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姐妹同心》 第52章 赵云之疑与贾诩归附 此刻的西域营寨外,杀气确实非常的严重,一股阴寒的风吹面而来! 赵云与陈到带领着亲兵,紧紧追踪着那可疑人影。 从多远看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人影极为狡黠,因为天色已近深夜,专挑偏僻小道逃窜,同时能感受到此人对地形颇为熟悉。 现在的赵云眼神非常的严肃,紧紧盯着前方若隐若现的身影,心中暗自思量着:“这些细作定是西凉马腾和韩遂派来的精锐,想要破坏联盟,绝非易事。” 但是赵云心中又想着:“马腾和自己的主公刘皇叔不是盟友吗?怎么会拆刘备的台,破坏刘备和西凉同盟,莫非是假装盟友?还是什么原因?” 赵云心中没答案! 陈到见到自己的主将赵云神色凝重,轻声说道:“子龙,莫要疑虑,先擒住这细作,一切自会明了。” 听到这话,赵云轻轻点头,手中长枪紧握, 那可疑人影似乎察觉到了身后追兵的逼近,顺势加快了速度,借着黑夜的优势,依靠着进灌木丛来逃跑, 赵云大喝一声:“休想逃脱!”率先催动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陈到和亲兵们也纷纷紧跟其后, 就在赵云等人追到一处狭窄的山谷时,那人影突然消失不见了。 赵云勒住战马,用犀利的眼神扫视着四周, 这个山谷看起来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草丛发出的沙沙声。 “莫非是躲起来了?”陈到低声问道。 赵云摇了摇头,说道:“此地地形复杂,我们需小心谨慎,恐有埋伏。” 说着,带领着亲兵们缓缓进入山谷,仔细搜寻着每一处可能藏身的地方。 突然,一阵尖锐的哨声打破了山谷的寂静, 紧接着,四周涌出了许多西凉兵,将赵云等人团团围住, 赵云心中一凛,看来是陷入了敌人的圈套,毫无惧色,冷笑一声:“哼,既然来了,那就别想活着离开!” 西凉铁骑纷纷呐喊着冲了上来, 赵云随即挥舞着长枪,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身边的副将陈到也不甘示弱,手持长剑,与赵云相互配合,亲兵们则在一旁协助着他们 赵云一边挥枪杀敌,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地势, 此时此刻心中自然深知,若要突围,必须找到敌人的破绽,毕竟着西凉铁骑强度是天下无双的, 突然,目光一凝,发现西凉铁骑的阵型在山谷右侧略显松散。 “陈到,随我来!”赵云大喝一声,朝着右侧猛冲过去。 陈到心领神会,紧紧跟在赵云身后,配合的非常默契,硬生生地在西凉铁骑的包围圈中撕开一道口子。 此刻无主将的西凉铁骑见到赵云破阵,急忙调兵遣将,试图堵住这个缺口。 但赵云和陈到岂是易与之辈,配合默契,枪剑齐出,势不可挡, 就在他们快要冲出包围之时, 一名身材魁梧的西凉将领横马拦住去路, 赵云和陈到定睛一看,这将领面色黝黑,双目圆睁,手中大刀闪耀着寒光, 高声喝道:“赵云小贼,休想轻易离开!我乃西凉大将韩德,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赵云冷笑一声:“无名鼠辈,也敢妄图拦我?看枪!”说罢,挺枪便刺。韩德也不示弱,举刀迎击。 两人你来我往,激战数十回合,难分高下, 这韩德虽然武艺上不如赵云,但力气非常大,完全依靠着莽力让赵云很难受! 而赵云则枪法精妙,灵动多变,巧妙地化解着韩德的莽力。 陈到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知道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否则一旦西凉兵合围,自己和赵云将面临绝境, 于是,他大喝一声,挥剑冲向周围剩下的西凉铁骑,为赵云分担压力。 赵云见陈到如此勇猛,心中更是一股自信出现,此刻聚精会神看准韩德一个破绽,猛地大喝一声,韩德躲避不及,被赵云一枪刺中肩膀,鲜血飞溅而出。 韩德吃痛,却仍不肯退缩,怒吼着继续攻击,赵云趁他受伤之际,枪法愈发凌厉,如疾风骤雨般攻向韩德。 韩德渐渐抵挡不住,只得勒马朝着天水方向后退几十里! 此刻赵云和陈到看到西凉人已经残兵败将逃回天水城,下令停止追击,连忙回到西域营寨和国王昆莫汇报 毕竟此番出战细作虽然没有抓到,但西凉一员大将重伤,暂无法再干扰西域的发展! 然而赵云在策马回到西域的时候一直没想到,为什么盟友马腾会拆自己主公刘备的台! 赵云与陈到风尘仆仆地回到西域营寨,见到国王昆莫后,单膝跪地,将此番与西凉兵交战的经过一五一十地禀报。 昆莫听闻西凉大将韩德重伤逃回天水,西凉军已然残败,心中稍安,随即脸上也安稳了许多, 连忙召集西域三军,大肆宣扬赵云和陈到的英勇善战能,然而昆莫心中也想到:“赵云和陈到本不是西域人,迟早是要离开”,心中有莫名的感伤 “二位将军果非凡人,此番出战,令西凉贼寇不敢小觑我西域军威,实乃我西域之幸”昆莫说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云却微微皱眉,起身拱手道:“国王陛下,此次虽小胜西凉,然我心中仍有一事不解,犹如巨石压胸,难以释怀。” 昆莫轻轻一愣,问道:“赵将军所为何事?” “陛下,此次出战前,本以为盟友马腾会与我等协同作战,共击匈奴,然战场上,马腾所部却似有意拆我主公刘备之台,其行为颇为怪异,实非盟友所为。若不查明其中缘由,恐日后再生变数。”说完赵云脸上很深沉且严肃! 昆莫听后,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沉吟片刻道:“赵将军所言极是。马腾此举,的确令人费解。如今西凉虽暂退,但若马腾心怀异志,于我西域而言,亦是一大隐患。” 陈到在一旁附和道:“国王陛下,子龙将军洞察敏锐。马腾此举,或另有图谋。当务之急,当派人暗中探查马腾动向,以防不测。” 昆莫觉得陈到所言在理点头称是,遂命西域大将乌尔图暗中留意马腾一举一动,一有消息,即刻来报。 乌尔图领命而去,那粗壮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营帐之外, 此刻西域营帐内,气氛依旧凝重如霜,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着众人。 在一旁的赵云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陛下,马腾此举,恐非寻常。若其真有异心,那这西域之地,怕是又要陷入一番比上次匈奴还要惨烈的现象?。” 昆莫听到赵云的话,觉得颇有一些道理,对答曰:“我西域诸邦,历经无数风雨,才得今日之安宁。绝不能让西凉马腾这等心怀叵测之人,坏了大局。” “只是如今,我们尚不知马腾究竟意欲何为,若是贸然行事,只怕会打草惊蛇,让他有了防备。”陈到在一旁握紧了手中的佩剑 就在众人忧心忡忡之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侍卫匆匆而入,单膝跪地,禀报道:“陛下,城外有一人求见,称自己是马腾帐下谋士,有要事相商。” “带他进来”昆莫国王点头示意! 不多时,一位身着儒衫的男子缓缓走进营帐,身形修长,面容清瘦,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进得营帐,先是恭敬地向昆莫行了一礼,而后自报家门:“在下曾经是董卓麾下的谋士贾诩,字文和,见过国王陛下,见过各位将军。” 赵云紧紧盯着贾诩,沉声道:“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贾诩微微躬身,不慌不忙地说道:“赵将军勿惊讶,我家前主公董卓,实是另有苦衷,才在长安被群雄所杀,今日我为何前来,主要向诸位说明我前主公和马腾本是世仇” 贾诩此言一出,营帐内众人皆露出疑惑之色, 只见赵云微微皱眉,眼神中仍带着几分警惕,问道:“你且细细说来,这世仇究竟从何而起?” “当年马腾与董卓同在西凉起兵,本是为了在这乱世之中谋得一席之地,起初,二人倒也相互扶持,共同对抗外敌,然而,随着势力渐大,矛盾也渐渐浮现,甚至最终闹得水火不容”说完,贾诩很自然的轻叹一声 自然的顿了顿,眼神不时望向西域营帐顶篷,似是在回忆那段纷乱的过往 “董卓野心勃勃,欲掌控天下大权,行事愈发专横跋扈,而马腾,虽也有逐鹿中原之心,却更重江湖道义与兄弟情分,有一次,董卓为了扩充兵力,竟不顾百姓死活,强行征粮征兵,致使西凉一带民不聊生,马腾多次劝谏,董卓非但不听,反而对马腾心生嫌隙,认为他阻碍了自己称霸的大业。” “此后,董卓更是变本加厉,暗中设计陷害马腾,马腾虽性格机警,险些遭其毒手,但从此与董卓结下深仇,后来董卓东进洛阳,马腾则坚守西凉,两人分道扬镳,这世仇便就此结下了。” “那你如今既为马腾帐下谋士,为何又来我营帐?”国王困莫不解的问道! 贾诩再次躬身行礼:“国王陛下明鉴。如今马腾将军虽据守西凉,但势力孤立,四周强敌环伺。而陛下您雄踞此地,麾下猛将和谋士都不差,正是可成大事之人。在下深知董卓之死乃罪有应得,如今愿弃暗投明” “你倒是说得轻巧。”赵云一脸狐疑地看着贾诩,冷哼一声,“谁能保证你不是董卓派来的奸细,妄图里应外合,行那不轨之事?”他的语气充满了不信任,仿佛贾诩就是一个心怀叵测的人。 面对赵云的质疑,贾诩却神色坦然,嘴角甚至还泛起一丝微笑。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赵将军多虑了。如今董卓已死,其残余势力亦成不了气候,我若真是奸细,又何必自投罗网呢?”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让人不禁对他的话产生几分信任。 贾诩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我贾诩素以智谋着称,岂会不知大势所趋?如今汉室衰微,群雄并起,天下大乱。在这样的局势下,唯有国王陛下您具备一统天下之实力与威望。我之所以前来投靠陛下,正是看中了陛下的雄才大略和英明神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营帐内的众人听到贾诩这番话,都被吸引住了,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有人对贾诩的话表示赞同,认为他说得有道理;也有人对他的动机持怀疑态度,觉得他可能是别有所图。 昆莫国王坐在营帐中央,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议论。他的目光落在贾诩身上,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然后说道:“你既诚心来投,朕且信你一次。只是日后若有半点异心,休怪朕无情。”他的话语虽然严厉,但也透露出一丝宽容和信任。” “国王陛下放心,文和定当肝脑涂地,为主公效犬马之劳!”贾诩赶忙伏地叩谢,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无比的忠诚和决心。 昆莫国王见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贾诩是个有才华的谋士,如今能得他相助,实在是如虎添翼。 自此,贾诩便留在了昆莫国王的帐下,成为了他的重要谋士之一。尽管贾诩初来乍到,但他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并展现出了卓越的智谋和才能。 一天清晨,营帐内众人正在商议军务,气氛严肃而紧张。突然,一名探子匆匆闯入,跪地禀报:“启禀国王陛下,城外有一股流寇作乱,四处劫掠百姓,扰得民心不安。” 昆莫国王闻言,眉头一皱,心中暗自思忖:这股流寇究竟是何来路?他们的实力如何?又该如何应对呢? 探子一脸凝重地回答道:“据我所知,这些人都是些不要命的家伙,他们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为首的那个叫张卫,这人虽然武艺一般,但却诡计多端,是个流亡的武士。” 然而,赵云此时心中所想的却是他在西域已经待了将近两个多月,是时候该返回新野,去拜见刘皇叔了。在临行前,他特意叮嘱贾诩和乌尔图,一定要辅佐好昆莫国王,确保西域的局势稳定。 就在这一天,西域的巴图鲁和楼兰嫣也前来为赵云送行。他们对赵云的离去感到十分不舍,同时也对他寄予了厚望。 在送别仪式上,西域的一众官僚们纷纷向赵云表示,希望刘备能够尽快派遣援兵前来支援西域。他们深知这里的局势日益紧张,单凭他们自己的力量恐怕难以应对。 与此同时,关于张卫那些亡命之徒的聚集,贾诩又将如何指挥乌尔图去平定这场暴乱呢?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 喜欢穿越三国:姐妹同心请大家收藏:()穿越三国:姐妹同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章 祁山诱敌·陈仓惊变 在西域宫殿门口, 下着毛毛细雨,赵云骑在自己的玉兰白龙驹,身后有陈到和孙乾紧紧的跟着自己, 由于西域联盟完美成功,还帮助西域剿除匈奴成功,现在西域差不多对自己非常依赖,然而只想赶紧回到新野,向主公刘皇叔复命! 心情非常沉重! 突然一句话打断了沉思! “子龙将军,此去一路保重。”巴图鲁粗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真挚的关切。 身边的楼兰嫣则微微倾首,眼中闪烁着泪光,轻声说道:“赵将军放心,西域之事,我等定会竭尽全力。” 赵云听到楼兰嫣和巴图鲁的话,点点头,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而后高高扬起马鞭,大声说道:“诸位,待我见到刘皇叔,定当禀明西域之事,援兵不日即到。尔等需坚守此地,莫要让那股恶势力扰乱了这方安宁。” 言罢,双腿一夹马腹,座下骏马长嘶一声,绝尘而去, 身后陈到和孙乾紧紧跟随着赵云,也一起朝着新野方向奔袭! 此刻已经投靠西域的贾诩站在原地,望着赵云、陈到和孙乾远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心中深知,赵云一走,西域的局势便愈发艰难起来, 而那汉中张卫为首的亡命之徒,随时可能对西域发动致命的一击。 乌尔图站在贾诩身旁,摩拳擦掌道:“文和先生,那张卫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待我率领兵马,定将他一举剿灭。” 贾诩微微摇头,心中多方打量后,缓缓说道:“乌尔图,不可轻敌,那张卫虽武艺平平,但诡计多端,且其手下皆是亡命之徒,拼起命来怕是不要命的,在说了我们西域士兵虽然勇猛,但目前刚刚经历匈奴的挑衅确实需要休养生息,此刻不能打硬战,需得谨慎谋划,方能万无一失。” 听到贾诩看似很有逻辑的意思, 乌尔图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地问道:“那么军师,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贾诩沉吟片刻,说道:“如今,我们当先探得那张卫等人的行踪与动向,他们若聚集一处,必有其图谋。你且派遣些机灵的探子,暗中打探消息,一有动静,立刻回报。” 听到贾诩的安排, 乌尔图领命而去, 此时的贾诩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心中自然知道,这场与张卫的斗争,绝对不止是单纯意义上武力的较量,更是智谋的博弈。 差不多三天之后,乌尔图带回了探子的消给贾诩, 原来,那张卫、杨任和张鲁三人盘踞在祁山之中,时常出来劫掠周边的村落,弄得百姓人心惶惶。 “哼,这张卫果然不安好心。” 乌尔图怒喝道,“军师先生,我这就发兵吧,将他们一网打尽,你看怎么样?” 贾诩却摇了摇头,说道:“此时贸然出兵,恐怕会中了他的圈套。我们需得引他们出来,再予以重创。” 于是,贾诩与乌尔图商议了一番,决定设下一个诱敌之计, 故意放出消息,说西域的粮草辎重皆存放在一处营地,防守空虚, 乌尔图依计而行,派出一些士卒在周边村落散布消息,迅速在祁山周围传播开来, 而贾诩则秘密带着一众将士,在那所谓存放粮草辎重的营地周围精心布置起来, 营地之中,佯装出一片松懈之态,士兵们有的懒散地靠在营帐边,有的还在营中随意走动,仿佛全然未将防御之事放在心上。 实则,在这看似松散的表象之下,暗藏着重重机关与埋伏,营帐周围,巧妙地设置了许多陷阱,一旦敌人踏入,便会陷入其中难以自拔,而在营地的各个关键位置,都隐匿着精锐的士兵,基本每个士兵都被贾诩严格安排好,兵器不离手,严阵以待,只等张卫吊毛自投罗网。 且说那张卫、杨任和张鲁三人,在祁山之中听闻了这所谓的“好消息”,不禁大喜过望。 张卫那本就很贪婪,自然捋了捋胡须,冷笑道:“哼,这西域之人还真是愚蠢至极,竟将粮草辎重如此轻易地暴露出来,这可是天赐良机啊,我们如果得到这些粮食就可以有立足之地了” “是啊,大哥,我们正好可以趁机劫掠一番,不仅能获取大量的物资,还能狠狠地打击一下他们的士气。”杨任也在一旁附和道 “那我们便速速准备,趁其不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只有张鲁轻描淡写的说道。 于是,三人点齐兵马,朝着那营地奔去, 一路上,还幻想着即将到手的丰厚战利品,口中不时发出阵阵狂笑。 毕竟他们三个并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地踏入贾诩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 当接近营地时,只见营门大开,守卫寥寥无几,且一个个神情懈怠, 张卫见到此情景,更是得意忘形,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身后的士兵们也跟着蜂拥而入, 就在刚刚踏入营地的瞬间,只听一阵沉闷的响声响起,原来是触发了陷阱, 许多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陷入了深坑之中,或是被绳索绊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时间,阵营大乱。 “不好,中计了!”张卫大惊失色,急忙勒住缰绳,想要调转马头。 但此时,四周突然杀声震天,贾诩早已安排好的士兵们从各个角落杀了出来, 乌尔图更是一马当先,手持长枪冲向敌阵。 张卫等人奋力抵抗,但在这狭小的营地之中,行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而贾诩一方则是以逸待劳,占据着地利与人和,战斗异常激烈, 杨任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拼命地砍杀着周围的敌人,但渐渐发现,敌人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怎么杀也杀不完。 张鲁也面色苍白,心情非常惶恐不安,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轻松的劫掠行动,却没想到陷入了如此绝境。 “兄弟们,不要慌!跟他们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张卫大声吼道,试图鼓舞士气,但自己也清楚,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喊杀声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在这狭小的营地中激荡回响, 此时此刻,张卫虽奋力呼喊着鼓舞士气,可那声音在这混乱的厮杀声中,也显得非常单薄无力, 而在这三个人当中,杨任的武力虽然还算可以,手中的大刀却早已因为过度的砍杀而卷了刃,每一次挥舞,都能感觉到那巨大的冲击力通过刀柄传递到他的虎口处,带来阵阵剧痛,但是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这疼痛,只是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一样,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多砍一刀,就多一分生机,在这混乱的局面下,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人,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一旦停下,等待的可能就是死亡的降临。 与杨任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张鲁,骑在马上,身形却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恐惧。 懊悔自己为什么会任由张卫如此乱来,导致现在陷入这样的绝境,张卫的胡作非为给自己带来了如此巨大的祸患,让自己陷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 往日里,张鲁总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展现出一种威严的形象,但现在,这种威严早已荡然无存,心中只有对生存的渴望,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保住自己的性命。 乌尔图在敌阵中纵横驰骋,矫健的身姿,虽然武力不怎么样,不过确实非常勇猛! 贾诩站在一旁的高处,眼神非常严肃的望着下面的张鲁! “哼,张鲁啊张鲁,今日便是你的覆灭之时。”贾诩口中喃喃自语道。 就在战斗进行到白热化的程度时,地面猛然一声惊雷直穿天际间, 众人听闻声音,纷纷转头望去,只见遥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点,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张卫等人席卷而来。 “那是什么?”张卫的眼睛瞪得浑圆,满脸都是惊愕之色,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一旁的杨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了一跳,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随着那群黑点越来越近,众人终于看清楚了它们的真面目——竟然是两名威风凛凛的武将! 这两名武将身披重甲,手持长枪,胯下的战马更是奔腾如飞,气势汹汹地直扑而来。 待到他们临近,张卫等人方才看清,原来这两人正是千万和阿贵。 “千万!阿贵!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张卫见状,连忙高声喊道。 千万和阿贵闻声勒住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停在了张卫等人面前。 “张将军,我们得知你和杨将军被困在此处,特来救援!”千万一脸焦急地说道。 只见千万身形魁梧,手持一柄沉重的长刀,刀刃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那是对主公张鲁的忠诚与对战友的关切。 而在一边的阿贵则略显精瘦,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机灵与果敢,背着一壶箭囊,腰间别着一把锋利的短剑,行动敏捷如猎豹,一边策马奔腾,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千万、阿贵,你们来得正好!如今局势危急,我们需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张鲁大声喊道, 千万微微点头,大声说道:“主公放心,我等定当拼死相护!” 话一说完,他就抡起长刀,呼啦啦地冲进了敌阵。 阿贵呢,仗着自己身手敏捷,一会儿弯弓搭箭,嗖嗖嗖地射向那些想要搞偷袭的敌军;一会儿又抽出短剑,跟近身的敌人打得难解难分,那身形快得哟,敌人都摸不着头脑。 可贾诩看到这一幕,只是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们就麻溜地调整好了阵型,把张鲁、张卫他们围得那叫一个严实。 “切,就你们俩,还想改变战局?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贾诩满脸都是不屑,瞅着千万和阿贵。 千万听到贾诩看不起自己的话,顿时怒目而视,怒吼一声,奋力冲向贾诩,阿贵也紧随其后,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贾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千万怒喝道,长刀高高举起,向着贾诩狠狠劈去。 贾诩却不慌不忙,轻轻一侧身,便躲过了千万的攻击,说道:“就凭你这莽夫之勇,也想取我性命?太天真了!” 阿贵见到,趁机从箭囊中取出一支利箭,射向贾诩。贾诩眼疾手快,伸手一挥,便将那支利箭打落在地。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又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只见远处又出现了一支庞大的军队,正浩浩荡荡地朝着这边赶来。 “这……又是何人?”张卫惊讶地说道,心中七上不下的 贾诩却面露得意之色,笑道:“此乃我军援军,张鲁,你今日已是插翅难逃!” 随着援军的到来,局势再次发生了逆转,张鲁一方陷入了绝境,而贾诩则胜券在握。 但张鲁毕竟是一方霸主,岂会轻易言败, 此时此刻,深吸一口气,严肃的看向贾诩,说道:“贾诩,即便今日我命丧于此,也绝不让你轻易得逞!” 说罢,张鲁亲自披挂上阵,带领着剩下的士兵发起了最后的冲锋,千万、阿贵等人也紧紧跟随其后, 贾诩站在高处,极目远眺,将下方激烈的战斗尽收眼底。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张鲁果然非比寻常,在如此绝境之下,竟然还能如此顽强地抵抗,着实令人惊叹。不过,无论他怎样挣扎,最终都不过是徒劳罢了。” 正当贾诩认为胜利已然在望之际,突然间,一阵激昂的号角声划破长空,如雷贯耳。众人闻声惊愕,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支神秘的军队如幽灵般出现在战场的一侧。这支军队旗帜鲜明,猎猎飘扬,士兵们个个士气高昂,如猛虎下山般迅速地冲向战场,与贾诩的军队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交锋。 “这……这到底是谁的部队?”贾诩见状,眉头紧皱,满脸狐疑,瞪大眼睛,凝视着这支突如其来的军队,试图从他们的旗帜和装备上辨认出其所属。 经过一番观察,贾诩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支神秘的队伍竟是张鲁暗中联络荆州刘表,特意在陈仓道口设下的一支奇兵!而为首的将领,正是蔡瑁和黄祖二人。 此时,乌尔图刚刚剿灭完张卫的军队,急忙赶来与贾诩会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贾诩和乌尔图都不禁心生疑虑,这场战斗究竟鹿死谁手,实在难以预料。 喜欢穿越三国:姐妹同心请大家收藏:()穿越三国:姐妹同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章 反间裂汉中,谋定西域机 西域大将乌尔图及时支援了贾诩, 两人顺势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种必胜的决心, 但是刘表部下,蔡瑁和黄祖率领着荆州军直接冲杀过来,一度场面非常混乱。 蔡瑁骑在战马上,神情严肃,直接高声喝道:“贾诩老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张鲁大人与我家主公早有谋划,你纵有千般智谋,也难逃此劫!” 话音刚落,轻松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率先冲入敌阵, 而身后的黄祖亦是不甘示弱,驱马紧跟其后,手中长矛?舞得非常自然,同时背后还背着弓箭,口中叫嚷着:“杀啊!为张鲁大人杀出一条血路!” 贾诩立于阵前,表情非常严肃,紧紧地盯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心中暗自惊叹:“没想到这刘表的荆州军竟如此顽强,此番局势,着实有些棘手。” 不过心中却深知,此刻若稍有不慎,慌乱了阵脚,那必将一败涂地,再无挽回之机, 于是,贾诩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猛地高举手中的令旗, 紧接着,大声喊道:“众将士莫慌!我等且先稳住阵形,寻机破敌!” 然而,此时的西域将士们的心中早已被恐惧所笼罩,那恐惧如同黑暗中的阴影,紧紧地缠绕着心头,目光中透露出慌乱与迷茫,怎么可能仅仅因为贾诩这几句激励的话语就轻易地化解?那深深的恐惧,已然在内心扎下了根,如同顽固的巨石,难以在顷刻间被挪移。 乌尔图见到这番情景,眉头紧皱,深知若不尽快扭转战局,后果不堪设想。 纵马来到贾诩身旁,低声说道:“先生,如今形势危急,我们当如何是好?” 贾诩微微沉吟,目光闪烁不定,片刻后,缓缓说道:“如今唯有设法分化敌军,打乱他们的部署,方有一线生机。” 就在贾诩思索对策之时,局势愈发严峻。 此时,已经垂死挣扎的张鲁见援军到来,低落到谷底的士气大盛,也亲自挥舞着宝剑,指挥着士兵奋勇杀敌。 身边的千万、阿贵、张卫、杨任更是拼死力战, 贾诩环顾四周,突然眼前一亮,发现荆州军与张鲁的军队虽然暂时联合,但彼此之间并非毫无间隙。 于是,心生一计,急忙招来一名亲信,低声吩咐道:“你如此这般,去向荆州军传达我的口信。” 亲信随即领命而去。 不多时,荆州军中便开始流传起一个消息:此次张鲁大败只是为了引诱荆州军前来相助,待击败贾诩后,便会对蔡瑁下手的军队下手,若荆州失去蔡瑁,那么张鲁就顺理成章可以接管荆州,然后把刘表赶出襄阳地界,这个消息顿时在荆州军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士兵们纷纷交头接耳,心中充满了太多疑虑 蔡瑁和黄祖得知此事后,大为恼怒。 蔡瑁怒喝道:“这定是贾诩的离间之计,休要轻信!”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难以轻易拔除,一些士兵开始对张鲁的军队产生了戒备之心,战斗的热情也随之减弱。 此时,贾诩正站在西域的营帐之中,微微含笑,心中似乎早已预料到马上张鲁和刘表部要大干一场,自己这里只需要坐享其成就好了 不过心中还是深知,这离间之计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需见机行事, 而张鲁这边,也察觉到了荆州军中异样的氛围,心中暗自思索,这贾诩果然有点东西,竟能想出如此妙计。 不过,现在也不能坐视不管,若荆州军与自己产生隔阂,那此番抵御外敌之势恐怕就难以为继了。 张鲁决定亲自前往荆州军营,试图澄清这一误会, 此刻特意带着自己几名亲随,缓缓来到荆州军大营前,守卫的兵士见是张鲁前来,不敢擅自阻拦,赶忙进去通报。 蔡瑁和黄祖听闻张鲁到来,心中虽有不悦,但也不便拒之门外。 张鲁见到二人,先是拱手行礼,而后诚恳地说道:“蔡将军、黄将军,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当同心协力,共抗外敌,近日军中流传之事,想必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望二位将军明察,切莫轻信谣言,伤了彼此和气。” “张鲁啊,你倒是会做人,但空口白话谁不会说,谁能保证你们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随即蔡瑁冷哼一声 张鲁听后面色一正,说道:“我张公祺在此发誓,绝无觊觎荆州之意。此次面对强敌,我愿与荆州军并肩作战,若有二心,天打雷劈。” 黄祖在一旁皱了皱眉,说道:“张鲁,你这番话倒是说得好听,但你如何证明你的诚意?” 张鲁略作思索,说道:“我愿派出部分兵马,协助荆州军防守要害之地,如此一来,二位将军当可相信我并无恶意。” 蔡瑁和黄祖对视一眼,心中虽仍有疑虑,但眼下局势确实需要各方力量协同作战。 “好吧,既然你有此诚意,那便先让你的兵马暂作辅助。但若是让我发现你有丝毫异动,休怪我不客气。”蔡瑁沉吟片刻不耐烦的说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张鲁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现在心中已经知道,这只是暂时稳住了局面,要想真正消除隔阂,还需在实际见真章。 回到汉中后,张鲁立刻召集麾下将领,商议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只见杨任忧心忡忡地说道:“主公,如今荆州军对我们仍心存疑虑,若在战场上他们不尽全力,只怕我们难以抵挡西域大军啊,到时候全军覆没” 张鲁微微一笑,说道:“无妨,我们只需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在关键时刻展现出我们的实力与诚意,相信他们也会逐渐放下戒心,如今当务之急,是加强防御,寻找西域大军的破绽。”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相信张鲁,开始商讨具体的防御部署。 而另一边,荆州军的营帐中,蔡瑁和黄祖也在商议对策。 黄祖说道:“蔡将军,那张鲁虽已表明诚意,但我们肯定是不能放松警惕,万一他在战场上临阵倒戈,那我们可就腹背受敌了。” 蔡瑁点了点头,说道:“你考虑的非常完美,我们仍需密切关注张鲁这个人的动向,同时加强对张鲁势力所有举动的侦查,绝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如果张鲁真的不按盟规,此时怎么能打得过西域?” 就在双方各自谋划之际,西域大军却已悄然逼近,那浩浩荡荡的铁骑,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 张鲁站在汉中城楼上,望着那逼近的西域大军,心中暗自思考:“此战关乎汉中的生死存亡,若不能使荆州军全力相助,恐难有胜算。” 于是,他决定亲自前往荆州军营,再表诚意, 当张鲁来到荆州军营时,蔡瑁和黄祖不免有些惊讶, 张鲁拱手行礼道:“二位将军,如今西域大军来势汹汹,汉中与荆州唇齿相依,若汉中不保,荆州亦难独善其身。此前诸多误会,还望二位莫要介怀,今日我特来与二位共商破敌之策。” “张教主,你此番前来,诚意我们自是看到了,但乱世人心复杂,我们又怎知你是否会真心与我们荆州合作?”说完蔡瑁微微皱眉 “蔡将军放心,我张公祺虽非豪杰,却也深知大义,汉中乃我根基所在,我又怎会轻易舍弃?此次定当与荆州军并肩作战,共抗西域。”张鲁表情很严肃 黄祖在一旁哼了一声,道:“好话谁不会说,若无实际行动,何以让人信服?” 张鲁笑道:“黄将军所言极是,我愿先遣一支汉中精锐部队,前去骚扰西域大军,以显示我方的决心,待战时,我等相互配合,定能寻得破敌之法。” 蔡瑁和黄祖对视一眼,心中虽仍有疑虑,但此刻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只能欣然答应了张鲁的提议 “既然张教主如此诚意,那我们也不宜退缩。不过,战场上还需见机行事,若张教主真有异动,休怪我荆州军不留情面。”说完蔡瑁神情自若的样子 张鲁欣然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商议已定,张鲁回到汉中,立刻调遣兵马,按照计划对西域大军进行骚扰, 一时间,西域大军的营地周围频繁出现张鲁军的踪迹,或是放火烧毁粮草,或是射箭偷袭,搞得西域大军人心惶惶。 而荆州军这边,蔡瑁和黄祖也不敢懈怠,加强了防御工事,同时派出多支侦查小队,密切监视西域大军和汉中军的动向。 不过西域大军毕竟异族,怎么能不久经沙场,同时现在又有军师贾诩和大将乌尔图坐镇,很快就稳住了军心, 然而西域大军在贾诩与乌尔图的指挥下,迅速调整战略, 贾诩深知张鲁这番骚扰不过是试探与扰乱之举,眼神中更是非常严肃,仿若能洞悉一切玄机, 遂命军中加强戒备,布置下重重陷阱与暗哨,只等张鲁军自投罗网。 而乌尔图则如一头凶猛的猎豹,亲自巡查营寨,并且不断激励士卒,一边巡查一边大喊道:“诸君!莫要被这小小骚扰乱了心神,我西域铁骑纵横沙场多年,岂会惧这汉中小儿的伎俩!待时机一到,定要让那张鲁有来无回!” 士卒们听闻,皆热血沸腾,齐声高呼,士气瞬间大震 另一边,蔡瑁与黄祖见西域大军如此迅速地稳住阵脚,心中不免暗暗担忧, 蔡瑁眉头紧锁,凝视着地图,沉思良久后道:“张鲁此举虽给西域大军造成了些许困扰,但恐怕难以持久。我们需另寻良策,方能在这复杂局势中占据主动。” 在一旁的黄祖不断地点头表示赞同,一边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胡须,一边露出了狡猾而又淡定的神情,目光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在思考着一个绝妙的计策。 黄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我认为,我们可以佯装去支援张鲁,但实际上却暗中观察局势。一旦发现有合适的机会,我们就果断对西域大军发动突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说完,黄祖用一种略带疑问的眼神看向蔡瑁,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希望能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蔡瑁听完黄祖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他对这个计策的认可。他觉得这个计划确实有一定的可行性,于是决定按照黄祖的计策行事。 就在这时,荆州军开始悄悄地向张鲁军的方向靠近。他们行动迅速而又隐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然而,当他们接近张鲁军时,并没有与张鲁军汇合,而是巧妙地隐匿在山林之间,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与此同时,张鲁正因为骚扰战术未能达到预期效果而感到苦恼不已。他原本期望通过这种战术来打乱西域大军的部署,但却事与愿违。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突然传来了荆州军前来支援的消息,这让他心中大喜过望。 张鲁心想:“有了荆州军的支援,我们的实力肯定会大大增强!”于是,他放松了对西域大军的警惕,开始期待着与荆州军的会师。 然而,张鲁对这一切浑然不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了蔡瑁与黄祖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荆州军的侦查小队犹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潜伏在张鲁军周围,将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些侦查兵们训练有素,经验丰富,巧妙地隐藏自己的行踪,并没有被张鲁军发现。 就在张鲁军毫无防备的时候,蔡瑁看准了时机,果断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刹那间,荆州军如同一群饿狼,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向张鲁军。 张鲁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原本分散进行骚扰作战的他们瞬间陷入混乱,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张鲁军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节节败退。 张鲁眼见自己的军队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心中又惊又怒, 连忙大声喝止士卒,试图稳住阵脚:“休要慌乱!此乃误会,莫要自相残杀!” 然而,此时的荆州军士气如虹,杀红了眼,哪里还听得进张鲁的呼喊。 而在另一边,西域大军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贾诩早已识破蔡瑁与黄祖的计谋,冷笑一声,对乌尔图道:“此乃荆州军的诡计,他们想借张鲁之手消耗我军实力,如今又想坐收渔翁之利,我们可不能让他们得逞此刻只需静观其变就可以,等事态严重,张鲁势力和荆州反目,我们便一举拿下两个势力” 喜欢穿越三国:姐妹同心请大家收藏:()穿越三国:姐妹同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章 暗箭陈仓道:汉荆反目引狼顾 本以为荆州军前来是救援自己的,没料到却是一个暗箭难防 张鲁眼见自己汉中军队在荆州军的突然袭击下节节败退,心急火燎, 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宝剑,试图召集起溃散的士卒,口中不断地呼喊着:“列位将士,莫要惊慌!此乃误会一场,我们当速速退回,重整旗鼓!” 然而,此刻的张鲁不知道的是自己汉中军队已然乱了方寸,士兵们四处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蔡瑁与黄祖见突袭得手,心中大喜。 “张鲁啊张鲁,你今日也尝到了自作自受的苦头!妄图与我们荆州军争雄,你还差得远呢!”蔡瑁骑在战马上,望着狼狈不堪的张鲁军,放声大笑 在蔡瑁身后的黄祖更是满脸得意,手中长矛一挥,指挥着荆州军继续追击。 张鲁深知此时若再不想办法稳住局面,自己多年积累的部队恐怕就要在此一战中灰飞烟灭, 这时候,强自镇定下来,带着亲随且战且退,寻得一处地势稍高的地方,勒住战马,大声喊道 “蔡瑁、黄祖,你们此举乃是短视之举!如今西域大军虎视眈眈,你我本应携手共抗外敌,如今却自相残杀,岂不是让西域坐收渔翁之利?” “张鲁,你休要在这里巧言令色。你先前的种种谋划,谁又不知?今日便是你的覆灭之时!”蔡瑁一脸不相信的冷嘲热讽道 话音刚落,再次驱马向前,欲取张鲁首级。 而在另一边,西域大军中,贾诩与大将乌尔图静静地观察着这场闹剧, 贾诩轻轻摇头,叹道:“这刘表麾下的将领,目光真短浅,只顾眼前小利,却不知大局为重。如此行事,只怕会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乌尔图在一旁听着贾诩军师的分析,不断摩拳擦掌,很自信的说道:“军师大人,如今这张鲁与荆州军反目成仇,正是我们出击的大好时机!不如趁此机会,一举将他们全部歼灭,为我西域拓展疆土!” “不可轻举妄动。此时他们虽相互争斗,但若我们贸然出击,他们很可能会暂时放下恩怨,合力对抗我军,我们当以静制动,待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再坐收渔翁之利。”贾诩听完乌尔图的意见,先是点头,突然又摇了摇头,神色很严肃! 同时在陈仓道口,张鲁军与荆州军的厮杀愈发惨烈, 张鲁军虽处于劣势,但毕竟是一方势力,在顽强的激励下,部分士卒也逐渐冷静下来,开始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开始凭着对陈仓道口地形的预判,与荆州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蔡瑁见张鲁军竟有反扑之势,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转头看向黄祖,说道:“黄将军,这张鲁果然还有些本事,我们不能让他有喘息之机,带一部分兵马从侧翼包抄,务必将他的军队彻底击溃!” 于是,黄祖领命而去,带领着一队精锐骑兵,意图悄悄绕过正面,向张鲁军的侧翼冲去。 就在黄祖的骑兵即将冲入张鲁主力侧翼之时, 张鲁麾下一位名叫杨松的谋士眼尖地发现了黄祖准备要来偷袭,急忙跑到张鲁身旁,神色慌张地说道:“主公,不好了!荆州军黄祖的骑兵部队正从侧翼包抄而来,若不及时应对,我军恐腹背受敌啊!” 张鲁听到杨松的话语,眉头紧皱,心中暗叫不妙,显得非常紧张, 但此时正面的战斗仍在胶着,分兵去抵御侧翼已然不及, 在千钧一发之际,张鲁突然眼前一亮,脑筋非常清楚,且高声用力喊道:“众将士,莫要慌乱!待我施一计,定让荆州军自食恶果!” 话一说完,张鲁毫不犹豫地命令身旁的亲随迅速去取来一些旗帜和锣鼓。这些旗帜色彩鲜艳,迎风飘扬,锣鼓则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张鲁率领着一队亲兵,小心翼翼地迂回到一处高地,行动悄然无声,尽量做到不被敌人察觉。 与此同时,黄祖在后方远远地看到了张鲁的这番举动,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疑惑,暗自思忖道:“这张鲁究竟在搞什么名堂?难道他在前方设下了埋伏不成?” 黄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中的警惕性愈发高涨,紧紧地勒住战马,不敢轻易向前迈进,生怕落入张鲁的陷阱之中。 黄祖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经过一番仔细搜索,并没有发现大批张鲁军的踪迹。这让他不禁有些懊恼,心中暗骂自己太过谨慎,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过敏了。 正当黄祖准备放下心来,继续驱兵前进时,突然间,一阵嘈杂的声音从正面战场上传来!这阵声音异常喧闹,夹杂着呼喊声、战鼓声以及各种兵器的撞击声。 黄祖惊愕地定睛一看,只见张鲁的旗帜在高地上迎风招展,锣鼓声更是震耳欲聋。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仅成功地迷惑了黄祖,也让正面的荆州军心生疑虑。 看到黄祖中计之后,张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果断下令,让张卫、杨任、阿贵和千万率领军队,趁势发起一轮猛烈的反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卫身先士卒,挥舞着长枪,直冲向荆州军的阵营,杨任则在一旁策应,弓箭精准地射中了荆州军的士兵。 阿贵和千万也不甘示弱,率领着各自的部队,从左右两侧包抄过去,形成了一个三面夹击的态势。 荆州军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顿时阵脚大乱,原本以为张鲁的军队已经被黄祖的伏兵牵制住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后援, 荆州军的士兵们开始慌乱地后退,原本整齐的阵型也被冲得七零八落。 蔡瑁站在阵后,远远地看到这一幕,心中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张鲁的军队如潮水般涌来。 此刻,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盘旋:黄祖到底能不能逃过张鲁的“虚张声势”的埋伏之计呢?如果黄祖被张鲁的伏兵困住,那么荆州军恐怕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却说那蔡瑁见正面战场形势急转直下,眼看着荆州军渐呈败象,心中焦急如焚,仿若热锅上的蚂蚁,但是自己却又无计可施, 此刻心中深知这次突袭本是占得先机,却因张鲁的这一番巧妙布局而让全军和自己兄弟陷入困境,若是就此溃败,回到荆州后,又有何颜面去见自己的主公刘表? 而黄祖此时也陷入了两难之境,本欲听从蔡瑁的命令从侧翼包抄,给张鲁军来个致命一击,却不想被张鲁的“虚张声势”之计所迷惑, 如今正面战场局势不利,自己若贸然前进,恐陷入张鲁军的包围; 若是就这样撤退回去,恐怕会遭到蔡瑁的责备和怪罪。 黄祖心里暗自思忖着,眉头紧皱,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 然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黄祖最终还是咬紧牙关,下定决心先返回正面战场进行支援, 毕竟,目前保住荆州军的主力才是最为紧迫的任务。 主意已定,黄祖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率领着骑兵如疾风般迅速疾驰而去,朝着正面战场飞奔而去。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原本就已经有些慌乱的荆州军士卒们更加惶恐不安,原本就听闻侧翼也遭到了张鲁军的猛烈攻击,如今看到黄祖率领的骑兵突然掉头回援,心中的恐惧愈发加深,一时间军心大乱,士气也随之跌落至谷底。 而张鲁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幕,心中不禁暗自窃喜,心中深知此时正是乘胜追击的绝佳时机,绝对不能错过。 于是,张鲁高高举起自己手中的宝剑,振臂高呼:“诸位英勇的将士们啊!今天就是我们汉中军一雪前耻、扬眉吐气的时刻!跟随我一起奋勇杀敌,击退荆州军,守护我们的家园和土地吧!” 在张鲁的信心满满的激励下,汉中军士卒个个奋勇向前,如猛虎一般冲向荆州军,此刻荆州军的士气已经低落到极点, 蔡瑁见到张鲁开始冲锋在即,心中一惊,深知张鲁军的士气此刻已被完全激发出来,若再不想办法稳住阵脚,恐怕今日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慌乱之中,蔡瑁突然想起了自己军中有一位年轻的武将叫文聘, 同时刘表常常夸赞文聘在危难的时候可以以一敌百, 于是,蔡瑁急忙派人去找文聘,不一会儿,文聘便匆匆赶到, 蔡瑁见了文聘,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连忙说道:“文将军,如今我军形势危急,还望你能出手相助,稳住军心啊!” 文聘听到主将蔡瑁的话语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动作轻柔而沉稳,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然后,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蔡将军莫慌,待我前去查看一番。” 话音未落,文聘已经敏捷地跃上战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阵前,动作矫健而迅速,显示出久经沙场的经验和果敢。 来到阵前,文聘勒住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个战场,目光锐利如鹰,仔细观察着战场上的每一个细节。 经过一番审视,文聘心中对战场形势已经有了清晰的判断, 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高声喊道:“众将士,莫要惊慌!我们荆州军素来以英勇善战而闻名天下,岂会惧怕这区区张鲁军?如今我们只需稳住阵脚,齐心协力,定能反败为胜!” 文聘深知此刻士气的重要性,毫不犹豫地策马奔腾于军阵之中,手中的大刀在空中挥舞,寒光闪闪,气势如虹,每次挥舞,都伴随着强大的怒吼,喝止住了几个妄图临阵脱逃的士兵。 身影在军阵中穿梭,不断地激励着身边的士卒们,让他们重新振作起来,鼓起勇气面对敌人。 在紧急的鼓舞下,荆州军逐渐稳住了阵脚,不再如之前那般狼狈逃窜。 张鲁见荆州军突然有了变化,心中不禁非常惊讶,眼神不断扫视着,很快便发现了在阵中穿梭指挥的文聘,暗自思索道:“这文聘倒是个有本事的大将呀,看来今日要彻底击溃荆州军,还需费一番周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此刻,战场上的局势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汉中军凭借着之前的反击之势,士气正盛, 而荆州军在文聘的鼓舞下,也重新找回了一些斗志,双方的重新恢复斗志直接要将这陈仓道口的天空全部给震破。 蔡瑁在一旁看着文聘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军队,心中稍安, 于是凑到文聘身边,低声说道:“文将军,如今我们虽暂时稳住了局面,但张鲁军士气正旺,我们该如何进一步应对?” 文聘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蔡将军,如今我们不宜再盲目进攻,张鲁军刚刚经历了一番苦战,士气虽高,但整体想必也有些疲惫,我们不妨先以防守为主,消磨他们的锐气,待他们露出破绽之时,再寻机出击。” 蔡瑁点头称是,于是下令荆州军收缩阵型,加强防御, 汉中军见荆州军突然改变了策略,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攻势也渐渐缓了下来, 而在西域大军这边,贾诩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荆州和汉中的的动态,看到双方已经陷入胶着状态,心中暗自盘算着时机, 于是对乌尔图说道:“将军,如今这两军相争,局势紧张,正是我们出手的绝佳时机。然而,我们切不可莽撞行事,必须深思熟虑,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计策来。” 乌尔图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凝视着对方,追问道:“军师大人,您究竟有何妙计呢?还望不吝赐教。” 贾诩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轻捋着胡须,缓缓说道:“依我之见,我们可以先派遣一小股精锐部队前去挑衅敌军。这样一来,必然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和猜忌,使得他们对彼此产生怀疑。待到他们之间的矛盾再度激化,冲突一触即发之际,我们便可趁虚而入,出其不意地发动攻击,如此一来,必能一举将他们全部击溃。” 乌尔图听完,不禁连连点头,对贾诩的智谋赞叹不已:“军师大人真乃神机妙算啊!此计甚妙!只是,不知派遣哪支部队前去执行这项任务最为妥当呢?” 贾诩略作思考,然后答道:“我观察过那支由羌族勇士组成的骑兵队,他们个个勇猛无畏,且对中原地区的作战方式颇为熟悉。若派他们前去,定能不负所望,圆满完成任务。” 乌尔图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下令道:“好!就依军师所言,立刻传令下去,让那支羌族勇士组成的骑兵队做好出征的准备!” 顷刻间,这支羌族勇士就蓄势待发,等待着贾诩的最后命令! 喜欢穿越三国:姐妹同心请大家收藏:()穿越三国:姐妹同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章 潜鳞焚夜:西域铁骑乱荆襄 且说那支羌族勇士骑兵队,个个都身着坚韧的铠甲,在一边等待着贾诩与乌尔图的命令! 时刻待命中! 于是乎,贾诩让乌尔图命令羌族勇士骑兵队悄悄的深入荆州军与汉中军内部, 临行前,贾诩特意和乌尔图说:“不要打,切记不要打,一定要从边缘潜行而去,不要被敌方发现!” 乌尔图听到军师贾诩的话,郑重地点点头,转身对着羌族勇士们低声传达着贾诩的指令。 羌族勇士们,心中都知道此次任务很重要,纷纷以手势回应,表示定当谨遵号令。 随着一声轻微的呼哨,羌族勇士骑兵队悄然出发, 此刻,天色虽然阴沉沉的,但是在每个羌族勇士心中都洋溢着非常自信的想法, 在潜入的途中,一名羌族勇士偶然间发现了一处荆州军的粮草屯放之地, 只见那堆积如山的粮草,散发着淡淡的草香, 此刻羌族勇士的莽撞劲头出现了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眼中透露出一丝贪婪,想着把眼前的粮食劫走, 突然,乌尔图很快察觉到了这名想要莽撞的勇士的异动,轻轻伸出手,按住了勇士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其保持冷静, 幸好那勇士没太过冲动,随即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武器,继续跟着队伍前行。 当逐渐深入到荆州军与汉中军的营地交界之处时,意外地遭遇了一队巡逻的士兵, 这些士兵脚步沉重,打着哈欠,显然有些疲惫, 不过羌族勇士们不敢有丝毫懈怠,一个个仍紧紧贴在马背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就在巡逻队即将走到他们藏身之处的时候, 只见一只夜鸟突然从草丛中惊飞而起,发出一阵尖锐的鸣叫, 此刻巡逻队的士兵顿时警觉起来,纷纷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但是似乎没有发现什么 只是羌族勇士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完全不敢有丝毫动静,好在巡逻队的士兵并未发现异常,只是嘟囔着抱怨这天气闷的慌,随后便继续向前走去 当巡逻队朝前走了数数十里之后,羌族勇士们才松了一口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 经过这一番极致的小心翼翼,终于,成功潜入到了荆州军与汉中军的内部, 在这里,看到了敌军营地的布局,营帐密密麻麻,灯火昏暗, 有的营帐内传来阵阵鼾声,显然是士兵们正在熟睡;有的营帐则透出微弱的灯光,隐隐能听到里面传来的低声交谈。 乌尔图带领着勇士们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营帐之间,尽可能地避开巡逻的士兵和守卫的岗哨, 就在乌尔图和羌族骑兵队准备继续深入探查时,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原来是一支小规模的敌军骑兵队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疾驰而来, 随时羌族勇士们瞬间紧张起来,迅速寻找隐蔽之处,有的躲在营帐后面,有的藏身在堆放的物资中间。 此刻乌尔图和羌族勇士在后面看着为首的将领似乎就是荆州副将文聘, 只见那骑兵在附近缓缓停下,文聘勒住缰绳,微微皱起眉头,随即翻身下马,脚步沉稳地在营帐间踱步,警惕的眼神扫视着四周。 然而,乌尔图和羌族勇士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行踪,然后导致计划失败。 就在这时,一阵凉风吹过,吹动了一处营帐的帘角,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文聘的眼神瞬间被吸引过去,身形一跃,朝着营帐疾步走去, 乌尔图暗叫不好,心中急速盘算着应对之策。 就在文聘即将掀开营帐帘子的刹那,一名羌族勇士情急之下,学着营中熟睡士兵的鼾声,粗重地打了起来,鼾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文聘看到眼前的情景,微微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耳倾听片刻,脸上露出很重疑惑。 此时,另一名羌族勇士灵机一动,从营帐后面悄悄绕了出来,故意弄出一些轻微的脚步声,然后装作醉醺醺的样子,嘴里嘟囔着:“这巡逻的活儿可真够累的,得找个地方歇歇。” 文聘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着很奇特士兵服饰的“醉汉”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文聘眉头一皱,喝道:“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在此游荡?” 只见那羌族勇士装作害怕的样子,连忙行礼道:“小的乃是负责巡逻的,方才巡了一圈,只是感觉想喝点酒,于是就喝了点,没想到竟然醉了,于是想寻个角落打个盹儿,不想惊扰了文将军,还望将军恕罪。” 文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言行举止并无太大破绽,心中的疑虑稍减, 挥了挥手道:“既是巡逻的,便速速归队,莫要再四处闲逛。” 那羌族勇士连声答应,快步离开,心中却暗自庆幸躲过了这一劫。 乌尔图在暗处看得分明,不禁为这名勇士的机智点赞, 然而,文聘并未就此放松警惕,继续在营中巡视,目光不时落在各个营帐和隐蔽之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躲在暗处的其他羌族勇士们不敢有丝毫懈怠,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身形。 过了一会儿,文聘似乎觉得没有什么异常,便准备带着骑兵队离开。 就在他们转身欲走之时,突然从营帐间的阴影中窜出一只野猫,野猫受到惊吓,“喵呜”一声叫,然后飞快地跑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文聘再次警觉起来,猛地回过头, 乌尔图心中暗叹倒霉,知道这一下又引起了文聘的怀疑,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羌族勇士急中生智,学着野猫的叫声“喵呜”叫了几声,然后装作在寻找那只野猫的样子,在营帐间摸索着。 文聘见到这个情景,虽然心中很纳闷,但是也勉强相信了,以为只是一只野猫惊扰了营地,便不再过多在意,带着骑兵队缓缓离去。 看着敌军骑兵队逐渐远去的背影,乌尔图和羌族勇士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家从隐蔽之处纷纷出来,彼此对视一眼,每个人表情都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此次真是惊险万分,若不是兄弟们机智应对,只怕我们都要暴露了。”乌尔图低声说道,满脸显得非常严肃 “是啊,这文聘果然不愧是荆州名将,警觉性极高。我们日后行事还需更加小心谨慎。”一名勇士附和道。 稍作休整后,乌尔图带领着勇士们继续深入敌营探查,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士兵,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和出色的隐匿技巧,逐渐摸清了敌军营地的核心区域。 在一处营帐内,发现了堆放着大量粮草和兵器的地方, 乌尔图心中暗自盘算,若是能想办法破坏这些物资,定能给敌军造成重创, 但是,很遗憾这里守卫森严,想要动手并非易事。 正当思索对策之时,忽然听到营帐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原来,是又有一支巡逻队朝这边走来, 乌尔图当机立断,带领着羌族勇士们迅速隐藏到营帐的角落之中。 巡逻队在营帐周围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名士兵无意间踢到了一块石头,顿时引起了巡逻队的警惕。 “什么人?”巡逻队的队长大声喝道,同时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乌尔图和羌族勇士们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到来的战斗。 在这紧张的时刻,一名羌族勇士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学着老鼠啃食的声音,“吱吱”地叫了起来,巡逻队的士兵们听到声音,以为只是一只老鼠,便放松了警惕。 “哼,原来是只老鼠,这营地里老鼠倒是不少。”巡逻队的队长嘟囔了一句,然后带着士兵们离开了。 待巡逻队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乌尔图适才缓缓松了一口气,但额头上已满是细密的汗珠。“此番真是险之又险,若非兄弟机灵,怕是要陷入一场恶战。” 羌族勇士们也皆心有余悸,彼此对视间,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疲惫与紧张。 不过,经过这一番波折,众人的斗志却被愈发激发出来,但也明白,若能成功破坏敌军物资,对于己方的战局将有着极大的帮助。 乌尔图微微眯起眼睛,再次审视着眼前堆放粮草和兵器的营帐, 那一堆堆的粮草,一旦被点燃,必将引发敌军的混乱,而那些寒光闪闪的兵器,更是决定这场战斗的关键,若能使其毁坏,敌军的战斗力也将大打折扣。 “看来硬闯是不行的,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乌尔图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一名勇士凑上前,小声道:“首领,我们可否设法制造一些混乱,趁乱行事?” 乌尔图听到羌族勇士的意见微微点头,很果断的说道:“此计可行,但需巧妙安排,不可打草惊蛇。” 于是众人在角落围坐在一起,开始悄声商议起来,有的提议放火焚烧粮草,制造恐慌;有的建议先暗中破坏兵器,削弱敌军实力, 就在各抒己见之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顿时一凛,迅速隐匿身形,屏住呼吸, 只见一队身着铠甲的士兵骑着马疾驰而来,在营帐前停下, 为首的将领跳下马,神色匆匆地走进营帐,乌尔图等人透过营帐的缝隙,看到那将领在粮草和兵器堆前仔细查看,时而皱眉,时而点头,似乎在检查物资的情况。 “看来敌军也在加强防备,我们不能再拖延了。”乌尔图心中暗自思量着, 待那将领离开营帐后,此刻直接向勇士们使了个眼色,众人悄然跟了上去。 只见那将领一路前行,最终走进了一座较大的营帐, 乌尔图猜测,这或许就是敌军的指挥营帐,随后与羌族勇士们商量后,决定先派人暗中监视,探听敌军的动向。 一名身手矫健的勇士悄悄爬上营帐的顶部,伏在一处隐蔽的角落,注视着营帐内的一举一动, 只见营帐内灯火通明,将领们围坐在一张地图前,似乎在商议着什么重要的军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今局势对我军不利,需加强戒备,防止张鲁军的偷袭。”只见一名将领说道。 而另一名将领则忧心忡忡地道:“但是我们还要防止西域贼人,他们着实狡猾,若不早日将其擒获,恐生变数。” 乌尔图听到此处,心中暗喜,看来敌军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行动,但这也正说明他们的试探起到了作用。 “既然敌军已有防备,那我们便将计就计。”乌尔图低声对身边的勇士们说道。 吩咐一部分勇士继续监视营帐内的动静,自己则带领着其余勇士绕到营帐的另一侧。 在那里,他们发现了一处存放易燃物的地方, 乌尔图眼中闪过一丝果断,悄悄点燃了这些易燃物。 一瞬间,火光冲天而起,营帐内顿时一片混乱。 “不好,起火了!”营帐内的将领们惊呼道。 乌尔图趁机带领着羌族所有勇士们冲向堆放粮草和兵器的营帐, 此时,荆州营地已是一片混乱,士兵们四处奔逃, “快,灭火!保护粮草和兵器!”一名荆州将领们声嘶力竭地喊道, 然而,火势凶猛,怎么可能那么轻松扑灭,乌尔图和勇士们在混乱中穿梭,寻找机会破坏兵器,他们纷纷用刀砍、用脚踢,将一件件兵器彻底毁坏。 就在他们行动顺利之时,一队敌军士兵突然从侧面包围了过来, 原来,这是荆州军队特意留下的预备队,就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 “哼,想破坏我军物资,没那么容易!”敌军将领怒吼道。 乌尔图毫不畏惧,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与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勇士们也纷纷奋勇杀敌, 但是由于荆州营地早已被混乱,所以这支预备军似乎也没什么用,一瞬间就被击败,至此荆州军被西域奇袭全军覆没,然而张鲁为了自保,率众和要和西域重修旧好,从此互不干扰对面 然而此刻,远在许昌的曹操和远在河北的袁绍已经蠢蠢欲动,他们到底想干嘛? 喜欢穿越三国:姐妹同心请大家收藏:()穿越三国:姐妹同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章 荀攸使荆遇伏危 曹刘谋合抗西戎 且说回那许昌城内的曹操,自依靠荀彧、郭嘉两个谋士的辅佐,时下已得到徐州全境和豫州睢阳,势力一下子渐渐地强盛起来 这一天,天气比较好,曹操正一个人坐在自己的许昌府邸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此刻正负手而立,凝视着案几之上的地图, “山川河流、城池关隘皆清晰可见”这地图仿佛正在悄悄的说明着曹操的野心 此时口中不自觉的微微皱眉,眼神聚焦于荆州与汉中之地,喃喃自语道:“此二地,乃兵家必争之要害。如今局势变幻,西域之人竟已暗中搅动风云,吾当如何应对?” 然而,这时候荀彧突然进门,在一旁躬身行礼,眼神显得非常从容,缓缓说道 “曹公,如今荆州军虽遭西域奇袭而败,然其根基尚存,我等可遣一使者,前往荆州,以示安抚,探其虚实。若其愿归附曹公,则可增我们的势力;若其心存异志,亦可观其动向,早做防备。” 曹操听到荀彧的建议,轻轻点头,很诚恳的说道:“文若此言,正合吾意,只是这使者人选,需得谨慎挑选,既要有智谋,又要能随机应变。” 荀彧听后,略作思索,进言道:“曹公,我推荐一人名曰荀攸,智谋虽然平平,但行事沉稳,应该可以担此重任” 曹操听后抚掌大笑:“公达果是合适之人。传我之令,召荀攸前来。” 不一会儿,荀攸恭敬入内,拜见曹操, 曹操将此次出使荆州的任务细细告知荀攸! 然而那荀攸领了曹操之命,心中暗自思量此番出使荆州的诸多事宜, 心中深知此去责任重大,稍有差池,便可能影响曹公的大业, 于是,当荀攸在准备行装的时候,显得格外细心,不仅带上了曹操的亲笔书信,还备上了一些珍贵的礼品,以显示的诚意。 一切准备妥当,荀攸带领着2个随从,策马扬鞭,踏上了前往荆州襄阳的路途, 一路上,风尘仆仆,山川河流在身旁掠过, 行至中途,忽遇一伙山贼拦路,只见这伙山贼个个面露凶相,手持利刃,将荀攸等人团团围住。 “诸位壮士,我乃曹公使者荀攸,奉曹丞相之命前往荆州,身负重要使命。还望诸位行个方便,莫要阻了我等行程。”说完神色却并不惊慌,还很自然的从容地走上前去,拱手一礼! 似乎一点不把这个山贼当回事儿! 此刻山贼首领听闻是曹操使者,心中确实忌惮,但仍嚣张地说道:“哼,老子管你是谁,要想从此过,必须留下财物,否则赶紧哪里来回哪去” 荀攸听后微微一笑,说道:“壮士可知,曹丞相如今势力渐盛,威震一方,若今日诸位劫了我等财物,便是与曹丞相为敌,日后曹丞相大军一到,只怕诸位性命难保,不如你们做个顺水人情,放我等过去,我必当铭记诸位的侠义之举。” 山贼首领听了荀攸这番话,心中犹豫起来。 就在此时,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原来是曹操派来的一队护卫赶来接应荀攸,领头人便是曹操自己的护卫许褚, 然而那伙山贼见到有援兵,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纷纷逃窜而去。 荀攸见山贼逃窜,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遂与许褚等人会合, 许褚面露关切之色,拱手行礼道:“荀先生受惊了,曹丞相恐先生途中有失,特遣我等前来接应。” 荀攸还礼,轻轻点头道:“有劳诸位相迎,此番虽有小波折,但所幸未误行程。” 于是和许褚整顿一番后,继续踏上前往荆州之路, 行至一处山林,忽闻林间鸟鸣声异,似有不安之象, 荀攸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想到:此去荆州,莫非还会有何变数? 正思量间,前方探路的2名随从匆匆回来,神色慌张道:“荀先生,前方似有伏兵,道路被截,不知是何方人马。” 荀攸面色非常严肃,深知此时不可慌乱, 赶忙命许褚和一名随从原地待命,自己则带1个随从上前查, 只见前方道路被巨石、树木阻塞,四周隐有人影晃动, 荀攸高声喝道:“我乃曹公使者荀攸,奉曹丞相之命出使荆州,尔等何人,为何阻我等去路?”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冷笑传来,随后从树后转出一队人马, 为首一人身着奇装异服,神色非常严肃,眼神中透着一股狡猾的神态,果断朗声道:“我乃西域使者麾下先锋,奉命在此拦截曹军使者。你们若想过去,除非留下性命。” 荀攸心中一惊,没想到这西域之人竟如此速度和大胆,敢在曹军势力范围内公然设伏, 但面上显得镇定,说道:“阁下此举,怕是不妥。曹丞相与西域本无冤仇,如今何必刀兵相见?若放我等过去,日后曹丞相定当与西域修好,共享太平。” “哼,你们汉人向来狡猾,如今我们西域大军已得到汉中张鲁这个盟友,又击败了荆州刘表的实力,现在我军正按照贾诩军师的要求大肆集结,欲图中原。你曹军若识时务,便乖乖退回许昌,否则休怪我们手下无情。”说完西域先锋嗤笑一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荀攸听闻此言,心中暗怒,但深知此时硬拼绝非良策,思索片刻,缓缓说道:“阁下所言差矣。中原之地,历经多年战乱,百姓苦不堪言,皆盼和平安定。曹丞相一心只为匡扶汉室,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若与西域贸然开战,只会让更多无辜百姓遭受战乱之苦。阁下不妨三思,莫要因一时意气,而陷西域于不义。” 那西域先锋听了荀攸这番话,微微愣神了半天,似乎有所动摇。 就在这时,许褚带领另一个随从赶了上来, 见到此情景,怒目圆睁,大喝一声:“大胆狂徒,竟敢阻拦丞相的使者,今日我许仲康在此,定让你们有来无回。” 说罢,便要提刀向前, 荀攸看着许褚的莽撞急忙拦住他,说道:“许将军且慢,此刻动武,恐非上策。” 许褚听后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荀攸之意,只得按捺住怒火。 只见那西域先锋见许褚如此勇猛,心中也有些忌惮, 略作思索,说道:“哼,今日暂且放过你们。但你们若再往前走,休怪我们不客气。” 刚刚说完,便带着人马缓缓退去。 荀攸望着西域人马离去的方向,长舒一口气, 想着前面的山贼和现在的西域先锋,这都不是巧合,心中自然知道此次出使荆州,困难重重,不仅要应对荆州各方势力,还要防范西域的暗中破坏。 经过此番波折,荀攸和许褚一路上非常小心翼翼, 在差不多三日后,抵达了荆州襄阳城, 荀攸整理了一下衣衫,带着随从来到荆州官府门前, 通报过后,荆州守将亲自出门迎接,守将见荀攸气度不凡,心中无不佩服 荀攸见到荆州守将,拱手行礼道:“在下荀攸,奉曹丞相之命,前来拜访将军。” “久仰荀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不知曹丞相有何吩咐?”荆州守将还礼道 荀攸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曹操的亲笔书信,递与荆州守将, “曹公听闻荆州军此前遭西域奇袭而败,心中甚是关切,特命我前来慰问,并希望与荆州共商应对之策。”说完连连表情很和蔼! 荆州守将接过书信,细细阅读一番,脸上露出感激之色,赶忙说道:“曹公盛情,荆州上下感激不尽。只是如今荆州初遭重创,元气尚未恢复,又面临西域的威胁,实在是忧心忡忡啊。” “将军所言极是。如今局势危急,荆州与曹军若能携手合作,必能增强实力,共同抵御西域的侵扰。”荀攸点头道 荆州守将沉吟片刻,说道:“荀先生所言有理。只是此事重大,还需与我家主公刘表商议一番,方可定论。” 荀攸笑道:“那是自然,在下愿在此等候将军的佳音。” 荀攸被荆州守将引到襄阳偏厅中静候,心中暗自思量着着此次荆州之行的诸多可能。 心中也知道,这荆州之地,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相互制衡,要想说服刘表与曹军合作,并非易事。 不一会儿,那荆州守将匆匆返回,脸上带着几分严肃的神情, “荀先生,主公有请。” 荀攸微微一喜,整了整衣衫,随着守将步入内堂。 只见刘表端坐在主位之上,面色略显憔悴,见荀攸进来,刘表微微欠身,算是打了招呼。 “听闻荀先生乃当世奇才,今日得见,实乃本州牧之幸。”刘表缓缓说道。 荀攸赶忙行礼道:“刘使君过誉了。在下奉曹丞相之命前来,只为共商应对西域之策,以保荆州和中原的安宁。” 刘表轻叹一声,说道:“先生可知,那西域之人狡诈异常,此前一战,我军损失惨重,如今士气低落,人心尚不稳定,若要与曹军合作,还需考虑诸多因素啊。” “使君所言极是。然如今西域之患,犹如猛虎在侧,若不联合各方力量,恐难以抵御。曹丞相雄才大略,麾下兵强马壮,若能与荆州军携手,定能增强实力,让那西域之敌不敢轻易进犯。”荀攸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且荆州之地,地势险要,物产丰富,若能与曹军相互配合,必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刘表听了荀攸的话,微微点头,但脸上仍有疑虑之色。沉默片刻,说道:“只是我荆州向来与曹军之间,有着诸多过往纠葛,且曹军目前势大,若与之合作,日后恐荆州会陷入被动啊。” 荀攸心中暗笑,知道刘表心中仍有疑虑,于是说道:“使君不必担忧,此次合作,乃是为了共同抵御外敌,并非是要荆州臣服于曹军。且曹军虽势大,但我荆州军亦有自己的优势,只要双方能够相互信任,必能共创佳绩。” 刘表听了荀攸的话,心中稍安,但仍有些犹豫不决。他转头看向身边的谋士们,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赶忙谦逊地说道:“刘使君过虑啦!曹丞相此次可是诚意满满,此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帮助荆州抵御来自西域的威胁,绝对没有其他的企图。而且,面对如此强大的西域敌人,如果各自为战,恐怕都难以与之抗衡。只有大家齐心协力、团结一心,才有可能找到一线生机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表听后,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先生所言,的确有几分道理。然而,这件事情关系到荆州的生死存亡,实在是不可轻率决定,还需要从长计议啊。”一边说着,一边眉头微皱,眼神也不时地闪烁着,显然内心十分纠结,犹豫不决。 荀攸见状,心中暗喜,觉得刘表的态度似乎有了些许松动。 于是,赶紧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使君您真是英明啊!不过,时间紧迫,那西域的敌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次来袭。如果我们继续犹豫不决,恐怕就会白白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啊!” 刘表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急切地问道:“先生,您可有什么好的计策吗?” 荀攸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使君,依我之见,您不妨先派遣一小股兵力,与曹军进行一次小规模的合作演练。这样做的好处有两个:其一,可以借此试探一下我们的诚意,看看曹军是否真心愿意与我们合作;其二,通过这次演练,荆州军也能够熟悉与曹军协同作战的方式,从而增强彼此的信心。” 刘表听了荀攸的话,低头沉思了片刻,觉得这个计策确实可行。 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荀攸说道:“嗯,先生所言甚是。不过,这人选方面,还需要慎重考虑一下。毕竟这关系到我们荆州军的形象和实力,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荀攸笑道:“使君放心,曹丞相已命夏侯惇将军率一部人马在边境等候,差不多三天后就会来到襄阳,此番定能与荆州军配合默契。” “既如此,那便命文聘将军率三千荆州精锐,前去与夏侯将军会合。”刘表听闻夏侯惇之名,心中稍安 喜欢穿越三国:姐妹同心请大家收藏:()穿越三国:姐妹同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章 荆襄合纵,三路伏兵御西域 上回说到,刘表既已和荀攸定下让自己的文聘将军和夏侯惇回合一事, 虽然刘表内心属于极不情愿的样子,但由于惧怕曹操,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其实主要还是担心在新野的刘备会想多,随即心中那股纠结的愁绪涌了上来 此刻转身望向身后的谋士蒯越,并让他去请文聘将军来大堂议事! 且说那蒯越领了刘表之命,丝毫不敢怠慢,匆匆转身而去,脚步匆匆步行者,不时扬起一小片尘土,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文聘的府邸之外, 只见蒯越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气,而后稳步踏入文聘将军的府邸之中, 虽然文聘乃是一个武夫,但却是荆州难得的名将,连主公刘表都要尊敬他三分, 此刻,文聘正坐在案前,眉头微皱,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事, 看见蒯越进来,忙起身相迎,礼毕之后,蒯越便将刘表之意细细告知文聘, 文聘听闻要与夏侯惇会合,心中确实有很多的想法,但是想想此举乃是主公刘表的无奈之举,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蒯先生,主公既已下令,文聘自当遵从。只是此番与夏侯惇会合,不知后续又会生出多少变数。”文聘神情很严肃,且缓缓说道, 蒯越微微点头,道:“将军所言极是。如今局势很复杂,刘表主公也是权衡利弊才做出此决定。将军此番前去,定要多留个心眼,莫要陷入曹军之算计。” 文聘拱手称是,随即收拾行装,带着亲兵随蒯越一同前往荆州大堂。 由于脚力过快,二人便来到了刘表所在的荆州大堂之上,文聘见了刘表,赶忙行礼参拜。 刘表见文聘到来,轻轻点头,示意他起身,待文聘站定,刘表缓缓开口道:“文聘将军啊,如今局势非常紧张,而我观曹操这个人对我们荆州虎视眈眈,野心不小,现在我荆州虽暂保无事,但亦不可掉以轻心。此次让你与夏侯惇会合,实乃无奈之举,你务必要小心谨慎,切莫莽撞行事。” 文聘躬身答道:“主公放心,文聘定当谨遵主公之命,全力以赴。只是不知主公可有其他吩咐?” “你此去,需密切关注曹军动向,若有任何异常,即刻飞鸽传书于我。另外,与夏侯惇会合之时,也要留意他的言行举止,不可尽信其言。”刘表沉吟片刻,说完神情非常的严肃! 文聘领命而去,刘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也在默默祈祷此番行动能够顺利。 但是,刘表不知道的是荆襄早已被多个势力盯上了, 此时此刻,文聘带着亲兵一路疾驰,朝着与夏侯惇约定的地点赶去,沿途之上,风光旖旎,却无心欣赏, 终于,经过了差不多三天的行程,文聘远远望见了曹军的营帐, 他赶忙勒住缰绳,命亲兵原地待命,自己则孤身一人缓缓走向曹军营帐, 来到营帐之前,文聘通报了姓名,不多时,便有士卒出来相迎,将他引入营帐之中。 夏侯惇正坐在营寨的主位之上,见文聘进来,微微起身,脸上露出看似很真诚的笑意, 说道:“文聘将军,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夏侯将军,文聘奉荆州刘表主公之命,特来与将军会合。”说完,文聘连忙拱手还礼 二人分宾主坐下,寒暄几句之后,便开始商议军情, 夏侯惇将曹操的意图以及当前的局势细细说与文聘听, 文聘在一旁认真倾听,不时点头。 “文聘将军,如今曹丞相欲帮助荆州抵御西域的实力,希望你能不计前嫌齐心协力,方能抵御西域国王昆莫的进攻。”夏侯惇此刻坚定地说道。 文聘微微皱眉,道:“夏侯将军所言极是。只是我荆州与曹军素有嫌隙,此番合作,还需谨慎行事” “另外,我好听闻西域大将乌尔图实力非常厉害,而且近期西域国王昆莫还招募了军师贾诩,着实不好不好对付”,说完文聘静静的望着夏侯惇,静静等待着答案。 “是的,我知道乌尔图手下那羌族骑兵勇士队,不止勇猛,脑子还够用”夏侯惇说到! “对,上次我们荆州军和张鲁的汉中军对决的时候,西域羌族勇士直接把我们粮仓和兵器烧了,促使我们只能投降”说完文聘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心的味道! 然而夏侯惇听闻此时的文聘提及往昔与西域羌族勇士交锋之惨状,心中也是一凛, 不时地,微微点头,眼中闪过紧张和恐惧,缓缓说道:“文聘将军所言,实乃当下局势之关键。那西域国王昆莫野心勃勃,竟妄图染指我中原之地,其麾下乌尔图与贾诩,皆是棘手之辈。乌尔图勇悍无比,所率羌族骑兵更是如狼似虎;而贾诩此人,智谋超群,善用奇计,此番联手,必给荆襄之地带来巨大威胁。” “夏侯将军,如今我荆州军虽然与贵方有合作的意向,但过往之嫌隙犹在,我等若不能齐心协力,恐难抵御西域之患,只是不知曹丞相此次助我荆州抵御西域,究竟有何打算?”文聘表情很是担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夏侯惇微微一笑,一拍桌子,说道:“文聘兄弟放心,我曹丞相乃心怀天下之人,此次助荆州,实乃为大局着想,并没有什么吞并之一,而丞相之意,是欲先遣我等探明西域军情,寻其破绽,而后集两军之力,一举击破。只是这期间,还需我等相互信任,莫要再生事端。” 文聘点了点头,道:“夏侯将军所言极是。只是我荆州军与贵方作战风格迥异,若要协同作战,还需细细磨合一番。不知将军可有良策?” “我观你们荆州军善守,而我们则善攻。此次对抗西域,当以守为先,待寻得时机,再图反攻。我等可先于要害之地布下防线,互为犄角之势,若遇西域敌军来犯,可相互支援。”夏侯惇语气似乎有点不耐烦,但又故作镇定! “夏侯将军果然深谙兵法,只是这防线布置,还需考虑诸多因素,像地形、水源等。且那西域军队诡谲多变,需时刻提防其偷袭。”文聘此刻的表情非常严肃,但隐约能感到对夏侯惇的智谋确实很赞赏! 夏侯惇点头称是,道:“文聘将军所言有理。我等当尽快勘察地形,选定合适之地布置防线。同时,派遣细作潜入西域军营,探听其虚实。” 正商议间,忽有士卒来报,称营外发现一支可疑队伍,行踪鬼祟,似在窥探我方营寨, 夏侯惇与文聘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紧张的表情。 夏侯惇当即下令,命部分士卒加强营寨戒备,自己则与文聘一同出营查看, 二人来到营外,只见远处确有一支人马,皆身着西域服饰,隐隐约约似在观察营寨之动静。 文聘低声道:“看来这西域军队已然察觉到我等之动向,派了探子前来,只是不知他们是否已知悉我等合作之事。” 夏侯惇听后微微摇头,道:“暂且不必慌乱。我等只需佯装不知,看看他们究竟意欲何为。” 于是,二人命士卒隐藏身形,暗中观察那支可疑队伍,只见那队人马在营外徘徊良久,而后悄然离去, 待那队人马走远,夏侯惇与文聘回到营帐之中, 文聘一脸忧虑地对夏侯惇说道:“夏侯将军,如今西域军队显然已经对我们有所警觉,接下来我们的行动恐怕必须得更加小心谨慎才行啊。” 夏侯惇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回应道:“文聘将军所言甚是。看起来这西域国王昆莫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他的手下也都相当机敏。我们必须得加快准备工作的进度,以防敌军突然发动袭击。” 从这一刻起,文聘和夏侯惇都开始忙碌起来。文聘一方面下令让士兵们加紧训练,尤其是要熟悉与曹军夏侯惇协同作战的默契方法;另一方面,他还派遣了亲信将领前往荆襄各地巡查,加强城防,并大量囤积粮草,以应对可能到来的战争。 与此同时,夏侯惇也在积极调兵遣将。他不仅在营寨周边布置了重重防线,还派出了许多细作四处打听西域军队的动向。 大约过了三天后的一个清晨,一名细作匆匆赶回,向夏侯惇报告:“启禀将军,据最新消息,西域大将乌尔图已率领羌族骑兵,正朝着荆襄方向疾驰而来!” 夏侯惇与文聘闻此消息,皆不敢怠慢,急忙召集众将,商议应对之策。 营帐之中,气氛凝重,众将围坐在一起,商讨应对西域大军的策略。 夏侯惇坐在首位,面色凝重,他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将领,缓缓说道:“如今西域大军来势汹汹,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据细作回报,乌尔图率领的骑兵都是羌族的精锐之士,他们作战勇猛无畏,实力不容小觑。所以,我们必须慎重对待,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各位将军,你们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畅所欲言。” 话音刚落,文聘便第一个站起身来,他抱拳说道:“夏侯将军,我荆州军擅长防守,依我之见,我们可以在各个险要之地设下埋伏,利用弓箭、滚石等武器来击退敌军。等到敌军疲惫不堪之时,再与将军您率领的曹军一同出击,前后夹击,必定能够大破敌军。” 文聘的话音刚落,营帐内便响起了一阵议论声。众人对他的提议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就在这时,韩浩突然起身,反驳道:“文聘将军所言虽有一定道理,但我曹军向来以进攻为主,若一味地防守,恐怕会失去我军的锐气。依末将之见,我们应当主动出击,与西域的乌尔图这个贼头决一死战!” 文聘微微皱眉,反驳道:“韩将军此言差矣。那西域骑兵来去如风,我等荆州军在汉中之地就领教过,若贸然出击,基本大概率会陷入敌军包围之中。我等当以稳为主,先挫其锐气,再图进取。” 营帐之中,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气氛顿时变得异常紧张。众人面红耳赤,争论之声此起彼伏,仿佛一场激烈的辩论赛正在进行。 夏侯惇见状,眉头微皱,他深知此时若不及时制止这场争吵,不仅会影响军心,更可能导致内部矛盾激化。于是,他连忙站起身来,双手连摆,高声喊道:“诸位将军莫要争吵!”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营帐中回荡,众人的争吵声渐渐平息下来。夏侯惇环视一周,接着说道:“文聘将军所言防守之策,确实有其可取之处。然而,韩浩将军提出的主动出击之想法,亦非毫无道理。”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依我之见,我们可以综合二者之长,先以防守之态迎敌,观察敌军的动向,寻找他们的破绽。一旦时机成熟,我们便果断出击,如此一来,必能取得胜利。” 众将听了夏侯惇的这番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原本心存芥蒂的文聘和韩浩,此刻也都意识到了团结的重要性,他们对视一眼,彼此之间的敌意似乎也在瞬间消散了许多。 紧接着,众人开始齐心协力地共同商讨起具体的作战方案来。每个人都积极发言,提出自己的建议和看法,营帐中的气氛也逐渐从紧张变得热烈而融洽。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激烈讨论,他们最终决定在荆襄外围的山地险要之处设下埋伏。 具体的部署是这样的:由文聘率领荆州军悄悄地隐藏在荆州旁边的大巴山之中,利用这里的地形优势,以弓箭、滚石等武器来攻击敌军;而夏侯惇则率领曹军的主力部队在中庐平原上列阵,严阵以待;最后,韩浩亲自点选了 1000名精锐兵马,埋伏在山都港附近,准备给敌人来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 待西域乌尔图率领羌族骑兵对陷入埋伏圈后,三面包夹敌军,此战必胜!若能击退西域大军,不仅可保荆州平安,亦能彰显荆州军之威名 喜欢穿越三国:姐妹同心请大家收藏:()穿越三国:姐妹同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章 荆襄大战,计谋百出 上回说到那文聘、夏侯惇和韩浩终于逐渐有了默契的配合,于是准备紧锣密鼓的在预定安排的地盘密切的布置着, 一场关乎荆襄安危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此刻,文聘回到荆州的军营,按班如归召集麾下的将士,并向他们细细交代和夏侯惇已经达成共识的埋伏事情, 众将士听后感到此战非常重要,而是信心更是满满的,只见个个荆州的士兵个个都摩拳擦掌,士气高昂 于是,文聘亲自监督自己士兵们在襄阳旁边的大巴山中布置防线,搬运滚石、搭建弩箭发射台,一切看似都布置的井然有序, 于此同时,还派出多支小分队,在周边山林中巡逻,以防敌军提前察觉。 在夏侯惇这边,也在中庐平原上忙碌着,指挥着曹军士卒挖掘壕沟、设置鹿角,将营寨布置得如铁桶一般, 只见那一道道壕沟,犹如大地张开的巨口,蓄势待发;一根根尖锐的鹿角,仿若森然的獠牙,透着凛冽的杀意, 此刻的曹军士卒们挥汗如雨,不敢有任何懈怠,因为心中深知,即将面对的是一支来自西域的虎狼之师。 同时,不断夏侯惇派探子出去打听西域大军的行军路线,确保自己能及时掌握敌军动态,这些探子穿梭于山林之间,目光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丝可疑的迹象,身影在草丛中时隐时现,耳朵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只为给夏侯惇主帅传递最准确的情报。 然而韩浩只带着那一千精锐兵马,悄然隐匿于山都港附近,如同蛰伏的猎豹,只等猎物入网, 这一千精锐,个个眼神坚定,身姿矫健,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似乎只等韩浩一声令下,便会猛扑敌人, 但,此刻韩浩站在一处隐蔽的高地上,眼神很严肃的望着远方,心中默默盘算着作战的时机, 因为心中自然知道知道,这场战斗的关键就在于出其不意,一定要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差不多在两日后的午后时间,有探子回报, 西域大将乌尔图率领的数名羌族骑兵已逼近荆襄, 乌尔图骑在高大西域战马上,只见身后是黑压压一片的骑兵队伍,个个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弯刀,眼神中透露出此战必胜的野心! 那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染成灰黄色。 此刻的乌尔图望着前方的襄阳,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冷笑:“哼,中原的襄阳之地,此次,老子定要将其收入囊中。” 于是,随即一挥手,羌族骑兵队伍以最快的速度朝着中庐迈进! 但是坐在大军中军的轿子里的贾诩军师,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就没和乌尔图说,怕影响军心! 贾诩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毕竟深知曹操的军队绝非易与之辈,此次进军襄阳,恐怕不会一帆风顺, 但如今大军已然前行,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羌族骑兵距离中庐越来越近之时,夏侯惇站在营寨的了望台上,远远地便看到了那滚滚而来的烟尘,眼神中闪过一丝严肃,但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 “全体将士,准备迎敌!”这一声让整个曹营迅速各就各位,严阵以待! 乌尔图的骑兵率先冲到了曹军营寨前,妄图凭借着西域铁骑强大冲击力一举冲破曹军的防线, 不过很遗憾的是,他们遇到的是夏侯惇和士卒们精心布置的防御工事, 这些壕沟和鹿角虽然不起眼,却可以有效地阻挡了骑兵的冲锋,不少羌族骑兵纷纷落入壕沟之中,或是被鹿角刺伤。 乌尔图见到自己骑兵死伤严重,眉头紧皱,万万没想到曹军的防御如此坚固, 但并未气馁,而是指挥着后续的骑兵绕开防御工事,试图从侧面突破, 就在这时,韩浩带领着早已埋伏好的一千轻骑精锐突然从山都港附近杀出, 韩浩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长枪,虽然武力指数平平,但由于这一千精锐士气高昂,配合更默契,不一会儿将羌族骑兵的队伍冲得七零八落。 乌尔图见局势不妙,急忙下令部队后撤三十里下寨, 但曹军哪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夏侯惇更是亲自率领着一部分亲信士卒从营寨中杀出,与韩浩的部队前后夹击, 此刻的羌族骑兵顿时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困境之中。 贾诩在轿子里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叫苦,现在心中意识到此次进军可能会遭遇惨败,但依然强作镇定,思考着应对之策。 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条计策,急忙派人前去通知乌尔图,让他带领一部分骑兵佯装败退,将曹军引入埋伏圈。 乌尔图接到贾诩的指示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按照计划展开行动, 心中深知时间紧迫,必须迅速而果断地执行每一个步骤,才能确保计划的成功。 乌尔图首先让自己的一部分亲信羌族骑兵佯装败退,故意表现得狼狈不堪,仿佛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意志,这些骑兵们一边慌乱地向后撤退,一边还时不时地回头张望,不时还是表演者对曹军充满了恐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曹军主帅夏侯惇见到此番情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轻视之意,看到西域军队如此不堪一击,便毫不犹豫地命令部下追击, 心想,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不如一举击溃敌军, 然而,夏侯惇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陷入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完全忘记了“穷寇莫追”这一兵法大忌,盲目地追赶着看似败退的乌尔图军队。 当曹军追到一片山谷之中时,突然间,四周响起了阵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声音让曹军士兵们惊愕不已。 原来,贾诩早已在此处布下了最后一支铁骑主力伏兵,这些伏兵隐藏在山谷的各个角落,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当夏侯惇的军队进入山谷后,他们如同一群饿狼,从四面八方猛然杀出。 乌尔图眼见时机已到,立刻转身一变,率领着自己的亲信羌族骑兵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气势汹汹地冲向曹军,将其团团围住。 夏侯惇和韩浩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敌人的圈套,但并没有丝毫慌乱,而是迅速组织士卒进行抵抗, 此刻的贾诩在一旁观察着战局,心中暗自得意,甚至认为:“曹军也不过如此,自己这么轻松就击败了主力部队” 但令贾诩始料未及的是,尽管夏侯惇和韩浩已然中计,但局势并未如他所料那般顺利发展。就在此时,一个意外的变数出现了——荆州大将文聘正在火速赶来支援的途中! 文聘率领着荆州的三千援军,在接到前方的紧急报信后,毫不犹豫地催动座下战马,疾驰而去,所带领的这支军队,径直朝着封堵夏侯惇和韩浩的山谷飞奔而来。 由于速度过快,马蹄扬起的尘土如滚滚黄烟一般,弥漫在空气之中,遮天蔽日。 远远望去,气势磅礴,令人震撼, 此刻贾诩站在高处,本以为胜券在握,却见远方那隐隐约约的尘烟,心中不禁一紧, 随即微微皱眉,暗自思量到道:“这是曹军的后手,莫非还有援军?看来是我低估了他们。” 只见乌尔图在阵前奋勇拼杀,羌族骑兵们个个勇猛无比,向曹军发起一轮又一轮的猛烈攻击,曹军虽陷入重围,但凭借着顽强的斗志和精良的装备,依旧苦苦支撑着。 夏侯惇手持长刀,如同一头凶猛的雄狮,吼声在山谷中回荡,令人生畏,瞪大双眼,怒视着前方,仿佛要将敌人撕碎, “坚守山谷,不许退后!违令者斩!” 与夏侯惇的激昂相比,韩浩显得异常冷静,然而,从微微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内心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目光在山谷中快速扫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突围的机会或者生存的希望。 而此时,文聘率领的荆州援军正逐渐逼近,贾诩深知局势的紧迫性,当机立断,下达命令:“埋伏在山谷两侧的弓箭手,准备射击!务必在援军到达之前,打乱曹军的阵脚!” 刹那间,数百支箭矢如雨点般从山谷两侧倾泻而下,带着凌厉的风声,直直地朝着曹军呼啸而去, 曹军士卒们惊慌失措,纷纷举起盾牌,试图抵挡这如蝗的箭雨, 然而,尽管竭尽全力,仍有不少人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文聘准时进场,一眼望见眼前的惨状,怒不可遏,大喝一声:“休要张狂,西域鼠辈!荆州儿郎,随我杀敌!” 话音未落,便一马当先,如疾风般冲入敌阵,手中的五股托天叉在空中挥舞, 当看到文聘的到来,曹军士气渐渐恢复了许多,原本有些慌乱的阵型逐渐稳定下来了, 贾诩见文聘如此勇猛,心中暗暗吃惊。 心中深知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必须使出奇招,否则自己的西域大军恐将全军覆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心生一计,决定让一部分士兵伪装成溃败之军,制造出一种敌军已经开始败退的假象。 于是,悄悄地向身边的将领下达命令,让他们挑选出一部分精壮士兵,装扮成惊慌失措、狼狈不堪的样子,然后朝着山谷外逃去。 这一举动果然引起了夏侯惇的注意,远远地望见那些“溃败”的士兵,心中不禁一动,暗想道:“莫非羌族军队已经开始溃败了?这可是个突围的好机会啊!” 然而,就在夏侯惇准备下令出击的时候,一旁的韩浩却谨慎地劝阻道:“元让将军,此恐又是敌人的诡计,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啊!” 夏侯惇闻言,微微一愣,心中的冲动顿时被浇灭了大半,略作思考,觉得韩浩所言不无道理,便点头道:“韩浩所言极是,我们确实需要小心谨慎一些。毕竟,现在士兵们的体力都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若贸然追击,恐怕会中敌人的埋伏。” 然而,尽管夏侯惇已经意识到了其中的危险,但曹军中有一些急于求功的士卒,见到敌人“溃败”,便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全然不顾夏侯惇的命令,擅自追击而去。 夏侯惇和韩浩竭尽全力想要拦住这些士卒,但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眨眼间便冲入了贾诩精心布置的另一个陷阱之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哈哈,曹军啊曹军,就算你们有援军到来,也绝对无法逃脱我的算计!”站在高处的贾诩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得意。 然而,万万没有料到,文聘并非等闲之辈。见到贾诩使出如此阴险的诡计,文聘怒发冲冠,高声怒喝:“好一个奸诈狡猾之徒!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话音未落,身先士卒,率领着一部分精锐士卒,如猛虎下山一般,径直朝着贾诩所在的高处猛扑过去。 贾诩见到此情景,心中不禁一惊。他急忙下令让身边的亲卫们上前迎战,企图抵挡住文聘的攻势。 可是,文聘的勇猛超出了他的预料,只见文聘手中的长枪如同蛟龙出海,左挑右刺,穿梭在敌阵之中, 眨眼间,文聘便连续击退了数名敌兵,如同一股旋风般直逼贾诩所在的高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山谷中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鼓声,如雷贯耳,响彻云霄, 众人惊愕地循声望去,只见乌尔图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率领着一支羌族骑兵队伍,从侧翼疾驰而来。 文聘见到此情景,面色凝重,但并未惊慌失措,迅速镇定下来,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卒们调整阵型,只见士兵们迅速移动,转眼间便组成了一个紧密的圆阵,严阵以待。 与此同时,夏侯惇和韩浩也不敢怠慢,强忍着体力不支的疲惫,振作精神,组织起剩余的兵力,从正面发起了猛烈的反击。 贾诩站在高处,俯瞰着这混乱的战局,心中愈发焦急,原本以为凭借乌尔图的突袭,能够轻易地击败曹军,却未曾料到局势竟然变得如此错综复杂,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数,贾诩当机立断,决定让乌尔图亲点兵马撤回离襄阳不远的港口,暂作休整,养精蓄锐,以待再战。 毕竟,如今汉中的张鲁已经与西域结盟,这个港口理应同意西域屯兵。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让乌尔图的军队得到喘息之机,还能为后续的战斗做好充分的准备。 夏侯惇见到这一幕终于不再追击了,连忙下令撤退回营寨,休养之后再与西域做决战,这是文聘和韩浩各领兵马遵从夏侯惇的将令 喜欢穿越三国:姐妹同心请大家收藏:()穿越三国:姐妹同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章 汉津焚天局樊城破云锋 且说到上回,因为文聘的出现,确实让贾诩的计谋无处可使,最终只能让乌尔图率着残部朝着魏兴城前面的汉津港口方向撤去, “此次战役,虽未能将曹军一举歼灭,但也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贾诩惋惜道。 “是啊,就是那文聘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我们原先的布局”乌尔图骑在马上恳切的对贾诩军师说到 贾诩听到乌尔图的想法,沉声说道:“这样也好,我们先去借张鲁地盘,在汉津港扎寨,休养生息,以便来日再战” “谨遵军师安排”乌尔图连连说道。 然而在另一边, 文聘率领着荆州援军与曹军会合后,并暂时击败了西域大军,但心中并未有任何丝毫懈怠的想法, 此时文聘想到深知,西域军队虽暂时退去,但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于是,准备与夏侯惇、韩浩等将领一同回到营地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此番西域之敌甚是狡猾,而贾诩小儿更是智谋超群,我们不可掉以轻心。”文聘面色严肃地说道, 夏侯惇听到文聘的意见,微微点头,粗犷的脸上满是疲惫 “文将军所言极是,此次若不是有你及时赶到,我和韩浩恐怕凶多吉少,只是如今敌军退至汉津港口,我们当如何应对?” “那港口地势险要,我很清楚属于易守难攻。我们若贸然进攻,恐会陷入敌军的陷阱。不如先派探子前去探查敌军虚实,再做定夺。”韩浩思索片刻诚恳的说到 众人听后皆称此计可行, 于是,文聘因为伤势略轻,所以直接挑选了3名机灵的士兵,扮作樵夫模样,悄悄朝着港口方向潜去,准备刺探西域大军的军情 在另一面,乌尔图和贾诩军师率领着羌族骑兵来到港口后,迅速安排士兵驻守, 因为贾诩让乌尔图不要放松警惕,曹军肯定不会轻易罢休,必须做好充分的防御准备。 “兄弟们,此次虽暂退至此,但曹军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严加防守,不得有丝毫懈怠!”乌尔图站在高处,大声鼓舞着士气。 羌族士兵们齐声高呼,纷纷擦拭兵器,加固防御部署,都在准备和曹军再次决战! 然而这番话,正好被文聘的探子听到, 随即这三个探子带了西域乌尔图的情报,赶忙回来了,并且详细和文聘说了重要情报! “将军,西域大军在汉津港周围布置了重重防线,弓箭手埋伏在暗处,还有不少战船停靠在岸边,随时可以出击。”探子躬身禀报。 文聘听到之后,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敌军早有防备,我们确实不能莽攻,得想个法子引他们出来,一举消灭他们” 夏侯惇此刻濡染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文将军,你有何妙计?如今西域军队龟缩在汉津港,我们要如何才能引他们出来?” “我们可以利用敌军的粮草,据我所知,他们此次出征,应该携带了不少粮草辎重,我们可以派一小队士兵,佯装成劫粮的队伍,故意暴露行踪,引敌军出港追击。此刻,我们再设下埋伏,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文聘说着说着,显得非常自信的表情! “此计甚妙!既能引敌军离开港口,又能让他们陷入我们的陷阱,只是这佯装劫粮的队伍,需得小心谨慎,不可露出破绽。”韩浩听后果断拍手! 文聘点点头,说道:“此事就交给我来安排。夏侯将军,你率领主力部队走水路港口外的小山谷中设下埋伏,待敌军追出港口后,你佯装打不过直接撤退,记得已经要往樊城方向撤退,而韩浩将军,你带领一部分士兵在西阳渡的山林中埋伏,一旦敌军被夏侯将军引出来之后,立刻从后面包抄,这样西域大军有三头六臂也没办法” 且说那额文聘调兵遣将,将那佯装劫粮的三十个荆州精兵扮作山匪模样,人人头裹黄巾、脸涂锅灰,腰间悬着几捆干草扎的“粮袋”,马蹄裹布悄行至汉津港上游五里处。 暮色中见港口木栅后炊烟袅袅,隐约有胡人往来巡哨, 为首士卒小四咽了口唾沫,握紧刀柄道:“将军妙计虽好,可若被那西域人识破.....” “休要多言!”文聘压低嗓音喝止,忽听得港内传来阵阵羌笛声。 众人伏在乱石后,见一队披甲胡骑护着粮车往东而去,车辕上赫然刻着“乌”字徽记。 小四眼前一亮正待起身,却被文聘死死按住肩膀, 但见粮队行出半里便折返,原是诱敌的饵食, “贾诩小儿果然谨慎。”文聘一瞬间捏碎手中土块,忽而瞥见港西芦苇荡中惊起数只夜枭,暗叫不好。 却见夏侯惇所部战船已顺流而下,帆影渐隐于月色迷雾之间, 同时韩浩在树影间急书符箭,却见西阳渡方向忽起火光冲天,竟是曹军伏兵不慎走水。 港内号角骤响,乌尔图提刀立于桅杆之下,玄色大氅被海风扯得猎猎作响。 “文聘啊文聘,你当我不知这草船借箭之计?”贾诩立于战车旁,望着在水面漂浮的曹军船体残骸,忽然不禁冷笑道 话刚刚说完猛然挥旗,港内箭雨如蝗,竟将佯攻的曹船射成刺猬。 夏侯惇见势不妙欲退,却见港内忽有铁索连舟之势,数十艘蒙冲斗舰载满燃油顺流而下, 文聘遥望火光中贾诩的鹤氅身影,猛然醒悟:“不好!他早将粮草化作火船!” 韩浩在西阳渡见东南火起,知中贾诩连环计,急令士卒伐竹造筏, 忽有探马来报,港西密林中隐现羌人骑兵,为首大将正是乌尔图胞弟乌尔烈, 原来贾诩早遣偏师绕道陆路,此刻正好断曹军归路。 文聘立马于乱石滩头,望着海面焦黑的船骨冷笑:“好个李代桃僵!贾诩竟将真粮藏于水下礁洞。” 忽闻身后金鼓震天,却是乌尔图亲率铁骑踏浪而来, 此刻的文聘横枪立马,忽见浪涛中浮起数个牛皮包裹,竟是曹军溺毙士卒的尸首。 “文将军,别来无恙乎?”贾诩的声音随海风飘来,只见港畔忽现百架弩机,箭头皆淬蓝光 文聘瞳孔骤缩,忽而扬鞭长笑:“贾诩小儿定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么?” 说着打马退至浅滩,却见沙地突然下陷——竟是乌尔烈率人早就掘好的陷马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文聘勒马腾空而起,手中五股托天叉化作寒星点点,竟将绊马索尽数挑断 “难怪,曹丞相经常称你为荆襄之壁,果然...”说完贾诩见状抚掌而叹! 话音未落,港内忽传惊天动地的轰鸣,却是夏侯惇拼死点燃最后战船,借着风势撞向粮仓所在的礁岛。 一时间火光冲天中,乌尔图暴喝了一声“赶紧护粮”,却见贾诩不慌不忙抛出锦囊, 霎时港内升起漫天白烟,竟是硫磺硝石炼就的狼烟,熏得曹军涕泪横流, 文聘趁机抢滩登岸,方知贾诩早在礁洞暗埋火药,此刻借东风之势,将整座军械库送上半空。 乌尔烈见兄长遇险,率重骑踏浪冲锋, 文聘独守滩头,五股托天叉翻飞如龙,硬生生将潮水般的骑兵逼退三丈, 贾诩在高台轻摇羽扇:“文将军勇则勇矣,然可曾想过樊城虚实”说完脸上漏出了诡异的表情, 文聘猛然想起自己营中空虚,若是此时有人出兵...... 正惶恐间,西北天际忽现流星火雨,却是韩浩在西阳渡焚林为号,引得曹军援兵星夜疾驰, 贾诩望见烟尘,终于变色:“不好!中了声东击西之计!”赶紧收兵回汉津港营地,却见文聘武器指天,厉喝:“贾诩小儿既爱机关算尽,可敢与我赌斗星辰?” 残月如钩,海风卷着硝烟掠过旌旗,贾诩凝视着空中尚未消散的火药残痕,忽然抚掌大笑:“好个将计就计!文将军故意示弱诱我动用火器,实则借药气遮掩韩浩将军奇袭之路。” 话音未落,港西山林中再次传来激烈厮杀声, 乌尔图提刀欲援,却被文聘拦住去路:“乌尔烈将军不关心你那西阳渡的伏兵么?” 海面忽起浓雾,贾诩的声音从迷雾中传来:“文将军可知,为何我等退守汉津?此乃天赐水寨,专候曹军自投罗网。” 雾散时,唯见沙滩上插着半截焦黑的“文”字帅旗。 樊城方向忽有赤光冲天而起,竟是张绣按约定点燃狼烟, 文聘面色骤变,却听贾诩悠悠叹道:“将军虽智勇双全,然而战场如棋局,落子无悔.....” 话音未落,海潮忽涨三尺,将最后半句吞入滔滔浪声之中。 此刻文聘见贾诩退入浓雾之中,心中暗恨自己此番虽设巧计,却仍未能将这狡诈的贾诩彻底擒获, 现在,只能望着那茫茫雾气,犹如贾诩那深不可测的智谋,让人难以捉摸。 但是樊城方向赤光冲天,文聘心中知道局势危急,于是当机立断,高声喝道:“诸军听令,随我速回樊城!” 说罢,一马当先,朝着樊城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文聘心急如焚,心中也深知贾诩此人阴险狡诈,此次在汉津港的交锋已然见识到了贾诩的厉害, 如今樊城告急,若张绣抵挡不住西域大军与贾诩的勾结之势,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一会儿,文聘等人已赶回樊城, 只见城墙之上烽火熊熊,喊杀声震耳欲聋,文聘定睛一看,只见西域大军与一些不明身份的兵马正合力围攻樊城, 而那张绣率领城中守军奋力抵抗,但敌军势众,樊城已岌岌可危。 文聘大喝一声:“开城门!我是文聘” 城门缓缓打开,随即率领援军冲入城中,横枪立马,大声喊道:“我现在已归,西域贼军安敢放肆!” 西域大军见文聘归来,微微一愣。乌尔图骑在马上,冷笑一声道:“文聘,你终究还是来送死了。” “乌尔图,你这西域叛贼,妄图祸乱中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文聘怒目而视 说罢,文聘挥舞着五股托天叉,冲入敌阵, 然而,西域大军人数众多,且个个凶狠顽强,文聘虽勇猛无比,但双拳难敌四手,就在 渐感吃力之时,夏侯惇与韩浩也率领援军赶到, 贾诩在敌军后方,现在知道文聘等人的勇猛,正面交锋恐怕难以取胜, 于是,再次悄悄下令,让一部分士兵绕到樊城之后,准备偷袭。 文聘等人正与敌军激战,忽听得城后传来一阵喧闹,心中一惊,暗道:“不好,中了贾诩的奸计!” 此时,城中的守军也已发现敌情,纷纷转身抵御,但西域大军来势汹汹,一时间,樊城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困境。 在这危急时刻,文聘却是出奇的冷静,高声喊道:“诸军莫慌!夏侯将军、韩浩将军,你二人率部坚守城门,我领一队精兵,去灭了城后之敌!” 文聘挑选了一百名精锐士兵,悄然绕到城后, 只见敌军正欲攻城,文聘大喝一声:“贼寇看枪!” 文聘率先冲入敌阵,五股托天叉挥舞的有模有样,势不可挡,顿时偷袭的西域偷袭部队阵脚大乱。 经过一番苦战,文聘终于将城后之敌击退,此刻顾不上喘息,又急忙赶回城前, 此时,夏侯惇与韩浩正率领守军苦苦支撑。见到文聘的到来,心中确实放松了许多 贾诩眼见这文聘如此难缠,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迭。他原本自信满满地认为,凭借自己的智谋,定能轻而易举地拿下樊城。然而,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文聘等人竟然如此顽强抵抗,丝毫不为所动。 就在贾诩苦思冥想应对之策时,突然间,他的眉头一皱,一个绝妙的计策涌上心头。他当机立断,下令让人将早已准备好的毒烟点燃。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烟雾如滚滚浓烟般弥漫开来,迅速笼罩了整个战场。这毒烟不仅气味难闻,更含有剧毒,一旦吸入,后果不堪设想。 文聘见状,心知肚明这毒烟的厉害。他深知若不尽快阻止毒烟继续蔓延,樊城必将不战而溃。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扯开嗓子大声喊道:“诸军掩住口鼻,随我冲!” 话音未落,文聘身先士卒,毫不犹豫地带头冲进了那弥漫着毒烟的滚滚浓烟之中。他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与毒烟融为一体,但他的声音却如同洪钟一般,在战场上回荡,激励着身后的士兵们勇往直前。 第61章 破雾擒龙 上回且说到,文聘一个人冲进毒气之中,那味道确实让鼻腔产生一阵刺痛, 然而,文聘心中只想着胜利,咬紧牙关,强忍这身体的疲惫,似乎此刻满脑子认为 “宁可拼尽头最后一口气,也要守住” 身后的士兵看到文聘斗志这么强,纷纷呐喊着跟随而上 毒烟之中,不止视线受到了严重的阻碍,同时在毒气中待久了,呼吸愈发困难,喉咙好似被火灼烧一般, 然而文聘依然没有放弃,眼睛紧紧锁定在前面, 心中闪过一道信念“自己是全军的主心骨,绝对不能有任何退缩的想法” 突然间,文聘感到一股刺骨的冷风如鬼魅般从侧面疾驰而来,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迅速侧身一闪, 就在这一刹那,一道寒光如闪电般从他身旁急速掠过,定睛一看,竟然是贾诩暗中埋伏的刺客! 文聘心中一惊,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在这混乱的局面中,趁自己不备,一举将他置于死地, 然而,文聘并未被恐惧所吞噬,怒喝一声,手中的五股托天叉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迅速挥舞而出。 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五股托天叉准确无误地挡住了刺客的致命一击,那刺客显然没有料到文聘的反应如此之快,一击不中,立刻转身想要逃跑。 然而,文聘岂能让他轻易逃脱? 大喝一声:“哪里走!”话音未落,手中的五股托天叉再次刺出,这一次,目标正是那刺客的后背。 只听“噗”的一声,五股托天叉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地刺穿了刺客的身体,将其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那刺客发出一声惨呼,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此时的文聘,双眼已经被毒烟熏得泪水直流,视线模糊不清。但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他强忍着刺痛和不适,继续在毒烟弥漫的环境中艰难地摸索前行。 蓦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心头一震,便知是贾诩在指挥放毒烟。文聘悄然趋近,待看清眼前之人的身影后,沉喝一声:“贼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言罢,五股托天叉挟着凌厉劲风朝眼前身影袭去。 眼前之人见文聘来势汹汹,心下一惊,慌忙侧身闪避,边退边喝令手下士兵继续释放毒烟,妄图阻滞文聘的进击。 文聘岂会容此贼得逞,觑准时机,疾步上前,五股托天叉猛力横扫,数名放毒烟之士兵应声倒地。眼前此人见文聘勇猛无比,面色骤变,心中自知文聘之勇猛,若不速脱,恐难保性命。遂心生一计,佯装露出破绽,诱文聘进击。 文聘不察有诈,奋力向前刺去,岂料,此人忽从怀中掏出一把粉末,朝文聘撒去, 顿觉眼前一黑,头晕目眩,几欲跌倒。 就在文聘身陷困局之际,夏侯惇与韩浩率援军疾驰而至,见文聘中毒,心急如焚。夏侯惇沉喝一声:“西域竖子,岂敢张狂!”言罢,舞动大刀直扑眼前之人。眼前人见夏侯惇气势汹汹,不敢贸然相接,转身便欲逃窜。 文聘强撑着头晕,对夏侯惇和韩浩言道:“贾诩甚是狡黠,万不可轻敌。他此次遣此人施放毒烟,必有后招,我等务必谨慎应对。” 夏侯惇和韩浩听到文聘所说的话后,都微微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让他先坐下休息一下, 文聘看着他们两人,心中稍安,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完全放松,必须保持警觉。 夏侯惇和韩浩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直接冲向敌人, 文聘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为他们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平安无事,自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心中知道,现在绝对不能倒下,因为他还有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因为很自然的想起了贾诩那狡黠的身影,仿佛还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可能发动更致命的一击。 就在这时,夏侯惇挥舞着大刀,直扑向那个放毒烟的人, 然而,那个人的身法异常灵活,在刀光剑影中左闪右避,让夏侯惇的攻击屡屡落空,不仅如此,他还不时地抛出一些暗器,试图扰乱夏侯惇的攻势。 韩浩站在一旁,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眼神异常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主要任务是保护文聘,确保他能够安全地疗伤。 文聘强忍着头晕目眩的不适感,缓缓地坐在一旁,紧闭双眼,集中精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过了一会儿,文聘觉得自己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便用沙哑的声音对韩浩说道 “贾诩此贼,阴险狡诈,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尽快找出他的藏身之处,绝不能让他逃脱,否则后患无穷。” 韩浩闻言,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文聘的看法。 然而,就在商议对策的时候,一阵奇异的声响突然从毒烟深处传来,那声音既像是某种未知生物的嘶吼,又像是风吹过破旧窗户时发出的嘎吱声,让人毛骨悚然。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在场的三人心中猛地一惊,他们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纷纷提高了警惕。 一向莽撞的夏侯惇此时也不禁停下了手中的攻击动作,双眼紧盯着前方,与韩浩和文聘一同背靠着背站立,形成了一个坚固无比的三角阵型。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一股刺鼻的毒烟也随之弥漫而来,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然而,就在这毒烟之中,一个巨大的身影却缓缓地浮现了出来。 远远望去,这个身影宛如一座移动的山岳,身形魁梧异常,仿佛是由钢铁铸就而成, 周身散发着一种诡异而恐怖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再仔细一看,这个身影竟然是一个铁甲傀儡! 外壳呈现出一种深黑色,上面还刻满了奇异的符文和图案,仿佛是某种古老的魔法阵,而那对闪烁着红光的眼睛,更是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意。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手中握着的那把巨大斧头,这把斧头通体漆黑,斧刃上还流淌着神秘的黑色液体,显然是涂抹了剧毒。那剧毒的气息,即使隔着老远也能让人感到一阵恶心和眩晕。 “这……一定是贾诩那阴险狡诈之徒的手段!他竟然用这铁甲傀儡来消耗我们的体力!”文聘满脸怒容,紧咬着牙关,恨恨地说道。 “哼!就算是这铁甲怪物,今日也休想拦住我们胜利的步伐!”夏侯惇怒目圆睁,话音未落,只见大踏步地冲向铁甲傀儡, 只听得脚步发出咚咚的声响, 夏侯惇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闪烁着寒光,那铁甲傀儡似乎也感受到了夏侯惇的挑衅,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挥动着手中巨大的斧头,气势汹汹地迎了上去。 刹那间,刀斧相交,发出一声清脆而又沉闷的巨响,溅起的一串火花, 这看似短暂的交锋,却让夏侯惇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刀身传来,差点握不住刀柄,但毕竟是身经百战的猛将,死死地咬住牙关,双脚如同生根一般,稳稳地钉在地上,与铁甲傀儡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僵持。 韩浩定睛一看,只见自己的主帅正与那铁甲傀儡激烈交锋,战况异常焦灼, 那铁甲傀儡虽然动作稍显迟缓,周身覆盖着一层坚硬无比的铁甲,防御力堪称惊人。 韩浩不敢有丝毫怠慢,手中短刀直劈向铁甲傀儡的要害部位,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短刀砍在铁甲傀儡身上,竟然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文聘眼见韩浩的攻击无效,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迅速加入了战斗,手中的五股托天叉在空中来回舞动,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战斗陷入胶着之时, 文聘突然注意到铁甲傀儡的关节处似乎有些异样,定睛细看,发现那里的铁甲与其他部位相比,略显薄弱,仿佛是整个防御体系中的一个薄弱环节。 心中猛地一惊,瞳孔急剧收缩,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扯开嗓子大声喊道:“夏侯将军,韩浩将军,快攻击关节处!” 这声呼喊如同惊雷一般,夏侯惇和韩浩在不远处听到文聘的声音后,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反应, 毫不犹豫地改变了原本的攻击策略,目光紧紧锁定在铁甲傀儡的关节部位。 就在这时,夏侯惇却突然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只见佯装不敌,故意向后退去,仿佛在被铁甲傀儡的强大力量所压制,不过这一举动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目的是引诱铁甲傀儡追击而来,从而为韩浩和文聘创造更好的攻击关节的机会。 铁甲傀儡果然中计,见夏侯惇败退,立刻气势汹汹地追了上去,完全没有察觉到这是一个陷阱, 而就在它紧跟在夏侯惇身后的瞬间,身体自然地暴露出了那些所谓的破绽——关节部位。 说时迟那时快,韩浩眼疾手快,手中的短刀直直地朝着铁甲傀儡的关节砍去。 就在同一瞬间,文聘手中的五股托天叉带着无尽的威势,直直地刺向铁甲傀儡的同一部位。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坚固无比的铁甲傀儡的关节在这一击之下竟然应声而碎! 失去了关节支撑的铁甲傀儡,庞大的身躯瞬间失去了平衡,剧烈地摇晃起来, 那原本坚不可摧的外壳,此刻也变得摇摇欲坠。 终于,在一阵令人心悸的嘎吱声中,铁甲傀儡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看着铁甲傀儡倒地不起,文聘三人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们以为这场危机终于解除了,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下来。 然而,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四周突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原来,这一切都在贾诩的算计之中,早就暗中布下了伏兵,就等着他们与铁甲傀儡拼个两败俱伤的时候,再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 当三人察觉到这一情况时,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令人惊讶的是,三人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文聘抹去嘴角的血迹,紧紧握住手中的五股托天叉:“兄弟们,今日我们虽然身陷绝境,但绝不能轻言放弃!为了胜利,让我们直接杀出一条血路,将这些西域贼寇斩尽杀绝!” 他的呼喊声仿佛点燃了夏侯惇和韩浩心中的斗志,让他们原本有些动摇的决心变得更加坚定。 夏侯惇与韩浩对视一眼,皆心知肚明,此时已无路可退,唯有决一死战。贾诩所布伏兵,将他们三人困于核心,这些伏兵训练有素,手持利刃,配合默契,从四面八方发动攻击,欲将文聘、夏侯惇和韩浩一举歼灭。 夏侯惇怒喝一声,手中大刀挥舞得自然流畅,凌厉而醇熟的刀势,令敌胆寒。 韩浩手中短刀虽小,却能在危急时刻助其化险为夷。 文聘竭力克制着身体的疲惫,五股托天叉在手中挥舞,虽速度较之前略缓,然节奏感犹存。 然而,那伏兵如潮水般涌来,人数众多且源源不绝,仿若无穷无尽,将三人困于其中。 激战多时,三人渐感气力不支,每一次挥兵皆愈发沉重,呼吸亦变得急促起来,值此生死攸关、体力几近耗尽之危急时刻,不远处忽闻一阵急促而有力之马蹄声,仿若黑暗中乍现之曙光,打破此紧张至窒息之氛围。 来者究竟何人?文聘强撑疲惫之躯,定睛观之,竟是赵云! 一瞬间,一抹希望之光在其眼中闪过,心中暗自庆幸:“此番……得救矣!” 然贾诩见此情景,却是心头一紧,瞳孔骤缩,满脸惊愕与惶恐,暗叫不好:“甚矣!!赵云至矣!!” 要晓得,刘备势力可是西域各国都很重视的盟友呢,同时也是刘表阵营的盟友,这关系可真够复杂微妙的!那么,在这乱成一团麻的局势里,赵云接下来到底要怎么选,又该咋行动呢? 第62章 赵云智斗贾诩 且说那赵云,奉刘备之命,从江夏赶到樊城附近, 身着银甲白袍,手持“龙胆亮银”,身后紧紧跟随三十轻骑皆披玄色斗篷,马蹄踏过毒烟时竟不染纤尘, 定睛一看,噢?原是张飞特制的蜀锦缠蹄。 “文将军切退”赵云此刻勒马狂奔,手中的龙胆亮银枪挥舞的如同蛟龙一般,枪尖挑飞箭矢时竟能精准震断麻绳箭尾,令毒箭在空中纷纷自解, 此时,贾诩藏在岩缝后的阴翳面容似乎终于现出裂痕,忽觉后颈发凉,一抬头抬头正见崖顶闪过数道寒光, 定睛看却是关平引着藤甲兵自山壁间隙猛冲过来, 此刻贾诩不禁将手中毒弩箭已对准关平的要害之处, 然而只见那关平竟将计就计,借着毒烟掩护把战场化作瓮中之局。 “撤!”贾诩嘶声下令,袖中机簧匣弹出三枚烟雾弹, 一时间,紫烟顺势腾起,却见赵云枪尖挑飞贾诩头上毡帽,露出那张苍白却含笑的脸:“贾先生何故如此慌张?” 原来方才掷出的不过是空竹筒, 夏侯惇趁机劈开面前敌阵,刀锋过处甲胄如纸, 忽见赵云长枪点地,借力腾空而起,银甲映着残阳竟似神将临凡,枪尖精准刺入岩缝, 随后整座山崖都随着他旋身振臂的动作震颤,无数碎石裹挟着内力呼啸而下,恰似天河倒卷。 “小心流矢!”韩浩突然扑向文聘,肩甲竟被不知何时射出的三棱箭洞穿,那伤口泛着诡异的青紫,竟是浸了孔雀胆的歹毒暗器。 文聘头痛欲裂,只见五股托天叉一瞬间带着风雷之声横扫而出,却见赵云手持龙胆亮银枪穗无风自动,二十四根银针自袖口激射,将暗处弩手尽数钉死在岩壁上。 贾诩退至悬崖边忽然狞笑,从怀中掏出个鎏金铜匣, 匣盖方启,便有腥甜血雾喷涌而出, 文聘正要喝止,却看见赵云枪尖凝出冰晶,竟是用内力催动山涧寒气,将那毒雾凝成血色冰珠簌簌坠落。 “好个常山赵子龙”贾诩咬牙切齿掷出铜匣,转身欲纵马跃崖, “贼厮鸟要往哪逃!”一个声音突然出现,然后只见黑面大汉自侧峰杀出,丈八蛇矛卷起旋风竟将铜匣钉死在石壁上, 匣中恶蛊受惊四散,却被早有准备的刘备军用浸油布网兜头罩住,贾诩抬头定睛一看,原来是张飞! 此刻只见夕阳沉入山峦时,西域大军已经溃不成军,乌尔图和乌尔烈已经没有任何体力了,此刻贾诩也瘫坐在地,看着自己精心培育的毒虫已经被赵云用银枪挑起,在阳光下曝晒成灰, 而文聘拄着长叉喘息,忽见赵云指尖轻弹,一粒解毒丹药已落入口中, “此战多亏赵将军...”话未说完,却见赵云望向西方残霞, 此刻天际线处,刘备的赤盖旌旗正与刘表的玄色大纛并辔而行, 贾诩于是乎问道:“为什么西域和刘备是盟友,而刘备大军要帮助刘表和曹操的联军来击败自己的西域” “刘备此贼真是会做人,既与我们西域是盟友,而且还和刘表是盟友,在关键时候还背刺我们一刀,真特么晦气”乌尔图此刻很愤慨! 此时的暮色渐浓, 只见,张飞威风凛凛地站在石壁前,手上的丈八蛇矛犹自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不时瞪着贾诩等人,眼中满是不屑, “哼,尔等西域小儿,妄图以这等邪术蛊惑人心,扰乱中原,今日便是你们葬身之地!我大哥瞎了眼才和你们结盟”,看到贾诩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脸,张飞此刻眼睛睁的跟铜铃似得 于是贾诩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早已凌乱的衣衫,脸上依然不散去诡异的笑容, “张将军,莫要得意太早,这天下局势讲实话,岂是你们这帮凡夫俗子所能轻易看透的”,言语中贾诩带着自己与生俱来的傲气 乌尔图和乌尔烈虽已疲惫不堪,但听闻贾诩此言,眼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其实他们心中早已深知贾诩的智谋和城府,或许此刻还有转机。 赵云听贾诩和乌尔图的话,眉头也轻轻的皱起来, 随即再次落在贾诩身上,然后严肃的说道 “贾诩,你不必在此故弄玄虚,当初我去西域帮你们讨伐匈奴,是为了让你们保家卫国,现在你们竟然妄图拿下中原?如今你的阴谋已被识破,西域大军母亲也已溃败,还不知死活,妄图狡辩。”此刻赵云已经不耐烦了 在一旁的张飞早已怒目圆睁,手中丈八蛇矛微微颤动, “你这妖人,事到如今休要在此巧言令色,今日便是你等的死期!”说完便准备举起蛇矛做出了刺死贾诩的准备 贾诩却依旧不慌不忙,轻轻抚了抚胡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张将军,此时此刻建议你莫冲动,这天下大势,非一人之力、一己之见所能左右。你只看到了眼前这所谓的胜负,却未洞察那背后隐藏的玄机。” 听到贾诩的话,赵云微微一愣, 确实在那么人面前,也就自己本就心思缜密,此刻再听闻贾诩这段话,心中的疑虑更甚, “贾诩,你所谓玄机,莫非是想拖延时间,妄图有一丝生机?如今你等西域已是穷途末路,若再不束手就擒,休怪我等不留情面。”贾诩听到赵云的话,微微一笑,但笑容确实带着几分苦涩 “子龙将军,你又错了。我贾文和一生行事,向来谋定而后动,岂会做那无谓的挣扎。只是这天下纷争,本就错综复杂,并非简单的正邪对立。你们以为此次西域大军的溃败,便是中原的最终胜利吗?” “你要知道,西域虽今天败了,还有河北袁绍、韩馥、许昌曹操、辽东公孙度、辽西公孙瓒,汉中张鲁、西蜀刘璋,扬州璐璐、长沙孙坚。。。。。”说完贾诩一脸严肃起来 乌尔图和乌尔烈对视一眼,他们虽对贾诩充满信心,但此刻也不禁有些迷茫, 毕竟连日来的征战,早已让他们身心俱疲,而眼前的局势又如此不利,他们不知道贾诩是否真的还有转机之策。 赵云听到贾诩的分析心中确实有点想法,旁边的张飞见赵云犹犹豫豫一点不像个爷们, 想着解决贾诩等叛逆再说,但却被赵云一把拦住, 毕竟从自己在西域开始,就知道贾诩智谋过人,此刻所言绝非虚言, 然而中原大地,虽看似在此次与西域的交锋中占据上风,但实则暗流涌动,各方势力虎视眈眈, 想到此处,随即说道! “贾诩。你既如此说,想必心中早有打算,不妨道来,若能化解这天下纷争,自是大功一件”此刻赵云耐心似乎又恢复了。 贾诩轻轻叹了口气, “子龙将军,不妨你说,如今这天下大势,犹如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时下西域虽败,但各方势力皆在暗中蠢蠢欲动,袁绍雄踞河北,兵强马壮,野心勃勃,妄图吞并四方;曹操占据许昌,挟天子以令诸侯,智谋和手段不容小觑;公孙度、公孙瓒兄弟在辽东相互对峙,却也时刻觊觎着中原的富饶;张鲁占据汉中,虽然目前已经联盟的西域,但五斗米教笼络人心;确实厉害;刘璋坐拥西蜀,虽偏安一隅,但也有逐鹿中原的野心;孙坚在长沙崛起,其子孙权更是英勇善战,同时江东之地的梁蝉和璐璐的实力亦不可小觑。” 乌尔图忍不住问道“那请问军师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只能坐以待毙?” 贾诩听到乌尔图的言辞摇了摇头,“我们虽已处于劣势,但并非毫无机会。如今当务之急,是要联合各方可用之力,共同应对这复杂的局面。” 赵云听完似乎有点赞同贾诩的想法,心中暗自思索,这贾诩所言不无道理,若想让中原真正恢复太平,单凭一方之力确实难以实现。 “贾诩军师,你所谓的联合,谈何容易?各方势力心怀鬼胎,又岂会轻易与我们合作?”乌尔烈第一个质疑道。 贾诩听后抚了抚胡须, “这正是需要我们运用智慧和谋略的地方。我们可以先派出使者,分别与各方势力接触,晓以利害。让他们明白,若继续各自为政,只会让天下陷入无尽的战乱,最终谁也无法得利。” 就在众人犹豫之际,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众人警惕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狼狈的斥候疾驰而来, “报!将军,后方出现一支不明军队,人数众多,来势汹汹!”斥候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说道。 众人听后脸色一变,贾诩眉头紧皱,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有喘息的机会” 赵云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不管是何方势力,既然敢来,那我们便迎头痛击!” 乌尔图和乌尔烈也纷纷摩拳擦掌,虽现在很疲惫,但在这关键时刻,绝不会轻易退缩, 贾诩沉思片刻,说道:“子龙将军、翼德将军,现在我们暂且化解矛盾,当务之急先探清这支军队的来历,再做打算” “所言极是,只是不知这探查之事,该由何人前去?”赵云听到贾诩的话轻轻点头 贾诩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乌尔图身上:“乌尔图将军,你久居草原,而且还熟悉各种战术与踪迹辨别,此次探查之事,还望你辛苦一趟。” “贾诩军师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探得这支军队的底细!”乌尔图一听到有任务似乎已经忘记了刚刚的疲惫的身躯,突然体力充沛起来, 点了几名亲信,翻身上马,朝着后方疾驰而去。 众人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不一会儿,乌尔图带着几名亲信回来了,脸上满是严肃之色,下马后急忙向众人禀报 “将军,这支军队来历不明,但从他们的装备和行军方式来看,似乎并非中原的正规军队。而且,他们行进的速度极快,目标明确,直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而来。”说完神色确实有点紧张 “看来这事情有点蹊跷,若非中原势力,那又会是哪方人马呢?”贾诩终于开始担心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名眼尖的士兵突然喊道:“将军,你看那边!”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天空中升起了一股浓烟,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些旗帜在风中飘扬。 “这旗帜……似乎是西北少数民族的风格。难道说,这背后是有人在暗中勾结西北少数民族,想要对我们不利?”说着说着,赵云望了望眼前的张飞 乌尔烈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这些蛮夷之族,竟敢趁火打劫!待他们来了,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西北少数民族向来各自为政,鲜少联合起来行动,如今突然出现这么一支军队,背后必定有高人在暗中策划。我们切不可莽撞行事,还需从长计议。”贾诩却摇了摇头,却说乌尔烈要冷静” “贾诩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如今敌情不明,我们该如何应对?”赵云一脸狐疑的表情出现 贾诩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们可以先摆出防御阵势,以逸待劳,同时,派出小股部队,绕到敌军后方,试探他们的虚实。若能弄清楚他们的真正目的和弱点,我们再相机而动。” 众人觉得贾诩的计策颇为可行,于是纷纷行动起来,士兵们迅速摆好了防御阵型,严阵以待, 赵云则亲自挑选了一支精锐部队,准备绕到敌军后方进行侦查。 就在赵云等人准备出发之际,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号角声从敌军方向传来,这号角声清脆嘹亮,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这又是何意”张飞皱着眉头问道 “这号角声似乎是某种信号。看来敌军并不简单,他们似乎在向我们传递某种信息。”贾诩微微沉吟 赵云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不管他们有何阴谋诡计,我们都要小心应对。走,先去探个究竟!” 话音刚落,率领着精锐部队,朝着敌军方向疾驰而去,身后荆州文聘也跟在后面,而曹军的夏侯惇和韩浩此刻早已回到樊城疗伤去了。 第63章 白马破诡局 胡汉共设伏 暂时和贾诩化解了恨意之后, 赵云随即率领着自己精锐部队和荆州部文聘一起奔向了前方, 一路上由于马速过快,扬起阵阵尘土, 此时的赵云勒住缰绳,仔细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只见前方莫名敌军阵列整齐,一眼望去士兵们个个神情严肃,严阵以待, “子龙将军,我观这敌军看似训练有素,不知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在一旁的文聘轻声说道, 赵云轻轻皱眉,沉思片刻后道:“如今敌情不明,我们必须谨慎行事,暂且不要轻举妄动,看看他们接下来的举动,我们在设法应对” 文聘听后连连点头,示意赵云说的好! 就在这时,敌军中突然走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名身着奇异服饰的将领,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手中拿着一把弯刀,面容非常清秀 “尔等何人?为何在此聚集?”只见那将领高声喝道, 赵云催马上前,拱手行礼道:“我乃常山赵子龙是也,奉主公之命在此驻守,不知阁下又是何人?为何行军至此?” 只见那将领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原来是赵子龙啊,真的久闻大名。我乃西北少数民族鲜卑首领轲比能,今日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想与将军商议一件事情。” 赵云听后,心中一惊,没想到这敌军竟是西北鲜卑族, 于是,为了展示出中原的和谐,随即轻轻点头,问道 “不知阁下有何事要与在下商议?” 轲比能看了看赵云身后的部队,很礼貌的说道 “如今我听闻中原纷争不断,战火纷飞,百姓苦不堪言,我们西北少数民族本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但近日听闻中原有一股势力企图侵犯我们的领地,所以我们才集结军队,前来探查情况。” 赵云听到轲比能的话,心中暗自思索, 因为自己深知西北少数民族与中原之间向来存在着一些矛盾和误解, 如今此刻他们突然出现,事情恐怕真没有这么简单, “阁下所言,在下暂且相信。但不知阁下所说的那股势力是何方神圣?为何要侵犯贵方领地?”说完,赵云神情严肃的望着轲比能! 轲比能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也不清楚这股势力的来历,只是得到消息后便匆忙赶来。还望将军能够与我们合作,共同查明真相,如果有胆敢侵犯鲜卑的,希望将军能与我们共同奋战” 赵云听后思考很长时间,觉得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决断, 随即回过头看了一下荆州部文聘,、 只见,文聘微微点头,表示一切遵从赵云的想法, “阁下所言之事,事关重大。在下需要回去与众将商议一番,再做答复。还望阁下稍安勿躁,在此等候。”赵云恳切的望着轲比能说道 轲比能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就请将军尽快商议,我们在此静候佳音。” 赵云带着文聘转身返回营地,将与轲比能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贾诩、张飞等人, 众人听后,纷纷议论起来。 “这西北少数鲜卑民族突然出现,究竟是何用意?会不会口头上说有人入侵,背后却是一个阴谋?”张飞一脸不耐烦的随即说道 贾诩摇了摇头,说道:“从目前的情况看,我看他们似乎并无恶意,但他们的突然出现,背后恐怕隐藏着更深层次的原因。我们还需进一步探查。” “不如我们先派人去调查一下那股所谓的侵犯他们领地的势力,看看是否属实。”说完赵云用严肃的眼神望着贾诩和文聘,仿佛等待着他们肯定的回答 众人觉得此计可行,于是贾诩又挑选了几名精明能干的羌族骑兵,让他们暗中去调查那股神秘势力的来历。 在等待调查结果的过程中,营地里的气氛依旧十分紧张,西域士兵们日夜坚守岗位,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赵云、张飞、贾诩等人则时刻关注着局势的变化,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差不多三天之后,派出去调查的士兵终于回来了,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那股所谓的侵犯西北鲜卑领地的势力,竟然是一伙伪装成商队的盗贼,据了解这些盗贼趁着中原战乱之际,四处流窜,不仅抢劫财物,还冒充其他势力,企图挑起各方的矛盾。 “原来是这样!这些盗贼真是胆大包天!”张飞怒喝道。 贾诩微微点头,说道:“看来这背后是有人在故意散布谣言,想要借刀杀人。如今我们已经知道真相,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西北的鲜卑部落呢?” 赵云思索片刻,说道:“既然他们是被谣言误导,我们不妨向他们说明真相,化解误会。同时,也可以与他们联手,共同打击这伙盗贼”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赵云的想法, 于是,赵云再次带领着部队前往敌军营地,向轲比能说明了事情的真相, 轲比能听后,恍然大悟,同时对中原办事的效率也高度赞赏了一遍 “多谢赵将军为我们查明真相,如今我们既已知晓是盗贼从中作梗,便应携手共同对抗他们,我们需要赵将军的帮助”轲比能诚恳的对赵云说道! 但是,,,, 赵云望了望文聘,脸上透出一种无奈之情, 然后对轲比能说道:“抱歉,我本是讨伐西域的,目前体力真的没有恢复,要不你们先回去,等我回去禀告刘备,再做定夺,你看怎么样?” 说着赵云望着文聘,又说道 “文聘将军,你是否也要回荆州向刘表复命?” 文聘听到赵云一言,立即回应 “赵将军所言极是,我此番随将军至此,本也是奉了刘表之命,如今既已知晓此事原委,且我等皆有各自的使命在身,确也该回去复命了。” 轲比能听闻赵云和文聘的推诿,面露难色,急切地说道 “赵将军,那伙盗贼着实猖獗,若不趁此机会将其一举歼灭,只怕他们日后还会兴风作浪,继续扰乱各方安宁,还望二位将军三思啊!” “轲比能首领,我深知此贼患之严重,然我军此刻亦是疲惫之师,长途奔袭至此,体力尚未完全恢复,若贸然与盗贼交战,恐难以发挥出最佳战力,万一有个闪失,不仅无法剿灭盗贼,还可能使己方陷入困境,甚至还会让鲜卑遭遇大难”赵云轻轻叹了口气,也是一种无奈行于脸 轲比能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后道:“找将军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这盗贼狡猾多端,若待他们察觉我们已知晓真相,只怕又会隐匿踪迹,到时再要找寻他们便难上加难了。” “轲比能首领不必过于担忧,我等虽暂不能全力出击,但可先制定一些策略,布下天罗地网,让这些盗贼无处可逃,待休整一番,再与贵部携手,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此刻西域军师贾诩在一旁微微皱眉,用犀利的眼神望着轲比能 “贾先生有何妙计?还请快快说来。”听到贾诩的计策,轲比能脸漏希望之光 此刻,贾诩微微一笑,自然捋了捋胡须,说道:“这伙盗贼伪装成商队,想必还会继续打着商队的幌子行事,我们可以在附近的道路上设下能和他们建立商业往来的人和事,并安排一些眼线暗中监视,一旦发现他们的踪迹,便以烽火为号,通知各方伏兵,同时,我们还可以故意放出一些消息,让盗贼以为我们可以放松警惕,引他们进入我们的包围圈。” 轲比能听到贾诩的计策,大赞:“先生真乃奇才也” “只是不知道这个埋伏之计策,该怎么搞?”轲比能望着贾诩仿佛在静心等待着答案。 在一旁赵云说道:“我虽然离开,但会留下部分精锐士兵协助贵部设伏,待我军回到江夏休整完毕后,再迅速赶回与贵部会合,这样可以顺利剿灭盗贼。” “有赵将军和诸位相助,实乃我鲜卑之幸。只是不知将军何时能够归来?”轲比能连连感谢道,口中此刻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 赵云看了看天色,说道:“我等即刻启程返回江夏,休整两日后,便星夜兼程赶回来,在此期间,还望轲比能首领约束好部下,莫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赵将军放心,我定会严令部下,一切听从将军安排。”轲比能此刻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话刚刚,赵云带着文聘等人告辞离去,一路上,众人皆沉默不语, 回到营地后,赵云立刻安排自己的精锐休息调养, 自己则与贾诩、张飞等人商议后续的作战计划, “子龙,你也忒小心了些!俺老张可不怕这些盗贼,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有何惧哉?”张飞瞪大眼睛,满脸不服气地说道,“俺们直接冲杀过去,定能将他们杀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赵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翼德,你勇猛无比,这我自然是知道的。然而,此次我们面对的并非一般的盗贼,他们甚是狡诈,擅长伪装和隐匿。若我们贸然强攻,恐怕会落入他们设下的陷阱之中,不仅无法取胜,反而可能遭受损失。” 张飞听了赵云的话,稍稍冷静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以为然,“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总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吧?” 赵云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们需得先派出探子,摸清这些盗贼的底细和他们的藏身之处。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制定相应的计策,如此方可确保万无一失。” 贾诩也点头说道:“翼德所言虽勇,但此时不可莽撞。我们应按照之前所定之计,先设下埋伏,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出击。” “贾诩老匹夫,你休得跟我说话,赶紧滚回你的西域,否则我定灭了你”张飞一脸凶光望着贾诩 贾诩听后,一脸无奈,又拿张飞没法子,只能沉默, 次日清晨,贾诩便率领西域残部启程返回西域,乌尔图与乌尔烈紧紧相随,与此同时,赵云和张飞亦向江夏进发,准备向刘备禀报并商议如何协助轲比能剿灭狡诈的盗贼,以护卫鲜卑之安全。 文聘则朝襄阳而去,欲向刘表复命! 此刻,夏侯惇和韩浩于樊城之伤势已然好转,亦返回许昌矣。。。。。。 赵云一行人马不停蹄地朝着江夏奔去,一路上,风尘仆仆,却难掩众人心中的忧虑, 行至半途,天空忽然阴云密布,似是有一场暴雨即将倾盆而下, 赵云抬头望了望天色,只见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可能降下倾盆大雨。他的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担忧这恶劣的天气会不会影响到行程。 然而,深知此刻时间紧迫,容不得丝毫耽搁,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喝道 “诸君,莫要畏惧这风雨!我们需加快脚步,早日回到江夏,方能为后续之事争取更多的时间!” 士兵们听到赵云的呼喊,纷纷齐声应和,声音响彻云霄, 纷纷加紧缰绳,催动坐下的马儿向前疾驰。马蹄声响彻山谷,溅起一片水花。 雨滴开始纷纷洒落,打在士兵的铠甲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只见张飞更是豪情万丈,全然不顾那雨水的侵袭,纵马驰骋在队伍的最前方,吼声如同惊雷一般,震耳欲聋 “哈哈,这点风雨算得了什么!待我等回到江夏,定要大干一场!” “些许细雨,何足为惧!吾老张岂会惧怕它!”言罢,直接驱马疾驰,朝江夏城而去。 待至江夏,众士兵皆已浑身湿漉,赵云无暇歇息,疾呼守城者开门,言道:“吾乃赵云,身旁乃张飞,汝等三爷也,速开城门,有要事面见刘备主公。” 遂,守城者不敢怠慢,赶忙开启城门!入城门后,赵云与张飞快步向刘备府邸奔去,至府邸,见关羽正与刘备密谋要事,“大哥,二哥,吾等归来矣!”张飞按捺不住性子,沉声吼道! 刘备猛地一抬头,视线与前方的身影交汇,心中不禁一喜,原来是子龙和翼德!他连忙迎上前去,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只见赵云行礼完毕后,向刘备复命道:“启禀主公,西域的贾诩已经率领残部返回,盟友刘表也安然无恙。不过,在归途中,我们遭遇了轲比能。据他所言,西北的鲜卑地区正遭受盗贼精英的骚扰,情况颇为严峻。不知主公是否有意相助鲜卑的轲比能,共同清缴这些盗贼呢?” 第64章 智破连环计 三英定北疆 上回说到赵云和张飞回到江夏后,和刘备汇报了协助荆州刘表抗击西域的事情,同时还告知刘备鲜卑遭遇贼寇骚扰, 此刻赵云等待着刘备的安排, “鲜卑乃边疆重要势力,若其领地遭盗贼肆虐,于大局亦不利,只是我军新胜,将士尚需休整,且江夏诸事亦需妥善安排。”刘备听闻赵云所言,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道,随即表情非常无奈得望着赵云 关羽在一旁捋了捋长须,沉声道:“大哥,子龙与翼德此番奔波,已然疲惫,然那鲜卑之地的盗贼若不尽早剿灭,恐生更多变数,吾等当权衡利弊,早做定夺。” “二哥,莫要犹豫!俺看那鲜卑的轲比能也是个爽快之人,如今他们有难,咱岂能坐视不管?待休整一日,俺便率军前去,定将那些盗贼杀个片甲不留!”张飞在一旁连忙打岔关羽的话,表情显露出一点不累的样子 赵云听到张飞的言辞,连连摇头,说道:“翼德兄弟,不可莽撞,那盗贼极为狡诈,若贸然进兵,恐中其奸计。还需从长计议,制定周全之策。” “子龙,依你之见,当如何行事?”此刻刘备一脸无奈得望着赵云,心中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赵云稍作思索,答道:“主公,吾等可先派细作深入鲜卑领地,探明盗贼的具体行踪与虚实。同时,命军中工匠加紧打造一些防御与攻击之器械,以备不时之需,待探得确切消息,再与轲比能约定合围之计,一举歼灭盗贼。” “子龙此计甚善。只是此次行动,还需一位智谋之士随军筹划,方能确保万无一失。”刘备听后表情非常稳重的望着赵云和关张俩个兄弟 关羽听后轻轻点头:“大哥所言极是。只是如今诸事繁杂,不知何人可担此重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刘皇叔,此事何须烦恼?贫道愿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道袍、仙风道骨的中年人缓缓步入厅中,正是徐庶 刘备面露疑惑之色:“先生何时归来?此番有先生相助,大事成矣!” 徐庶微笑着行礼道:“方才归来,便闻诸事。鲜卑之地的盗贼问题,关乎边疆安稳,我愿与子龙、翼德一同前往,协助轲比能剿灭盗贼。” 张飞大喜,连忙上前握住徐庶的手臂:“先生肯同去,那是再好不过!有先生在,定能马到成功!” “有徐庶先生随行,吾等如添羽翼,定能不负主公所托。”赵云听闻徐庶随军,此刻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当晚,刘备便命人安排宴席,为赵云、张飞、徐庶等人接风洗尘,同时商议具体行程与策略, 第二天,天蒙蒙亮,赵云、张飞、徐庶率领3000人的精锐之师,携带着粮草辎重与各式器械,再次踏上区鲜卑的路上,一路上,众人晓行夜宿,不敢有丝毫懈怠。 行至一处山谷时,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喧嚣之声, “诸位小心,前方似有危险。”赵云眉头一皱,挥手示意队伍停下 张飞按捺不住,提着丈八蛇矛便要上前查看, 徐庶急忙拦住:“翼德不可鲁莽,待吾等探明虚实再做打算。” 于是,只见赵云派出几名身手矫健的士兵前去探查, 不多时,前去探查的士兵回来禀报:“有一队商旅模样的人马,正与一伙山贼厮杀,那商旅似是有些本事,只是山贼人数众多,恐难以长久支撑。” “莫非这商旅便是那伙伪装的盗贼?亦或是另有隐情?”徐庶听了斥候汇报的消息,心中一愣,但随即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神情。 “不管是与不是,我们先助那商旅击退山贼,再查明真相不迟。”赵云果断的望着身边的叙述 众人齐声应和,纷纷催马上前, 又是张飞冲在第一个,怒吼着冲入山贼阵中,丈八蛇矛舞动自然,那些山贼那是张三爷的对手。 而赵云则挥舞着长枪,在后面掠阵, 只有诸徐庶坐在马车上,指挥着士兵有序作战,时而抛出几个锦囊妙计,让山贼防不胜防,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山贼很快便败下阵来,四处逃窜, 那队商旅得以脱险,为首的一位老者连忙上前行礼致谢:“多谢诸位将军相救,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吾乃常山赵云,此乃张飞、徐元直。敢问老先生,尔等可是商旅?”赵云望着老先生诚恳的回答到 “正是。吾等乃是往来于各地的商人,不料在此遭遇山贼劫掠。”老者连忙点头望着赵云说道。 “那老先生可知,这附近是否有一伙伪装成商队的盗贼?”徐庶听完不解的望着老者 老者闻言,脸色微变,犹豫了一下说道:“确有此事。听闻那伙盗贼极为狡猾,时常打着商队的旗号,四处作案,抢夺财物,还挑拨各方关系。” “那老先生可否知晓他们的藏身之处?”赵云丝毫知道这个老先生差不多知道什么,于是详细询问起来 老者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吾等也曾听闻一些传闻,据说他们藏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废弃山寨之中,只是那山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盗贼人数不少,还望三个将军小心。” 赵云点了点头:“多谢老先生告知。老先生且放心,我等定会铲除这伙盗贼,还百姓一个安宁。” 送别商旅后,赵云、张飞、诸葛亮等人商议一番,决定趁着夜色悄悄向老者指路的那座废弃山寨进发。 夜幕笼罩下,山寨一片寂静, 赵云等人带着士兵悄然靠近,将山寨团团围住, 徐庶命士兵点燃火把,高声喊道:“山寨中的盗贼听好了!我等已知你们的阴谋,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若识相的,速速投降,否则休怪我等手下无情!” 喊话声在山谷中回荡,却久久没有回应, 张飞性子急,大喝道:“哼!看来这些吊毛贼寇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待俺冲进去,将他们一个个揪出来!” 说着,张飞便要驱马向前, 徐庶急忙阻拦:“翼德不可冲动!这山寨可能有埋伏,我们需小心谨慎。” 赵云也点头赞同:“先生所言极是。我们先派一小队士兵试探一番,看看山寨中的情况。” 于是,赵云又挑选了5名精锐士兵,悄悄地向山寨摸去, 刚接近山寨大门,突然从四面八方射出一阵箭雨,士兵们纷纷躲避, 赵云见到此情景,大喊一声:“不好!有埋伏!大家小心!” 原来,这伙盗贼早已得到消息,设下了陷阱, 赵云等人陷入困境,一时间难以突围 就在此时,徐庶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地形,突然发现山寨后方有一条小路可以绕到山寨后面, 急忙命赵云带领一部分士兵从正面佯攻,吸引盗贼的注意力,自己则带着张飞和另一部分士兵悄悄地绕到山寨后面, 赵云按照徐庶的吩咐,指挥士兵大声呐喊,装作要强行进攻的样子,山寨中的盗贼果然被吸引,纷纷集中在正面防守。 徐庶和张飞趁机带领士兵从后方突袭, 张飞一马当先,冲入山寨,手中的丈八蛇矛左挑右刺,盗贼们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兄弟们,冲啊!”赵云看到张飞前锋打的士气很高,随即带领余下的士兵奋勇向前。 在赵云、张飞、徐庶的合力攻击下,山寨中的盗贼终于抵挡不住,纷纷缴械投降。 经此一役,赵云等人不仅成功剿灭了这伙伪装成商队的盗贼,还缴获了大量的财物和物资, 此刻带着胜利的消息,继续向鲜卑领地进发,准备与轲比能会合,准备彻底解决西北鲜卑地区的盗贼问题。 而另一边,曹操在许昌得知了赵云等人的行动,不禁微微一笑 “刘备此人,倒是有几分谋略,只是这天下大势,岂是他们所能轻易改变的?” 身旁的荀彧躬身道:“曹公英明。如今我们当静观其变,待时机成熟,再图大业。” 曹操点了点头,眼神随即沉淀下来。。。。。。似乎在想着什么! 赵云等人押着俘虏的盗贼,继续向鲜卑领地进发, 一路上,终于神情不再严肃,反而非常开心,此番剿灭盗贼初战告捷,士气愈发高涨, 张飞更是策马扬鞭,时而高歌一曲,引得士兵们阵阵哄笑, “子龙啊,这一仗打得可真痛快!那些个贼寇,哪是俺老张的对手。” 赵云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翼德莫要轻敌,这不过是小股盗贼罢了。前方路还长,且不可大意。” 而,此次虽胜,但那曹操在许昌的举动,却让赵云时不时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但是这种不安的想法并没有和徐庶、张飞说,因为想到说也没用。 “子龙所言极是,如今我们虽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西北鲜卑地区的盗贼问题错综复杂,还需谨慎行事。” “但是那曹操在许昌虎视眈眈,我们每一步都需走得稳当,方能不负主公所托。”徐庶在一旁抚须点头,真的已经看穿了赵云的全部想法。 众人正说着,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尘土飞扬,只见远处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轲比能。 满脸焦急,见到赵云等人,赶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大声说道:“赵将军、张将军、徐先生,多谢你们前来相助。近日那盗贼愈发猖獗,我鲜卑领地已然岌岌可危啊!” “轲比能首领不必如此客气。不知那盗贼如今又有何动向?”赵云赶忙说道! 轲比能站起身来,面色严肃地说道:“那伙盗贼极为狡猾,他们四处流窜,烧杀抢掠,且行踪飘忽不定,我已派出多批人手前去探查,皆无功而返,如今鲜卑周边百姓人心惶惶,若再不想办法将其剿灭,恐怕我这鲜卑领地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轲比能首领不必担忧。如今我们已剿灭了一伙伪装成商队的盗贼,缴获了不少财物和物资,这也为我们后续的行动提供了一定的保障。只是那真正的盗贼主力尚未现身,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徐庶望着轲比能,似乎在给他鼓励,让他放下心来! 张飞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挥舞着丈八蛇矛大声说道:“元直先生,俺们怕啥?既然来了,就跟他们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俺老张可不怕那些个贼寇!” “翼德,作战不可仅凭匹夫之勇。我们需先了解那盗贼的具体情况,再制定相应的策略。轲比能首领,你可知晓那盗贼可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或者惯用的伎俩?”赵云望着张飞一下,接着又耐心的询问轲比能。 轲比能想了想,说道:“那盗贼首领甚是神秘,从未露出真面目。他们每次作案都极为迅速,且善于利用地形掩护。有一次,他们在山谷中设伏,等我的人马进入包围圈后,便万箭齐发,让我损失惨重。” 徐庶听后,似乎有了计谋,说道:“看来这伙盗贼颇懂兵法。那我们更不能掉以轻心。当下之际,我们可先在鲜卑周边地区加强巡逻,一方面保护百姓安全,另一方面也留意盗贼的行踪。同时,命人继续探查,务必尽快掌握他们的藏身之处。” “先生所言极是。另外,我们也可联合鲜卑周边的其他部落,共同对抗盗贼。人多力量大,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将这些盗贼一网打尽。”赵云听后点点头, 于是,众人开始分工行动, 赵云带领一部分士兵在鲜卑周边地区巡逻, 张飞协助轲比能组织鲜卑士兵进行训练,提高他们的战斗力, 徐庶则忙着与周边部落进行沟通协商,寻求一定程度的支持, 就在众人紧锣密鼓地准备时,却突然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有士兵来报,说在距离此地不远的一个小镇上,发现了盗贼的踪迹,而且,那些盗贼似乎正在策划着一场更大的阴谋。 张飞听后,直接说道:“卧槽!终于可以大干特干了!好!!!” “克制,克制”徐庶和赵云不停劝慰着莽张飞。表情非常无奈 第65章 火焚连营 三英破马腾 上回说到赵云、张飞和徐庶通过斥候了解到入侵鲜卑的盗贼似乎在某个小镇上有更大的阴谋, 于是三人准备并非两路,一路由赵云率领部分精锐士兵前往小镇探查虚实,一路由张飞和徐庶带领其余人马在此继续筹备防御与联络周边部落之事,以防盗贼声东击西, 此刻赵云点齐兵马,疾驰向那盗贼猖獗小镇而去。 行至镇外,赵云勒马观察,只见小镇一片静谧,然空气中却隐隐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随即自然挥手示意士兵们分散开来,悄然潜入镇中, 镇内,街道上空无一人,店铺皆紧闭门户,唯有风声吹过,发出“呜呜”的声响,好似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赵云心中暗自思量:“这盗贼行事如此诡秘,定是在谋划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正思索间,忽然从一条小巷中窜出几个黑影, 赵云神经紧张一凛,大喝一声 “何人?别跑!” 只见那几个黑影闻声一愣,旋即转身便跑, 赵云哪里肯放过,催动战马,紧追不舍, 那几人在镇中的街巷中左冲右突,显然对地形极为熟悉, 赵云虽武艺高强,但在这错综复杂的小巷中,也不免有些谨慎, 直至追至一处废弃的宅院前,那几个黑影一闪而入,赵云毫不犹豫地纵马跃入院中。 院内,几个盗贼正围着一张桌子,桌上摊开着一幅地图,似是在商议着什么, 见赵云闯入,为首的盗贼冷笑一声 “哼,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 这番话刚刚说完,随即一挥手,四周涌出众多盗贼,将赵云团团围住。 赵云见到这番情景,丝毫不怕,长枪一抖,瞬间环顾四周,大声说道道 “尔等盗贼,为非作歹,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 言罢,挺枪便刺。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打破了小镇的寂静, 赵云犹如虎入羊群,长枪舞动间,盗贼纷纷倒地, 然而只见那盗贼首领却甚是狡诈,绕至赵云身后,挥刀便是一顿偷袭, 赵云仿若脑后长眼,侧身一闪,反手一枪,正中那首领肩头, “兄弟们,拼了!”那首领虽然吃痛,却不退缩,急忙望着周围的弟兄们似乎在鼓舞 盗贼们受此鼓舞,愈发疯狂地向赵云围攻上来, 然而,赵云虽勇猛,但寡不敌众,渐渐陷入困境, 然而此时此刻,张飞和徐庶在营地,迟迟不见赵云归来,心中不免担忧, 张飞性子急躁,大喊道:“不好!子龙迟迟未归,定是遭遇危险了!俺要去救他!” 徐庶忙劝阻道:“翼德不可莽撞,此时我们贸然前去,恐亦陷入贼寇陷阱。不如先派一小队士兵前去探查,我等随后接应。” 张飞虽心急如焚,但也知晓徐庶所言有理,只得耐着性子等待, 不一会儿,探马来报,称赵云将军在小镇遭盗贼围困, 张飞一听,再也按捺不住,不顾徐庶阻拦,点齐兵马,奔袭而去, 徐庶无奈,只得带着剩余人马随后跟上, 待张飞赶到小镇时,只见赵云正奋力厮杀,身上已多处负伤, “子龙勿忧!俺来也!”只听得一声怒吼,如平地惊雷,震耳欲聋。张飞手持丈八蛇矛,如同一头凶猛的雄狮,气势汹汹地冲入战场。 张飞的出现,仿佛给赵云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压力也随之骤减。 张飞舞动着丈八蛇矛,狠狠地砸向盗贼们, 赵云见盗此番情景,精神大振,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与张飞的丈八蛇矛相互呼应,配合得天衣无缝。 