉,整个身子在瑟瑟发抖,结巴道:“出了……出了点意外……小的该死,求主子再给一次机会。” “说,怎么回事?那个小姑娘是我们一直在找的祸根吗?” 屏风后的人,敛起话中急怒,而是沉稳地询问起来。 “是。” “既然已经确定,除掉就是,怎会出岔子?” 屏风后的人寒声再问。 “那小贱人没被迷倒,突然醒来,她手上还绑了……绑了一架袖箭……阿潘姑姑中了箭,箭上有毒……那小贱人逃跑了,我们的人去追时,遇上了江南郡王的小世子余泽。 “余泽射杀了我们的人,救走了小贱人…… “我们一行人,八个人,只回来了三个……死了三人,中毒两人……” 小厮回答时已是满头大汗。 “废物。” 屏风后的人冷冷叱叫。 “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拿捏不了。我养你们何用?” 小厮趴得更低,诚惶诚恐道: “主子,回头我们再组织一次……这一次,我们保证把人处理干净……” “晚了!” 屏风后的人冷冷道: “已经惊动小北王。你以为小北王是吃素的。打草惊蛇后,你们想再下手,就等于给他机会,把你们后面的主子挖出来。” 他捏着眉心,来回走了几步,最后站定说道: “这件事只能从长计议。蛛丝马迹全处理干净了吗?” “是。死掉的兄弟已火化,阿潘姑姑的毒怎么处理?” 这个人的品阶比他们都高。 “我去找人跟你们去治疗。她暂时不能死。” “是。” “还有,连夜去找谢家那个死老太婆。把她给我处理了。绝不能留她到天亮。” 屏风后的人,发出阴沉的命令。 “是。” “还有,把陆氏干掉。不能留下活口。” “是。” 小厮走了。 屏风后的人喃喃自语道: “一定是你暗中调的包。竟把她养在你家。好本事。 “可为什么正好是小北王娶的她? “这是巧合?还是精心布下的局? “没关系,老不死的,只要你死了,她是谁的女儿,世上再无人知道。 “这辈子,她只能是谢家上不了台面的庶女。 “想让皇族承认她是小北王的正妻,别做梦了!” 喜欢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请大家收藏:()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韩景渊:我吃醋了? 再一睁眼,天已经大亮,谢兰台在床上,身上已换了干衣裳。 她坐起,掀被下床,看到脚踝处虽肿了一圈,但已涂上药膏。 谢兰台着地,发现脚不是很疼,床边没鞋,衣架上倒是有衣裙。 她拎起来披上,就一瘸一拐往外跑,却看到韩景渊一身玄衣,双手负背在走进来。 他瞄了她一眼,剑眉皱起: “脚伤成这样,还乱跑,而且不穿鞋子,有你这样照顾自己的吗?” 谢兰台望了一眼自己光溜溜的天足,一只玉也似的,一只胖胖的,是不合适就这样跑出去。 “没看到鞋。”她轻轻道。 韩景渊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双绣花鞋,放到她脚边:“试试看。之前给你做了几双新鞋,这是刚送来的一双。” 很漂亮。 “抬脚。“ 他在说。 她一怔,看着他帮自己穿上了。 心,莫名被触动了一下。 “很合适。谢谢……” 这鞋很轻盈。 韩景渊也很满意。 谢兰台这才问道:“夫君,我弟,我妹,还有我娘,在哪里?他们没事吧!” “都在祖母院子。昨晚上没回去谢府,你妹妹受了惊吓,在发烧。祖母请了盛婆婆过来,顺道给六郎君和梅姨娘包了一下伤口。我们昨晚回来时,他们已睡下。这些是福嬷嬷刚刚来禀告的。满意了吗?” 韩景渊过去牵住了她的手。 那手又大又厚,显得她的手,那么的小,而且很温烫。 “干什么?” 她盯视了一眼,心里有点小小不自在,但并不排斥。 随即,她看向他: 好些天不见,再见,他再次看到了她狼狈不堪的模样。而且还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谢兰台做过人妇,太清楚,这世道,男人最容不下的是什么? 是妻子不守妇道。 所以,女子若半路被绑走,很多时候,回家迎接她的是被休,或是悬梁的下场。 但他,似乎并不在乎。 昨夜里,他好像还和她同床共枕来了。 梦境里,有人在安抚她,是他抱着她在拍她后背。 …… 韩景渊让谢兰台坐在窗口的书案前,才作了回答,“醒来就只顾着惦着别人,你没发现自己受伤了吗?坐好,我给你上点药。” 话中透着点点关心。 窗外的阳光打在他脸上,令他泛出奇特的光华——竟好看得过分。 是的,这位郎君,阳刚俊拔,自有一种顶天立地的气度,自骨子里散出来。 别样的有魅力。 “我……我伤哪了?” 她努力拉回自己的注意力,抽回素手,左看看,右看看,只有一些细碎的小擦伤,无伤大雅。 “背上。刮了好长一条口子……” 韩景渊从抽屉里取出一盒药:“把衣服脱了。” 啊? 脱……衣……服? 谢兰台瞪杏眼,本能地拢住衣裙,俏脸一红,清清嗓音道: “要不,要不……让春祺过来?” 韩景渊拔掉药瓷瓶的塞子,抬头望向那个神情变得不自然的小姑娘,慢悠悠问: “春祺是你什么人?我是你什么人?” 他还把脸凑过去审视,眸色深深,一字一顿地问道:“是你的身子我不能看,还是你不认我这个夫君?或是,你瞧上余泽那小白脸了?” 说到最后一种可能时,他的眼神变得极度尖锐。 她不解:“怎么就扯上余泽了?” 韩景渊声音怪怪的:“人家余世子在等我们和离,正准备当接盘侠呢!” “接盘侠?” 感觉不是个好词。 “这是重点吗?” 韩景渊的语气酸酸的: “重点是:你和他是旧识,国公府晚宴,他帮你解了围,昨天又是他救了你,怎么,你对他有想法了?” 啊? 谢兰台眨巴眨巴大眼,话题是不是扯得有点远? 他突然这样发难,难道是在嫌她和别的男人过分亲近? 说到底,他还是在意的? 这一刻,她的心,莫名就一紧,很不是滋味地对视上他幽深的眸子:“韩景渊,你语气奇奇怪怪的,是什么意思,我理解不来。 “但我知道一件事:昨天我被人劫持,失踪了大半天,回来又衣裳不整的,如果你觉得我给你抹黑了,或你怀疑我被人玷污了,你可以直接点,我们和离就行……别绕弯子。” 空气瞬间静止。 一男一女,四目相对。 谢兰台很认真,眼神还特清澈。 韩景渊则始终一副讳谟高深:“怎么,连和离的心思都有了,想让我给余泽让道?” “怎么又扯到余泽了?” 她蹙着蛾眉。 “他想娶你。” 韩景渊再次强调。 “他就是在瞎说,激你呢!” 她没好气地叫道。 “如果不是他对你有特别的心思,他不会瞎说——江南第一公子,从来不会开玩笑。” 韩景渊对余泽是有一定了解的,所以才说得如此笃定:“他是认真的,你是不是就会撇下我这个穷布商,去攀高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兰台无语极了:“……” 但,渐渐地,她好像意会过来了! 这家伙,似乎在吃余泽的醋? 可能吗? 不可能。 他们又没感情,哪来的吃不吃醋? “那你会因为我被劫持而休掉我?或是想和离吗?” “当然不会。” 他的回答很坚定。 “那我为何要去攀高枝?你又不比他差,家中关系又简单,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往火坑里送?” 谢兰台反问完,又道: “当初同意嫁你,我就图你有点家底,又家世简单,再有,你为人处世足够良善,既有家国之心,又读过诗书文章,比较符合我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江南的余家关系极为复杂,可不是良配,我怎会稀罕那种生活?嫌自己活得太长吗?” 韩景渊深深被噎住:“……” 自己被看他看上,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如果现在,他与她说:自己是小北王,她会不会跑? 或者,他该早点和她圆房。 让她认命? 此时此刻,韩景渊心思直转,却想到她脚伤了,眼下实在不合适。 他忽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以后不许动不动说和离,祖母还等着抱孙子呢,听到会气死……” “呀……疼!” 她娇娇一句: “是你先扯上余泽的。” “我吃醋了。你没看出来吗?” 他竟这么直接。 她不觉愣了愣,抿了抿朱唇,想笑,竟有点莫名的小欢喜,可瞧他,神情分明如常啊,“还……真看不出来……” 他——喜欢上她了?因为色迷人眼? 韩景渊则斜了一眼: “以后要是再敢随随便便提和离,小心我立刻办了你!” 办了她? 这词,没听过,只觉得有深意。 她疑惑地眨眨眼,眼底全是问号。 韩景渊与她直视:“别逼我,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变成我女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和离。” 原来……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连忙把脸转开,臊意再次泛上来,心头有一股暖流往四肢百骸间流蹿开来,暖洋洋的。 那一刻,她意识到,这个男人,与自己来说,渐渐变得不一样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 “那就脱了。” 她却再次躲开,急切地叫道:“一定很丑,就……让春祺来吧。” 男人们都爱看女人的身子洁白如玉,她不想让他看到那么丑的伤口。 “晚了。我昨晚上已经看过,伤口有点深,你乖点,好好上药。如果你实在觉得被我看很吃亏,回头让你看回来。” 看回来? 看他的身子? 哦! 可恶。 韩景渊又开始逗弄她。 谢兰台不觉瞪了过去。 他却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想看八块腹肌?我身材很好的。要不,你脱一件,我脱一件?” 这人…… 她被逗笑了。 韩景渊见她神情变得松弛,绕到她身边,“快,还是要让我亲自动手脱?” 谢兰台不觉双颊沸红,轻轻解开衣带,将领子往后一褪,露出雪白的美背,上面有一条横着的划伤伤口,肌肤的白,衬得它格外触目惊心。 “忍着点。” 他轻声叮咛。 谢兰台低声“嗯”了一声。 他的手指在她背上划过,带着一些药膏的暗香,触及伤口,她才意识到那边的疼竟是划伤了,而不是肌肉摔伤所致。 “好了。” 韩景渊给她将衣裙整理好,一边欣赏她娇羞不自在的模样: “我去叫春祺进来,帮你梳洗,用过早膳再去见你娘。我还有话同你说。” “哦。” 她低头系衣带,忽发带贴身穿的肚兜好像换了一条,身子忽有一僵,继而抬头道:“我昨晚上的湿衣服是春祺换的吗?” “我换的!” 他淡定地回答着。 某人的俏脸,再次炸开了一层红潮: “你……” 她没法想像那画面。 韩景渊慢条厮里把药放进抽屉后,又把脸凑到她耳边,很坏地说道: “别害羞。我们是夫妻。” 一顿又说:“夫人的身子美如玉,我很喜欢,所以,背上的伤得好好养。” 没脸了。 她抚住脸孔,趴在桌案上: “你走开,你走开……” 韩景渊看着正经,实则是——色坯呢! 耳边,她好像听到他低低在笑: “不羞,不羞……” 还摸了摸她的头发。 好像在哄小孩子。 走了。 没一会儿春祺回来了,看她趴着,问:“姑娘身子不舒服吗?” “没有。” 她闷闷的。 “那您这是怎么了?” 谢兰台不抬头,夫妻之间的亲密,没法和旁人说。 “姑娘。”春祺有点急。 “就是觉得躁得慌。我被看光了。” 好丢人。 春祺听明白了,噗嗤一笑: “姑娘,姑爷愿意近身照顾你,就代表他有把你放心上。不羞不羞。好事情,总是要行夫妻之礼的。” 可她的脸啊,就是止不住地发烫起来。 这种反应,她就是控制不了。 难道,她是对他动了春心? 喜欢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请大家收藏:()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他的特立独行,她喜欢(要看) 洗漱完出来,谢兰台总算是把情绪压了下去。 春祺和冬禧将她扶到小膳堂。 韩景渊在吃水晶饺,见她过来,夹几个到她盘子里,温声道:“刚煎的,又香又脆,这是牛骨汤,我让人一早熬的。” 她坐下,故作镇定地吃着,不说话。 春祺和冬禧在边上伺候着。 韩景渊挥挥手,让她们下去。 房内异常安静。 “还在害羞?” 韩景渊吃了两个,见她表情别扭,勾唇低问。 “没有。”她抬头娇嗔:“你,不许再逗我。” 他却一本正经道:“妻子就是娶来逗着玩的,天天在外头装正经,扮老成,回到家若还时时刻刻端着,那得多无趣。 “夫妻相处,就得彼此能逗笑彼此,才是一种舒服自在的关系……认同吗?” 这该死的歪礼,她竟没办法不认同。 想前世,她和陆霄的关系,就像是奴婢在伺候主子,主子高兴了就来乐一乐。 而在她娘和谢靖的关系当中,她娘的地位更为卑微。 所以,她会觉得嫁给陆霄,被宠爱着,挺好。 但如今,她和韩景渊相处,这种氛围,似乎更为的轻松自在。 先不管这个男人有没有别的女人,至少,他不会给她很大压力,让她觉得舒服。 至少眼下如此。 “嗯。” 谢兰台点下了头。 “认同了就好。以后,我们之间要学会互相依靠,互相协助。同意吗?” 他又问了一句。 “你……真的可以依靠吗?” 谢兰台忽然温声咬出这样一句,不轻不重,但清晰有力,透着几分试探之意。 韩景渊挑了挑锋利的剑眉:“这个世上,最最靠得住的人,其实是自己。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保护好自己,还有自己想保护的人…… “在你还弱小的时候,你可以借力而生。但不要妄想摆烂。 “必须活出价值,才能彼此共生。至于信任,需要时间来考验。至于能力,需要你不断磨炼。” 这番话,非常有道理。 人要有被利用的价值,才会被真正需要,才有可能共生共荣。 “就现在而言,我需要你完成祖母的愿望,而后,我可以提供你成长的空间,为你创造条件,让你不断进步,去实现你的首富梦。 “兰台,我不止需要一个与我生儿育女的妻子,也需要一个能和我共同进步的人生伴侣。 “在一起时,我们可以锦上添花;各自忙碌时,都能大放异彩。我希望有一天,你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就能成为耀眼的存在。” 韩景渊说着,又摸摸她的发顶,满眼放着光:“我相信你可以的。” 谢兰台怔了好一会儿,这番理论,和她平常所接受的不一样。 这世道,都在要求女子安于后宅,以夫为天,他却在教她学会与他并驾齐驱。 “你的思想……怎么这么特立独行?” 但,很让人喜欢。 “喜欢吗?” “喜欢的。” 她点头。 韩景渊眉一挑,但笑不笑,又问了一句:“喜欢这个人,还是喜欢我的思想,还是全喜欢?” 她瞠然、脸红,这人又在逗他了。 “哦,看来现在还不够喜欢,行,那就慢慢来……不逼你,现在,玩笑话说够了,我们就来聊点正事吧……” 他神情正了正。 谢兰台立刻连忙敛神凝气。 韩景渊一边吃,一边说:“昨晚上阿灰没找到被你射伤的人,现在,请你描述一下你看到的是什么人,他们说了什么,要将你活埋?” 又一顿,补充了一句:“棺材铺那一家全被杀了。所以,这不是普通的绑架事件。” 谢兰台先是一愣,然后把整个情况,细细地全给说了一遍。 韩景渊面色凝重,左看看,右看看,看她的眼神变得无比奇特。 “谢家的孙子辈,又不是我一人,我娘亲也生了三个,不管是母族还是父族,真要斩草除根,得一起斩,为什么那些人只想将我活埋?” 这是谢兰台想不明白的:“重点,是活埋。真要报仇,直接一剑斩了我就可,为什么要让我死得这样痛苦?” “的确奇怪。” 韩景渊想了想: “他们这一次没弄死你,回头一定会卷土重来。等你脚伤好了,我寻个精武的侍婢给你,你跟着学一些自卫术。光靠袖箭什么的,不足以自保。” 一顿又道:“往后头你出入都要带着人。办任何事,让身边人去办,他们经验比你足。你涉世不深,容易被算计。我们既然养了人,就得用。不要觉得残酷,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 这么多年,韩景渊也已习惯如此:强者为尊。 “养谋士,养护卫,养细作,就是拿来用的。可能会害他们丧命。但这世道,没能力,就得死。 “底下人没能力,就没办法出人头地;人上人没能力,就会被取而代之。 “不是我不惜命,而是我们的命,比别人重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这是在教她? 谢兰台怔怔看他。 前世的陆霄可不会教她,只会打击她,他不一样,他当真想带领她一起成长。 “嗯,知道了。” 她点头。 能被人重视,被指点,是难能可贵的。 她懂的。 前世,她一直在学习,但她一直在钻研商道,也从未有过杀人的心思。 这一世,她的确得多学一点技能。 历史在一点一点改变,而新的变数也会跟着纷至沓来。 “那你……跟着小北王,是不是有危险的也会冲在前面?” 她好奇地问。 “想要通过功劳获得成功,就得身先士卒。除非承祖荫。赤手空拳打下来的,不管谁都得拼命,我也不例外……伤得最厉害的一次,险些死掉。” 他说得很平静。 谢兰台心情复杂,但还是不太明白他在做什么事,竟会严重到险些丢掉小命。 “那个中年妇人的相貌,你还记得吗?” 韩景渊把话题绕了回来。 “记得。” “能画吗?” “能画。” “春祺,取拿来笔墨纸砚。” 春祺应声去了。 等他们吃完,撤了碗碟,春祺把纸铺到姑娘面前,开始磨墨。 谢兰台善画,草草几笔就把人画出来了。 韩景渊看了几眼,竟感觉眼熟,神情忽就变得无比严肃——只要他熟的人,基本和皇权和高官有关联。 所以,他的妻子活着,难道能动了哪个皇族的蛋糕? 这时门外,阿灰走了过来,抱拳道:“郎君,少夫人,谢六郎和梅姨娘在院外求见,想来探望少夫人……要将人放进来吗?” “要,快让他们进来吧!” 谢兰台急声吩咐。 但阿灰还是看着韩景渊。 “放进来吧!” 韩景渊松了口,阿灰这才去了。 谢兰台面色微皱,暗暗一叹。 在这里,她似乎没那个权限放自己的亲人进出,韩景渊的这些手下,只对他进忠。 果然啊,只有拥有绝对的说话权,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赢家。 活了两世,这大概是谢兰台第一次对于权利,有了一种莫名的渴望。 但她又清楚,她这辈子恐怕是成为不了那种走上权利巅峰的人。 除非韩景渊拥有权利,她才有可能沾上点光。 * 院外,梅姨娘和谢安由阿灰带着走进花厅。 在进门那一刹那,不管是梅姨娘,还是谢安,目光都怔了怔。 他们看到了穿戴光鲜,打扮得雍容贵气的谢兰台,同时,他们也看到了她身边坐着的年轻郎君。 惊艳到了。 那郎君一看到他们就站了起来,墨袍银腰,玉簪束发,宽肩窄腰,身姿卓然,而五官阳刚威严。 这绝对是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俏郎君。 “娘,六弟!” 谢兰台想站起来。 韩景渊却转过头叱了一声:“脚伤成这样,好好坐着,不许乱动。” 有点凶。 她只能乖乖坐下,笑着冲梅姨娘指指自己的脚:“娘,我脚崴了……他,就是我夫君韩景渊……六弟,叫姐夫。” 谢安却恍若未闻。 之前,他听父兄说,韩景渊长相就像小厮,其貌不扬,举止粗鲁,是他们眼光有问题吧! 姐夫这俊美的长相,这挺拔的身板,放眼整个玉京城也找不出几个来。 “姐夫。” 他行了一礼。 韩景渊点头:“谢安是吗?接下去这段日子你就在素园住着。若有什么需要,找总管就行。” “谢姐夫。” 谢安又瞄了一眼——姐夫身上好强的威压感,不怒自威。 “谢韩姑爷收留我们娘三个。” 梅姨娘也被这位姑爷的相貌和气度惊到了,忙行了一礼。 “岳母客气,棺材铺那边,我已报官。七姑娘虽然入了他们家,但没写纳妾文书,不妨碍她日后再嫁。” 韩景渊示意:“你们坐吧!” 梅姨娘呆了一下:“不不不,我……只是贱籍小妾,哪担得起姑爷这声岳母……” “担得起。您总归是兰台的母亲,另外,我已经找人给您脱了贱籍,良籍证明现在兰台手上,往后你不用怕被人贩卖了。” 此话一出,梅姨娘再次惊呆: 做梦都想摆脱的贱籍,竟就这样轻易解除了? 这是真的吗? 她眼眶一热,泪水滚落,声音哽咽:“姑爷大恩,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说着就要下跪,却被韩景渊扶住:“不必行如此大礼。你们是兰台的至亲,自然也就是我家人。家人之间,无需多言。” 这份对长辈的敬重,可不多见。 门阀世族间,嫡庶之别,界限严苛,姨娘哪有资格被称为岳母,也不可能被姑爷称为家人。 这一刻,她忽觉得老太太的眼光还是相当独到的。 谢兰台更是心情复杂:这份尊重,让她也倍有面子啊! 喜欢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请大家收藏:()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讨好,惊变 “兰台,你在这里陪岳母和弟弟,我有事去处理,自己脚伤着,记得不要乱动,有事就喊人……” 韩景渊叮咛了一句。 他留下,他们说话会不自在。 “好,知道了。” 她应声。 韩景渊走了。 梅姨娘瞧得出来,这位新姑爷待兰台真心很不错。 谢兰台让春祺去把良籍文书取来给了母亲: “娘,从今往后,你就是良人,不管是谢靖还是陆氏,都不能随便打杀与你。” 良人无端妄死,是可以上告的;更不可随意买卖。 看着这份苦求多年的文书,梅姨娘眼泪止不住落下,心酸啊: “我想了那么多年,最后竟是姑爷帮我得回了自由。可老爷说,连他都没办法,姑爷寻了什么法子弄到的?” “他花了一万两银子买断的。” 谢兰台温声道。 梅姨娘倒吸一口气。 她的月例是三两。 这一万两,不吃不喝得攒九到十年。 这个女婿,出手真是阔绰啊! 韩家竟这么有钱? 而且还愿意用在她这样一个贱籍身上,这份看重,的的确确不是一个陆霄能比的。 嗯,这个女婿,现在看来,是真的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女婿。 那陆家门规森严,兰台若嫁过去,定会被各种磋磨。 但在这边,正院的老太太是个大好人,大善人,笑口常开的,很好处。 “兰台,韩姑爷很好,以后,你好好为他开枝散叶……” 梅姨娘坐到女儿身边,关切地问道:“快告诉我,昨日你被掳走,他可有不快……” 知道她被掳走,梅姨娘急得一直没睡。 