两人背靠背,彼此照应,杀得盗贼们节节败退,尸横遍野。 就在此时,徐庶率领着一队人马如神兵天降般赶到。徐庶站在高处,冷静地观察着战场局势,然后果断地指挥士兵们从侧面发动攻击,对盗贼形成了合围之势。 盗贼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眼见大势已去,纷纷跪地求饶,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赵云和张飞见盗贼们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便押着俘虏的盗贼,凯旋而归,回到了营地。 轲比能见此情景,心中对这三人的钦佩之情愈发深厚,暗自感叹,三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智勇双全,实乃世间罕见的英雄豪杰。 就在这时,徐庶凝视着那些被俘虏的盗贼,沉思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说道:“这些盗贼如此训练有素,恐怕背后有高人指点。我们必须从这些俘虏的口中撬出更多有用的信息,才能了解到他们的真正目的和背后的势力。” 赵云和张飞听闻徐庶所言,都觉得甚有道理。他们深知这些盗贼背后隐藏的秘密可能关系到整个局势的发展,因此决定对这些俘虏进行严厉的审讯。 于是,赵云和张飞毫不留情地开始审问那些盗贼俘虏,他们的问题犀利而直接,不给这些俘虏丝毫喘息的机会。而徐庶则站在一旁,冷静地观察着俘虏们的反应,仔细分析他们的每一句话,试图从中找到关键的线索。 经过一番紧张而激烈的审讯之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终于浮出了水面——原来,这伙盗贼竟然是受到了马腾的暗中指使!他们的目的并非简单的盗窃财物,而是要扰乱西北鲜卑地区的局势,进而削弱中原各个势力,为马腾日后的大举进攻创造有利条件。 这个惊人的发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张飞更是怒不可遏,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大骂道:“好你个马寿成,竟然使出如此阴险毒辣的计谋!” 然而,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赵云冷静地分析道:“如今我们既然已经知晓了马腾的阴谋,就更需要小心应对了。马腾虽然势力不算强大,但其背后依靠着西凉的崇山峻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难题。” 说罢,赵云转头看向张飞和徐庶,似乎在寻求他们的意见和建议。 徐庶微微皱眉,思索良久后说道:“马腾虽有地利,但我们亦有我们的优势,如今我们已与轲比能首领结盟,可联合鲜卑之力共同对抗,同时,我们也可派人将此事告知刘皇叔,请主公在江夏等地做好准备,以防马腾趁机南下。” 众人听闻徐庶所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当下,赵云迅速提起笔来,修书一封,详细地将当前的局势和他们的应对之策写在信中, 写好后,他立即派遣一名亲信,快马加鞭,星夜兼程地将这封信送回江夏。 而他们自己则决定继续留在鲜卑领地,整顿军马,加强防御。 毕竟,这里是他们目前的立足之地,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与此同时,当轲比能首领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既惊又怒,自然清楚马腾的野心,如果让马腾的阴谋得逞,那么不仅鲜卑地区将会陷入无尽的战乱之中,就连他自己的部落恐怕也难以安宁。 “如今既然已经清楚了敌人的意图,我们就更应该齐心协力,共同打破这个困局!”轲比能紧紧握着拳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他深知,只有团结一心,才能战胜强大的敌人。 “轲比能首领所言甚是,只是那马腾占据地利之便,西凉之地崇山峻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我们要主动出击,恐怕并非易事啊!”赵云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 张飞听了,顿时怒发冲冠,他用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茶杯都差点跳起来。只见他瞪大双眼,大声吼道:“管他什么马腾!俺老张才不怕他呢!直接带兵杀过去,把他那老巢给端了!” 然而,徐庶却连忙摆手,劝说道:“翼德,切莫冲动啊!马腾在西凉经营多年,其势力早已盘根错节,根深蒂固。而且那里地形险要,易守难攻,若是我们贸然进攻,恐怕会陷入困境,难以脱身啊!我们必须要谋定而后动,深思熟虑,制定出一个周全的计划,如此方能事半功倍啊!” 徐庶看着张飞那冲动的样子,心中真是有苦说不出。他深知张飞虽然勇猛,但有时候过于鲁莽,容易冲动行事,这在战场上可是大忌啊! 于是,遂在地图前细细分析起来,指着西凉的山川地势,说道:“马腾虽占据地利,但亦有其弱点,西凉之地,多沙漠戈壁,物资运输不便,我们可先派小股部队,骚扰其边境,切断其物资补给线,使其内部混乱。同时,联合周边部落,共同施压,让马腾首尾不能相顾。” “徐军师此计甚妙啊!”赵云赞叹道,目光紧紧地落在徐庶身上,眼中闪烁着钦佩之意。 徐庶微微一笑,谦逊地回应道:“此计虽妙,但要想成功实施,还需轲比能首领出面协调才行。毕竟您在此地威望颇高,周边部落对您也颇为敬重。” 赵云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转头看向轲比能,眼中满是期待。 轲比能见状,欣然应允,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此事就交给我吧!我立刻派使者前往周边部落,向他们阐明其中的利害关系,并寻求合作。” 说罢,轲比能当即派遣使者出发,前往各个周边部落, 这些使者身负重任,他们要向各部落首领详细解释联合起来对抗马腾的好处,以及不合作可能带来的后果。 与此同时,赵云也没有闲着,他精挑细选了一支精锐的骑兵部队,准备对马腾的边境进行骚扰,这支骑兵队伍在赵云的严格训练下,个个都是勇猛善战的好手。 赵云率领着这支骑兵,神出鬼没地活跃在马腾的边境地区,时而如疾风般突袭马腾的粮草营地,将其储备的粮草付之一炬;时而又像鬼魅一样破坏马腾的道路和桥梁,使得马腾的军队行军受阻,后勤补给困难。 这一系列的骚扰行动,让马腾的军队陷入了一片混乱,士兵们人心惶惶,不知道赵云的骑兵会在何时何地发动袭击, 而马腾本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得焦头烂额,疲于应对。 然而,赵云却始终不与马腾的军队正面交锋,毕竟深知自己的兵力有限,若与马腾硬拼,恐怕难以取胜。因此,他巧妙地运用游击战术,不断地给马腾制造麻烦,让其无法安心作战。 马腾得知消息后,怒发冲冠,绝对无法容忍有人竟敢如此大胆地挑衅自己的权威。 于是,毫不犹豫地亲自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杀向赵云所在之处。 而赵云这边,当发现马腾大军正朝他疾驰而来时,并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 相反,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心中迅速谋划着应对之策。 只见赵云巧妙地利用了周围的山势和树林,布下了一个天罗地网般的埋伏圈,将自己的骑兵隐藏在暗处,等待着马腾大军的到来。 当马腾的大军毫无防备地冲进伏击圈时,赵云看准时机,果断地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刹那间,埋伏在各处的骑兵们气势汹汹地冲向马腾的西凉铁骑。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马腾的西凉军队完全措手不及,原本整齐的阵型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士兵们四处逃窜,乱成一团。 马腾毕竟是乱世的诸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败退呢? 于是迅速稳住阵脚,重新组织起铁骑,咆哮着向赵云的军队发起了猛烈的反击。 赵云身先士卒,挥舞着长枪,在敌阵中如入无人之境,但马腾的军队也并非等闲之辈,顽强抵抗,与赵云的军队展开了一场全面混战。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之际,张飞率领着一队轻骑援兵赶到, 远远地望见赵云身陷重围,被敌人死死缠住,心中焦急万分,怒吼一声,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周围的敌人都为之一颤。 随即毫不犹豫地冲入敌阵,手中的丈八蛇矛上下挥舞,瞬间撕开了敌人的防线。 有了张飞的加入,赵云顿感压力骤减,精神为之一振,手中的长枪更是舞得非常自然, 两人相互配合,一左一右,在敌阵中杀得敌人人仰马翻,狼狈不堪。 徐庶站在后方,密切关注着战局的发展,见双方僵持不下,一时难以分出胜负,心中暗自思忖:“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想个办法打破僵局。” 突然,灵机一动,心生一计。 徐庶立刻派遣一队士兵悄悄绕到马腾军队的后方,让士兵们在草丛中点燃了火把,瞬间引发了熊熊大火, 浓烟滚滚而起,遮天蔽日,仿佛将整个西北地区都笼罩在了一片迷雾之中。 马腾见状,误以为自己的后方遭到了敌人的袭击,顿时阵脚大乱,惊慌失措地连忙下令撤军,向武威方向退去。 第66章 马腾的阴谋与赵云的智破 只见马腾大军灰溜溜的朝着武威方向逃跑, 此刻赵云与徐庶并没有想着追击,毕竟己方的兵力消耗大半,同时心中也知道与马腾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突然一句话打破了寂静, “这马腾老贼,定不会善罢甘休。”张飞抹了一把脸上混杂着汗水与血水的污渍,粗声喘着气道,那本就粗犷的面容,此刻更显暴躁! 赵云轻轻点头,手中的龙胆亮银枪轻轻一振,枪尖犹自滴落着鲜血,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马腾此番受挫,必会重整旗鼓,我们需早做准备。”眼神非常严肃,望向西北方向, 徐庶轻抚胡须,缓声说道“如今我们已打乱马腾的部署,但西凉之地复杂多变,我们不可掉以轻心,当务之急,是巩固防线,同时进一步联合西凉周边部落,壮大我们的势力。” 轲比能在一旁点头称是,心中也知道西北地区非常险恶,并不是非常太平的,同时也明白仅凭他们现有的力量,要彻底抵御马腾并非易事 “我会尽快说服西北更多部落加入我们,共同对抗马腾。”说完似乎满脸漏出了鲜卑族长自带的威严! 众人商议既定,便各自分工忙碌起来, 赵云带着士兵们在鲜卑附近平阳营地周围布置防御工事,挖壕沟、筑箭楼,将营地打造得如同铁壁铜墙, 同时还亲自监督每一个环节,对每一个士兵们的要求极为严格,容不得丝毫马虎, “这工事关乎着我们的生死存亡,必须做到万无一失!”赵云常常一边巡视,一边大声叮嘱着士兵们, 另一方面张飞带领着1000个士兵在鲜卑周边进行巡逻, 此刻骑在战马上,丈八蛇矛横在身前,确实普通盗贼肯定没法靠近, “要是那马腾敢再来,俺定叫他有来无回!”张飞豪饮几杯,已是满面酡红,身边的士兵也不敢多言一句, 然而,马腾在武威城中,正咬牙切齿地和自己的兄弟韩遂谋划着自己的计划 “赵云、张飞,还有那徐庶,坏我大事,此仇不报,我马腾誓不为人!”马腾拍案而起,此刻满眼凶光怒射出来, 于是连忙召集麾下亲信,商议对策 “如今我们要避开他们的锋芒,从其他方面入手。我听说江夏的刘备势力渐强,我们可派人暗中联络,许以利益,让他们牵制住徐庶等人的后方。”只见兄长恳切的提议道, 马腾闻言,阴险一笑 “此计甚妙,就这么办!” 当下,便派了两个心腹之人梁兴、侯选,秘密前往江夏,查看虚实, 与此同时,另一边赵云、徐庶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近日总有神秘之人在营地附近窥探,怕是马腾又有新的动作。”赵云皱起眉头,向徐庶和张飞说道。 “马腾此人城府颇深,我们需小心应对。不如派一支精锐小队,暗中跟踪那些探子,看看他们到底有何图谋。”徐庶沉思片刻,然后用直率的眼神看着赵云 赵云听后,点头赞同,立刻挑选了5名机灵的士兵,让自己副将陈到带领,悄悄地跟在了探子身后, 而张飞性格鲁莽,徐庶安排他加强营地的戒备,以防马腾突然来袭, 那支5人小队沿着探子的踪迹,一路小心翼翼地前行, 经过2日的追踪,发现探子竟朝着江夏的方向而去。 “难道马腾是想窥探江夏??”陈到知道后心中一惊,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回去向赵云禀报。 赵云接报后,眉头丝毫不好放松,眼神显出非常忧虑的神情 “马腾此举,定然是有所图谋。江夏若生变故,我们后方恐受牵制。”此刻喃喃自语道,手中的龙胆亮银枪不自觉地紧握了几分,而且还颤抖了一下。 徐庶在一旁也感到一脸诧异,确实万万没想到马腾会来这一手 “马腾老贼,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他欲先下手为强,让主公刘备让我们撤军,这样就可以安稳图鲜卑和整个西北了,此局不可小觑。”轻抚胡须,沉思片刻后说道 “此刻我们要不要回师江夏,让主公刘备注意一下?”赵云不时望着身边的徐庶 只见,张飞不耐烦的吼道:“这马腾小儿,打不过人就玩小聪明?” 徐庶说道:“如果我们回师江夏,那么马腾就可以轻松掌控西北” “确实,那该怎么办!我们任由马腾竖子欺骗主公刘备?”赵云急不可耐的望着徐庶 众人正为马腾这暗中的谋划而忧心之时,营帐外忽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皆惊,纷纷看向帐门,突然一名传令兵匆匆进帐,单膝跪地,神色焦急道 “禀诸位将军,营地外围发现一小股不明身份的骑兵,行动鬼祟,似有不轨企图。” 赵云眉头一皱,手中龙胆亮银枪猛地一顿,沉声道:“看来马腾不止派了探子前往江夏,还遣了人马在附近骚扰,张飞,你带部分士兵前去查看,务必小心谨慎,若遇敌情,不可贸然深入。” 张飞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此刻听闻有敌来袭,顿时两眼放光,大声应道 “哼!来得正好,俺倒要看看是何许鼠辈敢在此处放肆!” 说罢,提起丈八蛇矛,风风火火地带着一队士兵冲出营帐, 赵云望着张飞离去的背影,微微摇头,转而对徐庶道 “元直先生,如今局势愈发复杂,我们当如何应对这多重危机?” 徐庶轻捻胡须,缓缓踱步,沉思片刻后道 “马腾此举,意在分散我们的兵力,扰乱我们的部署,我们若贸然回师江夏,西北之地必陷危局;但若不理会江夏之事,后方又恐生变,依我之见,可一方面加强营地防御,命轲比能带领鲜卑部落勇士协助防守,确保此地无虞;另一方面,再派一支精锐之师,悄然尾随那前往江夏的探子,诉说马腾想让主公逼迫我们回师江夏,然后好图谋西北,必须从中破坏马腾的计划,便可化被动为主动。” 赵云点头称是,当即点齐三百精兵,命副将陈到为先锋,自己则亲率中军,朝着探子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陈到带领着士兵们一路疾行,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沿着探子的踪迹,穿越山林,渡过河流,历经艰辛。 终于,在一处山谷中,发现了那两名探子的身影, 陈到眼神一凛,手中长枪微微抬起,身后的士兵们也纷纷握紧兵器,蓄势待发, 只见那两名探子梁兴、侯选似乎察觉到了异样,正欲转身逃窜,却被陈到一声大喝 “马腾派你们前去江夏,定是不怀好意,今日休想轻易离开!” 梁兴、侯选见行踪已露,也不再伪装,拔刀便与陈到战在一起, 那梁兴、侯选虽也算有些本事,但在陈到与这三百精兵面前,终究是稍逊一筹, 陈到长枪舞动,仿若化作一片银色光影,将梁兴、侯选的攻击一一化解, 梁兴、侯选本就是马腾派来搅局的棋子,此刻在这山谷之中,面对陈到这般猛将,心中早已怯了几分。 此刻士兵们也个个奋勇向前,纷纷配合默契,将梁兴、侯选围在核心, 梁兴挥舞着大刀,试图拼出一条血路,却被陈到一个巧妙的侧身闪过,紧接着一个长枪,直刺向他的咽喉, 梁兴大惊失色,连忙向后仰去,堪堪避开这致命一击,却也没了多少还手之力, 侯选见道此番情景,心知今日难以全身而退,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毒烟,用力一撒,顿时山谷中弥漫起一股刺鼻的气味, 陈到与士兵们连忙捂住口鼻,阵型稍有松动,侯选趁机拉着梁兴,朝着山谷的一侧狂奔而去。 “休想逃跑!”陈到大喊一声,不顾那刺鼻的毒烟,率领众人紧追不舍, 这股毒烟虽让他们视线有些模糊,咳嗽连连,但陈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这两个探子跑了,否则此次行动便功亏一篑。 他们在山谷中穿梭,脚下的石块和杂草被踩得乱七八糟, 然而侯选和梁兴熟悉地形,专挑一些偏僻的小道逃窜,试图摆脱陈到等人的追击 两人跑了许久,前方出现了一条湍急的河流, 侯选和梁兴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跳入河中,想要借助河水的湍急来阻碍陈到等人的追击, 陈到看着他们消失在河水中,眉头紧皱,此时河水冰冷刺骨,且水流湍急,若是贸然下水追击,士兵们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就在陈到犹豫之际, “将军,看那边!”一名士兵突然喊道 陈到顺着士兵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河岸边的树林中,隐隐有人影晃动,心中一动,难道还有埋伏? 陈到当机立断,命令士兵们分成两队, 一队沿着河岸继续搜寻梁兴、侯选的踪迹,另一队则小心翼翼地朝着树林走去, 当他们走进树林时,却发现里面藏着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看到陈到等人,纷纷跪地求饶。 陈到连忙上前扶起一位老者,问道:“老人家,你们为何会在此?” 这个老人家颤巍巍地说道:“将军啊,我们是附近村庄的百姓。近日来,马腾的兵马时常在这一带骚扰,抢夺我们的粮食和财物,还逼迫我们为他们做事。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才躲到这林子里。” 陈到听到这番话心中一阵愤怒,没想到马腾不仅图谋不轨,还做出这等欺压百姓的恶行。 于是连忙安慰百姓们道:“老人家莫怕,我们定会保护你们的安危。如今我们正在追击马腾派来的2个探子,还望你们能提供一些线索。” “将军,那两人跳入河中后,朝着对岸的方向去了。对岸有一处山洞,平日里就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那里出没,说不定他们就躲在里面。”那个老人望着陈到,诚恳的说到! 陈到谢过老者,带领着士兵们来到河边,此时,河水依旧湍急,但为了抓住梁兴、侯选,为了破坏马腾的计划,陈到决定冒险渡河,挑选了几十名水性较好的士兵,率先跳入河中,其余士兵则在岸边准备接应。 渡河的过程十分艰难,士兵们在冰冷的河水中奋力划水,好几次都被湍急的水流冲得偏离了方向,但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终于成功渡到了对岸。 上岸后,陈到带领着士兵们朝着老者所说的山洞奔去, 当他们来到山洞前时,发现洞口有几名守卫,这些守卫看到陈到等人,立刻发出警报, 陈到大喊一声:“杀!”士兵们直接冲向守卫,瞬间就将他们制服。 陈到带着士兵们小心翼翼地进入山洞。山洞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一路沿着山洞一路前行,终于在一个宽敞的洞穴中发现了梁兴、侯选以及一群马腾的手下。 “哼!你们以为躲在这里就没事了吗?”陈到怒喝道。 梁兴、侯选看到陈到,脸色变得煞白, 侯选强装镇定地说道:“陈到,你何必苦苦相逼?马腾大人的势力你也清楚,今日你若放过我们,日后或许还有好处。” 陈到冷笑一声:“马腾的阴谋诡计休想得逞!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说罢,手持长枪,刺向梁兴、侯选, “说!马腾还有什么计划?”陈到厉声问道。 梁兴、侯选吓得瑟瑟发抖,面对威逼只好将马腾的计划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原来,马腾不仅想引赵云回师江夏,还在暗中勾结其他势力,企图在西北之地掀起一场更大的风暴。 陈到得知这些消息后,心中暗自庆幸及时抓住了这两个探子,他命士兵们将梁兴、侯选押回营地,自己则带着部分士兵继续在山洞中搜寻证据。 经过一番搜寻,找到了一些马腾与其他势力往来的书信和地图,这些证据足以证明马腾的阴谋, 而陈到带着证据和俘虏,迅速返回主营地.............. 赵云和徐庶得知陈到成功完成任务,并带回了重要证据,都感到十分欣慰, “有了这些,马腾的阴谋便无处遁形。如今我们可按原计划行事,先稳定西北之地,就可以回师江夏了。”赵云看着那些证据,微微点头道 徐庶也赞同地点点头:“赵将军所言极是。此次陈到将军立下大功,为我们破解了马腾的阴谋。接下来,我们要利用这些证据,联合鲜卑轲比能,共同对抗马腾。” 第67章 联鲜卑抗敌孙坚袭江夏 陈到带着证据和俘虏回到主营地,整个营地顿时气氛一振, 士兵们听闻成功揪出了马腾的阴谋,皆面露喜色,士气也随之高涨, 只见那梁兴、侯选二人被押解主至营帐中央,垂头丧气,似乎已经失去先前在洞中的嚣张气焰, 赵云和徐庶在营帐中仔细端详着那些书信与地图,越看越是心惊, 马腾的野心昭然若揭,暗中勾结多哥西北少数民族势力,妄图在西北称王, 若非陈到机警聪慧,及时擒获梁兴、侯选,并阻挡马腾欲蛊惑刘备强制让自己撤军的企图,确实后果不堪设想, “马腾此人,着实阴险狡诈。”徐庶皱着眉头,轻轻摇头道,“他妄图利用各方矛盾,从中取利,若不加以遏制,只怕这西北之地恐将陷入无尽的战乱之中。” 赵云听到军师的话,轻轻点头,语气非常严肃的说道:“如今证据确凿,我们当务之急便是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共同对抗马腾。鲜卑轲比能虽为异族,但在这关乎西北安定的大事面前,也可与之合作。” “赵将军、徐先生,此次能顺利带回证据,多亏了将士们的齐心协力。只是那山洞之中,或许还有些许遗漏,还需派人再去仔细搜寻一番,以防马腾还有其他后手。”陈到不时盯着赵云和徐庶的脸,仿佛在等待着肯定的回答 赵云点头称是,随即吩咐一名亲信将领带兵前往山洞再次勘查, 而这边,众人开始商议如何与轲比能再次取得联系并达成合作, 徐庶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轲比能乃鲜卑首领,心思深沉,不易轻信于人,我们需备上一份厚礼,以表诚意,同时,还需派一位能言善辩之士前去游说,晓之以利害,让其明白与我们合作的好处。” “陈到将军,此次出使鲜卑,便由你带队前往。你行事沉稳,机智过人,定能不辱使命。”赵云眼神扫视众人,最终还是落在了自己亲信陈到身上 陈到微微一楞,随即抱拳领命:“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促成此番合作。” 于是,陈到立即带着一队精锐士兵,携着丰厚的礼物,踏上了前往鲜卑的路途, 一路上,风餐露宿,丝毫不敢怠慢,终于来到了轲比能的营帐之前, 轲比能听闻有赵云使者前来,心中确实有些激动,但不知道是什么事, 只等陈到等人进入营帐,只见轲比能高坐在主位, 陈到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道:“在下乃赵云麾下亲信护卫,奉赵将军与徐先生之命,特来拜见轲比能首领。” 轲比能微微点头,问道:“赵将军,千里迢迢而来,所为何事?” “我等此次前来,是为送上一份薄礼,以表赵云将军对轲比能首领的敬意,同时,也为西北之地的和平稳定,想与首领携手合作。”话音刚落,陈到微微一笑,从身后士兵手中接过礼物,呈于轲比能面前 轲比能看着眼前的礼物,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说道:“自上次一别,我鲜卑和赵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触了,如今难道你们发现了马腾野心?” 陈到不慌不忙地说道:“首领说得好,正是马腾此人野心勃勃,妄图在西北挑起战乱,以谋取私利,不仅勾结其他西北少数民族势力,还对我中原诸多挑衅和拉拢,若任由其发展下去,不仅整个西北陷入混乱,恐怕鲜卑也将受到牵连,此次刘备让赵将军出兵,便是为了平定马腾之乱,还西北一片安宁。而我们深知,仅凭一方之力,恐难以彻底铲除马腾的势力,因此特来与首领合作,共同对抗马腾。” “不知首领意下如何?”陈到说完,睿利的眼神望着轲比能! 轲比能微微皱眉,沉思片刻道:“马腾之事,我亦有所耳闻,只是,我又如何能相信你们中原势力有没有私心?若日后你们得势,反过头来对付我鲜卑,又当如何?” 陈到朗声道:“首领放心,我们刘皇叔向来以仁德为本,赵云更是仁义为本,此次合作,乃是为了西北之地的和平稳定,绝非有半点欺瞒之意。我愿与鲜卑签订盟约,若违背誓言,天诛地灭。” 轲比能看着陈到真诚的眼神,心中一动,心中深知马腾的野心对鲜卑也构成了威胁,若能与刘备大军合作,共同击败马腾,对鲜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好,既然汉军有此诚意,那我鲜卑便与你们合作。但若有半句虚言,休怪我轲比能翻脸无情。”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轲比能终于点头道 陈到大喜,连忙再次行礼道:“多谢首领信任,我回去之后,定当告知赵将军和徐先生,尽快商讨合作之事。” 陈到圆满完成任务,带着好消息回到了主营地, 此刻赵云和徐庶得知轲比能愿意合作抗击马腾,心中非常开心。 “如今有了鲜卑的支持,对抗马腾便多了几分胜算。”赵云微笑着对这徐庶、陈到和关平,此时心情非常愉快! “接下来,我们要与轲比能密切配合,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同时,也要加强对马腾的监视,防止其狗急跳墙。”徐庶此刻也笑着回应道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之时,意外却突然发生了, 三日后的一天清晨,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赵云、陈到、徐庶、张飞和关平急忙走出营帐查看, 只见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来报道:“将军,不好了!长沙孙坚正在密谋江夏,刘皇叔让你速回迎敌” 张飞听后,脸色一边,大骂到:“这狗贼孙坚,敢来犯我大哥” “不知道大哥和二哥能否挡得住”张飞心中瞬间有点担心! 此刻徐庶说道:“真的可惜,今日正欲灭马腾,没想到长沙孙坚来偷袭江夏”,然后缓缓回头对赵云说道:“子龙,我们赶紧撤兵,支援刘皇叔和关将军” “军师所言极是”赵云淡定的说道,眼神也显得一种很可惜的样子 随即回头让陈到再去鲜卑把撤军回防江夏的部署告诉轲比能,并让陈到和轲比能好好沟通,先稳住马腾,等剿灭完孙坚在来平定西北! 陈到领命而去,当坚毅的身影在暮色中渐行渐远的时候, 赵云等人则迅速着手安排撤军事宜,营帐之中一片忙碌景象, 士兵们听闻要回援江夏,虽心中或有疑惑,但军令如山,皆有条不紊地收拾行装,准备踏上归程。 赵云骑于马上,神色凝重,现在也深知此次孙坚来犯,江夏局势危急, 刘皇叔与关将军虽英勇善战,但孙坚亦不是等闲之辈,麾下兵强马壮,若江夏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同时徐庶策马相伴在赵云左右,眉头紧锁,脑海中似乎不断思考着军事部署! “子龙,此次孙坚来袭,定是蓄谋已久,我们需尽快赶回江夏,及时支援刘皇叔和关将军,共商破敌之策。”徐庶轻声说道, 赵云微微点头,此刻仿佛已看到江夏城头那紧张的气氛 “徐军师所言极是,只是不知皇叔如今境况如何,只盼他们能坚守住江夏,待我们援军一到,定要让孙坚知难而退。” 大军日夜兼程。马蹄声碎,扬起阵阵尘土,终于,在数日后,望见了江夏城的轮廓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每个人的心猛地一沉。 江夏城外,孙坚的大军围困着城池, 城墙上,刘皇叔与关羽正亲自指挥着守军抵抗,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城外的敌军, 但孙坚的兵力实在太过庞大,江夏城随时都有失守的危险, 赵云看到眼前此景大喝一声:“兄弟们,随我杀敌!” 说罢,一马当先,冲入敌阵,徐庶则在一旁观察着战局,不时发出指令,调度着援军。 张飞更是勇猛,一边怒吼,一边冲杀起来,那丈八蛇矛舞动的非常自然 “哼,想要攻破我江夏,没那么容易!”刘皇叔站在城墙上,看到子龙和翼德已经进场,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 孙坚见势不妙,心中暗惊,本以为可以趁虚而入,一举拿下江夏,却没想到赵云等人如此迅速地回援, “撤!”孙坚无奈地下达了命令, 一声将令之后,孙坚的大军开始有序地撤退。 赵云等人哪肯放过这个机会,纷纷率军追击, 经过一番追击,孙坚的大军损失惨重。赵云等人凯旋而归,回到江夏城中, “此次多亏了子龙、军师以及各位将军的奋力救援,否则江夏危矣。”刘皇叔说道,不时望着赵云、张飞和徐庶, 此刻身边的关羽心中的大石头也悄然落地,连连说道:“如果不是大哥不让我出城,说城中无将领,不得迎战,否则我就出城砍了孙坚那鸟厮” 此刻赵云看到刘备和关羽谦虚的表情,心中生出了一番敬意! 另一边,孙坚经此一役,虽折损诸多兵马,其雄心壮志并未稍减,率着残兵败将,狼狈退至乌林港一处营寨,清点人数时,望着那稀稀落落的士卒,不禁长叹一声。 “吾本欲一举拿下江夏,成就大业,却不想遭此挫败。”感叹完毕,神色严肃,心中闪过一丝不甘, 身旁的近卫黄盖和程普赶忙进言道:“主公不必过于忧心,此番虽失利,然我军尚有根基,只需整顿一番,仍可东山再起。” “如今当务之急,是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再图江夏。”孙坚望着程普和黄盖说道! 而在江夏城中,此刻一片欢腾, “此次能够成功守住江夏,完全仰仗诸位的齐心协力啊!”刘皇叔一脸凝重地说道,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未来的局势仍有担忧。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刘皇叔接着说道:“然而,那孙坚可不是一般人物,他可是一方枭雄,其野心勃勃,绝对不会就此罢休。所以,我们日后还需加倍小心,严加防备才是。” 话音未落,只见赵云迈步上前,拱手施礼道:“主公所言甚是。孙坚此人野心极大,此次虽然吃了败仗,但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卷土重来。不过,我军此次能够大获全胜,士气正旺,只要我们继续齐心协力,紧密团结,就一定能够再次击退敌军,保我江夏平安。” “怕他作甚!再来便再战,俺老张定要让那孙坚贼鸟厮知道厉害!”张飞则在一旁捋着胡须,大声道 “主公,如今当趁此机会,巩固城防,操练兵马,同时派人探查敌军动向,做到知己知彼。”徐庶一脸恳切地握着刘备的手说道,他的目光坚定而沉稳,丝毫没有被胜利的喜悦冲昏头脑。 刘备听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表示赞同徐庶的建议。他深知在这乱世之中,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因此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接着,刘备果断地做出决策,安排众人各司其职。他命令赵云率领军队日夜操练,以提高士兵的战斗力和战斗素养。赵云领命后,立刻全身心地投入到训练中,不敢有丝毫懈怠。 然而,就在刘备积极备战的时候,刘表却得到了一个令人担忧的消息——孙坚竟然驻扎在乌林港,而且似乎对他的江陵有所图谋。刘表心中一惊,意识到形势严峻,于是连忙召来蒯良和蒯越两位谋士,共同商议御敌之策。 没过多久,蒯良和蒯越便匆匆赶来。他们面色凝重,显然也对当前的局势感到忧虑。 “我们可以在乌林港周围华容附近埋伏弓箭手,”蒯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乌林港和华容一带,继续说道,“孙坚回师长沙必定会经过华容一带,这里地势险要,道路狭窄,正是我们设伏的绝佳之地。” 刘表凝视着地图,沉思片刻后,缓缓点头表示赞同。蒯良见状,心中一喜,接着说道:“到时候,我们让弓箭手们隐藏在两侧的山林之中,待孙坚的军队进入伏击圈后,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就算孙坚有万夫不当之勇,面对如此密集的箭雨,恐怕也难以逃脱。” 说完,蒯良抬头望向刘表,眼中充满了自信和期待,静静地等待着刘表的答复,仿佛已经看到了孙坚中伏的场景。 第68章 华容智斗孙刘争锋 此刻刘表耐心的听完蒯良,心中瞬间有一些疑惑,到底疑惑什么? “毕竟孙坚在自己心目中确实不好对付,同时如果此番没能成功压制住孙坚,来日必定会图谋自己的荆州北部”此刻刘表表情非常严肃的在思索着。 蒯越似乎洞悉了刘表的想法,然后缓缓说道:“蒯良说的计谋虽然有点冒险,但只要做到弓箭手是精锐的,而能在百步之外射中靶心的,那么孙坚必定会在华容道遭伏击” “毕竟现在孙坚大军刚刚吃到江夏刘备的败战,体力不支,急需恢复,基本是要赶回长沙修整”,说完蒯越神色严肃的望着刘表,期待主公的答复! 刘表听到蒯越的解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放松,毕竟也深知,此时若不果断决策,荆州北部早晚将陷入孙坚的虎口之下 然后缓缓的说道“蒯越,你所言,亦有几分道理,只是这伏击之事,需万无一失,方可确保成功。”刘表缓缓说道,声音沉稳但略显颤抖 蒯良见主公已有确定之意,赶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 “主公英明。此次伏击,若能精心筹备,定能重创孙坚,那华容道地势险要,正是设伏的绝佳之地,只需安排妥当,孙坚纵有万夫不当之勇,也难以全身而退。” 刘表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道:“只是这弓箭手的挑选,务必严格把关,要选那箭术精湛、经验丰富之士,不可有丝毫懈怠,而且此事需高度机密,若走漏了风声,让孙坚有所防备,那便前功尽弃了。” 蒯越连忙应道:“主公放心,此事交由我等去办,定当谨慎行事。我会亲自挑选弓箭手,日夜操练,确保他们在关键时刻能百步穿杨,箭无虚发。” 刘表点了点头,眼中闪过对下属的肯定。 “好,此事就全权委托于你们二人,但切不可掉以轻心,孙坚乃当世猛将,麾下将帅程普、黄盖、韩当亦非等闲之辈,诸位要小心谨慎行事” 就在众人商议得热火朝天之时 一名士兵匆匆闯入营帐,单膝跪地,神色慌张地道 “主公,大事不好!据探报,孙坚大军并未如我们所料,直接赶回长沙修整,而是在江夏城外扎营,似有其他图谋。” 此言一出,营帐内顿时一片寂静, 刘表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猛地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量:“这孙坚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按道理说应该要班师回程的,难不成他已察觉到我等的谋划?” 想着想着,不自觉手颤抖起来! 蒯良和蒯越对视一眼,似乎看出了主公紧张的神情, 蒯良率先打破沉默,说道:“主公,如今形势突变,我们需重新审视局势。孙坚此举,或许另有玄机。说不定他是想引我们放松警惕,然后趁机突袭荆北?” “良兄所言极是。我们不能被孙坚的表象所迷惑,必须尽快查明他的真正意图,以便调整我们的应对策略。”蒯越也附和道 刘表停下脚步,刚刚紧张的表情稍有放松,说道 “二位所言有理,如今当务之急,是派更多的人马前去侦查,务必摸清孙坚的动向。同时,我们要加快伏击的准备工作,以防孙坚突然发动攻击。” 于是,刘表立刻下令,派遣多支精锐小队前往江夏城外侦查孙坚大军的动向, 而蒯良和蒯越依然日夜操练弓箭手,选拔精锐之士,以备不时之需, 差不多1天后后,侦查的小队陆续归来, 带回的消息让刘表等人大为震惊, 原来,孙坚在江夏城外扎营后,并未急于行动,而是派出小股部队在周边地区劫掠物资,补充粮草,同时还派自己的亲信四处散布谣言,称自己即将进攻荆州北部,企图扰乱荆州军民的士气, “孙坚啊孙文台,你以为这些小把戏就能撼动我的荆州根基吗?哼,我倒要看看你接下来还有什么招数。”刘表听闻不禁冷笑一声 蒯良分析道:“主公,孙坚此举,无非是想先稳住阵脚,再谋定而后动,他之所以劫掠物资,应该是为了以战养战,好补充军需,为后续的行动做准备,同时散布谣言,则是想从心理上打击我们,我们绝不能让他的计谋得逞。” 蒯越接着说道:“没错,我们要保持冷静,不被他所迷惑。如今我们的伏击计划仍需继续推进,只是要更加小心谨慎,同时,我们也要加强荆州的防守,防止孙坚的其他阴谋诡计。” 刘表点了点头,说道:“二位所言极是。传令下去,加强荆州各处的防守,严阵以待。至于华容道的伏击,一切按原计划进行,但要更加严密部署,确保万无一失。” 刘表的命令顷刻之间在荆州各个城门卫上迅速传达,各处的县城守军皆严阵以待,犹如紧绷的弓弦, 而蒯良和蒯越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亲自督率着弓箭手们,在那华容道的隐秘之处,精心布置着陷坑,随时伏击孙坚, 华容道本地势就是蜿蜒曲折的险要之道,一般没有向导是很难走出来的!此时蒯良望着蒯越,神情非常自信, 现在能做的是只等孙坚的大军踏入, 此刻山风呼啸而过,吹动着山林间的树叶沙沙作响, 然而,孙坚又岂是易于对付之人?他在江夏城外的一举一动,皆是深思熟虑后的谋略, 在孙坚的营帐之中,灯火通明,他正与一众将领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 “主公,如今荆州方面似乎已对我们有所防备,我们接下来该当如何?”黄盖恭敬地问道。 孙坚轻轻点头,眼神中透着很强的不屑之情。 “哼,刘表小儿,想必此刻正紧张万分地筹备着防御,我们此番行动,需出其不意。” “主公的意思是……”众人皆露出疑惑之色。 “我们佯装要对荆州北部发动攻击,继续让士兵们在周边制造动静,让刘表以为我们要从荆北突破。实则,我们暗中派遣一支精锐部队,绕道前往州陵,前方是华容道,他们必有埋伏,所以我们在州陵观察形势在做定夺,如果他们真在华容道埋伏,我们从州陵出发,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孙坚自信地说道。 孙坚此计,诸将听闻,皆面露赞叹之色,纷纷称妙。 “主公英明!此计定能打刘表一个措手不及。”韩当率先附和道, “只是,主公,那绕道前往州陵之路,怕是也不易行啊。”程普微微皱眉,担忧地说道。 孙坚微微一笑,眼神自信地看着众人:“我等行军作战,岂会惧路途艰难?只要能出奇制胜,些许艰辛又算得了什么?” 当下,孙坚便开始调兵遣将,命黄盖率领1000士兵,继续在荆州北部制造声势,佯装攻城之态,以迷惑刘表的守军。 而自己则亲自挑选了一支精锐部队,趁着夜色,悄悄摸摸向州陵进发。 然而这支精锐部队,皆是孙坚麾下久经沙场的勇士,一个个步伐轻盈,却又透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非常自信的向着州陵的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另一方面,在华容道的隐秘处,蒯良和蒯越正密切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山风依旧呼啸,吹得他们身上的衣衫猎猎作响。 然而,长时间的等待,让他们的神情渐渐变得有些焦虑。 “兄长,孙坚的大军为何迟迟未到?莫非他们察觉到了我们的埋伏?”蒯越忍不住低声问道。 蒯良微微摇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孙坚乃当世猛将,智谋肯定不低,我们不可掉以轻心。或许,他正在使什么诡计。” 就在他们议论纷纷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蒯良和蒯越顿时精神一振,以为孙坚的大军终于来了,他们赶忙命令弓箭手们做好准备,只等敌军踏入陷坑, 然而,当那队人马渐渐靠近时,他们却发现,来者并非孙坚的主力大军,而是一小股孙坚的斥候部队, 这些斥候十分机警,在远处便发现了埋伏的迹象,于是巧妙地避开了陷坑,与蒯良等人展开了一场短暂的交锋后,便迅速撤离。 蒯良和蒯越见到这番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们随即意识到,孙坚可能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计谋。 而在州陵,孙坚的大军已经悄然集结, 孙坚站在高处,俯瞰着州陵的地形,心中不停地在谋划着 “如今,我们已抵达州陵,想必刘表在华容道的埋伏已经暴露,接下来,我们便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孙坚对着身边的程普和韩当说道。 程普捋了捋胡须,说道:“主公所言极是。刘表此人,妄图以诡计阻我大军,却不知主公智谋的深浅,如今,我军士气正盛,定要一举攻破州陵,让刘表知晓我们的厉害。” 韩当也跟着附和道:“正是,主公。我军一路征战,何惧这小小埋伏,如今局势已在我等掌控之中,只需主公一声令下,我等定当奋勇向前,踏平州陵。” 孙坚微微点头,此刻心中也知道,这一战的关键不仅在于武力,更在于智谋, 随即转身对着众将士高声说道:“诸位将士,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方至此地。刘表虽设下陷阱,却已被我等识破,如今,州陵就在眼前,那是我们胜利的曙光,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必能攻克州陵,成就大业,届时,荣华富贵,皆在尔等手中。” “愿为主公效死!”众将士齐声高呼, 孙坚见士气高涨,心中大喜,当即下令,大军分为数路,向州陵进发, 一路上,孙坚亲自指挥,根据地形和敌情灵活调度兵力, 程普率领一路兵马,直扑州陵的南门,挥舞着大刀,在敌军的箭雨中纵横驰骋, 韩当则带领另一路兵马,绕到州陵的东门,命士兵搭建云梯,准备攀城而上,在云梯竖起的那一刻率先登上城楼,手中的长枪飞舞,将城上的守军打得节节败退。 而孙坚自己,则坐镇中军,指挥全局,密切关注着各路兵马的进展,随时调整战术。 当看到程普和韩当的部队遇到顽强抵抗时,果断派出预备队,从侧翼攻击敌军,打乱了敌军的部署。 州陵城内,刘表得知孙坚的大军已经发起进攻,心中大惊, 原本以为凭借华容道的埋伏可以阻挡孙坚一段时间,却没想到孙坚如此迅速就看穿了计谋,还在州陵发动了大规模的突袭 蒯良和蒯越此时也意识到形势危急,纷纷赶忙组织守军进行抵抗, 蒯良指挥着士兵们在城墙上布置防御工事,试图阻止孙坚的军队登城, 蒯越则带着一队士兵,在城中穿梭,鼓舞士气,协调各方防御。 然而,孙坚的军队士气高昂,攻势如潮,州陵的城墙在他们的猛烈攻击下,开始出现缺口, 程普的部队已经杀入城中,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另一面韩当的部队已经成功登上城墙,占据了有利地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蒯良和蒯越毅然决然地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孤注一掷!他们毫不犹豫地率领着一支由精英战士组成的部队,如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冲向孙坚的中军,显然是想要来一招擒贼先擒王。 然而,孙坚对此却早有预料。当他看到蒯良和蒯越的行动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冷笑。原来,他早已在自己的周围埋伏好了一队训练有素的护卫。这些护卫们如鬼魅一般,在关键时刻突然现身,迅速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将蒯良和蒯越的部队硬生生地挡了回去。 孙坚见状,心中暗喜,他立刻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果断地指挥着自己的大军发动了最后的总攻。刹那间,州陵城内杀声四起,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 在孙坚的英明指挥下,他的大军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势不可挡地冲向了州陵城。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孙坚的大军终于成功地攻克了这座城池。 而刘表、蒯良和蒯越眼见大势已去,心知无力回天,只得带着寥寥无几的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朝着江陵城逃窜而去。 第69章 火焚联营破江陵 当州陵城被攻破成功之后, 孙坚静静地看着蒯良、蒯越和刘备带着残兵败将仓皇逃窜,狼狈的身影在尘风中若隐若现 此刻的州陵城已身燃起熊熊大火,那是孙坚的副将程普为了防止敌军反扑而采取的措施, 突然一阵冷风在耳边呼啸,仿佛是州陵城在发出最后的叹息, 但是孙坚却感觉心情格外的快乐,因为自己已经占据了一座城市,虽然州陵城不算太大,但也可以为自己的长沙提供良好的防御措施了。 想到此处, 孙坚突然猛地一回头 “诸君,此战虽告捷,然江陵乃刘表之根基,其必不甘就此罢休,吾等是乘胜追击呢,还是返回长沙修整数日,再一鼓作气,拿下江陵,方能使我们的基业稳固。” 孙坚此言一出,帐下诸将皆陷入沉思, 然而,还是老规矩黄盖率先站出,声音很大说道 “文台兄,我等如今士气正盛,那刘表新败,其军心尚不稳定。此时乘胜追击,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一举拿下江陵,何须返回长沙耽搁时日?” “黄将军所言极是。我军一路势如破竹,州陵城已破,刘表必然胆寒。若此刻退缩,恐使其有喘息之机,日后想要再取江陵,怕是难上加难,不如鼓舞士气直接拿下江陵,到时在回师长沙,才更完美”韩当听到黄盖的意见亦附和道 然而,祖茂却微微皱眉,上前一步拱手道 “主公,黄、韩二位将军所言虽有道理,但不可不虑,我军连番征战,士卒皆疲惫不堪。且那刘表占据荆州已久,根基深厚,江陵、襄阳城池规模和州陵完全不是同一级别,而是江陵和襄阳更是刘表经营多年的老巢,防守必定森严,若贸然追击,恐中其诱敌之计。不如先返回长沙,休整兵马,补充粮草,待养精蓄锐之后,再图江陵,方为稳妥之策。”说完祖茂满脸担心的望着孙坚, 孙坚听到自己亲信的计策,轻轻点头,眼神从诸将身上一一扫过,心中权衡利弊。 此时,程普走上前来,躬身道:“主公,祖茂将军所言不无道理。我军虽胜,但伤亡亦不小。且江陵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此时强攻,一旦陷入僵持,我军粮草供应恐成问题。再者,刘表在荆州素有威望,麾下亦有不少能征善战之将,诸如文聘和蔡瑁都还没有出现,所以如果刘表与我等死战,胜负实难预料。” 诸将各抒己见,帐内气氛凝重而热烈, 然而,孙坚微微皱眉,严肃的眼神早已透过帐幕,仿佛已看到那江陵城的巍峨轮廓与潜在危机, 不一会儿一个声音出现, “公覆、义公所言,皆出于为我等基业考量,一片赤诚之心,我甚欣慰。”孙坚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 “然程普所虑,亦非空穴来风。江陵之局,实非简单。” 此时,一旁的孙策按捺不住,上前一步道:“父亲大人,孩儿以为,当务之急,可派细作潜入江陵,探得刘表虚实。若其军心溃散,防守空虚,我军便可长驱直入;若其严阵以待,我等也可知己知彼,再做谋划。如此,方不至于盲目行事。” 孙坚听到孙策的计策,眼中闪过很强的赞许 “伯符此计甚妙。只是这细作人选,需得机敏聪慧、忠心耿耿之人方可。” “主公,末将愿往!”一名偏将挺身而出,孙坚抬头一款正是凌操,此时正在孙策麾下效力,身形轻快, “末将非常熟悉荆州地界,定能探得准确情报,不负主公所托。”说完凌操自信的眼神看着孙坚和在座的所有人, 孙策不时看看自己的副将军,不时大拇指竖起,感叹勇气可嘉 然而孙坚看着凌操,沉思片刻后道 “好,便由你率领一队精锐之士,悄然潜入江陵。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打草惊蛇。” 凌操领命而去,诸将的眼神再次聚焦在孙坚身上, 这时候孙坚背着手,在帐内踱步几圈,而后停下身形,用犀利的眼神坚定地看着众人。 “如今,我军当暂缓进军,于此地扎营休整。一方面等待凌操的情报,另一方面也让士卒们养精蓄锐。同时,派人回长沙调运粮草物资,以备不时之需。”说完用犀利的眼神看着众人 只见在座的一群武将纷纷点头!士气非常高昂! 商议完毕,大军就地安营扎寨, 营寨内,炊烟袅袅升起,士卒们或擦拭兵器,或相互切磋武艺,亦有人围坐在一起,谈论着此次战事的得失。 孙坚则时常巡视营寨,查看士卒们的士气和状态,并不时与诸将商议应对之策。 然而时间一晃过去了,就在三日后,凌操归来,顾不上满身疲惫,急忙向孙坚禀报 “主公,江陵城内,刘表已下令加强防守,城墙上增派了许多守军,且城门口盘查甚严。不过,据末将观察,其军心还未完全,许多士卒能看出来皆面露惶恐之色,但是城中粮草虽充足,但因连番战事,百姓人心惶惶,供应恐难长久。” 孙坚听后,微微点头 “看来刘表也深知形势危急,在做困兽之斗。只是他不知,我军亦不会贸然行事。” 此时,韩当再次进言 “主公,既然江陵防守严密,我军不妨另辟蹊径。听闻江陵周边有一些小村落,皆可作为我军的补给之所。若能暗中与这些村落联络,获取粮草物资,既可补充我军之需,又能扰敌后方,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韩将军此计大善。我军可派小股部队,扮作商贩或难民,悄悄潜入这些村落,与村民联络感情,许以重利,让他们愿意为我等提供帮助。”在一旁的黄盖听到韩当的计策,连连拍手,望着韩当!直呼点赞! 孙坚思索一番后道:“此计可行。只是需叮嘱将士们,不可惊扰百姓,要与他们和睦相处,方能得民心。此事便由公覆和义公一同负责,务必小心谨慎,不可出任何差错。” 黄盖和韩当领命而去,开始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而孙坚自己则继续关注着江陵的动态,同时加强州陵营寨的防御,以防刘表趁机来袭。 又过了几日,黄盖和韩当传来喜讯,已与周边多个村落达成合作意向,粮草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营寨, 士卒们得知此事,士气大振, 孙坚见时机逐渐成熟,遂召集诸将,决定对江陵发起总攻。 “诸君,如今我军粮草充足,士气高昂,且已探得江陵虚实。此乃天赐良机,吾等当一鼓作气,拿下江陵!” “愿随主公,夺取江陵!”士兵们的士气已经非常高昂! 然而就在另一面,刘表怕孙坚一鼓作气攻击江陵,于是严格命令文聘和蔡瑁抓紧训练士兵,并且派遣使者去江夏,想寻求刘备的支援, 可是刘备刚刚经过孙坚的入侵,还没有恢复元气,但考虑到刘表是自己的同宗,勉为其难的答应御敌 并派赵云、关平和陈到,前去江陵驻守,从而帮助刘表御敌孙坚的进攻 而关羽和张飞留守江夏防守大本营 “大哥好不公平,一直让子龙去打仗,而我只能守城?”张飞一脸不开心的表情 刘备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他深知三弟的脾气,此刻需得耐心安抚 “翼德啊,你莫要心生怨怼。子龙武艺高强,且行事沉稳,常能于万军之中取敌首级,此等冲锋陷阵之事,确有过人之处。而你镇守城池,亦是肩负着千斤重担,毕竟城中百姓的安危、粮草辎重的守护,皆系于你一身,此乃至关重要之责啊。” 张飞听了,微微哼了一声,虽心中仍有些不悦,但气也消了几分 “大哥所言,俺自是明白。只是这长久守城,不见那战场上酣畅厮杀,俺这心里头就好似有只小猫在挠一般,痒得难受。” 说完众人听了,都哈哈一笑! 另外,随着一声令下,孙坚亲率大军,孙策也跟在了后面,浩浩荡荡地向江陵进发,在他们眼中和心中军不存在这场攻坚战会失败,一路上,旌旗飘扬, 同时在江陵城头,刘表望着城外如潮水般涌来的孙坚军,心中不禁泛起很强的慌乱, 但很快镇定下来,毕竟身后还有文聘、蔡瑁等一干将领, 以及刚刚赶来支援的赵云、关平和陈到等人。 “诸将听令,务必坚守城池,不可让孙坚轻易得逞!”刘表高声喊道。 文聘、蔡瑁齐声应道:“主公放心,我等定当效死力,护住江陵!” 赵云手持长枪,眼神坚定地望着城外的孙坚了,又望望刘表, 心中不禁想到刘表虽与自己的主公有同宗之谊,但此刻面对孙坚的进攻,也深知压力不小,毕竟孙坚麾下有程普、黄盖,孙策、韩当等虎将 随即 “关平、陈到,随我一同守城,定要让孙坚知难而退!”赵云大声喊道。 此刻孙坚率军已经来到江陵城下,见城上防守严密,不禁微微皱眉, 但心中没有失败的想法,怎么可能退缩,而是指挥着士兵们开始攻城。 一时间,赵云和蔡瑁下令:“放箭,放滚石” 顷刻间,箭如雨下,石块纷飞。 但孙坚军的士兵们顶着盾牌,冒着箭雨,奋力向城墙冲去, 江陵城的防守十分顽强,滚木礌石不断砸下,不少士兵倒在了城墙之下, 韩当见道这个情景,大喝一声:“儿郎们,莫要畏惧!今日若不拿下江陵,誓不罢休!” 说罢,亲自率领一队精锐士兵,架起云梯,向城墙攀爬而去。 黄盖也在阵中纵横驰骋,挥舞着大刀,砍杀着敢于靠近的敌军, 在孙坚军的猛烈攻击下,江陵城的防守渐渐有些吃力, 文聘见状,急忙指挥士兵们加强防守,同时命令弓箭手集中火力,射击正在攀爬云梯的敌军, 赵云站在城楼上,仔细观察着形势,发现孙坚军的进攻主要集中在正面,两侧的防守相对较弱。 于是,他和文聘说,给自己一部分士兵,想着和陈到在前往两侧埋伏,准备给孙坚军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 文聘欣然给了赵云1000兵马,并嘱咐他“小心” 这些兵马都是荆州的精锐士兵,身手矫健、经验丰富的老兵,由赵云和陈到率领,悄悄从侧门而出,绕道至孙坚军的大营后方。 月光稀薄,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远处喊杀声, 赵云和陈到轻声指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当接近孙坚军营时,陈到示意众人停下,凝神细听,确认四周无异常后,低声下达命令 “点火!!” 随着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分散,各自手持火把,悄无声息地靠近敌军的粮草营地。 “轰!”一声闷响,伴随着熊熊烈焰腾空而起,照亮了半边天空, 孙坚军的大营内,原本平静的氛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打破, 士兵们惊恐万分,不知所措,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熊熊燃烧的火光中,陈到的身影如同战神一般威猛,手中的长枪上下翻飞,杀得敌军鬼哭狼嚎, 与此同时,站在城楼上的赵云,远远地看到陈到已经成功地在敌军中杀开一条血路,心中暗喜,知道时机已到,他毫不犹豫地下令打开城门,率领大军杀出。 赵云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如同闪电一般,所指之处,敌军纷纷倒下,无人能挡,径直冲向孙坚军的中军大帐。 而在江陵城楼上,文聘看到火光冲天,知道陈到已经得手,心中大喜,立刻命令士兵们继续放箭,给敌军造成更大的混乱。 然后,他亲自率军出城,紧紧跟随在赵云身后。他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支援陈到,防止敌军反扑;二是直接冲击孙坚军的指挥中心,一举击溃其后方大营。 孙坚的副将黄盖看到大营起火,心中暗叫不好。他立刻指挥部下前往救援,同时派人通知孙坚,让他停止对江陵的进攻,迅速回防州陵大营。 第69章 荆州烽火 赵云七进七出 一瞬间,火光将整个天空染成了赤红色, 此刻的州陵城外喊杀声已经很疯狂, 孙坚还在江陵城池下面,骑着高头大马,望着后方冲天的火光,眼中寒芒骤起。 “文聘小儿安敢袭我后方!韩当何在?”随即反手拔出腰间佩剑,剑锋指向江陵城头嘶声大喝 “末将在!”此刻一个中年将领策马冲出,他便是韩当! 身后三百死士皆持双盾,竟迎着箭雨向城墙突进, 孙坚见到韩当一副严肃的表情,猛然挥动令旗,中军战鼓陡然转急,原本攻城的云梯车队竟调转方向,朝着侧翼包抄而去, 此刻的赵云突然眯起眼睛,因为看见孙坚亲率长沙玄甲卫绕到西北角准备回师州陵救援,那里正是陈到纵火的位置, 然而,龙胆量银枪在掌心攥得发烫,白袍被凉风吹得猎猎作响, 此刻关平正要带兵支援,却被赵云按住肩头:“且慢贤侄,你带弓箭手封住东门,莫让援军再入!” 因为,身在州陵的陈到正陷于苦战,虽以火烧连营之势重创敌阵, 但孙坚亲卫的玄甲骑兵早已从两翼包抄而来,同时手中的古锭刀寒光闪烁,眼中充满着一定要把陈到小儿斩于马下 忽然西北方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孙坚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老将黄盖抡着双板斧冲杀前来支援,斧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 “赵子龙!”黄盖须发皆张,声若雷霆 “你家主公只教你效仿小人做偷鸡摸狗之事,却没教你怎么在万军丛中收尸么!” 这话精准刺中赵云自尊心,此刻白马长嘶人立而起,银枪在空中划出半轮残月,竟不顾身后袭来的流矢,直取黄盖面门,必须要为自己的自尊讨回公道 这边黄盖猝不及防举斧格挡,却见枪尖诡谲地一沉,正戳中护心镜的裂隙,随机闷哼一声倒退三步,胸前甲胄已凹进去半寸。 孙坚在远处看得目眦欲裂,方要催动战马,却见侧翼烟尘滚滚, 此刻祖茂带着五百轻骑从乱石滩迂回而出,因为看到州陵城火起,前来迅速支援,马蹄踏碎的不仅是这一地乱石滩,还有荆州军精心布置的鹿角木栅, “糟糕!”文聘突然惊觉东门告急,却见关平率领的弓弩手已被韩当麾下藤甲兵缠住,那些浑身缠着湿布的蛮兵顶着箭雨填平壕沟,竟用血肉之躯铺就通路, 城头蔡瑁见势不妙,慌忙抽调守军堵截,却听身后传来器械转动的咔嗒声,定睛一看, 孙策带着三十六架改良版霹雳车出现在南门,每辆车上皆绑着浸油的稻草人, “放!”随着孙策清朗的号令,燃烧的草人划破天空, 江陵城头瞬间化作火海,慌乱中不知谁撞翻了烛台,引燃的箭楼如同火炬,将整片天空映得亮如白昼, 刘表躲在女墙后瑟瑟发抖,冠冕早已歪斜,此刻荆州牧的威严早已荡然无存,现在只想能活命! 赵云银枪挑飞迎面而来的盾牌,却见自己的副将陈到已被孙坚部将宋谦逼至绝境, 随即大喝一声“休伤我副将”,白马瞬间贴脸冲向宋谦,枪杆横扫逼退三人。 就在这时,东南角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欢呼,程普带着主力舰队顺江而下,百艘蒙冲斗舰载满柴薪,竟要火攻江陵! “不可!”赵云惊呼未落,却见蔡瑁已带着水军迎上去, 两军战船在狭窄江面上碰撞, 忽有狂风卷着江雾涌来,湿透的火把纷纷熄灭,黑暗中传来金铁交击的脆响, 一员黑袍将领跃上荆州战船,泰阿剑寒光暴涨,定睛一看原来是周瑜带着长沙的水师朝着江陵放心奇袭来! 城头的文聘见大势已去,突然发疯般砍断旌旗绳索, 这面绣着“刘”字的大旗轰然坠落,正好盖住下方点燃的火堆。浓烟裹挟着火星腾空而起,将赵云的白马惊得人立嘶鸣, “文聘,你干嘛!我们还有机会,干嘛这样做”赵云怒斥道 赵云怒斥声在弥漫的浓烟中回荡,那愤怒的眼神仿佛能穿透这混沌的烟雾,直视文聘那略显癫狂的神情, 文聘却仿若未闻,只是呆呆地望着那面坠落的大旗,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有绝望,有不甘,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奈, “文聘,你清醒些!此刻放弃,岂不是将这江陵拱手让人”赵云一边安抚着受惊的白马,一边朝着文聘疾步走去,手中的银枪闪烁着冷峻的光芒, 文聘缓缓抬起头,望向赵云,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子龙将军,你有所不知,这江陵如今已是危如累卵。孙坚、周瑜之军势如破竹,蔡瑁的水军亦难挡其锋,我等若再死守,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赵云听后微微一愣,深知文聘所言并非毫无道理,此刻的局势,确实对荆州军极为不利, 东南角程普的主力舰队来势汹汹,那百艘蒙冲斗舰载满柴薪,火攻之势已然无法阻挡, 而周瑜带着长沙水师奇袭,更是让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雪上加霜。 但是赵云心中虽然知道现在局面不是很好,但又不忍心放下那股不屈的斗志 直接缓缓说道:“文聘,我等身负两位主公之托,此战必守护江陵,即便现在局面打不开,亦当拼死一搏,岂可还未战便先自乱阵脚!” 就在这时,黑暗中又传来一阵喊杀声, 原来是周瑜趁乱指挥水师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击,泰阿剑在手中挥舞,寒光闪烁间,荆州水军节节败退。 赵云见到眼前此番情景,大喝一声,纵马跃上一艘战船,银枪舞动,瞬间便挑翻数名敌兵, 陈到也从州陵城的绝境中逃脱出来,带着本部兵马赶来与赵云汇合,两人自然并肩作战,一时间竟将周瑜的攻势稍稍遏制, 但孙坚的部队也在程普的率领下逐渐逼近,江陵城陷入了一片混战之中。 赵云一边奋勇杀敌,一边思索着应对之策, 突然,犀利的眼神落在了江边的一些礁石和浅滩上,心中一动,高声喊道 “兄弟们,随我将这些礁石推入江中,阻挡敌舰!” 众人听闻,纷纷响应, 一时间,江边响起了阵阵号子声,士兵们齐心协力,将一块块巨大的礁石推入江中,这些礁石在江水中形成了一道道障碍,使得周瑜、程普的战舰的行进变得迟缓起来。 周瑜见到此番情景,眉头微皱,挥手示意部队暂缓进攻,转而观察着江面上的形势, 程普则趁着这片刻的喘息,指挥部队调整阵型,准备再次发起攻击, 而在江陵城内,文聘看到赵云和陈到如此奋战,心中不禁涌起刚刚放弃战局的愧疚之情 瞬间重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低声道:“子龙将军说得对,此时放弃,我心难安,即便战至最后一人,我也要与这江陵共存亡!” 说罢,便带领着城中剩下的士兵,登上城墙,准备协助子龙将军作战 箭如雨下,石块纷飞, 现在江陵城在一片硝烟之中,顽强地抵挡着敌军的进攻, 赵云在江陵城下纵横驰骋,自然挥舞着银枪,用自己过硬的武艺,敌兵不一会儿纷纷倒下, 此刻赵云的身上早已沾满了鲜血,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呼啸声,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群黑色的鸟儿从远方飞来,在江陵城的上空盘旋。 有人惊呼道:“是乌鸦。。。。。。。。。。。。。” “哼,就算是上天降下不祥之兆,我等也要逆天改命!”赵云大声吼道, 那群乌鸦仿若黑暗的使者,在硝烟弥漫的江陵城上空盘旋啼叫,声音让所有的士兵毛骨悚然, 然而陈到始终紧随赵云身侧,手中长枪随时待命,喊道:“子龙将军,今日我等便与这江陵共存亡,定要让孙坚、周瑜之流知晓,荆州人绝非易与之辈!” 赵云听到自己的副将的话轻轻点头 “陈到,你且率自己的部下坚守城墙一侧,我再去寻那敌军破绽,务必让江陵多守一时!” 言罢,赵云纵马朝着敌舰最为密集之处奔去,那白马四蹄踏水,溅起一片片水花, 泰阿剑在周瑜手中闪耀着寒光,见赵云孤身冲来,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赵云,你这是自寻死路!” 说罢,驱使战船迎上。 两船靠近,赵云一跃而起,银枪如电般刺向周瑜,周瑜横剑抵挡,金铁交鸣之声打破了江面的喧嚣, 两人你来我往,枪影剑光交错之间,周遭的士兵皆被这激烈的战斗所震撼,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瞩目观瞧, 赵云心中清楚,此番与周瑜缠斗,乃是为了打乱敌军的指挥节奏, 于是,赵云毫不犹豫地使出了自己最为霸道的枪法,每一招都犹如疾风骤雨般凌厉无比,让周瑜猝不及防,连连后退。 然而,周瑜毕竟也是孙策的兄弟,其实力自然不容小觑。只见他在稍作调整之后,迅速看准时机,猛地一剑刺出,这一剑快如闪电,直取赵云的咽喉要害! 面对如此凶险的一击,赵云却毫不慌乱。只见他侧身一闪,动作轻盈而敏捷,如飞燕般避开了周瑜的这一剑。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银枪顺势下压,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想要一举挑落周瑜手中的泰阿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程普率领着舰队如饿虎扑食般从侧面冲杀而来。赵云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如果继续与周瑜纠缠下去,恐怕会被程普带领的舰队团团包围,到那时可就插翅难逃了。 于是,赵云当机立断,决定先摆脱周瑜的纠缠。只见他手中银枪虚晃一招,看似要继续进攻周瑜,实则是声东击西。周瑜见状,果然上当,急忙挥剑抵挡。就在周瑜分神的瞬间,赵云突然纵身一跃,如飞鸟般轻盈地跳出了战船,稳稳地落在了江边的浅滩之上。 那浅滩之上,礁石嶙峋,犬牙交错。赵云借着这些礁石的掩护,巧妙地穿梭其中,如鱼得水,成功地避开了敌军的攻击。 站定之后,赵云环顾四周,很快就发现不远处有一片茂密的芦苇荡。他灵机一动,心生一计,随即高声呼喊:“兄弟们,随我退入芦苇荡!” 城中的士兵听到赵云的呼喊,纷纷朝着芦苇荡撤去, 周瑜和程普见赵云逃跑的场景,哪肯罢休,指挥着舰队追了过来, 然而,芦苇荡中地形复杂,航道狭窄,敌军的战舰难以施展。 赵云站在芦苇荡前,看着追来的敌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连忙命士兵砍下芦苇,扎成一个个芦苇筏,这些芦苇筏虽简易,却能在浅水中灵活穿梭。 赵云率先踏上一个芦苇筏,手持银枪,朝着敌舰冲去,敌舰上的士兵们见状,纷纷射箭攻击, 此刻,赵云用仅存的一点体力身形敏捷,左躲右闪,那些箭矢皆落入水中, 接近敌舰时,赵云猛地一跃,跳上敌舰,自然挥舞着龙胆亮银枪银枪,在敌舰上纵横驰骋, 一瞬间,敌舰上惨叫连连,其他士兵见赵云如此勇猛,也纷纷效仿,驾着芦苇筏冲向敌舰, 周瑜赵云已经有反击之势头,眉头紧皱, 毕竟万万没想到赵云竟能想出如此奇妙的战术, “传令下去,放弃追击,原地防守!” 然而,赵云哪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在敌舰上来回冲杀,将敌军的阵型搅得混乱不堪。 此刻陈到也带着士兵从芦苇荡的另一侧杀出,与赵云形成掎角之势, 经过一番苦战,敌军渐渐抵挡不住,程普见势不妙,下令撤退, 然而周瑜虽然心中也有不甘,但眼前形势只能无奈缓缓撤退, 江陵城内,文聘看到赵云等人成功击退敌军,激动地振臂高呼 “子龙将军威武!”城中的士兵也跟着欢呼起来, 赵云回到城中,身上虽带着伤痕,望着城中的百姓和士兵,说道:“今日之战,我等虽暂退孙坚军,但危机仍未解除,但只要我赵云尚在,定当守护江陵,护诸位周全!” 众人听了,皆感动不已,因为在关键时刻,赵云的智谋确实能力挽狂澜, 而另一边,周瑜和程普回到营帐后,面色严肃, “赵云此人,果然不凡。此次让他占了先机,日后若要再攻江陵,需得另想良策。”程普点头称是。 第70章 乌林谍影江陵曙光 此时此刻,夜幕已经悄然笼罩了整个江陵城,城里的火把在风中不时的摇曳起来 赵云回到自己的营帐后,缓缓坐下,眉头紧锁,思索着今日和孙坚战斗的得失, 此刻赵云望着自己身上的一道道伤痕,心中想的非常多,但却被一句喊话打断了! “将军,今日若不是你指挥若定,我等恐怕难以抵挡敌军的攻势。”一名刘表荆州亲兵躬身说道,眼中满是敬佩, 赵云听完并没有太高兴,反而微微摇头,眼神很深邃 “孙坚军来势汹汹,此次虽暂退,但想必不会善罢甘休。我们需时刻警惕,不可有丝毫懈怠。” “将军,城中百姓对今日之战皆感恩戴德。只是如今我军伤亡也不小,粮草器械也有所损耗,当务之急,或许应先整顿军备,安抚民心。”文聘走进营帐后,坐定后和赵云诚恳的说道, 赵云点头称是:“文聘将军所言极是,你且去安排人手,清点粮草物资,安抚江陵城中百姓。我等守城,不仅要靠武力,更要靠民心。” 文聘领命而去,赵云则继续陷入沉思, 因为自己心中知道深知,孙坚麾下能人众多,此次撤退不过是暂时的蛰伏,若要长久守住江陵,还需想更多的对策。 另一边,周瑜、程普、孙坚、孙策、黄盖和韩当等诸位将领在乌林港营帐中相对而坐,气氛凝重。 “公瑾,今日一战,赵云之勇、陈到之谋,皆令人惊叹。我们若要再图江陵,实非易事。”程普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 周瑜听到程普的观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叹,然后直接肯定的说道 “程将军所言极是,赵云之勇,确非寻常将领可比,而且这个枪法,虽然我有泰阿剑,但是想伤他分毫,确实难如登天,另外陈到之谋,亦十分精妙,排兵布阵间尽显机巧,然而,江陵乃我军必取之地,断不可因一时之挫而灰心。” 说完,周瑜望着孙坚,仿佛在等主公的明智想法, “吾等起兵以来,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岂会因这江陵城的一时坚守而退缩?只是需得寻得良策,方能破城而入。”孙坚缓缓开头道 孙策听到孙坚的话,性如烈火,此时按捺不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 “父亲,公瑾兄长!那赵云虽勇,却也并非无敌,明日我率军再度攻城,定要将那江陵城踏破!” 在一旁的黄盖看到孙策年轻气盛,连忙起身,劝阻道 “伯符将军且莫急躁,那江陵城防守严密,又有赵云、文聘等将领据守,贸然攻城,恐会陷入苦战,伤亡惨重啊。” “黄将军所言有理。如今我军需得谨慎谋划,寻得敌军破绽,方可一举攻陷江陵。”韩当也附和道 周瑜轻摇自己的泰阿剑,缓缓说道 “诸位将军所言皆有道理。当下之计,我们需先派细作潜入江陵城中,探查敌军虚实,了解防守布局、粮草储备等情况,同时,我们也可佯装退兵回长沙,让刘表放松警惕,待时机成熟,再突然前进发动攻击,打其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听后,皆点头称是。 只见孙坚抚掌大笑:“公瑾此计大妙!就依你所言,速速安排下去。” 这边乌林港的孙坚将领们紧锣密鼓地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但江陵城内,赵云也在为应对敌军的再次进攻而殚精竭虑, 于是,赵云和文聘亲自巡视江陵城墙,查看各处防御工事,叮嘱守城士兵务必提高警惕,不可有丝毫懈怠, 在巡视过程中,赵云发现城墙的一角有些破损,心中暗暗担忧,立刻召集工匠,命他们尽快修缮城墙,加强防御。 同时,又安排了多组士兵轮流值守,密切关注城外乌林港孙坚军的动向, 文聘在清点粮草物资、安抚百姓的过程中,也遇到了一些难题。由于战事的影响,城中的粮草供应愈发紧张,百姓们的生活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文聘一边组织人手调配粮草,一边安抚百姓的情绪,忙得焦头烂额, 一日,文聘匆匆来到赵云的营帐,面露忧色地说道 “将军,城中粮草所剩不多,若敌军长久围困,恐难以维持啊。” 赵云在一旁听到后,瞬间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 “如今之际,我们一方面要节约粮草,合理分配;另一方面,可派人出城,看看荆州周边村落,看能否筹集一些粮草。” 但是,让人很难受的事情来了!荆州村落的百姓早已认为孙坚才是对他们真好的,所以都乐意为孙坚提供粮草, 反而刘表这个荆州牧筹不到一点粮草,这该如何是好? 此刻急的刘表、赵云、文聘、陈到、蔡瑁是坐立不安! “孙坚倒是真的动作敏捷,都敢动荆州的老百姓,看来。。。。江陵真的要?”刘表战战兢兢的望着赵云、文聘、陈到、蔡瑁 赵云看到刘表那副怕这怕那的样子,心中不忍生出无奈的想法,但眼神依旧坚定 “刘牧洲不必过于担忧,孙坚此举虽给我们带来了困境,但也未必没有转机,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团结城内军民,共克时艰。” “赵将军所言极是。只是如今粮草匮乏,人心尚不稳定,还需想个法子稳定军心民心才是。”文聘附和道 “或许我们可以在城内组织一些生产活动,鼓励百姓们开垦荒地,种植一些速生的蔬菜作物,以缓解粮草压力。”陈到望着赵云,似乎在等他回应 “同时,我们还可以加强对城内物资的管理,杜绝浪费现象,让每一份粮草都能发挥最大的作用。”蔡瑁虽然语气有点颤抖,但还是赞同赵云的观点的, 赵云听到大家都赞同自己的观点,连连点了点头,说道 “这些举措皆可行。此外,我们还需加强城防,防止敌军趁虚而入。虽然目前粮草短缺,但我们的士气不能丢。” 说干就干,在赵云的指挥下,城内的军民们纷纷行动起来, 此刻完全只能靠江陵的百姓的帮助下,开始开垦荒地,播种种子, 一时间,城内掀起了一股生产自救的热潮,文聘则负责监督粮草的分配和使用,确保每一份物资都能合理利用,真正做到不浪费一粒米! 然而,就在大家齐心协力应对困境的时候, 乌林港的孙坚军队却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势,不断地叫阵挑衅,试图扰乱城内江陵军民的心神, 赵云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孙坚军,神情镇定自若,心中深知,此时不能慌乱,一旦自己乱了方寸,那么整个江陵城就会陷入混乱。 “将士们,不要被敌人的挑衅所迷惑。我们坚守城池,是为了保护身后的百姓和你们各自的亲人,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度过此难关!” 在赵云的激励下,士兵们个个士气高昂,严阵以待,用弓箭和滚木礌石回击着敌军的进攻, 与此同时,城内的生产活动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虽然短时间内无法解决粮草短缺的问题,但却让百姓们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粮草的压力依然如同一把高悬在头顶的利剑, 不过几天之后一位老者找到了赵云。 老者须发皆白,眼神中却透着一股睿智,缓缓地说道:“赵将军,我听闻城外有一处山谷,谷中生长着许多野生的瓜果和草药,若能派人前去采摘,或许能缓解当下的粮草之急。” “老人家,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只是那山谷地势险峻,且有野兽出没,寻常人不敢轻易前往。” “为了江陵城的百姓和将士们,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要去闯一闯。” 此刻赵云赶忙和刘表说了老者的话,刘表则安排蔡瑁和张允去山谷采集野生的瓜果和草药 蔡瑁与张允领命之后,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点齐人马,准备前往那神秘的山谷, 出发前,赵云特意叮嘱二人 “此去凶险万分,务必小心谨慎,切不可莽撞行事。” 蔡瑁点头答应“子龙将军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张允也拍着胸脯保证:“定将那瓜果草药平安带回。” 一路上,蔡瑁和张允穿越了茂密的山林,踏过了崎岖的山路, 山谷之中,云雾缭绕,仿若仙境, 终于来到谷口时,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意,谷中阴森寂静,唯有偶尔传来的野兽咆哮声打破这份死寂, “这地方看着就邪乎,大家可要小心了。”蔡瑁警告大家小心 张允却嗤笑一声:“蔡将军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过是些畜生罢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它们不成?” 说罢,便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率先朝着谷中冲去, 众人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眼睛都不敢轻易眨一下, 突然,一只凶猛的野豹从草丛中窜了出来,朝着队伍直冲过来。 士兵们顿时一阵慌乱,纷纷拔刀相向 “稳住!别乱了阵脚!” 一听这话,士兵们也都开始好好与野豹战斗,顷刻间野豹被士兵们砍了, 于是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处山洞,蔡瑁带着士兵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却发现山洞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这味道……不太对劲啊。”一名士兵皱着鼻子说道。 张允却不以为然:“管它呢,我们先进去休息一晚再说。” 然而,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山洞里突然传出一阵“嘶嘶”的声音,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群毒蛇正缓缓地朝着他们爬了过来。这些毒蛇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啊!毒蛇!”士兵们惊恐地呼喊起来,声音响彻整个山洞。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往后退去,仿佛这些毒蛇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都别慌!”蔡瑁见状,大喊一声,试图稳住军心。他手中的大刀不时挥舞着,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 士兵们这才回过神来,纷纷点燃火把,朝着毒蛇挥舞着。火光在黑暗中跳跃,照亮了周围的一切。毒蛇们似乎对火有些畏惧,在火光的照耀下,它们暂时退缩了。 然而,眼看着天色渐晚,总不能一直拿着火把吧?这样不仅耗费体力,而且火把的数量也是有限的。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名士兵突然发现山洞的角落里有一堆干草。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们可以利用这些干草制造烟雾,把毒蛇熏出去!”一名士兵突然灵机一动,兴奋地喊道。 蔡瑁闻言,眼睛一亮,对这名士兵赞道:“好主意!真是个聪明的家伙!大家别磨蹭了,赶紧动手!” 士兵们立刻忙碌起来,他们迅速收集起干草,堆成一堆,然后用打火石点燃了干草。 干草燃烧起来,火势迅速蔓延,浓烟滚滚。不一会儿,整个山洞都被烟雾笼罩,能见度变得极低。 烟雾中,毒蛇们显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它们开始躁动不安,四处乱窜。有些毒蛇试图从烟雾中逃离,有些则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快把洞口堵住,别让毒蛇跑了!”蔡瑁高声喊道。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搬来石块和树枝,将洞口封住,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缝隙。 随着时间的推移,烟雾越来越浓,毒蛇们终于忍受不住,纷纷朝着洞口的缝隙逃窜。 “哈哈,成功了!”士兵们兴奋地欢呼起来。 蔡瑁看着毒蛇们狼狈逃窜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干得好,大家!现在我们可以安心睡觉了,明天继续采集。” 士兵们疲惫但开心地笑了,他们清理了一下现场,然后在山洞里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躺下休息。 休整一夜后,众人继续在谷中寻找野生的瓜果和草药, 终于,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发现了一片生长着各种瓜果和草药的地方。 “找到了!找到了!”士兵们欢呼雀跃起来。 蔡瑁和张允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小心翼翼地采摘着瓜果和草药,生怕弄坏了这些来之不易的宝贝,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满载而归的时候,一群野狼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看来这一关不好过了。”蔡瑁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张允也咬了咬牙:“拼了吧!为了江陵城的补给,我们没有退路!” 一场人与狼的较量就此展开,士兵们与野狼展开了殊死搏斗, 在激烈的战斗中,士兵们逐渐占据了上风,野狼们见势不妙,纷纷逃窜, 蔡瑁和张允带领着士兵们成功击退了狼群,带着采摘到的瓜果和草药踏上了归途, 当回到江陵城时,城中的百姓们欢呼雀跃, 赵云和刘表亲自迎接, “此番辛苦你们了,有了这些瓜果和草药,我们便能度过难关。” 蔡瑁和张允连忙跪地行礼:“为了江陵城,万死不辞!” 第71章 孙坚陨落 江陵城中,因蔡瑁和张允带回了采集而来的瓜果和草药, 一时间暂时缓解了粮草的燃眉之急,虽然现在军心还不至于很高,但最起码可以让江陵军士们可以有生存下去的念头 而赵云经常和文聘在江陵城楼上说到 “孙坚军队的攻势确实非常的猛,而且也不知道孙坚什么时候再次进攻江陵城,眼下虽然暂时解决了江陵的粮草问题,但丝毫不能懈怠” “确实,那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说完文聘呆呆的望着赵云,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赵云听到文聘的话,思绪早已飘到了远方, “如今粮草虽暂得缓解,可孙坚之军虎视眈眈,犹如悬于头顶之利刃,随时可能再度斩下,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加固城防,令敌军难以轻易破城。同时,还需派遣探子,密切关注孙坚军队的动向,以便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说完之后,赵云依旧在思考!甚至身上的伤都不闻不问。 文聘听后,觉得甚合自己的意思,轻轻点头:“子龙将军所言极是,只是这加固城防,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且现在江陵城中将士连日守城,早已疲惫不堪,恐有心无力啊。” “疲惫归疲惫,但此刻若懈怠半分,江陵城恐将不保,你当务之急传令下去,让将士们轮流休整,务必保证城防工事的加固,另外,城中百姓亦可组织起来,协助搬运物资,共同守城。”赵云用急切的眼神看着文聘 文聘随即领命而去,赵云则依旧伫立在城楼上,望着城外,心中思绪非常复杂, 不多时,文聘返回,禀报道 “子龙将军,已按您的吩咐安排下去了,只是这江陵城中百姓大多惶恐不安,对协助守城之事,多有疑虑,不知道该如何做,望指示” 赵云微微一愣,随即笑道:“百姓之心,皆因未知而生惧,你且指路,我们一起去江陵城中安抚民心,尽量做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大家明白,江陵城若破,他们亦难逃战火之灾。” 于是,赵云与文聘穿梭于江陵城的大街小巷之中, 不一会儿,由文聘召集了江陵全体百姓, 只见赵云站在高台上大喊道! “诸位乡亲,如今孙坚大军压境,江陵城危在旦夕,若城破,孙坚军必当大肆屠戮,抢夺财物,届时,我们的家人、家园都将毁于一旦,我们皆是江陵之士,守护此城,便是守护我们的家园,守护我们的亲人。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击退敌军,保住江陵!” 在赵云一段激情的鼓舞演说之下,百姓们似乎开始放下了疑惑,逐渐尝试纷纷响应,主动参与到城防的加固工作中, 甚至愿意自觉搬运石头和运送木料, 然而,就在江陵城军民齐心协力、严阵以待之时, 一日,探子匆忙来报:“将军,孙坚军队不知何时得到了一批新式攻城器械,正朝着江陵城赶来,看样子是准备发起新一轮的猛攻!” 赵云和文聘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心中也都深知,这批新式攻城器械一旦投入使用,江陵城好不容易修建的工事将变的不堪一击 “看来孙坚此次是势在必得啊。” 说完,文聘望着赵云!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请你速召集城中的工匠,让他们根据敌军器械的特点,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同时,加强城上的防守力量,把弓箭手、投石和滚木都准备充分一下,随时准备迎接敌军的进攻。” 文聘听到赵云的安排,随即领命而去,赵云则再次登上城楼,仔细看着孙坚军的阵型,心中正做着严密的打算 “赵云小儿,今日便是你江陵城覆灭之时!还不速度弃城投降,可饶尔不死” “孙坚,你这逆贼,妄图侵犯景升兄的江陵城,注定不会得逞!今日,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此刻孙坚哪顾得上赵云的骂声, 一声令下,攻城器械纷纷启动,向着江陵城猛烈攻来,巨大的投石机抛出的石块如雨点般砸向城墙,城墙上顿时尘土飞扬,碎石飞溅。 赵云手持长枪,亲自指挥着城上的守军进行抵抗, 不断用用滚木、礌石击退了敌军的一次次进攻, 然而,孙坚的新型攻城器械的攻势太过猛烈,城墙的一些地方开始出现了明显破损, 就在江陵城即将失守之时, 城中的工匠们在赵云的鼓励下,发挥出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利用现有的材料,迅速制造出了一批简易却有效的防御器械, 这些器械被及时运到城墙上,当孙坚军的发起攻击的时候,这个全新的防御器械直接没收一切,就这样成功地挡住了敌军的进攻。 孙坚见久攻不下,心中不禁有些焦躁,随即下令加大攻击力度,却不想,这一举动正中了赵云的下怀。 “兄弟们,随我杀出城去,给敌军一个迎头痛击!”说完,赵云率先跃下城墙,带领着一队精锐士兵向敌军冲去。 文聘见到赵云已经冲出去,自然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孙坚见到眼前的情景,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赵云不但勇猛,,智谋也非常的高,更没想到的是江陵城的守军竟如此顽强, 在赵云和文聘的带领下,江陵城的守军越战越勇,逐渐扭转了战局。 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敌军终于抵挡不住,开始溃败, 孙坚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撤退回州陵营寨, 但是,就在此刻曹操派夏侯渊和夏侯惇两位将领,早已驻扎在东津渡,伺机出击 孙坚率军狼狈退回州陵营寨, 然,此刻江陵城头,赵云和文聘傲然而立,望着敌军远去的方向,两人终于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劫后余生的欣慰, “今日一战,虽险象环生,但好在终是守住了江陵。”文聘长舒一口气,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孙坚此人,绝非轻易言败之辈,此番受挫,他必会卷土重来,且下次攻势恐怕更为凶猛。我们不可掉以轻心,当趁此间隙,进一步加强城防,修养士卒。”赵云严肃的眼神望着文聘,同时余光也望着孙坚那狼狈的时隐时现的逃跑背影 文聘点头称是,正欲转身安排,却见城中百姓自发地组织起来,纷纷提着酒肉、箪食壶浆来到城楼之下,犒劳守城的将士, 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在众人的搀扶下缓缓走上前来,对着赵云和文聘深深鞠了一躬。 “二位将军,今日多亏有你们指挥若定,奋勇抗敌,才保得江陵城一时无虞。我等皆是江陵的子民,愿尽绵薄之力,与将军共守此城。” 赵云赶忙上前扶起老者,“老人家请起,保卫家园,本就是吾等分内之事。有江陵百姓鼎力相助,何愁江陵不保?” 一时间,城楼上下,军民交融,欢声笑语回荡在江陵城的上空, 在这看似祥和的氛围背后,赵云的心中却隐隐有着一丝担忧, 毕竟一向心思缜密的性格,一定深知,曹操派夏侯渊和夏侯惇驻扎在东津渡,意图绝非仅仅只是为了截击孙坚败军。 几日后,江陵城中的物资在连日的消耗下,又渐渐出现了短缺的迹象, 尽管此前蔡瑁和张允带回的瓜果草药暂解了燃眉之急,但随着战事的持续,这些储备显得捉襟见肘。 赵云召集众将商议对策,营帐之中,气氛略显沉闷。 “如今城中粮草又将耗尽,若不及时补充,恐军心不稳。” 说完,文聘望着众位将领军士,眼中充满着无奈, 众将也是面面相觑,皆在为粮草之事而发愁,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一名亲兵匆匆闯入营帐,单膝跪地,禀报道 “将军,城外有一位自称是扬州使者的人求见,称有要事相商。” 赵云和文聘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在这战事胶着之际,扬州使者突然来访,不知有何图谋。 “带他进来。” 不多时,一位身着华服的使者步入营帐,见到赵云和文聘,微微躬身行礼 “在下乃扬州城使者,奉我家主公璐璐之命,前来与将军商议合作之事。” 赵云、文聘和蔡瑁听后,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揣测着这扬州使者的来意 “不知贵主公所指的合作,乃是何事?” 使者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与赵云:“将军一看便知。” 赵云接过书信,展开细看,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信中大意是说,扬州璐璐愿意与江陵守军联手,共同对抗曹操, 倘若江陵城能坚守住5日,待扬州援军到来,便可内外夹击,一举击退曹操, “哼,这扬州璐璐,一介女流之辈,向来反复无常,如今突然提出合作,恐怕其中有诈。”文聘眼神慌张的望着赵云,似再等赵云的答复 赵云因为不是江陵的人,同时也不知道扬州城璐璐这番聚到到底是为了啥,但内心深处毕竟和扬州刺史梁蝉是莫逆之交,所以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文聘将军所言不无道理,这扬州璐璐的提议确实来得蹊跷,但如今江陵城局势危急,粮草将尽,若能得其援军相助,或许真能寻得一线生机。” 说完,赵云的神色很沉重,也很犹豫 “子龙将军,那璐璐素来行事难以捉摸,万一她这是曹操的奸计,毕竟谁人不知,扬州和曹操本来就是同盟关系,这番操作万一是故意引我们放松警惕,届时江陵城可就万劫不复了啊。” “文聘将军所虑极是,但我们不能仅凭猜测就拒绝这可能的援手。当下之计,可先派一队精明能干的探子,悄悄潜入扬州,探查一番璐璐城主的真实意图,同时,我们也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继续坚守江陵城,加强防御;另一方面,若探子带回的消息属实,再与扬州方面进一步商议合作细节。” 文聘觉得赵云所言有理,遂点头称是,当即安排了探子出发。 在等待探子消息的日子里,江陵城中的气氛愈发紧张, 赵云每日都会亲自巡视城墙,查看城防工事,鼓励将士们坚守岗位, 一日,赵云正在城楼上眺望远方,忽然发现远处尘土飞扬,似有大军涌动,心中一惊,连忙召集众将。 “诸位将军,看来敌军又有异动了,大家务必严阵以待。” 众将纷纷各就各位,士兵们也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不一会儿,就清楚地饿看到孙坚的大军又朝着江陵城涌来。 这一次,孙坚似乎有备而来,不仅带来了当时更多的新式攻城器械,还调整了进攻的策略, 赵云手持龙胆亮银枪,身先士卒地指挥着战斗,只是孙坚这一次的的攻势太过猛烈,江陵城的防线渐渐有些支撑不住, 就在众人感到绝望之时,突然听到一阵喊杀声从敌军后方传来, 原来是曹操派来的夏侯渊和夏侯惇率领的军队趁机对孙坚的后军发起了攻击。 孙坚大惊失色,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去应对后方的攻击,这使得江陵城的压力稍有缓解, 赵云看准时机,下令打开城门,率领一支精锐骑兵冲了出去,目标很明确就是是孙坚的中军大帐,只要能够擒住孙坚,敌军必然大乱。 文聘见到赵云想孤身犯险,也带领一队士兵紧随其后,以做策应之用, 赵云一路披荆斩棘,终于逼近了孙坚的中军大帐。 孙坚见赵云来势汹汹,心中不免有些慌乱,很快镇定下来,亲自率领亲兵迎战赵云。 与此同时,在另一面文聘也在敌军中奋力厮杀,确实为赵云分担了不少压力, 而夏侯渊和夏侯惇的军队也在后方对孙坚的军队展开了猛烈的攻击,使得孙坚的军队陷入了两面夹击的困境。 经过一番苦战,孙坚终于渐渐露出了败象,手下亲兵韩当、程普伤亡惨重,而他本人也有些力不从心, 赵云看准时机,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将孙坚打于马下, 然而,突然背后一根冷箭飞过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蔡瑁射出来的,直勾勾的插进孙坚的心脏, 只见顷刻间,孙坚一口鲜血突出,片刻蔡瑁下令弓箭手准备,一顿万箭齐发全部射中孙坚全身,就这样一代猛虎孙坚落幕了 孙策在华容道处得知自己的父亲已经遇难,连忙和兄弟周瑜骑马赶来,身后凌统、吕岱纷纷跟在后面, 孙策只见自己的父亲身上已经被数万个箭矢插满全身,旁边程普、韩当和黄盖非常的悲伤,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72章 八门金锁之变 此刻孙策望着自己父亲全身被万箭齐发留下的数百个小孔, 双目被这个“惨不忍睹”现实,瞬间变得赤红如血,心中的怒气值已经飙到最高, 紧紧抱住自己的父亲,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变得泛白,牙齿也不禁咬的咯咯作响 “赵云!文聘!蔡瑁!你们竟敢如此残忍地杀害我父,此仇不共戴天!” 赵云微微一愣,他本意只是想生擒孙坚,却未曾料到蔡瑁竟然暗放冷箭,导致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般尴尬的地步, 此刻看着孙策,心中虽有愧疚,但更多的是考虑到江陵马上的的处境,毕竟心中知道眼前这人是小霸王。 “孙策,此事并非我等所愿,皆是战场纷争,误伤所致。”赵云尽力的劝说。 文聘则在一旁沉默不语,此刻心中深知此时解释无益,只会更加激怒孙策, 而在一旁的蔡瑁看到眼前这一幕,并没有面露一丝慌乱,毕竟本来就想着在关键时刻建功,却没想到引发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死了就死了吧,有什么大不了的”,蔡瑁虽然心中这么想,但没有说出口 孙策哪肯听赵云的解释,猛地一挥手中的霸王枪, 身后的凌统、吕岱等人便如狼似虎般朝着赵云等人冲了过来, 赵云也深深的知道知此时不能与孙策等人硬拼,一边指挥着士兵们抵挡,一边试图寻找机会与孙策解释清楚。 然而,孙策此时已陷入了疯狂的状态,挥舞着霸王枪,勇不可当,所到之处,江陵城的守军基本没法抵挡,只能束手就擒 赵云只能一边试图抵挡孙策的进攻,一边大声的劝道 “孙策公子,如今孙坚将军已逝,我们也非常悲痛,但你当以大局为重。我们本无恶意,只是想守护江陵城,抵御曹操的侵略,若你我双方继续争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让曹操坐收渔翁之利。” 孙策微微冷静了一些,看着赵云,眼中的仇恨并未消散,但理智却在逐渐回归 “赵云,那你说说,如今这局面该如何收拾?” “如今曹操势力强大,我们双方若能暂时放下仇恨,联手对抗曹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待击退曹操之后,我担保和你公平一战,为你父报仇,如何?” 说完,赵云缓缓看着眼前的孙策,期待他的答应! 孙策心中虽然犹豫不定,心中深知曹操的野心和实力都很强,单凭自己的力量,确实难以与之抗衡,但要让自己和杀害父亲的仇人联手,心中又实在难以接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众人望去,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一位身着灰色铠甲的将领,定睛一看正是曹操手下的大将曹仁, 曹仁勒住战马,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哼,你们还在此处内斗,难道不知曹操丞相的大军即将赶到?届时,你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曹仁拍拍马儿,直奔樊城方向而去 孙策和赵云等人听闻曹仁的一番话,脸色皆变得凝重起来, 毕竟心中都深知曹仁所言不虚,曹操的大军一旦到来,基本都会陷入绝境。 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孙策终于做出了决定, 用冷冷的眼神看着赵云, “好,暂且信你一次。但若你敢耍什么花样,我手中的霸王枪定让你死无全尸。” “孙策公子放心,我赵云一言九鼎。” 于是,双方暂时达成了联盟,共同对抗曹操的大军, 江陵城中,气氛依旧紧张, 赵云回到城中后,立刻召集众将,商讨应对曹操大军的策略, 毕竟在座的诸位都深知曹操用兵如神,此次来势汹汹,绝不能掉以轻心, “诸位将军,如今我们与孙策暂时联手,但曹操的大军实力雄厚,我们需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方能有一战之力。” “子龙将军,我们可利用江陵城的地形优势,布置陷阱,诱敌深入。同时,派遣一部分士兵在城外骚扰敌军,使其不得安宁。” “文聘将军所言极是。我们还可以利用城中的百姓,协助我们搬运物资,加固城防。” 赵云微微点头,他对文聘和蔡瑁的提议表示赞同。 “除此之外,我们还需密切关注曹操大军的动向,及时调整战略。孙策的州陵营寨那边,也要派人与之保持联系,确保联盟的稳定。” 众人纷纷领命,各自下去准备,此时江陵城中,一片忙碌的景象,士兵们日夜操练, 就在差不多三日后的清晨, 曹操的大军终于抵达了江陵城外, 曹仁骑着战马,在阵前耀武扬威 “江陵城的守军听着,速速开门投降,否则待城破之时,鸡犬不留。” 赵云站在城楼上,看着曹仁,冷笑一声 “曹仁,你这狂人妄语,今日依我之见是你的死期才对。” 说完,赵云一挥手,城上的弓箭手纷纷射箭,滚木、礌石也如雨点般砸向曹仁的军队, 曹仁的军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打得措手不及,只能纷纷后退, 然而,曹操的军队本身就军纪严明而训练有素,很快就稳住了阵脚, 撤退之后开始有条不紊地进攻,各种攻城器械纷纷发挥作用。 赵云见到眼前的此番景象,下令打开城门,率领一支精锐荆州骑兵冲了出去, 想要在曹仁尚未完全准备好之前,打乱他们的阵型, 于此同时孙策也带领着自己的军队从另一侧杀出,身后有程普、黄盖、凌统、周瑜诸将, 曹仁见状,心中大怒,亲自指挥着军队,试图包围赵云和孙策的军队, “兄弟们,随我杀向曹仁的中军大帐!” 当听到赵云的冲锋命令, 孙策一声怒吼,紧接着一马当先,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曹军阵中, 霸王枪在手中舞动,仿若似有千钧之力,顷刻间曹军的士卒纷纷倒下,完全是无人能挡孙策的冲杀锋芒, 赵云紧随孙策其后,手中龙胆亮银枪银光闪烁,枪法凌厉,所到之处,曹军亦难以招架, 两人配合默契,一时间竟将曹仁的军队冲得七零八落, 程普、黄盖都是孙坚曾经的精锐亲信,亦是勇猛无比, 程普手持大刀,虎目圆睁,黄盖则骑着战马,在曹仁军中横冲直撞,曹军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纷纷避让。 凌统更是奋勇向前,对曹军的攻击毫不留情, 而周瑜则在一旁冷静地指挥着,眼神冰冷,仔细洞察着两军之间的每一个变化,适时地调整着战术, 曹仁见到江陵部下和孙策配合的如此默契,心中甚是大惊, 本以为江陵城的守军不过是乌合之众,此刻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这孙策和赵云带领的军队,战斗力竟如此强悍。 但毕竟自己是是曹操手下的大将,此刻必须临危不乱,于是迅速调整部署,命令身后弓箭手向孙策和赵云等人射箭,同时指挥副将牛金,让他从两侧包抄,试图将他们围困。 接下来,曹仁看到赵云和孙策的攻势渐渐猛烈, 于是乎,在这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曹仁只得无可奈何地开始着手准备摆出他最为得意的八门金锁阵。他高声下令,让自己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按照特定的顺序依次列队站位。 士兵们闻令而动,如行云流水般迅速而有序地排列成阵。他们分别站成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每一门都由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镇守。 随着士兵们的站位完成,八门金锁阵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一般缓缓展开。阵中弥漫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仿佛这是一个死亡的陷阱,等待着敌人的自投罗网。 每一队士兵都神情肃穆,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前方,严阵以待。他们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能给敌人以致命一击。 曹仁站在阵前,他的脸上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决然。他坚信,只要孙策和江陵的士兵踏入这个八门金锁阵,他们就绝对无法逃脱被一举围歼的命运。 孙策与赵云纷纷看到眼前这个八门金锁阵,自然对视一眼, 心中深知这八门金锁阵的厉害,此阵变化多端,暗藏玄机,一旦陷入其中,便如陷入泥沼,难以脱身,最终只能死无葬身之地! 周瑜在一旁仔细观察着曹仁的布阵,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索着破阵之策, 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向孙策和赵云喊道 “二位将军,此阵看似严密,实则亦有破绽。曹仁急于求成,在生门之处的士兵略显仓促,我等可集中兵力,猛攻生门,打他个措手不及。” “好!今日便让这曹仁见识见识我长沙男儿的厉害!”、 说罢,一马当先,率领着士兵们朝着“生”门冲去, 赵云和文聘紧跟孙策其后, 曹仁见孙策等人径直冲向“生”门,心中暗喜,以为他们中了自己的圈套, 连忙指挥士兵加强“生”门的防守,企图将孙策等人困在阵中, 然而,却万万没有想到,周瑜早已料到了他的计谋。 就在曹军全力防守“生”门之时,周瑜突然下令,让程普和黄盖带领一部分士兵佯装攻击“死”门。 曹仁见到此番调整,以为周瑜看出自己阵的破绽,便分出一部分兵力前往“死”门支援, 就在这时,孙策和赵云带领着主力部队突然加速,如狂风般冲破了“生”门的防线。 曹仁大惊失色,连忙下令调整阵型,试图阻止孙策等人的进攻, 但此时,孙策的军队非常勇猛将曹军生门的士兵的冲击得混乱不堪, 曹仁见局势不妙,亲自率领着亲兵前来抵挡,手持凤嘴凰翼,怒目圆睁,试图挽回败局, 然而,孙策和赵云岂是轻易能够抵挡的, 孙策大喝一声,手中霸王枪朝着曹仁劈去,曹仁连忙举凤嘴凰翼抵挡,两人你来我往,激战了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赵云和文聘见到此番情景,策马奔腾而来,加入支援, 曹仁顿时感到压力倍增,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就在这时,周瑜看准时机,指挥着弓箭手向曹仁的亲兵射箭, 一时间,箭如雨下,曹仁的亲兵纷纷中箭倒地, 曹仁眼见局势已然无法挽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之情,哀叹一声。 然而,就在他感到绝望之际,突然间,从巴丘港的方向,竟然有两队人马如疾风般疾驰而来。 众人定睛观瞧,只见那两队人马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隐约可见一个“璐”字。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正是刘表前些时日派遣使者去联络扬州部时所约定的旗帜。 众人心中暗自思忖:“想必是扬州方面得知了这里的战况,特意派遣援军前来支援了。” 待到那两队兵马逐渐靠近,众人终于看清楚了为首的将领。 只见那将领乃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将,她身披银甲,手持盘古斧,胯下一匹白色战马,威风凛凛。 在她身后,紧跟着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将,手持大刀,一脸肃杀之气。 待到距离足够近时,那女将高声喊道:“诸位大人,我乃扬州昭信校尉夏夏,身后这位是我的副将周仓。” 听到这话,赵云缓缓抬头,他的目光落在了梁蝉身上,眼中流露出对故交的关心之情。 “梁蝉,近日可好?”赵云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带着一丝淡淡的忧虑。 然而,性情直爽的夏夏便毫不犹豫说道 “啊,二姐很好啊!” 夏夏接着说道:“此次前来江陵,我们扬州并不是要帮助任何一方,而是作为中立者,劝诫双方停手。”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然而,没等夏夏把话说完,文聘和蔡瑁便直接打断了她。他们对视一眼,然后齐声回应道:“你这个小女子,口出狂言,你算个老几,竟敢劝诫停手?” 文聘和蔡瑁的话语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显然对夏夏的身份和言论都极为不满。 夏夏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文聘和蔡瑁,毫不示弱地回应道:“你们这两个吊毛,话太多了!确定要和我单挑三百回合吗?” 她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禁为之一震。就连站在她身边的副将周仓都被她的气势所震慑,连忙劝阻道:“夏将军,息怒啊!” 然而,此时的夏夏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根本听不进周仓的劝告。她紧紧握着手中的盘古斧,那巨大的斧头在她的手中微微颤动,仿佛也在渴望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第73章 夷陵之变曹仁绝杀 上回说到,扬州昭信校尉夏夏本想来调解荆州和曹操之间冲突, 没想到却被文聘与蔡瑁言语看不起,搞的火冒三丈,直率的性子一点就着 此刻手中的盘古斧寒光凛冽,只想意图斩向文聘与蔡瑁, 当盘古斧距离文聘与蔡瑁脖子还有0.5寸的时候,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忌惮, 暗自想到“这小女子的速度这么快?” 然而在一旁的孙策微微皱眉,心中本就厌恶这无谓的纷争,朗声道 “如今大敌当前,乃是曹仁之军虎视在侧,何必在此内耗?这位夏夏将军远道而来,即便文聘与蔡瑁言语有所冲撞,也当以大局为重。” “伯符将军所言极是,我等当先齐心协力对付曹仁,莫要伤了自家和气。”赵云点头附和道 然而,夏夏那火爆的性子岂是轻易能平息的, 她冷哼一声,道:“哼!这两个吊毛如此张狂,老娘若不给他们些教训,还真当我扬州军是好欺负的?” 就在此时,曹仁见局势有了转机,哪肯放过, 迅速整顿残军,再次挥舞着凤嘴凰翼,大喝一声 “众将士,随我杀!” “诸位,先灭曹仁,再论其他的事情!”说罢,驱马上前,孙策直接提起自己霸王枪舞动的非常自然, 赵云紧跟其后,龙胆亮银枪银光闪烁,枪法非常凌厉, 夏夏虽心中很愤慨,但面对曹军的大举进攻,也深知此时不能再意气用事, 不时间狠狠瞪了文聘和蔡瑁一眼,喝道 “今日便先放过你们这2个吊毛,待老娘打退曹仁,再与你们算总账!” 说罢,挥舞着盘古斧,带领副将周仓等一众扬州军冲向曹仁, 周仓紧紧跟随在夏夏身后,身形魁梧,砍向曹军时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扬州军本就训练有素,此刻在夏夏和周仓的带领下,士气大振,与孙策、赵云的军队相互配合,竟渐渐将曹军的攻势压制下去。 曹仁见自己的士兵再度失去了士气,心中焦急万分, 于是环顾四周,试图寻找破局之法,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看到不远处有一片山林,轻声闻手下那是哪里? “是夷陵!”副将牛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却异常清晰, 曹仁紧紧地盯着牛金所说的夷陵,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间,眼睛一亮,心中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一条妙计脑海中迅速成形。 “众将士,随我退往夷陵!” 随着曹仁的一声令下,他身先士卒,亲自率领着一部分士兵如疾风般朝着夷陵的方向疾驰而去。 孙策、赵云和夏夏等人看到曹仁如此突然地率军退往夷陵,都不禁一愣,面面相觑,显然对曹仁的这一举动感到十分困惑。 “这曹仁到底在搞什么鬼?”夏夏的眉头紧紧皱起,手中的盘古斧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似乎想要发泄心中的不满。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难道他是想使什么阴招不成?” “夷陵地势复杂,曹仁此举,想必是有所图谋,如果曹仁使用火攻,我们就全完了,所以绝对不可贸然追击,需小心防范。”赵云一脸凝重地望着夏夏,语重心长地说道。 然而,夏夏那火爆的性子却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根本按捺不住,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大声吼道 “怕他作甚?老娘偏要去看看这曹仁能在夷陵耍出什么花样!” 话音未落,夏夏便猛地一挥马鞭,驱使着胯下的战马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向着夷陵的方向狂奔而去, 周仓等一众亲兵见状,也纷纷催动马匹,紧紧地跟随在夏夏身后, 孙策和赵云对视一眼,皆是面露无奈之色。他们深知夏夏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尽管心中有些担忧,但事已至此,也只能令大军缓缓跟进,以防曹仁有诈。同时,他们还特意吩咐士兵们要时刻保持警惕,密切关注前方的情况,以便在关键时刻能够及时保护夏夏的安全。 曹仁退入夷陵后,迅速让士兵隐蔽,同时还一边指挥着一部分士兵利用山林的地势布置陷阱, 在各处要害之地埋下伏兵,又命人砍伐树木,设置简易路障和绊马索, 就在夏夏准备一马当先冲入夷陵的时候,只见夷陵之地,林间树木茂密异常,道路崎岖难行, 尽管如此,夏夏并没有丝毫犹豫,继续向前行进。正准备深入这片神秘的树林时,突然间,四周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夏夏猝不及防,甚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 “哼!果然有诈!”夏夏见状,心中暗骂一声,牙齿紧紧咬住,手中的盘古斧顿时寒光暴涨,那斧刃之上,似乎有混沌初开时的戾气在盘旋,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虽然夏夏性格莽撞,但绝非无谋之人,他迅速做出反应,双足猛踏马镫,借助强大的冲击力腾空而起,在空中,手中的盘古斧如同闪电一般劈向离他最近的曹军弩手。 只听一声惨呼,那名弩手甚至来不及发出完整的叫声,手中的强弓就被夏夏的盘古斧硬生生地劈成了两段。这恐怖的威力,不仅让那名弩手当场毙命,更惊得林间的寒鸦四处乱飞,仿佛整个树林都被这股杀气所震慑。 “周仓!护住我军两边!!!!”夏夏落地的瞬间,顺势一脚踢起一块碎石,如流星般径直飞向一名偷袭的曹兵。那曹兵根本来不及躲闪,只听“砰”的一声,碎石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他的眉心,当场将他击毙。 与此同时,夏夏的余光瞥见赵云身着白袍,如战神降临一般疾驰而至侧翼。只见赵云手中的银枪如同游龙出海,瞬间挑飞了三名敌骑。而当他的枪尖点地时,竟在坚硬的青石上绽开了一朵洁白的梅花,仿佛在这血腥的战场上绽放出了一抹别样的美丽。 就在这一瞬间,又有五名曹军被赵云的银枪挑落马下,惨叫着摔落在地。 定睛一看,只见赵云手持长枪,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将全身内力汇聚于枪杆之上,猛然一抖,使出一招“百鸟朝凤”式的抖枪绝技,这一抖,枪尖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空中急速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随着这一抖,周围方圆十丈的范围内,落叶如蝴蝶般翩翩起舞,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这些落叶原本静静地躺在地上,此刻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在空中飞舞着, 而在古柏的虬枝之后,曹仁正藏身其中,冷眼旁观着下方的混战, 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心中暗自嘲笑:“江东蛮女果然有勇无谋,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突然猛地扯动了一个机关。只听“咔嚓”一声,预设好的猛油火罐如雨点般从树顶倾泻而下。这些火罐里装满了猛油,一旦点燃,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夏夏展现出了惊人的身手,骑着战马,利用一骑当先的技法,瞬间跃至半空,手中的盘古斧在空中划出一道半月形的弧光,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倾泻而下的猛油火罐被盘古斧劈成了两半,黑稠的液体如毒蛇般蜿蜒着砸落在地面上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猛油并没有被点燃,地面上也没有溅起一丝火星。 “曹仁,你好阴狠啊!”夏夏怒喝一声,“可惜天不助你,你的阴谋诡计注定要失败!” 话音未落,远方的孙策已经率领着他的军队冲杀过来,身披玄甲,手中的霸王枪如同一条咆哮的巨龙,遥指着曹仁的藏身之处。 昨夜夷陵子时,东南风骤起,呼啸之声不绝于耳。此刻山林间湿度已然超过七成,即使有火种,也难以形成燎原之势。曹仁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沉,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山林,心中暗叫不好。 “这……这可如何是好?”曹仁喃喃自语道,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 原本计划用火攻来对付夏夏他们,却没想到这天气竟然如此不利于火势的蔓延, 曹仁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突然感觉到掌心一阵湿润,原来是冷汗已经浸透了缰绳,心中暗暗感叹,眼前这些人竟然连气象都算计得如此精准,丝毫不差! “弓弩手齐射!”曹仁猛地暴喝一声, 就在曹军弓弩手准备射箭的时候,只听得头顶的树冠上传来一阵簌簌的声响, 众人惊愕地抬头望去,只见数百个裹着苔藓的石块如雨点般从天而降, 这正是赵云趁乱布置的“天外飞星阵”!这些石块来势汹汹,曹军射手们猝不及防,有的被直接砸中头脸,惨叫连连;有的则因为躲避石块而乱了箭阵,一时间林间的箭雨变得歪斜不堪,甚至有半数的箭矢竟然钉入了己方的盾牌之中。 瞬间夏夏瞅准时机,只见手中的盘古斧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所过之处木屑四溅,仿佛被狂风席卷而过一般。眨眼间,一条一丈多长的通道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夏夏一边奋力挥舞着盘古斧,一边对着不远处的赵云高声喊道:“赵呆子!你这呆子还真是名副其实啊!你难道没看到西边的树皮都泛青了吗?那肯定就是曹贼的粮草所在地啊!”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得西北方向果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仿佛有无数辆粮车正在滚滚而来。曹仁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心中暗叫不好,这粮草可是他大军的命脉所在啊! 然而,就在曹仁惊愕之际,孙策已然迅速反应过来。他手中长枪一挥,直指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朗声道:“截粮道者胜!”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间,地面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犹如雷霆万钧一般。众人惊愕之际,只见周仓赤膊上阵,肩上扛着一根巨大的木桩,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一般,从地下猛然冲出。 这周仓虽然看似鲁莽,但实际上却是粗中有细。原来,这一切都是夏夏早先就安排好的。他让周仓提前准备好这根攻城木,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给曹军来个出其不意。 只见周仓每踏出一步,地面都会深陷三寸,但他却毫不畏惧,依旧横冲直撞。而那些曹军原本埋设的铁蒺藜,在他这股强大的冲击力面前,竟然都被尽数碾入了地底,失去了作用。 曹军的伏兵们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就被像疯虎一样猛冲过来的扬州副将周仓狠狠地撞了个正着。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让曹军的阵脚瞬间大乱,士兵们纷纷被撞得东倒西歪。 “快撤!!!!!”曹仁见状,当机立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并迅速甩出几枚烟雾弹,制造出一片浓雾,以掩盖他们逃跑的踪迹。 夏夏眼见曹军要逃,正欲策马追击,却被身旁的赵云一把按住了马首。赵云面色凝重地说道:“穷寇莫追,小心有诈……”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刚才曹仁所站的那棵古柏突然轰然倒塌。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树洞中竟然藏着一架连发弩机,弩机上的箭矢寒光闪闪,显然是准备给追击者致命一击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弩机即将发射的一刹那,孙策眼疾手快,猛地将手中的霸王枪投掷出去。只听“咔嚓”一声,霸王枪如闪电般击中了弩机,将其瞬间击碎,避免了一场万箭穿心的惨剧。 随着硝烟逐渐散去,夷陵的密林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仿佛刚才的激战从未发生过一般。 夏夏一边甩着斧头上的血珠,一边嘟囔道:“这一通折腾,还不如直接一刀砍了曹仁那家伙的屌毛来得痛快呢!” 赵云听了,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他指着地上的曹军尸体说道:“你看这些魏军士兵身上穿的盔甲,这可是他们最新式的叠鳞甲,其锻造工艺比官渡之战时又精进了三成……看来,今日许昌的匠作营里,肯定藏着一位不世出的大宗师啊!”说完,赵云的目光惊恐地落在了夏夏身上。 第74章 初遇墨家大神功成身退 夕阳如血,夷陵山林此刻早已尸横遍野, 暴躁夏夏一脚踢开脚边的曹军尸体,盘古斧上的血珠甩出一道猩红弧线,溅在赵云的白袍上, 很自然的她瞥了一眼,毫不在意地哼道:“赵呆子,你盯着这死人看什么?难不成他还能爬起来咬你一口?” 赵云似乎也没有理会她的调侃,手指轻轻拨开那具尸体上的甲片,眉头越皱越紧。 “夏夏姑娘,你看甲片的叠法”他沉声道,“寻常铁甲,甲片之间以皮绳串联,但这副甲——” 接着用力一扯,竟然发现甲片之间以某种精巧的金属环扣相连,层层叠叠,宛如鱼鳞,却又比鱼鳞更加灵活坚固, 夏夏也凑近一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 “这甲……怎么有点像墨家的机关术?” “墨家是啥?”赵云一脸茫然的望着夏夏 夏夏点头,语气难得认真了几分:“我曾在扬州巡逻的时候见过一个墨家游侠,他的机关甲胄就有类似的构造,只是没这么精细。” “墨家?那群人不是早就销声匿迹了么?”孙策此时也走了过来,霸王枪扛在肩上,闻言挑眉 “墨家真有人在曹营,那就不只是甲胄的问题了——机关弩、攻城车、甚至……”赵云都不敢往下说下去, 然而没等说完,但夏夏已经明白了赵云的意思, 随即漏出轻蔑的笑容“管他是墨家还是黑家,敢帮曹贼,老娘一斧子劈了他!” “夏夏姑娘,我知道你勇猛,但此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赵云一脸叹息的望着夏夏 夏夏嗤笑一声:“计议?计议个屁!曹仁跑了,文聘和蔡瑁那两个狗东西还在营里蹦跶,老娘现在只想砍人呢!”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报!!!——”一名扬州斥候飞马而至,脸色惨白,“夏夏将军!荆州军……荆州军偷袭我军辎重营!” “文聘!蔡瑁!你们找死!”夏夏瞳孔骤缩,盘古斧猛地握紧 随即,翻身上马,根本不等赵云和孙策劝阻,直接带着周仓和亲兵冲向荆州军大营, 赵云和孙策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 “伯符,此事若夏夏姑娘闹大,联军必乱,到时候,若曹操再来,我们就没法抵挡了”赵云望着孙策 “是啊,就怪那蔡瑁和文聘,武艺不行就算了,还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现在好了,夏夏姑娘必定要杀掉他们”孙策一脸无奈的回应 随即,又叹了口气:“这疯女人……走,跟上去!” 荆州军大营内,文聘和蔡瑁正冷笑着指挥士兵搬运扬州军的粮草。 “哼,那扬州蛮女不是嚣张吗?让她饿着肚子打仗去!”蔡瑁阴笑道。 文聘刚要附和,忽然听到营外一阵骚乱, 紧接着,一道赤红身影如狂风般冲入营中, “文聘!蔡瑁!老娘今天不剁了你们,就不姓夏!” 盘古斧寒光一闪,直接劈向文聘面门, 文聘仓促举刀格挡,却被这一斧震得虎口崩裂,连退数步, 蔡瑁见状,慌忙大喊:“放箭!放箭!” 数十名荆州弓弩手立刻张弓搭箭,瞄准夏夏,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闪过—— “铛!铛!铛!” 龙胆亮银枪如游龙般扫过,箭矢纷纷落地, 赵云纵马而至,挡在夏夏身前:“夏夏姑娘!住手!” “赵云!你也要拦我?”夏夏怒极反笑 “纵使蔡瑁和文聘再怎看不起人,我也相信你杀掉他们很轻松,但这样的话,联军必散,曹仁必卷土重来!”赵云耐心的劝慰夏夏 夏夏听后咬牙,斧头微微颤抖,显然内心挣扎, 就在这时,孙策也赶到了,霸王枪横在双方之间:“够了!要打,等灭了曹仁再打!” 夏夏死死盯着文聘和蔡瑁,最终狠狠一斧劈在地上,砸出一道深坑:“好!老娘暂且记下这笔账!” 随即,转身离去,背影杀气腾腾。 文聘和蔡瑁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并未罢休, 当夜,扬州军帐内。 夏夏独自饮酒,盘古斧横在膝上,眼中怒火未消, 忽然,帐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谁” 帐帘掀开,走进来的竟是一个身着灰袍、面容清癯的老者。 老者微微一笑:“夏夏姑娘,久仰。” “你是何人?”夏夏不解的问道, 老者从袖中取出一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墨”字, “墨家,韦康。” 夏夏瞳孔一缩:“你。。。墨家传人?” 韦康点头:“正是。我此来,是想告诉将军一件事——曹营中的铸甲大师,是我的师弟,韦惇。” “所以呢?你是来求情的?” 韦康摇头:“不,我是来助将军破他的” “为何呢?你们不是师兄弟?” 韦康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因为他已背离墨家非攻之道,助曹为虐……此战,我必须清理门户!” 夏夏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咧嘴一笑:“好!那老娘就陪你玩一把!” 此刻夏夏的军帐内,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韦康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在案几上缓缓展开, “这是墨家《天工开物》残卷”韦康枯瘦的手指轻点图纸“韦惇为曹军所铸的天工战甲,便源于此。” 夏夏凑近看去,图纸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机关构造,中央绘着一副人形铠甲,甲片如龙鳞般层层相扣,关节处竟有精巧的转轴设计, “这是什么玩意儿!能穿?”夏夏撇撇嘴“怎么看着比州城里的铁王八还笨重” 韦康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铜匣,只见手指在匣面轻点数下,咔嗒一声,铜匣瞬间绽开,露出内里精巧的齿轮结构, “姑娘,看好了”韦康将铜匣放在地上,轻轻一推, “又是一阵,咔嚓——” 铜匣瞬间展开变形,眨眼间化作一只三尺长的铜制蜈蚣,百足齐动,竟在地上快速爬行起来,夏夏瞪大眼睛,盘古斧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这特么是什么妖术?” “非也,非也”韦康手指一勾,铜蜈蚣立刻停止动作,“此乃墨家机关术百巧变,韦惇的天工战甲,原理与此相同,只是规模要比这个更大。”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赵云掀帘而入,银枪在手:“夏夏姑娘,刚刚听到移动,你没事吧?” 话音戛然而止,他盯着地上的铜蜈蚣,瞳孔骤缩。 “云妹,来的正好”夏夏一把拽过赵云,“这老头说曹营里有会变戏法的!” 韦康苦笑摇头,将铜蜈蚣收回匣中:“赵将军明鉴,此非戏法。曹仁军中现有三百副天工战甲,若全力出击,可抵三千精兵。” “先生所言非虚?”赵云死死盯着墨家老者 “千真万确”韦康叹息,“更可怕的是,韦惇还改良了墨家禁术地火雷,能在百步外焚毁城墙。若不阻止,下月月圆之时,夷陵山林必破。” “管他什么雷!老娘现在就去曹营,一斧子劈了那韦什么惇!”夏夏突然一脚踹翻案几 “夏夏姑娘!”赵云一把按住她肩膀“曹营此刻必有防备,贸然前去无异送死” 韦康从怀中又取出一物:“夏将军若真想报仇,不妨试试这个” 那是一条青铜臂钏,表面刻满细密纹路,夏夏狐疑地接过,臂钏突然咔地一声自动展开,如活物般缠绕上她的右臂。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夏夏猛甩手臂,臂钏却越缠越紧, 忽然,铮的一声,臂钏前端弹出三根尺长的利刃,寒光凛冽。 “此乃青凤爪”韦康解释道,“戴此臂钏,可徒手断金铁” 夏夏将信将疑,挥臂斩向一旁的铁制灯架,嗤的一声轻响,灯架应声而断,切口平整如镜, “真牛~有点意思了”夏夏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突然挥爪向赵云袭去, 赵云银枪急挡,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夏夏姑娘,别闹”赵云连退三步,震惊地看着枪杆上的凹痕。 韦康抚须微笑:“看来青凤爪与夏夏姑娘甚是相配” 荆州军大营内, 文聘正焦躁地来回踱步。蔡瑁掀帘而入,脸色阴沉:“消息送到了” “曹仁怎么说?” 蔡瑁压低声音:“他答应事成之后,保我们做荆州牧。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要哪个扬州夏夏的人头”蔡瑁阴森一笑,“还有那个墨家老头的活口” 文聘皱眉:“夏夏那疯女人倒好说,但那老头..” “放心,”蔡瑁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韦惇给的三步散,入水即化,无色无味。明晚庆功宴,便是他们的死期。” 帐外,一个瘦小身影悄悄退入阴影, 正是周仓的副将郭武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转身向扬州军营奔去。 联军大帐内,孙策将霸王枪重重顿地:“我认为应当主动出击,趁曹仁不备,直取夷陵!” “不可,不可”赵云连忙摇头“韦先生既说曹军有地火雷,贸然攻城恐中埋伏” “那你说怎么办?”夏夏不耐烦地摆弄着青凤爪,“等他们把城墙炸了再打?” 韦康轻咳一声:“老朽倒有一计。地火雷需以硫磺为引,畏潮怕湿。若能引汉水支流改道,浸湿夷陵地下,其术自破。” “改道?怎么改?”孙策瞪大眼睛“那得需要多少人力” “费那劲干嘛!让我带一队死士,从后山小路摸进去,直接端了他们的火药库!”夏夏突然拍案而起 “太冒险了!”赵云反对“夷陵后山肯定是有重兵把守” “怕死就别打仗”夏夏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在这慢慢商量,老娘自己去” 眼看争执不下,韦康突然开口:“其实...三策可并行” 众人安静下来, 韦康取出一张夷陵地形图:“赵将军率主力佯攻东门,吸引注意;孙将军暗中组织民夫,开挖水道;夏将军则..” “则什么”夏夏凑上前。 韦康指向地图上一处隐蔽山谷:“从此处潜入,老朽以机关术助将军避开哨卡。但有一事相求——若遇韦惇,请留他性命。” “留个屁!他帮曹贼害死多少弟兄?”夏夏撇嘴望着韦康 韦康长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块半截玉佩:“三十年前,淮水决堤,是韦惇冒死救我一命。这玉佩,便是那时断裂...” “行了行了!打晕不杀总行了吧?”夏夏盯着玉佩看了半晌 三日后,月黑风高, 夷陵后山的峭壁上,十几个黑影正缓缓攀爬,夏夏一马当先,青凤爪深深插入岩缝,借力上跃。 “老头,你的这个爪子挺好用的”夏夏压低声音,“比斧头轻便多了” “夏夏姑娘喜欢便好。前方三十丈就是哨塔,请噤声” 众人屏息前行,忽然,前方传来脚步声,夏夏正要冲出,韦康急忙拦住,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铜盒。 咔嗒一声轻响,铜盒中飞出几只铜制萤火虫,在空中划出莹绿轨迹, 哨兵立刻被吸引,循着光点走向悬崖边缘。 “走!”夏夏一挥手,众人快速通过哨卡。 绕过三道关卡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山洞中,数百名工匠正在组装铠甲,洞中央的高台上,一个白袍男子正在调试一架巨型弩机。 “那就是韦惇”韦康声音微颤,“他在改造雷公弩..” “管他什么弩,砸了就是!弟兄们,准备——”在一旁的夏夏暴怒轻声命令着士兵 话音未落,洞中突然警铃大作,高台上的韦惇猛地抬头,正好与夏夏四目相对, “有埋伏”夏夏大喝“周仓弟弟,开路!” 巨汉周仓暴吼一声,扛着攻城槌冲向洞门, 与此同时,洞顶突然落下数十个铁笼,将大部分退路封死, 韦惇站在高台上冷笑:“师兄,多年不见,你就带这么点人来送死?” 韦康上前一步:“师弟,收手吧!墨家之术不该用于屠戮!” “迂腐!”韦惇一挥手,数十具天工战甲同时启动,关节处冒出蒸汽,“曹丞相将一统天下,墨家当为开国功臣!” 夏夏青凤爪一挥,劈开两个冲来的铁甲兵:“老头!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混战中,韦康突然冲向高台:“师弟!你看这是什么!” 随即高举那半截玉佩, 韦惇身形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恍惚, 就在这瞬息之间,夏夏抓住机会,青鸾爪直取韦惇咽喉! “夏夏姑娘。。。。你的速度太快了,留他性命!” 夏夏爪锋一转,重重击在韦惇后颈,韦惇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满意了吧?”夏夏撇嘴,“说了打晕不杀” 突然,整个山洞开始震动。 远处传来孙策的喊声:“夏夏!快撤!曹仁引爆了地火雷” “妈的”夏夏一把扛起昏迷的韦惇,“所有人,全部撤退到大营” 众人刚冲出洞口,身后便传来震天巨响,整座山体开始崩塌,灼热的气浪将最后几个士兵掀飞出去。 夏夏在烟尘中眯起眼,看到夷陵方向升起冲天火光, “看来赵呆子得手了”夏夏咧嘴一笑,转向肩上的韦惇,“老头,你这师弟可真能折腾...” 第75章 天工泣血 夏夏扛着昏迷的韦惇,带着残存的死士一路疾奔回联军大营 身后,此刻夷陵山林方向早已火光冲天,爆炸的余波仍在震颤大地。 “夏将军回来了!”营门前的哨兵高声喊道。 赵云和孙策早已在帐外等候,见夏夏安全归来,赵云紧绷的神色终于稍稍放松, 然而,当看清夏夏肩上扛着的白袍男子时,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就是韦惇?”赵云问道。 “嗯,打晕了,没杀。”夏夏随手把韦惇往地上一丢,拍了拍手,“老头,你师弟交给你了。” 韦康连忙上前检查韦惇的伤势,确认无碍后,才松了口气, 孙策大步上前,拍了拍夏夏的肩:“干得漂亮!曹仁的地火雷被引爆,夷陵似乎也已经乱成一锅粥,我军趁势攻入,现在曹军正在溃退!” 夏夏咧嘴一笑:“那还等什么?直接杀进去,砍了曹仁!” “不可。”赵云摇头,“曹仁虽败,但主力仍在,贸然追击恐有埋伏。” “又来了!”夏夏翻了个白眼,“赵子龙,你打个仗怎么比老头子还啰嗦?” 韦康苦笑:“夏夏姑娘,赵将军所言有理。曹仁狡诈,若我军贸然深入,恐怕会中计。” “那怎么办?总不能干等着吧?”夏夏不耐烦地甩了甩青鸾爪。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一名斥候冲入帐内,单膝跪地,“荆州军文聘、蔡瑁率部撤离战场,去向不明!” “什么?!”孙策勃然大怒,“这两个狗贼,竟敢临阵脱逃?!” 赵云面色凝重:“恐怕没那么简单……” 夏夏冷哼一声:“我就知道那两个家伙靠不住!要不要我带人去追?” 韦康沉吟片刻,忽然抬头:“等等……他们为何偏偏选在此时撤军?” 赵云眼中闪过一丝警觉:“除非……他们另有图谋。” 此时,在荆州军大营内,文聘和蔡瑁正低声密议, “消息已经送到曹仁那里了。”蔡瑁阴笑道,“他答应,只要我们在庆功宴上除掉夏夏和韦康,便保我们荆州牧之位。” 文聘皱眉:“可夏夏那疯女人不好对付,更何况她身边还有赵云和孙策。” “放心。”蔡瑁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三步散,无色无味,入酒即化。只要他们喝下,不出一刻便会毒发身亡。” 文聘仍有些犹豫:“可万一失败……” “没有万一!”蔡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明晚庆功宴,便是他们的死期!” 此刻联军大营内,庆功宴正在筹备, 夏夏坐在帐中,百无聊赖地擦拭着青鸾爪, 周仓的副将郭马匆匆赶来,低声道:“夏夏姑娘,属下有要事禀报!” “什么事?”夏夏不屑抬起眼, 郭马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后,才压低声音道:“属下刚才在荆州军营地外,听到文聘和蔡瑁密谋,要在今晚的庆功宴上下毒!” “下毒?!”夏夏猛地站起身,“你确定?” “千真万确!”郭马点头,“他们手里有一种叫三步散的毒药,无色无味,入酒即化。” 夏夏眼中寒光一闪:“呵,这两个狗贼,胆子不小啊……敢使小人手段?” 于是大步走出营帐,直奔赵云和孙策所在之处, “什么?文聘和蔡瑁要下毒?!”孙策拍案而起,“我这就去宰了他们!” “慢着。”赵云按住他,“若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夏夏冷笑:“那怎么办?总不能真让他们毒死我们吧?” 韦康沉吟片刻,忽然道:“不如……将计就计。” “哦?”夏夏挑眉,“老头,你有什么主意?” 韦康微微一笑,随即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木盒:“此乃百解丹,可解百毒。只要提前服下,即便饮下毒酒,也无大碍。” “好,那我们就假装中计,引他们露出马脚。”赵云点头 夏夏咧嘴一笑:“有意思!那就陪他们演一场!” 此时,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庆功宴准时开席, 文聘和蔡瑁满脸堆笑,亲自为夏夏、赵云、孙策等人斟酒, “诸位将军,今日大胜,全赖诸位神勇!”蔡瑁高举酒杯,“来,共饮此杯!” 夏夏瞥了一眼杯中酒,嘴角微扬,仰头一饮而尽, 文聘和蔡瑁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然而,一刻钟过去,夏夏等人却依旧谈笑风生,毫无中毒迹象, “奇怪……”蔡瑁低声喃喃,“怎么还没发作?” 就在这时,夏夏突然一拍桌子,冷笑道:“蔡瑁,你这酒……味道不太对啊?” 蔡瑁脸色骤变:“夏夏姑娘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夏夏猛地站起身,青鸾爪寒光一闪,“你当老娘是傻子?!”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喊杀声——原来赵云早已安排伏兵,只等此刻收网! 文聘见势不妙,拔剑欲逃,却被孙策一枪拦住:“狗贼,哪里跑!” 蔡瑁面如死灰,咬牙道:“夏夏!你别得意!曹仁的大军马上就到,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是吗?”夏夏冷笑,“可惜,你看不到了。” 青鸾爪寒光一闪,蔡瑁的喉咙瞬间被划开,鲜血喷涌而出! 文聘在一旁看到蔡瑁的喉咙被夏夏划开,吓得跪地求饶:“饶命!饶命!我也是被逼的!” “押下去,严加审问!”赵云冷声道 庆功宴上的叛乱被迅速平定,但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 斥候来报:“曹仁亲率大军,正向联军大营逼近!” 孙策握紧霸王枪:“来得正好!省得我们去找他!” 赵云沉声道:“不可轻敌,曹仁此次必定倾巢而出,我军需谨慎应对。” 夏夏活动了下手腕,青鸾爪发出铮鸣:“管他来多少,砍了就是!” 韦康却眉头紧锁:“不对……曹仁明知我军已破地火雷,为何还要强攻?” 就在这时,昏迷的韦惇忽然睁开眼睛,虚弱地说道:“因为……他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众人一惊,齐齐看向他。 韦惇艰难地撑起身子,眼中满是悔恨:“师兄……我错了……曹仁他……还有天工巨兽……” “什么?!”韦康脸色骤变,“天工巨兽?!那不是墨家禁术吗?!” 韦惇苦笑:“我……帮他完成了……” 话音未落,远处的地平线上,忽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一头巨大的钢铁怪物,正缓缓向联军大营逼近! 夏夏的指尖划过青鸾爪上未干的血迹,但是此刻金属寒光映出眼底跳动的篝火, 远处地平线上,那尊足有五丈高的青铜巨兽正碾碎林木而来,六足如虬龙盘柱,脊背上密布倒刺,两盏猩红兽瞳竟是用西域火油点燃,吞吐的火舌将夜空灼出血痂般的赤色, “墨家《天工谱》有载,巨兽需以九宫八卦驱动。”韦康苍老的手指在沙盘上急划,细沙簌簌勾勒出洛阳皇陵地宫的星图,“当年秦皇收天下铜器铸十二金人,实则暗藏墨家机关术精髓,曹仁竟敢.....” 话音未落,巨兽突然昂首嘶鸣,其声似万马踏破冰河,震得营中战马纷纷惊厥, 此时,孙策的霸王枪猛地插地三寸才稳住身形,却见那怪物腹腔洞开,数百支淬毒弩箭如暴雨倾泻, 夏夏足尖点地,青鸾爪勾住中军大纛凌空翻腾,身后木栅已在毒箭腐蚀下化作焦黑齑粉, “散开!”赵云的白袍掠过她身侧,龙胆亮银枪挽出七朵枪花,将第二轮箭矢尽数挑飞, 突然他瞥见巨兽关节处闪烁的青铜齿轮,忽想起灵鹫宫石壁上的逍遥派机关图,厉声喝道:“攻其足三里穴道” 夏夏闻言冷笑,双爪交错如青鸾展翼,竟踩着巨兽喷吐的毒烟逆流而上,足尖每踏一步,爪尖便在青铜外壳刻下三寸裂痕 定睛一看,正是段誉当年所创凌波微步的变招,巨兽右前肢突然僵直,齿轮卡死的刺响中,孙策的霸王枪已携风雷之势贯入裂缝, “吼——!”伴随着一声怒吼,怪物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痛苦,猛地摆动着头颅。这一动作导致其头顶的铜盖轰然掀开,露出了里面曹仁那森冷而又戏谑的笑容。 “尔等可知,这躯壳里熔着萧峰断箭?”曹仁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中传来,令人不寒而栗。他手中捧着半截玄铁箭簇,那箭簇上的纹路古拙而神秘,在火光的映照下,宛如流淌的鲜血一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当年雁门关坠崖的可不是活人……”曹仁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赵云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三十年前的少室山大战。那时,他曾听闻虚竹以天山折梅手接下了萧峰的擒龙功,而此刻,这箭簇上的内力余韵,竟然与逍遥派的武学有着同源之处! 就在众人震惊之际,韦康突然高呼:“他在拖延时辰!巨兽心口有墨家璇玑盘!”这一呼喊如同醍醐灌顶,让所有人都回过神来。原来,曹仁一直在这里拖延时间,目的就是为了让众人无法及时破坏巨兽心口的墨家璇玑盘! 仿佛印证此言,巨兽胸腔内传出机括咬合的轰鸣, 夏夏的爪风撕开最后一层铜甲,却见拳头大的玉质圆盘正以北斗七星轨迹飞旋,每转一圈,怪物伤口便愈合三分,孙策的枪尖再难寸进,反被震得虎口迸血。 “让开!”韦康的怒吼声在罡风中回荡,他的白须如同被狂风卷起的雪花一般狂舞着。只见他猛地一挥衣袖,三十六枚银针如流星般疾驰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 这些银针的尾部都缀着一根天蚕丝,天蚕丝在空中交织缠绕,瞬间结成了一个八卦阵图。这个阵图正是无崖子传给虚竹的“生死符”秘术,其威力无比巨大。 就在玉盘转速骤缓的一刹那,赵云如闪电般出手,他手中的长枪如同一条咆哮的巨龙,直直地刺向了玉盘的天枢星位。 只听得“喀啦啦”一声巨响,璇玑盘在枪尖的猛力撞击下应声炸裂,碎片四处飞溅。巨兽也随之轰然跪地,巨大的身躯在地上掀起一片尘土。 曹仁从巨兽的残骸中一跃而出,他的手中原本紧握着一支箭簇,但此时箭簇已经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化作了齑粉。 曹仁的目光扫过围拢而来的联军,突然发出一阵狂笑:“尔等真以为赢的是墨家机关?”他猛地扯开身上的铠甲,露出了心口处的一块散发着蓝光的陨铁。 “虚竹子当年从灵鹫宫带走的,可不只是丐帮绝学……”曹仁的声音在风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诡异。 就在这时,大地突然开始剧烈震颤起来,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地底涌动。而那块陨铁所迸发出来的幽光,竟然与百里外的某处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仿佛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韦康身形不稳,连连后退,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着。他那干枯如树皮的手紧紧地按住怀中不断震颤的罗盘,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满脸惊恐地喊道:“星宿海!他竟然在引动逍遥派的镇派至宝!” 与此同时,夏夏的青鸾爪如同闪电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住了曹仁的咽喉。然而,就在这一刹那,曹仁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那光芒如毒蛇般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杀了我吧,”曹仁嘴角溢出一丝血沫,声音却带着一种癫狂的快意,“这样一来,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陨铁吸尽方圆百里的精气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然和疯狂,仿佛对生死已经毫不在意。 赵云收枪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滞,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就在这时,他猛然想起一个月前丐帮弟子传来的密信——吐蕃国师鸠摩智的传人正在大理边境集结,而段誉已经闭关参悟六脉神剑长达半年之久…… “聒噪。”夏夏的爪刃毫不犹豫地没入曹仁喉管,却在血柱喷涌的瞬间瞳孔骤缩——陨铁蓝光非但未熄,反化作流光遁入夜空,转头望向西方,只见星宿海方向升起妖异的紫雾,隐约凝成逍遥派掌门戒指的图腾。 韦康颓然跌坐,罗盘“咔”地裂成两半:“"晚了...无崖子祖师封印的《北冥神功》全卷,要现世了......” 第76章 星宿海的封印 夏夏带着韦康和孙策,一路朝着星宿海追赶者, 此刻孙策虽然嘴上还在和夏夏呛声,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总体挺担心大理的安危。 毕竟,吐蕃十万铁骑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有,韦康一路上闷闷不语,虽然平日里粗枝大叶的夏夏,但心中知道,此刻的韦康在在后悔,可这会儿,谁也也没心思去管他。 远远地看着星宿海,那雾气越来越浓,带着股说不出的邪气, 孙策突然扯了夏夏的衣裳一把:“夏夏,你瞧,那水里……” 夏夏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一排排浮标,在雾里一沉一浮,看着就像是活物的眼睛,盯得人心慌。 随即咽了口唾沫,心中想着这地方果然真的挺邪门的~~ 一直表情冰冷的韦康突然往前冲,嘴里喊着什么“师兄”, 夏夏一把拽住他后领,给他来个过肩摔,直接按在沙滩上:“你他娘的,想找死啊?没看见孙策哥在说话?”韦康被夏夏摔得七荤八素,但还是挣扎着爬起来,冲着海面就大吼:“师兄,是我,韦康啊!” 夏夏正想骂他是个傻子,突然看到海雾里闪出个人影, 那人影披着破旧的僧袍,腰间别着一把短剑,越走越近,我瞧清楚了,竟是段誉! “段誉?”我松开韦康,走上前去,“你怎么在这儿?” 段誉打量着韦康、夏夏和孙策,眼神里有些复杂:“我是来阻止你们的。” 夏夏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一愣,孙策倒是先反应过来:“阻止?你脑子进水了吧,我们这是要去救大理啊!” 段誉叹了口气:“我知道诸位是去破曹仁的局,可你们不知道,星宿海早已不简单。你们这一去,怕是真的回不来了。” 孙策一听就炸了:“说的跟真似的,我们要是怕,就不来了!” 夏夏也摆摆手,拦住孙策:“段誉,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段誉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个玉佩,那玩意儿和赵云给夏夏的半块配对。 随即一向眼尖的夏夏,一下就看出来了:“这是赵云师父虚竹子的玉佩吧?” 段誉点点头:“不错,我师兄虚竹子,曾是灵鹫宫主人,他老人家留给我这半块玉佩,就是要我在这关键时刻,守住星宿海。你们要是去了,就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我绝不能让这事发生。” 夏夏一听就急了:“段誉,你这是在断我们后路啊?曹仁那家伙,分明就是要用星宿海的什么破玩意儿,搞垮整个中原。我们不阻止,那还不都完蛋?” 段誉眼神一冷:“你以为我不知道曹仁的阴谋?他就是想利用星宿海的《北冥神功》全卷,来帮助曹操称霸天下。可你们要是真去了,就会中了他的圈套,必定会死无全尸的” 孙策受不了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搞得神神秘秘的!” 段誉深吸一口气:“《北冥神功》是逍遥派的镇派绝学,修习者能吸尽天下内力,所向披靡。当年无崖子祖师,就是因为这门神功,才和师姐水芙蓉反目成仇。而现在的大理,就靠我哥虚竹子,硬压着这股邪力。要是再让曹仁得手,整个天下都会陷入无尽的战火之中。” 夏夏听得心里直发毛,可又不能示弱:“那你说咋办?我们坐以待毙?” 段誉突然把短剑塞到夏夏手里:“我有个办法,但很危险。你们得跟着我,悄悄接近星宿海的核心,然后由我来利用虚竹子留下的机关,摧毁祭坛。你们则负责引开曹仁的守卫。” 夏夏掂量着这把剑,突然笑了:“成,就按你说的办。不过,要是有意外,老娘可要先拿你开刀。” 段誉苦笑着摇摇头:“随你吧,小姑娘” 韦康突然凑过来:“夏夏,这事儿不靠谱啊,段誉说不定就是曹仁的人,他在耍我们呢!” 随即夏夏暴躁的脾气一脚把他踹开:“闭嘴,你个叛徒,要是再唧唧歪歪,老娘现在就送你回去见曹仁!”韦康被夏夏暴躁的脾气吓呆了,不敢再吭声。 此刻一行人,跟着段誉,在海边绕来绕去。 突然,孙策停下了:“你们听,这声音……”夏夏仔细一听,像是海浪拍岸,可又有点不一样,更像是机械转动的声音。 段誉脸色一变:“不好,曹仁已经开始启动祭坛了!我们得快点!” 夏夏紧握着青鸾爪,心里直打鼓,也不知道这祭坛到底是个啥玩意儿,更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阻止曹仁。 众人一路狂奔,随着体力不知不觉的消耗大半过后,终于看到了段誉所说的那座被紫雾笼罩的祭坛, 远远望去,祭坛周围全是用骸骨搭建的机械装置,那些机械臂在雾中缓缓转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 祭坛中央,那块散发着蓝光的陨铁正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仿佛在召唤着什么。 “这就是星宿海的核心?”夏夏喘着粗气问段誉,心中显得满是不安, 这地方特么太邪门了,每走一步都好像是在赌命似得, 段誉点点头,“没错,这就是无崖子祖师封印《北冥神功》的地方。可是似乎曹仁已经启动了祭坛,如果我们不能及时阻止,整个中原都将陷入灾难。”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现在的夏夏也知道知道,他也在害怕。 孙策握紧了霸王枪,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那还等什么?直接冲进去,砍了曹仁!” 可是此刻夏夏一向是那种说干就干的性格,可这次,却犹豫了。。。。 随即夏夏回头看了眼孙策,心里暗自琢磨:这可不是普通的战斗,刚刚我们赶路都感到毛骨悚然,说不定这祭坛周围还要有无数机关陷阱。要是贸然冲进去,说不定还没碰到曹仁,我们就得交代在这儿。可要是不冲,眼看着曹仁启动祭坛,整个中原说不定就真完了。 段誉像是看出了夏夏的犹豫,叹了口气:“夏夏姑娘,我也知道你们急,可这祭坛周围有机关,贸然冲进去,只会送死。要不然我先去探路,你们在后面打掩护。” 他的话让夏夏心里稍微踏实了点,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夏夏刚想点头,韦康突然凑过来,“夏夏,这事儿不靠谱啊,段誉说不定就是曹仁的人,他在耍我们呢!” 夏夏回头瞪了他一眼,心里火冒三丈。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这个老头还在那儿疑神疑鬼的。 随即夏夏一脚把他踹开,怒道:“闭嘴,你个叛徒,要是再唧唧歪歪,老娘现在就送你回去见曹仁!” 韦康被夏夏吓呆了,不敢再吭声。 随即夏夏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回头对段誉说:“好,你小心点,我们跟着你。” 一行人刚冲到祭坛边缘,突然,那些骸骨机械臂开始疯狂转动,无数锋利的骨刃直接袭来,孙策大吼一声,霸王枪舞得风雨不透,将骨刃一一挑飞。 同时夏夏的青鸾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芒,将靠近的机械臂斩断, “段誉,你快去破坏祭坛!”夏夏一边挥舞着青鸾爪,一边大喊。 段誉在一边点点头,冲向祭坛中央, 就在这时,祭坛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道蓝光冲天而起,直插云霄,众人抬头一看,那蓝光竟和远处的星宿海产生了共鸣,整个海域开始剧烈震动,海水翻腾,仿佛要将我们吞没。 “快!时间不多了!”段誉大喊一声,冲向祭坛。 夏夏和孙策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站在一边的韦康虽然被夏夏骂得狗血淋头,但这时候也没掉链子,跟着大家冲了上去, 刚冲到祭坛边缘,突然,曹仁的声音在祭坛上响起:“夏夏莽女,你以为你们能阻止我?” 夏夏抬头一看,曹仁竟然站在祭坛中央,手中握着那块蓝光闪烁的陨铁,眼睛直勾勾看到看着祭坛下面的夏夏、段誉、孙策和韦康,眼神尽显疯狂:“你们来晚了,星宿海的封印已经解开,整个中原都将臣服于我们的曹丞相了!” “曹仁,你这个疯子!”夏夏大吼一声,青鸾爪直奔他而去。 曹仁却毫不畏惧,手中的陨铁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夏夏的攻击全部反弹回去。 夏夏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祭坛边缘。 “夏夏!”孙策大喊一声,冲过来自然扶起,随即夏夏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咬牙切齿地看着曹仁:“你别得意得太早,我们还没输!” 段誉已经冲到了祭坛中央,手中的短剑直指曹仁, 曹仁看到段誉,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段誉冷笑一声:“虚竹子师父让我来阻止你,今天,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说着,段誉手中的短剑突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直刺曹仁的胸口, 夏夏看着段誉和曹仁的对决,心里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段誉的剑法看似简单,但似乎变化有点玄妙, 曹仁虽然手握陨铁,但面对段誉的短剑,似乎也有些力不从心, 夏夏回头看了眼孙策,此刻的孙策眼神里满是紧张。 夏夏心中也知道,他和自己一样,都在担心段誉能不能成功, 可这时候,夏夏却忍不住在心里想:要是段誉失败了,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曹仁得逞? 就在这时,祭坛突然开始剧烈震动,无数骸骨和机械碎片向我们砸来, 孙策大吼一声,霸王枪再次舞得力道十足,将骨刃一一挑飞 同时夏夏也用青鸾爪再次将靠近的机械臂一一斩断, “快走!”段誉大喊一声,将短剑插入祭坛的裂缝中,大喊:“快走,这里要塌了!”夏夏和孙策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冲向段誉。 就在一行人冲到段誉身边的时候,祭坛突然开始崩塌,无数骸骨和机械碎片向一行人砸来, 孙策一把抓住夏夏和段誉,霸王枪在地上一撑,将我们带离祭坛, “快!上船!”孙策大喊一声,将我们扔上一艘附近小船, 夏夏拿起船桨,拼命划动,小船在海浪中摇摇晃晃,但总算离开了那片危险的海域, 当我们终于回到岸边时,时间已经悄然流逝,夜幕笼罩着大地,远处的星宿海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宁静,仿佛之前的激烈战斗从未发生过一般。然而,夏夏心里清楚,这平静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尽管曹仁被我们成功击败,但星宿海的封印却已经被解开,这意味着整个中原的局势都将因此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夏夏凝视着那片平静的湖面,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知道,这场与星宿海的较量远未结束,前方等待着他们的还有无数未知的挑战和变数。 “夏夏,接下来怎么办?”孙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明显的疲惫。他的目光同样落在星宿海上,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夏夏转过头,看着孙策,心中却一片茫然。她摇了摇头,无奈地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段誉走到了夏夏身旁,他轻轻地拍了拍夏夏的肩膀,安慰道:“夏夏,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不要太过担心,我们一定能够找到应对之法。”段誉的话语让夏夏感到一丝温暖,但她的内心依然充满了迷茫。 段誉接着说道:“接下来,我得回大理了。我想看看是否能够找到虚竹子师父留下的其他线索,或许这些线索能够帮助我们解开星宿海的谜团。”他的眼神坚定,透露出一种决心。 夏夏看着段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的决定, 夏夏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由衷地对段誉说道:“段誉,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们绝对不可能如此顺利地取得成功。然而,现在我们也必须尽快返回荆州,因为我担心曹军会趁虚而入,偷袭荆州。” 段誉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去,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夏夏的视线之中。孙策凝视着段誉远去的背影,不禁叹息一声:“这家伙,还真是个怪人啊。” 夏夏闻言,也笑了起来,她转身面向辽阔的大海,感慨地说:“是啊,不过他确实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然而,就在这时,夏夏原本温和的性情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她急切地对孙策喊道:“韦康呢?刚刚我们居然没有把他救出来,这可如何是好?还有赵云,他一个人能否顺利守住荆州呢?” 孙策被夏夏的突然转变吓了一跳,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夏夏,显然对于她的问题毫无头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第77章 玉佩玄机 此刻夏夏呆呆站在岸边,望着远处已经恢复平静的星宿海,心中却像被千万根针扎着一样难受。 狠狠地踢了一脚沙滩,沙子四溅,仿佛这样能稍微缓解心中的焦虑, “夏夏,别太担心了,韦康那家伙说不定命大,自己能逃出来的,毕竟韦康是墨家传人”孙策轻轻拍了拍夏夏的肩膀,试图安慰她, 夏夏听到孙策的劝说,连忙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自责 “是我太大意了,要是我刚刚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就能把韦康老头一起带出来。”,话音刚落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我不能就这么放弃他,我得回去找!” 孙策叹了口气,心中知道夏夏的性格,一旦决定了什么,就很难改变。 但也清楚,现在回去实在太危险了。 此刻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夏夏姑娘,现在回去太危险了,毕竟洞里已经坍塌了,而曹仁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得先回荆州,稳住局势再考虑后面的事情。” 夏夏猛地回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愤怒与不屑:“你堂堂一个小霸王是不是怕了?韦康那个老头就算是段誉口中的,但也是我们的人,不能就这么丢下他!” 孙策瞬间被这句话话噎住了,从胆识上当然不怕,但心中也清楚,现在回去无异于送死。 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不是怕,我是不想让你白白送命。我们现在回荆州,是为了更好地回来救人。” 夏夏听后,心中确实知道知道孙策说得有道理,心中的不甘的想法依然很是纠结 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都嵌进了掌心, “夏夏,孙策说得没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夏夏和孙策回头一看,原来是赵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现在回去,我们只会陷入更大的危险。韦康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他真的能逃出来。” 夏夏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泪光:“云。。。妹,你不知道,韦康他……他对我很重要,虽然我常常欺负他,但毕竟他。。。。给我我这个趁手的青凤爪,那个老头如果出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赵云叹了口气,当然能理解夏夏的心情。 轻声说道:“夏夏,我知道你担心他。但我们现在回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我们还是先回荆州,稳住局势,然后再想办法。相信我,这是最好的选择。” 夏夏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内心也知道自己的云妹说得对,只是心中的那份愧疚和担忧却始终挥之不去, 孙策看着夏夏,眼神里带着一丝安慰:“夏夏姑娘,别太自责了。我们回去,想办法找到救韦康的办法。” 夏夏点了点头,心里虽然还是很难受,因为心中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一点:“好,我们回去。” 赵云看着夏夏,眼神里带着一丝鼓励:“走吧,我们这就回荆州。” 夏夏跟着赵云和孙策往回走,心里还在想着韦康。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在想着我们? 自然地咬了咬嘴唇,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救他的办法。 此刻一行三人,一路沉默,谁也没再说话。 只有夏夏心里一直在想,回去之后,我们该怎么做?有没有办法解开星宿海的封印?韦康到底在哪里?这些问题像一个个小锤子,不停地敲打着夏夏的脑袋, 回到荆州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赵云安排我和孙策住进了营帐,他自己则忙着去处理城防的事情, 夏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一直在想韦康的事, “夏夏,你还在想韦康的事?”孙策的声音突然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床边。 夏夏点了点头,心里有点烦躁:“我没办法不想,韦康那老头说不定还在里面受苦呢。” 孙策叹了口气,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块破旧的布:“你看这是什么?” 夏夏凑过去一看,那块布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地图:“这是什么?” 孙策解释说:“这是我下午在星宿海边捡到的,上面画的符号好像和星宿海有关。” 夏夏听后心里一动,说不定这是救韦康的线索!一把抓过那块布,仔细研究起来:“这上面的符号好像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 孙策看着夏夏,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你记得在哪见过?” 但是夏夏,还是摇了摇头,心里有点迷茫:“我记不太清了,但我觉得很重要。” 孙策拍了拍我的肩膀:“别着急,慢慢想。说不定这就是救韦康的线索。” 夏夏心里一热,觉得孙策说得有道理,慢慢拿着那块布,仔细研究起来,希望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夜深了,营帐外传来几声虫鸣,夏夏躺在床上,心里还在想着那块布上的符号, 一边想着,一边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从海平面上露出头,夏夏已经被孙策摇醒了, 今天的孙策看起来精神得很,完全不像昨晚还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夏夏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孙策把那块破布在夏夏眼前晃了晃,说:“我一夜没睡好,一直在想这块布的事。我觉得咱们得好好研究研究,说不定真能找出点什么。” 夏夏打了个哈欠,心里却也明白孙策说得有道理, 于是接过那块布,上面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图案,又像是某种密码, 夏夏仔细看了看,突然想起昨晚做梦的时候,好像看到过类似的符号, “等等,我现在似乎有点印象。”夏夏揉了揉睡眼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我觉得这些符号有点像我们在星宿海边看到的那些石碑上的图案。” 孙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那些石碑上好像也有类似的符号,说不定真的有联系。” 夏夏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说:“走,咱们去城外看看那些石碑去!” 赵云正好进来,看到我们这么急,就问:“怎么了?这么早就出发?” 孙策把事情一说,赵云也觉得有道理,就说:“好,我带你们去。那些石碑我之前也见过,说不定真能找出点线索。” 我们一行三人出了荆州城,一路往海边赶, 一路上,赵云一直在安慰夏夏,说韦康肯定没事,让夏夏别太担心, 可是夏夏心里虽然还是七上八下的,但看到孙策和赵云这么支持自己,也稍微安心了一点, 到了海边,那些石碑还在那里,被海风吹得有点旧了, 夏夏赶紧跑过去,把那块布和石碑上的符号对比起来, 果然,有不少符号是一样的,心里瞬间自然一喜,赶紧把孙策和赵云叫过来。 “你们看,这些符号和布上的完全一样!”夏夏指着石碑说。 赵云点了点头:“看来这块布真的是个线索。但这些符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孙策皱了皱眉,说:“我觉得这些符号可能是一种指引,说不定能带我们找到解开星宿海封印的方法。” 夏夏心里一动,觉得孙策和赵云说得有道理,于是又仔细看了看石碑,发现上面的符号好像有一种排列的规律 于是按照这个规律,把布上的符号一个个对上去,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等等,这里有个符号不一样。”夏夏指着布上的一个符号说,“这个符号在石碑上没有。” 孙策凑过来一看,也点了点头:“确实不一样。这个符号好像有点像是某种标记。” 赵云突然说:“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个小洞。” 夏夏和孙策顺着赵云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石碑旁边有个小小的洞, 夏夏赶紧把布上的符号一个个对过去,发现那个不一样的符号正好对着那个小洞, “会不会是这个符号就是用来标记这个洞的?”夏夏着急忙慌的问道。 孙策点了点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我们试试把布放进去看看。” 夏夏小心翼翼地把布放进了那个小洞里, 突然,石碑上发出了一道光芒,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晃动起来, 夏夏吓了一跳,赶紧抓住赵云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夏夏大声问。 赵云也是一脸惊讶:“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这不是坏事。” 突然,石碑上出现了一道门,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 三人仔细盯着那道门,心里有点害怕,但也充满了期待。 “这是什么?”夏夏问赵云。 赵云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觉得我们得进去看看。” 夏夏心里一紧,但也知道这是唯一的线索。我点了点头:“好,我们进去。” 孙策也点了点头,说:“走吧,不管前面是什么,我们都要去看看。” 