后来知道人救回来了,有过来探看,但守门的说,郎君和少夫人已歇下,请明日再来。 “没有。他若恼,你们今天也就瞧不见他了……他与寻常儿郎不一样,心胸很开阔……” 谢兰台没意识到自己在说这句话时,笑容有多柔软。 梅姨娘看出来了,姑爷已经一点点走进女儿心里去,不觉欣慰地笑了:“那你和姑爷……圆房了吗?” 竟这么直接? 谢兰台看到谢安憋着不好意思的笑,躲出去了,不觉嗔了母亲一眼:“娘,弟弟还在呢!” “现在走了。你同我说实话……我是怕你不懂……女人呀,必须在这件事上让男人迷上——男人都爱这事,更喜欢传宗接代……多生几个,你的地位就稳如泰山,懂吗?” 她附到谢兰台耳边说了很多羞人的话。 谢兰台娇羞啊! 耳朵都烫红了。 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和母亲说这么私密的话。 前世,母亲待自己只有恨,想不到这一世,她会因为韩景渊,而得到母亲的怜爱。 * 谢安在园中看看花,看看草,这素园虽然简单,但是花花草草,养得挺多。 转身时,他瞧见韩景渊从书房出来,身后跟了两个手下,也是相貌堂堂的,连忙行礼:“姐夫。谢谢姐夫把姐姐寻回来。” “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韩景渊看向这个乖巧懂事的小舅子,想了想: “你过来。” 他转身进了书房。 谢安只能跟过去,赫然发现书房里的书好多,有些还是孤本的拓本,不觉兴奋地凑上去看: “姐夫,这些书,你哪寻来的拓本?可否借我看看?” “你若喜欢,送你就是。” 韩景渊很大方。 “那怎么行?” “我都读过。你现在读书最是用得着。” 谢安可开心了,连忙道谢。 韩景渊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一只锦盒,递了过去:“这是我路过徽州时带来的,就当是姐夫送你的见面礼。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谢安打开,眼睛顿时发直,兴奋地直叫:“这是徽州的玄墨,一墨难求,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就连父亲都用不着这种好东西,让他用,是暴殄天物。 他不能夺人所爱。 “笔墨纸砚本就是拿来写东西的,贵是人为在炒作。拿着吧……好好读书,你的文章,我看过,见解还不错,日后历练多了,你对家国的概念,会更为深刻……” 从小到大,几乎无人夸赞他。 母亲只会鞭策他,而少有夸赞。 父亲只有冷漠,从不关心他的学业。 今天,他却得到了一种很强烈的肯定,心中顿生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和渴望,最后,他却只是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句: “姐夫怎会看过我的文章?” “去小学堂要了你的文章来看。想看看我夫人的弟弟到底有多少水平。还不错,怎么样?要不要进国子监读书?” 这又让谢安一惊。 姐夫只是一个商贩,怎有那本事送他入国子监? 普通商贩,根本摸不着国子监的门路。 “想,但只怕很难。一,进去得拿到举荐的名额,二要看成绩,三得是嫡子。一般庶子只能在普通学堂读书。” 哪怕他父亲是国子监祭酒,也没能让他进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瞎说。成绩是要看,举荐也重要,嫡庶子可没什么大关系。你父亲好面子,才没让你进去。过些天,我想法子送你进去。但应该得考试。具体会考哪些书,回头我了解清楚了,透露给你知道,你多多温习就可……” 这让谢安的眼睛一亮:“真的呀,谢谢姐夫。” 一顿又道:“那姐夫,我能来这里找书看吗?” “我的书房一般不让外人进。这样,回头,我挑一些你用得上的书,全送你屋去。” “好。” 谢安又鞠了一躬,谢过。 门外,阿灰跑了过来,面色凝重:“郎君……” 这是出事了,却碍着谢安在,没说。 “谢安,你先出去吧!姐夫还有事要处理。” “好。” 谢安立刻抱着盒子出去了。 阿灰等他走远了,才说:“谢府出事了。有人入室抢劫,谢老太太身受重伤。危在旦夕,可要告诉少夫人?” * 谢家昨晚上一团乱。 谢靖和谢靖陪着母亲去祖坟扫完墓,回到谢家已是晚上,白日里,谢家发生过什么,没有人敢去禀告这三位主子。 谢老夫人奔走一天,早早睡下。 谢靖去了最近纳的小妾房内,正卿卿我我。 谢和在自己房内读书。 直到有人在外头喊抓贼,谢靖跑去慈晖园,看到老母亲已经倒在血泊当中,而谢和则在喊:“快请大夫,快请大夫……” 一番闹腾,大夫来了,一番急救,天都亮了,而盗贼早跑了。 老太太房内损失了一些银票和首饰。 其他院中也有贼人翻动过的痕迹。 也正是这个时候,谢靖才发现梅姨娘、谢安和谢兰若,全不在府中。 找来管家一问,他才知,昨天白天发生了惊人的变故。 谢兰若被送去当了小妾。 谢安差点变太监,逃了出去,至今下落不明。 梅姨娘也跑了。 谢靖跑去明月阁找陆氏,指着她怒吼:“你疯了,你疯了。” 陆氏只是笑,眼神是狠决的:“如果我疯了,那也是你逼疯的……” 此时此刻,谢靖根本没空和陆氏吵架,只冷冷落下一句:“把主母看起来,不准出明月阁。” 他找人去棺材铺,想把谢兰若要回来,来人却说:“梁家大门紧闭,还有官兵看守,好像出事了。具体情况,打探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总管战战兢兢来报:“家主,小北王来了……” 谢靖连忙迎出去,只看到小北王戴着面具、一身玄袍,负手站在他们家正厅,气势逼人,而“韩景渊”就站在边上。 他一怔,这“韩景渊”竟和小北王是旧识? “小北王,不知您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听说谢老夫人昨夜被入室的窃贼所伤,萧某带了一个御医过来,给谢老夫人探看一二……请谢祭酒前面带路。” 谢靖一脸懵,不解:老夫人受伤,怎就惊动了小北王? 是“谢兰台和韩景渊”想来看望谢老太太,故而特意求小北王请来了御医? 他搞不明白个中的路数,只顾着前面带路,也懒得和“韩景渊”打交道。 来到慈晖院,御医给老太太看病。 小北王和“韩景渊”查看蛛丝马迹: 屋内有格斗的痕迹,从刀入墙壁的力度来看,若非有席教头在,老太太必当场毙命。 那么,会是谁,要致老太太于死地呢? 要活埋谢兰台的人,和要老太太命的人,十之八九是同一个幕后人。 重点,谢兰台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要让那个藏于深处、有权有势的神秘贵人,如此不顾一切,斩草除根? “去把陆氏押来。萧某要审她!” 小北王坐在老太太园正厅,淡淡落一句,声音是不容置疑的: “我想问一问她,借着逼谢兰若入梁家为妾,将韩少夫人引去梁府,想杀之而后快,整个事件,她到底知道多少?” 谢靖吓得面色一凛,没料到这事,还和兰台扯上关系了,所以,“韩景渊”上门,是来兴师问罪的? 现在,他不了解“韩景渊”和小北王有什么交情,直觉告诉他,应该得罪不起。 “快,去把陆氏押过来。” 下人应声而去。 但是,让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是,去请的人回来跪地,一脸惊骇地回禀道: “出事了,家主,小北王,主母服毒自尽了……” 喜欢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请大家收藏:()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要看)夫妻深入探讨 小北王带着御医跨进明月阁时,只听到谢云岚在嚎啕大哭: “来人啊,快请大夫啊…… “娘,您要坚持住,大夫马上就会到…… “娘……娘……” 那种悲痛倒是发自内心的。 毕竟,在这个谢家,陆氏就是谢云岚的保护伞。 一旦母亲没了,她的前程,会越发堪忧。 “想要让你娘活命,就让开。” 小北王上前,沉声命令。 陆氏倒在地上,唇色发黑,唇边全是白沫,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谢云岚就跪在地上,抱着母亲,早已慌到六神无主。 抹着眼泪,谢云岚连忙退开,眼神是懵的。 她不知道小北王怎会在谢家,而且还恰到好处地带着御医跑来救她母亲。 御医蹲下身子把脉,把了一会儿,他从自己的药箱内取出一颗药丸,让她含着,继续把。 好一会儿,御医才站起来,冲小北王鞠了一躬,语气沉重道: “萧郎君,这位谢夫人救是还能救,但即便救醒了,也极有可能变得神志不清。 “她服的这种毒,会伤害大脑,导致记忆混乱,智力倒退。 “那是前朝禁药,专门用来解决不听话的妃嫔。少量服用,日积月累就能致人痴傻。现在已经几乎寻不到这种毒药,也不知这谢夫人从何处寻来的。” 小北王眯黑眸,面色一寒: 既是宫里的禁药,民间不大可能弄得到。 只有宫里的那些宫妃、太监才能弄到秘方,才有机会配制得了。 宫里某些不听话的人,非常需要用这种药来处理。 所以,想害谢兰台的人,当真和皇族有关。 又或是和皇亲国戚有关。 “那就尽全力吧!” “是。” 御医让人把陆氏扶到床上,开始进行用银针锁毒逼毒。 小北王则看向缩在边上眼泪吧啦吧啦直掉的谢云岚,淡漠地逼问道: “说说看,把谢兰若送去棺材铺梁家做妾这个馊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这几天,你母亲和谁接触过?昨夜有窃贼入府,谁告诉他们慈晖园具体方位的?” 谢云岚一脸震惊,抹掉眼泪,哑着声音叫道:“小北王认为是我母亲里通外敌想要伤害祖母,然后才畏罪自杀的?” “难道不是?” 小北王反问,目光灼灼。 “当然不是。刚刚我进来时,看到有人从我母亲房内跑了出去,我母亲在不断地挖喉咙,想把被喂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你看,那边……是我母亲吐出来的东西……” 她指着不远处一摊泛着腥味的酸腐物: “如果我母亲是自杀,她为什么要催吐?” 小北王瞄了一眼,冷酷道: “那就更有意思了,你母亲和谁狼狈为奸,落到了这样一个遭人灭口的下场?” 这一问,实在抨击灵魂。 谢云岚眼神惊怵,呆了好一会儿,才惶惶摇头道:“我不知道,这几天,我根本就没怎么和我母亲说话,一直待在房内……” 她和谢诚是一起长大的,从小谢诚都很疼她,虽然他不是同胞哥哥,但兄妹情分不假。 此番,她一心想弄死谢兰台,最后竟害哥哥死得不明不白,她心里无比难受。 再加上,国公府晚宴上,她被小北王好一番奚落,令她很是绝望。 心情不好,她就懒得动,不曾想啊,今天听说祖母出事,她去看望完祖母来寻母亲。 一进房门就发现有人从窗户逃窜了出去,速度极快。 等她进来,就看到母亲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眼神无比痛苦,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了,直接在她面前昏死了过去。 谢云岚从小被娇养,何曾见过这种残忍的场面,吓得差点当场魂飞魄散。 这会儿,她已回过神来,忽想到一个人,叫道: “紫姑姑一直守着我母亲,紫姑姑呢?把紫姑姑找来,就能知道这几天我娘亲都见过谁了?” 小北王立刻着人去查了查。 最后得到的结果是:紫姑姑死在了自己房间。 谢云岚所言也非虚,她这几日一直闭门不出。 所以,关于陆氏为什么逼谢兰若去梁家为妾,又是谁想加害谢老太太,以及谁在杀陆氏灭口,一时之间都成了解不开的谜团。 傍晚时候,此事由京兆府伊介入,将此案和棺材铺灭门案归为同一宗案子。 因为线索不足,这两宗案子,一时成了无头悬案。 * 韩景渊回素园时,已月上枝头。 他回了房,看到谢兰台拿着自己的笔记歪着临窗的贵妃榻上,迷迷糊糊睡着。 伊人青丝铺榻,雪肤剔透,唇若含樱,衣襟半掩一段玉颈,在朦胧的灯光下白得朦胧发光。 这样的她,有一种别样的诱惑力。 他走过去睇视她,却闻到了一阵撩人的暗香。 正想偷香,她美眸一睁,醒了,娇懒含糊地问道: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他清了清嗓子,点头: “嗯。今天事有点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吃饭了?” “已经吃过。” 他坐下,轻轻握住她受伤的脚,查看伤势。 关于谢家发生的事,他不打算说给她知道。 “还是有点肿。宫中的药再好,治疗还是得有一个周期。这几天好好躺着。不要乱动。” 又是从宫中弄来的药。 谢兰台想:看来他在小北王那边很受看重。 就是这二人,关系如此亲厚,将来小北王出事,他会不会被波及得越发严重? 前世,小北王逃出来了,也不知他下场如何? 可惜韩景渊只是小人物。 她似乎并没有从陆霄嘴里听说过“韩”姓的小北王手下,最后怎样了。 谢兰台静静看他,眼底有点担忧。 他是好人。 她希望韩家不要惹上麻烦。 这时,有人敲门,阿灰在外头说道:“郎君,您要的东西,给您寻来了……” 明亮的烛光映照在韩景渊脸上,他神情有异,去拿进一个匣子,回来搁到了床头边上,转头看她: “背上的伤,上过药了没有?” “上过了。” “洗漱过了吗?” “嗯。” 她乖巧地点头。 韩景渊不说话,自己去洗漱,出来时,穿的是单衣单裤,束起的头发也变成了半束发。 这样的他,少了一些凌厉感和攻击性,令他多了几分温度。 偏这种温暖的色调,让他更有魅力了。 可恶。 他好像越来越能勾她魂。 “上床……有事同你说……” 男人突然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这才跟着钻了进去。 这种亲密行为,是宠爱的表现。 前世,陆霄有时兴致来了,也会如此温柔。 但更多时候,他在忙,每天回来都会很晚。 谢兰台忍不住一再打量这个俊美的夫君: 也不知他对她的新鲜感能保持多久——今天早上他说的那些话,又有几分是真心的? 白日里,她冷静地想了又想: 虽然被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这样尊重着,好言相待着,滋味很好,很受用。 但心,还是不能乱动,他的话,还是听听就好。 “什么事?” 谢兰台侧脸睇他,发现他的神情有点奇怪。 好像很难以启齿。 韩景渊回望了过来,似乎是在做一个很重要的决定,犹豫罢,才把刚刚他拿到的东西取了过来。 打开匣子,从中取出一本册子,声音奇特地递了过去: “你好好看一看。” 谢兰台接过,以很严肃的心情翻开,心下有点七上八下的。 可等看到上面的画面时,脑子一下就炸开了。 有一股热潮似火山一般,喷了出来,浑身上下都毒辣辣地烧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她吓着了,连忙扔了,又惊又愕地看向身边的男人。 而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抿唇在笑。 笑她面色酡红如晚霞。 笑她又羞又恼似桃花。 笑的特勾魂。 “韩景渊。” 她咬着娇滴滴的唇瓣。 恼恨啊,磨牙啊,想揍他。 还以为多要紧的事呢! 结果竟是: 春……宫……图…… 还是那种最最惊世骇俗的图解。 “我特意去寻来的,必须了解一下,这也是正经事,这几天我不动你,但你得懂……要不,一起看?” “……” 服了。 这个男人竟然能一本正经说这种浑话。 “我不要……我不要……” 她非常抵制,把红沸的小脸撇开。 “傻丫头,我没有拿这种图来羞辱你的意思。 “又或者,我可以换种方式与你说: “谢兰台,我需要一个能帮我扛起后宅的人。” 韩景渊正了正神情,表情变得越来越认真: “我们的命运,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是自我掌控的。在我可能被人掌控的时候,我需要你坚定地站在我身边,一起扫除所有屏障。” “你什么意思?” 她终于把头转了过来。 感觉他这话,饱含深意。 韩景渊伸手,抚了抚她如丝缎般的秀发,眼神严肃:“做我的女人,一定会很辛苦,没你嫁我之前想象的那般简单,日后你遇上的事只会越来越复杂。” 谢兰台蹙眉:“有多复杂?和你的家族有关?” “嗯。” 他竟点下了头。 谢兰台深呼吸,轻问:“你的家族,是怎样一个家族?” 喜欢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请大家收藏:()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他教她男女常识 “和权利有关。” 他只说了五个字,而后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谢兰台,我本来并不想将你掺和进来。但,有一根绳将你我捆到了一起。日后,我们就是捆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不久之后,会有很大的麻烦困扰我们,我身上有,你身上更有。 “会有一些看得见的腥风血雨;还有一些是看不见的明争暗斗。 “你得助我,我也会助你。我们必须成为坚不可摧的同盟。 “听明白了吗?” 谢兰台皱眉,摇头,困惑道:“不是很明白。” “那你先记下就好。会有明白的时候。然后,就是这些,你也得懂,我们必须做真夫妻,必须生孩子。” 她听得云里雾里的,最后被他拉进了怀。 他柔声低哄:“乖,一起看……有些只能看看,动作太夸张,但精髓要懂……唔……” “你别说了!” 她恨自己脚伤,否则一定躲起来。 好辣眼睛。 男人在她耳边低低笑。 很可恶的笑。 “你怎么这么好玩?” 语气是稀罕的。 “韩景渊。” 她又羞又恼。 “其实真没什么的。夫妻之礼,乃人之本能,是人类自我繁衍的必然过程,从陌生人到共育子嗣,因为孩子,一男一女才算是真正成为了一家人。 “睁眼,咱们一起研究? “要是你觉得这些太污染眼睛,那我与你说一些更为有意思的新婚理论常识吧!” 于是,他说了好多。 比如:男子和女子的身体结构的差异在哪里? 比如:是什么原因,能让女子怀孕。 又比如:什么是安全期,什么是危险期,什么是生理快感,什么是染色体,什么是DNA? 再比如说:女子怀了孕,男子身体内的DNA会在女子子宫内生长,并就此烙印在女性的生命编码里头,这才有了真正成为一家人的说法。 总之,全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说词。 本来,谢兰台还挺害羞,听着听着,她觉得好神奇。 前世,她做过商人,商人最擅长接受各种新奇的事物。 但她可以确定,这些绝对闻所未闻。 “你说的这些,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她小声问:“你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 “那些书,这边没有……它们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说的话好生奇怪。 “那你怎么学的?” “梦里。” “不说就不说,何必忽悠我。” 她切了一声。 “嗯,以后再找机会和你说吧……” 两个人枕在同一个枕头上,面对面,聊了好久好久。 谢兰台记得自己从来没和人如此秉烛夜谈过,竟别样的有滋味。 虽然最后还是看了好些活色生香的春宫图,但身边这个男人,并没有在她身上动手动脚。 韩景渊的克制力非常非常强。 迷迷糊糊睡过去时,她就依偎在他怀里,而他的手在抚她秀发。 温暖感传过来,她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这个时候,有一种隐隐的担心在冒上来。 虽然还没爱上他,可如果他一直这样特别以待,她可能真的会陷进去。 但是,她的意志力却又一再地告诉自己: 这一世,她要过得不一样。 不能只做一个绕着男人转的妻子。 她要有自己的事业…… * 另一头,谢云岚孤独地守在母亲床头。 眼睛已哭红,心痛得撕裂。 可母亲一直没醒来。 父亲则懒得管母亲的死活。 若放在以前,她还有一个哥哥,兄妹俩可以商量着来。 现在呢,她根本没有一个可以帮忙出主意的人。 不明白啊,到底是谁在杀母亲灭口? 祖母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一连两天,陆氏并没有醒过来,这令她愁肠百结。 “岚丫头。” 门突然被推开,却是舅父陆炎和表哥陆霄走了进来,面色非常凝重。 “舅舅。” 谢云岚哇得一下哭出声,委曲极了。 陆炎上前,先看了一眼妹妹,那日国公府赴宴时,妹妹的气色很是红润,如今竟变得如此死气沉沉,忙问: “说,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我也不知道。两天前,母亲把谢兰若那小贱人送出去做妾的晚上,祖母院中入了窃贼,然后第二天母亲就被逼喝了什么东西…… “御医说,那是前朝禁药。 “小北王猜,是母亲和宫里有了牵扯,最后被灭口了。” 她抹着眼泪:“御医还说,母亲即便醒了,也有可能变成傻子。” 好好一个威远侯府家的贵女,下嫁清流之家,兢兢业业一辈子,如今竟变成这样? 谢云岚接受不了:母亲竟要落得这样一个可悲的下场。 关键在于:没了母亲为自己汲汲经营,没了父亲的满心疼爱,这往后头,谁为她筹谋,谁护她无虞? 这对父子之所以会过来,是谢云岚着人去传的消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觉得,必须让舅父出面护着母亲,母亲不能死得稀里糊涂。 陆霄上前看了一眼姑母,眉心紧蹙。 这几天,他一直在冷眼旁观,谢家发生的种种: 自谢兰台在国公府识破明觉的阴谋,和小北王合谋杀死了谢诚,他越来越觉得: 谢兰台也重生了。 所以,她才会借他的手,杀了沈九万,如今沈家已乱作一团。 紧跟着谢诚也没了。 然后呢,连姑母的命运也发生了改变。 这些种种,皆和谢兰台有关。 