夏夏和赵云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起跟着孙策走进了那道门, 门后的通道黑漆漆的,一股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让夏夏、孙策和赵云忍不住皱起鼻子, 夏夏紧紧握着手里的火折子,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勉强照亮了脚下的路, 孙策和赵云跟在夏夏身后, “这地方怎么这么阴森?”夏夏小声嘟囔着,心里有点发毛。 孙策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别怕,有我们在呢。” 赵云则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握着手里的配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通道显得非常的长,三人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丝光亮, 夏夏加快了脚步,心里想着这光亮说不定就是出口。 可当走到尽头的时候,却发现那光亮其实是一扇巨大的石门,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石碑上的符号很像。 “这是什么门?”夏夏问赵云。 赵云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觉得这门后面肯定有重要的东西。” 孙策走上前,仔细看了看门上的符号,突然说:“你们看,这些符号好像是一种密码,说不定能打开这扇门。” 夏夏凑过去一看,发现门上的符号确实和布上的符号很像,但排列顺序不一样。灵机一动,说:“要不我们试试把布上的符号顺序对上去?” 孙策点了点头,说:“可以尝试”,于是小心翼翼地按照布上的符号顺序,用手触摸门上的符号,每触摸一个符号,门上就会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发了。 当按照顺序触摸完所有的符号后,门上突然发出一阵光芒,紧接着传来一阵沉重的机械声, 夏夏紧张地看着石门,心里祈祷着这扇门能打开, 突然,石门缓缓移开,露出了一条向下的楼梯, 夏夏松了一口气,但心里的紧张感却丝毫没有减轻。 “走吧,看看下面是什么。”赵云率先走了下去,夏夏和孙策紧随其后。 楼梯很长,我们一路往下走,越往下越冷,仿佛进入了地底深处。 终于,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奇怪的机关和石像。这些石像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守护神,一个个都带着威严的表情。 “这是什么地方?”夏夏小声问孙策。 孙策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觉得这里肯定和星宿海的秘密有关。” 赵云走到一个石像前,仔细看了看,突然说:“你们看,这个石像手里拿着的东西,好像和布上的符号很像。” 夏夏凑过去一看,发现石像手里确实拿着一块玉佩,和段誉给我的那块一模一样, 此时心里一动,赶紧拿出玉佩对,。果然,两块玉佩的形状和图案完全一样。 “这是虚竹子留下的机关。”赵云突然说,“说不定这就是解开星宿海封印的关键所在。” 夏夏心里一紧,但也充满了期待,慌忙拿着玉佩,仔细看了看石像手里的玉佩,发现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凹槽,正好能放下自己的玉佩。 “要不我们试试把玉佩放进去?”我问赵云。 赵云点了点头:“可以一试。” 夏夏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放进了凹槽里,突然,整个地下室开始震动起来,石像的眼睛发出一阵光芒,紧接着,一个巨大的石台从地下缓缓升起。 石台上放着一块石碑,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 此刻三人走上前,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符号和布上的符号完全一样。 “这是什么?” 赵云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觉得这石碑上肯定有解开星宿海封印的方法。” 孙策突然说:“你们看,石碑上好像有一行字。” 夏夏凑过去一看,发现石碑上确实有一行字,用一种古老的字体刻着:“解开此谜,方能救出被困之人。” 随即心里一动,赶紧说:“我们得解开这个谜题,说不定就能救出韦康。” 赵云点了点头:“好,我们赶紧试试。” 三人围着石碑,仔细研究上面的符号。这些符号看起来像是某种密码,但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们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夏夏小声嘟囔着,心里越来越着急。 孙策突然说:“我觉得这些符号可能是一种指引,说不定能带我们找到解开封印的方法。” 赵云点了点头:“有道理。我们试试按照符号的顺序,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于是赵云和孙策按照符号的顺序,一个个触摸石碑上的符号,每触摸一个符号,石碑上就会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发了。 当触摸完所有的符号后,石碑上突然发出一阵光芒,紧接着传来一阵沉重的机械声。我紧张地看着石碑,心里祈祷着能解开这个谜题。 突然,石碑上出现了一道门,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 “这是什么?” 赵云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觉得得进去看看。” 夏夏心里一紧,但也知道这是唯一的线索,随即点了点头:“好,我们进去。” 第78章 玄冥破局星宿终章 夏夏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率先迈步走进了通道, 孙策和赵云紧随其后,通道里弥漫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夏夏,你别怕,我们都在。”孙策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坚定,随即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夏夏的手,仿佛给予她力量; 夏夏爽朗一笑,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有点紧张。这地方真的太诡异了,感觉每一步都像是在揭开一个巨大的秘密。” 赵云走在最后,眼神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手中的配剑握得更紧了, “小心点,这里说不定有危险。不过,既然来了,我们就要找到答案。” 通道并不长,很快,三人来到了尽头, 眼前是一扇巨大的石门,门上刻满了复杂的符号,这些符号在微弱的火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这扇门肯定有机关。”孙策仔细观察着门上的符号,眉头紧锁,“这些符号和之前的很像,但排列顺序不同。我觉得我们需要找到正确的顺序才能打开这扇门。” 夏夏凑了过去,眼睛不时地在符号间来回扫视,突然,眼睛亮了起来:“等等,我觉得我好像有点记起来了,这些符号的排列,好像和我们在石碑上看到的顺序有关。” 孙策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试试按照石碑上的顺序来触摸这些符号。” 于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摸了第一个符号,石门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赵云也凑了过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如果这些符号真的能打开这扇门,那我们大概就离解开星宿海的秘密就更近了一步。” 夏夏的心跳加速,紧张地注视着孙策的动作, 只见孙策每触摸一个符号,石门都会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终于,当孙策触摸完最后一个符号后,石门上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 紧接着,是一阵沉重的机械声, 石门缓缓地移开了,露出了一条向下的楼梯, “我们走吧。”赵云率先走了下去,夏夏和孙策紧随其后。 这个楼梯很长,越往下走,空气就越冷, 当三人来到楼梯的尽头时,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室,地下室里摆满了各种奇怪的机关和石像, “这是什么地方?”夏夏小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孙策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觉得这里肯定和星宿海的秘密有关。” 赵云走到一个石像前,仔细看了看,突然说:“你们看,这个石像手里拿着的东西,好像和布上的符号很像。” 夏夏凑过去一看,发现石像手里确实拿着一块玉佩,和段誉给自己的那半块玉佩一模一样。心里一动,赶紧拿出自己的玉佩对比。果然,两块玉佩的形状和图案完全一样。 “这大概是虚竹子留下的机关。”赵云突然说,“说不定这正是解开星宿海封印的关键所在。” 夏夏的心里一紧,但也充满了期待, 慌忙拿着玉佩,仔细看了看石像手里的玉佩,发现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凹槽,正好能放下自己的玉佩。 “要不我们试试把玉佩放进去?”夏夏问赵云。 赵云点了点头:“可以一试。” 夏夏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放进了凹槽里, 突然,整个地下室开始震动起来,石像的眼睛发出一阵光芒,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石台从地下缓缓升起, 石台上放着一块石碑,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三人走上前,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符号和布上的符号完全一样。 “这是什么?”夏夏一脸吃惊 赵云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觉得这石碑上肯定有解开星宿海封印的方法。” 孙策突然说:“你们看,石碑上好像有一行字。” 夏夏凑过去一看,发现石碑上确实有一行字,用一种古老的字体刻着:“解开此谜,方能救出被困之人。” 夏夏的心里一动,赶紧说:“我们得解开这个谜题,说不定就能救出韦康。” 赵云点了点头:“好,我们赶紧试试。” 三人围着石碑,仔细研究上面的符号。这些符号看起来像是某种密码,但具体是什么意思,他们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夏夏小声嘟囔着,心里越来越着急。 孙策突然说:“我觉得这些符号可能是一种指引,说不定能带我们找到解开封印的方法。” 赵云点了点头:“有道理。我们试试按照符号的顺序,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于是赵云和孙策按照符号的顺序,一个个触摸石碑上的符号,每触摸一个符号,石碑上就会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发了。 当触摸完所有的符号后,石碑上突然发出一阵光芒,紧接着传来一阵沉重的机械声, 突然,石碑上出现了一道门,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 “这是什么?”夏夏问道,声音中仿佛带着一丝颤抖。 赵云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觉得得进去看看。” 夏夏心里一紧,但也知道这是唯一的线索,随即点了点头:“好,我们进去。” 孙策拍了拍夏夏的肩膀:“别怕,有我们在呢。” 夏夏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率先迈步走进了通道, 夏夏刚踏入通道,孙策和赵云紧随其后, 通道内幽深而狭窄,两侧的石壁上爬满了青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夏夏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每走一步,心跳便加快一分。 “这地方……好像比刚才更冷了。”夏夏搓了搓手臂,低声说道。 孙策皱眉环顾四周:“小心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话音刚落,赵云突然抬手示意停下:“等等!”自然地侧耳倾听,眼神非常严肃,“有声音。” 三人于是屏息凝神,果然听到前方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某种生物在爬行, 夏夏的汗毛瞬间竖起,下意识抓住了孙策的衣袖。 “是蛇!”赵云猛地拔剑,剑锋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寒光,几条黑影从石缝中窜出,吐着猩红的信子朝他们扑来。 孙策一把将夏夏拉到身后,长枪横扫,精准地挑飞一条毒蛇,赵云剑势如虹,瞬间斩断数条蛇身。 腥臭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夏夏强忍恶心,从腰间抽出青凤爪,颤抖着刺向一条逼近的蛇。 “别怕,跟紧我!”孙策低喝一声,霸王枪硬生生在蛇群中开出一条路, 三人且战且退,终于冲过这段险路,拐入一处稍宽敞的石室, 石室中央竟有一池清水,水面泛着诡异的蓝光, 夏夏瘫坐在地,大口喘息:“这些机关……简直是要人命!” 赵云蹲下身检查池水,突然瞳孔一缩:“不对!水里有东西在发光——”话音未落,水面突然炸开,无数萤火虫般的蓝点腾空而起,在空中组成一幅旋转的星图。 “这是……星宿图谱!”夏夏惊呼,那些光点缓缓移动,最终定格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与此同时,石室顶部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一块刻满星辰的圆形石板缓缓降下。 孙策快步上前,发现石板中央凹陷处正好是北斗七星的轮廓。 “需要把什么东西放进去?”瞬间回头看向夏夏,“你身上还有线索吗?” 夏夏突然想起什么,急忙翻找衣袋:“段誉给的布帛上好像有……”自然展开那块泛黄的布料,果然在角落发现七个用银线绣成的小点。 “我来试试。”赵云接过布帛,将其按进凹陷处,刹那间,整块石板迸发出刺目的白光,石室剧烈震动起来。 “小心!”孙策一把抱住夏夏滚向角落,只见石板下方的地面轰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深渊。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深渊中竟传来铁链晃动的哗啦声,伴随着沉重的呼吸—— 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瞬间亮起, 深渊之下,那双猩红的眼睛缓缓上升,伴随着铁链摩擦的刺耳声响。 夏夏的心脏像是要冲破喉咙一般,疯狂地跳动着,她的手紧紧攥住孙策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着,几乎不成调:“那……那是什么?” 一旁的赵云同样面色凝重,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双眼凝视着黑暗中的那个庞然大物,不敢有丝毫松懈。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不管那是什么,它现在已经被锁住了,应该无法动弹。” 然而,当那巨大的物体逐渐从黑暗中浮现出来时,三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他们终于看清了,那竟然是一条被粗大铁链紧紧束缚着的巨蛇! 这条巨蛇的身体漆黑如墨,宛如深夜的阴影,它的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仿佛是由钢铁铸造而成。而它的蛇头更是大得惊人,足有磨盘那么大,猩红的蛇信在吞吐间,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 “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玄冥蛇!”孙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倒吸一口凉气,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说道,“据说它守护着星宿海最深处的秘密,只有解开它的束缚,才能找到真正的出口!” 就在孙策说话的时候,那巨大的蛇身突然动了起来。它像是察觉到了孙策三人的存在,猛地扬起了头,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这声嘶吼犹如雷霆万钧,震得周围的石壁都簌簌落灰,仿佛整个山洞都在为之颤抖。 而那玄冥蛇此刻也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它那粗壮的身体不断地扭曲、翻滚,原本束缚着它的铁链也被绷得咯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开来。 “它想挣脱!”一旁的夏夏见状,不禁失声惊呼,“我们得想办法啊!”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 然而,就在这紧张的时刻,赵云却表现得异常冷静。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紧紧地盯着那巨蛇的身体。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猛地伸手一指,大声喊道:“看,那里有一块发光的鳞片!” 果然,在巨蛇的颈部,有一片与众不同的鳞片,正泛着幽幽蓝光,与之前星图的光芒如出一辙。 “那可能是机关!”孙策沉声道,“但怎么靠近它?” 巨蛇疯狂扭动,铁链哗啦作响,整个石室都在震动。夏夏咬了咬牙,突然从怀中掏出那半块玉佩:“也许……这个有用!” 深吸一口气,猛地将玉佩朝巨蛇的方向掷去! “夏夏!”孙策和赵云同时惊呼。 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击中了巨蛇颈部的发光鳞片! “咔——!”一声清脆的机括声响起,巨蛇的动作骤然停滞,猩红的眼睛渐渐暗淡, 紧接着,铁链自动松开,巨蛇庞大的身躯缓缓沉入深渊,消失不见。 而就在巨蛇消失的瞬间,深渊底部亮起一道耀眼的光柱,直冲石室顶部! “是出口!”赵云指向光柱尽头,那里竟浮现出一道悬浮的石门,门上刻着古老的星象图纹。 夏夏的心砰砰直跳:“我们……成功了?” 孙策握紧长枪,目光坚定:“走,进去看看!” 三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跃入光柱。 一瞬间,三个人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在穿越时空。 当光芒散去,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璀璨的星空之下,脚下是晶莹剔透的湖水,倒映着漫天星辰。 “这里是……”夏夏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星宿海。”赵云低声说道,“真正的星宿海。” 远处,湖心处矗立着一座水晶宫殿,殿门紧闭,隐约可见一道人影被囚禁其中。 “韦康!”夏夏惊呼,拔腿就要冲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星空中回荡—— “擅闯星宿海者,需通过最后的考验。” 话音未落,湖面骤然翻涌,无数星光凝聚成实体,化作手持兵刃的星宿战士,朝三人包围而来! 孙策横枪在前,眼中战意燃烧:“看来,不打一场是过不去了!” 赵云配剑出鞘,寒光凛冽:“夏夏,跟紧我们!只可惜我的龙胆亮银枪在放在荆州大营,算了勉强战吧” 夏夏握紧青凤爪,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好!我们一起上!” 星宿海的终极之战,就此展开! 第79章 夏夏的真实身份揭露 一时间星宿战士迅速找三人涌来, 通体泛着幽蓝的星光,手中兵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 孙策手提霸王枪横扫而过,优先击碎了三名战士的躯体,但那些星光碎片落地后竟又重新凝聚。 “什么鬼,这些家伙打不死?”孙策喘着粗气,枪尖在湖面上划出一道水痕,手臂上已经多了几道伤口,鲜血顺着指尖滴入湖水,激起细小的涟漪。 赵云侧身避过一记劈砍,佩剑精准刺入一名战士的咽喉:“不是不死,是重生太快!” 猛然间,瞥见夏夏被两名战士逼到湖边,立刻纵身跃起,“夏夏,低头!” 夏夏听到赵云的呼喊立刻俯身,赵云的剑光从头顶掠过,将两名战士拦腰斩断 但更多的星光从湖面升起,转眼又凝聚成新的战士, “这样下去恐怕没完没了!”夏夏握紧青凤爪,指节发白,的后背已经湿透,但已经不知是汗水还是溅起的湖水。 突然,胸前的衣襟透出一缕微光——是那半块玉佩在发热! 孙策注意到她的异样:“怎么了?” “我的。。玉佩。。。玉佩在发光!”随即掏出玉佩,只见正与湖面的星光产生共鸣,光芒越来越强。 猛然间想起段誉将玉佩交给自己适合欲言又止的神情,心跳骤然加速:“也许这是关键?...” 赵云一个翻身落在夏夏身旁,剑锋挡住袭来的攻击:“但怎么用?” 夏夏咬住下唇。 玉佩此刻在掌心发烫,隐约感觉到某种联系,却又说不清道不明,恐惧和希望在心中交织——如果猜错了,真可能会害死大家。 “小心!”孙策孙策突然大吼。 只见一名星宿战士的长矛直刺夏夏后心,赵云来不及回防,孙策的霸王枪脱手飞出,将那名战士钉在湖面上。 夏夏惊魂未定,却见孙策因此空门大开,三名战士同时攻向他。“孙策”突然尖叫出声,玉佩在手中剧烈震动。 千钧一发之际,赵云掷出长剑击退其中两名,但第三名的刀锋已经成功划破孙策的胸甲, 鲜血随即喷涌而出,孙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似乎有规律!”赵云突然喊道,“这些星宿每次重生需要三秒,而且优先攻击持有发光物的人!于是指向夏夏手中的玉佩,玉佩就是他们的目标!” 夏夏低头看着发光的玉佩,又看向受伤的孙策,一股前所未有的决绝涌上心头, 猛然想起段誉临别时的话:“当星辰与你对话时,不要害怕聆听。” “我们声东击西!”赵云快速说道,“伯符兄弟,你还能战吗?” 孙策扯下衣襟草草包扎伤口,咧嘴一笑:“这点小伤算什么。”瞬间拔出插在湖面的霸王枪,枪尖滴着星光和鲜血的混合物。 “我我正面佯攻,你找突破口”赵云捡起地上的断剑,“夏夏姑娘,你保护好玉佩,它可能是——” “不!!!!”夏夏突然打断了赵云的安排,声音异常坚定, 玉佩的光芒映在脸上,“我似乎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随即将玉佩高高举起,星光如潮水般向它汇聚,突然星宿战士们突然停止攻击,齐齐转向夏夏,仿佛被某种力量震慑。 “夏夏?”孙策疑惑地看向她。 “段誉说过,星宿的力量需要媒介才能显现”夏夏的声音微微发颤,但眼神坚定,“我想...这玉佩就是钥匙,但需要...” 她没说完,突然将玉佩狠狠摔向湖面! “不要,夏夏!”赵云惊呼,但为时已晚。玉佩在晶莹的湖面上碎裂,爆发出一阵刺目的强光。 整个星宿海为之震动,湖水沸腾般翻滚,所有星宿战士瞬间化为光点被吸入湖心。 强光中,夏夏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入体内,的视野突然变得无比清晰,能看见未来三秒内的每一个画面,同时湖底正有某种巨大的东西在苏醒... “右边!!!”夏夏本能地喊道。 赵云闻言立刻向右横移,恰好避开从湖底射出的星光箭矢,孙策几乎同时转身,霸王枪挡住另一支偷袭的箭。 “你能预知攻击么?”赵云很是震惊地看着夏夏 夏夏点头,此刻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种能力消耗巨大,已经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但坚持不了多久...湖心宫殿,我们必须现在过去!” 三人抓住这短暂的喘息机会,踏着星光铺就的道路向湖心冲刺。 夏夏跑在中间,预知能力带领着三人能提前避开危险,但每次使用都像有针扎进大脑, 现在只能选择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坚持住!”孙策边跑边回头看她,眼中满是担忧,虽然刚刚的伤口还在渗血,但步伐丝毫不见迟缓。 就在三人接近宫殿台阶时,夏夏突然踉跄了一下,预知画面变得模糊不清。 “不行...奇异能力在消退...”瞬间虚弱地扶住赵云的胳膊。 宫殿大门近在咫尺,但最后一波星光从湖面升起,形成一道屏障,夏夏胸前的玉佩碎片突然飘起,拼合成完整的形状,印在屏障上。 “原来如此。。。。。。”赵云此刻恍然大悟“大概需要献祭钥匙才能开门” 屏障消散的瞬间,夏夏双腿一软向前栽去。孙策及时接住她,发现她脸色惨白如纸:“你怎么样?” “我没事。。。。。”夏夏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就是现在有点...头晕...” 宫殿大门无声开启,露出被星光锁链束缚的韦康,他悬在半空,双眼紧闭,周身缠绕着星辉织就的绳索。 “韦康”夏夏挣扎着站起来,却被赵云拦住。 “等一下,可能有诈”赵云警惕地环顾四周, 宫殿内部空旷寂静,只有韦康的身影和无数闪烁的星芒。 孙策试探性地迈入殿内,地面立刻亮起复杂的星图纹路,一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救赎需要等价交换。选择吧,冒险者——以何物换取此人性命?” 夏夏望向韦康苍白的脸,又看向自己手中已经碎裂的玉佩,忽然明白了什么,转头对两位同伴露出淡定的的微笑。 “我差不多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以何物换取此人性命?” 突然一个声音在空旷的水晶宫殿内回荡,像冰冷的金属相互摩擦, 夏夏死死盯着悬浮在半空的韦康,脸色灰白,嘴唇干裂,与记忆中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青年判若两人, “什么意思?”孙策握紧霸王枪,胸前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虽然仍有细小的血珠渗出,不过已经好多了 只见地面上的星图纹路突然流动起来,如同活物般重新组合。 赵云蹲下身,指尖轻触那些发光的线条:“这些是星轨运行的轨迹...看这里。” 随即指向其中几道交汇的纹路,“似乎需要我们在某个位置放入相应物品。” 夏夏低头看向自己手中已经碎裂的玉佩, 那些碎片不知何时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重新拼合,只是中央多了一道闪电状的裂纹, 忽然再次想起段誉将玉佩交给她时说的话:“当星辰与你对话时,不要害怕聆听。” “也许。。。”声音有些发抖“需要放入与星宿海有关联的物品” 话音刚落,突然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从掌心传来, 低头一看,那些玉佩碎片正在她手中发烫,更可怕的是——在皮肤下浮现出细小的蓝色纹路,如同星辰的轨迹,正沿着血管缓缓蔓延 “夏夏姑娘!”赵云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异常,一个箭步上前抓住手腕,“你的手..” 夏夏本能地想抽回手,但那些纹路已经爬到了手腕处,在皮肤下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此刻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这些纹路本就该在那里, “我没事,你们放心”此刻强作镇定,却控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孙策皱眉看着这一幕,突然大步走向星图中央:“管他什么交换,先把人救下来再说!” 随即伸手就要去扯束缚韦康的星光锁链。 “别鲁莽!”赵云和夏夏同时朝着孙策喊道 但已经晚了,孙策的手指刚触碰到那些星光,整个人就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般倒飞出去,狠狠撞在水晶墙壁上, 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孙策!”夏夏顾不得手上的异变,冲到他身边。 孙策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却仍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没。。。。事。。。”只见孙策咬着牙挤出两个字,额头上早已布满冷汗。 赵云快速检查了孙策的伤势,脸色凝重:“肋骨可能断了,不要乱动。” 于是转向夏夏,眼中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这机关不是靠蛮力能破解的” 地面上的星图再次变化,这次组成了三个清晰的凹槽图案。 夏夏看着自己手上的星纹,又看向昏迷不醒的韦康和受伤的孙策,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三个凹槽...”心中喃喃自语,“肯定需要三样东西” 赵云沉思片刻,突然解下腰间的玉佩:“这是自己家传之物,据说取自昆仑山巅的星陨石。” 很自然将玉佩放入其中一个凹槽,星图立刻有一部分亮了起来, “很好!”孙策忍着痛说道,试图站起来却又跌坐回去, 夏夏看着手中仍有温度的玉佩碎片,又看向另一个凹槽,深吸一口气,将碎片放入其中。 星图再次亮起一部分,但这次,竟然感到一阵剧痛从心脏蔓延到全身,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从体内抽离着,很是难受 “啊!!!”忍不住痛呼一声,跪倒在地,直接皮肤下的星纹疯狂闪烁,突然全部涌向她的右手,在掌心凝聚成一个复杂的星形图案, “夏。。。夏!!!”赵云扶住夏夏摇晃的身体,“你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喘息着看向自己的右手,那个星形图案正散发着与星宿海同源的蓝光, “它们...它。。。好像在吸收我的力量...” 孙策艰难地爬过来,沾血的手握住她的肩膀:“停下!不能再继续了” 夏夏抬头看向仍被束缚的韦康,又看向最后一个空着的凹槽。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也许...第三个需要的是...” “生命力量”一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就是等价交换。” 三人同时僵住了。 赵云最先反应过来,剑锋直指虚空:“装神弄鬼!有本事现身一战!” 宫殿顶部突然裂开,露出璀璨的星空。 无数星光汇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悬浮在高处俯视他们三人 “星宿海的规则不容违背”那声音现在有了源头,从星光人形中传出,“想要救他,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夏夏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掌心的星纹与星空产生共鸣,一股强大的吸力开始从体内抽取能量,此时此刻能感觉到生命力正在流失。 “不!”孙策怒吼着想要打断这个过程,却被一道星光屏障弹开, 赵云迅速分析局势,灵机一动突然喊道:“夏夏,试着控制它!如果这力量本就属于你,你应该能控制它!” 控制?夏夏在痛苦中抓住这一线希望,于是再次尝试集中自己的一骑当先,同时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右手上,不再抵抗那股吸力,而是尝试引导它。此刻突然奇迹出现了,掌心的星纹开始按照自己的意志变化形状,吸力也随之减弱。 “我...我做到了..” 星光人形似乎被这变故激怒,突然降下一道刺目的光柱直击夏夏, 千钧一发之际,赵云推开夏夏自己迎上光柱, 令人震惊的是,光柱竟然被剑锋一分为二,擦着两人身侧轰在地面上,炸出一个焦黑的坑洞, “赵云的剑法...能斩断星光?”孙策在一旁非常惊讶! 但没时间惊讶了,星图上的第三个凹槽突然扩大,变成一个黑洞般的漩涡, 夏夏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召唤,身体不由自主地向那个凹槽移动 “它好像在召唤我”突然明白了,“第三个需要的不是物品...是拥有星宿之力的人” 孙策和赵云同时抓住夏夏的手臂:“不行!这样太冒险,别去!” 夏夏看着两位同伴焦急的脸庞,又看向仍在昏迷的韦康,想起这一路走来的种种——孙策为她挡下的每一次攻击,赵云教她用青凤爪的耐心,还有韦康失踪前那个担忧的眼神... “总得有人做出选择。”轻声说,于是挣开两人的手,“而且。。。。。”举起右手,星纹的光芒越来越强,“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命运” 就在夏夏准备踏入漩涡的瞬间,整个水晶宫殿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束缚韦康的星光锁链寸寸断裂,同时在胸口竟飘出一颗蓝色的晶体,径直飞向第三个凹槽。 “星核?”星光人形第一次表现出惊讶,“这人怎么会有。。。。” 晶体落入凹槽的刹那,星图完全亮起,漩涡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连接地面与韦康的光桥, 夏夏手上的星纹也平静下来,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快!”赵云最先反应过来,冲向韦康,孙策虽然受伤但速度不减,两人合力接住了从半空坠落的韦康, 夏夏愣在原地,看着那颗蓝色晶体,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那是自己遗失已久的一部分。 星光人形开始不稳定地闪烁:“不可能...除非...” 此刻全部目光锁定夏夏“你。。。到底是谁” 夏夏还未来得及回答,整个星宿海突然开始崩塌,水晶墙壁出现裂痕,穹顶的星空扭曲变形, “赶紧走!”孙策背起昏迷的韦康,赵云拉起夏夏的手,四人冲向正在关闭的宫殿大门。 就在他们冲出宫殿的瞬间,身后传来那个声音最后的宣告: “真正考验即将登场。。。。。” 四人跌入突然出现的空间漩涡中,天旋地转间,夏夏只来得及紧紧抓住赵云的手,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朦胧中,似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欢迎回家,星女王大人” 第80章 记忆回廊中的权觉醒 此时此刻,夏夏的意识已经不受自己掌控了, 只听得耳边“星女王”的呼唤很真实,现在夏夏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只是是赵云近在咫尺的脸庞,眉头紧锁,额角有一道新鲜的伤痕,正用双臂牢牢护着自己 “赵...云...”夏夏的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试图抬手,却发现右手掌心的星纹正泛着不稳定的蓝光,每一次闪烁都带来针扎般的刺痛,却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赵云看到这个奇特的情景,立刻察觉到夏夏似乎已经苏醒,紧绷的肩膀略微放松:“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声音比平时低沉,“孙策和韦康在那边,都没事” 夏夏顺着赵云手指的方向看去,孙策正单膝跪地检查昏迷的韦康,霸王枪横在身侧,随时准备战斗 他们两个所在之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四周悬浮着无数水晶碎片, “这是哪儿。。。”夏夏刚刚开口,突然一阵剧痛从右手直窜太阳穴。闷哼一声,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掌心的星纹如同活物般蠕动,蓝色纹路顺着小臂向上蔓延。 赵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又开始了!”虽然指尖冰凉,却让夏夏感到一丝安定“呼吸,像刚才那样尝试控制它。” 夏夏咬紧下唇,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渐渐想起段誉教给自己的吐纳方法,一呼一吸间,那些暴走的星纹竟真的开始缓慢回缩, 但就在这时,整个环境突然剧烈震动,悬浮的水晶碎片同时转向自己,折射出的星光汇聚成一道光柱将自己笼罩。 “夏夏!你。。。。到底怎么了”孙策的惊呼从远处传来。 光柱中,夏夏感到一股陌生的记忆洪流涌入脑海, 浩瀚星海中,一个与自己面容相似的女子头戴星冠,挥手间万千星辰随之流转; “不...这不是我..”夏夏抱住剧痛的头,星纹再次失控暴走, 一道刺目的蓝光从掌心迸发,直击最近的赵云, “小心!”孙策的警告晚了一步。赵云只来得及侧身,蓝光擦过他的左肩,瞬间烧穿了铠甲和里衣,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夏夏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赵云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又站稳身形:“没事,只是皮外伤”想着试图安慰夏夏,可声音里的颤抖却出卖了自己。 “我...我伤到你了...云妹?”夏夏此刻的声音支离破碎,泪水模糊了视线,不断低头看着自己仍在发光的右手,一向渴望有强力,却第一次对这力量产生了恐惧, 孙策快步赶来,一把扯下自己的披风按在赵云肩上:“别逞强,这伤可不轻。” 于是转向夏夏,眼神复杂,“丫头,你得控制住这力量,否则...我们。。。。真完蛋了” 话音未落,平台中央突然升起一座水晶王座,上面缠绕着与束缚韦康相似的星光锁链,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星女王陛下,您终于回来了” 四人同时绷紧神经, 赵云忍着肩伤挡在夏夏面前,剑尖直指王座:“谁在装神弄鬼?” 空气中浮现出无数光点,凝聚成一个身穿星纹长袍的老者,只见右眼戴着水晶单片眼镜,左眼却是一片空洞,里面闪烁着诡异的星光, “这是。。。。星界大祭司.。。。。”韦康虚弱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不知何时他已经醒来,正挣扎着撑起身体,“小心...他是星舞姬的人...” 突然,大祭司发出刺耳的笑声:“韦康大人,您为星舞姬大人效力多年,怎么现在反倒提醒起敌人来了?” 于是再次转向夏夏,空洞的左眼突然射出光束扫描她的全身“啊...果然,星核已经觉醒,虽然还不完整...” 夏夏感到那光束如同实质般穿透她的皮肤,直接探查到体内涌动的星力,此刻本能地后退,却撞上了赵云坚实的后背。 “不要碰她”孙策怒吼着挥动霸王枪,一道气劲直冲大祭司,然而这攻击虽然强,确实直接穿透了大祭司的身体,然而只是打在后方水晶上炸出无数碎片。 大祭司毫发无损,反而笑得更加猖狂:“没用的,在这里,任何攻击都只是一道投影” 于是抬手打了个响指,平台边缘突然升起四面水晶墙,将四人困在其中,“星舞姬大人很快就会亲自迎接各位,尤其是...我们失踪已久的星女王。” 夏夏感到一阵眩晕,右手星纹又开始发烫, 不断看着看着赵云肩上的伤,内心充满自责:“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贸然使用这个来历不明的力量...” “不是你的错。。。”赵云突然转身,用没受伤的右手握住夏夏的手腕,掌心有常年练武留下的茧,“我们一起想办法” 韦康艰难地爬到他们身边:“星舞姬...一直在寻找星核...他需要星女王的力量打开星界之门...” 说完后咳嗽几声,嘴角渗出血丝,“因为上次岩洞塌陷,我是被迫为他工作从而换取生命...但夏夏你体内的星核...是最后的希望..” 夏夏震惊地看着韦康:“你是说...我真的是...” “不完全是。。。我也不太清楚”韦康摇头,“星女王是你的前世...星舞姬当年发动叛乱,你果断反抗不力...,牺牲自己封印了星界之门...” 大祭司的投影突然扭曲起来,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警告!未授权能量波动!” 惊恐地看向夏夏身后,“这不可能...星核怎么会...” 夏夏转身,看到自己不知何时在王座前投射出一道虚影 一个头戴星冠、身披银河长袍的女子,正是她记忆中那个星女王, 虚影缓缓抬手,指向大祭司:“叛徒。。。。” “不!你不是已经死了!”大祭司的投影开始崩溃,“星舞姬大人救我!” 虚影的手指轻轻一握,大祭司的投影如同被捏碎的玻璃般四散崩解, 与此同时,四面水晶墙也开始龟裂。 “快点走!”孙策一把扛起韦康,“趁现在!” 四人冲向最近的裂缝,就在即将逃出的瞬间,夏夏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背后传来——王座上的锁链活了过来,如同毒蛇般缠向脚踝, “夏夏!”赵云回身试图抓住她的手臂,却被连带拖向王座。 孙策见状立刻将韦康放在安全处,反身来帮忙赵云。 锁链越缠越紧,夏夏感到体内的星力被疯狂抽取, 就在绝望之际,只见右手星纹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虚影的星女王与她动作同步,双手合十做了个撕裂的动作, 咔嚓!所有锁链应声而断,吸力消失的瞬间,三人因惯性向后跌去,重重摔在宫殿边缘, 夏夏头晕目眩地爬起来,发现右手星纹的颜色从蓝转红,形状也变得更加复杂精致, 更奇怪的是,赵云肩上的伤竟在这金光照耀下开始愈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云惊讶地看着自己恢复如初的肩膀, 韦康看到眼前这一幕虚弱地笑了:“星女王的治愈之力...开始苏醒了..” 远处传来轰隆巨响,整个水晶宫殿开始崩塌, 孙策拉起韦康:“没时间解释了,先离开这鬼地方” 四人跌跌撞撞冲进一条突然出现的星光隧道, 奔跑中,夏夏不断回头看向那个逐渐远去的王座和虚影,内心充满困惑, “我到底是谁。。。。”内心喃喃自语“是夏夏...还是星女王...” 赵云紧紧握住她的手:“无论你是谁,都是我们的同伴” 隧道尽头,刺目的白光吞没了所有人,最后的意识中,夏夏仿佛听到两个声音在脑海中对话 “你准备好了吗”虚影星女王的声音问道。 “不。。。我害怕”夏夏听见自己回答。 “害怕是正常的。。。。。但记住,力量本身没有善恶。。。。关键在于使用它的人。。。。” 白光消散前,夏夏隐约看到前方站着一个人影,银发紫眸,手持星光法杖,正对着自己露出残忍的微笑... 此刻夏夏感到身体被某种力量狠狠抛掷而出,下意识蜷缩身体,却在落地前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赵云的脸近在咫尺,鼻尖几乎相触,现在虽然能清晰看见赵云的瞳孔中映出的自己:但是右脸爬满金色星纹越来越多,还闪烁着细碎星光。 “抓紧我!”赵云的声音在呼啸的风中破碎, 听到这个声音,夏夏这才发现他们正在急速下坠,孙策抱着昏迷的韦康在不远处翻滚,四人如同被卷入星河漩涡的落叶, 夏夏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星纹迸发出耀眼光芒, 一道金色光幕在众人下方展开,托着他们缓缓降落在悬浮的星石平台上, 孙策单膝跪地稳住身形,霸王枪在平台表面划出刺目火星:“见鬼,这又是什么地方?” 现在的水晶宫四周漂浮着无数镜面碎片,每块碎片中都映出不同的夏夏——有头戴星冠的女王,有襁褓中的婴儿,甚至还有浑身浴血、手持断剑的战士, 赵云依旧警惕地将夏夏护在身后,剑尖微微发颤:“这些是...” “这是记忆回廊。”韦康不知何时再次醒来,虚弱地靠在孙策肩上,“星核在重组她的记忆碎片...” 话音未落,所有镜面突然转向夏夏, 万千个声音同时响起:“承认吧,你就是我。” 最中央的镜面里,星女王缓步走出,银河长袍无风自动,伸手触碰夏夏的眉心,指尖冰凉如宇宙深寒:“三百年前你封印星界时,就该想到今日”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夏夏跪倒在地,看见自己的双手正在透明化,皮肤下流动着星河般的光点。 赵云挥剑斩向镜面,剑刃却穿过了虚影:“放开她!” 星女王轻笑,镜面碎片开始旋转加速,夏夏感到意识被撕成两半——一半是握着青凤爪的少女,一半是执掌星辰的远古女王, 两个记忆疯狂对冲,现在方面看见自己站在星穹之巅审判叛军,又看见在岩洞探险时第一次触碰星核的瞬间, “夏夏!看着我!别被拉扯记忆”赵云突然捧住她的脸,拇指用力按在太阳穴上,眼中燃烧着某种恳求:“听我说,你不是任何人的转世,你就是你” 孙策的霸王枪突然插入地面,枪身迸发的血气暂时阻隔了镜面侵袭:“夏夏丫头,还记得你第一次用青凤爪划伤我时说的话吗?” “武器没有善恶,关键看用来保护谁...” 此刻随着金色星纹突然暴涨,夏夏挣脱星女王的精神控制,踉跄着后退三步, 右手虚握,一柄由星光凝聚的青凤爪逐渐成型:“我不是你...但我可以完成你未竟之事” 所有镜面应声炸裂,碎片化作星雨纷扬落下, 水晶宫开始崩塌,露出下方无底深渊, 韦康突然指着远处:“快看!” 深渊中升起一座星辉桥梁,尽头站着银发紫眸的女子——星舞姬手中的法杖正指向众人,红唇微启,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这场景真感人...可惜星核必须完整” 夏夏感到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一颗蓝色晶体正从心脏位置缓缓析出, 赵云挥剑斩断连接晶体的光丝,却被反震力击飞数丈, 孙策怒吼着掷出霸王枪,枪尖却在距离星舞姬三寸处凝滞不动。 “你们再怎么做都没用的!”星舞姬轻抚法杖,更多晶体从夏夏体内抽离开来,“当年你自愿分解星核封印星界,如今该物归原...” 话未说完,异变陡生,赵云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抹在剑锋,剑身顿时燃起赤金火焰; 孙策咬破舌尖喷在霸王枪上,血雾中浮现猛虎虚影,两股力量交汇处, 而夏夏体内的星核突然停止外溢, “呵呵,凡人之血?”星舞姬首次露出惊容, 就在这瞬息之间,夏夏抓住机会握住悬浮的星核碎片,任由其割破掌心,鲜血与星辉交融,竟在空气中绘出古老符文。 “这。。。这是血契!她在重构星核认主仪式!”韦康瞪大眼睛 星舞姬法杖急挥,无数星光箭矢暴雨般射来。 赵云和孙策并肩而立,武器交织成防御网, 此刻夏夏听见星女王最后的低语:“记住,真正的力量源于我。。。。回归吧” 符文完成的瞬间,所有碎片回归夏夏体内,猛的睁开双眼,瞳孔已化作璀璨星璇,抬手间便凝出屏障挡住箭雨。 更惊人的是,赵云和孙策的伤口都在金色光晕中愈合,武器也镀上了星纹, “这不可能”星舞姬的法杖出现裂痕,“除非是真正的..” 星桥突然断裂,众人再次坠落,最后一刻,夏夏抓住三位同伴的手,星纹组成光茧包裹住他们,朦胧中看见星舞姬愤怒的面容逐渐扭曲,而遥远星空中,有双和她一模一样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第81章 夏夏英勇就义 夏夏的身体在光芒中颤抖,星女王的虚影愈发清晰,仿佛要完全取代她。 现在的赵云的脸上露出焦急之色,不断大声喊道:“夏夏,不要放弃!我们不会让你失去自己的!” 孙策也紧握着拳头,眼神坚定地说道:“夏夏丫头,你听得到吗?你是夏夏,是我们认识的扬州昭信校尉夏夏!” 韦康虽然虚弱,但也在努力地喊着:“夏夏,你体内有星女王的力量,但那不是全部的你!你是夏夏,你有自己的意志!你不能放弃” 夏夏的身体在光芒中挣扎,声音微弱却坚定 “我……我是夏夏……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就在这时,星女王的虚影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声音在空中回荡:“夏夏,你真的以为你能抵抗我吗?我是你的前世,你的力量来源于我,你无法摆脱我的存在。” 夏夏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咬紧牙关,努力地抵抗着星女王的侵蚀,“不,我不是你的影子,我是夏夏,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四姐妹,自己匡扶汉室的梦想!” 突然,夏夏感觉自建身体在光芒中颤抖得更加厉害,脸上也露出痛苦和挣扎, 但就在这一刻,猛地右手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金色光芒,星纹在自己皮肤上闪烁,仿佛在回应着她的内心。 “我是夏夏!?”内心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而有力,身体在光芒中逐渐稳定下来,星女王的虚影开始变得模糊。 “不,你不可能……” 夏夏的右手高高举起,一柄由星光凝聚的青凤爪在手中成型, 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力量:“我不是你的影子,我是夏夏,我有自己的力量!” 赵云、孙策和韦康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们知道,夏夏终于开始找回了自己的力量。 “夏夏,我们和你在一起!”赵云大声喊道,随即用自己的佩剑与夏夏的青凤爪相互呼应,一瞬间发出耀眼的光芒。 孙策的霸王枪也爆发出强大的气势,怒吼道:“夏夏丫头,你是最棒的!” 韦康虽然身体虚弱,但也在努力地支撑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夏夏,你真的做到了……” 夏夏的身体在光芒中逐渐稳定下来,脸上露出坚定而自信的笑容。 心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我是夏夏,我虽然是星女王的继承者,但我更是我自己!” 就在这时,整个水晶宫开始剧烈地震动,无数的镜面碎片在空中飞舞, “快走!”孙策大声喊道,一把抱起韦康,向着最近的出口冲去 赵云紧紧地握住夏夏的手,跟在孙策的身后,他们的身影在镜面碎片的飞舞中逐渐远去。 而远处,星舞姬的愤怒的面容在光芒中逐渐扭曲,顷刻之间法杖在夏夏刚刚复苏的力量面前终于破碎了 “不……”星舞姬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不甘,同时身体在光芒中逐渐消散, 但是,此刻虚幻中的星女王怒吼道:“夏夏,你别想跑!你的身体我要定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随即发出了一道最强的力量,笼罩着整个水晶宫,赵云、孙策、夏夏和韦康瞬间呆住了 然而因为虚空幻象的星女王的能量过大,一瞬间四个人感觉体力全部被抽干, 就在这时,夏夏再次不知不觉被吸附到虚空幻象的星女王身边,同时默念着咒语,想着和夏夏融合 虽然现在的水晶宫殿已经在剧烈的能量波动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无数镜面碎片如同锋利的刀刃在空中盘旋。 然而,星女王的虚影在扭曲的空间里不断膨胀,银白色的长发如同活物般舞动,眼中迸发出刺目的紫光,口中顺势默念 “以星辰之名,禁锢!”虚幻双手结印,十二道星光锁链从虚空中激射而出,瞬间缠绕住夏夏的四肢, 这条锁链上古老的符文亮起妖异的光芒,夏夏顿时感觉全身力量正在飞速流失, 赵云的长剑突然发出清越的龙吟,剑身上“青釭”二字绽放出耀眼的青光。 “休想得逞”于是纵身跃起,剑锋划过完美的弧线,三道锁链应声而断,但断裂的锁链竟化作液态星光,转眼间又重新凝聚。 孙策将韦康安置在断裂的廊柱后方,霸王枪上赤红的气焰暴涨。 “伯符来也”枪尖带着呼啸的破空声直刺星女王心口,却在距离三寸处被无形的气盾屏障挡住,星女王冷笑一声:“凡人的力量,也敢撼动星辰?” 夏夏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青凤爪随即不听使唤的锋芒直指赵云的咽喉。 “不!”现在只能拼命抵抗着体内暴走的力量,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星纹滴落, 星女王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看啊,你正在伤害最在乎你的人” 韦康挣扎着撑起身体,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罗盘, 罗盘上的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夏夏眉心的位置。 “子龙将军!攻击她的2个委中穴!”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那是两个灵魂的连接点” 水晶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的缝隙,赵云在坠落的瞬间将长剑掷出, 剑锋擦着夏夏的发梢掠过,精准刺入夏夏膝盖后面中心的委中穴, 随即星女王发出凄厉的尖啸,整个空间如同被打碎的琉璃般出现蛛网状的裂纹, “就是现在!”孙策的霸王枪化作赤色流星,狠狠砸在夏夏脚下的星阵核心,破碎的镜片中倒映出无数个夏夏的身影,有的穿着校尉戎装,有的披着星纱长袍, 星女王的虚影开始扭曲崩解,但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于是将残存的力量化作紫色闪电劈向韦康,星辰听我指挥就让这个看穿一切的术士先消失吧! 夏夏的身影突然闪现到韦康面前,硬着头皮在抵抗星女王的控制,瞬间青凤爪与闪电相撞迸发出刺目的火花,回头对伙伴们露出灿烂的笑容:“这次换我来保护大家。” 但星纹早已从手臂蔓延至全身,在皮肤表面形成璀璨的星图, “以我夏夏之名——”双手交叠结出复杂的手印,背后的虚空中缓缓浮现青凤展翅的图腾, “星月同辉!” 耀眼的白光吞没了整个空间,星女王最后的尖叫在光芒中消散, 当众人再度睁眼时,水晶宫已经变成寻常的溶洞,只有夏夏掌心的星纹还在微微发亮,因为体力消耗的太大,腿一软向前栽去,被赵云稳稳接住。 孙策大笑着拍打岩壁:“好样的,夏夏!这下星女王怕是连渣都不剩了!” 韦康却皱眉盯着夏夏眉间若隐若现的紫痕,欲言又止, 但是此刻星女王只是一个瞬移消失了而已,两分钟后又出现在众人面前,恶狠狠的说道:“凡人啊,本女王不陪你们玩了,现在速战速决吧” 于是以最快的速度移动到夏夏面前,不断吸取灵魂, “星月同辉”夏夏慌忙再次双手结印的刹那间,只见整个溶洞突然陷入绝对黑暗 星女王指尖凝聚的紫色闪电在距离韦康咽喉三寸处凝固,化作细碎的星光飘散, 赵云突然惊觉手中青釭剑的龙纹正在剧烈震颤,剑柄处镶嵌的星纹玉珏突然迸发出与夏夏掌心完全一致的金芒, 孙策的霸王枪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赤红轨迹:“不对劲!这丫头在吸收我们的兵器!” 话音未落,三道流星自洞顶裂隙贯入,精准击中枪、剑与韦康手中的青铜罗盘,兵器表面顿时浮现出与夏夏身上如出一辙的星纹脉络。 星女王幻象第一次面容出现惊惶:“你这个死丫头竟敢动用《星月宝鉴》禁术?” 于是试图抽离的右手被夏夏突然抓住,两人接触处爆发出刺目的星芒, 夏夏眉间紫痕突然裂开,露出内里流转的星河漩涡:“这不是禁术,是梁蝉姐和璐璐姐 教我的星骸共鸣” 溶洞四壁的星纹同时亮起,构成与中描述的耀斑技能相似的星图。 十二道被斩断的星光锁链突然从虚空中再现,这次却牢牢缠住了星女王本体, 韦康咳着血大笑:“原来如此...夏夏校尉早将星纹刻在了我们兵器上!” “不可能”星女王尖叫着试图化作流光,却被夏夏额间漩涡牢牢吸附,夏夏周身星纹正在重组,逐渐形成记载的星月同辉终极形态。 赵云突然将剑柄重重叩在夏夏后背灵台穴上,激活了隐藏在星纹中的最后一道禁制, “以青凤之名——”夏夏的声音突然分裂成四重和声,正是远在扬州的四姐妹琳琅、璐璐、梁蝉和莲花师姐通过四神器的共鸣传来的力量。 星女王的身体开始像素描般被寸寸擦除,最后不甘的嘶吼在洞中回荡:“星骸不灭...我们还会...” “哗啦!”孙策一枪刺穿星女王残留的虚影,霸王枪上的星纹突然全部转移到了夏夏身上。 夏夏踉跄着跪倒在地,眉间紫痕终于彻底消散,但韦康却脸色骤变——夏夏的瞳孔正在变成与星女王如出一辙的星河漩涡, “快走..”夏夏突然用星女王的声音厉喝,又马上恢复清明:“去扬州...找莲花姐...她们知道怎么...” 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 此刻水晶宫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周仓率领的荆州铁骑终于赶到, 然而因为孙策的一枪的原因成功让星女王成功获得了夏夏全部意识和身体,重新站起来,此刻夏夏已经永远长眠于星女王的身体里! 在星女王接管夏夏躯体后,水晶宫殿瞬间坍缩成星渊漩涡, 周仓率领的铁骑刚冲入水晶宫就被狂暴的星力掀翻, 赵云的佩剑插进岩壁才勉强稳住身形,却见夏夏悬浮在半空,银白长发如星轨飘舞——那分明是星女王掌控身体后进化的星魂形态。 “现在该清场了”星女王指尖轻划,三道紫色星链突然贯穿孙策、赵云与韦康的胸膛。 但预想中的血肉飞溅并未出现——三人伤口处浮现出与夏夏相同的星纹,正是先前兵器共鸣留下的星骸印记。 “原来如此。。。。”韦康咳着血大笑,“夏校尉早把我们的命和她绑在一起!” 于是猛地捏碎青铜罗盘,碎片化作流光没入星女王眉心。 星女王突然捂住额头惨叫,夏夏的声音从她体内传出:“姐妹们...动手!” 原来这是隔空异能对话! 一瞬间四道流星自扬州方向破空而来,在水晶宫殿炸裂成星阵,有我的射日弓、璐璐的昆仑镜、琳琅的芦叶枪与莲花的青伞同时显现,构成古籍记载的四象镇魂阵。 星女王的身体开始分裂,左半身是夏夏的戎装,右半身却是星女王的星纱长袍, “你们在花里胡哨也没用的”星女王的右臂突然晶体化,竟直接抓向自己左胸,“既然分不开,那就同归于尽!” 赵云目眦欲裂地看到,夏夏那半张脸上仍带着微笑,嘴唇翕动着说出最后的话语:“青凤...焚星...” 轰然巨响中,夏夏左半身爆发出比太阳更耀眼的光芒,这就是是《星月宝鉴》最终禁术——以燃烧全部星魂为代价的苍月飞星卷。 星女王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晶体化的右半身开始崩塌。 当光芒散尽时,众人只看到一尊半晶半肉的雕像, 而夏夏的左手仍保持着结印姿势,而星女王的右脸凝固着惊恐,韦康颤抖着抚过雕像眉心——那里嵌着半片星纹玉珏,正是赵云剑柄上缺失的那块。 “夏夏校尉把自己...变成了封印”孙策的霸王枪突然发出悲鸣,枪身上的星纹全部转移到了雕像底座,形成十二道锁链图案。 水晶宫外传来仿佛传来的夏夏四姐妹的恸哭,她们各自的神器在空中交织成夏夏的虚影,最终化作星雨洒向扬州城。 此刻赵云站起身,既然夏夏封印了自己救出了我们,我们就有必要帮她解封,当务之急赶紧回到荆州城,整装待发赶回扬州城,告诉夏夏的姐妹和扬州猪将 孙策听后连连点头,说道:“子龙,你回到荆州就不要去扬州了,赶紧回江夏吧,就由我带着长沙亲信,让周仓领路和夏夏丫头的姐妹说清楚这件事吧” “好的,伯符”孙策点点头! 第82章 星陨襄阳 此时此刻的水晶宫殿已经崩塌了,完全化作了漫天星屑, 赵云依依不舍的勒马回望,只见那尊半晶半肉的雕像早已被掩埋在废墟深处, 突然一阵冷风卷着沙砾掠过面颊,不时攥紧缰绳的指节微微发白,一时陷入了沉思 “子龙!”孙策的呼喊声如同一道惊雷,在赵云的耳畔炸响,将他的思绪从遥远的回忆中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此时,孙策正站在一匹高大的战马旁边,双手稳稳地扶住了韦康,帮助他登上马背。 韦康的身体显得有些虚弱,但眼神却充满了坚毅和决心。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周仓率领着一支荆州铁骑严阵以待。这些骑兵们身披重甲,手持长枪,他们的战马也都身披铁甲,威风凛凛。 “按计划行事!”孙策转头看向赵云,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紧迫。 赵云无奈地点点头,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青釭剑上,只见那剑身被鞘紧紧包裹着,却仍在微微颤动,仿佛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战斗的紧张气氛。 然而,让赵云心中更为牵挂的,却是那剑柄上缺失的玉珏,那块玉珏原本应该镶嵌在剑柄之上,如今却不知去向。 而唯一的线索,便是它仍然嵌在夏夏的眉间,宛如一道未愈合的伤疤,时刻提醒着赵云关于她的一切。 突然间,赵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夏夏丫头的身影,曾经高举着青凤爪,满脸笑容地说要“匡扶汉室”。 那个时候,充满了朝气和活力, 此刻停止了深思,随即骑马疾驰过来,对孙策说道 “伯符兄弟,夏夏被封印之前说的扬州就托付给你了”现在只因体力不支,而略显声音沙哑, 孙策大笑着挥动霸王枪,枪尖赤芒划破冷风:“子龙放心!等联络上夏夏丫头的姐妹,老子直接杀去星宿海!” 说完和赵云作揖道别,转头就走,和周仓朝着长沙方向而去, 但赵云看着孙策远去的背影,眼里满是隐忧,因为心中自然知道,扬州牧璐璐的昆仑镜确实能照见魂魄,若连昆仑镜都解不开封印...... 一边想着一边朝着荆州方向疾行而去, 由于刚下过雨 荆北的官道被秋雨泡得泥泞不堪, 赵云和韦康单骑疾驰,雨水顺着铠甲缝隙渗入里衣, 刚刚来到襄阳城下,众人便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三日前,刘表病逝了!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文聘竟然已经投靠了曹军!如今的襄阳城头,早已插满了曹字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迟来。 "子龙将军!"突然,韦康勒住马匹,声音透露出一丝惊恐。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罗盘指针在雨中疯狂地旋转着,仿佛失去了控制。 就在这时,前方的密林里传来一阵铁甲碰撞的声音,紧接着,火把的光亮如嗜血的兽瞳一般,从黑暗中闪现出来。 赵云见状,立刻按住腰间的剑柄,警惕地注视着前方。然而,当他看清从树丛中钻出来的人时,却不禁大吃一惊——那竟然是徐庶! 昔日那个为刘皇叔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谋士,此刻却面色灰败,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的袖口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子龙将军,速退!"徐庶喘息着说道,同时用手指向东南方向,"曹仁和夏侯渊在此布下了十面埋伏,玄德公已经退往武陵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间,弩箭破空的声音骤然响起, 韦康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将徐庶扑倒在地,只听得“嗖嗖嗖”三声,三支铁箭如同流星般疾驰而来,深深地钉入了树干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赵云见到此番情景,身形如旋风般急速旋转,手中青釭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龙纹在雨中仿佛苏醒过来一般,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青釭剑与射来的箭簇在空中交汇,那被斩断的箭簇竟然在空中化作一团紫烟,缓缓飘散开来——这箭上竟然淬了剧毒! “元直先生!”赵云急忙扶起咳血不止的徐庶,关切地问道。然而,当他的手触及徐庶怀中时,却摸到了一个硬物。 定睛一看,只见半卷《隆中对》的竹简从徐庶的衣襟中滑落出来,末尾处朱笔批注的字迹还十分清晰:“孔明之才,胜庶十倍”。 然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密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冷笑。 “徐元直,你以为走马荐诸葛就能赎你叛曹之罪吗?”程昱的声音在雨夜中回荡,透着丝丝寒意。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火把如潮水般涌来,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在那黑压压的弓弩手阵列后方,一顶玄色华盖高高矗立,华盖之下,曹操的身影若隐若现。 韦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罗盘上。 青铜指针“咔”地断裂,指向赵云心口, “原来如此...”他惨笑着抹去嘴角鲜血,“夏校尉的星纹...早算到我们会在此绝境...” 赵云听到韦康的话,自然瞳孔骤缩,青釭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鸣, 随即低头看向韦康胸前的罗盘——断裂的青铜指针竟在血泊中自行重组,拼出半枚残缺的星纹图案。 “这。。。是夏夏的命盘!”徐庶突然抓住赵云手腕,“她在水晶宫崩塌前,用最后灵力改了天机!” 远处曹军战鼓声已逼近百步,徐庶却撕开染血的衣襟,露出心口处灼烧的星芒烙印:“子龙快走!这具肉身...本就是卧龙先生用奇门遁甲做的傀儡!” 暴雨中传来程昱的厉喝, “放箭!”随即漫天弩箭继续化作毒蝗扑来时,徐庶的躯体突然迸发刺目白光, 赵云只觉怀中《隆中对》竹简剧烈发烫,待强光散去,原地竟立着八卦阵虚影,将毒箭尽数反弹。 “元直先生!”韦康挣扎着爬起,却见徐庶肉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晶化,同时拼尽最后的力气指向东南方颤抖的星纹 “去武陵...找那个...戴青铜面具的...” 话音未落,晶化的身躯轰然碎裂, 赵云挥剑劈开飞来的流矢,突然发现竹简上“孔明之才”四字正在雨中燃烧。 青釭剑似有所感,剑锋自动挑起一枚飞溅的晶片——那上面倒映着的,竟是夏夏被冰封在星宿海深处的身影。 “原来这是卧龙先生早布下连环局”韦康咳着血大笑,随即突然用断矛划开自己掌心, 鲜血滴在罗盘上,瞬间勾勒出荆州与扬州的疆域图:“伯符将军去的长沙...根本是幌子!” 密林深处突然传来曹操惊怒的吼声, 赵云回头望去,只见曹军华盖上方乌云裂开缝隙,一束星光正笔直照向襄阳城楼——那里悬挂的曹字大旗,不知何时已变成半晶半肉的诡异形态, “我们赶紧走”韦康将染血的罗盘塞给赵云,“当星纹完全侵蚀曹字旗时,就是夏校尉说的...汉室重光之刻!” 说完突然扑向敌阵,残破的衣袍里飞出无数星纹符纸。 赵云策马冲入东南密林时,听见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青釭剑上的龙纹彻底苏醒,牵引着他踏过泥泞中发光的星痕, 雨幕深处,隐约有青铜面具的反光一闪而过, 赵云随即紧握青釭剑,剑身龙纹在雨幕中泛着幽光,仿佛感应到主人心绪, 用严肃的眼神望向东南方武陵方向,沉声道:“元直先生以命换来的线索,必与卧龙布局有关。” 突然,竹简上燃烧的“孔明之才”四字化作火凤虚影,在雨中展翅五匝后径直飞向襄阳城头——那面正在晶化的曹字大旗竟随之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露出内部流转的星宿图, 韦康临终塞来的罗盘突然悬浮而起,断裂指针在血雨中重组为北斗七星的形状, 此刻赵云的耳畔突然响起夏夏被封印前的声音:“当紫微垣与天市垣交汇时..” 话音未落,襄阳城楼传来惊天动地的崩塌声,晶化的曹字旗轰然粉碎,露出背后悬浮的青铜面具, 而在那面具额心处,赫然嵌着青釭剑缺失的玉珏! “原来是这样!?”赵云纵马冲向城下,青釭剑自动出鞘引路, 剑锋触及城墙的瞬间,整座襄阳城如同镜面般破碎,显露出星宿海的虚影——冰封的夏夏正悬浮在二十八宿中央,眉间星纹与玉珏产生共鸣, 现在只见曹军的主力军队已经全部进场,赵云此刻心中一横,准备跨江突围,去武陵回见自己的主公刘备 随即赵云紧握青釭剑,剑身龙纹在雨中泛着幽光,身后是韦康正握着罗盘, 自然环顾四周,曹军铁骑已全部进场,张辽、夏侯渊、夏侯惇、乐进、李典、郝昭、张合、曹彰八员大将各持兵刃,将他的退路彻底封死。 曹操立于华盖之下,目光冷峻,手中倚天剑微微颤动,似在呼应赵云手中青釭剑的龙吟。 “赵子龙,今日你插翅难飞!”张辽怒目圆睁,厉声吼道,手中的月牙戟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面对如此强敌,赵云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他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唯有奋力突围,才有可能将玉珏安全带回武陵,与自己的主公相见。 “青釭剑,随我一战!”赵云大喝一声,声音震耳欲聋。只见手中的青釭剑突然发出一阵龙吟之声,剑身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一般,骤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刹那间,一道剑气如同巨龙腾空而起,直冲云霄,其气势之磅礴,令人惊叹不已。 就在这一瞬间,襄阳城上空的星宿海虚影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二十八宿的星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奇异的景象。紫微垣与天市垣交汇之处,天象骤变,风云翻滚,电闪雷鸣。 曹操见状,脸色大变,失声叫道:“不好!他在引动星象之力!” 然而,赵云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他纵马疾驰,青釭剑在手中舞动,剑气所过之处,曹军的铁甲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地撕裂开来。 张辽见状,大喝一声,手中长戟如蛟龙出海般猛刺而出。然而这一击却如同撞在了铜墙铁壁上一般,不仅未能伤到赵云分毫,反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足足退出了数步之远。 与此同时,夏侯渊迅速弯弓搭箭,箭矢如同流星般疾驰而去,然而,就在这箭矢即将射中赵云的一刹那, 只见赵云手中的青釭剑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剑气,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支疾驰的箭矢竟然在半空中被剑气绞碎,化作无数木屑散落一地。 曹操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不禁紧张起来。 心中自然知道赵云的厉害,如果不能拦住他,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于是,当机立断,下令道:“乐进、李典,左右夹击!” 乐进和李典得令后,立刻如饿虎扑食般从左右两侧冲向赵云, 只见赵云面不改色,手中青釭剑如同一轮明月,剑势如虹,气势磅礴,身形一闪,避开乐进的长枪,顺势一剑劈出,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乐进的长枪竟然被硬生生地斩断。 紧接着,赵云手腕一抖,青釭剑如同灵蛇出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一挑,李典的头盔如同纸糊一般被挑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郝昭和张合从侧翼突然杀出,企图给赵云来个出其不意。 然而,他们两人的速度在赵云眼中却如同蜗牛爬行一般缓慢。 只见赵云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瞬间避开了二人的攻击,紧接着,手中青釭剑如同闪电一般划过一道弧光,只听“咔嚓”两声脆响,郝昭和张合的兵器竟然同时应声而断! 曹彰见状,怒不可遏,狂吼一声,手中大刀如同旋风一般直劈而下,这一刀虽威力惊人,仿佛要将赵云劈成两半。 可惜,赵云却不慌不忙,只见侧身一闪,轻松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随后,手中青釭剑顺势一转,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直刺曹彰的咽喉。 然而,就在剑尖即将触及曹彰咽喉的一刹那,赵云突然手腕一抖,硬生生地将剑收了回来。 沉声道:“曹子文,今日我不杀你,回去告诉曹操,汉室气运未绝!” 言罢,纵马跃出重围,朝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第83章 星象破局 赵云纵马疾驰,青釭剑的龙纹在雨中咆哮,剑锋所指之处,曹军的铁甲竟如纸糊般碎裂, 现在忍着伤痛回头望了一眼久违的那熟悉襄阳城, 整座城池已化作一面巨大的星纹镜面,冰封的夏夏悬浮其中,眉间玉珏与青釭剑共鸣,星光如潮水般向四周扩散。 “子龙将军!”身后传来韦康的嘶吼,但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曹军的战鼓声中。 赵云咬牙,策马冲入东南密林, 雨水冲刷着泥泞的山路,四周树影如鬼魅般摇曳,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静立雨中,手中羽扇轻摇,衣袂翻飞间,竟无半点水渍沾染, “莫非……这就是元直口中卧龙……先生?”赵云勒马,青釭剑微微震颤,似在确认对方的身份。 那人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年轻却严肃的面容——正是诸葛亮。 “子龙将军,久违了”自然微微一笑,目光却越过赵云,望向襄阳方向,“夏校尉的星纹已引动天象,紫微垣与天市垣交汇,正是破局之时。” 赵云听到诸葛亮的话语,心中一震忙问:“先生早知今日之局?” 诸葛亮轻摇羽扇,眼中似有星河流转:“徐元直以傀儡之身引曹军入瓮,韦康以血祭罗盘,皆是为了此刻——星宿海的封印,唯有玉珏归位方能解开。” 话音未落,远处襄阳城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整片天空骤然裂开,无数星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曹军的战阵在星光照耀下竟开始晶化,士兵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铠甲、兵器,甚至血肉,都在逐渐化作璀璨的星屑。 “曹操的霸业,终究敌不过天命。”诸葛亮轻叹一声,随即目光一凛,“子龙将军,速去武陵与主公汇合,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赵云点头,正欲策马,忽听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冷笑—— “孔明,你以为这样就能逆转乾坤?” 程昱的身影从雨幕中浮现,周身缠绕着诡异的黑雾,手中捧着一面破碎的铜镜 ——这正是扬州牧璐璐的昆仑镜!赵云正在沉思“为什么程昱有璐璐的昆仑镜” 但,只听到一声, “昆仑镜已碎,夏校尉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程昱狞笑着,镜面碎片骤然射出数道黑光,直袭赵云心口! “铛——!”青釭剑自动格挡,但黑光竟腐蚀了剑身龙纹,赵云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诸葛亮羽扇一挥,八卦阵图凭空浮现,将黑光尽数反弹, 随即冷声道:“程昱,你终究不明白——昆仑镜碎的只是表象,真正的镜魂,早已与扬州牧璐璐融为一体。所以你偷的只是空皮囊而已” 程昱瞳孔骤缩:“什么?!” 程昱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手中的破碎昆仑镜在微微颤抖,似乎也在回应着诸葛亮的话语。 自然咬牙切齿地吼道:“诸葛亮,你休要危言耸听!这昆仑镜是我从扬州牧府邸中亲自盗取的,怎么可能只是空皮囊?” 诸葛亮听后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程昱,你自以为聪明,却不知自己早已落入他人算计之中。扬州牧璐璐乃是昆仑镜的守护者,她与镜魂早已相互融合,你所盗取的,不过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罢了。” 程昱听后,脸色愈发难看,然而手中的昆仑镜碎片开始散发出更加诡异的黑光,仿佛在挣扎着证明自己的存在。 随即大喝一声:“即便如此,我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说完,再次挥动破碎的昆仑镜,黑光如潮水般涌出,向赵云和诸葛亮袭来, 赵云握紧青釭剑,剑身龙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乎在努力抵抗着黑光的侵蚀, 诸葛亮则轻摇羽扇,八卦阵图再次浮现,将黑光一一化解, 然而,程昱的攻势愈发猛烈,黑光中夹杂着一股很邪恶的力量,不时让赵云和诸葛亮都感到了一丝压力。 就在这时,远处襄阳城方向的异象再次发生了变化, 原本那倾泻而下的星光开始凝聚成一股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光柱中传来一阵阵轰鸣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破茧而出。 赵云和诸葛亮都感到了一丝震撼,他们心中虽然知道这是夏校尉的星纹引动天象的关键时刻, “子龙将军,你快去武陵与主公汇合,这里交给我来处理!”诸葛亮大声吼道。 赵云点了点头,因为知道诸葛亮的决策向来谨慎,既然他说这里交给他,那么自己就应该去完成更重要的任务, 随即策马向东南密林深处疾驰而去,青釭剑在雨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为自己指引方向, 而程昱则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诸葛亮身上,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有击败诸葛亮,才能挽回自己的颜面, 只见手中的昆仑镜碎片再次散发出强烈的黑光, “程昱,你执迷不悟,今日可能真的是你的末日!”说着,诸葛亮手中的羽扇一挥,八卦阵图再次扩大,将程昱紧紧困住。 程昱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手中的昆仑镜碎片开始剧烈颤抖,仿佛要挣脱八卦阵图的束缚, 大喝一声:“诸葛亮,你休要得意,我还有后手!”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珠子,珠子中散发出一股强大的黑暗力量,让整个空间都开始扭曲起来。 诸葛亮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自然知道这黑色珠子绝非寻常之物。 “程昱,你这是在玩火,小心引火烧身。”说完表情变得非常严肃! 程昱狞笑着说道:“诸葛亮,我们走着瞧吧,这黑色珠子乃是上古魔物的残魂所化,一旦释放出来,你我都要葬身于此!” “今天打不过你,那么就让我们同归于尽,这样曹丞相也少了一个劲敌” 说完,将黑色珠子抛向空中,珠子中散发出的黑暗力量瞬间爆发,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赵云在远处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黑暗力量,心中一惊,知道诸葛亮此刻正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子龙将军,快回来!” 赵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回头一看,只见韦康正策马向他奔来,身上满是鲜血, “韦康,你怎么来了?”赵云表情非常疑惑的看着 韦康说道:“子龙将军,程昱释放出了上古魔化黑色珠子,孔明先生陷入了危险之中,我们必须回去支援!” 赵云听后点了点头,心中知道韦康说得对,毕竟诸葛亮的安危至关重要, 此刻和韦康再次策马向回奔去, 而此时,诸葛亮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黑色珠子释放出的黑暗力量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紧紧包围。 虽然八卦阵很强强大,但在黑暗力量的冲击下,终于也开始出现了裂痕, “诸葛老贼,你这次终于要栽在我的手中了!”说完程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程昱,你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击败我吗?”诸葛亮望着程昱一点不恐慌 话音刚落,手中的羽扇一挥,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八卦阵图中爆发出来,将黑暗力量瞬间驱散, 程昱的脸色瞬间再次变得极为难看,手中的昆仑镜碎片开始剧烈颤抖,仿佛要碎裂开来, “程昱,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投降吧!” “我宁愿死,也不会向你这个村夫投降!”程昱怒喝道。 说着,手中的昆仑镜碎片再次散发出强烈的黑光,仿佛再次要与诸葛亮同归于尽,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星光从天而降,直击程昱的身体,程昱的身体瞬间被星光穿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身体化作了一团黑雾,消散在空中。 “程昱,你终于解脱了。”诸葛亮微笑着! 转身看向远处的襄阳城,只见那巨大的光柱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璀璨的星空, 星空之中,夏校尉的星纹正在缓缓旋转, “夏校尉,你的星纹已经引动天象,紫微垣与天市垣交汇,正是破局之时。”诸葛亮轻声说道。 转身看向赵云和韦康,说道:“子龙将军,韦康,我们快去武陵与主公汇合,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赵云和韦康点了点头,他们心中知道诸葛亮说得对,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于是继续策马向东南密林深处疾驰而去, 而此时,武陵城中,刘备正焦急地等待着赵云和诸葛亮的消息, 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担忧, “主公,赵云将军和诸葛亮先生已经来了!”刘备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他回头一看,只见赵云和诸葛亮正策马向他奔来。 刘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说道:“子龙将军,孔明先生,你们终于来了!” 赵云和诸葛亮下马,向刘备行礼。 刘备说道:“子龙将军,孔明先生,你们辛苦了!” 赵云说道:“主公,襄阳城的异象已经结束,扬州昭信校尉夏夏的星纹引动了天象,紫微垣与天市垣交汇,正是破局之时。” “这是真的吗?”刘备听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 诸葛亮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主公,我们已经找到了破局的关键,现在只需要我们齐心协力,便能击败曹操,恢复汉室。” “好,既然如此,我们便立刻出兵,与曹操决一雌雄!”说完刘备一脸镇静! 而此时,曹操正站在襄阳城的城墙上,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充满了不安, 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向他袭来,不知道这股力量是什么,但知道,这股力量将会改变整个天下的格局。 “丞相,赵云和诸葛亮已经安全返回了武陵,我们该如何应对?”曹操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他缓缓转过身去,只见郭嘉正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脸凝重地看着他。 曹操的眉头微微一皱,脸上露出了一丝冷意,他看着郭嘉,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奉孝啊,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郭嘉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冷静地回答道:“丞相,赵云和诸葛亮已经找到了破局的关键,他们此次返回武陵,必定是有了万全的准备。我们现在必须立刻出兵,与他们在武陵决一雌雄!” 曹操听了郭嘉的话,并没有立刻回应,他的心中似乎有些犹豫。他知道,这一战关系到整个战局的走向,如果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郭嘉见曹操沉默不语,便继续说道:“丞相,我已经仔细分析过了当前的形势。在武陵决战中,我们有五胜,而刘备有五败。” 曹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看着郭嘉,问道:“哦?奉孝,你且说来听听,我军有哪五胜?” 郭嘉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缓声道:“其一,我军兵力之雄厚,实非刘备可比,此乃我军之绝对优势也。其二,我军将士们皆士气如虹,人人皆渴望一战,以展我军之威武,相较之下,刘备之军队则人心惶惶,士气低落,此乃我军之另一大优势也。其三,我军粮草充盈,供应无虞,而刘备之粮草供应则颇成问题,此乃我军又一优势所在。其四,我军占据有利地形,可充分发挥我军之优势,令敌军难以施展其兵力,此亦为我军之优势也。其五,我军有丞相您这样的英明统帅,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而刘备则缺乏一个能够统领全局之将才,此乃我军之最后一大优势也。” 曹操听了郭嘉的分析,心中的犹豫渐渐消散,他点了点头,说道:“嗯,奉孝所言极是。不过,刘备也并非等闲之辈,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郭嘉连忙说道:“丞相放心,我已派人去打探刘备的军情,一有消息,便立刻禀报给您。” 曹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下令道:“传我命令,全军立刻集结,准备出征武陵!” 第84章 龙魂归位 这一刻武陵城楼上的的灯火在雨幕中摇曳如豆, 刘备用非常深邃的眼神屹立在城楼之上,仿佛在想着什么,只见那玄色大氅被风掀起一角。 依然凝视着东南方向——那里便是赵云与诸葛亮归来的必经之路,同样也是是襄阳星纹异象的余晖未散之处, “刘皇叔,夜露寒重。”简雍捧来热茶,却见刘备抬手止住,眼神仍钉在远处:“孔明以星象为饵,子龙以青釭为刃,此战关乎汉室存亡……我岂能安坐?” 话音未落,城下马蹄声骤起,赵云的白马如一道闪电劈开雨帘,诸葛亮紧随其后,羽扇轻摇间竟无半分狼狈, “主公!”赵云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星宿海封印已破,我想曹操大军必倾巢来犯!” 诸葛亮在身后点头,于是从袖中滑出一卷帛书:“武陵地势险要,可布八阵图以待曹军。 然需借一人之力——”随即将眼神转向城内,“黄汉升老将军何在?” 刘备连忙对答:“黄忠的草庐隐于武陵西郊” 诸葛亮听后赶紧礼貌躬身回敬,随即告别了刘备,并嘱咐赵云好好休息,来日必有大战! 不一会儿,诸葛亮来到武陵西郊,轻叩柴门时,屋内传来一声冷哼 “孔明先生深夜造访,莫非又要老朽做那诱敌之用?”门开处,黄忠须发皆白,手中却紧握一柄赤色长弓,弓弦隐隐泛着血光。 诸葛亮深揖一礼:“汉升老将军弓术天下无敌,几经通神,昔日长沙城下未分胜负,今日愿请公射落曹营帅旗。” 黄忠听后,眯眼望向襄阳方向,忽嗤笑道:“星纹映天,紫微动荡……你们这些后生,总爱把简单事弄得玄乎。” 随即抓起箭囊甩在肩上,“不过杀几个曹贼,倒是很合老夫胃口。” 此刻正值黎明时分, 曹军铁骑如黑潮般奔袭至武陵郊野,曹操勒马阵前,身后“虎豹骑”重甲森严。 郭嘉咳嗽着指向城头:“刘备竟以空城示弱,恐有埋伏。” 曹操听后抚须冷笑:“奉孝多虑了。刘备兵不过万,纵有诸葛之智谋,何足道哉?” 忽听一声鼓响,武陵城门洞开,张飞率百骑冲出,蛇矛直指天空 “燕人张翼德在此!曹贼可敢一战?”许褚拍马欲迎,曹操却按住他:“翼德莽夫,意在激将。传令——弩箭齐发,逼其入瓮!” 箭雨倾泻而下,张飞挥矛格挡,佯装败退, 曹军追击至一处山谷,两侧山崖陡然滚落巨石,伏兵四起, 曹操连忙令后撤,却见一队轻骑自侧翼杀出,为首者银甲长枪白马,正是赵云,龙胆亮银枪所过之处,曹军盾阵基本没有招架能力 突然在乱军中,程昱残部突然现身,随即高举破碎的昆仑镜,满脸狞笑着念动咒语,镜面黑雾翻涌,竟凝成无数鬼影扑向刘备的不对, 诸葛亮羽扇急挥,八卦阵图自地底浮现,却见黑雾腐蚀阵纹,但依然阻止不了士兵接连倒地的惨状 “孔明,你算尽天机,可算到今日死局?”程昱狂笑。 诸葛亮嘴角溢血,仍淡然道:“镜魂归位时,碎镜反噬其主……程仲德,你才是瓮中之鳖。” 话音未落,天际一道星光直坠而下,正中昆仑镜!镜片迸裂的刹那,程昱周身燃起幽蓝火焰,惨叫声中化为灰烬, 黄昏时分, 曹操退守三十里, 在营帐内,郭嘉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艰难地说道:“丞相,属下夜观天象,发现刘备有真龙护体,此乃大吉之兆。若此时强攻,恐怕会遭遇不测啊……” 曹操闻言,猛地拍案而起,怒发冲冠,他瞪大双眼,满脸怒容,手中的茶盏被他狠狠地砸向地面,瞬间摔得粉碎,茶水四溅。 “荒谬!”曹操的怒吼声在营帐内回荡,“我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诸侯皆对我敬畏有加,岂会怕那区区一个织席贩履之徒?”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 然而,就在曹操大发雷霆之际,在另一面的武陵城楼上,刘备正站在城垛边,他的手轻轻抚摸着赵云带回的玉珏碎片,那玉珏碎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站在刘备身旁的诸葛亮,手持羽扇,面带微笑,轻声说道:“主公,此玉珏碎片乃是上天赐予我等的祥瑞之物,如今紫微垣归位,汉室当兴,此乃天意啊。” 远处,黄忠一箭射落曹营“曹”字大旗,火光中老将长啸:“这一箭,为天下劳苦百姓!” 却说曹操在营帐内闻听郭嘉之言,心中虽有不悦,但亦知郭嘉所言非虚, 毕竟曹操心中知道,刘备虽出身微末,然自桃园结义以来,屡屡逢凶化吉,似有天命眷顾, 心中暗忖:“若不除刘备,终成大患。” 于是传令自己的亲信将军,命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四将各领精兵5000,分四路围困武陵,必须将刘备困于城中,一举歼灭。 刘备在城楼上闻报,与诸葛亮商议对策。 诸葛亮道:“曹军虽众,然兵分四路,势易分散。我军可趁其不备,出奇兵击之。” 刘备然其言,遂命张飞、赵云、黄忠、魏延四将各领一军,分头迎敌, 张飞领兵出武陵西门,与曹仁军相遇, 张飞怒不可遏大喝一声,挺蛇矛直取曹仁,曹仁见张飞来势汹汹,不敢硬接,拨马便走, 张飞追之不及,便率军冲入曹营,曹军本来就无战心,见张飞杀来,皆望风而逃,张飞大获全胜,斩杀曹军无数,直逼曹仁中军大营。 赵云领兵出武陵东门,与夏侯惇军交战,再次手持龙胆亮银枪,夏侯惇虽勇,亦非赵云对手,赵云一枪刺中夏侯惇左肩,夏侯惇负伤而逃,赵云乘胜追击,曹军大乱,夏侯惇军败退三十里。 黄忠领兵出武陵南门,与曹洪军对峙,黄忠老当益壮,弯弓搭箭,连射三箭,曹洪军中三员裨将皆中箭落马。 曹洪大怒,拍马舞刀来战黄忠, 黄忠见到眼前的情景,却显得异常镇定自若,面不改色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行云流水般地迎击上去。 战斗持续了三十多个回合,双方都使出了浑身解数,但依然难分胜负,就在这时,黄忠突然察觉到曹洪的力气异常之大,让他不禁心生警惕。 黄忠暗自思忖道:“这曹洪如此威猛,若不使出我的绝技,恐怕难以战胜他啊。”想到这里,心生一计,决定佯装不敌,故意露出破绽,然后诈败而逃,引诱曹洪追击。 只见黄忠卖了个破绽,突然转身策马狂奔,仿佛真的落荒而逃一般。 曹洪见状,岂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催动战马追赶上去。 黄忠边跑边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待到与曹洪的距离恰到好处时,猛然勒住缰绳,回马转身,同时迅速搭弓射箭。只听“嗖”的一声,利箭如闪电般疾驰而出,直直地射中了曹洪的左臂。 曹洪猝不及防,只觉得左臂一阵剧痛袭来,手中的大刀差点拿捏不住,强忍疼痛,连忙拨转马头,想要逃回本阵。 黄忠见状,岂会让他轻易逃脱?立即率领身后的军队冲杀过去,曹洪的军队在黄忠的猛攻下顿时阵脚大乱,狼狈不堪地败退而去。 与此同时,魏延率领军队从武陵北门杀出,与夏侯渊的军队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魏延武艺高强,勇猛异常,他手中的长枪犹如蛟龙出海,每一次刺出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夏侯渊也不甘示弱,他舞动着手中的长刀,与魏延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难分胜负。 然而,魏延心中却暗自焦急:“这场战斗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若是不能迅速取胜,恐怕曹军会趁机合围,到那时我可就危险了。” 于是,心生一计,故意引诱夏侯渊追击自己,一直追到武陵矮山的周围。 正当夏侯渊穷追不舍之时,突然猛地掉转马头,手中的大刀如闪电般挥出,直取夏侯渊的首级! 夏侯渊见状,心中大惊,急忙侧身闪过这致命的一击。 然而,魏延的刀势如疾风骤雨般凌厉,并未因夏侯渊的闪躲而减弱,反而顺势而下,狠狠地劈向了夏侯渊胯下的战马! 只听得一声惨嘶,那匹战马被魏延的大刀劈中,当即倒地毙命,夏侯渊猝不及防,一个不留神,也随着战马一同摔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魏延见状,毫不犹豫地催马向前,直接把夏侯渊踢下去,大刀直抵咽喉 就在此时,夏侯惇恰好赶到, 眼见胞弟困境,连忙飞身下马,用最大的力气把魏延踢飞,一把拉起夏侯渊,翻身上马,勒紧缰绳,如疾风般疾驰而去。 魏延见夏侯惇来势汹汹,心知此时不宜恋战,便也没有过多地追赶,迅速调转马头,朝着武陵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曹操在武陵城外的失败彻底已经意识到刘备的势力已经不容小觑, 成功安全退回江陵营寨后,与郭嘉等一众谋士商议对策, 郭嘉此刻面色苍白,但仍然冷静地分析道:“刘备得诸葛亮之助,如鱼得水。我军虽众,但连番失利,士气低落。如今之计,唯有先退兵,回许昌整顿,再图后计。” 曹操心中虽不甘心,但也明白郭嘉所言不虚,下令全军撤退,退回许昌。 刘备得知曹操退兵,心中大喜,立刻召集众将商议下一步的计划,面色凝重地说道:“曹操虽然退兵了,但他的势力仍然不可小觑。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巩固荆州南部,让我们的军队得到充分的休息和调养,以防备可能出现的后患。” 诸葛亮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刘备的看法 深思熟虑后说道:“曹军虽然撤退了,但他们的主力部队仍然存在。我们目前首要的任务是稳定内部,然后再考虑对外扩张。主公可以派遣赵云、张飞、黄忠和魏延四位将领,各自率领一军,分别驻守荆州南部的各个县城,加强那里的防御力量。而我、主公和关羽则留守武陵,共同筹划长远的战略。” 刘备对诸葛亮的计策深表赞赏,当即下令照此执行。于是,赵云、张飞、黄忠和魏延四将迅速领命出征,分别前往各自的防区驻守。他们严格执行刘备的命令,加强训练,修筑城墙,储备粮草,荆州南部各地的防御逐渐稳固下来。 刘备在武陵城中与诸葛亮再次商议,他忧心忡忡地问道:“如今荆州已经安定,我们的军队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休整,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发展呢?” 诸葛亮道:“荆州虽得,但根基尚浅。我军当先安抚百姓,恢复生产,再图伐曹。” 刘备在武陵城中休养生息,荆州各地逐渐恢复平静,然而,内部的刘表曾经的动荡却悄然滋生,豪强对刘备的统治心存不满,暗中串联,企图反抗刘备 诸葛亮得知此事后,对刘备道:“荆州当中刘表曾经豪强多有不服之心,若不加以安抚,恐生变故。我军当以怀柔为主,恩威并施,方能稳固荆州南部。” 刘备采纳诸葛亮的建议,一方面对荆州豪强进行安抚,赐予他们官职和土地;另一方面,对不服从者加以严惩, 就在另一面,曹操率领残兵败将退回许昌后,虽然暂时得到了休整,但心中对刘备的威胁却始终萦绕心头,难以释怀。 这一天,曹操再次召集谋士和将领们,共同商议应对刘备的策略。 众人齐聚一堂,气氛凝重。 郭嘉首先发言道:“刘备如今得到了荆州,犹如鱼入大海,如龙归深渊,实力大增。我军若再与其正面交锋,恐怕胜算渺茫。依我之见,我们应当先稳定内部,巩固自身实力,再从长计议。” 曹操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郭嘉的看法。他深知此时与刘备硬拼并非明智之举,必须先稳住阵脚,再寻机而动。 于是,曹操决定采纳郭嘉的建议,先将精力放在稳定内部上。他下令加强许昌的防御,增派兵力驻守城墙,修缮防御工事,确保城池的安全。 同时,曹操还派遣使者四处招揽人才,广纳贤士,以扩充自己的势力,相信,只有拥有更多的智谋之士和勇猛之将,才能在未来与刘备的对抗中占据优势。 第85章 星宿劫启武陵风云 这一天荆州武陵城的天空,仿佛被乌云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刘备独自一个人站在武陵城楼上,望着远方的天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孔明,曹操这次来势汹汹,我们真的能抵挡得住吗?”声音带着一丝不安,很紧张的望着诸葛亮 诸葛亮站在刘备身旁,手持羽扇,微微一笑:“主公,曹操虽然兵强马壮,但我料想并不了解荆州的地形和民心。我们现在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按照计划行事,必能击退曹军。” “可是,那些豪强……”刘备皱起眉头,心中始终放不下荆州内部的隐患, 诸葛亮点了点头:“豪强的问题,我也在考虑呢。主公,我们不妨利用这次曹军的入侵,分化他们的力量。那些豪强虽然心怀对你的不满,但他们也害怕曹军的攻势。只要我们能让他们看到胜利希望,他们自然会站在我们这边。” 刘备听后,心中微微一动, 诸葛亮的这番话,似乎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简单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按照军师的计划行事。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诸葛亮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在荆州北部的襄阳城中,曹操正坐在府邸内,面容严肃, 眼神扫过帐中的众将与在座的谋生,沉声道:“刘备小儿占据武陵,如同一颗眼中钉,必须尽快拔除。此次出兵,务必要一举拿下武陵,彻底消灭刘备的势力。” 众将纷纷应诺,气氛紧张而严肃 紧接着,曹操的又把全部眼神单独落在郭嘉身上,微微皱眉:“奉孝,你喜欢夜观天象,这次我们胜算几何?” 郭嘉面色苍白,礼貌的回答:“丞相,刘备虽有诸葛亮之助,但荆州人心未定。只要我们能迅速击溃刘备的主力,荆州自然可定。” 曹操点了点头,心中却仍然有些不安, 毕竟很刘备曾经共事了一段时间深知此人非常有韧性,也清楚诸葛亮的智谋。 但事已至此,别无选择, 随即挥了挥手,沉声道:“传令下去,明日起兵,直取武陵!” 就在曹操准备发动进攻的前夕,荆州城内却暗流涌动, 豪强们聚集在一起,密谋着如何反抗刘备的统治,毕竟这帮人早已对刘备的不满由来已久,如今曹操的大军压境,更让他们看到了机会。 “诸位,刘备不过是个外来者,凭什么占据荆州?如今曹操大军压境,正是我们摆脱刘备统治的好机会。”只见一位豪强首领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激动。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 然而,就在他们密谋之际,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外,这人正是——庞统。 庞统微微一笑,推门而入 “诸位豪强,刘备虽然占据荆州,但我观此人很久,始终以百姓为重。你们若此时反叛,只会让荆州百姓陷入战火之中。难道你们忍心看到自己的家乡被摧毁吗?” 豪强们听后似乎感觉庞统说的是对的,一时无言以对。 庞统继续说道:“曹操虽然强大,但我观之,并非善类。一旦让曹操占据武陵,你们这些豪强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不如与我们联手,共同抵御曹军。我想刘皇叔必不会亏待你们的。” 豪强们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被庞统的话所打动,毕竟他们也知道,刘备再怎么样也是荆州土着,而曹操其实是个外来户,自然不愿意把武陵交给曹操! 然而另一方面刘备并不知道豪强们的密谋,也早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在诸葛亮的建议下,将赵云、张飞、黄忠和魏延分别派往荆州南部的四个县城,加强防御。同时,他还命人在城外布置了重重陷阱和伏兵,准备给曹军一个下马威。 “主公,曹操的大军已经到了城外三十里处。”赵云快马加鞭地赶回武陵,向刘备报告。 刘备点了点头:“传令下去,全军严阵以待。张飞、赵云、黄忠、魏延四将各领一军,分别驻守城外的四个要冲。一旦曹军来袭,立即发动攻击。” “遵命!”众将齐声应诺,转身离去。 刘备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的曹军大营,心中默默祈祷:荆州的百姓,就靠我们了! 第二天清晨,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曹军的铁蹄准时进场,曹操再次亲自率领大军,直奔武陵而来。现在心中只有一个目标:消灭刘备,占据武陵。 “丞相,刘备的武陵城易守难攻,我们是否应该先试探一番?”郭嘉策马来到曹操身边,低声说道。 “好,传令下去,先锋部队先行试探,主力随后跟进。” 曹军先锋部队在曹操的命令下,迅速向武陵城发起了进攻, 然而,只见先锋刚接近城池,便遭到了刘备军的猛烈反击, 张飞率领的骑兵直接冲向曹军先锋部队,蛇矛挥舞间,曹军先锋部队瞬间陷入混乱, “燕人张翼德在此!曹贼可敢一战?”张飞声音高八度直接吓得曹军先锋部队的将领魂飞魄散。 曹军先锋部队在张飞的冲击下,瞬间溃败,张飞趁势追击,一路杀向曹军的主力, 曹操见状,心中大怒,立刻下令全军反击, 就在曹军主力准备发动反击之时,刘备军的伏兵突然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赵云、黄忠、魏延分别率领的三支精锐部队,狠狠地插向曹军的侧翼。 “主公,曹军主力已经陷入混乱,我们是否应该趁机发动总攻?”诸葛亮站在刘备身旁,冷静地说道。 刘备点了点头,“传令下去,全军冲锋!” 随着刘备的命令,武陵城内的大军与城外的伏兵汇合, 此刻刘备早已披着自己的铠甲亲自率领中军,直奔曹军的中军大营而去, 曹操见到此番情景,心中大惊,万万没想到没想到刘备军的反击如此迅猛,更没想到刘备居然敢亲自出战,于是立刻下令全军收缩防线,准备迎战刘备军的进攻。 然而,刘备军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势不可挡, 曹军虽然兵强马壮,但在刘备军的不要命的冲击下,逐渐陷入了混乱, 曹操站在中军大营中,自己肯定没想到刘备军的反击如此迅猛,更没想到刘备居然敢亲自出战, “曹丞相,刘备军的攻势太猛,我们的防线恐怕难以支撑太久。”郭嘉在一旁显得面色苍白,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曹操点了点头, “传令下去,全军收缩防线,准备迎战刘备军的进攻。”曹操沉声说道。 就在曹操与刘备激战正酣之时,荆州城内的作乱的豪强们依然还在陷入了两难的抉择,虽然庞统的劝说逐渐让他们意识到,只有与刘备合作,才能保住自己的利益和武陵的安宁,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诸位,曹操虽然强大,但并非善类。一旦让曹操占据荆州,你们这些豪强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不如与刘备联手,共同抵御曹军。皇叔必定不会亏待你们。”庞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让豪强们心中微微一动。 在庞统的劝说下,豪强们决定暂时放下对刘备的不满,与刘备联手对抗曹军, 愿意纷纷派出自己的私兵,秘密加入刘备军的阵营,准备在关键时刻给予曹军致命一击, 就在刘备军与曹军激战正酣之时,关羽率领的荆州水军却悄然出现在曹军的后方, 因为关羽接到刘备的命令后,立刻率领水军从水路绕到曹军后方,准备发动奇袭, “二弟,曹操的大军已经陷入混乱,我们从后方发动攻击,必能一举击溃” 待大哥的指令一到,关羽异常兴奋手持着青龙偃月刀,策马冲向曹军的后方大营, “曹贼休走!关羽在此!” 曹军后方大营瞬间陷入混乱,关羽率领的水军狠狠地插入曹军的后方,此刻曹操的军队前后不能相顾, 随即后方防御阵型守军在关羽的冲击下,瞬间溃败,关羽趁势追击,一路杀向曹军的中军大营, 曹操见状,心中非常经验,现在终于知道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再不撤退,必将全军覆没, 随即立刻下令全军撤退,准备退回许昌整顿。 “丞相,我们败了。”郭嘉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随着曹操的命令,曹军开始有条不紊地撤退,刘备军和关羽水军虽然追击了一阵,但最终还是让曹军成功撤退,毕竟曹操此人计谋很多,万一有伏兵就完蛋了! 曹操撤退后,荆州的豪强们纷纷情愿归顺刘备, 刘备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对归顺的豪强们进行了安抚,赐予他们官职和土地。 “我虽是汉室宗亲,但时运不济以卖草鞋为生,现在机缘巧合占据武陵,我必定始终以百姓为重,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荆州一定能迎来新的繁荣。”声音带着很重的诚恳! 豪强们纷纷点头,现在已经没人反对刘备了! 曹操撤退后,刘备与诸葛亮在武陵城中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诸葛亮手持羽扇,轻摇几下,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缓声道:“主公,曹操此次虽退兵,但其实力依旧不容小觑。其麾下兵强马壮,谋士如云,实乃劲敌。故而,我等切不可掉以轻心,需牢牢抓住此良机,稳固荆州南部,使我军得以充分休整,养精蓄锐,以应对日后可能出现的种种变故。” 刘备闻言,深以为然,连连点头,目光凝视着诸葛亮,问道:“孔明,依你之见,接下来我军当如何发展?” 诸葛亮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答道:“荆州虽已落入我手,但毕竟根基尚浅,民心未稳。故我军当务之急,乃是安抚百姓,恢复生产,令百姓安居乐业,如此方能得民心,固根基。待诸事妥当,再行谋划伐曹之策。” 刘备听后,心中略作思索,觉得此计甚妙,遂颔首道:“好,就依你所言。” 如今,武陵之地已逐渐恢复平静,刘备在诸葛亮的建议下,开始着手实施一系列措施以安抚百姓、恢复生产。他下令减免赋税,鼓励百姓开垦荒地,兴修水利,同时派遣官员四处巡查,确保政策得以切实执行。 而赵云、张飞、黄忠和魏延等将领,则分别率领军队驻守在武陵的各个县城,加强防御力量,以防敌军来犯。他们日夜操练士兵,修筑城墙,布置防线,不敢有丝毫懈怠。 “主公,武陵的百姓已经看到了希望,只要我们继续努力,武陵一定能迎来新的繁荣。”诸葛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武陵未来的繁荣景象。 刘备听着诸葛亮的话,心中也充满了希望。他知道,只有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武陵才能真正安定下来。他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诸葛亮的看法。 然而,刘备心中仍有一丝担忧。他看着诸葛亮,犹豫地问道:“孔明,你说曹操还会再来吗?”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似乎对曹操的再次来袭感到恐惧。 诸葛亮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曹操虽然暂时退兵,但他不会轻易放弃。他必定会寻找机会再次进攻我们。” 刘备听了诸葛亮的话,心中微微一动。他意识到曹操的威胁依然存在,不能掉以轻心。他沉思片刻,然后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诸葛亮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我们当以怀柔为主,恩威并施。对于那些愿意归附我们的百姓,要给予他们足够的关怀和照顾,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善意。同时,对于那些心存疑虑或者仍然效忠于曹操的人,我们也要展示出我们的实力和威严,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决心。” 刘备听后,心中豁然开朗。他觉得诸葛亮的计划非常周全,既能够安抚民心,又能够震慑敌人。他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按照你的计划行事。我相信,在你的谋划下,武陵一定能够稳固下来。” 然而,孙策和赵云在星宿海分别之后,连忙赶回长沙,要求自己的亲信程普、韩当、凌操、周瑜连忙动身,只为尽快赶到扬州城,告诉夏夏姐妹琳琅、璐璐、梁蝉和莲花,希望能赶紧帮助夏夏解除封印, 但是赶回扬州之后,琳琅、璐璐、梁蝉和莲花纷纷表示不要让孙策再次去星宿海,自己的姐妹,自己救,于是璐璐作为扬州牧愿意把扬州交给孙策管理,并说:“如果我们不幸遇难,请好好管理扬州!” 第86章 姐妹星海破封劫霸王暂掌扬州印 孙策在星宿海与赵云分别后,心中满是焦虑与担忧 心中自然深知扬州昭信校尉夏夏被封印之事刻不容缓,必须尽快找到解除封印的方法, 而赵云则被刘备留在了武陵,协助巩固新得的基业, 孙策来不及多想,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自己的长沙大本营,一边策马疾驰,一边心中默念 “夏夏姑娘,你一定要撑住,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回到长沙后,孙策早已顾不上休息,直接找到了自己的亲信程普、韩当、凌操和周瑜。 他面色非常的严肃,语气急切地说道:“诸位,扬州昭信校尉夏夏被星女王封印之事,合盘和亲信们说了一下,现在我们必须立刻赶往扬州城,找到夏夏的姐妹琳琅、璐璐、梁蝉和莲花,她们或许有办法解除封印。” 程普等人见孙策如此焦急,也深知事情的严重性, 沉声说道:“少主公,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 韩当、凌操和周瑜也纷纷点头,表示愿意跟随孙策前往扬州城。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往扬州城。孙策一路上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夏夏被封印时的痛苦模样,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也要救出夏夏,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 终于在三日后的一天清晨,孙策一行人抵达了扬州城, 此刻孙策来不及多想,直接在扬州城门喊道:“我是长沙孙策,来找州牧璐璐,希望开门” 此刻白袍小将看了一眼城下的人,此人英姿飒爽,应该大有来头,于是问道:“什么事,我去禀报” “昭信校尉夏夏已经遇难,夏夏临终的时候让我赶紧来扬州找她的姐妹,或许能解开封印”说完孙策眉头紧锁 “啊。。。。。。夏夏姐姐”白袍小将听到离开呆住了,连忙命令二狗开门,让孙策进城 于是白袍小将引路带着孙策众人来到了琳琅、璐璐、梁蝉和莲花的府邸, 刚一进门,便急切地喊道:“琳琅、璐姐、蝉姐、莲花姐。。。。。夏夏被封印了,你们快想想办法!” 琳琅、璐璐、梁蝉和莲花听到白袍小将的喊声,纷纷从屋内走出, 看到孙策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模样,心中也是一惊。 璐璐急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夏夏三妹到底怎么了?” 孙策来不及多说,将夏夏被封印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夏夏姑娘在星宿海用自己的能力封印了自己,在封印之前告诉我和赵云,只有你们姐妹才能解除封印。你们,快想想办法!” 琳琅小妹听后,面色一变,沉声说道:“孙策,星宿海之事,我早有耳闻。那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忧。你还是别再去冒险了。” 孙策听到琳琅的话,心中一急,说道:“可是夏夏姑娘还在那里受苦,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封印。我必须去救她!” 我在一旁说道:“孙策兄弟,我们姐妹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不能冲动行事。星宿海的危险我们都知道,你去了也未必能救出夏夏三妹。或许还有其他办法可以解除封印。” 孙策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我不能放弃。夏夏对我很重要,她在危难时刻救过我多次,我不能让她一直被封印。我必须去星宿海,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去试试。” 璐璐看着孙策,眼中闪过聪慧的余光 “孙策哥哥,我知道你对我们姐妹很关心心意。但这次我们不能让你再去冒险了。夏夏是我们姐妹,我们有责任去救她。这次,让我们四姐妹去吧。” 孙策听到璐璐的话,心中一惊, 冷静的看着璐璐,说道:“你们去?可是星宿海的危险你们都知道,我不能让你们去冒险。” 我在一旁说道:“孙策兄弟,我们姐妹自梅园村就一直形影不离,直至扬州城,而且夏夏对我们来说就如同亲妹妹一般。我们肯定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这次,我们姐妹必须去救她。你就别去了,这是命令!” “孙策啊,我知道你是小霸王,但我们姐妹心意已决。你放心,我们会小心的。”说完莲花也点了点头 孙策看着我们姐妹心意已决的眼神,心中满是不舍与感动,内心知道,我们姐妹对夏夏的感情丝毫不亚于自己。但他仍然担心她们的安全,说道 “可是星宿海的危险你们都知道,我一个大男子绝对不能让你们女孩子去冒险。” 琳琅小妹随即看着孙策,微微一笑,说道:“孙策啊,你放心。我们姐妹有四件神器,而且有神功护体,没事的。我们一定能救出夏夏。” 孙策听到琳琅的话,心中微微一动。心中知道,姐妹的力量不容小觑。但仍然有些犹豫,说道:“可是……” 璐璐打断了孙策的话,说道:“孙策哥哥,你放心。我们姐妹心意已决。你暂且留在扬州,好好管理这里。如果我们不幸遇难,请你好好管理扬州,让扬州百姓过上好日子。” 孙策听到璐璐的话,心中瞬间懂了。 看着璐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现在早已知道,这正是在用生命来赌这次的救援行动。 心中不禁满是愧疚和自责,说道:“璐璐,我……” 我在一旁补充到:“孙策兄弟,你放心。我们姐妹会平安回来的。你放心吧,你一定要留在扬州,好好管理这里,这是你的责任。” 孙策听到我的话,心中微微舒服了许多,但还是有些不舍, 随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你们姐妹一定要小心。我会在扬州等你们平安归来。” 琳琅点了点头,说道:“孙策哥哥,你放心。我们姐妹会平安回来的。我们会尽快救出夏夏。” 孙策点了点头,心中满是担忧,不时看着我们姐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扬州,等待我们平安归来。 这时候,璐璐让孙策带着他的部下和扬州部将见一面,并召集彭大波、廖化、周仓、李虎、白袍小将、二狗、破天和高顺来扬州聚义堂议事 当众人到来之后,璐璐宣布:“我们的夏夏昭信校尉在支援荆州的时候,不幸在星宿海被封印起来,现在我们姐妹要去相救,并让所有部件好好辅佐扬州代州牧孙策大人” 此刻彭大波站出来,一脸不服的说道:“这个人是谁?怎么瞬间代州牧?” 破天拉了一下彭大波,意思别冲动, “大波兄弟,不就是暂时的嘛,等我们姐妹回来一切照旧”我说完用犀利的眼神望着彭大波 彭大波因为和我的友谊很深,所以无奈没说什么,瞬间退回原位 此刻白袍小将、高顺站出来说:“我们也要去救夏夏姑娘” “别。。。。你们还是好好守城吧”璐璐说道 白袍小将和高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白袍小将大声说道:“璐璐姐,夏夏姐对我们恩重如山,她被封印,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管呢?我们也要去星宿海,哪怕是死,也要死在救夏夏的大事上!” 高顺也点了点头,沉声说道:“璐璐姐,我们愿意跟随你们四姐妹,拼尽全力去救夏夏。扬州城有其他人守卫,不会有问题的。” 璐璐看着白袍小将和高顺心中微微一动。一向聪慧的内心怎么会不知道,这两人对夏夏的感情深厚,夏夏对他们来说不仅仅是一个上司,更是一个值得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随即沉吟片刻,说道:“你们的决心我看到了,但星宿海的危险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们去了,可能会有去无回。” “我们不怕死!再说了我是水系原位异能者。只要能救出夏夏姐,死又何妨?”白袍小将大声说道 “璐璐姐,我们愿意冒这个险。请让我们去吧!”高顺也恳切道, 璐璐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们不能去。扬州城需要你们,我们姐妹会尽快救出夏夏。你们留在这里,保护好扬州城,这是你们的责任。” 白袍小将和高顺听到璐璐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最终还是无奈地退了回去, 毕竟心中知道璐璐的决定是正确的,扬州城的安全同样重要,眼下是乱世, 此时,彭大波又站了出来,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你们姐妹要去冒险,那为什么让孙策留在扬州?他凭什么当这个代州牧?我们扬州的将士们可不是随便就能被指挥的!” 孙策听到彭大波的话,面色一沉,但还是没有说话。 心中知道,彭大波的质疑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自己是外来的,突然被推到这个位置,难免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 璐璐看着彭大波,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说道:“彭大波,你这是什么意思?孙策是我们姐妹信任的人,他有能力管理好扬州。你们必须听从他的指挥,否则……” 彭大波打断了璐璐的话,大声说道 “否则怎么样?我们扬州的将士们可不是好欺负的!如果你们姐妹出了什么事,我们扬州的百姓怎么办?” 孙策听到彭大波的话,心中微微一震,虽然话语不是很好听,但心中知道,彭大波的担忧也是出于对扬州的忠诚和对姐妹们的关心。 随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彭大波兄弟,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好扬州,让扬州的百姓过上好日子。她们姐妹对我有恩,我绝不会辜负她们的期望。” “空口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说大话?”彭大波冷笑一声 孙策听到彭大波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还是强忍了下来, 因为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随即沉声说道:“彭大波兄弟,你可以质疑我,但不要质疑我对扬州的诚意。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你们看,我有能力管理好扬州。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可以立下军令状,如果我做不到,任你处置。” 彭大波听到孙策的话,微微一愣,万万没想到孙策会说出这样的话, 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就看看你的本事。如果你做不到,别怪本大爷不客气。” “我会做到的。你们放心,我会让扬州的百姓过上好日子。”孙策点了点头 此时,廖化站了出来,说道:“大波兄弟,孙策少主公既然来了,我们肯定是要给他一个机会。璐璐姐她们去救夏夏,我们留在这里,也要尽到我们的责任。我们相信孙策少主公,他应该会是一个好代州牧。” “不错,我们不能因为一点质疑就否定孙策少主公。璐璐姐她们去救夏夏校尉,你却在这内讧,我们当前的责任是好好保护扬州城。”周仓也说道 李虎也点了点头,说道:“我虽然和孙策不熟,但相信璐璐姐的决定” 彭大波听到众人都支持孙策,也没什么话说。因为知道,自己不能因为个人的质疑就影响整个扬州的稳定。 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暂时相信你。但如果你做不到,我会第一个站出来反你。” 孙策听到彭大波的话,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做到的。你们放心,我会让扬州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此时,破天站了出来,说道:“孙策少主公,我们相信你。璐璐姐她们去救夏夏,我们留在这里,也要尽到我们的责任。我们会全力支持你,守护好扬州城,等着璐璐姐她们回来” 孙策听到破天的话,心中微微一暖,毕竟从璐璐的口中得知,破天和彭大波是宿命兄弟,随即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扬州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此时,白袍小将站了出来,说道:“孙策少主公,虽然我们不能去救夏夏姐,但我们会留在这里,全力支持你。我们会保护好扬州城,等待璐璐姐她们平安归来。” 当我、璐璐、琳琅和莲花看到扬州诸位将领和孙策已经建立深厚的信任, 于是璐璐宣布:“今天就到这,大家解散吧,在我们姐妹回来之前,大家一定要辅佐好孙策少主公” 说完又补充道,我们姐妹决定明天一大早去星宿海营救夏夏,大家休息吧,明天去扬州城门口送我们姐妹就好了。 第87章 星宿劫起夜战神秘巨兽 夜色缓缓的暗了下来,扬州城现在灯光非常的暗淡, 仿佛预示着我们四姐妹即将要遭遇的波折而忧心忡忡 此刻,我站在自己府邸的窗前,望着远处的树木,心中思绪很多, 夏夏被封印的消息虽然白天我并没有太上头,但要论感情,我比谁和夏夏的感情都深, 再想着白天孙策那焦急而坚定的眼神,还有他那句“我一定会救你出来”,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蝉姐,你还在想什么呢?”琳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回过头,看着她那张略带担忧的脸,微微一笑:“琳琅妹妹,我只是在想,夏夏三妹她现在怎么样了。星宿海那么危险,她一个人在那里,一定很害怕。” 琳琅走过来,轻轻握住我的手:“蝉姐,我知道你担心夏夏。但我们已经决定了,明天就出发去救她。我们姐妹只要齐心,一定能把夏夏救回来,虽然可能会遭遇到危险,但我们不是有神器在手,不用怕”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依旧有些忐, 星宿海的危险,似乎在冥冥中早有耳闻,那里充满未知的危机,稍有不慎,便可能丧命, “蝉姐,你放心吧,我们姐妹有四件神器,还有神功护体,一定不会有事的。”琳琅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安慰道。 我叹了口气:“琳琅小妹,我不是担心我们姐妹的实力,而是担心那些我们无法预料的危险。星宿海的传说,可不是闹着玩的。白天听孙策的话,我感叹这是人与神的对决” 琳琅沉默了片刻,随即轻轻说道:“我肯定知道,如果我们四姐妹不行,我可以让我的师姐荼蘼在一旁守护,毕竟她是风的原位异能者” 我听后点了点头,回答道:“对对对,我差点忘了荼蘼,琳琅妹妹,你安排吧” 琳琅微微一笑,松了口气,但她的笑容里却带着一丝勉强。 其实我肯定知道,她心里其实也有些害怕,只是现在不想让我看出来, “蝉姐,你说,我们真的能救出夏夏吗?”琳琅突然问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心中一紧,强装镇定地说道:“当然能!我们四姐妹已经结为金兰,感情比亲姐妹还深。夏夏是我们中间最活泼的呢,她一定在等着我们去救她呢。”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些。 琳琅点了点头,但眼神依旧有些迷茫:“可是,星宿海的传说那么可怕,万一我们到了那里,发现根本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琳琅妹妹,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夏夏被封印在星宿海,如果我们不去救她,她可能就永远出不来了。我们不能放弃她,也不能让孙策失望。” 琳琅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挣扎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我知道,可是……我刚刚听你的一言,脑袋不断深深想着,确实有些害怕。我怕我们去了,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夏夏受苦,甚至还会一起丧命”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琳琅妹妹,我们不能害怕。夏夏是我们好姐妹,我们不能因为她遇到危险就退缩。我们有神器,有神功,还有彼此。只要我们齐心,没有什么是我们克服不了的。” 琳琅的眼眶微微泛红,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蝉姐。我们不能放弃夏夏,也不能让孙策失望。我会尽力的。” 我松了口气,微微一笑:“这就对了。我们四姐妹,从来都是风雨同舟的。这次也一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我和琳琅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紧张, 我轻声问道:“谁在外面?” “是我,蝉蝉。”门外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正是我们的大姐,璐璐。 我松了口气,连忙说道:“璐璐,进来吧。” 璐璐推开门,走了进来。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很坚定,她看着我和琳琅,微微一笑:“蝉蝉,琳琅小妹,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心疼,璐璐一直是个温柔内敛的性子,这次夏夏出事,她肯定也很难过。 “璐璐姐,你身体还行吗?上次扬州遭遇到白衣人的突袭”琳琅关切地问道。 璐璐点了点头:“没事,我已经调整好了。蝉蝉,琳琅妹妹,明天一大早准时在城外集合,莲花睡得早,明天她会直接去扬州城门集合” 同时又补充了一句“到时孙策和他亲信,还有白袍小将、高顺、彭大波、廖化、周仓、破天和李虎都会在城门口我们四姐妹送行的” 璐璐微微一笑 “好了,别想太多了。今天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才能更好地出发。蝉蝉,你先去睡吧,我再和琳琅小妹说几句。” 我点了点头,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璐璐和琳琅正坐在桌前,低声交谈着,她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忧虑,但眼神中却透着坚定,其实我也知道,她们和我想法一样,都在为明天的奋斗而担忧,但也在努力让自己变得坚强, 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回想着夏夏曾经的笑脸在我眼前不断浮现,还能想象的到夏夏被封印时那无助的眼神, 我的心一阵阵揪痛,夏夏是我们四姐妹中最活泼、最开朗的,很多时候总是能用笑容感染我们每一个人,可现在,却被困在了那个危险的地方,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我翻来覆去地想着,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猛地坐起身,凝神细听, 那声音似乎是从远处传来的,像是有人在低声交谈, 我心中一紧,难道是敌人来了?迅速披上外衣,拿起放在床边的射日弓,悄悄走到窗前。 透过窗户,我看到远处的树影下,似乎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正要推窗而出,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蝉姐,别紧张,是我。”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白袍小将。站在树影下,正抬头望着我的窗户,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我松了口气,轻声问道:“白袍弟弟,你怎么来了?” 白袍小将抬起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蝉姐,我刚刚听到你们姐妹的谈话了。我知道你们要去星宿海救夏夏,我其实真的想帮你们。” 我心中一暖,但随即又摇了摇头:“白袍弟弟,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星宿海的危险不是你能想象的。你不能跟我们一起去!” 白袍小将却固执地摇了摇头:“我知道很危险,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冒险。我会在外面等着你们,只要你们有危险,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去支援,毕竟我也是水的原位异能者” 我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无奈。白袍小将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一旦决定了什么,就很难改变。 我沉默了片刻,说道:“白袍弟弟,你真的想好了吗?星宿海的危险,不是人力所能轻易化解的。你去了,也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白袍小将却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但我不能放弃。夏夏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让她受苦。我会在外面等着你们,你们一定要小心。” 此刻我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感动。白袍小将虽然年轻,但勇气和决心却让我不得不佩服。 沉默了片刻,说道:“好吧,白袍弟弟。你一定要注意在外围等我们,更一定要小心。如果遇到危险,不要勉强,赶紧撤退。因为我们四姐妹有神器护体,而你没有!” 白袍小将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放心吧,蝉姐。我会小心的。你们也要小心,我会在外面等着你们。”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担忧。 白袍小将虽然勇敢,但他毕竟不是我们姐妹,对星宿海的危险并不了解,我只能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白袍小将又和我说了几句,才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感慨,想着当年收编他的时候,也是看中这般勇气和决心,也许,他真的能给我们带来一些帮助吧? 这时白袍小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我依然站在窗前,心中五味杂陈, 我正要关上窗户,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府邸外传来, 心中一惊,难道真是是敌人来袭?我迅速拿起射日弓,拉开窗户,警惕地向外望去。只见一个身影飞速地向府邸大门冲来,我定睛一看,竟是孙策。 孙策推开门,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惊慌:“蝉姐,不好了!扬州城外有异动,我刚刚接到消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靠近扬州!” 我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神秘的力量?是什么人?” 孙策摇了摇头:“不清楚,但那股力量非常强大,我感觉到了强烈的压迫感。我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我点了点头,立刻转身向琳琅和璐璐的房间跑去。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琳琅、璐璐,扬州城外有危险!” 琳琅和璐璐听到我的喊声,立刻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琳琅脸上带着一丝惊慌:“蝉姐,发生什么事了?” 我迅速将孙策的话告诉了她们:“扬州城外有神秘的力量靠近,我们必须立刻做好准备!” 琳琅立刻反应过来:“难道是和星宿海有关的势力?” 我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姐妹有神器在手,但现在必须立刻去查看情况!” 璐璐点了点头,“好,我们立刻出发!” 我们四姐妹迅速穿上战衣,拿起各自的神器,向府邸外冲去,孙策也紧随其后,手中握着自己的霸王枪,“我会和你们一起行动!” 我们来到府邸外,只见远处的天空中,一道道奇异的星光正在闪烁。 那些光芒时而明亮,时而暗淡,仿佛在预示着某种不祥的气息。 琳琅皱着眉头:“这股力量好强大,我感觉到了自己的神威贯穿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璐璐点了点头:“我们必须小心应对,这股力量可能真的和星宿海有关。”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们先去城门,看看情况。如果敌人真的来了,我们也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 我们迅速向扬州城门赶去,一路上,我心中不断猜测着这股神秘力量的来历。难道是星宿海的守护者?还是其他未知的势力?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他们靠近扬州城。 当我们赶到城门时,只见高顺、彭大波、廖化、周仓、破天和李虎等人已经在那里严阵以待。 高顺看到我们,立刻迎了上来:“蝉姐,你们来了!我们刚刚也感觉到了这股神秘的力量,正在准备应对。” 我点了点头:“我们已经知道了。这股力量非常强大,我们必须小心应对。大家准备好,随时准备迎战!” 高顺点了点头,转身向众人下达了命令,大家迅速进入战斗状态,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中,那股神秘的力量突然爆发出了比刚刚还强烈的星光,那 光芒如同波浪一般向我们袭来, 我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站稳:“大家小心,这股力量非常强大!而且给我们带来很强的压迫感” 琳琅立刻举起手中的芦叶枪,配合神威贯穿形成了一道强大的结界。 璐璐也迅速反应过来,手中的昆仑镜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为众人加持了防护, 高顺等人也纷纷拿起武器,准备迎战, 我紧握着射日弓,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身影突然从光芒中显现出来,定睛一看那是一个巨大的怪物,身体如同山岳一般庞大,身上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眼睛如同两颗燃烧的火球,死死地盯着我们。 我心中一惊,这到底是什么怪物?难道是星宿海的守护者?我立刻大声喊道:“大家小心,这怪物非常强大!” 高顺等人立刻冲了上去,他们手中的武器发出耀眼的光芒,向怪物发起了攻击, 然而,怪物的身体仿佛坚不可摧,他们的攻击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任何伤害。 怪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一道道强大的能量波从它的身上散发出来,向我们袭来。 我立刻举起射日弓,射出一道道强大的箭矢。箭矢如同流星一般飞向怪物,然而却被怪物轻易地挡开了。 琳琅和璐璐也纷纷出手,芦叶枪和昆仑镜发出强大的光芒,试图抵挡怪物的攻击, 然而,怪物的力量实在太强大,我们的攻击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任何伤害, 突然这个怪物张开了巨大的嘴巴,一道道强大的能量波从口中喷出,向我们袭来。 我心中一紧,这股能量波的威力非常强大,如果我们被击中,肯定会有生命危险。 立刻大声喊道:“大家小心,躲开这股能量波!”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我身边冲了出去,挡在了能量波的前方。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孙策。他手中的霸王枪发出耀眼的光芒,而且直接是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能量波的攻击, 但这股能量波的威力实在太强大了,孙策的身体被震得向后飞去,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我心中一惊,孙策是为了保护我们而受伤的! 我立刻冲了过去,将他扶了起来:“孙策,你怎么样?” 孙策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我没事,你们姐妹快去对付那怪物!” 怪物见刚刚能量波没得逞,于是又吐出一波,比刚刚的还要大, 随即一道身影突然从天而降,挡在了我们的面前,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白袍小将,手中的长枪轻松挥舞更是发出耀眼的光芒,继续用自己的身体为我们挡住了能量波的攻击。 我立刻冲了过去,将他扶了起来:“白袍弟弟,你怎么样?” 白袍小将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我没事” 我眼看着白袍小将和孙策被怪物打成重伤,一时间直接愤怒拉满,体内的火神乱刃气息和破刀诀能量飞速上涌,而璐璐在后面赶紧用太平要术帮助大伙儿疗伤,此刻我身体在两股力量对冲的情况下,准备与这个怪物展开的决斗 第88章 扬州遇巨兽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 “白袍小将,孙策,你们先退后,让我来对付这个怪物!” 白袍小将和孙策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心中知道我的实力也不容小视,缓缓地退到一旁。 这时候的孙策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但眼神却异常坚定:“蝉姐,小心点!” 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转身面对着那个巨大的怪物 只见这个怪物的眼睛如同两颗燃烧的火球,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吞噬。 我紧握着射日弓,体内的火神乱刃气息和破刀诀能量在体内飞速流转,身体周围开始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 “怪物,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来攻击我们扬州城?”我大声质问道,试图从它那里得到一些信息。 怪物仿佛听不懂我的话,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再次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现在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起来,此刻我内心也知道知道,它又要发动强大攻击了。 立刻举起射日弓,射出一道道强大的箭矢, 数万个箭矢如同流星一般飞向怪物,但怪物的身体仿佛坚不可摧,数万箭矢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任何伤害。 怪物发出一声冷笑,一道道强大的能量波从它的身上散发出来,向我袭来。 我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站稳,体内的火神乱刃气息和破刀诀能量开始飞速运转,此刻我很自然的将这两股力量汇聚到射日弓上,再次射出一道道强大的箭矢。 现在这些箭矢带着强烈的火焰和刀气,飞向怪物。 怪物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攻击的威力,再次发出一声怒吼,身体开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瞬间张开了巨大的嘴巴,一道道强大的能量波从口中喷出,向我袭来。 我望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一紧,甚至这股能量波的威力非常强大,如果被击中,肯定会有生命危险, 立刻再次举起射日弓,射出一道道强大的箭矢,试图抵挡怪物的攻击。 同时,体内的火神乱刃气息和破刀诀能量开始飞速运转,现在我很自然的将这两股力量汇聚到我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道强大的防护罩。 怪物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向我袭来,但现在我凭借着强大的防护罩和射日弓的攻击,勉强抵挡住了怪物的攻击。 很遗憾的是,这个庞然大物力量实在太强大了,我通过火神乱刃气息和破刀诀能量所凝聚的防护罩开始出现裂缝,同时身体也开始感到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琳琅小妹和璐璐大姐看到我已经精疲力尽纷纷开始支援我, 琳琅举起手中的芦叶枪,配合神威贯穿形成了一道强大的结界,试图抵挡怪物的攻击, 璐璐则手中的昆仑镜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为众人加持了防护,同时也用太平要术为我和孙策、白袍小将疗伤。 但是这个怪物的力量确实太强大了,我们的攻击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任何伤害。 只见怪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一道道强大的能量波从它的身上散发出来,以每秒0.005的速度向我们袭来。 我立刻大声喊道:“大家小心,用技法一定躲开这股能量波!”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我身边冲了出去,挡在了能量波的前方,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白袍小将,只见手中的长枪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一次竟然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能量波的攻击。 我心中一惊,白袍小将是为了保护我们而受伤的! 我立刻冲了过去,将他扶了起来:“白袍弟弟,你怎么样?” 白袍小将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我没事,别忘了我是水系原位异能者,这点伤会自然复原的,蝉姐,你们快去对付那怪物!” 我心中一紧,白袍小将的勇气让我既感动又担忧。 我赶紧点了点头,将他扶到一旁,让他靠在城墙上休息,他的身上虽然有伤,但水系原位异能确实让他恢复得很快,伤口已经开始愈合。 安顿好白袍小将之后,继续转身面对着怪物,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怪物的咆哮声如同雷鸣,震得大地都在颤抖,身体里也散发出的诡异光芒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仿佛连时间和空间都被它扭曲了。 “怪物,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来攻击我们扬州城?”我再次大声质问道, 怪物依然和刚刚一样听不懂我的话,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再次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它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起来, 我心中知道,它现在又要发动比之前更强大攻击了。 立刻举起射日弓,射出一道道强大的箭矢,数万个箭矢如同流星一般飞向怪物,但根本就无法对其造成任何伤害。 怪物发出一声冷笑,一道道强大的能量波从身上散发出来,向我袭来, 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站稳,体内的火神乱刃气息和破刀诀能量开始飞速运转,我将这两股力量汇聚到射日弓上,再次射出一道道强大的箭矢。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影突然出现,他是谁? 定睛一看原来是彭大波! 彭大波的出现如同一道惊雷,打破了我心中原本紧张的状态。 只见大波兄弟的身影在怪物与我们之间一闪而过,速度之快,仿佛连空气都被他撕裂, 他双手一挥自己的双锤,一道道金色的光芒从他掌心喷涌而出,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金色屏障,将怪物散发出的能量波瞬间抵挡住。 “大波兄弟,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喊道,心中满是疑惑。彭大波的实力我自然是清楚的,他向来低调,极少出手,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彭大波微微一笑,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严肃:“蝉姐,这怪物可不是一般的对手,你们先退后,让我来试试。”声音依旧沉稳 然而,怪物显然不会给彭大波任何喘息的机会,不断发出一声更加震耳欲聋的咆哮,身体周围的能量瞬间暴涨, 紧接着,一道巨大的能量柱从怪物的口中喷出,直奔彭大波而去, 彭大波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并没有退缩,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金色的雷电符文从身上飞出,融入到那金色的屏障之中,屏障瞬间变得坚不可摧,将怪物的能量柱硬生生地抵挡住。 “哼,你以为就凭这些就能抵挡住我?”怪物的声音突然响起,充满了邪恶与威压。 说完之后,怪物的身体开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不知道要干什么, 彭大波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双手微微颤抖,显然怪物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 就在这时,孙策突然大喊一声:“彭大哥,我们来帮你!” 于是直接和白袍小将迅速冲了上去,与彭大波并肩而立。 “你们疯了吗?赶紧退后,你们是打不过巨兽的”彭大波大声喝道,但孙策和白袍小将却毫不理会, “彭大哥,我们是兄弟,怎么能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么强大的敌人?”孙策大声说道, 白袍小将也点了点头:“大波兄弟,我们不会退缩的,让我们助你一臂之力吧!” 彭大波的心中随即一暖,他知道,扬州这些兄弟们是不会抛弃他的。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一起,与孙策和白袍小将一起,共同面对着那个强大的怪物。 怪物的攻击越来越猛烈,能量波如同潮水一般向我们袭来,但我们却毫不畏惧,凭借着彼此的信念与勇气,与怪物展开了殊死搏斗。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已经忘记了生死,忘记了恐惧,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保护扬州城,打败这个怪物! 然而,怪物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我们的攻击虽然能够抵挡住它的攻击,但却无法对其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的体力也在不断地消耗着,而怪物的力量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就在这时,琳琅和璐璐调息好了,开始形成有力的支援,琳琅的芦叶枪配合神威贯穿形成了一道强大的结界,将怪物的攻击抵挡住了一部分; 璐璐的昆仑镜则不断地为众人加持防护,同时用太平要术为受伤的我们疗伤。 但即便如此,怪物的力量依然如同一座大山,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咆哮声越来越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震碎。 而我们,却只能凭借着最后的一丝力气,与它进行着顽强的抵抗。 “怪物,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来攻击我们扬州城?”我再次大声质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怪物的咆哮声突然停了下来,眼睛如同两颗燃烧的火球,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吞噬。 过了许久,怪物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你们这些渺小的人类,竟然敢反抗我?我,就是这天下的主宰,扬州城不过是我的囊中之物,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人类,最终都将成为我的脚下败将!” “你信球吧”彭大波怒吼一声,双手再次一挥双锤,一道道金色的光芒从他掌心喷涌而出,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柱,直奔怪物而去。 “哼,就凭你们这些渺小的人类,也想打败我?简直是痴人说梦!”怪物冷笑一声,身体周围的能量瞬间暴涨,将彭大波的攻击轻易地抵挡住了。 “怪物,你休想得逞!”孙策大喊一声,手中的长枪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直奔怪物而去。 “孙策,你这是自寻死路!”怪物冷笑一声,身体周围的能量再次暴涨,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能量漩涡,将孙策的攻击瞬间吞噬。 “孙策!!!!”我大声喊着,心中非常担忧 就在这时,白袍小将突然大喊一声:“蝉姐,小心!”话音刚落,一道强大的能量波突然从怪物的身上散发出来,直奔我而去。 我心中一惊,但已经来不及躲避, 就在这时,彭大波突然冲了过来,直接挡在我的前面 此刻大波的身体被能量波瞬间击中,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彭大波!”我惊呼一声,心中满是担忧。 但彭大波却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勇气:“蝉姐,别担心,我没事。这怪物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我们不能放弃,一定要保护扬州城!” “大波兄弟,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的!”我大声说道,声音中瞬间充满了力量 彭大波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好,我们一起战斗!” 就在这时,怪物再次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身体周围的能量瞬间暴涨 紧接着,一道巨大的能量柱从怪物的口中喷出,直奔我们而来。 “大家小心!”我大声喊道,于是我们迅速结成阵型,凭借着彼此守护扬州的信念与勇气,与怪物展开了殊死搏斗。 这一刻,我们每个人已经忘记了生死,忘记了恐惧,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保护扬州城,打败这个庞然大物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挡在了怪物的面前,我定睛一看,原来是——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莲花师姐! 莲花的身影非常快,瞬间出现在怪物的面前。 “莲花师姐,你来的时机太对了”我惊讶地喊道, 莲花微微一笑,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严肃:“蝉蝉,这怪物的力量确实强大,但它的弱点我刚刚看你们打斗的时候也已经找到了,你们先退后,让我来对付它!” “弱电?”我心中一惊,难道诸莲花师姐真的发现了怪物的弱点? “没错,这怪物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它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尾巴”莲花大声说道, “尾巴”我心中一紧,难道怪物的尾巴真的是它的弱点? “没错,只要我们能够切断它的尾巴,它的力量就会瞬间减弱,到时候我们就有机会打败它了!” “好,我们听你的!”此刻我全面相信莲花的判断力 莲花点了点头,“好,那你们就听我的指挥,我们一起攻击它的尾巴!” “好的!” 第89章 斩尾破局初入星途 莲花师姐的话,让我瞬间有了很强的想法, 心中自然一震,原来这庞然大物也有软肋! “不过看它的尾巴看起来又粗又壮,还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要切断它,谈何容易啊” 说完,我随即一阵沉思了! “蝉姐,你说这尾巴到底有多硬?要是我们拿锤子砸,会不会像砸石头一样,锤子先碎了?” 琳琅小妹一边调整着芦叶枪的姿势,一边忍不住吐槽起来, “别胡说八道了,要是真能用锤子砸,彭大波早就抡起双锤把它砸断了!”我白了她一眼,但心里也有些没底。 “好了,别磨蹭了,大家!听我的指挥!”莲花师姐的声音非常清脆, 我们也都立刻安静下来, “怪物的尾巴虽然强大,但每次挥动尾巴的时候,身体的重心都会不稳,这就是破绽!我们先用攻击牵制住它,然后找准机会,一起攻击它的尾巴!”莲花师姐迅速布置战术。 “好!那我们开始吧!”我立刻举起射日弓,瞄准怪物的身体,射出一道道带着火焰和刀气的箭矢。 孙策和白袍小将也纷纷挥动自己武器,向怪物再次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怪物被我们的攻击搞得有些狼狈,不断愤怒地咆哮着,身体周围的能量波更加狂暴, 但我明显的感觉,莲花师姐说的没错,每次这个怪物挥动尾巴的时候,身体都会微微晃动,却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莲花师姐一声令下,我们立刻停止攻击怪物的身体,全部瞄准它的尾巴。 我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火神乱刃气息和破刀诀能量汇聚到射日弓上,射出一道最强的箭矢。 孙策和白袍小将也同时出手,两人积累了强大的能量,直劈下怪物的尾巴 “轰!”我们的攻击同时命中怪物的尾巴,怪物发出一声惨叫,似乎尾巴被我们狠狠地击中, 虽然没有直接切断,但尾巴上已经出现了一道很明显深深的伤口,怪物的咆哮声也变得有些虚弱, “好!我们继续!”莲花师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这怪物的力量果然在减弱,大家再加把劲!” 我们立刻再次发动攻击,这次的目标依然是怪物的尾巴。我一边射箭,一边忍不住吐槽:“这尾巴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硬!” “别抱怨了,说不定是用石头做的呢!哈哈!”琳琅小妹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依然用自己的芦叶枪凝聚着强大的力量,朝着怪物的尾巴狠狠的打击着 “你们这些渺小的人类,居然敢伤我!”怪物愤怒地咆哮着,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威风了,尾巴的伤口不断流血,力量呢,也在迅速减弱。 “哼,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彭大波挥动双锤, 孙策和白袍小将也不甘示弱,攻击带着强大的能量,一次又一次地击中怪物的尾巴, “快看!它的尾巴似乎在松动!”琳琅小妹突然大喊一声,我们全都看到了,怪物的尾巴已经被我们打得摇摇欲坠。 “好!大家一起上!把它尾巴砍断!” 我们立刻汇聚所有的力量,一起向怪物的尾巴发动了最后的攻击, 我再次射出的箭矢带着强烈的火焰,孙策和白袍小将的武器带着强大的能量,彭大波的双锤更是如同两道金色的闪电,狠狠地砸在怪物的尾巴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传来,怪物的尾巴终于被我们砍断了!这个庞然大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琳琅小妹兴奋地跳了起来,璐璐大姐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太好了!这怪物终于被我们打败了!”我心中充满了激动,回头看向彭大波,却发现他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刚才受伤还没完全恢复。 “大波兄弟,你没事吧?”我赶紧走过去,关切地问道。 彭大波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蝉姐,我们赢了!” “是啊,我们赢了!”我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大家齐心协力,我们怎么可能打败这么强大的怪物呢? “好了,大家都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莲花师姐也走了过来, “莲花师姐,你怎么知道怪物的弱点是尾巴啊?”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莲花师姐笑了笑:“我刚刚用轻功飞上天上观察你们的战斗,发现怪物每次挥动尾巴的时候,身体都会露出破绽。而且它的尾巴虽然强大,但看起来像是它的力量源泉,只要切断尾巴,它的力量就会减弱。” “哇,原来如此!莲花师姐,你真是太厉害了!”琳琅小妹此刻用崇拜地眼神看着莲花师姐。 “好了,别夸我了,我们还是先处理一下怪物的尸体吧。这东西要是留在这里,说不定还会引来别的麻烦。”莲花师姐提醒道。 “对啊,我们得赶紧清理干净。”我点了点头,大家立刻开始行动起来。 “蝉姐,这次多亏了你和大家的努力,扬州城才能平安无事。”孙策走到我身边,感激地说道。 “别这么说,我们都是扬州城的人,保护它是我们应该做的。”我微微一笑,心中却在想,这次的怪物虽然被我们打败了,但夏夏远在星宿海被星女王封印,一定和这个怪物有关。 于是我连忙说道:“姐妹们,我们在休息一天,准备去星宿海和星女王决战,这可是与神的对决,别放松” 此刻璐璐、琳琅、莲花纷纷响应!没问题! 然而璐璐站出来,对彭大波、孙策与白袍小将说道:“扬州城就靠你们了,一定要守护好!” “没问题,我还有周瑜、吕蒙、凌操和程普一众亲信呢”孙策点头,“放心吧,璐璐州牧” “星宿海,听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的地方。”琳琅小妹一边收拾着装备,一边忍不住嘟囔着,“那地方到底有多危险啊?” “危险?那地方简直是危险的代名词!”我瞪了她一眼,“你没听说过星宿海的传说吗?据说那里是星辰坠落的地方,连神仙都望而却步!” “哇哦,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琳琅小妹眼睛一亮,“那我们这次去,岂不是要和天神一较高下?” “别傻了,我们可不是去和天神打架,是去救夏夏三妹!”我白了她一眼,“要是夏夏出了什么事,我可饶不了你们!” “放心吧,蝉姐,夏夏肯定没事。”莲花师姐拍了拍我的肩膀,“夏夏师妹那么厉害,星女王也拿她没办法。” “希望如此吧。”我叹了口气,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夏夏被星女王封印,这可不是小事。星女王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我们这次去星宿海,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对了,蝉姐,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怎么才能找到星宿海?”琳琅小妹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点了点头,“星宿海可不是随便能找到的地方,据说只有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才能看到通往星宿海的通道。” “那我们怎么才能找到那个特定的时间和地点呢?”琳琅小妹一脸迷茫。 “这个嘛……”我挠了挠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星宿海每隔一百年会出现一次,这次正好是百年一遇的机会。” “哇噢,那我们岂不是运气爆棚?”琳琅小妹兴奋地说,“一百年才出现一次,我们居然赶上了!” “别高兴得太早,找到通道只是第一步,星宿海里面可是危险重重。”我提醒道,“我们得做好充分的准备,不然到时候命都可能不保。” “放心吧,蝉姐,我可不是吃素的。”琳琅小妹挥了挥手中的芦叶枪,“有我在,什么危险都不怕!” “你啊,就是嘴硬。”我笑了笑,“不过有你们在,我也放心不少。” “对了,蝉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琳琅小妹迫不及待地问道。 “明天就出发!”我果断地说,“时间不等人,我们得尽快赶到星宿海,救出夏夏。” “好嘞!那我今晚就好好休息,养足精神!”琳琅小妹兴奋地跳了起来,“我要把我的芦叶枪磨得亮亮的,到时候让星女王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你啊,就知道吹牛。”我摇了摇头,但心里也有些期待。这次去星宿海,虽然危险重重,但说不定也能找到新的机会。 “蝉姐,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大家的。”莲花师姐和璐璐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都是姐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嗯,我知道。”我点了点头,“有你们在,我什么都不怕。” “好了,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我大声说道,大家都点了点头,纷纷去准备自己的装备。 当晚,扬州城一片宁静,大家都沉浸在对明天的期待中。 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星宿海,那是一个神秘而危险的地方,我们这次去,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夏夏,你一定要等着我们。”我在心里默默祈祷,“我们会尽快赶到星宿海,救你出来。”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们就已经整装待发。 琳琅小妹背着芦叶枪,兴奋得像个小兔子;莲花师姐则一脸严肃,似乎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璐璐大姐则拿着昆仑镜,随时为大家加持了防护。 “蝉姐,我们出发吧!”琳琅小妹迫不及待地说道。 “好,大家跟紧了。”我点了点头,于是朝着星宿海的方向出发。 “蝉姐,你看那边!”琳琅小妹突然指着远方,大声说道。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奇异的光芒,那光芒闪烁着七彩的光辉,仿佛是一道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 “那就是通往星宿海的通道?”我心中一震,立刻加快了脚步,“大家快点,我们赶上了!” “哇,真的耶!”琳琅小妹兴奋得跳了起来,“我们这就找到星宿海了?” “别高兴得太早,通道虽然找到了,但里面的情况我们还不清楚。”我提醒道,“大家要小心,随时准备战斗。” “放心吧,蝉姐,我们都知道。”莲花师姐点了点头,“大家跟紧了,我们进去!”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通道,眼前的景象瞬间发生了变化,四周是一片璀璨的星空,无数的星辰在我们身边闪烁, “哇,好美啊!”琳琅小妹忍不住惊叹道,“这里比扬州城的夜空还要漂亮!” “别被这美丽的景象迷惑了,这里可是危险重重。”我提醒道,“大家要时刻保持警惕。” “蝉姐说得对,我们不能放松警惕。”莲花师姐点了点头,“大家跟紧了,我们继续前进。” 我们继续在星宿海中前行,四周的景象越来越奇幻。 突然,一道巨大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那似乎一个巨大的星辰兽,眼睛如同两颗燃烧的火球,死死地盯着我们。 “大家小心!”我立刻举起射日弓,射出一道道强大的箭矢。 “哈哈,就凭你们这些渺小的人类,也想通过星宿海?简直是痴人说梦!”星辰兽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身体周围的能量瞬间暴涨。 “别小看我们!”