足可以表明:谢兰台在推动这一切的发展。 姑母处理谢兰若,梅姨娘跑了,肯定是找谢兰台了;且,姑母被灌药时,小北王在府上,这一切不是巧合。 这件事,表面是上姑母推动了事态的发展,但只要逃不开谢兰台和小北王,这里头就一定有必然的联系。 陆霄想明白这一切,心脏狠狠抽搐了好几下: 前世多年夫妻,他对谢兰台宠爱有加,重生之后,她竟不是想着和他破除万难,成为他的正妻,而是挥剑斩夫君。 真狠。 真狠啊!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舅舅,父亲认为是我和母亲害了谢诚,对我百般嫌恶;母亲又身中剧毒;再过几天就是春日宴,我该怎么办?” 谢云岚抹着眼泪,还在盘算自己的婚事: “这种宴会,一般是一家主母带着家中子女进宫参加。如今,母亲病成这样,我是不是必须留在家中侍疾?” 陆炎皱眉,按理的确如此。 谢云岚立刻跪向陆霄:“表哥,之前你说过,你能帮我嫁给小北王的,这事还作不作数?” 陆霄蹙眉。 当时他就是想激姑母帮自己娶兰台,如今娶兰台的事没着落,何来的作不作数? “你想嫁小北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陆霄无情熄灭她的幻想:“据我所知,不管是太后,还是皇上,或是长公主,都已选定贵女,就看小北王最后怎么选择……祭酒的官阶不够高,再加上谢宅发生了太多事……” 谢云岚心头拔凉拔凉,呆了一会儿又问:“难道我连去参加一下都不能吗?” 这一届的春日宴,她若参加不上,来年,她的岁数过于大了,能选的范围就会更窄。 她不甘心啊,自己这一生难道就生生被耽误了? 想她花容月貌,总不能像谢兰台那样,嫁个贱商当一辈子商妇? 不,她不甘心如此。 “也罢,到时让你表哥带你去吧!” 陆炎觉得以外甥女的姿色,哪怕不能嫁给小北王,也能有其他优秀的选择。 所以,他自然愿意帮上一帮,万一她攀上了高枝,总会记着他这份恩情的。 “谢谢舅舅……” 谢云岚重复了好几声。 陆霄暗暗一叹,上辈子的正妻,要去选夫婿,他要帮衬。 说来,谢云岚的床上功夫是非常好的,就是索要的太多。 前世,他就是太惯着她,让她在府中作威作福,亏待了兰台,兰台才上吊自杀。 他不怨她,只怨自己定力差,被她迷惑了。 * 从明月阁出来,陆炎云找谢靖,对这妹夫说道:“谢家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谢妹夫拿奸生子换嫡生子一事,做得很无耻。 “但我觉得,谢诚不会是阿霜杀的。但是,这一次,她把谢兰若嫁给梁家一事,还想卖了梅姨娘一事,做得的确过于激进。 “另外,她被人下毒一事,里头肯定有内幕。我留个人在照看阿霜。 “妹夫,家和万事兴,你和阿霜还有一个女儿。这次的春日宴,由阿霄带她过去,若遇上合适的,就定下来吧。” 谢靖没和陆炎板脸,只淡淡道:“那就有劳了。” “听说梅姨娘和兰若,都在兰台的夫家,谢安也过去了……妹夫,你现在只有一个儿子,还是早早把人接回来的好。” 陆炎抱拳离去。 陆霄跟着,精神恍惚,有一种强烈的渴望令他想要再见谢兰台一次。 他想确定一件事:谢兰台是不是回来了。 这么想的,他也这么做的。 和父亲分道扬镳后,他去了素园,敲开了素园的大门,对开门之人,奉上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 “谢兰台,我知道你手上不止两条性命,如果你不见我,我现在就去揭发你!” 喜欢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请大家收藏:()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忏悔,表情深,挑衅韩景渊 谢兰台这两天窝在东院养伤。 老太太来看望过她,一再地叮嘱她说: “等你身子好了,的确得好好学点防身术。 “防身术实在不过关,就让你夫君做些自保的暗器,毒药也可以,毒药我让盛伯伯去研制。必须懂得保护好自己。 “这种被人劫持的事,不可再发生,会吓坏我老太婆的。” 老太太是打心眼里在爱护她。 韩景渊则忙里偷闲,从书房找出了不少书,给谢安送了过去,还和她说: “国子监马上要招新一批学子,我已去推荐过,让小安去考个入学试,成绩只要不垫底就能进。 “国子监的师资力量雄厚。除了谢祭酒,其他师长一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大才子。是个进修的好地方。” 谢兰台想不到他对她弟弟,以及母亲的事这么上心。 在她眼里,祖母谢老太太待自己够好,但这么多年了,老太太既没帮她娘脱了贱籍,也没助谢安去读国子监。 可她嫁韩景渊不到一个月,他就帮她办妥了这两件事。 不感激是不可能的。 这个男人,待她是真心不错。 关于他和庄楚楚是什么关系,她还没问。 公主府倒是送了一块玉过来,让她雕一对玉佩,用于小北王大婚用。 关于他的族人,是什么来头,她也没寻到机会了解,因为,他真的好忙,每天都不着家。 查奸细需要查得这样紧的吗? 她隐隐觉得,他可能不光是在查奸细,有可能他是在借查奸细,查其他事情。 那件事极可能和前世小北王逃出玉京有关。 眨眼就是两天。 她的脚好了很多,走路已不用人扶,就是隐隐还有些作痛。 大早上的,她去看望过兰若——那孩子受了惊吓,发烧醒来后,情绪很低落,总是哭。 她对梅姨娘说:“娘,我现在名声尽毁。往后头恐怕再也嫁不好。我这一生全毁了。” 柔柔弱弱,凄凄惨惨,一如既往的多愁善感。 谢兰台劝她要把眼光放得远,但她就是拘泥眼下一时的得失。 近中午,她正在研究韩景渊的那份手稿,让人弄来了各种材料,正准备制作沐浴乳。 这时,看门的阿周送来一封信。 谢兰台看了信,就知道是陆霄又找上门了。 这是在威胁。 她的眼皮不觉跳了好几下: “不止一条”,难道自己杀谢诚的事,被他看到了? 这事可不太妙。 “春祺,冬禧,去正厅;阿周,你去将他带进来。” 烧了信,她吩咐了一声。 必须弄明白他到底知道多少。 “可是姑爷临走时吩咐了,让你就在房间待着,尽量别走动。刚刚你跑去见七姑娘,回来喊脚疼,您忘了。” 春祺不想姑娘去见那个不要脸的表公子。 “必须去见,如果他手上拿捏着什么把柄,我却不知道,回头会连累韩家。” 春祺心头一紧,连忙和冬禧扶着她去了正厅。 坐在正厅,谢兰台让人上了新茶,优雅品茗着。 陆霄进来时,眸光是深不见底的,有别于平常时候的温润,而露出了几丝肃杀之色。 谢兰台瞄了一眼,暗暗揣测着。 在他成为权臣后,他的心思会越来越难猜。 现在亦是如此。 “兰台,我需要和你单独聊一聊……请摒退左右。” 陆霄看着越来越明艳动人的少女,不,是少妇,心头的刺痛越来越深重。 她眼角带媚色,是不是已经被那个其貌不扬、庸碌无才的贱商开垦过了? 只要一想到,有男人得到过她的身子,他的心,就如被油烹一般痛苦。 可眼下,他只是一个小官,根本不能拿韩家如何如何。 关于韩家的底细,他又查了查,赫然发现,素园和萧家别院正好前后为邻。 有过一回,他的人看到素园的人,进入了萧家别院。 两家关系如此亲密,怪不得在石头县时,韩景渊可以解了危局,是小北王在暗中帮衬。 在这种情况下,陆霄不敢贸然对韩家出手。 “孤男寡女,岂能同处一室?” 春祺冷冷接道:“表公子莫要得寸进尺。” 陆霄非但没有适可而止,相反,还寒声逼迫起来:“你若想让外人知道我们谈话的内容,大可以让她们留下,我说的事,只能你知,我知。” 神神秘秘的。 谢兰台暗暗一思忖,一扬手,让人退下,还让人合上了门。 “你要说什么?说吧!” 已无外人,陆霄深深望着这个心爱的姑娘,恨不得立时立刻将人搂在怀里狠狠地爱上一番,但现在,她却对自己冷若冰霜。 老天爷啊,真的是太爱玩弄他了。 “你也回来了,是不是? “你一直在恨我,对不对? “恨我没护着你,没护着我们的孩儿!恨我没给你正妻之位! “所以,你才会选择在我去边关宣旨的时候,上吊自尽,想用自己的死来罚我没有好好珍视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陆霄一想到前世自己将她从地下挖出来时,白玉似的肤貌已开始有尸斑,身体是冰冷而僵硬的,就心痛如绞,鼻子发酸。 关于前世自己的苦心,他必须向她解释明白,个中误会得让她了解: “兰台,当时的情况,不是我想立你为正妻就能立的。谢云岚求了旨意,我若不娶,就是抗旨。 “我总以为,你们是亲姐妹,定可以好好相处。没料到你会如此介意。 “虽然我娶了她,可我最在乎的依旧是你。” 他眸中带着水气,想到他们那个未出生的孩儿,就疼得窒息,忍不住重重敲了几下心脏处: “可你怎忍心,带上孩子上吊,怎能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 “为了怀上那个孩子,你吃了多少苦,我们恩爱了多少个日夜,才有了这样一个结晶。 “你不该如此不爱惜自己,看到你尸首时,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就算有再多的委屈,你也该等我回来,对着我发泄,你怎么如此不负责任,伤害孩子。 “我已经和你说过,只要生下孩子,我定让你当平妻的。” 可笑极了。 这一番话,说着好像他有多情深似海一般,实际上呢,通篇都在责怪她“自杀”,不负责任地杀死了他的孩子。 到底是被绞杀,还是自杀,都已经重生了一回,他都没搞明白。 当他从边关回来,看到她的尸首,别人说她是自杀的,他就信了? 还有,前世,他是寿终正寝,还是暴毙而亡? 为什么重生了还要来纠缠自己? 都不重要了。 谢兰台实在是懒得知道,更不想再听到他的自导自演,继而叱断道: “闭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前世今生、神神鬼鬼的,做的什么春秋美梦? “我,谢氏兰台,那是祖母如珠如宝养大的大家闺秀,想贱纳我为妾,让我为了你自杀,没睡醒吧…… “这世上,哪怕男子死绝了,我也不要和你有任何牵扯。 “如果你来是想让我听你这种荒唐话的,可以滚了,从今往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陆霄,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越来越让我觉得恶心。” 她没有半分动容。 只有嫌弃。 陆霄看着,心止不住往深渊里沉去。 她还在装。 哪怕他追悔了。 她依旧以冷漠相待。 以前他竟不知道,原来她竟能如此之狠心? “你怎会变成这样?不光自私冷漠,还杀心那么重,杀了沈九万不够,还杀了谢诚,接下去你是不是连我也想杀了?” 他的语气突然就变得无比激愤,眼睛一下就变得赤红起来,拳头捏得紧紧的。 谢兰台因为这句话,淡漠的眼神一下变得杀意十足。 陆霄倒退一步,背上生寒,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现在的谢兰台,还真有可能杀他而后快。 他连忙强调道: “听好了,我已经将你的所作所为记录下来,只要我死于非命,那么,你也难逃一死!” 谢兰台嗤然一笑,前世,她总害怕陆霄不要自己,总患得患失,这辈子,倒是换陆霄怕自己了。 