琳琅小妹挥动着芦叶枪,伴随着神威贯穿,冲了上去,“让我来教训教训你!” “琳琅,小心!”我大声喊道,但已经来不及了。 星辰兽的身体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一道强大的能量波瞬间将琳琅小妹击飞。 “琳琅!”我惊呼一声,立刻冲了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我没事,蝉姐。”琳琅小妹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倔强,“我不会放弃的!” “好,我们一起上!”我点了点头,将体内的火神乱刃气息和破刀诀能量汇聚到射日弓上,再次射出一道道强大的箭矢。 “哼,就凭你们也想打败我?简直是天方夜谭!”星辰兽冷笑一声,身体周围的能量再次暴涨。 “别小看我们!”莲花师姐挥动着手中的长剑,一道道金色的光芒从身上飞出,形成了一道强大的结界。 星辰兽再次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身体周围的能量瞬间暴涨。 “别小看我们!”我们齐声大喊,汇聚所有的力量,一起向星辰兽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轰!”我们的攻击同时命中星辰兽的身体,星辰兽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瞬间被击飞。 “我们这就是打赢了?”琳琅小妹兴奋地跳了起来,“我们打败了星辰兽?” “太好了!”我心中充满了激动,“我们终于通过了第一关!” “别高兴得太早,星宿海还有很多危险等着我们。”莲花师姐提醒道,“大家要时刻保持警惕。” “放心吧,我们都知道。”我点了点头,“我们一定会救出夏夏,平安回到扬州城!” “好,我们继续前进!”莲花师姐点了点头,“大家跟紧了!” 突然一阵嘶吼声出现,我们定睛一看,原来是神界的丧尸,它们浑身沾着鲜血! 第90章 星宿惊魂绝境 “哇塞,这画风转变得也太快了吧!”琳琅小妹瞪大了眼睛,满脸显得不可思议,“刚才还是星辰兽,现在又冒出来丧尸,这星宿海到底是怎么搞的,把各种恐怖元素都给打包了?” “别吐槽了,先看看这些丧尸的实力再说。”我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一边观察着丧尸们的动作,一边在心里快速分析着对策。 这些丧尸似乎看起来虽然凶残,但行动似乎有些迟缓,应该不是那种超级强大的对手, “莲花师姐,璐璐大姐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我转头看向一向聪慧的莲花和璐璐,她们一向都是我们姐妹里的智囊团,关键时刻总能想出好主意。 莲花和璐璐同时皱着眉头,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丧尸, 然后璐璐开口说道:“这些丧尸看起来像是被某种邪恶力量控制的,行动虽然迟缓,但数量不少,我们得小心应对。蝉蝉,你的射日弓可以先远程攻击,尽量削弱它们的数量;琳琅,你带着芦叶枪在旁边策应,注意不要被丧尸近身;莲花你来负责近战,尽量拖延时间,等机会再给它们致命一击。我用昆仑镜为大家加持状态” “好,那我们就开始吧!”我立刻举起了射日弓,瞄准了最近的一群丧尸,直接射出了一道道带着火焰和刀气的箭矢。 箭矢如同流星一般飞向丧尸群,瞬间在丧尸群中炸开了花,几个丧尸被直接命中,身体瞬间被火焰和刀气撕裂,化为了灰烬, “哇哦,蝉姐,你这射日弓太厉害了!”琳琅小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我就说嘛,跟着蝉姐肯定没错,这射日弓配合火神乱刃简直不要太牛。” “别光顾着夸我了,快点去策应!”我白了她一眼,继续专注地射箭。 琳琅小妹这才反应过来,挥舞着芦叶枪,冲向了丧尸群,这把芦叶枪可不是普通的武器,上面凝聚着强大的力量,一经挥舞都能带起一阵狂风,将周围的丧尸直接击飞。 莲花师姐也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冲进了丧尸群,每一剑都能精准地命中丧尸的要害。 然而丧尸们虽然数量众多,但在莲花师姐的轻快的身法和剑法下,却如同秋后的落叶一般,纷纷倒下。 璐璐大姐则拿着昆仑镜,站在我们身后,不断为我们加持状态, 昆仑镜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为我们提供了强大的防护, “哈哈,这些丧尸也不过如此嘛!”琳琅小妹一边挥舞着芦叶枪,一边兴奋地大喊,“蝉姐,我们是不是可以轻松过关啦?” “别高兴得太早,这些丧尸虽然弱,但数量太多,我们得小心应付。”我一边射箭,一边提醒着琳琅小妹。 就在这时,突然从丧尸群中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咆哮,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身影从丧尸群中冲了出来, “哇,这是什么玩意儿?”琳琅小妹吓得直接跳到了我的身后,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蝉姐,这东西看起来好可怕,比刚才的丧尸厉害多了!” 我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身高足足有8米多高,而且浑身散发着一股邪恶的气息,眼睛如同两颗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我们,同时身体周围还环绕着一层黑色的雾气,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这似乎应该是丧尸的头目吧?”莲花师姐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警惕地看着这个家伙,“我们得小心应付,这家伙看起来不太好对付。” “哼,一群肮脏的人类,居然敢闯入星宿海,今天就让你们有来无回!”丧尸头目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身体周围的黑色雾气瞬间暴涨,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别怕,我们先撤退!”我立刻大喊一声,带着大家往后退。丧尸头目的攻击似乎是aoe范围性的,我们要是硬拼肯定不是对手。 于是,我们一边往后退,一边继续攻击着周围的丧尸,尽量拖延时间, “蝉姐,这可怎么办啊?”琳琅小妹一脸的担忧,“这个丧尸头目看起来太厉害了,我们是不是要赶紧跑啊?” “跑?你以为我们还能跑得掉吗?”我瞪了她一眼,“现在只能想办法对付这个丧尸头目,不然我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星宿海。”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琳琅小妹急得直跺脚,“这个丧尸头目看起来太厉害了,我们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呀。” “别急,让我想想。”我一边射箭,一边在心里快速分析着应对之法。这个丧尸头目虽然厉害,但行动似乎和之前的丧尸一样也有些迟缓,应该有破绽可寻。 “莲花师姐,我发现这个丧尸头目每次攻击的时候,身体都会晃动三下,这大概就是它的破绽!”我立刻把我的发现告诉了旁边莲花。 我们立刻停止了对周围丧尸的攻击,全部瞄准了丧尸头目, 我随即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火神乱刃气息和破刀诀能量汇聚到射日弓上,射出一道最强的箭矢。 莲花师姐也挥动着手中的长剑,一道道绿色的光芒从身上飞出,形成了一道强大的结界,抵挡住了丧尸头目的攻击。 “轰!”我们的攻击同时命中丧尸头目,只见丧尸透明发出了一声惨叫,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露出了破绽。 我立刻抓住机会,再次射出一道箭矢,直奔丧尸头目的破绽而去, “咔嚓!”只听到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传来,丧尸头目的身体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随即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琳琅小妹兴奋地跳了起来,“蝉姐,我们真是太厉害了!” “别高兴得太早,这丧尸头目虽然倒下了,但星宿海应该还是有很多危险等着我们。”我提醒道,“大家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放松。” “好,我们继续前进!”我点了点头,带着大家继续朝着星宿海的深处走去, 就在我们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 突然从丧尸群中传来了一阵诡异的笑声,我们猛然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缓缓从丧尸群中走了出来,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太天真了!”那身影发出了一声冷笑, “这是谁呀?”琳琅小妹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恐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皱了皱眉,警惕地看着那个身影, “我是这星宿海的一层守护者,共有八层,过了八层还有星宿海三巨头,最终还要遇到星女王的弟弟,过去之后进入叹息之墙才能过神界,而神界有幻神和现神,最终才能遇到星女王,所遗忘你们这些肮脏的人类,居然敢闯入我的领地,今天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哇哦,这星宿海的剧情比我们看的那些烂俗还离谱啊!”琳琅小妹此刻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先是星辰兽,然后是丧尸,现在又冒出来个守护者,还有一层一层的,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啊?” “别吐槽了,先听听这个守护者到底想干什么。”我瞪了她一眼,虽然心里也觉得这星宿海的设定有点太扯了,但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 “哼,一群肮脏的人类,居然敢闯入我的领地,今天就让你们有来无回!”星轨星的声音再次响起 “星轨星?这名字听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莲花师姐皱了皱眉,“我们得小心应付,这家伙看起来不太好对付。” “别怕,我们先看看它的实力再说。”我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一边观察着星轨星的动作,一边在心里快速分析着应敌之策。 星轨星缓缓揭开了斗篷,露出了一张苍白而邪恶的脸,眼睛如同两颗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我们,身体周围环绕着一层黑色的雾气,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你们这些人类,居然敢闯入星宿海,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厉害!”星轨星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身体周围的黑色雾气瞬间暴涨,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大家小心!”我立刻大喊一声,带着大家往后退。星轨星的攻击范围太大,我们要是硬拼肯定不是对手。 “蝉姐,这可怎么办啊?”琳琅小妹一脸的担忧,“这个守护者看起来太厉害了,我们是不是要赶紧跑啊?” “跑?你以为我们还能跑得掉吗?”我瞪了她一眼,“现在只能想办法对付这个守护者,不然我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星宿海。”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琳琅小妹又急得直跺脚,“这个守护者看起来太厉害了,我们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呀。” “别急,让我想想。”我一边射箭,一边在心里快速分析着对策。星轨星虽然厉害,但它的行动似乎还是有些,应该有破绽可寻。 “莲花师姐,我发现这个守护者每次攻击的时候,手都会抖一下,这或许是它的破绽!” “好,那我们先牵制住它,然后找准机会攻击它的破绽!”莲花师姐点了点头,立刻调整了战术。 我们立刻停止了对周围丧尸的攻击,全部瞄准了星轨星。 我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火神乱刃气息和破刀诀能量汇聚到射日弓上,射出数万道比刚刚抖强的箭矢。 莲花师姐也挥动着手中的长剑,一道道绿色的光芒从身上飞出,形成了一道强大的结界,抵挡住了星轨星的攻击。 “轰!”我们的攻击同时命中星轨星,发出了一声惨叫,手微微抖了一下,露出了破绽。 我立刻抓住机会,再次射出一道箭矢,直奔星轨星的破绽而去。 “咔嚓!”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传来,星轨星的身体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身躯轰然倒地。 “这又结束了?”琳琅小妹兴奋地跳了起来, “别高兴得太早,这守护者虽然倒下了,但星宿海还有很多危险等着我们。”我提醒道,“大家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放松。” “放心吧,蝉姐,我们都知道。”莲花和璐璐点了点头,“那我们继续前进吧,夏夏还在等着我们去救她呢。” “好,我们继续前进!”我点了点头,带着大家继续朝着星宿海的深处走去。 就在我们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突然从星轨星倒下的地方传来了一阵诡异的笑声, 我们回头一看,只见星轨星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身体虽然受了重伤,但依然散发着强大的邪恶气息。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真的太天真了!” “我不过是让你们尝到了一点甜头,现在,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蝉姐,这可怎么办啊?”琳琅小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家伙居然还没死,我们是不是要赶紧跑啊?” “跑?你怎么回事,现在你比梅园村那时胆子变小了?”我瞪了她一眼,“现在只能想办法对付这个守护者,不然我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星宿海。”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琳琅小妹急得直跺脚, “别急,让我想想。” 但此刻的星轨星似乎完全不让我们思考,开始展现出他的全部的实力 一掌轻轻挥动,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一股强大的力量如同潮水般向我们涌来。 “小心!”我大喊一声,本能地举起射日弓,射出一道带着火焰和刀气的箭矢,试图阻挡他的攻击。 但星轨星的动作太快,我的箭矢在他面前显得微不足道,轻易就被他一掌拍飞。 “轰!”强大的力量如同山洪暴发,瞬间将我们击飞,此刻我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在胸口,身体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前一黑,差点就失去了意识。 “蝉姐”琳琅小妹惊恐地大喊,她也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你们这些肮脏的人类,居然挑战我的权威,连我都打不过,那么后面7个星守护,3个星宿海的巨头,1个星女王的弟弟更别想,同时过神界需要穿越叹息之墙,后面还要幻神和现神,你们几个小姑娘真以为自己能行?” 说完,星轨星的守护直接发出巨大的一掌,送我、璐璐、琳琅和莲花归西。。。。。 第1章 星宿海重生破局刚刚开始 “等等,这剧本不对啊!”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耳边传来琳琅小妹的惊呼声,“我们不是被星轨星一掌拍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我揉了揉脑袋,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头顶是湛蓝的天空,微风拂过,带来一丝还比较清新的草香。 我连忙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莲花师姐、璐璐大姐和琳琅小妹也都躺在不远处,一个个满脸懵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摸了摸胸口,刚才被击飞的疼痛还隐隐作痛,可我明明记得我们被星轨星一掌拍死了啊,难道这是死后进入的另一个世界? “蝉姐,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眼熟?”琳琅小妹突然坐起身,眼睛瞪得圆圆的,“我觉得这里好像……好像我们刚进星宿海的时候路过的地方!” 我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确实,这里的地形、花草,还有远处的那片湖泊,都和我们刚进入星宿海时看到的一模一样。难道说,我们已经涅盘了? “难道是星轨星的攻击把我们送回去了?”莲花师姐也坐了起来,皱着眉头说道,“可这也不太可能啊,那家伙的攻击明明是要置我们于死地的。” “说不定是星宿海的规则太复杂,我们只是被传送回去了。”璐璐大姐摸了摸昆仑镜,镜面突然闪过一道光芒,“这昆仑镜好像也有些反应,说不定它在暗中保护我们呢。”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活着,这就是好事。”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既然我们回到了这里,那就重新再走一遍,说不定还能找到对付星轨星的办法呢。” “可是蝉姐,我们刚才都打不过他,这次再去,不是送死吗?”琳琅小妹一脸担忧地看着我,“要不我们先回去,等实力更强了再来?” “回去?你以为星宿海的入口还在那里等着我们啊?你想想100年才开启一次,错过这次就要等100年了”我白了她一眼,“再说,夏夏三妹还在里面等着我们去救呢,我们要是就这么回去,她怎么办?” “对啊,夏夏还在里面呢!”琳琅小妹突然反应过来,眼睛一亮,“我们不能放弃,一定要想办法救她出来!” “好,那我们就重新再走一遍!”我点了点头,缓慢拿起射日弓,朝着星宿海深处走去,“这次我们不能再莽了,得好好想想对策。” “等等,蝉姐,我有个想法!”琳琅小妹突然拉住我,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既然我们刚才被星轨星一掌拍死了,那说明他的攻击虽然很厉害,但肯定也有弱点。说不定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弱点,想办法对付他!” “弱点?”我皱了皱眉,“你是说,他每次攻击都会让我们‘死’一次,但其实我们又没真的死?” “对啊!我就是这个意思”琳琅小妹兴奋地拍了拍手,“说不定这是星宿海的规则,每次我们被打败,就会被传送回来,然后重新挑战。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不断试错,找到他的弱点!” “这个想法有点意思。”莲花师姐点了点头,“不过,我们也不能每次都靠运气被传送回来,得找到更可靠的办法。” “那我们先去观察一下再说。”我挥了挥手,“走吧,姐妹们,这次我们一定要找到对付星轨星的办法!” 我们重新踏上了前往星宿海深处的路,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努力寻找着可能的线索。 这次,我们并不再急着冲进去,而是慢慢地走着,希望能在此处找到星轨星的弱点。 “蝉姐,你看那边!”琳琅小妹突然指着远处的一片树林,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那边好像有一道光!”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树林深处有一道淡淡的光芒在闪烁。 我立刻警惕起来:“那道光看起来有点奇怪,说不定是陷阱,我们小心点。” “说不定是机会呢!”琳琅小妹却一脸兴奋,“说不定那是星宿海的秘密通道,或者是什么隐藏的好东西呢!” “你这小脑袋里怎么总是装着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我笑了笑,但还是决定去看看,“走吧,我们过去看看,不过一定要小心。”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进树林,只见那道光芒越来越亮,直到我们来到一个小小的空地。 空地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而那道光芒正是从石头上散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琳琅小妹好奇地走上前,伸手去触摸那块石头。 “别乱碰!”我连忙拉住她,“这石头看起来很奇怪,说不定有什么机关。” “没事的,蝉姐,你看,这石头上好像有字。”琳琅小妹指着石头上的符号,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说不定这是星宿海的秘密,我们可以解开它!” “好吧,你小心点。”我点了点头,让莲花师姐和璐璐大姐也围了过来,“我们看看这石头上到底写了什么。” 琳琅小妹小心翼翼地触摸着石头,突然,石头上的光芒变得更加明亮,此刻突然有一道声音在我们耳边响起:“寻找星宿海的秘密,解开守护者的弱点,方能继续前行。” “这是什么?”琳琅小妹瞪大了眼睛,“难道这石头会说话?” “看来这石头是星宿海的指引。”我点了点头,“它说要解开守护者的弱点,才能继续前行。说不定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那我们该怎么解开呢?”琳琅小妹一脸期待地看着我,“蝉姐,你肯定有办法!” “别急,让我想想。”我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石头上的符文。这些符文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部落符号,但又有些不同,似乎蕴含着某种特殊的含义。 “我有个想法。”莲花师姐突然开口,“这些符文看起来像是某种阵法,说不定我们需要按照某种顺序触摸它们,才能解开秘密。” “好,那我们试试。”我点了点头,让琳琅小妹按照莲花师姐的指示,小心翼翼地触摸着石头上的符文。 随着琳琅小妹的手指轻轻触摸,石头上的光芒开始闪烁,一道道光芒从石头上飞出,形成了一幅幅画面。 画面中,星轨星的身影若隐若现,他每次攻击时,身体都会出现一丝细微的变化, “蝉姐,你看!”琳琅小妹指着画面,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这上面好像在告诉我们星轨星的弱点!” “没错!”我点了点头,仔细观察着画面,“每次他攻击的时候,身体都会出现一丝光点,虽然很短暂,但如果我们能抓住机会,说不定就能打败他!” “那我们赶紧回去试试!”琳琅小妹兴奋地喊了起来,“这次我们一定能赢!” “别急,我们先记住这些画面。”我认真地看着石头上的光芒,将每一个细节都记在心里,“这次我们一定要有把握,不能再莽了。” “好!”大家随即都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画面中的信息记了下来。 “好了,我们回去吧。”我挥了挥手,“这次我们有了星宿海的指引,一定能找到对付星轨星的办法!” 我们带着满满的希望,朝着星轨星的方向走去。这次,我、璐璐、莲花和琳琅不再是盲目地战斗,而是有了明确的目标。星轨星,等着吧,这次我们一定会打败你! “蝉姐,我感觉我们这次一定能赢!”琳琅小妹一边走,一边兴奋地说道,“有了星宿海的指引,我们一定能找到他的弱点!” “没错,这次我们有了准备。”我点了点头,心里也充满了信心,“只要我们抓住机会,一定能打败他!” “希望这次不会再被他一掌拍死。”琳琅小妹突然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看着我,“每次都被他打得那么惨,我都快没信心了。” “别担心,这次不一样。”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我相信蝉姐!”琳琅小妹点了点头,“这次我们一定能救出夏夏!” “走吧,姐妹们,让我们一起去打败星轨星,救出夏夏!”我挥了挥手,带着大家朝着星轨星的方向走去。 “嘿,蝉姐,你说这星宿海是不是也太会整活儿了?每次被打败还能送我们回来,这操作比游戏还离谱!”琳琅小妹一边走一边抱怨,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要不咱以后别叫它星宿海了,改叫复活湖得了!” “复活湖?这名字听起来好像有点土,不过倒也挺贴切。”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话说回来,这星宿海的规则确实够神奇的,说不定就是想考验我们到底能不能坚持到底呢!” “考验个屁!分明就是想把我们折腾死!”琳琅小妹翻了个白眼,“不过蝉姐,你说这星轨星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感觉他就像个打不倒的小强,每次都能把我们虐得这么惨!” “说不定他就是星宿海的终极 boss,专门用来磨炼我们的。”我耸了耸肩,“不过这次不一样了,咱们有了石头上的指引,肯定能抓住第一层星轨星的弱点,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那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咱可不是好欺负的!”琳琅小妹挥了挥拳头,一脸斗志满满,“不过蝉姐,你说要是我们这次赢了,星宿海会不会给我们发个通关奖励之类的?” “奖励啊……”我歪着头想了想,“要是真有奖励,我希望是一堆好吃的!我感觉在这星宿海里折腾这么久,我都快饿成干了!” “哈哈,蝉姐,你这想法太接地气了!”琳琅小妹哈哈大笑,“不过要是真有奖励,我希望是那种能让我们四个姐妹瞬间变强的东西,这样以后咱们就能横着走了!” “横着走?那不得把星宿海都给掀翻了!”我调侃道,“不过说实话,要是真有那种东西,咱们说不定还真能直接把星轨星给秒了呢!” “哈哈,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琳琅小妹笑得前仰后合,“不过蝉姐,要是这次我们赢了,你觉得夏夏会不会特别感动,然后给我们一个大大的拥抱啊?” “夏夏感动?那可不一定。”我撇了撇嘴,“她估计会先骂我们一顿,然后才肯承认我们厉害。你估计忘了她那脾气,倔得很呢!” “哈哈,也是哦!”琳琅小妹点了点头,“不过只要能把夏夏救出来,她怎么骂我都行!” “行了,别光顾着聊天了,咱们得赶紧去对付星轨星了。”我催促道,“这次咱们可不能让他再占上风了!” “对对对,走起!”琳琅小妹立刻精神抖擞,跟着我一起朝着星轨星的方向冲去。 一路上,我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各种陷阱和危险,凭借着之前的记忆和新获得的线索,终于来到了星轨星的面前。 “哼,你们这些小家伙,又来送死了吗?”星轨星看到我们,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上次没把你们彻底消灭,真是我的失误!” “别得意得太早,星轨星!”我冷冷地看着他,“这次我们可不是来送死的,而是来送你去见阎王的!” “哈哈,就凭你们?”星轨星大笑起来,“你们这些小蚂蚁,还想打败我?做梦吧!” “那就试试看吧!”我挥起射日弓,瞄准了他身体上那个刚刚被我们记住的弱点,“这次,我们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反击了!” “你们这些小家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星轨星冷笑一声,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然而,就在他出手的瞬间,我们已经按照石头上的指引,迅速找准了他的弱点。 此时此刻我毫不犹豫地射出一箭,直奔他的要害而去。 “什么?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弱点?”星轨星惊恐地看着飞来的箭矢, “因为我们有星宿海的指引!”琳琅小妹大声喊道,“这次,我们不会再输给你了!拿命来” 随着箭矢命中,星轨星的身体开始出现裂缝,最终化为一片虚无。 “我们赢了!”琳琅小妹欢呼起来,“蝉姐,我们真的赢了?” “是啊,我们似乎是赢了!”我看着消失的星轨星,“这次,我们终于做到了!” “蝉姐,快看,那边好像有光!”琳琅小妹突然指向远处,那里出现了一道柔和的光芒。 “走,过去看看!”我带着大家朝着光芒走去,心中隐隐觉得,这可能就是星宿海给我们的“通关奖励”了。 当我们来到光芒的源头时,发现那里出现了一个传送门,门上闪烁着神秘的符文。 “这是什么?”琳琅小妹好奇地看着传送门,“难道这就是回去的路?” “不,这应该是通往星宿海下一个星守卫的道路”我看着传送门,“你们忘记了么?星轨星不是说过,星宿海有8个守护,我们目前已经打了一个,应该还有7个守护,同时守护过去还有星宿海的三巨头和星女王的弟弟,另外还要翻过叹息之墙才能到神界,而神界还要两个幻神和现神,最终才能单挑星女王” “这么说,我们才刚刚开始啊。。。。”璐璐站出来很是担心的问道! “大概是的,不过我们要抓紧了”我朝着璐璐、琳琅和莲花说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走吧,姐妹们!”琳琅小妹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走!”我点了点头,带着大家毫不犹豫地走进了传送门。 第2章 二层生死局 当传送门的光芒在眼前闪烁, 我、琳琅、莲花和璐璐四个姐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立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裹挟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当光芒散去,我们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雾气,四周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树木高大得仿佛能刺破天空,脚下是一片柔软的苔藓,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哇哦,这地方看起来好神秘啊!”琳琅小妹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起来,“蝉姐,你说这会不会是传说中的神秘森林?” “别急着兴奋,琳琅。”我皱了皱眉,环顾四周,“这地方看起来不太对劲,感觉有点压抑。” “压抑?”琳琅小妹一脸疑惑,“我好像真没感觉到?” “你没感觉到,是因为你还没意识到危险。”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看,这里的树木虽然看起来很美,但是每一片叶子都像是在盯着我们,好像随时会发动攻击一样。” “嘶——”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像是蛇在吐信子,又像是某种野兽在低吼。 “什么声音?”琳琅小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 “别怕,我在这里。”我安慰着她,同时缓缓拔出了射日弓,警惕地看着四周,“大家小心,这里肯定有危险。” “蝉姐,你看那里!”莲花师姐突然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眼神中突然浮现很强的惊恐。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那棵大树的树干上,竟然有一双红色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我们, “这是什么玩意儿?”琳琅小妹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了,“不会是传说中的树妖吧?” “别瞎猜,先看看再说。”我缓缓向前走去,心里却在想:这星宿海的守护者,怎么一个比一个离谱啊,上次是星轨星,这次难道是树妖? “嗡——”就在我靠近那棵大树的时候,突然,树干上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紧接着,整个树干开始扭曲变形,竟然伸出了一只巨大的树枝,朝着我狠狠地拍了过来。 “小心!”我猛地向后一跃,躲开了这一击,但树枝的力道太大,还是将我身后的苔藓地砸出了一个大坑。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琳琅小妹惊恐地看着那棵大树,声音似乎带着哭腔,“我们是不是又要完蛋了?” “别慌,现在看来,我们应该能对付它。”我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冷静一些,“这棵树看起来很强大,但肯定也有弱点。” “弱点?”琳琅小妹一脸迷茫地看着我,“这棵树这么大,哪里有什么弱点呀?” “让我想想。”随即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那棵大树。它的树干粗壮无比,树枝像是一条条巨蛇,不断地挥舞着,看起来确实无懈可击。 “蝉姐,你看那里!”琳琅小妹突然指着大树的树根,“那里的苔藓好像真有点不一样!”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大树的树根处,有一块苔藓的颜色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显得有些发黑,而且看起来有点潮湿。 “说不定那里就是弱点?”我疑惑的眼神望着大家,“大家听好了,我们先分散它的注意力,然后我用射日弓来攻击它的树根!” “好!”大家立刻点头,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嘿,你这棵破树,看招!”琳琅小妹一边喊着,一边朝着大树的树干扔出了一个火球。火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地砸在了树干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嗡——”大树被激怒了,树枝更加疯狂地挥舞起来,朝着我们狠狠地拍打过来。 “别让它得逞!”我一边躲避着树枝的攻击,一边朝着树根冲了过去,大树的注意力都被琳琅她们吸引住了,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动作。 我来到树根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将射日弓拉满,朝着那块发黑的苔藓射了过去。 “嗖——”箭矢带着一道寒光,直奔树根而去。 就在箭矢即将命中的一瞬间,大树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地将树根缩了回去。 “哼,还想躲?”我冷笑一声,再次拉满弓,朝着树根射出了第二箭。这次,箭矢准确无误地命中了目标,树根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伤口,只见淡淡粉色的汁液开始流淌出来, “啊——”大树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树枝的挥舞变得更加疯狂了,仿佛是在痛苦中挣扎, “蝉姐,我们来帮忙!”琳琅小妹和莲花师姐也纷纷朝着树根发动了攻击。 她们的攻击虽然没有我的箭矢那么精准,但也让大树的树根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这棵树好像快不行了!”琳琅小妹看着我,“蝉姐,你的弓术太厉害了!” “别高兴得太早,我们还没赢呢。”我警惕地看着大树,心里却在想:这如果真的是星宿海的第二层守护者,确实一个比一个难对付,这次我们虽然找到了它的弱点,但还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难关等着我们姐妹 就在这时,大树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终化为了一片虚无,树干开始慢慢枯萎,树枝也纷纷掉落,最后变成了一堆灰烬。 “我们赢了?”琳琅小妹又开始兴奋起来了,“蝉姐,璐姐、莲花师姐。我们真的赢了?” “是啊,我们好像赢了。”我和璐璐纷纷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疲惫。 “蝉姐,你看那边!”琳琅小妹突然指着远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喜,“那里又出现了一道光芒!”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远处的森林深处,有一道柔和的光芒在闪烁。 “走,过去看看!”我带着大家朝着光芒走去,心里隐隐觉得,这可能又是星宿海给我们的“通关奖励”,或者是通往下一个守护者的传送门? 当我们来到光芒的源头时,发现那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祭坛,祭坛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玉瓶,玉瓶里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这是什么?”琳琅小妹好奇地看着玉瓶,眼神中带着一丝贪婪,“看起来好像很珍贵的样子。” “别乱碰!”我连忙拉住她,“这东西看起来不简单,说不定是星宿海给我们的奖励,也说不定是陷阱。” “好吧,蝉姐,璐姐你们最厉害,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琳琅小妹点了点头,乖乖地站在一旁。 于是我和璐璐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仔细观察着玉瓶,玉瓶的表面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 “这符文好像和刚才那块石头上的符文有点像。”我和璐璐皱了皱眉,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说不定这玉瓶和那块石头是一套的,是用来指引我们下一步的。” “蝉,你说的有道理。”莲花师姐点了点头,“我们先看看这玉瓶里到底是什么再说。”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玉瓶,突然,玉瓶里的光芒变得更加明亮,一道声音在我们耳边响起:“恭喜你们通过了第二层守护前奏的关卡,这是星宿海的奖励,也是你们的试炼。” “请进入第二层试炼,星空星大人正在等着你们” “试炼?”琳琅小妹一脸懵逼,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这地方怎么还有试炼啊?我们不是已经打败了那棵怪树了吗?” 我皱了皱眉,心里也是一片迷茫。星宿海的规则似乎总是出人意料,每次当我们以为已经解决了一个强敌的时候,总会冒出新的花里胡哨的强敌。 “蝉姐,你说这试炼会是什么?”莲花师姐的声音里带着担忧,眼神紧紧盯着那个玉瓶,“会不会很难?” “难肯定难,不然怎么叫试炼呢?”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把玉瓶放在祭坛上,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符文,“不过,我们已经闯过了一关,下一层也一定能闯过去。别忘了,我们可是四个姐妹,团结就是力量。” “对啊对啊!”琳琅小妹立刻恢复了活力,拍了拍胸口,“我就不信,这试炼还能难倒我们四个!” “哼,别小看了星宿海的试炼。”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在我们身后响起,吓得我们四个人齐齐转身,差点没把武器掉在地上。 只见一个穿着银色长袍的女子站在不远处,头发如瀑布般垂下,眼神中带着一丝高冷,却又隐隐透着几分好奇,身后是一片闪烁着星光的光环, “你是谁?”我警惕地问道,手紧紧握住射日弓,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我就是星空星。”她微微一笑,“星宿海的第二层守护者,也是你们这次试炼的考官。” “考官?”琳琅小妹眼睛一亮,立刻凑了上来,“那我们这次试炼是什么呀?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星空星微微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有趣这个词,可能不太适合用来形容试炼。” “哼,管它有趣不有趣,只要能通过就行。”我冷冷地看着她,“说吧,试炼是什么?” “很简单。”星空星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祭坛上的玉瓶,“你们需要解开这个玉瓶的秘密,才能进入下一层。” “解开玉瓶的秘密?”我皱了皱眉,看向玉瓶,“这上面的符文看起来很复杂,难道是要我们破解符文?” “符文只是其中之一。”星空星微微一笑,“玉瓶里藏着的东西,才是关键。” “玉瓶里藏着什么?”琳琅小妹凑了上去,好奇地盯着玉瓶,“是不是宝贝?” “宝贝?”星空星冷笑一声,“如果你们把它当成宝贝,那你们必输。” “必输??”我皱了皱眉,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这试炼不会这么简单吧?” “当然不简单。”星空星继续说,“玉瓶里藏着的,是星宿海的力量。你们需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它的弱点,并且利用它。否则,你们将永远被困在我这个第二层中” “弱点?”琳琅小妹一脸懵逼,“玉瓶也有弱点?” “当然有。”星空星微微一笑,“星宿海的一切都有弱点,关键在于你们能不能找到。” “哼,找就找。”我冷笑一声,把射日弓背在身后,“我们姐妹四个可不是好欺负的,你等着吧。星空星” “我等着。”星空星微微一笑,“希望你们能给我带来惊喜。” “蝉姐,我们怎么办?”琳琅小妹凑了过来“这试炼听起来好难啊。” “别怕。”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坚定地看着玉瓶,“我们已经闯过了一关,这一关也一定能闯过去。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嗯!”琳琅小妹点了点头,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我就不信,我们四个还搞不定一个玉瓶!” “好,那我们先看看这玉瓶到底有什么秘密。”我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拿起玉瓶,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符文。 “蝉姐,你看这里。”莲花师姐突然指着玉瓶底部的一个小孔,“这个小孔好像有点奇怪。” 我凑过去一看,果然,玉瓶底部有一个小小的孔,看起来像是用来插入什么东西的。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琳琅小妹凑了上来,好奇地看着小孔,“难道是要我们找到钥匙?” “钥匙?”我皱了皱眉,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说不定这玉瓶和刚才那棵怪树是一套的,我们需要找到它的钥匙,才能解开它的秘密。” “钥匙?”琳琅小妹眼睛一亮,“那我们赶紧去找找,说不定就在附近。” “别急。”我摇了摇头,把玉瓶放回祭坛上,“这地方这么大,我们要是乱找,肯定找不到。我们先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好!” 那么究竟玉瓶有什么秘密呢?星空星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且听下回分解 第3章 玉瓶之谜与背叛的试炼 “蝉姐,你说这玉瓶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琳琅小妹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忍不住又凑到玉瓶跟前,像是要把那小孔看穿一样。 “别急,慢慢来。”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示意冷静下来,“星空星说玉瓶里藏着星宿海的力量,那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我们得仔细观察,说不定这玉瓶本身就是个机关呢。” “机关?”莲花师姐也凑了过来,眼神里透着一丝认真,“那我们得小心点,别一不小心触发了什么陷阱。” “陷阱?”琳琅小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不会吧?我们刚打败了那棵怪树,难道还要再面对什么危险?” “呜呼,你以为这星宿海是游乐场啊?这毕竟是神界呀”我不时白了她一眼,“要是那么容易,那还叫什么试炼?” “也是哦。”琳琅小妹挠了挠头,眼神又重新凝聚起来,“那我们赶紧找找线索吧!” “好,大家分头行动。” 我瞬间环顾四周,指着不远处的几棵大树,“莲花师姐和我负责这边,琳琅和璐璐大姐去那边,注意安全,有什么发现就立刻喊我们。” “好嘞!”琳琅小妹立刻拉着璐璐大姐跑向另一边,一边跑一边还回头冲我喊:“蝉姐,要是我们先找到线索,可不许你嫉妒哦!” “嫉妒你个头!”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笑了。这丫头,真是个乐观派。 我和莲花师姐开始在周围仔细寻找线索。 这片森林虽然看起来很美,但隐约却到处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尤其是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窃窃私语,而脚下的苔藓软绵绵的,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心里有些发毛。 “蝉姐,你看那边。”莲花师姐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石头,“那块石头好像有点不一样。”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那块石头表面有一些奇怪的花纹,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 我很快速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想法, “这花纹好像和玉瓶上的符文有点像。”我皱了皱眉,用手轻轻触摸着石头表面,“说不定这就是线索。” “那我们把它带回去看看?”莲花师姐在一旁提议道。 “好主意。”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把石头搬了起来。这石头虽然看起来不大,但还挺沉的,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搬到祭坛旁边。 “蝉姐,你们找到什么啦?”琳琅小妹和璐璐大姐听到动静,立刻跑了过来,看到我们搬回来的石头,眼睛都亮了起来,“哇哦,这石头看起来好厉害啊!” “别光顾着看,快来帮忙。”我冲她们招了招手,“我们看看这石头和玉瓶有没有什么关联。” 于是我们四人围在祭坛周围, 我小心翼翼地把石头放在玉瓶旁边,仔细对比着上面的符文, 果然,石头上的花纹和玉瓶上的符文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石头上的花纹好像更复杂一些。 “蝉姐,你看这里。”琳琅小妹突然指着石头的一个角落,“这里好像有个小凹槽,和玉瓶底部的小孔好像很配哦!” 我凑过去一看,果然,石头上的凹槽和玉瓶底部的小孔大小刚好吻合。我心里一喜,立刻拿起玉瓶,小心翼翼地把它插进了石头上的凹槽里。 “嗡——”就在玉瓶插进去的瞬间,整个祭坛突然发出了一道柔和的光芒,紧接着,玉瓶里的光芒也变得越来越亮,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这是怎么回事?”琳琅小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别动,小心有陷阱。”我立刻警惕起来,手紧紧握住射日弓, 就在这时,玉瓶的光芒突然变得比刚刚开始刺眼起来, 紧接着,一道声音在我们耳边响起:“恭喜你们解开了一部分秘密,但试炼才刚刚开始。” “什么?”琳琅小妹一脸懵逼,“这都还没开始呢?” “哼,别高兴得太早。”我皱了皱眉,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星空星肯定还有后招。” “没错。”就在这时,星空星的声音突然在我们身后响起,吓得我们四个人齐齐转身,差点没把武器掉在地上。 只见星空星依旧站在不远处,眼神中带着初见的那一丝高冷,却又隐隐透着几分满意,“你们解开了一部分秘密,但玉瓶里的力量还没有完全释放。接下来,你们需要面对真正的考验。” “什么考验?”我警惕地看着她, “很简单。”星空星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玉瓶,“玉瓶里的力量会化身为一个守护者,你们需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它的弱点并击败它。否则,你们将永远被困在这里。” “哼,找就找。”我冷笑一声,把射日弓背在身后,“我们姐妹四个可不是好欺负的,你等着吧,星空星。” “我等着。”星空星微微一笑“希望你们能给我带来惊喜。” “蝉姐,我们怎么办?”琳琅小妹凑了过来, “别怕。”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坚定地看着玉瓶,“我们已经闯过了一关,这一关也一定能闯过去。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嗯!”琳琅小妹点了点头,“我就不信,我们四个还搞不定一个玉瓶!” “好,那我们先看看这个守护者到底是什么。”我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拿起玉瓶,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符文。 “嗡——”就在这时,玉瓶突然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嗡鸣,紧接着,一道光芒从瓶口喷涌而出,化作了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是什么玩意儿?”琳琅小妹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定睛一看,只见那守护者是一个巨大的光影,身体闪烁着淡淡的光芒,看起来像是由无数符文组成。眼睛如同两颗燃烧的火焰,冷冷地盯着我们,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玉瓶里的力量?”我皱了皱眉,心里暗暗警惕,“看来这一关可不好过。” “哼,来吧。”我冷笑一声,把射日弓拉满,瞄准了守护者,“我们姐妹可不是好欺负的,你等着吧!” “蝉姐,我们上!”琳琅小妹也立刻拿出了自己的芦叶枪,随时准备待命 而莲花在一旁手握着长剑准备伺机支援,璐璐大姐早已将太平要术和昆仑镜的的能量融合为我们做最好的加持! 但是,谁能想到情谊,将我们引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 “你们以为解开了一部分秘密,就能轻松过关?”星空星的声音再次响起,此刻略带着一丝嘲讽, “我早就料到你们的智商会解开这个机关,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怒视着星空星,心里的愤怒几乎要将我淹没,“我们信任你,你却把我们骗到这里!” “信任?”星空星冷笑一声,“在神界,信任是最廉价的东西。你们四个姐妹虽然团结,但在我眼中,不过是一群无知愚蠢的蝼蚁罢了。” “你这个卑鄙小人!”琳琅小妹气得脸色铁青,手中的芦叶枪都快被捏碎了,“我们姐妹对你那么信任,你却这样对我们!” “信任?哈哈,真是可笑!”星空星摇了摇头,“你们以为解开玉瓶的秘密,就能获得星宿海的力量?那不过是我的一个幌子罢了。真正的力量,早在你们解开机关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我吸收了。” “什么?”我心中一惊,立刻看向玉瓶,只见玉瓶的光芒正在逐渐黯淡, 而此时此刻星空星的身上,却散发出一股比之前更强大的气息。 “你们四个,不过是我的棋子罢了。”星空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我利用你们解开玉瓶的机关,吸收了里面的力量。现在,你们已经没有用了,等死吧” “你这个混蛋!”我怒吼一声,拉满射日弓,瞄准了星空星,“你以为我们会让你得逞?” “哼,就凭你们也敢和神斗?”星空星微微一笑,轻轻一挥手,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我们四人震飞出去。 “哇哦,好疼啊!”琳琅小妹被震得摔在地上,揉了揉屁股,一脸委屈地看着星空星,“你太欺负人了!” “欺负人?哈哈,这就是神界,弱肉强食。”星空星冷笑一声,“你们四个,今天就留在这里吧。” “蝉姐,我们怎么办?”琳琅小妹凑了过来,显得胆战心惊,“我们打不过她。” “别怕。”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姐妹四个,从来都不是好欺负的。就算打不过她,我们也要拼一拼!” “嗯!”琳琅小妹点了点头,“我们姐妹一起上,说不定还有机会!” “好,那我们上!”我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拿起射日弓,瞄准了星空星。 “哼,真是不自量力。”星空星冷笑一声,再次挥手,一股强大的力量再次向我们袭来。 “蝉姐,小心!”琳琅小妹突然大喊一声,猛地将我扑倒在地,躲过了星空星的攻击。 “琳琅,你没事吧?”我连忙扶起她,心中满是愧疚,“是我太大意了,让你受惊了。” “没事,蝉姐。”琳琅小妹笑了笑,“我们姐妹要一起面对困难,不是吗?” “没错。”我点了点头,“我们不能让星空星得逞!” “哼,真是不知死活。”星空星再次冷笑一声,准备发动下一次攻击。 “等一下!”就在这时,莲花师姐突然开口了,“星空星,你真的要和我们姐妹为敌吗?我们曾经也是真正帮助过你的。” “朋友?”星空星冷笑一声,“在神界,只有力量才是最重要的。你们四个,不过是我得到花瓶力量的棋子罢了。” “那你呢?”莲花师姐摇了摇头,“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为了力量,不惜背叛曾经真心帮助你的人,利用我们姐妹。你真的觉得这样值得吗?” “哼,你们不懂。”星空星的语气中带着冷酷,“力量,才是我追求的一切。” “那你错了。”我突然开口了,“力量固然重要,但如果没有朋友,没有信任,那力量又有什么意义呢?” “哼,你们这些无知的家伙。”星空星冷笑一声,“你们根本不懂神界的规则。在神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 “那你呢?”我摇了摇头,“你虽然强大,但你却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你失去了朋友,失去了信任,失去了爱。这样的你,真的快乐吗?” “哼,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真是啰嗦。”星空星突然大怒,猛地挥手, 一股无形的巨力瞬间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我们四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狠狠地击飞出去。 瞬间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一阵剧痛从全身传来, “可恶!”我咬紧牙关,艰难地撑起身体,抬头看向星空星, “你们的抵抗,不过是徒劳。”星空星冷笑着,眼神中满是不屑,“现在,乖乖认输吧。” “哼,想得美!”琳琅小妹的声音突然响起,从地上爬起来,虽然身上满是伤痕,“我们姐妹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琳琅,你没事吧?”我挣扎着站起来,冲她喊道。 “没事,蝉姐,我还能打!”琳琅小妹挥了挥手中的芦叶枪, “你们当真的不放弃?”星空星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那我就让你们看看,真正的力量是什么!” 话音未落,双手高举,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扭曲,一股强大的能量汇聚在掌心,瞬间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能量光柱,直冲天际。 “小心!”我大喊一声,拉满射日弓,瞄准星空星,但心中清楚,这一击我们根本无法抵挡。 “别白费力气了。”星空星冷笑一声,能量光柱瞬间向我们袭来,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无处可躲。 “轰——”就在能量光柱即将击中我们的时候,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从玉瓶中爆发出来,瞬间将我们笼罩其中。 “这是……”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强烈光芒,心中充满了疑惑。 “哼,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抵挡我?”星空星冷哼一声,再次加大了能量光柱的威力,但那光芒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亮。 “蝉姐,你看!”琳琅小妹突然指着玉瓶,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玉瓶中的光芒越来越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觉醒。 “玉瓶的力量,出来吧!”我突然大喊一声,将全部的信念都集中在了玉瓶上,并示意琳琅、璐璐大姐和莲花用各自的神器唤醒玉瓶! 第4章 玉瓶觉醒情谊无价 “玉瓶的力量,出来吧!”我大喊一声,将全部的信念都集中在了玉瓶上,同时示意琳琅、璐璐大姐和莲花师姐用各自的神器唤醒玉瓶。 琳琅小妹听到我的指示立刻挥动自己芦叶枪,枪尖闪烁着翠白色的光芒,轻轻触碰玉瓶,嘴里念叨着:“小玉瓶,快点显灵啊!我们姐妹可全靠你了!” 莲花师姐则将长剑横在胸前,闭上眼睛,低声吟唱着古老的咒语, 此刻能清晰的感觉莲花的剑身周围渐渐浮现出淡淡的光晕,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流转,额头上微微渗出细汗,显然在全力施展, 璐璐大姐更是双手合十,将太平要术的能量缓缓注入玉瓶,昆仑镜的光芒也随着她的动作闪烁起来,一圈圈金色的光环从镜面中散发出来, 然而,玉瓶只是微微闪烁了几下光芒,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星空星看到这一幕,冷笑一声:“哼,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唤醒玉瓶的力量?真是天真!玉瓶的力量,早在你们解开机关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我全部掌控了!” “别灰心,说不定只是时间问题。”我低声安慰着大家,但心里也有些不安。 但是只见玉瓶的光芒似乎在逐渐黯淡,而星空星的气势却越来越强。 “哼,你们还是乖乖认输吧。”星空星双手高举,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扭曲,一股强大的能量汇聚在掌心,瞬间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能量光柱,直冲天际。 随即冷笑一声:“这是最后一击,将彻底结束你们的抵抗!” “小心!”我大喊一声,拉满射日弓,瞄准星空星,但心中清楚,这一击凭我们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抵挡, “别白费力气了。”星空星冷笑一声,能量光柱瞬间向我们袭来,速度快到简直,让人根本无处可躲。 “轰——”就在能量光柱即将击中我们的时候,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从玉瓶中爆发出来,瞬间将我们笼罩其中。 “这是……”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强烈光芒,心中充满了疑惑。 “哼,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抵挡我?”星空星冷哼一声,再次加大了能量光柱的威力,但那光芒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亮。 “蝉姐,你看!”琳琅小妹突然指着玉瓶,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玉瓶中的光芒越来越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觉醒。 “玉瓶的力量,出来吧!”我突然大喊一声,将全部的信念都集中在了玉瓶上,并示意琳琅、璐璐大姐和莲花用各自的神器唤醒玉瓶。 “小玉瓶,我们信任你!快快发出力量吧”琳琅小妹大声喊道,芦叶枪也光芒大盛。 “玉瓶,你也是星宿海的一部分,不要被星空星利用!” “玉瓶,我们姐妹需要你的力量!”璐璐大姐也大声喊道,同时也不断把自己太平要术和昆仑镜的能量不断注入玉瓶。 然而,玉瓶的光芒虽然越来越亮,但它并没有立刻响应我们的呼唤。 就在这时,莲花师姐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 “星空星,你真的要和我们姐妹为敌吗?”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们曾经也是真正帮助过你的。” “朋友?”星空星冷笑一声,“在神界,只有力量才是最重要的。你们四个,不过是我得到玉瓶力量的棋子罢了。” “那你呢?”莲花师姐摇了摇头,“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为了力量,不惜背叛曾经真心帮助你的人,利用我们姐妹。你真的觉得这样值得吗?” “哼,你们不懂。”星空星的语气中带着冷酷,“力量,才是我追求的一切。” “那你错了。”我突然开口了,“力量固然重要,但如果没有朋友,没有信任,那力量又有什么意义呢?” “哼,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星空星突然大怒,猛地挥手,一股无形的巨力瞬间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我们四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狠狠地击飞出去。 瞬间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一阵剧痛从全身传来, “可恶!”我咬紧牙关,艰难地撑起身体,抬头看向星空星,“你以为我们会让你得逞?” “哼,想得美!”琳琅小妹的声音突然响起,从地上爬,起来虽然身上满是伤痕,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我们姐妹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琳琅,你没事吧?”我挣扎着站起来,冲她喊道。 “没事,蝉姐,我还能打!”琳琅小妹挥了挥手中的芦叶枪,眼神中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你们当真的不放弃?”星空星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那我就让你们看看,真正的力量是什么!” 话音未落,她双手高举,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扭曲,一股强大的能量汇聚在掌心,瞬间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能量光柱,直冲天际。 “小心!”我大喊一声,拉满射日弓,瞄准星空星,但心中清楚,这一击我们根本无法抵挡。 但突然,玉瓶的光芒在我们的呼唤下,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它的表面仿佛被一层薄薄的光雾笼罩,那种光芒不再是单纯的闪烁,而是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波动,似乎像是心跳一般,一明一暗,仿佛在回应我们的呼唤。 “蝉姐,你看!玉瓶好像在呼吸!”琳琅小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眼睛紧紧盯着玉瓶, 我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玉瓶,只见表面开始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裂纹,这些裂纹并不是破碎的痕迹,而是一种仿佛被力量撑开的缝隙。 紧接着,从这些缝隙中,一丝丝金色的光芒开始渗出来,像是从地底喷涌而出的岩浆,带着一种炽热而强大的力量。 “这应该是……玉瓶的力量在觉醒!”我激动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蝉姐,我们该怎么办?”琳琅小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紧紧握住芦叶枪,身体微微颤抖。 “别怕,琳琅,我们相信玉瓶的力量!”我大声说道,表情充满了坚定,“我们一定要坚持住!” 就在这时,玉瓶的光芒突然变得无比耀眼,从裂纹中渗出的金色光芒开始汇聚,形成了一道道金色的光束,如同利箭一般,直冲向星空星的能量光柱。 “轰——”两股力量在空中相撞,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能量的冲击波如同海浪一般,向四周扩散开来,周围的空气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这不可能!”星空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玉瓶的力量怎么可能这么强大?” “因为我们相信它!”我大声说道,“玉瓶的力量从来都不是被控制的,而是应该来源于被信任的!” 玉瓶的光芒越来越盛,那些金色的光束如同一把把利剑,不断地切割着星空星的能量光柱。光柱开始出现裂缝,一点一点地被分解,最终化为虚无。 “不——”星空星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仿佛失去了力量的支撑。 “哼,你以为我们姐妹这么容易被打倒吗?”琳琅小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笑,挥动芦叶枪,枪尖闪烁着翠白色的光芒,直指星空星,“今天,我们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玉瓶,我们姐妹需要你的力量!”璐璐大姐也大声喊道,双手合十,将太平要术和昆仑镜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注入玉瓶。 玉瓶的光芒再次爆发一个境界,这次更加耀眼,从玉瓶中,一股强大的力量开始散发出来,这股力量带着一种温暖而坚定的气息,仿佛在告诉我们,已经完全觉醒了, “这就是玉瓶的力量!”我大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它不是被控制的工具,而是我们姐妹的守护神!” “你们赢了……”星空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身体开始逐渐变得透明,仿佛要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吞噬。 “记住,真正的力量不是用来背叛和伤害朋友的。”我看着星空星,声音里带着一丝惋惜,“而是用来守护我们所珍视的一切。” “轰——”玉瓶的光芒终于达到了,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在宣告自己的觉醒。 当一阵光芒散去后,玉瓶静静地悬浮在空中,表面不再有裂纹,而是散发着一种柔和而温暖的光芒。 玉瓶的光芒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它的光辉所笼罩, 光芒不再是单纯的明亮,而是一种温暖而柔和的力量,缓缓地流淌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上,让我们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蝉姐,你看!”琳琅小妹突然指着玉瓶,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玉瓶好像在对我们微笑呢!”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玉瓶的表面似乎出现了一种微妙的变化。光芒不再是一片均匀的金色,而是开始出现了一些细腻的纹理,像是古老的符文在缓缓流转。这些符文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它们在玉瓶的表面交织、旋转,最终汇聚成一个小小的光点。 “这应该就是是玉瓶的意志。”我低声说道,心中充满了敬畏,“它在告诉我们,它已经完全苏醒,它将与我们同在。” “玉瓶,我们姐妹谢谢你!”璐璐大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此时双手合十,虔诚地说道,同时太平要术的能量在她的手中缓缓流转,仿佛与玉瓶的力量完美融合。 “小玉瓶,我们信任你!”琳琅小妹也大声喊道,芦叶枪光芒大盛,仿佛在与玉瓶呼应。 “玉瓶,你是星宿海的一部分,不要被星空星利用!”我大声说道,但是射日弓在我的手中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玉瓶的光芒突然变得更加耀眼,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光芒照亮, 只见那道金色的光幕依然稳稳地护住我们,将星空星的能量光柱完全抵挡在外。 光柱撞击在光幕上,发出一声声巨响,但光幕却纹丝不动,仿佛坚不可摧, “不可能!这不可能!”星空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仿佛这时候已经失去了全部力量的支撑。 “记住,真正的力量不是用来背叛和伤害朋友的。” “而是用来守护我们所珍视的一切。” “哼,你们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星空星的声音渐渐消失,她的身影也彻底化为虚无。 随着星空星的身影彻底化为虚无,整个空间似乎都安静了下来,玉瓶的光芒渐渐收敛,但依然散发着柔和的光辉,仿佛在守护着我们。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从远处传来,我们抬头望去,只见第三层的传送门缓缓打开,一道柔和的蓝光从门缝中透出, “蝉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琳琅小妹有些迷茫地问道, “星宿海的第三层,一定会有新的守护者。”我低声说道,“玉瓶现在已经觉醒,它的力量应该会指引我们。” “我们姐妹永远在一起。”璐璐大姐坚定地说道,双手合十,太平要术的能量在她手中缓缓流转, “小玉瓶,带我们去吧。”琳琅小妹轻轻抚摸着玉瓶, 玉瓶的光芒微微闪烁,仿佛在回应我们,缓缓地悬浮在空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们四人缓缓走向传送门,玉瓶的光芒在我们身后形成了一道柔和的光晕,仿佛在为我们照亮前行的道路。 当我们的身影穿过传送门的瞬间,一阵强烈的光芒将我们包围,紧接着,我们被传送到了一个全新的领地 眼前的景象让我们惊叹不已,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水世界,无边无际的蓝色海洋在脚下翻涌,波涛汹涌,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水覆盖。 天空中,一道道蓝色的光柱从天而降,照亮了整个海洋, 同时在不远处,一座巨大的水之宫殿悬浮在海面上,宫殿的建筑风格古老而神秘,散发着一种庄严的气息。 “这里是……星宿海的第三层?”我低声说道, “蝉姐,看那边!”琳琅小妹突然指向远处, 我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的水之宫殿中,一道蓝色的身影缓缓走出,那是一个身披蓝色长袍的女子,她的面容清冷而美丽,正在缓缓地走向我们。 第5章 水之试炼 星水星站在水之宫殿的中央,目光如冰霜般冷冽,仿佛能穿透人心, 突然缓缓抬起手,一道道蓝色的水流从掌心涌出,环绕在宫殿四周,形成了一道道水之结界, “这里是星宿海的第三层,本宫的领地。”声音在宫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能够来到这里,已经能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不俗。但要真正挑战星宿海,在我这里你们就必定会送命,我现在给你们一个传送门,你们原路返回吧。” “考验?”琳琅小妹握紧了手中的芦叶枪,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是什么样的考验?” “如果你们依然决定要挑战,那么速度解开宫殿中心的封印。”说完星水星的目光落在宫殿中央的一座巨大的水晶球上,“封印中蕴含着星宿海的核心力量,只有真正理解它的力量,才能解开它。” 我瞬间深吸一口气,看向那座水晶球。似乎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周围环绕着复杂的符文,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秘密。 “我们准备好了。”我低声说道,但心中充满了紧张, “时间有限,你们必须在限定时间内解开封印。”星水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否则,你们将永远被困在这里,终身陪伴我!” “别担心,我们一定能解开它。”琳琅小妹挥动芦叶枪,枪尖闪烁着翠白色的光芒,“我们姐妹一起,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我来尝试解开符文。”璐璐大姐双手合十,太平要术的能量在手中缓缓流转,“我的能量或许能解开这些符文。” “我来观察整体情况,随时准备支援你们。”莲花师姐低声说道,长剑横在胸前,剑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好,那我们开始吧。”我点了点头不时的望着大家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行动的时候,宫殿的四周突然亮起了蓝色的光柱,一道道水流从地面升起,形成了一个个水之结界,将我们包围起来。 “这是什么?”琳琅小妹惊讶地看着四周, “这是星水星的考验。”我低声说道,“她用她的水系异能制造了结界,我们被困在里面了。” “那我们怎么办?”琳琅小妹有些着急地问道。 “别慌。”我深吸一口气,“我们先尝试解开符文,同时留意四周的动静。玉瓶的力量或许能帮上忙。” “小玉瓶,我们现在需要你的力量!”琳琅小妹大声喊道,将玉瓶高高举起, 玉瓶的光芒微微闪烁,仿佛在回应我们的呼唤,但现在并没有像之前打星空星那样爆发强大的力量。我心中微微一沉,难道玉瓶的力量在星水星的制造的结界也受到了限制? “别依赖玉瓶,我们自己来。”璐璐大姐双手合十,太平要术的能量缓缓注入符文之中。符文开始微微闪烁,但并没有解开的迹象。 “我来试试。”说完随即拉满射日弓,瞄准符文,射出一道金色的箭矢。箭矢击中符文,但符文只是微微震动,随即恢复了平静。 “看来普通的攻击没有用。”我低声说道,心中充满了焦虑。 就在这时,宫殿的四周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水流从地面涌起,形成了一道道巨大的水柱,直冲我们而来。 “小心!”我大喊一声,拉满射日弓,射出一道道金色的箭矢,试图击散水柱。但水柱的力量太过强大,我的箭矢只是在水柱上留下了一些水花,根本无法阻止它们的进攻。 “蝉姐,我来!”琳琅小妹挥动芦叶枪,枪尖闪烁着翠白色的光芒,狠狠地刺向水柱,虽然水柱被击散了一些,但很快又重新凝聚起来,继续向我们袭来。 “我们得想办法破解这个结界。”我低声说道, “我试试。”莲花师姐闭上眼睛,低声吟唱着古老的咒语。长剑周围渐渐浮现出淡淡的光晕,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流转。 只听的一声“轰——”就在莲花师姐施展咒语的时候,一道巨大的水柱突然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她的身上。 莲花师姐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莲花师姐!”我惊呼一声,赶紧冲过去将她扶起,“你没事吧?” “我没事。”莲花师姐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这水柱的力量太强了,我没办法破解。” “我们得赶快想办法。”我低声说道,心中充满了焦虑。 就在这时,宫殿的中心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 符文开始闪烁得越来越快,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觉醒, “符文要解开了?”璐璐大姐惊喜地说道,双手更加用力地注入能量。 “快,我们帮忙!”我拉满射日弓,射出一道道金色的箭矢,试图为璐璐争取时间。 “轰——”就在符文即将解开的时候,一道巨大的水柱突然从宫殿的中心冲天而起,直奔符文而去。 水柱的力量太过强大,符文瞬间被击碎,宫殿的中心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缝。 “不好!”我惊呼一声,“符文被破坏了!” “我们得赶快离开!”琳琅小妹大声喊道,挥动芦叶枪,试图击散水柱。 “来不及了!”我心中一沉,宫殿的四周突然亮起了蓝色的光芒,一道道水流从地面涌起,将我们紧紧包围。 “这是星水星的最后手段。”我低声说道,心中充满了绝望,“她要将我们困在这里。” “蝉姐,我们不能放弃!”琳琅小妹大声喊道, “我们姐妹永远在一起。”璐璐大姐双手合十,太平要术的能量在她手中缓缓流转。 “相信自己,相信姐妹们。”我深吸一口气,不时的大声说到鼓舞身边的姐妹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迎接最后的冲击时,玉瓶的光芒突然变得无比耀眼, 一道金色的光幕从玉瓶中升起,将我们紧紧包围,光芒越来越盛,仿佛要将黑暗彻底驱散。 “这。。。。。是玉瓶的力量!”我惊喜地说道,“它在帮助我们!” “我们一定能通过的!”琳琅小妹大声喊道, 然而,就在我们以为黑暗即将被驱散的时候,玉瓶的光芒突然变得无比微弱,仿佛被黑暗的力量压制住了,光芒渐渐黯淡,最终完全消失。 “不——”我惊恐地喊道, “玉瓶的力量消失了!”琳琅小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眼神中透着无助。 “我们不能放弃!”我大声说道,心中充满了不甘,“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不能在这里放弃!” 然而,就在我们说话的瞬间,水流已经将我们完全吞噬。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我们包围,仿佛要将我们的心灵彻底摧毁。 “不——”我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被黑暗力量狠狠地挤压,仿佛要将我撕成碎片。 “蝉姐——”琳琅小妹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仿佛带着一丝绝望。 “我们姐妹永远在一起。”璐璐大姐的声音也在黑暗中响起,但黑暗的力量却已经将我们彻底吞噬。 “相信自己,相信姐妹们。”我心中默念着这句话,但黑暗的力量却已经将我完全包围。 “不——”我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呐喊,身体被黑暗力量狠狠地撕扯,最终化为一片虚无。 就这一瞬间的时刻,只见玉瓶突然再次发出一道很弱很弱的光芒, 光芒虽弱,但却能感觉很强能量。 “这是……”星水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也感受到了玉瓶中那股微弱却不可忽视的力量。 莲花师姐艰难地站起身,声音虽然虚弱,但却透着一股不屈:“玉瓶的力量,从来都不是用来被控制的,它属于那些真正信任它的人。” 星水星微微一愣,用忧郁的眼神在我们之间徘徊,似乎在寻找什么。 最终目光落在了已经化为虚无我的身上,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星水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你真的相信玉瓶的力量?” “我相信。”我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坚定,“我相信玉瓶的力量,也相信我的姐妹们。我们不会放弃,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星水星微微一颤,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你们真的愿意为了这个目标付出一切?” “是的。”琳琅小妹随即喊了出来,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着一股倔强,“我们姐妹永远在一起,我们会坚持到底。” “你们……”星水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叹息,目光再次落在玉瓶上,“玉瓶的力量,或许真的不是我能控制的,虽然我是神,但你们,也太执着了。” 就在这时,玉瓶的光芒突然变得无比耀眼,一道金色的光柱从玉瓶中冲天而起,瞬间将整个宫殿照亮。 光芒中,玉瓶缓缓悬浮在空中,仿佛在回应我们的信念, “这是……玉瓶的真正力量!”我惊喜地说道, “我们姐妹永远在一起!”琳琅小妹的声音在光芒中回荡,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着一股坚定。 “相信自己,相信姐妹们。”璐璐大姐的声音也在光芒中响起,透着一股很强温暖包围感。 星水星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变得透明,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敬意:“你们赢了。玉瓶的力量,已经选择了你们。” “不,我们没有赢。”我低声说道,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我们只是坚持了自己相信的东西。” 随着星水星的身影彻底消失,宫殿中的水流结界也渐渐消散。玉瓶的光芒缓缓收敛,但它依然悬浮在空中,仿佛在一直守护着我们。 “蝉姐……”琳琅小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其中蕴含的那丝哽咽让人不禁心生怜悯。她缓缓地从地上撑起身子,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离了一般。终于,她站直了身体,目光有些迷茫地望向我所在的方向。 而站在一旁的璐璐大姐,则展现出了与琳琅小妹截然不同的坚强。她的声音虽然低沉,却透露出一股无法撼动的坚定。她紧紧地握住琳琅小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她传递一些力量和勇气。 “我们姐妹永远在一起。”璐璐大姐的这句话,如同誓言一般,在空气中回荡着,久久不散。 我静静地看着她们,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我知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尽管我的身体已经渐渐化为虚无,但我的意识却依然清晰。我低声说道:“小玉瓶,谢谢你。”这句话虽然简单,却包含了我对她无尽的感激和不舍。 我的声音似乎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在宫殿中悠悠地回响着。它仿佛是我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痕迹,也是我与她们之间最后的联系。 玉瓶的光芒微微闪烁着,犹如夜空中的繁星一般,若隐若现。它似乎能够感知到我们的存在,仿佛在与我们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随着我们的靠近,玉瓶缓缓地从原本放置的地方升起,悬浮在空中,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它发出的光芒越发明亮,与周围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突然间,玉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仿佛是它在向我们传递某种信息。这声音清脆悦耳,让人不禁想起山间的清泉,流淌过石头的声音。 我们四人对视一眼,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对未知的期待和一丝紧张。然后,我们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地朝着传送门走去。 玉瓶的光芒如同温暖的阳光,洒落在我们身上,形成了一道柔和的光晕,这光晕不仅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更给我们带来了一种莫名的安心。 当我们的身影终于穿过传送门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将我们包围,这股力量如同汹涌的波涛,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然而,就在我们感到有些不适的时候,这股力量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我们眼前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黑暗的空间被一片明亮的光芒所取代,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全新的世界, 眼前的景象让我们惊叹不已。这里是一个巨大的火元素的世界,无边无际的红色的火焰在脚下翻涌,稍一留神就会被烧得脚下生烟 “这里是……星宿海的第四层?”琳琅小妹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 “蝉姐,你看那边!”琳琅小妹突然指向远处,我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的火之宫殿中,一道红色的身影缓缓走出,那是一个身披红色长袍的女子,面容清冷而美丽,正在缓缓地走向我们。 “她应该是星宿海第四层的守护者。”璐璐大姐低声说道,“我们接下来的战斗,估计又要开始了。” 第6章 火神乱刃 虚无中的觉醒 “嘿,别这么紧张嘛!”我随即拍了拍琳琅小妹的肩膀,尽量保持轻松的语气说道,“咱们刚从水里爬出来,现在又掉进火里,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冰火两重天嘛!” 琳琅小妹也学会了白了我一眼,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当然啦!”我笑了笑,“要是连笑都笑不出来,那还不被这破地方给憋死?走啦,看看那位火姐姐有什么新花样!” 我们缓缓走向那位红色身影,脚步虽然沉重,但气势不能输。 火之宫殿的大门在我们靠近时缓缓打开,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只见一位身披红色长袍的女子站在宫殿门口,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她看着我们,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高冷的笑容:“欢迎来到星宿海第四层,我是这里的守护者,星火炎。” “星火炎?”琳琅小妹小声嘀咕,“名字倒是挺配她的气质。” “你们能从星水星的考验中走出来,实力方面,我肯定是不能小看。”星火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过,我的能力可不会那么简单。” “哦?那我们倒要看看,你的能力是什么。”我挑了挑眉毛,故意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心中讲实话真的有点紧张 星火炎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很简单,解开我身后的火之封印。不过,和星水星的水之封印不同,我的火之封印一旦被强行破坏,整个宫殿都会化为灰烬,你们也会被火焰吞噬。” “哇哦,这可真是个甜蜜的威胁。”我忍不住调侃道,“不过,我们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倒的。” “那就好。”星火炎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时间有限,你们可以开始了。” 琳琅小妹握紧了芦叶枪,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蝉姐,我们上吧!” “别急,先看看情况。”我摆了摆手,仔细观察着星火炎身后的封印。那是一个巨大的红色水晶球,周围环绕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符文,仿佛随时都会喷发出来。 “我来试试。”璐璐大姐走到水晶球前,双手合十,太平要术的能量缓缓注入其中。然而,和之前一样,符文只是微微闪烁,并没有解开的迹象。 “看来普通的能量注入不行。”我皱了皱眉,“火之封印和水之封印虽然都是元素力量,但火的脾气显然更暴躁一些。” “让我来试试。”琳琅小妹挥动芦叶枪,枪尖依然闪烁着常规翠白色的光芒,狠狠地刺向火焰符文。 但火焰符文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这火之封印果然不好对付。”我叹了口气,“看来我们得换个思路。” 就在这时,星火炎突然笑了起来:“你们是不是觉得,光靠蛮力是解不开我的封印的?” “那你说怎么办?”我瞪了她一眼。 “很简单。”星火炎微微一笑,“火的力量是炽热而狂野的,你们需要找到它内在的平衡点,才能解开封印。” “平衡点?什么平衡点”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我们要找到火的力量和冷静之间的平衡?” “你确实聪明。”星火炎点了点头,“不过,时间可不等人哦。” “好吧,我们试试。”我深吸一口气,拉满射日弓,瞄准火焰符文,射出一道金色的箭矢。 箭矢击中符文,瞬间爆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火焰符文微微震动,似乎有些松动。 “有反应了!”琳琅小妹兴奋地喊道。 “别高兴得太早。”星火炎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火的力量一旦被激发,就会变得不可控。你们要小心了。” 话音刚落,宫殿四周的火焰突然变得狂暴起来,一道道火柱从地面冲天而起,直奔我们而来。 “小心!”我大喊一声,拉满射日弓,射出一道道金色的箭矢,试图击散火柱。 但是火柱的力量太过强大,我的箭矢只是在火柱上留下了一些火星,根本无法阻止它们的进攻。 “蝉姐,我来帮你!”琳琅小妹挥动芦叶枪,枪尖闪烁着翠白色的光芒,狠狠地刺向火柱, 虽然火柱被击散了一些,但很快又重新凝聚起来,继续向我们袭来, “我们得想办法破解这个火之结界。”我低声说道,心中的焦虑越来越多。 “我来试试吧。”莲花师姐闭上眼睛,低声吟唱着古老的咒语。长剑周围渐渐浮现出淡淡的光晕, “轰——”就在莲花师姐施展咒语的时候,一道巨大的火柱突然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她的身上,莲花师姐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莲花师姐!”我惊呼一声,赶紧冲过去将她扶起,“你没事吧?” “我没事。”莲花师姐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这火柱的力量太强了,我没办法破解。” “我们得赶快想办法。” 就在这时,宫殿的中心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火焰符文开始闪烁得越来越快,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觉醒, “符文要解开了?”璐璐大姐惊喜地说道,双手更加用力地注入能量。 “快,我们帮忙!”我拉满射日弓,射出一道道金色的箭矢,试图为璐璐大姐争取时间。 “轰——”就在符文即将解开的时候,一道巨大的火柱突然从宫殿的中心冲天而起,直奔符文而去。 火柱的力量太过强大,符文瞬间被击碎,宫殿的中心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缝。 “不好!”我惊呼一声,“符文被破坏了!” “我们得赶快离开!”琳琅小妹大声喊道,挥动芦叶枪,试图击散火柱。 “来不及了!”我心中一沉,宫殿的四周突然亮起了红色的光芒,一道道火焰从地面涌起,将我们紧紧包围。 “这是星火炎的最后手段。”我低声说道,心中充满了绝望,“她要将我们永远困在这里。” “蝉姐,我们不能放弃!”琳琅小妹大声喊道。 “吾等姐妹,永世不离。”璐璐大姐双手合十,太平要术的能量于其手中徐徐流转。“信己,信众姐妹。”我深吸一气,不时高声呼喊以鼓舞身侧姐妹。 然,正当吾等欲迎最后之冲击时,旁侧玉瓶之光芒忽地变得异常耀眼,一道金色光幕自玉瓶中升起,将吾等紧紧环绕,光芒愈盛,似欲将黑暗尽驱 “此……乃玉瓶之力!”我惊喜而言,“彼……玉瓶在助吾等!”“吾等必能通过!”琳琅小妹高声呼道。 正当吾等以为黑暗将被驱散之际,玉瓶之光芒忽地变得异常微弱,仿若被黑暗之力压制,光芒渐黯,终至完全消失。“不——”我惊恐呼道,“玉瓶之力仿若真的消失了!”“蝉姐——”琳琅小妹之声在黑暗中回荡,仿若带着一丝绝望。“吾等姐妹,永世不离。”璐璐大姐之声亦在黑暗中响起,然黑暗之力却已将吾等彻底吞噬。“信己,信众姐妹。”我心中默念此句,然黑暗之力却已将我全然包围。 “哇——”我发出一声惊叹,身体被黑暗之力轻轻一扯,就又变成了虚无。 就在这时,玉瓶突然发出一道弱弱的光芒,光芒虽然微弱,但是能感觉到很强的能量呢。“这是……”星火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好像也感受到了玉瓶里那股小小的却不容忽视的力量。 莲花师姐艰难地站了起来,声音虽然有点虚,但是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玉瓶的力量,才不是用来被控制的呢,它是属于那些真正相信它的人的。” 星火炎稍稍愣了一下,用很复杂的眼神在我们之间看来看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最后,目光落在了已经变成虚无的我身上,眼神里透着一丝很复杂的情绪,“你……你真的相信玉瓶的力量?”“我相信。”我轻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坚定,“我相信玉瓶的力量,也相信我的姐妹们。我们才不会放弃呢,就算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怕。” 星火炎身体微微一抖,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你们真的愿意为了这个目标付出一切?”“那当然啦!”琳琅小妹马上喊了出来,声音虽然小小的,但是透着一股倔强,“我们姐妹永远都在一起,我们一定会坚持到底的。” “你们……”星火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叹息,目光又落在了玉瓶上,“玉瓶的力量,可能真的不是我能控制的,虽然我是神,但是你们,也太执着啦。” 然而此刻星火炎逐渐身体开始膨胀起来,但我已经被化外虚无的身体,没法与他抗衡, 星火炎冷不丁地使出一个大招,把璐璐大姐、琳琅小妹和莲花师姐像炮弹一样打出了星宿海的第四层,眨眼间就没了影儿。可我还处于虚无状态呢,心里头突然就想到,自己打从到了星宿海,就一直靠着射日弓,虽说它是神器,可我以前最厉害的绝招是火神乱刃啊,跟这个星火炎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于是我就开始在虚无的身体里,嘀嘀咕咕地默念火神乱刃,看看能不能从这虚无的身体里走出来, 就在我开始念木木老者教的火神乱刃咒语的时候,周围的黑暗好像察觉到了啥动静,开始上蹿下跳地波动起来。 意识在虚无里扑腾,身体虽然已经变得虚无缥缈了,但心里的信念却像燃烧的小火苗,怎么都灭不掉。 “火神乱刃,快给本大爷出来!”在虚无里扯开嗓子大喊,声音虽然轻飘飘的,可心里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那是杠杠的。紧接着,我双手在虚空中像抽风一样结印,每一个手势都抖抖索索的,但又坚定得很,这可是我以前最牛的绝招,现在居然要在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把它的力量给重新召唤出来。 突然,我的身体周围开始一闪一闪地亮起微弱的红色光芒,就好像是火焰在虚无里蹦跶。那光芒越来越亮,慢慢地聚集成一道道细细的火刃,它们在我的意识指挥下,开始滴溜溜地转啊转,转得那叫一个欢实,好像要把这无尽的黑暗给撕成碎片。 “哇塞,哈哈哈,看来我这老本行还没生疏嘛!”在虚无中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火刃在我的脑海中迅速汇聚成一道巨大的火柱,直直地朝着星火炎冲了过去。 星火炎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在这种时候反击,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你觉得这样就能打败我?”“切,你以为我就只有射日弓啊?”我一声冷笑,火刃如疾风骤雨般向星火炎袭去,她想用火焰结界来抵御,可我的火刃却像利刃一样轻易地穿透了她的防御。 “不会吧!”星火炎失声惊叫,身体开始颤抖,周围的火焰也变得杂乱无章起来,“火神乱刃,给我熊熊燃烧吧!”我扯开嗓子大喊,火刃在我的操控下,开始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把星火炎紧紧地包围在其中。 火焰的温度节节攀升,周围的空气都被扭曲得不成样子。此刻的我,能够真切地感受到火刃的力量在我的意识中奔腾流淌,“你真当我打不过你啊?”星火炎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恼怒和不甘,双手在虚空中急速地结印,一道道红色的火焰符文从她手中激射而出,想要挡住我的攻击。 “你以为这些符文能挡住我的火神乱刃?”我突然冷笑了一声,现在火刃的力量瞬间爆发到最强状态,直接将她的符文一一击碎。 “哇呀——”星火炎惨叫一声,身体被火刃的余波击中,瞬间被火焰包围。他的长袍变得破破烂烂,里面被火焰烧伤的皮肤若隐若现,脸上露出一丝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显然没料到我能在如此绝境中成功反击。“你……你赢啦!”星火炎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和钦佩,身体慢慢变得透明,好像要消失不见,“玉瓶的力量,可能真不是我能掌控的。你们姐妹的信念和坚持,让我不得不承认,你们比我想象的厉害多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宫殿中的火焰结界开始消散,玉瓶的光芒也慢慢收敛,但它还是悬浮在空中,仿佛在守护着我。“璐璐大姐、琳琅小妹、莲花师姐……你们在哪儿呢?”我轻声念叨着,“你放心,她们没事,只是被我刚才的大招送到了第四层。” 星火炎的声音突然传来,此刻身影已经变得半透明,“我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我可不会轻易伤害你们这些有信念的人。她们只是被传送到了安全的地方,等着你去救她们呢。” “那她们在哪儿呀?” “那个璐璐在星宿海第八层,琳琅在叹息之墙前面,莲花在星宿海中星女王弟弟那里。”星火炎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疲倦,“现在我这里是第四层,所以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你自己去救她们啦。” 说完,星火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光芒中,宫殿里的火焰也逐渐熄灭,只剩下玉瓶的光芒在空中闪烁 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向玉瓶,光芒虽然微弱,我轻轻地握住玉瓶,一股强大的力量立刻涌入我的身体。 “火神乱刃,谢啦!”我笑嘻嘻地说道,心里那叫一个美呀!这曾经让我变得无敌厉害的绝招,竟然在关键时候救了自己一命! “好啦,我要去救我的姐妹们咯!”我抬起头,看着前方,手里的玉瓶闪闪发光,好像在说:“加油哦!”我慢慢地闭上眼睛,开始念起传送的咒语,玉瓶的力量在我身体里跑来跑去,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超级赛亚人!当我睁开眼睛,哇塞,一道金色的传送门在前面慢慢打开,“姐妹们,我来啦!”我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进传送门。光芒一闪,我就不见了。再睁开眼睛,我已经站在星宿海第五层的入口啦,这里是啥地方呀?才到第五层呢,我得赶紧去“星宿海第八层,叹息之墙和星女王弟弟那里”才行!我这心情,真是又兴奋又着急呀! 第7章 乱刃焚天星宿鏖战 我站在星宿海第五层的入口,眼前是一片茫茫的雾海,白茫茫一片,仿佛连天边都看不清楚。 这地方,简直跟迷宫似的,我得赶紧找到路,不然估计得在这儿转悠到天荒地老。 “好吧,好吧,先冷静下来。”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有计划的英雄,而不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可怜。玉瓶还在我手里,它的光芒虽然不强,但那种温暖的感觉让我心里踏实了不少。 “玉瓶啊玉瓶,你能不能给点提示,告诉我怎么去第八层啊?”我小声嘀咕着,把玉瓶举到眼前。玉瓶好像听懂了我的话,突然发出了一道微弱的光芒,指向了一个方向。 “嘿,这不就得了!”我兴奋地拍了拍手,“走起!” 我跟着玉瓶的光芒一路前行,雾海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烧焦的树叶,又有点像烤红薯,反正就是一种让人闻了就想打喷嚏的味道。 我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抱怨:“这地方的空气滤镜是不是坏了?” 就在我一路吐槽的时候,突然,前方的雾气中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吟唱,又像是风吹过枯树的枝丫。 我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四周。 “谁在那儿?”我大声问道,声音在雾海里回荡,听起来有点像在喊“救命”。 “嘻嘻,来了个新客人呢。”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 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雾气中钻了出来。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一身粉色的裙子,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看起来萌萌哒。 不过,我定睛一看他那眼睛却透着一股诡异的红光,初次看上去有点恐慌 “你是谁呀?”我皱了皱眉,感觉这小姑娘有点不对劲。 “我是星宿海第五层的雾灵,专门来迎接你这个倒霉蛋的。”小女孩咯咯一笑,声音听起来甜丝丝的,但眼神却让我心里直发毛。 “倒霉蛋?”我挑了挑眉毛,“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是来救人的。” “哦?那可真是稀奇。”小女孩歪着脑袋,眼神里透着一股对我的不屑,“这星宿海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闯的,你要是想活着出去,就得先过我这一关。” “嘿,小妹妹,别这么嚣张嘛。”我笑了笑,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对付这个看起来不太友好的小家伙,“我可是有神器在手的,你确定要跟我作对?” “神器?哼,我可不怕。”小女孩突然挥了挥手,周围的雾气瞬间变得浓厚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笼罩。 “哇哦,这排场挺大的嘛。”我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有点发憷,但表面上还是装得很镇定, “小妹妹,你这是要跟我玩捉迷藏啊?” “嘻嘻,捉迷藏太无聊了,我这可是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小女孩咯咯一笑,双手在空中一挥,那些绿色影子突然朝着我扑了过来。 “嘿,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冷笑一声,拉满射日弓,射出一道金色的箭矢。 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击中了一个白色影子,只见那影子被击中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化为一片白雾消散了。 “嘿,小妹妹,别小看人哦。”我笑了笑,心里却在想,这星宿海的怪物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难缠。不过,好在有玉瓶和射日弓在手,我倒也不怕。 就在这时,玉瓶突然发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光芒瞬间将我包围,让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我顿时感到心中一喜,知道这是玉瓶在帮助我, “嘿,小妹妹,看招!”我大喊一声,拉满射日弓,连续射出数十道金色的箭矢。 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金色的轨迹,瞬间击中了几个白色影子,那些影子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然后纷纷化为白雾消散了, “不,不可能!”小女孩瞪大了眼睛,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可思议,“你一个凡人怎么可能这么厉害嘛?” “嘿,小妹妹,这可是实力的差距。不要以为你是神,我是人类,你就占得了上风”我笑了笑,心里却在想,这星宿海的怪物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天真。 不过,好在有玉瓶和射日弓在手,我倒也不怕, “你……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小女孩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消失在了雾气中。 “嘿,小妹妹,别走啊,我们还没完呢。”我笑了笑,心里却在想,这星宿海的怪物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没耐心。 但是这个五层雾灵并不是逃跑,而是逐渐开始增强力量, 我正得意扬扬地看着小女孩消失的方向,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这星宿海的怪物果然只是虚张声势,有玉瓶和射日弓在手,简直就是探囊取物。 正想着,突然,周围的雾气开始剧烈翻滚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着,原本还算安静的雾海瞬间变得狂暴起来。 “呵呵,小妹妹,别躲了,出来接着玩啊!”我大声喊道,声音却被雾气吞没,一点回音都没有。 就在这时,我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震动,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靠近, 我很自然的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四周, 突然,只见一道巨大的黑影从雾气中缓缓升起,那是一只巨大的眼睛,直径足有五六米,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这。。。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心里最初的得意瞬间被恐惧取代, “嘻嘻,大姐姐,你以为我真会逃跑么?”小女孩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从四面八方传来,让我完全无法分辨她的位置,“刚刚只是我的小把戏而已,现在,才轮到我真正出手了。” 我握紧了射日弓,心里暗暗祈祷玉瓶能再给我点力量, 就在这时,玉瓶突然又发出了一道光芒,光芒瞬间将我包围,让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 顷刻之间,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 “嘿,小妹妹,别以为吓吓我就能赢”,我强忍着害怕,依然表现的很自信“我可是有神器在手的,你这点小伎俩根本吓不倒我” “哇哦,神器?你以为有了神器就能赢吗?”小女孩声音能感到不屑“这星宿海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闯的,你要是想活着成功去第六层,就得先过我这一关。” “呵呵,小妹妹,别这么嚣张,好么?我劝你还是回家多看看学习学习”我笑了笑,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对付这个看起来不太友好的小家伙?“我可是有神器在手的,你确定要跟我作对?” “神器?哼!我可不怕”小女孩突然挥了挥手,周围的雾气瞬间变得浓厚起来, 接着,一道道绿色的影子从雾气中浮现出来,它们似乎都没有眼睛,也没有嘴巴,只有一双空洞的黑洞,看起来诡异极了。 “哇哇,这排场挺大的嘛”我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有点发憷,但表面上还是装得很镇定“小妹妹,你这是要跟我玩捉迷藏啊?” “嘻嘻,捉迷藏太无聊了,我这可是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小女孩咯咯一笑,双手在空中一挥,那些绿色影子突然朝着我扑了过来。 “好了,别怪我以大欺小”我冷笑一声,拉满射日弓,射出一道金色的箭矢。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击中了一个白色影子,只见那影子被击中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化为一片白雾消散了。 “哼,你还挺厉害嘛,确实有一手”小女孩瞪了我一眼,眼神里透着一股不甘心,“不过,你以为就靠这个就能赢我?” “嘿,小妹妹,别小看人哦。”我笑了笑, 就在这时,玉瓶再次发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强烈光芒瞬间将我包围,让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我顿时感到心中一喜,知道这是玉瓶又为我加持能量 “小妹妹,看招!”我大喊一声,拉满射日弓,连续射出数十道金色的箭矢。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金色的轨迹,瞬间击中了几个白色影子,那些影子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然后纷纷化为白雾消散了。 “这不可能!!!”小女孩瞪大了眼睛,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可思议,“你一个凡人怎么可能这么厉害嘛?”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小女孩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再次消失在了雾气中。 “嘿,小妹妹,别走啊,我们还没完呢”我笑了笑, 但是这个五层雾灵并不是逃跑,而是逐渐开始再次增强力量, 现在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仿佛要将我吞噬, 我下意识握紧了射日弓,心里暗暗祈祷玉瓶能再给我点力量, 就在这时,玉瓶突然又发出了一道光芒,光芒瞬间将我包围,让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仿佛能飞起来一样。 但,加强过能力的五层雾灵突然大喝一声“雾里看花” 随着小女孩一声娇喝,周围的雾气瞬间变得如同实质一般,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它们开始疯狂地缠绕向我,如同无数条柔软却坚韧的触手,试图将我束缚, 那些绿色影子也变得更加诡异,它们在雾气中穿梭,时隐时现,仿佛随时都会从某个角落发起致命一击, “雾里看花?哼,名字倒是挺诗意的,但别想用这种花招困住我!”我随即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玉瓶的光芒虽然让我感到力量充沛,但我也知道,这种力量不可能无限制地持续下去, 我迅速调整呼吸,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射日弓上,箭矢在弓弦上微微颤动,仿佛也在等待着我的指令, 此刻我紧闭上双眼,试图通过玉瓶传来的温暖感觉来感知周围的一切,同时放下手中的射日弓,默念火神乱刃第八式的口诀 但是就在我默念的时候,只听到那个小女孩再次大喝一声“水中望月” 随着小女孩的娇喝声,周围的雾气突然变得更加诡异,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操控,开始以一种奇异的节奏波动起来。 那些绿色影子也变得更加难以捉摸,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难以分辨它们的真实位置。 “水中望月?”我心中一紧,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充满了迷惑性和危险,我知道,这一定是雾灵的又一个强大技能,而我必须尽快找到应对的方法。 玉瓶的光芒依旧在我周围闪烁,给予我温暖和力量,但我能感觉到,这种力量正在逐渐消失, 我不能依赖它太久,必须依靠自己的能力来突破眼前的困境,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虽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但我能感觉到那些绿色影子的气息,虽然隐藏得很好,但仍然无法完全掩盖它们的存在。 “嘿,小妹妹,别以为你的花招能难倒我!”我大声喊道,试图用声音来扰乱雾灵的节奏, 同时,我迅速调整手中的射日弓,将箭矢对准了前方。 我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周围的一切,玉瓶的温暖如同一股暖流,流淌在我的身体里,让我能够感知到那些绿色影子的微弱气息 此刻直接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些气息上,试图通过它们来锁定目标, 突然,我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波动,那是某个绿色影子在雾气中移动的痕迹,迅速睁开眼睛,拉满射日弓,将箭矢射向那个方向。 “嗖——”金色的箭矢划破雾气,瞬间击中了一个绿色影子,那影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化为一片白雾消散在空气中。 “哼,哼。你以为这种小伎俩就能困住我?”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看穿我的水中望月”小女孩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一丝慌乱和不可思议。 “嘿,小妹妹,别忘了,我可是有神器在手的!” 然而,最终这个五层雾灵从小姑娘逐渐变成一个窈窕淑女,年龄和我一样大,竟然召唤出了金木水火土五行雾灵,此刻我只有动用火神乱刃的威力了。 第8章 五行雾灵的终极试炼 随着小女孩的身形逐渐变化,我渐渐眼前的局势也变得更加复杂, 原本那个看起来有些稚嫩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位与我年龄相仿的窈窕淑女, 现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冷峻,眼神中不时闪烁着不容小觑的杀气,而在身后的雾气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五种不同颜色的影子——金、木、水、火、土,五行雾灵。 “哼,你以为凭借神器就能轻松闯过星宿海第五层吗?”那个雾灵冷冷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五行雾灵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要是想活着离开这里,就得先打败它们吧!” 此刻我紧紧握住射日弓,心中不禁有些慌张。五行雾灵,听起来就不是一般的对手。我虽然有玉瓶和射日弓,但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也不能掉以轻心。 “好吧,那我就看看你召唤的五行雾灵到底有多厉害!”我大声回应道,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信。 “那就来吧!”她轻蔑地一笑,双手在空中快速结印,五道光芒从掌心射出,分别融入到五行雾灵之中。 瞬间,五行雾灵的身形变得更加清晰,仿佛被赋予了强大的力量,开始在雾气中飞速穿梭着, “金雾灵,去!”随着她一声令下,一个金色的身影瞬间朝着我扑来,只见身影如同一道利箭,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捉摸。 我迅速拉开射日弓,射出一道金色的箭矢,然而,金雾灵的速度太快,箭矢竟然没有击中它,反而被它轻易躲过。 紧接着,金雾灵的身体突然化为一道金光,瞬间出现在我的身后,狠狠地朝我抓来, 我猛地转身,却只看到一道模糊的金色光影从眼前闪过,瞬间只感到一阵剧痛,手臂上被金雾灵抓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我的衣袖。 我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打败这个雾灵赶到第八层救出璐璐大姐 此刻迅速从怀中取出玉瓶,以完全相信玉瓶的心恳求玉瓶再次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顷刻间瞬间将我包围。 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伤口的疼痛也逐渐在光线包围中减轻, “嘿,小妹妹,别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我冷笑一声,再次拉开射日弓,准备迎战, “木雾灵,上!”只见她再次下令,一个绿色的身影从雾气中浮现出来,身影如同一棵巨大的树木,枝叶繁茂,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木雾灵朝着我缓缓走来,只见它的枝叶开始疯狂生长,瞬间将我包围,此刻只感到一阵窒息,仿佛被无数根藤蔓紧紧缠绕。我用力挣扎,却发现根本无法挣脱。 “嘿,别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我大声喊道,心中却有些慌乱。 同时想着再次尝试使用火神乱刃,却发现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因为木雾灵的力量太强大了,我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中。 “哼,你以为凭借神器就能轻松闯过星宿海第五层吗?”她再次冷笑一声,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的表情,对我的实力表示看不起! “不可能!我不会输的!”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破解木雾灵的方法。 缓缓闭上眼睛,试图通过玉瓶的光芒传来的温暖感觉来感知周围的一切,现在的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集中精力去感受木雾灵的气息。 突然,我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波动,那是木雾灵的根部在微微颤动,随即迅速睁开眼睛,拉满射日弓,将箭矢射向那个方向。 “嗖——”金色的箭矢划破雾气,瞬间击中了木雾灵的根部, 木雾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它的枝叶瞬间枯萎,身体也逐渐化为一片绿雾消散在空气中。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破解我的木雾灵?”她瞪大了眼睛, “嘿,小妹妹,别忘了,我可是有神器在手的!”我冷笑一声,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破解了木雾灵,但我却知道,接下来可能这个守护者要发出大招了!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吗?”再次咬了咬牙,双手再次结印,“水雾灵,去!” 一个蓝色的身影从雾气中浮现出来,它如同一片巨大的水波,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水雾灵朝着我缓缓走来,它的身体开始不断膨胀,仿佛要将我吞噬。 我再次拉开射日弓,射出一道金色的箭矢,但是怎么可能穿透的了水呢 就在水雾灵的冰冷气息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现在感到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几乎无法动弹,让我几乎窒息。 我拼命挣扎,但水雾灵的力量似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嘿,别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我大声喊道,试图用声音打破这无形的束缚,然而,我的声音在这冰冷的水雾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仿佛被无尽的雾气吞噬。 “哼,你以为凭借神器就能轻松闯过星宿海第五层吗?”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水雾灵的力量,可不是你这种凡人能够抵抗的。” 我心中一紧,玉瓶的光芒虽然还在闪烁,但我心中知道,并不能一直保护我。我必须找到自己的力量,否则,我将永远被困在这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灵影破刀诀”!这可是普贤道人曾经传授给我的绝技啊,然而我却一直未曾真正施展过它。这是一种以灵力凝聚而成的绝世刀法,其威力之大,足以在瞬间斩断一切虚幻与束缚。 “灵影破刀诀,或许这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我心中暗自思忖着,双手紧紧握住射日弓,仿佛能感受到玉瓶传递过来的那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 我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体内的灵力上。我能感觉到那股灵力就像一条奔腾的河流,在我的经脉中急速流淌。 “灵影破刀诀,第一式——破虚!”我低声默念着口诀,双手在空中以惊人的速度结印。随着手印的不断变化,我体内的灵力也如同被点燃的火药一般,迅速汇聚到我的掌心。 刹那间,我感觉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在体内汹涌澎湃,仿佛要冲破我的身体束缚喷涌而出。 “喝!”我猛地睁开双眼,口中大喝一声,双手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猛地向前推出。只见一道耀眼的光芒从我掌心激射而出,如同一道划破黑夜的闪电,瞬间化为一道锋利无比的刀芒,直直地朝着水雾灵的中心疾驰而去。 “嗖——”刀芒划破雾气,发出一声清脆的破空声。水雾灵的身体在刀芒的冲击下瞬间出现了一道裂痕,紧接着,整个水雾灵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破解我的水雾灵?” “哼,小妹妹,别忘了,我可不是普通人!” 然而,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双手再次快速结印,“火雾灵,去!” 一个红色的身影从雾气中浮现出来,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散发着炽热的气息。火雾灵朝着我缓缓走来,身体开始不断膨胀, 我心中猛地一紧,火雾灵的力量竟然远比水雾灵还要强大数倍!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但我迅速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境平复下来,然后再次集中全部精力,去感受那玉瓶所传来的温暖力量。 “灵影破刀诀,第二式——焚心!”我低声念道,双手在空中以极快的速度结印,每一个手印都蕴含着我全身的灵力。这些灵力在我体内如汹涌的波涛一般迅速流转,最后汇聚在我的掌心,形成一股强大的能量洪流。 “喝!”我猛地大喝一声,将这股强大的能量全部释放出来。只见我的双手如同闪电一般猛地向前推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如同烈日一般从我的掌心激射而出,瞬间化为一道炽热的刀芒,直直地指向火雾灵的中心。 “嗖——”刀芒划破雾气,发出一声清脆的破空声,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道刀芒撕裂开来。火雾灵的身体在刀芒的冲击下,瞬间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就如同被利斧劈开的木头一般。 紧接着,整个火雾灵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它的火焰也变得不再稳定,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破解我的火雾灵?”火雾灵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它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似乎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然而,就在土雾灵即将靠近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再次快速结印。 “土雾灵,去!”随着守护的一声低喝,一个黄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雾气中浮现出来。 这个黄色身影宛如一座巨大的山峰,散发着沉重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缓缓地朝着我走来,每一步都似乎能引起地面的震动。 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我并没有退缩,反而深吸一口气,低声念道:“灵影破刀诀,第三式——裂地!” 话音未落,我双手在空中如闪电般快速结印,体内的灵力也在瞬间被激发出来,如汹涌的洪流一般在我的经脉中奔腾。 随着我的结印,灵力迅速汇聚在我的掌心,形成了一个强大的能量球。 “喝!”我大喝一声,双手猛地向前推出,那道耀眼的光芒如同破晓的曙光,瞬间划破了黑暗的雾气。 光芒在刹那间化为一道锋利无比的刀芒,直直地指向土雾灵的中心。 “嗖——”刀芒以惊人的速度划破雾气,发出一声清脆的破空声。 土雾灵的身体在刀芒的冲击下,瞬间出现了数道裂痕,就像是被撕裂的纸张一般。 紧接着,整个土雾灵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 “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可能破解我的土雾灵?”守护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咆哮,显然对我能够破解它的防御感到难以置信。 然而,又抱着不服输的想法,双手再次快速结印,“金雾灵,去!” 突然间,一团金色的雾气在我面前弥漫开来,我凝视着那团雾气,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就在这时,一个金色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从雾气中疾驰而出,速度快得惊人,宛如一道金色的利箭,带着凌厉的气息朝我猛扑过来。 我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这个金色身影的真面目,但速度实在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眨眼间,它已经近在咫尺,那股锐利的气息如同一股强大的冲击波,狠狠地撞击在我的身上。 我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险些摔倒在地。然而,我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倒,我迅速稳住身形,口中低声念道:“灵影破刀诀,第四式——断金!” 随着我的念咒声,双手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在空中快速结印。我的体内,灵力如汹涌的洪流般迅速流转,汇聚在我的掌心,形成一股强大的能量。 “喝!”我大喝一声,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双手之上,然后猛地向前推出。刹那间,一道耀眼的光芒从我的掌心激射而出,如同黎明时分的第一缕曙光,划破了黑暗的夜空。 这道光芒在瞬间化为一道锋利无比的刀芒,直直地指向金雾灵的中心。刀芒所过之处,雾气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薄纱一般四散开来,露出了金雾灵的真面目。 只听得“嗖——”的一声,刀芒以惊人的速度破空而去,发出一声清脆的破空声。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回荡,震耳欲聋。 金雾灵的身体在刀芒的冲击下,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玻璃一般,瞬间出现了一道裂痕。这道裂痕如同蛛网一般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便覆盖了整个金雾灵的身体。 紧接着,金雾灵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撕裂。它的金色光芒也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逐渐黯淡,最终完全消失不见。 “不会吧!你居然把我的金雾灵给破了?” 说着,双手又开始飞速结印,不过这次可跟以前大不一样,只听他大喊一声:“五行雾灵,变变变!” 刹那间,“金木水火土融合的雾灵就像长了翅膀一样朝我飞过来啦”。 第9章 灵刃斩虚星海难渡 望着那五行雾灵逐渐融合,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紧张感,仿佛整个空间都变得寂静无声,只剩下我与那融合的五行雾灵对峙。 此刻,我不禁紧紧握住射日弓,感受到现在自己的手微微发烫, “五行融合,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我大声质问道,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哼,见识一下真正的力量吧!”那个雾灵守护者高声回应,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的光芒, 顷刻间,五行融合雾灵宛如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随即我深吸一口气,迅速从怀中取出玉瓶,再次恳求玉瓶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玉瓶得到我的相信,光芒瞬间将我包围,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自玉瓶涌出,沿着经脉流淌至全身,刚刚战斗伤口的疼痛逐渐减轻,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灵影破刀诀,第五式——无极!”我低声念道,双手在空中快速结印,体内的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汇聚到掌心。 猛地向前推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从掌心激射而出,瞬间化为一道巨大的刀芒,直直地朝着五行融合雾灵的中心疾驰而去。 “轰——”刀芒与五行融合雾灵相撞,发出一声惊天巨响, 光芒四射,整个空间都为之颤动,猛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反震力,几乎让我失去平衡,不自觉咬紧牙关,稳住了身形。 五行融合雾灵在刀芒的冲击下,开始出现裂痕,光芒逐渐黯淡,并没有完全消失,反而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身体开始剧烈扭曲。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雾灵守护者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我冷笑一声,迅速调整呼吸,再次集中精力,必须趁现在,找到五行融合雾灵的弱点,彻底击败这个雾灵 我凝视着那逐渐扭曲的五行融合雾灵,试图感知它的气息。 突然,我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波动,那是五行融合雾灵的中心在微微颤动。我心中一喜,迅速拉开射日弓,将箭矢射向那个方向, “嗖——”金色的箭矢划破雾气,瞬间击中了五行融合雾灵的中心。五行融合雾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迅速崩解,光芒逐渐消失在空气中。 “怎么会……”小雾灵守护者颤抖着后退几步,眼中满是惊恐。 我冷笑一声,迅速补充道:“五行雾灵,不过是幻影罢了。真正的力量,来自内心的信念与勇气!” 现在,那个守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 我突然心中一动,但此时并非分心之时, 迅速转身,朝着星宿海的更深处走去,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赶到第八层救出璐璐大姐。 然而,就在我即将迈出的瞬间,小雾灵守护者突然开口道:“等等!”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小雾灵守护者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的力量,确实强的可怕。但星宿海的第八层,不是那么容易到达的。那里有更强大的守护者,你确定自己有能力救出你的同伴吗?” 我微微一笑,坚定地说道:“我有我的信念,以及不屈的意志。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我都不会退缩,因为我的姐妹们在等着我” “哼,真是个固执的家伙。”小雾灵守护者轻哼一声,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复杂,“不过,我必须承认,你确实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那可不一定。”我微微一笑,心中却已有了新的计划。 此时,整个空间中弥漫着五行雾灵崩解后的余晖,只见那雾灵守护者的眼中依旧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我握紧射日弓,指尖触碰到弓身时传来一道灼热的温度,似乎在提醒我这绝非终点, “第八层的守护者,名为星辉守护者、第七层守护者,名为星空守护者,第六层守护者名为星海守护者”小雾灵守护者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但在我之后的两层守护者也就是星海和星空的力量源自星宿海最深处的星辰之力,非人力可及。” “而星辉守护者只是洞悉了天地万物规律罢了,也就是纸上谈兵的那种”说完小雾灵守护者看着我沉默了,似乎在问我“要不要继续朝着第六层上去” 于是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脚下的雾气开始剧烈翻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扯。我知道,第六层的试炼已经悄然近程 “星海守护者……”我低语着,掌心的射日弓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似在回应某种古老的呼唤。 当意识完全回归的刹那,周遭的景致已彻底改变, 我站在一片悬浮的星环之上,脚下是无尽的虚无,而在头顶,是一片翻滚的星海,那星海中每一颗星辰都像是有着自己的意志,散发着湛蓝色的光芒,如同远古的神兽在沉睡中苏醒。 “小姑娘,你终于来了……”一个让人感到清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但找不到声源 我警觉地扫视四周,却发现那星海中的光芒开始凝聚,逐渐幻化出一个身影——一位身着深蓝色长袍的少女,发丝如同星辰碎片般在空中飘舞,眼眸中倒映着整个星海的流转, “你是星海守护者……”我低声确认着,手中的射日弓已然拉满,一支金色箭矢稳稳搭在弦上。 “你以为凭借那点力量,就能挑战星海的意志?”说完她周身的星云开始剧烈翻涌,化作实质的枷锁向我袭来。 我瞬间将灵力汇聚到极致,射日弓爆发出耀眼的金芒,箭矢如破晓之光般划破虚空,直指那星云枷锁, 然而,箭矢刚一接触,便被星云中蕴含的星辰之力瞬间湮灭, “普通的攻击,对星海之力无效”她抬起手指轻轻一弹,我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得倒飞出去,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我强忍着剧痛稳住身形,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璐璐大姐曾经说过的话:“真正的力量,不在于武器,而在于对规则的理解” 仿佛被这句话触动了什么,我突然意识到星海守护者的攻击并非无懈可击——在那星云翻涌的瞬间,她的背后仿佛出现了一道微弱的虚影,或许这就是她力量的根源所在。 我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呼吸,将灵力凝聚到掌心,再次结出灵影破刀诀的印法, 这一次,体内的灵力不再像之前那样狂暴,而是如涓涓细流般精准地汇聚到一点。 “灵影破刀诀,第六式——星辰破晓!” 掌心瞬间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化作一道巨大的光刃,直直地朝着星海守护者背后的虚影斩去, “你找死!”她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发现她的弱点,瞬间转身,可已经为时已晚, 光刃精准地击中了那道虚影,星海守护者的身体瞬间被震开,周围的星云也出现了一丝裂痕,湛蓝色的光芒开始黯淡,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找到我的弱点?”她震惊地看着我, 我冷笑一声,迅速拉开射日弓,将最后一支箭矢搭上弦,“因为,我有信念,有勇气,更有为了姐妹们战斗到底的决心!” 金色箭矢划破虚无,直指星海守护者的中心,在她惊恐的目光中,箭矢精准命中,光芒瞬间爆发,将整个星海都照亮。 但是就在一瞬间,这位星海守护者眼睛一亮,似乎知道我攻击套路,于是就在这0.001秒的速度,用星海大招击中了我,我躲闪不及,直接飞出好几丈外 此刻强忍着剧痛稳住身形,嘴角的血丝在虚空中拉出一道弧线,身下的星环已经开始崩裂,碎屑如流星般坠入无尽的虚无。 星海守护者周身的星云在她愤怒的咆哮中翻涌成实质的利刃,每一缕都足以撕裂空间, “你以为凭借那种破绽就能伤到我?我不是已经告诉你凡人的攻击对我是无效的”现在她眼中光芒大盛,周身星云瞬间凝聚成一头湛蓝色的星海巨兽,张牙舞爪地扑向我。 巨兽的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星辰的碎裂声,现在的甚至能感受到它吐出的的气息中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 我下意识地拉开射日弓,却发现弓弦竟在无形的力量下寸寸断裂,金色箭矢刚一离弦,便被星海巨兽的爪子轻易拍碎,化作虚无。 “这没用的。。。。。。”星海守护者的笑声如冰刃般划过耳膜,“星海的力量,不是你能抵抗的。” 我再次被巨兽打得倒飞出去,撞在星环的边缘,整片星环开始剧烈震颤,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现在我感觉自己的灵力在巨兽的压迫下疯狂倒灌,经脉如被烈火焚烧,意识也开始模糊。 “璐璐大姐。。。。”我在心底低唤着,眼前浮现出大姐倔强的笑容,“我不能死在这里……” 就在意识即将完全沉沦的瞬间,我突然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丹田深处涌出,沿着经脉逆流而上,随即往下一看,那正是是璐璐曾经在梅园村留给我的玉佩,在关键时刻自行苏醒,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星海守护者。。。。。”我强撑着抬起手,玉佩的光芒瞬间与星海之力碰撞,爆发出耀眼的金芒,“你还没赢!” 星海巨兽被那道光芒逼退一步,却在下一瞬化作无数星辰碎片,重新凝聚成更庞大的形态, 我挣扎着站起身,却发现射日弓已然损坏,手中只剩下半截弓身, “这样才有趣。。。。我也知道你的力量并没完全展示”星海守护者的身影从星云中浮现,她的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让我看看,你还能挣扎多久” 随即轻轻一挥手,星海巨兽再次扑来,这次它的身体完全由星辰碎片构成,每一次挥爪都能带起实质的空间裂隙。 我勉强闪避开第一次攻击,却被第二爪扫中肩膀,整条手臂瞬间被星辰之力冻结,动弹不得, “放弃吧。。。。。”星海守护者的声音如梦呓般在耳边回荡,“星之海洋的愤怒,无人能挡” 我跪倒在地,半截射日弓深深插入星环,试图用仅剩的灵力维持平衡,然而星海巨兽的第三爪已经高高扬起,目标直指我的心脏。 生死攸关的瞬间,我突然想起璐璐曾经说过的话:“真正的力量,不在于武器,而在于对规则的掌控。” 我闭上眼睛,将所有灵力集中在右手中指,对着星海巨兽轻轻一弹, 一道微弱的金芒从指尖射出,却精准地击中了巨兽左眼处那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虚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星海巨兽的咆哮戛然而止,庞大的身体开始从内部崩解,湛蓝色的光芒逐渐黯淡,星海守护者的身影从星云中显现,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中的光芒开始动摇。 “怎、怎么可能……”现在星海守护者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艰难地撑起身体,半截射日弓在身侧闪烁着残破的金芒,“因为……我还没输” 她突然凄然一笑,周身星云开始迅速消散,“记住我的话……下一层的星空守护者……她才是真正的噩梦。” 随着她最后一丝光芒的消散,整个星环开始剧烈震颤,我勉强稳住身形,却看到脚下最后一块星环也在缓缓崩裂。 “该死……”我咬紧牙关,将半截射日弓插入裂缝,以此为支撑点,艰难地朝着下一层的入口爬去。 然而,就在踏入入口的瞬间,身后的星环彻底崩塌,化作无数星辰碎片坠入虚无, 我回头望去,只见那片星海仍在微微颤动,仿佛在为刚刚的战斗默哀,而我现在的双臂,已经被星辰之力彻底冻结,无法动弹, “命悬一线……”我低声呢喃着,踏入第七层的入口,在意识完全陷入黑暗之前,璐璐的笑脸再次浮现在眼前,“我一定会救你…” 第七层的黑暗如潮水般将我吞没,而我的意识,在黑暗中逐渐模糊,直到最后一丝光亮也彻底熄灭。 第10章 八层合体 星辉的愤怒 第七层的黑暗并非全然死寂, 如果细细感受是能感受到它是有很强的温度,还有很细微的呼吸声,甚至能在耳边低语。 此刻就像巨大的蛛网,每一缕丝线都带着星辰的冰冷,缠绕着我的肌肤,试图将我一点点勒进无尽的虚无。 我试图挪动冻僵的指尖,却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你真的以为自己能走出去吗?”星海守护再次开口,这次声音近在咫尺,凉得像从冰雪地狱渗出的风。 我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那种被彻底看透的羞耻感——似乎能窥见心底最深层的软弱。 “哪怕……哪怕我能走到第八层”我咬着牙,试图让声音稳定下来, 突然璐璐大姐的脸在黑暗中浮现,她平时总是爱笑着,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我,像是信任我永远不会让她失望。可我现在连自己都救不了,又拿什么去救她? “别再欺骗自己了。”星海守护者似乎在笑,“你现在的力量正在流逝,你的信念也在崩塌”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山洞拿起射日弓时的场景。那时的我连开弓都费力,却倔强地一次次拉弦、放箭,直到指腹磨出血。 璐璐大姐曾对我说:“箭矢的力量来自弓弦,而人的力量来自心底的火焰”,于是我尝试闭上眼睛,用尽全力在心底点燃那簇火焰——它很小,摇摇晃晃,但足够让我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你以为我在欺骗谁”我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黑暗中回荡,“我骗的从来不是自己,是你。” 黑暗像是被我的笑声烫到了,触手般的阴影突然退缩。我抓住这个机会,将全身残存的灵力集中在眉心,试图在虚空中寻找一丝可以依托的东西。我的意识开始在黑暗中游走,像是一只被困在蛛网中的飞蛾,寻找着那道能破开的缝隙, 突然,我的意识里触到了一丝温热,那不是黑暗的冰冷,也不是星辰的寒芒,而像是……像是有生命的存在。 我顺着那丝气息追去,却发现那一抹黑暗正在试图将它掩埋,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触到了一片柔软而温暖的东西——是一只手?不,更像是某种隐匿的记忆。 “别……别过来……”黑暗中传来微弱的呜咽,带着恐惧和痛苦,像是受惊的动物, 我怔住了。这是什么?是幻觉,还是黑暗在试探我?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温和:“别怕,我不是来伤害你的。” “你……你会像他们一样消失的……”只闻其声,那个声音带着哭腔,像是个受了惊的孩子,“你们总是这样,来的时候信誓旦旦,最后却……”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不是幻觉,这是一道被困在黑暗中的灵魂,是某个曾经的挑战者留下的残念。 我试图用灵力包裹住那丝温暖的气息,给予它一点安慰。 “我绝对不会消失”我轻声说道,“我会带着你一起出去” 黑暗中的呜咽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试探性的信任。 我感到那道气息开始向我靠近,黑暗也在它的移动中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像是被一滴水渗入的干裂土地, “你的名字……”我小声问道,生怕惊扰了这脆弱的平衡, “我……我不记得了……”那道气息颤抖着,像是害怕我的追问,“我只记得……有人在等我……” 我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酸涩,眼前的这道充满疑惑灵魂,或许也曾像我一样,为了某个人而踏上这段旅程。 而现在,被困在黑暗中,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 “那就让我替你记住”我轻声说道,将那道气息拉入怀中,“我会带你出去,带你回到那个人身边。” 黑暗开始剧烈地波动,像是在抗拒这突如其来的温暖, 很自然的,我开始咬紧牙关,用灵力将那道气息紧紧包裹住,同时试图在虚空中寻找一个可以移动的方向。我的身体开始在黑暗中飘浮, “你要去哪儿?”星海守护者声音突然变得愤怒而尖锐,“赶紧给我把她留下” 我下意识地加快了速度,黑暗中的阻力越来越大,像是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试图将我拉回。我将更多的灵力注入那道气息中,试图给予它更多的力量。 “不要怕,我会带你出去的”我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对自己,也像是对那道气息说。 终于,黑暗中出现了一道微弱的光亮,那道光很黯淡,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温度, 我朝着那道光奋力前行,黑暗中的阻力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我冲出了黑暗,踏入了一片全新的空间, 初次一看,这里是一片由无数星辰碎片构成的幻境,星辰碎片在虚空中漂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它们像是在低声吟唱着古老的歌谣。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试图触碰其中一颗星辰碎片,却发现它在我触碰的瞬间化作了光点,消散在虚空中。 “这里是。。。。。。”我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 “这里是你的内心深处,也是星宿海第七层”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你已经通过了黑暗的试炼,证明了你的信念和勇气足以突破这层障碍。” 我警觉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在这片由星辰碎片构成的幻境中,一个身影逐渐凝聚成形。 那是一位身着银色长袍的少年,眼眸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 “你是谁?”我警惕地问道,同时下意识地握紧了半截射日弓。 “我就是第七层的守护者,星空”少年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你通过了黑暗的试炼,证明了你的信念和勇气足以突破这层障碍。” 听了这番话,我松了一口气,但依旧保持警惕:“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才能救出我的姐妹?” 星空守护者微微一笑,“在你进入第八层之前,你需要明白,真正的力量并非来自武器或灵力,而是来自你对内心的掌控。” 于是轻轻挥手,周围的星辰碎片开始重新排列,形成了一幅幅画面。 画面中,我看到了自己与璐璐以及其他姐妹们的点滴回忆,有欢笑,有泪水,有争执,也有和解, “这部分记忆,是你内心力量的本源”星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有当你能够完全掌控自己的内心,你才能真正发挥出你的力量。” 我缓缓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心灵平静下来,记忆中的画面在脑海中缓缓流淌,每一个场景都让我感受到不同的情感波动,试图从中找到一种平衡,让自己的心灵不再被情感所左右。 渐渐地,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心灵在这宁静中变得清澈而坚定,仿佛所有的纷扰都被这宁静所包容。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的星辰碎片已经重新组合成了一个新的景象。我站在一片由星辰碎片铺就的小径上,小径的尽头,是一扇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门。 “第八层的入口。”星空守护者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你可以选择继续前行,或者留在这里,结束这一切。” 我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走向那扇门,此刻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在考验着我的决心。但我知道,只有继续前行,我才能救出三个被困的姐妹。 当我走到传送门前,门缓缓打开,一束柔和的光芒从门后透出, 我毫不犹豫地踏入其中,黑暗再次将我包围,我心中已不再恐惧。 在黑暗中,我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丹田深处涌出,直冲头顶,身体开始浮现出一道道金色的符文,符文在黑暗中闪耀,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秘密。 “真正的力量,来自于内心的觉醒”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那是璐璐的声音,“相信自己,你一定能做到。” 我深吸一口气,金色符文瞬间爆发,化作一道耀眼的光芒,将黑暗彻底驱散。 当我重新站在一片全新的空间中,这里又是一片由无数星辰构成的星海,星辰在虚空中闪烁,仿佛在为我的到来而欢呼。 “这难道是第八层了?”我低声说道,手中的半截射日弓重新焕发出耀眼的金光 “我来了。” 就在这时,星海中突然涌动起一股强大的力量,星辰开始剧烈翻腾,仿佛在迎接新的挑战者。 我握紧射日弓,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决斗,而现在我的心中,只有两个字——坚持。 只见第八层的星辉如泼墨般倾泻,千万道银芒在虚空中撕扯成锋利的刃, 我几乎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抛进了这场风暴,半截射日弓在掌心跳跃,发出龙吟般的低啸。 当看到璐璐被囚禁在水晶宫殿的最高处,她周身流转着与我血脉相连的淡金色气场,可那气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数万个星辉守护者悬浮在她身周,他们的眼眸是空洞的星辰,手中的光刃正一寸寸切割着水晶的防御结界。 “别动!”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黑暗侵蚀,那些第七层残留的暗影正顺着经络逆流而上。 我咬破舌尖,将半凝固的血珠抹在射日弓的断口处,弓身瞬间腾起金焰,将侵入经脉的黑暗尽数焚烧, 星辉守护者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他的身体由无数星辰构成,每一次动作都让整个星域产生共振。“你以为通过第七层的试炼,就能打破命运的枷锁? 手指轻轻一勾,我脚下的星辰碎片突然断裂,化作齑粉, 现在我能清晰感觉到璐璐的意识正在水晶中逐渐模糊,试图用仅存的力气向我传递信息,可那些断断续续的意念被星辉的光刃切割得支离破碎。 我突然想起在第七层与那道残魂的对话,那些被黑暗吞噬的挑战者,最终连记忆都化作了虚无。 “要激活射日弓真正的力量,必须用最炽热的信念浇灌它的断口”璐璐的残念在黑暗中闪烁,“就像第一次开弓时那样,让火焰贯穿你的脊髓……” 我突然明白过来,第七层的黑暗试炼不过是这场终局之战的前奏。 真正的考验,是如何在信念崩塌的瞬间重新构筑自己的内心 此时此刻,我别无选择,只能深吸一口气,让璐璐残存的温度沿着血脉回流心脏,那些在第七层收集的星辰碎片突然在掌心重组。 当星辉的光刃划破我的左肩时,并没有闪避。 任由那炽热的光能侵入经脉,与体内的黑暗相互疯狂撕咬,就在两种能量即将引爆身体的瞬间,我将半截射日弓抵在眉心,弓弦自行绷紧,金芒与黑焰在弓身交汇成螺旋状的风暴。 “箭矢的力量来自弓弦,而人的力量来自心底的火焰”我突然想起了璐璐教我射箭时的场景,“但当箭已折,弦已断,火焰也即将熄灭时……” 突然,我猛的一睁眼,体内的黑暗与光明同时爆开,却在丹田处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压缩成一粒种子。 射日弓的断口处突然生长出新的弓弦,那是由璐璐的残念和我的鲜血凝结而成的, 星辉的笑声戛然而止,看到了我眼中燃烧的金色漩涡,看到了射日弓上新生的弓弦,看到了我掌心中那粒正在发芽的种子。 此时此刻当我射出了第一道箭矢射出时,整个星域都在颤抖。 那不是普通的光箭,而是由信念、记忆和未完成的诺言凝结而成的实体,穿透了星辉的光盾,在水晶宫殿上炸开一朵金色的莲花, 现在,我可以感受到璐璐的意识突然清晰起来,她周身的淡金色气场重新流转,而那些切割水晶的光刃,正在被新生的箭矢逐一击碎, 但是星辉可不是那么好对付,此刻只见星辉召唤了星宿海前面七层的守护:星轨、星空一星、星空二星、星海星、星水星、星火星、小雾灵,准备完全最强的合体。。。。。 第11章 星辉下的陨落与觉醒 黑暗像是被我的箭矢激怒,整个星域的星辰都在疯狂颤抖, 现在只见之前七层被我打败守护者的力量在星辉的操控下重新凝聚,化作七道不同颜色的光柱,每一道光柱都比之前的试炼更加炽热,更加凶猛,仿佛要将我连同射日弓一起撕成碎片。 我感觉到血液在体内疯狂奔涌,左肩的伤口像是被火舌舔舐,剧痛让我几乎握不住弓身, 只见那些金色符文在黑暗中闪烁,却像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现在的我艰难地呼吸着,肺部像是被无形的锁链勒紧,而脚下的星辰碎片已经开始崩塌, 此时此刻只能勉强用灵力在虚空中撑起一个摇摇欲坠的平台, “你以为射出一箭就能改变什么吗?”星辉的声音在耳边轰鸣,他的身体由七道光柱重新融合,那双空洞的星辰之眼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能看穿我即将熄灭的信念。“你的力量不过是昙花一现,而我,才是星宿海永恒最强的主宰。” 我试图咬破舌尖驱散恍惚,舌尖的血腥味却像是泡在苦涩的淤泥里。 刚刚拼死激活的射日弓弦正在一点点崩断,那些由鲜血凝结的弓弦在黑暗的侵蚀下变得脆弱无比。 我下意识地将剩余的星辰碎片紧紧抓在掌心,却发现它们在掌心化作齑粉,仿佛连星辰都在逃离这片黑暗。 “璐璐……”我试图在意识模糊前捕捉那残存的温度,却只能感觉到她周身的金色气场正在被光刃一点点割裂,同时璐璐的意识也像是风中残烛,即将熄灭在这片星域的风暴里。 七道光柱突然化作七柄利剑,每一道都带着足以撕碎灵魂的力量向我无情刺来,我只能勉强用射日弓格挡,弓身却在剧烈的撞击中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黑暗顺着断口侵入我的经脉,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点点吞噬,那些曾经坚定的信念像是被潮水冲散的沙堡。 “别……别放弃……”黑暗深处传来那道残魂微弱的呜咽,像是受惊的孩子在试图为我留住最后一丝光芒。“你答应过……要带我出去……” 我突然笑出了声,笑声在黑暗中散成血沫,将半截射日弓狠狠砸向脚下的星辰碎片,灵力在弓身和碎片间疯狂流转,试图重新凝结出一道光刃。但那些星辰碎片却像是被诅咒,刚一接触灵力就化作齑粉。 “这……就是你的全部力量吗?”星辉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他的七道光柱突然在虚空中重组,化作一个巨大的虚影,那虚影的轮廓分明是第七层的黑暗试炼中被困的灵魂,却比之前更加扭曲、更加疯狂。“你以为能拯救别人,却连自己都救不了。” 我突然想到第一次拿起射日弓时的自己,那个连开弓都费力却倔强得像块顽石的少女。 此刻我发现自己的的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连支撑身体的灵力都在一点点消散,自然咬紧牙关,试图用仅存的意志力重新激活那些符文,却发现符文在黑暗中越来越黯淡。 “坚持……”一个微弱的声音在黑暗中闪烁,那是璐璐大姐的残念,现在她周身的金色气场正在被光刃一点点割裂,她的声音却透过黑暗传到我耳边,“坚持……直到最后一刻……” 我突然感觉到那粒在丹田处的种子开始微微发烫,那些被压缩的光明与黑暗在种子周围疯狂旋转,仿佛想要挣脱某种无形的束缚, 现在的我试图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种子,用信念点燃它,却发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微弱, 七道光柱再次刺来,我只能勉强用射日弓格挡,弓身却在剧烈的撞击中彻底崩断,黑暗像潮水般涌进我的身体,我的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模糊,而那些曾经坚定的信念也在黑暗中渐渐熄灭。 “我……不会放弃……”这几乎是我在黑暗中说出的最后一句话,身体开始在虚空中坠落,而脚下的星辰碎片早已崩塌成一片虚无。 灵力的最后一丝余烬在丹田处摇曳,像风中最后一片未落的枯叶, 现在的我似乎能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骨裂般的喀喇声,那是意志与黑暗碰撞的碎响。 七道光柱在虚空中凝成星辉的虚影,指尖轻捻,便有无数银色锁链从黑暗中蜿蜒而出,将我与璐璐的残念一同缠绕。 “你们不过是星宿海里的蜉蝣。”星辉的声音如同冰川在耳边崩塌,“连挣扎都显得可笑” 我现在可顾不得这些,缓缓闭上双眼,任由黑暗在眼睑后开出噬魂的花,记忆却在此刻逆流成河,倒淌过那年在荒漠山洞探险,刚刚遇到射日弓的午后,倒淌过璐璐为我缝补衣衫时指尖传来的温度,倒淌过无数个在星辰下苦修的日夜——那些曾以为早已遗忘的瞬间,此刻却在黑暗中生出锋芒。 “原来......原来我一直害怕的.....”喉咙里涌出的血沫在黑暗中溅成星芒,“不是死亡......而是连记住你们的勇气都没有......” 丹田处的种子突然爆发出灼目的光,那些被压缩的光明与黑暗在瞬间发生剧烈的对撞, 我的意识在光芒中支离破碎,又在黑暗中重新聚合,灵力不再是从指尖喷涌的烈焰,而是化作涓涓细流,在经脉的废墟上重新开出河道。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世界已变成灰白的负片,七道光柱在视野边缘扭曲成诡异的螺旋,星辉的虚影正将最后一丝光明从璐璐的残念中剥离。 随即,我握紧双拳,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那些被我抓碎的星辰碎片,竟在黑暗中重新凝聚成锋利的箭簇。 “射日弓是神器,从不需要箭矢”突然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是那个在第七层试炼中消散的残魂,“但你需要的,从来不是武器.....” 灵力在断弓与箭簇间拉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黑暗在瞬间凝滞,连星辉的嗤笑都凝结成冰晶, 我看着自己的手指在光芒中渐渐透明,像是在触摸一场注定消逝的梦,而那支由星辰与血肉凝成的箭,正穿透虚无,射向星辉背后那片未曾被黑暗沾染的星空。 当箭矢出弦的刹那,我突然想起璐璐曾说过的话:“真正的射手,连星辰都会为她让路” 身体在虚空中坠落的瞬间,我看见黑暗深处有光点逐一亮起,像是沉睡的星群正在苏醒。而我的意识,正化作那支永不坠落的箭,永远穿梭在光明与黑暗的缝隙之间,等待着下一次命运的弦响, “瞧瞧,哪怕你拼尽全力,也不是过让射日弓多坚持了几息,这点挣扎,像是企图扑灭草原大火的飞蛾,可悲又荒唐。”高强度的虐打持续着,星辉仿佛玩弄猎物的猫,轻蔑的笑声回荡在星域, 但是我现在的灵力如涸泽之鲋,在经脉里艰难游曳,想再次撑起灵力屏障,灵力却在黑暗侵袭下,如风中残烛,愈发微弱。 星辉的光柱如蛇信乱舞,每一次撞击,都似在我心口重重擂鼓,震得我脏腑移位,意识在黑暗边缘徘徊。 我在虚空中绝望坠落,黑暗如潮水涌入胸怀,吞没意识的微光,呼吸愈发急促,视线模糊,星辉的身影在黑暗中扭曲变形。我试图抓住什么,可除了黑暗,什么都抓不到。那一声声失败的撞击声,如同绝望的鼓点,敲在她几近干涸的心上。 星辉轻捻指尖,银色锁链如毒蛇吐信,从黑暗深处涌出,死死缠绕着她和璐璐的残念。 黑暗中,声音如冰刀划过耳膜:“感受永恒的绝望吧,凡人。”我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沦,试图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黑暗中无声地嘶吼,感受着绝望的寒意在四肢百骸中蔓延, 黑暗如同有形的藤蔓,从七道光柱的缝隙中蜿蜒而出,它们在虚空中扭曲成狰狞的形状,像是无数双饥饿的手臂,争先恐后地向主角伸来。 