他看到了她的狠辣,开始怕她灭口。 挺好。 与其怕别人,不如让别人失自己。 拿捏主动权,活得才自由。 “陆霄,如果你没其他事,门在那里,请你好走不送。再说一遍,以后,我和你再不要见面。” 这样的决绝,令陆霄内心深处堵得厉害。 很盼望重修旧好,他甚至不介意她曾被别人睡过,可事实是,她已冥顽不灵。 那就走着瞧吧! 来日,他成为大乾朝第一权贵,她定会悔不当初。 * 陆霄出得门来,看到一道修长的男子背影在往东走开,而“韩景渊”就在门外寒脸怒瞪: “来人,把这不要脸的狗东西赶出去。谁要是再敢将这狗东西放进来,谁就去领罚二十大板。” 陆霄的注意力全落在那个离开的男人身上,心头狠狠一震。 那人……好像是小北王。 小北王和韩景渊的关系,竟如此好。 既然这样,那这一世,他要努力把小北王弄死。 韩景渊没了靠山,将来等他成为人上之人,谢兰台只能乖乖来求自己。 这么想罢,他看向韩景渊,轻蔑落下一句: “韩景渊,等着,终有一日,你会后悔娶她的。 “谢兰台心里爱的是我。前世,她为我一次次怀子嗣,只有我知道,她有多在乎我……” 喜欢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请大家收藏:()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哄夫君 房内,谢兰台也听到了这句话,暗暗一惊,当即一瘸一瘸走出来,勃然大怒,喝叱道: “陆霄,你在发什么疯?” 当发现门外是阿风时,她愣了愣。 原来陆霄一直以为自己嫁的人是“阿风”,怪不得他认定自己肯定会后悔。 不能说阿风长得有多差,而是阿风根本没办法和韩景渊作比较。 陆霄哼了一声,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双手负背,一脸高傲地走了。 就像一只战胜的大公鸡,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那光景,着实可笑。 谢兰台磨了磨牙,不甘心,好好的一天,被这该死的狗东西给败坏了。 他来不是想揭发她,而是想哄她回心转意。 眼见得哄不好,还想挑拨离间。 阿风已经回来了,韩景渊肯定也回来了,那他人呢? 她左右张望。 春祺轻轻咳了咳,指了指通往东院的路: “姑娘,姑爷他……” 谢兰台顿时明白了,他一定听到了什么。 重点,她还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 这让他怎么想。 唉,头疼啊! “阿风……” 招招手,她把阿风唤过来,低唤一句: “悄悄跟出去,拿个大麻袋,把人给我狠狠打上一顿,必须让他下不来床。” 之前没拿他出气,是她想错了,前世的种种,归根结底,全是他害的,就该狠狠打上一顿,出一出那口恶气。 阿风双眼一下亮堂起来。 修理人的事,他最是喜欢干。 “得令。” 阿风走了。 谢兰台就由春祺和冬禧扶着往东院去,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也不知韩景渊是什么意思。 来到东院,进得卧房。 内室没人。 谢兰台以为他去了书房,转身时却见韩景渊从净房出来,好似刚洗了脸,却没有擦,刚硬俊逸的脸孔上,还挂着水珠子,神情是肃然的,面色淡寡,看不出半分情绪。 谢兰台小心观望着,挥手让春祺、冬祺下去,自己站在那里轻轻问道: “今天回来得怎这么早?” 韩景渊面色幽幽,淡淡看着她:“怎么,嫌我回来得太早?” 糟糕,这语气不对劲。 她细想刚刚她和陆霄的对话,头皮就好一阵发麻: 他说的全是前世的事。 若将他的话一句句连起来,就勾勒了一个自贱为妾、最后为报复夫君、而自寻短见的蠢女形象。 他不会信了吧! 重生这种事,邪邪乎乎的,正常人听了只会觉得他在胡言乱语,精神错乱。 他,不至于吧! “那个,我刚刚见了陆霄,是陆霄说他看到我杀谢诚了,如果我不见他,他就去报官。” 谢兰台马上乖乖说明情况:“他说的那些话,很莫名其妙,我一句都听不懂,虽然我和他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但是,我和他没什么的。我可以指天为誓。” 唯一一次,她祝他生辰快乐,送了一只荷包,但上面没绣特别的东西。 就一个月前,正是那只荷包,为他跑来求她为妾托了底,让他知道她对他有思慕之意——嗯,那个荷包,她得拿回来。 韩景渊走到她面前,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他眸色深深,问得却相当直接: “行,那我就不兜圈子了。谢兰台,你喜欢他吗?” “当然不喜欢。” 她立刻否认。 “但他喜欢你对吗?” 这个嘛…… 她咬唇,小心翼翼观察:“可能吧!” “知道别人喜欢你,你还给别人机会。你脑子怎么想的?” 韩景渊俊脸一阴,手立刻伸了过来,似想敲她额头。 谢兰台感觉他的语气好像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调调,她本能地一躲: “我总得知道他知道什么吧!我怕连累小北王……啊……” 他跨上前,忽就将她抱起,哼哼道:“脚伤了,我让你好好养着,躺着,就知道四处乱跑,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还是在关心她的。 她搂着他的脖子,悬着的心放下一点来。 他三两步将她放在临窗的香妃榻上,第一时间查看她的脚伤。 “已经好很多了。” 谢兰台轻轻道。 韩景渊检查完,就要走,她忙拉住他的衣袖:“还在生气?” “如果我在生气,你想怎么哄我?” 他低头看她小脸。 这张脸,灿若春桃;那双眸,皎若明月,看着清纯,却有一种勾人魂魄的力量。 怎么哄? 谢兰台想了想,一个少女,在面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时,什么样的行为最容易让男人忘记生气? 其实她很懂的。 毕竟她当过女人。 于是,她从榻上小心翼翼下来,扶着他的手臂,站稳。 男人不自觉暗暗一拢,生怕她摔倒,眸子则一煞不煞地盯着她。 “夫君想让我怎么哄你?” 他嗤笑:“哄人还需要别人……” “教”字没说完,她攀上他的脖子,仰起雪白的天鹅颈,踮起没受伤的脚,贴上了他的唇——就轻轻一贴,却把他贴得没了声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后,她含羞带俏,眨着琉璃眸,娇娇道:“求夫君别恼,我错了,不该在受伤的时候,去见一个不值一见的混账东西,让夫君担心了。” 男人对于漂亮女人,都有一种很强烈的占有欲。 女子的主动亲近,能让男人的怒气瞬间消融。 当然,前提条件是,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有意思。 想到之前,韩景渊会因为余泽而吃醋,现在,他的情况大概也是吃醋,那这一招,或者有用。 韩景渊却面无表情地反问: “就这样?” “……” 这是嫌不够有诚意吗? 谢兰台眨眼,露出天真又无辜之色,故意吊着他,娇娇问: “那要怎样?” “那些春宫图白看了?” “……” 她脸红。 果然啊,这家伙嫌她不够热情,难不成要捧着他的脸,来一记深吻吗? 她眸光流转,咬着唇,娇滴滴媚惑了一句:“要是夫君嫌我做得不够好,可以亲自教教我?” 嗲嗲的声线,是个男人肯定受不了。 嗯,她撒起娇来是很会的。 曾经,陆霄的母亲骂她是:狐媚子转世——她的媚,不用太过刻意,就能勾人魂魄。 也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就对韩景渊使上了这手段。 韩景渊的眼神变化得很快。 他勾着唇,盯视着,被她这种少见的娇媚,吊住了: “你说的!” “嗯。” 她认真点头,脸颊泛起一阵飞霞。 下一刻,男人将她抱起,放她坐在窗台上,让她与他平视。 当他贴过去吻住她的唇瓣时,一种属于男人独有的强大的侵略性,就这样铺天盖地地袭来——有别于之前的点到而止。 很热烈。 带着一种惩戒的意味。 茶香灼灼。 日光融融。 窗外的光影,照在他脸上,映出了男人的狂野之色。 她的身子很紧张,只觉得他的手掌稳稳托着她的后脑勺,令她只能和他更深入地纠缠。 唇是麻辣辣的。 身子是绵软无力的。 呼吸越来越困难。 她不服气,不愿被他逼得节节后退,就反击了回去。 结果,用的力道太大,好像咬伤他了。 一丝血腥味漫开,她慌了,不敢再胡闹,脑海却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火花。 直到她险些闭过气,耳边听到男人甚是无奈地轻叱: “小东西,你不知道要呼吸的吗?” 终于,她喘过气,双颊通红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心在突突突乱跳。 她告诉自己: 只是一个吻。 别因此意乱情迷。 他只是想生孩子,在营造各种气氛。 心,不可以丢失。 “是你亲得太重,害我呼吸不上来了。” 她咬唇睇他,看到他的唇上有血溢出来,忙取了帕子,给他擦了擦,轻轻道:“我不是故意咬伤你的。” 韩景渊抿了一下受伤的地方,并没有生气,眼神非常柔软: “明明就是故意的。” “没有。” 她叫。 “哦,那一定是太好吃了,想吃进肚子里去。” 他又开始调侃。 她瞪他,脸红,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他不生气了。 所以,这种亲密行为,用在他身上,是非常有效的。 而她竟觉得,这一吻,极美好。 与他柔情对视,心情说不出来的甜蜜。 适时,屋外头,传来两个婢女的窃笑。 谢兰台一惊,转头看,竟看到春祺和冬禧在门口处,正掩嘴笑,一个一个面红耳赤的。 她再次大臊,才意识到这是坐在窗台上,窗外有奴婢,再往院中一望,她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满院子的人,至少有五六个人都瞧见了。 哎呀,真真是丢人丢死了。 “韩景渊,你……你故意的是不是?” 她咬牙,气啊。 韩景渊憋着笑,慢悠悠在她耳边说:“哪来的故意,就是这个位置,高度刚刚好……比较不费我的腰……” “你是说,你的腰不行?” 谢兰台也故意的。 男子啊,最痛恨的就是被人说成不行。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挑衅。 韩景渊惊讶,移过脸,漆黑如玉的眸子,变得深深幽幽,唇角还勾起了一道不怀好意的弧度。 “夫人这是想体验一下为夫的腰力?” 他意带深意。 谢兰台一怔。 下一刻,她被抱起,往床榻而去,但见他随手一挥,拱门处的帘子落下,三两步,她就被放在了床上…… 喜欢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请大家收藏:()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章 心有所属?