现在完全无助的我角能感觉到,那些黑暗力量正顺着我的呼吸钻进鼻腔,沿着喉咙一路向下,像是冰凉的蛇信在血管里搅动,所过之处,灵力如蜡烛遇到熔炉,迅速融化成一滩滩无力的水渍。 “连挣扎的姿态都如此丑陋。”星辉的笑声像是从九幽深处传来的回音, 在我弥留之际能感觉他的虚影在光柱间飘忽不定,七道光柱突然分裂成无数道细小的光丝,每一根都带着足以灼瞎眼眸的亮度,它们在虚空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光网,朝着主角兜头罩下。 我下意识地蜷起身体,试图用双臂护住头颅,可那些光丝却像是拥有自主意识,轻易穿透她的防御,在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 我听见自己皮开肉绽的声音,像是石灰撒在湿布上,嘶嘶作响,而那些伤口刚一出现,黑暗便争先恐后地涌入,像是蝗虫啃食庄稼般蚕食她的意识。 “黑暗才是唯一的真理。”星辉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磁性,光柱的光芒骤然暗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幽蓝,那颜色像是深海中千年不腐的尸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甜腥味, “连光明都会厌弃你这样的渣滓。”说完,星辉再次得意起来不时看看我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看见周围的星辰碎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它们像是被诅咒的宝石,表面迅速爬满黑色的苔藓,而那些苔藓正以惊人的速度蔓延至我的衣角、发梢。 我想开口呼喊,却发现喉咙里只能挤出一阵似有若无的气音,连自己都听不清。 “你的挣扎,连给黑暗添一抹色彩的资格都没有”星辉的虚影突然变得高大而模糊,他的轮廓在黑暗中拉伸、扭曲,像是泥塑的神像在暴雨中逐渐坍圮,“记住,凡人永远是凡人” 黑暗彻底吞没了我的视野,现在的我任凭自己多想救出姐妹也无济于事了,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碾成齑粉,那些残存的念头像是风中的纸屑,随时可能飘散。 但我半睡半醒直接仿佛又听见璐璐的声音在远处呼唤,却像是隔着无数层厚重的墙壁,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触及。 而星辉的笑声,却在黑暗中如蛆附骨般尾随而来, 黑暗像是有了实体,化作无数冰刃在虚空中旋转, 星辉的七道光柱突然在空中重组成一柄巨大的镰刀,那刀刃上流转的光芒,像是由无数星辰的碎片拼凑而成,却又透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寒意。 不断悬停在我头顶,刀刃轻轻一晃,便在虚空中割出一道道细小的裂缝, “你连星辰都无法拥抱,又凭什么妄想拯救他们?”星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一种让灵魂战栗的磁性,“连挣扎都显得多余,放弃吧,凡人。”那镰刀的刀尖轻轻一颤,便有一道细小的刀芒划破黑暗,直直朝我的眉心刺来。 我再次下意识地向后仰去,后脑却结结实实地撞在一块破碎的星辰上,疼痛像是一滩墨汁在脑中迅速晕开。 我的手指在虚空中胡乱抓挠,试图找到一丝可以依附的力量,可触碰到的只有冰冷的黑暗。那些星辰碎片像是被诅咒的幻影,刚一碰触便化作齑粉, “放弃……”星辉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轻柔,带着一种让人沉沦的魔力,“沉睡吧,沉溺在永恒的黑暗里,忘掉那些虚妄的信念。” 随即轻轻一挥手,七道光柱再次凝聚,化作无数银色的锁链,从四面八方向我缠绕而去。 此刻我的的意识在黑暗中渐渐模糊,看着那些锁链一点点缠上她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束缚,连挣扎都变得无力。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哑的呜咽,像是被困在深海中的鱼,徒劳地张着嘴,却无法发出任何求救的信号。想起璐璐的笑容,想起夏夏的傲娇,想起了琳琅的冷静,想起了莲花的勇猛,想起了彭大波的歇斯底里,想起了木木老者恩惠。。。。 “我不甘心……”我仿佛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像是从深渊底部传来的回音,带着一种让人心碎的脆弱,“我不甘心……”试图抬起手,指尖却像是被黑暗黏住,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动弹分毫。 “不甘心?”星辉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轻蔑,“不甘心又如何?这世间的规则,从未为凡人而设。”轻轻一哼,七道光柱突然爆发,光芒刺得我的双目生疼,像是有人在她的眼中生生插入了银针。 我听见自己皮开肉绽的声音,像是干枯的树皮在烈日下爆裂,而那些黑暗的力量,正顺着伤口涌入身体,像是毒蛇在血管里游走,蚕食着意识。 “连绝望的边缘都触摸不到。”星辉的声音像是从黑暗的深处传来,带着一种让灵魂战栗的冰凉,“你的存在,不过是星宿海中的一粒尘埃。” 我试图挣扎,试图呼喊,试图用尽最后的力量去反抗,可那些努力,却像是在黑暗中投下的一粒石子,连涟漪都掀不起半点,意识在黑暗中一点点消散,最后化作一片虚无,而那些曾经的信念,也在黑暗中渐渐熄灭,只剩下星辉那冰冷的笑声,在虚空中回荡。 第12章 绝境之殇 “凡人永远是凡人?”黑暗深处,我的意识似被这句冰冷箴言刺醒,往昔画面如幽灵般游荡于残存脑细胞间,从荒漠山洞初遇射日弓,到与璐璐共赏星空初绽笑颜,每帧记忆都似被战火淬炼,化作最锋利矛刃,挑破绝望迷雾。 “也不看看您是谁!”我从齿缝挤出字句,丹田处种子于无尽黑暗里发出婴儿啼哭般颤音,那团混沌之火仿若久困笼中凶兽,冲破光明与黑暗禁锢,灵力自废墟中重新寻得出口,于经脉荒原滋养出新生绿洲。 开眼刹那,世界成灰白负片,七道光柱扭曲成饥饿藤蔓,星辉虚影正用光刃给璐璐残念做残酷手术, “射日弓是神器,从不需要箭矢。”那残魂声音像老树根突然抽芽,灵力在断弓与星辰箭簇间舞出完美弧线,黑暗凝滞,星辉嗤笑冻结。 我指尖透明,却稳稳握住由星辰血肉铸就之箭,瞄准星辉背后那片纯净星空, 当箭矢出弦,记忆碎片于时光河逆流,只有曾经在梅园村的时候璐璐缝补衣衫时指尖温度、荒漠山洞微风拂面、苦修日夜星辰低语,皆化作箭之羽翼。 穿越虚无,箭矢撕开黑暗面纱,我坠落虚空,见黑暗深处沉睡星群逐一点亮,意识化作永不坠箭,穿梭光明黑暗缝隙,等待命运再次扣弦, 星辉像被激怒巨蟒,银色锁链如蛇信乱舞,可这次,我已不是待宰羔羊。 “感受绝望?”我于黑暗漩涡中心咧嘴而笑,“您这剧本太老套。”双拳紧握,星辰箭簇于掌心复生,灵力自新生河道汹涌而出,为断弓注入新生血液。 “黑暗才是真理?”我周身亮起幽幽绿光,丹田种子成燃烧火种,烧尽刚刚和星辉守护打斗的所有伤痛疲惫,留纯粹斗志,“您这真理该更新了。” 光柱化蛇,我将自己化作搅动蛇窝的木棍,黑暗藤蔓缠身,反成我借力攀爬的绳索, 星辉镰刀高悬,我却在半空做出令人窒息操作,双脚如灵蛇缠住镰刀刀身,借力打转,整具身体竟绕刀刃旋转起来,刀刃切割虚空裂缝,我借裂缝乱流反冲向星辉。 “凡人永远是凡人?”此刻,我于星辉瞳孔倒映出战神模样, “您这是自我安慰吧?”星辰箭簇在旋转中吸附黑暗能量,绽放前所未见光芒,直指星辉背后那抹纯净。 星辉惊恐,七道光柱重组牌局,可我已掌控所有节奏,断弓在手,仿若执命运画笔,于虚空绘出新生轨迹。 当箭矢穿透黑暗,星辉的虚影如风中烛火剧烈摇曳,而那片未曾被沾染的星空,正在一点点扩大,似要吞噬这虚假黑暗。 我在这生死轮盘上孤注一掷,将命运筹码全数压下,只待黑暗尽头,那道曙光倾洒而出,照亮这被诅咒的星宿海,也照亮我永不言弃的灵魂征程, “你的存在,,不过是星宿海中的一粒尘埃”只见星辉守护依然不紧不慢的嘲笑着我说道, 然而,我却感觉自己就像这片星域里最孤独的火种,随时可能被黑暗的潮水彻底吞没, 因为一向好斗的我又怎会甘心! 丹田处的种子再次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一次光芒比刚刚还有耀眼,那光芒像是要把我整个身体都照亮。 我突然感觉到,那些被黑暗侵蚀的力量,那些快要熄灭的信念,开始重新汇聚到这粒种子周围,像是被唤醒的火焰狂魔,在我的经脉里疯狂地奔腾,寻找着冲破黑暗的出口。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在黑暗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像是握住了某种可以改变命运的力量。 而那截断掉的射日弓,此刻也像是感觉到了我的变化,虽然弓身残破,但金色符文重新亮起,尽管微弱,却倔强地不肯熄灭。 “星辉守护,你真的错了”我的声音,像是从最深处的黑暗里传来的回音,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坚定。 “也许我确实是你口中的一粒尘埃,但我这粒尘埃,却有着改变星宿海的力量,因为我不服输” 星辉似乎也被我的变化惊到了,他的七道光柱微微晃动,那双星辰之眼里的冰冷光芒,也出现了短暂的动摇。 但我没给他反应的时间,丹田处的种子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那能量像是要把我的身体都撑爆, 我一把抓住那截断弓,灵力像是决堤的洪水,从丹田处汹涌而出,沿着经脉冲向断弓, 而那断弓,也像是感受到了我的力量,弓身上的金色符文一个接一个地亮起,最后汇聚成一道耀眼的光芒, “冲!”我大喝一声,将全部灵力灌注到断弓之中,断弓此刻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在黑暗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然后,一道箭矢凭空凝结而出, 这箭矢,没有华丽的装饰,也没有璀璨的光芒,就像是从虚空中诞生的,带着一种原始而强大的力量。 我感觉这箭矢,就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和我的灵力、我的信念,紧紧相连, 箭矢破空而出,它没有丝毫的犹豫,直直地朝着星辉飞射而去, 而星辉,似乎也感觉到了这箭矢的威胁,七道光柱瞬间在他身前交织成一道光幕。 但,这箭矢却像是有着自己的意志,在虚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轻易地绕过了光幕,直取星辉的本体。 “这。。。不可能”星辉的惊呼声里带着一丝慌乱,七道光柱开始剧烈地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而那箭矢,却像是命运的使者,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狠狠地撞击在星辉的身上, 光芒大作,整个星域都被这股力量照亮, 现在我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了光明的中心,那些曾经被黑暗吞噬的星辰碎片,也开始重新凝聚,发出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星辉的虚影在光芒中摇摇欲坠,那空洞的星辰之眼,也第一次出现了惊恐。 而我,却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方向,我看着那被箭矢击中的星辉,露出了一个疲惫却又坚定的笑容。 “游戏,才刚刚开始。”星辉的声音像是从九幽深处传来,带着一种让灵魂战栗的冰凉, 现在他的虚影在光芒中摇晃了几下,却并未消散,反而像是被激怒的巨兽,眼中闪烁着更加疯狂的光芒。 “哼,你以为凭借这微不足道的力量就能撼动我?”星辉冷哼一声,七道光柱瞬间在他身周爆发出更加璀璨的光芒,那些光芒汇聚成一道巨大的漩涡,将那箭矢轻易地吞噬殆尽, 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星辉身上散发出来,那股力量像是要将整个星域都碾成齑粉, 黑暗再次如潮水般涌来,但这一次,带着一种更加恐怖的威压,仿佛要将我彻底碾碎, “凡人的勇气,可笑又可怜。”星辉轻蔑地说道,手指轻轻一动,七道光柱便化作七道光刃,朝着我疾射而来。 那些光刃带着撕裂虚空的气势,每一击都像是要将我切割成无数碎片, 我再次握紧手中的断弓,灵力在体内疯狂流转,因为我知道,这一次,不能再依靠之前的招式,必须找到新的突破口。 丹田处的种子依然在散发着光芒,并没有熄灭,但它的力量似乎也被星辉的威压所压制,难以发挥出全部的威力。 光刃划破虚空,带起一道道血色的轨迹,我侧身躲避,但其中一道光刃还是擦过了我的手臂,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但我没有时间去理会伤口。 我迅速将灵力汇聚到断弓之上,弓身上的金色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去!”我大喝一声,断弓瞬间释放出一道箭矢,箭矢在虚空中再次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奔星辉而去。 然而,这时候星辉只是轻轻一笑,说道:“小姑娘,同样的招数只能伤我一次” 于是七道光柱再次交织成一道光幕,轻易地将箭矢阻挡在外, “这就是你的全部力量吗?”星辉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看来,你还是无法打破这宿命的枷锁。”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伤口的疼痛。 因为我知道,星辉的强大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我也不会轻易放弃,我开始在虚空中快速移动,试图找到星辉的破绽,断弓在我的手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星辉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光柱再次重组,化作一道道光墙,将我所有的攻击都阻挡在外。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中,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放弃吧,凡人。”星辉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你永远也无法战胜我。” 但我却在这一刻,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那粒丹田处的种子,似乎在回应着某种神秘的召唤,它的光芒开始变得越发强烈,甚至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星辉,你错了。”我咬紧牙关,将全部的灵力注入到断弓之中,“这宿命的枷锁,今天,就由我来打破!” 断弓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甚至盖过了星辉的光柱。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种子中涌出,顺着经脉汇聚到断弓之上。 箭矢再次凝结而出,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道微弱的光芒,而是一道蕴含着无尽力量的光箭, “再次冲上去!”我大喝一声,将光箭射出。光箭破空而出,瞬间穿透了星辉的光墙,直奔他的本体而去。 星辉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的光柱开始剧烈地摇晃,仿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不可能!”星辉惊呼一声,七道光柱瞬间在他身前交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光幕。 然而,光箭却像是有着自己的意识,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轻松地绕过了光幕,直取星辉的弱点, “不!”星辉的尖叫声在星域中回荡,现在虚影开始剧烈地扭曲,仿佛随时都会消散,而那粒丹田处的种子,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最为耀眼的光芒,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星域,甚至,连星辉的黑暗都无法将其掩盖, 我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了光明的巅峰,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 星辉的七道光柱中,两道光柱突然脱离,化作两位强大的守护者,居然是星火星与星海星,他们围绕着星辉,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星火星宛如一团炽热的火焰,燃烧着无尽的怒火; 星海星则如同一片深邃的海洋,蕴含着惊人的力量, “星火星,星海星,为我疗伤,消灭这个可悲的凡人!”星辉的声音如同来自神明的旨令,两位守护者立刻行动起来。 星火星率先冲向我,身体周围燃烧着熊熊的星火,每一颗火星都仿佛蕴含着毁灭的力量,他的拳头如同陨石般砸向我,逼得我不得不急速后退,但还是被那强大的冲击力震得气血翻腾,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紧接着,星海星也展开了攻击,双手一挥,一道道星光如同海浪般汹涌而来,形成巨大的星光漩涡。 由于速度太快,我直接被卷入其中,瞬间失去了平衡,身体被狠狠地抛向空中,撞击在一块破碎的星辰上,剧痛几乎让我丧失意识, 两位守护者的联合攻击让我陷入了极度的困境,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星辉的强大超出了我的想象,他不仅自身强大,还有如此强大的助力,每一次的攻击都让我伤上加伤,鲜血染红了我的衣衫,身体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然而,星辉并未停止攻击,高举双手,七道光柱瞬间在他身周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 双手一推,光球如闪电般朝我飞来, 我虽拼尽全力躲避,但还是被光球的边缘击中,身体犹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另一块星辰碎片上,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地从昏迷中苏醒,身体的剧痛如潮水般涌来,强忍着痛苦,艰难地抬头,看到星辉与两位守护者正站在不远处,他们身上的光芒愈发耀眼,仿佛成为了这片星域的主宰。 “愚蠢的凡人,你的挣扎是徒劳的”星辉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这片星域,我的力量无人能敌,你不过是自寻死路。” 我心中充满了不甘,但身体却再也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璐璐曾经说过的话:“真正的力量,来自于内心的信念与不屈的意志。” 深吸一口气,尽管身体已经濒临崩溃,将最后一丝灵力汇聚到丹田处的种子, 但我明白,这一次,或许我真的无法战胜星辉,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希望我的信念能够在这片星域中留下一丝痕迹,希望我的不屈能够激励后来者继续挑战这片被黑暗笼罩的星海。 星辉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的信念,将在我的力量下化为灰烬。” 根本不等我汇集灵力,再次挥手,而且星火和星海两位守护者也再次联合发起攻击,我只能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第13章 裂隙中的逆转 就在我闭上眼睛等待命运裁决之时,突然有一丝微弱却又倔强的光芒突然从我身旁亮起,虽然光线不明显,但却能清晰的感受到, 那似乎是我刚刚那一箭的余力,虽未击中星辉守护者,却让璐璐大姐旁边星辉召唤的利刃削弱了一点,而这点削弱,竟意外地使得原本被利刃完全压制的璐璐残念有了些许松动。 “蝉蝉,不能放弃!”我此刻仿佛听到璐璐的声音如往昔般温柔却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她那微弱的残念仿佛在拼命地向我传达着什么, “还记得我们初遇梅园村的时候,还有你在荒漠山洞的坚持吗?那时的你,面对未知的恐惧,都没有退缩,如今怎能被这眼前的黑暗所打败呢?” 这熟悉的声音仿佛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内心深处那扇紧闭的大门, 突然无数的画面开始在脑海中浮现:初遇射日弓时的懵懂与执着,与璐璐、琳琅、夏夏和莲花在梅园村和初夺扬州城共赏星空时的欢笑与憧憬,还有荒漠山洞中苦修的坚韧与毅力…… 我的身体虽仍被剧痛笼罩,但内心却渐渐燃起了新的希望之火, 此刻很自然的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伤痛,艰难地将双手按在丹田处的种子上,开始凝聚起最后一丝灵力。 那枚种子仿佛感受到了我的决心,光芒越来越盛,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开始在我的体内流转。 “星辉守护者,你以为我真的会被轻易打败吗?”我的声音透着一股狠劲,眼神中也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我不会放弃,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也要拼尽全力去争取!” 星辉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高傲的姿态:“就凭你这最后的一丝挣扎?真是可笑。” “可笑吗?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不屈不挠!”我大声回应着,同时将灵力全部注入到断弓之上。断弓在这一刻仿佛也被我的决心所感染,弓身上的金色符文疯狂地闪烁着,一股强大的能量开始在弓身周围凝聚。 “去!”我大喝一声,将箭矢射出。箭矢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带着无尽的力量,直奔星辉守护者而去。 星辉守护者显然没有料到我在如此重伤之下还能发起如此强大的攻击,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七道光柱虽然再次组成光幕,但箭矢却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轻松地绕过了光幕,直取星辉守护者的弱点。 “该死!”星辉守护者惊呼一声,虚影开始剧烈地扭曲, 而我,也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那粒丹田处的种子,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最为耀眼的光芒,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星域,甚至,连星辉的黑暗都无法将其掩盖。 然而,星辉并未就此放弃,高举双手,七道光柱瞬间在他身周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双手一推,光球如闪电般朝我飞来, 我虽拼尽全力躲避,但还是被光球的边缘击中,身体犹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另一块星辰碎片上,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这一次,我很快从昏迷中醒来,疼痛如潮水般涌来,意识却在黑暗中逐渐清晰, 但是我在阴暗初感受到,星辉的目光如冰刃般刺来,周身环绕着七道光柱,像是被困在牢笼中的猛兽,虽被重创却依旧威严。 而我,衣衫褴褛,浑身是血,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凡人,你不过是我脚下的尘埃。”星辉声音低沉,像是来自幽冥的低语,“即使挣扎,也不过是让我更深刻地记住你的愚昧。” 此刻我艰难地撑起身体,丹田处的种子无声地颤抖,似在回应他的嘲讽,那截断弓横亘在碎石间,金色符文黯淡如枯萎的星火。 随即我伸出手,指尖触到弓身的刹那,一阵暖流从心底涌出——不是灵力,而是记忆。 还是在那个荒漠山洞里璐璐缝补衣衫时指尖的温度,还有射日弓初鸣时震颤的回音,是那片被黑暗吞噬的星空下,我独自坚守的信念, “或许我真是尘埃。”我低哑着嗓子,指尖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坚定地握住断弓,“可尘埃也能遮天蔽日。” 星辉的瞳孔猛地收缩,身后的两位守护者——星火星与星海星——突然齐齐发出低沉的嘶吼,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星火星体内的火焰疯狂翻涌,化作无数燃烧的星粒, 星海星深邃的眼眸中,星光漩涡开始逆向旋转, 就在这时,虚空中传来细微的“嗡”声,那是我先前射出的箭矢余力,在星域边缘与黑暗碰撞后,竟意外唤醒了潜藏在星辉身后的裂隙。 一道纤细的裂痕自他脚下的星辰碎片蔓延开来,如同在神像底座刻下的致命符咒, 星辉也察觉到异常,让七道光柱瞬间在自己身周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光茧, 可当他的目光掠过我身后的虚空时,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慌乱——那里,被我一箭余力削弱的星辉利刃,正被璐璐残念牵引着,悄然没入裂隙深处。 “你以为这场游戏由你掌控?”我嘴角溢出鲜血,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锋利,“星辉,你的裂隙正在扩大。” 话音刚落,断弓突然剧烈震颤,那枚丹田中的种子爆发出耀眼的金芒,顺着经脉游走到弓身,与残存的金色符文融为一体。 我在这股反噬中跪倒,却死死握住弓身,直到骨节泛白, “去。”我的声音被灵力撕成碎片,却穿透星辉的光茧。 断弓现在射出的并非箭矢,而是一道由记忆碎片凝成的光流,直接掠过星辉身后的裂隙时, 此时此刻璐璐的残念如蒲公英般绽开,将那道光流引向星辉光茧的最薄弱处,与此同时,星火星与星海星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他们的攻击竟不约而同地偏离轨迹,击中了裂隙两侧的星辰碎片,使裂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 星辉的光茧在内外夹击下开始龟裂,七道光柱像断裂的蛛丝般飘摇不定,只见那双星辰之眼中的光芒首次出现动摇,甚至有暗红色的血丝顺着光柱渗出。 “不可能……”他声音里透出前所未有的惶恐,“你不过是凡人!” “而你不过是被恐惧囚禁的神。”我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断弓,弓身瞬间化作纯粹的金光没入裂隙,“真正的游戏,从裂隙开始。” 当光流与裂隙交汇的刹那,整个星域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星辉的虚影在光芒中被撕成碎片,却又在瞬间重组,只是这次,他的七道光柱暗淡得如同将熄的蜡烛。 “你以为赢了?”现在星辉强撑着冷笑,声音却带着颤音,“这只是我沉睡的幻影。真正的星辉,将在黎明时分……” “黎明?”我突然嗤笑出声,从碎石中拾起璐璐留下的星辉碎片,“黎明属于活着的人,而你,连残念都留不下。” 我将碎片塞进断弓的裂缝中,下一瞬,弓身发出刺目的金光,将星辉最后的虚影连同两位守护者一同吞噬。 当光芒消散时,星域恢复了死寂,只是夜空中多了一道微弱却坚定的星光——那是断弓残片与璐璐残念融合后,留在星海中的微弱轨迹, 我瘫倒在星辰碎片上,望着那道星光,嘴角扯出一丝疲惫的笑:“游戏,才刚刚开始。” 当曦光初破黑潮时,星辉的真身自虚无中缓缓凝聚, 此刻十二道光柱自他额前垂落,如神只的王冠在晨辉中燃烧,现在星辉守护者的身影如熔金铸就,每一道肌肉线条都在光芒中跃动,却透着股碾压万物的威压。 我挣扎着撑起身体,指节深陷碎石的缝隙,喉间血腥味在黎明的清冷中愈发浓烈, “星辉……”我哑着嗓子,眼前金星乱撞,却见璐璐自光茧中踏步而出, 现在她的长发披散如泼墨长卷,昆仑镜在掌心悬空旋转,镜面吞吐着吞星吐月的流光, 从水晶宫最高初飞下来,一把扶住我肩头的瞬间,昆仑镜的余晖扫过我眉心,我竟在疼痛中嗅到荒漠山洞里风干玫瑰的残香, “蝉蝉,看清楚。”只见璐璐忽然笑起来,露出两颗浅浅的酒窝,“你不是输,是赢得太快了” 我顺着璐璐的目光望去,星辉眉心的第三只眼正凝结出一滴血色晶体, 那滴血珠悬浮在他唇边,却在璐璐笑声落定时骤然凝固,现在昆仑镜的镜面突然浮现出与他额间光柱相同的纹路,十二道光柱竟如被无形之手握住,开始以诡异的频率震颤。 “星辉,你这剧本确实老套。”璐璐大姐突然将我推入身后的星光漩涡,自己却迎着星辉的光芒踏出一步,昆仑镜镜面猝然炸开万道金芒,“但结局该换了” 星辉似乎没听清璐璐的嘲讽,直接将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七道光柱突然化作七柄光剑,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刺向璐璐的咽喉。 然而昆仑镜镜面在剑尖临体的刹那展开,镜中竟倒映出完整的光剑轨迹, 璐璐的指尖轻点镜面,光剑轨迹竟被镜中虚影牵引着,反向斩向星辉自己, “哼!”星辉冷哼声中带出一丝血丝,七道光柱重组为光茧将他包裹, 然而昆仑镜镜面突然泛起涟漪,镜中竟浮现出我们初遇射日弓时的荒漠景象 现在的星辉还是虚幻的残念,在风沙中摇曳得像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你的力量来自这里。”璐璐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昆仑镜镜面骤然放大,镜中显现出星辉诞生时的景象:混沌星海中,十二颗星辰碎裂成光雨,熔铸成他最初的模样, “而这里,正在崩塌。” 星辉的光茧突然剧烈震颤,镜中的混沌星海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额间的第三只眼突然喷射出十二道血色光线,却尽数被昆仑镜镜面吸收,转化为镜中流转的星辰碎片, “不!!!”星辉的咆哮声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惶恐,七道光柱竟开始向内塌陷,显露出他本体苍白近乎透明的面容,“你这不过是个凡人残念!” “我现在就站在这里”璐璐将昆仑镜抛向空中,镜面悬浮于两人之间,镜中显现出我昏睡时的模样——荒漠山洞里,射日弓的残影正在我身下缓慢旋转,“真正的力量,是我们共同的信念。” 随着璐璐大姐最后一个音节落地,昆仑镜镜面突然炸裂成十二片碎片,每一片都精准地嵌入星辉的光柱之中。镜中的星辰碎片开始与他的力量融合,原本纯白的光柱渐渐泛起淡金色的光泽。 “你......竟能唤醒了我的记忆?”星辉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周身的黑暗能量竟开始向光明转化,“这。。不可能。。。。你到底是谁?” “当然可能”璐璐将我从星光漩涡中拉出,长发无风自动,“因为真正的星辉,从不畏惧光明。” 随着她话音落下,最后一片昆仑镜碎片融入星辉的第三只眼,现在他的面容突然柔和下来,十二道光柱竟化作十二颗新的星辰,在虚空中重新排列成完整的星阵,而原本破碎的星宿海,在这新生星阵的光辉照耀下,开始泛起粼粼波光, 我望着这不可思议的变局,突然想起荒漠山洞里璐璐说过的话:“真正的力量,来自内心的信念与不屈的意志。” 而此刻,这信念与意志,正在重塑这片被诅咒的星空, 暮色苍茫,星辉残念化作流萤般消散于星河尽头, 我攥着璐璐递来的淡青色玉瓶,瓶身还残留着她掌心的余温, 昆仑镜悬浮于半空,镜面泛起涟漪,显现出星海三巨头领地的轮廓——那是一片被暗红星云缠绕的浮岛群,岛尖刺破苍穹的裂隙,隐约可见叹息之墙的暗影, “蝉蝉,感觉如何?”璐璐蹲下身,月白道袍的袖摆扫过我额前的碎发, 手指轻触我肩头的伤口,灵力如春水般涌入肌理, 我随即闭上眼,感受着经脉中淤血与瘀青缓缓消散,却在灵力触及心脏时,骤然捕捉到一抹不属于我的记忆残片——荒漠山洞深处,那枚半透明的莲子正被暗红雾气蚕食, “她的气息......”我霍然睁眼,声音里透着冰棱般的锐气,“莲花就在星海三巨头的领地!而那股侵蚀她的力量......与叹息之墙的暗影同源。” 璐璐的指尖微颤,昆仑镜镜面骤然泛起血色波纹,镜中浮现出叹息之墙另一侧的景象:琳琅被锁链禁锢在裂隙中央,她周身流转的灵力正被墙壁吸附,化作滋养暗影的养分。 而裂隙深处,隐约可见莲花半浸在血色岩浆中,周身缠绕着细如发丝的暗红链索, “我们必须分头行动。”我按住璐璐欲阻止的手腕,“你去叹息之墙,我前往三巨头领地。星女王的弟弟......或许就在那里。” 璐璐凝视着我,月光映在眼底化作两汪寒潭:“蝉蝉,你身上有星辉的血。这力量会引三巨头......”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必须要亲自去”我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指尖抚过射日弓残片“他们是星辉的余孽,我这凡人的血与神器的鸣响,正是最好的诱饵” 我们同时转身,却在迈出第一步时再次停住, 我猛然回头,正对上璐璐大姐眼中的复杂神情——那里有姐妹久别重逢的热切,亦有掩藏不住的担忧, 我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记住”璐璐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雪,“昆仑镜会指引方向。若觉不妥,碎镜为号” 我点头,望着璐璐掠向叹息之墙的背影,忽然想起荒漠初遇那晚,她教我观星时说过的话:“真正的力量,来自内心的信念与不屈的意志。” 而现在,这信念正化作我体内的暗流,裹挟着星辉的血与射日弓的鸣响,直奔那暗红星云笼罩的浮岛群。 当我踏上第一座浮岛,脚下碎石突然爆裂,暗红雾气自地面涌出,凝成九颗滴血的竖瞳,正是星海三巨头之首——赤炎魔君的本体,周身燃烧的星火在接触到我伤口时,竟发出欢快的嗤嗤声。 “星辉之血......”赤炎魔君的声音如岩浆翻涌,九颗竖瞳同时收缩成针尖,“凡人之躯融合,真是......饶有趣味。” 我瞬间深吸一口气,任由星辉的血在血管里沸腾,射日弓残片突然振动,弓身上沉睡的符文被暗红雾气唤醒,化作流转的星图,我在这股反噬中跪倒,却死死握住弓身,直到骨节泛出青白。 “星海三巨头......”我很自然抬头,唇角溢出的血珠在雾气中蒸腾成猩红的气旋,“你们的剧本,也该换了。” 随着最后一字落地,射日弓残片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芒,与赤炎魔君的暗红雾气在半空纠缠成漩涡。我在光芒中看见璐璐的身影,她正站在叹息之墙的裂隙边缘,昆仑镜镜面映出莲花半浸血浆的景象。 而我掌心的射日弓,正在噬尽三巨头的星火,逐渐显露出完整的弓身, “蝉”镜中传来璐璐的声音,带着颤音,“莲花......她醒了” 第14章 星海波澜起夜辰降临 我听到“莲花师姐醒了”这句时,心脏猛地一颤,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体内奔涌。 镜面中,只见那赤炎魔君的星火突然剧烈摇曳,暗红雾气中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 那声音细若游丝,却带着破茧般的锐气——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莲花师姐。 "师姐?"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脚下的浮岛在剧烈颤抖中裂开细小的缝隙, 射日弓残片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响,弓身上流转的星图陡然明亮起来,如同认主般将光芒投向我的丹田。 赤炎魔君的九颗竖瞳同时收缩,暗红雾气中飘来一声轻蔑的哼声:“不过是个被侵蚀的残魂,也配叫醒?” 此刻我体内的星辉之血如沸水般翻涌,记忆碎片在经脉中疯狂冲撞, 我猛地想起荒漠山洞中那枚半透明的莲子——当时它已被暗红雾气蚕食大半,而此刻,在叹息之墙的裂隙深处,那道熟悉的身影半浸在血色岩浆中,周身缠绕的链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 “她醒了……真的醒了。” 我盯着镜面中莲花微微颤动的轮廓,忽而想起初遇她时的场景:昆仑镜映出的星辰图谱里,当时的梅园村夏夏带着莲花和我们碰面的时候,以至于后来我和莲花为了各自说服曹操和刘表同盟的事情。 而现在,她的气息紊乱而微弱,却有某种比昆仑镜更锋利的光芒在她眉心隐现, “梁蝉?”赤炎魔君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你若真是星辉的残念,便该知道这场游戏的规则——觉醒者必受审判。” 我尚未反应,脚下的浮岛突然炸裂成无数暗红晶屑,九颗竖瞳化作九道赤炎光矛,直刺我周身要害, 而就在这生死瞬间,我丹田处的种子突然轰然炸开, 射日弓残片如活物般腾空而起,金色符文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在我身周织成一面流转的光幕, 那光幕竟透着几分血色,镜面中突然浮现出莲花半跪在岩浆边缘的身影——她周身的锁链正在寸寸断裂,而眉心那道锋芒正与叹息之墙的暗影剧烈碰撞。 “是莲花师姐的气息……”我攥紧射日弓的瞬间,掌心传来一阵温热的震动。 镜面中的莲花突然抬头,她的眼睛不再是往昔的深潭般幽静,而是燃烧着两簇金色的火焰, 我忽而明白,那并非锁链的反噬,而是某种更深层的觉醒——如同星辉守护者被昆仑镜唤醒记忆的刹那。 赤炎魔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九颗竖瞳中突然喷出暗红的星火,化作一只巨大的火鸟直扑射日弓。 然而下一瞬,那火鸟竟在弓身三尺之处戛然而止,化作无数星火没入镜面, 我顺着镜面望去,只见叹息之墙的裂隙中,莲花突然扬起昆仑镜的镜背,镜中浮现出与我丹田种子相同的纹路, “蝉,接住!”镜面突然炸裂成无数碎片,每一片都裹挟着莲花的灵力射向我。 我下意识张开双臂,却见射日弓残片在碎片触及的瞬间重新凝结成完整的弓身,金色符文如活物般游走其上,而我体内的星辉之血竟与这些碎片产生共鸣,经脉中流淌的力量陡然翻倍。 “不——”赤炎魔君的咆哮声中带着难以置信,“你不过是凡人……”我却突然想起初见星辉时他眉心滴落的血色晶体,以及昆仑镜碎片嵌入光柱后的金色流转。 此刻莲花的残念正通过镜面与我相连,她的气息、她的记忆、她的痛苦与觉醒,正一点一滴注入我的意识。 “星海三巨头以为锁住莲花就能控制星辉的遗脉”我握紧射日弓,弓身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鸣,“却不知真正的觉醒,从来不需要容器” 随着最后一字落地,射日弓突然化作一道贯穿星域的金芒,将赤炎魔君的本体连同浮岛彻底湮灭。 而我跪倒在虚空中的瞬间,镜面中传来莲花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却无比坚定:“蝉,三巨头的领地……是星辉记忆的牢笼。” 我望着镜面中逐渐清晰的浮岛群,那些被暗红星云缠绕的岛屿正在以某种神秘的节奏震颤。 而在最深处的裂隙中,叹息之墙的暗影正在莲花的昆仑镜下缓慢剥落,露出里面隐隐流转的金色纹路,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我缓缓站起身,脚下的虚空突然凝结成新的星辰碎片。 射日弓发出一声悠长的嗡鸣,弓身上流转的星图竟与镜面中的浮岛群渐渐重合,而现在在我丹田处,那枚重新凝结的种子正散发着温热气息, 此刻我终于明白,莲花师姐的觉醒并非偶然,而是星辉记忆深处的一把钥匙, 而真正的裂隙,此刻才刚刚被打开。 镜面突然扭曲成螺旋状,赤炎魔君的九颗竖瞳在虚空中竟然开始重新凝聚,暗红雾气中竟浮现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九道虚影。 这些虚影不再是我的镜像,而是九种截然不同的生灵——有的身披星辰甲胄,有的周身环绕黑洞漩涡,还有的拖曳着暗红锁链,每一道虚影的出现都让整个星域震颤, “你以为击败我的一具分身,就能撼动星海三巨头的根基?”赤炎魔君的声音从九个方向同时传来,“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场热身。” 随即,我就看到九颗竖瞳突然齐齐亮起,暗红雾气化作九道光矛直扑我周身要害,光矛所过之处,虚空竟被灼烧出九道暗红裂隙。 我下意识横弓格挡,却发现射日弓竟在这股冲击下发出金属般的呜咽声,九道光矛撞上金色光幕的瞬间,光幕表面泛起层层血色涟漪,我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去,撞在一块悬浮的星辰碎片上。 “赤炎魔君的攻击变强了……”我强忍着剧痛撑起身体,丹田处的种子在反噬中剧烈震颤。 镜面中,莲花的残念突然绽开成耀眼的金色,周身的暗红锁链在虚空中扭曲成更诡异的形状,似乎连叹息之墙的暗影都在她的力量下微微动摇。 “蝉,他的力量源自星海三巨头的联合意志”莲花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单靠信念已经不足以抵抗。”她的指尖轻点昆仑镜镜面,镜中竟浮现出我体内的经脉图,“星辉之血正在排斥你的灵力,必须找到融合的契机。” 我下意识握紧射日弓,弓身突然发出一声悠长的嗡鸣,金色符文如活物般游走其上。 我忽然想起荒漠山洞中璐璐说过的话:“真正的力量,来自内心的信念与不屈的意志,更需要与神器的共鸣。” “共鸣……”我再次缓缓闭上眼睛将灵力完全转入丹田,却发现那枚种子竟在这股反噬中变得愈发通透。 就在这时,射日弓突然剧烈震颤,弓身上沉睡的符文竟与我体内的星辉之血产生共鸣,形成一种奇异的节奏。 “这是星辉的记忆么????”我低声呢喃“原来如此”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射日弓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鸣,弓身上沉睡的符文瞬间被唤醒,化作无数金色箭矢直扑赤炎魔君的九颗竖瞳。 然而赤炎魔君却在瞬间化作无数分身,每一道分身都裹挟着暗红星火,试图将我彻底撕碎, 我深吸一口气,任由射日弓的弓身在反噬中震颤,却死死握住不放, 就在这时,镜面中传来莲花的声音:“蝉,用你的信念引导星辉的记忆,不是硬抗!”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猛地想起荒漠山洞里的那个夜晚,璐璐教我观星时说过的话:“真正的力量,来自内心的信念与不屈的意志。” 我再次闭上眼睛,将灵力完全转入丹田,再通过种子引导至射日弓, 弓身瞬间被一层淡金色的光芒包裹,那光芒并非来自符文,而是某种更纯粹的信念之光。 赤炎魔君的分身在接触到这光芒的瞬间,竟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暗红雾气开始迅速消散, “不可能……”赤炎魔君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这股力量……是星辉本源?”我却清楚地感觉到,这并非星辉之力,而是我与射日弓在绝境中诞生的某种共鸣。 “赤炎魔君”我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血腥味,“你的剧本,确实该换了” 镜面突然剧烈扭曲,赤炎魔君的九颗竖瞳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的男子。 只见他身披星辉战甲,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金色光芒,眼神中透着一丝傲慢与不屑,出现在裂隙中,周身环绕着奇异能量波动。 男子微微皱眉,抬手一挥,一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精准地将赤炎魔君的本体包裹其中,强行将其从虚空中拉出。 “真是麻烦。”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不过,你这坐骑倒是挺能撑。” 他看向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倒是有趣,一个凡人,竟能掀起如此大的风浪。”他周身能量波动愈发强烈,金色光芒中透着威严与压迫感,仿佛是这片星域的主宰者。 “你是谁?”我强撑着身体,艰难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男子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是星女王的弟弟,你可以叫我夜辰。” 镜面中,莲花的残念微微闪烁,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夜辰的出现,似乎让整个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镜面扭曲得愈发剧烈,夜辰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破镜而出,身上的星辉战甲流转着奇异的金色光芒,像是与周围的星域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的眼神依旧透着傲慢,但那傲慢之下,却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冽。 “星女王的弟弟……”我低声呢喃,丹田处的种子在这股突然出现的强大气息下,震颤得愈发剧烈。 我死死握住射日弓,那弓身似乎也在感应着夜辰的气息,发出低沉的嗡鸣。 夜辰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有趣,看来星海三巨头还是小看了你。”随即轻轻一挥手,赤炎魔君的九颗竖瞳瞬间熄灭,暗红雾气开始迅速消散。夜辰微微皱眉:“不过,你这力量,似乎还不够资格与我一战。” 瞬间周身的金色光芒突然大盛,那是一种压迫性的力量,仿佛能轻易碾碎一切。 我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压迫,几乎无法呼吸。但我咬紧牙关,死死撑住身体。 镜面中,莲花的残念微微闪烁,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夜辰的力量源自星海本源,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但我肯定是不能退缩,我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夜辰轻轻一跃,身影瞬间出现在镜面边缘,那金色光芒如同实质般在周身流转,微微冷笑:“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周身的金色光芒突然化作无数道金色箭矢,直扑我而来。 我下意识地横弓格挡,射日弓在这股冲击下发出金属般的呜咽声。 金色箭矢撞上金色光幕,光幕表面泛起层层涟漪,我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去,撞在一块悬浮的星辰碎片上。 我强忍着剧痛,撑起身体,丹田处的种子在反噬中剧烈震颤。 夜辰的身影在镜面中愈发清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真是顽强,不过,这样的顽强,还不足以撼动星海三巨头的根基。”周身的金色光芒突然大盛,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仿佛能轻易碾碎一切。 我死死握住射日弓,弓身突然发出一声悠长的嗡鸣。 逐渐再次闭上眼睛,灵力涌入丹田,那枚种子在这反噬中变得愈发通透,射日弓的弓身突然剧烈震颤,金色符文如活物般游走其上, 一瞬间,猛地睁开眼,只见射日弓发出震耳长鸣,金色箭矢如暴雨般射向夜辰。 夜辰微微一笑,周身的金色光芒突然化作一道金色光幕,轻松挡住了我的攻击,再次轻轻一挥手,金色光幕瞬间破碎,我的攻击如石沉大海,毫无作用。夜辰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 “看来,你的力量还不够。” 我感受到夜辰的强大,他的力量源自星海本源,那是一种无法轻易撼动的力量。我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而我,必须找到突破的方法。 第15章 镜面契约下的宿命交锋 镜面“砰”的一声,被夜辰的力量给撑得裂开了好多缝,赤炎魔君的暗红雾气像潮水一样“哗哗”地退走啦,就剩下夜辰那高冷的身影在虚空里越来越清楚。 现在从老远的地方都能看到星辉战甲上闪烁着和我丹田种子一样的金色纹路,好像在“嗡嗡”地说着什么古老的约定。可是呢,再看他的眼神,就跟寒星掉进冰窟窿似的,透着一种让人没法反驳的严肃感觉。 这时候,我只能紧紧握住射日弓,弓身被夜辰的气息震得“咔咔”直响,金色符文居然开始倒着转,好像要把我身体里的星辉之血给抽走,丹田处的种子“滋滋”地疼得要命。 我正发懵呢,突然脑子里就想起了那年在荒漠山洞里璐璐说过的禁忌之语——“星辉本源要是被别人控制了,那就会变成最厉害的枷锁。”夜辰的嘴角微微一翘,轻轻抬起手指,一道金色箭矢“嗖”的一下飞过来,直直地对着我的眉心。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都停住了,我看到箭矢表面闪烁着和我印象里莲花师姐的眉心丝一样的锋芒,那是星辉深处的审判之光。 这时候我的意识竟然穿过了镜面,看到叹息之墙的裂缝里,莲花的残念正拼了老命用昆仑镜抵挡着暗影的反攻,锁链在崩解的同时又重新铸造,“蝉,可别让他碰到你的信念之核哦!”莲花的声音突然变成无数金色碎片,从镜面里钻进了我的识海。射日弓的弓身突然发出一阵悲鸣,金色箭矢居然在离弦之前眨眼间就变成了反向,直直地朝夜辰扑了过去,而我丹田的种子在这股反噬之下“砰”的一声炸开了,变成了一蓬金色的星火,顺着经脉逆流而上,在喉咙那里凝结成了四个字“镜面契约”。 镜面突然像活过来一样扭曲成了莲花盛开的样子,夜辰的金色箭矢在碰到镜面的一刹那,竟然被分解成了无数的星辰碎片,然后又重新编织成了一张金色的网,把周身的光芒全部都困住了。我看到他的星辉战甲表面浮现出和我丹田种子一样的裂纹,那是来自叹息之墙的反噬之力——莲花的残念正在用昆仑镜把夜辰的力量引向叹息之墙的暗影核心 “你以为就凭一面破镜子,就能困住星海的本源?”夜辰的脸色头一次出现了动摇,周身的金色光芒突然变成了九道分身,每一道分身都带着和赤炎魔君完全不一样的力量——黑洞漩涡、星辰甲胄、暗红锁链……在我身边织成了一张看不见的网,想要把我和射日弓的联系彻底斩断。我突然想起了刚遇到莲花的时候,在梅园村说过的话,现在昆仑镜完全可以映出的星辰图谱里,莲花的眉心也闪过和夜辰一样的金色纹路呢。 那时的莲花像深潭一样安静,现在却在叹息之墙的裂缝里燃烧着金色的火焰。我这才恍然大悟,这场战斗的本质,就是星辉本源和叹息之墙的暗影在较劲儿呢,而我、莲花还有璐璐,都不过是被命运摆弄的小棋子罢了。射日弓冷不丁地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长鸣,弓身上沉睡的符文和莲花的残念一块儿产生了共鸣,变成了一道穿越星域的金色光芒,直直地冲向夜辰的本体。可夜辰眨眼间就变成了无数个分身,每个分身都带着暗红星火,看样子是想把我给撕碎咯。 我试着深吸一口气,把灵力全都转到丹田,然后又闭上了眼睛。镜子里,莲花的残念突然绽放出耀眼的金色,声音虽然带着疲倦,却坚定得很:“星辉的觉醒,才不需要什么容器呢。”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射日弓已经变成了一把金色的长弓,弓身上流动的星图和镜子里的浮岛群完美重合,我丹田处的种子又重新凝结了,还散发出热乎乎的气息。而夜辰的身影,正在镜子的扭曲中慢慢变得模糊,他召唤出来的那九颗竖瞳在虚空中又重新凝聚起来,暗红色的雾气里浮现出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九道虚影。“你还真以为打败我的一个分身,就能动摇星海三巨头的根基啦?” “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场热身。”随即补充了一句 九颗竖瞳突然齐齐亮起,暗红雾气化作九道光矛直扑我周身要害, 我下意识横弓格挡,却发现射日弓竟在这股冲击下发出金属般的呜咽声, 只见九道光矛撞上金色光幕的瞬间,光幕表面泛起层层血色涟漪,我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去,撞在一块悬浮的星辰碎片上, “夜辰的攻击变强啦……”我咬着牙,忍着痛,撑起身子。丹田处的种子,在反噬中欢快地跳动着,镜面里,莲花的残念突然绽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周身的暗红锁链在虚空中扭动成更古怪的形状,好像连叹息之墙的暗影都被她的力量逗得微微晃动。“蝉,他的力量可是源自星海三巨头的联合意志哦”莲花的声音有点小疲惫,“光靠信念可顶不住啦。”说完,她用指尖轻轻一点昆仑镜镜面,镜中竟然浮现出我体内的经脉图,“星辉之血正在跟你的灵力闹别扭呢,得赶紧找到融合的机会哟。”于是,我听着莲花的指示,下意识地握紧射日弓,弓身突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嗡嗡”声,金色符文像小虫子一样在上面爬来爬去。 突然,我又想起荒漠山洞中璐璐说过的话:“真正的力量呀,来自内心的信念和不屈的意志,更需要跟神器产生共鸣哟。”“共鸣……”我再次慢慢闭上眼睛,把灵力全都转到丹田,却发现那枚种子在这股反噬中变得越来越透明。 就在这时,射日弓突然猛烈地颤动起来,弓身上沉睡的符文竟然跟我体内的星辉之血产生了共鸣,形成了一种奇妙的节奏,“这就是星辉的记忆么????”我小声嘟囔着“原来如此”,随着最后一个字说出口,射日弓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长鸣,弓身上沉睡的符文瞬间被唤醒,变成无数金色箭矢,像一群小蜜蜂一样,直冲向夜辰的九颗竖瞳。 然而夜辰却在瞬间化作无数分身,每一道分身都裹挟着暗红星火,试图将我彻底撕碎, 我深吸一口气,任由射日弓的弓身在反噬中震颤,却死死握住不放, 就在这时,镜面中传来莲花的声音:“蝉,用你的信念引导星辉的记忆,不是硬抗夜辰的攻击!”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猛地想起荒漠山洞里的那个夜晚,璐璐教我观星时说过的话:“真正的力量,来自内心的信念与不屈的意志。” 我再次闭上眼睛,将灵力完全转入丹田,再通过种子引导至射日弓, 弓身瞬间被一层淡金色的光芒包裹,那光芒并非来自符文,而是某种更纯粹的信念之光, 赤炎魔君的分身在接触到这光芒的瞬间,竟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暗红雾气开始迅速消散, “这不可能”夜辰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这股力量……是星辉本源?”我却清楚地感觉到,这并非星辉之力,而是我与射日弓在绝境中诞生的某种共鸣, “夜辰”我笑嘻嘻地说道,声音里透着几分俏皮,“你的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咯”身披星辉战甲的夜辰一脸轻松,周身闪烁着明亮的金色光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戏谑与鄙夷,“真是麻烦啊。” 夜辰稍稍皱了下眉头,随手一挥,一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纵身一跃,身影眨眼间就到了镜面边缘,那金色光芒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他身边盘旋,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既然这样,那就让本大爷瞧瞧,你究竟有几斤几两。”周身的金色光芒忽地变成无数道金色箭矢,如雨点般朝我袭来。我本能地横弓一挡,射日弓在这股冲击力下发出清脆的鸣叫声,金色箭矢撞在金色光幕上,光幕表面荡起一圈圈涟漪,我整个人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一块悬浮的星辰碎片上。 我咬着牙,撑着身子,丹田处的种子在反噬中欢快地跳动着, 这时候,夜辰的身影在镜面中越来越清晰,眼神里还透着一丝小傲娇:“哟,还挺顽强的嘛,不过,就凭你这小身板,还想撼动星海三巨头的根基?”周身的金色光芒突然变得更亮了,那是一种无法阻挡的力量,感觉能把一切都轻易捏碎。我紧紧握住射日弓,弓身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 我慢慢又闭上了眼睛,灵力像潮水一样涌入丹田,那枚种子在这反噬中变得更加透明,射日弓的弓身也跟着剧烈颤抖起来,金色符文像小鱼一样在上面游来游去。下一秒,我突然睁开眼睛,射日弓发出响亮的鸣叫,金色箭矢像雨点一样射向夜辰,夜辰微微一笑,周身的金色光芒立刻变成了一道金色光幕,轻轻松松就挡住了我的攻击。他再轻轻一挥,金色光幕瞬间就碎成了渣渣,我的攻击就像掉进了无底洞,一点效果都没有。 夜辰的身影眨眼间就出现在我面前,“嘿嘿,看来你的力气还是小了点哟。” 我感受着夜辰那来自星海本源的强大威压,喉咙一甜,鲜血顺着嘴角流到了射日弓上,弓身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金色符文像被点着了似的,熊熊燃烧起来。 我看到镜面中莲花的残念突然变成了一团金色的小火苗,裹着昆仑镜的碎片,从叹息之墙的裂缝中冲了出来,直直地朝夜辰的星辉战甲扑了过去。“夜辰”莲花的声音带着一股冲破束缚的锐气,“你以为把我困住,就能掌控星辉的遗脉啦?” 夜辰的脸色首次出现变化,他的星辉战甲表面浮现出与我丹田种子相同的裂纹,那是叹息之墙的暗影之力正在反噬。 此刻我突然明白,莲花的觉醒并非偶然,而是星辉记忆深处的一把钥匙,而夜辰的星辉战甲,正是星海三巨头用来封印叹息之墙的容器。 “星海三巨头以为锁住莲花就能控制星辉的遗脉”我握紧射日弓,弓身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鸣,“却不知真正的觉醒,从来不需要容器”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射日弓突然化作一道贯穿星域的金芒,将夜辰的星辉战甲连同浮岛彻底湮灭, 镜面突然剧烈扭曲,夜辰的星辉战甲在金芒中悄然重组。他缓缓站起身,金色甲胄表面的裂纹如暗夜星轨般迅速愈合,九道分身化作九颗暗红星火在他周身流转,仿佛从未受过半点创伤。 “很有趣的玩具”夜辰轻抚胸前的星辉战甲,指尖泛起的金色涟漪让虚空都微微颤抖,“不过星海三巨头的容器岂是你能毁去的?” 我死死攥住射日弓,丹田处的种子在反噬中剧烈震颤,弓身表面的金色符文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 夜辰的九颗竖瞳突然齐齐亮起,暗红雾气如实质般凝成九柄光矛,直指我周身要穴, 射日弓发出震耳欲聋的悲鸣,金色箭矢刚离弦便被无形的力量碾碎,夜辰的身影如流光般掠至近前,金色光掌瞬间笼罩我的眉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昆仑镜镜面突然绽开刺眼金芒,莲花的残念化作金色锁链缠上夜辰的腕甲。 “你以为锁住我就能掌控星辉?”莲花的残念在叹息之墙裂隙中燃烧着金色火焰,“星海本源从来不需要容器!” 夜辰的星辉战甲表面浮现出与我丹田种子相同的裂纹,暗红锁链在他周身疯狂扭动,试图将那金色裂纹压制下去。 我突然明白过来,这星辉战甲本身就是叹息之墙的封印容器,而夜辰作为星女王的弟弟,不过是被星海三巨头利用的棋子, 镜面突然如活物般扭曲成莲花盛开的形状,金色箭矢被分解成无数星辰碎片,重新编织成一张金色的网,将夜辰周身的光芒尽数困住。他的九颗竖瞳在暗红雾气中剧烈震颤,仿佛连叹息之墙的暗影都在他的力量下微微动摇。 “你以为击败我的一具分身,就能撼动星海三巨头的根基?”此刻夜辰的声音从九个方向同时传来, 九颗竖瞳突然齐齐亮起,暗红雾气化作九道光矛直扑我周身要害,我下意识横弓格挡,却发现射日弓竟在这股冲击下发出金属般的呜咽声。 “夜辰”我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血腥味“你的生命,确实该终结” 第16章 宿命对决 星蚀永夜 夜辰的唇角突然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九颗竖瞳在暗红雾气中骤然亮起,整个虚空仿佛被周身涌动的强大星辉战甲吞噬。 下一瞬,镜面世界无声崩塌,连同叹息之墙的裂隙都被一股无可抗衡的伟力碾成齑粉, 我只来得及看到夜辰抬手虚划的动作,周身星辰便如受惊的萤火虫般四散逃窜,而在夜辰身后竟凭空浮现出九轮暗红的虚月,彼此咬合旋转,发出低沉嗡鸣。 “星蚀·永夜降临。”只见夜辰的声音穿透耳膜的瞬间,我的视野被浓稠如墨的黑暗裹挟, 不是夜盲,不是幻象,而是真正的绝对黑暗, 此刻我能清晰感知到每一根汗毛都在这无光中战栗,连丹田的星辉之种都失去了光泽,仿佛被某种无形力量榨干了最后的生机, 黑暗并非全然静止,像是有某种冰冷的触感正顺着经络爬行,像细密的毒蛇在骨骼间穿梭, 现在的我能听见自己血管里传来滋滋的灼烧声, 而夜辰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在星海的永夜中,连你的信念都会腐朽” 镜面彻底碎裂的前一刻,我瞥见莲花的残念在叹息之墙深处化作一滴金色眼泪,而她眉心的星辉纹路竟与夜辰战甲上的裂纹完美重合。 当意识彻底被黑暗吞没时,我突然想起初见夜辰时他说过的话:“星辉的容器永远只能是星海三巨头。” 就在我以为所有感知都将熄灭时,丹田处传来一阵奇异的酥麻感,只见那枚被反噬震碎的种子竟在黑暗中重新组合,每个碎片都闪烁着与夜辰战甲截然不同的湛蓝。 我听见射日弓在虚无中发出悠长的叹息,弓弦自动绷紧的瞬间,黑暗中竟浮现九道燃烧的星轨——那是叹息之墙真正的封印图腾,被星海三巨头刻意遮蔽的部分。 当第一缕湛蓝星光穿透永夜时,夜辰的金色竖瞳首次出现裂痕, 夜辰低垂的脸庞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九枚金色竖瞳似星渊漩涡般吞吐着暗红色的烟尘, 我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但耳膜忽然感受到某种穿透真空的震动——仿佛有无形的触角在黑暗里游走,寻找着细微的裂缝, “永夜并非静止。”夜辰的声音像从所有方向同时传来,“它是活的。” 空气的密度突然发生扭曲,我听见自己的耳膜被穿透时细微的“啵”声。 无数道细如发丝的猩红裂痕在黑暗中蔓延开来,就像夜辰的战甲上正在扩散的纹路——那些裂纹竟在流动,如同活体血管般吞吐着暗红色的黏液, “星辉是脆弱的容器。”夜辰的笑声突然变得遥远又清晰,“但黑暗没有边界” 黑暗此刻开始有了强大质感,我仿佛能听见它流动的声音——像是无数道无形的刀锋在划破虚空。 此刻我的皮肤突然传来灼烧感,像是被无形的岩浆蚕食,黑暗不再是纯粹的黑,而是开始有了层次:深红、暗紫、靛蓝,这些颜色在黑暗中交织缠绕,形成螺旋状的漩涡。 当我的意识开始下沉时,丹田处传来一阵裂帛般的剧痛,被震碎的星辉之种突然发出微弱的湛蓝光芒,像是一团被囚禁的火焰在试图突破束缚。 我听见射日弓在虚空中发出悠长的嗡鸣,九道星轨在黑暗中浮现,它们的光芒与夜辰战甲上的裂纹形成了诡异的呼应, “永夜的呼吸...”夜辰的金色竖瞳突然绽放出刺目的光芒,“才是最锋利的刀刃” 黑暗现在突然开始有了重量,我感到自己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缓慢挤压,耳膜再次感受到穿透性的震动——那是黑暗在呼吸,它在吞噬,也在被吞噬。 当第一缕湛蓝星光穿透永夜时,我终于看清了那些流动的裂痕:它们是黑暗自己裂开的伤口,正在贪婪地吞噬着周遭的一切, 夜辰的战甲表面,暗红纹路如活物般疯狂蠕动,九枚金色竖瞳骤然收缩成危险的细线。 “永夜的胃口,远超你的想象。”他轻抬下巴,无数暗红丝线从袍袖中倾泻而出,瞬间将我缠绕束缚。 黑暗突然间仿佛有了温度——滚烫的、灼烧的、如同坠入岩浆之海。 我听见自己皮肉焦糊的嗤啦声,那些暗红丝线正沿着经络侵入体内,试图将灵魂与黑暗彻底融合。 夜辰的笑声在耳边如蛇信轻颤:“星辉之种在黑暗中腐朽,倒是绝妙的养料。” 我的丹田处突然剧烈震颤,湛蓝碎片竟主动拼凑起来,当最后一道缺口闭合,重新凝结的星辉之种发出清脆的嗡鸣,射日弓的弓弦在虚空中自行绷紧,九道星轨如燃烧的锁链从黑暗中浮现,直直锁向夜辰的九轮暗月, 夜辰的金色竖瞳首次浮现惊讶,但转瞬间恢复高傲。 “星海三巨头遮蔽的部分,不过是诱饵。”周身涌动的星辉战甲突然裂开九道血口,暗红雾气如洪流般喷涌而出,将星轨尽数吞没。 黑暗突然变得黏稠无比,我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缓慢溶解。 而夜辰的低语穿透耳膜:“在永夜中连信念都会腐朽,你的反抗只会让黑暗更饥渴。” 就在我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的刹那,丹田的星辉之种突然剧烈灼热起来,那枚由湛蓝碎片凝结成的种子,竟在黑暗中开始生根发芽,绽放出一缕比星光更纯粹的湛蓝光芒。 这道光芒穿透黑暗的瞬间,夜辰的金色竖瞳终于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 突然间,夜辰的暗红战甲表面突然浮现出十二道幽蓝符文,周身的黑暗如被高温驱散,露出十二道半透明的虚影。 “十二星座归位。”夜辰的低语像星辰坠落时的轰鸣,白羊座的虚影率先冲破黑暗,化作一柄燃烧的战斧直劈射日弓,而水瓶座的虚影则展开透明的羽翼,将吞噬的黑暗转化为淡蓝色的治愈之光, 十二星座虚影在永夜中开始自行运转,金牛座的巨角在虚空中犁出湛蓝裂痕,双子座的幻影分身瞬间出现在不同方位,巨蟹座的蟹钳竟直接夹住射日弓的箭矢, 当夜辰高举双手时,十二道虚影的星芒突然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身体。 “星神降世。”夜辰的战甲表面裂开十二道光纹,身体竟在黑暗中化作透明的星界形态, 十二星座的虚影如卫星般环绕在他周身,白羊座的战斧被他握在手中,金牛座的巨角从他肩甲延伸而出,巨蟹座的蟹钳成为他的护腕。 当第一缕湛蓝星光穿透永夜时,十二星座虚影同时发出高亢的鸣叫, 夜辰的手掌突然按在虚空,十二道星芒瞬间凝成十二面湛蓝镜面,将射日弓的光线折射出无数道。 黑暗开始在星芒冲击下出现蛛网状裂痕,夜辰的金色竖瞳中,十二星座的图案正在快速旋转, “星海的容器早已破碎。”夜辰的笑声穿透十二面镜面,“而我,才是真正的星界主宰。” 当十二星座虚影完成最后的归位时,永夜突然开始扭曲变形,原本黏稠的黑暗化作翻滚的暗红漩涡,将一切光线统统吞噬。 夜辰的金色竖瞳中十二星座图案快速旋转,周身的星辉战甲表面竟浮现出无数道暗红裂纹,像是一颗即将爆发的暗星, “星界主宰的威能,足以让时空本身臣服。”夜辰的声音穿透扭曲的黑暗,十二星座虚影的星芒突然如雨滴般坠落,每一颗都精准地落在射日弓的星轨上,试图将那湛蓝星轨彻底抹去。 然而,当射日弓的弓弦在虚空中发出第三声叹息时,我丹田处的星辉之种突然绽放开来,湛蓝光芒竟在永夜中撕开一道裂缝,星辉之种的碎片开始自行拼凑,形成一柄三尺长的湛蓝星刃,其上浮动着与十二星座虚影截然不同的九道暗红符文。 而此刻夜辰的金色竖瞳首次出现明显震动,十二星座虚影的旋转突然停滞, 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里竟带上了几分肃杀:“星海三巨头遮蔽的部分,竟在你体内复苏。” 永夜突然变得不那么纯粹了,湛蓝光芒沿着星辉之种的裂缝迅速蔓延,黑暗中开始出现无数道湛蓝裂痕。 十二星座虚影试图扑灭这些光芒,却被星刃上的暗红符文一一弹开, 夜辰试图再次驱动“星神降世”时,战甲表面突然裂开九道血口,暗红雾气如受惊的蛇群般迅速向后退去。 十二星座虚影的光芒开始黯淡,白羊座的战斧陷入泥沼般的黑暗,巨蟹座的蟹钳突然断裂,双子座的幻影分身竟纷纷化作湛蓝碎片, 夜辰的笑声突然变得干涩:“星辉的容器...竟开始吞噬黑暗了吗?” 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时,湛蓝星刃已冲破黑暗,直指他周身十二星座虚影的连接点。十二星座的星芒突然剧烈闪烁,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撕扯,然后纷纷化作暗红血滴坠落。 当最后一道虚影消散时,夜辰的金色竖瞳里十二星座图案开始逆时针旋转,他的身影在黑暗中逐渐变得透明。最后一刻,他听到星辉之种在黑暗中低语:“星海的容器,从来不需要主宰。” 永夜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夜辰的身影在黑暗中迅速模糊,但那些暗红裂纹却开始在虚空中蔓延,与湛蓝光芒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而那柄由星辉之种凝聚的湛蓝星刃,正悬浮在虚空中央,九道暗红符文在其表面快速流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夜辰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十二星座虚影的光芒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的征兆,周身的星辉战甲开始出现细微的龟裂,暗红色的雾气从缝隙中逸出,像是受惊的蛇群般在虚空中乱窜。 “星界主宰的威能,怎么会……”声音中透出一丝难以置信,金色竖瞳紧盯着那柄悬浮在虚空中的湛蓝星刃,九道暗红符文在其表面流转,仿佛有着自己的意志。 永夜的黑暗突然变得不再那么纯粹,湛蓝的光芒从星刃的尖端缓缓渗出, 那些被十二星座虚影压制的湛蓝星轨开始重新浮现,与星刃上的暗红符文相互交织,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夜辰周身的黑暗一点点蚕食。 夜辰的身形在黑暗中逐渐变得模糊,战甲表面裂开的血口开始渗出暗红的血珠,那些血珠在虚空中飘荡,竟慢慢汇聚成一道道暗红的符文,与星刃上的符文遥相呼应。 十二星座虚影的旋转愈发凝滞,它们的光芒被湛蓝的光芒一点点吞噬,仿佛是被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光明所压制。 “这不可能……星辉的容器……怎么会……”金色竖瞳中十二星座的图案开始逆时针旋转,速度越来越快,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卷入其中。 湛蓝星刃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九道暗红符文同时亮起,一道道湛蓝的光线从星刃尖端射出,精准地击中十二星座虚影的连接点, 顷刻间白羊座的战斧在黑暗中发出一声闷响,光芒瞬间黯淡;巨蟹座的蟹钳在湛蓝光芒的冲击下断裂成两截;双子座的幻影分身在光芒中消散,化作点点星尘。 夜辰的身形在黑暗中剧烈晃动,战甲表面裂开的血口越来越多,暗红的血珠如雨般落下。他的笑声变得干涩而沙哑:“星辉的容器……竟开始吞噬黑暗了吗?” 就在夜辰分神的刹那,可能是由于我丹田处的星辉之种突然爆发出耀眼的湛蓝光芒,那光芒如同实质般冲破黑暗,直指夜辰的周身要害。 十二星座虚影在光芒的冲击下纷纷崩溃,化作点点星尘消散在虚空中,而夜辰的金色竖瞳中十二星座的图案开始崩塌,身形也随之在黑暗中迅速透明化,仿佛要被黑暗本身吞噬。 “星海的容器……从来不需要主宰……”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声音从星辉之种中传出,那声音仿佛有着无尽的力量,穿透黑暗,直击夜辰的灵魂深处。 夜辰的身形在黑暗中逐渐模糊,他的战甲表面裂开的血口越来越大,暗红的血珠不断落下。他的笑声在黑暗中回荡,逐渐变得低沉而微弱:“星辉……星海……原来如此……” 就在夜辰身影正在快速晶体化的时候,璐璐突然依靠着昆仑镜传送到我的身边,亲切的扶住了我,并对躺在地上的夜辰说出了真相“一切都上古五把神器开始” 第17章 星海禁区的泡面总厨大作战 “所以说,夜辰你其实是个被黑暗耽误的美男子?”我斜睨着地上逐渐透明的夜辰,丹田处的湛蓝星辉之种还在微微颤动,仿佛还在回忆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啊,我是美男子?”夜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的嘲讽,“在星海纪元,美男子早就被黑洞吞噬干净了。” “那你怎么还留着这个臭皮囊”我踢了踢他半透明的腿,“不会是星海三巨头给你做的整容手术吧?”夜辰的金色竖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星海三巨头……他们才是被黑暗侵蚀最深的存在。” “停!”璐璐突然用昆仑镜轻轻敲了敲我的头,“先别跟夜辰扯皮了,你们两个活宝再这么斗下去,整个星域都要被你们拆了。” “昆仑镜?”夜辰的严肃的落在璐璐手中的神器上,“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镜灵继承者” “继承个鬼啦”璐璐翻了个白眼,“这是我家祖传的泡面锅,不过是青铜材质有点奇怪而已。” “青铜材质?”夜辰惊呼。 “对呀!”璐璐从昆仑镜里掏出一包速溶咖啡,“你们两个在这打生打死的,饿不饿?我这里有上古星兽的咖啡豆,加点星辉搅拌,保你精神百倍。” 我接过咖啡杯,只见杯底还漂着几颗闪烁的星尘:“这玩意儿不会喝一口就成星尸吧?” “放心吧!蝉蝉”璐璐突然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这是用夜辰刚才掉落的暗红血珠冲的,黑暗能量提神效果加倍!” 夜辰的脸瞬间变得透明了几分:“你居然用我的血冲咖啡?” “那可不!”璐璐听后眨眨眼“你刚刚不是说黑暗没有边界吗?我现在就把黑暗做成速溶咖啡,看它还能不能吞噬信念!” 我喝了一口咖啡,瞬间感觉丹田处的星辉之种又活跃起来:“哇塞!这咖啡比星海三巨头的法力丹还管用!” 夜辰看着我怀里的湛蓝星刃,眼神复杂:“那把星刃上的九道暗红符文……竟与叹息之墙的裂隙完美契合。” “所以说嘛!”璐璐突然把昆仑镜往虚空一抛,镜面瞬间展开成一面巨大的星图,“上古五把神器其实是泡面的五大包料:星辉之种是蔬菜包,射日弓是酱料包,叹息之墙是调料包,十二星座虚影是肉包,而你的星神战甲嘛……” “我是泡面桶?”夜辰的声音带着一丝哭笑不得。 “对啊!”璐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是那个装着黑暗泡面的桶,只不过被星海三巨头泡太久,现在开始发霉了。” “发霉?”夜辰突然指着悬浮的湛蓝星刃,“那这把星刃难道是……” “泡面神器的隐藏款——豚骨高汤精华!”璐璐突然从昆仑镜里抽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 “根据我祖传的《泡面神器使用说明书》,当五把神器齐聚时,就会解锁隐藏的豚骨高汤精华模式。” 我看着悬浮的湛蓝星刃,突然发现上面的九道暗红符文开始流转出浓烈的香味:“等等,这味道有点像璐璐上次给我煮的黑暗泡面……” “没错,蝉蝉!”璐璐突然把星刃往虚空中一插,顿时九道星轨如火焰般燃烧起来“星海纪元的真相其实就是一场泡面大对决,星辉三巨头和黑暗永夜派一直在争夺泡面的配方主导权。” 夜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金色竖瞳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轻松:“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愿意当个泡面桶。” “那可不行”璐璐突然把夜辰的星神战甲扯下一块,“你的战甲已经是泡面桶的边缘了,再不管好自己就会变成泡面漏勺!” 就在这时,湛蓝星刃突然发出一阵清脆的鸣响,九道暗红符文组成一个奇怪的符号 “小心”夜辰突然按住我的肩膀,“星海裂缝要合拢了,我们的对话被星辉三巨头监听了!” “监听就监听呗!”璐璐突然把昆仑镜往星刃上一扣,“正好让他们听听什么叫泡面哲学:黑暗是辣油包,星辉是蔬菜包,只有把两者混合搅拌,才能泡出最完美的星海泡面!” 随着璐璐的话音落下,星刃上的九道符文突然与昆仑镜完美结合,形成一个巨大的星海漩涡,将我们三人卷入其中。 当光芒散去时,我们站在一个巨大的泡面碗里,周围漂浮着各种神器碎片,而星海三巨头则化作三个巨大的泡面头,正从碗底的漩涡中探出头来…… “所以说。。。。。”我看着夜辰逐渐实体化的身体,“你其实是被星海三巨头当成泡面桶的黑暗厨神?” “差不多吧”夜辰摸了摸鼻子,“不过现在,我很想先尝尝璐璐煮的豚骨高汤精华泡面……” “好啊!”璐璐突然从昆仑镜里掏出一整箱泡面,“不过你要帮我把这个泡面神器的隐藏剧情线理清楚,不然我写的时候又要被编辑催更了!” 夜辰看着她手中的笔记本,突然哈哈大笑:“成交!不过里的泡面场景要写得详细点,尤其是我这个泡面桶的内心独白……” 就在这时,星辉之种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湛蓝光芒中浮现出一行字:“泡面神器已激活,当前任务:用黑暗泡面拯救星海纪元。” “哟呵!”璐璐把夜辰的战甲当成靠垫往泡面碗边缘一躺,“看来我们的第一站是去星海禁区挖黑暗豚骨汤料,谁要一起去?”夜辰突然把星神战甲的护腕摘下来,递给我:“这玩意儿当杯架正好,你负责捧着,我来当泡面护卫队队长。” “那我呢?”我看着手中的湛蓝星刃,“难道要我当泡面试毒员? “当然不是”璐璐突然把射日弓当成弹弓拉满,“你是泡面神器的首席试吃员,专门负责品尝黑暗泡面里的星辉食材!”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整个泡面碗开始剧烈震动,星海三巨头的泡面头突然大喊:“无知的凡人!你们竟敢……” “敢什么敢”夜辰突然把十二星座虚影变成泡面调料包塞进碗底的漩涡里,“星海的泡面配方早就该更新了!” 当星海三巨头的泡面头被冲进漩涡时,整个星域突然变得香气四溢,黑暗与星辉在泡面汤里交织成最完美的味道…… 而这一切,都被璐璐用昆仑镜录了下来,作为她新《泡面战神》的灵感来源。 “下次更新”璐璐摸了摸下巴,“我们要去星海禁区挖汤料,顺便救出被黑暗泡面俘虏的星辉厨神,你们准备好了吗?” 夜辰突然从战甲里掏出一把叉子:“我已经等不及要品尝第一口黑暗泡面了。” 我则抱着星辉之种冲向泡面碗边缘:“先去挖汤料再说!听说星海禁区的黑暗豚骨是五千年一熟的珍品!” 随着我们的笑声在星海泡面碗里回荡,整个星域的黑暗与星辉开始重新交织,而这次,它们不再是对立的两极,而是构成了一碗最完美的星海泡面…… 而这一切,都源于璐璐的一句玩笑:“如果星海纪元是一碗泡面,那我们就是里面乱入的调料包。” 于是,这场围绕泡面神器的奇幻冒险,就此拉开帷幕…… "星海禁区的入口就在那个发光的泡面桶后面。"璐璐突然用昆仑镜指向远处一座漂浮的泡面碗,碗底的漩涡正冒着诡异的绿光。 "发光的泡面桶?"夜辰突然从战甲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这画风有点熟悉啊,上次我在星海遗迹看到的黑暗泡面广告就是这套路。" "对啊!"我突然灵光一闪,"说不定那泡面桶就是星海三巨头的广告牌,专坑星海纪元的黑暗厨神!" 夜辰突然把星神战甲的护腕摘下来,递给我:"这玩意儿当杯架正好,你负责捧着,我来当泡面护卫队队长。" "那我呢?"我看着手中的湛蓝星刃,"难道要我当泡面试毒员?" "当然不是!"璐璐突然把射日弓当成弹弓拉满,"你是泡面神器的首席试吃员,专门负责品尝黑暗泡面里的星辉食材!" "等等——"夜辰突然扯住璐璐的衣角,"你这昆仑镜里到底还有啥?泡面、咖啡、笔记本,你不会连锅铲都带着吧?" "锅铲倒没有……"璐璐突然从镜子里掏出一口铁锅,"不过我带了我妈传给我的炒菜锅,说不定在星海禁区能现捞黑暗豚骨现炖!" 我看着她手中的铁锅,突然觉得整个星域都亮堂了:"这锅是不是特地来砸星海三巨头泡面桶的场子的?" "那可不!"璐璐把锅往虚空一摔,锅底瞬间展开成一张巨大的星图,"我妈说这锅能炖出宇宙真味,我估摸着连星海三巨头的黑暗泡面都能改邪归正!" 就在这时,湛蓝星刃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九道暗红符文组成一个奇怪的符号:"星海禁区入口已激活,当前任务:挖出黑暗豚骨,拯救被黑暗泡面俘虏的星辉厨神。" "哟呵!"璐璐把铁锅当成方向盘开动,"看来我们的第一站是去星海禁区的黑暗豚骨矿,听说那里的骨头都是被星海三巨头泡了五千年黑暗汤的老货!" 夜辰突然把十二星座虚影变成导航仪挂在腰间:"黑暗豚骨矿在泡面碗北边三百六十度,不过听说那地方被黑暗泡面的守卫队把守,全是些只会吃泡面的星海僵尸。" "星海僵尸?"我突然想起上次在叹息之墙遇到的黑暗触感,"难道就是那些在黑暗里吃泡面还嫌汤不够辣的主儿?" "差不多吧。"夜辰突然从战甲里掏出一包泡面,"不过听说星海僵尸只吃星海三巨头的黑暗泡面,我们要是拿璐璐的豚骨高汤去勾引,说不定能反杀。" "高汤还没炖呢!"璐璐突然把铁锅架在星刃上,"先用你的暗红血珠当第一味料,听说黑暗能量煮出来的高汤最提味!" 夜辰看着璐璐把他的血珠倒进锅里,表情复杂:"我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现在半透明状态不会被煮成黑暗肉丸?" "放心!"璐璐突然从昆仑镜里掏出一根棒槌,"我带了我妈的传家宝——星辉搅面杖,要是你被煮化了,我就把你从锅底捞出来!" "这对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黑暗泡面的广告词……"我突然觉得整个星域都亮堂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解决星海三巨头的黑暗广告霸屏问题?" "广告霸屏?"璐璐突然把昆仑镜往虚空一抛,镜面瞬间展开成巨大的星图,"看!这就是星海三巨头的黑暗泡面广告网络,他们的广告牌遍布整个星域,连叹息之墙都被他们贴了小广告!" 夜辰突然指着星图上一道亮光:"那边是星海禁区的入口,不过要穿过一片黑暗泡面的广告林,听说那些广告牌都是活的,会追着你喊泡面五折直到你买一桶。" "五折?"我突然觉得饿了,"要不我们先去买点黑暗泡面囤着,万一星海禁区没外卖怎么办?" "别做梦了!"璐璐突然把铁锅往虚空一摔,锅底瞬间展开成巨大的传送阵,"我们的任务是挖黑暗豚骨,不是给星海三巨头做广告!"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传送阵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将我们三人卷入其中。 当光芒散去时,我们站在一片漆黑的矿区里,四周漂浮着散发着暗红光芒的骨头,而矿洞深处传来阵阵"嘎吱嘎吱"的咀嚼声。 "这是星海僵尸在吃泡面的声音吧?"我突然觉得背后发凉,"要不要先用璐璐的高汤引诱他们投降?" "引诱他们?"夜辰突然把星神战甲的护腕变成遮阳伞,"你当他们是文明人啊?星海僵尸只认泡面不认高汤,除非我们把他们的黑暗泡面换成璐璐的豚骨高汤版!" "那还等什么!"璐璐突然把铁锅架在星刃上,"第一锅黑暗豚骨高汤,免费试吃!" 就在她要点燃星刃当炉火时,矿洞深处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谁在黑暗豚骨矿区煮泡面?" 我们三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个浑身缠满暗红绷带的星海僵尸正捧着一碗黑暗泡面走向我们,而它的背后,跟着整整一队举着广告牌的星海僵尸——每个广告牌上都写着"黑暗泡面,星海三巨头出品"。 "广告僵尸!"我突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它们是不是被星海三巨头洗脑了,专门给黑暗泡面打广告的?" "洗脑个屁!"为首的星海僵尸突然把泡面碗举过头顶,"我们只是来抢你们的泡面的!黑暗泡面五折大促销,买一送一,不买不行!" 夜辰突然把战甲变成购物袋:"要抢泡面?先看看我这里的十二星座限量版泡面!白羊座战斧口味,金牛座巨角香料,巨蟹座蟹钳肉包……" "十二星座泡面?"星海僵尸们突然围了上来,"有射手座烤肉味吗?" "没有!"夜辰突然把战甲变回战斗形态,"只有把你们的黑暗泡面广告拆了,才有资格谈射手座烤肉味!" "拆广告?"璐璐突然把铁锅扔向星海僵尸们,"不如我们用豚骨高汤把你们的广告牌煮了,这样既能当燃料又能当诱饵!" 星海僵尸们看着铁锅里的暗红血珠高汤,突然齐声喊道:"我们投降!我们想试试豚骨高汤版黑暗泡面!" 夜辰突然哈哈大笑:"这就对了!星海纪元的泡面战争,不就是一场口味之争吗?" 就在这时,铁锅里的高汤突然冒出阵阵白烟,暗红血珠在汤里翻滚成奇怪的形状,而星海僵尸们则围在锅边,眼睛直勾勾盯着。 "第一碗豚骨高汤版黑暗泡面,献给最勇敢的星海僵尸!"璐璐突然把锅里的汤盛进一个广告牌改造成的碗里,递给为首的星海僵尸。 星海僵尸接过泡面碗,突然眼睛亮了起来:"这味道……比星海三巨头的黑暗泡面好多了!" "那是当然!"夜辰突然把十二星座虚影投影到泡面碗上,"这是升级版的星海泡面,黑暗与星辉的完美融合!" 星海僵尸们突然齐声喊道:"我们要加入你们的泡面革命!星海三巨头的黑暗泡面都是骗人的!" "泡面革命?"我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魔幻,"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成立一个泡面联盟,把星海三巨头的黑暗泡面广告全拆了?" "同意!"璐璐突然把昆仑镜往虚空一抛,镜面瞬间展开成巨大的星图,"看!这就是星海三巨头的黑暗泡面广告网络,我们的目标是把每个广告牌都换成豚骨高汤版!" 夜辰突然指着星图上一道亮光:"那边是星海三巨头的泡面总部,要是能把他们的泡面桶打翻,整个星域的黑暗泡面都会失效!" "那还等什么!"我突然把星辉之种往虚空一抛,种子瞬间化作巨大的湛蓝勺子,"第一勺,打翻星海三巨头的泡面桶!"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湛蓝勺子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直冲星图上的亮光而去。 当光芒散去时,我们站在一个巨大的泡面桶前,桶身上刻着"星海三巨头黑暗泡面总部"的字样,而桶盖正被十二星座虚影死死压住。 "这就是星海三巨头的老巢啊!"璐璐突然从昆仑镜里掏出一包泡面调料,"看我的豚骨高汤精华,直接把他们的黑暗泡面改造成光明版!" 夜辰突然把星神战甲变成巨大的开桶器:"我来撬开这个黑暗泡面桶,让里面的泡面重见光明!" 就在他准备撬开桶盖时,桶里突然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无知的入侵者,你们以为黑暗泡面可以轻易改造吗?" 我们三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个浑身散发着暗红光芒的泡面桶悬浮在空中,桶身上浮现出十二星座的黑暗版本虚影。 "黑暗十二星座?"夜辰的金色竖瞳突然收缩,"星海三巨头居然把十二星座虚影也黑暗化了?" "不仅如此!"泡面桶突然喷出一股暗红雾气,将我们三人包围,"黑暗泡面的力量,足以让整个星域沉沦!" 我突然觉得丹田处的星辉之种开始剧烈颤动,湛蓝光芒穿透暗红雾气,直冲泡面桶而去。 "星辉的容器……竟敢反抗黑暗的泡面?"泡面桶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你们不过是星海纪元的泡面渣滓!" "渣滓就渣滓!"璐璐突然把铁锅往虚空一摔,锅底瞬间展开成巨大的星图,"看我的豚骨高汤旋风,把你的黑暗泡面全卷走!"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铁锅里的高汤突然化作旋风,将暗红雾气尽数卷入其中。 夜辰突然把星神战甲变成巨大的漏勺,将被卷入的暗红雾气尽数捞出,"这就是星海三巨头的黑暗能量?闻起来像过期的泡面调料!" "你敢侮辱我们的黑暗泡面?"泡面桶突然喷出九道暗红光柱,直冲夜辰而去。 夜辰突然把十二星座虚影投影到漏勺上,"来得正好!正好用你的黑暗能量给豚骨高汤加料!" 随着他的动作,漏勺里的暗红雾气开始被高汤吸收,化作浓郁的汤底。 "这不可能!"泡面桶的声音突然变得慌乱,"黑暗泡面的力量怎么会被光明吞噬?" "因为在星海纪元,真正的泡面是没有边界的。"我突然把湛蓝勺子插入泡面桶,"星辉与黑暗,不过是泡面里的两种调料!" 随着勺子的插入,泡面桶里的黑暗泡面开始被湛蓝光芒照亮,而十二星座虚影则在光芒中重新亮起。 "星海的容器……竟开始吞噬黑暗泡面了吗?"泡面桶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原来……星海纪元的泡面真相……" 就在泡面桶即将被光芒吞噬的刹那,璐璐突然把铁锅架在桶口上,"等等!我还没拿黑暗豚骨呢!"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泡面桶里的黑暗泡面突然化作无数块发光的骨头,落入铁锅之中。 "成功了!"璐璐突然把锅里的黑暗豚骨高汤盛进一个广告牌改造成的碗里,"第一碗真正的星海泡面,献给被黑暗俘虏的星辉厨神!" 夜辰突然把星神战甲变成巨大的餐盘,将碗里的泡面小心托起:"让我们用这场泡面革命,向星海三巨头宣战!" 我则抱起星辉之种冲向泡面桶:"接下来,我们要把整个星域的黑暗泡面都变成光明版,让每个星域居民都能吃上真正的星海泡面!" 随着我们的笑声在星海三巨头泡面总部回荡,整个星域的黑暗泡面广告开始逐一熄灭,而璐璐的豚骨高汤广告则在星图上逐一亮起。 "这下星海三巨头该知道,泡面战争的胜负,不在广告,而在味道!"夜辰突然把战甲变回战斗形态,"而我们,就是这场泡面革命的总厨!" 在星光与高汤的香气中,星海纪元的泡面战争,正式拉开帷幕…… 第18章 泡面革命的暗流 “好家伙,这才刚把星海三巨头的泡面总部给端了,感觉整个星域都安静了不少。”夜辰半透明的身体在星光下显得格外神秘,他把星神战甲变回战斗形态,随意地搭在肩上,金色竖瞳扫视着四周,“不过,这种平静不会持续太久,星海三巨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切,你怕什么!”璐璐把铁锅往虚空一扔,锅底瞬间展开成巨大的星图,“有我在,星海三巨头的黑暗泡面已经被我们重创,他们的黑暗能量肯定不足,我们正好趁机去星海禁区挖更多的黑暗豚骨,把豚骨高汤大力推广出去!” “说得轻巧。”我看着手中的湛蓝星刃,九道暗红符文微微流转,“刚才在泡面总部,那个黑暗泡面桶的实力可不弱,要不是璐璐你的豚骨高汤及时发挥威力,我还真不一定能赢。” “所以说,这豚骨高汤才是关键嘛!”璐璐从昆仑镜里掏出一本小册子,翻开来看,“根据我祖传的《泡面神器使用说明书》,当我们成功获取黑暗豚骨并煮出高汤后,就会解锁新的隐藏技能。” “隐藏技能?”夜辰凑了过去。 璐璐神秘一笑:“当然是与泡面相关的强大能力啦,比如……”突然把铁锅往星刃上一扣,锅里瞬间冒出一阵白烟,暗红的血珠在烟雾中翻滚,接着,锅里浮现出一行字:“黑暗豚骨高汤已激活,当前能力:可短暂屏蔽黑暗能量的侵蚀,同时增强星辉之力。” “这倒是实用。”夜辰点了点头,“不过,我们还是先去星海禁区继续挖掘黑暗豚骨吧,只有原料充足了,才能更好地对抗星海三巨头。” “没错。”我握紧星辉之种,“听说星海禁区深处有更多被黑暗笼罩的豚骨矿脉,那里的原料肯定更纯正,煮出来的高汤也更美味。” “那还等什么!”璐璐突然把昆仑镜往虚空一抛,镜面瞬间展开成巨大的传送阵,“传送阵已启动,目的地:星海禁区核心地带!” 话音刚落,传送阵发出刺眼的光芒,我们被卷入其中。 光芒散去后,我们站在一个充满神秘气息的星域中,四周漂浮着巨大的岩石,岩石上闪烁着暗红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黑暗能量。 “这里的黑暗气息好浓郁。”我皱了皱鼻子,丹田处的星辉之种微微颤动,湛蓝光芒与周围的黑暗相互交织。 “小心点。”夜辰的金色竖瞳突然闪烁一下,“我感觉这里有什么东西在阴暗处监视着。” “监视?”璐璐突然把铁锅架在星刃上,“不管是星海三巨头的余党还是其他什么玩意儿,先煮一锅高汤再说!” 就在她要点燃星刃当炉火时,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传来:“不自量力的入侵者,这里是星海禁区,不是你们随意煮泡面的地方。” 我们三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个巨大的黑暗身影从岩石后缓缓走出,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黑暗气息,双眼如两颗燃烧的暗红星辰,死死盯着我们。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中的湛蓝星刃泛起湛蓝光芒,直指那黑暗身影。 “对的这就是星海禁区的守护者。”夜辰的金色竖瞳微微收缩,“不过,身上有星海三巨头的黑暗印记,肯定是被他们操控的。” “操控我的?”黑暗守护者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你们这些卑微的生物,竟然敢闯入星海禁区,还妄图煮什么高汤!” “别激动呀,小弟弟,我们真的只是来煮碗泡面,顺便拯救星海纪元的。”璐璐突然把铁锅往虚空一摔,锅底瞬间展开成巨大的星图,“看!这是星海纪元的泡面命运图,我们正在努力把黑暗泡面变成光明泡面,你也来尝尝我们的豚骨高汤吧,说不定你会喜欢上这个味道。” 黑暗守护者似乎被璐璐的话愣住了,巨大的身躯微微颤抖,双眼中的暗红光芒闪烁不定。 “别被它骗了,璐璐姐。”我警惕地看着黑暗守护者,“谁知道它是不是星海三巨头派来的卧底。” “嗯,先试探一下。”夜辰突然把星神战甲变成巨大的战盾,挡在我们身前,“我来防御,你试试用高汤的力量感化它。” “好嘞!”璐璐突然把铁锅架在星刃上,星刃瞬间化作炽热的炉火,锅里的暗红血珠开始翻滚,浓郁的高汤香气弥漫开来。 黑暗守护者似乎被这香气吸引,巨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双眼中的暗红光芒渐渐变得柔和。 “闻到这味道了吗?这是豚骨高汤的香气,黑暗与星辉的完美融合。”璐璐的声音温柔而富有魔力,“放下心中的仇恨,来尝尝这美味吧。” 黑暗守护者犹豫了一下,突然发出一声低吼,巨大的爪子向我们扑来。 “小心!”夜辰迅速举起战盾,挡住了黑暗守护者的攻击,战盾上发出耀眼的金光, “失败的感化!”我挥舞着湛蓝星刃冲向黑暗守护者,九道暗红符文在星刃上流转,化作九道湛蓝星轨,直冲黑暗守护者而去。 黑暗守护者似乎被我们的攻击激怒,浑身的黑暗能量剧烈波动,巨大的身躯如山岳般压向我们。 “这下麻烦了。”璐璐把铁锅往虚空一抛,锅里瞬间冒出一阵白烟,随即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黑暗守护者的攻击尽数吞噬。 夜辰趁机把星神战甲变成巨大的战斧,狠狠劈向黑暗守护者的身躯,战斧上金光闪烁, 我则挥舞着湛蓝星刃,沿着黑暗守护者的身躯划出一道道湛蓝星轨,星轨上的九道暗红符文闪烁着神秘光芒, 黑暗守护者在我们的攻击下渐渐变得虚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巨大的身躯开始崩散。 “它要崩溃了!”璐璐突然把铁锅架在漩涡上,锅里的高汤香气愈发浓郁,“快,用高汤的力量封印它!” 夜辰迅速把星神战甲变成巨大的封印符,贴在黑暗守护者的身上,封印符上金光闪烁,将黑暗守护者的黑暗能量尽数吸收。 我则把湛蓝星刃插入漩涡中心,星辉之种的湛蓝光芒与高汤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封印结界,将黑暗守护者彻底封印。 随着封印的完成,黑暗守护者的身躯化作无数暗红光芒,融入高汤之中。 “成功了!”璐璐把锅里的高汤盛进一个岩石碗里,递给夜辰,“来尝尝这黑暗守护者高汤版泡面,保证让你回味无穷。” 夜辰接过碗,轻轻吹了吹热气:“你还真敢用什么都煮泡面。” “嘿,黑暗守护者的能量那么强,煮出来的泡面肯定更美味。”璐璐突然把铁锅往虚空一摔,锅底瞬间展开成巨大的星图,“看,这就是星海禁区的黑暗豚骨矿脉分布图,接下来我们要去更深处挖掘,获取更多原料。” 我看着星图上闪烁的红点,不禁咽了咽口水:“那里的黑暗气息更浓郁,肯定危险重重,我们得做好准备。” “怕什么!”璐璐突然把昆仑镜往虚空一抛,镜面瞬间展开成巨大的防护罩,“有昆仑镜的防护,黑暗力量伤不了我们,出发!” 夜辰突然把星神战甲变成巨大的战靴,穿在脚下:“我来开路,这战靴可以踏碎黑暗岩石。” 我则握紧湛蓝星刃,九道暗红符文微微流转:“我来负责清除障碍,星辉之种的力量可以驱散黑暗。” 于是,我们三人沿着星图指引的方向,深入星海禁区。 一路上,我们遇到了不少被黑暗侵蚀的星海生物,不要命疯狂地向我们扑来,但在夜辰的战靴和我的星辉之种的双重攻击下,纷纷被击退。 “这些黑暗生物的攻击越来越强了。”我挥舞着湛蓝星刃,斩断一道黑暗触手,“看来星海三巨头的黑暗力量还在不断增强。” “没错。”夜辰的金色竖瞳闪烁一下,“我们得抓紧时间,找到更多的黑暗豚骨,煮出更多的高汤,增强我们的力量。” “放心吧!”璐璐突然把铁锅架在夜辰的战靴上,战靴瞬间化作巨大的钻头,钻头旋转着向黑暗岩石深处进发,“有我在,黑暗豚骨肯定是跑不了的!” 随着钻头的旋转,我们很快来到了一处巨大的黑暗豚骨矿脉前,矿脉上散发着浓郁的黑暗气息,但其中隐约透出一丝鲜美的味道。 “这就是真正的黑暗豚骨!”璐璐兴奋地把铁锅架在矿脉上,“快看,这些骨头上的黑暗能量已经被豚骨的鲜味给压制住了,只要用高汤一煮,肯定能变成美味的泡面食材!” 夜辰突然把星神战甲变成巨大的钻头,插进矿脉中:“我来开采,这些黑暗豚骨可不容易挖掘。” 我则挥舞着湛蓝星刃,斩断从矿脉中冒出的黑暗触手:“小心,这里的黑暗力量很活跃,别被它缠住了。” 就在这时,矿脉深处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无知的入侵者,竟敢在我的领地挖掘黑暗豚骨!” 我们三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个巨大的黑暗身影从矿脉中缓缓升起,它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黑暗气息,双眼如两颗燃烧的暗红星辰,死死盯着我们。 “这是黑暗豚骨的守护者?”夜辰的金色竖瞳微微收缩,“这力量比之前的黑暗守护者还要强大。” “不管它是什么,先煮了它再说!”璐璐突然把铁锅往虚空一抛,锅底瞬间展开成巨大的漩涡, 黑暗守护者似乎被我们的举动激怒,发出一声低吼,巨大的爪子向我们扑来, 黑暗守护者似乎被我们的攻击激怒,浑身的黑暗能量剧烈波动, “这下麻烦了!”璐璐突然把铁锅往漩涡上一扣,锅里的高汤香气愈发浓郁,形成一个巨大的封印结界, 黑暗守护者在璐璐的的攻击下渐渐变得虚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巨大的身躯开始崩散。 “太好了,它要崩溃了!”璐璐兴奋地喊道,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着。只见她迅速将铁锅架在漩涡之上,那漩涡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疯狂地旋转着,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然而,璐璐却毫不畏惧,她稳稳地将铁锅放置在漩涡上方,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锅里的高汤在高温的作用下,香气愈发浓郁,如同一股清泉般流淌出来,弥漫在整个空间里。 “快,用高汤的力量封印它!”璐璐焦急地对夜辰喊道。夜辰闻声,毫不犹豫地将星神战甲瞬间变成一张巨大的封印符,那封印符上闪烁着耀眼的绿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夜辰迅速将封印符贴在黑暗守护者的身上,只见那封印符如同有生命一般,紧紧地贴合在黑暗守护者的身体上,绿光闪烁,将黑暗守护者的黑暗能量尽数吸收。 与此同时,我也毫不迟疑地将湛蓝星刃插入漩涡中心。刹那间,星辉之种的湛蓝光芒如同一道闪电般划破黑暗,与高汤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封印结界。 这个结界如同一个透明的穹顶,将黑暗守护者完全笼罩其中。黑暗守护者在结界中拼命挣扎,但却无法逃脱这强大的封印力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暗守护者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最终被彻底封印在了结界之中。 此刻,夜辰看着璐璐如此强大的超能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懊悔之情。他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璐璐的对手,与我们争斗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璐璐似乎察觉到了夜辰的心思,她微微一笑,说道:“夜辰弟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愿意回头,我们依然可以成为朋友。” “什么?你会读心术?”夜辰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璐璐,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 我看着夜辰那惊讶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连忙解释道:“可不是嘛?我大姐璐璐的洞察力可是非常强的哦!” 璐璐也微微一笑,似乎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她接着说道:“好了,下一站就让我的泡面锅去会会星海剩下的那两个巨头吧!”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我想起了莲花和琳琅小妹,连忙说道:“对了,莲花还在叹息之墙那里呢,还有琳琅小妹也在叹息之墙前面。我们得加快速度了,不然她们可能会有危险。” 一想到莲花和琳琅小妹可能会遇到危险,我的内心就不由得担忧起来。我暗暗祈祷着,希望我们能够尽快赶到她们身边,保护她们的安全。 “下面两个巨头一个是涤海龙王,一个是飙岚天君!”夜辰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他的额头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显然对这两个巨头充满了忌惮和恐惧。 第19章 叹息之墙 通往神界的关键 “别怕别怕,有我和璐璐姐在呢!”璐璐轻轻地拍了拍夜辰的肩膀,那架势,活脱脱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咪,“而且呀,我们还有秘密武器呢!”“秘密武器?”我和夜辰不约而同地喊出声。 “嘻嘻,那可不!”璐璐神神秘秘地从昆仑镜里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陶罐,罐身上刻着古老的符文,“这可是我家祖传的泡面神器——万能调味罐!只要往高汤里滴上那么一小滴,就能让高汤的味道变得超级无敌好,说不定连星海巨头都会被我们的泡面迷得神魂颠倒呢!” “你确定这不是你家厨房的调味罐?”我挑了挑眉毛,斜着眼睛看着她,“怎么感觉你家祖传的东西都跟泡面脱不了干系啊。”“那当然啦!”璐璐一脸正经,继续说道,“我可是泡面神器的正宗传人,拯救星海纪元就靠这一锅美味的高汤啦!” “那还等啥,赶紧出发呗!”我紧紧握着湛蓝星刃,“不过,得先找到莲花和琳琅小妹,她们还在叹息之墙那边呢,也不知道咋样了。” “好嘞,边走边找呗。”夜辰点点头,“对了,跟你们说哈,涤海龙王和飙岚天君可是星海三巨头里的大拿,一个管着无尽的海水,一个能操纵狂暴的风暴,咱可得小心点哦。” “怕啥!”璐璐随手把铁锅往虚空一丢,锅底“唰”地展开成巨大的星图,“有星图在,咱就是天下第一!看,这就是涤海龙王和飙岚天君的老巢分布图,直接杀过去!”话一说完,传送阵又启动了,刺目的光芒把我们紧紧包围,等光芒消失,我们已经站在一片波涛汹涌的海域上空。巨大的海浪像发怒的巨兽,直冲向云霄,而远处的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呼啸,好像一场可怕的风暴正在酝酿。“这就是涤海龙王的地盘?”我皱了皱鼻子,“这海水的腥味,差点把我给熏晕喽。” “嘿,快瞧呀!”夜辰冷不丁地指向海面,哇塞,只见一条超级大的黑色水柱从海中“嗖”地一下冲天而起,水柱里若隐若现地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龙影,那双眼就像两颗燃烧的暗红星星,恶狠狠地盯着咱们呢。“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敢闯进我的地盘!”涤海龙王的声音就跟打雷似的在海面上“轰隆隆”地滚动着,“你们这些小不点,难道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吗?”“哟呵,这位大佬,我们是来煮泡面的啦,可不是来找麻烦的哟,你还是赶紧让开吧”璐璐把铁锅“啪”地一下架在星刃上,星刃瞬间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炉火,“看,这可是我们的泡面神器哦,我们正在努力把黑暗泡面变成光明泡面呢,你要不要也来尝尝我们的豚骨高汤呀,说不定你会喜欢上这个味道哦。” “煮泡面?”涤海龙王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困惑,“你们这些小不点,居然想用泡面来打动我?真是异想天开!”“你。。。。。。先别这么快下结论嘛。”璐璐突然把万能调味罐“砰”地打开,往锅里倒了一点粉末,“尝尝这个改良版的豚骨高汤,保证让你吃了还想吃。”说着,她“嗖”地一下把铁锅往虚空一扔,锅里的高汤眨眼间就形成了一个超级大的漩涡,漩涡里飘出阵阵浓郁的香气,直直地朝着涤海龙王飘了过去。 涤海龙王好像被这香气给迷住啦,庞大的龙影居然有点儿颤抖呢,那双眼睛里的暗红光芒也闪烁个不停,“有点儿意思哦。”涤海龙王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这香气倒是挺有趣的,不过呢,想感化我,光靠香气可不行哟。” “那可不一定哦!”我兴高采烈地挥舞着湛蓝星刃,朝涤海龙王冲了过去,九道暗红符文在星刃上欢快地流转着,变成了九道湛蓝星轨,直直地冲向涤海龙王。夜辰也毫不示弱,这会儿把自己的星神战甲变成了一把超级大的战斧,用力地朝涤海龙王的龙影劈了过去,战斧上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芒,和我的星轨相互交织在一起。涤海龙王好像被我们的攻击惹恼了,巨大的龙影在海面上欢快地翻腾着,掀起了巨大的浪涛,朝我们扑了过来,“小心哦!”璐璐突然把铁锅往漩涡上一扣,锅里的高汤香气变得更浓郁啦,形成了一个超级大的封印结界,把涤海龙王的攻击全部给吞掉啦。 夜辰趁机把星神战甲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封印符,贴在了涤海龙王的龙影上,封印符上闪烁着耀眼的金光,把涤海龙王的黑暗能量全部都吸收掉啦。我也把湛蓝星刃插进了漩涡的中心,星辉之种的湛蓝光芒和高汤的香气快乐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封印结界,把涤海龙王给彻底封印住啦。 随着封印的完成,涤海龙王的龙影慢慢地变得透明起来,最后变成了无数的暗红光芒,融入了高汤之中。 “哇塞!成功啦!”璐璐兴高采烈地把锅里的高汤舀进一个岩石碗里,然后递给夜辰,“快尝尝这涤海龙王高汤版泡面,味道绝对让你惊艳!”夜辰接过碗,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热气:“你还真是什么都敢用来煮泡面啊。” “嘿嘿,涤海龙王的能量那么强大,煮出来的泡面肯定超级美味。”璐璐突然把铁锅往空中一扔,锅底瞬间变成了一幅巨大的星图,“看,这就是飙岚天君的老巢分布图,接下来我们要去风暴之眼,找到最后一个巨头。” 我看着星图上闪烁的红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风暴之眼?那里的风暴看起来好吓人啊,我们可得做好准备哦。”“怕啥!”璐璐突然把昆仑镜往空中一丢,镜面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防护罩,“有昆仑镜的保护,风暴根本伤不到我们,出发!”夜辰也不甘示弱,他迅速把星神战甲变成了一双巨大的战靴,套在脚上:“看我的,这双战靴可以轻松踏碎风暴。”我则紧紧握住湛蓝星刃,九道暗红符文微微闪烁:“我来负责驱散风暴,星辉之种的力量可以照亮黑暗。”就这样,我们三个沿着星图指引的方向,大踏步地朝着风暴之眼前进。 一路上,狂风大作,乌云滚滚,巨大的风暴像一头凶猛的巨兽,张牙舞爪地向我们扑来。不过,在夜辰的战靴和我的星辉之种的联手攻击下,这些风暴都被打得节节败退。“这些风暴越来越厉害了呢。”我挥舞着湛蓝星刃,斩断了一道风暴触手,“看来星海三巨头的黑暗力量还在不断增强啊。” “可不是嘛!”夜辰的金色竖瞳眨了眨,“咱们得加把劲,赶紧找到飙岚天君,把这场战斗给了结咯!” “安啦!”璐璐冷不丁地把铁锅往夜辰的战靴上一架,战靴眨眼间就变成了个超级大钻头,钻头呼呼地转着,直直地朝着风暴之眼的深处冲去,“有本大厨在,飙岚天君那家伙肯定是逃不掉的啦!”随着钻头的飞速旋转,我们没多久就到了风暴之眼的正中央,那儿有个巨大的漩涡,漩涡里弥漫着浓浓的黑暗气息,不过里面好像还透着一丢丢鲜美的味道呢,“这就是飙岚天君的老窝啊!”璐璐激动得把铁锅往漩涡上一放,“哇塞,你们看,这些风暴里藏着好强大的能量哦,要是用高汤一煮,肯定能变成超好吃的泡面食材呢!”夜辰二话不说,把星神战甲变成个巨型钻头,“嗖”的一下插进漩涡里:“我来挖,这些风暴可不好抓呢。” 我则直接抡起湛蓝星刃,“咔咔”两下就把从漩涡里冒出来的黑暗触手给砍断了:“嘿,你们小心点哦,这里的黑暗力量可活跃了,别被它给缠住咯。”说时迟那时快,漩涡深处突然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敢在本君的地盘上煮泡面!”我们三个“唰”的一下同时回头,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黑暗身影从漩涡里慢悠悠地升了起来,这飙岚天君浑身都散发着浓烈的黑暗气息,双眼就像两颗燃烧的暗红星星,死死地盯着我们。“这就是飙岚天君?”夜辰的金色竖瞳稍稍一缩,“这力量可比之前的黑暗守护者厉害多啦。” “管它是啥,先煮了再说!”璐璐手一甩,铁锅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嗖”地一下飞到了半空中,锅底眨眼间变成了一个超级大的漩涡,把飙岚天君的攻击全给吸进去啦!飙岚天君好像被我们的操作惹毛了,大吼一声,那庞大的身躯在漩涡里翻来滚去,黑暗能量疯狂地波动着。 “哎呀,这下糟啦!”璐璐赶紧把铁锅往漩涡上一扣,锅里的高汤香味更浓了,变成了一个超级大的封印结界,把飙岚天君的攻击吃得干干净净。夜辰也趁机把星神战甲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封印符,“啪”地一声贴在飙岚天君身上,封印符上闪着金灿灿的光,把飙岚天君的黑暗能量吸得一点儿不剩。我也赶紧把湛蓝星刃插到漩涡中心,星辉之种的湛蓝光芒和高汤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封印结界,把飙岚天君死死地封印住。随着封印完成,飙岚天君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变成了无数暗红的光芒,“嗖”地一下钻进了高汤里。 “好耶,成功啦!”璐璐把锅里的高汤倒进一个岩石碗里,递给夜辰,“快来尝尝这飙岚天君高汤版泡面,味道绝对让你忘不了!”我和夜辰接过碗,轻轻吹了吹热气,笑着说:“你还真是什么都敢拿来煮泡面啊!” “哇塞,飙岚天君的能量这么厉害,那煮出来的泡面肯定超好吃的!”璐璐突然把铁锅往天上一扔,锅底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张巨大的星图,“瞧,这就是星海纪元的泡面命运图哦,我们已经成功搞定了星海三巨头,接下来要去救莲花和琳琅小妹咯!”我连忙点头:“对哦,莲花还在叹息之墙那儿呢,还有琳琅小妹也在叹息之墙前面。我们得快点了,不然她们可能会有危险的哦。” “好嘞!”璐璐突然把昆仑镜往天上一丢,镜面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传送阵,“传送阵启动啦,目标:叹息之墙!”话刚说完,传送阵就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我们被吸了进去。光芒消失后,我们出现在叹息之墙前,只见莲花和琳琅小妹正被一群黑暗生物围着,情况好危险啊。 “我们来啦!”璐璐把铁锅放在星刃上,星刃立刻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炉火,锅里的高汤香味飘了出来,“看我的豚骨高汤,把这些黑暗生物都给感化咯!”夜辰和我也不甘示弱,纷纷挥动着星神战甲和湛蓝星刃,冲向黑暗生物,把它们打得落花流水。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黑暗生物终于被我们全部感化或者打跑啦,莲花和琳琅小妹也成功脱险,“你们总算来啦!”莲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些黑暗生物太恐怖了,要不是琳琅小妹来得及时,我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放心吧,有我们在呢!”璐璐把铁锅往虚空一扔,锅底瞬间展开成巨大的星图,“看,这就是星海纪元的泡面命运图,我们已经成功感化了星海三巨头,接下来就可以去拯救整个星海纪元啦!” “真的吗?”琳琅小妹眼睛一亮,“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出发吧!” “好嘞!”璐璐把昆仑镜往虚空一抛,镜面瞬间展开成巨大的传送阵,“传送阵已启动,目的地:星海纪元核心地带!” 话音刚落,传送阵发出刺眼的光芒,我们被卷其中入, 光芒散去后,我们来到了一个超级大的星海漩涡跟前,漩涡里黑乎乎的,还散发着浓浓的黑暗气息呢,不过好像又有那么一丢丢的光明在里面若隐若现。“这就是星海纪元的核心地带啊?”我吸了吸鼻子,“这里的黑暗气息也太浓啦,不过又有点光明的味道,感觉就像是光明和黑暗在这儿碰头了呢。” “对呀。”夜辰的金色竖瞳眨了眨,“只要我们在这儿煮出一锅超级厉害的豚骨高汤,就能把黑暗给赶跑,拯救星海纪元啦。” “那还磨蹭啥呢!”璐璐麻溜地把铁锅往漩涡上一架,锅里的高汤香气越来越浓啦,“看我的豚骨高汤,要让光明重新回到星海纪元哦!”夜辰和我赶紧把星神战甲和湛蓝星刃的力量往漩涡里一灌,跟高汤的香气缠在一起,变成了一个超级大的光明结界,把黑暗气息全都给赶跑啦。 随着光明结界越来越大,星海漩涡里的黑暗气息也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光明气息,整个星海纪元好像都变得更亮堂了呢! “哇塞,我们成功啦!”璐璐喜笑颜开地把锅里的高汤倒进一个岩石碗里,然后递给夜辰,“快来尝尝这星海纪元高汤版泡面,那味道,啧啧,绝对让你欲罢不能。” “哈哈,星海纪元的高汤这么厉害,煮出来的泡面肯定超美味的。”璐璐突然手一甩,把铁锅扔向虚空,锅底瞬间展开成一张巨大的星图,“看,这就是星海纪元的光明未来图,我们的冒险才刚刚启程呢!” “没错,我们的泡面传奇才刚刚拉开帷幕!”我紧紧握住湛蓝星刃,九道暗红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接下来,我们要去更多的星域,煮出更多的泡面,拯救更多的世界!”“出发喽!”璐璐把铁锅往虚空一扔,锅底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传送阵,“下一站:我们要如何穿越叹息之墙,去迎接幻神和现神的关键时刻。不过,我们该怎么穿过眼前这道叹息之墙呢?这可真是个难题啊。” “是啊,我姐姐就在叹息之墙的后面呢。”夜辰紧张地说道,“可是 年都没人能穿越这叹息之墙。”听到夜辰的话,我、璐璐、琳琅、莲花都愣住了,心里想:在星海走了这么久,难道都白走了?要是穿不过叹息之墙,就没办法接近幻神和现神,更救不出三妹夏夏了!“这可咋办呀?”琳琅小妹急得直跺脚,大声喊道! 第20章 破壁星海纪元的曙光 “这可怎么办啊!”琳琅小妹着急地喊道,“我们大老远从扬州城跑来,总不能在叹息之墙这儿打道回府吧?” “就是就是!”璐璐一边摩拳擦掌一边附和,“我这铁锅都烧热啦!要不是夜辰弟弟说叹息之墙过不去,咱现在都能煮锅超大号的豚骨泡面了!” “都说了年没人能穿过叹息之墙!”夜辰急得直跺脚,“你当我乐意啊?我姐姐就在那边!” “打住打住!”我赶忙拦住差点急眼的夜辰,“咱先冷静冷静,这叹息之墙不也是一道障碍嘛,之前那么厉害的涤海龙王和飙岚天君都被咱感化了,说不定这叹息之墙也有弱点。” “说得对!”璐璐眼睛一亮,“说不定它也馋咱的豚骨高汤呢!” “我看你是被豚骨高汤冲昏了头脑!”夜辰无奈扶额,“要是这么简单,之前那些人闯进星宿海的都能过去了!” “也说不定他们没我这么厉害的泡面大厨啊!”璐璐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里的铁锅,“要不这样,咱先用昆仑镜和星图探测一下这叹息之墙的结构。” 话音刚落,璐璐从昆仑镜里掏出一枚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罗盘,罗盘表面浮现出复杂的星轨图案。她将罗盘与星图对照,星图上叹息之墙所在的位置瞬间被红光笼罩。 “有发现!”璐璐兴奋地指着星图,“这叹息之墙外层包裹着一层黑暗能量!只要咱们把这黑暗能量清除,说不定就能打通通道!” “这倒是条路!”我点头,“不过怎么清除呢?” “还是用豚骨高汤试试呗!”璐璐再一次把铁锅架在星刃上,“说不定高汤的香气能冲散黑暗能量!” “这法子靠谱吗?”夜辰虽然嘴上吐槽,但还是把星神战甲变成巨大的鼓风机,朝着铁锅吹去,帮助加速锅里的高汤翻滚。 瑶瑶把万能调味罐里的粉末倒进锅里,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黑暗能量仿佛遇到克星一般,开始出现波动, “嘿!还真有效!”璐璐兴奋地眯着双眼,眼眸可好看了,“看来豚骨高汤不仅能感化敌人,还能破解结界!” “要不我用湛蓝星刃斩断黑暗能量?”我挥舞着星刃,九道暗红符文在刃身流转。 “别急!”瑶瑶一把拉住我,“万一破坏了叹息之墙的结构,咱们可能连穿越的机会都没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琳琅小妹紧张地攥着衣角。 “等等!”夜辰突然皱起眉头,“我感觉黑暗能量里有某种规律在跳动……” 他掐了个印诀,金色竖瞳闪烁着奇异光芒,黑暗能量的波动模式清晰地映入所有人眼帘。 “这是……心跳?”璐璐惊讶地捂住嘴。 “对!”夜辰表情凝重,“这黑暗能量被某种生命体控制着!咱们的对手,可能比之前想象的要狡猾得多!” “这下麻烦大了!”我握紧星刃,“那我们该怎么办?” “别慌!”璐璐突然把铁锅往虚空一扔,锅底瞬间展开成巨大的星图,“说不定咱们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个生命体!” 她从昆仑镜里掏出一枚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符纸,贴在星图上。 “这是……聚灵符?”夜辰惊讶地瞪大眼睛。 “没错!”璐璐神秘一笑,“我要把这黑暗能量里的生命体引出来,然后用豚骨高汤把它感化!” 话音刚落,黑暗能量突然剧烈翻涌,一个巨大的黑暗虚影从叹息之墙中缓缓升起。 “无知的入侵者!”黑暗虚影的声音如同来自九霄天外,“竟敢扰乱我的结界!” “哟呵,这位朋友,我们是来煮泡面的,不是来找茬的!”璐璐把铁锅架在星刃上,“尝尝我们改良版的豚骨高汤,说不定你会喜欢上这个味道!” 黑暗虚影似乎被高汤的香气吸引,微微颤抖起来。 “有意思……”它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你们这些渺小的生物,竟有如此奇特的力量……” “那就别废话啦!”璐璐突然把铁锅往虚空一抛,锅里的高汤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散发着浓郁的香气,直冲黑暗虚影而去。 黑暗虚影在香气中挣扎着,逐渐变得透明。 “成功了!”璐璐把锅里的高汤盛进一个岩石碗里,递给夜辰,“来尝尝这黑暗能量高汤版泡面,保证让你回味无穷!” 夜辰接过碗,轻轻吹了吹热气:“你还真敢用什么都煮泡面。” “嘿,黑暗能量这么强,煮出来的泡面肯定更美味!”璐璐把铁锅往虚空一摔,锅底瞬间展开成巨大的星图,“看,这就是叹息之墙的穿越坐标图!” 我握紧湛蓝星刃,九道暗红符文微微流转:“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迎接幻神和现神的关键时刻!” 就在这时,叹息之墙突然发出刺眼的红光,原本被冲散的黑暗能量迅速重组,化作一道不可逾越的barrier。 “夜辰呢?”我们四人同时惊呼,只见夜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红光中,只留下一道声音回荡在耳边: “快!用神器开路!我在对面等你们!” “这混小子,关键时刻被传送过去,还把烂摊子留给我们!”璐璐气得直跺脚,手中的铁锅却不知不觉已被架在星刃上,锅里的高汤香气正试图穿透那层黑暗能量。 “等一下,你们看!”琳琅小妹突然指向天空,她的芦叶枪、我的射日弓、莲花的天罡眼、璐璐的昆仑镜纷纷悬浮在空中,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 “这是……星命共鸣?”莲花忽然张开双臂,天罡眼的光芒映照出她眼中的异样坚定,“这些神器在回应某个更强大的存在!” 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龙吟般的裂空之音,一柄散发着混沌光芒的盘古斧从虚空中浮现,斧身铭刻着古老而神秘的符文,仿佛要劈开这天地间的最后枷锁! 我们四人同时屏住呼吸,只觉周身的元素能量如受潮汐牵引般剧烈波动。 紧接着,一件件神器突然绽放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将我们整个队伍笼罩在神圣的光辉之中。 此时,璐璐手中的铁锅蓦地腾空而起,化作一袭流光溢彩的战袍,紧贴在她身上。 锅柄瞬间变成流苏披风,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在虚空中划出金色的轨迹,一眼看上去好像一位手持神器的厨神圣女。 而我的射日弓也在光芒中蜕变,弓身化作肩甲,九道暗红符文沿着护臂攀升至额间,凝聚成一只燃烧着湛蓝星芒的凤凰印记,每当我开弓搭箭,都会有光芒如箭雨般从天而降, 琳琅小妹的芦叶枪化作一袭翠绿战裙,枪尖幻化成玉簪斜插发间,枪身则流转成缠绕在周身的灵蛇,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吐露着幽蓝的光芒,同时琳琅原本冰冷的神情此刻竟多了几分灵动 莲花的天罡眼光芒最甚,直接在周身勾勒出一套金光闪耀的圣衣,双目更是绽放出洞穿一切虚妄的幽芒,随着轻抬双手,掌心之间流转出金色的漩涡,仿佛能将一切黑暗吞噬殆尽。 而那神秘的盘古斧此刻悬浮于我们头顶,斧刃上的混沌之光扫过叹息之墙,黑暗能量如冰雪遇阳般迅速消融。 可在那屏障即将洞开的刹那,盘古斧却发出一阵清越的震鸣,重新隐入虚空。 “夏夏三妹……”我们四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因为那盘古斧上残留的气息,分明与夏夏如出一辙。可她明明被星女王囚禁,又怎会与这神器产生联系? 虚空中突然传来夏夏的声音,带着一丝缥缈与坚毅 “蝉姐、璐姐、莲花师姐、琳琅妹,我的盘古斧感知到了你们的神器共鸣,它会帮助你们穿越叹息之墙……记住,穿越叹息之墙,光明终将到来!” 我们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读出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是夏夏的礼物,也是对我们的信任。 “看来夏夏的盘古斧正在回应我们的神器共鸣!”璐璐把铁锅往虚空一抛,化作一道金色光幕,“我负责用铁锅煮出最强的豚骨高汤,你们三个用神器维持结界!” “怎么引导?”我握紧星刃,湛蓝光芒在指尖跳跃 “当然是用我们的神器合力开辟通道!”璐璐把铁锅架在星刃上,锅里的高汤瞬间沸腾,香气如利刃般直冲叹息之墙。 莲花也不甘示弱,双掌推出,金色漩涡将黑暗能量尽数吞噬,为高汤香气开辟出一条通道。 我则握紧星刃,在虚空中划出九道湛蓝轨迹,与高汤香气交织成一张光之网。 而琳琅小妹的芦叶枪结界不断扩展,将黑暗能量逼退。 高汤香气与神器之光交织成一道璀璨的裂缝,在叹息之墙上缓缓扩张, 就在这时,夜辰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快!再加把劲!我在这边发现我的姐姐星女王发现异常了!” “收到!”璐璐把万能调味罐里的粉末倒进锅里,高汤香气瞬间浓郁十倍。 随着光芒大盛,叹息之墙终于被撕开一道巨大的裂缝,我们四人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可就在踏入通道的瞬间,头顶盘古斧的虚影突然震颤,斧刃上的混沌之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我们尽数笼罩。 “这是……夏夏三妹的力量!”我握紧星刃, “看来夏夏并没放弃我们!”璐璐突然仰头大笑,“她的盘古斧正在引导我们突破最后的防线!”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琳琅小妹挥舞芦叶枪, 莲花闭上双眼,天罡眼的光芒映照出她坚定不移的信念:“为了夏夏师妹,为了星海纪元,我们一定要赢!” 而我则将星刃高举过顶,任由湛蓝光芒与高汤香气交织成一道冲天的光柱。 就在这时,盘古斧的虚影突然化作一道流光,直冲星女王所在的王座。 夜辰的声音在前方焦急喊道:“快!趁现在!” 我们四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读出了对胜利的渴望 “别怕!”璐璐把铁锅往虚空一抛,化作一道金色长河,直冲星女王的王座, 我挥舞星刃,在虚空中划出九道湛蓝轨迹,化作九颗流星直冲星女王, 琳琅小妹的芦叶枪化作一道翠绿长河,裹挟着高汤香气冲向星女王, 莲花的天罡眼光芒大盛,金色漩涡将星女王最后一丝黑暗能量吞噬殆尽, 而夜辰则把星神战甲变成巨大的封印符,贴在星女王身上:“姐姐!不要在执迷不悟了,也不要在信奉黑暗了,我们都是被三巨头欺骗的可怜人!” 随着封印完成,星女王的黑暗能量化作虚无, 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力量阻止我们四姐妹穿越叹息之墙了, “黑暗叹息之墙的另一边,是我们可爱的夏夏三妹,她的叹息凝成了这道永劫的结界——但今夜,我、璐璐、琳琅和莲花以梅园三巨头的名义起誓,我们步履将被湛蓝星芒碾成齑粉!” 星女王的王座上,黑暗能量骤然凝成一柄三叉戟,直指夜辰。 璐璐的铁锅突然化作九道金光,每一抹光芒都刻着夏夏盘古斧的混沌符文:“夜辰你个笨蛋!凭什么我的豚骨泡面不能撕裂虚无?!” 随着璐璐的第一次的怒吼,铁锅中的香气凝成实质的灵蛇,缠绕住星女王的三叉戟, 我将星刃在他头顶虚划,湛蓝星芒凝成神圣衣的轮廓:“想着万物都能被封印,黑暗纪元也该画上句点!” 此刻九道暗红符文化作圣剑,与璐璐的莲花圣衣金光交汇,硬生生将叹息之墙劈开一道血色裂缝。 “我们战意可燃尽三途川的寒冰!”夜辰的星神战甲突然裂成碎片,裸露的胸膛上浮现出十二个星座圣衣的幽蓝烙印,“星海纪元的星女王,正在叹息墙的另一侧等待我们——而我会用星神战甲的残骸,将黑暗叹息之墙钉成历史!” 就在四人即将合体完成“圣女叹息之墙破灭阵”时,盘古斧残影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混沌之光在虚空中勾勒出夏夏三妹的战姿: “姐妹们注意了,冥王篇里连哈迪斯都能被封印,现在这个黑暗叹息之墙不过是通往星女王神殿前的绊脚石!”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莲花的天罡眼突然裂开一道金光,拖着半边失明的右目怒吼:“为了夏夏师妹!为了世间光明!今日便是黑暗叹息之墙的丧钟!” 第21章 穿越叹息之墙决战的前夕 “别看我!”夜辰从星神战甲残骸堆里突然站起,十二星座烙印像是被点燃的萤火虫,幽蓝光芒在残破战甲碎片间跳跃闪烁,“我姐她只是被黑暗能量控制了!真身其实是超可爱的小公主,在我印象中她以前还会偷偷吃我藏起来的草莓蛋糕!” 但是此刻莲花的天罡眼骤然裂开一道金芒,掌心漩涡竟浮现出夏夏三妹的朦胧身影——她手持盘古斧残片,混沌符文在半透明天穹中游走,“分明是被黑暗叹息之墙扭曲了!就像冥王篇里睡神的幻梦,连修普诺斯都能被雅典娜的圣衣封印!” 璐璐的铁锅突然从虚空中伸出无数金芒触手,锅沿化作流光溢彩的烧烤架,“要不……我们现场做个黑暗能量烤肉串?”紧接着从昆仑镜里掏出一串发光的烧烤签子,铁锅边缘的灵蛇瞬间缠绕其上,“黑暗能量这么强,烤出来肯定比上次的豚骨泡面更香!” 话音未落,叹息之墙的裂缝中竟射出无数黑色触手,贪婪地缠上铁锅边缘,却被高汤香气灼得发出吱吱的哀鸣。 “别转移话题!”夜辰从碎甲堆里掏出个发光的星图卷轴,卷轴边缘浮现出夏夏战姿的虚影,盘古斧与铁锅遥相呼应,“我姐身上缠绕的黑暗能量,分明和叹息之墙是同源的!就像冥王篇里的睡神和死神共享同一梦境!” “那我们还等什么?”璐璐突然把铁锅往虚空一抛,锅里高汤瞬间凝成九条金龙,直冲星女王的黑暗王座。 在一旁的我赶忙挥舞着星刃,九道暗红符文凝聚成凤凰虚影,随着璐璐的第二声怒吼,铁锅中的香气凝成实质的灵蛇,缠绕住星女王的三叉戟, 就在这时,夏夏的盘古斧残影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混沌之光在虚空中勾勒出她的战姿。 莲花的天罡眼突然裂开一道金光,拖着半边失明的右目怒吼:“为了夏夏师妹!为了世间光明!今日便是黑暗叹息之墙的丧钟!” 随着莲花的话音落下,璐璐的铁锅突然变成巨大的金色漏斗,将黑暗能量悉数吸入其中, 锅底浮现出的混沌符文竟与星女王的三叉戟遥相呼应,我突然灵机一动:“要不试试我的射日弓和璐璐的铁锅联动?” 话音未落,星刃与铁锅同时发出龙吟,九道暗红符文与金光符文交织成一张光之网,将星女王的黑暗能量尽数吞噬。 “别光顾着煮泡面!”虚空中突然传来夏夏清脆的声音,“冥王篇里连睡神的幻梦都能被封印,这黑暗叹息之墙不过是现神的催眠陷阱!” 夜辰的星神战甲突然裂成碎片,裸露的胸膛上浮现出十二个星座圣衣的幽蓝烙印 “星海纪元的星女王,正在叹息墙的另一侧等待我们——而我会用星神战甲的残骸,将黑暗叹息之墙钉成历史!”他的战甲碎片突然化作无数星辰,与璐璐铁锅散发的金芒交织成一道冲天光柱。 就在这时,叹息之墙的裂缝中突然射出无数黑暗触手,直奔我们而来, 璐璐的铁锅突然化作九道金光,每一抹光芒都刻着夏夏盘古斧的混沌符文,与我的九道暗红符文化作圣剑,硬生生将叹息之墙劈开一道血色裂缝。 “快!用神器开路!”残影夏夏的声音突然在虚空中响起,“冥王篇里连睡神的幻梦都能被封印,这黑暗叹息之墙不过是现神的催眠陷阱!” 璐璐突然把铁锅往虚空一抛,化作一道金色长河,直冲星女王的王座, 我挥舞星刃,在虚空中划出九道湛蓝轨迹,化作九颗流星紧随其后, 琳琅的芦叶枪化作翠绿长河,裹挟着高汤香气冲向星女王, 莲花的天罡眼则化作金色漩涡,将最后一丝黑暗能量吞噬殆尽。 夜辰的声音突然从虚空中传来:“快!趁现在!我在这边发现我的姐姐星女王发现异常了!” 话音未落,星女王的王座上突然凝出一柄黑暗三叉戟,直指夜辰。 “夜辰你个笨蛋!”璐璐的铁锅突然化作九道金光,每一抹光芒都刻着夏夏盘古斧的混沌符文,“你的星神战甲都裂成这样了,还不快让黑暗能量吃泡面?!”铁锅中的香气凝成实质的灵蛇,缠绕住星女王的三叉戟。 我将星刃在他头顶虚划,湛蓝星芒凝成神圣衣的轮廓,“想着万物都能被封印,黑暗纪元也该画上句点!”九道暗红符文化作圣剑,与璐璐的金光交汇,硬生生将叹息之墙劈开一道血色裂缝。 “我们战意可燃尽三途川的寒冰!”夜辰的星神战甲突然裂成碎片,裸露的胸膛上浮现出十二个星座圣衣的幽蓝烙印,“星海纪元的星女王,正在叹息墙的另一侧等待我们——而我会用星神战甲的残骸,将黑暗叹息之墙钉成历史!” 但是现在夜辰则把星神战甲变成巨大的封印符,贴在星女王身上:“姐姐!不要在执迷不悟了,也不要在信奉黑暗了,我们都是被三巨头欺骗的可怜人!” 随着封印完成,星女王的黑暗能量化作虚无,叹息之墙的裂缝中突然射出无数黑暗触手,直奔我们而来。璐璐的铁锅突然化作九道金光,每一抹光芒都刻着夏夏盘古斧的混沌符文,与我的九道暗红符文化作圣剑,硬生生将叹息之墙劈开一道血色裂缝。 伴随着封印完成,星女王的黑暗能量化作虚无,叹息之墙的裂缝中突然射出无数黑暗触手,直奔我们而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璐璐的铁锅突然化作九道金光,所有的光芒都刻着夏夏盘古斧的混沌符文,与我的九道暗红符文化作圣剑,硬生生将叹息之墙劈开一道血色裂缝。 夜辰则把星神战甲变成巨大的封印符,贴在星女王身上:“姐姐!不要在执迷不悟了,也不要在信奉黑暗了,我们都是被星界伪三巨头欺骗的可怜人!” 夜辰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仿佛带着一丝哽咽, 星女王的黑暗能量逐渐消散,露出了她原本的模样,面容依旧那么的美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迷茫和痛苦,仿佛被黑暗笼罩了太久,突然重见光明,一时间难以适应。 “夜辰……”星女王的声音虚弱而颤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姐姐!”夜辰的星神战甲碎片化作星辰,缓缓飘向星女王,围绕着她旋转,“我这样做,是为了拯救你,也是为了拯救我们整个星海纪元!” 就在这时,夏夏的声音再次在虚空中响起:“别再犹豫了!黑暗叹息之墙即将崩塌,我们必须趁现在穿越过去,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我握紧星刃,湛蓝光芒闪烁,九道暗红符文在刃身流转,仿佛在回应着我的决心:“我们不能让黑暗再次侵蚀这片星海,我们必须为了光明而战!” “说得对!”璐璐的铁锅重新化作流光溢彩的战袍,披在她身上,锅柄变成流苏披风,在虚空中划出金色的轨迹,神情坚定而自信,“我们的力量早已超越了黑暗的束缚,现在是时候让它彻底消散了!” 琳琅小妹的芦叶枪化作一袭翠绿战裙,枪尖幻化成玉簪斜插发间,枪身则流转成缠绕在周身的灵蛇,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吐露着幽蓝的光芒,声音清脆而有力:“为了星海的未来,我们绝不能退缩!” 莲花的天罡眼光芒最甚,金光闪耀的圣衣在周身绽放,双目绽放出洞穿一切虚妄的幽芒,随着轻抬双手,掌心之间流转出金色的漩涡,仿佛能将一切黑暗吞噬殆尽。 声音坚定而庄重:“我们的使命是为了守护光明,哪怕前方荆棘密布,我们也要勇往直前!” 就在这时,叹息之墙的裂缝中突然射出无数黑暗触手,直奔我们而来。 “快!穿越裂缝!”夏夏的声音再次在虚空中响起,带着一丝急切和坚定,“只有穿越过去,我们才能彻底打破黑暗的枷锁!” 我们四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读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这应该是夏夏的礼物,也是对我们力量的信任,我们不能再犹豫,现在必须全力以赴。 “为了光明的未来!”我挥舞着星刃,九道暗红符文在虚空中划出璀璨的轨迹,与璐璐的铁锅金光交织成一张光之网,将黑暗能量尽数吞噬。 “我们的力量将照亮这片星海!”璐璐把铁锅往虚空一抛,化作一道金色长河,直冲裂缝。 “我们不会让黑暗再次蔓延!”琳琅小妹挥舞芦叶枪,枪身幻化成灵蛇,将黑暗触手逼退。 “为了夏夏师妹!为了星海纪元!”莲花的天罡眼光芒大盛,金色漩涡将最后一丝黑暗能量吞噬殆尽。 就在我们即将穿越裂缝的瞬间,头顶盘古斧的虚影突然震颤,斧刃上的混沌之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我们尽数笼罩, “这个力量好熟悉……原来夏夏三妹的力量!”我握紧星刃,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能量从盘古斧中涌出,与我们的神器产生共鸣。 “看来夏夏并没放弃我们!”璐璐突然仰头大笑,“她的盘古斧正在引导我们突破最后的防线!”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琳琅小妹挥舞芦叶枪,枪尖直指裂缝。 夜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快!穿越裂缝!我在对面等你们!” 我们四人毫不犹豫地冲向裂缝,随着光芒大盛,叹息之墙终于被撕开一道巨大的裂缝,我们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然而,就在踏入通道的瞬间,头顶盘古斧的虚影突然化作一道流光,直冲星女王所在的王座, “别怕!”璐璐把铁锅往虚空一抛,化作一道金色长河,冲过去 我挥舞星刃,在虚空中划出九道湛蓝轨迹,化作九颗流星直冲叹息之墙, 琳琅小妹的芦叶枪化作一道翠绿长河,裹挟着高汤香气冲向叹息之墙, 莲花的天罡眼光芒大盛,金色漩涡将叹息之墙最后一丝黑暗能量吞噬殆尽, 而在这光芒中,我们看到了夏夏三妹的残破身影,手持盘古斧,站在光缝的边缘,微笑着向我们招手:“蝉姐、璐姐、莲花师姐、琳琅妹,我的盘古斧感知到了你们的神器共鸣,它会帮助你们穿越黑暗叹息之墙……记住,穿越黑暗叹息之墙,打倒幻神和现身,救我出来!!!” 这时候叹息之墙在我们全力的攻击之后,已经出现了一个缺口, 此刻我们四人正站在叹息之墙跟前,想着对面的幻神和现神,才是真正的劲敌, 此刻夏夏的残影又出现了, “根据夏夏的提醒,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否则幻神和现神的力量会愈加强大!”我握紧星刃,九道暗红符文闪烁起更加耀眼的光芒。 “放心吧,我感应到了夏夏三妹的盘古斧与我们的神器产生了奇妙的共鸣。”璐璐双手一挥,铁锅化作金色漩涡,将周围的黑暗能量尽数吞噬,“这种力量的联结,会让我们突破一切阻碍!” 琳琅小妹轻轻一跃,芦叶枪化作翠绿藤蔓,缠绕住裂缝边缘,“我的芦叶枪能感知到通道的微小缝隙,跟着我的方向冲!” 莲花则双手合十,天罡眼中的金光汇聚成锋芒毕露的圣剑,“我的天罡眼已洞悉幻神和现神的虚实,他们虽强大,但肯定也有弱点!” 此刻,夏夏的残影愈发清晰,她手中的盘古斧释放出磅礴的混沌之光,为我们的前进指引方向。 “让我们携手共进!”我大喊一声,率先冲进裂缝, “为了夏夏!”璐璐的铁锅发出轰鸣,金色漩涡紧随其后, “为了星海纪元!”琳琅小妹的芦叶枪化作翠绿光箭,直指幻神与现神的所在, “为了光明的未来!”莲花的天罡眼圣剑斩破黑暗迷雾 随着我们的推进,黑暗叹息之墙在身后轰然崩塌, 幻神和现神的身影逐渐显现,他们周身环绕着令人窒息的黑暗能量, “竟闯敢入我们的领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幻神的声音如梦魇般低沉。 “你们的力量在我们面前不过是蝼蚁之力。”现神的声波如狂风席卷。 但此刻,我们心中只有坚定的信念与不屈的战意。 “因为我们的神器与夏夏的盘古斧共鸣,已经让我们超越了极限!” 第22章 神器共鸣与神圣衣的觉醒 黑暗叹息之墙崩塌的巨响刚刚落下,我们四个姐妹就被一股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给笼罩了。幻神和现神的身影,就像两座永远不变的黑曜石雕像,稳稳地立在破碎的星辉当中。他们身上环绕的黑暗能量可不是一般的阴霾哦,那可是能把灵魂都给冻住的利刃呢!每一丝涌动都带着让星辰都寂灭的威严。我很自然地握紧星刃的手指,竟然微微发起抖来,九道暗红符文在这股压迫下,颜色都暗淡了几分。而夜辰的星神战甲残骸在他身后变成了星河漩涡,可还是盖不住他裸露胸膛上十二星座烙印的剧烈颤抖。 只有璐璐的铁锅还在开心地冒着金光,好像在嘲笑这末日般的气氛:“我说哥们儿,你们两个‘黑暗双胞胎’不会连我的高汤香气都害怕吧?要不要我先给你们来碗黑暗能量面压压惊呀?”“无知的小虫子。”幻神的声音从梦魇深处传出来,阴森森的,吓得我的魂都打了个哆嗦。“你们以为能穿过叹息之墙,就能挑战神明的权威啦?现神的领域连时间都会扭曲哦,你们可能连下一秒的哀号都听不到呢!” “真的吗?”璐璐手一甩,铁锅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金芒瞬间变成了九条欢快的龙卷风,直直地冲向幻神的黑暗漩涡。“那我可要瞧瞧,你的梦境能不能把我的烧烤食材给煮熟咯!”璐璐话还没说完,铁锅边缘的灵蛇突然就像调皮的孩子一样,缠住了幻神的权杖,高温蒸汽在黑暗能量中变成了一团金色的迷雾。“哇塞,好大胆的凡人!”现神的声波变成了实质的冲击波,把我身后的琳琅小妹给震得倒飞出去三丈远。 不过呢,琳琅手里的芦叶枪却像有了生命一样,在半空中自动蜷曲成灵蛇的形状,翠绿的藤蔓紧紧地缠住了现神的手腕。“哈哈,别以为只有你们会用力量压制哦!”琳琅的玉簪在发间闪闪发光,枪身竟然长出了无数翠绿的触手,把现神的黑暗触角给缠得死死的。莲花的天罡眼在这场混战中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金芒,神圣衣突然变成了一个金色的漩涡,把幻神的一道暗黑投影给吃得干干净净。 “你们的幻梦不过是困住灵魂的小枷锁啦!”她双手合十的瞬间,掌心涌出的混沌符文竟然和夏夏的盘古斧虚影相互呼应,“而我们的力量,可是来自星辰和光明的永恒哦!”就在这个时候,幻神的黑暗漩涡突然裂开了一道血色的裂缝,无数的黑暗触手像毒蛇一样,朝着夜辰裸露的胸膛射了过去。 “夜辰小心哦!”我手持星刃,轻轻松松就斩出了九道湛蓝光刃,本以为能大显神威,却只能干瞪眼看着黑暗能量把他的星座烙印一个一个地吃掉。夜辰的星神战甲碎片像流星雨一样在他身边飞舞,可还是拦不住黑暗能量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星海纪元的未来……就交给你们啦……”这时候,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十二星座烙印在黑暗的侵蚀下,只剩下一点点微弱的幽蓝光芒。“想得美!”璐璐的铁锅突然从虚空中冒出好多金色的触手,一下就把夜辰从黑暗漩涡里给拽了回来。再看那锅底,浮现出的混沌符文居然和夏夏的盘古斧残片产生了共鸣,金光和幽蓝光芒交织在一起,变成了一张光网,把夜辰体内的黑暗能量吃得干干净净。 “你们……居然……”现神的黑暗触角突然变成了好多实实在在的锁链,把我们四个人紧紧地捆住了。我觉得星刃的符文在锁链的束缚下,慢慢地就不亮了,琳琅的芦叶枪也从翠绿变成了灰暗,只有莲花的天罡眼还在努力地闪着金光呢。 “哇塞……这就是神明的力量吗……”我大口喘着气,瞪大眼睛看着夜辰在黑暗能量的侵蚀下,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他的星神战甲碎片还在苦苦支撑,那幽蓝光芒却越来越弱啦。说时迟那时快,夏夏的盘古斧虚影突然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龙吟,混沌之光在虚空中画出她的战斗英姿。“别放弃哦!我的盘古斧正在引导你们的神器产生共鸣呢,只要你们再坚持一下下,就能找到打败幻神和现神的钥匙啦!”夏夏的声音清脆又坚定,话音刚落,我手中的星刃就突然响起一阵欢快的龙吟,九道暗红符文也重新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璐璐的铁锅更是金光闪闪,金芒触手竟然把现神的黑暗锁链一根接一根地给震碎啦。琳琅的芦叶枪再次像蛇一样缠住幻神的权杖,而莲花的天罡眼则变成一个金色的大漩涡,“嗖”的一下就把幻神的一道暗黑投影给吞得干干净净。“我们可不能让夜辰的牺牲白费呀!”我兴奋地挥舞着星刃,朝幻神猛冲过去,九道暗红符文眨眼间就变成了九颗流星,“嗖嗖嗖”地直扑他的黑暗漩涡。璐璐的铁锅也变成了一条金色的长河,“哗啦啦”地跟在我后面,锅底的混沌符文和我的符文交织在一起,变成了一张闪闪发光的光之网,把幻神的黑暗能量吃得一点不剩。 琳琅的芦叶枪变成了翠绿的藤蔓,紧紧缠住现神的黑暗触角,而莲花的天罡眼则变成了一把金色的利剑,“唰”的一声就朝现神的黑暗核心砍了过去。 “记住!我们是为了星海纪元的未来而战!”夜辰的声音突然从虚空中传来,他的星神战甲碎片化作星辰,围绕着我们旋转,为我们提供最后的力量支持。 随着我们的攻击,幻神和现神的黑暗能量开始出现裂缝,可他们的反击也愈发疯狂, 黑暗触手如潮水般涌来,将我们四人再次困住,我感觉到星刃的符文开始黯淡,璐璐的铁锅金光也在逐渐消散。 “我们不能输……”琳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芦叶枪却依然死死缠住现神的触角。“我们还有夏夏的力量……我们不能让黑暗再次吞噬星海……” 莲花的天罡眼光芒愈发微弱,可她的声音依然坚定:“只要我们还有一丝力量,就绝对不能放弃!为了光明的未来,为了星海纪元,我们一定要赢!” 就在这时,夏夏的盘古斧虚影突然震颤,斧刃上的混沌之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我们尽数笼罩。 声音仿佛在虚空中回荡:“记住!你们的力量早已超越了黑暗的束缚!现在,就是让黑暗彻底消散的时刻!” 在混沌之光的笼罩下,我手中的星刃突然发出耀眼的湛蓝光芒,九道暗红符文化作九道光龙,直冲幻神的黑暗漩涡。璐璐的铁锅化作金色漩涡,将周围的黑暗能量尽数吞噬,锅底的混沌符文与夏夏的盘古斧虚影产生共鸣。 “轰——”混沌之光在虚空中炸开的瞬间,我感觉灵魂都被震得微微发颤, 这道光仿佛有生命般,沿着我的星刃流淌,将九道暗红符文重新唤醒,它们像是被点燃的火种,在黑暗中爆发出璀璨的湛蓝光芒,如同九颗星辰坠入凡间。 “这……这是什么力量?”我惊得很自然瞪大了眼睛,星刃突然变得滚烫,却不是灼伤的那种疼,而是一种能与它共鸣的奇异感觉。 只见那九道符文不再只是冰冷的刻印,而像是九条活生生的光龙,在刃身上盘旋咆哮,似乎要冲破束缚。 “别愣着!快引导它们攻击!”夏夏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她的盘古斧虚影此刻也彻底脱离束缚,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直直冲向现神的心脏——那团漆黑得近乎粘稠的黑暗核心。 我随即握紧星刃,只觉一股巨力自刃身涌来,九道符文瞬间化作九道光龙,它们不再只是单纯的光芒,而像是带着实质的重量,直扑幻神的黑暗漩涡。 “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虫豸!”幻神的怒吼像山谷中的回音,黑暗漩涡中裂开无数血色缝隙,无数黑色触手如毒蛇般射出,却在接触到光龙的瞬间被撕成碎片。 顿时,我只觉胸口一闷,像是被巨石砸中,但星刃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自动斩出一道湛蓝光刃,生生将黑暗漩涡劈开一道裂缝。 转头一瞧,璐璐那边简直比开派对还热闹,她的铁锅被混沌之光一照,表面的金芒突然变得活灵活现,像有了生命似的扭动起来,眨眼间就变成无数金色触手,把现神捆得结结实实。锅底浮现的混沌符文和夏夏的盘古斧虚影又一次产生共鸣,金蓝光芒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光网,牢牢罩住现神,连他那能扭曲时间的黑暗触角都被压得动不了啦。 “哇塞!这锅还能自动升级呢!”璐璐兴奋地撸起袖子,笑得像个刚打游戏获胜的小傻瓜,“我本来还以为它只能煮煮泡面,没想到还能炖神啊!”可现神显然不乐意当她的盘中餐,黑暗能量在他身边疯狂涌动,光之网开始出现裂痕,幻神的黑暗漩涡也在迅速恢复。这俩家伙就像两座即将喷发的黑暗火山,随时可能再次爆发。就在这时,夜辰的声音突然从虚空里传来,平静得仿佛超越了生死:“记住,我们的力量来自星辰,而混沌是星辰的起源。 找到你们神器与混沌力量的连接点,就能扭转战局!”他的话音刚落,我突然感觉到星刃内部传来一股温暖的力量,就像久别的阳光穿透了阴霾。 心里琢磨着,这股力量可不是凭空出现的,倒像是星刃本身一直沉睡的潜能,现在必须得试试能不能唤醒它。九道符文在刃身上重新排列,形成一个古老的星阵图案,这个图案,竟然和夜辰星神战甲碎片上的星座烙印完美吻合。 “哇哦,我懂啦!”我紧紧咬着牙关,把星刃高高举过头顶,星阵瞬间变成了九颗流星,直直冲向幻神的黑暗漩涡。这次的攻击可不一样哦,不再是普普通通的光刃啦,而是带着星辰意志的超强冲击呢!黑暗漩涡刚一碰到星阵,就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哀鸣。 与此同时,琳琅那边也有新情况啦,芦叶枪的枪身突然绽放出超级耀眼的翠绿光芒,刚才还灰扑扑的触手一下子变得充满生机,缠住现神的黑暗触角后,竟然开始一点点把它们腐蚀掉啦! 莲花的天罡眼更是亮得让人睁不开眼,金色漩涡里涌出的混沌符文跟夏夏的盘古斧虚影完全同步,形成了一片超级酷炫的金色风暴,把现神的黑暗核心紧紧包围起来。“我们可不能让夜辰的牺牲白费哦!”我扯开嗓子大喊着,星刃的星阵和璐璐的光之网一起发力,黑暗漩涡终于出现了裂缝。 哇塞,幻神的反击说来就来啦,黑暗能量变成了锋利的利刃,“嗖”地一下朝我刺过来,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扎穿啦,星刃的符文又一次变得黯淡无光。 “别泄气呀!”夏夏的声音在虚空里那叫一个响亮,“混沌之力正在带着你们的神器一起摇摆呢,再坚持一小会儿,就能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啦!”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星海突然传来一阵怪怪的震动,好像有什么超级厉害的力量正在苏醒哦。夜辰的星神战甲碎片开始慢悠悠地转动起来,幽蓝的光芒又重新聚集起来,居然和我手中的星刃产生了共鸣,就好像他一直都在星海深处给我们喊加油助威呢!“星海纪元的未来,就由我们来描绘!”我扯开嗓子大吼一声,星刃的星阵和夜辰的星座烙印完美融合,变成一道耀眼的星辰光柱,“咻”地一下冲向幻神的黑暗漩涡。 璐璐的光之网把现神的黑暗能量吃了个精光,琳琅的芦叶枪也把现神的触角打得稀巴烂,而莲花的天罡眼更是变成了一把金色的大宝剑,“唰”地一下砍向现神的黑暗核心。 “你们……竟然……”幻神和现神的声音里充满了从来没有过的惊讶和愤怒,他们的黑暗能量开始出现了裂痕,但是他们的反击也变得更加疯狂,黑暗触手像海浪一样涌过来,又一次把我们四个困住了,星刃的符文又一次变得黯淡,璐璐的铁锅金光也在慢慢消失。 “咱可不能输哦……”琳琅的声音有点儿发颤,她的芦叶枪却紧紧缠住现神的触角不放。“咱还有夏夏的力量呢……可不能让黑暗再把星海给吞啦……”莲花的天罡眼光芒越来越弱,可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坚定:“只要咱还有一丢丢力量,就绝对不能放弃!为了光明的未来,为了星海纪元,咱一定要赢!”就在这时候,夏夏的盘古斧虚影忽地又开始抖啦,斧刃上的混沌之光像瀑布一样哗哗地流下来,把我们都给罩住啦。 “记住哦!我的好姐妹们,你们的力量早就超过黑暗的束缚啦!现在,就是让黑暗彻底消失的时候!” 这时候,虚空中的夏夏正开心地引导着自己的盘古斧和我们的四把神器,让它们再次产生共鸣呢。等共鸣到一定程度,我们四个好姐妹就穿上了各自的神圣衣,哇,终于感受到成神的快乐啦! 璐璐的昆仑镜变成了时轮神圣衣,她的眼睛轻轻闭着,镜面的纹路变成了铠甲上的时空裂隙图案,现在正开心地感受着操控时间流速或者预知未来的能力呢! 琳琅的芦叶枪变成了青冥龙神圣衣,铠甲是用芦苇纤维编织而成的,上面覆盖着龙鳞纹路,枪尖可以自由释放水刃或者召唤沼泽,还有生命与侵蚀的双重能力哦! 而我的射日弓变成了天阳神圣衣,赤金色的铠甲,弓翼展开就像日轮一样,箭矢凝聚的时候还会引发局部日蚀呢,对任何属黑暗系的敌人都有绝对的压制力! 莲花的天罡眼变成了星垣神圣衣,深紫色的铠甲,眼部护具透出星芒,胸甲上刻着北斗七星,能召唤星陨或者释放“天罡结界”反弹法术呢! 可唯一虚空中的夏夏和她的盘古斧却没有幻化! 第23章 终章危机 “呵,光明的笑话。” 幻神的黑暗漩涡突然爆发出血色荧光, 此刻夜辰的星神战甲碎片竟被黑暗能量包裹,化作无数黑色藤蔓缠住我们四人。 突然,我感觉星刃的九道符文像被泼了冰水的火苗,瞬间熄灭大半。 “现神同志,您的黑暗能量该充值了!” 璐璐的铁锅突然喷射出金芒,可这次撞上现神的黑暗锁定后,锅底竟浮现出裂纹,混沌符文开始逆向流转。她惨叫着被黑暗能量拽回半空,铁锅里冒出的不是蒸汽,而是黑色的怨灵。 “别分心!” 琳琅的芦叶枪突然反向生长出枯萎藤蔓,将她自己缠了个严严实实,翠绿的枪身此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灰,“现神……在我们的神器里种下了黑暗的种子!” 莲花的天罡眼此刻喷出金色烈焰,可幻神的虚影却直接站在火焰中,似乎像是在晒太阳,“你们的光明……连我的梦境都照不亮。” 突然天罡结界突然反转,将我们的攻击悉数弹回。 “夜辰的碎片战甲……正在被污染!” 我死死攥住星刃,刃身突然传来灼烧般的疼痛,九道符文竟开始逆向流转,“我们的力量全是他的馈赠……现在,黑暗正在收回这些礼物!”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夏夏的盘古斧虚影突然化作流光冲向幻神,斧刃上的混沌纹路却开始崩裂,金色光芒中浮现出无数叹息之墙面孔。 虚空中突然听到夏夏曾经那傲娇且清脆的笑声带着一丝哽咽:“我的盘古斧……只能撑最后一击了!” “不!我们不能让黑暗赢!” 我突然将星刃插入虚空,九道符文竟在刃身上燃烧起来,化作九道湛蓝光龙直扑幻神的黑暗漩涡。 然而,黑暗漩涡却像有生命般扭曲,直接将光龙吞噬,突然我只觉得灵魂被撕扯,星刃的符文再次黯淡下去。 “没用的。”幻神的声音像是从梦魇深处渗出来的,“你们的所谓光明,不过是黑暗裂隙里的一点磷火。” “那我们就把这磷火烧得比太阳还亮!” “轰——”我咬紧牙关,星刃突然爆发出刺眼的湛蓝光芒,九道符文如同被重新点燃的星辰之火,熊熊燃烧起来。夜辰的碎片战甲碎片在虚空中疯狂旋转,幽蓝光芒与星刃的湛蓝光芒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光之网,瞬间将幻神的黑暗漩涡死死缠住! “嘿!这锅炖神大业还没完呢!”璐璐突然挥动铁锅,锅底浮现出的混沌符文竟与夏夏的盘古斧虚影产生共鸣,金光与幽蓝光芒交织成一道光之网,将现神捆得结结实实。 锅里冒出的不再是黑色怨灵,而是金色的蒸汽,仿佛在嘲笑幻神的黑暗能量。 “你们……竟敢……挑战神的威严”幻神的黑暗漩涡突然裂开一道血色裂缝,无数黑暗触手如毒蛇般射向我裸露的胸膛。 我挥舞星刃斩出九道湛蓝光刃,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黑暗能量将夜辰的星座烙印逐一蚕食, “夜辰小心!”我大声喊着,星刃的星阵与夜辰的星座烙印突然产生共鸣,化作一道璀璨的星辰光柱,直冲幻神的黑暗漩涡。 与此同时,璐璐的铁锅化作金色漩涡,将现神的黑暗能量尽数吞噬。琳琅的芦叶枪再次缠绕住幻神的权杖,而莲花的天罡眼则化作金色利剑,斩向现神的黑暗核心。 “你们的光明不过是昙花一现!”幻神的怒吼像山谷中的回音,震得神界四分五裂,同时黑暗漩涡中裂开无数血色缝隙,无数黑色触手如毒蛇般射出,却在接触到光龙的瞬间被撕成碎片。 “别想得美!”现神的黑暗触角突然化作无数实质的锁链,将我们四人死死捆住。 我感觉到星刃的符文在锁链束缚下逐渐熄灭,璐璐的铁锅金光也在逐渐消散, “我们不能输……”琳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芦叶枪却依然死死缠住现神的黑暗触角。 “我们还有夏夏的虚影力量……我们不能让黑暗再次吞噬整个星海……” 莲花的天罡眼光芒愈发微弱,可她的声音依然坚定:“只要我们还有一丝力量,就绝对不能放弃!为了光明的未来,为了星海纪元,我们一定要赢!” 就在这时,夏夏的盘古斧虚影突然震颤,斧刃上的混沌之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我们悉数笼罩。 “记住!我的好姐妹,你们的力量早已超越了黑暗的束缚!现在,就是让黑暗彻底消散的时刻!” 这个高调的声音鼓舞着我们。。。。 在混沌之光的笼罩下,我手中的星刃突然发出耀眼的湛蓝光芒,九道暗红符文化作九道光龙,直冲幻神的黑暗漩涡。 就在这时,夜辰的星神战甲碎片开始缓缓旋转,幽蓝光芒重新凝聚,竟与我手中的星刃产生共鸣,仿佛他从未真正离开,而是一直在星海深处为我们提供支持。 “星海纪元的未来,由我们书写!”我大吼一声,星刃的星阵与夜辰的星座烙印彻底融合,化作一道璀璨的星辰光柱,直冲幻神的黑暗漩涡。 与此同时,璐璐的光之网将现神的黑暗能量尽数吞噬,琳琅的芦叶枪则彻底瓦解了现神的触角,而莲花的天罡眼更是化作金色利剑,斩向现神的黑暗核心。 “你们……竟敢……”幻神和现神的声音中透出前所未有的惊怒,他们的黑暗能量开始出现裂缝,但是依然阻挡不了他们的反击也愈发疯狂,黑暗触手如潮水般涌来,将我们四人再次困住。 “我们不能输……” “黑暗的尽头,才是真正的光明。”我深吸一口气,周身的星刃符文再次燃烧,这次光芒中竟透着一丝金色。 只见夜辰的碎片战甲碎片在虚空中疯狂旋转,幽蓝光芒与星刃的湛蓝光芒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光之网,瞬间将幻神的黑暗漩涡死死缠住! “时间流速,由我主宰!”璐璐突然挥动铁锅,锅底浮现出的混沌符文竟与夏夏的盘古斧虚影产生共鸣。 突然手上的昆仑镜幻化成时轮神圣衣,镜面纹路化为铠甲上的时空裂隙图案, 随即轻闭双眼,周身的时空仿佛扭曲,黑暗触手在接触到她的神圣衣时,竟开始缓慢龟裂, “去感受时间的重压吧!”璐璐的铠甲散发出耀眼的金光,周围的时空流速骤然加快,黑暗触手在时间的侵蚀下迅速老化、崩解。而手中的铁锅,此刻更是化作金色漩涡,将现神的黑暗能量尽数吞噬。 “生命与侵蚀,双生的力量!”琳琅的芦叶枪幻化为青冥龙神圣衣,铠甲由芦苇纤维编织而成,覆盖龙鳞纹路,手中的芦叶枪突然释放出耀眼的翠绿光芒,枪尖水流汹涌,化作一道道锐利的水刃,直扑幻神的黑暗漩涡。 与此同时,周身的沼泽藤蔓疯狂生长,将现神的黑暗触角层层缠绕,生机与侵蚀的力量在其中交织,黑暗触角在翠绿光芒的侵蚀下迅速腐败。 “局部日蚀,黑暗的终结!”我手上的射日弓幻化为天阳神圣衣,赤金色铠甲覆盖全身,弓翼展开如日轮, 我突然感受到力量源源不断,随即拉满星刃,箭矢凝聚时引发局部日蚀,湛蓝光芒中透着炽热的金光,全力射出一箭,箭矢化作一道璀璨的星辰之光,直冲幻神的黑暗漩涡核心,对黑暗系敌人形成绝对压制。 “天罡结界,星辰的庇护!”莲花的天罡眼幻化为星垣神圣衣,深紫色铠甲覆盖全身,眼部护具透出耀眼的星芒,胸甲镌刻北斗七星,双手合十,天罡结界再次展开,结界中透出的金色光芒将我们的攻击悉数反弹,同时召唤出漫天星陨, “你们竟敢……用神的灵力来阻挡神?”幻神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慌乱,他的黑暗漩涡开始出现裂缝。 然而,很快调整状态,黑暗能量再次汹涌而出,试图再次将我们吞噬, “时间加速!”璐璐的时轮神圣衣光芒大盛,周围的时空流速再次加快,黑暗能量在时间的重压下迅速衰弱。 “生命侵蚀!”琳琅的青冥龙神圣衣绽放出耀眼的翠绿光芒,手中的芦叶枪释放出的水刃与沼泽藤蔓交织成一张生命之网,将幻神的黑暗漩涡死死缠住。 “星辰之怒!”我身上的天阳神圣衣散发出炽热的金光,手中的星刃化作一把巨大的射日弓,箭矢凝聚成星辰之火,直扑幻神的黑暗漩涡核心。 “天罡结界,星辰庇护!”莲花的星垣神圣衣光芒愈发耀眼,召唤出的星陨如雨点般砸向现神的黑暗核心,同时天罡结界将我们的攻击悉数反弹,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居然敢挑战神的威严!”幻神的怒吼震得神界四分五裂,但他的黑暗漩涡已经开始崩塌。 “黑暗双神,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我大吼一声,星刃的星阵与夜辰的星座烙印彻底融合,化作一道璀璨的星辰光柱,直冲幻神的黑暗漩涡核心。 与此同时,璐璐的时轮神圣衣释放出的时间流速加快效果,将现神的黑暗能量尽数吞噬; 琳琅的青冥龙神圣衣释放出的生命与侵蚀力量,将幻神的黑暗漩涡死死缠住,而莲花的星垣神圣衣释放出的天罡结界与星陨攻击,将现神的黑暗核心尽数摧毁。 “不……这不可能……你们……到底……是谁”幻神和现神的声音中透出前所未有的惊恐,他们的黑暗能量开始迅速崩塌。 “星海纪元的未来,由我们书写!”我高举星刃,九道符文再次燃烧,化作九道光龙,直扑幻神的黑暗漩涡核心。 “为了光明的未来!为营救三妹夏夏”璐璐、琳琅和莲花齐声高呼,顷刻间她们的神圣衣光芒大盛,与我的天阳神圣衣形成共鸣。 最终,随着我们四人的神圣衣力量完全爆发,混沌之光在虚空中炸开,形成一道巨大的光之漩涡 我瞬间感觉灵魂都被震得微微发颤,这道光仿佛有生命般,沿着我的星刃流淌,将九道暗红符文重新唤醒,它们像是被点燃的火种,在黑暗中爆发出璀璨的湛蓝光芒,如同九颗星辰坠入凡间。 “黑暗……终将消散……”幻神和现神的声音逐渐微弱,他们的黑暗能量在神圣衣的联合攻击下彻底消散。 “我们赢了……”我喘着粗气,看着逐渐消散的黑暗漩涡,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是的,我们好像真赢了!”璐璐、琳琅和莲花齐声回应,她们的神圣衣光芒逐渐收敛,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星海纪元的未来,属于光明!”我高举星刃,九道符文再次焕发出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神界。 此刻不远处的宫殿,正是星女王捆绑夏夏的的地方 我们四人连忙跑了过去,发现夏夏的肉体正被放在花瓶里,星女王正在帮她放血,只要夏夏的血流光之后,那么我们真的永远失去三妹了! 我、璐璐、琳琅和莲花各自穿着自己的神圣衣哭的泣不成声,但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星女王幻影出现了, “你们竟敢闯入我的宫殿,打扰我与夏夏的交流。”星女王的身影从虚空中浮现,周身环绕着深蓝色的星辉, “放开我们的三妹!”我声嘶力竭地喊着,星刃的九道符文在悲痛中再次燃烧,化作九道湛蓝光龙,直扑星女王。 “是你们逼我的。”星女王的声音如同从深渊中传来,她轻轻挥手,一道深蓝色的星辉屏障瞬间将我们的攻击悉数弹回。 “你们的神圣衣很有趣。”星女王的目光扫过我们四人,落在璐璐的时轮神圣衣上,“时间的力量……”她轻笑一声,周身的星辉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直接将我们四人震飞。 “你们的未来,由我来改写。”星女王的虚影渐渐拉长,化作一道深蓝色的星河漩涡,直冲我们而来。 “我们不会放弃的!”璐璐挥动铁锅,金光与锅底的混沌符文交织成一道光之网,试图阻挡星女王的星河漩涡。 “愚蠢的凡人。”星女王的虚影穿透光之网,继续向我们扑来。 第24章 星海之怒 混沌的觉醒 “星女王,求求您放过夏夏!”我哭喊着,可这悲切的祈求仿佛被吞噬在这宏大空间之中。 “我无法容忍有人干扰我与夏夏的交流。”星女王的神情如霜雪般冷漠,那深邃的双眸,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秘密。 我感觉从身体到灵魂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禁锢,连最基本的自卫都做不到。 “我们,我们不会放弃夏夏的!”尽管被恐惧浸透,但璐璐声音中的那丝倔强却在绝望中闪耀。 “你们的坚持,只会让你们陷入更加悲惨的境地。”星女王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她的虚影化作一道道星河漩涡,每一道都携带着足以毁灭万物的能量。 “不!”我想要挣脱,想要靠近夏夏,想要阻止那滴血从花瓶中滴落。然而,我的努力如同蜉蝣撼树,那冰冷的花瓶边缘,下一滴血已经蓄势待滴。 “这是你们的选择。”星女王的目光扫过我们,仿佛在审视着我们心中最后的希望。 我感觉天旋地转,神殿在摇晃,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我那渺小的抵抗彻底淹没。 “放了夏夏那姑娘??哼,嫉妒是黑暗的姐妹,可我连黑暗都碾碎了。”星女王的虚影突然化作蓝银色的水银,从花瓶边缘潺潺流下,“她的血将开启星海的永夜,而你们的战甲……正好成为我的夜灯。” 我感觉星刃的九道符文突然开始抖动,仿佛在嘲笑我们刚才的勇猛。“别哭啊,小英雄。”星女王的笑声化作尖锐的飞镖,“你们的神圣衣不过是些披萨盒,连我的裙摆都挠不破。” 就在这时,夏夏悬在花瓶中的虚影突然睁开了眼,嘴角勾起个比星女王还狡黠的弧度。 “小妹妹,你是不是想我想到发疯了?”虚影突然爆发出金光,花瓶里滴落的鲜血瞬间化作九道流星,“星海的婆婆上次买豆腐没付钱,我给她留了张欠条。” “你……”星女王的虚影突然僵住,深蓝星辉开始出现龟裂,“这莫非是盘古斧的逆鳞之力?你居然还有后手?” “本姑娘的颜面管理费可不便宜。”夏夏的虚影突然化作九道光龙直冲星女王,“下次记得带足零钱,不然连你的星冠都得抵押。” “轰——”神殿突然塌陷成黑色漩涡,夏夏的鲜血与星刃符文在虚空中交织成银河,而星女王的虚影在爆裂中变成无数闪烁的星屑。 “所以说啊。”夏夏从花瓶里蹦出来,手里还拿着半截吸管,“下次想绑架我,记得先把剧本写完整——比如,谁来帮我补血。” “哟,没想到这里热闹得像菜市场!”夏夏的虚影在花瓶边晃晃悠悠,九道血色流星勉强稳住身形,“不过,小妹妹,您买星海信用卡不刷全款,光留个欠条可不行。” “无知的凡人,你以为这具虚影还能改变什么?”星女王的虚影突然化作深蓝漩涡,将花瓶连同夏夏的鲜血一并吞噬,“你们的神圣衣已成碎片,连同你们的希望——” “轰!”夏夏的虚影突然爆发出金光,花瓶在光芒中碎裂,血滴竟逆流而上,重新汇聚成她的实体。 “忘了告诉您——盘古斧的虚影只是我的指甲盖。”她懒洋洋地挥挥手,金光在指尖凝成九道符文,“真正的混沌之力,从来不需要容器。” 星女王的虚影瞬间凝固,深蓝星辉中泛起裂纹。“你们……竟敢篡改命运之线?”声音里透出从未有过的慌乱,周身的星河漩涡开始不受控制地旋转。 我死死攥住星刃,九道符文在漆黑的手背上重新燃烧。“星海的未来,可不是您说改就能改的。”我艰难地站起身,神圣衣的残片在周身重组,“璐璐,时间流速!” “收到!”璐璐闷哼一声,铁锅碎片拼凑成金光漩涡,混沌符文在锅底疯狂流转,“十秒倒计时,抓紧补血!” 琳琅的芦叶枪突然从废墟中窜出,枪尖的枯萎藤蔓缠住星女王的触角。 “星女王,您上次可是亲口允诺过我那灵泉的,可至今都还没有兑现呢!”他嘴角溢血,却依旧挂着那副比夏夏还要欠揍的笑容,似笑非笑地看着星女王,“要不,咱们干脆就用您那强大的黑暗力量来赊账吧?” 话音未落,只见那莲花的天罡眼突然在黑暗中绽放出耀眼的星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一般。与此同时,原本被星女王击碎的结界碎片也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迅速汇聚在一起,化作无数金色的利刃,带着凌厉的气势,直直地斩向星女王那虚幻的核心。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星女王却显得异常镇定。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冷声道:“哼,就凭这些小把戏,也想伤到我?别小瞧了星海纪元的韧性!” 然而,就在她的话语刚落之际,她的声音却突然毫无征兆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她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 “夏夏,你的盘古纹路……在排斥我!”星女王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和惊恐。 夏夏的虚影突然剧烈摇晃,金光中浮现出无数黑影。“该死……我的混沌之力正在反噬!”她咬紧牙关,指尖的九道符文却愈发璀璨,“但只要还没凉透——” “轰!”她的虚影突然炸裂成九道金光龙卷,直扑星女王的漩涡核心。“星海的女王,您上次买的星砂,利息翻倍了哦!” 星女王的虚影在爆裂中化作无数星屑,如同一颗颗流星般坠落,黑暗漩涡也开始急速收缩,仿佛是一个被抽走了力量的黑洞。 “你们……竟敢……”她的声音在逐渐微弱,仿佛是风中残烛,但那深蓝的星辉中,却透出一丝不甘。这丝不甘,就像是夜空中最后一颗不肯熄灭的星辰,虽然微弱,却异常顽强。 “我会……记住……你们的名字……”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终于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那一丝不甘的余音,在空气中回荡。 然而,就在黑暗彻底消散的瞬间,我突然感觉到星刃的九道符文像是被点燃的火种一般,在黑暗中爆发出璀璨的湛蓝光芒。这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 与此同时,夜辰的碎片战甲也在虚空中迅速重组,那幽蓝的光流与星刃的符文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光之网。这张网如同宇宙中最强大的引力场,瞬间将残留的黑暗能量尽数吞噬。 “我们赢了……”我喘着粗气,感觉全身的力量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神圣衣的残片在周身缓缓重组,化作新的铠甲,虽然还略显残破,但却散发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神圣气息。 “是的,但代价不小。”夏夏从花瓶残片中蹦出来,手里还攥着半截吸管,“下次绑架我,记得先把剧本写完整——比如,谁来帮我补血。” 星殿外,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穿透裂缝,洒在我们满身狼藉却依然挺立的身影上。 “星海纪元的未来,由我们书写。”我高举星刃,九道符文焕发出璀璨光芒,照亮了整个神界。 而远处,星女王的虚影在最后一刻化作深蓝漩涡,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下一次……我会让你们连名字都忘记。” “那就拭目以待吧。”夏夏扬起嘴角,金光在她周身流转,仿佛在回应那未完的战争。 可是, 就在神殿废墟中,夏夏的虚影突然剧烈摇晃,金光中浮现出无数黑影。 此刻夏夏赶忙咬紧牙关,指尖九道符文璀璨如恒星,却无法压制混沌之力的反噬——那些金色符文正被深蓝星辉逐渐蚕食。 “星海纪元的韧性……”夏夏的虚影“砰”的一声炸裂成九道金光龙卷,还没来得及碰到星女王漩涡核心呢,就被深蓝漩涡给“吞”啦。 黑暗能量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进神殿,把夜辰的碎片战甲和神圣衣的残片一起“压”得粉碎。 “你们的光明……”星女王的虚影在黑暗漩涡中又“冒”了出来,深蓝星辉闪烁着,可不再是胜利者的那种悠然自得啦,而是像饿了很久的猛兽,“只是星海尘埃中一闪而过的小光点。” 她身边的星河漩涡突然倒着转了起来,九颗深蓝星核从虚空里“飘”了出来,悬在她头顶上方——那可是被她硬抽出来的星海能量核心,这会儿正散发出让整个宇宙都抖三抖的威压呢。 “光明与黑暗的平衡……”星女王的虚影突然变得又高又大,还扭来扭去的,深蓝星辉就跟水一样哗哗地流,“不过是那些啥都不懂的凡人硬给星海套上的镣铐。” 她随意地挥了挥手,那看似微不足道的动作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只见九颗星核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瞬间化作九道深蓝流星,以惊人的速度径直朝夏夏疾驰而去。 就在这一刹那,原本已经被混沌之力撕扯成无数碎片的花瓶残片,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突然开始重新聚合。它们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方式迅速拼凑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全新的容器。这个容器并非普通之物,而是由黑暗星砂构成,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 “夏夏的鲜血……”星女王的虚影突然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原本灵动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与此同时,那原本纯净的深蓝星辉中,竟然泛起了一抹诡异的血色。这血色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在星辉中肆意蔓延,仿佛预示着某种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将点燃星海的永夜。”星女王的声音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低沉,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 当最后一滴鲜血滴入那黑暗花瓶的瞬间,整个神殿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撼动了。地面开始剧烈颤抖,墙壁上的砖石纷纷剥落,整个建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夏夏的虚影在黑暗能量的侵蚀下,逐渐变得透明起来。她的身体仿佛失去了实体的支撑,随时都可能消散在这片虚无之中。然而,星女王的深蓝星辉却如同一股汹涌的潮水,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夏夏的虚影完全淹没。 “你们的神圣衣……”星女王的声音突然变得清脆而俏皮,她的虚影在黑暗漩涡中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逐渐变得模糊,“连同你们的灵魂……都要变成星海的小点心啦!” 神殿穹顶突然“砰”的一声炸开,九道深蓝流星从黑暗花瓶中嗖地一下冲了出来,把夏夏的虚影一口吞掉。 与此同时,星女王的虚影也在黑暗能量的“大嘴巴”下开始崩溃,深蓝星辉中出现了一道道奇怪的裂纹。 “你们的光明……”星女王的声音最后一次在虚空中响起,她的虚影在黑暗漩涡中慢慢地消失,“不过是星海尘埃中一闪而过的小泡泡。” 当最后一丝深蓝星辉消失的时候,神殿废墟里只剩下夏夏越来越透明的虚影和星刃上灭掉的九道符文。 现在,黑暗能量像个玩累了的孩子一样,呼啦啦地退走了,只留下了一片空荡荡的虚无。 就在这一刹那,神殿废墟里冷不丁地传出一声清脆的龙吟,一道银色的流光像闪电一样从虚空中疾驰而过,直直地冲向黑暗花瓶。 那是一条用纯粹的星海能量凝结成的星龙,它的身体周围环绕着九颗闪闪发光的星核, 星龙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亮,张开大嘴,一道银色的星芒“嗖”地一下冲向星女王的虚影。 与此同时,九颗星核“砰”地一下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和星女王的深蓝星辉在虚空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碰撞。 “星海的未来,才不会被黑暗给吞掉呢。” 紧接着,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虚空中响了起来,那声音好像是从九霄云外传来的,却又清清楚楚地在每个人的耳边回响。 他到底是谁呀? 第25章 混沌吸管与大日蚀的终极对峙 当最后一丝深蓝星辉在虚空中消散时,黑暗花瓶突然发出沉闷的轰鸣。 此刻的瓶口,只见那诡异的血色漩涡剧烈扭曲,仿佛活物般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 就在这时,白袍小将的身影如海雾凝结般从虚空中浮现,在废墟边缘稳稳站定,浑身流转着水波纹路的淡蓝灵光, “啧,来得正是时候。”他轻轻碾碎掌心的冰晶,水蓝色符文瞬间在他身周凝成九道流转的旋涡,剑锋所指之处,黑暗花瓶表面竟浮现出细密的冰晶裂纹,那是连星海都无法抗拒的绝对零度。 “你们的彭大波,前天在扬州城看到了好玩的事儿”白袍小将轻巧地躲避着黑暗能量的反击,剑刃与花瓶碰撞的瞬间带起漫天冰霜。 “那帮孙家军为了抢霸陵桥的摊位税,硬生生拆了半条老街。彭大波说那群兵痞子活像吃了火药的蛮牛,连敬老院门口的石狮子都敢踹两脚。” 黑暗花瓶发出闷雷般的咆哮,九颗星核突然倒转悬浮,深蓝光芒中竟透出暗红纹路。 “孙策在扬州推行的星力征召令出了一点岔子”白袍小将的剑光瞬间有了非常明亮的光芒,将整个花瓶定在原地, “彭大波叔说他去替孙策处理善后,结果看到那帮官员竟把星核当成私货倒卖,连他亲点的暗哨都被换了人!” 随着最后一声脆响,黑暗花瓶在冰霜与剑芒的双重撕扯下彻底碎裂, 白袍小将的剑尖抵住最后一片碎屑,冷笑道:“大波兄弟说这帮人连星海的浪花都算不上,他可不愿意给这种混账当替罪羊。” 话音刚落,脚下的地面突然涌起黑色漩涡,整座废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降。 我踉跄着冲到他身前,只见那九颗星核悬浮在半空,表面的暗红纹路逐渐褪去,露出原本的璀璨银蓝。 “星海的韧性..”白袍小将突然皱起眉头,“这玩意儿被黑暗侵蚀得比想象中严重...” 话音未落,九颗星核突然同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白袍小将的水蓝色长剑瞬间被震成齑粉,他本人也被强大的冲击力掀翻数丈。星核表面的暗红纹路迅速蔓延,竟化作九条漆黑的星河触手,直直朝着夏夏残存的虚影抓去! “你们的神圣衣。。。。”星核中传出星女王最后的嘲笑,“连同你们的灵魂...” 就在这时,虚空中突然响起九声惊雷,彭大波的雷光马车如闪电般撕开黑暗,九匹由纯粹雷光凝成的战马嘶鸣着冲向星核漩涡。 马车四周缭绕的金雷瞬间与黑暗能量展开拉锯战,彭大波的咆哮如山崩海啸:“孙策那混蛋敢拿星核当筹码,老子先轰平他老巢再收拾这烂摊子!” 白袍小将突然从废墟中跃起,九道水蓝色龙形符文瞬间环绕周身,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转瞬之间,虚空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水蓝色漩涡,将那疯狂蔓延的黑暗能量死死束缚。 “孙策那家伙????”他咬紧牙关,浑身青筋暴起,“要是敢让星海变成第二个扬州城,我林泽第一个不放过他!” 九颗星核表面的暗红纹路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纯净的银蓝色光芒,白袍小将的漩涡中,一点微弱的金光突然亮起,那是夏夏虚影残存的最后一丝意识。 “星海纪元的..”琳琅小妹突然站起身,吐出一口鲜血,“韧性,从来不是星核决定的...” 当最后一点黑暗能量被漩涡吞噬,整个神殿废墟突然亮起了比黎明更璀璨的光芒。 九颗星核在半空重新排列,化作北斗形状,指引着星海新的方向。而琳琅的水蓝色漩涡逐渐消散,她瘫坐在地,手中却多了一枚闪烁着银蓝光芒的星核。 “这。。。。是大波哥哥的雷光马车..”她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果然比那混账孙策的暗哨管用..” 而此时,彭大波的雷光马车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九匹雷光战马在虚空中踏出九道金雷蹄印。战车四周的雷光漩涡突然凝聚成一只巨爪,直直朝着那最后一丝暗红星核抓去。 “孙策那家伙……”彭大波的虚影在雷光中若隐若现,“竟敢拿星核当私货,连老子的暗哨都敢动……” 九颗星核突然同时亮起,银蓝色光芒如九道天柱冲破黑暗漩涡。夏夏的虚影在光芒中重新凝聚,手中紧握的吸管竟闪烁起奇异的金光,仿佛与星核产生了某种神秘的共鸣。 “星海的韧性……”夏夏的声音突然变得清脆而坚定,“从来不是靠武器决定的……” 随着她话音落下,九颗星核突然化作一条璀璨的星河,顺着吸管流入夏夏的掌心。周身的虚影瞬间被金蓝相间的光芒笼罩,混沌之力与星海能量竟在这一刻奇妙地融合。 “记住这个教训,孙策……”彭大波的雷光马车突然调转方向,九匹战马化作九道流光冲向神殿穹顶,“下次老子再管你的破事,直接把扬州城也炸平!” 九颗星核的光芒在雷光中剧烈闪烁,最终化作一道连接星海与神界的光之桥。 “星海纪元……”夏夏的虚影在光桥尽头渐渐清晰,“属于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当最后一丝金雷消散,此刻的神殿废墟中,银蓝色光芒如潮水般退去,只余夏夏虚影愈发明亮,掌心的吸管突然喷涌出星海能量,化作万千光点向四面八方扩散。 琳琅手中的星核突然浮空,盘旋着与吸管形成微妙的共振,而彭大波的雷光马车在天际留下九道永不消散的星痕,竟渐渐幻化成北斗七星的轮廓。 “星海不是棋盘。”夏夏突然声音仿佛可以穿透虚空,此刻虚影开始和星核产生共鸣,“孙策的征召令只会让星核变成新的锁链。” 话音未落,吸管喷出的星海能量突然凝成九道虚影,正是孙策麾下的九位星官,他们身上隐隐透出的暗纹,与破碎花瓶上的黑暗侵蚀如出一辙。 而此时,彭大波的雷光马车突然调转方向,九匹雷光战马齐齐前蹄扬起,在虚空踏出九道金雷蹄印。那蹄印竟化作九颗雷光星核,与夏夏掌中的吸管形成奇妙的呼应。 “看清楚了!”彭大波的虚影在雷光中若隐若现,他忽然扯开嗓门大吼,“老子的暗哨连星海都能接引,区区黑暗侵蚀也算个屁!” 话音刚落,九颗雷光星核突然与夏夏的吸管产生共鸣,一道道金雷顺着吸管涌入夏夏掌心。 虚影瞬间被金蓝相间的光芒笼罩,混沌之力与星海能量竟在这一刻奇妙地融合。 而那九位星官的虚影则发出痛苦的嘶吼,体内的暗纹开始剥落,化作黑色的灰尘消散在虚空中。 “记住这个教训,孙策”彭大波的雷光马车突然调转方向,九匹战马化作九道流光冲向神殿穹顶 话音未落,整个神殿废墟突然被一道巨大的金雷笼罩。 九颗星核的光芒在雷光中剧烈闪烁,最终化作一道连接星海与神界的光之桥,而夏夏的虚影则在光桥尽头渐渐清晰,手中的吸管竟开始吞噬周围的黑暗能量,连同那些被侵蚀的星官虚影一并净化。 “星海的韧性...”夏夏的声音突然变得清脆而坚定,“从来不是靠武器决定的..” 随着她话音落下,九颗星核突然化作一条璀璨的星河,顺着吸管流入夏夏的掌心。 周身的虚影瞬间被金蓝相间的光芒笼罩,混沌之力与星海能量竟在这一刻奇妙地融合,而那九颗雷光星核则与夏夏的吸管产生共鸣,一道道金雷顺着吸管涌入夏夏掌心。 当最后一丝金雷消散,神殿废墟中只剩下夏夏越来越明亮的虚影,以及那枚仍在琳琅掌心闪烁的星核。 不远处远处,彭大波的雷光马车划过天际,留下九道永不消散的星痕,而那些被净化的星官虚影,则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了北斗七星阵。 然而星女王看着我们的表演,一句话不说,突然开口“你们表演完没了没,现在该论到我发力了” 这时候星女王祭出最厉害的大招,直接朝着夏夏虚影,白袍小将、我、璐璐、琳琅和莲花发出, 当大招到来的时候,由于威力太强,神圣衣直接粉碎了 星海的韧性。。。。夏夏的吸管突然释放出耀眼的金蓝光芒,笔直朝星女王的大招飞去,它周身缠绕着混沌之力与星海能量交织成的护盾,虽不断被冲击波撕扯变形,却始终坚韧不拔地向前推进。 白袍小将的水光剑在身前挥舞出千百道剑幕,水蓝色灵光凝聚成实质般的屏障,将部分攻击分流引导至一旁,剑锋所指之处,黑暗能量如冰雪遇阳,迅速消融成虚无。 琳琅将那枚闪烁星核高高举起,星核表面银蓝光芒大盛,化作无数细碎星光,形成一张致密光网,精准捕捉并吸纳着星女王攻击中蕴含的星力杂质,将其转化为纯净能量反哺众人。 彭大波的雷光马车在虚空中灵活穿梭,九匹雷光战马踏出的蹄印连成一道道金色闪电,它们如灵巧的蛇信,专挑星女王攻击的薄弱点精准咬合,以狂暴雷能撕开裂缝,为其他人创造反击空隙。 我则与璐璐并肩而立,璐璐的神圣衣虽碎,但她的灵力仍能凝成数道冰蓝色锁链,死死缠绕住几道最凶猛的暗红能量触手,而我则将自身星力运转至极限,化作金色光矛,沿着璐璐创造的通道,狠狠刺向被束缚的黑暗能量核心。 莲花盘膝于半空,周身绽放出七彩光芒,当光芒所到之处,黑暗能量如受惊的潮水迅速退却, 低沉的声音化作实质的精神力波纹,层层叠叠扩散开去,为所有人构筑起一道无形却坚韧的精神防线,抵御着星女王攻击中蕴含的侵蚀性黑暗意志。 当我们拼尽全力将这波攻击化解,星女王的虚影却在黑暗漩涡中愈发清晰,只见周身的黑暗力量不再如之前那般纯粹,开始渗入丝丝诡异的血色,原本冷峻的面容此刻也带上一抹病态的潮红,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哟呵,一群不自量力的蚍蜉”星女王轻蔑地冷笑,周身的黑暗漩涡突然逆时针急速旋转,竟将虚空中散落的星核碎片尽数吸纳,原本璀璨的银蓝星核碎片在接触漩涡瞬间被染成暗红,如同被腐化的纯洁灵魂。 “你们的星海,不过是本女王脚下的尘埃。”她玉指轻弹,那些被腐化的星核碎片化作无数暗红流光,朝着我们呼啸而来,每一颗都蕴含着能让神殿崩塌的强大力量,仿佛要将我们彻底埋葬在这片虚无之中。 “现在,你们的韧性还存在吗?该到极限了吧”她俯瞰着我们,眼中尽是戏谑与残忍,仿佛在欣赏猎物临死前的挣扎,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宛如黑暗神祗在宣判世界的末日, 这时候,星女王一个最强的大招,只听到一声怒吼“大日蚀” "大日蚀"的暗红光柱自星女王指尖倾泻而下,刹那间将神殿废墟笼罩在一片血色暮霭中。 虚空中的星辰仿佛被巨手捏碎,化作无数暗红流星雨坠向我们。黑暗漩涡中竟生出九只,由纯粹星核碎片凝成的触手,每一只都比之前的黑暗触手更为庞大,表面流动着液态金属般的暗红光泽,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拖入永夜。 夏夏的吸管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金蓝光芒竟逆着黑暗浪潮向上攀升。她的虚影在光柱中缓缓站直,吸管顶端竟浮现出九道混沌漩涡,与黑暗日蚀的辉光针锋相对。 当两者相撞的瞬间,整个神殿废墟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扭曲变形,九颗纯净星核竟从废墟各处腾空而起,在夏夏头顶形成北斗七星阵。 "混沌星锁!"随着夏夏最后一字落下,吸管喷涌出的金蓝光芒与北斗星阵同时发出耀眼光芒,九道光柱竟在虚空中凝成一只巨大的星河之锁。 黑暗日蚀的暗红光柱被这星锁死死缠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净化,被腐化的星核碎片在接触到星锁的瞬间,表面的暗红纹路迅速褪去,重新化作银蓝色的光点。 星女王的虚影在黑暗漩涡中剧烈扭曲,原本病态潮红的面容此刻变得青黑一片 周身的黑暗漩涡突然逆时针急速旋转,竟将之前被她腐化的星核碎片尽数重新吸纳 可这次,那些暗红星核却像是遇到了无形的阻碍,刚一接近漩涡边缘,就被九道金蓝光柱从中轰成齑粉。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星女王的声音突然变得空洞而沙哑,玉指虚弹,黑暗漩涡中竟生出一只巨大的黑暗触手,直直朝着夏夏虚影抓去,在触手即将抓住夏夏的瞬间,吸管突然射出九道金蓝光箭,正中黑暗触手的七处关节。 那触手竟在接触光箭的瞬间化作漫天光雨,连同其中蕴含的黑暗能量一并被净化。 因为我拿起了射日弓,蓄力帮助夏夏的虚影挡住了攻击! 第26章 九重星璇的复出 黑暗漩涡的边缘,我握紧射日弓的指节泛白。 夏夏的吸管在金蓝光芒中剧烈震颤,混沌漩涡如同九道旋转的龙卷,与星女王的暗红光柱僵持不下。 白袍小将的水光剑已在方才的冲击中崩断,此刻单膝跪地,周身水蓝色灵光凝聚成一面半透明的护盾,死死抵挡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暗红能量触须。 “该死,这女人的力量在反噬中变强了!”彭大波的雷光马车突然在虚空中极速急转,九匹雷光战马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它们的蹄印竟在虚空中凝成实质的金雷链条,朝着星女王的黑暗漩涡狠狠砸去, 雷光撞击之处,暗红光柱瞬间出现蛛网般的裂纹,却迅速被漩涡内涌出的血色雾气修复, 而琳琅手中的星核突然发出刺目的银光,周身的水蓝色漩涡急遽扩张,将彭大波虚影幻化轰散的暗红能量尽数吸纳。 “星的海纯净..”此刻琳琅苍白的脸上泛起潮红,“不会被黑暗同化!”随着她的低喝,星核表面浮现出九道龙形符文,符文跃出的瞬间化作九道银色流光,精准地嵌入北斗星阵的每一颗星核之中。 夏夏的吸管突然发出九声清脆的龙吟,混沌漩涡中竟浮现出九道与北斗对应的金色光点。 “星海!!!从来不需要枷锁!”虚影再次在金蓝光芒中愈发凝实,吸管顶端的混沌漩涡突然逆时针旋转,九道光柱如同被唤醒的巨龙,朝着星女王的黑暗漩涡发起反攻。 “无知的蝼蚁”星女王的虚影在黑暗中扭曲变形,玉指突然化作九柄暗红镰刀,每一柄都斩向北斗星阵的关键节点。 夏夏的吸管喷出的混沌能量在半空中展开,化作九道金色光幕,将镰刀的攻击尽数抵消, 拉我满射日弓的瞬间,彭大波的虚影突然从雷光马车中探出身来:“瞄准那女人心脏位置的暗红光点!那是她力量的源头!” 话音未落,虚空马车突然调转方向,九匹雷光战马的蹄印连成一道金色闪电,精准击中星女王心脏处的暗红光点。黑暗漩涡发出刺耳的尖啸,暗红光点在雷光轰击下出现短暂的黯淡。 “就趁现在!”白袍小将的水光盾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随即暴起的身形如海豚般跃过能量乱流,手中新凝的冰晶剑直指星女王的虚影。 与此同时,琳琅的星核漩涡骤然收缩,化作一道银色流星直插黑暗漩涡的核心 夏夏的吸管喷涌出的混沌能量在这一刻发生质变,九道混沌漩涡竟在虚空中凝成实质的九颗金色星辰,它们按照北斗轨迹高速旋转,形成一道无法穿透的金色屏障。 星女王的黑暗能量在屏障上炸开无数暗红光花,却始终无法突破分毫。 “星海的韧性...”夏夏的虚影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她掌中的吸管突然射出九道金蓝光箭,正中黑暗漩涡中九处关键节点。被命中的节点瞬间爆发出银蓝色的净化光芒,黑暗能量如潮水般退却。 “这不可能!”星女王的虚影在黑暗中发出凄厉的尖叫,面容在光与暗的交织中迅速憔悴。 “你们这群卑微的存在,竟敢...”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虚空中彭大波的雷光马车突然从裂隙中杀出,九匹战马的蹄印连成实质的金雷巨爪,正中她心脏处的暗红光点。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鸣,黑暗漩涡开始迅速坍缩,夏夏的吸管突然发出九声龙吟,混沌能量与净化后的星海之力在虚空中交织成一张金色巨网,将星女王的虚影死死束缚。 “这就是星海的纪元。。。。。”夏夏的声音穿透虚空,“从不需要锁链与枷锁。” 当最后一丝暗红能量被净化,神殿废墟中银蓝光芒如瀑布般倾泻。 北斗星阵的九颗星核重新排列,在虚空中凝成一座璀璨的星门,夏夏的虚影站在星门中心,掌中的吸管突然绽放出万丈金光,化作连接星海与神界的光之桥梁。 “记住这个教训,星女王...”虚幻中彭大波的雷光马车在天际留下永不消散的星痕,“下次再敢染指星海,老子让你见识真正的雷霆之怒!” 随着大波兄弟的虚幻咆哮,九颗星核突然同时亮起,银蓝色光芒如九道天柱冲破黑暗漩涡的残余。 夏夏的虚影在光柱中缓缓凝聚,手中的吸管竟开始吞噬周围的残余黑暗,将其转化为纯净的星海能量。 “星海的未来。。。。到底在哪儿!”夏夏的声音突然变得清脆而坚定,“属于每一个自由的灵魂”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九颗星核突然化作一条璀璨的星河,顺着吸管流入她的掌心, 周身的虚影瞬间被金蓝相间的光芒笼罩,混沌之力与星海能量在这一刻达到完美的平衡, 当最后一丝金雷消散,神殿废墟中只剩下夏夏越来越明亮的虚影,以及那枚仍在琳琅掌心闪烁的星核。 北斗七星阵在虚空中缓缓旋转,九颗星核的光芒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夏夏手中那道连接星海与神界的光之桥, 黑暗漩涡的边缘,我握紧射日弓的指节泛白,却可以清晰感觉弓身在剧烈颤抖,仿佛连这神器都在星女王的威压下瑟缩。 而虚空中夏夏的吸管仍在嗡鸣,可混沌漩涡已开始剧烈摇晃,九道金蓝光芒如风中残烛,挣扎着维持星阵的运转。 "蝼蚁们,挣扎得越剧烈只会死得越难看。"星女王的虚影从黑暗漩涡中缓缓浮现,她的眼睛已彻底被暗红光芒填满,"你们以为净化了我的力量?不过是引火烧身罢了。" 白袍小将的水光盾突然炸裂,冰蓝色灵光如玻璃般四散崩开,单膝跪地咳出一口鲜血:"琳琅姐姐,快点支援...星门快撑不住了!" 琳琅掌心的星核骤然灼烧起来,银色漩涡如沸水般翻滚。 "我撑不住了!"这时候夏夏的虚影开始散成星光点点,"吸管无法再吸收黑暗能量了!" 星女王的笑声如暗雷滚动。"你们以为拼凑起北斗星阵就能封印我?"轻轻一挥手,黑暗漩涡边缘泛起猩红涟漪,"这不过是星海纪元的残骸,而我才是永恒的黑暗主宰。" "不!"彭大波的虚影在雷光马车中怒吼,九匹雷光战马的蹄印突然凝成实质金雷,朝着星女王心脏位置的暗红光点狠狠砸去。然而光点只是微微闪烁,便将雷光全数吞噬。 "无用的挣扎。"星女王的虚影突然分裂成九道暗红镰刀,精准斩向北斗星阵的节点。夏夏的吸管喷出的混沌能量刚化作金色光幕,便被镰刀割成碎片。 我突然感觉射日弓的弓身开始寸寸龟裂,火羽箭在箭囊中自发燃烧。 "小心!"白袍小将拼尽全力跃起,冰晶剑在空中凝结出晶莹剑气,却被黑暗漩涡瞬间吞噬。 "记住吗?"星女王的虚影突然逼近,暗红长发如毒蛇般卷起我的衣领,"星海纪元的规则,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 夏夏的虚影在金色屏障后剧烈摇晃,吸管突然喷出的不是能量,而是成片的星光碎片。 "我...低估了你。"声音开始变得空洞,"星门...似乎正在逆转..." "不!"我拼尽全力拉满射日弓,却发现弓弦在虚空中自行崩断。 黑暗漩涡的边缘突然涌出无数暗红触须,它们缠上我的手腕,灼烧着我的皮肤。 琳琅的星核突然炸裂,银色碎片如暴雨般落下。 "星海...不会被锁链束缚..."虚影在最后一刻涣散成光,"但黑暗...才是永恒..." "你们输了。"星女王的虚影重新凝聚,玉指轻轻一挥,北斗星阵的九颗星核被暗红光芒染透。 夏夏的吸管突然逆向旋转,金色屏障如玻璃般碎裂,化作无数暗红光点回归黑暗漩涡。 当最后一丝银蓝光芒被吞噬,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指尖滑落。 此刻的神殿废墟中只剩下黑暗漩涡的低语,以及星女王那高高在上的冷笑。 "星海纪元...不过是你们的幻想罢了。"此刻星女王正坐在自己的宝座上俯瞰着我们,暗红长发如血色瀑布倾泻,"而我...才是唯一的真相。" 黑暗漩涡边缘的猩红涟漪越扩越大,我的意识开始被黑暗吞没。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仿佛看到星女王的指尖扬起,黑暗漩涡如活物般蠕动,准备再次吞噬这片星海。 "记住这一课,我的小玩具们。"声音如毒蛇般缠绕在黑暗中,"星海的未来...从来都是被黑暗所定义。" 黑暗漩涡的边缘,我握紧射日弓的指节泛白,却突然感受到弓身深处传来一阵异样的脉动。 碎裂的弓弦在虚空中漂浮,竟自发地重组为九道金色丝线,每一根都闪烁着古老的符文。 "等等..."我听见自己内心正在疯狂嘶哑的声音,"这不是结束..." 星女王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在宝座下的暗红漩涡突然剧烈震颤,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扯。那些缠绕在我手腕的暗红触须开始褪色,化作细碎的星光消散。 "这。。。。不可能!"星女王猛地从宝座上站起,暗红长发如毒蛇般狂舞,"你们的力量明明已经——" 她的话没能说完, 虚空深处突然传来九声重叠的龙吟,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洪亮。 夏夏散落的虚影碎片突然开始逆流,每一片星光都倒飞回吸管之中。那根看似普通的吸管表面,此刻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星图纹路。 "星海纪元...从来不会真正消亡。"琳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那些炸裂的星核碎片突然悬浮在半空,每一片都映照出不同的星空,"它只是...在等待重组的契机。" 彭大波的雷光马车残骸中,九匹战马的虚影突然昂首长嘶,蹄印在虚空中连成一道完整的星轨,正好与夏夏吸管上的纹路吻合。 白袍小将断裂的冰晶剑突然融化,化作一道水蓝色流光注入星轨。 而我手中的射日弓彻底解体,却在消散前将最后的力量注入我的掌心,这时候九道金线在我指间缠绕,形成一张微型星图,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星女王的暗红光柱横扫而过,却第一次出现了滞涩,就像劈进了某种粘稠的介质中。 夏夏的吸管突然直立起来,顶端喷出的不再是混沌能量,而是纯粹的星辉。 这些星辉与琳琅的星核碎片、彭大波的星轨、我的金线完美融合,在虚空中构建出一个立体的星阵。 这个星阵与先前的北斗星阵截然不同——由九层嵌套的星环组成,每一层都在以不同速度旋转。 星女王的黑暗能量撞上星环的瞬间,竟被分解成最原始的星光。 "这是...九重星璇?"星女王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动摇,"远古星海纪元的终极防御?不可能!这种阵法早该失传了!" "失传的只是记载。"夏夏的虚影重新凝聚,这次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甚至能看清眼中流转的星河,"但星海本身...从未忘记这个阵法。" 九重星璇开始加速旋转,每一层星环都对应着一种星力:最外层是彭大波的金雷,接着是白袍小将的水光,我的金线构成第三层...而核心处,是夏夏吸管喷涌出的本源星辉。 星女王的黑暗漩涡开始崩溃。那些暗红能量不是被净化,而是被星璇一层层分解、重组,最终化作纯净的星力反哺星阵。 "不!这不合规则!"星女王的虚影开始扭曲变形,疯狂地挥舞着暗红镰刀,却只能看着它们被星环寸寸绞碎,"我是永恒的黑暗主宰!我——" "你只是星海的阴影。"琳琅的声音突然从星璇核心传来,"而阴影...永远敌不过光。" 当第九层星环亮起时,整个虚空都为之一静。然后是一道无声的震荡波——星女王的宝座、漩涡、暗红长发,全部在这一刻定格,继而如镜面般碎裂。 在彻底消散前,星女王扭曲的面容上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你们以为...这就是结局?黑暗...永远会找到新的容器..."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虚空中只剩下缓缓旋转的九重星璇,以及被星辉充满的神殿废墟。 夏夏的虚影走到我面前,手中的吸管已经变成了纯粹的光束。 "看。"她指向星璇核心,"这才是星海纪元的真相。" 在九层星环的中心,一颗全新的星核正在形成,不是银蓝色,也不是金色,而是包容了所有色彩的光之漩涡。 彭大波的雷光马车重新凝聚,但战马已经化作星光构成的有翼天马。"所以..."只见他的虚影挠着头,"是我们赢了?" "不。"白袍小将的水光剑重新凝结,剑身却变成了流动的星沙, "我们只是...开始了新的轮回。" 琳琅的身影最后出现,掌心托着那颗新生的星核。"星海不需要枷锁..."她轻声说,"因为它本身就是永恒的变化。" 当九重星璇渐渐平息,神殿废墟的每一块砖石都开始发光。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发现那些金线已经融入血肉,化作皮肤下流淌的星脉。 虚空深处,仿佛有古老的歌谣在回荡,那不是胜利的欢呼,而是星海本身的低语——关于毁灭与重生,关于黑暗与光明的永恒之舞。 夏夏的吸管最后闪烁了一下,化作星光消散在她掌心。"该醒了。"她对我们所有人说,"星海...在等待新的故事。"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我仿佛看见无数星轨在虚空中交织,而我们的身影都变成了其中的光点。 星女王的警告仍在耳边回响,但此刻听起来,却像是星海纪元最古老的预言—— 黑暗永远存在,但光明的形态,永远在变化。 第27章 终焉大日蚀 湮灭的序曲 黑暗漩涡的边缘, 随即,我指间的金线灼烧般刺痛,星火在寸寸抵抗。 九重星璇轰鸣逆转星女王的黑暗洪流,但她的尖啸带着毁灭的回响: “永恒吞噬!万象归墟!”暗红王座炸裂,星女王的本体——一道纯粹扭曲的深渊裂隙——猛烈扩张,神殿废墟的星辰碎片如糖豆般被吸入,星璇的光华肉眼可见地被扯入那无底黑暗! “稳住星璇!”虚影夏夏的吸管光束剧烈摇曳, 白袍小将猛地站起,星沙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蓝光:“第三环撑住!…不好,水沙在流失!” 现在正试图将凝聚的水蓝星沙试图覆盖裂隙入口,却同样如泥牛入海。 琳琅掌心那新生星核的光芒急剧暗淡:“吸力太强…纯能量形态对拼,我们敌不过本源黑暗的‘空洞’吞噬!” 我皮肤下的星脉在奔腾咆哮,源于射日弓的那九道金线在指间疯狂跳动,仿佛在急喊 “不是对抗!是……引爆它!”一个荒诞又大胆的想法撞进脑海。 “给它…”我看向虚影中夏夏和琳琅,眼神在疯狂与冷静间切换,“…加料!让它尝尝星海风味大杂烩!” 琳琅瞬间捕捉到我的几乎疯狂念头,眼中星芒爆亮如同超新星爆发:“明白!搅局时间到!”她不再试图稳住虚影夏夏那吸管光束对抗,反而顺势将它如标枪般,顺着那股吸力猛地掷向深渊裂隙入口! “尝尝这个!超浓特调·混沌星源浆!”琳琅娇喝,同时竭力维持星璇不被立刻撕碎。 顷刻间,大家行动如疾风! 琳琅,很自然的掌心那暗淡的新生星核瞬间压缩至极限,化作一颗九彩流溢、蕴含着磅礴新生与演化之力的“星源浓缩弹丸”,顺着投出的光束轨迹,精准射入裂隙!——“新生纪元的种子!发芽吧!” 而白袍小将看到琳琅的动作,也立刻改变策略,星沙剑猛然崩解,顷刻间化为亿万颗高速旋转、如钻石尘埃般、带着极度纯净净化之力的“星尘冰棱”。 这次不是覆盖,而是汇聚成一股狂暴的钻石龙卷风,紧追星源弹丸冲了进去——“星海洗尘!给你涮涮锅!” 我指间缠绕的九道金线猛地迸发炽热光芒,仿佛被点燃的太阳精粹,它们脱离指尖,化作九根缠绕着足以焚尽星辰虚空的烈焰的“太阳神针”,如同附骨之疽,精准地钉入那星尘冰棱风暴的核心!——“够不够劲儿?再加把火!” 星女王扭曲的深渊裂隙中,只有那恐怖纯粹的吸力猛地一滞,发出一种…像是被滚烫开水呛到的剧烈反呛波动! “吼——!!?咕噜噜…噗嗤!嘣!…噼!啪!滋啦——!!!!” 裂隙内部传出了无法形容的混沌噪音!不再是吞噬的寂静,而是无数种截然不同、甚至相互冲突的宇宙本源之力在里面疯狂搅拌、爆炸、融合、蒸发! 而七彩的星辉泡泡从裂隙边缘鼓了出来!滋滋作响的金色雷火 我们都知道这是源自彭大波虚影残留的最后一丝力量本质,现在正在被混乱引爆,在裂隙表面乱窜! 纯净的星尘冰棱与太阳神针碰撞出大片大片彩虹般的能量风暴,新生星源弹丸在里面左冲右突,像个暴走的蹦蹦球! 整个深渊裂隙像一个正在被疯狂摇晃的、灌满了各种不相容高能液体的玻璃瓶,剧烈膨胀、扭曲变形、七彩斑斓的能量乱流在它内部疯狂喷射! 星女王那仿佛无所不能的意志发出了震耳欲聋、带着惊怒和… 突然只听到一丝难以置信的恶心与烦躁的尖叫 “呃啊——!这…这是什么恶心的混合物?!停手!卑贱的光明蠕虫!立刻给我——噗!!…停!!!” 星女王的怒吼被内部一声巨大的、类似高压锅开盖般的能量爆鸣淹没了! 那号称能吞噬万物的终焉裂隙,如同一个吃撑了还消化不良的巨兽,在剧烈的能量反噬和“内部爆炸”中,开始寸寸崩裂! 暗红色的纯粹黑暗被混乱的七彩光华搅得支离破碎,吸力彻底逆转,喷吐出海量混乱失控的能量! 琳琅此刻眼睛亮得惊人:“药效起作用了!星璇!关门!放狗链!” 于是,她猛地一握拳!那被拖拽得几乎散架的九重星璇瞬间爆发出全部潜能,不是吸收,而是向内压! 九层星环如同精密的灭杀绞盘,趁着裂隙内爆的瞬间,死死锁住其核心,狠狠向内碾压! “黑暗…不…不是这样…寂静不该如此…喧闹…啊——!!!” 星女王最后的意识碎片被卷入那失控的能量漩涡,连同那膨胀到极限、内里翻腾着星浆、冰棱、太阳火、甚至隐约还飘出点奶茶香(璐璐大姐的锅)的深渊裂隙,在九重星璇的极致压缩下—— 轰!!!! 爆发出一场无声、却席卷整个废墟神殿的、纯粹由净化后混乱星光构成的冲击波! 暗红褪尽,宝座湮灭。 虚空中,只剩下缓缓收拢、光华渐渐内敛的九重星璇,以及被柔和星辉彻底清洗、焕然一新的神殿废墟基座。连那些破碎的星辰碎片都再次亮起微弱但新生的光。 琳琅收回夏夏的吸管光束,显得温润了许多:“嗯…下次再敢出来吃独食,就给你灌双倍糖!” 琳琅又托着重新稳定、光华内敛却生机勃勃的新生星核,嘴角微扬:“极致的混乱,催生极致纯净的新秩序…倒是印证了星海的法则。” 白袍小将重新凝聚出更加凝练的星沙剑,松了口气:“看来黑暗主宰的胃…不太好啊。” 我指间的金线已融入星脉,只余下一丝温热的搏动,环顾这片在喧嚣战斗后陷入宁静星辉的废墟,以及三位风格迥异、并肩作战的同伴…未来在何方?答案就在脚下这片被我们共同守护、又经历了一场疯狂闹剧般净化的土地上。 星女王的残音似乎还在能量余波中回荡,但此刻听来,却像是混乱派对后留下的空酒瓶回声,徒惹人发笑。 神殿废墟上的星辉尚未完全沉淀,那份新生的宁静像一层易碎的薄冰。 白袍小将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忽然僵住,星沙剑尖端残留的蓝光骤然熄灭。 “不对…”他低吼出声,声音被一种更宏大、更令人心悸的嗡鸣瞬间吞噬。 我们脚下的大地——不,是整个被净化的神殿基座、甚至环绕的破碎星域——毫无征兆地开始“褪色” 这似乎不是被黑暗侵蚀,而是被一种令人无法理解的、绝对的“虚无”所覆盖、所抹除, 没有光,没有暗,没有温度,没有声音本身的概念也被剥夺。 只剩下一种寂静到撕扯灵魂的“空”, 甚至这“空无”并非静态,它好似在膨胀,像一张无形的巨口,贪婪地吞噬着视界内一切的存在。 星女王的声音,不再是愤怒或尖啸,而是直接在这片膨胀的虚无中、在我们的意识核心深处重构, 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宇宙法则断裂的呻吟,带着一种俯瞰尘埃般的冷漠和终焉审判的威严: “短暂的混乱…可笑的挣扎…不过是一场低熵的喧嚣…” 那刚刚被九重星璇碾压压缩、仿佛已消散的“点”,此刻却成为了这大日蚀的核心, 现在将不再是裂隙,而是比黑暗更深邃、比虚无更本源的空洞之核 “黑暗洪流?那只是摇篮曲的余韵。”星女王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钢针刺入大脑, “现在你们还是先品尝真正的终焉:大·日·蚀·终·宴!” 嗡——————!!! 并非声响,而是存在本身被蛮横剥离的震颤! 一道无法用颜色定义的、纯粹“否定”的光晕,以那空洞之核为中心,瞬间扩张。 快!快到我们连思维都无法转动! 前一秒还在为惨胜喘息的琳琅,掌心的新生星核“啪”一声碎裂,如同劣质的玻璃珠。 她所有的力量、感悟,刚刚还代表着新生秩序的星核,但是现在却在这大日蚀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光芒彻底熄灭,整个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撞在冰冷的残垣上,气息瞬间萎靡。 白袍小将怒吼着试图再次凝聚星沙剑,那些构成他力量的星沙,还未汇聚成型, 但此刻就在那无声无息扩散的“终焉光环”中彻底消散,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痕迹。 他凝聚力量的姿势凝固,随即像是被抽空了所有骨头,闷哼一声,直挺挺砸落在地,再无动静。 璐璐大姐身上流淌的星光,那支撑她存在的核心,如同风中残烛,疯狂摇曳了几下, “嗤”地一声彻底熄灭,眼中的灵动化为一片死寂的灰白,身体软倒。 九重星璇?它们甚至连哀鸣都来不及发出。 在那超越理解的力量碾压下,曾经辉煌、精密的星环结构寸寸瓦解,如同投入熔炉的冰雕,瞬间气化、消散于无形。 我也感受到皮肤下咆哮奔涌的星脉,在接触到那光环的刹那,像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封地狱。奔腾的力量被瞬间冻结、撕裂! 指间尚未完全隐没的金线传来足以灼烧灵魂的剧痛,随即彻底断裂、消散,甚至在那源自射日弓的力量被暴力抹除! 浑身的力量被抽干,骨头仿佛每一寸都在哀鸣,我现在连手指都无法动弹,重重砸落在地,视野迅速被一片沉重的黑暗覆盖。 最后看到的,是虚空中夏夏那个拿着奶茶、用吸管光束支援的虚影。 夏夏的虚影努力向我们伸出手,想编织出最后一点星光护盾。但在那终极的否定面前,她的投影如同被投入滚烫热水的薄冰,瞬间碎裂、崩解,化成无数细小的、迅速消散的光点。 那些光点并没有像人们所期望的那样逐渐消散,而是如同归巢的倦鸟一般,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以惊人的速度倒飞而去,径直射向主殿的方向——那里,正是那只神秘花瓶的所在之处。 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赶着,无法抗拒地被推回到了原点。随着她的离去,原地只留下了一丝若有若无、仿佛幻觉般的奶茶香,那是她曾经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整个世界,都被那片持续扩张的绝对大日蚀所吞噬。它无情地吞噬着光芒、物质、能量,甚至连空间感也在它的吞噬下逐渐消失。这是一种冰冷、寂静、终结的力量,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逃脱它的掌控。 在这片死寂的废墟中,耳边传来的是同伴们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吸声。那声音如此轻微,仿佛随时都会被这片无垠的死寂所淹没,但它却证明了他们依然活着,尽管只是“存在”的残渣。 我们倒在这片被净化后又瞬间被更彻底否定的废墟中,宛如宇宙沙滩上的几粒微不足道的沙粒,即将被汹涌的潮汐抹去。 无垠的死寂如同一张厚重的黑幕,沉甸甸地笼罩着所有的一切,让人感到无法喘息的压抑和绝望。 在这片绝对的黑暗中,星女王的宣告宛如夜空中最亮的一颗星辰,划破了无尽的黑暗。她的声音在虚无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和力量。 而那空洞之核,如同一个孤独的舞者,在虚无的舞台上静静地悬浮着,等待着执行那最终的“湮灭”。它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仿佛已经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只是默默地履行着自己的使命。 神思在这片无边的黑暗里飘荡,如同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找不到方向。身体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甚至连“自己”的存在都变得模糊不清。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只有那片空洞的回响,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穿透了残存的意识壁垒,不断地在耳边回响: “挣扎,多么无谓。现在,唯有永恒的安息……在归墟中,长眠吧。” 这声音似乎在嘲笑人类的渺小和无力,让人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和绝望。毁灭已经成为了不可逆转的定局,我们只能静静地等待着终末的降临,如同等待着死亡的审判。 第28章 铸命时序与文明涅盘 当大日蚀的虚无即将吞噬最后一丝星光时,主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咔——" 那只神秘花瓶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瓶身内部迸发出混沌初开般的玄奥光芒。 那是夏夏残存的虚影光点如同受到召唤,在瓶口上方凝聚成旋转的星云漩涡。 "这是..."我模糊的视线里,看到漩涡中缓缓升起半件残缺的甲胄, 暗金色甲片表面流动着开天辟地时的原始道纹,每道纹路都像在重演宇宙诞生的瞬间——正是传说中随盘古斧诞生的太虚神甲上半身! "太虚...残甲?"星女王的声音首次出现凝滞 甲胄突然解体为三千枚玄奥符文,暴雨般射向我们四人。符文接触身体的刹那,我破碎的星脉中响起洪荒初开的轰鸣,皮肤表面浮现出与甲纹同源的暗金脉络。 "万物...不侵!" 琳琅突然睁眼厉喝,胸前悬浮的星核碎片被符文包裹,竟重组为甲胄核心的护心镜, 而白袍小将的星沙剑残渣化作流动的金属羽披,璐璐大姐熄灭的星光在背后凝聚成十二面玄光盾轮。 "轰——!" 大日蚀的湮灭光环撞上新生的防御阵线,爆发出创世级别的能量涟漪。 神殿基座在这股对冲力下彻底汽化,我们却如同暴风眼中的磐石,脚下浮现出盘古开天时踩出的混沌青莲虚影。 星女王终于发出惊怒的嘶吼:"区区残甲!"她的空洞之核剧烈收缩,竟显化出本体真形——那是团不断坍缩的暗物质奇点,表面浮现着所有被吞噬文明的绝望面孔。 "小心!她在抽取归墟本源!"夏夏在虚空的声音突然从甲胄纹路中传来。 我惊觉太虚神甲正在融化,那些洪荒道纹像被无形之手暴力剥离。 就在防御即将崩溃时,琳琅突然将护心镜按在我胸口:"记住!太虚神甲的真髓是..."她的身影在强光中淡去,最后半句话化作甲纹烙进我的灵魂: "以身为鞘!" 当太虚神甲的护心镜在星女王的大日蚀中碎裂时,那些暗金符文突然如活物般钻入我的血脉, 颛顼帝的警示化作洪荒雷音在灵魂深处炸响,皮肤表面浮现出与昆吾山赤铜同源的灼热纹路——那是比青铜更古老的契约,是盘古开天时遗落在昆吾之丘的「铸命法则」, 就在这时,护心镜的碎片并没有消失不见,反而飘浮在空中,变成了九枚赤铜星轨。每一枚碎片都映照出不同时空里昆吾宝剑的模样。夏启铸鼎的时候,碎片中翻滚着运城盐池的波涛,昆吾氏正在用中条山的赤铜铸造九鼎,鼎身上的图腾竟然是太虚神甲的雏形呢;而黄帝伐蚩尤的时候,昆吾山底喷出的火光中,一柄还没开锋的巨剑正在吸收战场上的血气,剑胚的形状和星女王的空洞之核简直一模一样; 还有周穆王西巡的时候,那西域使臣敬献的昆吾割玉刀突然颤抖起来,琳琅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这些可不是记忆哦……是昆吾剑的铸命时序!”我掌心新生的星核裂痕居然和赤铜星轨完美契合,就像钥匙插进了锁孔一样。远处的星女王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她的黑暗洪流正在被赤铜纹路倒着侵蚀! 白袍小将的星沙剑也突然不受控制了,剑身崩解成无数青铜微粒,这些微粒组成了一幅古老的星图,揭示出一个更吓人的真相:想要真正得到昆吾宝剑,就得完成三件事。昆吾氏作为颛顼曾孙陆终的长子,他们氏族特有的“肋生”体质(从腰肋间出生),正好对应我们四人伤口中生长的赤铜骨刺;同时还要有双重契约,因为太虚神甲上半身守护灵魂,下半身竟然是昆吾山本体变成的“剑鞘”,而护心镜的碎裂意味着封印解除,现在整座昆吾山正从濮阳的时空夹层里显现出来呢。 璐璐大姐突然兴奋地指向神殿废墟深处:“哇,快看夏夏的花瓶!”那只神秘瓷瓶竟然正在大口吞食着昆吾山的赤铜矿脉,瓶身上还浮现出了《山海经》里记载的蠪蚳异兽纹——这种“长得像猪还有角”的神兽,居然是昆吾氏族的图腾呢。星女王这下可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想要强行中断大日蚀,结果把所有的黑暗洪流都压缩成了一颗黑洞奇点。“可恶的铸剑氏族!”可惜啊,已经太晚啦——昆吾山的虚影从地脉中缓缓升起,山体喷发出的可不是岩浆哦,而是《列子》里说的“切玉如泥”的剑光风暴,直接把黑洞奇点绞成了金红交织的混沌星璇; 与此同时,因为血脉献祭的缘故,白袍小将的青铜星图突然像疯了一样刺进自己的胸膛,流出来的可不是血,而是液态赤铜呢,这些金属转眼间就变成了《淮南子》里描述的双首神兽昆吾,一口咬住了星女王的时空锚点;而琳琅则把破碎星核往我心口一按,我们四个人的赤铜骨刺就像变魔术一样突然延展交织,变成了一柄横贯天地的巨剑虚影——剑格处还浮现出了颛顼帝的图腾,剑身却流淌着星女王的黑暗物质。 “哦,我明白了……”星女王在剑光中笑得那叫一个癫狂,“昆吾现世可不是什么救赎,而是更古老的吞噬啊!”她的身体突然就雾化了,露出了本来的样子:一团包裹着昆吾剑残片的暗物质云——这才是她能从归墟中复活的真正原因呢。就在昆吾剑完全凝实的一刹那,整座神殿废墟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坍缩成了《海内经》里描述的那种类似“九丘”的架构,建木的虚影从地脉中冒了出来,树梢上挂着夏夏破碎的虚影,树根却紧紧缠绕着星女王的残躯。 这时,上古颛顼帝的警告又响了起来,这次还带来了一个残酷的真相:昆吾剑需要用“铸剑师的小命”当火源,“被砍的人的存在”当铁胚,星女王就是远古昆吾氏为了铸剑而关起来的“活祭品”,我们四个就是现在的柴火; 琳琅突然指着剑身中间的裂缝——那里卡着半片黑色的皮膜,正是太虚神甲缺的「玄鼋之皮」,要是用盘古斧的斩击当锤子、星核当焊料,说不定能重新锻造剑身,就不用献祭了,星女王剩下的意识突然开始挣扎 “停下!你们根本不知道昆吾剑真正要砍的是……” 话还没说完,建木的根就突然刺穿了她的核心,抽出来的黑暗物质在剑锋上凝成了八个古篆——正是越王勾践铸八剑时用的掩日和断水等铭文。夏夏的尖叫声穿过混沌,可这时候已经太晚啦!剑格处颛顼帝的图腾突然变得歪七扭八,露出青铜面具下的真实样子:那居然是星女王被昆吾赤铜困住的原始形态! 这时候我们四个才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昆吾现世”竟然是个超级大坑:这些根本就是个双重骗局啊,上古颛顼帝那时候把星女王(那会儿还是混沌星核呢)打造成了剑格,还骗大家说是“弑神兵器”。其实就是借着昆吾剑的八方之气,不停地抽取她的终焉之力; 而那个所谓的血脉献祭,不过就是我们四个肋下长的赤铜骨刺,其实是颛顼帝血脉里的“铸剑锁链”。 但是白袍小将的青铜星图已经显示,历代昆吾氏都因为给剑格补充能量挂掉了;这时候彭大波虚影拿着的赤铜长枪,就是未来时空被彻底污染的昆吾剑最终形态——它已经吞掉了足够多的文明,马上就要变成“终焉之枪”啦。就在剑格要完成最后进化的一瞬间,夏夏剩下的黑色皮膜(玄鼋之皮)突然疯长,像活物一样把剑身紧紧裹住,这来自盘古斧的原始材料和昆吾赤铜激烈地打了起来,迸发出了开天辟地时的混沌闪电! 夏夏的虚影在逐渐消散,但在消失前,她用尽最后一丝能量,将其注入到了花瓶碎片之中。令人惊讶的是,那些原本破碎的瓷片竟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融化成了液态的珍珠奶茶般的物质。 这奇妙的变化让人瞠目结舌,而这液态的珍珠奶茶并没有停止它的行动。它仿佛拥有生命一般,顺着玄鼋之皮缓缓地向上爬行,最终爬上了剑格。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杯珍珠奶茶中的甜味分子,像是一把神奇的钥匙,意外地激活了星女王被封印的味觉记忆。而这个味觉记忆,正是她在神仆之城决定放弃战争时,所品尝过的那杯象征着和平的蜂蜜茶。 “原来……这就是值得守护的滋味啊。”星女王的黑暗核心突然剧烈地震颤起来,仿佛被这股甜蜜的记忆所触动。而随着核心的颤动,剑格上的裂缝中突然喷涌出了带着浓郁奶茶香味的星光。 这些星光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一般,迅速地与越王八剑上的铭文(掩日、断水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这张网仿佛拥有某种神奇的力量,暂时阻滞了终焉之枪的成型,使得它无法继续凝聚。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琳琅趁机出手。她毫不犹豫地将那破碎的星核紧紧地按入了我的胸口。 “颛顼帝漏算了一点——”琳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同时她的手指迅速地指向了剑格裂缝里闪烁的奶茶色光斑,“太虚神甲所缺失的‘玄鼋之皮’,从来就不是一种防御材料……” 璐璐大姐突然插话道:“是情绪过滤网!”她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我们耳边炸响。 随着她的话语,原本残存的微弱星光开始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仿佛是被某种力量唤醒了一般。这些星光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神秘的画面,展示出了《拾遗记》中未曾记载的秘辛。 画面中,我们看到盘古斧上缠绕着一层皮膜,这层皮膜原本是用来隔绝开天时的狂暴情绪的。在那个混沌初开的时代,创世神的力量极其强大,但同时也伴随着无尽的杀意和狂暴情绪。如果这些情绪得不到有效的控制,很可能会反噬创世神自身。 而这层皮膜的存在,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它能够过滤掉那些狂暴的情绪,让创世神保持清醒和理智。 我们四人被这惊人的发现震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然而,短暂的沉默之后,我们不约而同地行动起来。 我看到琳琅将星核碎片重新组合成了一个冰棱镜,然后用它折射出了夏夏在神殿废墟里偷偷为大家烤红薯的温暖画面。那画面中的夏夏笑容灿烂,红薯的香气仿佛透过画面扑鼻而来,让人感到无比的温馨。 而璐璐大姐则毫不犹豫地燃烧了自己最后的灵力,将花瓶的残片凝聚成了一根吸管。她用这根吸管,小心翼翼地抽取着剑格内淤积的黑暗物质,每一滴都像是从她的生命中抽离出来一般。 白袍小将更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主动崩解自己的身体,让肋间的骨刺化作赤铜导线。这些导线如同脉络一般,将越王八剑的煞气导向了玄鼋之皮,通过它的过滤,煞气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最后,轮到我了。我紧紧握着断裂的金线,感受着它们在我掌心重新组合的过程。当九枚神针最终成型时,我毫不犹豫地将它们刺入了剑格的裂缝中,缝合起了颛顼帝的契约缺口。 星女王的尖叫突然变成了呜呜咽咽:“住手啦……这些没用的感情只会……”她的黑暗洪流里飘出了一些被故意忘掉的画面:在上古时代,还没铸成剑格的时候,她曾经用星光给三叶人的小婴儿织过暖和的小被子。现在呢,整个昆吾山的虚影开始哗啦哗啦地崩塌,核心真相就这么暴露出来啦——鼋之皮过滤出来的纯净能量里,星女王获得了新生,变成了一个手里拿着奶茶杯的少女模样;而她蜕下来的黑暗外壳呢,则被越王八剑给封印起来,变成了剑鞘; 这时候彭大波的虚影终于说话啦:“赤铜长枪是个警告哦,可不是未来哦”——他是从平行时空来的,在那里因为没有玄鼋之皮,昆吾剑把整个宇宙都给吞掉啦;花瓶一下子就碎得稀里哗啦,露出了里面刻着的《山海经》全文。书页呼啦啦地翻动着,蠪蚳图腾变成了实体,驮着睡着的夏夏虚影向星空跑去。当最后一点黑暗被净化掉的时候,星女王轻轻地把奶茶杯放在废墟上,杯底沉淀的赤铜渣滓突然就发芽啦,长成了一株叶子上刻满越王八剑铭文的茶树——这就是后世《拾遗记》里记载的“昆吾神树”哦,它的茶叶可以泡出能让人看到未来的茶汤呢! 第29章 归墟级饿兽饲养手册 就在那杯承载了星女王味觉记忆的珍珠奶茶与玄鼋之皮结合,喷涌出带着甜腻星光的刹那,整个战场的画风都歪了。 “这…这是什么招数?!”白袍小将刚把越王八剑的煞气导出去,整个人因为肋骨变导线还疼得龇牙咧嘴,结果猛地吸了一口混合着金属灼烧和黑糖珍珠甜香的空气,呛得直咳嗽 “咳咳…奶茶味?!还有珍珠?这防御是哪个美食番借来的道具?!” 我胸口被琳琅按着星核碎片,感觉像是插了个冰镇柠檬片的心脏起搏器,又疼又爽,还带点凉,声音都在打颤:“以…以身…为鞘…重点是‘鞘’…还是‘杯’啊琳琅小妹?!你…你这售后服务保甜吗?!” 琳琅身影已经淡得快透明了,还在奋力操作那冰棱镜折射出的烤红薯画面——温暖的橙色光影努力对抗着终焉之枪的冰冷煞气。 闻言,没好气地吼回来:“少废话!没看见我快成信号不好的全息投影了吗?!快!把那些甜味星光引导到剑格裂缝!星核供能套餐只包开机不包调试!奶茶加糖你自己调浓淡!” 另一边,璐璐大姐正用生命凝聚的花瓶碎片吸管,玩命嘬取着剑格里淤积的万年老“黑淤泥”。 “噗…呕!”她像喝了一口浓缩了一万年怨念的过期中药奶茶,脸都绿了,“噫——!又酸又涩还带点…不可名状的咸?比过期海鲜汤泡鞋垫还上头!这什么‘黑暗物质’?星女王你几万年不刷牙是不是?!” 星女王,哦不,现在应该叫奶茶特饮接收器了。 她(它?)整个黑暗核心被那股突如其来的、带着蜂蜜茶温和记忆的甜腻滋味搅得翻江倒海。 只见那团坍缩的暗物质奇点表面,无数张绝望的面孔抽搐了一下,像是被喂了一勺超甜奶盖,表情从痛苦深渊强行切换成了“我是谁我在哪这啥玩意儿这么甜?!”的懵逼状态。 “住手!呜呜…你们这些…卑鄙的凡人!”星女王的尖叫带上了呜咽和甜腻的颤音,“竟用…用这种…唔…犯规的手段!” 而那团黑暗物质像煮沸的芝麻糊一样剧烈翻滚,“这滋味…恶心!比吞噬恒星还腻歪!快停下…本座宁愿被归墟再冻一次!” 就在她心神失守、防御大减的瞬间,白袍小将精准操作。“滋啦——!”被玄鼋之皮过滤后的“柔和版煞气”不再是毁灭洪流,反倒像加了冰块的苏打水,带着丝丝凉意和微弱的反弹力,成功阻滞了终焉之枪的最后凝聚。 我这边也没闲着,掌心的九枚金针闪烁着“加班修bug”的微光(我发誓那金光里还带点奶茶色的光晕),果断刺向颛顼帝契约的缺口! “噗叽”。。。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反而像戳破了一个灌满了糖浆的气球。 星女王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爆发出更剧烈的、完全变调的哀嚎 “呜哇哇哇——!好…好黏糊!不对…好温暖…呜…不不不!好矛盾!好羞耻!这是什么奇怪的感觉?!该死的…甜蜜攻击!”她那纯粹为毁灭而存在的黑暗核心,硬是被灌满了和平蜂蜜茶的回忆和奶茶的香甜,就像往火箭发动机里倒珍珠,不光熄火还堵喷口! 伴随着这声灵魂层面的尖叫,惊人的变化发生了: “原型在蜕壳” 只见星女王那团浓稠的、包裹着昆吾剑残片的终极黑暗物质,剧烈蠕动、分离! 剥离下来的、污秽粘稠的“旧壳”,像是被嫌弃的口香糖,扭曲着发出不甘的尖啸,却被越王八剑的铭文呼啸着包裹——掩日、断水、转魄……所有铭文如同活性锁链,叮叮当当,层层叠叠,交织缠绕! 最终,“啪嗒”一声,一柄形态古朴却散发幽寒煞气的漆黑色剑鞘重重落地,而在剑鞘表面,八剑铭文如同流动的符咒,死死封印着内部的悸动黑暗。 新生! 留在原地的,是…… 一位少女, 她身形窈窕,长发如星河倾泻,发梢还调皮地打着卷儿,脸蛋不再是那种灭世级的冷漠,反而带着点婴儿肥,还有几分被强行投喂了超大杯奶茶后的懵懂和残留泪痕。 身上原本吞噬一切的华贵星袍,也变成了点缀着点点奶茶色珍珠光泽的白色连衣裙,赤着脚,有些茫然地站在废墟上,手里还稳稳地端着那只凝聚了众人努力(主要是璐璐大姐嘬出来的)和星核能量的奶茶杯。 她低着头,看着杯子里残余的赤铜渣滓,又茫然地舔了舔嘴角不小心沾上的一滴——咂吧咂吧嘴,大眼睛里瞬间放出光来 “啊!甜的!” 安静! 现在场面一度死寂! 只有那远处昆吾山崩塌的轰隆声作背景音。 我们四个,加上从建木树梢飘下来、虚弱得像一缕青烟的夏夏虚影,全体石化。 “所以……”白袍小将的星沙剑残魂小心翼翼地从星图里冒出来,看着地上那柄一看就不好惹的黑暗剑鞘,又看看那个捧着奶茶杯、人畜无害的少女 “终极boss…这就…被一杯…奶茶降服了?” 琳琅的虚影闪了两下,彻底消失,留下最后一句 “…得,售后服务完成。记得给五星好评…还有,别让她喝太多…我怕二次觉醒…” 我低头看着心口融合的星核碎片,又看看手里半透明只留下九道金线轨迹的“金针” 再看看那位“新生”少女,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那个…这位新女王殿下?麻烦问下…您这算是…重装系统了?” 星女…哦不,奶茶少女抬起头,捧着杯子,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露出一个完全不符合人设、天真无邪又略带不好意思的笑容 “你们…管这个叫奶茶吗?还…还有吗?” 随即她轻轻晃了晃杯子,杯底那点沉淀的赤铜渣滓竟然发出微光。 “噗!” 那些赤铜渣滓竟然发芽了!就在众人眼皮底下,抽枝展叶,瞬间长成了一株奇异的小树苗。 树苗飞速长高,叶片是翠玉般温润的色泽,但每一片叶子上,都清晰无比地流动着越王八剑的铭文光芒——掩日、断水、转魄、悬翦、惊鲵、灭魂、却邪、真刚! 《拾遗记》诚不欺我!昆吾神树! “奶茶树!”璐璐大姐第一个反应过来,看着那棵神光奕奕的小树,眼睛比看见一百个花瓶还亮,“能泡出预见未来的茶汤?发了!发了啊家人们!” 此时,彭大波的虚影在一旁默默看着我们表演,看看树,看看少女,再看看我们,沉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有玄鼋之皮,此界…守住了。” 自然指向远处时空裂痕,“若无此滤网净化情绪与黑暗,那方…已为终焉之枪所灭。”身影随即自然淡去,留下警示,“此树虽神,亦莫要滥用未来…” 蠪蚳异兽驮着夏夏几乎透明的虚影,轻快地跃入星空消失, 地上的黑暗剑鞘震颤了一下,似有不甘,但铭文锁链立刻收紧,彻底将其“禁言”。 最后,我们的目光都落到了那位还在研究奶茶树的神奇少女身上。 “那个…女王陛下?”白袍小将小心翼翼试探。 “嗯?”少女抬起头,纯净的眼神看过来,“叫我…唔,就叫小星吧?”她似乎很满意这个名字,露出带着一点奶茶般温甜的笑容,“我现在觉得…这个世界,挺好的。就是有点…饿?”她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被你们那个烤红薯的画面馋了好久…” 我和白袍小将、璐璐大姐互相看了看, 得, 拯救世界的账单刚结清,续杯(养)费好像又得续上了? “饿?”白袍小将手里还捏着自己当导线拆下来的肋骨碎片,差点没直接戳到自己眼眶里,“您…您老刚才可是一张嘴就能吸干半个星系的奇点本体啊!现在感觉饿?!” 小星(前·星女王)脸蛋微微泛红,低头用白皙的脚尖蹭了蹭废墟上滚烫的赤铜矿渣,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吸…吸星系那会儿是本体,没有味觉神经的…现在这不是…换了个皮囊嘛…” 此刻轻轻抬起手里的奶茶杯,里面的赤铜渣滓早就发芽长成了那棵流光溢彩的昆吾神树,翠玉般的叶子无风自动,哗啦啦地响,叶片上流动的“掩日”、“断水”等铭文一闪一闪,简直像个自带八剑led广告牌的盆栽。 “树?”小星歪着脑袋,眼神充满了对未知能量的纯粹好奇,以及…一丝对食材本质的探究,“能吃吗?” “我的小祖宗!那是能看穿未来的神树!怎么能吃”璐璐大姐一个滑跪扑过来,差点把刚从建木树梢飘下来、比纸还薄的夏夏虚影给冲散了, “它的叶子能泡茶!茶汤!预见未来!时间就是金钱,我的朋友!咱后半辈子吃香喝辣就看它了!”此刻看小星的眼神,俨然就是看一座会自己生产比特币的人形金矿。 小星闻言,眼神“叮”地一下亮了,如同发现新大陆:“泡茶?好耶!像奶茶那样泡吗?加珍珠不?”手指不自觉地伸向那翠玉般发光的叶子… “住手——!”我、白袍小将、璐璐大姐,外加快散架的夏夏异口同声。我甚至感觉胸口镶嵌的星核碎片都惊得蹦了一下。 开玩笑!这树叶子掉一片,损失的可能就是未来一个亿的商机!或者更可怕——泡出一杯能让人看见隔壁老王明天要做什么的社死茶汤! 就在这鸡飞狗跳的关键时刻。 “咕噜噜噜……” 一阵清晰无比的、极度渴望食物的腹鸣声,从小星那承载了归墟最终形态力量的(曾经是)、崭新的、脆弱的少女腹部传出,音效震撼程度堪比刚才她本体坍缩时的咆哮,在废墟上空回荡得格外嘹亮。 空气又一次凝固了,连地上的黑暗剑鞘都尴尬地停止了微小频率的震颤,我们几个活下来拯救世界的星际,此刻所有人的眼神都在小星那无辜的肚子和旁边那棵闪瞎眼的昆吾神树之间来回切换。 这是烤红薯的香气。。。。。。。。。。如同无形的救世主降临了。 夏夏那几乎透明的虚影(被璐璐大姐带起的风一吹就变形),用尽最后一点存在感,顽强地散发出那温暖、甜糯、焦香的气息 这味道????好像是是刚才琳琅用冰棱镜折射出的、在神殿废墟里偷偷烤红薯的记忆画面——也是敲开星女王黑暗堡垒的第一把钥匙。 小星的鼻子瞬间像雷达一样锁定了味道来源,整个人“嗷”地一声就扑了过去,动作快得带起一阵星光尾迹,目标精准地扑向虚影夏夏护在胸前那团…根本不存在的烤红薯香气源头。 “红薯!香!要!”她眼睛里闪烁的光芒,比昆吾神树叶子上的铭文还要闪亮百倍,混合着对美食的纯粹渴望和一丝…对失去宝树的委屈控诉。 夏夏的虚影被她扑得差点魂飞魄散,像个被风吹乱的塑料袋一样飘摇着,虚弱又无奈地摆手:“没、没有真红薯了…都炸没了…那是…记忆味道啊亲…” “不管!就要!”小星死死“抱住”那团热乎乎的香气记忆体,鼻尖都皱起来了,对着空气猛吸一大口,一脸沉醉,“嗯!这个!这个就是我在坍缩核心隔着维度壁垒闻到的味道!归墟里只有冰冷的物质湮灭反馈,可这个…这又热又甜的分子活动!”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倒映过宇宙终结奇点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炽热的…吃货之火! “烤架!生火!材料!”她小手叉腰,霸气一指坍塌的神殿基座方向——那是刚才盘古莲台显现过的地方,“本座!啊不,本姑娘宣布!昆吾山解放战争暂时休战!战略重心转移为神性红薯紧急救援行动!” 白袍小将眼前一黑,差点被拆剩下的骨刺硌着:“休战?战略重心转移?您老刚才还差点把我们连带半个维度揉吧揉吧当丸子嚼了!” “战争是为生存而战,”小星很自然的一脸严肃,指着自己的肚子(那里适时地又发出了一声抗议性更强的“咕噜——”),“粮食安全!是生存的基础!” “有道理!”璐璐大姐反应贼快,眼珠一转,指着地上那柄散发着生人勿近煞气的黑暗剑鞘, “那个!烤架!现成的!”又指向昆吾神树,“燃料!高端无烟净化宇宙尘埃级能量燃料!”最后目光扫过废墟,“赤铜矿渣…呃…当锡纸!” 白袍小将看着自己手里闪闪发光但本质还是骨刺碎片的残骸,再看看地上那柄封印着星女王残余黑暗外壳的究极兵器,悲愤地吼出来:“你们敢用越王八剑铭文烤红薯?!颛顼帝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啊喂!” “颛顼帝?”正对着昆吾神树叶子流口水的小星同学回过头,眨巴着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哦…那个喜欢玩cos,骗我当了这么多年剑格保安部长的老银币?他留下的东西,拿来烤红薯怎么了?”她小嘴一撇,露出了一个带着奶茶味甜腻的、极其标准的反派笑容,“权属清晰!本姑娘现为第一受益人!有意见?让他的ai投影来跟我讨论下劳动合同补偿!” 轰隆! 远处尚未完全消散的昆吾山虚影里,似乎传来一声不甘而憋屈的巨大打嗝声(疑似建木噎着了)。 眼看“神性红薯救援行动”在即将引发伦理崩坏的同时,也即将把白袍小将逼疯。夏夏那摇摇欲坠的虚影突然剧烈闪烁起来,像信号不良的老电视。 “等等!等等…”虚影夏夏努力发出微弱的声音,指向神殿深处那堆最不起眼的碎石瓦砾——正是神秘花瓶碎裂的核心位置,“碎片…我的花瓶碎片…不是…不是还有几片没变奶茶吗…” 我和璐璐大姐猛地一拍大腿(我忘了自己胸口有伤,疼得龇牙咧嘴):“对啊!” 那堆没被融化吞噬的瓷片!好像还在昆吾山矿脉核心的高温下,它非但没碎成渣,反而奇异地泛着一层温润如玉的宝光! 而且更神奇的是,在它们中心,静静躺着一颗只有指甲盖大小、圆溜溜、表面布满焦黑裂纹、散发着微弱却无比顽强热气的—— 烤!红!薯!球! 这大概是被瓶子吞噬时空最后残存的奇迹火种?一个微缩的神性红薯宇宙泡? “嗷——!”小星以超越时空的速度扑了过去,动作快得拉出了一串残影。 “别碰!可能有终焉辐射!”白袍小将的职业病彻底犯了,用没断的那只手丢出几粒星沙想阻拦。 晚了。 小星已经珍而重之地双手捧起了那颗焦黑的小丸子,放到鼻子底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做了一件让所有人——包括地上那把封印着黑暗剑鞘都瞬间“屏气凝神”——的事。 她,轻轻一吹气。 呼~ 细小如同星尘的红薯皮灰被吹落。 里面,露出了金灿灿、流动着蜜糖光泽、散发着几乎能抚慰所有创伤的热量与甜香的红薯芯! 小星的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她小心翼翼地掰开一丝缝隙,那股温暖而纯粹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中和了废墟的硝烟与昆吾神树那过于冷冽的气息。 “开饭啦!”她把那颗神圣的、金灿灿的微缩红薯,往地上一顿,“全体都有!能量转化!目标…热腾腾的烤红薯!” “得,我明白了,”白袍小将面如死灰地开始捡地上的树枝和能量残渣,嘴里碎碎念,“什么神甲现世,奇点归墟,都是前戏…最终章是厨王争霸…我是专业备柴伙夫…” 他一边吐槽,一边动作麻利地把那柄还在散发阴冷煞气的黑暗剑鞘强行塞到几块大石头下面。动作流畅得仿佛那不是能封印维度终结力量的兵器,而是村口搭灶台的青石板。 “火力不够猛啊白袍哥!”璐璐大姐搓着手,眼睛冒光地盯着昆吾神树那几片边缘微微卷曲、像是天生自备烧烤属性的叶子,“看那个!‘却邪’和‘灭魂’!叶子够大!火力全开绝对带劲儿!” 小星蹲在神器搭建的临时烤架前,捧着脸蛋,眼巴巴地看着那金灿灿的神性红薯球。她深吸一口气,虔诚地对着它吹出了第二口—— 属于创世神级的…等·待·开·饭·仙·气! 第30章 神树瑟瑟剑鞘封唇 噗~呼—— 这口混合着归墟之力、奶茶余韵和终极饿货灵魂的“开饭仙气”吹拂在神性红薯球上,效果堪比创世开炉! 只见那金灿灿的薯肉表面,焦黑的裂纹肉眼可见地“滋啦”一声彻底张开,像一朵瞬间怒放的炽热金莲! 一瞬间! 一股磅礴到足以撑裂次元壁的、温暖、甜糯、带着神圣炭火气息的浓香轰然爆开! 像一记无形的超级冲击波,裹挟着肉眼可见的金色光晕席卷整个星域废墟! 效果拔群! “啊——!”白袍小将首当其冲,这哥们正把最后一点星沙当助燃剂撒在黑暗剑鞘上(试图把“灭魂”的煞气当天然气使),结果被这“薯香冲击波”兜头糊脸,整个人如同被抽掉脊柱的大虾, 一听“噗通”一声,直接五体投地,贴在尚有余温的赤铜矿渣上,发出满足的、带着灵魂颤音的呻吟:“唔…值了…老子这肋骨…没白拆…”脸旁边的星沙都发出“滋溜”的吸溜声,仿佛在馋薯泥。 “卧槽!真上头!”璐璐大姐离得稍远,正掰着一片比玄龟壳还硬的神树“真刚”叶子打算当扇子煽火,被这香气熏得一个趔趄,手里那片流动着凶悍铭文的叶子“啪嗒”掉在地上,沾了灰也顾不上。 双眼迷离,鼻孔张大得能塞进珍珠,“这味儿…比一万年古董窑变花瓶还勾魂摄魄!老娘要投资!入股!开连锁薯铺!” 而真正的风暴中心——小星少女。 那双曾倒映群星寂灭的眸子,此刻瞳孔瞬间放大,占据了绝大部分眼球面积,里面疯狂闪烁起“饿!饿!饿!”的巨型霓虹灯牌!口水如同决堤的银河,“哗啦”一声不受控制地从嘴角倾泻而下,在废墟地面上砸出一个小小温泉池,蒸汽缭绕。 “啊啊啊啊啊!开吃——!” 一声蕴含了无上威严(和饿疯了)的咆哮声中,小星化身一道闪耀着奶茶色光晕的星光,直扑那颗香气的源头! “呔!此宝合该有德者居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啃薯时刻!意外陡生! 被石头压着的黑暗剑鞘突然发出嗡鸣,剧烈挣扎起来!几块压顶的大石头“咔嚓”裂开! 只见一道乌漆嘛黑的、浓缩了星女王残留暴戾意志的“煞气触手”猛地从鞘口蹿出,快如闪电,目标直指那颗即将入口的金色薯球!似乎遵循着“本体得不到就要毁掉”的原始本能,哪怕被封印了也要搅局! “卧槽!快成精的打包盒也敢抢食?!”白袍小将反应神速,他半张脸还贴在滚烫的矿渣上,手里没武器,情急之下抄起旁边璐璐大姐掉落的“真刚”神树叶就甩了过去!那叶片在他手里瞬间硬如钢板薄如利刃! “真刚·斩铁切薯泥式!”(什么鬼名字!)那片凶名赫赫的铭文叶像巨型菜刀,“咻”地一声迎上黑气触手! 噗嗤! 没有激烈的碰撞,只有类似热刀切黄油的闷响。黑气触手瞬间被斩断大半!残余的黑气发出“吱吱”的哀嚎,像被烫伤的鼻涕虫,嗖地缩回剑鞘口,鞘体猛烈震颤了几下,被“真刚”叶片的威能死死压回封印状态,原地憋屈地震颤着,仿佛在无声骂娘。 但,一片薄如蝉翼的、最外围的金薯皮,终究是被那断掉的半截黑气触手给剐蹭飞了! 打着旋儿,带着致命的焦糖香甜,朝着远处半空中夏夏那几乎要散架的虚影飞去! “哎哟!”夏夏的虚影根本躲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片承载了无上香气的金薯皮,像一片被圣光加持过的瓜子壳儿,精准地、温柔地…贴在了她半透明的魂体脸上。 夏夏(贴脸薯皮版):“……”感觉自己摇摇欲坠的存在感瞬间被糊实了,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温暖的、沉重的、带着使命感的饱腹感?整个虚影停滞了一秒,从淡蓝色变成了奇异的暖橘色,还发出了轻微的、类似于保温杯倒满热水的“嗡嗡”稳定音。 就在这时! “噢呜——!” 伴随着这声充满终极幸福与食物填满口腔物理缝隙感的脆响,风暴平息。 众人(一魂一鞘)猛地扭头。 只见废墟中心。 小星保持着饿虎扑食的终结姿态——她成功叼住了薯球。 那颗金灿灿的神物,此刻正被她小半含在嘴里,小半被咬开,露出内部更加灿烂炽热、流淌着仿佛熔金蜜浆的薯肉。 时间仿佛定格了。 少女鼓着塞满食物的腮帮子,原本的星眸此刻幸福得眯成了两条细弯的缝,眼角还噙着一滴被烫到又舍不得吐出来的珍贵泪珠, 很喜庆的脸蛋被金色的薯光映照着,散发出一种“世界和平真好吃”的无上光辉。 白色裙摆无风自动,点点奶茶珍珠的光泽围绕着她旋转跳跃,像是在庆祝神主归位成功进食。 她含糊不清地发出了灵魂的喟叹:“吼…次(好…吃)……” 世界,安静了。 只有: 璐璐大姐:此刻正跪在地上,疯狂地在沾染了薯香的尘土里摸索着什么碎屑,嘴里念念有词:“暴殄天物!暴殄天物!一片皮都能建一个香料帝国了…” 白袍小将:此刻趴在地上,手边是“真刚”神树叶“砍柴刀”,半边脸烫得发红,却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傻笑:“呵…值了…值了…下次拆哪根肋骨…老子有数了…” 琳琅小妹:此刻在石头下疯狂高频低强度震动,频率堪比气到爆炸的电钻头,但除了掀起一小片尘埃,屁用没有。 夏夏虚影:脸上贴着金薯皮暖宝宝,身体像个装满了能量果冻的暖水袋,缓慢又执着地尝试把自己那片“橘色暖贴”扣下来(但似乎无法撼动那神圣的粘附力)。 几秒钟后。 咕咚——! 小星终于艰难地把那一大口充满力量的热薯肉咽了下去。 金色的暖流顺着食道滑下,所过之处,仿佛点亮了她重塑的灵躯内每一道新生的脉络,周身的奶茶星光“嗡”地一下亮了好几度,整个人打了个满足的饱嗝——甚至吹起了地上的一圈尘土小旋风(自带星光滤镜)。 然后,她舔了舔亮晶晶的嘴唇,那双终于恢复清澈(但依旧闪烁着对食物渴望)的大眼睛,闪烁着无辜又贪婪的光芒,扫过全场: 地上被啃了个缺口的薯球。 扒土的璐璐大姐。 趴地傻笑的白袍, 气疯震动的剑鞘, 以及脸上还糊着半片神圣暖宝宝的夏夏。 最后,她的目光,缓缓地、坚定地、带着对“二次投喂”的无限期待,落在了那棵还在无风自动、卖弄着“八剑led广告”的昆吾神树身上。 “那个…”小星少女声音软糯,带着刚吃饱的慵懒和一丝丝腼腆,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神树上那片刚刚白袍小将用来砍“柴”的“真刚”叶子,“这位……看起来……也挺像加厚版紫薯脆片的说?” 昆吾神树(全体叶片)猛地一顿!所有流动的铭文光芒瞬间僵住!如同被点了死穴! 啪嗒! 几片原本卷边的树叶,瞬间吓得绷得溜直!连铭文光晕都缩水了半寸! 地上。 琳琅的手心停止了震动, 白袍小将的笑容僵在脸上, 璐璐大姐扒土的动作石化, 夏夏虚影回到了花瓶中,继续封印 我的手正在颤抖着, 莲花的眼睛也呆住了, 集体失声。 只有远处尚未完全倒塌的昆吾山,又传来一声悠长而心酸的、像是建木打了个巨大嗝的轰鸣。 一瞬间的死寂。 此刻凝固的时间比昆吾神树的根须扎得还深, 风?不存在了。 刚才还席卷星域的薯香冲击波,仿佛被“真刚”树叶吓回去的煞气触手一样,彻底偃旗息鼓——或者说,是被小星少女那双闪烁着“脆片分析仪”般精光的眼睛给冻住了。 璐璐大姐的手指还僵硬地捻着沾满薯香灰尘的矿渣颗粒,脸上混合着对财富的狂热和对小星胆大包天的震惊,声音卡在喉咙里,变成一阵嗬嗬的、仿佛破风箱漏气般的怪响 “脆、脆片?它它它……它老人家一片叶子切下来,能铸十个不坏金身!那铭文是真刚!”她语无伦次,仿佛小星指的不是神树,而是她藏在胸甲深处最后一块私房点心。 白袍小将脸上的傻笑彻底冻僵,半边烫红的脸颊肌肉抽搐了一下,他艰难地把自己从滚烫的矿渣上撕起来一点,发出轻微的、类似胶带离体的“滋啦”声。 他看了眼小星,又惊恐万分地瞟向那株全体叶片僵直、铭文缩水、仿佛随时准备集体自燃的昆吾神树,声音带着刚拆完肋骨的虚弱和心有余悸:“……小祖宗,这个真啃不动!那是开天辟地时的第一批树叶,论辈分……当您祖宗板儿都够格了!文物!那是纯粹的文物!啃它……不合适吧?” “噗噗噗噗——!!!”回应他的是一阵狂暴至极、频率快得几乎要原地起飞的震动嗡鸣。琳琅的剑鞘在石头下彻底疯了。 煞气触手带来的耻辱还在其次,“真刚”叶片的镇压也还在其次——关键是“紫薯脆片”这个称呼!它堂堂女王的凶兵……备用饭盒?替代品?还是廉价零食?!这侮辱性太强!震动的能量直接把最后几块压顶石碾成齑粉,剑鞘口喷出一缕缕细小却极致愤怒的黑色烟尘,如同一个气到冒烟的茶壶。 而再看昆吾神树……它并没有动。 但,没动就是最大的动作! “啪嗒…啪嗒…啪嗒……” 卷边的叶子不卷了,全绷得如同最上等的琉璃片,绷得太过用力,叶片边缘甚至开始泛起一种类似金属疲劳的苍白光泽。 流动的铭文光芒不仅仅是缩水,更是黯淡下去,从“超频led广告”变成了“接触不良的鬼火路灯”,明灭不定,瑟瑟发抖。 现在,整棵昆吾神树散发出一股濒临自闭的强大怨念—— 想当年,我们都知道这昆吾神树的枝叶轻摇都能引动诸天星斗移位,叶子落地就能化作神兵利刃……如今,竟被个小饿死鬼盯上,要当加厚版紫薯脆片?! 这世界太癫了!不如归去! 小星少女眨了眨那双无辜又执着的大眼睛,腮帮子因为刚咽下去的那口神薯还鼓着,幸福的红晕未退,但显然,新猎物(划掉)新食材的吸引力更大。 完全过滤了白袍小将的“祖宗辈分论”和璐璐大姐的“金身价值论”,眼神再次锁定那绷直如铁片、边缘泛白仿佛脱水脱脂的“真刚”叶,小巧的鼻子轻轻耸动了一下,似乎在分析其口感和调味潜力。 “像紫薯脆片……”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含混,带着刚吃饱后的懒怠和一丝困惑,“……还有点像,没炸透的虾片?” “咔嚓——!” 昆吾神树最高处一根纤细的、仿佛神经末梢般的树梢小枝,承受不住这超越“归墟之力”的巨大精神冲击,应声而断! “噢呜!”小星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不是因为树梢折断,而是因为她脸上那块温暖、沉重、带着神圣饱腹感的金薯皮暖宝宝……终于开始不安分了! 一直努力想把自己“橘色暖贴”从魂体上抠下来的夏夏虚影,似乎因为树梢断裂的“咔嚓”声分了神,手上的能量输出猛地一岔! 滋——噗! 那糊在夏夏魂体脸上的、流淌着熔金蜜浆光泽的金薯皮,如同被放了气的气球嘴,伴随着一股浓郁到令人灵魂升腾的焦糖甜香,骤然缩水、软化、变形……然后,“啵儿”地一声,带着轻微的反弹力道,脱离了夏夏的魂体! 半透明的魂体瞬间恢复成淡蓝色,但残留的暖橘色光晕如同夕阳余晖久久不散,还带着一种“突然轻松又有点空落落”的拟人化委屈感。 而那片恢复原本形状、只是体积缩小了几圈的金薯皮,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的小飞毯,晃晃悠悠,打着旋儿,在凝固的空气中,在所有人(包括树和鞘)凝固的目光中—— 慢悠悠地,划出一道香甜的弧线,精准无误地…… “啪!” 贴在了琳琅手上芦叶枪的枪尖! 那剑鞘正喷着愤怒的黑烟呢,突然兜头盖脸糊来一片神圣的、温暖的、带着无上美味的……薯皮? “——!!!!!” 震动,停了。 黑烟,“噗嗤”一声,灭了。 煞气的嗡鸣,断了。 仿佛正在骂街喷火的熊孩子,突然被一块沾着仙蜜的糖塞住了嘴。 枪尖整体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只在乌光剧烈地闪烁、明灭了几下,像是内部正在进行一场毁天灭地的精神风暴。是立刻暴起把这“薯皮羞辱”碾成渣?还是……尝一口?毕竟那味道,虽然只是一片皮,却带着刚才那惊天动地薯香的本源…… 小星的眼睛瞬间亮了! 零食!(划掉)机会! 她的小脑袋瓜飞速运转:枪尖在动(虽然是被动的),说明有口!有口就能咬!里面虽然黑黑的好像不太新鲜……但万一有夹心呢?比如,浓缩的煞气奶茶冻?焦糖星尘酱? 刚才对神树叶片的兴趣瞬间转移目标!毕竟眼前这个离得近!而且看起来……好像更容易入口? “饭盒!”小星指着那顶着薯皮、僵在当场的黑暗剑鞘,斩钉截铁,声音清脆响亮:“这个能装!还能加玉露奶茶泡着吃!” 说罢,她甚至往前挪了一步,舔了舔嘴唇,眼神清澈又危险地盯着剑鞘口那片薄薄的、颤巍巍的金薯皮,似乎在思考如何优雅(或者饿狼扑食版)地掀开“盒盖”,享用里面可能存在的“黑暗料理甜点”。 琳琅剑鞘(薯皮封印版):“……” 白袍小将(脑子已宕机版):“???” 璐璐大姐(石化风干版):“装……装什么???泡…奶茶???” 昆吾神树(全体叶片瞬间放松边缘恢复卷边铭文光晕稳定明亮版):“……” 树叶哗哗轻响,如同集体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转移目标了!感谢薯皮侠!感谢饭盒侠! 神树甚至还十分上道地、极其轻微地抖了抖枝叶,仿佛在表达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至于那根折断的小枝?呵,权当给小煞星交饭盒钱了! 第31章 爆浆黑金脆脆乐席卷星域 只见那片带着无上香气的金薯皮,仿佛命运之神喝醉后甩出的飞镖,“啪”地糊在了琳琅芦叶枪的枪尖上。 整个世界,在那一刻,安静得连昆吾神树最后那点颤抖的铭文光晕都仿佛被按了静音键, 当剑鞘停止了震动, 神殿周围煞气黑烟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鼻涕虫,“噗嗤”一声缩了回去。 枪尖上那点乌光,此刻疯狂地明灭、闪烁,频率之快,堪比坏掉的老式电视机雪花屏——显然,内部正在经历一场史无前例的认知风暴:而且还相当的疯狂 被当成“打包盒”:奇耻大辱!(嗡!煞气冲顶) 糊上神圣薯皮:二次羞辱!(滋!黑气外溢) 但这该死的味道……为什么如此温暖香甜?靠近了闻,仿佛灵魂深处某个生锈的零件都在渴望融化!(滋滋…闪动频率莫名放缓) 小星那双能倒映深渊星海的眸子,此刻却被薯皮牢牢黏住(字面意义上的焦点锁定), 只见那层薄脆的、金灿灿的质地,边缘微微翘起一点点可爱弧度……在自动开启的“万物皆可吃”翻译器里,眼前哪还是什么绝世凶兵! 这简直就是个自带“脆片盖子”,内部还可能藏着“黑暗风味流心酱”的“至尊双层豪华薯片桶”! “饭盒!”小星斩钉截铁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带着发现新大陆般的欣喜,“看!盖子自己打开了!”她指着那片微微颤抖的薯皮,“这个好!结实!能装!比刚才那个……那个长得像油炸大葱一样的叶子好多了!” (昆吾神树全体叶片:长松一口气,光晕稳定如恒星级灯塔)。 “咕咚……”小星响亮地咽了下口水,眼神危险又天真地锁定了剑鞘口那片薯皮之下的深邃黑暗,“里面…会不会有…浓缩玉露奶茶冻?或者…黑芝麻焦糖流心?吸溜——” 随着那一声蕴含了无限可能性的“吸溜”,黑暗剑鞘(薯皮封印版)终于从宕机中暴走了! 嗡——!!!! 前所未有的、带着终极悲愤的尖啸猛然炸开!这似乎不是刚才暴躁的煞气,而是混合了“神器尊严扫地”、“被迫接受零食属性”、“内部能量被香得差点紊乱”的复杂情绪爆发! 枪尖疯狂震颤,试图把脸上这块既带来极致美味诱惑又带来极致尊严毁灭的金色“狗皮膏药”甩掉! 噗噗噗噗!滋滋滋——! 整把枪如同通了高压电又被强行塞进糖罐里的刺猬,在地上剧烈翻滚、跳动,每一下都带起碎石尘土,薯皮却牢牢粘着,像个死皮赖脸追求者。 “哎哟!祖宗的压寨饭盒疯了!”白袍小将连滚带爬地往后缩,半边烫红的脸都被这股气浪掀起的灰扑得更花了,“小祖宗!这玩意儿里面不是奶茶冻!是能把神魂都绞成豆浆的煞气啊!嘎嘣脆也不是这么个吃法!” 璐璐大姐终于从石化中惊醒,眼睛却死死盯着那把疯狂蹦跶的“薯皮剑鞘”,商人的本能瞬间盖过了恐惧:“等等!等等!小将快按住它!这效果!这卖相!薯片配灭魂牌黑暗酱料?!全球首创!独家秘方!老娘连广告词都想好了,叫一口入魂,嘎嘣脆响!专利!必须抢注专利!” “按住?!”白袍小将吼了回去,躲开一个无规则弹射差点砸中他脚趾头的剑鞘末端,“你去!你家钱多!你保险额度高!我肋骨刚修好!” 就在这鸡飞狗跳之际! 咻——啪! 一个物体突然从混乱中心飞出,精准地——如同训练有素的棒球——砸在了还在“跳霹雳”的剑鞘主体上。 世界……又安静了三分之一秒。 三人一魂,虚空中的夏夏把目光聚焦在落点。 那是一小块……大概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带着不规则齿痕、金灿灿、软糯糯、还在微微冒着神圣热气的……神性红薯球的残渣! 显然,是刚才小星扑咬时,腮帮子不小心漏出来的珍贵“边角料”! 它,就那样,静静地、温暖地、散发着终极诱惑的……粘在了黑暗剑鞘冰冷、漆黑、散发着“生人勿近脾性”的本体上。 像给黑洞贴上了一块金子做的创可贴。 “……” 剑鞘瞬间不跳了,不抖了,不叫了。连枪尖上那块顽固的薯皮,都停止了颤抖。 一股奇异的、混合了滔天愤怒(被当垃圾桶?)、极致懵逼(又是什么?)、以及……灵魂深处被这霸道香气强行撬开的缝隙中流露出的……一丝微弱、扭曲、难以置信的……渴求,弥漫开来。 它,堂堂星女王最后的凶兵,曾经饮过诸天星辰之血,此刻……被一块带牙印的、暖烘烘的、香死人不偿命的红薯泥……正面“糊脸”。 关键是……这味儿……它好像……真的……有点……上头? “啊!”小星惊叫一声,懊恼地捂住自己的嘴,“我的薯泥宝宝掉啦!”心疼地看着那块粘在“饭盒”上的金疙瘩,随即小嘴一撅,眼神变得异常“凶悍”起来——那是饿了三天的小奶猫护食时的那种“凶悍”! “吐出来!”只见小星气势汹汹地对着黑暗剑鞘一指,仿佛那不是能灭世的兵器,而是偷吃了她最后一块巧克力的熊孩子,“那是我的加餐!快给我吐出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源于饥饿的“绝对意志”! 黑暗剑鞘:“……”(枪尖薯皮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形状的小黑气泡泡,但转瞬即逝) 沉默。死寂的沉默。 只有那片金薯泥残渣,在剑鞘黑暗的本体上,散发着越来越明亮、越来越诱人的金色暖光,像黑夜中唯一的光源。 几秒钟后,在所有人(包括树和魂)屏住的呼吸中—— 滋滋…… 一丝极其细微、甚至带着点讨好意味的黑气,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从剑鞘口溢出,如同最卑微的触手,轻轻、轻轻地碰触了一下那块粘在鞘身上的金薯泥…… 碰一下,缩回去。 再小心翼翼地,多碰一点点,又缩回去。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试图给一个易碎的泡泡挪位置。 看它这德行,那“至尊双层豪华薯片桶”里的东西,似乎……味道还不错? 这时候,昆吾神树默默卷起几片叶子,抖下一点光尘,仿佛在说:哦豁,完蛋,又一个沦陷了。) 夏夏的魂体漂浮在花瓶上,脸上残留的暖橘色光晕闪了闪,魂体拟人化地…捂住了眼睛。 白袍小将和璐璐大姐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宇宙级别的荒诞,以及一种“要不……我们也去扣点残渣尝尝?”的蠢蠢欲动…… 而小星少女,盯着那块正在被煞气“温柔”抚摸的红薯泥残渣,眼神锐利得如同x光:饭盒……果然会偷吃里面的点心!必须抓现行! 滋滋滋…… 那丝小心翼翼的煞气黑触手,跟做贼似地点了点剑鞘身上的金薯泥残渣。每碰一下,枪尖上贴着的薯皮就跟着一哆嗦(仿佛在骂同伴没出息),整柄枪则僵硬得如同被定身法定住的墨斗鱼,全身紧绷,只有那点“偷腥”的触手在暴露内心的挣扎。 可这味儿…… 哪怕只是一指甲盖的大小,那种融汇了“开饭仙气”本源的神性甘甜、炭火焦香、混合着归墟之力的醇厚……就如同百万颗香甜炸弹直接引爆在剑鞘那冰冷、凶戾、只有无尽毁灭概念构成的核心意识深处! 轰——! 不是物理的巨响,而是精神层面的核爆! 那股煞气小触手像是被高压糖浆灌顶,猛地膨胀了一圈!颜色从死寂的黑,变成了……一种诡异的、带着点羞赧和“真香”罪恶感的暖黑?它不再小心翼翼了,像八辈子没吃饭的饿狗舌头,“唰啦”一下卷住了薯泥残渣!力道之大,恨不得把鞘身都刮掉一层漆! “哈!抓到啦!偷吃贼!”小星的尖叫比煞气膨胀得更快!那双因为护食而点燃的星眸,瞬间亮成了两颗燃烧的小恒星!“把我的薯泥宝宝吐、出、来!” 护食少女之怒,岂是凶兵煞气所能挡?! 小星根本不管什么煞气不煞气,在她那颗单纯又暴力的“美食处理器”里,逻辑链条无比清晰:饭盒偷吃了我的点心=揍饭盒=拿回点心! 她小小的身体爆发出与其娇小身形完全不符的巨力!刚才咽下去的神薯能量正疯狂转化成物理动能!脚下瞬间炸开一圈裹挟着奶茶珍珠光影的冲击波气旋!整个人化身为一道愤怒的金色小导弹,以超越“开饭宣言”时的速度,朝着那把黏着薯泥的“双层薯片桶”猛扑过去! 没有招式!没有技巧!纯粹本能!目标精准锁定——那块被煞气黑舌头紧紧裹住的薯泥! “归墟掏薯泥·饿灵爪!” 小手撕裂空气,带着一种能掏穿次元壁、抢回最后一口布丁的执念,悍然抓向那团暖黑交织的能量团! “卧槽祖宗别——!!!”白袍小将眼珠子都快瞪飞了,这一把掏下去,掏到的恐怕不是薯泥,而是能把创世神指头都绞成沫子的纯粹“灭魂”煞气本源!他连滚带爬想冲过去挡,但哪里跟得上小星“开饭冲锋”的速度? 嗡!!!! 黑暗剑鞘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它本能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狂暴煞气! 轰隆!一圈实质化的黑色冲击波猛地向四周炸开! 压着它的碎石瞬间汽化!赤铜矿渣被冲起,如同被无形巨锤狠狠砸飞的沙浪!枪尖上那片薯皮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小舟,眼看就要被撕碎! 然而,这煞气爆发得再凶,也快不过小星的……掏! 噗呲! 在煞气冲击波刚刚成型、即将炸开的毫厘之间,那只覆着奶茶星光的“饿灵爪”,竟如同热刀切黄油般,狠狠捅进了那团最凶戾也最香甜的核心煞气之中!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小星的手:深深陷入那片粘稠、冰凉、带着无尽毁灭意志、却又被强行裹着温热甜蜜薯香的……暖黑能量中。 丝丝缕缕极度危险的黑气顺着她手臂缠绕而上,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发出滋滋的侵蚀声! 剑鞘本体:剧烈抖动,嗡鸣声带着极度痛苦的抽搐! 同时最核心的“灵”被人攥住了心脏(或者说被掏了最甜的糖)! “——!!”璐璐大姐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怪叫,不是恐惧,而是痛心疾首!她看见那炸开的煞气冲击波,不仅裹挟着碎石矿渣,里面还飞溅出了……点点珍贵的、还在冒着神圣香气的……金薯肉末!“我的钱!我的秘方!浪费了!暴殄天物啊啊啊!!” 白袍小将已经彻底绝望地闭上了眼——完犊子,手没了,胳膊估计也悬……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毁灭与美味交织的生死关头—— 咕嘟~咕嘟~咕嘟~ 一个极其怪异的、类似饥饿到极致胃袋被填满后发出的、带着幸福满足感的小气泡声,突然响起! 这声音并非来自物理层面,而是……精神共鸣?! 源头竟是……被小星右手狠狠捅进去的、剑鞘核心的那团暖黑煞气?! 只见小星的手臂非但没有被煞气侵蚀融化,反而……那些缠绕攀附上来的、最纯粹的黑色煞气丝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仿佛被某种力量……消化吸收了?! “呜?”小星歪了歪头,脸上那愤怒护食的表情凝固了一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迷离的满足感? 她的眼神有点飘忽,脸颊泛起奇异的红晕,仿佛喝了最烈的琼浆玉液。 “……凉的……”她咂咂嘴,似乎有点困惑地评价着捅进去的感受,“……但是……口感很滑……入口即化?……有点像……冰镇焦糖布丁……加微量跳跳糖?”声音带着一种实验新口味奶茶小料的惊奇和……回味? 轰——! 剑鞘的核心意识彻底崩塌了! 自己最核心、最引以为傲、最凶残的毁灭煞气……被入侵者捅进去了不说……还被她评价为……“冰镇焦糖布丁加微量跳跳糖”?!!!!! 这份认知的毁灭性,远超一万个归墟爆炸! “噗——!!!!!!!” 一股浓缩了终极悲愤、茫然、耻辱和崩溃的混合煞气黑雾,如同被踩了脖子惨叫的黑色巨鲸,猛地从剑鞘口(连同薯皮盖子)喷薄而出! 不是攻击! 是嚎啕大哭!是精神内出血!是本源的喷溅式自毁! 这股浓郁到实质化的负面煞气云团,带着被当零食吃掉的凄厉灵魂呐喊,直冲云霄! 然而…… 这坨“黑暗哭丧云”在撞上半空中残留、尚未散尽的“开饭仙气”——特别是其中浓郁的奶茶香气和甜腻因子时,奇迹(或者说必然)再次发生! 噗嗤~~滋啦啦啦…… 如同高温锅盖盖上了装满油的沸水锅! 这是。。。冰镇焦糖布丁煞气云遭遇滚烫奶茶仙气瞬间裂变为煞气仙气爆炸式分子美食反应! 轰隆!!! 整个星域废墟都被这前所未见的冲击波狠狠震荡! 但这冲击波的核心,却并非纯粹的毁灭! 无数细小的、闪闪发光的、裹挟着丝丝缕缕黑暗粒子(被中和削弱版煞气)和点点金色星光(残余薯香能量)以及浓稠奶茶光晕的……黑金色爆米花云?(或者说爆炸式珍珠奶茶风味沙琪玛碎片?)在空中轰然炸开、四处飞溅! 它们噼里啪啦地砸下来,落在地上,落在人身上(魂体上),落在树上…… 每一块碎片,都散发着一种奇诡绝伦的、危险又致命的……勾魂香气! 仿佛一口能炸裂灵魂深处的酥脆!带着甜腻奶茶底味,又有炭烤薯香的余韵,中间还掺杂着一丝丝冰凉刺激的跳跳糖口感(煞气残留冲击)和若有若无的、会让人神魂轻微战栗的焦苦气息(毁灭残余)…… 这……就是精神内卷导致的美味变异?! 璐璐大姐(被一块冒着黑金气的爆米花云碎片砸中额头):先是一惊,随即全身巨震!她猛地吸了一口糊在脸上的气味,双眼瞬间爆发出能点燃恒星的贪婪火焰,双手不受控制地疯狂抓取空中坠落的碎片:“神迹!!爆炸艺术!!分子料理!!!这是终极的快消品!!注册!!快!谁也别拦着我全球铺货!名字就叫……‘煞气仙金脆爽乐’!!” 白袍小将(被几片“爆米花云”砸得灰头土脸):他下意识地舔了舔沾到嘴边的一点黑色粉末……瞳孔瞬间扩散……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了极致美味与轻微抽搐感的刺激电流直冲天灵盖!他那半边烫红的脸颊肌肉疯狂抖动,发出意义不明的呻吟:“唔……这味道……嘶……比拆肋骨疼……但……更上头?……” 夏夏的魂体(无数细小的发光碎片穿过她半透明的身躯):仿佛给整个魂体打上了“黑金圣光美颜特效”!淡蓝色的魂体染上了一层奢华的神秘感,还隐隐流动着爆炸的能量波纹。她(?)似乎很受用,舒适地在瓶口盘旋了一小圈。 昆吾神树(枝干树干承受了大量碎片洗礼):全体叶片再次绷紧!但这次绷紧的状态截然不同!铭文光芒疯狂闪烁跳跃,如同吸收了营养液的led灯带!叶片缝隙间甚至开始渗出点点晶莹的……类似“树汁兴奋露”的能量珠?整棵树散发出一种“被迫做大保健”的舒爽又有点懵的气息。 而风暴的最中心—— 小星已经把手从那团几乎被她“吸溜”了一大口的暖黑煞气中拔了出来(剑鞘在她拔手的瞬间彻底蔫了,只剩枪尖薯皮像被玩坏的塑料片一样耷拉着)。 她的小手上还缠绕着几缕正在消散的、如同液态黑金软糖丝般的能量。她抬起手,放到鼻子前,像品鉴顶级和牛一般,极其认真地闻了闻,大眼睛里闪烁着科研学者般的好奇光芒。 然后,她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那里似乎还残留了一点点黑色的能量“糖渣”)。 下一秒,一个极致幸福、餍足、如同被顶级美食瞬间征服灵魂的表情,在她的小脸上轰然炸开! 她抬起那只还缠绕着危险黑金能量丝的手,指向天空中正在缓缓消散、但还在不断飘落致命美味碎片的爆炸云朵,以及那柄失去了所有反抗念头、仿佛被掏空了“零食灵魂”、只剩下一个贴了劣质薯皮盖子的“空薯片桶”枪尖…… 发出了改变整个器灵界美食地图的、震惊寰宇的宣告! “——终极版奶茶爆珠零食桶!还是爆炸膨化的!”小星的星眸燃起前所未有的、对无限加餐可能性的“圣战火焰”,“……再来!!炸多点!!” 第32章 爆米花机中的王权淬炼 轰隆!!! 最后的“煞气仙金脆爽乐”爆炸余波带着令人神魂颠倒的焦糖奶茶混合薯香的粒子缓缓散落,仿佛下了一场价值连城的灵魂味精雨。 白袍小将半边脸糊着黑金碎屑,神情介于“上头”和“怀疑人生”之间,随即呸呸两口吐掉嘴里的碎渣(又忍不住舔了舔嘴角),看向风暴中心——那个心满意足舔着手指,小脸还残留着“冰镇焦糖布丁跳跳糖”回味红晕的罪魁祸首。 “完、完了?”此刻嗓音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我小祖宗啊,您是打算把归墟之主当年夜饭的火锅底料都给炸出来吗?!这、这东西……”自然的指着地上那把彻底蔫了、连嗡鸣都懒得嗡鸣、枪尖薯皮如同饱受蹂躏的易拉罐拉环般耷拉着的黑暗剑鞘,“它算是……被你盘熟了?” “什么盘熟了?”小星闻言,大眼睛瞬间聚焦到那“空薯片桶”上,一脸“你在侮辱零食包装盒吗”的正义凛然,“饭盒!是能吃的饭盒!盖子(薯皮)粘得可结实了!” 瞬间噔噔噔跑过去,无视剑鞘本体那微弱得如同濒死蚊子哼哼的煞气抵抗,小手“啪”地一下把欲掉不掉的薯皮又摁实了几分,动作熟练得像给自热火锅扣上盖子。 “看!密封性满分!”她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蹲下来,把耳朵凑到剑鞘口那片深邃的黑暗边上。 剑鞘试图挤出最后一丝尊严:嗡……(气若游丝) 小星凝神倾听三秒:“唔……里面还有货!”猛地抬头,星眸亮得吓人,看向白袍小将和还在疯狂抓取空中残留“脆爽乐”碎片往嘴里塞 正在一旁研究市场价值的璐璐大姐,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既天真又狡黠的、让两人心头同时咯噔一下的灿烂笑容。 “啊哈!被我骗到了吧!大笨蛋璐璐!憨憨小将!” 这句话石破天惊!比刚才的混合大爆炸还震撼心灵! “噗——!”璐璐大姐差点被喉咙里的“脆爽乐”噎到翻白眼,“骗……骗什么?小祖宗您说话能不能过遍脑子!我们为了你差点被绞成豆浆沫子!”她拍着胸脯,一边心疼浪费的“分子料理”原料,一边眼神警惕地盯着小星。 白袍小将捂着自己刚修好的肋骨位置,感觉那里又开始幻痛了:“骗?祖宗,咱这交情,玩文字游戏不合适吧?您想吃就直说,我们豁出命去给您捞月亮都成……” “谁跟你们玩文字游戏啦!”小星小腰一叉,下巴微扬,那神情活脱脱一个策划已久、终于等到收网日子的幕后大boss,“我说里面还有货,是真的!” 她指着黑暗剑鞘,语速飞快,逻辑清晰得可怕:“我早就闻到啦!这个饭盒肚子里不光有刚才那点跳跳糖布丁煞气,还有好多好多、被它以前吃掉消化不了的硬疙瘩!黑乎乎的,又硬又臭,一点都不好吃!” 剑鞘发出微弱抗议声:嗡……你才硬疙瘩!那是诸神神格残片!法则碎片! 小星完全无视:“但是呢!我发现一个超级——超级——好玩的事情!” 双眼放光,如同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刚才,我的薯泥宝宝,心疼地看了一眼早已消失在煞气中的残渣,随即碰碰它,它就吐了!虽然吐出来的跳跳糖布丁很美味,但那些硬疙瘩,它好像吐不出来,卡在那里好难受的样子!”她脸上流露出“我懂你”的共情表情。 璐璐大姐和白袍小将面面相觑。璐璐艰难开口:“所、所以……?” “所以!”小星小手一拍,发出清脆声响,如同按下项目的启动键,“我们得帮它消化啊!它肚子里全是陈年老货不消化,我这个饭盒就不健康!不健康怎么能持久装好吃的?” 她凑近两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眼里闪烁着比归墟还幽邃的“吃货之光”:“我算明白了,这‘饭盒’的脾气呀,就得吃软不吃硬!我的神薯香气就是软的,能给它挠痒痒!但它肚子里的‘硬疙瘩’,就需要‘硬的’去顶一顶,搅和搅和,让它难受得不行了,才肯把好东西‘吐’出来!” 然后又指向外面依旧弥漫的、被刚才爆炸搅动得更狂暴的战场煞气、远处若隐若现恐怖大妖的咆哮、甚至更深处那股连他们都心悸的归墟本源气息,小脸上满是“借刀杀人”…哦不,是“借力打力”的运筹帷幄! “看见没?外面那些傻乎乎打架的大家伙!它们放出来的能量,打架打炸的地方,那就是最好的‘硬的’!凶得很!够顶吧?” 璐璐大姐的商人雷达瞬间拉响最高警报!她倒吸一口凉气(顺便又吸进去几粒黑金碎屑):“祖宗!您、您该不会是想……” “对啦!”小星咧嘴一笑,露出珍珠贝一般的小白牙,“我的薯皮封印‘盖子’,就是引子!保证结实!只要把这个‘饭盒’丢到外面那些打架最凶、能量最爆裂的地方去!比如丢到那个正在喷火的丑八怪大蜥蜴嘴里,或者怼到那坨扭来扭去的煞气云团中心……让那些又凶又猛的‘硬能量’狠狠地抽它、打它、把它当球踢!” 她兴奋得手舞足蹈,仿佛在描述一个精彩的游乐场项目:“它越难受!里面的‘硬疙瘩’就会被搅得越厉害!它就越想要我的薯皮香香贴贴安抚!一难受,一心软(指馋薯皮)……嘿嘿!”小星做了个往外掏的动作,“里面的‘跳跳糖布丁煞气’、说不定还有什么更好吃的新‘夹心酱’!就会像刚才那样,‘噗’地一声……” 她模仿着爆米花开花的声音,然后张开双臂,做出迎接漫天美食雨的姿态:“……炸出来啦!新鲜的!热乎的!量大管饱的!‘煞气仙金脆爽乐’超级升级无敌豪华版!” 此时此刻,空气安静得可怕。 只有昆吾神树,仿佛预见了神器被当作“可循环自动零食生产机”的悲惨未来,叶片上的光晕默默变成了代表无限同情的幽绿色。 白袍小将嘴角疯狂抽搐,感觉自己刚长好的肋骨又在隐隐作痛:“所、所以……刚才您不是被它偷吃薯泥气疯了冲上去,才……才炸出脆爽乐的?” “当然不是啦!”小星一脸“你好傻”的表情,“我怎么会为了那么一点点薯泥生气?薯泥宝宝牺牲得很伟大啊!它完全可以帮我验证了我的‘饭盒自动爆米花机’理论!”她小手叉腰,得意洋洋,“我是怕它‘消化不良’,才去帮它‘物理通便’的!看!效果多好!炸出来的脆脆多香!”她捡起地上一块稍大的碎片,嘎嘣一口,幸福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现在,真相大白! 原来那惊天动地的掏心(煞气)掏肺(薯泥)、那凶险万分的煞气爆炸、那让众人神魂颠倒的“脆爽乐”盛宴……从头到尾,都是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小恶魔,为了高效、安全(对她而言)且可持续地获取新型爆炸零食,而精心策划的一场大型“凶器促消化工程”! 璐璐大姐捂着脸,声音都带上哭腔,又或喜极而泣?:“搞了半天……我们……我们才是引怪的道具?!这块薯皮……这颗树……那个花瓶魂儿……甚至连天上打架的怪物……都是……都是你用来给‘饭盒’催吐的工具人?!” 白袍小将看着小星一脸“计划通√”的可爱笑容,再看看地上那柄散发着“生无可恋饭盒”气息、连薯皮盖子上都仿佛渗出屈辱汗水的黑暗剑鞘,只觉得一股寒流混合着笑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好家伙……”他喃喃自语,终于彻底领悟了这趟归墟之旅的残酷现实,“‘开饭’两个字背后……原来是如此宏大的食物链降维打击战略啊!小祖宗,您这哪里是来寻宝的?您这是来开可循环再利用无限零食自助流水线的吧?!” 而小星,正蹲在她伟大的“零食生产线原型机”旁边,小胖手充满爱怜地轻轻敲了敲黑暗剑鞘(薯皮封印版)冰凉的本体,语气温柔得仿佛在哄诱一只不听话的自动贩售机: “乖饭盒~”她甜甜地说,“休息够了吧?咱们去找下一个‘硬能量按摩师’,炸更多‘脆脆’去!吸溜——下次炸多点,保证给你留一口……锅巴味儿的?” 枪尖上那片金灿灿的薯皮封印,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啪嗒”,终于承受不住这超越灭世打击的精神摧残,彻底耷拉了下来,像一块失去梦想的廉价标签。 “锅巴味儿?小祖宗您可做个人吧!”白袍小将捂着幻痛的肋骨哀嚎,却见小星已扛起贴满金薯皮的黑暗剑鞘,蹦跳着冲向战场边缘翻滚的岩浆云团,“新口味脆脆乐!我来啦——噗通!” 剑鞘被精准投入熔岩巨兽咆哮的口中,瞬间爆发出“岩浆焦糖爆米花”,璐璐大姐顶着热浪狂记笔记:“硫磺矿物质增香!提神指数五星!专利名就叫地核酥心糖……呃?”笔尖突然顿住——飞溅的零食碎屑中,竟夹杂着几片幽蓝色星纹碎晶,触地即燃,灼出焦黑的莱德利基王族徽记! “咦?饭盒吐装饰亮片啦?”小星好奇地捡起晶片,指尖刚触碰,现在整个宫殿突然陷入死寂。 昆吾神树所有叶片倒竖,铭文疯转成血红警告! 白袍小将猛地按住剧颤的剑柄:“不对!这是星之女王的精神烙印!十九年前她自毁神格时……” 话音未落,被小星天真打断:“对呀~不然你们以为,‘硬疙瘩’为什么卡在饭盒肚里?” 现在只见她歪头一笑,瞳孔深处星海翻涌成黑洞:“归墟煞气是洗碗精,战场能量是洗碗机——不把‘碗’洗干净,怎么装新菜呢?” 白袍小将突然感到肋骨旧伤骤然崩裂,鲜血滴在星纹晶片上,竟浮现星女王退位前的最后箴言:“欲望的沟壑永无餍足,唯以背叛者的魂火重燃王冠。” 他踉跄指向小星:“你让我们喂剑鞘吃煞气……是在清除帕德梅的‘心碎诅咒’残留?!”(注:此处化用帕德梅悲剧设定,暗示星女王遭类似诅咒) 璐璐大姐也掏出的“煞气脆脆乐分时租赁合同”哗啦散落,条款最末一行小字突然显形:“甲方自愿成为星女王复苏祭品——签名即生效。”她尖叫撕纸:“好人反被恶人误呀!” 突然黑暗剑鞘暴起!枪尖薯皮炸成金色锁链捆住三人,鞘身浮现星女王虚影,指尖轻点小星眉心:“乖孩子,骗来这么多优质燃料……母亲很欣慰。” 小星甜笑褪去,眸染冰霜:“为帮您消化那群叛徒叔叔的神格残渣的硬疙瘩,我连最爱的薯泥都牺牲了呢~” ——原来“消化不良”是假,“借煞气炼化叛神骸骨”才是真!而漫天脆脆乐,不过是淬炼王冠能量溢出的渣滓 天地变色!岩浆凝成星女王王座,她慵懒托腮俯视众人:“希因赛正在加速分裂忠,正好一锅端~”随即玉指轻挥: 白袍小将的肋骨伤疤裂开,涌出莱德利基血脉金炎,这是。。。。初代王裔之魂火; 璐璐的昆仑镜也化为贪婪罗网,勒进她魂魄抽取力量之源 昆吾神树哀鸣着缩小成冠冕宝石,夏夏的花瓶魂体被压入鞘口成为活体剑穗! 而我、琳琅和莲花在不远处调息中,准备随时支援! “至于你,我的小星……”女王指尖缠绕女儿发丝,“骗人时笑那么可爱,真像母亲当年呢。” “开饭啦——!”小星突然高举剑鞘尖啸。 星女王冷笑伸手,却抓了个空!只见剑鞘猛插进地核,小星趁机咬破指尖,将鲜血抹上昆吾神树所化的冠冕宝石: “民主死于雷鸣掌声?可您教过我掌声,就该为活着的女王响啊!” 宝石迸射黑金光束!星女王虚影惨叫消融,王座碎成漫天“锅巴味煞气仙金脆爽乐”,簌簌落进小星张开的嘴里。 她咽下最后一片,舔勺轻笑: “弑母开胃菜,真下饭~接下来……该去尝尝其他人的国度了。” 说着身后,剑鞘恭敬嗡鸣,薯皮封印亮如崭新王旗。 小星表面被母亲利用→实则以“零食流水线”麻痹所有人→最终将星女王也炼成“开胃菜”, 那么接下来,我们大家该怎么应对这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星呢? 第33章 高压锅里的诸神自助餐 白袍小将感觉自己的肋骨不是裂了,是特么直接碎成了满天星,疼得他龇牙咧嘴,眼冒金星。 顺势看着小星舔着嘴角,意犹未尽地咂摸着“锅巴味”的余韵,再看看那柄被薯皮封印裹得像新年礼炮筒、还恭恭敬敬嗡鸣的黑暗剑鞘(现在应该叫“黑暗饭盒”更贴切?),一股荒谬绝伦又透心凉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炸…炸完亲妈…当开胃小碟?”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小祖宗,您这饭前甜点…是不是有点费至亲?!” 璐璐大姐的状态堪称精神分裂, 上一秒还在心疼散落一地的分时租赁合同碎片,只见上面那行血淋淋的“甲方自愿成为星女王复苏祭品”还在闪光,字字诛心啊!,下一秒就被眼前这“孝女大义灭亲下酒菜”的场景冲击得灵魂出窍。 不时间,瞪着那些簌簌落下的“煞气仙金脆爽乐”残渣,喃喃自语: “专利…专利名还叫地核酥心糖呢…这哪是酥心…这是碎成了他妈的心渣滓拌糖精啊!还他妈是亲妈牌的!”越想越悲愤,“完了完了,星界食品安全委员会要是知道咱参与过这种‘特供食品’生产线,执照吊销都是轻的!搞不好得上特殊法庭…‘弑母牌零食主谋从犯’?‘黑暗料理界终极背锅侠’?我的商业信誉啊!!!” 莲花那边也是气息起伏不定,显然也目睹了全程。 琳琅小脸煞白,手里的菜刀(或者说餐具?)都拿不稳了:“小星姐姐…吃…吃妈妈?还…还吃出了锅巴味?这…这锅巴是不是有点太硬核了?牙…牙口真好啊…”于是下意识捂着自己的嘴,感觉未来的职业生涯一片黑暗——专做“温情暖胃餐”的她,世界观稀碎一地。 我,蹲在昆吾神树,现在虽然只剩一颗镶嵌在剑鞘上的幽绿小宝石了, 不过在旁边尝试着努力调息,试图把刚才被星女王那一下精神威压冲击出的内伤压下去,嘴角却忍不住想疯狂上扬(主要是气的)。 “开胃菜?”我咳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小祖宗,您这胃口开了以后…下一步准备主菜吃点啥?东边神域的太阳神火椒盐烤腰子?还是西边魔渊的海鲜魔王刺身大拼盘?提前说声,咱几个…不太想当餐盘垫。” “噗嗤。” 小星笑了。 不是那种天真烂漫的阳光笑容,也不是刚才那带着冰霜杀意的冷笑,而是一种…仿佛听到“餐具”自动发言表示不想当下酒菜时,那种混杂着新鲜感和居高临下玩味的轻嗤。 “你们?”她歪着头,那双刚刚吞噬了自己母亲星辰之力的眼眸深处,幽邃的黑洞旋涡似乎平息了一些,泛起点点无机质般的星光碎屑。 扛着那个嗡嗡作响、薯皮封印闪亮如新的“黑暗饭盒剑鞘”(现在叫它“薯皮王权棒”更合适?),像个扛着玩具风车的小女孩一样随意地转了转,“咿呀——” “想什么呢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用甜得发腻的娃娃音说着最瘆人的话,“今天刚开张,灶台刚热乎,食谱还在试调试啦!刚才那个开胃菜…勉强算清理旧灶膛积碳,效果还行~” 此刻自然踮起脚尖,虽然个子小,但此刻气场两米八,仿佛就是一个品鉴师一样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混合了“锅巴味煞气脆脆乐”和星女王灵魂碎片燃烧后特有星辰灰烬的味道,满足地眯起眼,甚至还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空气。 “唔!新灶头火气真旺!味道够冲!”咂咂嘴,“放心,你们就是一群倒霉蛋,当然要留到后面做大菜压轴啦!新鲜食材(意思就是外面正在厮杀的神魔妖鬼和忠奸不明的星域势力)才适合先下锅,爆炒出味不是?” 她说着,扛着“薯皮王权棒”,迈着轻快的、蹦蹦跳跳的步伐,目标明确地朝…还在努力调息装透明背景板的莲花和我这边走了过来! 莲花的气息瞬间一窒,眼神疯狂乱瞟:别看我,别看我我现在就是一朵纯洁无瑕的人! 我依然维持着僵硬的调息姿势,内心弹幕狂飙:药丸药丸!这祖宗不是看上这方宝地风水好,要把我和莲花当灶王爷的贡品先摆上供桌炸个油焖双鲜吧?! 琳琅勇敢地往前蹭了半步,手里锅铲菜刀横拦在我和莲花前面,声音发颤但努力坚定:“小星姐姐!冲我来!他们…他们口感不好!我…我能炒能煮能油炸!”——悲壮如断后小厨娘。 小星停在琳琅面前,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星渊之眼微微弯起,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轻轻拍了拍琳琅握刀的手腕。 “乖琳琅,你炸什么炸呀?”此刻笑得人畜无害,语气跟哄三岁小孩一样,“你的小身板,还不够塞牙缝的呢…连锅巴渣都比不上,最多算调味点缀的小香葱~” 琳琅一脸惊讶,香葱?我明明是未来的厨神啊!怎么档次越混越低了?!从主厨变辅料了?! 小星的目光越过琳琅,精准地锁定在我脸上。 咯噔! 我心头狂跳。 “那个谁…”她小手一指我,“刚才是你说…不想当餐盘垫对吧?” 我浑身汗毛倒竖,强行挤出一个微笑:“…小祖宗,您听我解释,这是一个修辞手法…” “解释就不必啦!”小星一挥手,霸气侧漏,薯皮封印王旗飘摇,“餐盘垫档次多低啊!又冷又硬又不入味!”她看着我,眼里的星光碎屑闪烁着一种“我终于找到最佳配件”的兴奋光芒。 “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个绝妙的主意!”她拍了拍扛着的“薯皮王权棒”,“你看,我这剑鞘本体有了,锅盖封印指薯皮也有了,炉灶鼓风机的混乱能量外面管够…就差一个最关键的了!” 于是深吸一口气,小脸因为憧憬着“美食”而激动得微微发红,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大陆: “差个最顶级的!能自主调节火力大小!能配合各种料理手法!最好还能抽油烟净化空气的智能灵能空气炸锅,啊!!!” 小星的小胖手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直直地指向一脸懵逼的我: “就你了!大姐姐!我看你刚才调息时,周身气韵流转、包容万相、自带净化和空间转化之力,简直就是人形自走多功能复合料理机的胚子啊!来,先给我试试热个锅呗?” 空气瞬间凝固了, 莲花的叶子僵在卷曲状态, 白袍小将捂着肋骨张大了嘴, 璐璐大姐手中的合同碎片再次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琳琅手里的锅铲,“哐当”一声,彻底掉地上。 我:“……” 内心自然想着:空气炸锅?灵能版?还要人形的?我特么苦修多年,一身浑厚的能量……咳,一身浑厚的神念空间异能,是用来当厨具的?!开什么宇宙玩笑!不对……这小祖宗好像真没开玩笑啊!因为感觉眼神真挚得……像在看一口会行走的九阳智能电饭锅啊!救命!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小星见我僵住,小脸一垮,撇了撇嘴,似乎觉得我“不识抬举”: “哎呀!别小气嘛!你看我这‘新灶台’刚搭好,缺个合适的搭档!”她把“薯皮王权棒”的枪尖凑近我,那封印下的黑暗深处仿佛有无数贪婪的星涡在旋转咆哮,又传来几声“咕噜噜”类似饿了肚子的低沉嗡鸣。 “听见没?它也说‘快饿死了’呢!”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仿佛在陈述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大姐姐你不是能净化又能转化能量吗?最合适帮它过滤一下硬疙瘩,顺便加点‘纯净佐料’调和口感啦!这不比你当什么餐盘垫有意义多了?这可是技术岗!” “技术岗……”白袍小将在远处发出梦呓般的声音,嘴角疯狂上扬抽搐,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听听!听听这用词!多讲究!厨具界的高级职称啊!” “完了!完了!从原材料供应商降级成生产设备租赁方了!连股份都没谈啊!我的商业帝国梦…彻底碎成渣渣连锅巴都不如了!”璐璐大姐捂着脸哀嚎 “考虑得咋样啦?”小星似乎不耐烦了,小手叉腰,薯皮王旗猎猎作响(其实是煞气涌动),带着一种“你不答应我就立刻把你塞进去当开锅祭品”的核善微笑,“很简单的!就帮我……嗯,‘预热调试’一下!保证好玩刺激,效果绝对让你‘大开眼界’、‘灵魂出窍’、‘回味无穷’哦!” “来吧,小锅锅~~”她伸出了那只仿佛能点燃星辰也点燃人间厨具之魂的小胖手。 我的目光在她天真无邪核善满满的笑脸、那把内部已经隐约传来开饭号角般兴奋嗡鸣的“薯皮饭盒”、以及旁边莲花投来的“道友珍重你加油我会记得给你撒点盐花超度”的复杂眼神之间轮转。 最终,我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感觉沉进了马里亚纳海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混合着悲壮与觉悟的微笑: “…小祖宗,预热…是要什么火力档?微醺慢炖、急火爆炒,还是…弑神模式的速热快炸?” 噗通!远处传来白袍小将终于支撑不住精神重压,当场表演了个五体投地的“纳头便拜”声。 璐璐大姐眼神空洞地掏出个小本本:“快…快记下来!人形多功能智能灵能空气炸锅的使用说明第一条……这玩意儿还带弑神档预热……” “弑神档预热”的余音还在归墟破碎的宫殿里回荡,同时伴随白袍小将五体投地的闷响,小祖宗的眼睛唰地一下亮了,比刚出炉的焦糖布丁还璀璨! “上道儿!”她小手一拍,那根裹着金灿灿薯皮“封印”的黑暗剑鞘——现在应该尊称它为“薯皮王权棒零食生产线核心动力源”了——兴奋地在我面前上下点了点,嗡鸣声带着“快来伺候本王开饭”的迫切,活脱脱一个饿了八百年的熊孩子抱着空空如也的爆米花桶在催促。 “火力档?”小星歪头思索半秒,目光精准地扫过战场上空那片刚刚被某倒霉大妖自爆、搅得如同翻滚着毒气火锅底料的狂暴煞气云团。 那片云乌黑浓稠,里面雷霆电蛇乱窜,间或爆出猩红的业火花,散发着足以让高阶神明皱眉的污秽能量。 “就那个!大火锅汤底!”她小手指向远方那片死亡漩涡,语气欢快得像在点外卖,“急火爆炒档!开最大功率!把那锅老坛酸菜煞气浓汤宝给我抽过来,当基础高汤涮点新鲜脆脆!先试试机器!”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身体里每一道曾被宗门长老夸赞万法归元、包容如海的调和型灵力都在无声哀嚎。试机器?抽“老坛酸菜煞气浓汤宝”?这玩意儿是能涮火锅的吗?涮下去怕不是灵魂直接酸菜味腌入骨、永生永世都得就着孟婆汤啃窝窝头! 但! 看着小祖宗那“你不干我就把你当第一片涮肉丢进去提鲜”的核善眼神,再看看那柄“薯皮王权棒”黑洞洞的开口深处,那无数贪婪星涡构成的、仿佛深渊巨口的食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哦不,厨具曰:我不当炸锅,当下锅肉? 认命吧。技术岗要有技术岗的担当! “遵…命…”我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眼中也透着一种无奈,强行调转一身“清静无为、海纳百川”的看家本事。 气海轰鸣,神念如网,不再是净化,而是…强行拘禁和粗暴转化! “万川归海·纳垢转鲜大法…启!” (内心os:这功法名字是我现编的,丢人!丢人呐!) 嗡——!!!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我身上爆发,像个超级抽油烟机对准了那锅翻滚的“煞气浓汤宝”。肉眼可见的,那粘稠、污秽、翻涌着负面情绪和毁灭能量的风暴云团,被硬生生撕扯出一股粗壮如龙卷的黑紫色气流柱,跨越空间,咆哮着朝我奔袭而来! “大姐姐加油!火力稳住!”小星兴奋地在旁边蹦跳指挥,“对对对!就这样!抽!狠狠抽!让它咕嘟咕嘟冒泡!” 那恐怖的、足以侵蚀神体的污秽气流扑面而来,我的脸都要绿了(物理意义上的,被煞气映的)。感觉就像一个负责垃圾分类的环保卫士,被迫张开嘴迎接一整条腐烂垃圾河流的直接灌入……不!比那更糟!这玩意儿还自带精神攻击!无数亡魂的尖啸、战场杀伐的怨念、归墟本身的污浊意志,疯狂冲击着我的神念防线! “呜…哇!”我闷哼一声,嘴角沁出一丝淡金色血迹(这技术岗工伤来得也太快了!)。拼尽全力!转化!将那股足以让正常修士瞬间入魔的“浓汤宝”煞气,强行撕扯、碾磨、过滤……用一身清圣的调和之力当滤网! 第一层过滤(物理):筛出大块凝结的怨念结晶、神魔碎骨残渣→这些玩意被我的灵力直接弹开,落在地上砸出腐蚀小坑,成了“厨余垃圾”。 第二层过滤(能量):剥离粘稠的精神污染,只剩下纯粹的、狂暴混乱的毁灭性能量流→这一步最耗神,感觉脑子被砂轮反复打磨。 第三层“调和”(强行美味):用我特有的“万物调和”灵韵,像撒味精一样硬给这股纯粹混乱毁灭的能量强行注入一丝…“鲜美”?让它口感(仅对于“薯皮王权棒”而言)没那么冲! 被三重“料理”过后的“汤底”,虽然依旧狂暴无匹,闪烁着不祥的黑紫色光芒,但那些刺耳的尖叫和粘稠的意志被剔除了不少,多了一种……被强行整容后的诡异的“纯净感”? “完美!”小星拍手叫好,小鼻子像小狗一样嗅了嗅被我处理过的能量流,虽然还是一脸嫌弃(“还是好臭!下次加点葱花爆香去去味儿!”),但动作麻利得很!随即抄起“薯皮王权棒”,对准被我转化过滤后、像高压水枪般喷射过来的净化(?)版煞气流,猛地将鞘口迎了上去! “饭盒!开饭——!!” 嗡!!!!轰隆隆隆——!!! 薯皮王权棒瞬间化身宇宙级吸尘器! 没有之前的惊天爆炸。那被强行“增鲜”过的高纯度混乱能量如同天河倒灌,疯狂涌入黑暗剑鞘那深不见底的“胃袋”! 剑鞘本身剧烈震动,薯皮封印金光狂闪,枪尖上的金薯片被能量流冲击得猎猎作响,像狂风中坚强的薯片旗帜! 鞘身内部,传来沉闷如雷的……研磨、搅拌、高压焖煮的声音!咕噜噜…咔嚓嚓…噗嗤嗤… “听见没?听见没!”小星把耳朵贴在鞘壁上,一脸陶醉,“它在加工!在爆炒!在热压脆化!”她猛地抬头,兴奋地对我说:“大姐姐!加大你的灵能空气炸锅功率!火力不够猛!不够脆!要让里面‘受热均匀’!加压!加压啊!” 我:“……”(加大?我特么现在就是个人形高压锅增压泵!灵力快要见底了!喉咙里的血咽下去又涌上来!工伤补贴呢?!)但看着小祖宗那闪着“不脆就炸你”光芒的眼神,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给…我…爆…!!” 我全身金光大盛,无奈的输送的能量流瞬间粗壮一倍,连带着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薯皮王权棒”的震动达到了顶峰,整个变成了一根高频振动的金黑色光柱!内部的搅拌研磨声变成了可怕的、仿佛要将空间都磨碎的尖啸! 就在这时—— “噗!滋啦啦啦啦——!!!” 薯皮王权棒的末端(也就是原本的剑尖部位,现在塞了个薯片“盖子”的地方),猛地喷涌出无数道流光溢彩的…煞气能量固化爆米花! 不同于之前的跳跳糖布丁口感,这一次蹦出来的“脆脆乐”,个头更大!质感更硬!呈现出一种被高温高压瞬间塑形后的、半透明的黑金色晶体结构!它们在空中疯狂弹跳、碰撞,发出清脆如琉璃相击的叮当响声,更恐怖的是,每一个爆米花晶体核心,都仿佛禁锢着一丝被高度压缩、驯化后的暴烈电弧,滋滋作响! “噫——哈!新口味!高压锅巴能量晶脆乐!成功出炉!!!”小星发出胜利的欢呼,小手飞快地抓了几颗刚喷出的、滚烫的晶体爆米花,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 嘎嘣!咔嚓嚓——!!! 电火花在她嘴里四溅!小脸蛋都被映得蓝幽幽的! 第34章 母爱丼 星骸王座的开胃菜 “嘎嘣!咔嚓嚓——!!!” 电火花在小星嘴里噼啪乱炸,蓝幽幽的光把她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映得像个走错片场的赛博小夜灯。 只见腮帮子鼓得像只偷塞了松果的仓鼠,嚼得那叫一个地动山摇,每一口下去,都伴随着晶体碎裂的刺耳锐鸣和电弧短路的滋啦声,听得人牙根发酸,头皮发麻。 “唔姆!够劲儿!”含糊不清地欢呼,小脚丫兴奋地原地蹦跶,震得归墟宫殿的残垣断壁簌簌掉灰, “酥!脆!麻!还自带跳跳糖p露s!比刚才的亲妈锅巴味带感多啦!就是……”一瞬间皱着小鼻子,嫌弃地吐出一缕带着焦糊味的黑烟,“火候还是猛了点,有点烧cpu…啊不,是烧舌头的焦糊尾调!大姐姐你这‘空气炸锅’的温度传感器是不是该校准了?” “噗——!” 我喉咙里那口强咽了半天的老血终于没憋住,直接喷出一道带着金星的彩虹(物理意义上的,被煞气染的)。 “小祖宗!”我眼前发黑,灵力透支得像个被榨干的海绵,“您当我是米其林三星灶台自带米其林指南校准功能呢?!您那‘老坛酸菜煞气浓汤宝’里掺的可是能毒死上古神兽的怨念结晶!我能给您滤成‘纯净水’就不错了!焦糊尾调?那是食材自带的高危属性!建议您下次选料挑点‘婴幼儿有机煞气’!” “挑剔!真挑剔!”白袍小将趴在地上,肋骨疼得抽抽,还不忘从牙缝里挤出吐槽,“亲妈当小菜,煞气当零嘴儿…现在连焦糊味都嫌弃?小祖宗您这美食鉴赏标准,米其林轮胎人来了都得跪着喊爸爸!” “闭嘴!你个餐盘垫预备役!”璐璐大姐精神分裂得更厉害了,一边抖着手疯狂记录“新品研发日志”——《关于高压锅巴能量晶脆乐焦糊尾调优化及空气炸锅性能参数调整的紧急备忘录》,一边对着空中乱飞的“晶脆乐”残渣悲愤控诉,“专利!专利名还没想好呢!‘煞气焦香晶脆乐’?‘归墟霹雳跳跳糖’?听起来像三无小作坊的非法添加零食!星界食品安全局的罚单已经在路上了!我的商业信誉啊…这次怕是要直接破产清算,清算资产就剩这堆‘厨余垃圾’了!”她绝望地指了指地上那些被我弹开的、还在腐蚀地板的怨念结晶块。 琳琅小脸煞白,手里的备用锅铲,刚才的那把被吓掉了,现在抖得像帕金森晚期,死死盯着小星嘴里那滋滋冒电火花的晶体,又看看自己手里专为“温情暖胃”设计的爱心小煎锅,世界观彻底碎成了分子料理。 “小…小星姐姐…”她的声音飘忽,“这‘晶脆乐’…它…它保熟吗?我是说…吃了…不会直接变电路板吧?” “安啦安啦!”小星终于把那口能崩碎钻石的“晶脆乐”咽了下去,满足地打了个带着电火花的饱嗝,小手随意地拍了拍琳琅的肩膀,那力气直接拍得琳琅一个踉跄,“外酥里嫩,能量澎湃!就是有点废牙口和消化系统~”眼神扫过琳琅的爱心小煎锅,嫌弃地撇嘴,“你这小锅锅,火力连煎个溏心蛋都够呛,还是省省吧,乖乖当你的小香葱~” “……” 莲花卷曲的叶子抖了抖,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更不起眼的“盆栽”,内心疯狂祈祷: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我就是个绿植净化空气的… 可惜,小祖宗的眼睛是宇宙级雷达。 “嗝~”小星满足地揉了揉小肚子,黑洞般的星渊之眼滴溜溜一转,精准锁定试图隐形的莲花和我,脸上露出了那种“饭后甜点时间到”的核善微笑。 “开胃小菜(亲妈锅巴)吃了,主菜(高压晶脆乐)也垫巴了…”她扛着还在微微震颤、仿佛意犹未尽的“薯皮王权棒”,蹦蹦跳跳地逼近,“该上点清爽解腻的餐后水果和甜点了吧?” 咯噔!我和莲花的心跳同时漏拍!餐后水果?甜点?在这片除了煞气、废墟和我们几个倒霉蛋就剩一地“厨余垃圾”的鬼地方?! “那个…小祖宗!”我强撑着快散架的“空气炸锅”身躯,挤出最后的职业假笑,“您看,灶台刚开张,食材储备有限!水果甜点这种精细货,得去外面现摘现买!要不…咱先休整一下,搞个市场调研?” “休整?”小星歪头,笑得天真无邪,手里的“薯皮王权棒”却发出危险的嗡鸣,枪尖若有若无地指向莲花,“不用那么麻烦呀! 这里不是有现成的、纯天然、无污染、自带净化功能的…饭后解腻小盆栽吗?” 她的小胖手带着不容置疑的“采摘”气势,猛地伸向努力装死的莲花! “还有你!”目光唰地转向面如死灰的我,“多功能复合料理机!别以为能偷懒!餐后甜点——灵能冰沙!就用你刚才过滤‘浓汤宝’时产生的那些‘厨余垃圾’(怨念结晶)当碎冰!加点你那身快榨干的‘调和灵力’当糖浆!给我搅!要绵绵冰口感!入口即化那种!” 莲花:“!!!”,此刻的内心:盆栽?!解腻?!救命我要光合作用!不!我不想被榨汁! 我:“!!!”此刻的内心:用怨念结晶当碎冰?还绵绵冰?这玩意儿吃了怕不是直接魂飞魄散冰镇版?!工伤!这是赤裸裸的强迫高危工种制造有毒食品! 白袍小将:“噗…咳咳咳!”,只能憋笑憋得肋骨伤情加重 璐璐大姐:“记…记下来!《人形空气炸锅及盆栽绿植多功能开发利用与食品安全风险应急预案》…第一条:严禁将净化设备及装饰绿植挪作食用…” 琳琅:“……”默默把“未来厨神”的梦想改成了“特级调味香葱栽培师” 小星无视众人崩溃的眼神,小手叉腰,薯皮王旗(煞气)猎猎招展,发出终极指令: “开工啦!小盆栽,贡献点新鲜汁液!小锅锅,冰沙模式启动!今天这顿满汉全席(亲妈锅巴+煞气晶脆乐+盆栽汁+怨念冰沙),必须让归墟的老少爷们儿们(如果还有的话)都开开眼!” 归墟破碎的宫殿里,只剩下“薯皮王权棒”兴奋的嗡鸣、莲花叶子惊恐的簌簌声,以及我体内灵力被强行压榨出来搅动“怨念碎冰”时发出的、宛如哀嚎的灵力搅拌机轰鸣… 哦,还有小祖宗那充满期待的、甜得发腻的催促: “快点儿呀!冰沙化了就不好吃啦!我要草莓味…不对,要‘血海深仇怨念草莓味’的!” “嘎嘣!咔嚓嚓——!!!” 小星嚼碎最后一颗滋滋放电的“煞气晶脆乐”,满足地舔着嘴角,黑洞般的眼眸深处,那点无机质的星光碎屑忽然诡异地旋转起来,像微型星涡贪婪吮吸着空气中飘散的、属于星女王的灵魂残烬。 “嗝~”顷刻间打了个带着焦糊味的饱嗝,小手随意地拍了拍还在努力搅动“怨念碎冰”的我,此刻更像一台快散架的灵力榨汁机,语气甜得发腻:“大姐姐,再加把劲儿呀!冰沙要细!要入口即化!这可是给贵客准备的餐后甜点呢!” “贵客?!什么贵客”莲花卷曲的叶子猛地一哆嗦,差点从“解腻小盆栽”直接进化成“惊悚食人花”。 “不然呢?”小星歪头,笑得天真无邪,扛着的“薯皮王权棒”却嗡嗡震颤起来,枪尖指向那片被我们抽干了“煞气浓汤宝”后显得格外死寂的归墟天空,“你们不会真以为…刚才那锅‘老坛酸菜煞气汤’,是我嘴馋想涮火锅吧?” 她蹦跳着,像个布置生日派对的小女孩,指挥着空中乱飞的晶脆乐残渣精准落位——每一颗闪烁着黑金光芒的晶体,都悄无声息地嵌入归墟宫殿破碎的立柱、崩塌的王座、甚至那些被星女王力量腐蚀过的地缝里。 “定位锚点…能量回流…灵魂牵引…”白袍小将捂着裂开的肋骨,瞳孔因震惊而放大,“这他妈是…星际级复活法阵的核心阵眼?!用亲妈牌锅巴当能量电池?!用煞气晶脆乐当空间坐标?!用人形空气炸锅当灵力泵机?!” “答对啦!餐盘垫预备役终于开窍了!”小星欢快地鼓掌,薯皮封印随着她的动作金光狂闪,“复活亲妈这么神圣的大事,怎么能少了顶级食材(指外面还在厮杀的神魔妖鬼)当祭品、顶级厨具(指我和莲花)当能量转换器、还有顶级食客(指她自己)当仪式主持呢?” 所谓真相:一场精心烹制的“母爱循环自助餐” “你…你吃她…是为了复活她?!”璐璐大姐手中的商业帝国碎片彻底化为齑粉,声音抖得像坏掉的老唱片,“然后再打?!再吃?!再复活?!无限循环?!” “bingo!”小星兴奋地打了个响指,指尖迸溅的电火花点亮了她眼底深不见底的疯狂,“不然呢?一次生死对决怎么够尽兴?妈妈那么强——强到连自己的星辰王座都容不下我!我只能…只能把她嚼碎了咽下去,让她和我融为一体呀!” 突然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孩童般委屈的哭腔,却又被一种扭曲的亢奋瞬间撕裂 “可咽下去才发现…不够!完全不够!她的力量在我胃里造反!她的意志在我脑子里尖叫!她说‘小星你永远赢不了我’!放屁——!!!” “薯皮王权棒”猛地插进地面!归墟大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那些嵌入各处的晶脆乐骤然亮起,构成一张覆盖整个破碎空间的巨大星网!网线的核心,正疯狂抽取着我榨出的“怨念冰沙”能量和莲花被压榨出的“盆栽汁液”生命力! “我要证明给她看!”小星张开双臂,真丝睡衣在能量风暴中猎猎作响,黑洞般的眼瞳彻底被星涡吞噬 “一次赢不了就十次!十次赢不了就一百次!把她嚼成锅巴!炸成晶脆乐!榨成冰沙!每一次复活,她的力量就会被我消化一分!每一次对决,我的胜利就会多一寸!直到——” 接着猛地转头,死死盯住法阵中央因能量过载而开始扭曲的空间,嘴角咧开一个撕裂到耳根的、近乎癫狂的弧度: “直到她变成我盘子里最后一块‘酥心糖’,连渣都不剩!而我——星女王2.0!将踩着妈妈的星骸,登基为新的宇宙饕餮!” 突然只听得一声巨响!!!! 轰——!!!! 法阵中央的空间像玻璃般炸裂!刺目的星光喷涌而出! 一个由纯粹星辰之力与怨念结晶糅合而成的巨茧凭空出现,茧壁上流淌着星女王熟悉的毁灭气息,却又混杂着小星特有的、暴戾贪婪的“锅巴味”煞气! “来了来了!”小星激动地直跺脚,像个等烤箱甜点出炉的熊孩子,“大姐姐!快!弑神档预热!给我妈的新壳子做个高温spa!要外酥里嫩,复活得恰到好处!” “……”我的内心特么真是全宇宙最敬业厨具!连复活仇敌都得负责火候!但体内被法阵强行抽走的灵力已近枯竭,眼前阵阵发黑。 “快——呀——!”小星不耐烦地尖叫,“薯皮王权棒”的枪尖威胁地抵住我的后腰,“不然就把你塞进去当复活燃料!” 拼了!我榨干最后一丝调和之力,将全身灵力化作一道灼热的金芒,狠狠轰向巨茧! “滋啦——!!!” 金芒撞上茧壁的瞬间,如同热油泼雪!巨茧剧烈震颤,表面迅速焦黑龟裂!裂缝中,刺目的星光混合着黑紫色煞气疯狂溢出!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在沸腾的能量中缓缓凝聚—— 星冠破碎,王袍褴褛,曾经璀璨的星辰之躯上布满了焦黑的“锅巴”裂纹和滋滋作响的“晶脆乐”电痕。 星女王睁开了眼,那双曾睥睨星海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被至亲吞噬、又被强行拼凑复活的、滔天的怨毒与剧痛! “乖女儿……”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灵魂被反复撕扯的颤音,“你这顿‘孝心满汉全席’……妈妈真是……回味无穷啊!” “妈——!”小星却像见到糖果般扑了过去,小手亲昵地环住星女王布满裂痕的腰,仰起的小脸上是毫不作伪的、近乎病态的孺慕与兴奋,“欢迎回来!这次我们玩什么?清蒸还是红烧?爆炒还是慢炖?我新研发的‘空气炸锅弑神档’可带劲啦!” 星女王僵硬地低头,看着怀中这个将自己嚼碎又复活的小怪物,又抬眼扫过沦为能量电池的莲花、快被榨干的我、以及远处三观尽碎的白袍小将和璐璐大姐…… 她染着煞气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比深渊更寒冷的弧度。 “好啊……”星女王抬起手,破碎的星辰之力混合着小星注入的“锅巴煞气”,在她掌心凝聚成一柄缠绕着电光与黑炎的畸形长矛,矛尖直指我的眉心—— “那就先拿这口‘锅’热热灶台吧!看看是你的火猛……还是妈妈这把‘回锅肉’的怨气更旺!” 归墟破碎的宫殿里,煞气与星光再次沸腾, 一场以母爱为燃料、以复仇为佐料、以人形厨具为灶台的“生死家宴”,正式开席!食客与食材的身份,在母女癫狂的对视中,彻底模糊成了宇宙级黑色幽默的注脚。 此刻角落里,我、琳琅、璐璐、莲花、虚影的夏夏和白袍小将死死捂住嘴,泪流满面地掏出小本本,颤抖着写下职业生涯终极目标——《论如何用葱花给宇宙级怨念母女丼去腥增香》 第35章 酱引天劫 从弑神到下锅 “滋啦——!!!” 只见星女王那柄“回锅肉怨气矛”怼上我眉心前三寸,矛尖翻腾的黑炎与电光差点燎着我本就不富裕的刘海, 空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极其复杂的气味,像是顶级和牛烤焦了边儿混着老坛酸菜发酵过头的微醺,再淋上一勺量子态的王水。 “妈呀——!” 我吓得差点当场启动自爆除尘程序,喉咙里噎着的半口老血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憋得声音都带上了破壁机的啸叫:“冷静!火候!咱讲究个火候!弑神档预热中!您这新壳子‘包浆’还没挂匀!强上高温容易炸膛!崩一身怨念结晶渣多不体面啊!” 对面的星女王闻言,动作果然凝滞了一瞬, 只见那布满“锅巴”裂纹的脸上,怨毒之色更浓,甚至浮现出一种被自家厨子质疑专业素养的羞愤 “体面?乖女儿把我嚼成锅巴又淋上怨念冰沙的时候,可讲过体面?嗯?” 她矛尖又往前送了半寸,我脑门儿上“duang”地一声冒出个肉眼可见的能量凹坑! “哎哎哎!妈妈妈!手下留情!这口锅还得给您炸晶脆乐呢!”只见小星在旁边急得直跺脚,小手胡乱挥舞着薯皮王权棒, “您要素戳坏了这个梁蝉,谁给您控温谁给您搅冰沙呢?难道让我用王权棒当打蛋器吗?那火力您又嫌猛!”黑洞般的眼珠滴溜溜一转,竟是把矛头精准转向角落里恨不得原地生根发芽的莲花,“要不…先用小盆栽汁液给您降降温?清热去火还富含叶绿素!” “噗——!” 努力当空气的莲花瞬间喷出一口纯粹的生命精华(被吓的),翠绿的汁液如同开了闸的消防栓,精准无误地滋了星女王一脸。 世界终于安静了!!! 时间仿佛凝固,只有那黏腻、清新、带着光合作用芬芳的汁液,顺着星女王焦黑的裂纹缓缓流淌,滴滴答答落在归墟焦灼的土地上,发出“滋滋”的微响, 曾经璀璨的星辰之躯,此刻活像刚从蔬菜大棚里捞出来的兵马俑, 璐璐大姐的精神分裂再次突破人类极限,一边以帕金森晚期的手法疯狂记录 【意外发现:盆栽汁液对焦化怨念星体具有意外清洁及物理降温效果!应用前景广阔!或可开发“怨念克星·天然去渍霸星露”?】 一边在内心的小剧场里疯狂尖叫:【完了完了工伤!工伤!归墟绿化带袭击宇宙君主!星界环保署的罚单要接在食品安全局后面了!我破产的资产又要扣一笔植被损害赔偿!】 琳琅手里的备用锅铲“当啷”落地,眼睛瞪得溜圆:“莲…莲花汁?当…当料酒?”她的世界观继“煞气当零嘴儿”之后,又添了“绿植汁液当降温剂”的崭新一页。 白袍小将趴在“餐盘垫预备席”的位置上,肋骨笑得一抽一抽,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煽风点火:“嘶…哈…妙啊!妙啊!上浇绿汁儿!此乃上古奇阵碧海潮生拌沙尘暴?想不到小小盆栽竟有如此泼天修为…” “你——们——闭——嘴——!”星女王的声音像是从万载寒冰和沸腾油锅里同时挤出来的。 瞬间缓缓抬手,抹掉脸上翠绿粘稠的汁液,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 只见那双被怨毒充斥的眼睛,此刻燃起了另一种更加纯粹的、名为“崩坏”的火焰,不再看我,也不再管还在兴奋跳跃的小星,而是死死锁定了角落里抖成筛糠的莲花。 “解腻…小盆栽?”星女王的声音极轻,却如同刮骨的寒风 “很好…你这顿满汉全席的菜谱…妈妈记住了。” 缠绕着黑炎电光的“回锅肉怨气矛”,矛尖微微偏移,由我转向了莲花师姐。 空气瞬间降至绝对零度!只见莲花师姐的身体被冻得卷曲得更紧了,整个身躯不得缩回原始最小形态,内心狂刷弹幕:我不是!我没有!别看我!我就是个弱女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我福至心灵!体内那快被榨干的调和灵力猛地爆发! 不是为了防御,不是为了攻击,而是—— “呲——” “滋啦!”矛尖偏移,凝聚了宇宙级怨念的焦黑锋芒,精准锁定了角落那坨瑟瑟发抖的人形盆栽——哦不,是我们亲爱的莲花师姐!那杆“回锅肉怨气矛”卷起的气流,直接把环绕她的那点可怜防御灵气吹得像个破塑料袋,“哗啦”一下就散了。 师姐内心os(直接以刷屏形式实体化在她头顶旋转): 【我不是植物!我是正经八百修炼上来的师姐!】 【这绿汁儿是意外!天大的意外!】 【别拿矛指着我!师尊救命啊——此处省略三万字祈祷词——】 【星女王陛下明鉴!是那个嘴碎白袍他先笑的!冤有头债有主!】 【梁蝉师妹——!我的好师妹——!快想办法!师姐我不想变凉拌沙拉!!!】 这一刻,世界安静是真的安静了,绝对的冰点那种安静, 而琳琅小妹子手里的备用锅铲又“哐当”掉了一次,这回砸在她自己脚背上都顾不上喊疼; 白袍小将那点肋骨嘎嘣笑的尾音还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差点把他噎成内伤; 璐璐大姐的笔……哦,笔还在动,但纸快被戳破了: 【紧急!紧急!高能星体锁定非植物目标!】 【能量波动指数:弑神max+!】 【应急预案:1.赔款数额重新核算(需乘20!)2.寻找强效洗洁精(宇宙级污渍)3.心理辅导师在哪?!(快给我找一个!)】 【注意,注意!!小星殿下您可闭上嘴吧——虽然她没再说话但感觉马上要出事!】 而小星那黑洞眼珠还在得意地转圈圈呢,显然没get到亲妈眼神里那实质性的杀意已经从“焦香”变成了“绝对零度”,薯皮王权棒挥舞得更起劲儿了 “对对对!妈!菜谱记上!盆栽师姐汁!清热解腻!宇宙唯一指定凉拌伴侣!” 然而,就在下一秒,小星就像被无形巨手“啪唧”一下糊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张薄薄的、还在挣扎的“星之煎饼”——星女王嫌她吵,用一根怨念凝聚的手指顺便把她摁那儿了 “安静点,我的乖女儿,妈妈在和你的凉拌素材培养感情。”世界瞬间只剩下小星徒劳的“吱哇哇”声。 矛尖上的黑炎压缩凝聚,一丝丝代表着归墟死寂、恒星湮灭、文明终焉的漆黑怨念电光缠绕盘旋,对准了莲花师姐那缩得比鹌鹑蛋还小的、写满了“弱小无助又可怜”的脑袋! 这一矛下去,别说绿汁儿了,怕是连她存在过的量子印记都能给彻底抹了当佐料! “别戳我的菜!啊呸!师姐——!!” 就在这千钧一发,零点零零零零零一纳米生死的瞬间! 我的体内那被榨得快见底的“调和灵力”,其实就是厨房灭火大队长的天赋,终于被这极限压迫感挤得彻底爆种 不是防御!不是攻击!老娘这次另辟蹊径! “噗——!” 不是嘴巴! 而是我全身上下每一个灵气窍穴!就像高压锅揭盖没对准风口! 又像谁把我的灵气经脉当成了榨汁机的滤网! 一股精纯、柔和、带着浓郁厨房油盐酱醋烟火气,甚至还有点刚才燎掉的刘海的焦糊味的翠绿色灵能汁液,如同开了增压模式的消防水炮,精准无比、避开了星女王的矛尖、兜头盖脸地浇在了我可怜的莲花师姐身上! “呲啦啦——!!!” 那场面!那声效!比酸菜碰到热油锅还炸裂十倍! 原本被星女王恐怖威压压得都快成绿萝干的莲花师姐,被我这股“自榨浓缩调和汁”一浇! 嗡——! 她整个身体……不,整个人!瞬间爆发出万丈翠绿光华! 光芒之盛,简直就像亿万片刚摘下的嫩茶叶子在氪金太阳底下集体光合作用! 那浓稠的生命精华和我那厨房特调灵力汁液完美混合,形成了一层……无法形容的光之腌菜酱! 是的!酱!一种介于液态和胶态、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强效去腥解腻光波”的、仿佛能把世间万物都腌入味的终极酱汁! 星女王那矛尖上凝聚的怨念黑炎和死寂电光,碰到了这层“万物皆可腌·究极光酱”的瞬间 “嗞……噗……” 那哥力量足以洞穿星辰的恐怖能量,居然像劣质肥皂泡一样,发出一声委屈巴巴的“噗”声 然后被那层光酱裹挟、融化、分解,化作了酱料里面几颗微不足道的、闪烁着星光的…… 调味粒?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那“噗”声的余韵在回荡。 星女王此刻依旧保持着出矛的姿势,她布满“锅巴裂纹”的脸上,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一种名为“错愕”的情绪,那表情,活像一个顶级厨神发现自家祖传的宝贝卤水缸里,被人倒进去了一整瓶冒牌廉价洗洁精!难以置信!匪夷所思!还有点……恶心? 角落里的小星(摊煎饼形态)暂时忘了挣扎,只剩两只黑洞眼珠瞪着这边,喃喃自语 “……哇哦……腌……入味了?终极……腌菜形态?妈……妈她好像……傻……了?” 璐璐大姐的笔……终于停了,的眼珠在疯狂颤动,嘴巴无声地开合: 【……调和灵力……生态自榨……】 【……光之腌酱……(物理+魔法)】 【……对负面能量……绝对溶解性……】 【……应用名称……就叫……“梁蝉·终极腌物必杀酱”?……】 【……副作用……目标物严重走味……存在变泡菜风险……】 琳琅:“……师……姐……变……变……会发光的……腌萝卜了?” 白袍小将挣扎着抬头,肋骨疼得倒吸冷气,但眼放奇光:“妙!妙绝!此乃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是舍身入酱,化酱为甲!腌菜秘法!腌菜秘法啊!想不到竟有如此以柔克刚、反客为主、化怨念为佐料的上古奇招!当浮一大白……嗷疼疼疼……”他又趴下了。 再看星女王,手臂微微颤抖,那柄曾令星河黯淡的“回锅肉怨气矛”,此刻尖端那凝聚得几乎化为实质的怨念能量球,正在肉眼可见地……缩小!被那层笼罩莲花师姐的光酱无情地吞噬、消化! 矛尖……居然开始……回……缩……了?像是怕沾上那层“不体面”的酱料?! 被光酱包裹、仿佛正在进行一场灵魂层面深度腌渍的莲花师姐(内心os终于变了): 【……暖烘烘……】 【……沉甸甸……】 【……好像……真的……很解腻?】 【……力量……涌上来了?】 【……不对……我怎么感觉……我真的……要变成……一道……菜……了?!师妹你害我——?!】 只见那层光酱让莲花师姐看起来就像一颗刚刚泡在顶级青方坛子里、还闪耀着佛光的翡翠……泡菜? 星女王那张沾满翠绿光酱的焦黑“锅巴脸”,如同结冰的火山。错愕只持续了千分之一秒,取而代之的是山崩海啸般的暴怒!那矛尖被“腌酱”回缩的速度,赶不上她怒火蔓延的万分之一! “梁——蝉——!!!”咆哮声掀起的音浪直接把周围几块归墟焦岩震成了粉齑 “你——敢——用——酱——腌——我——的——矛——?!”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岩浆砸下来,“还——腌——我——的——开——胃——菜——?!” 这一刻显然,莲花师姐早已在她食谱上的定位,已经从“小盆栽”升级成了“前菜” 那庞大的星骸之躯因愤怒而剧烈颤抖,附着在“锅巴”裂纹上的怨念结晶“咔咔”碎裂剥落,露出了底下更加深沉、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的绝对漆黑! 而那杆正在被光酱“腌化”的回锅肉怨气矛,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惨烈黑芒!不再是对准莲花师姐,矛身剧烈扭转,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如同一条被彻底激怒的宇宙恶龙,朝着我这“酱料源泉”当头噬来!矛锋所指,连空间都被侵蚀出腐臭的黑洞痕迹! “妈!!!等等!!!”小星的声音像是从薄饼里挤出来的,焦急地都快破音了,“酱腌!是好事啊!入味了!入味就能下锅炸了!炸出来嘎嘣脆!味道层次直接翻倍!怨念冰沙配上顶级腌酱——那可是传说中的双重风味宇宙乐事啊!新壳子也得腌!入味才能均匀挂浆上色变焦脆!梁蝉不是捣乱!她是您最贴心的小棉袄火候工程师啊!!” 小星这番“歪理邪说”(也可能是一语道破天机)如同平地惊雷! 星女王那毁天灭地的矛势,竟然真的……出现了一瞬间的迟滞? 矛尖距离我眉心只有零点零一毫米了! 现在我体内的全部异能能闻到矛身上那股被酱料腌渍后产生微妙变化的怨念气息——焦糊味淡了那么一丝丝,掺杂进了一丝…诡异的酸甜?!仿佛是顶级和牛边角料在酸菜老汤里泡久了开始软化的味道! 而我体内那因“榨汁”而暂时干涸的调和灵脉,被这死亡擦边的刺激强行压榨出最后一滴油水!不!不是防御!刚才的策略证明,以酱化酱才是破局关键! “璐璐大姐!记录配方!!”我猛地扭头,朝着还在精神分裂式记账的璐璐大吼。 璐璐大姐如同被按下了开关,整个人弹跳起来,笔尖在本子上舞出了幻影: 【收到!!!蝉蝉!终极腌酱·二次强化配方记录中!】 【主料:梁蝉本命调和灵髓(榨取率99.99%)】 【辅料:莲花师姐纯正生命精华(应激反应级分泌)】 【环境因子:归墟焦土粒子(增香)!怨念黑炎余烬(提鲜)!白袍废话精神污染(微量)!星女王暴怒气场(高压渗透)!】 【结论:混合腌酱对星骸材质及怨念能量具有‘美味化’诱导变异效应!风险评级:sss+(可能引发目标星体主动追求‘脆皮化’???)!!!】 几乎是同时! 我那强行挤出的、带着点濒死回光返照味道的翠绿灵能,不再是喷射,而是化作一缕极度浓缩、带着金边的“酱引”,精准地、轻柔地、如同米其林大厨最后淋上的灵魂酱汁,点在了距离我眉心只有一线之隔的、散发着酸甜焦怨气息的矛尖之上! “滋~” 一声轻响,如同热锅碰到冷油的轻吻。 那点“酱引”瞬间融入矛尖那层被初步腌渍、正处于微妙不稳定状态的能量层中。 嗡——! 矛身上的黑炎和怨念电光猛地一缩,紧接着像发生了奇异的化学反应,光芒陡然转变!不再是纯粹的毁灭漆黑,而是在黑色核心外层,笼罩上了一层……晶莹剔透、流动着琥珀光泽的半固态胶质!散发着一种极其矛盾又诱人的气息——顶级和牛的油润奶香混杂着发酵酸菜的穿透力,同时还夹杂着一缕被烈火逼出的、类似糖炒栗子壳般的奇异焦糖芬芳! 星女王握住矛杆的手,亲眼目睹了我们的最强反击,手腕极其明显颤抖了一下! 那双燃烧着暴怒火焰的巨眼,瞳孔猛地收缩,死死盯住自己矛尖上那片突然形成的、会流动的“琥珀焦糖怨念酱”!矛尖传导过来的触感……不再是纯粹的冰冷死寂,而是一种……奇妙的、带着弹性的黏稠感?!一种仿佛在提醒她“我快熟了”、“我可以更脆了”的致命诱惑力! 这一刻她的动作……彻底停滞了, 庞大的星骸之躯僵硬地立在那里,所有暴戾的气息被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仿佛世界观受到核弹级别冲击的疑惑所取代。 “脆……皮?”仿佛从那星辰开裂般的喉咙里,极其迟疑地、带着一丝自我怀疑和……更深的羞愤,挤出了两个字。 角落里,努力把自己卷成一颗翠绿“酱腌仙人球”的莲花师姐,内心os被酱汁腌得有点黏糊: 【……矛……变……变果冻了?……】 【……星女王……她在……发呆?……】 【……这酱……效果也太离谱了吧?……】 【……等等……她是不是在考虑……把她自己的武器……炸了吃?……师妹你这招好阴险!用美食腐蚀敌人意志——!】 琳琅小妹子已经彻底宕机,只会机械地念叨:“……矛……酱……矛……酱……” 白袍小将顾不上肋骨疼,挣扎着想用最后力气吟诗:“此乃……以酱制酱……化……化矛为酥……嗯???不对!味……味道不对!为何有股酸……嗷!” 小星,现在呈现煎饼形态激动地蠕动:“对啊!妈!脆皮!嘎嘣脆!均匀!您看这挂色!这透亮的胶层!现在正是裹浆进油锅炸成宇宙晶脆乐的完美时机啊!矛尖自带的怨念就是最好的火种!再不动手炸,等那酱皮过了脆嫩期可就老了!浪费!天大的浪费啊!!!” 星女王握着那杆包裹着“琥珀焦糖怨念酱”的长矛,巨大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她低头看看矛尖,那诱人犯罪的光泽在归墟黯淡的光线下流转; 又抬头,黑洞般的目光扫过我这“酱引源头”,扫过瑟瑟发抖的“前菜”莲花,扫过精神错乱的璐璐,扫过世界观稀碎的琳琅和喋喋不休的白袍,最后定格在摊在地上还在疯狂安利炸矛方案的“煎饼女儿”身上…… 那曾经毁灭星辰的君王脸上,怨毒、愤怒、错愕、疑惑……种种情绪疯狂交织、碰撞,最终……裂开了一个极其扭曲、几乎要突破三维空间限制的狰狞表情。 那表情……像是在极力抗拒着某种来自味觉深渊的强烈呼唤,但又如同老饕看到了绝世珍馐,手指紧握长矛的指节因为过于用力,发出了“嘎吱嘎吱”的恐怖声响! 是强行戳死这个胆敢腌了她武器(还腌得这么香?!)的小蝼蚁? 还是……顺应着女儿和那奇异酱料的指引……先把自己这根宇宙级怨念大杀器……炸了尝尝??? 风暴的中心,无比诡异地……安静了。 只剩下那杆矛尖上,“琥珀焦糖怨念酱”因为内部黑炎的不安分而发出的、如同心脏搏动般的“噗叽……噗叽……”的微弱声响, 第36章 酱破天穹 星君舌上劫 星女王攥着那杆流光溢彩的“琥珀焦糖怨念矛”,矛尖“噗叽”的搏动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这时候指节因过度用力迸裂出细碎星屑,焦黑裂纹下的漆黑物质如沸腾的沥青般翻涌, 当矛尖那股酸中带甜、焦里透鲜的诡异香气钻入她鼻孔时—— 只听到一声很清脆的声音! “咕噜!” 一声震彻归墟的腹鸣,从她庞大的星骸腹腔中轰然炸响, 这声音仿佛来自宇宙君王胃袋的呐喊,让整片焦土都抖了三抖。 星女王浑身一僵,那副毁天灭地的狰狞表情瞬间裂开一道缝隙,暴怒的火焰在眼底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羞愤的茫然, 随即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轰鸣的“罪魁祸首”,又猛地抬头,黑洞般的眼神死死钉在我脸上,仿佛要用眼神把我榨成下一缸调味酱, “你…”整个声音几乎卡在喉咙里,带着岩浆将喷未喷的嘶哑 “…往我的矛里…掺了什么邪门酵母?!” 矛尖随着手腕的颤抖,琥珀胶质层里裹挟的黑炎怨念像受热的糖稀般拉出诱人的金丝,酸菜发酵的醇厚与和牛油脂的焦香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精准地捕捞着一位暴君的理智, 我强撑着榨干灵脉的虚脱感,咧嘴扯出一个“专业火候师”的惨笑 “女王大人息怒…此乃君臣佐使腌魂引!焦糖挂色锁怨为君,酸菜解腻化毒为臣,归墟焦香增味为佐——”我指尖颤巍巍点向矛尖流转的光泽 “你看这拉丝!此乃您至纯怨念被酱引点化,佐以白袍精神污染提鲜,星骸本源遇热凝香为‘使’!四象调和,方能成就这前无古人的…嘎嘣脆怨念挂浆矛啊!” “嘎嘣…脆?”星女王咀嚼着这个词,喉头竟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矛身上那层颤巍巍的胶质,此刻在她眼中仿佛化作了刚出炉的琉璃糖画,每一道流淌的光痕都在呐喊“快咬我”! “妈!快炸它!”摊在地上的小星煎饼激动地拍打着焦土,顷刻间发出噗噗闷响,“您看那酱皮边缘!开始泛金边了!再不下油锅就要回软了!顶级晶脆乐的火候就在弹指间——用您矛尖的黑炎当火种!以归墟死寂为油锅!一炸定乾坤啊!” 星女王眼底最后一丝挣扎,被小星那句“晶脆乐”彻底点燃, 瞬间猛地昂首,星骸躯壳爆发出吞噬光线的绝对黑暗,归墟焦土上刮起裹挟星尘的飓风! “好——”咆哮声震裂空间,“本女王今日…亲自掌勺!” 只听得 轰——! 矛尖悍然倒转! 凝聚宇宙级怨念的黑炎如同被点燃的油库,化作滔天黑浪将整杆长矛吞没! 被琥珀酱浆包裹的矛身在黑炎中疯狂旋转,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碎裂声——那不是崩毁,是怨念结晶在高温酱引催化下,正经历着从“毁灭兵器”到“宇宙炸物”的究极蜕变! “不够脆!再加把火!”小星在风吼中尖叫。 星女王瞳孔一缩,竟真的一掌拍向自己胸口! 噗嗤!一捧闪烁着星核碎芒的暗紫心头血溅入黑炎! 滋啦——!!! 血火交融的瞬间,万丈金光撕裂黑幕!一杆通体晶莹如琉璃琥珀、缠绕着紫电金丝、散发着致命香气的“晶脆怨念矛”破火而出! 星女王反手一把握住矛杆,感受着掌心传来酥麻震动的绝妙触感,那布满裂纹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近乎迷醉的饕餮之相。 很自然的表情,张开巨口,森白利齿流淌着星河涎水,朝着矛尖最酥脆的弯钩处狠狠咬下— “咔嚓!!!!!!” 这一声脆响,仿佛真的超越了物理法则的界限! 整个归墟神殿的空间像被砸裂的玻璃穹顶,蛛网般的裂痕疯狂蔓延! 裂痕深处并非虚无,而是翻涌着酱色流光的混沌涡旋 那正是星女王咬碎自身因果兵器引发的反噬,是“嘎嘣脆”的物理法则与“怨念消亡”的宇宙规则碰撞出的荒诞奇点! “快!腌酱护体!”我冲着被金光晃傻的莲花师姐嘶吼, 当听到我的呼喊,莲花在一旁,自然一个激灵,瞬间将“苟命本能”与“酱腌体质”发挥到极致!翠绿光华混合着流淌的琥珀酱汁,在她周身凝结成一颗硕大剔透的“翡翠酱球”,朝着空间裂缝最密集处悍然滚去! “想跑?!”星女王满嘴晶脆矛渣含糊咆哮,另一只手抓裂空间拍下!巨掌触碰到酱球的刹那—— “噗嗤!” 酱球应声而扁!却没有碎裂!柔韧的酱层爆发出惊人的延展性,像一张被抻开的翡翠面皮,“啪”地一声糊了星女王满掌! 黏腻、滑溜、还带着一股子解腻清香,让这毁灭一抓如同砸进一团纠缠的凉粉里,十成力道被卸掉九成! 趁此间隙,酱球核心绿光一闪,莲花师姐身体如同被挤出的酱心,“哧溜”一下从指缝滑脱,顺势黏上被空间裂缝吸得飘起的小星煎饼,裹着她滚向相对安全的裂缝边缘。 “蝉蝉!助我!”璐璐大姐的尖叫撕心裂肺, 只见手中账本疯狂翻页,无数算式与能量符文喷涌而出 “酱引成分重组!归墟焦粒子占比30%!怨念余烬提鲜素过量!需要中和——快!你的本命腌汁!” 我榨出灵脉深处最后一滴金绿色酱引,朝着璐璐喷涌的算式长河凌空一点! 酱汁与数据洪流撞击的刹那—— 嗡——! 一道覆盖半个战场的暗金酱色光幕轰然展开! 爆酱调和领域,此刻领域内,归墟的死亡气息被强行浸染上油润酱香,星女王周身翻腾的怨念黑雾一触即光幕,便发出“滋滋”的美拉德反应声,凝结成酥脆的深褐色雪花簌簌落下! 领域边缘的白袍小将猛吸一口酱香,竟觉得断裂的肋骨都不疼了,挣扎着吟唱:“妙啊!此乃化戾气为椒盐…”话没说完就被一颗落下的怨念雪花砸进焦土。 星女王暴怒地撕扯着黏在手上的酱皮,每扯下一块,领域光幕便黯淡一分,不时看着在酱海中灵活游弋的翡翠酱球,里面还裹着小星煎饼,又瞥向因维持领域而摇摇欲坠的我,沾满晶脆渣的嘴角缓缓咧至耳根。 “厨子…没料了吧?”她将最后一块矛尖脆片丢入口中,嘎嘣嚼碎,“那就用你…给本女王的开胃菜…挂浆!” 巨掌撕裂酱色领域,裹挟着万亿吨归墟星骸,朝着我与酱球方向——轰然合拢! 掌心黑暗中央,一点新生的、比之前更纯粹恐怖的怨念核心正在旋转凝聚!这一击,她要将“主厨”、“前菜”与“逃单煎饼”一网打尽,炸成一盘宇宙终极怨念全家桶! 琥珀王:克里珀,存护星神,其筑墙行为本质是对宇宙法则的存护 酱引:梁蝉的调和灵力与莲花生命精华的混合体,意外触发美味法则 晶脆怨念矛:星女王武器被酱引点化后诞生的因果律炸物,碎裂时引发规则反噬 星女王凝聚亿万宇宙怨念的终极一击即将落下, 而我在虚脱中将最后半瓶琉璃酱油泼向琥珀王墙, 酱油玷污墙壁的刹那克里珀星神震怒,存护法则开始崩塌, 混乱中琉璃酱油滴上星女王唇角的晶脆矛渣,全身剧震,毁灭的巨爪凝滞在我头顶 宇宙都屏住呼吸,听见咙里发出难以置信的—— “……鲜?” 就在那只毁灭巨爪即将合拢、将我们压缩成一坨宇宙级怨念肉饼的关键刹那! 我全身被榨干般的虚脱中,眼睛却被头顶那只巨掌中央疯狂旋转的怨念核心刺痛——那东西简直就是个归墟版黑洞油锅,把整片焦土的空间都吸得扭曲变形! 生死一线间,我脑子里嗡地一声,根本没时间思考,就拼尽最后一点抽搐的力气,猛地将紧攥在手里的东西抛了出去! 不是攻击!不是我那早已灯枯油尽的腌酱灵力!而是—— 啪嗒! 半瓶浑浊粘稠、散发着可疑发酵气息的酱色液体,晃晃悠悠地撞在被琥珀王残存神威勉强维持着一线空间隔断的那堵巨墙“克里珀之壁”上! 黏糊糊的酱汁在墙上糊开一片难看的深褐色污迹,慢悠悠地往下淌。 时间仿佛瞬间卡死! 整个世界被按下了彻底无声的静音键。 轰隆——!!!! 一股无法形容、超越了愤怒本身的恐怖意志,仿佛一阵超新星爆发前的绝对静谧,瞬间充斥了整个归墟战场!那不是任何物理能量,而是纯粹法则的崩塌与怒意! “克里珀——!” 星女王那毁天灭地的巨爪第一次硬生生顿在离我天灵盖不足三尺的虚空! 只见全身布满“锅巴”裂纹的头颅猛地偏向污损的巨墙,黑洞般的巨眼中第一次清晰浮现出比方才被酱腌武器更甚的错愕,还夹杂着一丝……荒谬?宇宙存护的象征,琥珀王的神座根基之一,此刻竟然被……一瓶廉价调料玷污了?! 几乎同时—— 无声的龟裂! 无数蛛网般细密的裂痕,以那片污迹为中心,在“克里珀之壁”灰蒙蒙的表面瞬间炸开、蔓延!每一个细小的“噼啪”声都清晰得像在每个人的灵魂里炸响! 墙壁内部原本流动、象征着宇宙稳定秩序的琥珀色神光,骤然变得紊乱浑浊,仿佛被强行注入了劣质酱油般浑浊不堪,光芒急速衰弱黯淡! 无数微小的、蕴含存护法则的晶屑从裂缝中剥落、湮灭! 存护的法则……正在因这瓶“宇宙级污渍”而根基动摇、局部崩塌! “蝉蝉——!!你干了什么——?!!”璐璐大姐那已经喊劈了的尖叫声第一个冲破了死寂! 手中记录着本次“酱爆奇观”伤亡保险预算的账本哗啦啦自行疯狂翻页,笔尖在本子上瞬间熔断一截,墨水像惊飞的乌鸦般炸开:“污损克里珀圣痕?!污染等级指数mAx! 宇宙星律法庭追加罚金清单预计包含如下项目包含琥珀星尘净化费、星神精神损害赔偿(难以计量、宇宙环境保护署开天辟地第一张重度污染罚单,都是随时可以让人倾家荡产级别……还有!还有!琉璃酱油制造商恐将遭遇跨位面索赔!商业危机!!!” 现在的璐璐彻底疯了,试图伸手去接那些飘落的法则晶屑,手指却直接被晶屑蕴含的崩坏力量擦过,烫得猛地缩手,指尖冒烟! 琳琅小妹彻底石化,嘴里剩下的半句“师姐酱……”也堵死在喉咙里,只能呆呆看着那堵正在呻吟、瓦解的墙壁,世界观碎得比墙皮还稀烂。 白袍小将挣扎着从焦土坑里抬起糊满酱灰的脸,眼珠子直勾勾盯着那片污迹,声音因为极度的惊骇和某种不合时宜的荒谬感而变调 “天外污浊……浸染圣痕……此乃……此乃亵渎法则之巅……比往老君炼丹炉里倒刷锅水还……还……呃?!”他被一小块崩落的墙屑正中脑门,哼都没哼就再次倒回坑里。 小星还被裹在莲花师姐形成的“翡翠酱球”里,在边缘翻滚着躲避空间碎片更是惊恐尖叫:“梁蝉!你个败家子!那酱油是我偷食堂大师傅珍藏了八百年的陈酿——!要死啊!!!” 连星女王掌下那颗凝聚了亿万星系怨念的“灭世油锅”核心,都因这撼动宇宙底层秩序的突变而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光芒摇曳不定!庞大的躯体僵硬地转向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往宇宙核心服务器里泼了一勺热油还洒了把辣椒面的疯子! 然而! 就在这绝对的、如同宇宙断头台前最后一秒的静默深渊里! 更加诡异绝伦的一幕发生了—— 一滴……只有黄豆大小、在混乱气流中打着旋儿、侥幸未被法则崩塌冲击毁灭的浑浊酱汁,晃晃悠悠,慢条斯理,仿佛被命运的手指精准推送—— 啪嗒! 极其精准地滴落在星女王因震撼而微微张开的、瞬间沾满了那杆“晶脆怨念矛”金黄酥脆碎渣的巨大嘴角 这一刻,时间,空间,法则的哀鸣,星神的震怒,队友的惊恐尖叫……一切的一切,都凝固了, 整个归墟神殿战场,彻底冻结成一个荒诞无比的琥珀标本。 星女王那庞大如山岳的星骸身躯,瞬间僵死!像是中了从时间尽头射来的无形冻结射线! 她黑洞般的瞳孔放大到了极限,死死盯着前方虚空,仿佛那里有无形的字,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提到了宇宙之外! 每个人,无论是我、璐璐、琳琅、坑底的白袍、酱球里的小星、甚至努力想从酱球缝隙里钻出来的莲花师姐,耳边都无比清晰地“听”到了从星女王那星辰内核深处震荡出来的一声微弱、迷茫、却颠覆一切的—— “……鲜?” 声音低哑、迟疑、带着宇宙冰河时代万载寒冰刚刚裂开的缝隙声, 仿佛亿万星图在她体内瞬间炸开重组,整个归墟战场上混乱暴走的怨念能量仿佛被投入了一个无形的黑洞漩涡——不是被吸走,而是在某种诡异律令下瞬间归拢,形成一场短暂而恐怖的“秩序风暴”, 正在以星女王为中心,形成了一片绝对的、死寂的能量真空区! 星女王的目光终于重新聚焦,缓缓地、如同锈蚀了亿万年的星辰齿轮般,垂下了那颗硕大无朋的头颅。 黑洞般的瞳孔深处,燃尽星河的暴戾已被一种更深沉的、源自于生命意识最底层的“探索欲”取而代之。 那个严肃眼神,不再是一个宇宙毁灭君王的意志,更像是一个……第一次尝到超出所有数据库计算范围的“未知味道”的绝对生命体! 此刻凶恶的目光,穿透了被酱腌得瑟瑟发抖的莲花师姐,穿透了领域光幕碎片还在“噗叽”炸裂的琉璃色油花,穿透了稀里哗啦掉渣的琥珀王墙,甚至穿透了我这滩因灵脉彻底抽干而开始打摆子的人形腌物源头…… 最终,牢牢地锁定在了—— 那半瓶还黏在正不断崩裂的、沾着深褐色污渍的“克里珀之壁”上,晃晃悠悠企图掉下来的 廉价!浑浊!老旧的宇宙通用酱油瓶包装标签! 那标签早已斑驳不堪,但几个用劣质涂料印上去、散发着山寨作坊气息的大字,却在此刻爆发出堪比星神权柄的诡异存在感:宇宙食堂·特供·超级廉价·万能·提鲜·琉璃酱油,最后一个很明显的字印在了上面“盘古化圣神圣衣” 第37章 归墟终焉一锅烩酱香圣衣爆头脆 就在那滴浑浊的、带着食堂大师傅汗碱味和陈年酱缸底气的“宇宙超级廉价万能提鲜琉璃酱油”,精准地落在星女王那沾满“嘎嘣脆怨念矛”碎屑的嘴角上时—— 时间,真的被这种超强“鲜味”凝固了! 只见星女王那庞大如星骸山峦的身躯,似乎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宇宙纪录片, 那黑洞般的巨眼瞬间失焦,里面倒映的仿佛不再是毁灭,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酱色汪洋?那足以撕裂恒星的下颚保持着微张的姿势,任由那滴浑浊的酱汁慢慢渗入那泛着星屑裂纹的焦黑皮肤。 “……超鲜?”(又是一声!) 这一次的低语,带着点迟疑、困惑,还有一丝丝……被强行从暴怒模式拉闸掉线的迷茫?仿佛属于那亿万年只负责摧毁与咆哮的“处理器”一般,第一次接收到名为“美味”的未知病毒代码,直接把核心系统干蓝屏了! 归墟战场上死一般的寂静, 连正在剥落的琥珀王墙,所谓叹息之壁的碎屑都仿佛悬浮在了半空, 而璐璐大姐的账本停在本月赤字最惨烈的那页,笔尖的墨滴像颗绝望的黑色泪珠, 坑底的白袍小将捂着再次被砸中的脑门,呻吟都忘了, 在一旁的莲花师姐缩在翡翠酱球里,翠光一闪一闪,跟吓懵的信号灯似的。 然而小星煎饼还被酱球裹着,能清晰的听到所谓尖叫也卡壳了,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的气音 “要了命了……真让她尝到味儿了?” 而此刻的我,酱腌系最后的“火系”传人,灵脉枯竭得跟破抹布似的,眼睁睁看着星女王那“系统重装”的进度条在她硕大的头颅里滚动,一个疯狂、绝地求生的念头,如同酱缸里最后那颗不省事的泡椒,“啵”地一声,冒了出来! “就是现在——琳琅小妹!”我用尽肺叶里最后一口腌菜坛子味儿的气,朝着那龟裂坍塌的叹息之壁方向,嘶吼出最关键的口令:“衣来!” 轰——喀嚓嚓嚓!!! 仿佛是为了回应这一嗓子的豁命召唤,那面饱受“酱油玷污”之苦、正不断崩溃的存护神墙(琳琅小妹之壁),此刻能清晰的感受到最核心、也是污染最严重的那片深褐色酱渍区,猛地爆发出难以形容的光芒! 不是琥珀王那种厚重温润的神光,也不是星女王怨念那种吞噬一切的黑。 那光线……混沌、古朴、仿佛裹挟着开天辟地时第一缕清气的莽荒,又混杂着厨房灶头千年烟火熏燎出的厚实油光! 酱渍的核心猛然向内塌陷、旋转、重组! 这是……一件……“甲胄”? 该怎么形容这件由盘古斧幻化、又承载了存护之基玷污、最后被我酱引和酱油双重点化激活的“盘古化圣神圣衣”? 通体呈现一种介于石质与玉质之间的混沌质感,底色是厚重沉闷的青灰色(开天真炁?),但表面却流动覆盖着一层厚重的、近乎粘稠的、闪烁着碎琥珀与深酱色油光的“釉质”! 似乎可以是把万年锅底灰和地沟油浓缩提纯后浇筑上去的! 肩甲是两块夸张的、仿佛能砸碎星辰的厚重石墩,边缘不规则地延伸出仿佛劈柴斧刃的粗粝豁口(盘古斧的原始煞气),但豁口处却凝结着几滴晶莹欲滴、散发着致命香气的“酱釉”。 胸甲的核心,赫然是一个由混沌气流旋绕构成的——倒酱油的漏斗状凹陷! 而凹陷底部粘稠的酱光流转不定,像是一口等待浇汁的宇宙酱酿火锅! 甲胄缝隙间,不断有粘稠的酱色和暗金琥珀色的光流如同活物般流淌、拉丝,发出轻微的“咕嘟”声,飘散出比那“晶脆怨念矛”更加霸道、更加原始、更加“硬核”的焦香混合着腌渍的奇异醇厚! 整件圣衣散发的气息,一半是“老子一斧子劈开混沌”的开天威能,另一半是“后厨颠勺五千年”沉淀下来的烟火厚重和酱缸底蕴!威严中带着离谱,神圣里透着油腻! 最炸裂的是,这件混沌油光的“化圣神圣衣”,没有飞向场中任何看起来靠谱的角色(比如还能动弹的我,或者防御惊人的莲花),竟化作一道流着酱汁儿的混沌光虹, 只听“噗嗤”一声—— 精准地糊在了刚从坑里爬起来、还拍着身上土、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刚才发生什么怎么又砸我”的懵逼白袍小将身上! “噗——呃!”白袍小将瞬间被这沉重的“酱香版盘古真传”拍得一个趔趄,差点再次栽进坑里,整个人瞬间被那粘稠厚实的混沌酱光包裹、覆盖、重塑! 当强烈的光华散去—— 场中众人,下巴齐刷刷掉了一地! 只见白袍小将原地变身成功!他不再是那个战损版小白脸了。 头顶上,不再是束发玉冠,而是一顶由不规则青灰混沌石片拼成的“主厨帽”边缘还耷拉着酱釉拉丝,造型狂野得像顶着半拉开天辟地时的碎石堆! 身上那件破碎的白袍,此刻外层糊满了流动的酱色琥珀釉质,好像宇宙级防污涂层,只见胸口中央是那个深邃的“倒酱油漏斗”凹槽,内衬居然幻化成了……洗得发白、沾着几点可疑油渍的灰布围裙?! 原本执剑的右手,被一柄缩小了无数倍、与其说是斧头不如说是巨型酱醋瓶起子般的玩意儿代替了。那起子通体青灰,顶部有个巨大的弯钩(开锋了),末端还凝结着一坨不断蠕动的、发着诱人红光的“酱引核心”! 左手倒是空着,但掌心里旋转着一个微型黑洞般的旋涡,仔细一看,旋涡中心……赫然是我那半瓶“污渍源点”宇宙超级廉价万能提鲜琉璃酱油瓶的虚影!像是随时准备召唤实物淋上去助兴! 腰带上……别了根焦黑的、闪烁着星点的柴火棍(归墟焦香?),以及——一卷油腻的泛黄账本(璐璐账本的抽象化身?)。 整个人站在那里,一半是开天辟地的远古巨神气息扑面而来,另一半是厨房忙碌了一上午、刚宰完鸡又去和面、浑身油烟酱醋味儿还没散尽的“伙房大师傅预备役”! “……盘…盘古……”小星煎饼的声音都在打颤,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惊吓,“盘古他老人家……当年是食堂掌勺的吧?” “酱酿天地!味引混沌!”莲花师姐看到这一场景瞬间悟了,在酱球里兴奋得绿光狂闪,“蝉蝉!你这把酱油泼墙的‘神来之笔’和圣衣召唤,直接定义了存护的新境界——腌入味儿的防护,才是终极的防御!这圣衣自带油烟防御层和腌渍隔离膜啊!” 璐璐大姐看着自己手里真实的账本,又看看白袍小将(伙夫版盘古?)腰带上那卷油腻的账本虚影,嘴唇哆嗦着开始自动演算:“新增固定资产化圣酱铠一套,附带污渍抗性mAx特效……但清洁成本评估无效,因为……它好像……就是以污渍和酱香为力量源泉的?折旧方式采用熬煮年份计算法?维修可能需要酱油?……这账本做不下去了啊喂!!!” 就连星女王,那因为一滴酱油而陷入“味觉混乱死机”状态的庞大身躯,也被眼前这“史前伙夫”加“酱香盘古”的诡异组合强烈刺激到了!她黑洞般的瞳孔猛地一缩,从“鲜?”的迷蒙中硬生生拔出一丝被挑衅的暴怒! “哦——吼——!!!” 沾满矛渣和酱油渍的巨口再次张开,发出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躁的咆哮! 那滴酱油带来的“一种未知美味感”瞬间被“领地权威被侵犯”的毁灭本能淹没! 只见那颗因“存护崩坏”而摇摇欲坠、怨念更胜从前的“灭世油锅”核心,在她掌心上方疯狂旋转,体积暴增! 这一次,她的目标不再是灭杀蝼蚁,而是要连这玷污了存护、又染指了盘古力量的“邪门厨子”和他召唤出的“油渍圣衣”,一起丢进她宇宙终结的铁锅里——熬成一锅真正的、彻底的、最终极的! “怨灵!全家!乱炖!!!” 那凝聚了亿万星系崩灭怨念、混杂了归墟死寂焦土气息、甚至还沾染了一丝叹息墙崩溃前散逸的悲愤法则碎片的“灭世酱汁弹”,朝着刚刚完成变装、一脸茫然,似又还在琢磨腰上那卷账本怎么用的白袍小将,现在是伙夫盘古?,而且还裹挟着足以让星河倒卷、法则破碎的黑暗,悍然砸落!速度之快,连空间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仿佛油锅过热的“滋滋”尖叫! 生死决战?不!现在才是酱缸文化与毁灭美学正面硬刚的——终极拌饭时刻! 说时迟,那时快! 星女王裹挟着被酱油玷污存护圣墙(叹息之壁)的滔天怒怨,以及一丝被那滴“鲜”味搅乱的混乱,掌心那颗吸收了归墟焦土、亿万怨念、崩坏法则碎片和叹息之壁的悲愤怒火的终极“怨灵全家乱炖酱汁弹”,现在已然化作一颗撕裂时空的漆黑暗星,以能把星河都炖糊了的气势,朝着新鲜出炉、还冒着“酱香”热乎气的“伙夫版盘古圣衣”——白袍小将当头砸落! 空间在尖叫,法则在呻吟! 眼看这位身披混沌锅灰圣甲、腰别酱油瓶、手持酱醋起子的上古“伙夫真传”,下一秒就要被砸成一滩融入乱炖酱汁的新鲜食材! 就在这酱汁弹离他头顶不足十米的绝对死亡距离之后! 白袍小将,动了! 不是格挡!不是劈砍!甚至没有举起那柄怎么看都像开酱油瓶的怪异斧头起子! 他…他…他竟然猛地低头!一口咬在了自己腰带扣上那卷油腻腻、泛着黄渍的账本挂件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仿佛撕开百年老卤牛肉干的声音响起! 那卷由是璐璐大姐真实账本力量投影化成的油腻账本虚影,竟被他生生咬下了一角! 然后—— “呕——噗噗噗噗噗噗——!!!!” 一股难以形容、仿佛浓缩了诸天万界所有破产公司财报、所有糊涂账本冤魂、所有“我钱呢?!”终极悲鸣的具现化紫黑色墨水风暴,混合着浓烈到足以熏翻太古神兽的陈年油墨味,从口中如同憋屈了万年的地府喷泉般狂暴喷发! 当真是停不下来了!这一刻并非单纯的双方能量冲击!瞬间在空中舒展开,化作无数扭曲蠕动的符文算式: 每一个字符都在嚎叫!每一个算式都在哭穷!无数个代表“赤字”的猩红箭头如同暴雨,精准地戳向那颗砸落的“怨灵全家乱炖酱汁弹”! “滋啦滋啦啦啦啦!!!!” 那股毁天灭地、以怨念和毁灭为核心的“终极乱炖酱汁”,触碰到这泼天而来的“破产悲鸣墨水账”瞬间,沸腾的黑暗酱汁表面竟然瞬间冻结! 不是物理冻结,是那股纯粹毁灭怨念的“统一意志”被强行撕裂、搅乱! 酱汁弹的核心,星女王灌注的毁灭意志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但无数猩红的“赤字箭头”如同水蛭般钉了上去,疯狂吸扯其中的“力量纯度”! 轰隆隆隆—— 巨大的“乱炖酱汁弹”在半空中剧烈波动、震颤!其恐怖的冲击轨道被强行扭曲、偏离! 原本足以把一片星系炖成渣的攻击,竟被这卷油腻账本的力量撕扯得散落成十几股拖着黑烟的、更加混乱不堪的“怨念酱汁流星火雨”,轰隆隆砸向了白袍小将周围那些已经被祸害得不成样子的归墟神殿焦土!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一时间,好像宇宙版焦糖布丁被撒了一把孜然辣椒面,焦土地面被砸出几十个冒着怨念黑烟的硕大深坑,坑里粘稠的酱汁还在不甘心地“咕嘟”着。 “呃……”白袍小将保持着一口咬下账本的姿势,瞬间呆住了。 清晰看着自己嘴里还在往下滴答紫黑色墨渍,再看看腰间那卷仿佛被狗啃过的油腻账本虚影,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大大的、被酱糊住的问号:“我刚才……吃了个啥?” “混账——东西!!!” 星女王的咆哮震得整个归墟战场裂痕又多了三层! 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全力一击的“怨灵全家福”被冲成了“怨念渣渣辉”! 那感觉,如同精心熬制了万年的佛跳墙被厨子当成刷锅水给泼了!黑洞般的巨眼死死盯着白袍小将(伙夫盘古)腰间那卷油腻账本,愤怒中第一次夹杂了一丝对“人间真实贫穷”的惊恐——这东西,太特么邪门了!能污人钱包于无形! “就是现在!白袍弟弟!”我、璐璐、琳琅和莲花榨干最后一丝灵魂的力气,声音从牙缝里挤出,“腰上那宝贝疙瘩!看它后面!瓶!瓶啊!” 白袍小将下意识地一低头,视线落在了腰间另一端。 那里,如同宇宙最强腰牌般挂着—— 那个缩小版、但清晰无比的:宇宙超级廉价万能提鲜琉璃酱油瓶虚影! 瓶身上,“盘古化圣神圣衣”那几个劣质大字,在生死关头仿佛被无形的酱油激活了! 嗡! 瓶身光影猛地放大、凝实! 瓶口位置,一道浓稠、粘滞、散发着陈年酱缸霸道醇香与神秘琉璃光泽的暗金色酱油洪流,如同开闸的混沌天河,从虚空中凭空涌现! “妈——呀!”现在的白袍小将根本来不及思考,战斗本能(或者逃命本能?)驱使下,只能握着自己的武器,而且下意识地就抓住了那瓶口! 仿佛自己的武器和这酱油瓶天生一对! 滋——啦啦啦——!!! 当剑柄瞬间被暗金琉璃酱油洪流覆盖!那酱汁仿佛有生命般疯狂攀爬、缠绕剑身! 盘古圣衣上那个位于胸口正中央的巨大“倒酱油漏斗”凹槽,此刻如同一个深渊般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吸力! 那浩瀚的酱油洪流,一部分浇注在斧头起子上,另一部分则如同百川归海,被那漏斗狠狠吸了进去! 白袍小将瞬间被汹涌的酱油能量撑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变成了个巨大的酱油坛子,圣衣剧烈震颤,上面那层混沌锅灰和酱色油釉光芒爆闪到极致!那感觉,不再是防御甲胄,更像是……一口烧红了、挂满了万年锅巴和老酱卤的! 太古!混沌!铸铁!超级!大!酱!缸!!! “嗬啊——!!!” 白袍小将发出了一声混合着酱油上头和洪荒之力的咆哮,身体被狂暴的力量推动着,不退反进,在焦土上拖拽出一道淌着酱汁儿的残影,竟然迎着星女王那庞大如山岳、尚未来得及再次凝聚攻势的星骸身躯—— 目标?不是劈砍! 是—— 砸! 砸缸——不对! 是敲!山!震!虎!揭!锅!盖——!!! duang~~~~~~~~~!!! 沉重无比、饱蘸着混沌酱香与盘古开天之威的长剑,直接带着开天辟地的万钧巨力,狠狠地、结结实实地、如同老师傅打年糕似的,拍在了星女王那遍布“锅巴”裂纹的、巨大如陨石坑的——星骸大额头正中央! 这一拍! 整个归墟神殿的时间仿佛凝固了! 声音超越了物理,如同敲响了天地初开时第一口大钟,震波席卷八荒! 咔嚓嚓嚓嚓嚓嚓——!!! 被命中的瞬间,星女王那本就因为叹息圣墙崩解而布满裂纹的星骸额头,直接发生了毁灭性坍塌效应! 蛛网般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蔓延,爬满了她整张狰狞巨大的脸庞! 每一道裂痕深处,不再是黑暗,而是喷涌出浓烈到化不开的、裹挟着毁灭怨念的——深褐色酱浆!仿佛在星女王头颅内部不是星辰核心,而是一个被拍碎了外包装、滚烫喷浆的…… 宇宙级!夹心!熔岩!流心!怨念!酱!爆!包!!! “呃……啊……咕嘟……咕噜噜……” 星女王巨大的双瞳瞬间失去了焦距,变得呆滞茫然。 暴怒的火焰熄灭,只剩下一种被“物理开瓢”的懵逼感和颅内高压酱浆喷发带来的生理性晕眩,庞大的身躯第一次失去了那种毁天灭地的稳定感,踉跄着,庞大如山岳的身躯发出巨大的摩擦呻吟,如同喝醉了酒的星河巨兽般,轰隆隆地向后连退数十步! 每一步,都在焦黑死寂的归墟大地上,留下了一个深达数百米的巨型油渍脚印坑洞! 轰!轰!轰! 大地颤抖,空间悲鸣! 八步!仅仅八步! 却如同敲响了末日的丧钟…… 全场窒息!