吃醋了…… 谢兰台出来时,神情已平静,却见春祺一脸急容。 她问:“大清早的,怎么了?” “姑娘,姑爷刚刚交代,让你今天穿他送的衣裳,戴他送的首饰,可姑娘,那些衣裙已经被烧,首饰我们更是一件都没带过来。” 春祺一脸忧心忡忡:“姑爷要是知道,只怕会生气。” 谢兰台蹙眉。 的确有点麻烦。 那会儿恼得厉害,一时气急烧了衣裳,如今想来有点可笑。 想了想,她说:“这样,春祺,你给我梳头梳得慢一点,等他走了我们去东市看看能不能买到一模一样的。 “至于首饰没带来,可以实话实说。” 春祺眼睛一亮:“可行,那奴婢给姑娘梳一个复杂的发髻,拖一拖时间,冬禧,你去盯着膳堂。” 谢兰台叮咛:“就说让他先吃,我还有一阵子。” 冬禧应声去了。 谢兰台梳完妆,又换了好几身衣裳。 韩景渊以为她害羞故意躲着,又因为阿飞有事来报,他吃了几个水晶饺,就从后门出去进了萧家别院,又另外换了衣裳。 总管平伯来报:“郎君,英国公府的六小姐江鸢亲自来送请帖。” “请她到正厅。” “是。” 韩景渊穿戴整齐,戴上面具,去了正厅。 他的相貌,如今除了皇上、太后、皇后私下见过,其他人都没见过。 正厅,江鸢打扮得明艳动人,正在喝茶,见他来,施施然行了一礼: “妾拜见小北王。” “免礼。何事?” 他懒得废话。 “太后已放妾回家,祖母令妾今日主持寿宴,出宫前太后特意提醒妾务必要请小北王莅临。” 这是在拿太后压他。 特意邀他,国公府又让江鸢主持寿宴,是想向他证明: 她,江六姑娘有那能力主持英国公府,就有那本事主持好未来小北王府的中馈。 江鸢双手奉上请帖。 韩景渊接过,没看,只道:“收到,晚宴是吧,一定去。” 江鸢娇羞一笑,直视面前万里挑一的儿郎: 他的长相,她虽没见过,但是,老太后说了,小北王长着玉京城内少有的好容貌。 她很期待看到面具后的他。 “谢小北王赏光。妾父亲说:日后,英国公府定与小北王共进退。” 啧。 好不要脸。 竟已正妻自居。 “平伯,送客。” 韩景渊声音很冷。 江鸢笑容一僵,窘了,慌了,忙福礼而去,心下愁死: 都说小北王喜怒无常,不可琢磨,还不碰女色,自己姿色已算上等,又笑脸相迎,他竟毫不卖账。 这往后头要怎么伺候? * 另一头,谢兰台吃了早膳,要出门,发现阿逐不在。 总管让阿周当车夫。 先去了东市,谢兰台寻了几家珍品绣衣坊,还特意画了图,竟发现没一家有卖。 为此折腾了一个上午。 其中一个老板看了她的图,说:“这位娘子,这几件衣裳应是玉锦阁做的。都是稀罕物。外头买不到。” 稀罕物? 谢兰台听着惊愣。 无他,玉锦阁名气很大,只给皇族和一品世家量身订制。 它只比宫中的御绣低一个等级。 在玉京城,能穿上玉锦阁衣裳的只有贵门的嫡妻、嫡女、嫡子。 怪不得那些衣裳看着华而不艳,竟是这种顶级的珍品。 “这下要完蛋,回头,奴婢们要怎么向姑爷交代?” 春祺吓得面色惨白。 玉锦阁是什么来头,她知道。 谢兰台也头疼,竟这么贵重。 那她要不要去玉锦阁定制几件? 恐怕难。 谢兰台听说那边订制的衣裳,不光贵,而且时间长。 重点,普通人家想要做还得预约。 比如,今年冬天想穿件袄子,夏天的时候就得去排队。 等一下,不对。 谢兰台忽眯了眯美眸: 她与韩景渊成亲到今天,也不过半个多月,他就算在相看完便跑来订制,到现在也拿不到成品。 所以,那些衣裳不可能是玉锦阁的作品吧! 又或是他以前买给心上人的,心上人不收,顺手送给了她? 这想法,令她心里深深咯噔了一下。 就像有根针,深深刺了她的心脏一下,伤口虽小,出血不多,却扎心的疼。 再仔细想想,韩景渊这俊皮囊,这年纪,走到哪里都能招女子喜欢的,他又是小北王的身边人,有的是结交贵女的机会。 所以,她想的这种可能性很大。 试问,哪个儿郎不想娶个对自己前途有帮助的妻子? “走吧!回头我和他实话实说。” 她平心静气,几套衣裳而已,她不想因此情绪几番起伏。 他若有心仪的姑娘,实属正常,瞧他那调戏自己的样子,若半点没经验,是不可能的。 冷静。 不必在乎。 谢兰台这么告诉自己,上了马车,先带着婢女去附近酒楼用午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午膳后,出来上得马车时,谢兰台忽听到车外传来这么一句: “景渊哥哥,景渊哥哥,你看,这手钏好不好看?这是攻玉先生的作品。我特别喜欢……” “小祖宗,找你出来是买东西的,不是给你买首饰的。” 竟真的是韩景渊的声音。 谢兰台的心紧了一下。 那女子叫的这一声“哥哥”,真真是甜死。 “我不管,反正这一件你必须送我,你还欠我生辰礼物呢!” “小屁孩,真爱臭美,自己去挂账。” 谢兰台稍稍扶起帘子,看到早上还和他在净房内卿卿我我的俊儿郎,正从瑞宝阁走出来,身后的阿风帮忙捧着一个礼盒,应该是买了极贵重的物件。 其身后,一个穿着明艳的粉裙少女笑若朝霞一般蹿出来,“景渊哥哥真好……掌柜的,这手钏我要了,记我哥哥的账。” 还一把勾住了韩景渊的手臂。 那亲昵劲儿,令谢兰台眸色一沉,唇角浮现几丝嘲意十足的笑。 她就说,这样出类拔萃的男子,怎么可能没有贵女喜欢? 闭了闭眼,谢兰台再次告诉自己要冷静:这样一个有才有貌、前程不可估量的儿郎,心有所属,实属正常。 就是,她不明白,他既心有所属,待她还那般温柔,为什么? 那种温柔很容易会让人误会:他想和她做恩爱夫妻,是有心在和她培养感情。 又或者,男人都这样? 可以一次喜欢多个? 谢兰台很不爽:因为韩景渊也会叫别人“小屁孩”。 阿猫阿狗都可以被她这么称呼。 酸。 烦。 失望。 但随即一切趋于平静。 “姑娘……” 春祺也瞧见了,眼睛跟着看红。 谢兰台听出了委屈,睁眸时且一笑,“不气,越优秀的儿郎,越不缺女人,韩家以后肯定妻妾成群。” 古语有云:千金易得,有情郎难求。 何况他与她没有情分。 “我就是替姑娘觉得委屈。本以为姑爷是个好归宿。” 春祺难过。 谢兰台笑:“好了,我都不气,你气什么,何况眼睛看到的,未见得就是真相。就算他真有心上人,难道我们就该为他伤心费神吗?” 无欲则刚。 只要不期待,就没有失望。 人活于世,重点的是赚钱,要善于利用他人,让自己稳稳立世,其他,不重要。 喜欢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请大家收藏:()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7章 杀兄长 手刚刚碰到面具,就被牢牢扣住压在了墙上。 男人低下头,暗哑低语:“敢动我面具,考虑过后果吗?” 目光灼灼逼视。 那骇人的光,令她心头发怵,背上发寒。 那哑得奇特的声线,更是威压感迫人。 适时,园中响起了放烟花的炸裂声。 砰砰砰。 耳边,男人借着这异响,又低语了一句:“整个京城,见过我长相的,除了陛下和太后,不是瞎了,就是死了。” 谢兰台艰难地咽着口水。 怕极了。 皇权至上,人命如蝼蚁。 在这人吃人的世界里,侵犯强者的利益,被处死,只在强者的一念之间。 她收回了手,轻轻道:“不敢。” 这个人,她得罪不起。 屋外,烟花声消散。 隔壁的争吵声,传了过来。 明觉在叫:“马上给我准备好马和银子,贫僧要离开这里。如果贫僧继续留下,回头他们一定行刑。到时,贫僧熬不住,肯定会把你交代了。” 谢诚冷笑,不受威胁:“你若交代,那你的丑闻就会被揭发,那两个人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明觉根本不屈从:“你有证据吗?无凭无据,你只会落下一个诬陷皇族的名声。 “而你,谢诚,你这辈子就会被彻底毁掉。如今,你只是抱养子,只要出现唆使他人残害自己妹妹的事,你就会成为弃子……” 谢诚咬牙,像是推翻了什么东西,叫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明觉哼了一声,不知道干了什么事,竟令谢诚发出了嗷嗷惨叫声,并求饶道: “行行行,你松开我,我去帮你弄马车,银票现在我没有,得让人回家取。你跟我先躲去曲池坊。等天亮,我再想法子送你出去。那边有我家一艘废旧的商船。藏在那里没人能发现。” 明觉的语气也缓和了:“动作快点,贫僧用迷香迷到了那两个看门的,若有人来查看,被发现端倪,我们就出不去了。” “知道了。我马上去安排一切。” 谢诚走了。 谢兰台心里忽有了一个主意,急忙推开小北王,快步从小门出去。 她要回去杀人。 就今天晚上,谢诚必须死。 敢如此害她,那就必须得到报应。 * 谢诚先去找了谢云岚,来到无人处,将这个情况和她说了说。 她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听了这威胁,气得直咬牙,心头全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这个该死的和尚,没把事情办成,竟还想反咬一口。” “可不是。而且我没银子,你是知道的,我月例月月花个精光。所以,只能从你这边出。我让人跟着夏安回府取,我趁现在没人,先去把那死秃驴弄出去。” 谢诚说了说自己的计划。 谢云岚已经无计可施:“要多少?” “一千两。” “这么多?” 谢云岚惊呼。 其实对方是要500两,但他不能白帮她干这档子事。 “他要把我供出来,你也逃脱不了。这主意可是你出的。” 谢诚把这一切赖到了她身上。 谢云岚捏着粉拳,还真的是:没吃到羊肉,空惹一身膻。 “知道了。” 她让夏安过来,回家取银票。 谢诚则悄悄出府,把自家马车停到角门。 马车上有他替换的衣裳以及斗蓬,然后,他去引开看门的,再让自己的马夫进去,找到明觉,让他换上衣裳,悄悄从角门带出来。 整个过程有惊无险。 很快,马车往曲池坊而去。 * 另一头,谢兰台回到宴席,见祖母已有醉意,便带着祖母告辞。 庄楚楚一路相送,还和她约定,明后天就去寻她玩。 谢兰台应下了。 关于庄楚楚和韩景渊的关系,她总得弄个清楚明白的。 回到素园,嬷嬷照看老太太去睡了。 谢兰台回到东院卧房,见韩景渊还没回来,但阿逐在,就守在园中。 她悄悄换了一身黑色衣裳,身上不戴任何首饰,脸上戴上面纱,令春祺把阿逐叫来,并让春祺和冬禧退出房间。 “阿逐,你去换一身夜行衣,从后门出,去找辆不起眼的马车,候在后门小巷外头。我要去个地方……” 她冷静地吩咐着。 “少夫人要去干什么?” 郎君还未归,他不能贸贸然带着少夫人去冒险。 “杀个人。” 谢兰台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阿逐先是一怔,却没再问什么,“遵命。” 他出去,没动用韩家的马车,而是敲响了萧府别院的后门。 韩景渊正要回素园,看到他问:“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 阿逐把情况说了说。 韩景渊听罢,淡淡对身后的阿飞说:“把府上下人坐的马车套好,候在巷子口。” 阿飞应声去了。 韩景渊看向阿逐:“看顾好夫人。” 阿逐:“是。” 很快,他回到素园东院,于门口禀告道:“夫人,马车已经准备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谢兰台将春祺和冬禧留在屋内,自己跟着阿逐从后门而出。 这是她第一次走后门。 