鸦雀无声! 连璐璐大姐那本疯了的账本都静止在半空,墨滴悬停! 我们的眼神,都死死钉在星女王那爆浆喷涌的巨大头颅,和那个在脑门上留下一个清晰无比、边缘还在“滋滋”冒着怨念酱烟的巨大酱油色“开瓢印记”的痕迹! 以及—— 保持着挥剑“盖帽”姿势、也被自己这一击的反作用力震得浑身琉璃酱油乱甩、圣衣“叮当”作响的白袍小将! 现在由于灵力用完,正在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自己手里那柄还在滴答着诡异琉璃色酱汁的水光剑,再看看对面摇摇欲坠、满脸酱浆的星女王……喉头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在场所有人都无比清晰、夹杂着无尽惊愕、荒谬与一丝本能渴望的—— “嘶……这声儿……听着就……挺脆的哈?” 第38章 八步崩星 星女王那庞大的身躯在归墟焦土上连退八步,由于自身能量的强大脚下焦黑死寂的大地发出沉闷的呻吟,被硬生生踏出八个深达数百米的巨型脚印坑洞,坑底淤积的暗红怨念酱汁如岩浆般“咕嘟”冒泡,升腾起裹挟着毁灭与焦糊气息的浓烟。 第一步退!此刻的星女王能明显的感受到额骨中央那被“酱醋起子”拍出的深邃裂口猛地一扩!粘稠如沥青、混杂着星屑与怨念的深褐色酱浆,如同被戳破的脓包,从蛛网般的裂隙里狂飙而出,在真空的战场上拉出一道污秽的喷泉,泼洒在龟裂的叹息之壁残骸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稳住!她核心在晃!”莲花师姐的翡翠酱球猛地收缩,翠光急促闪烁,声音从球体里挤出,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不断敏锐感知到星女王那毁灭性的能量场域,正随着酱浆的喷发而剧烈波动,如同一个即将炸膛的锅炉。 第四步退!星女王巨大的肢体挥舞,试图找回平衡,反而搅动得周围空间如同沸腾的油锅,发出“滋啦滋啦”的尖啸,额上裂口喷溅的酱浆已不再是流体,而是凝结成无数尖锐的、滴淌着怨念的深褐色晶体矛,无差别地射向四周!一根丈许长的酱晶矛“噗”地扎进璐璐大姐身前的地面,离她脚趾仅三寸,矛尖上倒映着她瞬间煞白的脸和账本上狂跳的赤字。 “折旧!精神损失!工伤补贴!这得算谁头上?!”璐璐的尖叫带着哭腔,手指在悬浮的账本上疯狂划拉,紫黑色的墨迹失控般甩出,试图用“破产悲鸣”抵消掉几根射向自己和琳琅方向的晶矛。 第七步退!星女王那黑洞般的双瞳中,属于“毁灭主宰”的绝对意志终于被颅内高压酱浆和物理开瓢的剧痛彻底搅碎,只剩下生物本能的痛苦与狂乱,随即发出一声不再是咆哮、而是近乎呜咽的嘶鸣,庞大身躯的退势带着山崩般的绝望。额骨裂痕深处,那喷涌的酱浆核心,隐隐透出一抹冰冷、规律、非自然的金属光泽。 第八步落定! “轰——!” 星女王那足以踏碎星辰的巨足,重重地踩进最后一个焦油巨坑,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酱浆黏住,庞大如山岳的身躯猛地一僵,如同生锈的宇宙齿轮被强行卡死 额骨中央那如同火山口般喷发的怨念酱浆,竟在刹那间凝固——如同被无形的寒流瞬间冻结! 不是停止流动,而是彻底僵化、结晶! 深褐色的粘稠酱体,在裂口边缘形成了狰狞扭曲的、类似熔岩冷却后的玻璃态外壳,喷溅在空中的酱滴也悬停凝固,如同宇宙背景中肮脏的星辰。 整个神界归墟战场,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只剩下星女王凝固酱壳下,传来沉闷如擂鼓的“咚……咚……”声,那是她暴怒核心仍在来回搏动。 就在这片死寂中,莲花师姐的惊呼如同翡翠碎裂般尖锐响起 “核心!我可以感受到这裂口里面有东西!那绝对不是她的‘肉’!” 当听到莲花师姐这句话,我们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星女王额头那被凝固酱浆半掩的深邃裂缝深处 透过半透明的酱晶外壳和翻卷的星骸组织,在那本该是纯粹毁灭能量汇聚的颅脑核心区域——赫然镶嵌着一枚冰冷、规整、散发着非生命气息的造物! 肉眼看上去约莫百丈大小,形如多面切割的冰冷钻石(或者说是某种超级晶体),结构精密得令人头皮发麻。 无数细微如神经的银色光丝从它表面延伸,深深刺入星女王星骸血肉的内壁,如同寄生藤蔓。 最令人心悸的,是晶体正中央,一个由三个菱形嵌套组成的、散发着幽蓝微光的徽记,正如同心脏般明灭搏动。 这是····不会是····天机阁? “嘶……”我倒抽一口凉气,肺叶里最后一点腌菜坛子味儿都被这景象冲散了。 琳琅小妹残存的叹息壁碎片在我身边嗡嗡震颤,传递着恐惧与悲鸣——这徽记的气息,与当初玷污她存护核心的力量同源! “额窦穿孔!信息素控制核心外露!就是现在,白袍弟弟!酱引点它!”我几乎是用灵魂在嘶吼,榨干最后一点灵光。星女王这庞然身躯,竟是被天机阁用某种技术寄生操控的“生物星舰”?颅内高压喷的根本不是单纯的怨念,是系统故障泄露的“燃料”! 白袍小将——不,此刻正是身披混沌锅灰圣甲、腰别酱油瓶虚影、手持混沌酱醋起子的, 初代伙夫盘古真传——浑身猛地一震,圣衣上那层粘稠的酱色琥珀釉质疯狂流转,胸口倒酱油漏斗状的凹槽内,之前被吸入的浩瀚酱油洪流正发出低沉的咆哮, 听到我的话,随即低头看了一眼腰间那被啃掉一角的油腻账本虚影,又看了看手中那柄顶端蠕动着“酱引核心”红光的开瓶起子。 一丝明悟,混合着被酱油撑胀的洪荒之力,在他眼中炸开。 “璐璐姐!”白袍小将一声暴喝,声如开天辟地的第一声惊雷。 璐璐大姐早已心领神会,随即拿出自己的昆仑镜上下哗啦翻飞。 “赤字!全给你!”尖叫着,双手如同泼墨狂舞。无数代表“净化黑暗”、“守望真理”的紫赤色能量,混合着最纯粹的“正义”能量,如同决堤的河水,化作一道污浊狂暴的墨龙,咆哮着卷向白袍小将手中的混沌酱醋起子! 墨龙触及起子顶端的酱引核心红光,如同滚油泼雪! 嗤啦巨响中,紫黑墨汁瞬间被那霸道的红光吞噬、浸染、同化! 原本混沌的起子,前半截骤然变得如同淬火的深渊玄铁,缠绕着紫红交错的毁灭性光流! 腰间的酱油瓶虚影同时光芒大盛,瓶口喷涌出最后一缕浓缩了亿万年烟火气的暗金琉璃酱油,精准浇注在起子的后半段,让其绽放出开天辟地的混沌酱香! “琳琅!壁来!”白袍小将再吼,手臂肌肉贲张,圣衣上的碎石肩甲嗡嗡作响。 龟裂的叹息壁碎片发出最后的哀鸣与决绝,残存的最核心、玷污最深的那片深褐色酱渍墙体,轰然脱离主体,化作一道流转着存守护佑与污浊之力的琥珀酱光,如同盾牌般附着在白袍小将持械的右臂圣甲之上!这是玷污的存护,是浸透了酱缸文化的终极防御,此刻化为冲锋的撞角! “莲花!超能力护道!”第三声吼,是冲锋的号角! “净化光线!开!”莲花师姐的翡翠酱球猛地膨胀到极致,瞬间解体,化作亿万点翡翠星光,并非防御,而是在白袍小将冲锋的路径上铺就一条流光溢彩的“酱腌星光大道”!每一点星光落下,都在焦土上点出一个生机勃勃的翠绿腌渍印记,抵消着星女王本能逸散的毁灭力场,为这终极一击开辟通道! “蝉姐!射日弓引路!”白袍小将的目光穿透空间,锁死星女王额心裂缝中那搏动的天机阁徽记,全身的力量,连同圣衣、昆仑镜的能量、叹息壁残力、净化光线,尽数灌注于那柄变得无比狰狞又无比神圣的混沌酱醋起子之上! “好的!随即举起射日弓!”我用尽最后意念,将灵识化作无形的“鲜味导航”,死死锚定那冰冷徽记的核心频率,那滴曾让星女王死机的“宇宙超级廉价万能提鲜琉璃酱油”的气息,此刻成了最精准的制导信标!顷刻间,数百万箭矢被我射出来,直指星女王 “剑星九转——贯天穹!” 白袍小将动了!不,是消失了! 原地只留下一圈被极致速度压缩后炸开的剑色音爆云!化身一道混沌剑意包裹的毁灭流星!圣衣拖曳出的流光,一半是开天斧刃的混沌青灰,一半是沉淀万年的浓稠酱色!右臂的琥珀酱光壁残甲在前,顶开凝固的酱晶与混乱的力场!脚下的翡翠腌渍星路次第亮起,为他铺就一条直通核心的坦途! 目标:星女王额心裂缝深处,那搏动的天机阁徽记! 距离归零!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声,只有一声沉闷到极致的、仿佛烧红的铁钎捅进滚烫年糕的 “噗嗤”! 混沌酱醋起子前端那被赤字墨汁浸染、酱引红光炽盛的锋锐,毫无阻碍地刺破了星女王额骨裂缝边缘僵硬的酱晶外壳,撕开了下方蠕动的星骸组织,精准无比地、狠狠贯入了那枚冰冷搏动的天机阁徽记正中心! 时间,凝固了一瞬。 “呃……”星女王庞大身躯的剧震停止了,黑洞般的双瞳中,最后一丝混乱与痛苦瞬间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源自被操控核心被破坏的惊骇与茫然取代。 额心裂缝中,被刺入的徽记骤然停止了搏动,幽蓝的光芒疯狂闪烁,如同坏掉的信号灯。 紧接着—— 嗡!!! 无法形容的能量乱流从裂缝中爆发!不再是污秽的怨念酱浆,而是纯粹、狂暴、失控的星骸能量,混合着天机阁徽记碎裂后泄露的冰冷数据流,以及……那被“宇宙超级提鲜琉璃酱油”彻底点爆的、盘踞其核心亿万年的怨念! 轰隆隆隆——!!! 星女王那庞大如星骸山峦的身躯,从内部被点亮! 此刻,无数道混杂着暗红怨念、幽蓝数据碎片、混沌酱香的恐怖光流,如同亿万条疯狂的巨蟒,从她体表每一个裂缝、每一个孔洞中喷射而出! 身躯又在急速的膨胀、扭曲、撕裂!像一个被吹到极限、又被扎了无数孔洞的气球! “哦——吼——!!!” 一声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咆哮响彻归墟,不再是威严的毁灭之音,而是充满了被欺骗、被寄生、被一帮“厨子”用酱油和账本终结的憋屈、不甘与荒谬!这声咆哮仿佛是她被操控的一生最后的本能控诉: “你们……管这叫……终极剑意?!!!” 最后的“剑意”二字,在狂暴的能量喷发中被拉长、扭曲,最终淹没在—— boooooooooom——!!!! 星女王,炸了。 没有血肉横飞,只有一场史无前例的、混乱而绚烂的“酱香流星雨”! 暗红的怨念能量块、幽蓝的数据碎片、粘稠的星骸组织、混沌的酱色光流……无数碎片被爆炸的伟力抛射向归墟战场的每一个角落,如同宇宙巨人打翻了他的火锅,滚烫的食材溅射八方! 焦黑的大地被砸出无数冒着各色烟雾的深坑。龟裂的叹息壁残骸在流星雨中发出最后的嗡鸣,彻底化作齑粉。 璐璐大姐的昆仑镜被一块飞溅的、滋滋冒着怨念红烟的“酱香肉块”砸中,“啪”地一声掉进一个酱汁坑里。 莲花师姐的天罡眼早已耗尽力量,同时整个身体被爆炸气浪掀飞,狼狈地趴在地上,翠光黯淡。 琳琅小妹的虚影在爆炸冲击中闪烁了几下,彻底消散,只留下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我瘫坐在焦土上,看着这漫天坠落的、散发着诡异酱香的毁灭烟花,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了。灵脉枯竭得像被晒了三千年的咸鱼干。 而在爆炸的最中心,那片被彻底清空的区域,白袍小将单膝跪地,手中的混沌酱醋起子拄在地上,支撑着他没有倒下。 那柄起子前端沾满了粘稠的、混杂着幽蓝碎屑的暗红“剑意”,顶端的剑引核心红光微弱地闪烁着,身上的盘古圣衣,光芒也黯淡了大半,肩甲碎裂,胸口的倒酱油漏斗凹槽边缘焦黑一片,腰间的剑意虚影几乎透明。那卷油腻的水光肌挂件,则彻底消失不见了。 刚刚缓过来,还在剧烈地喘息着,抬起头,脸上沾着焦黑的尘土和不知名的星屑酱点。 看着眼前逐渐消散的爆炸余烬,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滴落“战利品剑意”的起子,喉头再次滚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疲惫不堪、却清晰回荡在寂静下来的战场上的灵魂拷问: “这声儿……听着……星女王是彻底消失了?……”顿了顿,似乎在回味刚才捅穿核心的手感,“可这‘剑意’……它能持续吗?” 第39章 三年星海保姆 漫天“酱香流星星雨”还在稀稀拉拉砸着焦土,空气里糊味儿夹着酱油香, 我瘫在坑里,感觉自己的灵脉已经榨成了风干咸菜丝儿,别说动弹,喘气都嫌费豆瓣酱, “咳…呸!”白袍小将拄着他那根滴着“至尊混酱”的醋起子,活像刚从酱缸里刨出来的秦兵马俑,还在一脸纠结地嘀咕:“这‘剑意’……真就……持久力赶不上我断更的速度?” 话音刚落,只听“啵”一声,他腰带上最后一点酱油瓶虚影也彻底凉了, 现在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没了,眼神透出一种对稿费账单的绝望式熟悉感。 而在边上,璐璐大姐正用被砸豁的昆仑镜当刮刀,拼了命把那些溅射的、还滋啦冒红烟的怨念肉星屑往账本上刮,一边刮一边嚎出了高音c“血赚!星女王原生怨念屑!克拉克洛斯星系黑市按毫卖!琳琅小妹这波散架的工伤材料费平了!还有得剩!剩的够买十座新腌菜坛子!” 琳琅一脸懵:……我已经是材料费了?? 莲花师姐正把自己从一个噗呲冒翠烟的酱泥坑里往外拔,翠光暗淡的酱球上被腐蚀出几个不规则的坑,像被啃了几口的腌青椒:“工伤…这绝对是工伤!精神损失没跑了!我的净化光线现在腌得跟十年老陈醋一个味儿…闻着就想拌凉菜…呜呜,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就在这充满酱缸文化余韵的算账现场,一个清泠泠、带着点奶味又隐约有点发颤的声音,像颗薄荷糖蹦进了热油锅: “哎,那边的酱缸英雄们?有…有喘气的没?” 刷啦!十几道目光(连同被记账的琳琅虚影残留意识)全钉了过去! 爆炸中央最干净那片地方,小星——星女王那个蔫巴倒霉蛋闺女,此刻跟刚剥了壳的白煮蛋似的,又白又亮。 身上的星光不再是死沉沉的铅灰,透出一种水灵灵的星辰银辉,跟橱窗里最贵的洋娃娃似的。 脸上的怨气散了,眼睛亮得像俩玻璃弹珠,带着点刚睡醒的蒙,还有点搞出大动静后的得意。 关键是她手里捧着的琉璃瓶!瓶身已经炸成蛛网裂纹!几缕坚韧又柔和的嫩绿光丝儿,带着夏夏身上那股刚下过雨的青草地味道,顽强地顶开酱星硝烟的封锁,从裂缝里钻了出来——清新到格格不入! “那个…我妈真炸成渣渣了?”小星偏了偏脑袋,像个在瓜田里探头探脑的猹,小声确认着惊天大八卦。也不等我们这群“酱缸遗老”吭声,小手猛地一合! “咔嚓——哗啦!” 琉璃瓶应声碎成一片迷蒙璀璨的星屑,星屑在空中凝而不散,唰啦啦旋转成一个清透流光的嫩绿色星光漩涡! 漩涡中心,流光瀑布般倾泻、凝聚! 淡绿如初生新叶的薄纱长裙勾勒出纤长的身影,墨绿色的长发扬起,发梢缀着几颗如同初凝晨露的星光小钻。 温婉的五官,澄澈如山泉的眉眼——夏夏三妹,真身终于回归了! 只是眉心那道生机烙印光洁如新,眼神深处却残留着一丝被困千年、乍见天光的茫然脆弱,像只刚出笼的惊弓鸟。 “呼……”一口浊气伴着点点嫩绿星尘吐出。 一贯夏夏环顾四周,看清了我们这几个瘫的瘫、刮锅底的刮锅底、绿幽幽一身酱坑的队友,小脸“腾”地红透了(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酱味儿熏的?),激动和感激冲得声音发颤 “蝉姐!莲花姐!璐璐姐!白袍老弟……还有琳琅妹妹,最后把所有目光落到璐璐账本上闪烁的‘材料费结算进度条’,声音哽了一下……谢谢!真的,这次…多谢你们,我的好姐妹!” 小星看着夏夏出来了,满意地拍拍小肉手,仿佛刚拆开一个豪华盲盒,嗖一下飘到夏夏身边,小手拽住夏夏那点叶芽似的绿色纱袖,一大一小,星辉与生机交织,画面干净美好得像刚从打印机里出来的壁纸。 “夏夏姐姐解放啦!”小星脆生生地宣布成果,小脸扬起,嘴角翘起一丝绝对属于“熊孩子刚干完大事”的狡黠弧度,玻璃弹珠似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目光如探照灯,挨个在我们这群“酱缸战犯”脸上扫荡点名: 此刻的我仿佛瘫着的咸鱼老蝉——灵脉枯竭,眼神空洞。 一身酱坑的腌渍莲花师姐——努力搓泥中,翠光萎靡。 抱着账本两眼放金光的璐璐——嘴里嘟囔着“怨念碎屑期货稳了”。 拄着起子、一脸怀疑“剑意”人生的白袍小将——浑身酱灰还在冒烟。 (目光在他起子尖上那点粘稠的“混酱荣耀”多停留了一秒,鼻子还下意识嗅了嗅?) 新鲜出瓶还带点蔫巴的夏夏草木精灵。 小星的目光兜了一圈回来,小下巴一扬,掷地有声地砸下来个“陪练炸弹”: “但是哟!”她拖了个九曲十八弯的长调,笑得露出两颗锃亮的小虎牙,活脱脱一个刚继承王位就想着胡闹的小女魔头,“妈妈炸得太猛啦,这片归墟的怨念沉渣得收拾,失控的星海能量乱窜得捋顺!我继承了她这点破摊子,现在我已经是星海居委会小主任兼拆迁办主任?,得留下至少三年!理星轨!平能量!搞卫生!”此时此刻眼睛贼亮,“可一个人干活太!无!聊!啦!” 小手叉腰,星辉闪烁,那架势仿佛在说“不陪我玩就捣蛋”: “所以!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顷刻间小手一挥,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挑!随!便!挑一个!留下来陪我三年!”顿了顿,立马抛出一个更重磅的 “三年后自动返回!童叟无欺,星海官方认证售后服务条款!” 瞬间,一片死寂。 连坑底那些顽强冒泡的酱泡都吓得停止了蠕动。 莲花搓泥的动作僵成了雕塑,璐璐拨算盘(意念拨账)的手指抽搐了一下。 白袍小将的起子拄在地上,人却像被点了穴,夏夏下意识抓紧了被小星拽着的袖子, 只有我这个咸鱼……感觉鱼鳍都被这“包吃包住三年封闭式陪练大礼包”给震麻了! 我脑子里的cpu(虽然已经快报废了)火星四溅: 三年?!陪这个刚“被炸妈”精力旺盛跳脱如流星的小祖宗?在这鬼哭狼嚎星海能量乱窜的焦土废墟里打扫卫生捋顺毛? 莲花师姐?现在伤势非常严重,如果再留守三年,恐怕真得完蛋,萎靡成脱水腌黄瓜! 璐璐大姐?作为扬州州牧,听说孙策已经在用自己的想法治理我们的扬州,此刻急需璐璐回去料理城务! 白袍小子?他还在纠结他那点“剑意秘法”的保质期呢!让他教?教出个酱油拌星轨流派? 夏夏?气质是对了,清新治愈小精灵……可人家刚越狱出来!劫后余生需要疗养!肯定是不能继续当“护工”! 至于我……能力不一般,而且还是个老咸鱼,陪就陪吧,无所谓啦~ “咳咳……”一声虚弱但带着点破罐子破摔劲儿的干咳,从我这条咸鱼嗓子眼里挤了出来,瞬间成了焦土上唯一的声源。 刷!十几道目光,连同璐璐账本上闪烁的琳琅虚影如同探照灯,齐刷刷焊死在我这条咸鱼身上。 小星那双玻璃弹珠似的眼睛“噌”地亮了八百瓦,精准锁定目标! 我艰难地蠕动了一下喉咙,感觉像是生吞了块陈年酱菜疙瘩,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那个…小祖宗…” 我喘了口带着咸菜味儿的粗气,调动丹田里最后一点灵光,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效果大概介于“视死如归”和“咸鱼认命”之间。 “你看我这个‘所剩无几’……灵力么,枯得连个酱泡泡都吹不起来了……精神么,全靠吐槽吊着一口仙气……但胜在一个——” 紧接着,我顿了顿,眼神在周围这片被星女王炸得更加扭曲混乱、怨念沉渣如岩浆般“咕嘟”冒泡、星海能量乱流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的废墟焦土上扫过,脸上那点咸菜色瞬间升华成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经验丰富!耐造!抗腌!” 星海居委会拆迁办走马上任 小星的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儿,小虎牙亮得晃眼:“对对对!咸鱼……呃,蝉姐姐!咸鱼才经得起留守……呃,耐得住寂寞!扛得起重建!”兴奋地拍着小肉手,星辉匹练“嗖”地一卷,把我这条咸鱼直接从坑底拔萝卜似的拎了出来,和夏夏一左一右挂在她身边,“就你了!拆迁办副主任兼首席陪练官!三年!包吃包住包星轨速成!保证把你腌……呃,调理得灵光焕发,酱香浓郁!” 夏夏担忧地看着我摇摇晃晃:“蝉姐…你的灵力……” 我咸鱼式摆手,生无可恋:“榨干了正好当抹布……给你们擦星轨上的怨念酱渍都行……”扭头看向小星,眼神死寂“管饭吗?管饱吗?星海……有咸菜配粥吗?最好是大鱼大肉的……” 莲花师姐终于把自己从酱坑里完全拔出来,噗嗤一声笑得身上酱坑都在抖:“蝉姐!别光顾着要大鱼大肉!替我尝尝这星海‘怨念沉渣’腌渍效果如何!三年后要是腌成了‘酱香琥珀蝉’,记得给我留个标本做研究!”一条翠光腌入味的藤蔓触手伸过来,像模像样地跟我握了握爪,传递着“酱缸姐妹情深义重”的悲壮。 璐璐大姐眼神“唰”地亮如探照灯,仿佛发现了新矿脉,手指在昆仑镜账本上划出了火星子:“陪!修!工!伤!补!贴!!!星海劳务费!!!精神损失费!!!宇宙级危险津贴!!!” 猛地抬头,声音激动到劈叉,“蝉蝉!你可劲儿吸!把星海能量当饭吃!三年!姐等你回来!账本利润分你一成!独家星海怨念结晶提纯技术等你技术入股!稳赚不赔!” 白袍小将如蒙大赦,拄着起子颤巍巍站起来,一脸打工仔对实验品的同情与期待:“蝉姐…保重!我的‘酱醋混沌剑意’后续研发数据…就指望您老实地考察星海环境对酱香因子的陈化影响了!起子上这点‘母星荣耀混酱’样本…” 他弯腰,郑重其事地把那还滴着粘稠暗红幽蓝混合物的起子尖在我眼前晃了晃,“…分子结构分析报告,等我用昆仑镜加密传给你参考!记得记录口感……呃,能量衰减曲线!”他腰侧空气极其微弱地扭曲了0.0001秒,一个比虚影还虚的酱油瓶轮廓闪了闪——这货的酱引执念,阴魂不散! 小星不耐烦了,小手一挥,卷着我的星辉匹练紧了紧,直接把我拖到她身边,和夏夏排排站:“行啦行啦!遗言…呃,工作交接完毕!现在!跟我去接收妈妈炸剩的‘星海归墟拆迁指挥部’!认认路!今晚加餐——星海能量泡面!管饱!” 归墟的焦风卷起酱星余烬,吹拂在我们仨身上——星光灿烂的熊孩子主任、刚出瓶还懵懂的新鲜草木精、一脸“风干咸鱼任命状”的拆迁办副主任。 下方,莲花在挥翠光藤蔓(笑出腌菜汁),璐璐在疯狂记账(双眼变成金币符号),白袍在挥酱渍起子(满脸“有蝉姐顶缸真好”的感激)。 小星拽着我和夏夏,兴冲冲冲向爆炸核心。烟尘散尽,地面赫然嵌着一座由凝固酱晶、星骸碎片和扭曲金属胡乱拼凑成的混沌控制台! 操作面板上幽蓝数据流乱窜,几个按钮还沾着可疑的深褐色酱渍,最离谱的是控制台顶上,斜插着半根晶化了的酱醋起子残骸——星女王的“遗产”,果然很有“酱缸”特色! “喏!本主任的拆迁指挥部!”小星一脚踹飞那碍事的起子残骸,控制台“嗡”地一声,投射出一幅巨大的星图。只见归墟星域如同一个被熊孩子蹂躏过的血管网络,布满了猩红乱窜的怨念沉渣流和狂暴无序的星海能量旋涡。 “看!怨念堵星轨,能量乱窜像没头苍蝇!三天一小爆,五天一海啸!拆迁办副主任,你的首要任务——疏堵!平乱!搞卫生!” 话音未落,控制台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 侧面一个管道状的缺口“噗”地喷出一道失控的暗红怨念能量流,如同一条暴怒的酱汁巨蟒,直扑旁边还在适应新环境的夏夏面门! “小心!”我这条老咸鱼条件反射,枯竭的灵脉不知哪榨出最后一点“护犊子”的力气,咸鱼翻身般把夏夏往身后一扯,掌心下意识腾起一团浑浊的、散发着浓郁酸菜缸气息的灵光护盾—— “哐当!!!” 一声闷响,暗红巨蟒狠狠撞在护盾上!酸菜味与怨念酱汁味猛烈对冲,爆开一团难以形容的诡异气浪。我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啪叽”一声,像条真正的咸鱼干,糊在了控制台冰冷粘腻的酱晶外壳上。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眼前金星乱冒(这次是真的星星,不是酱星)。 小星飘过来,小脸凑近糊在控制台上的我,玻璃珠似的眼睛里充满了“新玩具真耐造”的惊喜:“哇!蝉副主任!你这‘老坛护盾’可以啊!抗冲击性达标!防御属性还带开胃buff!合格了!现在,立刻,马上,开始你的第一项拆迁任务——” 她小手在控制台面板上噼里啪啦一通乱按(毫无章法可言!),调出一个闪烁着高危红光、不断膨胀的星域能量漩涡投影,漩涡中心数据乱码狂飙,像极了即将崩溃的服务器。 “——把这个‘酱爆高压锅’给我捋顺了!不然今晚的泡面没你的份儿!” 我:“……”此刻内心咆哮:经验丰富?耐造?抗腌?焯!这坑爹的词儿谁说的?! 第40章 残垣断剑守归期 我那条糊在星海拆迁指挥台酱晶板上的老咸鱼身子,只听得下方遥遥飘来几声混杂着酱味、算盘声和干嚎的道别: “蝉姐!千万顶住!翠光腌渍实验数据我们等着你的回信——”莲花师姐最后一丝带着酸菜味儿的翠光藤蔓消失在扭曲的空间裂隙里。 “账给你记好了!星海工分!宇宙补贴!怨念期货红利!蝉蝉,你可是咱姐妹投资头牌——”璐璐大姐的声音被最后一阵酱星尘暴卷得支离破碎,伴着“咣当”一声昆仑镜扣上、金铁交鸣般的锁账簿声。 白袍小将那“混酱荣耀”的起子尖在我视野边缘晃了晃,只留下一句带着酱缸哲学深意的遗言:“咸鱼翻身……也是酱焖味儿!蝉姐!剑意报告……勿忘!”便连同那始终如影随形的酱油瓶虚影一起,咻地被裂隙吞没,溜得最快。 最后是夏夏三妹,那清泠泠带着雨后青草香的声音最是清晰,又含着无限歉意:“蝉姐……委屈你了!千万保重身体!我们……扬州等你!给你留最好的腌菜坛子!” 话音刚落,只见那一点嫩绿生机便消失无踪。 空间裂隙“滋啦”一声合拢,像是最后一笔封口的酱缸泥, 神界归墟那混杂着焦糊、怨念、酱香的刺鼻空气彻底淹没了我们。 小星满意地收回小手,玻璃弹珠般的眼睛眨了眨,活像刚做完一笔大买卖, “好啦!拆迁办班子成型!咸鱼副手就位!现在嘛……”小肉手在沾满酱渍的控制台上猛地一拍,“嗡嗡——”整个混沌控制台剧烈震动,那巨大星图上瞬间亮起十几个刺目红点,警报声凄厉得如同怨鬼煎盐。 “开干!第一桩!”随即指向一个正疯狂膨胀、内部幽蓝能量乱流如同沸油的星域漩涡,“给本主任把它捋顺了!不然今天的星尘压缩饼干都扣光!” 我艰难地把脸从冰冷的酱晶板上撕下来,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五脏六腑还在震荡不休。听着那“压缩饼干”的威胁,再看看自己枯涸得如同曝晒三年旱地裂缝的灵脉…… “小星星主任……”此刻声音嘶哑得像老树皮摩擦,“打个商量……能不能……先给管饱?榨干咸鱼……可擦不动这油腻星轨啊……” 小星叉腰,星辉闪烁,一脸“本主任就是规矩”的霸王相:“任务达标才开饭!赶紧干活!” 此刻,转向久违的扬州·州牧府邸 一阵空间不自然的涟漪晃动,莲花一行人的身影踉跄着闪现,扑鼻而来的已不是熟悉的草木清气或人烟温暖,而是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新旧焦糊混杂着某种劣质腌菜发酵的酸臭味, 眼前景象,让离开7年的夏夏和离开6年的琳琅、莲花、璐璐,离开2年的白袍小将都瞬间失语 昔日恢宏的扬州州牧府邸,如今只剩下几段断壁残垣在暮色中焦黑矗立, 被大火反复舔舐过的梁柱歪斜断裂,布满烟熏火燎的痕迹,瓦砾堆成了小山,不少地方还顽强地冒着缕缕青烟,更添几分破败, 空气中弥漫的不止是焦土味,还有一种刺鼻的酒糟味、混合了发酵过度酸败的湿土的气息,以及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血腥。 “咳咳咳……”莲花师姐身上的翠光萎靡暗淡,那些酱坑更是成了永久性“腌渍”标识,此刻被这浑浊空气一呛,咳得差点把最后一点酱汁喷出来,“这……这真的是我们的扬州城?怕不是闯进了哪个腌了百年的烂菜窖吧?” 白袍小将拄着水光剑,警惕地嗅了嗅空气,脸色更加苍白:“我……感觉不对劲!里面掺了……好多血腥气!有人受伤?” “先找人!”璐璐大姐顾不上自己一身被怨念屑染得斑驳的衣袍,推开一块焦黑的门板残骸,锐利的目光如同她手中的昆仑镜(此刻镜面竟也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油污),飞快扫视残破的街道。 不远处传来金属碰撞和压抑的呵斥声。 几个穿着半旧军袄的士兵,正费力地拖拽着几具蒙着草席的尸首路过。 旁边街角,一个守着破陶缸的老妪正对着士兵的背影啐了一口:“呸!孙家的酒都腌进骨头缝了!连死人都要抢去泡烂菜……” 话音未落,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另一个方向,数名身着明显精良些甲胄、臂缠青巾的士兵押送着一队衣衫褴褛的工匠,走向远处一片稍显规整、却弥漫着浓重酱香、酒糟和油漆混合气味的建筑群, 为首军官眼神锐利如鹰,冷冷瞥过莲花等人所在的角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却并未停留。 “青巾……孙氏近卫?”白袍小将低语,拄着水光剑的手微微收紧,又顽强地凝聚了一点点。 “那方向……是大兄……伯符大哥从前练兵的后校场?”一个带着浓重哭腔的、虚弱的声音响起。 众人心头巨震,猛地回头。 是琳琅! 此刻极其暗淡,几乎完全透明,勉强依附在璐璐捧着的、那卷“材料费结算账本”的虚影之上,账本上闪烁的数据流也停滞黯淡了。那枚残破的青铜令牌悬浮在她身旁,光华微弱。 琳琅的“眼睛”(或者说那团代表她那独一无二意识的灵光)死死盯着那片被拖走的尸首和被押送的工匠,再看向那片气味浓重的建筑群,一种强烈的、混合着愤怒、悲痛与难以置信的情绪剧烈波动起来: “那是伯符大哥点将的校场!他曾经说过那是厉兵秣马、克复中原的起点!如今……如今……”全身颤抖得更厉害,“怎么成了····酿酒的作坊?!大兄呢?廖化呢?周仓呢?李典叔呢?!破天哥呢?!彭大波那老混蛋躲哪里去了?!” “别着急,琳琅小妹!”夏夏不顾自己刚出瓶的虚弱,几缕蕴含生机的翠绿光丝小心翼翼探出,试图安抚琳琅剧烈波动的魂体,“我们去找人问问!”于是警惕投向街角那个还在低声咒骂的老妪。 “大娘……”璐璐上前一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手掌不经意间露出一角昆仑镜的光芒,驱散了些许周边的晦暗气息,“我们是曾经扬州城的主人,因为探寻神界,如今归来寻亲至此。敢问……这扬州的州牧府邸……怎么这样了” 老妪浑浊的老眼警惕地扫过她们几人古怪的装束和狼狈的状态,尤其看到莲花那身绿中带酱、白袍的水光剑、璐璐染花的账本,最终落在夏夏身上那份纯净的青草气息上,戒备稍减,但怨气更甚:“州牧府?早烧成白地了!寻亲?找伯符将军?” 她冷哼一声,满是褶皱的脸上刻满恨意,“别费劲了!江东碧眼儿当家,如今这扬州城,只认酱缸酒瓮!不识英雄骨!” “江东碧眼儿?”莲花强压下身上的腌酱味,“可是……那孙仲谋公子?” “公子?呸!”老妪啐了一口,干枯的手指指向远处那片气味浓重的建筑群,“如今是吴侯!孙仲谋!他眼里除了周都督留下的‘一缸好酱’和酿酒的营生,还有什么?!他长兄留下的疆土豪雄?哼!周仓、廖化两位英雄,早不堪受辱,投奔新野刘皇叔去了!李典将军?气得病倒,听闻已北上投了曹丞相门下!而破天大人?彭大波失踪不见后,也心灰意冷,留书一封便寻访仙山去了!剩下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可不就活该泡在这酒缸里过活?!” 当听到“彭大波失踪”、“破天留书离去”,那本就虚幻的魂灵骤然一阵剧烈抖动,如同风中之烛: “都……都走了?我们打下扬州……才几年啊!我们只是暂时把扬州给了孙家····就被这孙仲谋……”无法形容的巨大悲愤和空虚无助席卷而来,那残破的令牌都嗡嗡作响,仿佛哀鸣! 随即看向那片由昔日点将台改造成的酱坊酒肆,浓烈的、扭曲的气味如同实质的锁链缠绕着整个城池。 “凭什么!凭什么我们要替孙权看守他这肮脏的酒缸!!”琳琅的声音陡然拔高,凄厉决绝,连带着那残破令牌的光芒都猛地暴涨,竟挣脱了璐璐大姐言语的束缚!整个声音化作一道饱含怨念与不甘的流光,就要不顾一切地冲向那片象征着权力更迭与新“秩序”的腌臜之地! “琳琅妹妹不可!”夏夏惊叫,翠绿光丝急卷而出! 莲花师姐身上的翠光也猛然一催,数条带着浓郁仙气的藤蔓倏地缠向那道流光! “虽然眼前有点棘手!但我们答应了蝉蝉,要等他回来!”璐璐大姐的声音又快又急,夹杂着噼啪的算盘珠拨动声(意念拨动),一条凝聚着账本数据的金丝绳同时甩出! 只有白袍小将动作最快,那根凝固着“自身水系原位异能”的水光剑如闪电般在地面一划! “咣——啷!!!” 一声沉闷巨响! 众人前方不远处,一只半人高、装着浑浊酒的陶瓮被无形气劲猛地击碎!将一片焦黑断壁糊得泥泞不堪!巨大的碎裂声和骤然弥漫的、令人作呕的酒味如同一堵无形的墙壁,硬生生挡住了濒临爆发的琳琅! 爆炸般的酱酒污秽,劈头盖脸溅射在众人身前的地面和断壁上,恶臭弥漫,如同为这场仓促而残酷的重逢画下一个肮脏的血色惊叹号。 琳琅那道冲向酱坊酒肆的流光虚影,硬生生被这污秽的“墙壁”和身后姐妹们亡命的纠缠滞住。 “啊——!”一声短促惊叫从不远处传来。 却是那位提供消息的老妪!她被这突然的瓮碎、酱溅、虚影冲天和众人身上爆发出的诡异气息彻底惊吓,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缩进更深的断壁残垣里,瞬间消失不见。 死寂。 只有酱汁顺着焦黑的断壁缓缓流淌的黏腻声响,以及粗重的喘息。 琳琅的身影在污秽与劝阻的力量中剧烈地颤抖着,那点强行催发的光芒明灭不定,显出近乎崩溃的疲惫和茫然的愤怒 只有那残破的令牌无力地悬在身前,光芒呢。也在暗淡。 莲花收回散发着仙气的翠光藤蔓,看着藤蔓上沾染的新鲜污迹,沉默不语。 夏夏小心控制的生机光丝黯淡了许多, 璐璐手里的昆仑镜也悄然收回。 白袍小将默默收起谁光剑,剑尖上那点粘稠的“能量”似乎更暗沉了。 “琳琅……”夏夏看着那在污浊空气中颤抖的残破魂影,声音带着哽咽,“硬闯无益……只会让你……让我们陷入更大的麻烦……” “这破酱缸……”莲花师姐拍了拍自己身上一个残留的酱坑,声音低沉压抑,“腌了咱们一个还不够?非要你也跳进去,彻底烂掉才甘心?” 璐璐大姐的眼神锐利地扫过远处酒坊门口再次投来的、带着审视和戒备目光的士兵,压低声音,语速极快而有力:“你们如果今天忍不住,那可能事情会闹得更大!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替蝉蝉记的星海工分、怨念期货红利,你那份谁认?!要闹,也等那老咸鱼蝉蝉爬出星海,带着一身酱香,把咱姐妹的份额连本带利讨回来!再砸了这腌臜地也不迟!你现在扑上去,是填他那破酱缸的缸底么?!” 字字如凿,敲在琳琅的心上, 那剧烈颤抖的虚影渐渐平息下来,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缓缓落回地面,蜷缩在破碎令牌旁。 魂光暗淡得像随时会熄灭的灰烬。她没有说话,只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沉寂弥漫开来。 “走。”白袍小将言简意赅,用水光剑指了一下方向——一片远离主街、更为荒僻的残垣区,“那老婆子跑了,刚才动静必引守军。孙仲谋的人很快会到。” 众人心头凛然,莲花的翠光悄无声息地收敛,夏夏迅速扶住琳琅的残魂令牌。 这是一个昏暗陋巷·逼仄藏身之所 被大火燎去半边、勉强还算完整的民居后厨,灶台半塌,墙壁黝黑,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焦糊和霉味,只有角落里一张断腿的矮几勉强可用。 外面传来的喧闹和巡哨的脚步声清晰可闻,提醒着这片废墟仍在新的主人掌控之下。 琳琅的虚影被夏夏小心地安放在矮几上,依靠着那枚仿佛被酱汁浸染过的残破令牌,始终沉默,暗淡的光芒甚至透不出具体的形体轮廓,只像一团凝固的、冰冷的悲伤。 夏夏坐在矮几旁,紧握琳琅冰冷的“手”,源源不断的、带着雨后青草和初生嫩芽气息的微弱绿丝,小心翼翼地渗入那暗淡的魂光,试图驱散那浓得化不开的绝望,但这生机,此刻也只能如同微弱的烛火,艰难地维持着那一点不灭的灵性。 莲花靠坐在另一面断墙下,身上的酱坑还在隐隐作痛,绿光忽明忽暗,看着夏夏和琳琅,又看看屋外扬州城灰败的天空,低低叹道:“……蝉姐在那边……怕是在被那小星熊孩子当抹布用……咱这边,也得先当块会喘气的石头,窝着了。”语气带着点自嘲的酸苦。 “哼!”璐璐大姐则背对着众人,捧着昆仑镜账本,手指在污秽的镜面上疯狂摩擦,嘴里咬牙切齿,“孙仲谋……行!算你狠!连城池经营成本都‘酱香化’管理了是吧?好账!老娘给你记下了!”那账本上金芒流转,隐约组成了复杂的成本图表: [州牧府资产(历史估值)]-[现估残值]=[固定资产损毁负资产] [核心将领流失](包含周仓、廖化、李典价值评估-附带潜在对手增益负分) [非预期性战略转移(破天出走彭大波失踪)] [新增产业投入风险预估(酱坊+酒肆)]+[潜在民怨(不稳定)指数]+[治安维护(高压)成本] [结论:孙仲谋扬州政权经营风险指数:高危(酱缸型经济泡沫破灭概率> 95%)] 白袍小将守在门口窄缝处,如临大敌,手中的水光剑尖微微震颤,那点凝固的水系异能散发着愈发诡异的气息,一个比针尖还小的酱油瓶虚影悬浮在他肩头,随时准备幻灭,他嘴唇无声地翕动了几下,似乎在对水光剑低语。 屋内陷入压抑的沉默。 只有夏夏维持生机的微光,璐璐摩擦镜面的轻微嗤啦声,以及屋外那象征新秩序的、不时响起的沉重巡逻脚步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夏夏的生机终于撬动了绝望的冰冻一角。 矮几上,那黯淡的魂光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 一个细微、破碎、又带着一种近乎荒凉的清醒的声音,在逼仄的空间中响起: “……蝉姐……被那小魔王……抓了多久的苦力?” 夏夏抬起头,努力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尽管眼底满是担忧:“三年……她答应……守三年……” “……三年……”琳琅的声音如同呓语,“三年……这酱缸……会不会臭透了?” 莲花抬起头,眼中翠光一闪,脸上硬挤出几分江湖大姐头的豪气:“臭透了正好!等那老咸鱼梁蝉出来,一身强烈的灵力肯定能扛得住!带咱姐妹掀了这口烂缸!” 璐璐合上昆仑镜账本,金芒隐没:“三年,利息也够了!” 门口的白袍小将似乎终于等到了这个时机,紧绷的肩膀略略放松,转过身,酱油瓶虚影稳定了一些,看着琳琅那团依旧暗淡但似乎开始微微呼吸的魂光,手里的醋起子无意识地点了点那凝固的混酱,眼神中掠过一丝混杂着叹息的决断: “……三年后……混酱剑意也该腌入味了。”顿了顿,声音低沉,一字一句,“……掀缸,缺不得一把好铲子。” 第41章 工分枷锁星海债契吞江东 琳琅归乡目睹昔日点将台被改成了酿酒作坊,昔日部下叛逃、城府破败如腌臜酱缸, 璐璐眉头紧蹙,双眼紧盯着手中的账本,仿佛能透过那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到孙权的财务状况。她的手指飞快地在账本上滑动,计算着孙权为酒水所欠下的巨额债务。突然,她的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不好!”璐璐失声叫道,“孙权的酒水负债已经濒临暴雷,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会陷入绝境!” 夏夏听到璐璐的惊呼,急忙凑过来查看账本。她的目光在账本上扫过,心中也是一沉。然而,就在她准备和璐璐商量应对之策时,她的目光突然被账本上的一行字吸引住了。 “这是什么?”夏夏指着那行字,疑惑地问道。 璐璐顺着夏夏的手指看去,只见那行字写着:“珍酿暗藏生机线索”。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与此同时,在城外的战场上,白袍小将正手持酱油瓶,站在城墙上。他的目光紧盯着城下的主将,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嘿,看我怎么把你钓上来!”白袍小将轻声说道。 只见他将酱油瓶轻轻一甩,那瓶子便如流星般划过半空,直直地朝着主将飞去。主将见状,连忙伸手去接,却不想那瓶子在他手中突然爆裂开来,一股浓烈的酱油味顿时弥漫开来。 主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要擦拭脸上的酱油。就在这时,莲花趁机发动了她的藤蔓,那些藤蔓如毒蛇一般迅速缠住了主将,将他紧紧地束缚住。 “哈哈,看你还怎么嚣张!”莲花得意地笑道。 然而,就在莲花准备进一步折磨主将时,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主将身上爆发出来。原来,主将在醉酒的状态下,竟然激发了体内的某种潜能,挣脱了莲花的束缚。 “可恶!”莲花暗骂一声,急忙催动藤蔓,想要再次困住主将。 就在这时,城中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原来,孙权在得知自己的酒水负债即将暴雷后,怒不可遏,竟然下令斩杀了自己的心腹。而这一举动,却意外地引发了全城酒瓮的爆炸。 爆炸声此起彼伏,整个扬州城都被笼罩在一片火光和烟雾之中。 在这混乱的时刻,夏夏和璐璐被困在了灶房里。灶房里弥漫着浓烈的酒酸和霉气,呛得人几乎无法呼吸。夏夏的太阳穴像被钢针猛刺一般,疼痛难忍。 “三年?”夏夏的声音在灶房里回荡,“咱们等蝉姐回来掀缸,可眼下连块垫脚石都摸不着!” 莲花烦躁地搓着袖口那块酱渍:“那小魔王榨干梁蝉连骨头渣都不剩…算算日子,梁蝉该在星海啃怨念压缩饼干度日了!” “压缩饼干?”璐璐猛地把昆仑镜账本拍在断腿上,镜面溅起几点污浊油星子。 手指在虚影数字间划得飞快,“孙权这破酱缸才是快炸的炮仗!州库现钱只够买他七天的盐!那群酒囊饭袋的俸禄、军饷、还有向山越赊的三十万斤新谷…债期卡着下月望日!酒卖不动他就等死吧!” 琳琅听到璐璐的话,微弱的身体震了震:“酒…扬州酒?不对…”夏夏突然触电般缩回手,盯着指尖一丝几不可闻的甜腥气,“酒里有活气…像…腌菜坛底藏的豆苗味儿?” 白袍小将的酱油瓶虚影无声浮起:“既是酒缸要炸…便再添把猛火。” 剑尖凝着的浑浊水系能量突然滴落一点,正渗入脚边半块陶片里,眨眼化作一滴浓稠发亮的酱汁,咸鲜气刺鼻。 “拿这个…钓那看门狗。” 庐江太守朱然的鼻子,是在一阵浓烈酱香里猛地醒过来的,他一把推开怀里的侍酒姬,直勾勾盯着酒案角落——半块陶片上汪着油亮亮一小团东西,味儿窜得他肚肠咕噜直叫。 “好…好东西!”劈手就抓。 酱油瓶虚影悬在窗外暗影里,无声吐出一缕酱香细线。 朱然喉结滚动,抄起桌上银壶就灌。没喝两口,突然捂着肚子摔下座席,脸色由红转青。 “酒…酒里有毒!”嘶嚎着满地打滚,翻倒的酒液浸透了华丽地衣。满堂宾客惊跳起来。 莲花指尖在窗缝弹了一点看不见的绿光:“请诸位将军品品…发酵过头的滋味。”那光如活虫钻进墙缝,贴着地脉直扑库房深处堆叠如山的酒瓮。 噗!噗!噗! 接二连三的闷爆声从城里各角落炸起, 一只只泥封酒瓮接二连三胀裂开来。 孙权的佩剑砍进楠木案时,朱然正被人从殿角拖出去,裤裆湿透了一路腥臊水迹。 “废物!拖去喂狗!”孙权的咆哮混在满城酒瓮爆裂声里,铁青脸盯着阶下仓惶跪倒的将领: “谁管库藏?查!” “禀吴侯!”偏将哆嗦着呈上一卷湿透的账簿,“李军需官他…他也醉死在巷子窖口了!” 孙权一脚踹翻他,刀刃直指殿外弥漫的冲天酒雾和酸腐气, 焦黑的州城废墟深处,几缕奇异的酱色水汽正悄然升腾,在浓重酒臭里盘绕不去。 夏夏突然拽紧莲花的手:“快看!土里!” ——染着星尘黑泥的焦土上,浮现一行歪扭的酱汁字迹: 莲花抠着袖子酱坑,指甲缝里全是星海泥灰:“…老咸鱼梁蝉!” 璐璐轻盈的指尖划过昆仑镜账本油污: 【孙氏财政漏洞】,上面写着 粮饷缺口:七日盐钱 山越赊欠:三十万斤新谷(债期:下月望日) 酒坊损毁率:92%(收益归零) “等债期一到,孙权连亲卫的刀都喂不饱。” 此时夏夏突然按住镜面:“酒里有活气!像…腌菜坛底豆苗根须的味道。” 残破令牌应声嗡鸣,琳琅眼神骤亮:“应该是是廖化!他管过扬州地窖腌菜窖藏!” 莲花撕下袖口沾酱渍的布条:“让孙权尝尝发酵过头的滋味——白袍弟弟,引火!” 白袍小将酱油瓶虚影倒倾,一滴浓酱渗入地缝直钻酒坊废墟。 白袍小将水光剑点地:“火候到了。” 莲花指尖弹出一缕翠光,沿地脉窜入残存酒瓮。 噗!噗!噗! 连环闷爆震塌半条街坊。 夏夏突然拽莲花衣角:“焦土有字!” 星尘黑泥裂开酱汁刻痕: 盐渍黄瓜时辰…将满…待吾铲…掀缸… 璐璐随即合上账本:“等蝉蝉爬出星海——连本带利掀了这缸!” 偏将跪报:“库房余粮…只够三日。” 孙权踹翻铜鼎:“征私粮!抗命者塞进腌菜坛!” 亲卫踏过满地酱渣冲向民户,巷角传来陶缸砸裂声。 琳琅令牌贴地震动:“第三窖口…有敲缸声!” 白袍小将酱油瓶虚影骤缩成针:“是周仓的刀柄磕缸暗号——他们难道还在么?!” 莲花翠光藤蔓钻入地缝:“挖!” 而在另一边,酱晶控制台警报凄厉,小星肉手拍碎三块怨念压缩饼干:“咸鱼!归墟涡流暴走!三年工期改三十年!” 我的灵脉枯如旱地裂缝,星尘锁链缠身,咬碎半块霉变饼干渣,酱汁混血喷上星图 “……给扬州……捎个信……”星尘裹挟酱渣穿透裂隙,在焦土炸出六尺深坑。 而,在扬州这里! 璐璐的昆仑镜账本弹出猩红数据流: 【孙吴财政崩溃倒计时】 山越债期:3日 亲卫欠饷:700石 民怨指数:99% “今夜子时,债主踏破州衙门槛!” 莲花撕下浸酱袖布缠拳:“趁乱掏他粮仓底!” 白袍小将突然剑指地窖:“有敲缸声——我记起来了,这是周仓将军曾经的暗号!” 众人撬开石板,腐臭腌菜缸里伸出三十七把豁口刀。 廖化咽下馊饼渣:“孙权粮仓……全是秕糠!真粮藏在……” 话音未落,街面马蹄暴响。 孙权亲卫踹门狂吼:“征粮!” 夏夏甩出青藤缠马腿,五匹战马栽进酱缸,莲花翠光钻地脉直扑西窖,三十坛“孙氏御酒”被催化成酸腐毒液。 而璐璐的昆仑镜面反射月光照向山越流民营:“粮在州衙!抢!” 暴民竹耙捅破粮仓时,秕糠混毒酒溅满孙权蟒袍。 偏将急跪:“库空!亲卫……哗变了!” 这时候就在深坑里霉变饼干渣突然膨胀,炸出梁蝉锈蚀嗓音: “债契锚定怨念期货 工分兑粮 掀缸……” 琳琅扑进星尘:“这是蝉姐押了命!快开仓!” 众人劈开州衙地砖——三千石粟米堆里埋着星海工分簿,每粒米都烙着“梁蝉拆债”酱印。 白袍小将将酱油瓶掷向哗变亲卫:“兑粮!” 兵卒疯抢工分簿挤塌州衙。 孙权佩刀砍向粮垛,莲花的翠光藤猛拽梁柱—— “轰!” 整座酱坊垮塌压住孙权双腿,腐酒浸透蟒袍。 璐璐的昆仑镜怼上他鼻尖:“签债契!扬州抵给星海拆迁办!” 月光掠过断壁,酱印粟米堆浮现蝉翼纹路。 此时此刻焦土上星尘盘旋如群蝉归巢 孙权血指戳进债契泥印:“州郡赋税…抵给星海!” 债契卷轴刚泛起星尘金纹,孙尚香的契约剑已劈向砚台:“二哥疯魔了?” 剑锋却被蝉翼金砂工分簿绞住——每粒金沙都烙着拆债账单。 白袍小将突然将酱油瓶插进地缝:“工分引路!粮在江底!” 哗变亲卫踩着浮现金砂的江面狂奔,水下三千石粟米被星尘锚勾出波涛。 腐酒泡胀的蟒袍粘在陶缸内壁,孙权挣扎溅起酱沫:“孤乃吴……” 璐璐的昆仑镜倒扣缸口:“抵债物禁言条款——生效!”镜面流下沥青状星尘封死缸缝。 州衙梁柱突然爬满霉斑,琳琅撕下的半块怨念期货单据在粮垛上自燃,火苗蹿成七尺怨魂嘶吼:“超期工分——利滚利!” 莲花甩出翠光藤抽打火团:“快撒盐渍的契约碎末!” 暴民怀揣的工分簿突然滚烫,几粒蝉翼金砂跳出纸页扎进皮肉。西市肉铺案板鲜血横流: “金沙噬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夏夏的青草藤如闪电般迅速缠住了暴民的手腕。只听她怒喝一声:“金沙认主!你这恶贼,竟敢藏匿孙权私铸的铜钱!”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清脆的叮当声响起,那暴民的袖中竟然掉出了许多铜板。这些铜板在地上翻滚着,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冤屈。 而原本凶猛异常的金沙,此刻却像温顺的绵羊一般,静静地躺在地上,不再有丝毫的异动。 与此同时,被救出的周仓见状,立刻趁机抡起大刀,狠狠地劈向州衙的铜鼎。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铜鼎被劈成了两半,里面的东西也散落一地。 周仓定睛一看,只见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竟然是一些印有“星海粮烙梁字印”的私钱。他怒不可遏,大声吼道:“好啊,你们这些私铸铜钱的家伙,竟然还敢在粮中掺沙!” 说罢,他手中的大刀猛地一挥,刀锋直直地指向了孙尚香的契约剑,厉声道:“这等私铸铜钱、以次充好之人,就应当将这把剑烧掉!” 然而,孙尚香却毫不畏惧,她手持契约剑,如飞燕般轻盈地冲向粮垛,试图用剑刺灭火焰。 可就在她的剑即将触碰到火焰的一刹那,一股诡异的力量突然从火焰中涌出。那怨魂火舌像是有生命一般,沿着剑身迅速蔓延,眨眼间便爬上了孙尚香的腕甲。 孙尚香心中一惊,想要抽回长剑,却发现那火舌如同黏住了一般,怎么也甩不掉。 就在这时,更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些原本散落在地上的星尘金沙,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迅速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秤砣状的重物。 这个重物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直直地压向了孙尚香手中的剑柄,将其死死地压住。 孙尚香惊愕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叫苦。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看似普通的金沙,竟然会在关键时刻变成如此沉重的抵债物,而且目标竟然是她的孙氏兵器库! 就在剑身崩裂的瞬间,廖化手中的腌菜刀如闪电般划过,削断了她头上的束发金簪。 “兵器库归星海——郡主,你是要保住自己的脑袋,还是这把剑呢?”廖化的声音冷酷而戏谑。 孙尚香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她毫不犹豫地冲向州衙前的断碑。断碑上刻着债契的星尘纹路,此刻突然炸裂开来,形成一张光网,将孙尚香紧紧地兜住。 “孙家……永为星海佃农……”孙尚香的声音在光网中回荡,带着绝望和不甘。 而在一旁,琳琅紧紧地裹着最后半张契约,毫不犹豫地扑进了灰烬之中。 “老咸鱼的种子——栽下去!”她的声音坚定而决绝。 随着她的动作,焦黑的扬州地缝中突然钻出了一株酱晶黄瓜苗。这株黄瓜苗迅速生长,藤蔓如蛇般缠绕住了暴动的刀枪,将它们锈蚀成了一堆灰烬。 当瓜蒂膨胀到极限时,它猛然炸开,喷涌而出的星尘如烟花般四散开来。这些星尘包裹着梁蝉的压缩饼干渣,纷纷扬扬地洒落全城。 与此同时,工分制暂行条例的条文也在星尘中显现出来: 第壹条:私铸币者,塞酱缸。 第柒条:星海佃农,每日领怨念压缩饼干半块。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童音突然从瓜藤中传出:“咸鱼拆迁队!来收三十年按揭账单啦!”” 第42章 建安夺粮 一城博天下之战 白袍小将的酱油瓶还在滴着酱汁,此时死死盯着远处扬州城的州衙上空被星尘光网裹得像粽子似的孙尚香,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咕噜声,活像一条离水的鱼。 “……溜?”他脖子僵硬地转向琳琅,身影都在抖。 琳琅惨白着脸,手指死死抠着那块沾满黑泥的残破令牌,眼神却瞄向莲花那只沾满星尘污泥和不明酱渍的袖子——那是刚才被孙尚香契约剑的罡风扫到的,半只袖子都焦了,露出底下爬满枯黄藤纹的手臂。 “看什么?”莲花没好气地甩了甩袖子,几块干结的泥块混合着不明深色污渍掉下来 “再看眼珠子给你腌成酱豆!那疯婆娘的剑……剑气带着江东地脉的死债味儿!沾上一点,老娘从星海带回来的这点‘生炁’都快被吸干了!跟被梁蝉榨了三天三夜似的……”说完很明显打了个明显的寒颤。 “溜!必须溜!”周仓的声音嗡里嗡气地从地窖口传来,刚爬出来,手里还拎着那把豁了口的腌菜刀,刀刃上沾着秕糠和可疑的酱色粘液,“她刚才瞪我那一眼,我手里这刀,它……它想罢工!在发烫!廖老头,你评评理!”他求助似的望向廖化。 廖化正佝偻着腰,从一个破酒瓮里抠馊饼渣吃。 闻言,抬起一张被酱气熏得蜡黄的脸,浑浊的老眼却异常锐利,死死盯着西边扬州城残破的门楼,那方向的风里,除了浓得化不开的酒酸腐臭和血腥气,还隐约带着一丝……咸涩的海风。 “建安。”他仿佛吐出两个字,声音像两块粗糙的陶片在摩擦。 “交州的门栓,孙仲谋钉在那里看大门的狗。风……从那来。”随即伸出满是老茧和酱渍的手指,在空中虚抓了一把,似乎在捕捉那缕遥远的海风。 “守将贺齐。不是善茬,但那狗东西,吃咸鱼。” 璐璐大姐早已将昆仑镜账本收拢,镜面上猩红的【孙吴财政崩溃倒计时】下面,飞快滚过几行小字: 孙小妹的狂暴:激活江东负债锚定 我方状态:星尘污染+47%,生炁泄露+80%,士气-99% 建议路径:……建安?成本核算:逃命费预计 700石优质大米或等价怨念工分 然后随即啪地合上镜子,那声响在四周此起彼伏的酒瓮闷爆声中显得格外清脆, “走!夏夏三妹断后!”璐璐此刻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大姐头”气势,瞬间给慌神的众人定了心。 “莲花的藤蔓缠住腿脚,周仓把你的腌菜刀给老娘收好!白袍弟,瓶子里的酱油省着点用!那不是水!是战略物资!”这是语速显得极快,眼神凌厉地扫过瘫软在地、被星尘金沙折磨得直翻白眼的兵卒和暴民,“琳琅,令牌开路!东南方向!廖化将军……您老嘴刁,帮我们‘尝尝’哪块地没被那疯女人的债气腌入味!” “好嘞!溜啊!”白袍小将第一个反应过来,酱油瓶虚影一缩,拽着他就往东南方一个墙洞钻。廖化把最后一点馊饼渣塞进嘴里,嚼得像嚼着孙权的心肝,脚下却麻利,捡起地上一片半腐的烂菜叶,“啪”地贴在额头上,嘴里念念有词:“风走酱缝,隙通咸滩……这边!” 然后顷刻间直接指向一条满是酱渣污水、臭气熏天的小巷。 夏夏二话不说,双臂一展,无数青黑色的、边缘带着霉斑的藤蔓疯长出来,铺天盖地卷向残破的州衙方向,这次不再是生机勃勃的翠绿,而是透着一股腌菜缸底的闷烂气息,狠狠缠向那些试图追击的孙权残兵脚踝和兵器,也阻挡住了孙尚香那穿透性的愤怒目光——她正被星尘债契光网绞缠,挣扎的余波都震得半条街簌簌掉灰。 一行人如受惊的虾蟹,跌跌撞撞,踩着酒浆浸泡的泥泞和尚未被金沙彻底封死的“酱径”,在弥漫着爆炸余烬与冲天酒酸的废墟中狼狈穿行。 莲花的藤蔓成了拐杖,白袍小将的酱油瓶时不时甩出一滴粘稠酱汁,点在墙壁上标记退路(同时掩盖自身气息),周仓扛着他的大刀断后,一边警惕地盯着身后,一边小声抱怨:“跑快点!饿死老子了!连口酱菜下饭都没……” 就在即将穿过最后一段坍塌的城墙豁口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啸! “——鼠辈!偿我孙家根基!” 嗡! 一道赤金色的磅礴剑气,硬生生撕裂了缠裹孙尚香的星尘光网,带着滔天的怒火和无数扭曲挣扎的、具象化的债务契约纹路(像恶鬼的符纸),朝着他们逃窜的方向,如擎天柱般斩落! “我的娘亲哎!”莲花头皮发炸,顾不得泄露生炁,用尽最后力气将整条藤蔓手臂狠狠拍向地面!轰!一层粘稠厚重的、带着星海腥气和发酵霉味的酱色菌毯瞬间铺满身后十几丈的地面。 那赤金剑气撞入菌毯,发出“滋啦——”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如同烧红的烙铁砸进了臭水沟,速度骤减,剑气上流转的契约符文冒出浓浓黑烟,被剧烈消耗! 而前方,廖化指着豁口外隐约可见的、笼罩在朦胧海雾中的远山轮廓,声音嘶哑:“看!建安!那孙权家的……后方管钱粮的城池!我们只要成功夺回!就可以一城博天下了,那孙疯婆娘肯定气的吐血” 白袍小将一个趔趄滚出豁口,酱油瓶脱手飞出,滴溜溜滚下满是碎石的海岸坡,顾不上形象,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对着身后还在抵抗剑气余波的伙伴大叫: “快啊——!建安的钱粮在等我们呢!璐璐大姐,你算算账,那里的钱粮,孙权积累了多久” 突然····· 一阵赤金剑气撕裂酱色菌毯,发出裂帛般的“嗤啦”声,其上纠缠的无数契约恶纹如被烈火炙烤的鬼爪,惨嚎着寸寸崩解,化作腥臭浓烟。 冲击波裹挟着碎石沙砾,如同怒海惊涛,狠狠砸向刚刚钻出城墙豁口的狼狈身影。 “趴下!”廖化声嘶力竭的大喊这。 众人反应奇快,瞬间矮身扑倒,饶是如此,狂暴的气流仍掀得白袍小将翻滚出去,一头撞上块满是青苔的礁石,眼冒金星,怀里的酱油瓶,此物虽俗,暂且留名“星斗瓶”,取其内蕴星河点点之意脱手飞出,滴溜溜滚向下方湿滑的海岸坡地。 “我的星斗瓶!”白袍小将顾不上额角火辣辣的疼,手脚并用地便要扑救。 一条暗沉的青灰色藤蔓,比毒蛇还快,“唰”地一卷,险之又险地在瓶子即将滚入海浪前将其缠住,带回。 然而莲花脸色又白了几分,方才强行催发“腐沼凝滞”之术阻挡剑气,此刻手臂上那些枯黄藤纹仿佛活了过来,贪婪地吮吸着她本就不多的生机。“省着点哭丧!那破瓶子摔不烂!”没好气地将瓶子掷还给白袍小将, 周仓扛着那把豁口大刀,刚站直身,就觉得脚下一软,刚才剑气余威震得他双腿发麻,刀背竟微微发烫。 “嘿!那孙疯婆娘!撒个泼咋这么大动静?”说着还不时揉着腿肚子嘟囔,“这打铁都不用烧炉子了!” “建安!”廖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海雾深处,先前那缕若有似无的咸涩海风骤然清晰,带着某种铁锈与海盐混合的独特气息。额上那片烂菜叶早在穿墙时就被风吹掉了,此刻指节捏得发白,似乎能从这风中咀嚼出更深的滋味。 “东南!风自海上来,孙仲谋的钱仓门闩——贺公苗!就在那!” 他口中的贺公苗,正是东吴名将贺齐, 据说此人治军严谨,尤擅守御,被孙权派驻建安,总督三郡,扼守南陲海陆通道,是江东名副其实的“后门栓”。 建安城囤积的粮秣辎重,正是支撑前方孙吴大军及应付孙尚香此刻狂怒的重要命脉! “走!趁那魔星挣破星网前!”璐璐已收起那面曾显示“财政崩溃倒计时”的昆仑镜账本,声音斩钉截铁,带着行军布阵的将令口吻,“夏夏引路!莲花收束气息!琳琅前哨!周仓、卫风左右拱卫!廖老将军,烦劳您探明‘气机生门’!走那条……‘盐渍路’!” 无需多言,求生本能驱动着这群疲于奔命的奇人。 夏夏双臂猛地一合,无数边缘带着湿润海藻触须般的气根疯长出来,不再是霉烂的腌菜藤,而是裹挟着咸湿雾气,迅速在前方坍塌的城墙根下、礁石缝隙中铺出一条可供容身的“水道”。 莲花咬破舌尖,一点碧血渗入手臂藤纹,强行收敛外泄的生机,整个人气息瞬间微弱下去,如路边一根枯槁老藤。 琳琅将那残破令牌横在胸前,令牌边缘幽光流转,另外手中的芦叶枪不时的挥舞着,似在无声抚慰周围躁动不安的地脉怨气。 白袍小将握紧星斗瓶,瓶口氤氲的“星尘”微光被极力压制,只在瓶壁上流转,而周仓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把大刀拖在身后,断后! 一行人不再踉跄,虽疲惫却有了明确方向,沿着夏夏指引的潮湿“盐渍路”,踏着腥咸的淤泥与破碎的贝壳,在渐起的海雾掩护下,飞快向东南方潜行。 身后扬州城方向,孙尚香的怒吼声如同滚雷,穿透海雾,带着撕裂神魂的怨毒: “鼠辈——!躲入海穴,亦难逃孙家围剿!” 声音令人头皮发炸, “她娘的!嚎丧呢!”周仓啐了一口,大刀猛地往后一抡,斩碎几缕试图缠上来的、近乎无形的“怒火”与黑气,刀锋与怒火相触,发出“滋滋”轻响。 廖化伏低身子,鼻翼翕动,干瘦的手指捻起一点粘在靴子上的湿土,舌尖极其隐蔽地舔了一下。 “啧……陈海盐味,没杂臭。气是通的。离入海口不远了!”猛地抬头,眼中精光一闪,“快!前面有个弯角,过了那弯,海雾更浓,就算那疯婆娘飞起来也未必看得真切!建安的……炊烟味,我好像闻到了!” 仿佛在回应廖化的嗅觉,前方弥漫的灰白海雾深处,隐约透出一线不甚明亮的轮廓, 那不是山,而是人工筑起的庞然大物! 建安城! 一座依海而建的雄城轮廓,在海雾中若隐若现,巨大的青黑色条石堆砌的城墙巍然耸立,依傍着陡峭的崖岸,海浪在城下礁石上撞得粉身碎骨,发出沉闷轰响, 城楼上刁斗林立,隐约可见兵士甲胄在雾气中反射的微光, 而在视线略高处,一些紧邻海岸修建的大型仓廪露出厚实的夯土檐角——那是贺齐替孙权苦心经营的钱粮命脉所在! “到了!真到了!”白袍小将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死死攥着星斗瓶,“璐璐大姐!快!我们再坚持一会,进建安就好了” 璐璐身形不停,动作却利落地再次展开掌中昆仑镜,镜面幽光流转,不再是猩红的危机字眼,一幅更为精细的立体影像浮现——正是眼前海雾中建安城的虚影。 镜旁古篆小字飞速滚动: 孙尚香挣脱倒计时:十…九… 建安防御评级:贺齐坐镇,粮秣充盈,甲兵精良,士气高涨!但…… 特殊提示:仓廪区!仓廪区!粮米堆积如山!财帛盈库!孙权经营东南十载之积淀! 生门路径预推演:海崖下废港栈道(损毁度79%)——地下泄洪暗渠(未知阻塞)——仓廪区侧后方矮墙(薄弱点,守卫间隙大!) 风险标注:强攻必殆!智取为上!需速决!孙尚香追击将5分钟内抵达! 最终建议:【夺粮入城】,或可博得一线生机!成本核算:若得手,足以“一城博天下”! “轰隆——!” 仿佛在印证镜中警告,遥远的扬州城方向,再次传来一声更胜惊雷的爆裂巨响! 一道混杂着赤金怒焰与漆黑怨念的粗大光柱冲天而起,硬生生撕开了残余的星尘光网! 一声尖利到扭曲的长啸,裹挟着足以冻裂灵魂的森然杀机,刺穿海雾,瞬间锁定了这方小小的逃亡队伍! 孙尚香,脱困了! “干!”周仓眼睛都红了,“快!快啊!那孙疯婆娘追上来了!” “废港栈道!地下暗渠!矮墙!”璐璐语速快如爆豆,瞬间厘清路线,“莲花的藤蔓能助我们攀过那段断崖!周仓,你那破刀关键时刻得用来劈门栓!白袍弟弟,星斗瓶准备干扰守卫感知!琳琅,你的芦叶枪或许能暂时蒙蔽建安地脉阵眼对非江东兵马的排斥!廖将军,您最清楚暗渠可能的气机陷阱!全指望您了!目标——” 她的手指,狠狠戳向镜中建安城那几座巨大的仓廪虚影。 “——孙权替我们屯粮十年的仓廪!” 廖化蜡黄的脸上居然扯出一个近乎残酷的笑容,如同鲨鱼嗅到了血腥味 “嘿嘿,孙仲谋啊孙仲谋,你的好妹妹在前面发疯,后方……就该起火啦!”猛地一弯腰,如同老猿般冲向雾气中那条被海浪腐蚀得朽烂不堪的栈道遗迹。 孙尚香的怒焰即将焚海而至!而建安城高墙坚壁之后,是能让所有人饱食、喘息、甚至拥有讨价还价资本的钱粮金山! 一城博天下?生死存亡,就在这搏命一夺! 第43章 米冢惊雷 海雾如裹尸布般黏腻,咸腥混杂着铁锈味压得人喘不过气, 朽烂的栈道在脚下呻吟,周仓那把豁了口的大刀劈开垂落的腥臭海藻,刀刃燎烧着孙尚香追击的怨气,“滋啦”作响。 “他娘的!那疯婆娘嚎得老子耳膜穿孔!”周仓啐了一口,刀背狠狠砸碎几缕缠上来的黑气。 廖化佝偻的身躯突然钉在暗渠入口,枯手抹过湿滑石壁上的苔藓,舌尖如毒蛇吐信般掠过指尖。“咸腥里裹着死鱼烂虾的腐酸…是这了!”说完,只见那蜡黄的脸在昏光下咧出森然笑意,“贺齐小儿,只知拿咸鱼卡门栓,不懂酱缸里的活路!” 前方,建安城黑沉沉的轮廓刺破海雾——青石城墙如巨兽脊骨匍匐海岸,崖下惊涛撞得粉身碎骨,刁斗兵戈在雾中寒光隐现,而更高处,夯土粮仓的檐角如山峦起伏。 “不是粮仓!是整座城!”白袍小将的星斗瓶嗡嗡震颤,瓶壁星河流转,“夺了它!孙权的钱袋、盐道、船坞——全是我们的!” 这时候的昆仑镜轰然展开,镜中建安立体虚影浮现猩红批注: 原方案:劫粮(收益差不多能有700石) 新方案:夺城(收益:控盐铁要冲断孙吴南脉拥水军基地) 风险值:贺齐守军+87%海崖天险+63% 破局点:废港栈道→暗渠→仓廪区矮墙(守卫间隙0.7丈!) “听见没?”莲花藤蔓手臂天罡眼爆裂,“孙尚香已经撕开天罗地网了!” 这时候,赤金剑气如陨星撕裂天幕,扬州方向传来摧城裂帛的尖啸。 当星斗瓶泼洒的“星河”迷住哨兵双眼,众人如鬼魅翻进仓廪区矮墙。 眼前景象却让周仓倒吸冷气——十丈外竟耸立着第二道包砖瓮城! 贺齐的守军如蚁群从甬道涌出,长矛结阵如林,弩机绞弦声如毒蜂振翅。 “中计了!这矮墙是饵!”卫风长剑嗡鸣。 廖化却猛地抓起一把地上散落的粗盐,混着沙砾塞进嘴里咀嚼,浑浊老眼骤亮 “咸中带苦…西门水闸锈了!贺齐这哥蠢货,光顾着防陆路,海潮早把闸门蚀穿了!” 瞬间枯手指向城墙西侧被浪涛拍打的一处凹槽,“从那儿爬!踩着涨潮的浪头翻进去!” 众人搏命冲向水门时,孙尚香的赤金剑气已如天罚劈落! “鼠辈——!尔等也配染指王兄基业?!” 仓廪区外墙轰然崩塌,烟尘中那道燃烧的身影踏火而来 贺齐的守军却突然阵型大乱——西门水闸在浪涛冲击下轰然解体,咸涩海水裹着断木倒灌入城! 廖化踩着翻涌的浊浪第一个扑上内城马道,反手将半块馊饼狠狠拍在垛口青砖上,嘶吼声压过海啸: “孙仲谋——!你用建安锁江南命脉,老子今日就拿了建安城当你孙家的棺材钉!” 馊饼碎屑混着污血溅上城墙,远处海面忽然有火光炸亮,随即出现数百艘蒙冲斗舰冲破浓雾,船头“廖”字大旗猎猎狂舞! “苍天开眼!”周仓的大刀劈飞一名孙家士兵,随即狂笑震天,“老子在东海藏的破船队…接应上了!” 建安城在脚下震颤,浪涛与血火在瓮城中激荡, 白袍小将的星斗瓶倒悬于城楼飞檐,瓶口倾泻的星河与海雾交融,化作笼罩全城的混沌天幕, 这时候璐璐的算盘在火光中噼啪作响,镜面血字沸腾: 【建安易主】倒计时 孙吴南疆锁钥:已夺取 贺齐残军:退守金殿山,这是制高点! 我军:控水门粮仓船坞 下一阶段: 以粮仓米山为垒,困死贺齐! 开盐库换东海流寇为援! 熔箭镞铸犁铧——此地即根基! 突有一阵海风吹来,卷着廖化的吼声砸进烽烟: “谁要逃命?这城!这海!这万顷盐田——从今日起,皆是我等酬天赌注!” 然而,只见孙尚香那赤金剑气,裹挟着被毁家灭门般的狂怒,真如天罚降世,目标直指仓廪区中央、那里已然被廖化宣布将成为困死贺齐的“米山堡垒”! 仓廪上积存的干燥粉尘被剑气激荡的狂澜率先卷起,瞬间形成一道灰黄色的雾墙,又在下一秒被更炽烈的金芒撕得粉碎, “真他娘掀裙子不认人啊!”周仓须发皆张,豁口大刀本能地向上撩去,刀身上残余的追击怨气嗤啦作响,却在接触剑气的刹那如同残雪遇火消融。 刀身发出凄厉的哀鸣,一股沛然巨力沿着刀杆传来,震得他虎口迸裂,脚下踩着的米袋“噗嗤”一声塌陷下去半尺深!整个人像被攻城槌撞中,“噔噔噔”连退数步,背脊狠狠撞上后方堆叠的粮垛,米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眼看那毁天灭地的剑光就要劈入米山核心! “疯婆子!粮是老子们的命!!”廖化眼珠血红,几乎从眶子里迸出来,猛地将手中啃了半口的馊饼残渣狠狠砸向米山方向,浑浊的唾液混着盐渣四溅。 同时,那双枯爪般的手闪电般探入腰间一个油腻腻的鱼皮袋,掏出一大把东西——竟是混合着泥沙的粗粝盐晶!——以毕生最快的速度,朝着白袍小将的方向嘶吼:“白袍小将兄弟!用星斗瓶!往米山这泼!” 白袍小将正被孙尚香的狂暴气势压得几乎窒息,闻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剧烈嗡鸣的星斗瓶倒转。 瓶口倾泻的迷蒙“星河”本如涓涓细流,此刻被他竭力催动,强行扩大了数倍,化作一道浑浊的银灰匹练,冲着剑气即将落下的米山顶部区域猛泼过去! 星河流泻与孙尚香剑气劈下的时机,几乎是同时!奇迹,或者说疯狂的赌博,在那一刻发生了! 嗡——! 璀璨星河与暴烈金芒撞在一处,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却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消融和污染,那星河仿佛粘稠的油脂,瞬间污染了纯澈霸道的剑气,让它染上了一层灰败、污浊的色泽! 更关键的是,星河中蕴含的某种奇异的“潮气”或者“阻隔”特性,将那泼向米山的粗盐粉尘迅速浸润、包裹! 嗤嗤嗤! 赤金剑气并未被完全阻挡依旧裹挟着被污染的星河残力,悍然劈入了米山顶部! 轰!!! 数以十计的装满粟米的麻袋被瞬间撕裂、蒸发!金黄的、雪白的米粒如同喷泉般炸上天空,又被残余剑气搅动得漫天乱舞,形成一场奇异的、带着谷物清香的、死亡的风暴! 然而,就在这米瀑之下,被星河浸润的盐层,在剑气切割的高温与能量冲击下,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滋啦啦——!!! 刺眼至极的、如同万千细小闪电聚合的炫目白光猛然爆开! 只见有一道光芒强烈到刺痛人眼,混杂着极度浓缩的盐晶在高温下碎裂升华产生的奇异光晕,其中还诡异地混入了星河残余的点点银芒! 这光芒瞬间爆发,毫无征兆, “啊——!” 饶是孙尚香勇烈无双,也完全没料到米山里会炸出如此恐怖的“光爆”。 一声短促而凌厉的痛呼从风暴中心传来,随即用以剑气护体,整个人向后倒飞,硬生生撞塌了半堵仓廪砖墙,瓦砾碎石簌簌落下,略显狼狈的身影暂时掩埋其中,但那双燃烧着金焰的眼眸,此刻剧痛难忍,视觉一片模糊白光,后续凌厉的追击硬生生被打断! 整个仓廪区刹那间安静了一瞬,只剩下米粒砸落地面、砖石滚动的沙沙声, 所有人都被这意料之外的反击惊呆了, “我的亲娘祖奶奶!”周仓吐出嘴里的沙土和米粒,咧开沾血的嘴巴大笑起来,声音震得头顶的梁柱都在簌簌掉灰,“盐巴也能炸眼!廖老狗,你这舔咸鱼的舌头,是真他妈开过光啊!!” 不断挣扎着从米堆里拔出身子,不顾虎口的鲜血淋漓,再次抄起豁口大刀,对着被掀开的米山方向,目露凶光——那里,是更深层的、还未暴露的粮仓结构,以及可能藏兵的内室! 廖化根本没工夫理会周仓的粗鄙之言,那浑浊的老眼死盯着被剑气劈开的米山深处暴露出来的景象。 那强烈的盐晶闪光遮蔽了许多视线,但他闻到了,除却焦糊的粮食味、血腥味、海腥味,还有一股极其隐晦、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火油和硫磺的刺鼻气味!被米粒覆盖着的下半部分粮仓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异常沉重的、与周围米袋尺寸略有差异的麻袋,袋口隐约可见漆黑的颗粒和泛黄的油脂渗出痕迹。 “等等!别硬冲!”廖化那毒蛇吐信般的嘶哑嗓音猛地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警醒 “米山下面是坑!贺齐不止一道墙!有火雷伏兵!!白袍小将,星斗瓶照路,看清楚!” 白袍小将脸色煞白,强行稳住还在嗡鸣的星斗瓶,将残余的、显得稀薄了许多的星辉谨慎地朝着米山被劈开的豁口处探去。 浑浊的银灰光辉下,那些异常麻袋的轮廓更加清晰,甚至能看到几缕若有若无的、连接向米山更深处黑暗角落的引线! 就在此时! “逆贼!受死!” 一道冰冷的厉喝,并非来自孙尚香的方向,而是从侧面更高处的甬道顶棚阴影处炸响! 只听一声机括绷紧的闷响! 嘣!嘣!嘣! 三支漆黑如墨、箭头泛着深蓝幽光的短弩,撕裂混乱的光影,以远超普通弓弩的速度,呈品字形朝着因发现火雷而稍稍停顿的周仓、廖化、白袍小将三人电射而至! 箭头破空的声音沉闷而致命,带着淬毒的腥气! 这是贺齐的绝杀反击!只是单纯利用孙尚香制造混乱吸引所有人注意力,自己亲自从更隐蔽的角度发动致命偷袭!目标直取三人首脑! 弩矢太快!太阴险!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在警惕四周、身形如风的白袍小将猛地一拽身边一个装满干硬饼块的麻袋! 麻袋翻滚着刚好挡在廖化身前! 噗! 一支毒弩狠狠扎进饼块深处! 周仓几乎是凭野兽般的直觉,在听见那机括声的刹那身体猛地后仰,锋锐的箭头几乎是贴着鼻尖飞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上生疼! 但射向卫风的那支,角度最刁钻!卫风刚推开麻袋,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眼看那点催命蓝芒就要没入他的咽喉! “小将军当心!”一声略显稚嫩但充满急切的吼声响起,是一直被护在中后方、手持小号星斗瓶(或是某种探查法器)的白袍小将!猛地把自己的法器全力砸向白袍小将脚边! 法器爆开,不是星光,而是一蓬极其刺眼、能瞬间干扰视觉的强光! 强光干扰了贺齐刹那的瞄准,也让白袍小将本能地闭眼偏头! 嗤! 毒弩擦着卫风肩头的甲片掠过,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剧毒带来的麻痹感瞬间让白袍小将半边身体一麻,踉跄后退! “噗!”甬道阴影处,一个矫健的身影带着惋惜和暴怒闷哼一声,瞬间缩回黑暗中,正是贺齐!一击不中,立刻隐匿! “贺齐小儿!够狠!”廖化一把拨开身前挡箭的饼麻袋,毒蛇般的眼睛死死锁定了弩矢射来的方向,里面的狠戾几乎要溢出来,“敢在老子眼皮底下玩这手阴的!控住米山!把那狗洞给老子找出来!拿他的火雷炸他自己金殿山的退路!” 廖化再次抓起一把散落在地、混着沙土和血沫的粗盐,用力塞进嘴里,像咀嚼着贺齐的骨头,沙哑而疯狂的声音在充满米尘、盐晶和血腥气的混乱战场中回荡 “兄弟们!看清楚了吗?!这米山,就是贺齐给自己堆的坟!这白花花洒出去的盐,就是咱们敲给孙家的催命锣!用他的棺材钉堵死他的洞!白袍小将,星斗瓶给我照稳了那条引线!周老憨,看准那狗洞,给老子把他炸回去!夺下建安,就现在!!!” 仓廪区的混乱还在加剧,米粒簌簌而下,强光刺目。 但被盐晶爆炸短暂阻隔的孙尚香已震开瓦砾起身,眼中金焰虽受干扰却未熄灭,更加狂怒;阴影中的贺齐毒蛇般伺机再动;仓廪区矮墙外,海水倒灌的轰鸣与零星抵抗的喊杀声交织; 远处,隐约传来的鼓点,仿佛预示着建安城最终的命运走向何方……而廖化的队伍,正站在决定性的岔路口,要将敌人构筑的死亡陷阱,变成埋葬敌人的熔炉! 第44章 建安易帜归墟噬月 顷刻之间,琳琅似乎已经恢复了部分异能,把自己的芦叶枪声浪裂空,破敌似乎找到了先机 怒吼道:“贺齐老狗,藏头露尾算甚本事!” 说着手中的芦叶枪倏然震颤,枪尖青芒如毒蛇吐信,旋身踏浪,枪杆猛击灌入城内的海水, 只听“嗡——”一声裂帛般的尖啸炸响! 声浪裹挟水汽化作无形利刃,直刺贺齐藏身的甬道顶棚,砖石簌簌崩落,逼得阴影中身影踉跄暴露,然而琳琅这一声非常明亮,由于强大声波干扰,直接打断贺齐二次弩击,迫其移位; 芦叶枪声波借水体扩散,锁定火雷引线埋藏点,而璐璐手里的昆仑镜显示三条暗红细线延伸向金殿山。 “米山火雷交叠,贺齐想同归于尽!”璐璐指掐法诀,昆仑镜血字狂跳:火雷连锁引爆倒计时:12息 镜面骤分三道光轨—— 赤轨:标出米山底部火油麻袋位置(星斗瓶残余银光恰好覆盖); 蓝轨:模拟海水倒灌路径(西门水闸残骸正被巨浪冲击); 金轨:直指孙尚香踉跄起身的方位! 随即还用最高声音喊道“周仓!劈浪断流!白袍弟弟引星火入海!”嘶喊间,镜面迸射金芒,强行篡改贺齐预设的火雷引燃序列,为反击撕开3息空档。 然而只听“嗤啦——!”一声 原来是夏夏手持青芒如幽冥鬼爪撕开烟尘!脚踏飞溅米粒借力腾空,双爪交叠成剪,直扑贺齐弩机。 一式·掠影:爪风扫过甬道,三根淬毒弩箭尚在弦上即被绞成铁屑; 二式·锁喉:青凤爪扣住贺齐肩甲(贺齐急退时铠甲衔接薄弱处), 就在夏夏的青凤爪撕开的很细微的缺口处,暴露贺齐怀中控雷火符——正是引爆炸药的枢纽! 突然只见在一旁的白袍小将,意识到夏夏可能要遭遇雷火符的袭击,于是很果断的挥舞自己的水光剑,只见冰封绝域,缚龙镇海 “贺齐,你输在看不起这些女子”白袍小将长笑震剑,瓶口星河尽数注入剑锋。 水光剑插进淹至膝弯的海水—— “千里江川,皆为我刃!” 霜结:剑芒过处,浊浪瞬凝为冰刺荆棘,缠死贺齐双腿; 星锢:星河顺冰蔓攀附,锁住其掏符的右臂(符纸离手仅半寸); 镜反:借昆仑镜金轨指引,剑尖挑飞火符还直接射向孙尚香,以防远处孙尚香的支援 赤金剑气与火符凌空相撞, “轰隆!!!” 米山底部未爆火雷被冲击波引燃,金殿山隘口塌方,彻底封死贺齐退路! “孙家的棺材钉?”廖化一脚踏碎贺齐弩机,抓起混着血盐的馊饼砸上城楼匾额,“错了!是老子插进江东命门的定海针!” 当一阵海风裹挟着硝盐与血腥卷过瓮城残骸,烧焦的木质“廖”字帅旗在蒙冲巨舰上猎猎招展,宣告着东吴建安水师不可一世的骄傲已被彻底撕碎。 只见白袍小将手腕一抖,悬在空中的星斗瓶霎时收敛混沌,最后一道吞噬赤金剑光的幽光湮灭,仿佛从未出现过,唯有脚下蔓延的冰层,以及冰层中贺齐那张因剧痛和骇然扭曲的面孔,证明方才电光石火间发生了什么。 “噗嗤!” 一截折断的冰刺穿透甲胄的薄弱处,深深扎入贺齐大腿,昔日吴郡名将此刻如同砧板上的活鱼,在周仓那柄斜指苍穹、尚滴落着血冰的巨刃阴影下徒劳挣扎,右臂被似乎被白袍小将的星河冻住,徒留掏符的姿势凝固,指尖离那张已然无用火符仅寸许,却隔着寒冰与星河永诀。 “嘿嘿嘿…”周仓咧开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那张被烟熏火燎又溅满血沫的黑脸,比庙里的阎罗还要可怖几分,拖着那把曾劈开浪涛、此刻又凝固了敌人退路的鬼头大刀,沉重的刀锋刮过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嚓嚓”声,一步步走到贺齐面前,蒲扇般的大脚毫不留情地踏在贺齐唯一还自由的肩甲上,将那做工精良的吴将铠踏得嘎吱作响,彻底碾碎了贺齐最后的尊严。 “贺——齐——小——儿!”周仓的怒吼闷雷炸响,震得冰层下的海水都泛起暗涌, “瞪大你那狗眼瞧瞧!这建安城的瓮城够不够结实,当不当得你贺公苗的埋骨之地?”于是俯下身,满是血丝的眼睛几乎要钉进贺齐惊恐的瞳孔深处,“还想着同归于尽?放你妈的臭狗屁!老子的兄弟,岂是你能拖下水的泥腿子?” 说完猛然转头,对着城楼上那被炸裂了一半、摇摇欲坠、写着“东吴粮仓”的巨大匾额——那是孙权继承孙策权势后为炫耀江南财赋特意立下的, 此刻周仓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随即化为彻底的狂妄! 只见随手从腰间布袋里掏出一个混着泥血、硬邦邦早已馊臭不知几日的粗面饼(那是方才攻上城楼随手捡的),手臂筋肉虬结,骤然发力! “走你!” 嗖——噗! 散发着浓烈馊臭与血腥气的饼子如同铁饼般飞出,狠狠砸在匾额正中的“孙”字上, 粘稠污秽的糊状物在碎裂的木纹间四溅开来,将那份象征孙家权威的金漆遮盖得严严实实,如同一个大大的耻辱印记。 “告诉你家那碧眼儿主公!”周仓啐了一口浓痰,叉腰大笑,声音盖过了远处零星的火爆和海浪冲刷残骸的巨响,回荡在硝烟弥漫的海天之间 “这建安城的瓮城也好,盐税也罢,从今日起!给老子改姓‘璐’了!我们家贤明的璐璐姐才是真正明君!” 璐璐此刻正立于半堵尚未完全倒塌的断壁上,身前昆仑镜光华流转,方才强行干预火雷引爆序列的金光尚未完全褪去,此刻镜面又倒映着冰封血浪、残火狼烟的壮烈与破碎。 周仓那句石破天惊的“改姓璐”砸下来,让这位向来冷静持镜、运筹帷幄的少女指挥官身形微微一震,镜光都轻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周仓那伟岸(且粗俗)的背影,嘴角极其罕见地、飞快地向上弯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沉静,但那双映着烽烟的明眸深处,陡然燃烧起一种崭新的、名为“开疆拓土”的灼热。 然而—— “咳…咳咳咳…” 一阵压抑不住的剧烈咳嗽声自不远处传来, 没错正是孙尚香!她被白袍小将借镜反之力、妙到毫巅挑飞的火符爆炸余波所伤,金铁碎裂、气劲震荡之下,纵然武艺超群,此刻也震得内腑翻腾,华贵的甲胄上裂痕处处,几缕发丝被燎焦,唇角溢出血丝,靠着半截断柱才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单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死死攥着腰间一柄短匕,眼神复杂地扫过冰封的贺齐,扫过城头那被污血饼糊住的匾额,最终死死钉在周仓和那面冉冉升起的“廖”字大旗上。 屈辱、愤怒、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审视?江东枭姬,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呵……嗬嗬……”被周仓踏在脚下的贺齐突然发出低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怪笑,混杂着咳出的血沫,“姓璐?……哈哈……一群……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海寇……走贩私盐的泥腿子……” 说完,用那艰难地抬起还能微微转动的脖子,充血的眼珠扫过琳琅、璐璐、夏夏、白袍小将,最后停在孙尚香身上,带着某种诡异的怜悯和疯狂 “……你们……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招惹了……啊——!” 噗! 他至死还不忘诅咒,但恶毒的诅咒被一声闷响打断,是夏夏! 身形如同青烟魅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贺齐身侧,那双撕开过无数甲胄、绞碎过无数劲弩的“青凤爪”,此刻一只如钉子般精准地钉入了贺齐后背——不是肩胛缝隙,而是脊骨之间!另一只爪尖,则如毒蛇吐信,轻轻点在贺齐因剧痛而抽搐的咽喉下方。 贺齐瞬间眼球暴凸,所有声音哽在喉管里,只剩下嗬嗬的抽气声,剧痛剥夺了他说话的能力。 “噪聒。”夏夏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任何情绪,如同从九幽寒泉中捞出的玉石 “贺公苗,死前做个明白鬼就挺好。江东的棺材钉?”随即指尖微微用力,贺齐脖颈上的皮肤立刻凹陷下去,“现在钉死在这儿的,是你这根断了爪子的老狗牙!” 几乎在夏夏出手的同时,琳琅早已收枪凝立,手中芦叶枪枪尖低垂,微微震颤,无形的声波涟漪却悄然笼罩着整个建安城的废墟 此时并非警惕贺齐——那已是砧板之肉,而是警惕的是更远处,那片被冰封荆棘封锁的城门甬道深处,金殿山方向崩塌的隘口之后,以及这片死寂海面上,那些尚未完全沉没的蒙冲艨艟残骸之中。 琳琅秀眉微蹙,声波探测如同无形的触须蔓延开去,反馈回来的信息让她心中警铃骤响。她忽然抬首,对着白袍小将和周仓的方向,清冷的嗓音如同裂冰: “不对劲!水纹深处有‘响鞭尾’!海耗子还没走干净!东面礁石区!”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 呜——! 一声极其尖锐、穿透力极强的螺号声,猛地从海面东侧那片犬牙交错的暗礁群深处传来! 这声音绝非战鼓,更非号角,诡异刺耳,如同某种不为人知的尖啸,瞬间撕裂了短暂的“胜利”寂静! “还有孙狗?”周仓霍然转身,巨目如铜铃瞪向东面阴沉的礁石群,脸上非但有惊,反而全是嗜血的亢奋,“哈哈哈!好!都滚出来!省得爷爷们去深海捞王八!兄弟们,别愣着,抄家伙!给这帮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江东水老鼠……再送一程断头酒!”他猛地举起鬼头大刀,声如洪钟,“擂鼓!列阵!迎——” 最后一个“敌”字尚未出口! 异变再生! 一只冷冰冰、带着铁锈咸腥气息的东西,悄无声息地、猛地搭在了正凝神掐诀,试图以昆仑镜推演螺号声来源的璐璐纤细的脖颈上! 那触感,像是被某种带着吸盘的巨大海生物冰冷的触须缠住…… 那只搭在璐璐脖颈上的冰冷触手骤然收紧! 带着深海锈铁的咸腥与尸骸的腐臭,吸盘蠕动间竟生出细密骨刺,直往颈动脉里钻,昆仑镜“当啷”坠地,镜面金轨乱窜如受惊蜉蝣,映出璐璐瞬间失血的惨白面容——她纤指掐着的净世法诀尚未成型,便被混沌污秽生生打断! “海猴子找死!”周仓反应快如霹雳,旋身拖刀卷起冰渣,鬼头大刀裹着腥风劈向触手源头,刀锋斩中处却爆开粘稠黑浆,竟似砍进万年腐泥! 黑浆溅落冰面“嗤嗤”作响,腐蚀出蜂窝般的孔洞。 “不是活物!”琳琅厉声示警,芦叶枪尖震颤如蜂鸣,声波涟漪扫过东面礁石区,反馈回诡谲景象——数十条同样裹缠黑雾的触手正破海而出,每条尖端都裂开森白口器,喷吐着侵蚀仙基的紫黑月华! “贺齐老狗的血祭邪法!”白袍小将瞳孔骤缩,似乎瞥见贺齐虽被冰封,嘴角却凝着狞笑,胸腔正随触手节奏诡异地起伏——这老贼竟以自身为饵,用最后精血引动了归墟深处的混沌残骸! 电光石火间,一道金红身影倏然扑向坠地的昆仑镜! 是孙尚香!只见她趁乱踉跄前冲,染血的甲胄擦着冰刺掠过,五指如钩直抓镜缘 “江东之物,岂容贼子玷污!”孙尚香嘶声厉喝,全然不顾右肩被触手骨刺划开的深可见骨的血痕。 “撒手!”夏夏青凤爪后发先至,幽冥鬼爪“锵”地扣住孙尚香腕骨,两人角力间,昆仑镜陡然射出一道赤金光柱,直刺天穹! 镜中血字疯狂重组:【贺齐精血引归墟之眼·混沌噬月灾启·倒计时3息】 白袍小将再不迟疑,倒转星斗瓶,瓶口混沌天幕如瀑布倾泻:“北斗借法,贪狼吞煞!” 瓶中星河怒旋成漩涡,一条暗金龙影自混沌中探首,龙吻张开如无底深渊,竟将漫天紫黑月华鲸吞入腹! 可那龙影每吞一口,鳞片便多一道裂痕——混沌反噬已顺着星力溯流而上 第45章 血锁归墟瓮城劫 “当啷——当啷” 只听得昆仑镜坠地的一声脆响,在螺号余音、浪涛轰响与贺齐破风箱般的抽气声中,显得如此突兀刺耳。 镜面金轨如受惊的蜉蝣,狂乱流窜,映出璐璐脖颈上那冰冷触手收紧的瞬间 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纤薄的皮肤被骨刺迫得凹陷下去,青紫色的血管在白皙下鼓胀欲裂。 那只带着深海尸骸腐锈与万年淤塞泥浆气息的触手,绝非生灵之属! 那蠕动的吸盘,那森白的骨刺,分明是归墟深处被混沌浸染、怨念凝聚的邪秽残骸! “璐璐姐!”白袍小将目眦欲裂,那倒悬的星斗瓶口,倾泻的混沌天幕如决堤洪流,瓶中那条应北斗贪狼煞气而生的暗金龙影,昂首怒吼,张开足以吞噬星月的深渊巨口,对着漫天洒落的侵蚀仙基的紫黑月华猛地一吸! “吼——!!” 龙吟穿透云霄,带着极致愤怒的凶戾 当鲸吞海吸间,污秽月华如百川归海,尽数没入龙口。 当“噗——!”的一声再次响起 龙影吞噬得痛快,代价却立时显现! 白袍小将脸色骤然煞白如金纸,一口滚烫的心头热血再也压不住,喷溅在手中湛蓝的水光剑锋之上。 剑身嗡鸣,蓝光一阵剧烈摇曳,然而那个暗金龙影的鳞甲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裂开细密的金红色血纹,仿佛随时会碎成星屑——这混沌邪力太过污秽霸道,竟顺着星斗瓶与白袍小将性命交修的联系溯流反噬! “这绝不是活物!”琳琅的清叱此刻才如裂冰般穿透纷乱,手中芦叶枪尖的震颤几乎化作一道实质的声纹光圈,猛地向东面礁石区扫去!声波反馈的画面瞬间刺痛她的神识:阴森如犬牙交错的暗礁深处,数十道裹缠着浓稠黑雾的触手正破开冰面浊浪,如鬼魅之林般探出!每条触手的末端,都裂开了布满细碎利齿的森白口器,贪婪地喷吐着刚刚那种腐蚀一切的紫黑邪光! “这····或许是贺齐老狗的血祭邪法!”白袍小将咬牙,嘴角血迹未干,冰冷的视线猛然扫向冰层下那个“砧板之肉”。 果然! 仅仅一瞬间的时间,贺齐虽被夏夏钉穿脊骨扼住咽喉,肢体无法动弹,但那深陷的眼窝里怨毒未消,被星河冰封包裹的胸腔,竟诡异地随着远处礁石群触手喷吐邪光的节奏,极其微弱地起伏着! 这老贼,竟是拼尽最后一点生机精血,以自身为引,将魂灵献祭给邪恶归墟混沌,唤来了这场吞噬皓月、灭绝生机的灾厄! 甚至在用自己濒死的怨念,为江东孙氏做着最后、最疯狂的陪葬! “贪狼碎片……撑住!”白袍这时候用力嘶吼,水光剑重重顿在冰面,整个人半跪下去,以身为柱,强行稳住星斗瓶那鲸吞巨口, 剑上沾染的心头血在冰上灼烧出嗤嗤白烟, 电光石火间,那道金红身影动了! 这是!!孙尚香! 她竟不顾右肩被触手骨刺撕裂、深可见骨的剧痛,借着角力混乱的刹那,踉跄着扑向坠地的昆仑镜! 五指箕张,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直抓那华美古朴的镜缘。 “江东之物!岂容尔等贼子玷污!”孙尚香的嘶吼带着刻骨的恨意与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 指尖离镜缘仅剩寸许! “撒手!”夏夏的声音比她人更快!幽冥般的青影仿佛撕裂了空间的距离,那双撕金裂玉的青凤爪后发先至, “锵”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冰冷的爪刃如铁钳般,死死扣住了孙尚香的手腕骨! 两股沛然巨力瞬间在昆仑镜上角力! 一个要守护家族尊严,夺回祖传宝物;一个要断绝后患,粉碎敌人最后的依仗,拿回属于自己的城池 两人臂膀上的筋肉瞬间绷紧如钢丝,指关节捏得发白!金红甲胄与幽青鬼爪之间,火星迸射! 也就在这生死的僵持,两大猛力同时作用于镜身的瞬间—— 再次听得,啪的一声! 昆仑镜仿佛被激怒了! 残存的镜面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赤金神光! 一道远比之前前清晰、粗壮百倍的光柱,如同倒悬的神罚之剑,自破碎的镜面冲天而起,狠狠刺入那被混沌暗龙、紫黑邪光、贪狼星力搅得一片混沌的天穹! 镜面深处,那片疯狂跳跃的血字被光芒吞没,却在消逝前瞬间重组、凝固、放大—— 贺齐精血引·归墟之眼现·混沌噬月灾启·倒计时3! 血红的“3”字,仿佛心脏被钉穿时喷溅出的最后一点滚烫血浆,狠狠烙印在在场所有人的视网膜上! 白袍小将已无暇思考和顾忌细节! 直接将星斗瓶口的暗金龙影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反噬之力如附骨之疽侵蚀着他近乎枯竭的经脉。灾厄倒计时如丧钟催魂! “北斗借法!巨门!镇魂!!”用力嘶声咆哮,再不顾反噬之痛,左手并指如剑,狠狠点在自己眉心! 一道更为玄奥深沉的星光符文自额间亮起,链接向星斗瓶! 瓶中星河怒旋加剧! 那暗金龙影猛地膨胀一圈,巨口一张,竟将更多喷涌向璐璐、琳琅乃至周仓方向的邪光强行吞噬牵引! 但这无疑是饮鸩止渴,龙鳞片片剥落,白袍口鼻间鲜血如线流淌,身形摇摇欲坠! 冰层下的贺齐,嘴角那凝固的狞笑愈发清晰。 “璐璐姐——!”白袍的声音带着绝望的沙哑。 “操他姥姥的腌臜玩意!” 周仓的怒吼如平地惊雷,彻底炸碎了眼前这邪异诡谲的死局!眼见璐璐主公遇险,那搭在她脖颈上的冰冷触手还在蠕动收缩,什么混沌邪法,什么归墟之眼 此时在他眼中统统不如眼前这根缠住自家主公的恶心玩意儿重要! “给老子——开!” 全身虬结的筋肉在怒吼中坟起如丘,那把滴落着血冰、劈开了江海的鬼头大刀被他抡圆了,卷起一片寒冰碎屑与腥风血雨,朝着缠住璐璐的那条触手源头——冰面下剧烈翻腾的黑影猛劈而下! 这一刀,凝聚了沛然莫御的蛮力,更灌注了兄弟袍泽被辱、主将被困的滔天怒火! 轰——!!! 刀锋斩入冰下淤泥般的黑浆! 没有金铁交鸣,没有骨肉碎裂,只有仿佛劈进万年腐臭墓穴般的沉闷巨响,粘稠如活物的黑浆猛烈爆开,冰面上瞬间被腐蚀出蜂窝般密集的孔洞,嗤嗤白烟混合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冲天而起! 刀身深深嵌入那片翻腾的黑暗,却如同陷入泥潭,力道被层层吸收化解! “嗬!”周仓虎口剧震,心头一震惊讶:这真的是好邪门的东西! “周仓!退开!此物污秽异常,沾之蚀骨销魂!”琳琅在一旁似乎看出来不对劲,声音很有警告尖锐感觉,清晰地“看”到那爆开的黑浆核心,竟蠕动着凝聚成一张扭曲、怨毒的模糊人脸,似是贺齐死前最后的诅咒! 与此同时,东面礁石群那些裂开口器、喷吐邪光的触手,仿佛受到了周仓巨力劈斩的刺激,纷纷调转方向,数十道紫黑邪光如同毒蛇吐信,凝聚成一股阴邪无比的光柱,朝着周仓背后猛射而来!这些邪光歹毒异常,连星辰之力都能侵蚀,寻常血肉之躯如何能挡? “仓哥,小心这道邪光!”白袍小将焦急的声音夹杂在咳嗽血沫中。 周仓身陷触手泥潭,背后空门大开! 生死一瞬! 一道身影却比他喊声更快! 只见那原本钉死贺齐、如幽冥鬼影般的夏夏,在孙尚香扑镜的瞬间已决然放手! 对所谓的“江东重宝”毫无兴趣,眼中唯有场中瞬息万变的致命危机! 此刻眼看周仓腹背受敌,那冰冷沉寂的眸子骤然锐利如针! 嗖! 青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下一刹,夏夏竟以惊人的速度横亘在周仓背后与那道恐怖邪光之间! 没有言语,那双撕金裂玉、洞穿铠甲的“青凤爪”,在身前交叠成一个奇异而坚固的爪印。幽青的光芒瞬间暴涨! “幽冥·御魄!” 嗤嗤嗤——! 粗大的紫黑邪光狠狠撞在那道幽青的爪印光盾之上!如同沸油泼雪!刺耳的腐蚀声响彻战场!那足以侵蚀星光的邪秽之力,竟被那双鬼爪硬生生挡住! 但代价是瞬间产生的巨大冲击力,让夏夏闷哼一声,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深痕,瘦削的身躯剧烈颤抖,那双稳若磐石的幽冥鬼爪上,第一次腾起了被腐蚀的丝丝缕缕诡异青烟!脚下的冰面,更是被巨力踏得蛛网般寸寸龟裂! “夏夏!”璐璐艰难地发声,脖颈被勒得窒息。 “嘿!好妹子!”周仓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剧震与能量冲击,瞬间明了,狂怒反而转化为更凶猛的力量,“他娘的!还敢分心偷袭老子兄弟?!” 此时周超的蛮力越来越重,再加上被激怒的凶性彻底爆发,一声炸雷般的暴喝 “给老子——起来!!!” 双臂血管贲张如虬龙,全身骨节爆响! 那把陷入淤泥黑浆深处的鬼头大刀,竟被他以蛮牛掀天之姿,连带着冰面下大块冻结着粘稠黑浆的坚冰,硬生生地、无比暴力地撬飞起来! 轰隆! 一大坨混杂着尸骸污秽、冰渣和粘稠黑浆的邪恶“土石方”被周仓抡过头顶! 他看也不看,如同丢弃一件秽物,朝着东面礁石区那些刚刚喷吐完邪光、正欲再次攻击的触手群,狠狠砸了过去! “还你狗屎!!” 那污秽冰坨带着摧山巨力砸下,触手群瞬间被砸得汁液横飞,几条触手甚至被砸得崩断,发出尖锐凄厉如同婴啼般的嘶鸣。喷吐的邪光顿时一滞。 趁此间隙,琳琅的声波已锁定目标! “东三礁!水下三十丈!邪源核心!”清叱报点,手中芦叶枪“嗡”地一声,枪尖凝聚一点锐利到极致的青芒,无形的声波能量如同一枚待发的穿甲利箭,死死锁定那深潜于浊浪之下的祸首! “白袍,给我破它的防!” 白袍强压翻涌气血,眼中星芒亮至极致:“好!”琳琅姐姐,于是放弃了部分对混沌邪光的吞噬压制,手中水光剑猛然刺入脚下冰面!帮助琳琅试图完成合作 只听得一声“霜结·北斗定星!” 湛蓝剑锋爆发寒潮! 并非扩大冰封范围,而是将剑中蕴藏的凛冽寒气与贪狼星煞混合,顺着冰层疾速蔓延,精准地刺向琳琅声波锁定的目标方位! 咔!咔!咔! 厚实的冰面内部,骤然响起冰块被强行冻结、挤压、塑形的刺耳声音! 在东三礁下方的深水区,水流瞬间被霸道冻结,形成一个由内至外、寒光凛冽的冰冷牢笼! 这牢笼隔绝了邪源对水流和污秽的调动,更带着一丝北斗星辰的镇煞之力,如同冰冷的枷锁,狠狠箍住了那操纵触手的核心邪秽!那深藏于下的诡异存在,发出一声沉闷而愤怒的尖啸! 邪祟受制,璐璐脖颈上的触手力道明显一松!终于能发出声音,急促地喊出关键情报 “贺齐……精血为引!断其……联系!否则……邪法不竭!” 周仓被夏夏一挡,又听得璐璐提点,凶煞之气直冲脑门:“断联系?!好!老子就断了他贺老狗的根!!” 瞬间不时狞笑着,那沾满了污秽黑浆的鬼头大刀已然转向,巨刃带着一股要将天地都劈开的凶蛮气势,不再劈触手,不再砍邪光,而是直直冲着冰层下贺齐那颗还在微微起伏、为邪法提供精血联系的头颅位置,怒劈而下! “贺齐小儿——!送你那狗头去喂归墟的王八!!” 雪亮的刀光,映照着贺齐那张因冰封、窒息和被巨力锁定而彻底扭曲的绝望面孔,这张曾位高权重、在江东叱咤风云的脸上,最后凝固的神情,是连怨毒都来不及浮现的、纯粹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待续:周仓刀落,邪法联系是否可断?昆仑镜激发的神光剑柱有何玄机?白袍能否压制反噬?孙尚香与夏夏角力又将如何?礁石区深处那被白袍冰牢锁住的邪源核心,又会否爆发更凶险的反扑?东吴援军是否已在路上?这场建安瓮城的终局血战,才刚刚掀至高潮! 第1章 血鉴昆仑 只听“咔嚓”一声裂响,贺齐那颗因怨毒而扭曲的头颅应声飞起,颈腔中喷出的并非鲜血,而是粘稠如沥青的紫黑浆液,在空中凝成数十道扭动的锁链一端连着断首,另一端竟深深扎入东面礁石区的浊浪之下! “联系未断!”琳琅的声波洞察刺穿黑雾,厉声示警,“邪源在借头颅为媒介,反向抽取贺齐尸身残存的怨力!” 此刻周仓怒目圆睁,刀锋回转如轮,将半空中那颗狰狞头颅劈得粉碎! 污血四溅中,那些紫黑锁链应声崩散, 冰层下贺齐的无头尸身剧烈抽搐,礁石区的触手群顿时如遭雷击,攻势骤缓。 孙尚香的指尖终于触到昆仑镜华贵的蟠龙镜缘,掌心被夏夏的爪刃撕开的伤口将鲜血浸入镜钮蟠龙的鳞隙。 “江东孙氏血脉……验证通过。”一个冰冷机械的声音瞬间炸响。 镜面赤金光柱猛然膨胀,光流如熔金倾泻,顺着瓮城斑驳的墙砖奔涌! 砖缝间尘封的镇魔箓文现在已经被点亮,整座建安城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 城墙根下“咔嚓”裂开无数孔洞,青铜兽首探出,口中喷出炽白烈焰,将逼近的触手烧得焦黑蜷缩! 夏夏瞳孔骤缩,毫不畏惧的青凤爪悍然发力——“铛!” 镜钮蟠龙竟在孙尚香血染之下活了过来,反口咬住爪刃!两股巨力拉扯间,镜背“咔”地绽开一道裂痕! “巨门星力……压不住了!”只听得白袍嘶吼着,七窍涌出的鲜血在冰面蜿蜒成符, 星斗瓶口的暗金龙影鳞甲尽碎,反噬之力如毒藤绞入他心脉, 头顶混沌天幕中,那道血字“3”已跳作“2”! 璐璐脖颈触手虽松,腐锈尸气却已侵入肌理,青紫毒纹正沿颈脉向上蔓延,猛地咬破舌尖,剧痛激发最后清明,染血的玉簪狠狠刺入冰面:“地脉通幽·借力镇邪!” 瓮城地底传来沉闷轰鸣,一股浑厚的地气顺着冰层灌入白袍体内! 浑身剧震,借势将水光剑倒插进胸口——“北斗借法,禄存代死!” 剑锋透背而出,血溅星斗瓶! 瓶身裂纹中迸射出刺目血光,即将溃散的暗金龙影仰天长啸,身躯暴涨三倍,竟将漫天紫黑邪光一口吞尽! “东三礁……冰牢在融化!”琳琅的声波传来绝望震颤, 就在那礁石区深处,被霜结牢笼禁锢的邪秽核心正疯狂搏动,每一次鼓胀都让冰牢浮现裂痕, 而且更可怕的是—— 三十丈外的江面上,黑压压的东吴楼船撕破雨幕,船头“陆”字帅旗猎猎如刀! 孙尚香看着镜中自己染血的脸,突然发现贺齐残存的怨念正如蜈蚣般攀附在她的倒影颈侧,对着她森然冷笑。镜背裂痕中渗出汩汩黑浆,顺着她握镜的手臂缠绕而上! “呃啊……”她跪倒在冰面,金红甲胄被腐蚀得滋滋作响。夏夏欲挥爪斩断黑浆,礁石区却传来山崩般的巨响—— 无数裹挟着万年怨毒的归墟骸骨喷涌而出,骸骨拼接成九具三丈高的巨尸,眼窝中跳动着与贺齐同源的紫黑邪火,踏浪直扑瓮城! 瓮城残骸在烽烟中震颤,陆逊旗舰的弩炮已在江面列阵,夏夏的青凤爪撕开缠绕孙尚香的归墟黑浆,却见这江东枭姬突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半截碎裂的昆仑镜塞进掌心。 “带着它……走!”孙尚香染血的嘴角扯出惨笑,“镜钮蟠龙里有孙氏秘藏的海图……能镇归墟……” 九具骸骨巨尸的脚掌已踏上瓮城外郭,周仓横刀怒立如门神,鬼头刀卷起腥风劈向最先登岸的尸骸膝盖:“你周爷爷在此——” 白袍的水光剑仍插在胸口,星斗瓶悬浮在他染血的掌心缓缓旋转。瓶口的暗金龙影鳞片剥落殆尽,龙骨却凝如玄铁。他抬首望向天幕—— 倒计时血字“1”如巨棺盖落! 而,在不远处江上“陆”字帅旗如刀,旗舰楼船三重弩台森然张开, 只见陆逊玄甲映火,令旗挥处—— “霹雳炮,射镜!” 三枚裹油石弹撕裂雨幕,直扑昆仑镜光柱! 此炮乃东吴攻石利器,以绞盘发千斤石,曾在赤壁大战怒破曹军艨艟, 孙尚香目眦欲裂:“伯言!汝竟为邪祟所控?!” 镜中贺齐怨影狞笑,黑浆已缠半身,却见夏夏青凤爪暴起,硬生生截住一枚石弹! 爪刃与巨石相撞,火星如雷炸开,足下冰面轰然塌陷三丈! “禄存代死……终是逆不过天命么?”白袍惨笑,胸口水光剑透骨震颤,星斗瓶裂纹中血龙长啸,竟张口咬向天幕倒计时“1”! 只听——咔嚓一声 血字如琉璃迸碎,龙影却瞬间骨裂筋折,反噬巨力撕扯经脉,白袍七窍喷血栽倒。 璐璐染毒玉簪猛刺冰面:“地脉,再开!” 瓮城砖缝镇魔箓文骤然炽亮,千年血煞地气贯入白袍躯壳,竟以指为刀剜出心尖血,泼向星斗瓶—— “以我残躯饲贪狼……吞了这灾劫棺椁!” 龙影吞尽血光,鳞甲尽褪而龙骨凝玄,昂首撞向混沌天穹! 九具骸骨巨尸踏浪摧城,首尸骨爪拍落处,瓮城箭楼如朽木崩塌。 周仓鬼头刀卷腥风劈其膝骨:“腌臜骨头!吃爷爷一记断山斩!” 金铁交鸣声震四野,刀锋竟只入骨三分!那尸骸眼眶邪火暴涨,腐锈锁链自断骨喷出,直缠周仓脖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孙尚香突然扯断颈间玉珏—— “江东孙氏……岂容邪物践踏祖城!” 十枚火磷弹当空炸裂!此弹乃孙坚所创,硫磺硝石混以磷粉,遇风即燃,烈焰吞没骸魔头颅,只见她金红身影亦没入火海…… “郡主——!”陆逊旗舰上惊呼如潮, 昆仑镜在夏夏掌中剧震,蟠龙钮忽张口吐出一卷鲛绡海图。 贺齐怨念化作黑潮扑来:“归墟之门已开……尔等皆为祭品!” 夏夏青凤爪撕开黑雾,却见镜背裂痕中伸出无数惨白骨手!猛地将半镜按进胸口,幽青鬼火自经络燃起—— “幽冥引路……以我残镜镇黄泉!” 镜光如残月坠江,漩涡深处传来万鬼哀嚎。东三礁邪源核心竟被镜裂之力硬生生扯向深渊! 陆逊踏过焦黑骸骨登岸时,只见:“周仓拄刀立于尸山,左臂齐肩而断” 而白袍小将心口插剑倒在星斗瓶碎片中,掌心北斗星光渐散, 夏夏怀抱半镜沉入江涛,青焰如莲绽于浊浪, 于是猛地拾起地上染血的鲛绡海图,忽仰天大笑,笑中带泪:“好一个孙尚香……好一个江东重器不若苍生一命!” 于是挥剑斩断帅旗,声震建安:“东吴儿郎听令!以此海图为凭——随某荡平归墟,永绝后患!” 江涛怒卷,残兵哀咽,只见陆逊玄甲染尘,手中那浸透孙尚香鲜血的鲛绡海图猎猎作响,笑声带着悲鸣,却直冲九霄,盖过了风雨呜咽 “郡主……周将军……诸君英魂未远!且看某,如何以这归墟为冢,祭我江东烈骨!” “荡平归墟,永绝后患!”战舰上残存的东吴健儿,目睹郡主焚身、周将军断臂、同袍纷纷陨落,早已目眦尽裂,胸中积郁的悲愤与杀意被这誓言点燃,化作震天怒吼,竟将黑雾撕开一隙,显出惨淡的天光! 礁石区深处,那归墟邪源虽被夏夏自毁半镜重创拖拽,却仍在负隅顽抗。 冰牢彻底崩解,滔天浊浪裹挟着更多冤魂白骨喷涌而出,九具骸骨巨尸眼眶中的紫黑邪火虽被孙尚香的火磷炸得黯淡许多,却并未熄灭,此刻感应到生人汇聚的磅礴血气,再次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拖曳着残破身躯, 此刻,陆逊和他背后列阵的东吴水师——碾压而来! “弩炮!”陆逊眼神如刀,令旗劈落,“射!” 不再是霹雳炮那般沉重的石弹,而是浸透了猛火油、裹着硫磺芒硝的火箭! 箭雨如蝗,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扎入骸骨巨尸的缝隙关节, 火箭遇骸即燃,腾起大蓬青蓝色的毒火! “吼——!”骸骨巨尸痛苦嘶嚎,周身黑浆试图扑灭火焰,却反而引燃更多,其中一具,周身竟腾起一股更加粘稠的紫黑煞气,骨爪暴涨,撕开火焰屏障,猛地朝陆逊旗舰舰首抓下!那骨爪大如楼斗,阴影笼罩,腥风已至! 就在这舰毁人亡的刹那—— “嗡——!” 一道微弱却无比凝练的赤金光华,如同不屈的星辰,自陆逊身侧骤然亮起! 是周仓! 如今仅存的右臂拄着卷刃的鬼头大刀,断臂处被他用烧红的战旗残布死死烙住,焦糊味混着血腥,双目赤红如血,竟以这残破之躯,再次爆发出裂石开山之力, “狗娘养的骨头!敢动大帅?看刀!!” 鬼头大刀化作一道撕开空间的漆黑匹练! 没有技巧,没有退路,只有最纯粹、最野蛮的力量宣泄! “铛——咔嚓嚓嚓——!!!” 震耳欲聋的爆响!碎骨如暴雨般四溅! 那足以拍碎舰首的巨爪,竟被周仓这决死一刀,从腕部斩断! 巨大的骸骨断掌带着残留的紫黑邪火,轰然砸进甲板,引起一片惊呼。 周仓一刀劈出,全身气力已竭,虎口撕裂,口中鲜血狂喷,鬼头刀脱手飞出数丈,“噗嗤”一声钉入甲板,兀自嗡鸣震颤!他魁梧的身躯如推金山倒玉柱,单膝跪地,仰天一声咆哮 “痛快!哈哈哈…咳咳咳…”笑声牵动伤势,随即又喷出大口血污,可那眼神凶悍如受伤的太古凶兽,死死盯着退却的骸骨巨尸。 那巨尸断腕处紫黑浆液狂喷,邪火剧烈摇曳,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嘶鸣,竟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陆逊只觉一股热血直冲颅顶,厉声下令 “众军!结锋矢阵!撞开邪秽,随我——入归墟!” 旗舰昂首,如离弦之箭,身后残存艨艟紧随,船头裂开的冰渣与黑浪迸溅, 船阵凝聚的锋锐气势,竟短暂地压过了邪源的气焰!目标直指归墟漩涡! 与此同时,无人注意的崩塌冰面处—— 白袍小将倒在星斗瓶的碎片之中,心口透出的水光剑黯淡无光,然而,当璐璐以玉簪染毒血第三次刺入冰面,最后一次强行引动近乎枯竭的地脉之气灌入他残躯,当陆逊麾下残兵那“荡平归墟”的呐喊响彻云霄,一股源自星斗瓶深处、最后也是最纯粹的“禄存星力”, 并未尝试修复白袍支离破碎的身躯,因为已无可能,而是现在直接化作最后一道细如发丝、近乎透明的流光,顺着冰面的裂痕,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滚滚江水,直追夏夏沉没之地! …… 千尺之下,江流归墟漩涡的边缘, 夏夏眼眸紧闭,意识在冰冷与窒息中沉沦,那半面残破的昆仑镜紧紧贴在胸口,镜钮蟠龙纹路黯淡, 突然! 那道来自岸上、凝聚了地脉与人愿最后力量的透明禄存星力,精准地投入心口! “咳……”夏夏猛地睁开双眼!瞳孔深处,幽青与点点微弱的银芒交缠闪烁, 怀中那半截碎裂的昆仑镜,竟在这一瞬微微一震! 镜背深深的裂痕深处,那纠缠的贺齐怨念蜈蚣虚影发出一声尖锐刺耳、却只有夏夏能感知的惨叫,黑浆被禄存星力与夏夏自身幽冥鬼火猛烈冲击,瞬间淡化、扭曲! “归墟……开……门?!”一个破碎的念头,裹挟着贺齐临死前最深的恐惧和对门后力量的贪婪渴望,强行灌入夏夏识海!并非完整信息,只是一个指向漩涡深处某个特定位置、带着血腥符咒烙印的模糊坐标! 夏夏心头剧震,反手死死抓住那半截残镜,青凤爪上的符文如同在幽深水底燃烧,借着这禄存星力带来的最后生机与贺齐怨念强行“回响”出的诡异讯息,眼神骤然锐利, 抬头望去,浑浊江水之上,陆逊庞大的旗舰正劈开骸骨巨尸的阻挠,其锋锐船首散发出的趾高气昂的气运,仿佛一道刺穿黑暗海水的炽热烽燧! “陆伯言……”夏夏心中波涛汹涌。 此时,夏夏不再犹豫,也不再试图上浮,幽青色的鬼火猛地内敛,裹住残镜与残破的身躯,竟主动朝着漩涡深处、那贺齐怨念恐惧与渴求的“门扉”所在,激射而去! 江面上,陆逊旗舰的撞角狠狠撕裂最后几根拦路的巨大触手,船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舰首甲板碎裂处,陆逊玄甲浴血,一手紧握染血海图,一手死死扶住倾倒的帅旗旗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现在能清晰无比地看到,那个代表归墟核心的巨大漩涡,在战船正前方旋转、吞噬着一切! 漩涡中心,比任何墨色都更深沉的漆黑核心,正散发出的亵渎与寒意足以冻结灵魂。 漩涡边缘,惨白的骸骨巨浪翻腾,无数骷髅手臂和不知名的诡异肢体在其中沉沉浮浮,发出无声的哀嚎, 陆逊眼中没有丝毫惧色,高举海图,声如裂帛,压过了漩涡的轰鸣与巨舰碎裂声: “江东儿郎!前方即幽冥炼狱,亦是吾等——归墟荡寇之门户!今日,破釜沉舟!以身镇渊,以魂填海!开——!” “吼——!开!开!开!” 将士们双目赤红,全速撞去! 风暴与邪云之下,碎裂的建安城渐被黑雾吞没,唯有一缕不屈的烽烟,直指苍茫混沌的天穹, 第2章 赤焰焚秽烬未尽血鼎初醒祸建安 陆逊舰船这时候挟破釜沉舟之烈志,锋矢阵如巨犁劈开浊浪,直刺那归墟漩涡! 舰首所向,无数白骨冤魂如遇沸汤,气势瞬间可以将一切化为齑粉, 然那漩涡深处,邪秽核心已感知迫近的滔天杀气与生人血气,紫黑浆流狂沸如怒! 突然只听得一声,“吼————!” 九具残存骸骨巨尸眼窝中邪焰爆燃,竟不顾周身毒火焚烧,以身做闸,层层叠叠扑向舰船! 为首那断腕巨尸,更张开惨白参差的骨齿巨口,咬向舰首! 腥风恶臭,熏得甲板士卒几欲昏厥, “结阵!顶住!”陆逊玄甲溅满邪浆,扶旗厉吼,声裂金石。只见舰船三重坚舱板在巨力冲撞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嘎吱碎裂! 船速骤缓, 千钧一发! “周爷爷在此!”一声炸雷咆哮自舰首残骸堆中爆发! 但见周仓不知何时竟挣扎跃起,独臂死死攥住那柄先前脱手、深嵌甲板的鬼头大刀! 脚踏焦黑骨渣,断臂处焦糊的旗布被狂猛气劲震飞,鲜血如泉喷涌,然其双目赤红如烙铁,浑身筋肉坟起如虬龙,竟以血肉残躯为槌,以手中沉刀为楔! “给!我!开!动!” 刀光顺势化作一道漆黑的死亡弧线,携着“断山”之志, “噗嚓——嘎嘣!” 令人牙酸的骨裂爆响!碎齿飞溅!那巨尸下颚竟被硬生生劈开!黑浆混着邪火自裂口狂喷! 刀势未尽,周仓如疯魔旋身,独臂肌肉寸寸绷裂,带动鬼头刀向上撩天,竟将那巨尸的半个狰狞颅骨硬生生给直接削飞! 巨尸轰然后仰,庞大的骨躯狠狠砸向后方同类,阻住片刻! 周仓此时有些力竭,但手中卷刃大刀“哐当”坠地,庞大身躯摇摇欲坠,仅凭一口未泄的烈气钉在原地,仰天嘶吼:“扬州……周仓……不退!!!” 声震江涛,随即如铁塔般轰然倒下,再无声息, 陆逊虎目含泪,只瞥见那忠魂烈骨如礁石般立在船头,为全军撞开了最后一道闸门! 手中令旗如血指向前方洞开的破绽,喉咙深处迸发出兽吼般的命令 “冲——进去!” 舰船引擎怒啸,撕裂骨浪,直贯漩涡核心! 漩涡深处,一股极其微弱的幽青光辉猛然一闪而逝,快如幻梦! 陆逊只觉心脏被无形之手攥紧,脱口厉啸:“这是,夏夏突袭我军后方——!” 然战机不容分毫犹豫! 刹那间,天旋地转! 不是寻常水流的拉扯,而是空间被撕裂的扭曲感! 周遭尽是粘稠如沥青的紫黑浆液,无数扭曲的怨灵面孔在其中翻滚哭嚎, 舰体发出濒临解体的哀鸣,船舱钢板扭曲炸裂,冰冷的归墟之水狂暴灌入! “稳住船身!弩炮近防!所有符箓法器亮出!”陆逊的声音被疯狂的能量乱流撕扯得断断续续,死死攥住船舷,任由腥咸冰水拍面, 舰船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透过翻涌的浆浪,隐约可见漩涡最深处,一个非石非骨、不断搏动、流淌着污秽光芒的巨大肉瘤状核心——归墟邪源!其外包裹着一层将融未融、布满了蛛网般裂痕的暗色冰晶! 夏夏的自毁残镜之力!昆仑镜的赤金光华!还有贺齐怨念被斩碎时泄露的同源之力? 那核心的冰封正是这些力量交缠撕裂的结果!它在挣扎!它在愈合!这是唯一的机会! 念头如电光火石在陆逊脑中划过,瞬间照亮了深渊! 猛地举起手中浸透孙尚香鲜血、此刻在邪秽能量冲击下却显出奇异稳定赤金纹路的鲛绡海图! 海图仿佛活了过来,丝缕光华与那邪源冰层遥相呼应! “邪源命门已被前人英烈钉死!所有火油、雷石、朱砂狗血符,对准核心!倾泻!”陆逊的声音被能量风暴冲得支离破碎,但那股决绝意志穿透虚空! “诺!”劫后余生的东吴士兵早已杀红了眼,闻令如群狼苏醒!舰首残存的霹雳炮台在惊涛骇浪中艰难校准,燃烧的巨石、捆扎着炽阳符的巨弩、倾盆狗血混着腥臭鱼油,所有能够焚烧、驱邪、破法之物,如同泼天的暴雨,向着那深渊之下的搏动肉瘤倾泻而下! 轰!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在漩涡核心连锁爆发! 赤色烈焰、金色的驱邪符文、污秽的破法血污,与邪源本身喷溅出的紫黑浆液猛烈碰撞、纠缠、消融! 邪源核心仿佛一个被强行剥开伤疤的巨兽,发出无声却撼动灵魂的痛苦尖啸! 那层冰封裂隙被爆炸进一步撕扯扩大,内里污秽的紫光变得混乱不堪! 然而,邪源强横远超想象! 数道粗如蛟龙的紫黑浆流自伤口处狂猛射出,直接缠绕上旗舰龙骨! 舰体发出金属扭曲的死亡呻吟! “顶住!它快不行了!”陆逊须发皆张,一手高举海图镇压乱流,一手猛拍船舷 “诸君!可记得小霸王孙讨逆当年破虏之勇否?!可记得周都督赤壁焚天之火否?!今日,便是吾等燃魂镇渊之时!传吾将令——撞角全开!宁撞邪祟玉碎,不教江东蒙尘!给我撞上去!” “撞!撞!撞!”最后的怒吼混合着金铁碎裂之声,所有能催动舰船的术法、血祭、乃至将士生命燃烧的精血都灌入船体! 承载着江东最后尊严与万千将士魂魄的巨舟,终于挣脱了邪秽浆流的束缚! 砰——!!! 一阵无法形容的巨响,归墟漩涡核心疯狂搏动,随即猛地向内坍缩! 以舰船撞入点为中心,蛛网般的惨白色能量裂痕瞬间爬满整个肉瘤表面! 粘稠如沥青的紫黑浆液不再是喷涌,而是……崩解!宛如千仞绝壁被神力一掌拍碎,无数团大小不一的腐臭粘液与碎骨冤魂被抛飞出来,在漩涡中化为飞灰! 旗舰舰首瞬间粉碎!巨大的撞击力让船体中段如同枯枝般高高翘起,龙骨寸寸断裂! 甲板上的将士被抛入混乱的能量风暴中,惨叫声被漩涡的嘶鸣瞬间吞噬! 陆逊在舰桥崩塌的刹那,被一股巨力抛向半空,眼前是邪源核心寸寸崩碎,手中紧握的鲛绡海图此刻光芒大放,图卷中心一点蟠龙印记竟化作虚影昂首,吞吐着混乱狂暴、却又蕴含着旧日被污染前的磅礴水元之气!口中喷着血沫,眼神却亮得吓人,死死盯住核心深处,仿佛在寻找什么…… 就在这时! 就在那核心彻底崩溃的混乱风暴中心,一点微弱的幽青光芒,倏然自无边的黑暗与能量乱流中挣扎亮起!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无比! 那光芒……隐隐勾勒出一个蜷缩的身影! “又是夏夏……”陆逊胸腔剧痛,仅凭一口气撑着不被彻底撕碎。 下一瞬—— 嗡!!! 一道无法想象、前所未有的庞大冲击波,以彻底碎裂的邪源核心为原点,猛然扩散开来! 纯粹、冰冷、携带着被解放又被扭曲的浩瀚海洋力量!黑色褪去,混沌显现,漩涡结构被彻底冲垮! 残存的礁石轰然倒塌!建安瓮城尚存的几段城墙如豆腐渣般碎裂滑入水中! 整个江面,如同被人按下了倒退键,以骇人听闻的速度……退潮了! 浑浊的江水疯狂倒灌入归墟崩解后露出的巨大空洞,激流澎湃,声势惊人,露出大片湿漉漉的古老河床与黑色污泥,无数断壁残垣、朽烂兵器乃至年代不明的巨大兽骨裸露出来,散发出万年沉积的腐朽气息, 天空的混沌黑云被这股力量搅动,竟也缓缓散去些许,露出一隙惨白浑浊的天光。 陆逊的身体重重砸在裸露出的、布满污秽粘液的古老河床上,胸骨传来数声脆响,挣扎着仰起头,望着眼前这片劫后重见天日的死寂景象:归墟核心彻底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只留下一个巨大、深不见底的黑暗深坑正在被江水重新灌入。 江面上漂浮着无数烧焦的触手残骸、碎裂的巨尸骨骼,以及……东吴楼船的残骸碎片与随波浮沉的尸体、战旗。 惨胜! 风穿过废墟和尸骸,发出呜咽般的悲鸣, 此时,一阵浑浊的天光照在染满血污与污泥的玄甲上,冰冷刺骨,剧烈地咳嗽带出殷红的血沫,手中的鲛绡海图早已暗淡无光,沾满了泥污,蟠龙印记沉寂,仿佛也耗尽了最后的力量。 陆逊盯着那图上蟠龙的残影,惨然一叹:“苍生一命……孙郡主,你以命换来的这海图……伯言……终究未负!” 陆逊气若游丝,玄甲崩裂处渗着血与污泥,仰面倒在那亘古河床上,浊气呛人,望着劫后那片惨白天光,心头却压着万钧寒冰——邪源虽灭,江东儿郎尽付劫波矣! 那鲛绡海图,蟠龙隐没,恰如郡主英魂飘散,只余掌心一片冰凉黏腻。 “伯言……终究……未负……”唇齿间碾出血沫,混着苦涩泥腥, 前方尚未完全坍陷的建安瓮城残骸之上,一道炽烈火影冲天而起! 风卷流炎,热浪排空,竟将弥漫空中的污秽、阴寒、乃至那沉甸甸的死气,如沸汤泼雪般驱散! “吼!”一声雄浑怒啸炸响,非人非兽,充满洪荒之力,正是那断臂周仓!此刻正被巨大撞击抛至远处,幸得半截未沉的船板支撑,勉强不倒。 此刻剧痛如绞,左臂断茬处裹缠的焦糊旗布又渗出血水,然双目赤红依旧,直勾勾盯着火影源头,只道是妖氛复炽,邪魔再生! “护住将军!”哑将廖化嘶声裂帛,挣扎着从齐腰深的污泥中拔出双腿,一杆长矛早已不知去向,反手抽出腰间备用的短柄铁戟,踉跄扑向陆逊前方,矛尖直指烈火方向,满面污泥混着血汗,状如凶神, 身旁白袍小将亦是满脸污血,手中长剑斜拖,喘息粗重,却死死挡在陆逊与烈火之间。 空中火影烈烈,正是孙尚香! 此刻并非凌空飞翔,而是屹立在一段倾斜如角的瓮城断壁之巅,周身烈焰升腾,那并非寻常火光,而是凝练如实质的金红炎流,在她甲胄残破的曼妙身形外,勾勒出一尊煌煌不可逼视的火神轮廓! 昔日明艳容颜,此刻肃杀如冰,双眸深处跳动着两团燃烧的黄金熔液,无喜无悲,只映照着劫后疮痍与……残存的邪秽余烬! 而手中紧握的那张硬木柘桑强弓——此刻弓身如玉髓,流光溢彩,弓弦更是腾起三尺赤焰! 一支寻常的雕翎箭搭在弦上,箭头早已被难以想象的熔金流火吞噬、改造! 烈焰缠绕箭身,凝成一条昂首欲噬、栩栩如生的火龙形态! “是…是那烈火弓?”周仓牙缝里挤出字句,几乎不敢相信。 他认得这弓,是吴侯亲赠郡主的宝器,可何曾见过这等焚天煮海之威?只道是妖异附体! “噫!”旁边传来一声清脆娇叱,是扬州州牧璐璐!此刻浑身湿透,发髻散乱,小脸上蹭满了黑灰,唯有一双眼睛机敏灵动,小手飞快结印,几块破碎的玉符在她指尖旋转,散发出微弱的莹莹蓝光,抵消着扑面袭来的灼人热浪。 “周仓将军!此火非彼火!烈中有正,似能……焚邪净秽!”修为虽浅,灵觉却异常敏锐。 “邪秽?俺看她比那归墟邪祟更要命!”周仓独臂肌肉贲张,一声暴喝,“管她娘的是郡主还是火妖!伤了我们的人,便是天王老子也休想过!”猛地吸了口气,压下翻涌的五内剧痛,竟以脚猛蹬背后半扇船板借力,独臂紧握那已卷刃崩口的鬼头大刀,踏着湿滑粘腻的尸骸河床,悍然扑向断壁上的火焰人影! 目标直指孙尚香! “周将军!不可!”琳琅胸腔剧痛,强行嘶喊,声音却淹没在江涛与火焰交鸣之中。她想道破关窍,奈何气力衰竭。 “仓老大,慢着!”夏夏的娇叱几乎同时响起,身形如鹤,不知何时护在莲花前方。 莲花面色苍白,眼神却如寒潭,手中紧握一方龟裂的水玉罗盘,指尖掐诀,丝丝缕缕肉眼难辨的寒气在她与琳琅身边凝聚。 但是现在已经被逼疯的周仓哪里听得进去?眼中唯见那冲天烈焰,心头唯念被撞碎的舰桥,那飞散的同袍! 断臂处血如泉涌亦全然不顾,口中爆发出最后的战吼:“咄——!管你甚火神!阻挡我们拿建安城就是要送命!”大刀瞬间破空,化作一道惨烈乌光,带着刮骨腥风,直劈孙尚香头顶!竟是要以血肉残躯,硬撼那焚天烈焰! 廖化、白袍小将见到这个情节,亦是一声发喊,一持短戟,一挺水光剑,紧随周仓之后扑上!三人竟是要不顾生死,围杀孙尚香! 千钧一发! 断壁之巅,孙尚香那熔金般的双眸,终于向下扫来。 视线掠过周仓染血的破甲,卷刃的大刀,廖化狰狞的伤疤,白袍小将紧绷的自己的白袍, 面对周仓那足以裂石的雷霆一劈,她不闪!不避!甚至没有张开护体火焰! 只是,搭在弦上的那支火龙缠绕之箭,终于动了! 弓如满月!不,是焰如烈阳! “啸——!” 一声奇异的、并非锐啸而是如神鸟清啼般的破空声刺穿热浪! 那支火神之箭离弦! 目标——却并非扑上来的周仓三人! 而是他们身后——那归墟邪源崩碎后、江水尚未完全灌入的巨大深坑边缘! 砰——咔嚓!轰隆! 箭矢射中的并非地面,而是深坑边缘淤泥之下隐藏的一物!那物被炽天之炎瞬间焚破、激活! 众人眼前骤然大亮! 只见坑壁处陡然炸开一片方圆数十丈的惨白光华! 无数扭曲、怨毒的阴影被这霸道炽烈的火焰从虚空缝隙中生生灼烧、逼显出来!发出无声的尖啸,在惨白光辉与神火的双重净化下,寸寸融解、汽化! 空气中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滋滋”消蚀之声! 原来那深坑边缘,竟残留着一块汲取归墟残秽、已然悄然滋生的“暗蚀心核”!此物隐蔽无比,若不尽除,假以时日,便能重塑邪源! 周仓那必杀一刀,此刻离孙尚香的鬓角已不过五尺,劲风已吹动她几缕带着火星的发丝! 而廖化、白袍小将的兵刃,亦堪堪及身! 三人身形皆被这惊天变故震得猛然一滞! “住手——!!” 陆逊咳着血,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嘶吼出声,声音虽不大,但炸响在三人僵直的耳畔: “郡主……郡主引的是天地罡火!净的是……邪秽余孽!此火……焚邪保生!尔等……速退!!” 话音落处,周仓手中鬼头大刀去势已竭,“哐当”一声重重砸在孙尚香脚下的断壁上,火星四溅!独臂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仰头望向那近在咫尺、沐浴烈焰却神色清冷的女子,那双赤红如烙铁的虎目,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孙尚香眼中那纯粹的、燃烧着天地正气的金色火焰…… 廖化戟势顿消,白袍小将长剑垂下,三人呆立当场,现在神情已经彻底僵住了 深坑边缘的暗蚀心核在炽火焚烧下彻底化为飞灰,惨白光芒渐隐,只余地面一片焦黑灼痕,再无半分邪秽气息。 火焰中的孙尚香,缓缓收起硬弓, 缭绕周身的烈阳之焰,渐渐收敛回体内,只余那双黄金瞳,冷冽地扫过下方众人,最终停留在坍塌城垣深处——那里,隐隐有几点不祥的猩红光点,如野兽蛰伏的瞳孔般亮起,伴随着某种更古老、更贪婪的……破碎器物波动 而在她身后远处,残破的建安城阴影下,浑浊的江水深处,一个深沉庞大的漩涡正悄然生成,内里似有无数扭曲符文翻涌…… 陆逊喘息急促,心中剧震,暗道:“不好!那归墟邪源崩解时……岂止外泄水元!怕是把某些更古早、沉睡在江底千年的凶物……也给惊醒了……那猩红之光……竟似有血鼎秘阵残余!难道建安城本身……才是那幕后黑手用以血祭的……阵眼鼎炉?!” 第3章 血鼎玄甲 阴兵铸 猩红光点在坍塌的城垣深处如毒瘤搏动,淤泥中浮出九尊裂痕斑斑的青铜巨鼎, 只有那鼎身篆刻的饕餮纹路正贪婪吮吸着江底尸骸残存的精气, 这时候,陆逊瞳孔骤缩 用惊讶的语气说道:此乃孙策大人当年镇压山越时遗失的血祭九鼎! 鼎中翻涌的紫黑秽气与归墟邪源同出一脉,此刻竟借邪源崩解之力重塑阵眼。 “建安城……竟是活祭鼎炉!”陆逊咳血嘶吼,手中鲛绡海图突然灼烫如烙铁, 同时蟠龙残影挣扎欲出,却遭鼎阵猩红锁链缠绕吞噬。 周仓用独臂拄刀,虎目赤红如血:“郡主?呵!方才那火矢若偏半分,俺老周已成焦炭!” 此时的鬼头刀嗡鸣震颤,刀锋直指断壁上的烈焰身影, 而在一旁的廖化铁戟横拦,沙哑嗓音裂帛:“将军糊涂!我自知孙氏惯用邪法,当年孙策以血鼎炼化山越万人,今日岂会救我等?!” 污泥中残破的“孙”字战旗被一脚踏碎, 夏夏指尖幽光疾闪,昆仑镜碎片悬空急旋:“且慢!鼎中有贺齐将军的怨气……他现在早已被炼成了鼎灵!” 镜光映出鼎心蜷缩的残魂——正是刚刚被孙权以“通敌”罪名处死的江东老将贺齐。 孙尚香弓弦铮鸣如凤唳,三支流火箭矢撕裂苍穹 “陆伯言!护住鼎阵东南巽位——那是贺老将军残魂所寄!” 火龙怒啸扑向鼎阵,却在触及猩红锁链时轰然溃散, 璐璐突然结印疾叱:“莲花,助我!”这时候水玉罗盘迸射寒瀑,与琳琅抛出的朱砂符箓交融成湛蓝冰障,硬生生抵住鼎阵喷涌的血秽洪流。 “孙尚香……竟然在救贺齐?”白袍小将水光剑垂落,怔望火龙焚尽锁链时贺齐残魂短暂的面容 浊浪轰然炸裂! 归墟深坑中探出覆满青苔的青铜巨爪,爪缝间黏连着西汉制式的残甲上古夔牛尸骸被邪气侵染重生,单足踏浪引动雷暴,独目睁开竟是一枚镶嵌在颅骨中的传国玉玺碎片! “传国玉玺……这莫非是先祖孙坚当年在洛阳井中所得之物!”陆逊玄甲尽碎,却挣扎举起海图 “全军听令!以血为引,结赤壁炎阵——”蟠龙虚影长吟冲天,江面陡然升起无数火船残骸幻象,正是周瑜焚天烈火的重现。 周仓独臂擎刀突入鼎阵,鬼头刀卷起血肉旋风:“贺齐老哥!周仓带你回家!” 刀锋劈开禁锢贺齐的主鼎,污血喷溅中,贺齐残魂化作青烟汇入周仓断臂, “周黑炭……护住璐璐姐……”受伤的琳琅小妹言语未散,但周仓身躯已燃起青白魂火,如陨石撞向夔牛独目:“江东儿郎——魂归!”自爆气浪掀翻九鼎,玉玺碎片铮然裂响。 血鼎崩毁刹那,璐璐怀中州牧金印骤亮:“就是现在!破城阵眼在瓮城地宫!” 莲花罗盘引路,夏夏镜光开路,众人冲向裸露的青铜地门。 孙尚香弓开满月,流火箭矢却突然转向射穿陆逊身后阴影——孙权暗卫的淬毒弩箭在火光中汽化! “二哥……你连伯言都要灭口?”她黄金瞳中烈焰翻涌,弓弦瞄准了建业方向, 陆逊咳血大笑,将海图残片掷入地宫:“孙仲谋!你若想害我,那这建安城——陆某笑纳了!” 蟠龙融地脉,千里江东地动山摇, 深坑漩涡中,玉玺碎片沉入水底,缓缓拼合成半枚“受命于天”篆文, 幽暗处,九鼎残骸渗出新的血丝,悄然缠上昏迷的廖化脚踝…… 陆逊随即引爆赤壁炎阵的余威沿着地脉疯狂窜动,地面隆起又塌陷,破碎的瓦砾与腐朽的骨头在震荡中跳舞, 脚下坚实的大地仿佛变成了濒死巨兽抽搐的脊背, “走!”陆逊嘴角淌血,一手紧攥已经焦黑残破的鲛绡海图残片,另一只手猛地拽住孙尚香的手腕,那枚代表着他与往昔江东决裂的赤壁残图,被狠狠投入裂开的漆黑地宫入口。 “进地宫!”孙尚香厉喝,破甲弓已然在手,弓弦绷紧, 莲花罗盘迸发最后的蓝光,碎裂的青砖、粗粝的石壁、浓烈的土腥气和某种更深沉、更污浊的腐气混杂着硝烟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几乎窒息,脚下猛然触及实地,是巨大条石铺就的甬道,浸着不知深浅的、粘稠的积水。 “门……关死了!”紧跟其后的白袍小将喘息道,手中水光剑指向上方。 只有那道被海图残片触发打开的青铜地门,在最后一人——踉跄奔至的廖化跃入后,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数丈厚的巨门合拢锁死,将外界的震动和残存天光彻底隔绝。 地宫陷入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寂静,只有众人粗重而压抑的喘息,罗盘的光晕幽蓝冰冷,勉强撑开一小圈可视范围,光芒之外是浓稠如墨的黑暗,仿佛巨兽舔舐而来的喉咙。 “周仓……”璐璐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怀中的州牧金印光芒也黯淡下来“还有琳琅小妹…” “哭顶个屁用!先活着出去!”夏夏的声音沙哑却狠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黑暗,手中的青凤爪和昆仑镜的碎片微微亮起, 莲花咬紧下唇,水玉罗盘上的刻线幽幽转动,寒气流过周身铠甲。 陆逊抹去嘴角血迹,眼神扫过身后仅存的队伍——璐璐、莲花、夏夏、白袍小将,还有……靠在湿冷墙壁上,急促喘息的廖化, “廖将军?”孙尚香秀眉紧蹙,箭已在弦,警惕地指向他身侧的黑暗,“可还撑得住?” “死不了……”廖化的声音闷在面甲下,听起来异常的嘶哑疲惫,试图直起身体,铁戟尖端在积水中拖动,发出黏腻的摩擦声,“操……这泥水粘脚…” 话音未落,莲花手中的罗盘骤然蓝光大盛!刺目的寒光瞬间撕开了众人脚下的粘稠黑暗! 罗盘的光芒,凛冽如北地极光,狠狠劈开湿冷粘稠的黑暗,正好落在廖化脚下, 那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泥水!是浓稠得化不开、泛着暗红油光的血浆!更恐怖的,是血浆之下。 无数细微如活蛇的猩红血丝,正从血浆深处、从地宫墙壁粗粝的缝隙里、甚至从众人脚下条石的接缝中疯狂地蠕动着钻出! 目标极其一致——离“母体”最近的廖化!它们像发现了血腥的蛭虫群,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嘶鸣, “呃…嗬嗬…”廖化的闷哼瞬间变成了被掐住喉咙般的窒息音调。那双原本疲惫无神的独眼猛地凸起,布满了骇人的、蛛网般的猩红血丝!试图挥动铁戟挣扎, “嗤啦”一声,深深嵌进了地宫厚实的石壁!这不是挥动,更像被无形巨手握着砸了进去! 铠甲下的肌肉不自然地、爆炸性地贲张开来,撕裂的皮革甲片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缕缕粘稠的、发出恶臭的黑色浊气,不受控制地从他七窍、从周身铠甲的缝隙里丝丝冒出,缭绕弥漫。 “孙权!”孙尚香的厉喝如同金铁交击,眼中金色烈焰狂燃,“这建安城就是他造的最大的血鼎!”破甲弓在她手中已如满月,“所有人!快打断他!” 话音未落,一道寒流已经炸开! “封!”莲花娇叱出声。 水玉罗盘脱手飞出,在离廖化仅余数尺的半空悬停旋转, 刺骨寒气瞬间凝成三道剔透的尖锐冰棱,撕裂弥漫的污浊黑气,精准刺向廖化膝弯、肋下和持戟的肩甲——企图钉死他的动作! “喀嚓——!” 碎裂的竟是冰棱! 三道足以洞穿铁甲的寒冰尖刺,在触及廖化那身被黑气浸染的铠甲表层时,竟如同朽木般寸寸崩断!冰屑四溅! 铠甲表面翻涌的黑色浊气像是活物,发出“呲呲”的腐蚀声。 “吼——!”一声非人的咆哮从廖化狰狞的喉头深处炸裂, 身体猛地一拧! “锵啷!”刺入石壁的铁戟竟被他以纯粹的蛮力生生拔断!那半截沉重的断戟在他黑气缭绕的手中,化作了腥风狂啸的死亡风暴! 断戟携着崩山之力,横斩向身前离他最近的莲花和白袍小将!势要将两人拦腰斩断!速度之快,力量之猛,裹挟的劲风刮得人脸颊生疼! 血丝缠绕间,廖化早已完成某种邪恶的蜕变,化身成孙权血祭之城最后坚固的屏障。 “滚开!” 一声闷雷般的怒喝平地炸响,不是冲着廖化,竟是冲着莲花和白袍小将! 夏夏的身影如同一团爆裂的黑色闪电,硬生生从两人中间狭小的缝隙里蛮横地挤撞过去!快!快到没有时间犹豫! “砰!”撞击声沉闷如重锤擂鼓。 夏夏竟是以肩头硬撼廖化横扫而来的断戟风暴!碰撞瞬间,护肩的钢片发出刺耳的呻吟,恐怖的力量撞得她眼前一黑,感觉内脏都移了位。她喉头一甜,鲜血直接喷在廖化冒着黑气、几乎要怼到她脸上的头盔面甲上! 剧痛激发了最原始的反击本能。 “嗤!”昆仑镜碎片的锐角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当作最后的、带毒的獠牙,狠狠捅进廖化持戟手臂的臂甲缝隙! “嗷——!”廖化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痛苦的咆哮,黑气被撕裂处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就是现在!东南巽位甲胄接缝!”陆逊的吼声压过了咆哮。方才惨烈交锋的间隙,他染血的指尖已在海图碎片上点划推演,瞳孔里倒映着残图流转的微光。 “咻——!” 凤唳再起!一道金红的流火撕裂了地宫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浊气! 孙尚香指下弓弦急颤,流火箭矢仿佛有着自身的意志,化作一道锐利无比、燃烧着破魔之焰的金光! 目标并非廖化狰狞的头颅或心脏,而是他身前一步之外,陆逊所指、那身邪异黑甲因剧烈动作而在肋下短暂暴露的一线空隙! 流光精准到令人骇然,甚至擦着刚刚被夏夏撞开、还未站稳的白袍小将鬓角掠过! 带着灼热的烈风,“噗”地一声钻入那道细微的甲胄接缝! “滋啦——啊!!!” 不再是咆哮,而是熔金销铁般的刺耳声响和廖化撕心裂肺的惨叫同时爆开! 箭矢所过之处,翻涌的黑气如同烈阳下的薄雪,瞬间被净化出焦黑的孔洞! 金光透甲而过,又狠狠贯入后方的石壁,钉死在里面兀自嗡嗡颤鸣! 污秽的甲胄深处似乎有什么被精准烧灼、斩断! 那股维系血尸邪力的恶秽核心,被这一箭洞穿了! 机会! “动手!”璐璐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狠厉尖利,掌心托举的州牧金印骤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纯粹金光!光芒并非散射,而是如同金色的激流,猛然击向那短暂茫然、受到重创的血尸! 金印迸射的光芒并非利刃,却带着某种“正位”与“敕封”的沛然巨力,狠狠砸在血尸廖化胸前!没有撕裂血肉的声响,只有沉闷如巨钟轰鸣的“咚”的一声! “呃噗!” 廖化庞大的躯体如被攻城锤正面轰中,双脚离地倒飞而起!一身污浊厚重的邪甲在黑气狂涌和金印光芒的激烈冲撞中,竟发出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金属哀鸣,隐隐出现蛛网般的裂痕!他狠狠撞在身后数十步外湿冷血腥的石壁上,砸得壁面碎屑横飞! 一声清叱紧随着响起:“定!” 莲花的水玉罗盘不知何时已悬浮在血尸上空三尺, 罗盘急旋,一道纯粹的、带着彻骨封冻之意的极寒光柱从天而降! 不是攻击,而更像一个冰晶铸就的囚笼! “咔、咔嚓嚓……” 厚实的白霜肉眼可见地覆盖上去,仿佛将一副污浊的铠甲封印在了万年玄冰之中, 咆哮的怪物被寒冰死死固定在被撞出的凹陷里,徒有暴戾凶光在冰层下转动。 死寂,沉重如铅的喘息。 夏夏喘息着单膝跪地,肩头的剧痛让眼前阵阵发黑。 白袍小将水光剑拄地,警惕地盯着冰封的威胁,又忍不住看向孙尚香和陆逊:“郡主!都督!你们……” “噗通!” 一声突兀的闷响打断了他的话。是陆逊! “伯言!”孙尚香脸色煞白,一个箭步抢到陆逊身旁,半跪在地,想扶却又不敢轻易触碰那伤处。 就在此刻—— “咕嘟……咕嘟……” 并非血尸冰块破裂,而是来自众人周围的黑暗深处。粘稠的血浆如同有了呼吸,开始诡异地冒起气泡。 那声音…… 众人悚然回头!手中的兵刃与法器再度本能地扬起! 莲花罗盘残存的幽蓝光晕,被一股看不见的、更加沉重磅礴的力量缓缓压回,光芒范围肉眼可见地缩小 夏夏手中的青凤爪和昆仑镜碎片猛地一震,镜面上不受控制地泛起波纹状的涟漪,映照出的景象扭曲摇曳! 沉闷的声音并非来自单一方向,而是从四面八方、从地宫的穹顶到脚下粘稠的积水深处、甚至从厚重的石壁核心……层层叠叠地传来! “在那!”璐璐最先觉察到异样,声音变了调,手中金印指向正前方——那堵被血尸撞得裂纹遍布的、巨大的石质照壁。金印的光芒如同实质的探照光柱,猛地刺向照壁正中。 光芒所及,并非石壁的纹理。 无数粘稠、混着泥浆和骨屑的污血,正如活物般,从照壁内部每一个细微的缝隙里疯狂地渗出、流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污血中正有东西在挣扎、凝聚、成形——那分明是一个个只有轮廓的青铜手臂! 青铜臂阵只是前奏。 “嗞……嘎啦……滋啦……咔擦!” 让人头皮炸裂的声音瞬间响彻四周! 只见那墙壁表层的石皮、污血、青苔……纷纷龟裂、剥落! 壁画般的东西在剥落的碎屑下显现。不,那不是壁画! 是一具具!一具具完整的、身披古老腐朽铁甲、手持锈迹斑斑青铜戈戟的人形之物! 它们从墙壁里“长”了出来!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姿态僵硬地握着兵刃,头颅低垂或空洞的眼窝直视前方! 青铜在罗盘微光下泛着冰冷死寂的光泽,它们数量之多,占据了目力所及的所有壁面,正从古老的石棺中缓慢复苏! “这是……汉……西汉……甚至更早的甲胄形制!”白袍小将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干涩和战栗, 夏夏看着眼前森然的景象,喉头发紧,缓缓抬起手中的青凤爪和昆仑镜碎片,扫过身前青铜军阵的底部,扫过一面半陷在积血烂泥中的、残破得几乎只剩轮廓的古拙军旗。镜面幽光流转,两个早已被时光模糊、仅存大概结构的古篆在镜光深处挣扎着显现—— “……锐……士……”夏夏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艰涩沙哑, 锐士?! 这两个字落下的瞬间,地宫深处所有的寒气仿佛凝固了。 “呜……” 一声沉闷得足以碾碎灵魂的叹息,穿透青铜戈林,从这无边军阵的最深处、被遗忘的幽暗中响起。 那片区域,青铜俑的色泽更为黯淡,铁甲朽蚀得几乎看不清纹理, 叹息源头处,一尊比其他俑更高大些、身披残缺玉石甲胄的俑兵,被无形的力量支配着,动作滞涩如锈死千年的机关,缓缓地…… 转动了它的头颅! 深陷的眼窝,是纯粹的空洞。 但就在那无边的黑暗深处……一点极其微弱、却在死寂中刺得人灵魂剧痛的玉质毫光,幽幽燃起! 那形状……缺了角的半圆……不正是方才引爆江底、引发一切的——传国玉玺碎片烙印! 玉印烙痕在空洞中灼烧,冰冷无声,却仿佛摄人心魄。 莲花如遭冰水浇头,罗盘上的刻线在指尖下剧烈颤动, 不自觉踉跄后退一步,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溺水般的惊骇—— “这不是西汉的,而是大秦锐士,白起所率领的…阴兵?” 第4章 血鼎地宫 玉玺碎魂 血祭九鼎崩裂的余烬里, 深埋千年的玉甲俑将缓缓转动脖颈, 空洞眼窝中那枚传国玉玺碎片幽光灼魂, “大秦锐士……白起阴兵?”此时能清楚的感受到莲花声音在粘稠黑暗中细若游丝, 当玉甲俑将手中锈蚀的青铜巨戈发出刺耳刮擦声时, 陆逊咳着血沫嘶吼: “这孙仲谋!你的棋下得太脏——竟把整座建安城炼成血鼎,连大秦尸兵都成了他的棋子!” 地宫陷入死寂,唯有血浆在脚下“咕嘟”冒泡, 莲花罗盘幽蓝的光被无形重压逼退,仅能照亮众人惨白的脸 前方巨大照壁剥落处,污血凝成的青铜手臂如毒林疯长,其后石壁寸寸龟裂,显露出密密麻麻镶嵌其中的身影——身披朽烂铁甲,手握锈蚀戈戟,头颅低垂如待戮之囚。 森然死气混着浓烈的土腥与铁锈味,沉甸甸扼住所有人的咽喉。 “锐……士?”白袍小将的声音干涩发颤,水光剑指向一面半埋在血泥中的残破军旗, 因为,肉眼可以清晰看到那旗帜早已褪尽颜色,但旗杆顶端扭曲的青铜矛饰,却透着一股来自战国时代的狞厉。 “嗞……嘎啦……” 令人牙酸的刮擦声骤然撕裂死寂!声音来自军阵最深处, 那尊身披残玉甲胄的高大俑将,脖颈如锈蚀千年的门轴,缓缓转动,深陷的眼窝是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唯有一点玉质幽芒,在绝对的黑暗中幽幽燃起——缺角的半圆轮廓,正是那枚引爆江底、搅动归墟的传国玉玺碎片! “这不是西汉的,”一向机智且警惕的莲花如坠冰窟,罗盘刻线在指尖下疯狂跳动,声音带着溺水般的窒息感 “而是大秦锐士……白起所率的……阴兵!” “操!哭顶个屁用!先撕了这些泥巴疙瘩!”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夏夏啐出一口血沫,青凤爪寒光暴涨,昆仑镜碎片嗡鸣震颤,镜面映出阴兵甲胄缝隙间蠕动的暗红血丝——与缠绕廖化的一般无二! “孙权血鼎邪力未散,在操控它们!”璐璐尖声示警,州牧金印光芒如风中残烛,竭力对抗着玉甲俑将眼中玉玺碎片散发的邪异威压,“金印…果真被压制了!” “撕拉——!” 刺耳的金铁摩擦声炸响! 玉甲俑将手中那柄门板宽的青铜巨戈,竟被无形之力拖动,锈蚀的刃口刮过石壁,带起一溜刺目火星! 刹那间,整个地宫壁面的阴兵军阵齐齐震颤! 戈戟如林,缓缓抬起,指向中央被围困的活人! 积血翻涌,无数血丝如活蛇般涌向俑兵脚踝,为其注入污秽的生命力! “速度列阵!”陆逊用力嘶吼,玄甲尽碎的身躯强行挺直,染血的指尖在海图残片上一划, 焦黑的鲛绡竟泛起微弱赤光,幻化出数艘飘摇欲熄的火船虚影,环绕众人。 “赤壁余烬,炎阵再起!”火焰虚影灼烧着蔓延而至的血丝,发出“滋滋”焦臭。 “东南离位,玉甲俑将眼窝!”孙尚香弓如满月,黄金瞳死死锁定那点幽光,三支流火箭矢燃起灼魂金焰, “陆伯言!炎阵助我!射碎那玉玺碎片!” 陆逊五指猛地一攥!残存火船幻影轰然爆燃,化作三道赤红炎流,咆哮着汇入孙尚香的箭矢! 金红流火瞬间暴涨,光芒刺破地宫阴霾,直指玉甲俑将! 箭出!如金乌坠地! “当——!!!” 震耳欲聋的爆鸣!流火箭矢精准命中玉甲俑将眼窝!金红烈焰与玉玺幽光轰然对撞!狂暴的能量涟漪如实质般炸开,离得最近的几尊青铜俑兵被瞬间掀飞、肢解!玉甲俑将头颅猛地后仰,坚硬玉甲竟被炸开蛛网裂痕,眼中幽光疯狂闪烁、明灭不定! “好!”白袍小将精神大振,水光剑卷起寒潮,趁势绞碎两尊被炎阵削弱、动作僵直的俑兵。 “没碎!”莲花失声惊呼, 烟尘稍散,玉甲俑将头颅缓缓回正,眼窝处玉玺碎片幽光虽黯,却依旧顽固燃烧,却阻挡不住手中巨戈猛地横扫! “轰!”裹挟着千钧之力与阴秽煞气的戈风,将炎阵残火一扫而空!璐璐闷哼一声,金印光芒彻底黯淡。 陆逊如遭重击,喷出一口鲜血,海图幻象彻底熄灭。 绝望如冰水浇头。 “可恶!孙仲谋!”陆逊抹去嘴角血迹,盯着玉甲俑将眼中那块属于孙氏先祖的玉玺残片,咳血大笑,笑声里满是刻骨嘲讽与决绝, “好手段!好算计!建安为鼎,万民为薪,连这千载凶兵都成了你掌中刀!可你棋下得太脏,就不怕被这滔天血孽反噬吗?!” “二哥……你真的要害我么”孙尚香指尖掐入掌心,黄金瞳中烈焰翻涌,是对血亲最后幻想的彻底焚毁,“你连江东龙脉,都要用这邪物来浸染吗?!” 随即破甲弓再次抬起,弓弦却因力竭而颤抖。 玉甲俑将受创,凶性彻底激发!巨戈拄地,发出一声沉闷如雷的咆哮!整个地宫随之剧震! 壁上俑兵如暴雨倾泻,朽甲碰撞、戈戟拖地,汇成一片死亡的潮水,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 脚下血浆沸腾,无数血丝凝成锁链,缠向众人脚踝! 夏夏青凤爪撕裂一尊扑来的俑兵,肩头伤口崩裂,鲜血染红衣甲 “姓陆的!再憋不出屁来,大伙一起变肉泥!” 昆仑镜碎片映出潮水般涌来的腐朽兵刃, 陆逊染血的眸子扫过仅存的同伴——莲花罗盘光芒仅能护住周身,白袍小将剑势已乱,夏夏、璐璐伤痕累累 目光最后定格在孙尚香决然的侧脸,以及……冰封血尸廖化方向, 只见那冰晶囚笼已布满裂痕,内里黑气疯狂冲撞。 “置之死地……而后生!”陆逊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亮光,染血的指尖猛地刺向自己心口!一缕精血飚射,融入手中焦黑的海图残片! “以我陆伯言之血,燃尽赤壁余火!周郎英灵——助我!”海图残片瞬间化作燃烧的血色火炬! 虚空中,赤壁冲天烈焰的幻象再次凝聚,却不再是防御的炎阵,而是化作一条血色蟠龙,带着焚尽八荒的暴烈与惨烈,发出无声的怒啸,直扑冰封廖化的方向! “陆逊!你做什么?!”孙尚香惊骇欲绝。 “轰——!!!” 血色蟠龙狠狠撞上冰封廖化!坚冰与污甲同时炸裂! 被禁锢其中的滔天血煞之气与陆逊点燃的赤壁余火轰然交融、湮灭!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净化与毁灭的恐怖能量风暴,以廖化残躯为中心,呈环形向四面八方狂暴炸开! 能量风暴所过之处,汹涌扑来的俑兵潮如同被无形巨镰收割! 前排俑兵瞬间化为齑粉,后排则如遭重击,动作僵滞、甲胄崩裂! 连玉甲俑将都被冲击得踉跄后退,眼中玉玺幽光剧烈摇曳! 地宫四壁在这毁灭性的对冲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无数裂纹蔓延!穹顶碎石如雨落下! “就是现在!”陆逊嘶声力竭,指向玉甲俑将身后——那被能量风暴撕开、因墙壁龟裂而暴露出的巨大青铜门扉! 门扉上饕餮纹路狰狞,此刻却被震开一道缝隙,透出其后更加幽暗的空间与微弱流动的空气! “走!进内殿!那是阵眼……也是生路!”身体一晃,几乎栽倒,被孙尚香一把架住。 生路在前,死敌在后。玉甲俑将稳住身形,空洞眼窝中玉玺碎片幽光大盛,发出无声的怒号。 残存的俑兵再次聚拢,青铜戈戟如荆棘丛林,封向那道象征生机的青铜巨门。 孙尚香架着陆逊,染血的破甲弓最后一次抬起,箭尖直指玉甲俑将那燃烧着玉玺碎片的独眼,声音撕裂地宫死寂: “大秦早亡了——白起!” 金焰箭矢离弦刹那, 玉甲俑将身后青铜巨门缝隙中, 一只覆满青苔与西汉残甲的青铜巨爪猛然探出, 五指贲张如天罗地网, 直抓向孙尚香咽喉! 青铜巨爪撕裂腥风直取孙尚香咽喉,爪缝间黏连的西汉残甲刮起刺骨阴寒, “孙郡主!”陆逊咳血暴起,焦黑的海图残片竟自行燃起血焰,化作一道赤红屏障硬撼巨爪! 只有“铛——!”的一声 金铁交鸣声震得地宫碎石如雨,陆逊虎口迸裂,海图残片寸寸焦裂,却为孙尚香争得一线生机。 但孙尚香旋身后跃,破甲弓铮鸣炸响,三支流火箭矢直刺巨爪关节:“装神弄鬼!给本郡主现形!” 箭矢没入青苔覆盖的青铜甲缝,腐肉灼烧的恶臭弥漫巨爪猛地缩回黑暗,门缝深处传来一声非人的咆哮,震得壁面阴兵戈戟齐颤。 “陆伯言,演得好苦肉计!”夏夏突然冷笑,青凤爪直指陆逊后心,“借阴兵之手除我们,再独吞玉玺?” 莲花罗盘蓝光骤亮,冰棱封住夏夏攻势:“且慢!那爪上残甲……是贺齐将军的护心镜!” 镜光掠过巨爪缩回前的刹那——一片嵌在腐肉中的青铜镜残片,赫然刻着贺齐的徽记!璐璐手中金印剧颤:“贺将军没被炼成鼎灵……他的魂被玉玺碎片抽走了!” 孙权真正的杀招,是以贺齐残魂为饵,诱我们唤醒白起阴兵 陆逊染血的指尖按上眉心, “孙仲谋要的不是建安城……是借阴兵屠戮,重炼传国玉玺!” “咔嚓!”冰封廖化的玄冰轰然炸裂!黑气如巨蟒缠身,独目赤红抡起断戟,却非攻击众人,而是狠狠劈向青铜巨门! “贺老哥……周黑炭来赎罪了!”断戟携魂火撞上门缝,硬生生卡住即将闭合的巨门。 门内传来骨骼碾碎的闷响,廖化半身被门缝挤压得血肉模糊,嘶吼响彻地宫:“走啊!从老子尸身上踏过去!” 玉玺归一 门隙透出的幽暗空间内,九尊血鼎残骸竟悬浮半空,鼎心镶嵌的玉玺碎片拼合成残缺的“受命于天”, 鼎下匍匐的庞然阴影缓缓抬头—— 覆满青苔的夔牛尸骸颅骨中,贺齐残魂正被玉玺幽光撕扯吞噬! 孙尚香黄金瞳烈焰焚天:“二哥……你连忠魂都不放过么!”说完脸上漏出了很愤怒的表情 莲花罗盘突然脱手飞旋,寒瀑裹挟昆仑镜碎片直冲夔牛独目:“璐璐姐!金印镇鼎,我冻玉玺!” 寒冰与金芒交汇刹那, 陆逊染血手掌猛地按上孙尚香弓弦, 赤壁火船幻影尽数汇入箭锋: “孙郡主,快快快!就是现在!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将那‘天’字一箭射碎!”伴随着焦急的呼喊声,只见一道金红色的流火如闪电般疾驰而过,直直地贯穿了贺齐残魂的眉心。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巨响,那原本闪耀着神秘光芒的玉玺篆文“天”字,竟然应声炸裂开来!无数碎片四散飞溅,仿佛夜空中绽放的烟花一般绚烂夺目。 与此同时,那巨大的夔牛尸骸也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轰然坍塌倒地,扬起一片尘土。而在地宫穹顶崩落的天光中,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显得格外震撼,让人不禁为之瞠目结舌。 但,此时此刻,冥冥之中,建业方向传来孙权震怒的龙啸, 众人如潮水般涌出地宫,朝阳如烈火般灼烧着建安城的废墟,仿佛要将这片曾经的繁华之地彻底焚毁。 “陆逊!”周仓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紧握着鬼头刀,横在身前,拦住了陆逊的去路。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陆逊,怒吼道:“今日放你走,来日沙场之上,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陆逊面无表情地看着周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他轻轻一挥衣袖,将周仓的威胁当作耳边风,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孙尚香突然发出一声嗤笑。她猛地转过身来,手中紧握着半幅鲛绡海图,毫不犹豫地将其撕成两半,然后狠狠地掷入脚下的焦土之中。 “告诉孙权——这血鼎炼化的江山,我孙尚香烧定了!”孙尚香的声音在废墟中回荡,充满了决绝和愤怒。 那半幅鲛绡海图在触地的瞬间,突然燃起了青色的火焰,火势迅速蔓延,仿佛要将整个建安城都吞噬掉。在熊熊烈火中,隐约可以看到一条蟠龙衔着玉玺的影子,若隐若现。 陆逊见状,玄衣翻飞,他猛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然而,他却不以为意,反而轻笑起来,那笑声在火海中显得格外诡异。 “孙仲谋啊孙仲谋,今日就让我们来看看,到底是传国玉玺先归为一统呢……”说话者的声音在风中回荡,带着一丝戏谑和挑衅。 与此同时,远处的长江波涛汹涌,怒涛掀起数十丈高的巨浪,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在那惊涛骇浪之中,九鼎的残骸若隐若现,随着漩涡的旋转而上下沉浮,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沧桑。 而就在这惊心动魄的场景中,一缕黑气如幽灵般悄然出现,它顺着风势,如同一条毒蛇一般,蜿蜒着钻进了昏迷不醒的白袍小将的耳蜗之中。 第5章 血鼎烙天命丝断江东 却说那青铜巨爪携风雷之势穿门而出,五指如五柄生锈的阔刃刑斧,直抓香郡主咽喉! 快得只留残影, 陆伯言拼死燃图化障,血焰金铁交鸣,震得他口喷朱红,焦黑海图碎片寸寸崩裂,火星四溅如垂死蝶蛾。 “呔!何方鬼祟,藏头露尾!”孙尚香怒斥一声,随即险险避过致命一爪,却觉劲风刮面生疼。 紧接着柳眉倒竖,瞳孔焰暴涨,破甲弓开如满月,三支流火箭矢蘸着地宫污血,发出“嘶嘶”鬼啸:“着!”直射那缩回黑暗中的巨爪关节! “噗!噗!噗!”箭矢入肉,却如中败革,青苔甲片间腾起污浊腥气。 门缝深处那非人咆哮愈烈,直震得壁上千百阴兵手中锈戈嗡嗡齐颤,如一片青铜荆棘林在呜咽。 “嘿嘿嘿……”夏夏忽然放声怪笑,瞬间青凤爪寒光一闪,竟直指陆逊后心,眼中闪着妖冶的昆仑镜光斑 “陆大都督,好个苦肉毒计!借这阴兵鬼爪,除了我等累赘,你好独吞那传国玉玺残片不是?”言罢爪风已至! “夏夏师妹慢来!”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莲花天罡眼蓝芒大盛, 一道冰棱“喀嚓”冻住夏夏手臂, “看那爪上!”罗盘镜光精准投向巨爪缩回前的门隙一瞬 只有那一片深嵌腐肉、沾满粘液的护心镜残片幽幽反光,其上徽纹历经千载腐浊,仍依稀可辨:正是江东悍将贺齐之标记! “是贺将军的甲!”璐璐手中州牧金印嗡鸣欲裂,金光黯淡如风中枯烛,声音凄惶,“他未被炼成鼎灵……魂儿被那玉玺鬼力生生扯去,做了钓饵!” 金印灵光所指,门内九尊悬浮血鼎正中,那夔牛尸骸颅骨内,贺齐残魂扭曲挣扎,正被玉玺幽光寸寸撕扯、吞噬! 众人心头冰寒彻骨,方知孙权算计之毒:以贺齐忠魂为引,诱他们强攻,实为激发白起阴兵凶煞,重炼这传国邪玺! “嘎——轰隆!” 恰在此时,冰封廖化的玄冰囚笼彻底炸裂! 廖元俭浑身黑气翻涌如巨蟒缠身,独目赤红喷火,那柄断裂的青铜古戟却非劈向众人,而是裹挟着他毕生怨毒与一点将熄魂火,以焚身裂骨之势,狠狠砸向即将闭合的青铜巨门门缝! “贺老哥……兄弟廖黑炭(廖化诨名)……赎罪来了!”声如破锣,悲怆裂帛。 断戟死死卡入巨门缝隙,硬生生阻住那万钧闭合之力! 门内骨骼被巨力挤压的“咯咯”闷响令人头皮发炸,廖化半个身子已被夹得血肉模糊,白骨支离,兀自嘶吼如鬼:“滚!快滚!踩着老子的骨头……过去!” 陆逊惨笑染血,指尖猛地按上孙尚香弓弦,周身残存的赤壁火船幻影尽数燃起最后血焰,狂涛般汇入孙尚香郡主箭锋 “郡主!莫负廖将军骨血!此时不射,更待何时?!”一瞬间将自己的全部灵力发挥到极致,声音显得更撕裂,眼神非常严肃,那被莲花寒瀑与璐璐金印暂时压制、光芒摇曳不稳的玉玺篆文——“天”字! “孙仲谋——!”孙尚香爆喝,黄金瞳内再无半分犹豫,烈焰焚尽最后一丝血亲之念。 弓如霹雳弦惊! 一道凝聚了赤壁余烬、州牧金印灵威、昆仑镜魄的璀璨金红流火,撕裂粘稠血雾,带着灼魂焚魄的尖啸,精准无比地贯穿了夔牛颅骨内贺齐残魂的眉心,狠狠钉在那“天”字篆文正中! “咔——嚓——嘣!” 玉石脆响如天崩!这股力量凝聚了无尽野心与血孽的“天”字碎片,应声炸成千万点幽绿磷火,四散飞溅! 夔牛尸骸轰然坍塌,如同被抽去脊梁的土山。鼎下阴影惨号消隐,九尊血鼎光泽尽失,残骸纷纷坠落, 当下就出现了一线黎明天光,刺破穹顶崩落的巨石罅隙,斜斜照在这片修罗炼狱之上。 “吼——!”冥冥之中,建业方向传来孙权震怒龙啸,声浪排空,竟引得地宫再震。 “走!”众人不敢恋战,踩着廖化化作肉泥的残骸与青铜巨门缝隙,冲向更深幽处, 陆逊踉跄,被孙尚香一把搀住,白袍小将断后,水光剑绞碎追至门边几尊残俑。 地宫之上,建安废墟。 朝阳如血,泼洒在焦土断壁之上,蒸腾着尚未冷却的腥气, 众人如水中捞起,狼狈立于废墟。周仓拄着鬼头刀,半身浴血,目眦欲裂,死死拦住踉跄欲行的陆逊。 “陆伯言!”周仓声音嘶哑如砂纸磨铁,鬼头刀“嗡”地一声横在陆逊身前,刀刃兀自滴落黑红污血,“今日权且寄下你这条命!他日沙场相逢,吾必亲斩汝头,祭奠廖将军与贺将军英灵!” 陆逊面色惨白如纸,唇角却噙着一丝近乎妖异的血线, 虽然伤势过重,但依然自然拂袖,姿态从容,掸去衣上尘埃,将周仓的怒吼当作耳畔鸦噪。 “呸!”孙尚香猛地啐出一口血沫,黄金瞳映着血色朝阳,炽烈更胜熔金,霍然转身,手中半幅流光溢彩、记录着江海秘辛的“鲛绡海图”被攥得死紧,旋即玉腕一翻,在众人惊愕目光中,“嗤啦”一声脆响,竟生生将其撕作两半!狠狠掼入脚下滚烫的焦土! “去告诉孙权——”此时孙尚香的声音斩钉截铁,“这用人血魂魄炼就的江山业鼎……我孙尚香,用火来收!”青烟“腾”地冒起,那价值连城的鲛绡残片竟无火自燃!幽青烈焰跳跃吞吐,光影扭曲间,竟隐约凝成一条残缺蟠龙之影,口衔半枚黯淡玉玺虚像,于青烟焰光中翻腾挣扎、凄厉无声! 陆逊望着那焚图的青焰,玄色袍袖在灼热焦风中翻飞, 猛地一阵剧咳,指缝间血沫殷红,却兀自低沉地、诡异地轻笑开来,声音如同鬼魅夜语: “孙仲谋啊孙仲谋…咱们今日就睁大了眼瞧瞧…究竟是你传国玉玺先补全了那‘受命于天’……”话未落,倏忽间—— “呃啊——!” 一直沉默拄剑调息的白袍小将,猛地发出半声短促痛呼! 一道筷子粗细、凝练如墨的黑气,快逾鬼魅,竟无声无息顺着废墟间一缕死腥阴风,“滋溜”一下钻入了他尚在嗡鸣的耳蜗深处! 就在众人目光被白袍小将异状吸引的刹那,异变再生! 轰隆!旁边半堵仅存的焦黑城墙豁然炸开!碎石泥流如瀑布般塌落。 烟尘冲天中,方才那袭击孙尚香的青苔青铜巨爪——竟破壁而出!这一次更是快如闪电,带着积攒千年的怨毒腥风,五根巨指化作五根青铜丧门钉,不再是抓,而是以一种野蛮凶暴到极致的方式,“噗嗤”一声爆响,结结实实、连人带甲,一把攥住了周仓那颗刚毅不屈的头颅! “咔嚓!噗——!” 颅骨碎裂、眼球爆浆的声响粘腻得令人作呕! “桀桀桀……”非男非女、充满铁锈与棺木腐朽气息的怪笑,穿透周仓头颅碎裂的闷响,从那巨爪掌心深处传来。 只见那巨爪五指缓缓收缩,将周仓还在抽搐的无头残躯像破麻袋般甩飞,“砰”地砸入一堆废墟。 此刻,爪心中央,赫然清晰可见——方才那枚被孙尚香一箭射碎的玉玺残片,“天”字虽缺,其阴鸷幽光竟完全敛去所有破灭之气,牢牢嵌在一块新生的、犹自滴滴答答垂落红白血污的青铜“掌骨”上! 那碎玉边缘,丝丝缕缕新鲜的猩红血浆和粘稠脑浆正沿着古老篆文的刻痕飞快流淌、渗透…… 与此同时,一声足以撕裂灵魂的鬼啸,以那镶嵌着血污玉玺的青铜巨爪为中心,骤然爆发! “呜——嗷嗷嗷——!!!” 啸声并非无形!其音过处,肉眼可见一圈混杂着血丝、黑色符纹和飞溅青铜碎屑的灰白气浪,如同巨海啸的环形死潮,轰然炸开!离得稍近的数具焦黑人形(或许是未死透的活尸,也可能是新死的祭品)首当其冲,被那音浪卷入,“砰砰砰”接连爆开,化为几团混着碎骨的污秽血雾!整个建安废墟残存的瓦砾墙根,如同被一只无形灭世巨杵横扫犁过,所有残垣断壁、残破兵器、腐朽梁木,尽数被齐腰削断、卷上天空! 一时间,断木焦石混合着人兽尸骸、脓血黑污,在半空中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末日风暴! 阳光顷刻被这血肉尘霾完全吞噬!天地间一片昏黄腥暗,仿佛重归九幽! 混乱风暴中心,那巨爪微微抬起, 掌心血玺碎片幽光大放,将爪心喷薄的血污与脑浆都映成一种诡异的暗金色泽,五根粗如巨柱的青铜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爪中新得的“首级”——那只剩下头盖骨碎裂、面目糊烂成一团红白浆物的周仓头颅残骸,细细一看好像在掂量一件有趣的玩具。 一个混合了孙权威严又带着无边尸寒的声音,再次直接响彻众人心魄深处,每一个字都像锈蚀的刀在刮骨: “不听话的三妹妹……”那声音顿了顿,带着令人骨髓结冰的“温情”,“为兄……给你备了架新鲜的白骨筝,弦是九曲回肠拧的……音色定美得很呐……”话音未落,那巨爪猛然攥紧! “噗叽——哗啦!!” 周仓彻底化为齑粉! 鲜血脑浆混着骨渣,被那巨爪狠狠朝前方众人甩来! 腥风血雨当头泼下! 更恐怖的是,随着周仓骨血溅出,那残破城墙壁洞里,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咯啦啦啦”岩石碾压摩擦之声,整整一条覆满了厚重腥绿苔藓、关节处镶嵌着斑驳西汉铜甲片、粗如攻城巨槌、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青铜断臂,缓缓地从城墙废墟深处钻探出来……甲片缝隙间,沾着不知何种古老巨兽腥臭黏液的内里青铜层上,无数道扭曲模糊、痛苦挣扎的黑色魂影正在无声哀嚎、疯狂撞击,仿佛被永久禁锢在铜壁地狱……巨臂未动,那禁锢万魂的阴风已冻得所有人血液几欲凝固! 而遥远的、被血雾笼罩的建邺城方向,在那残暴阴损的话语落下之后,竟果真有一缕若有若无、如同用枯骨指节拨弄锈蚀铁弦的筝鸣,幽幽而起,凄厉孤绝,瞬间便压过废墟风暴的嘶吼,清晰地、冰冷地,响彻在建邺十二重宫阙之上, 当青铜巨爪攥碎周仓头颅的闷响未散,污血凝成的玉玺“天”字残片已嵌入爪骨裂隙, 而孙权借血鼎邪力凝成的诅咒随脑浆渗入篆文,幽光暴涨的说道 “三妹妹……白骨筝的弦,需九曲回肠才配得上你的烈性!” 话音如锈刀刮过众人脊骨,孙尚香破甲弓铮鸣欲裂,黄金瞳焚尽最后一丝血亲幻念 “孙仲谋!今日我以江东龙脉为薪——”弓弦虽未张,但陆逊染血手掌已死死压住自己的腕骨! “郡主且看!”躺在地上的路线玄袖翻飞指向血雾深处:夔牛尸骸坍塌处,九鼎残骸正随玉玺碎光浮空重组,污血丝线如活物般缠绕鼎足,将贺齐残魂撕扯成缕缕青烟,注入鼎心新生的“受命于”三字。 孙权竟以忠魂为祭,强续传国玉玺命格! “咯咯…咯啦!” 青铜巨臂碾碎城墙残垣,青苔铜甲下万千怨魂尖啸冲撞,白袍小将耳蜗中钻入的黑气骤然沸腾,水光剑不受控地刺向莲花后心! “他被玉玺怨气附体了!”璐璐金印随即炸裂, 夏夏青凤爪暴起格挡,昆仑镜碎片映出骇人真相:巨臂甲缝间挣扎的魂影,赫然是昔日战死在合肥的江东老卒——孙权竟将阵亡将士英魂炼为阴兵傀儡! 陆逊咳血长笑:“好一招‘万魂归鼎’!孙仲谋,你以建安为炉、忠骨为柴,就不怕鼎沸之时……反噬己身?!” 焦黑海图残片在他掌心燃成灰烬,赤壁余火化作血龙直扑青铜巨爪 “周都督!借英灵三千——焚鼎!” 血龙撞上巨爪的刹那,地底传来洪荒崩裂之声,建业方向龙啸骤转凄厉,十二重宫阙穹顶竟现裂痕——孙权强抽龙脉之力炼玺,已撼动江东国本! “就趁现在!”孙尚香撕裂鲛绡战袍,金箭裹挟龙脉逸散的赤芒,如陨星贯入巨爪关节 “江东儿郎的魂,不是你的棋子!我的贼二哥” 爪心玉玺“天”字熔融滴落,腐蚀青铜如滚汤泼雪; 万千怨魂挣脱甲缝,化作磷火洪流反噬九鼎; 夔牛尸骸颅骨炸裂,贺齐残魂凝为赤箭,直射建业宫阙! 血鼎轰然崩塌,孙权震怒的龙啸化为痛嚎, 烟尘中,白袍小将突然僵立,耳中黑气凝成微型玉俑,口吐孙权寒声 “陆伯言…你烧得了鼎,斩得断命丝么?” 陆逊玄衣无风自动,指尖捻起一缕从自己心口抽出的血线——那竟是连接白袍小将耳蜗玉俑的“命丝”! “以命换命,扬州秘术…”莲花罗盘彻底崩碎,“他早将你我性命炼入棋局!” 孙尚香引弓锁白玉俑,箭锋却颤:“他是周公瑾族侄…” 夏夏青凤爪贯向小将天灵:“断丝!否则全员陪葬!” 血泥中廖化残魂骤起,独目燃尽最后魂火撞偏利爪:“走啊!替老子…看清明日山河!” 命丝断裂的尖啸声中,青铜巨臂化为齑粉 众人踉跄遁入晨雾时,白袍小将躯体如陶器般龟裂,耳蜗玉俑却腾空而起,挟着孙权冰冷的笑没入云层: “我亲爱的孙小妹,现在筝弦已备…下一局,落子天元。” 长江怒涛掀翻九鼎残骸,漩涡中浮出半片刻着“既寿永昌”的玉玺底纹。 陆逊咳血抚过焦土下将熄的蟠龙虚影,望向建业方向崩塌的龙脉霞光: “孙仲谋,你以血鼎篡天命,可知九鼎之重,本就压着万骨?” 第6章 金莲渡劫引魔胎初种时 话音落下,天地间那令人窒息的死寂不过持续了短短一息。 “轰隆——!” 下方,因核心被破、万魂反噬而彻底失去邪力支撑的青铜巨臂,终于无法承受自身那庞大如山脉的重量以及无数冤魂爆发的冲击,在无数条黑色魂影四散飞逃的尖啸声中,如同被风化亿万年的沙雕,由内而外寸寸崩塌! 巨大的青铜碎块带着呼啸的风声,如陨石雨般砸落建安废墟!烟尘如同浑浊的海啸,冲天而起,瞬间将那片修罗战场彻底吞没!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青铜巨坑! 同时,更远处,长江——仿佛被孙权抽取龙脉、玉玺邪力溃散的举动彻底激怒! 河床之下,竟传来沉闷如龙翻身般的剧烈震荡! 浑浊的江水被无形的巨力搅动,猛地掀起数十丈高的浊黄巨浪! 浪头破碎处,一个巨大的、由浑浊江水、破碎尸骸和玉屑污垢组成的漩涡疯狂旋转着, 突然!一个闪烁着极其晦暗、残余着几丝不祥龙气的巨大金属底座残骸,被这滔天怒浪从江心最深处狠狠地掀了出来,重重砸在岸边的淤泥之中! 轰! 泥浪炸开! 那赫然是某尊巨大血鼎的底部残骸!鼎足已经变形扭曲,可在那巨鼎残破的底部中央,赫然镶嵌着半片如同磐石般沉重的玉片! 玉色灰暗,布满裂痕,却奇迹般未被江水完全冲走。其上……两个笔画狰狞、带着铁血霸意的大字——“既寿”清晰可见!(注:玉玺底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残片为下半句开头) 烟尘与浊浪尚未平息,幸存者在璐璐金印散逸的微光勉强笼罩下,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那片被江岸阻隔、相对安全的断壁残垣区域 人人带伤,精疲力竭,如强弩之末。 陆逊被孙尚香和莲花勉强架住,脸色惨灰,口角黑血不住流淌,强行抬起虚脱的手,拂过脚下这片依旧滚烫、浸透了人血和亡魂怨气的焦黑土地。 指尖所过之处,那被孙权强行打断、因龙脉崩碎而逸散、将熄未熄的蟠龙虚影(代表江东最后龙气的残余)挣扎着闪烁了几下,终于彻底熄灭,化作几缕青烟散去。 染血的目光艰难地抬起,越过浊浪滔天的长江,望向那极东之处、地平线上被巨大尘埃云团和破裂霞光笼罩的建邺城方向。那里,象征国运龙脉的光柱正在崩塌消散, “……孙仲谋……你真的好阴毒·····”陆逊的声音低哑、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咳血,却带着一种洞悉宿命的平静冰冷,仿佛从万古之前幽幽传来:“你以血鼎…篡天命…截龙脉…可知…你的城府实在太深·····而且你还想害你的亲妹妹” 说着,微微停顿,虚弱的落在长江边那半片从污浊漩涡中挣扎而出、沾满淤泥的“既寿”玉玺残片上,又扫过身后那埋葬了无数忠魂枯骨、此刻正被青铜粉末和血雨灰烬覆盖的巨大废墟。 “…那撑起九鼎的…重量…”一口血沫终于再也压不住,从唇边涌出,滴落在焦土之上,浸透那些曾经辉煌、如今被碾作尘埃的蟠龙图纹印记:“……本就…压在…万骨之上…” 死寂与破败,如同灰色的斗篷笼罩着刚刚逃出生天的幸存者们, 连滔天的江声似乎都被这片劫后的虚无吞噬,只留下令人窒息的沉重喘息和伤口撕裂的细微声响。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静默即将彻底吞没一切之时—— “哇……哇……”一声极其突兀、极其微弱,却又清晰无比的婴儿啼哭声,骤然从不远处一堆浸透了黑红血污、混杂着焦糊梁木与破碎瓦砾的废墟底下传出! 那哭声断断续续,气息微弱, 什么?!! 所有人的身体瞬间僵住!孙尚香弓弦上残留的余烬仿佛都凝固了!莲花微弱的护体寒光骤然波动!连重伤垂死的陆逊都猛地抬起了头!被夏夏青凤爪打晕在地、刚刚被璐渡入一丝微弱灵力的周承,眼皮也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这建安废墟之上,竟然……有活着的婴儿?! 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寒意如同冰冷的手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废墟之下?血污之中?……谁家的婴儿?怎么可能?! 就在众人因这匪夷所思的婴儿哭声而心神剧震、本能地想要上前探查的千钧一发之际—— 那原本如同死物般躺在地上、七窍溢血的白袍小将,其耳道深处! 一道原本被廖化最后魂火冲击而暂时凝滞、几乎消散的残余黑气——那属于玉俑怨念的、最为精粹的一缕核心邪气!此刻竟如同闻到血腥的毒蛇,猛地被那婴儿哭声中蕴含的、孱弱却纯净的生命力所吸引! “咻——!” 无声无息!速度比之前玉俑飞离时更快十倍!那道微弱却邪诡到极致的黑气,仿佛已经拥有自己的恶毒意志,贴着地面浓稠的血泥阴影瞬间窜出!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滋溜——! 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下,那道黑气精准无比地找到了声源,从那废墟破砖碎瓦的细微缝隙中,钻了下去!下一刻—— 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 一只冰冷的无形大手,扼住了咽喉! 彻底的死寂再次降临!只有江涛那空洞的轰鸣在远处回荡。 阳光,惨淡地从破裂的云层缝隙中艰难地透出几缕,无力地照在陆逊面前那片焦黑的土地上。黑气消失的地方,一点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新的生机混杂着同样微弱的、令人心悸的邪意阴影……开始如同菌丝般悄然蔓延…… 瞬间一片死寂,只有远处长江如受伤的巨龙,发出沉闷空洞的呜咽,卷起浑浊的浪涛,拍打着岸边的残破血鼎基座和那半块显露的“既寿”残片, 婴儿哭声的骤然断绝,只留下粘稠冰冷的恐惧, “……”孙尚香的手按在焦痕斑斑的破甲弓上,指尖却比冰封的刀锋更冷,黄金瞳死死盯住那片婴儿哭声消失的瓦砾堆,喉咙滚动了一下,只挤出一丝带着血腥气的喘息。 夏夏青凤爪寒芒吞吐不定,戒备地锁定了那片废墟,方才那股钻入地底的黑气——那极致的、纯粹的不祥与怨毒,让手中的昆仑镜残力淬炼的爪刃都本能地颤栗,激发出刺骨的杀机,不时向前踏出一步,淤泥从战靴底渗出。 “别动!”陆逊的声音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寒,倚着断壁,口角的黑血仍在缓缓渗出,染深了玄色衣襟,目光没有离开那片废墟,但那近乎凝滞的瞳孔深处,并非夏夏那种野兽般的戒备,而是一种更深沉、仿佛在计算星辰轨迹的……绝望推演。 “那非残念…是孙仲谋以‘万魂劫丝’核心炼成的‘九幽引魂针’…专破生魂胎元…沾之即入命窍…与魂共生…” “那婴儿…已是…人蛊了…”最后三个字说完,一声长叹! 夏夏动作猛地僵住! 连莲花的指尖都瞬间失去了所有温度 人蛊!那意味着婴儿纯净的生命力已成邪魔种子萌发的温床,将与其共生,直至一方彻底吞噬另一方!此刻任何触碰,都可能惊醒那蛰伏的恐怖! 璐璐牙关打颤,手中的金印彻底黯淡如顽石,看着那片死寂的瓦砾,又看看瘫软在地、仅剩微弱鼻息的白袍小将,声音抖得像风中落叶:“…廖将军…以命换命…命丝虽断…可那玉俑邪气入体太深…神魂…怕是也…”不敢再说下去。 白袍小将那曾被黑气钻入的耳朵,此刻耳廓周围的肌肤呈现出一种诡谲的青灰色,如同尸斑,正隐隐蔓延。 刚脱虎口,又陷死局! 一个是将成的人蛊邪胎,一个是被玉俑邪力侵蚀命悬一线的少年, 进退皆绝! 就在众人心如死灰之际—— “阿弥陀佛……” 这佛号来得如此突兀,却又如此自然,仿佛一直就在那里,只是此刻才被凡尘的喧嚣撕开帷幕,显现真身。 众人霍然抬头! 只见东方的天际线尽头,那污浊混乱的云层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搅动,缓缓向两侧排开。 并非金霞满天,而是云层自身在旋转、凝聚、化作一朵庞大到令人心生渺小之感的……金边紫蕊佛莲! 宝莲绽放! 莲心处,并非灼目的金光,而是一片深邃如夜幕却又纯净无垢的玄黑色琉璃光辉! 光辉中心,端坐着一道法相庄严却面目略显朦胧的僧影!只见身披赤金袈裟,通体由流动的晚霞织就,袈裟之下覆盖着如同大地龙脉般凝聚的琉璃宝甲,那僧影并不清晰,更似隔着万水千山的投影,但一股浩大、包容、却又带着无上斩业决绝的威压,已然如同实质般笼罩了整片劫后废墟!这威压并不霸道,却如浩瀚星空,让血污戾气都为之退避三舍。 “紫府金阙…琉璃宝甲…是他!”莲花天罡眼中蓝色的冰芒狂跳,失声道:“这不可能…他明明已镇守地狱不空…”说完早已认出了那传说中的存在——地藏王座前,以琉璃宝甲承载无上愿力,专执斩业除魔、接引苦海迷魂的大乘护法尊者!其法身本应永镇幽冥深处,此刻竟投影凡尘?! 但事实上那宏大庄严的僧影并未看他们一眼,澄澈的目光穿透虚空,落在那朵巨大的佛莲虚影之上。 只见那莲影之上,一片焦枯但形态奇特的断茬莲梗,正是之前孙尚香焚毁的半幅鲛绡海图残片化生的幽青火焰中挣扎的蟠龙虚影所衔之物! 此刻竟脱离了建安废墟的淤泥与血腥,缓缓飘升而起,在佛莲磅礴的愿力牵引下,仿佛找到了本源,幽幽没入佛莲深处那一片玄黑色琉璃光晕的核心! 瞬间宝莲光辉大盛!一股难以言喻的、蕴含着纯粹生命本源与浩大慈悲佛力的清凉气息,骤然洒落在场中唯一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生机的生命体身上——白袍小将! 那气息清凉如水带着磅礴的佛韵,瞬间将白袍小将包裹!那些弥散着青灰死气的耳部,像是被投入烈火的雪,死灰色肉眼可见地消退!虽然微弱,但那一缕几近断绝的生机火苗,竟被这佛韵愿力强行稳住,甚至……极其缓慢地燃起了一丝温润的白光! 大乘护法尊者并未开口,只有那恢弘的声音再次响起, “佛渡有缘,魔孽自封。此间苦海无边,业障沸腾,非尔等此刻能渡。且带这一缕佛莲引,速速西行…那婴儿…亦是劫数一环…强求…徒增杀孽…时机未至…” 话音未落,那巨大的金边紫蕊佛莲虚影骤然收缩! 只留下一缕细若游丝、却凝练无比、散发着温暖佛韵和淡淡檀香的白光(佛莲引),如同认主般,轻飘飘地缠绕在昏迷不醒的周承眉心之上! 宝莲彻底隐去,那僧影也随之消失,废墟再次陷入昏黄。 一切快如电光石火!从佛号响起、佛莲显现、到赐下佛莲引、再到消失,不过短短数息!那股宏大的威压也随之而去,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那丝缠绕在周承眉心的淡淡佛韵,证明着这不可思议的神迹降临。 “时机未至…强求徒增杀孽…”孙尚香低声咀嚼着这八个字,黄金瞳中烈焰与冰寒激烈冲撞。 死死盯着那片吞噬了婴儿的废墟,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想要将那害人邪气连同瓦砾一同劈碎的滔天怒意几乎将她吞没,但护法尊者那洞悉因果的警告,如同浇下的一盆冰水。 佛莲引选择白袍小将,更是一种无声的指引和警示——他们无力改变已成的人蛊,强行破开只会导致那潜伏的“九幽引魂针”瞬间爆发,玉石俱焚! “走!”陆逊突然咳出一口淤血,眼中那深渊般的绝望推演被决绝取代。“护住白袍小将!带走佛莲引!”声音几乎是低吼出来。 众人瞬间醒悟! 这佛莲引是护法尊者赐下的唯一生机,是未来渺茫希望的火种! 此刻留下,非但无济于事,一旦孙权缓过气来,建邺方向那崩塌的龙脉霞光深处,一丝极其微弱但怨毒无边的气息正在重新凝聚!他们连同这点火种都将被彻底掐灭! 夏夏毫不迟疑,一把抄起昏迷的白袍小将背在背上。 那缕佛莲引的白光接触到她的青凤爪寒芒,竟发出一阵温和的共鸣,暂时抵消了她爪上因抵抗黑气而沾染的阴寒。 莲花撑起最后一点冰蓝灵光护住众人左右,璐璐咬破指尖,将一滴心血抹在暗淡金印上,强行激发出一圈微弱的金色光晕勉强守护后路。 “离开这里!”孙尚香断喝,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片死寂的婴儿血坑, 一行人跌跌撞撞,向着西方——那片被巨大佛莲虚影最后消失的方向指引的未知,狂奔而去。 而在那佛莲虚影彻底消失的刹那,建邺城最高处,那座琉璃穹顶已然遍布裂痕的宫阙深处— 孙权缓缓睁开双眸,龙形的金鳞碎裂了大半,残留着贺齐最后一缕魂火化箭贯穿留下的裂痕,这双眼睛更深处,却亮得吓人!是一种剔除了凡俗光辉后,纯粹到极致的、属于幽冥鬼蜮最深层的怨毒与冰冷算计的光芒在燃烧! 他身前,一面雕刻着狰狞饕餮、浸透了血污的残破古筝悬浮着,筝身布满了细密的裂纹,断了两根弦,其中一根弦色泽污浊,赫然是以脑浆混合着某种特殊精金抽成,正是周仓爆裂颅浆所凝的那一根! 此刻这根粘稠的“血弦”正被孙权的手指缓缓拂过,发出令人牙酸的、如同骨骼摩擦的“咯咯”怪响。 “嘿…嗬嗬…”孙权喉咙里发出干涩、仿佛被炭火灼烧过的笑声。这笑声里没有任何帝王的威严,只有赤裸裸的、近乎癫狂的恶意与掌控一切的欲望! “白骨筝弦…音色…终归差了点味道…没有生魂…怎么弹得出…天命的黄钟大吕?” 说着,指尖在那粘稠的“血弦”上猛地一划! 嗤啦——! 刺耳的噪音,撕裂长空!建邺十二重宫阙之上,那若有若无、如同枯骨拨弄的铁弦筝鸣瞬间变得凄厉如万鬼同哭!声音穿透空间,直达—— 那座被佛莲愿力暂时隔绝、埋着婴儿的废墟! 瓦砾之下,早已断绝了生息的婴儿尸体之中—— “滋——滋——!” 细微却清晰的液体涌动声在死寂的血污里响起! 那具小小身躯的心脏位置,皮肤如同被无形的笔尖划开!没有血液流出,却有一道漆黑如墨、流淌着金属光泽的诡异纹路凭空浮现!这道纹路并非静止,而是像拥有了生命活水的脉络,开始缓缓……蠕动、蔓延! 随着筝鸣的尖利颤抖,黑色纹路如同贪婪的根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婴儿细嫩的脖颈、瘦小的四肢……乃至那紧闭的眼皮底下、柔软的头皮深处…疯狂地扎根、渗透!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婴儿本该僵硬冰冷的嘴唇,在黑色纹路覆盖下,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 仿佛在无声地咀嚼着一个尚未成形、却已浸透无穷恶意的……“娘……” 第7章 南海星槎 建安废墟的烟尘尚未落定,西行的路途已被血色黄昏浸透。 一行人踉跄奔逃,身后是吞噬了无数忠魂与一个无辜婴儿的青铜巨坑,以及长江浊浪滔天的呜咽。空气里弥漫着焦土、血腥和一种无形的、源自建邺方向的怨毒窥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夏夏背着昏迷的白袍小将,那缕缠绕在他眉心的“佛莲引”散发着微弱却温润的白光,勉强驱散着周遭令人不安的阴冷。 而白袍小将的脸色依旧苍白,但耳廓上那诡谲的青灰色尸斑已彻底消退,只留下淡淡的印记,呼吸虽微弱却平稳了许多,证明着那不可思议的佛门愿力正在缓缓滋养他濒临破碎的神魂。 璐璐紧跟在侧,手中黯淡的金印被她死死攥着,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不时回头张望,眼中是未散的惊悸和对那片死寂废墟的深深恐惧。 莲花受众握着天罡眼走在最外侧,冰蓝色的护体灵光如同风中残烛,勉强覆盖着众人,面沉如水,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前方和侧翼,警惕着任何可能的袭击。 琳琅沉默地搀扶着几乎脱力的陆逊,现在由于浑身是伤,还被孙权暗害,路都走得异常艰难,口角的黑血虽已止住,但内腑的重创和强行推演天机的消耗,让他仿佛随时会倒下,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依旧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死死盯着西方——佛莲指引的方向。 孙尚香走在队伍最前,破甲弓紧握在手,虽然伤痕最多,但战都欲望依旧不灭,黄金瞳中烈焰翻腾,那是滔天的怒火与对自己二哥孙权的刻骨恨意, 当听到婴儿哭声戛然而止的瞬间,甚至能感觉到,废墟之下,某种冰冷、恶毒的东西正在苏醒、生长,汲取着那无辜生命的养分,同时护法尊者“强求徒增杀孽”的警告如同枷锁,让无法回头,但血脉深处某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却让她心如刀绞。 “陆伯言…”孙尚香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婴儿…当真无救?” 陆逊咳了一声,声音虚弱却斩钉截铁:“佛莲引未选他,便是天意。九幽引魂针已与胎元共生,化为人蛊邪胎。此刻破土,邪气瞬间爆发,方圆百丈生灵尽绝,包括我等,更会彻底惊醒孙权…咳咳…他正等着我们回头。” 他顿了顿,染血的目光扫过众人疲惫而绝望的脸:“佛莲引是唯一的生机,是未来可能斩断这无尽业障的一线希望。我们必须保住它,保住周承。向西…只有向西…”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呜哇——!”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毫无征兆地从他们身后极远处——那片被遗弃的废墟方向,撕裂长空,直刺而来! 声音非常尖锐、扭曲,充满了非人的怨毒与痛苦,却又夹杂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属于婴儿的稚嫩音色! 所有人瞬间如坠冰窟,猛地回头! 只见建安废墟上空,那原本弥漫的烟尘和死寂,被一股骤然爆发的、粘稠如墨的污浊邪气冲散! 邪气中心,一个小小的、蜷缩的身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着,缓缓升上半空! 那正是之前被瓦砾掩埋的婴儿! 然而此刻,他哪里还有半分婴儿的模样? 细嫩的皮肤上,布满了疯狂蠕动的漆黑纹路,同时肉眼可以看到不少活物在体表蔓延、虬结,散发出金属般的冰冷光泽,这些纹路深深嵌入皮肉,甚至刺入骨骼,将小小的身体扭曲成一个诡异的、非人的形态。 头颅正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歪斜着,双眼紧闭,但眼皮之下,却透出两点猩红如血的光芒! 更令人心胆俱裂的是,那本该柔弱的四肢,此刻竟覆盖上了一层由淤泥、破碎的青铜碎屑以及某种凝固的污血混合而成的、粗糙而狰狞的“铠甲”! “咯咯…咯咯咯…” 婴儿的喉咙里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般的怪响,悬浮在空中,小小的身体被浓烈的黑气包裹,一股冰冷、暴虐、充满了纯粹毁灭欲望的气息,瞬间席卷了整片荒野,死死锁定了正在奔逃的众人! “人蛊…成了…”陆逊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寒意,“孙仲谋…好快的节奏!” 几乎在婴儿人蛊升空的同时,建邺方向,那崩塌龙脉霞光的深处,一声更加凄厉、更加怨毒的筝鸣,如同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而来! “铮——!” 音波无形,却带着撕裂神魂的力量!目标直指那悬浮的婴儿人蛊! 