在看到后门正对着别人家的后门时,随口问了一句:“阿逐,素园后面的人家是谁?” 之前,她没留心过。 阿逐回道:“萧家别院。” 谢兰台的步子顿住,惊了一惊: 韩景渊和小北王,竟是前后邻居? “素园其实是小北王的,送给了郎君。这样郎君来见小北王也方便……” 这台词是郎君事先交代的。 谢兰台点头。 如此的确很方便。 她不疑有他。 出了小巷,谢兰台上了马车,往曲池坊而去。 那边很偏,本来有个码头,几十年前这里出了瘟疫,被朝廷隔离,死了不少人,码头被废弃,活下来的人嫌晦气,都搬走了。 谢家有一艘商船停在这里,一直卖不掉——因为死过人。 具体位置,谢兰台知道。 他们驾马车往那边而去,越走越荒,在离商船不远的地方。 她停下马车,将马车藏到一处废宅。 这一块,她很熟。 前世,她曾买下这一大片土地,建了房宅,请了法师,开僻码头,重新将这里兴盛了起来。 藏好后,谢兰台和阿逐寻了一处可以藏身,又可以窥探到废船的位置,等在那里。 等谢诚的小厮骑着马跑来,上了船。 没一会儿,那觉明拿到了银子,驾着马车走了。 他应该是想趁城门未关,马上出城。 谢诚呢,坐上马,由小厮牵着准备回家。 就这个时候,阿逐蒙着脸,跑出去,对着谢诚冷冷喊上一声:“谢靖的杂种,你占了你不该占的位置,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去死吧……” 这话,是谢兰台教他说的。 而后一掌打晕小厮,再把谢诚打得屁滚尿流。 谢诚被打到吐血时,谢兰台走了出去,看着这个所谓的哥哥。 前世,兰若为妾时,曾被他的友人强辱过;谢安一生不得志;娘亲被他气死;为了帮谢云岚,谢诚不但想来玷污她,还想堕她胎…… 前世的仇,今世来报。 即便不算这些,从小到大,他们姐弟三人受过的骂,挨过的打,更是数不胜数。 这一次,他竟还找来明觉,想彻底毁掉她和韩家。 既触了她的底线,那就去死吧! “怎么是你?” 倒在地上的谢诚借着皎皎月光看清了她,虽然戴着面纱,可嗓音错不了。 “可不是我。今天这出事,你搞得这么大,我总得来报答你一下。” 她居高临下地站着,冷冷笑着。 谢诚又惊又怒,想到自己毁容,自己骨折,全是她害的,今夜又功败垂成,白白损失了那么多银钱,他就有说不出来的怒气: “敢打我?除非你弄死我,否则,回头我一定要让你和韩家付出惨重代价。一个小小的韩家,在我眼里算个屁。” 他还在发狠,完全不知道自己已死到临头。 “今天,我既然敢对你动手。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 谢兰台讥讽地笑着。 明亮的月光底下,谢诚感受到了骇人的杀意,面色终于开始发白: “你敢……” 声音却颤了。 “我为什么不敢? “谢诚,二十年前,你占了谢家长子的位置,在谢家也风光了二十年,已经够了,该死了。 “记好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死祭……” 说完,谢兰台看向阿逐,冷漠地落下一句: “别打死,把人装进麻袋,装上几块大石头,吊到船上。 “那天,我的父亲想把我夫君沉塘,今日,就让他儿子也尝一尝吧! “这叫一报还一报。” 阿逐应声:“是。” 谢诚顿时瞪大了眼珠子,急叫道:“你要是敢杀我,父亲是不会放过你的……” “嗯,那就等父亲查到是我杀的再说吧!” 谢兰台转过头,讥笑: “反正我是怎么死的,你肯定是看不到了。你呢,就到地下好好等着去,回头我一定把谢云岚也送下去陪你。” 用最温柔的声线说最狠的话,终于令他慌了。 谢诚想喊救命,却被阿逐堵了嘴,捆成粽子,装进了麻袋。 浓浓的夜色里头,谢兰台就站在岸上,看着阿逐将麻袋装进另一只装有石头的大袋子里,但听得噗通一声,人和石头立刻沉入了河底。 没一会儿,河面恢复平静。 阿逐跳上岸。 谢兰台等了一会儿,以确定那些时间,足够把人淹死,才喃喃说了一句:“应该死透了,回去吧!” 终于,又一个仇人被干掉了。 她内心很平静。 人善被人欺。 这一世,她就想做一个恶人,保护好自己。 谁欺她,她就想法子欺回去。 一步一步来。 谢云岚,回头就是你。 前世的折磨,她历历在目,如果让她死得痛快,反而没意思了。 得让她生不如死。 这么想着,转过了头,却看到小北王从不远处的树荫下走了出来,淡淡落下一句: “谢五姑娘,半夜三更杀兄长,胆子真是不小。” 夜风微凉。 月光落在树叶间,形成斑驳的倒影。 夜色令他显得格外神秘而骇人,狼形面具泛着森冷的光,这样的他,让人不寒而栗。 谢兰台倒吸一口冷气。 头疼之极: 怎么就被小北王给撞见了呢? 喜欢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请大家收藏:()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章 心有所属?吃醋了…… 谢兰台出来时,神情已平静,却见春祺一脸急容。 她问:“大清早的,怎么了?” “姑娘,姑爷刚刚交代,让你今天穿他送的衣裳,戴他送的首饰,可姑娘,那些衣裙已经被烧,首饰我们更是一件都没带过来。” 春祺一脸忧心忡忡:“姑爷要是知道,只怕会生气。” 谢兰台蹙眉。 的确有点麻烦。 那会儿恼得厉害,一时气急烧了衣裳,如今想来有点可笑。 想了想,她说:“这样,春祺,你给我梳头梳得慢一点,等他走了我们去东市看看能不能买到一模一样的。 “至于首饰没带来,可以实话实说。” 春祺眼睛一亮:“可行,那奴婢给姑娘梳一个复杂的发髻,拖一拖时间,冬禧,你去盯着膳堂。” 谢兰台叮咛:“就说让他先吃,我还有一阵子。” 冬禧应声去了。 谢兰台梳完妆,又换了好几身衣裳。 韩景渊以为她害羞故意躲着,又因为阿飞有事来报,他吃了几个水晶饺,就从后门出去进了萧家别院,又另外换了衣裳。 总管平伯来报:“郎君,英国公府的六小姐江鸢亲自来送请帖。” “请她到正厅。” “是。” 韩景渊穿戴整齐,戴上面具,去了正厅。 他的相貌,如今除了皇上、太后、皇后私下见过,其他人都没见过。 正厅,江鸢打扮得明艳动人,正在喝茶,见他来,施施然行了一礼: “妾拜见小北王。” “免礼。何事?” 他懒得废话。 “太后已放妾回家,祖母令妾今日主持寿宴,出宫前太后特意提醒妾务必要请小北王莅临。” 这是在拿太后压他。 特意邀他,国公府又让江鸢主持寿宴,是想向他证明: 她,江六姑娘有那能力主持英国公府,就有那本事主持好未来小北王府的中馈。 江鸢双手奉上请帖。 韩景渊接过,没看,只道:“收到,晚宴是吧,一定去。” 江鸢娇羞一笑,直视面前万里挑一的儿郎: 他的长相,她虽没见过,但是,老太后说了,小北王长着玉京城内少有的好容貌。 她很期待看到面具后的他。 “谢小北王赏光。妾父亲说:日后,英国公府定与小北王共进退。” 啧。 好不要脸。 竟已正妻自居。 “平伯,送客。” 韩景渊声音很冷。 江鸢笑容一僵,窘了,慌了,忙福礼而去,心下愁死: 都说小北王喜怒无常,不可琢磨,还不碰女色,自己姿色已算上等,又笑脸相迎,他竟毫不卖账。 这往后头要怎么伺候? * 另一头,谢兰台吃了早膳,要出门,发现阿逐不在。 总管让阿周当车夫。 先去了东市,谢兰台寻了几家珍品绣衣坊,还特意画了图,竟发现没一家有卖。 为此折腾了一个上午。 其中一个老板看了她的图,说:“这位娘子,这几件衣裳应是玉锦阁做的。都是稀罕物。外头买不到。” 稀罕物? 谢兰台听着惊愣。 无他,玉锦阁名气很大,只给皇族和一品世家量身订制。 它只比宫中的御绣低一个等级。 在玉京城,能穿上玉锦阁衣裳的只有贵门的嫡妻、嫡女、嫡子。 怪不得那些衣裳看着华而不艳,竟是这种顶级的珍品。 “这下要完蛋,回头,奴婢们要怎么向姑爷交代?” 春祺吓得面色惨白。 玉锦阁是什么来头,她知道。 谢兰台也头疼,竟这么贵重。 那她要不要去玉锦阁定制几件? 恐怕难。 谢兰台听说那边订制的衣裳,不光贵,而且时间长。 重点,普通人家想要做还得预约。 比如,今年冬天想穿件袄子,夏天的时候就得去排队。 等一下,不对。 谢兰台忽眯了眯美眸: 她与韩景渊成亲到今天,也不过半个多月,他就算在相看完便跑来订制,到现在也拿不到成品。 所以,那些衣裳不可能是玉锦阁的作品吧! 又或是他以前买给心上人的,心上人不收,顺手送给了她? 这想法,令她心里深深咯噔了一下。 就像有根针,深深刺了她的心脏一下,伤口虽小,出血不多,却扎心的疼。 再仔细想想,韩景渊这俊皮囊,这年纪,走到哪里都能招女子喜欢的,他又是小北王的身边人,有的是结交贵女的机会。 所以,她想的这种可能性很大。 试问,哪个儿郎不想娶个对自己前途有帮助的妻子? “走吧!回头我和他实话实说。” 她平心静气,几套衣裳而已,她不想因此情绪几番起伏。 他若有心仪的姑娘,实属正常,瞧他那调戏自己的样子,若半点没经验,是不可能的。 冷静。 不必在乎。 谢兰台这么告诉自己,上了马车,先带着婢女去附近酒楼用午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午膳后,出来上得马车时,谢兰台忽听到车外传来这么一句: “景渊哥哥,景渊哥哥,你看,这手钏好不好看?这是攻玉先生的作品。我特别喜欢……” “小祖宗,找你出来是买东西的,不是给你买首饰的。” 竟真的是韩景渊的声音。 谢兰台的心紧了一下。 那女子叫的这一声“哥哥”,真真是甜死。 “我不管,反正这一件你必须送我,你还欠我生辰礼物呢!” “小屁孩,真爱臭美,自己去挂账。” 谢兰台稍稍扶起帘子,看到早上还和他在净房内卿卿我我的俊儿郎,正从瑞宝阁走出来,身后的阿风帮忙捧着一个礼盒,应该是买了极贵重的物件。 其身后,一个穿着明艳的粉裙少女笑若朝霞一般蹿出来,“景渊哥哥真好……掌柜的,这手钏我要了,记我哥哥的账。” 还一把勾住了韩景渊的手臂。 那亲昵劲儿,令谢兰台眸色一沉,唇角浮现几丝嘲意十足的笑。 她就说,这样出类拔萃的男子,怎么可能没有贵女喜欢? 闭了闭眼,谢兰台再次告诉自己要冷静:这样一个有才有貌、前程不可估量的儿郎,心有所属,实属正常。 就是,她不明白,他既心有所属,待她还那般温柔,为什么? 那种温柔很容易会让人误会:他想和她做恩爱夫妻,是有心在和她培养感情。 又或者,男人都这样? 可以一次喜欢多个? 谢兰台很不爽:因为韩景渊也会叫别人“小屁孩”。 阿猫阿狗都可以被她这么称呼。 酸。 烦。 失望。 但随即一切趋于平静。 “姑娘……” 春祺也瞧见了,眼睛跟着看红。 谢兰台听出了委屈,睁眸时且一笑,“不气,越优秀的儿郎,越不缺女人,韩家以后肯定妻妾成群。” 古语有云:千金易得,有情郎难求。 何况他与她没有情分。 “我就是替姑娘觉得委屈。本以为姑爷是个好归宿。” 春祺难过。 谢兰台笑:“好了,我都不气,你气什么,何况眼睛看到的,未见得就是真相。就算他真有心上人,难道我们就该为他伤心费神吗?” 无欲则刚。 只要不期待,就没有失望。 人活于世,重点的是赚钱,要善于利用他人,让自己稳稳立世,其他,不重要。 喜欢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请大家收藏:()改嫁后夫君要造反?这皇后我当定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