婴儿人蛊猛地一颤!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 没有眼白,没有瞳孔,只有两团燃烧的、纯粹的、如同深渊最底层凝结的污血般的猩红光芒!那光芒中,倒映不出任何景象,只有无尽的怨毒和杀戮指令! “哇——!!!” 伴随着一声比之前更加刺耳、更加非人的尖啸,婴儿人蛊动了! 小小的身体化作一道裹挟着污浊黑气的残影,速度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 脚下的淤泥和青铜碎屑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托举着他,朝着孙尚香一行人狂飙突进! 目标,赫然是队伍中唯一散发着温暖佛韵的白光源头——夏夏背上的白袍小将!或者说,是他眉心那缕“佛莲引”! “赶紧拦住他!”孙尚香厉喝,黄金瞳中烈焰暴涨,再无半分犹豫!破甲弓瞬间拉满,弓弦之上,残留的焦痕仿佛被她的怒火点燃,凝聚出一支燃烧着赤金色火焰的箭矢!箭尖直指那飞扑而来的邪影! 莲花双手握住天罡眼,开始结印,冰蓝色的灵光骤然爆发,身前形成一面巨大的、布满玄奥符文的寒冰盾墙,盾墙出现的瞬间,地面凝结出厚厚的冰霜,试图迟滞那污秽洪流的速度。 夏夏低吼一声,青凤爪寒芒吞吐,将白袍小将护在身后,爪刃划破空气,带起刺骨的锐啸,随时准备迎击! 璐璐尖叫着将金印举过头顶,用尽最后一丝灵力,试图激发守护光晕。 然而,那人蛊的速度太快!力量太邪! “轰!” 燃烧的赤金箭矢率先撞上污秽洪流!箭矢上的烈焰撞上了万年玄冰,竟发出“滋滋”的消融声,瞬间黯淡大半!虽略微阻了阻洪流,但箭矢本身却被那粘稠的黑气吞噬、腐蚀! 紧接着,莲花的天罡眼的寒冰盾墙被污秽洪流狠狠撞上! “咔嚓——!” 坚硬的冰盾如同脆弱的琉璃,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随即,莲花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冰盾轰然破碎!那污秽洪流只是微微一滞,便带着更加狂暴的气势冲了过来!冰霜迟滞的效果微乎其微! “滚开!”夏夏怒吼,青凤爪带着撕裂一切的寒芒,悍然抓向洪流核心的婴儿人蛊! “铛——!” 一声金铁交鸣般的巨响! 青凤爪抓在了婴儿体表那层蠕动着的淤泥青铜铠甲上! 火星四溅!夏夏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夹杂着冰冷刺骨的邪气反震而来,震得手臂发麻,气血翻涌,蹬蹬蹬连退数百步! 而那层看似很粗糙的铠甲,竟坚硬得超乎想象!更可怕的是,铠甲上附着的污秽邪气如同跗骨之蛆,顺着爪刃蔓延而上,试图侵蚀夏夏的手臂! 爪刃上的寒芒剧烈闪烁,与那邪气激烈对抗,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就在夏夏被震退的瞬间,污秽洪流中心,那婴儿人蛊猩红的双眼死死锁定了夏夏背后的白袍小将! 小小的嘴巴猛地张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露出里面漆黑一片的喉咙! “嘶——!” 一道凝练到极致、漆黑如墨、散发着浓烈死寂与怨毒气息的邪气光束,无声无息却又快如闪电,直射白袍小将眉心!目标正是那缕维系着他生机的“佛莲引”! 这一击,蕴含了“九幽引魂针”最本源的邪力,以及被孙权筝音催化的无穷怨念! 一旦击中,佛莲引必然受损甚至湮灭,白袍小将神魂将瞬间被邪气吞噬,化为飞灰! “不!”璐璐发出绝望的尖叫。 孙尚香目眦欲裂,再想开弓支援夏夏和莲花,但已来不及! 莲花用天罡眼强压伤势,冰蓝灵光再次爆发,试图拦截,但那邪气光束速度太快,角度刁钻!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染血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突兀地挡在了那束致命邪光之前! 是陆逊! 他不知何时挣脱了琳琅的搀扶,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甚至燃烧了残存的本源,强行挪移到了白袍小将身前! 虽然手中没有武器,只有那沾染了焦土与黑血的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向前! 掌心并非空无一物, 那里,残留着最后拂过焦土时,强行凝聚的、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江东龙气的余烬!那是建安废墟下,无数忠魂枯骨之上,最后一点属于这片土地的悲鸣与守护意志! “噗——!” 漆黑邪气光束毫无阻碍地洞穿了陆逊的掌心!那微弱的龙气余烬瞬间熄灭! 邪气光束去势不减,狠狠轰击在陆逊的胸膛! “呃啊——!”陆逊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吼,整个人如同被巨锤击中,猛地向后倒飞出去,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胸前碗口大的贯穿伤口中狂涌而出!那伤口边缘,漆黑如墨的邪气如同活物般疯狂蔓延、腐蚀! “伯言!”孙尚香肝胆俱裂! “陆大人!”琳琅失声痛哭“虽然曾是敌人,但由于陆逊被孙权暗害,也是天涯沦落人” 陆逊的身体重重砸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土,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胸膛的伤口触目惊心,黑气正迅速侵蚀他的生机,但染血的目光,却死死盯着那被他一阻之后,邪气光束略微偏转方向,擦着白袍小将的鬓角射入后方地面,腐蚀出一个深不见底小洞的方向。 用最后一点力量吼道:现在成功了!这是用自己残破之躯,为佛莲引,为那渺茫的希望,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走…快走…”现在陆逊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他…的目标…是佛莲引…带…白袍小将…走…” 婴儿人蛊一击未能得手,猩红的双眼更加暴戾!悬浮在空中,发出更加刺耳的尖啸,周身黑气翻腾,显然在酝酿着下一次更恐怖的攻击! 而建邺方向的筝鸣,也变得更加急促、更加疯狂,如同催命的符咒! 孙尚香眼中血泪迸流,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浓重的铁锈味,余光看了一眼濒死的陆逊,又看了一眼被夏夏死死护住、眉心佛引微光的白袍小将,最后,那燃烧着滔天恨意的黄金瞳,死死锁定了空中那扭曲的婴儿邪影。 “夏夏!带白袍小将走!莲花、璐璐、琳琅!护住他们!”这声音带着必死的决心,又补充了一句“我来断后” 话音未落,她已如离弦之箭,迎着那再次扑来的污秽洪流和婴儿人蛊,逆冲而上! 破甲弓上,赤金色的火焰前所未有的炽烈燃烧,仿佛要将最后的生命一同点燃! “孙郡主!”众人惊呼。 但孙尚香的身影,已义无反顾地冲入了那片翻腾的、代表着她血脉至亲(可能)被扭曲成的终极邪恶的污秽黑气之中! 赤金箭芒与污秽邪气猛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烈焰与黑气相互吞噬、湮灭,将那片区域化作了毁灭的风暴中心! 风暴边缘,夏夏狠狠一咬牙,背紧周承,低吼道 “走!”不再看那惨烈的战场,转身朝着西方,亡命狂奔!莲花、璐璐、琳琅含着泪,紧随其后,用尽最后的力量撑起微弱的防护。 身后,是陆逊已经一点力气没有,完全倒在血泊中逐渐微弱的气息, 而孙尚香独自一人与恐怖人蛊搏命的震天杀伐之音,是建邺方向那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怨毒筝鸣,以及长江永不疲倦的、空洞而悲凉的呜咽。 此时,建安城下方有一个小型战船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驶过来,到底是谁?陆逊微弱的低声说到“这个方向是南海士燮,但素来和孙权不睦” 第8章 分舟埋劫南溟渡 残躯蹈火建业筝 书接上回! 话说那孙尚香,江东虎女,眼见陆伯言为护佛莲引血染荒丘,胸中一股焚天怒火,直烧得黄金瞳焰冲霄汉! 她岂不知那人蛊凶煞?岂不知那是亲侄虽被邪炼?然,那建业方向,二哥的筝声如跗骨之蛆催命,佛莲微光系天下苍生一线生机! 就在这断喝之声犹在旷野回荡,那窈窕身影已如离弦赤焰,一头撞入那污秽翻腾、鬼哭神嚎的黑云风暴之中! 那破甲神弓,昔日射虎裂石,今朝饱饮郡主心头血,弓弦紧绷似龙吟,赤金箭矢裹挟着孙家血脉里最后的不屈与悲愤,竟真如金乌坠地! 当一箭射出,箭影所过,蚀骨黑气如雪遇阳春,“嗤嗤”蒸腾溃散!那箭不偏不倚,直贯婴儿人蛊胸前那狰狞的“泥甲”! “噗呲!”一声闷响,非金非木,竟似刺入腐肉败革! 人蛊厉啸陡转凄厉,周身黑气猛地一缩! 箭矢深深没入,其上赤焰疯狂燃烧那侵染的邪污!好个孙尚香!她不求毙敌,唯求阻其片刻!趁此间隙,弓交左手,右手竟自腰间豹皮囊中,擎出一物——非刀非剑,乃是一对精钢点就的鎏金峨眉刺! 身若彩凤回旋,刺如流星赶月,直取那人蛊扭曲的四肢关节,正是要以“缠”字诀,拖住这孽障! 且按下郡主血战不表,单说那西方荒丘之上,仓皇奔命的众人, 夏夏闻得孙尚香断后之令,虎目含泪,牙关紧咬,背上白袍小将气息微弱却平稳,那一点佛莲温光烫灼心窝 现在绝对不敢再不回头,虽然满身的伤痛,但脚下依然生风,卷起一路尘沙,厉吼如雷:“速走!莫负了孙郡主与陆逊将军!白袍弟弟断不可失!” 璐璐、莲花、琳琅岂敢怠慢?护持左右,亡命西奔, 现在莲花的天罡眼灵光暗淡如残烛,璐璐的金印宝光早失华彩,唯有心中一点哀痛与求生的执念,支撑着残躯。 琳琅一步三回头,泪如断线珍珠,洒落焦土,终究舍不下那倒在血泊的陆逊,凄唤一声:“路将军!”竟转身欲回! “琳琅!”莲花大师声音很大,竟带上几分佛门狮子吼的庄严,“回头无岸!陆逊将军舍身,非为你我回头!速走!”那冰蓝眼瞳一扫,琳琅如遭冰水灌顶,猛地清醒,含悲忍痛,再不多言,咬牙疾驰。 地上陆逊,气息若游丝,胸前黑洞汩汩冒着黑血,眼睑低垂, 建安废墟的悲风呜咽,似无数故魂在耳边泣诉,那微弱的“走…快走…”,已是油尽灯枯前的最后执念。 恰在此时! 那建安城下,长江浊浪拍岸处,一艘小型蒙冲快船破浪而来! 船虽不大,却稳如磐石,逆流穿行于汹涌湍流之中,竟显出几分诡异从容, 船头上立着一人,青衣大氅,头戴进贤巾,面如冠玉,三缕墨髯飘洒胸前,双目开阖间,精光灼灼,隐含威仪,更有几分看透世事的疏阔,不像战将,倒似一方大儒。 正是那远镇南海,素与江东孙权不甚融洽的交趾太守——士燮,士威彦! 陆逊染血的目光勉强扫过水面,一丝明悟混着苦涩涌上心头,又被他残存的意志强压下去, 士燮此人…是敌?是友?此刻出现,是天机?还是劫数?他拼尽最后力气,嘴唇无声翕动,似乎想对身边的空气、对那即将远去的众人示警,却终究吐不出半个字,唯有眼角一滴混浊的血泪滑落焦土。 也就在此刻,异变再生! 那被孙尚香神箭贯体、钉在空中的人蛊婴孩,受了重创,凶性反而更炽! 一声不似人间的嘶嚎,双目的血光竟化作两条流淌的赤练!它猛地低头,猩红的血光,竟似跨越空间,死死钉在下方血泊中的陆逊身上! 那残留在陆逊伤口,被佛莲最后挣扎驱散的余邪,竟如遇到源头母巢,蠢蠢欲动! 一股莫名的吸力,无视空间,骤然发动! “呼——!” 陆逊胸前那碗大的黑洞中,残留的、混杂了邪气与龙气余烬的紫黑色污血,竟化作一股拇指粗细的血流,如受无形之丝牵引,激射而出,直贯入空中人蛊张开的血盆大口! “咕咚!”似巨蟒吞咽!污血入体,那婴儿人蛊周身剧烈震颤,原本粗糙的淤泥青铜“铠甲”表面,竟浮现出细密如蛛网的血色经络,闪烁着妖异的紫黑光芒!它的气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疯狂拔高!那洞穿胸口的箭矢,连同附着的赤焰,竟被那蠕动的血肉污秽快速包裹、吞噬、挤出!整个形体又涨大一圈,邪威滔天,凶焰彻底吞噬了孙尚香苦斗的金焰! 现在的孙尚香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邪恶威压当胸撞来,鎏金峨眉刺上的力道竟被反震得寸寸瓦解!心中大骇:“这孽障…竟是吞了陆伯言的血魂残息?!” 再看自己破甲弓,方才那倾尽心血的一箭已耗去大半元力,此刻弓身暗淡,灵光微弱, 那建业的妖筝之音愈发急骤,如万鬼齐哭,催动这邪物彻底疯狂!绝望,冰冷的绝望,终于如毒蛇般噬咬上她疲惫不堪的心房。金戈铁马的江东郡主,此刻竟是力竭技穷! “吼——!”吞噬了陆逊精血邪气的人蛊,形貌更加可怖,头颅裂开,生出嶙峋骨刺,口中獠牙毕现,冲着气息骤降的孙尚香,发出一声混合着万千怨魂尖啸的恐怖嘶鸣!巨大的、布满血纹的怪爪撕裂黑云,带着腐蚀空间的邪力,当头抓下!此击之下,莫说血肉之躯,就是精钢顽石也难逃化为齑粉之厄! “郡主!!”狂奔中的夏夏等人心胆俱裂,回望时只见黑云覆顶,金焰微芒将被吞噬! 千钧一发,生死刹那! 一道意想不到的轰鸣,自那浊浪翻滚的江面炸响! “呜——嗡——!” 声若龙象低吟,沛然莫御!非兵戈,非法术,更像是某种巨大能量瞬间释放的冲击! 一道肉眼可见的、淡银色的涟漪,自士燮那艘不起眼的蒙冲快船船首荡开,瞬间掠过数百丈江面,直冲岸边! 那涟漪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静止”之力!所过之处,拍岸的巨浪凝固一瞬,呼啸的腥风骤然停歇! 更奇的是,那正欲痛下杀手的恐怖人蛊,巨大的怪爪竟也诡异地在孙尚香头顶上方尺许,猛地一顿!那疯狂的嘶鸣也如同被掐住脖子,戛然而止! 猩红血眼中,竟也第一次流露出(或许是错觉)一丝源自灵魂深处的、本能的茫然与……恐惧? 趁此天赐的喘息之机! 孙尚香只觉浑身一轻,那几乎压碎魂魄的邪威竟被莫名消去大半!她是何等机敏之人?纵然惊骇万分,身体却比念头更快!足尖一点焦土,娇躯借势如轻燕倒掠,险之又险地脱离了那致命爪影的范围!她毫不犹豫,甚至顾不上看一眼江面那“援手”,反手摸出一粒珍藏的丹药塞入口中,强提一口散乱的真气,转身朝着夏夏他们逃离的方向,发足狂奔!留下身后那仿佛“暂停”了的恐怖战场,以及那艘静默无声、却透着无尽玄机的交趾快船。 夏夏等人见郡主脱困奔来,心头巨石稍落,更是将吃奶的力气都挤了出来。 西方!只有西方!佛莲指引之处!众人身影在血色夕阳下拉得长长,融入荒凉的地平线。 那被“银漪”短暂震慑的人蛊,仅仅僵硬了不足三息, “哇——!!!” 一声暴戾到刺穿耳膜的尖啸,带着被严重冒犯的滔天怨怒,如同核爆般轰然炸开! 那“暂停”效果瞬间瓦解!黑气翻滚十倍于前,巨大的身躯在空中一个踉跄,随即死死锁定奔逃的众人!猛地俯冲而下,双爪狠狠插入陆逊残躯所在的焦土! “轰隆——!” 大地剧震!碎石血肉横飞!陆逊最后的一点存在痕迹,连同那片浸透忠魂之血的废墟,彻底被人蛊邪力吞没!一道粗大的、粘稠如浆的污秽黑气柱自地面喷涌而起,直贯入人蛊口中!它身体表面的血色纹路暴涨,竟似活物般虬结,在眉心处凝结出一枚小小的、扭曲跳动的逆卍字符! 仰天发出饱含杀戮与毁灭欲望的狂啸,猩红双目穿透空间,死死咬住西方那群奔逃的蝼蚁,然而正当它欲再次追击之时—— “铮!!!!” 建邺方向,那原本催命符箓般的筝鸣猛然一顿! 一声前所未有的、蕴含着强烈惊怒与无法理解情绪的爆鸣撕裂长空,这声音,竟直接在人蛊脑中炸开,庞大的身体猛地一僵,血眼中第一次出现了真实的混乱和挣扎,仿佛有两条无形的锁链,正以它的魂魄为战场,疯狂角力! 一条是发自建邺深宫的暴虐命令:追杀!另一条…却不知源于何处,带着混乱的怨毒,竟似要反过来吞噬那筝音的本源! 众人人蛊捂着头颅,发出痛苦万分的嚎叫,在半空中剧烈翻滚起来!再无力追赶。 荒原之上,只剩江风呜咽,浊浪拍岸。 孙尚香追上队伍,口角溢出鲜血,厉声道:“快!不可停留!” 众人无言,只有足踏焦土的闷响与粗重喘息。 而此时,那远方的江面上。 士燮静立船头,目送那几道渺小身影消失在西方天际线,眼中精芒流转,若有所思。方才那激发银色涟漪之物,只见一个船首被布包裹的奇特装置,已然收起。 身后阴影中,一个低沉沙哑、难辨雌雄的声音响起: “主公,为何出手?佛莲引现,祸福难料。插手此间,恐惹江东那头疯虎……” 士燮抚了抚长髯,看着江水中倒映的血色残阳,嘴角勾起一丝莫测高深的微笑: “疯虎?呵呵,他孙仲谋如今修的到底是龙气,还是那魔宫鬼域的邪术,犹未可知。佛莲引现,是乱世之火种,亦是破局之锋刃。吾今日结下的,非是善缘,亦非恶果……” 话音刚刚结束,严肃的眼神目不转睛的望向建邺方向,声音转冷,“不过是…在虎狼觊觎之地,提前洒下一捧荆棘罢了。且看这江东大地,最后为谁人而焚!开船,不必入港,我们…顺流东顾。” 蒙冲快船悄然转向,如幽灵般汇入长江的滚滚洪流,仿佛从未出现,只留下岸边那塌陷的深坑,弥漫的邪气,以及隐隐回荡的、非人非兽的疯狂嘶嚎。 就在这荒丘之上,夕阳将最后一点余晖吝啬地涂抹。狂奔的队伍中,夏夏背上,白袍小将眉心,那缕温润的佛莲白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比先前…更亮了一丝,隐隐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锐气。 前方路途昏暗,血色浸透的西行路,依旧漫长…… 光扫过遍体鳞伤的孙尚香,奄奄一息的璐璐,油尽灯枯的莲花,以及夏夏背上那抹微弱的白光,眼中闪过一丝悲悯,随即温声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诚恳与抚慰的力量: “诸位,伤重至此,强弩之末。此西去路途,莽莽苍苍,血煞盈途,更有不知凡几的凶戾埋伏。孙仲谋既已丧心病狂至此,布下九幽人蛊邪胎,焉知前方无有十殿阎罗相候?凭诸位眼下之躯,怕是十死无生,你们真打算为了这个不知所云的布局去西方么?” 随即话语一顿,指向南方大江下游,声音愈发温和, “吾士威彦,虽僻处南海交州,然治下尚称安靖,黎庶稍得喘息。州中多有灵泉福地,更有善医圣手,可解奇毒,愈沉疴,孙郡主一身系吴侯血胤(虽已仇深),诸位皆为世之英杰,与其奔赴那虚无缥缈、生死难料的西行骗局……” 此时,不经意加重“骗局”二字,然后把很有深意的眼神扫过陆逊倒下的方向,“不若随吾上船,顺江而下,至我交州。伤养好后,再图后计,或联络荆州刘皇叔,或远走他方,皆从容也。这佛莲虽玄妙,引向的,焉知不是另一处绝地?” 这番话,在此时此地,确实对我们每个人内心优点动摇,尤其“西行骗局”四字,更似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入众人本已脆弱动摇的心防! 一向思绪敏锐的璐璐身子一晃,眼神茫然地看向白袍小将眉心的微光,又想起那片吞噬婴儿的绝望废墟和陆逊最后的话语,嘴唇哆嗦,几欲跌倒。 若非琳琅小妹死死扶住,几乎软倒,现在显得累极了,怕极了,确实自己的扬州城交给了孙策后,没想到孙策死后,孙权搞得乌烟瘴气,现在自己和姐妹们已经无家可归,而交州…听起来像一个温暖的巢穴,不如暂避祸乱,等梁蝉三年期满,从星海归来再说吧 而莲花也紧锁眉头,冰蓝眼瞳中灵光闪烁不定,心中能感受到士燮话语中那份沉甸甸的“好意”,但是一直没有说话,一直选择沉默,手中的天罡眼却握得更紧,警惕未消。 琳琅小妹泪痕未干,听得灵泉圣手,目光不由望向地上陆逊消失的血坑方向——或许…或许真有起死回生之术?她虽知渺茫,却忍不住心生幻想。 连夏夏平日咋咋呼呼的性格,此刻也因背上生命的沉重,步伐也为之一滞,虎躯微不可察地晃了晃。交州养伤…确能保住自己和姐妹们性命无虞…现在当务之急找个地方休养生息,等蝉姐回归,这念头在疲惫至极的心头划过, 然后直接对士燮说:“请你带路,先不去什么西方,你交州有没有好吃的,我们都好几天没吃饭了,都是被孙权这个小儿害的” “有的,肯定是有的”士燮点点头! 夏夏拍拍士燮的肩膀,肯定的回答:“那好,你带路吧” 于是璐璐收回了自己的昆仑镜,琳琅手提芦叶枪,莲花手握天罡眼,白袍小将在琳琅的搀扶下也都上了小船了,唯独孙尚香和垂危的陆逊没有上船 并说到:“大家,就此告别,虽然二哥对我不义,但我也决定回到建业”说完望了望垂危陆逊,想着得到共鸣 陆逊点点头,示意郡主说的没毛病! 就这样,璐璐大姐一行人也无奈,望着孙尚香搀扶垂危的陆逊朝着建业方向走去了 第9章 佛焰焚江图 孙尚香搀着陆逊,未再回首, 这时候的血色残阳将两人相互依偎的背影无限拉长,投在焦土之上,写满宿命的决绝与悲怆,一步一印,迈向筝声暂歇却邪祟翻涌的建邺城, 璐璐一行人在摇晃船头,目送那两道身影融入血色地平线, 是钦?是悲?是惑?抑或……是一丝卸下重担后的沉重?百味杂陈堵在喉头,终化一片茫然的死寂。 小船顺流而下,将战场、邪祟与那焚身抉择,尽抛身后, 残阳如血,泼染江面,亦将众人苍白面庞镀上一层复杂光影。 西方天际,佛莲微光在白袍小将眉心倏然一跳,竟似凝出一缕针尖般的锐意,刺破昏沉暮色。 士燮独立船头,遥望建邺方向,嘴角温润笑意渐冷。 江风拂过三缕墨髯,低语散入涛声:“薪柴已投,且看这江东烈焰……为谁而燃。” 那建邺深宫,筝声虽顿,浓稠暮色中,却似有更粘稠、更不祥的阴影,正无声蠕动,如巨兽舔舐獠牙 士燮让手下的士兵划着船,带着璐璐、琳琅、莲花、夏夏、垂危的白袍小将、廖化和周仓朝着交州方向驶去,殊不知士燮收留璐璐等人是表面的,更多是看中璐璐等人的实力,为自己争夺天下铺路 但是,士燮,一直没有说!只是默默的坐着,一动不动! 江流呜咽,小船儿打着晃儿,载着这一船愁眉苦脸,把那片烧红了的天地越推越远, 建邺城头上那点子邪祟气息,混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成了拴在众人心尖尖上的铁蒺藜,小船每离远一寸,那无形的倒刺便往肉里扎深一分,疼得人喘不过气, 这时候一向很机智的璐璐立在船头,风刀子似的刮过面皮,眼睛死死黏在那地平线上最后一点依偎着的人影上,直到彻底溶进了那泼天的血色里, 想着孙尚香搀着虚弱的陆逊,头也不回地往那筝声暂歇的龙潭虎穴里闯····这画面,像块烧红的烙铁,“滋啦”一声烫在她心口。哪是什么钦?心里头堵得慌!分明是人命如草芥,明知是死也要往里填! 突然一股子不甘心的浊气在胸中左冲右突,拳头都攥得发白了,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肉里,刺骨的疼反倒给她一丝清明:“人都散了,戏……才刚敲锣呢!咱这几块料,唱得了哪一出?莫不是刚离了虎口,又做了别人碗里的羹?”想完后眼皮子随即掀起一条缝,状似无意地往后瞥。 后头那位,面容慈祥的士燮,很稳当坐的在船舷中间,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慈悲悯人的笑,江风撩着他那三缕文绉绉的墨髯,他拢在袖中的手,食指怕是正在膝头无声地敲着点?方才那句薪柴已投····为谁而燃,听着温吞,细嚼起来却透心凉! “好个薪柴”璐璐想到此处心尖一抖,“原来我们这些残兵败将、烧糊了的炮仗,在他老人家眼里,竟是上好的引火之物!好算计!” 想着一股冷意顺着脊梁沟往上爬,比起前方未知的建邺,身边这位始终不显山露水的笑面佛,更叫她如芒在背!想张嘴戳穿?喉咙里却像塞了团湿棉花,硬是发不出半点声——船在人家手上呢! “姓孙的舍了命往里填,咱这一船儿,怕是填给下一位明主的柴火堆?”这念头一生,堵得自己连呼吸都滞涩了三分。 船舱里更是压得慌,周仓这莽汉,一张黑脸憋成了猪肝色,粗壮的手臂撑着船板,指节捏得嘎嘣响,瞪着建邺方向的眼睛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憋屈!真他娘的憋屈!”心里头翻江倒海,“眼睁睁看着姓孙的····还有伯言那小子!奶奶的!虎贲之士,竟落得要靠女子搀扶赴死!俺周仓··俺···”一股子邪火找不到出口,恨不得抡起大刀把这破船板砍了才解气! 可扭头看一眼躺在舱板上的那位——白袍小将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唯有眉心那点儿佛莲样的微光,偶尔剧烈地一跳,仿佛针扎了一下昏沉沉的暮色。 忠心不二的廖化就守在昏迷的白袍小将旁边,一张风霜打磨过的老脸紧绷着,不时间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替那年轻人拢了拢散乱的白袍衣襟,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谁,眼神却锐利如鹰,时不时扫过坐在船头的士燮后背,那精光闪烁的眼底深藏着浓得化不开的忧虑和审视。 “这位士使君····笑面菩萨肚里,怕装着千把把刀子!”廖化心中一片冰凉,“收留我等?只怕是黄鼠狼给病鸡拜年!垂危的小将军,还有这几位姑娘……”想着想着,让粗糙的手掌无意间擦过白袍小将冰冷的手腕,心头更沉了三分—— “小将军眉心血光跳得邪乎……这满江血色不散,恐非吉兆!姓士的到底想引火到何处?!”现在只觉得自己这几个侥幸逃生的残卒,连同那几个身怀绝技的女娃娃,都成了棋盘上待落的黑白子,执棋的手,就是前面那个笑呵呵的身影。 琳琅靠着船帮,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柄形制奇特的短刀刀柄,这就是芦叶枪,只有冰凉的触感也无法压下心中的疑窦丛生,性格向来是遇事想三分的,这会儿更是百转千回。 “璐璐姐说得对,刚闯出鬼门关,莫非又撞进了阎罗殿的后院?士使君……笑面之下,藏的怕不是豺狼?”想着目光扫过身边的夏夏三姐, 只看到夏夏抱着膝,脑袋缩着,大眼睛里噙着水光,小身板微微发颤,显是被刚才的生死吓破了胆。莲花则是另一种情状,紧抿着唇,手指缠着一缕头发绞来绞去,焦躁都挂在了脸上。 她们几个姑娘家,身负些本事是不假,可架不住如今伤病交加,前途叵测! 尤其前面还有个揣着火镰子(士燮)、看谁都像柴火的笑面虎····现在琳琅可以能清晰地感觉到身旁夏夏三姐在那细微的颤抖, 夏夏确是吓惨了,建邺城的冲天火光和鬼哭般的筝声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不时还偷偷抬眼,瞄了一下船头士燮那纹丝不动的和气背影,又赶紧把头埋得更低,小脸煞白。 “怕····怕死了····”她心里小猫抓似的,“建邺有吃人的妖怪,这里·····这里的老爷····笑得让人心里发毛……”下意识地从怀里摸出块干硬麦饼,狠命地掰着,仿佛要把这无边无际的恐惧都掰碎了咽下去。 残阳最后一抹血色也沉了下去,江面被染成一片幽暗动荡的黑蓝, 小船顺溜得紧,把这满江的悲凉、算计和不安一股脑儿地往下游拖。 白袍小将眉心那点佛莲微光倏地又狠狠一跳,竟似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光芒短暂地锐利了一瞬,如针似刺,洞穿了笼罩小船的沉沉暮气。 “哈哈····”一声极轻的笑,从船头传来。 是士燮 他终于动了动身子,依旧没回头,只望着那彻底被黑暗吞噬的地平线,那温润如玉的嘴角轻轻勾起一道极冷的弧度,方才那声笑,像秋风卷起的枯叶,转瞬就被江涛拍得粉碎。 没人知道他此刻心中正冷冷盘算:“孙权小儿火烧连营,怕也焚尽了自家的根基。陆逊这火把子投进去,不过是把火烧得更旺些……好!烧吧!江东越是焦头烂额,我交州……他那双平日里和煦如春风的眼瞳底深处,一点点翻涌起冰冷的、铁灰色的光,俨然一块沉在江底的顽石。 “璐璐,琳琅,莲花,夏夏……周仓廖化……呵,还有这位不知死活的白袍小将军”一个个名字在他心头无声滑过,如同检视库房中堆积的薪柴“皆是难得的好柴啊,需得看紧了。待火候到了……”于是拢在袖中的手指,轻轻捻了捻,仿佛已捻住了未来一片燃烧的焦土,嘴角笑意越发深远难测。 江风陡然大了几分,吹得船上众人衣衫猎猎作响,也将士燮那尚未出口的森森寒意,无声无息地卷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小船儿载着各自的重重心事,孤零零地,朝着那迷雾笼罩的前方,驶去。 船板冰冷,寒气顺着骨头缝往里钻,暮色彻底沉了,江面变得幽暗粘稠,唯有点点碎星倒映其中,被水波揉捏得不成样子,小船上那点逃出生天的侥幸,早被沉重的死寂压得死死的。 莲花背靠着舱板,身子缩成一团,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凉的木质纹理上抠刮着,指甲缝里塞满了碎屑, 她不像琳琅还能琢磨,也不似夏夏只会怕,现在心里烧着一把邪火! “建邺城那筝声……邪门!那些缠上来的黑影子……更邪门!孙大姐和小陆郎官回去……这不是羊入虎口吗?”这念头在脑子里冲撞,憋得她胸口发闷。 猛地抬眼看船头——那位大善人士燮,影影绰绰就是个模糊的剪影,稳稳当当坐着! “哼”莲花心底啐了一口,“装什么假菩萨!真当别人都是傻子?” 一瞬间一股子不服输的狠劲儿在她眼里翻腾,牙齿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渗出一丝血腥味儿,反倒让她脑子更清醒了几分,不能坐以待毙! 她下意识地想摸腰间的家伙什,暗示携带的某种机关或武器,,手伸到一半又生生顿住,船上地方小,一船伤兵残将,对面坐着个深藏不露的笑面虎,不能蛮干!这憋屈,让她本就焦虑的手指抠得更凶了,船板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这轻微的声响,引得廖化侧目,老行伍的心思没停在莲花那点动静上,粗糙的手掌一下一下,缓慢地擦拭着横在膝上那口卷了刃的腰刀,眼神却是空的,焦点落在虚无处。 “江东倾覆之相已显……孙陆二人……回天乏术。”念头像冰冷的铁水浇筑在他心头,又冷又硬。 耳朵听着水声,敏锐的直觉却在不断扫描船上的蛛丝马迹:前头士燮呼吸匀称悠长,吐纳间纹丝不乱,定力深得好似磐石! “如此人物,隐忍至此,所求非小!”廖化心下凛然,目光又扫过昏迷的白袍小将眉心,那点微弱的佛莲清光在浓重夜色里忽明忽灭, “邪祟之气浓胜江雾,小将军这反应·····莫不是水下有更厉害的东西····盯上我们了?!”这猜测让他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掌心的汗和冰冷的铁混在一起。 逃出了建邺的火海,如今又漂进了更大的浑水涡?心中一片沉重冰凉,比这江底的石头更冷。 残星黯淡无光,船行速度似也慢了些许,一股更浓、更寒的水汽顺着江风弥散开来,带着一股隐约的、令人作呕的腐腥味儿,丝丝缕缕往人鼻孔里钻。 夏夏瞬间打了个哆嗦,把这股腥气全吸了进去,小脸更白了,胃里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哇一口将啃下的干饼都吐了出来,吐得昏天黑地,最后只剩酸水。 “鬼……水底下……有鬼……”带着哭腔的尖细呜咽堵在喉咙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死死抓住身边璐璐大姐的袖子,像抓住救命稻草。 璐璐轻轻拍着夏夏的后背,强作镇定,她的手一直按在腰后那柄奇形短刀的刀柄上,触手冰凉,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那股腐腥气,让头皮阵阵发麻,能感觉到身侧璐璐紧绷如弓弦的身体! “这不对头!”善于观察的琳琅敏锐地捕捉到船行的异样缓慢,耳边仿佛听到了水下某种令人不安的、若有若无的·····黏腻拖沓之声?像是····是无数冰冷柔软的东西,正悄然附着、缠绕住船底!这想象让她脊背寒毛倒竖! “那筝声停了……难道这些鬼东西……全追出来了?!在这江心把我们困住?”她不敢再想下去,下意识地看向船头那位“主心骨”,心悬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 “噗噗噗噗……哗啦啦!” 船身猛地一阵剧烈的颠簸晃动!并非撞上礁石,而是像被一张巨大的、无形的渔网从水底狠狠拽住、收拢! “啊——!”夏夏失声尖叫。 船尾一个负责划桨的士燮军士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似被巨力拖拽,猝不及防栽向船舷外! “不好!水里有东西!”周仓怒吼一声,腾身而起想去抓人,却已然不及!那军士只挣扎了一下,便像被无数条墨色水草缠住手脚,猛地拖入漆黑江面! 一圈浑浊的巨大水花爆开,旋即被更浓的黑暗吞没,连个泡泡都没再冒上来!只剩下一只半旧的靴子漂浮在水面,打着旋儿,很快被暗流卷走! 死亡!冰冷的死亡!就在咫尺之遥! 船上死一般的寂静被彻底撕裂!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在幸存者眼中弥漫开。 空气凝固了,唯有水下那令人齿冷的拖拽搅动声更加清晰, 就在这足以让人血液冻结的时刻! “嗡——!” 一声低沉的、却仿佛蕴含无上威能的嗡鸣骤然响起! 只见躺在舱板上的白袍小将,眉心那点微弱的佛莲清光轰然爆发!不再是之前细弱的针尖微芒,而是瞬间化作一团金红交织、炽烈如烈阳般的光焰!这光芒纯粹、浩然、沛然莫御!它像一轮微缩的烈日,在小将眉心熊熊燃烧! 光芒喷薄而出,如同一把无形的、巨大的火焰拂尘,狠狠扫过船舷两侧! “嗤啦啦——!” 一阵令人牙酸的灼烧蒸腾之声爆响!缠绕在船底、附着在船舷水线之下、那些浓得化不开、散发着极度不祥气息的墨色阴影,如同雪遇沸油,瞬间被这佛莲金焰灼烧得扭曲、尖啸(无声,却让所有人都感觉到灵魂层面的刺耳)! 原本粘稠浓黑的水底阴影,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急速消融、退散!那股令人窒息的腐腥味儿也随之一清! 水下的拖拽与黏附感骤然消失大半! “它在····烧!!!!!那光在烧那些脏东西!”莲花失声叫了出来,又惊又怕又带着一丝绝处逢生的不敢置信!死死盯着小将眉心那团仿佛随时会熄灭、却又倔强燃烧的金色光焰,心头巨震! “这……这才是真佛显圣?还是……他身上压着不得了的东西?竟惹得这些水鬼如此疯狂,又如此畏惧?!”璐璐心中的疑虑翻滚,眼神很复杂,这东西要命,但此刻,它真是救命的东西! 而船头! 那不动如山的士燮,终于缓缓侧过头来。 “这垂死的将种……竟有如此玄力?!”士燮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不是惊喜,是惊疑!是忌惮! “邪祟惧如烈火……这等人物,生来便站在我欲引燃的那片‘烈焰’之上!水火不容!” 他拢在袖中的手,第一次真正用力地捏紧了,指节微微泛白,方才盘算薪柴好用时的那点悠然算计荡然无存,此刻心底翻涌的,是一股骤然升起的、近乎本能的排斥与杀机! 原本以为是块助燃的好柴,未料想,此柴竟燃的是专能克己的三昧真火! “哼!” 一声极轻极冷的鼻音,从士燮喉间挤出,迅速收敛了一切外露的情绪,恢复了那泥胎木塑般的端坐姿态,只是嘴角残留的那点温和假象,再也藏不住眼底深处那一片如同万年玄冰的寒光,以及那层被佛光灼穿后露出的、属于野心家的冰冷铁灰底色。 小船终于摆脱了那诡谲的束缚,再次顺流向前,但那团照亮了瞬间黑暗的佛莲金焰,已在悄然间,在所有人心底,投下了一片更加巨大的阴影。 老伙计,这船上的刀光剑影,这下可更是入了骨了!士燮杀心暗藏,白袍小将昏迷中爆发的克邪佛焰成了他眼中最大的变数与障碍,船上众人对士燮的心思更如明镜,恐惧尤在,却多了佛光乍现的震撼和对前途更深的忧虑, 邪祟已至,前路凶吉难料,而船上最大的危局……已在士燮的心中悄然成型! 第10章 金枷焚天卷 士燮袖中五指已掐入掌心,面上却浮起悲悯 “阿弥陀佛!小将军身负佛缘,竟引天火涤荡妖氛,真乃天佑我船!”声如温玉,眼底却凝着冰渣——此子不除,他日必焚我大业!什么佛缘,分明是克星降世!待入交州,或下药、或借刀…须做得滴水不漏。 璐璐耳尖微颤,佯装俯身查看小将伤势,指尖却按住了腰后“昆仑镜”机簧:“使君慈悲!只不知这邪祟可会卷土重来?”眼风扫过船底黑水——老狐狸笑里藏刀! 方才那声冷哼当我聋么?小将军若死,我等便是俎上鱼肉…得寻机夺船! 舱中周仓猛捶船板:“直娘贼!建邺闹鬼,江里也闹鬼!俺这大刀砍不得妖邪,憋煞人也!” 廖化一把按住周仓腕子,枯目如电:“噤声!莫惊扰小将军养神!” 转脸却紧盯士燮背影——此獠袖手观战,见佛光乍现时身形骤僵…分明惧了!若他敢动小将军,老夫拼死也要斩其狗头! 忽闻莲花嗤笑:“鬼?我看是有人心里有鬼!”故意拔高嗓门,指桑骂槐 “喂!船头那位大善人,您袖里拢着手不冷么?别是掐算着拿谁填灶膛吧?” 士燮听着肩头几不可察地一颤。 夏夏吓得揪住琳琅衣角:“莲、莲花姐别说了…”琳琅摩挲芦叶枪暗槽,声若蚊蚋:“傻丫头,她是在逼蛇出洞。”忽觉掌心一凉——白袍小将眉心血痕竟渗出金丝,如活物般游走!这佛印…似在预警? 士燮抚髯长叹:“姑娘何出此言?老夫痛心孙陆赴难,更忧诸位伤势,恨不能以身相代啊!”转身时袖摆翻飞,一枚玄铁虎符“不慎”滑落舱板——虎符?交州兵权信物!他故意示我以弱,还是…试探? 此刻,璐璐瞳孔骤缩。 廖化却遽然变色——当年关羽败走麦城,吕蒙便是以虎符诱降…此物现船,恐有伏兵!他猛扯周仓衣甲,以目示意江心: 黑雾深处,竟有数点幽绿磷火随船潜行,如群狼窥伺。 江风忽送来筝弦崩裂之音,尖利如枭啼! 白袍小将骤然睁眼,眸中金红交炽:“建邺…邪龙睁目了!”言毕呕血昏死。 佛莲余烬忽明忽灭,映得士燮半张脸阴如修罗: 邪龙?莫非指孙权…天助我也!若借除魔之名诛杀此子… 他俯身拾虎符,指尖擦过小将颈脉: “速归交州!老夫定延请巫医,为小将军镇魂驱邪!” “驱邪”二字,咬得森然带血 士燮于是不慌不忙俯身拾起虎符,指尖“无意”擦过白袍小将颈脉,温声道:“我观小将军眉间佛火通玄,然邪祟噬魂,恐伤根基。交州有巫医善镇魂针,可固本培元……” 但心中却这样想着:镇魂针?呵,三针落,大罗金仙也成痴儿!此子不除,他日佛焰焚我大业,岂非养虎为患? 廖化听后骤然按刀,枯目如鹰:“使君好意,然将军体弱,恐受不得金针渡穴!”话似铁钉凿木,溅起火星点点。 随即指着士燮的手臂,谨慎的说道:“老匹夫!袖中手筋暴起,分明杀心已动!” 莲花嗤笑打破死寂:“巫医?建邺筝声剜人心肝时,怎不见交州神针?” 突然袖中机簧轻响,三寸钢针滑入掌心。若那老贼敢碰小将军,拼着坠江喂鱼,也要戳他个透心凉! 士燮抚髯长叹:“姑娘疑我,情有可原。” 袖摆翻飞间,一枚青铜铃铛“当啷”坠地,江雾竟退散三丈!“此乃交州镇邪法器惊蛰铃,今赠诸位防身。”舍一铃,换信任。待入我彀中,连皮带骨吞尽! 璐璐抢先拾铃,指尖猛掐铃舌:“使君大德!不如现下摇铃驱邪,也好安众人之心?”呵,铃舌裹蜡,摇而不响!老狐狸露尾矣! 忽闻水下闷响如雷,船身剧震!幽绿磷火自江心浮起,竟聚成九头蛇影,十八只眼洞射血光。 夏夏尖叫缩进舱角,却见琳琅反手抽出芦叶枪——枪尖绽裂,化作九节钢鞭! “建邺邪龙追来了!”白袍小将骤然睁眼,眉心佛焰狂跳如将熄残烛,“因为已经嗅到……佛血香气!”言罢呕出金红交炽的血块,舱板顿如烙铁滋响。 周仓咆哮挥刀砍向蛇影:“狗屁长虫!吃你周爷爷……” 刀风过处,蛇影散而复聚,反缠其臂!黑气顺刀攀爬,周仓臂甲竟锈蚀剥落!糟!这秽气蚀铁如腐纸! 危殆间,士燮袖中虎符突射玄光!远处江面骤现百艘蒙冲战船,舰首“士”字大纛猎猎如魔爪。 “交州儿郎!结玄武阵护船!”说完纵声长笑,眼底冰渣迸溅:“什么邪龙?分明是送诸位入我水寨的东风!” 廖化睚眦欲裂:“江夏水军?你早伏兵于此!”刀锋猛然转向士燮咽喉!却听“噗嗤”一声—— 一枝透骨箭贯穿廖化右肩,血溅三尺! 船桅阴影处,突然来了一人,原来是士燮之弟,士壹,于是说道冷笑收弓:“家兄怜尔等伤残,特备铁牢静养! 白袍小将眉心血焰如熔金泼溅,灼得船板滋滋作响。 士燮袖中铁符已捏得发烫,面上却浮起悲悯:“快取寒玉匣来!此乃佛魔相冲之兆,需以交州冰髓镇之!”冰髓入体则佛脉尽封…待入了水寨地牢,是佛是魔皆由老夫拿捏! 话音未落,江面骤起异变! 九头蛇影裹挟的磷火竟凝成血色筝弦,铮然撕裂夜幕——正是建邺城头那索命魔音! 璐璐手中“昆仑镜”蜡封崩裂,镜面突刺掌心:“筝声追魂…那邪龙要的是小将军一身佛血!”老贼递匣是假,借邪龙除患是真!她佯装踉跄扑向船舷,暗将染血铃舌按进江中。 “接住!”士壹狞笑着掷来寒玉匣。 匣开刹那寒气如毒蟒窜出,直扑白袍小将眉心佛焰!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廖化却暴起挥刀,卷刃腰刀硬生生斩断寒流:“当年赤壁鏖战,老夫识得这东吴镇魔匣!” 随即肩头箭疮因发力再度崩裂,血染白须如雪里红梅,“士使君好算计…想借吴王旧物锁我汉家将星?” 寒玉匣被刀风扫落江心,水下顿时传来凄厉尖啸,那九头蛇影竟弃了战船,疯扑向沉没的玉匣!士燮瞳孔骤缩:糟!此匣以周瑜赤壁战甲熔铸,专克江东邪物…竟被这老匹夫识破! 趁此间隙,琳琅的芦叶枪已点向白袍小将眉心。枪尖九节钢鞭如灵蛇展信,倏地勾起一缕金红交缠的血丝——佛血炽烈如朝阳,魔血幽暗似深潭。 “原来如此…”指尖轻颤,“建邺邪龙本是孙权以万民怨气炼制的护国魔蛟,却需佛骨为引方能化龙——小将军这身佛血,是魔蛟苦寻三百年的药引!”仿佛印证其言,白袍小将猛然睁眼,左眸金莲旋转如梵印,右瞳赤蟒盘踞似魔渊:“江底蛇影…是吾半身!”佛魔同声震得船帆猎响,“当年赤壁战后,周都督抽我佛骨镇东吴国运…今日魔蛟现世,皆因孙权碎了佛骨饲蛟!” “你们休得胡言乱语!”士燮铁符悍然拍向桅杆,玄光爆射中,百艘蒙冲战船弩机齐发,却不是射向蛇影——万千淬毒箭矢竟如蝗雨罩向小船!“此子已成佛魔孽种!杀!”既不能为吾所用…那便用尔等尸骨填平交州称帝之路! 箭雨压顶之际,周仓狂笑踏浪而起。黑甲早被蛇影蚀成锈片,裸出筋肉虬结的胸膛:“爷爷的命只卖汉家真龙!”他竟以肉身撞向箭阵,独臂抓住缆绳暴喝:“莲花!送姑娘们走——!” 缆绳应声崩直如弦。莲花袖中机括连响,三枚钢钉带着缆绳贯穿船底! 小船如离弦之箭射向黑暗江湾,将箭雨与杀声抛在身后,最后映入夏夏泪眼的,是周仓被射成刺猬仍屹立船头的背影,如定海铁柱没入血浪… 岩洞内壁《楞伽渡魔经》幽光浮动,经文如活蛇游走,缠绕住白袍小将剧烈抽搐的躯体,他的眉心血痕忽金忽赤,左眼绽开纯净佛莲,右瞳却翻涌着赤鳞魔蛟的虚影——那分明是建邺邪龙的分身! “周瑜..赤壁...”廖化染血的手指抚过石壁刀痕,老泪混着血水滴落,“当年周瑜将军陨落前,曾刻此经镇心魔...未想今天,竟救下小将军!” 璐璐却紧盯岩洞深处:一具身披吴军制式铠甲的枯骨斜倚经壁,颅骨嵌着半截青铜虎符——正是士燮“不慎”掉落的那枚! “原来这老贼早知佛窟所在!那虎符是钥匙,更是诱饵!”看到这一幕后,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他算准邪龙追佛血,更算准我们会逃至此地...这是要把佛魔连同我们一锅烩了!” 洞外忽传来金铁交鸣之声。透过岩缝望去,江面已成修罗场: 九头蛇影缠住士家旗舰,甲板上士壹正率弓弩手狂射蛇瞳:“兄长!快引佛血!” 士燮却不慌不忙立于舰楼冷笑,袖中翻出另一枚完整虎符:“蠢材!真当老夫要降魔?”符光暴射间,九头蛇影突然调转矛头,毒牙撕碎士壹胸膛! “邪龙吞我胞弟,当偿佛骨为报——”说完獠牙毕露地嘶吼,“交出那小将,饶尔等全尸!” 毒!好毒的计! 琳琅芦叶枪颤抖,史载吕岱诱杀士徽兄弟时,亦如此刻士燮般翻脸无情!这交州枭雄竟比邪龙更谙背叛之道! “想要佛骨?”白袍小将突然发出一声怒吼,挣开了身上的经文束缚。他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向洞口,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然而,他的步伐却坚定无比,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愤怒。 只见他的眉心处,一道血痕突然裂开,金红交织的血泪如泉涌般流淌出来,滴落在江水中。血水与江水交融的瞬间,仿佛引发了某种力量的共鸣。 “孙权碎我佛骨饲蛟时,早将魔种埋入尔等贪欲!”白袍小将的声音充满了悲愤和不甘,回荡在整个江面上。 就在血滴入江的一刹那,惊人的变化发生了—— 佛火焚:金焰如火山喷发般从士家战船的粮舱中猛然爆燃起来,熊熊烈火迅速蔓延,眨眼间便吞没了桅帆! 魔蛟反噬:原本潜伏在江底的九头蛇影,此时也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弃了残舰,九首齐噬向士燮! “不可能!我交州府邸怎会……”士燮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疯狂地拍打着起火的衣袖,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而在这混乱之中,莲花却从燃烧的船舱中一跃而出。她手中挥舞着火折,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对着士燮喊道:“老棺材瓤子!真当姑奶奶只会抠船板?你粮舱的火油味儿,三里外就闻见了!” 原来,莲花当时在佯装焦躁地抠船板时,就已经悄悄地将引火绒塞进了甲板的缝隙之中。她的这一举动,终于在关键时刻引发了这场惊天动地的大火。 当江面被熊熊烈焰映照得通红,仿佛连天空都被点燃时,岩洞内却突然发生了惊人的异变! 只见那白袍小将的右瞳中,原本狰狞的魔蛟突然发出一阵哀鸣,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与此同时,他的左眼却绽放出了一道慈悲的柔光,宛如佛莲盛开,令人心生敬畏。 然而,就在这诡异的一幕发生之际,建邺城头那早已断裂的筝弦虚影,竟然如同有生命一般,穿越千里之遥,如幽灵般缠绕上了白袍小将的脖颈! "伯言……你以身为柴,点燃了这江东的熊熊烈火,可曾算到,这火最终会将你的故主也一并焚尽?"一个冰冷而又带着些许嘲讽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中传来,在岩洞中回荡。 "陆逊?!"众人闻言,皆是骇然失色,纷纷将目光投向江面那小将。 “佛骨为引,魔蛟为柴……”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颈间的筝弦,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变得苍凉而悲怆,仿佛承载了无尽的哀伤与悔恨。 “当年周都督抽我佛骨以镇东吴国运,今日孙权却碎骨饲蛟……这一切,皆因士使君这等薪柴,贪图那焚天烈焰啊!”最后半句,他的声音如同梵魔同啸一般,震撼人心,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随着这声怒吼,佛窟中的经文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化作一道道锁链,紧紧地缠住了士燮。士燮惊恐地挣扎着,但那锁链却越收越紧,最终将他无情地拖向了沸腾的江心。 这位机关算尽的枭雄,终究还是成为了自己亲手点燃的烈焰中,最后一截悲鸣的薪柴。在残阳如血的映照下,九头蛇影裹挟着士燮,一同沉入了无尽的深渊。 而此时,璐璐静静地站在江边,拾起了江面上漂浮着的半片虎符。虎符上的铭文在火光的映照下清晰可辨:“建安七年,周公瑾赠士威彦(士燮字)——江东之火,可焚敌亦可噬主。” 原来,从赤壁之战那年开始,这枚暗藏着佛魔因果的虎符,就已经注定了今日这场血腥的杀局。 第11章 血舟渡厄虎符证孽 却说那士燮被佛窟经文锁链拖入江心,气泡未散尽,岩洞里便涌来一阵铁锈混着焦糊的死气, 火光勾勒着璐璐手中那半枚虎符上的铭文,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掌心:“建安七年,周公瑾赠士威彦……” “这下真的了不得!老狐狸这般算计,竟连当初我们江东水军都督周瑜都被当了棋子!江东之火?赤壁烧曹贼,如今烧自家,倒真是……天道好轮回压不爽。只不知这火苗子,几时燎着咱自己?”舌尖发苦,偷偷瞄了一眼那身披吴军盔甲的枯骨——颅骨上嵌着的半块虎符如同狰狞的微笑,似是嘲弄这血染的因果。 “伯言……”此刻孙尚香一声低唤,恰似银瓶乍破。 只见白袍小将身形剧颤,仿佛被这两个字直直钉在了洞壁幽光之下。 颈项间那断裂的筝弦虚影尚存勒痕, 于是缓缓转过身,眉心血痕非常每轮左眼金莲盛放,温润慈悲;右瞳赤蟒盘踞,凶戾怨毒。 这两股子气在他腔子里绞作一团,疼得额角青筋暴起,声音竟同时揉进了清亮少年音与苍凉老叟调,如同梵魔同诵: “什么,孙尚香”一声出口,似是费尽了周身气力,“你怎么能知道如此详细的经过,现在该如何做,我们都已经身负重伤,肯定无法再持续作战了”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廖化不顾肩头箭疮崩裂,血染半身,扑通跪倒在刻满《楞伽渡魔经》的石壁前,老泪纵横,竟朝着那具枯骨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沙哑嘶吼 “周公瑾都督呀!你抽佛骨镇江东气运,岂料身后有孙权这昏主碎骨饲魔!更养出士燮这等豺狼!你睁开眼看看呐!这江东……还值不值得你当年鞠躬尽瘁呀!真的可惜呀” “佛骨为引,魔蛟为柴……”白袍小将喃喃复诵着自己入魔前的箴言,指尖划过颈上无形的弦痕,那声音冷峭如寒潭淬剑,“当年我记得周大都督以赤壁雄风困锁此身……今日倒要问问,这佛魔同困的囚徒,究竟是江东社稷的护法金刚,还是你们口中乱世的孽障灾星?!” 话音方落,左眼金光陡然刺目,右瞳赤蟒嘶鸣! 身躯猛地向洞壁一撞,眉心竟渗出缕缕金丝,钻入壁上经文缝隙, 霎时间,整个洞窟嗡鸣震响,壁上文字活了般扭曲攀附,竟从石中抽出无数金色光链,直朝他缠来!这《楞伽渡魔经》,此刻竟显出诛魔的狰狞本相! “小心!”琳琅小妹娇叱一声,芦叶枪倏地点出,整个枪体当空炸开,叮叮当当将射出数根光链抽得火星四溅!牙关紧咬,心尖直颤:“这经文活了!要噬主?!不对……是佛魔交煎太过,激得这镇魔窟显了本相……可这般缠下去,莫说佛骨魔胎,便是人也给捆成粽子了!”枪尖一挑,不敢硬挡,只将光链引偏。 “琳琅妹妹!”夏夏吓得小脸煞白,死死抓住琳琅衣角,眼睛却不由自主瞟向洞口那片血红江面——磷火混着士家战舰的残骸幽幽漂荡,“呜呜……水里有东西在看我们……船烧完了,它们……它们是不是就要上来了?” 莲花早把袖中的钢钉摸了出来,眼神凶得像只护崽的母豹子,没看白袍小将,也没看经文,只死死盯住洞口外的幽暗江峡,耳朵尖几乎竖成了刀锋 “老秃驴!老杂毛!水里藏着多少爪子?哼!姑奶奶耳朵里全是水声滴答……不是雨,是鳞甲刮着礁石在爬!等你们冒头,管叫你们尝尝三寸透骨钉的滋味!”说完喉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呜。 孙尚香怔怔望着白袍小将额心那渗入石壁的金丝,又看看那痛苦扭曲、佛魔同现的面容,心中仿佛有口古井炸开了冰。 周瑜的旧部尸骨、士燮的狠毒、兄长孙权的碎骨饲魔、眼前这佛血魔胎纠缠的陆逊…… 昔日江东水师那“艨艟斗舰,旌旗蔽空”的豪情壮景,尽数化为此刻江上浮沉的血火与鬼影。 此刻手指,不知不觉已死死攥住了那杆从不离身的银枪——枪尖微微上挑,隐隐指向白袍小将心口,却又颤抖着难以寸进。 “杀?杀了他这魔种……还是……救?”这念头如毒蛇噬心,“白袍啊白袍……你何苦……将自己变成这般模样……昔年夷陵,我为救你冲入火海,今日……今日这佛窟,难道要我亲手……送你入更深的劫火?”这时候枪尖的寒芒,在她眼中映出白袍挣扎的身影,也映出几分刻骨的迷茫与沉痛。 就在此刻! 洞口那漂浮的焦黑船板猛地被一股大力顶开! 一只覆满墨绿鳞片、生着尖锐骨爪的巨手,“哗啦”一声扒上了岩洞边缘! 一双充满死气、燃着幽绿磷火的竖瞳,透过雾气,径直锁定了洞中佛魔交煎的白袍! “嘿!!”几乎在巨手出现的刹那,莲花手中的机簧悍然激发! 三道乌光以肉眼难辨之速破空,直钉那幽绿巨瞳! 然而,磷火竖瞳只是微微一眨,三枚“透骨钉”竟如同泥牛入海,被鳞片弹开,悄无声息落入了黑沉江水之中! 与此同时,洞外江面上,数十点同样幽绿的磷火次第亮起,缓缓靠近! 水下的暗影,密密麻麻如行军的水鬼! 白袍小将突然停止了挣扎,眉心血焰剧烈一跳,犀利的越过洞口的巨爪与磷火,望向更远处依旧笼罩在血光与魔筝余音中的建邺方向。 那一瞬间,眸中的金莲与赤蟒似乎达成了微妙的平衡,声音异常清晰,带着一丝看透宿命的疲倦与近乎残忍的决然,穿透洞内凝滞的空气: “莫慌。江面水鬼,不过爪牙。” 微微侧首,沾血的唇角扯开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对着洞口那片沸腾似的黑暗: “想饮佛骨魔血的……是那真龙。” “它,快上岸了。” 岩洞内, 白袍小将眉心血焰如熔金滴落,左眼金莲绽开慈悲光,右瞳赤蛟翻涌嗜血芒。 四周完全的安静,只有那“真龙上岸”四字余音未散,洞口覆满墨绿鳞片的巨爪已悍然扒碎岩壁! 幽绿磷火自爪缝迸溅,映得洞壁《楞伽渡魔经》符文狂舞如锁链,竟分作金赤二色绞向白袍小将四肢——金链渡魔,赤链噬佛! “白袍!”孙尚香银枪呛啷出鞘半寸又生生顿住,只有那枪尖寒芒在白袍心口与魔爪间剧烈摇摆, “装神弄鬼!”莲花厉叱破空。 三枚透骨钉并非射向魔爪,而是直刺岩顶!机括撞石爆出火星,引燃早先暗藏洞顶的硝石硫磺——轰!烈焰如瀑浇落魔爪,鳞片顿时蜷曲焦黑! “你这个老妖物!姑奶奶的火油连士燮战船都烧得,还怕你这泥鳅爪子?”说完獠牙咬碎一缕散发,袖中又滑出三枚钢钉。 魔爪吃痛猛缩,洞外磷火骤然大盛!数十双幽瞳贴江面浮起,黑水翻涌间竟凝出九具半人半蛇的魔影,蛇尾拍浪声如丧钟撞进岩洞—— “这是建邺筝弦控的尸傀!”璐璐尖喝。 染血的惊蛰铃狠狠按上昆仑镜! 铃舌裹蜡本无声,镜面却骤然映出洞外魔影胸腔——每具尸傀心脉皆缠一缕血色筝弦,弦丝尽头直指建邺方向! “孙权碎佛骨饲蛟……这弦是抽佛脉炼的控魂索!”虽然齿缝渗血,但能清晰感受到镜面“咔”地裂开蛛网纹。 “护住将军!”廖化独臂挥刀斩断缠向白袍小将的赤链。 刀刃撞上经文竟迸出金石之声,震得他箭疮崩裂,却借势旋身削向洞口魔影! 刀风过处,一具尸傀蛇尾应声而断,黑血喷溅处礁石嗤嗤蚀成蜂窝—— “大家小心!”琳琅芦叶枪暴长九节,钢鞭绞住另一具尸傀探向夏夏的利爪,枪身回拽时故意刮过洞壁经文,佛光顺枪杆窜入尸傀经脉,那魔物顿如蜡融般瘫软! “果然!这经文克魔蛟同源之力!”随即腕骨剧震,虎口崩裂却嘶声笑起,“夏夏!赶紧念经!越大声越好!” 夏夏蜷在角落,抖得如风中落叶。 忽见琳琅小妹染血的手指向岩壁,猛地攥紧胸前碎玉——那是周仓坠江前塞给她的护身符——闭眼尖啸出声:“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声音混着哭腔刺破魔啸,壁上经文应和流金,竟化作光盾撞飞三具扑来的尸傀! 而白袍小将右瞳赤蛟忽发出厉啸!建邺魔音透过尸傀反灌入体,佛魔平衡轰然崩塌! 金链寸寸断裂,赤链毒蛇般缠向他脖颈,眉心血焰骤暗—— “白袍小将!”孙尚香银枪终于脱手!却不是刺向他,而是狠扎进自己左臂!热血喷溅白袍小将眉心,佛莲金焰“轰”地复燃! “当初火海之中,你毫不犹豫地替我挡住那致命的一箭……今日,就让我以血还血!”伴随着这句话,她的身体猛地向前倾倒,双膝跪地,但手中的银枪却如同生根一般,牢牢地贯穿了他的手臂,使得她即便遭受如此剧痛,也依然稳稳地站立着。 她昂首挺胸,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他那逐渐溃散的瞳孔,口中厉声道:“你曾经说过——江东之火,焚敌亦焚己!如今你还不醒,更待何时?!” 话音未落,只见那白袍小将的身躯猛然一颤,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他的左眼之中,一朵金莲突然开始疯狂地旋转起来,绽放出耀眼的佛光。这佛光顺着孙尚香的鲜血逆流而上,径直冲向他的右瞳,与那赤蛟之力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刹那间,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的颅顶激烈地撕扯着,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裂成两半。在这股巨大的力量冲击下,他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时而显现出当年那位英姿飒爽的将军形象,时而又幻化成鳞甲狰狞的建邺魔蛟! 就在此时,洞外的魔影察觉到了这一变化,趁机猛然暴起!那九具尸傀如饿虎扑食一般,悍然撞向岩洞,它们的利爪如同钢铁一般,狠狠地抠进岩石的裂缝中,似乎要将整座山都撕开! “痴儿……你还不醒悟吗?”突然间,那具嵌着半枚虎符的吴甲枯骨发出了一声叹息。这声叹息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在整个岩洞中回荡。 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余下的半枚虎符竟然“铮”地一声,脱离了枯骨,如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一般,在空中飞速旋转。最终,它不偏不倚地落入了白袍小将的掌心之中! 只见那虎符上的铭文在接触到鲜血的瞬间,猛然灼亮起来,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建安七年,周公瑾赠士威彦”。这竟是当年赤壁之战时的旧盟之物,如今却成为了诛灭魔蛟的关键密钥! 白袍小将猛然睁开双眼,他那原本被遮蔽的金赤双瞳,此刻竟同时映照出一片清明。他毫不犹豫地反手将虎符按进自己的胸口,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洪流般顺着符纹灌入大地。 随着这股力量的注入,整座佛窟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大地都在为之震动。岩壁上的经文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剥离,纷纷飞旋起来,化作了无数条金赤交缠的锁链。 这些锁链一半缠绕在白袍小将的身上,将他紧紧束缚;而另一半则如同狂龙出洞一般,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直地冲向洞外。 “周都督……当年您抽我佛骨镇江东。”白袍小将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沫,但却又如此坚定,仿佛要将这些话语凿进江涛之中。 “今日……以这魔蛟为柴薪,重燃您赤壁的火!”他的话音未落,那金赤交缠的锁链已经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穿透了洞外的九具尸傀。 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尸傀身上的血色筝弦在锁链的冲击下,竟然寸寸崩断!而那魔蛟更是发出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哀嚎,这声音响彻天地,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建邺方向,一道龙形血影竟然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从云端中扯出,然后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拖拽着一般,直直地朝着沸腾的江心飞去。 孙权为了饲养这魔蛟,不惜碎骨三百年,然而最终,他却被这佛魔同燃之火反噬,被熊熊烈焰焚身。 第12章 虎符烬 然而那白袍小将“真龙上岸”话音未落,洞口“轰隆”一声! 石屑乱飞中,那只覆满墨绿鳞片的巨大爪子已狠狠扒进岩壁,碎石如雨点般砸落! 五根长过尺的锐利骨爪抠进石头缝里,指节弯曲,发出刮铁皮似的“咯吱”怪响,爪缝间幽绿磷火忽明忽灭,映得满洞经文扭动更剧,那些个字儿像是活过来的蛇虫,噼里啪啦自石壁上剥落下来,半数是金晃晃的佛光链条,透着渡化邪祟的庄严; 半数却赤红如烧红的烙铁,滋滋冒着污血似的腥气! 金赤二链如毒蟒出洞,“嗖嗖”卷向白袍四肢,直要把他撕成两半! “白袍——!” 孙尚香这声喊,卡在喉咙里又硬又涩,似是被自个儿的心跳撞碎了。 银枪那寒刃“呛啷”一声抖出半截雪亮,颤巍巍悬在半空,尖儿直指着白袍的心窝,偏又像粘了蛛网,进也不是,退也不成。 “杀他?这妖佛难辨的怪物?!可那火海夷陵……替他挡箭的白袍……明明还在那双眼睛里烧着!这枪若刺下去,不单是刺穿个魔胎,更是亲手戮死我江东仅剩的一点儿曾经!可……可若是不刺,待他彻底化成那建邺蛟龙,又当如何?!” 枪尖的光点在白袍惨白脸上跳跃,也映出孙尚香眼底深处那几乎要呕出血沫的痛楚挣扎, 现在牙关紧咬,然而下唇早破了皮。 “装神弄鬼的老泥鳅!还搁姑奶奶面前耍这威风?!” 莲花一声厉叱,快得如电打!那三枚透骨钉竟“噗噗噗”钉入头顶岩壁,不射爪,偏撞石!机括火星猛地溅入早藏在石缝里的硝石硫磺堆 只听“轰——”!的一声,一蓬粘稠赤红的油火瀑布似的泼将下来,兜头浇在那只魔爪之上!焦臭味瞬间弥漫! 鳞片遇火,顿时“嗤啦啦”一片蜷曲翻卷,墨绿变作焦黑,滋滋冒油! “哈!烧老狐狸船的火油滋味如何?当姑奶奶只会扔钉子不成?早防着你们这帮水里爬的没脸货!想趁乱钻空子?门儿都没有!……呸!那老泥鳅要上岸啃骨头?姑奶奶先烤了你爪子尝尝鲜!”于是一口吐掉唇边咬断的头发渣子,眼神凶得像要吃人,袖口里又是寒光一闪,三枚淬了黑狗血的钉子在指缝间蓄势待发。 巨爪遭此重创,猛地回缩! 洞外江面上,霎时间幽绿磷火如同炸开的鬼灯,数十上百点亮起!水面“哗啦啦”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水响,黑沉沉的水波涌起九条黑影! 上半截依稀是披甲的人形,下半截竟是粗壮覆盖黏腻鳞片的蛇尾! “啪啪”拍浪声震得岩洞嗡嗡作响, “这是尸傀!建邺筝弦操控的行尸!”璐璐声音又尖又破,几乎撕裂喉咙!手中那枚染血的惊蛰铃,想也不想狠狠按上昆仑镜背面!铃舌裹蜡原难出声,可那镜面被血一激,幽光猛然暴涨,镜中景象骤变——九具尸傀胸膛赫然清晰!每具心脉处,都紧紧缠绕着一道鲜血凝成的细弦!弦丝绷得死紧,直直刺穿水雾夜雨,伸向建邺城头那片翻涌着血光魔筝的方向! “我的老天爷……孙权……孙权这疯子!他……他是碎佛骨抽筋脉……炼成了控魂索!”璐璐一口血呛咳出来,镜面“喀嚓”裂开蛛网般的细纹,瞪着眼,指尖冰凉,浑身筛糠似的抖,只觉得肚肠都被那血弦攥紧了扭着疼。 “护住主公——!”复活后的廖化须发皆张,仅存的独臂抡起那口卷刃大刀,舍生忘死一刀劈向绞缠已经被魔化的白袍小将的一条赤红锁链! “当啷”一声巨响,仿佛砍在千载寒铁上,火星四溅!那股反震之力直冲他肩头箭疮,身形剧晃,“哇”地喷出一口黑血,伤口处鲜血狂涌!可他硬是拧腰借力,刀锋划了个凄厉的半弧,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狠命剁向洞口一只刚探进半身的蛇尾尸傀! 刀风过处,鳞甲崩裂! “嗷——!”尸傀惨嚎,腥臭的黑血泼墨般喷溅!那血落在礁石上,“嗤嗤”作响,瞬间蚀出蜂窝般的孔洞! “姐妹们当心!这黑血蚀骨!”琳琅芦叶枪应声暴长!哪里还像枪?分明一条钢浇铁铸的九节鞭!“啪!”地一声脆响,死死绞住另一具尸傀抓向角落夏夏的骨爪!枪杆回拽之际,手腕一抖,故意让钢鞭擦过洞壁那些如活物般蠕动的经文符咒—— “嗡!”佛光顺枪杆流窜,瞬间侵入尸傀经脉!那半人半蛇的怪物立时惨嚎起来,周身黑气嗤嗤外泄,如同热蜡遇火般瘫软融化! “成了!佛光克它!”琳琅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反震,手腕骨“咯嘣”一声,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痛得龇牙咧嘴,却从齿缝里迸出尖利的笑 “哈哈哈!夏夏!念经!对着墙上的字!越大声越好!念起来!” 缩在角落里的夏夏,抖得如同风里将熄的残烛,小脸比死人还白。 忽见琳琅姐染血的手指拼命戳向石壁,那血点如同活物,猛地攥紧胸前周仓将军沉江前塞来的那枚碎玉护身符,入手冰凉!生死一线间,一股从未有过的凶气竟顶破恐惧直冲脑门!她猛地闭眼,用尽全身力气,声音尖利如刀,生生劈开满洞魔啸鬼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 这带着哭腔的经文嘶吼出来,洞壁上那些流淌的金色符文仿佛找到了归处! 顷刻间,嗡嗡共鸣声大作,文字放光,竟不再是链条,而是汇聚成一面流光溢彩的弧形光盾,呼啦一下推将出去!“嘭嘭嘭!”竟将三具猛扑上前的狰狞尸傀狠狠撞飞出去,摔在岩壁黑水中,激起一片污浊浪花! “念!念出声就能救命!琳琅姐说能救命!周仓将军保佑!爹娘在天之灵保佑!我不怕!不怕!”夏夏这时候脑子里嗡嗡乱炸,只管死死攥着玉,闭着眼,一声声“如是我闻”嚎啕而出, 然而,几乎在夏夏引动佛光的同时—— “嗷——呜——!!!”魔化后的白袍小将右瞳中的赤蛟仿佛被建邺方向透过尸傀血弦传来的魔音激得彻底狂暴! 那盘踞瞳孔的赤蟒虚影骤然膨胀,发出穿脑魔啸! 左眼金莲慈悲之光瞬息黯淡! 方才孙尚香热血喷溅而勉强维系的一点佛魔平衡,轰然崩塌! “喀嚓嚓!”右臂缠身的金链寸寸崩断!左手那条赤红锁链却得了魔意滋养,毒蛇般猛窜而上,直朝脖颈缠来!眉心上那点摇曳的金焰佛光,眼看就要被那赤蟒吞没! 白袍整个身体向后弓起,喉间发出拉破风箱般嗬嗬声响,眼看最后一点清明将熄! “白袍——!!!”孙尚香眼中最后那点犹豫碎成齑粉! 不是刺! 是将那银枪猛然调转枪尾,狠狠朝自己左臂扎下!“噗嗤!”血光迸溅!一股温热鲜血精准喷溅在白袍眉心血痕之上—— 那点将灭的金焰佛光,“轰”地一声爆燃!金芒刺目! 她挺直脊背,双膝砸地声响沉闷刺耳,剧痛让她眼前发黑,身体前倾似要栽倒,可那条穿透臂膀的银枪仿佛已和手臂长在了一起,硬是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形不曾倒下! 痛得浑身打颤,牙关咯咯作响,死死盯住白袍那溃散模糊、金红交错的双眼,声带着血肉的腥甜,更带着焚尽一切的炽热岩浆: “火……火海里的箭……你还认得吗?!你替我挡的!骨头都碎了半根!……今日……还给你!”每一个字都砸在白袍摇摇欲坠的神魂上,“江东之火!焚敌……亦焚己!你这般鬼模样……便是那火燎到己身的样子么?!昔年赤壁冲天大火都没有现在旺盛……今日要在这洞窟里……把自己烧成灰烬不成?!!给我——醒来——!!!” 这以血为咒的嘶吼,带着赤壁烈火的灼烫记忆,狠狠冲入魔化后白袍识海! 白袍小将身躯猛地僵直,左眼那黯然金莲被热血佛光一激,轰然逆转! 耀目金光逆流而上,化作利剑般穿透颅腔,狠狠撞向右瞳那凶狂毕露、欲吞噬一切的赤蛟魔影! “哧啦——!!!” 仿佛有形质的撕裂声在他头顶爆开!金光如佛怒,赤电如魔狂!两股开天辟地般的毁灭之力在他头颅之内疯狂撕扯、碰撞!空间都似被扭曲! 脸孔在剧烈的光芒中飞速变幻、模糊!上一瞬还是那青年将军眉眼清俊的侧影,下一瞬便已狰狞蛟首、密布鳞片咆哮嘶鸣!人相蛟形,交替闪现,如同两股纠缠至死方休的魂魄,在他一具躯壳里争夺主宰! 洞外九具被撞飞的尸傀,仿佛同时感应到白袍体内魔蛟本源的剧变与动摇!这是千载难逢吞噬本源的机会!九声非人嘶嚎刺破耳膜!它们疯狂撞向摇摇欲坠的岩洞,利爪骨刺抠进石头缝,九条蛇尾死命搅动,要把这佛魔窟彻底撕开! 就在这地动山摇、佛魔乱卷的亡命刹那—— “痴儿……痴儿啊……” 一声枯槁干涩、仿佛积攒了数百年尘灰的叹息,幽幽回荡在震耳欲聋的厮杀声中,竟清晰无比!是那嵌着半枚虎符的吴甲枯骨!骸骨空荡荡的眼窝里,似有微光闪了一下。 “咻——铮!” 那半枚染血的青铜虎符,竟毫无征兆地从枯骨颅骨脱落,在半空中旋转着,划过一道微弱的流金轨迹,不偏不倚,正正落入白袍小将那血迹斑斑、骨节扭曲的手掌之中! 入手冰凉沉重。血迹瞬间洇上符身。 虎符之上,一行铭文如沉睡的血蛇被唤醒,在血光中骤然灼亮滚烫,字字如血滴: “建安七年,周公瑾赠士威彦”! 赤壁……旧盟! 白袍小将紧攥虎符的手掌猛地痉挛了一下!仿佛被烫伤,更似被这“周瑜”、“赤壁”、“士燮之父”几个字瞬间贯通的因果业火狠狠灼穿了魂魄! 一股混杂着金戈铁马、烈风雄火、佛号禅唱、蛟龙怨嚎的滔天洪流,顺着那冰冷的符纹直冲天灵! 下一刻,他双眼豁然大睁! 左眼金莲怒放,流转的却是昔日赤壁樯橹灰飞的壮阔金芒!右瞳赤蟒盘踞,嘶吼的却是誓要焚尽一切魔蛟因果的业火!金红二色前所未有地彼此交缠、共鸣,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瞳仁里燃烧出破开迷雾的清明烈焰! “周都督……” 白袍小将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如同砂砾在摩擦喉管,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滚烫的血沫,却又带着无可比拟的决绝,仿佛要将这不灭的言语凿进亘古的江流与大地: “当年……你抽我佛骨……是为镇江东气运。”说完只见喉结滚动,将涌上的血强咽下去,猛地发力! 那只攥着虎符的手,毫不迟疑地狠狠将虎符按进自己心口——不是虚按,是那冰冷的青铜纹路,生生烙印进肌肤血肉! “今日……便以这孽蛟为柴……重燃您赤壁的火种!!!” “轰隆隆——!!!” 虎符入心,仿佛打开了亘古的封印!整座佛窟剧烈颤抖,好似盘古巨人正将它从江底提起!岩壁上所有飞舞纠缠的金红经文锁链齐齐发出撕裂天穹的嗡鸣! 一半锁链骤然收紧,如同归渊的龙蛇,“哗啦啦”死死缠绕在魔化后白袍小将身上,金佛光与赤魔火在他躯壳上交相辉映,既是牢笼,亦是祭坛! 另一半金红锁链则汇聚成一道咆哮的金赤怒龙!携着佛骨之辉与魔蛟之戾,裹挟着破空锐响与焚尽江水的沸腾杀意,悍然冲出岩洞!其势之烈,竟将阻挡的洞壁“轰”地撞开更大豁口!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一连串沉闷又刺耳的洞穿之声在洞外炸响!被巨杵同时捣碎!那道横亘长江的金赤怒龙瞬间穿透了九具扑来的尸傀!如遭炮击,胸膛上缠裹的、泛着腥光引向建邺的血色筝弦,应着“嘣嘣嘣嘣”的绝望崩断之声,根根寸寸断裂! “吼——嗷——呜——!!!” 一股非人、非兽、非鬼、非魔的惨厉嘶嚎,超越了声音的极限,带着龙威的愤怒与末路的恐惧,猛地从建邺城头那片翻涌的血云魔音中心炸裂开来!那声音凝成了实质,如同无数把钢刀刮过每个人的骨髓! 遥望建邺方向—— 一道凝练如实质、蜿蜒如山峦的巨大龙形血影,被金赤怒龙牢牢锁住喉咙、缠住四爪,竟被硬生生从建邺血云中拖拽而出!像一条被无形巨钩勾住脊骨的恶鱼,任凭它如何疯狂扭动、喷吐污血黑气,都无法摆脱那焚烧灵魂的金赤锁链! 庞大无匹的身躯被倒拖着,在血色铅云中划出痛苦的痕迹,被那佛魔同燃的洪流裹挟着,无可挽回地直直撞向那片被血染红、无数魔蛟尸身沉浮的沸腾江心! 孙权碎骨饲魔,只为化龙御天,今日……却自召业火,被那用佛骨点燃、用魔蛟祭炉的“赤壁火种”生生拉入万劫不复的焚魔炼狱!江心漩涡疯狂旋转,迎接这“真龙”的彻底沉沦! 第13章 佛窟祭虎符劫 那虎符入手冰凉,硬生生烙进白袍小将心口处滚烫的血肉里,激得他浑身一震,牙关里迸出的字句都带着铁腥气: “周都督……当年你是为镇江东气运……而被诸葛村夫气死” 话音未落,虎符上那“建安七年,周公瑾赠士威彦”一行滚烫的铭文,灼得他神魂欲裂! 赤壁的冲天烈焰,长江的森森鬼域,连同周瑜临终前深不见底的眼神,全都在这一瞬间,混着佛光的慈悲与孽蛟的暴戾,狠狠砸进了他的天灵盖! “今日……便以这孽蛟为柴……重燃您赤壁的火种!!!” 话音刚落,他那只攥着虎符的手,竟不再是与魔蛟对抗的挣扎模样,反而像是攥紧了祭奠故人的最后一炷香,带着同归于尽的平静,猛地向内一按! “嗤——!” 青铜符纹瞬间陷进了皮肉!一股混杂着刺目金光与妖异赤芒的狂飙,如同被压抑了千年的地脉烈火,“轰”地一声,从他眼耳口鼻乃至周身穴窍喷薄而出! 整座佛窟仿佛化作了巨大的熔炉! 四壁上,那些方才扭动扑击的金红符文锁链,被这股沛然巨力猛地抽扯回来! “哗啦啦”一阵刺耳金铁交鸣,瞬间倒卷而回! 一半的符文锁链死死缠在白袍小将那不断变幻、时而人形时而蛟首的躯干四肢上,符文流转,勒进血肉,金光赤焰在他身体上交相映照,仿佛在祭炼一尊即将出炉的大丹; 另一半则呼啸汇聚,化作一道混着梵音禅唱与凶兽厉啸的金红怒龙! 这龙形劲气非常强大,完全可以无视岩石阻隔,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生生将阻挡的洞壁撞开一个更大的豁口,裹挟着佛门的庄严与孽蛟临死前的滔天怨毒,悍然冲出! 洞外江面上,九具刚刚爬起、浑身挂着腥臭黑水、正欲再扑的蛇尾尸傀,动作骤然僵住! 那道自洞窟冲出的金红怒龙,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洞穿声如同闷雷连响九次! 九具尸傀的胸膛,在那凝聚了佛骨之辉与魔蛟戾气的洪流面前,如同朽木般,被同时贯穿!只需要00001秒就被绞得粉碎! 崩!崩!崩!崩!……! 紧缠在它们心脉处、绷得笔直直指建邺血云的九条妖异血弦,应声寸寸绷断! 那断裂的脆响,宛如魔筝断了最粗的那根主弦! “嗷————!!!” 一声无法形容的凄厉嚎叫,猛地从建邺城头那片翻涌的血云最深处炸开!声音超出了听觉的极限,带着龙威的绝望和末路的惊怖,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坎上、骨头缝里! 建邺上空的血云疯狂涌动、扭曲! 一道蜿蜒如太古山峦、凝实如血玉的巨大龙形魔影,竟被那金红怒龙延伸而出的“锁链”死死缠住咽喉、缚住四爪! 只有建邺那头血蛟,仿佛是江水里被钓住的孽龙,任凭如何翻滚搅动、喷吐着污血般的黑气魔炎,都无法挣脱那源自同根却又被点燃成净世之火的佛魔枷锁! 庞大的、几乎遮盖了小半边天穹的血色蛟龙魔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拖拽着,挣扎着,嘶吼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狠狠撞向血浪滔天的江心漩涡! 那漩涡仿佛化作了吞噬真龙的归墟,轰然收束! “江东……江东的气运……真龙……我的……不——!!!” 血蛟没入江心的最后一刻,那断断续续、饱含无尽怨毒与不甘的嘶吼碎片,如果体内真气很强能清晰感觉这是孙权最后的诅咒,还在这片被玷污的江天上空回荡。 “噗通——!” 震天动地的巨响之后,是死寂。绝对的死寂。 那沸腾翻滚、饱含污血和残肢的可怕漩涡,骤然平息, 只余下大块暗红色的残渣漂浮其上,浮尸数万,缓缓沉浮,连天上的血云都黯淡了几分。 窟内,只有粗重如风箱的喘息声,间或夹杂一两声压抑不住的痛哼。 虎符烧灼血肉的味道混着焦糊血腥气,弥漫开来,压过了方才的硝石与恶臭。 孙尚香半跪于地,身子剧烈一颤,不是因为白袍那惊天动地的变化,而是右臂传来的撕裂剧痛! 那根穿过手臂、将她钉在原地的银枪枪杆,终于承受不住主人紧绷到极致又骤然松懈的身体重量,“嘎吱”一声微响,枪柄似乎向下滑了一丝! 就这么一丝,带来的痛楚却足以让她眼前猛地发黑!额角瞬间滚落黄豆大的冷汗,但是依然死死咬住下唇已经破损的位置,尝到一股锈腥味,才没让那声痛呼溢出来。可那双始终紧紧盯住白袍的凤眸,此刻却因这剧痛刺激,反而烧起一片不顾一切的决绝烈火! “你……你这疯子!”声音嘶哑得吓人,带着血沫子和一股狠劲儿,“当年挡箭碎骨……这次又……又是什么?”凤眸里像有火烧云,灼烫地、执拗地盯着那张在金光赤焰中模糊不定的脸,仿佛要穿透那变形的皮囊,狠狠揪住最里面那缕可能还活着的真魂 “挡一回死不了……再添上一回?!”现在孙尚香几乎是用眼神在鞭打他,“骨头硬……不是……不是这么糟践的!” 旁边,“当啷!” 廖化手中那口卷刃大刀脱手落地,脸色瞬间灰败,一口压在喉头的黑血再也抑制不住 “哇”地喷了出来!身体剧烈摇晃,全靠那条仅存的、肌肉虬结的独臂死命撑住洞壁凸起的一块嶙峋怪石,才勉强支撑不倒。剧痛使他眼前发花,但却猛地一甩头,血沫飞溅,硬是把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到白袍小将身上。 那虎符……那印记……像极了……曾经混沌的脑子里闪电般划过记忆里某个惊鸿一瞥的徽记!嘴唇微微哆嗦着,独臂指节攥得石头咯咯作响。 “虎……符……”这一刻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那是……那是……周……”最后那个禁忌般的名字堵在喉头,被翻涌的血气压了回去,只余下惊心动魄的目光死死锁住白袍心口。 角落里。 “咳咳咳……噗!”夏夏紧绷到极致的心弦骤然断裂,经文嘶吼戛然而止!胸中那股提着的戾气一松,剧烈咳嗽起来,只觉得喉咙一阵剧痛,似乎有什么硬物被强咽了下去!是那枚……周仓将军的碎玉!牙齿无意间咬碎了护身符!此刻玉渣混着血丝呛在了嗓子里,憋得她小脸通红! 更让她魂飞魄散的是——眼前那面由她诵经声激发的流转经文光盾,在失去源头加持的瞬间,光芒急剧黯淡,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呃呃……光……光……”她捂着脖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绝望地看向身侧不远处的琳琅小妹。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三姐!”只见琳琅比她更急!那芦叶枪此刻还死死绞缠着一具虽被金光灼伤却未完全融化的尸傀残爪! 虽然手腕已折,虎口撕裂的剧痛如潮水般袭来,半边身子都发麻!依然用坚定的眼神眼睁睁看着三姐夏夏那边光盾将消,余光又瞥见三姐痛苦呛咳,情急之下,一股从未有过的狠劲儿直冲脑门! “嗷——!”琳琅猛地发出一声不像人声的尖啸,那声音又尖又利,带着破音的狂躁!根本不管自己快折断的手腕,拼着右臂脱臼甚至废掉的风险,将浑身残存的力气,一股脑儿地灌入那几乎要握不住的芦叶枪!就着绞缠尸傀爪的势头,用尽生平的蛮力狠狠往侧面一带一甩! “咔吧!噗嗤!” 一声脆响,是尸傀残臂被硬生生扯断筋骨的瘆人声!污血喷溅!紧随其后的,是琳琅右肩膀关节处传来的、令人牙酸的脱臼错位声! “呃啊——!”琳琅惨叫一声,脸色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滚落! 但那条灌注了疯狂力道与自身关节为代价的芦叶枪,带着那截被扯断的尸傀残臂,如同失控的链锤,呼啸着、旋转着,狠狠砸在了夏夏身边即将溃散的经文光盾之上! “咚!!!” 一声沉闷巨响,金光炸裂! 那黯淡的经文光盾在最后一刻,竟被这裹挟着污秽和少女破釜沉舟之力的撞击,硬生生又激起一圈微弱的涟漪,勉强维持着形不散! “念……念啊……三姐……别停……别……”琳琅疼得蜷缩在地,眼泪汪汪,牙关打颤,对着夏夏的方向挤出几个气音。 “叮铃——” 几乎是同时,一道细弱、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铃声响起。 原来是璐璐大姐!她半跪在布满裂纹的昆仑镜后,脸上毫无血色,嘴角和镜面上都是未干的血迹。 可她握紧那枚染血惊蛰铃的手,却在剧烈地颤抖中,一次次将铃底那裹蜡的铃舌,更重、更重地按在那片蛛网般裂开的冰冷镜面上!一下,又一下! 蜡壳碎裂的声音细微却清晰, 那铃早已不是完整的法器,铃锤撞击镜背,敲出的是干涩、喑哑,如同病人垂死挣扎的喘息的闷响—— “嗒”、“嗒”、“嗒”…… 可就在这断断续续、濒死般的铃声中,反而在每一次“叮嗒”撞击下,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被死灰拨弄般,猛地跳闪一次!每一次明灭,都映照出建邺方向那片渐渐开始翻涌、变化、内里仿佛正酝酿着更大风暴的、黯淡了一些的血色天空!每一次明灭,都刺得璐璐瞳孔紧缩!那裂纹之间……隐约能看到……某种可怖的“东西”在血云深处蠕动……像是……无数……眼睛…… 现在,能感受的到璐璐的的手指死死扣着铜铃边缘,指节白得发青,几乎要将它捏变形。 “血……还没……”璐璐翕动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带着无尽的不祥预感,身体虽然不时还在筛糠似的抖,不是因为疼,是因为那镜中景象带来的、浸透骨髓的寒意,血还没流干……那眼睛……不会只有一双…… 江面上死寂了几息,浮尸残渣在粘稠的红水里沉浮。 石窟内,唯有粗重喘息声此起彼伏。 白袍小将依旧挺立原地,周身佛魔金赤二气还未散尽,丝丝缕缕扭曲着空气,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在抗衡着什么无形的巨力,那嵌入心口的半枚虎符纹样,暗青铜色边缘透着一圈邪异的赤金晕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半张脸隐在光影明灭的暗处,只露出那只右眼——瞳孔深处赤色仍未完全退去! 那点浓缩的魔蛟戾气在里面盘踞翻腾,虎符的冰凉带着刺穿神魂的沉重,死死压住心头那块被点燃的“赤壁业火”; 可魔化的本能如同烧红的烙铁,滋滋灼烤着他左侧那仅存的、属于人类的半边肺腑,痛楚与狂躁针锋相对! 右半身裸露在外的肌肤,诡异的墨绿鳞片正一点点消退,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回去,带出一层细密的黏腻冷汗。那样子,如同正被无形的刻刀活活刮骨!喉结滚动,牙关紧咬的咯咯声清晰刺耳,硬是没让一声痛哼泄出来。 “骨链……还未断……” 那具嵌在石壁深处、托付了虎符的吴甲枯骨,空洞的眼窝转向洞口,下颌骨开合,发出的音节干哑如枯叶摩擦砂地。 这微弱的四个字,像冰锥子扎进了每个人刚刚松懈一丝的神经! 就在这四个字落地的刹那—— “呜呜呜——嘎吱嘎吱——” 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密集的骨骼摩擦声, 声音好像是来自洞外那一片被污血染红的江面!沉不下去、又漂不走的无数浮尸中,有数百具……不!放眼望去,目光所及浑浊江面翻涌着尸骸浮泡!是几乎所有的魔蛟残躯,无论是否被之前的金红怒龙贯穿损毁,此刻都开始剧烈震颤! 眼眶、口鼻、断裂的肢体断面,甚至鳞片缝隙里,猛地爆射出密密麻麻、细如发丝、却又带着极其刺目粘稠腥光的东西! 不是先前那种由建邺血云筝音牵出的粗壮血弦! 而是亿万道更加扭曲、更加污秽、透着骨髓深处最原始恶念的——血色骨丝!比蜘蛛网更细密! 比怨灵更邪毒!它们如同某种具有邪恶生命的红珊瑚虫般,瞬间爆发出来,交织成一张遮天蔽日、笼罩了整个血污江面的恐怖暗红大网! 这网扭曲蠕动着,以超越感知的速度,无视了距离,无视了佛魔窟洞口那残存的微光屏障,如同活体潮汐般涌了进来! 目标明确——直扑刚刚祭起虎符、心神尚未完全掌控己身的白袍小将! 丝网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被染上了一层粘稠凝固的血腥暗油, 洞壁上那些残存的金色符文在触及到这网的一瞬,如沸汤泼雪,嗤嗤作响地冒出黑烟,飞速黯淡、瓦解! 孙尚香右臂还钉在银枪上,剧痛让她视野一阵发黑!可就在这亿万骨丝破空扑来的瞬间,她眼角的余光甚至还没来得及捕捉到那铺天盖地的血色, 一股带着铁锈和残存温热甜腥的气息猛地从喉管里冲了上来——竟是刚才强行咽回去的淤血! “噗!” 再也无法压制,那口心头淤血猛地喷了出去!但,不是虚弱之呕,而是带着某种孤注一掷的狠劲,如同箭矢离弦!血雾在空中泼洒开来,星星点点,如同绽开的绝望焰火! “闪开——!!!” 刚刚喊完,身体反应甚至快过痛觉神经!没钉死的左手猛然扬起!不是攻击,甚至不是去拔钉穿手臂的枪!而是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五指张开如铁钩,狠狠一把,死死抓住了离自己最近、仍在剧烈喘息起伏的——白袍小将的后腰带甲裙! 十指深深抠进冷硬皮甲缝隙里! 一股沛然巨力瞬间爆发!孙尚香完全是凭借意志点燃了残存的那点内劲!单膝跪地的身体如同被强弩射出,硬生生向后一拽!以自身为桩,以钉死的右臂为轴!这一拽,简直是拖着身后沉重的负担,在光滑的礁石地面上往后滑!拖曳!石粉与血泥在地上犁出一道刺目的痕迹! 这一拖,堪堪将白袍小将从那亿万骨丝席卷路径的核心位置上拽偏了半步之距! 饶是如此,仍有无数根细密粘稠的血红骨丝“嗤啦”刮过! 白袍小将右臂衣袖应声碎裂! 裸露的小臂外侧皮肤瞬间浮现出上百道细密的、如同被无数烧红钢针同时擦过的——深可见骨的凹痕!更有一股阴寒至极的邪念顺着那些细小伤口,噬咬般扎了进去! 白袍小将身体猛地一震!那只盘踞赤芒的右眼骤然收缩如针!一股混杂着惊怒与魔化戾气的嘶鸣不受控制地从喉咙深处闷出来! “操他祖宗!你没完没了是不是?!” 莲花眼疾手快!在那骨丝大网刚刚掠过白袍小将擦伤的瞬间,袖口里蓄势的黑狗血透骨钉早已破空而出!三枚细钉不是打骨丝——那玩意儿太多太密!钉尖带着黑红邪光 “噗噗噗”精准无比地刺入白袍脚下那块刚刚被他虎符引动震碎的——石屑堆中! 硝石硫磺! “呼——!”钉尖与碎石一撞,火星迸溅!一小团粘稠赤红的油火瞬间爆燃,腾起一股带着浓烈驱邪气息的恶臭火舌,堪堪将紧追白袍脚踝袭来的几簇骨丝烧成焦糊蜷曲的丝网!一股恶臭弥漫。 “咳咳咳……光……光没了……”夏夏那边终于缓过气,一边猛咳,一边绝望地看着自己面前那面经文光盾彻底消散!刚才琳琅拼断手腕送过来那点残余震荡涟漪,在骨丝邪网的污染下如同纸片般无声无息地湮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唔!”夏夏刚吸进的半口气卡在喉咙,恐惧让她本能地攥紧了脖子上的碎玉吊坠,牙齿死死咬住碎裂的玉渣边缘,舌头被尖锐划破,疼得泪花直冒,可那点血腥味反而逼出了她骨子里的最后一丝戾气!她猛地闭眼,把喉咙里的血沫和碎玉渣子混着恐惧一起咽下去!那经文……那经文……管他娘的有用没用! “尔——时——!!”两个字是从肺里炸出来的嘶嚎!尖锐破音!她整个人蜷缩着,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双手抱头,把头深深埋进膝盖,豁出去了般闭着眼不管不顾地尖叫 “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诵此经者……若为人轻贱……” 经文碎片喊得颠三倒四,却像垂死小鸟最后的凄鸣! “别念了!”璐璐惊得魂飞魄散!声音都破了!猛地抬头,从布满蛛网裂痕的昆仑镜面上挪开视线!镜中那片血云深处蠕动的阴影已被眼前更大危机打断!眼角余光瞥见三妹夏夏那一嗓子出口的瞬间,夏夏身侧那块原本刻满经文、但此刻符字黯淡的石壁——嗡! 不是共鸣的金光! 从那些剥落的经文痕迹里猛地倒卷喷出!丝丝缕缕,直接扑向闭眼尖叫的夏夏后颈!夏夏的诵经引动残存佛念,竟像火把点进了炸开的沼气池, “我的老天!”璐璐肝胆俱裂!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爆发出自己都未曾想象过的速度和力量!什么昆仑镜!什么惊蛰铃!全都不要了!几乎是四肢着地猛扑过去!连滚带爬!沾满血污的双手不管不顾地狠狠插向那片翻滚扑向夏夏后颈的黑红邪气! 噗嗤! “走开……夏夏……松开……玉!”璐璐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扭曲变形,带着无尽的痛苦和不容置疑的决断!她用自己的身体和血肉做屏障,死死抵住了那片石壁喷出的污秽! 就在这混乱到无以复加的刹那! “嗡——!” 那一直嵌在石壁深处未曾再动的吴甲枯骨,其颅骨深处,那枚承载着佛门念力的奇异骨钉,猛地亮了一下! 并非佛光璀璨。 而是一种极其隐晦、如同深埋地脉核心亿万年熔岩的暗金流浆! 几乎在这暗金流浆亮起的同时—— “铛!铛!铛!” 沉重、宏阔、仿佛自亘古时空之外撞响的钟声,穿透了扭曲的江水、污秽的血云、尖锐的厮杀,清晰地、庄严地、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节奏,连续敲响!三下! 其声浩荡,压过了喧嚣! 第14章 血影裂江东 耳听得洞外骨丝破风如蝗虫噬叶, “嗤嗤”声响勾魂摄魄!被魔化的白袍小将此时此刻只觉右臂上千针钻肉,那股子阴寒邪气直往骨髓缝里钻!心头虎符烙铁也似压着他,左胸那点火种灼得肺腑焦糊,右眼赤芒偏又毒蛇般咬住了神魂!真个冰炭同炉,两下里较着狠劲——疼得他牙关咯咯磨响,几乎要嚼碎满口钢牙! “闪开——!!!” 这一声暴喝未落音,孙尚香那染血的手早如虎钳般抠牢了他后腰皮甲!她人还钉在银枪上呢,竟硬生生借那枪杆作支点,单膝蹬地,铁骨迸力—— "刺啦!"石地上硬被她拖出两道血沟! 白袍踉跄半步才定身,右臂上早已皮开肉绽,百十道红丝如活蛭,蠕动着往肉里钻! "操他祖宗!没完没了?!"白袍嘶吼半句,右瞳赤芒陡涨,邪气反冲得喉头腥甜翻滚!强压魔蛟戾性,左掌不自觉死死按住心口虎符,那青铜烙印冰得刺骨,偏又烫得像要烧穿他五脏庙。 突然心头一个念头闪电般劈过:周瑜你镇江东的气运,莫非就是要老子把血肉骨髓都填进这火坑么?! 此刻,在一旁的莲花师姐哪容细想?三枚黑狗血钉疾射魔化白袍脚下硝石堆,"轰"一团污火腾起!恶臭呛鼻,却也逼得紧随缠来的骨丝"滋啦"蜷曲后退。 可夏夏那边的光盾已碎!连滚带爬缩在墙角,死死咬着颈间碎玉,舌尖血混着玉屑腥咸满口。 现在也不管了,管他娘经文念对念错——把恐惧全吼出来就完! "尔——时——!!"夏夏闭眼尖叫,"若为人轻贱呃?!"石壁里剥落的污秽经文竟如活蛆反噬! "别念了蠢丫头!"璐璐飞身扑挡,那黑红邪气毒蛇般啃噬着她手臂,心尖急颤:坏了坏了!这鬼地方连佛祖慈悲都能扭曲成毒药!眼角急扫昆仑镜中血云——那里头密密麻麻的眼珠子分明是活的!正阴毒笑着等她们自投罗网! 混乱中,那石壁枯骨头颅内骨钉暗金一闪—— "铛!!!" 钟声第一响,像洪荒巨人跺脚震山河! 魔化白袍浑身剧震!右眼赤芒骤缩如针,魔蛟戾气似被烫着般尖啸倒卷!这声音他神魂深处那点将熄的火苗猛地一跳——像迷途孤舟看见岸头灯塔!可下一瞬蚀骨剧痛又淹没了他,耳边魔蛟声音尖叫盖过钟鸣:杀了他们!吞了那骨头!血肉都是你的柴薪! 孙尚香被钟声震得右耳蜂鸣,左耳还灌满骨丝破风声,银枪入臂痛得钻心,左手又死死扣着白袍腰带不放,凤眸里血丝密布盯住白袍侧脸——那张脸半边染着金光,半面爬动着魔鳞,煞是可怖! 可她心里那簇火早烧穿了理智:疯虎!当年江心替我挡箭碎了六根肋骨,今日又想剐肉剔骨填魔窟?老娘偏要把你这条疯命从阎王殿拽回来!想着手上力道又狠三分,指甲生生抠裂了皮甲! 莲花正持剑劈斩欺近的骨丝,一听钟声猛抬头。 "这是建业方向?!"心头惊雷炸响——孙权老巢怎会有佛钟?!莫非是秃驴设的请君入瓮局?! 思绪未定,眼角扫见被璐璐护着的夏夏还在瑟瑟发抖念残经,气得她一跺脚 "念个屁经!捡石头砸啊!" "铛——!!!" 第二声钟鸣裂云穿涛而至! 枯骨头颅内那点暗金陡然爆亮! 洞壁深处传来"咯啦啦"怪响,原本潮水般漫涌的亿万血丝齐齐一滞,猛挣不休!黏稠红光忽明忽灭,细密邪音锐如钢针扎进众人耳膜! 白袍闷哼一声右膝砸地!右臂上那些钻入肉丝的红虫疯狂扭动,似乎想破开皮肉钻得更深! 左手按住心口,虎符的青铜冰冷与魔蛟的焚心燥热撕扯着心脏,疼得眼前炸开金红黑三色乱星。 恍惚间有个深不见底的眼神浮起——是周瑜临死前那一眼,冷冷淡淡映着长江烽烟。 江东要填多少人命才够?这念头毒蛇般噬咬着他残存的清明。 "呃啊!"琳琅挣扎着用左手去扳脱臼的右膀,豆大汗珠滚落尘埃,钟声压得心悸如擂鼓,抬眼却正见孙尚香死死箍住魔化的白袍弟弟不撒手,那疯虎竟挣扎着想前扑!小丫头看得胆裂,嘶声哭喊:"郡主!他魔心未退啊!松手!" 孙尚香哪里肯放?银枪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左臂却如铁箍般焊死在白袍腰间,能感觉手心隔着甲片触到他滚烫又冰冷的皮肉,自己臂上伤口的血正顺着银枪滑到他靴旁。 放手?放手让你跳进那骨丝磨盘里碾成肉酱么?!于是狠咬破嘴唇,铁腥气混着钟声直冲天灵盖!突然发力反拽,低头对着白袍后腰铠甲接缝处——一口咬下! "喀嚓!"革带应声而断! 白袍猝不及防前倾,魔气与怒意轰然冲脑!可没等他发作—— "铛————!!!!!" 第三响钟声石破天惊!枯骨眼窝里那点暗金倏然炸成金流!石顶簌簌落灰如雨! 所有血丝发出刺透耳膜的尖厉惨嚎!如亿万烧红针尖淬入冰水,瞬间蜷缩焦枯!黏稠腥气蒸腾中,洞外江面浮尸似被无形巨锤砸中,暗红渣滓骤然沉底! 一片死寂声过后, 这时候连呼吸声都被钟鸣余威压扁在喉头。 白袍僵立原地,右眼里最后的赤芒如风中残烛,明灭挣扎,心口虎符烙痕深处有丝微凉渗入——像周瑜当年冰冷的指尖点在他眉心。都督江东能续火种么?那念头尚未浮起,右瞳赤芒回光返照般猛涨!喉间一声不似人声的咕噜滚动 孙尚香啐出嘴里革带碎片,血糊的獠牙亮得瘆人,右臂钉穿的银枪竟被她发力扳得微微弯折,枪尖刮着臂骨吱呀作响!痛得她眼前发黑,可凤眸钉死白袍后背不放——再疯?老娘就扑上去一口咬断你脖子!看是你魔头快还是我牙快! 莲花横剑护在瘫软的夏夏身前,剑尖微颤扫过洞外江天——血云黯淡翻腾处,隐约可见建业城头灰蒙蒙的轮廓。 心头冰寒:钟是散了血丝可那云里蹲伏的孽物,分明是等着吃佛钟嚼剩的肉渣! 一直倚壁强撑的廖化,独臂死死扣着嶙峋岩石, 方才亿万血丝退潮刹那,混浊老眼死死盯着白袍心口,那被虎符灼出的半块印记如烙铁烫进他眼底——龙纹虎爪蟠虬铜锈,裂痕深处隐透赤焰 "虎符"老头喉头咯咯作响,独臂剧烈颤抖,"竟是周瑜大都督临终咳!呕" 又一口黑血喷在脚边碎石上, 浊眼扫过洞内众人惨状,再望向窟外血云压顶的建邺城——那江东龙虎气运崩塌之地 老卒浑浊眼底翻涌上悲怆狠光:孙仲谋啊孙仲谋,你掘祖坟饲血蛟换寿数,就不怕周都督佩剑从棺木里跳出来劈了你?! 众人各怀鬼胎喘息未定时,洞口血浪翻涌的江天尽处—— 血云深处似有暗雷滚动。 粘稠如腐肉的云涡中央,猛地翻起一抹幽绿!像深潭里浮出的巨鳄独眼! 只一瞬!又死死闭合成黑沉沉一线! "咚。" 一个心跳般的搏动,从云缝里挤出。 闷得人骨髓发凉。 恰在此时—— “咚、咚、咚!”建邺方向又传来三记钟鸣,比先前更急更毒! 窟顶血云翻涌如沸粥,云缝中那抹幽绿妖瞳猛然睁开! “咔啦!”石壁枯骨应声炸裂!颅中暗金骨钉破空飞射,直刺白袍眉心! 千钧一发,琳琅竟扑身去挡!骨钉“噗嗤”贯入她右肩,但随着一声惨叫着跌进夏夏三姐怀里。 “琳琅妹妹——!”夏夏目眦欲裂,颈间碎玉“嗡”地炸开青光!那玉竟是周仓护心鳞所化,鳞光暴涨成盾撞偏骨钉! 钉尖擦着白袍额角划过,带出一溜血珠飞溅到枯骨残骸上—— “滋啦!”青烟腾起!枯骨碎块竟显出一行血字: “建安七年,仲谋以蛟骨代父柩,钟磬为饵,饲龙脉成魔窟。” 孙尚香浑身血液冻结。 原来父亲孙坚棺椁早被调换……孙权竟用亲父尸身养蛟?!凤眸赤红抬望建邺血云,仿佛看见兄长扭曲的笑脸藏在云涡深处。 魔化白袍忽然低笑起来。 他抹了把脸上血污,右眼赤色褪尽,只剩周瑜般深不见底的黑,虎符烙痕在掌心幽幽浮现,竟牵引着建邺血云中翻腾的蛟影哀嚎! “周都督……”指尖抚过心口,声音轻得像叹息:“您当年镇的是真龙,今日我屠条假龙祭天,不算违令吧?” 江风卷着血腥灌入洞窟,虎符青芒冲天而起!白袍小将指尖抚过心口虎符烙痕 现在只有那暗青铜色纹路突突跳动,似活物搏动——左胸是周瑜冰泉般的遗命镇着魔蛟戾气,右眼赤芒却毒蛇般咬噬神魂!都督…您要镇的真龙早被孙权喂了蛟…今日我便屠条假龙祭天!这念头如野火燎原,虎符青芒骤然暴涨,竟牵引得血云中蛟影厉啸翻腾! 孙尚香凤眸淬血,指甲深掐进掌心。臂上银枪刮骨的剧痛远不及心头冰寒——“仲谋以蛟骨代父柩”! 血字如毒牙啃噬她灵台:父亲尸身竟成孽蛟温床…孙仲谋!你掘祖坟换寿数,不怕伯符佩剑劈棺索命么?!余光扫过洞外血云,幽绿妖瞳开合间似有孙权讥诮冷笑,激得她喉头腥甜翻涌。 “周都督…”白袍低笑混着魔蛟嘶鸣,“您看好了——”话音未落,右臂伤口骤爆!先前钻入的百道骨丝竟如活蛭吸饱精血,墨绿鳞片逆卷重生!魔蛟戾气反压虎符清光,赤目猛盯石壁枯骨:“那钉…吞了它!” 枯骨头颅内暗金骨钉嗡鸣欲飞,白袍身形已如鬼魅扑至!五指成爪直掏颅骨—— “拦住他!”莲花甩出墨斗线缠他脚踝,“嗤啦”青烟窜起,线断如腐绳! 但是此刻被魔化的白袍小将半身覆满逆鳞,左脸佛光右脸魔纹,俨然半蛟之相! 孙尚香银牙咬碎,当年长坂坡这疯虎为护阿斗肩骨尽碎仍死战不退…还是这不要命的疯劲! 恨到极处竟借钉穿右臂的银枪为轴,单腿横扫白袍膝窝! “噗通”骨裂声中,整个身子压上他脊背,染血唇贴他耳廓切齿:“虎符烫不醒你…我用孙家朱雀血浇!”利齿狠咬后颈鳞甲,金红血焰混着她唇间鲜血灌入! “呃啊啊——!”魔化白袍痛嚎翻滚,朱雀离火烧得魔蛟戾气尖啸退缩!右眼赤芒忽明忽暗间,枯骨猛震!颅中骨钉破空射向白袍眉心! “琳琅妹妹!”夏夏嘶声推人。随即竟扑身挡钉!“噗嗤”骨钉贯入右肩,琳琅惨叫着跌进血泊。颈间碎玉“嗡”地炸开青光——周仓护心鳞所化鳞盾撞偏骨钉,钉尖擦白袍额角带出一溜血珠,溅上枯骨残骸! “滋啦!”青烟腾起!枯骨碎块显出新字: “建安十三年春,周公瑾碎心脉封蛟魂于虎符,权筝音裂魂夺其半。” 廖化独目圆睁,喉间“咯咯”作响,血字印证他毕生噩梦——当年周都督咳血托孤…竟是被孙权筝音催命! 浊眼扫过洞外血云蛟影,恍惚见逍遥津断桥:三百凌氏亲兵尸骸填沟,少年凌统跪在血泥中接过染血佩剑… “大都督…”廖化捶地嘶吼,“您不是气死…是碎心封蛟啊!”声如霹雳劈进白袍灵台! 回忆当年病榻前周瑜面若金纸,虎符烙进他掌心:“待来日虎符燃时…咳…以长江水龙…屠建邺伪龙…”窗外忽有裂帛筝声炸响!都督瞳孔骤散,最后半句混血沫消散:“…当心…骨链未断…” 恰在此时—— “叮铃…叮铃…”细弱铃声穿透血腥。 璐璐染血指尖死按惊蛰铃!昆仑镜裂痕间血云翻涌,那幽绿妖瞳竟裂成万颗复眼, “小心…是血影分身!”璐璐尖叫未落,云涡深处筝声再起!这次音律诡谲如毒蛛吐丝—— “唰!”凌统腰间银铃无风自鸣!十五年前江夏血仇随铃音灌脑:甘宁箭啸破空,父亲凌操坠江时血染银甲…甘兴霸!你竟还活着?!杀父之仇压过断臂剧痛,独目赤红如野兽般锁住白袍右臂——那里正缠着半截甘宁旧部特有的鳄皮护腕! “原来是你——!”凌统喉间滚出非人咆哮,断刀脱手掷向魔化白袍小将的后背脊柱! 第15章 虎符焚天录 只见凌统那柄断刀裹着杀父血仇的戾气,破空袭来直噬白袍后心! 魔化白袍本就被朱雀血烧得神魂颠倒,背上逆鳞乍起如寒毛倒竖—— “噌啷!” 刀尖刮鳞而过,竟炸起一溜青紫邪火! 剧痛反而激得右眼赤芒暴涨三寸,喉间咕噜翻涌着甘宁惯用的水匪俚语 “狗崽子…投胎赶着替你爹端尿盆么?!” “甘兴霸——!!!”凌统眦裂血涌,扑抓空袖管如同掐仇人咽喉,“还我父命来!!”独臂竟从靴筒拔出一柄黑沉匕首——分明是凌操当年刺蛟的断刃淬成! 刀锋未至,腥寒死气已灼得白袍眉睫结霜。 “蠢材住手!”孙尚香银枪拄地弹身暴起!凤眸却死死钉在白袍右臂那条鳄皮护腕——鳞纹走向,正是当年破江夏时甘宁旧部缴获的样式!心头霹雳炸响:糟了!这疯虎魔气侵脑浑噩,偏生系着旧敌战利招祸!左掌已如铁钳扣住凌统肩井穴 “他若真是甘宁,右臂岂会被石达骨箭洞穿筋络?!” 凌统冲势骤滞, 孙尚香指尖透进他骨缝的力道,与幼年时郡主拧他耳朵训斥的滋味重叠,可那毒蛇般钻入的银铃声又刺进脑髓—— “叮铃…叮铃…”血云深处万颗复眼诡笑,筝声似蛛网黏缚住他四肢! 断刃匕首竟不受控地扭向孙尚香咽喉! “孙姐姐当心!”莲花甩出的墨斗线缠刃救急,可那丝线甫触匕身就“滋啦”燃起黑烟! 这时候的魔化白袍小将正跪在血泊中颤抖,左胸虎符烙痕突突狂跳,还在想着周瑜那张映着江烽惨白面孔在灵台明灭。 刚才刀锋刮鳞的刹那,竟有逍遥津断桥画面撞进识海——黑衣少年踏尸山血海而来,左手银铃浸透亲兵残肢,右臂鳄皮护腕却在滴甘宁亲卫的血! (都督…这鳄皮护腕原是…)混乱记忆碎片如针锥脑,偏偏右眼魔蛟趁势尖啸:“江东皆是仇寇!吞了骨钉熔进丹田,吾便赐你撕天裂海之力!” 邪念滚烫,枯骨堆里那颗沾了白袍热血的暗金钉嗡嗡共振,鳞爪已朝枯骨颅腔探去—— “噗嗤!” 两根烧红的铁筷竟贯穿他右手! 莲花满掌燎泡死攥着铁筷,朱砂咒文裹着滚油往创口里灌 “醒醒!再挖骨钉你连骨头都要被魔蛟化了酱!” 剧痛激得白袍仰天嘶嚎! 右臂鳞片“噼啪”爆开如剥蛇蜕! 可下一瞬血云筝声陡然拔高,万颗复眼同时流下黏稠赤泪,泪滴坠地即成毒针! “啊!”夏夏颈间碎玉急震,左小腿被泪针烧出三个血洞,踉跄间摸到琳琅肩上贯穿的骨钉尾部:“这钉…在吸琳琅的血?!” 钉上暗金花纹随血流动,竟与昆仑镜中翻涌的血蛟残魂如出一脉 白袍恰在此时猛抬头——钉尖青雾缭绕间凝出一个模糊侧脸,正是孙权手持蛟骨七弦筝拨弦! 白袍浑身剧颤,心头魔蛟却像被烫着般尖嚎退避!脑中周瑜灰败的嘴唇在病榻上翕张,临终声气混着血沫喷在他脸上:“虎符燃时…破建邺…当心骨链未断…” (骨链?!)电光石火间所有碎片铮然咬合! 枯骨血字“饲龙脉成魔窟”,周瑜被筝音裂魂,而今孙权竟抽父骨为琴弦! 白袍胸腔里虎符猛地爆出青光,右眼赤焰第一次被压得龟缩—— “那钉不是魔窟钥匙!”白袍嘶声裂帛,“是孙仲谋抽了亲爹肋骨钉的锁魂桩!!” 只听到轰隆一声!! 血云妖瞳倏地睁如满月,洞中枯骨残骸刹那碎成齑粉!暗金骨钉毒蛇般绞进琳琅肩骨,少女浑身血肉眼可见涌向钉子! 夏夏死拽骨钉的双手霎时皮焦肉烂,急哭喊:“钉里有倒刺…拔不出啊!” “那就剁了她胳膊!”璐璐咬牙摸向莲花腰间剑柄。 “操你祖宗孙权——!!!” 霹雳怒喝惊得剑光乍停!众人骇然望去—— 廖化这老卒竟用独臂撕开胸前血甲! 虬结枯骨间赫然盘踞半枚青铜虎符,其蟠螭纹路竟与白袍心口烙痕严丝合缝! 此刻两枚断符同震嗡鸣,他枯瘦骨爪如烧红烙铁直插自己胸口—— “老子替周都督…把剩半副肝胆烧给你江东!!” 虎符残片悍然剜出!碎骨鲜血泼溅如雨,青铜符光骤然缠上那暗金骨钉! 钉身血纹如沸油泼雪般消融! 琳琅肩上创口猛爆出一团腥臭黑烟,骨钉当啷坠地滚到白袍脚边。 死寂中只剩廖化粗喘如破风箱, 这时候的廖化老将军蜷在地上呕着血块,独眼却毒钉似刺穿洞外血云 “都督…当年你说虎符裂江东才稳…末将今日懂了…”血沫从豁牙里喷出,“碎骨锁魂…咳咳…孙仲谋是怕他爹从地府爬出来啐他脸呐!!” 白袍盯住脚边暗金骨钉,钉尾果然缠着一丝半寸长的玉白骨茬——那分明是孙坚遗骸上活剔下的残骨! 右眼魔蛟竟噤声缩穴, 左胸虎符如冰泉浇醒他每一寸滚沸骨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他缓缓拾起骨钉。 洞外血云中万颗复眼蓦地抽搐。 虎符青光顺着五指漫过钉身,钉尖污血层层剥落,露出内里暗嵌的一截玉白骨链。白袍突然对着妖瞳方向咧开染血的牙: “亲爹骨磨的链子拴亲爹墓里养的蛟?” 钉尖猛刺向胸口残符! “孙仲谋——” 碎骨声惊破三界。 “你江东火种——” 青光炸成千百利箭刺穿血云! “老子替你点了天灯!!!” 白袍小将胸口钉着的半截骨链竟冒出白烟! 污黑魔纹被符火灼得吱吱乱卷,可右臂魔蛟却尖啸反扑:“蠢材!符火烧的是你自个儿心尖肉!” 蚀骨剧痛逼得他踉跄跪地,五指深抠进岩缝——左手虎符冰浸浸镇着神魂,右臂魔蛟火辣辣烧着骨髓,冰炭同炉的滋味真真要把人撕两半! (都督您当年碎心封蛟就是这般疼法?)当这个看似邪恶的念头才闪过,喉头腥甜已喷在骨钉上。 乌血洇开处,钉尾玉白父骨残茬赫然浮出细纹——像孙坚枯骨在阴间咒骂亲儿! “啊呀呀!钉钉钉钉子在跳!”夏夏突然指着白袍胸前的骨钉尖叫, 钉尖透出的半截骨链如有活物搏动,竟牵得云中妖瞳猛缩成线! 众人心随之一紧,孙尚香却豁然清明:方才骨钉吸她朱雀血时链纹消融虎符镇邪骨,父血诛逆子! 眼看白袍神智将溃,此刻直接选择弃了自己银枪!断甲左手如淬火钢爪狠狠抠进自己颈侧伤口——滋啦!撕下块滚烫带皮血肉拍向骨链! “孙家朱雀在此——”金红血泼上链身,“亲爹热乎的血肉,孽蛟给我滚出来咽下!!” “嗷——!!!”血云妖瞳爆浆般激喷!被朱雀血裹住的骨链骤亮如烧红铁条,烫得白袍胸前皮肉焦臭!可更骇人的是钉尾父骨残茬遇血即活,“咔咔”疯长出尖锐骨刺,反扎进白袍心脏深处! “嗬咳!”魔化白袍眼珠暴凸,血丝如赤链蛇缠上瞳仁。 云中妖瞳扭曲着狂笑:孙权竟借父骨暗布毒牙,专噬持符人!左胸虎符青光被骨刺扎得寸寸消减,魔蛟狞笑炸雷般在脑中膨胀:“符碎则蛟腾!待吾吞尽虎符” “碎?”白袍忽仰天呛血长嗥,“你当周都督留的是锁蛟笼?!” 虎目狠盯胸前疯长的骨刺——那虎符蟠螭纹正随青光流散寸寸显形!原来龙纹密嵌细如发丝的裂痕,竟是镇江东二十七郡的水脉图纹! (都督临终咳血画符原是将江河大川刻入命魂作牢!)这道惊雷完全可以劈得灵台霎亮,被骨刺穿透的心脏突涌起江涛拍岸声!右臂魔蛟猝然尖嚎:“不!!!” 你太迟了! 白袍染血左掌如奔雷拍向胸前骨刺! “断——!!!” 骨刺应声碎成白粉!半截骨链霎时灰败如死蚯蚓。 可虎符蟠纹中游弋的江河青气乘势卷出,竟化作九道清流锁链缠上右臂魔蛟! “周瑜——!!!”血云妖瞳炸出毒汁,洞窟顶壁猛裂开蛛网纹!亿万血丝从隙中激射而下,直噬重伤的廖化头颅——这老卒怀里的半块虎符残片青芒正盛! “爹您在天上看清了!”孙尚香银枪如电掷出!枪尖撞偏血丝刹那,整条右臂彻底脱力垂落。凤眸死盯云中妖瞳切齿泣血 “您的二公子,仲谋!敢弑父旧部灭口,今日我便剔了孙家朱雀骨喂江鱼!” 魔蛟缠身的白袍却陡然剧颤!被水脉锁链绞杀的右臂突挣出半掌空隙,竟鬼使神差抓向溅落的枪尖—— 噗! 半截枪刃捅穿鳞甲扎进魔蛟逆鳞! 黑血喷溅间白袍自己都怔住:右臂虽被魔控,可方才骨链断裂时体内分明滚过逍遥津血浪里少年凌统独臂掷矛的杀伐意气! 莫非 左胸虎符猛震,江涛气锁缠绞魔蛟之力陡增三倍! 魔蛟痛极暴走,白袍整条右臂“咔嚓”扭成麻花! 就在邪力欲破体时,莲花师姐突然将染血的昆仑镜砸向石壁—— 镜裂处迸出半幅残画:建业城地宫深处,孙坚棺椁上九根蛟骨琴弦铮铮自鸣! 孙权枯手抓挠棺盖渗血,白骨指甲反被琴弦倒刺穿掌! 血云妖瞳剧烈抽搐! 白袍右眼赤光退潮般一霎:“原来骨链是他弑父遭的反噬钉!” 嘶声未落,被夏夏搀着的琳琅忽软倒——肩上骨钉创口处“嗤”地钻出根黑红肉丝!肉丝顶端睁开只米粒大的碧眼,直勾勾刺向莲花心口! “骨生复眼?!”璐璐惊蛰铃狂摇,那肉丝却裂开锯齿吸盘!莲花挥剑斩丝,黏腻断口里竟蹦出孙权嘶哑惨嚎:“孽障!吸活人精血养棺中父尸,否则血弦噬魂” 孙尚香突觉眼前顿时发黑,喉头那块被撕下皮肉的血窟窿突突发烫——原来兄长拿父骨养蛟是为反哺父尸续寿?! “都督这江东可还镇得?”白袍惨笑中,右臂魔蛟乘隙反咬锁链!江涛气链崩出裂响时,洞外骤卷来腥风血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一道黑影撞破雨幕! 玄铁兽面吞头环首刀劈空斩落——直削白袍脖颈! “甘兴霸受死——!!!” 凌统独目赤癫,断臂处竟裹缠着刚钻出血窟的亿万血丝!那邪丝如活蛭汲足精气,将他残躯撑成九尺巨汉!眉心豁裂的第三只眼正泛着血云妖瞳同款幽绿! 魔蛟分魂竟借尸还魂! 众人肝胆俱裂。孙尚香断枪支身欲挡,可凌统刀风已削落白袍鬓发! 就在刀锋及颈刹那—— 叮!半截碎玉撞上刀刃!夏夏颈间周仓鳞甲终碎成齑粉!可她不管不顾扑上前嘶喊:“凌将军!你刀上缠的是杀父仇人鳞片啊!!” 刀势骤滞, 凌统眉心妖眼厉光扫过环首刀——刃口血槽间果然嵌着片逆鳞! 正是当年甘宁战甲所遗!杀父仇人的气息激得他浑身血丝爆胀! “呃啊父亲蛟龙不是”神智妖魂撕扯间,那环首刀竟被血丝裹着劈向自己天灵盖! “卧槽!”白袍猛地蹬地扑前!虎符江河气锁尚缠在右臂魔蛟上,左掌已然暴长如铁钳—— 咔嚓!刀背被他硬捏出五道凹痕!断刀险险悬在凌统颅顶半寸! 魔蛟借机猛拽锁链!白袍喉头冲上黑血闷吼:“周都督!虎符锁链不够长!” 哗啦——! 洞顶石壁彻底坍塌!血瀑混着骨渣浇得众人满身! 老卒被血浪呛得翻滚,残存左掌却死死捂住怀内青光。虎符烫得他肋骨焦黑,浊眼却迸出光:“末将来寻寻都督了”竟撕开胸前血洞要将虎符塞进心腔! 恰在此时!血云妖瞳诡光一闪! 凌统眉心魔眼骤睁如血日!满身血丝如活蟒绞向白袍左臂——那只手还捏着他断刀! 白袍不得不松手急退! 血丝乘隙卷住刀柄一甩—— 噗嗤! 环首刀贯入廖化心口!虎符青光从胸背破洞里喷涌,如残阳熔金溅满洞壁! “当啷。”廖化枯掌里滑出个小物件。半枚铜印滚到血泊里,印文“奋威校尉凌”五字染血欲燃。 凌统第三只眼忽地剧颤,印文烙进妖瞳刹那,血浪深处浮现出七岁生辰时,这方铜印被父亲按在他掌心:“统儿,周都督说江东男儿肩上扛的是长江水” 魔眼血芒倏暗! “父亲?”混浊音节挤出咽喉的瞬间,昆仑镜碎片骤然腾空!血光凝成半截枯手形状——孙权在云中驭妖筝——那枯爪隔空狠狠掏进凌统眉心! “唔!”妖眼像被活抠般猛凸!云中传来孙权切齿毒咒:“生为江东种,魂饲化骨蟒!” 魔蛟借凌统七窍咆哮! 白袍胸口的半截骨链突然如蝎尾倒钩甩起!这次竟如毒龙出洞—— 直刺孙尚香咽喉! 郡主正用残臂死拽廖化尸身! 寒芒及喉刹那! 只见白袍赤红左眼魔纹尽褪! 虎符清光照亮那双瞳孔深处—— 正是周公瑾临终前寒潭映火般的眼神! “郡主!江东火种” 横身撞飞孙尚香! 骨链毒钩“噗嗤”扎透白袍右胸! 血浪中迸出撼天裂地的虎啸龙吟: “——用我筋骨熬灯油!” 第16章 甘兴霸骸焚魔窟 骨链毒钩扎进右胸的刹那,白袍小将觉着自个儿像条被钢扦钉死的鱼。 冰凉毒钩钻进肉里的麻痹,脆弱的力量也顶不过心腔里撕裂的火。 那火一半冰一半烫——虎符的青芒正压着右臂魔蛟翻腾的赤浪,冰炭同炉,绞得他周身筋骨吱嘎作响。 “嗬嗬”白袍小将眼前金星乱蹦,喉头翻涌的腥甜根本压不住, 虚影中的孙权枯爪撕裂洞顶血云猛抓下来,五根枯白指头撕开空气带出刺鼻焦臭,直掏他左胸要害! 都督你碎骨锁魂困蛟龙末将要炸了这副皮囊,炸了这污糟洞窟! 这念头烧得比魔蛟还凶,左手死死摁住胸前半露的骨链断头,虎符的蟠螭纹忽明忽暗,隐隐有龙吟顺着血脉往那枯爪上撞—— 轰!!! 一片污血爆溅开来! 不是白袍的血,原来是凌统! 那被邪丝撑成九尺巨汉的身躯轰然一震,眉心那只血光淋淋的妖眼竟被他用仅存的右掌狠狠一掏! 指尖深陷入眼窝时,喉管里挤出刮铁锈似的惨嚎:“主公——!虎符虎符不是锁魂索命的玩意啊——!” 噗叽!妖目在他掌心捏成了烂泥浆! 泼溅开来的乌血劈头盖脸浇在穿白袍胸而出的骨链上,滋滋作响!一会像是滚油浇雪,那链上裹缠的青紫邪火猛地一暗,腾起几缕恶臭刺鼻的青烟。 骨链表面疯扭的符文似被烫伤的蛇,痉挛着淡去了痕迹, “琳琅!!”莲花看到这一幕心都要跳出来。 只见,那血还在顺着琳琅肩骨钉处的皮肉往下滴落,但莲花似乎已经看见了生机! 那些死死勾锁在骨肉里、刚刚还在吸人精血的倒刺纹路,竟在凌统妖目黑血溅落的一刹失了光彩,整个人合身扑上,十指焦痕狰狞如鬼爪,拼死命抠住钉尾,铆足了吃奶的力气狠狠往外一拽——“起!” “呃啊——!”琳琅痛得撕心裂肺。 嗤啦! 伴着令人牙酸的筋肉撕裂声,那根沾满血污的暗金骨钉,竟真被莲花硬生生从琳琅肩骨里薅了出来! 钉离骨肉的刹那,洞窟穹顶那万颗渗血的妖瞳齐齐爆出无声的厉啸! 粘稠赤泪如同暴雨倾盆,每一滴都在地上蚀出深深的小坑 那只凌空抓向白袍心口的枯白鬼爪,更是毒蛇般一抖,速度暴涨了一倍! 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刺众人耳膜! 魔化后白袍小将胸口刚被莲花拔骨钉的动作激得气血汹涌,眼前金花乱舞,再想挪动半分都是妄想。 完了 莲花刚拔钉脱力,眼看那鬼爪已经抓到飘飞的白袍散发,孙尚香眦裂欲裂,奈何断臂空悬,脚下是廖老将军还温的尸首,根本援手不及! 众人心胆俱寒,只有那血云深处隐约传来孙权快意的磨牙声, 就在此时! “嗷——!!”一声非人咆哮炸响,震得整座洞窟簌簌落石如雨! 轰隆!!! 洞口那被血水浸透的断壁残垣猛地炸开! 千斤重的崩裂巨石竟如草纸般被一股蛮力轰成漫天飞屑! 暴烈的山风裹着腥雨劈头灌入,同时撞进来的,是一道周身缠绕着不祥黑气的玄铁黑影! 那黑影快得只剩一痕鬼魅幽光,瞬息即至! 伴着山倾海啸般的狂吼,一柄缠绕着幽蓝冷焰、狰狞如鬼头的大铁锤破空砸来! 锤风带起的罡气尚未及体,已迫得满洞血泪倒卷, 锤锋所向,正是那只离魔化白袍心口只差毫厘的枯白鬼爪! “滚——回——棺——材——里——去——!!” 血云深处,一声惊恐欲绝的嘶哑尖叫猝然穿透虚空,像是烙铁烫穿了猪皮:“破天——!!!” 那只原本快如鬼魅的枯爪,如同被蛇信舔到般猛地一缩! 爪尖缭绕的污血邪光瞬间溃散,显出真实的、老树皮般的惨白底色,遍布爪上的千百只米粒大的碧绿复眼,更是齐刷刷缩成了针尖,瞳孔中清晰无比地倒映出那柄幽蓝鬼头锤,以及锤后那张被烧得面目模糊、唯有一双眼白森冷刺骨的狰狞脸孔—— 修罗鬼面! “是你你这个扬州叛徒早该化在魔窟血浆里喂了魔蛟!!”虚空中的孙权用尖啸且透着无匹的惊骇和怨毒,血云妖瞳疯狂扭动。 破天充耳不闻,所有精气神都似熔进了当头砸落的铁锤之中,锤子上鬼首双眼幽蓝光芒大作,隐隐传出千万兽魂凄嚎,那砸落的轨迹悍然决绝,摆明了是连那只枯爪和白袍胸口扎着的骨链一起,轰成一地碎渣! 锤未至,风压已将白袍满头乱发狠狠向后扯去! 胸前还扎着的半截骨链像是遇到了克星,在链上残留的暗金符文疯狂跳动如同濒死毒虫,发出刺耳的吱喳悲鸣,死命想往他骨肉深处钻去! 一股几乎将灵魂冻结的寒意顺着链子直透骨髓深处,与虎符残存的暖意绞杀在一起,几乎将他本就濒临崩溃的身体彻底撕裂。 是他我们的破天大将军!璐璐原本死寂灰败的瞳孔里,骤然炸开一团炽烈的光,嘴唇哆嗦着,失声的嗓子挤不出半个字,却猛地死命攥紧了身边同样僵直的琳琅的手!十根手指用力得骨节发白! 鬼头锤已到!阴影罩顶! 千钧一发,濒死的白袍却用尽最后一丝清明,死盯着胸前那根扭动的毒链。 孙仲谋你爹在阴间磨牙等你! 说罢,左掌猛地摁住胸膛破洞外残留的骨链末端,掌心下虎符烙痕如同烧红的烙铁!竟借着破天锤风压下的力道,狠命将那半截骨链往自己心口更深处撞去!拼着自己心脉尽断,也要让那毒链再无法缩回半分! 那一声“滚——回——棺——材——里——去——!!!”的咆哮,硬生生劈开了洞窟中粘稠凝固的死气! “果然是他!是我们的破天将军!”璐璐几乎要把琳琅的手捏碎!那攥紧的五指痉挛着,连指甲陷入琳琅皮肉也浑然不觉。 只见瞪圆的眼睛里,不是金星,是炸开的火树银花!濒死的灰败一层层褪去,灼烫的狂喜混合着不敢置信的酸楚,像是滚水泼进了心尖冻住的冰坨。 十年生死两茫茫! 这个名字,这张脸,被风沙掩埋,被时光磨蚀,只剩夜半梦回时一个模糊带血的背影…… 最终只挤出一个无声滚烫的唇形 “破天哥!” 琳琅肩上血泉喷涌,剧痛几乎将吞噬,全靠莲花死命扶住才未软倒。 可那一声熟悉的咆哮,狠狠钉进了她混沌的意识里! 意识深处那片被魔音妖瞳搅得浑浊的泥沼,猛地被一股滚烫蛮横的气流冲开!霍然抬头——模糊视线被纷落的赤泪血雨割裂,但那道被幽蓝冷焰包裹、轮着鬼头巨锤砸向枯白鬼爪的身影,却如此清晰地烙入眼帘,甚至能看到锤柄上熟悉又陌生的崩口—— 那是似乎当年在巢湖硬磕孙权水师旗舰撞角留下的!心口像是被那锤风重重擂了一下,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接着是狂潮般的翻涌:不是委屈,不是埋怨这些年的杳无音信,而是骤然松懈下来的酸软,和一个死死压住的念头“破天将军来了……我们死不了了……可…他怎么伤成这样?” 孙权那尖利扭曲的“破天——!!!”带着活见鬼般的惊骇撞在石壁上, 那柄狰狞鬼头锤挟着万钧风雷,蓝焰幽冷如森罗鬼域,拖曳的光尾撕裂空气带出的不是风,是千万怨魂尖利刺耳的哀嚎! 这时候,阴影罩顶,风压如铁板砸落,吹得白袍小将满身破碎白袍猎猎作响,满头乱发疯狂向后撕扯, 骨链钉在胸口的剧痛陡然变了味道! 那半截仍深扎在胸骨里的暗金毒链,像是遇见了最可怖的克星,链身上黯淡下去的邪异符文再次疯狂扭动起来,不再是先前那吸吮精血的幽光,而是濒死毒虫被烈火炙烤般的惊恐“吱喳”! 一股很严寒的极寒顺着那链子疯狂倒灌,尖锐地刺穿皮肉骨髓,誓要冻裂血脉! 体内那虎符残存的一点暖意、抗争魔蛟的最后一丝力量之源,竟被这突入的极寒一激,如同濒死的龙,不甘地昂起头颅!冰炭同炉! 寒与暖在躯壳里惨烈绞杀,白袍小将喉咙“嗬嗬”作响,全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眼前不再是金星,而是弥漫开来的无边黑暗,意识像断线的风筝,就要沉入永恒的冰冷…… 不能倒!倒下,那锤落下,便再无转圜余地! “孙仲谋……”这念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辣,在被剧痛和冰寒撕扯得即将粉碎的残念里骤然亮起,如刀!那声音在他心头嘶吼,不是喊出,而是用尽灵魂最后一点力气砸向那血云深处的怨灵:“你爹…在阴间磨牙等着…教你为君之道呢!!” 意念喷发,残躯爆出一股回光返照般的戾气! 他没有躲,也无力躲那当头砸落的鬼头巨锤! 反而借着那锤风催命的磅礴风压,几乎用自杀般的气力,左掌死死摁在那骨链钉透胸骨、狰狞裸露在外的末端! 掌心下此刻灼热得宛如刚从炉火中钳出的烙铁!现在以身为砧,以命为刃——狠狠地,将自己胸前那半截扭动挣扎的毒链,向着心脏深处更狠、更猛地撞刺进去! 噗嗤! 筋肉被强行撕裂的闷响让人头皮发炸!骨链末端的倒刺更深地扎入脏器! 鲜血自伤口和嘴角同时狂涌 但目的已经达到了!那试图遁回血云的毒链,被他用濒死的肉身死死“钉”在了原地! 链尾微弱的抽动被彻底锁死! “嗷——!!混账!!”虚空的孙权的怒啸在血云中翻滚,带着被戳中逆鳞的狂暴,那收缩欲退的枯白鬼爪猛然顿住,千百米粒碧眼凶光再炽!锤风已临体! 锤未至,风压先到! 布满碧绿复眼的枯白鬼爪,周遭萦绕的污血邪气,显出枯槁如老树皮的惨白本相!爪上那千百只复眼,瞳孔里清晰地倒映着那越放越大、缠绕着令它本源都为之战栗的幽蓝冷焰的鬼首锤面!针尖般收缩的瞳孔中,除了惊恐,更有对锤后那张被烧得皮开肉绽、只余双眼白森冷如万载寒冰的“修罗鬼面”的无边怨毒! “嗤啦——轰!!!” 鬼头巨锤,狠狠砸在了那只还差毫厘便能撕裂白袍心口的枯爪之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没有金铁交鸣的巨响,只有那无数细小骨骼连同米粒眼珠被瞬间压成一滩污秽浆汁的恐怖声响! 咔!嚓!噗叽——! 幽蓝的冷焰如同有生命般瞬间缠绕上破碎的枯爪,发出“滋滋”的烧灼声,一缕缕恶臭到极致的青黑烟雾猛地腾起! 爪尖残留的几缕挣扎的紫黑色怨气,如同临死的毒蛇般扭曲尖啸,随即被蓝焰彻底吞噬! “呃啊啊啊——!!” 血云深处爆发出的惨叫简直不似人声,带着灵魂被撕裂般的痛苦和无穷怨毒! 那巨大的、由无数渗血妖瞳汇聚的血云猛地向内一塌,剧烈收缩翻滚,无数眼瞳齐齐爆开赤红的泪珠,整个洞窟瞬间下起了腐蚀性更强的血泪暴雨! 穹顶碎石如雨落下, 借着锤爪交击的磅礴反震之力,破天的身躯竟也猛地一晃!缠身的黑气剧烈翻腾,脸上狰狞的伤疤被幽蓝火焰映照得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唯有那双灼灼的眼白,穿过血泪之幕,精准地落在了璐璐、琳琅、夏夏和莲花身上!还有旁边的廖化! 自然的目光扫过琳琅肩上那还在喷涌鲜血的恐怖血洞,扫过莲花死命托扶、焦黑十指犹自颤抖的狼狈,最后定格在璐璐州牧那双蓄满狂喜与泪水的、死死看着他的眼眸上! 那双森然如冰的眼白,在接触到璐璐视线的刹那,几乎能将人冻结的锐利瞬间崩塌,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担忧, 他嘴角咧了咧,似乎想如同当年水寨里那般,习惯性地说一句“璐璐主公放心,末将会全力保护你”,随即还挤出一个宽慰的笑。 可嘴角牵动的只有脸上狰狞扭曲的疤痕和烧灼后黏连的筋肉,形成一个古怪又令人心悸的抽搐。 下一刻,那丝暖流就被更汹涌的黑气与警惕覆盖,猛地扭头,手中鬼头巨锤斜指那剧烈翻滚、发出无声尖啸的血云深处,瓮声如雷,带着久经沙场磨砺出的沉稳铁血,砸向洞中每一个生者: “老廖倒了?目光扫过地上廖化躺在地上身体,声音骤沉……然后又看着莲花护着的琳琅,已经魔化的白袍小将!不想变魔蛟点心,就给老子——靠墙、挺住!!” 话音未落,被他巨锤砸得溃散大半、缩回血云中的那只枯爪残骸所在之处,无数细密的碧绿色裂纹猛地从血云内部炸开!孙权那饱含极致怨毒与惊骇的尖啸,如同万千钢针,再度刺穿所有人的耳膜: “甘兴霸……你这身骸骨,合该永镇炼魂炉底!!!” 甘兴霸?!劈得摇摇欲坠的白袍小将身形剧颤!他……是甘宁?甘将军?! 几乎就在孙权尖啸声起的刹那!白袍胸口——那被自行撞入心口的半截骨链末端,突然变得滚烫!链身上仅存的一点点暗金符文发出濒死的惨亮!一股远比之前凶戾百倍的血色光芒猛地从骨链深处爆出,瞬间压过了虎符的微光,顺着体内被强行捅开的血肉脉络,疯狂反噬向近在咫尺、砸出惊世一锤的破天! “呃!”破天巨锤杵地,魁伟身躯猛地一晃!缠绕他的不祥黑气如同被泼了热油般剧烈沸腾,似乎那骨链深处的邪力也并非全无作用! 琳琅看着破天身形晃动,脸色“唰”地惨白如金纸!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惊呼,却被血泪雨声淹没。 她猛地看向璐璐大姐,姐妹俩的目光在空中死死碰撞在一起——破天将军……受伤了?! 璐璐眼中的泪终于滚落下来,混着脸上的血污,砸在地上蚀出一个小坑,看着那如山身影在血云魔威下晃动,看着那狰狞脸庞上压抑不住的痛苦抽动,指甲深深掐进琳琅的手背,也掐进了自己的掌心——破天将军……你这些年,到底在哪座地狱里搏命啊?! 洞窟深处,血云翻滚如沸,碧绿裂纹正在疯狂蔓延, 洞口,破天那沾满污血和碎石残渣的手掌,正死死按住胸前——那曾嵌着“锦帆”令牌的位置,此刻正隔着破裂的衣甲,传来一阵熟悉又致命的悸动…… 虎符!在疯狂震颤!如同感应到什么,渴望挣脱……亦或是……共赴沉沦? 第17章 雷神镇魔锤魂裂两重天 只听到,鬼头巨锤砸碎枯爪的余音尚在洞窟四壁隆隆回荡,血泪蚀地的滋滋声不绝于耳 破天此刻胸膛剧烈起伏,周身缠绕的不祥黑气在翻腾不休 方才骨链上反噬而来的那缕邪光,显然并非等闲! 他粗粝的手指死死握住胸前衣甲下剧烈震动的虎符碎片,隔着破碎的皮革,竟似握住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炙痛直透心腑。 “兴霸……”血云深处,虚空中的孙权那被剧痛扭曲的磨牙声,混杂着怨毒与一丝近乎狂乱的疑惑,“你竟未死……还成了这般鬼样……甘兴霸!这柄专噬旧主魂火的鬼面锤,便是你与扬州军了断的投名状吗?!” “甘宁?破天被甘宁附身了?”魔化的白袍小将猛地一震,虎符与魔蛟激斗的撕裂感竟有刹那凝滞,并非因疼痛减轻,而是脑中一道惊雷炸开!昔日水寨中酒坛碰撞、江风卷着豪笑的侧影,与眼前这尊毁容浴血、裹挟黑气挥动鬼面锤的修罗鬼影……“难道破天真的是兴霸……兄?”想着齿缝里挤出嘶哑的三个字,不是疑问,是万箭穿心般的确认! “甘将军,破天将军?!”璐璐州牧眼中的狂喜刹那间凝成了冰凌,继而寸寸碎裂!终于明白,为何方才撞破洞壁的是一柄邪气森森的鬼面锤!那锤上幽蓝冷焰里翻腾的怨魂哀嚎,那些传闻中魔狱深处才有的蚀骨黑煞! 这一刻泪水汹涌淌下,不是喜,是心被绞碎了的痛!指甲几乎在琳琅手背上抠出血痕,连痛都忘了。 想当年……孙氏旧部传他战死魔窟,尸骨无存……到底经历了什么?在哪个炼狱般的鬼地方爬回来的?谁也不知道! 而琳琅肩上伤口被剧震牵动,血如泉涌,痛得她眼前发黑,软在莲花怀里, 可孙权那声震耳欲聋的“甘兴霸”,却比那洞穿的骨钉更狠地扎进了心窝! 这肯定是我们的破天将军!那柄锤就是证明!什么甘宁都是孙权搞出来的花里胡哨,那鬼面……错不了!想着想着,忍着疼痛猛地抬头,死死盯住破天那被幽蓝冷焰映照着的、疤痕纵横恐怖的脸。 孙权那怨毒狂乱的嘶吼在血云中翻腾, 洞窟四壁,鬼头巨锤砸碎的枯骨碎片仍在噼啪掉落,与地面腐蚀的血泪交织成凄厉的奏鸣。 破天——被指认为“甘兴霸”的破天——胸膛那剧烈的起伏骤然一停,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间 缠绕周身的浓郁黑气猛地向内一缩,轰然暴胀! 那张被纵横疤痕彻底摧毁、在幽蓝冷焰下更显可怖的面孔微微抽动了一下,隔着破碎皮甲紧握着胸前虎符碎片的粗粝手掌,瞬间被一层诡异的暗红光晕包裹,虎符碎片震动得几乎要破甲而出,释放出的灼热几乎点燃了他的血肉,却未能让他松开一分一毫! “甘……兴霸?”嘶哑的声音从他喉咙深处挤出,带着一种混杂着巨大痛苦、深入骨髓的困惑,还有一种被彻底揭破疮疤的暴怒。 “谁是……甘兴霸?!”这与其说是反问,不如说是灵魂被撕裂般的尖啸!破天仿佛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握锤的巨臂肌肉虬结如钢铁,那柄幽蓝火焰升腾、无数怨魂在锤面哀嚎的“鬼面锤”,似乎感应到主人的狂暴情绪,锤首的鬼面纹路骤然亮起,发出刺耳的厉啸! 轰隆! 巨锤毫无征兆地猛然向下一顿!碎石挟带着黑煞之气四溅! “呃啊——!”那被黑气包裹的躯体发出一声非人的痛嚎,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猛烈地冲撞。 撕心裂肺的吼叫中,甚至短暂地脱离了沙哑,带着一种极其遥远而模糊的熟悉感,像是在漆黑深海中挣扎浮起的溺水者发出的一声本能悲鸣。这诡异的变化让血云中的孙权也怔了一瞬。 “真的是破天将军——!!!” 璐璐州牧带着哭腔的尖叫几乎喊破了喉咙,刚刚被粉碎的狂喜化作冰冷的绝望之刃,一刀刀剜在她的心口。 望着那张因极度痛苦而扭曲变形的面孔,望着那双在鬼焰中剧烈闪烁、混杂着混乱与疯狂的眼瞳,只觉得天旋地转, 指甲深深掐入琳琅的手臂,渗出点点血珠而不自知,泪水滚烫地划过脸颊,砸落在尘埃中。 当年那个赤忱热血,护佑百姓的身影……与眼前这个散发毁灭气息、状似修罗的存在……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孙权…老贼!”琳琅肩上剧痛无比,孙权那声“甘兴霸”对她造成的冲击更甚于身体的创伤。 于是不顾一切地撑着身体,几乎要从莲花的臂弯中挣扎出来,满眼血丝地盯住破天那痛苦不堪的脸,“是他……一定是他害得破天将军……变……变成这样……”声音虚弱却字字泣血,以及对破天处境的揪心狂澜,“别信……别信他的话!破天将军!” 怀抱琳琅的莲花看着破天痛不欲生的模样,面具下的眼眸也剧烈波动,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风暴席卷,试图渡气稳住琳琅伤势,却感觉怀中的身体绷得像快要折断的弓弦。 而被卷入这风暴中心的魔化白袍小将,更是如遭雷殛! “兴霸…兄?破天…兄”齿缝里挤出的那6个字,带着一种万箭穿心般的确认,更像是在碾碎他自己心头的某些珍视之物, 昔日江上快意恩仇、肝胆相照的豪侠身影,与眼前这被魔锤诅咒、在血泪地狱中挣扎嘶吼的狰狞轮廓……巨大的认知撕裂感几乎冲垮了他的意识堤防! 虎符碎片与魔蛟激烈“撕咬”带来的、几乎让人昏厥的剧痛,此刻竟然被这巨大的精神冲击强行“凝固”了! 并非消失,而是大脑中那股惊雷炸开的空白和剧痛,暂时压制了身体的感知! 缠绕他周身失控暴涨的魔气有了瞬间迟滞,那双非人的异色眼眸死死锁定破天痛苦的身影,仿佛要透过那翻滚的黑煞和狰狞伤疤,寻找到一丝他记忆深处“甘兴霸”的痕迹。 持握骨剑的手竟在微微颤抖,剑上黑气逸散,显露出心神前所未有的剧烈动荡。 难道……难道他们一直在并肩守护的……真是昔日的袍泽兄长?而被孙仲谋指认的破天……承受的竟是此等非人折磨?! 血云深处的磨牙声再次响起,孙权的声音充满了怨毒的快意和某种试探成功的得意 “嗬…嗬嗬…认不得自己的魂了?甘兴霸!看看你手中的锤!看看你这满身被魔狱炮烙的印迹!能驭此锤者,唯其旧主之魂!你忘了江风、忘了战船、忘了昔日誓言……却忘不了这噬魂啖骨的邪兵!” 破天的身躯在“江风”、“战船”、“誓言”几个词砸落的瞬间,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 猛地向后一个趔趄,身上暴涨的黑气剧烈翻滚,几近溃散,发出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巨大的痛苦再次将他淹没,剧烈地摇着头,仿佛要甩掉脑中翻腾的、破碎得无法拼凑的幻影。 那柄鬼面锤上的幽蓝冷焰疯狂摇曳,此刻是在抗拒孙权的话?还是在抗拒那即将从灵魂深处涌出的、名为“甘兴霸”的滔天巨浪?! 洞窟之内,空气凝固, 唯有血泪蚀地的滋滋声,鬼面锤怨魂的哀嚎,以及破天那沉重压抑、仿佛随时会彻底崩溃的喘息声,在四壁间轰然回响 这时候,仿佛有一个人正在从长沙方向赶过来,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昔日彭大波将军 声音不重,却似裹着闷雷,身形算不得魁梧,一身半旧的玄甲,可往那一站,整座洞窟的气流都沉甸甸压向了血云一方,那柄斜挎在腰间的雷纹双锤依然还是曾经的样子,鞘 “孙仲谋,”彭大波开口,声调不高,压过了血泪蚀地的滋滋声、怨魂的哀嚎,清晰地送入每个人耳中,“从老子离开你的那时间算起,你这搅风搅雨的毛病,还是没改。” 说完扫过场中惨状—— 琳琅肩头的血洞、莲花面具下紧绷的唇角、璐璐州牧脸上未干的泪痕和抠进琳琅臂肉里的指甲印,最后,沉沉地落在那被黑气包裹、痛苦佝偻的身影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血云猛地一收,孙权那张被怨毒扭曲的脸庞在云气中愈发清晰,磨牙声刺耳:“彭大波!你来得倒快!怎么,急着来收你这…好部下的残魂?”故意拖长了“好部下”三字,眼神死钩向破天,“看看!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麾下昔日威风凛凛的雷神将,如今是何等模样!甘兴霸!他连自己是谁都快不记得了!只记得怎么挥动这柄…吃人的锤子!” “甘兴霸”再次狠狠烫在破天混乱的灵魂上!佝偻的身躯剧烈一颤,喉咙里爆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嗬嗬声。 紧握胸前虎符碎片的手掌,那层诡异的暗红光晕骤然炽烈,皮肉被灼烧的焦臭味弥漫开来,虎符碎片疯狂跳动,似要破甲而出!猛地抬头,那双在幽蓝鬼焰映照下的眼睛,布满血丝,疤痕扭曲,里面翻腾的不再仅仅是疯狂,更添了一种被彻底撕开、暴露在旧主目光下的巨大恐惧和…无地自容。 “闭…嘴!”破天嘶吼,声音撕裂沙哑,握着鬼面锤的手臂肌肉贲张如铁,锤头鬼面纹路幽光大盛,无数怨魂尖啸着冲出锤面,直扑血云! “雷公打豆腐——专拣软的捏!”彭大波一声断喝, 他并未出雷神双锤,只是把雷电异能汇集拳头上,直接挥出去,朝着那汹涌扑来的怨魂洪流凌空一点。 “嗤啦——!” 一道刺目的紫色雷霆,并非来自九霄,那雷霆至刚至阳,带着煌煌天威,瞬间撕裂洞窟昏暗。紫电如龙,精准无比地撞入怨魂潮中。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无数怨魂被瞬间净化、湮灭时发出的凄厉尖啸戛然而止,化作缕缕青烟消散。 鬼面锤上汹涌的幽蓝冷焰被冷水浇头,“噗”地矮了半截,锤首鬼面纹路的光芒也黯淡下去,发出不甘的哀鸣。 破天如遭重击,“蹬蹬蹬”连退三步,周身翻腾的黑气仿佛被那紫电余威扫过,发出一阵“滋滋”的消融声,向内急剧收缩,竟显出一丝畏缩之态! 握着锤柄的手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力竭,而是源自灵魂深处对那股雷霆正气的本能…恐惧?或者说,是残存意识里,对旧主无上威严的烙印在苏醒! “破天将军!”璐璐州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甲更深地掐进琳琅臂肉。 琳琅痛得闷哼一声,却死死咬住下唇,目光灼灼地盯着破天,又看向彭大波,——正主来了,破天将军…有救了? 那魔化的白袍小将,异色的双瞳剧烈收缩。 彭大波这一手“指化惊雷”,举重若轻,蕴含的纯阳正气与规则之力,远非体内狂暴的魔蛟力量可比。 更让心神剧震的是破天的反应——那是对彭大波深入骨髓的服从与敬畏!这绝非孙权言语所能挑拨的关联!他握双锤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残魂?”彭大波收回手指,指尖萦绕的细小电芒缓缓消散。踏前一步,目光落在他那张疤痕遍布、因痛苦和混乱而扭曲的脸上,声音沉凝如铁石相击,“我彭大波的下属,只要虎符碎片尚在,只要一息尚存,魂,就永远是我雷部之魂!” 瞬间用毋庸置疑的态度对破天吼道“破天兄弟,你手中握的,是什么?”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直贯破天耳膜! 破天浑身剧震!握着虎符碎片的手猛地一紧!那灼烧灵魂的剧痛,此刻竟奇异地与彭大波的声音产生了某种共鸣!虎符碎片在他掌心疯狂跳动,发出滚烫的嗡鸣,一股微弱却无比熟悉的、属于雷霆的刚猛气息,顽强地穿透魔气的封锁,试图唤醒他! “呃啊——”破天发出一声比之前更凄厉的惨嚎,那不是单纯的肉体痛苦,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灵魂深处疯狂撕扯! 一边是甘宁破碎的记忆——江风、战船、模糊的誓言、魔狱蚀骨的黑暗、鬼面锤的怨毒低语; 另一边,则是彭大波雷霆般的声音,以及虎符碎片传递出的、烙印在骨髓里的“雷部之令”! 现在头痛欲裂,感觉脑袋要炸开!握着锤柄的手下意识地就要抬起,不知是要攻击彭大波,还是要砸向自己那颗快要爆裂的头颅! “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孙权在血云中发出尖锐的怪笑,快意无比,看出破天灵魂的撕裂到了临界点,“彭大波大傻!你逼他又有何用?他早已不是你的雷神将!看看这锤!看看这满身魔纹!他已是魔狱爬出的恶鬼!甘兴霸!你还在等什么?!撕碎他!用他的雷神精血,洗刷你的耻辱!唯有彻底堕落,才能解脱这无间痛苦!” “孙!权!小!儿!”琳琅小妹再也忍不住,不顾肩头血如泉涌,挣扎着嘶喊,字字泣血,“是你!是你把我们破天将军害成这样的!将军!别听他的鬼话!彭帅来了!他能救你!想想…想想我们…” 魔化白袍小将的呼吸陡然急促。 “兴霸兄…破天兄…”齿缝里再次挤出这沉重的称呼,看着破天在灵魂撕裂中濒临崩溃的模样,看着彭大波如山岳般沉凝的背影,看着孙权那张狂恶毒的嘴脸,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劈开他混乱的心绪:破天将军的痛苦,根源或许就在这新旧烙印的生死搏杀上!必须斩断一方! 就在这时! 异变陡生! 一直痛苦挣扎、灵魂似要被撕成两半的破天,在孙权那句“撕碎他”的咆哮和琳琅泣血呼喊的双重刺激下,那双混乱狂暴的眼瞳深处,猛地掠过一丝极其短暂、却无比清晰的——属于“甘宁”的桀骜与属于“破天”的决绝! “吼——!!!” 一声非人的咆哮震得洞顶碎石簌簌落下!破天周身本已萎靡的黑气如同被浇了滚油,轰然炸开!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浓郁、都要狂暴!那黑气翻滚着,竟隐隐凝聚出狰狞的魔蛟形态!而他握着鬼面锤的巨臂,肌肉膨胀到了极限,青筋虬结如盘龙! 抡起的巨锤,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怨魂黑煞,目标却不是彭大波,也不是血云中的孙权! 锤头幽蓝冷焰疯狂暴涨,鬼面纹路亮如妖星!那挟着万钧之力、足以轰碎山岳的恐怖一锤,竟朝着他自己的天灵盖,狠狠砸下! 他要自我毁灭!终结这无休止的撕裂! “将军——!!!” 璐璐州牧的尖叫撕心裂肺。 莲花瞳孔骤缩。 魔化白袍小将的骨剑几乎脱手! 连血云中孙权的狞笑都僵在了脸上! 千钧一发! 彭大波眼中厉芒暴涨如九天雷池倾倒! “孽障!由不得你!” 他动了。不是拔雷神双锤,而是那只一直负在身后的左手,快如奔雷,五指张开,朝着破天头顶那柄落下的鬼面巨锤,凌空狠狠一握! “轰隆——!!!” 是真正的九霄神雷被引动!一道水桶粗细、刺目欲盲的紫色狂雷,无视洞窟阻隔,悍然撕裂空间,自无尽高处轰然劈落!其目标,并非破天,亦非鬼面锤,而是——锤与头之间,那不足三尺的死亡间隙! 雷光炸裂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洞窟内只剩下那毁灭性的紫光,吞噬一切声响,映照出璐璐州牧煞白的脸、莲花紧抿的唇、魔化白袍小将惊愕的异瞳,以及血云中孙权那张被雷光映得扭曲变形的、难以置信的脸。 紫电狂雷精准地轰在锤头之上,并非硬撼,而是化作无数狂暴的雷蛇,瞬间缠绕住那柄至邪鬼兵! 锤上翻腾的幽蓝冷焰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凄厉的滋滋声,大片大片地熄灭。 鬼面纹路疯狂闪烁,试图抵抗,却被至阳至刚的雷霆之力强行镇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锤头下落之势,竟被这狂暴的雷霆硬生生阻滞在半空! 破天那倾尽全力、带着自我毁灭意志的一砸,仿佛砸进了一片粘稠无比的雷浆之中! 巨大的反震之力顺着锤柄传来,震得双臂骨骼欲裂,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 那狂暴的雷力更是透过锤身,狠狠冲击着他紧握锤柄的双臂,顺着手臂经脉,蛮横无比地贯入他体内! “呃啊啊啊——!” 破天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凄厉惨嚎!这痛苦远胜之前! 雷霆之力,至阳至刚,正是他体内那邪魔黑煞、怨魂之力的绝对克星! 紫电入体,周身翻滚的浓郁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消融、蒸发! 那刚刚凝聚出的魔蛟虚影发出一声哀鸣,瞬间溃散!藏于他体内、与虎符碎片争夺主导的魔蛟本源之力,现在只能发出尖锐的嘶鸣,疯狂地收缩、逃窜! 更可怕的是灵魂的冲击!彭大波这引雷一击,不仅阻他自毁,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属于“主将”的绝对意志,狠狠砸在他混乱不堪的神魂之上! 甘宁破碎的记忆、魔狱的黑暗、鬼面锤的低语…这些支撑着“魔化破天”存在的根基,在煌煌天雷与主将意志的双重碾压下,如同烈日下的残雪,飞速消融瓦解! 而一直被压制在最深处、与虎符碎片共鸣的那点“雷神将”的本源烙印,在这毁灭性的净化风暴中,却如同被锻打的精铁,反而被激发出一丝微弱却无比顽强的光芒!仿佛在无边黑暗中,点亮了一盏随时会熄灭的残灯! 破天双目圆瞪,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里面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一种…被强行“清洗”的茫然。周身黑气被雷霆净化大半,露出底下残破的甲胄和焦黑的皮肉。高大的身躯剧烈摇晃,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单膝重重跪倒在地! 鬼面锤脱手落下,“哐当”一声砸在他脚边,锤身上缠绕的雷蛇兀自跳跃闪烁,发出“噼啪”的余威,锤首鬼面纹路光芒黯淡,布满细密的焦痕,暂时失去了那摄人心魄的邪异。 洞窟内死寂一片, 此刻璐璐州牧捂着嘴,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 “好!好一个彭大波!”血云中,孙权的声音带着惊怒交加的嘶哑,更有一种精心策划被蛮力打破的狂躁,“引天雷镇邪兵…好手段!可你镇得住这锤子一时,镇不住他魂里生根的魔念!甘兴霸!你这懦夫!连自我了断都不敢了吗?!” 魔化白袍小将死死盯着跪地的破天,又看向彭大波那渊渟岳峙的背影,握着骨剑的手心满是冷汗。彭大波这一击,霸道绝伦,雷霆手段!破天体内魔蛟之力显然受创极重,那虎符碎片的光芒似乎强盛了一分…可破天将军此刻的状态,魂如残烛,肉身更是濒临崩溃…这究竟是救命?还是…催命? 彭大波缓缓收回左手,负于身后,引动九天神雷,对他而言显然也非等闲,呼吸略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他看也不看血云中叫嚣的孙权,目光沉沉地落在单膝跪地、气息奄奄的破天身上, 向前迈出一步,玄甲踏在碎石上, “邪兵已镇,魔念暂伏。”声音带着雷霆过后的余威,不容置疑地盖过了孙权的嘶吼,“破天,虎符安在?” 跪在地上的身影猛地一颤,那只一直死死抠着胸前衣甲、紧握虎符碎片的手,剧烈地抖动起来。指缝间焦黑的血液滴得更急。那碎片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呼唤,在他掌心灼烫地跳动, 彭大波紧盯着那丝雷光,再次沉声喝道,敲在破天混乱的残魂之上:“雷部何在?!” “呃…”破天喉咙里发出一声浑浊的、意义不明的呜咽。试图抬起头,脖颈的骨骼发出咯咯的轻响。脸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在残余的雷光下显得愈发狰狞,但那双眼睛…那双曾布满疯狂血丝的眼睛,此刻在剧痛和虚弱之下,疯狂之色竟褪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茫然的空洞,仿佛一个沉睡了太久、被强行唤醒的梦游者,一时不知身在何方。 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动着眼珠,视线扫过洞窟内惨烈的景象—— 璐璐州婆娑的泪眼,琳琅肩头刺目的血洞,莲花面具下紧绷的唇角… 最后,目光落在了几步之外、渊渟岳峙的彭大波身上,当触及彭大波那双沉凝如雷云、却蕴含着一丝他灵魂深处无比熟悉威严的眼眸时,身体不自觉剧烈地痉挛了一下! “噗——!” 一口粘稠的、带着内脏碎块的黑血,猛地从破天口中喷出!溅落在脚边的鬼面锤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佝偻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另一条腿也软软地跪下,整个人几乎扑倒在地,全靠那只死死握着虎符碎片、深深抠入碎石的手支撑着,才没有彻底倒下。 “孙猴子跳出水帘洞——好戏还在后头!”血云中的孙权,目睹破天这油尽灯枯、新旧记忆猛烈冲突的惨状,发出一声混合着怨毒与兴奋的尖啸! “甘兴霸!看看你这不人不鬼的样子!连彭大波都救不了你!雷部?笑话!你早已被雷部除名!你现在只属于魔狱!只属于这柄噬魂的锤子!拿起它!拿起它杀光他们!用他们的血证明你…呃?!” 孙权恶毒的咆哮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破天喷血跪倒、精神濒临彻底涣散的瞬间,一道身影动了! 是那魔化的白袍小将! 他一直在等!等一个破天体内那点雷部烙印被激发、魔蛟之力被雷霆重创后,新旧力量失衡、灵魂防御出现绝对空档的刹那! “兴霸兄!得罪了!” 一声低喝,小将的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灰影,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并非扑向破天,而是扑向那柄被雷霆暂时镇压、锤身兀自跳跃着细小紫电、静静躺在破天脚边的鬼面锤! 骨剑早已收起,他的双手,此刻萦绕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墨色煞气,那煞气翻涌着,隐隐形成一对狰狞的魔蛟利爪虚影!指尖缭绕着令人心悸的、吞噬生机的气息——正是他体内魔蛟本源之力被催动到极致的表现! “你做什么?!”璐璐州牧失声惊呼。 莲花面具下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锋! 彭大波负在身后的手猛地攥紧! 小将的“魔蛟利爪”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狠狠抓向鬼面锤的锤柄!目标——并非夺取,而是…摧毁?或者说,是强行攫取锤中与破天灵魂相连的那部分核心魔源!釜底抽薪! 虎符碎片在破天焦黑的掌心微弱搏动, 小将的魔爪已触到鬼面锤的裂痕——锤内被镇压的万魂骤然发出尖啸,孙权血云翻涌欲裂! 彭大波负手而立,眼底雷光隐现,他等的正是这一刻… 第18章 刑天焚釜 虎符照胆裂魔槌 那魔爪攥住锤柄的刹那,鬼面锤一声刺穿三魂七魄的尖嚎! 锤面上焦黑的雷痕被魔蛟煞气一激,“嗤”地腾起无数扭曲黑烟,似万蛇反噬,直扑小将面门! “孽畜敢尔!”彭大波一声沉雷炸喝,负在身后的手闪电般探出——竟不是阻拦小将,而是二指并戟,凌空朝破天胸前焦灼跳动的虎符碎片狠狠一点! “吒——!” 一阵金铁交鸣的雷音直接轰在破天残魂之上!本已枯竭跪地的身子触电般巨震被硬灌进了九天沸汤。 虎符碎片嗡地化作一团炽烈白芒,非但未抵御那魔爪索魂,反倒牵引着自己体内仅存的雷部烙印,猛地撞向鬼面锤! “他这是要引狼入室?!”看到这一幕莲花面具下,一滴冷汗滚落她冰凉的下颌——彭帅疯了不成?虎符乃军魂所系,一旦与那邪兵本源对冲破天岂不立成齑粉?! 这时候,孙权的虚影在血云中那张狰狞的脸先是一僵,随即爆发出癫狂大笑 “哈哈哈!彭蛮子!引雷自爆!你这才是送他魂飞魄散!甘兴霸!听见没?你的好大帅嫌你污了他的雷部!” “轰——!!!” 三股力量终于在他魂窍深处撞作一处!雷光、魔煞、锤中万古怨毒! 破天的身体猛地向后弓起,似一张拉满欲断的万石硬弓! 口中黑血如瀑喷溅! 心脉:魂裂惊雷 碎了要碎了 这念头在破天混沌的魂海里一闪即逝,再无波澜,比痛苦更沉更冷的,竟是解脱—— 多少年了?在魔狱里被万鬼啃噬没碎,在孙权怨咒里煎熬没碎,如今这点雷部星火撞上来反倒要碎了?也好好过这般猪狗不似 虎符的白光触上鬼面锤乌沉沉的锤骨,却非吞噬,只如紫电啃噬朽木—— “咔啦”一片叫人牙酸的碎响!那伴随他爬出魔狱的鬼面锤,锤首那道狰狞鬼面竟在白光灼烧下寸寸龟裂! 一缕更精纯、更阴冷、裹挟着万千不甘嘶嚎的乌金之芒,从裂痕中蛇一般游出! 正是雷神锤之元魄!它嗅着彭大波指尖那引而不发的磅礴雷息,如饕客闻着珍馐,朝着那雷源根基——虎符碎片,便是一口噬去! 就在这乌金光丝即将缠上虎符的毫厘刹那! “成了!”一直引而不发的魔化白袍下降小将,双目陡然亮得骇人!那对魔蛟利爪虚影猛地一合,竟不再顾及破天魂体撕裂之苦,以自身魔蛟本源为引,化作一柄无形刮骨钢刀,硬生生从那缕乌金光丝与鬼面锤的本源联结处——“呲啦”一声狠狠剐过! 釜底抽薪! 这并非巧夺,是自断其根! 那乌金光丝发出一声极其凄厉的“嘤咛”,本能地蜷缩反扑,一口噬中小将覆盖魔煞的手掌! 剧痛如万针透骨,小将闷哼一声整条手臂瞬间乌黑,那魔蛟本源竟被生生吸走小半! 但他眼底狠厉更甚,全然不顾臂膀污浊蔓延,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入怀中——掏出一物,竟是个似釜似鼎、布满蛮荒云雷纹的青铜小器! 刑天釜! “琳琅妹子!接着!”魔化白袍小将嘶声力竭,将那染了他黑血的刑天釜,猛地掷向后方软倒在莲花怀里的琳琅! “心火如焚时祭血通幽径!接住那没主的魂火千万千万接住!” 心脉:螳螂捕蝉 莲花只觉得臂弯里琳琅的身子陡然绷如硬铁! 那“刑天釜”三字如烧红的铁锥扎进琳琅混沌的意识——那是她本命相修的法器! 曾经在扬州州牧府库底吃灰几百年的古物,只当是个焚香小炉它竟有通幽之能?! 眼看那盛满小将黑血、泛着诡异幽光的小鼎当空抛来,琳琅眼中的挣扎刹那交锋——肩胛骨钉处孙权的咒力正与体内残存道力纠缠撕咬此刻再引这邪炉,无异油浇残灯! 可那缕刚刚被斩断了根、茫然无依的乌金魂火细若沙蝎尾巴,在空中游移欲散 “赌上老娘这条命!破天将军!老娘豁出去也拉你半条魂回来!” 琳琅银牙几乎咬碎,拼着最后一丝清明,染血的指尖点向自己眉心祖窍——仅存的道家元灵,化作一束纤细却决绝的碧火,“呼”地喷向空中旋转的刑天釜! “噗!” 碧火撞入血鼎,鼎身雷纹骤亮如电母执剪! 一道介于有形无形的幽深之径洞开! 那缕无根漂游的乌金魂火,本能被这同源气息吸引,“嗖”地窜入鼎中! “吼——!”破天胸腔里爆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仿佛被人生生挖掉了半截脊梁骨!身子重重砸落尘埃,周身魔气瞬间枯水般褪去,唯有胸前那点虎符碎片的白光微弱跳动,像狂风里最后一豆残烛 孙权那张血云凝成的脸,惊愕瞬间转成狂喜:“碎魂釜?好好好!你们自断其臂!这雷部余孽残魂已散!彭大波!你还有何手段救你这破鼓?!” 话音未落! 一道凝练如针、色泽暗沉似淤血的诡芒,无声无息从血云最浓处电射而出! 速度之快,直指彭大波后心!正是孙权蓄谋已久、专破雷法道基的“蚀道阴髓”! 螳螂捕蝉,黄雀在啄心! 彭大波正全力维系着破天魂壳不散、虎符不灭,那点炽亮白光如蛛丝悬千钧,脑后忽觉阴风刺骨,这一击若中,他道基必污,洞窟内谁人还能压制残魔?! “大帅!”莲花惊觉欲起,怀抱着命悬一线的琳琅却动弹不得! 璐璐州牧喉咙咯咯作响,指甲抠烂了袖口! 那魔化小将刚剐去自己半条魂源掷出刑天釜,整条手臂如墨染,气力几空,连抬眼都吃力! 眼看那道阴髓血针已至彭大波玄甲缝隙! 电光石火间—— 趴在地上的破天猛地一震!那只一直死死抠着虎符碎片、焦黑如炭的手,竟鬼使神差地向前一探! 无声无息。 没有罡风呼啸,没有神魔咆哮。 只有一根焦黑得几乎看不出形状的食指,堪堪搭住了彭大波沾满尘泥的玄甲后摆。 那个刚刚爬上岸、肋骨断了三根却还死死攥着半块冷锅盔的乞儿,被人踹倒时本能地,抓住了唯一一点带着暖意的旧袍角。 那一探,慢得像是抽尽了生命江河里最后一粒沙。 却快得让那道志在必得的蚀道阴髓,“嗤”地一声,狠狠扎进了他那只焦枯的手臂! “——?!”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一缕粘稠污血从破天指尖滴落,在孙权和彭大波之间砸开,轻得像一口将熄的灯油。 洞窟内死寂如墓。 只余琳琅怀中,那刑天古釜嗡嗡轻鸣,鼎中一缕无主魂火幽幽浮动, 那滴污血砸地的声响,轻得像九幽深处饿鬼咽下最后一口气, 破天那只挡下蚀道阴髓的手臂,此刻焦黑如朽木,五指却仍死死抠在彭大波玄甲后摆的裂痕上, “破天兄弟?”彭大波的声音第一次裂了缝,这并不是雷霆震怒,倒似雪压青松的簌簌,猛转身,玄甲刮过碎石发出刺耳锐响,随动作悬在半空,像一截烧断的旗杆。 血云里孙权那张脸,惊愕瞬间炸成狂涛:“甘兴霸!你这条断脊之犬——” “闭嘴!” 彭大波喉间滚出两个字,反手一抓,竟不是扶向破天,而是五指如钩,狠狠插进自己胸前玄甲! “刺啦!”甲叶撕裂,露出内里一道横贯胸膛的旧疤——那疤色如紫电,皮肉翻卷处竟嵌着半枚与破天手中一模一样的虎符碎片! “雷部正神!何在?!” 吼声未落,胸前虎符碎片骤然爆出炽白烈光!顺着破天焦黑手臂倒灌而上,直冲他心口那点将熄未熄的虎符微芒! “呃啊啊——!”破天佝偻的躯体虾米般弹起,又被白光钉在半空! 这不是疗伤,是熔炉锻铁! 顷刻间,两枚虎符碎片隔着血肉疯狂共鸣,雷光在破天经脉里左冲右突,烧得他周身黑气嗤嗤蒸腾——那不再是魔煞,倒像被逼出魂窍的陈年污血! “琳琅妹妹!”莲花面具下的声音急如星火,“那鼎!” 怀中的琳琅早已面如金纸,肩头血洞被孙权咒力啃噬得乌紫蔓延,可怀中刑天釜却滚烫如烙铁! 鼎内那缕无主乌金魂火,此刻被虎符雷光一激,撞得青铜鼎身浮凸出万千怨魂面孔——全是甘宁持锤碎骨、浴血魔狱的旧影! “将军接住!”琳琅齿缝渗血,拼尽最后力气将小鼎掷向雷光中心,“您的魂还您!” 鼎未至,异变陡生! 血云中孙权突然发出一声夜枭般的尖啸:“彭大波,小儿!你逼他剐魂抽魄——那便都喂了我的蚀心蛊!” 一道腥臭血箭后发先至,半途炸成漫天红蝇,直扑刑天釜!哪是要毁鼎?分明是要污染那缕刚剥离的甘宁魂火,让它重归魔道! “猪八戒吃人参果——糟蹋好东西!”魔化白袍小将一声怒骂,那条被污血浸透的胳膊猛地抬起——竟不是挡蛊,而是五指如刀,狠狠插进自己丹田! “噗!” 黑血喷溅处,一条寸许长的魔蛟元魄被硬生生扯出! 瞬间,白袍小将脸色瞬间灰败如死,却将那道挣扎的元魄奋力甩向红蝇 “老子半条命炼的蛟丹喂狗吧孙权!” 魔蛟元魄撞入蝇群轰然炸开! 趁这罅隙,刑天釜已落入雷光中心。鼎盖被虎符白光悍然掀飞,内中乌金魂火尖啸着扑向破天眉心—— “轰!!!” 江风烈,战鼓摧。 这时候破天眼睛突然红了起来立于楼船桅顶,手中鬼面锤砸得江东水寨辕门木屑横飞 “孙仲谋!你说共图霸业,却纵容凌统小儿杀我百骑旧部——今日这锤,断你恩义!”心中想着装一波给孙权看 魔狱深,枯骨泣, 孙权的声音在深渊回荡,以为破天还没有恢复心智,连忙呼应到“甘兴霸,你可知凌统是周瑜留的刀?他忌你锦帆军坐大孤替你报仇了,凌统的首级在此!回来,你还是孤的横江将军” 破天却看着血泊中残破的虎符——那是彭大波在他投吴前夜所赠:“雷部儿郎,死生不负。” 鬼面锤上幽蓝冷焰突然反噬,吞没了他最后一声嘶吼。 雷光炸,前尘烬。 记忆洪流在破天灵台疯狂冲撞!魔狱的怨毒、虎符的灼烫无数个“我”在嘶吼争夺这具躯壳! 彭大波突然单膝跪地,染血的掌心重重按在破天心口虎符上:“雷部破天将军听令!”声如九天雷劫劈开混沌:“今日,老子准你碎这虎符!” 破天浑身剧震! 虎符乃雷部将帅魂魄所系,碎符如碎命! 可彭大波指尖雷光已化作万缕细针,狠狠刺入虎符裂痕—— “咔咔嚓!” 虎符应声而裂!却不是毁灭,而是将甘宁的记忆、魔狱的污秽、鬼面锤的诅咒所有不属于“雷部破天”的杂质,被雷针剔出、逼退,尽数压进刑天鼎中那缕乌金魂火! 鼎中魂火骤然暴涨成一道扭曲人影——半面是甘宁的狂啸,半面是魔蛟的狞影! “彭大波小儿!!!”孙权在血云中终于露出真身,玄袍玉带却遮不住胸口碗口大的雷伤,“你抽他魔骨是要用这残魂炼我的诛心箭?!” “诛心?”彭大波缓缓起身,玄甲前襟那道旧疤仍在渗血,虎符碎片已黯淡无光, 此时忽抬脚,将地上那柄鬼面锤踢向魔焰人影: “甘兴霸。”第一次,终于喊出这个名字,“你的锤,你的恨,你的债——今日两清。” 锤入魔焰,瞬间被甘宁残魂裹住! 那人影仰天无声尖啸,猛地扑向孙权!鬼面锤上幽蓝冷焰与魔蛟煞气交缠,竟比在破天手中时更凶暴百倍! “不——!”孙权袖中射出九道龙气抵住锤锋,却被魔焰寸寸蚀穿,“你魂火已污!岂能伤我真龙” “真龙?”单膝跪地的破天忽然抬头。 虎符已碎,他脸上疤痕依旧狰狞,眼底却清明如雪后荒原:“孙仲谋。”声音很沙哑“雷部破天,今日为金陵城外三十万饿殍——讨命!” 那只焦黑的手,终于松开彭大波的甲摆。 碎甲如蝶纷飞处,彭大波反手抓住破天肩膀,两人化作一道裂空雷暴,直撞入甘宁魔魂与孙权的战团! 雷光、魔焰、龙气轰然炸裂! 洞顶穹隆被整个掀飞,露出外面血月当空。 烟尘弥散后,唯见一地碎甲残袍。 彭大波独臂拄着半截雷纹锤半跪于地,怀中破天心口虎符处空荡如也,却有一缕新生的莹白魂火微微跳动。 刑天鼎倒扣在不远处,鼎底黏着几片焦黑的龙鳞。 琳琅挣扎着想说什么,却被莲花按住, 面具下传来一声轻叹:“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不” 望向血月下那道拄锤背影: “是八卦炉里落金丹——烧出了个新乾坤。” 第19章 刑天烬万魂铆天裂 鼎盖滚落尘埃的轻响,在彭大波耳中却好似撼了天柱。 他臂弯里的破天几乎没了一丝暖意,唯有心口那点火苗,微弱却固执地跳着, 一下,又一下,像个初生的精怪,笨拙地摸索这冰冷的人间, 彭大波喉头一滚,铁锈般的血气弥漫齿间。 那道几乎贯穿胸口的旧疤深处,无数细小暗金裂纹正蛛网般无声蔓延开去。 碎符引天罚,魂裂如壑开。 多少雷部正神的前车之鉴,终也轮到自己头上。 碎甲的边缘狠狠硌进掌心,试图稳住身子,却终究只是一个微微的趔趄,毫无作用,只能抱着破天的手臂依旧磐石般稳固。 裂痕抽骨吸髓的剧痛碾过魂魄,彭大波面上那抹雷霆劈过的刚硬,第一次显出水渍淋漓的裂痕。 “混…” “账”字还未出口, 只有臂弯里那点新生的莹白魂火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一扯——竟能活物般离了破天心口,决绝地撞向胸前! 那一点温软白芒贴上甲碎处狰狞裂口的刹那,彭大波感到自己浑身血都僵住了,魂魄深处似被泼了一瓢滚油,滋滋作响。 那滋味,并非全然是痛, 分明是一只雏鸟,用滚烫绒毛磨蹭冰封的罅隙,稚气里透着死志。 它妄图填补这倾天之壑! “滚回去!” 彭大波这时候雷霆怒喝炸响,却带了一丝惊颤的嘶哑。 右手如电,雷光吞吐狠狠压向自己胸甲裂口处! 甚至要将这不知死活扑过来的新魂逼退,逼回破天那具几乎已无生息的躯壳里, 此生纵横,哪用得着这等奶娃娃般的新魂,折了根基来做垫脚? 破天碎了神魂才挣来的这点命火,岂容再糟蹋在自己身上! “嗤……” 刑天鼎底黏着的几片焦黑龙鳞诡异地抽搐起来。 孙权残魂仅存的癫狂意念蛇一般钻出来,直刺彭大波裂开的魂窍: “嗬嗬…彭蛮子!你剐了甘兴霸那身魔骨给他续命…真是好威风呀!好慈悲呀!” 声音尖锐扭曲,刮得人魂魄生疼。 “没了魔蛟本源镇压…你这魂裂拿什么填?!凡人之魂塞牙缝都不够!等着魂飞魄散吧!这新生的废物——一样要给你陪葬!” 诅咒如冰锥穿刺神魂裂痕! 一声极轻、却震动魂魄的嗡鸣陡然炸开! 倒扣的刑天鼎不知何时,鼎身那蛮荒云雷纹刺破浮尘,幽光大盛! 鼎口未散尽的血气黑烟、鼎壁依附数千年的驳杂印记,那些沉淀了不知多少代的雷部将帅残存的不甘、嘱托、怨怒、以及最后一丝眷恋…凝成一道无声咆哮的洪流! 并非精纯道力, 更不再是单纯意义上甘宁的魔焰,却裹挟着另一种惨烈的味道——来自雷部魂消魄散前,用最后念头点亮的烽烟! 只有“轰”的一声 一股浑浊洪流,毫无滞碍,悍然撞入彭大波胸甲破碎处那正被暗金裂纹吞噬的魂魄裂口! 炸裂的不是光,是无数破碎的意念,是铁马冰河卷碎的记忆沙尘,重重砸在彭大波摇摇欲坠的魂壳上: …长刀卷刃的少年背倚焦黑的旗杆,甲胄缝里渗着血:“彭头儿…替我看眼…长安城头…落日好红…” …白发老卒倒在泥泞里,浑浊的眼瞪着苍穹:“帅旗…不能倒!老子…钉在这儿了!” …建安十二年的江风掠过破碎的战甲甘宁那张狰狞的脸晃过… 然后是彭大波递过半片虎符的沉静声音:“雷部儿郎,死生不负。” 万千碎片炸响、叠印! 最终汇成一声跨越时空、裹挟着无数破碎魂魄最后意志的、近乎哀求的嘶吼,锤子般凿穿彭大波神魂: “彭帅!您也得……活着看新乾坤!” “呃——!” 彭大波身躯剧震如受万钧山岳重击! 再也支撑不住,砰一声单膝深深跪进碎石,膝盖砸裂岩石的脆响清晰可闻。 碎石崩飞,烟尘弥漫。 护着破天身体的那条手臂却如铁铸般稳着,硬是没让怀里轻得如纸片般的身躯触地分毫。 另一只手却死死扣住自己胸前裂甲边缘,五指因极度用力而扭曲颤抖,骨节惨白欲裂。 汹涌浊流强行灌入魂裂之壑,那裂口非但未被冲垮,反倒被无数雷部残余的执念强行堵塞、嵌合! 粗暴的修补,无异于钝刀刮骨洗髓! 鼎底黏着的一片焦黑龙鳞,表面残余的咒力被这雷霆灌魂的无匹意志碾过,发出一声极其短暂的、近乎虫豸被踩爆的哀鸣,彻底沉寂不动了。 莲花挣扎着拖着琳琅残躯向前挪了几分,面具上沾染了灰尘混着溅落的血斑。 隔着几步远,他似乎能清晰地“看见”了,浑浊洪流撞击魂裂的瞬间,彭大波魂魄深处的哀鸣。 那是从未示人的疲态。 是孤峰上负了太多骸骨的青松,几乎被风雪压断枝干时的呻吟。 雷部最后的山岳,竟以这般惨烈的方式,拖住坠入深渊的脚步。 莲花喉间一哽,干裂嘴唇里挤出的声音比夜枭还嘶哑破碎 “彭大帅…挺住…您可别学那猪八戒,真个摔了金箍棒…这新乾坤的旗,还得您来扛…” 胸口那点撕扯着要填补裂口的新生魂火,被这毁天灭地的浊流冲击得剧烈摇曳,光芒急促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巨浪碾成齑粉。 彭大波神念感应着那魂火的震荡,心口剧痛更甚魂裂! 猛地将死死护住破天身体的手臂往回一收,强行在两人之间逼出寸许空隙,只为用自己的身体将那点被狂涛骇浪冲击的魂火隔开一丝! 动作扯动胸前裂痕,额角青筋暴突。 就在这罅隙—— 那摇摇欲坠的莹白魂火似被莲花的话刺醒了本能,又或许是被那塞入彭大波魂裂的万千旧部残念彻底激怒! 一点柔光刹化为万千怒焰燃起的狂流,不再徒劳尝试填补那填不满的深渊裂口,而是如一条有生命的发鞭,朝着彭大波魂裂深处那些被诅咒残念冲刷得最为污浊、即将彻底崩坏溃散的角落,带着新魂特有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惨烈决绝,狠狠鞭笞而去! 鞭落无声。 但每一个“看见”这一幕的人,神魂俱震,仿佛雏虎啸谷,要用一己微光燎原,烧尽附骨跗髓的万古幽寒。 血月的光,静静泼在刑天鼎幽深的残焰上,鼎壁粘着的那片焦黑龙鳞,像一枚落入泥沼的碎裂黑玉,最后一丝光泽寂然褪去。 彭大波指尖的雷光骤然熄灭。 不是溃散,而是被那缕新生的魂火硬生生“摁”回了裂开的魂窍。 那滋味太过陌生——像雪地里饿了三日的野犬撞开柴门,叼着刚猎的兔尸,不管不顾甩在奄奄一息的老猎户枕边。笨拙,滚烫,带着未褪尽的血腥气。 “混账东西…”喉间滚雷似的骂,五指却僵在半空。 新魂火太弱,修补魂裂无异蝼蚁填海,可它竟懂得拆骨为柴! 破天那点刚燃起的命魂被它撕扯着,一缕缕织进他胸前蛛网般的暗金裂痕里。焦黑手臂还死死抠着他甲摆,像溺水者攥着最后一根浮木。 莲花的呼吸窒住了。 她似乎已经“看见”这不是光,是焚烧。 破天胸腔里那点微弱的白,正被魂火抽成细丝,一针针扎进彭大波魂魄的溃烂处,而彭大波甲胄缝隙渗出的暗金污血竟真的缓了半分! “猪八戒啃人参果…”莲花齿缝里溢出血沫,不知是琳琅肩头咒力反噬,还是急火攻心,“囫囵吞啊!魂火未固就敢拆魂补天——彭帅!您要看他再死一回吗?!” “嗬…嗬嗬…” 刑天鼎底,那片黏连的焦黑龙鳞突然翕动起来。 孙权残存的癫狂意念,毒蛇般顺着魂裂的缝隙往里钻 “彭蛮子…你也有今天!”龙鳞上腾起粘稠黑烟,幻化成一张模糊人脸,直扑魂火与虎符碎片的交缠处,“雷部虎符碎得好!正好…正好喂我的蚀心蛊!” 晚了。 万千雷部残念汇成的浊流,已轰然撞入魂窍! 那不是甘宁的魔焰,是无数湮灭于时光的嘶吼—— 长坂坡断枪的老卒,用脊梁抵住倾倒的帅旗:“彭头儿…走啊!” 赤壁火船头,少年雷将引天雷自焚前的大笑:“够本了!下一世还跟您杀敌!” 建安十八年暴雨夜,彭大波亲手将半枚虎符按进甘宁染血的掌心:“雷部儿郎,死生不负。” 浑浊洪流裹挟着万千破碎的执念,粗暴地夯入魂裂深处,这已经不是疗伤,是万千战死的孤魂,用残存的意志为他铆住即将崩裂的魂魄! 彭大波整条手臂的玄甲砰然炸碎,露出底下虬结的筋肉——那筋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槁、灰败,魂裂暂止,代价是寿元如沸汤浇雪般消融。 就在此刻! 孙权龙鳞所化的黑烟已噬到新生魂火边缘! 那缕莹白火苗猛地一颤,竟不再修补,反而拧成一股尖锥似的白光,不退反进,迎着黑烟最浓处狠狠扎下—— “嗤!” 黑烟里爆出孙权惊怒的尖啸:“甘兴霸?!你这条疯狗!” 新魂火哪管这些?只是本能地撕咬一切靠近彭大波魂窍的污秽 莲花怀中,琳琅突然痉挛着昂起头。 刑天鼎在她掌心疯狂嗡鸣,鼎壁上蛮荒云雷纹次第亮起! 被孙权咒力侵蚀的肩胛骨钉处,一缕碧色道火猛然炸开—— “将军!”她染血的指尖点向鼎中兀自扭动的乌金魂火(甘宁被剥离的魔魄),嘶声如裂帛,“您的锤——接稳了!” 鼎口幽光大盛! 那缕裹挟着甘宁记忆与魔蛟煞气的乌金魂火,被琳琅以本命道源为引,悍然甩向…破天那只焦枯如炭的断臂! “喀啦!” 臂骨寸寸龟裂的碎响令人牙酸。 乌金魂火触到断臂的刹那,竟如百川归海,顺着焦黑经络逆涌而上,直灌心窍!破天本已透明如纸的身躯骤然凝实,胸腔里将熄的魂火得了柴薪般轰然暴涨—— “原来如此…”莲花面具啪地裂开一道细缝。 她终于看懂了彭大波这局以命为注的凶棋! 碎虎符,抽魔骨,不是要破天做干干净净的雷将转世…是要他吞回被剥离的甘宁魂火,以雷部新生魂火为引,将魔狱怨毒、鬼面锤煞气、乃至孙权蚀心蛊…统统炼成只属于“破天”一人的薪柴! 血月陡然一暗, 破天那只抠在彭大波甲摆上的断臂,五指猛然收拢! 焦黑表皮簌簌剥落,露出底下新生的筋肉——那筋肉缠绕着乌金雷纹,一半是雷部的炽烈,一半是魔蛟的阴戾。 他抬起头。 左瞳烬白如星火初燃,右眼赤金似熔炉沸腾。 “孙仲谋。”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刀刮过骨头,却再无机槁死气。 焦黑龙鳞在刑天鼎底疯狂跳动:“不可能!魂火未固,魔煞反噬就在顷刻——呃啊!” 最后半声戛然而止。 破天新生出的右手,已如铁钳般攥住那片龙鳞。没有炫光,没有雷暴,只五指一合—— “噗!” 龙鳞化作一摊腥臭污血,从指缝淅沥淌下。 血滴砸在刑天鼎沿,鼎中残余的魔蛟煞气如见克星,倏地缩回鼎底,再不敢妄动分毫。 洞窟死寂。 唯剩新生魂火在彭大波胸口灼烧暗金裂痕的滋滋轻响。 破天仍单膝跪地,右手死死撑着陷入半昏迷的彭大波,左臂断面乌金雷纹明灭,似在镇压体内翻腾的雷煞洪流。 莲花看着自己碎裂的面具倒影在那双异色瞳仁里,忽想起彭帅踹飞鬼面锤时的话。 猪八戒照镜子? 她望着血月下那道半魔半神的身影,染血的唇角终于扯出一丝笑。 分明是八卦炉炸了——崩出来的,是尊吞火嚼煞的太岁爷! 刑天鼎底那片焦黑龙鳞彻底化灰的刹那,洞窟内死寂如坟。 血月幽光泼在彭大波碎裂的玄甲上,胸前那道旧疤已被暗金裂痕撕开,虎符碎片嵌在血肉里,光芒微弱如风中残烛,新生魂火仍固执地在他魂裂边缘灼烧,那魂火是从心脉里生生抽出的柴薪。 “呃……”破天左眼烬白,右瞳赤金,新生的筋肉在焦黑皮肤下蛇行虬结,魔狱的阴戾与雷部的暴烈在骨髓里冲撞,比孙权怨咒更痛, 现在盯着上司彭大波凹陷的眼窝,喉间铁锈翻涌。原来剐魂抽骨不是终结,是更痛的开始——这老匹夫竟把他当成了熬药的破釜! 莲花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底下枯槁如纸的脸,将最后一点灵力压进琳琅肩胛骨钉处,孙权咒力啃噬的乌紫却已蔓延至心脉。 “琳琅…撑住…”声音嘶哑得似砂纸磨铁,怀中刑天鼎滚烫,鼎壁云雷纹吸饱了血,幽光吞吐不定。 第20章 魔釜焚天 破天胸膛里那缕魂火每一次细微的抽离,都像在彭大波的神魂上剐下一片肉, “看”得非常真切——那莹白光芒每分出一缕细丝,笨拙又凶猛地刺入自己胸前蛛网般狰狞的暗金裂痕,破天本就微弱的心跳便滞涩一分。 焦枯的指尖死死抠着碎裂的护甲叶边缘,指节绷得惨白,那是溺水者抓住浮木的本能,更是无意识间将最后一点力气都灌注到了这“补天”的蠢行里。 “蠢!蠢得剜心刺骨!”彭大波牙关紧咬,齿缝间弥漫的血锈味里混进了从未有过的酸涩。 这哪里是救命?分明是雏鸟折了翅膀,还要把带血的绒毛硬塞进冰窟窿,妄图堵住那倾天之壑! 此刻心中想着,他彭大波纵横一世,从形形色色尸山血海里趟过来,何曾要一个奶娃娃用魂飞魄散的代价来垫脚? “嗬嗬嗬……好一幕父慈子孝!彭蛮子,剐了甘兴霸的魔骨给他续命,威风啊!慈悲啊!”刑天鼎底,那片黏连的焦黑龙鳞诡异地翕动着, 孙权残念凝聚的尖锐嘶鸣如同淬毒的冰锥,精准地刺入彭大波魂裂最脆弱的缝隙 “虎符碎了,魔蛟煞气反噬在即!你这魂裂是填不满的无底洞!凡人之魂塞牙缝都不够!等着吧……等着魂飞魄散!这小崽子……一样要给你陪葬——!” 说完,只有那诅咒带着癫狂的快意,丝丝缕缕的黑气从龙鳞上蒸腾而起,毒蛇般缠绕上来,试图污染那正在修补的新生魂火。 这种剧痛已非刮骨,而是万千烧红的钢针在魂魄的每一个裂口里搅动、穿刺, 破天拆魂为柴的“针”扎得越深,这痛便越是钻心,更痛的是“看”着自己的生机流逝—— 那点莹白每修补他一丝裂痕,破天胸腔里的魂火就黯淡一分。 值吗? 一个念头像毒藤般疯长,正在用破天碎符引来的新生魂火,用他早已舍弃了魔蛟本源、甘宁记忆换来的这点干净命火,来填他这个被天罚标记、注定要崩碎的旧壳子? 这买卖,赔光了雷部的底裤! 彭大波喉结艰难地滚动,铁锈味直冲颅顶, 破天那只手还死死抠着他, 这傻小子……估计想起建安十八年暴雨夜,自己把半枚虎符按进甘宁染血的掌心, 那句“雷部儿郎,死生不负”言犹在耳。如今,这“不负”,竟要应验在一个少年用命为他填坑的绝路上? 荒谬!悲凉! 一股从未有过的暴怒和无力感,烧得他眼前发黑。 莲花面具的裂痕更深了,像一张濒临破碎的蛛网,怀中琳琅的身体轻得没有分量,肩胛骨钉处乌紫的咒毒如活物般向心脉蔓延, 刑天鼎在她掌心疯狂震颤,鼎壁上吸饱了血的云雷纹明灭不定,仿佛随时要炸开, 琳琅的意识在剧毒与虚弱的夹击下沉浮,指尖却死死抵着鼎身,将最后一点微薄的本命道源压榨出来,注入鼎中,只为维系那一丝微妙的平衡——她知道,鼎不能熄,这是彭帅棋局里最后一把柴。 莲花枯槁的脸颊贴在琳琅滚烫的额角,嘶哑的声音磨着仅剩的力气 “撑住…琳琅…就快…成了…”这话是安慰琳琅,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即将崩断的神经, 能“看”到彭大波魂裂处那场惨烈的拉锯,看到破天魂火的急速黯淡,也看到孙权残念如跗骨之蛆的狞笑,而怀中刑天鼎的灼热和琳琅生命的流逝, 孙权尖厉的诅咒还在魂窍里回荡 “……等着魂飞魄散!这小崽子……一样要给你陪葬——!”抽打在彭大波摇摇欲坠的意志上。 “陪葬!”瞬间点燃了神魂深处积压的所有不甘、暴怒和……一丝被逼到绝境的清明。 雷部帅印,岂能沾娃娃的血?我彭大波可以碎,可以裂,可以魂飞魄散葬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但破天……这傻小子,必须要硬生生从魔狱里拽出来、剥皮抽骨重塑一遍的小崽子,这刚刚点燃了命火、笨拙地想要扛起点什么的雷部新芽……自己绝对不能折在这里!不能折在自己这个老朽的坟头! 一股决绝的凶悍,压倒了所有裂魂的剧痛和油尽灯枯的疲惫, 彭大波浑浊的眼眸深处,那抹被风霜磨砺了数十载的雷霆精光,最后一次爆亮!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从他胸腔炸开,带着撕裂喉管的血气, 那只未被破天抓住、一直死死扣在胸前裂甲上的右手,猛地抬起! 五指箕张,指尖竟不是劈向刑天鼎底的孙权残念,也不是挥向任何敌人, 而是凝聚了他残存的所有力量,所有从万千雷部残魂浊流中榨取的最后一丝暴烈雷霆—— 狠狠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轰——!” 刺目的雷光并非炸开,瞬间从他头顶百会穴贯入!这不是疗伤,不是防御,而是最酷烈的自戕!是引九天雷煞入体,只为将那些刚刚被破天魂火“缝”进他裂痕中的、属于少年的生机和魂力,以最粗暴、最彻底的方式——逼出来! “滚……回去!”彭大波目眦欲裂,口中鲜血狂喷,那雷光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所过之处,枯槁的筋肉寸寸焦黑,本就濒临崩溃的魂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但效果立竿见影——那些刚刚融入他魂裂的莹白魂丝,尖叫着被这自毁式的雷霆之力硬生生“震”了出来,化作一大蓬温润却带着惨烈气息的白芒,猛地倒灌回近在咫尺的破天心口! 破天浑身剧震,抠着甲叶的手指瞬间脱力松开,整个人如遭重击,软软向后倒去。 而他那原本已黯淡如风中残烛的魂火,被这饱含着彭大波生命精粹和雷霆本源的力量悍然冲入,如同干涸的河床迎来了滔天洪流—— “嗡——!” 破天焦枯的胸腔内,那点魂火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光芒! 左眼烬白如星核爆燃,右瞳赤金似熔炉倾覆! 一股混杂着精纯雷煞与彭大波不屈意志的磅礴气息,轰然炸开! 洞窟内死寂被彻底撕碎。 血月幽光下,彭大波拍落天灵盖的手无力地垂下,整条手臂焦黑如炭,生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魁梧的身躯上褪去,只剩下胸口那道被强行“撑开”的暗金裂痕,无声诉说着最后的惨烈, 高大的身躯晃了晃,朝着冰冷碎石地面,轰然倾颓。 莲花碎裂的面具后,瞳孔骤然缩紧,怀中的琳琅的指尖在刑天鼎上,最后一次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破天胸腔内雷煞奔涌,左眼烬白如星核爆裂,右瞳赤金似熔炉倾天, 彭大波反哺的魂力裹挟着雷霆本源灌入四肢百骸,焦枯的筋骨噼啪作响,新生皮肉下暗金雷纹如活蛇游走——可这力量滚烫如熔岩,灼得他魂魄几欲崩裂。 猛一低头,却见彭大波身躯正急速枯槁:须发寸寸成灰,玄甲下的筋肉坍陷如朽木,唯胸前那道被魂火灼烧的裂痕仍在嘶嘶作响,像一张嘲笑着饕餮的嘴。 “老匹夫…你休想!”破天嘶吼如困兽,五指狠狠抠进自己心口 那缕被彭大波逼回的魂火正在胸腔里癫狂冲撞,魔蛟的阴戾与雷部的暴烈撕扯不休,却在此刻陡然拧成一股尖锐的痛悟——而刚刚这个魂火里竟还裹着甘宁剐骨时残存的魔蛟本源! 孙权那毒蛇般的诅咒骤然刺透识海:“剐骨续命?魔煞反噬就在顷刻!” “那就…反给你看!”破天左瞳烬白骤暗,右眼赤金暴涨,瞬间竟引动魔蛟煞气倒灌魂火,任由污浊黑焰顺经络逆行,如万针穿刺直逼掌心! 焦黑的右手猛然按上彭大波胸前裂痕,不再是修补,而是将裹挟魔煞的魂火狠狠钉入那道深渊! “嗤啦——!” 裂痕深处腾起腥臭黑烟,似有无数怨魂尖啸, 彭大波早已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枯骨般的手却如铁钳扣住破天腕子 “混账…抽出去!”可那被魔煞浸染的魂火竟活物般啃噬起暗金裂纹,如饿犬撕咬腐肉——魔蛟本源正疯狂吞吃着天罚裂痕中的诅咒! 刑天鼎底,那片已化作污血的焦黑龙鳞突然蠕动起来。 “嗬…甘兴霸,你这条疯狗!”孙权残念借血重生,黏稠黑烟凝成毒牙,直噬破天后心 “本座的蚀心蛊,岂是你能炼化的!” 黑烟触及破天脊背的刹那,琳琅肩胛骨钉处碧光大爆! “咳…”莲花面具彻底碎裂,枯槁面容下竟浮出少女般清丽的轮廓,现在七窍沁血,却将最后一点本命道源拍入刑天鼎 “琳琅妹妹,借你心头血一用!”鼎身蛮荒云雷纹灼如烙铁,鼎中乌金魂火(甘宁魔魄)被碧血一激,竟化作一柄扭曲的鬼面锤虚影,轰然撞向孙权黑烟—— 只听得,铛!!! 鬼面锤虚影与黑烟同归于尽的刹那,破天右臂雷纹寸寸龟裂! 魔蛟本源被硬生生剜出,化作一道污血雷箭离体而去,却正正贯入刑天鼎! 鼎中残余的魔煞如沸汤浇雪,竟在甘宁魂火灼烧下蒸腾出清冽之气… 彭大波胸前裂痕中的暗金纹路正急速消退,破天那缕被魔煞浸透的魂火,竟以自毁之势焚尽了天罚烙印,此刻光芒黯淡如风中残烛。 “猪八戒…摔不了金箍棒…”莲花气若游丝,怀中琳琅的心跳已微不可闻,染血的手指却倏地指向刑天鼎——鼎中清冽之气正凝结成一滴剔透露珠,那是魔蛟煞气炼净后的本源生机! 破天想也不想,染血的左手凌空抓向露珠。就在指尖触及露珠的瞬间,孙权癫狂的嘶吼炸响:“休想!” 最后一丝黑烟从鼎底暴起,直刺莲花眉心! 电光石火间,破天做了一件连自己都未料及的事:左手将露珠拍进彭大波心口,右手却如断戟般悍然回扫,任由那滴露珠抽走自己最后半分生机—— “噗!” 黑烟洞穿破天右肩,血箭飙射。他却借着这股力道,将枯竭的魂火凝成一线雷针,狠狠刺入彭大波心脉! “老帅…”破天声音轻得像叹息,“雷部的山…不能倒。” 血月的光凝在刑天鼎上。 鼎底最后一片污垢皲裂,露出底下古朴的铭文——那并非镇压符咒,而是一行被血垢掩埋数千年的小字: “裂魂补天者,当受九劫。劫尽…则涅盘。” 彭大波胸腔里,那滴露珠裹着雷针轰然炸开。 然而这时候,刑天鼎底铭文“九劫涅盘”四字骤然浮空,化作赤金锁链缠上他枯槁的身躯, 皮肉焦黑剥落,露出底下暗金雷纹交织的骨——那并非新生,而是被天罚裂痕蛀空的残骸, 破天眼睁睁看着雷霆本源从彭大波七窍中抽离,凝成九枚悬空的雷符,符纹间游动着孙权残念的黑气。 “老帅!”破天嘶吼着扑去,左眼烬白魂火却骤然失控,魔蛟煞气反噬经脉,逼得他踉跄跪地。 莲花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底下与鼎壁云雷纹如出一辙的刺青,染血的手指抠进鼎沿:“琳琅…借你骨钉一用!”奄奄一息的琳琅肩胛骨钉应声爆开,碧色道源裹着最后半缕生魂撞向刑天鼎—— 咔嚓! 鼎身裂开蛛网细纹,甘宁被炼化的乌金魂火喷涌而出,却不是扑向彭大波,而是化作万道箭矢射向九枚雷符! “嗬…甘兴霸,你连骨灰都要碍事!”孙权厉啸从破天肩伤处炸开,黑烟凝成毒爪直掏心脉, 破天右臂雷纹寸寸崩裂,竟不闪不避,任由毒爪贯入胸腔—— 滋啦! 魔蛟煞气与孙权残念在魂火中疯狂撕咬。 破天左瞳烬白骤暗,右手却如铁钳扣住黑烟 “孙仲谋…你当我这釜,是白炼的?!”胸骨间雷煞轰然倒卷,将黑烟与自身魂火一同压向肩头伤口。新生的皮肉被腐蚀出森森白骨,却咧嘴笑了 “老匹夫剐我魔骨时…早埋了引雷桩!” 九枚雷符被甘宁魂火箭矢射穿的刹那,彭大波坍陷的胸腔突然塌缩成黑洞, 刑天鼎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鼎壁裂纹中迸射出蛮荒血光—— “原来如此…”莲花抚过脸上刺青,泪混着血滴入鼎中,“雷部英灵镇鼎三千年,等的竟是今日。” 血光吞没彭大波的瞬间,破天看清了那黑洞深处的景象:焦土上插满残兵,白发老卒以脊梁抵住倾倒的帅旗,少年雷将引天雷焚身时大笑…万千雷部残魂在黑洞中燃烧,将毕生修为灌向中央那道裂魂补天的身影。 第21章 万相茧中太平劫 璐璐的指尖抠进岩缝,碎石混着血沫簌簌落下, 只有那刑天鼎底那行赤金铭文“裂魂补天者,当受九劫。劫尽…则涅盘”灼得她双目刺痛。 彭大波的身躯已在九枚悬空雷符的吸噬下坍缩成黑洞,万千雷部残魂在其中焚烧呐喊, 而破天也跪在不远处,右肩白骨森森,孙权残念的黑烟正顺着他撕裂的伤口疯狂钻入,与左眼烬白魂火缠斗撕咬, 莲花脸上刺青与鼎壁裂纹一同蔓延,就这样还在忍着伤痛徒劳地按着琳琅渐冷的手腕,眼神很空洞 完了! 这念头冰锥般刺透一向机智璐璐的神魂, 彭帅碎了,破天疯了,现在真已经到了鼎裂人亡的地步了—— 脑海中不时回想着恩师木木老者拄着藤杖,蹲在梅园村的门槛的影子倏然撞进脑海。 烟锅明灭的火光映着他沟壑纵横的脸:“小丫头,瞧见没?太平道的替身草偶,不是纸扎的玩意儿!抽一缕心头血,裹住三根坟头草,念动承灾咒…嘿嘿,能替人扛一道死劫!说着,那枯爪般的手捏着个丑陋草人,草茎上浸着黑红的血痂,“代价?嘿!要么折十年阳寿,要么…自个儿成了那草偶,或魂飞魄散!” 记忆的碎刃剐着璐璐的神经,木木恩师嘶哑的嗓音混着眼前景象,此刻在自己颅腔内翻搅冲撞。 想着彭大波黑洞般的胸腔里,与草偶上干涸的血痕重叠 值吗?用命换一个油尽灯枯的彭大帅?可若雷部帅旗真折在此处…破天那傻小子剜魂燃火的癫狂,莲花师姐更是无声滚落的血泪, 孙权残念毒蛇般的尖笑,此刻越来越清晰… “呃啊——!”破天骤然弓起身躯,左眼烬白魂火被黑烟彻底吞没,右瞳赤金炸裂,魔蛟煞气如失控的洪流倒卷全身经络! 皮肤下鼓起游蛇般的黑气,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孙权残念的尖啸借他喉管迸出,淬满毒涎:“釜裂了!甘兴霸的魔骨…终究要焚尽你这孽种!” 就是此刻! 再迟一瞬,破天必被彻底魔化! 璐璐的指甲猛地折断在岩缝里,剧痛刺穿犹豫的迷雾,猛地撕开衣襟,取出三根枯草——这是木木老者当年给的长生草,一直被她缝在心口——现在被狠狠拽出。 指尖毫不犹豫刺入左胸,滚烫的心头血涌出,浸透草茎,那血竟非鲜红,而是泛着太平道符水的惨碧!草人瞬息被捏成形,丑陋,湿漉,却透着一股蛮荒的邪异。 “以我精血,缚尔灾殃!”咒言从齿缝挤出,草人嗡鸣震颤,碧光大盛! 璐璐周身毛孔沁出细密血珠,视野被染成一片赤红,现在能清晰感到某种维系性命的东西正被草偶疯狂抽取,神魂如沙塔般开始溃散。 剧痛中,璐璐拼尽最后气力,将碧光缭绕的草偶狠狠掷向彭大波坍缩的胸口! 噗嗤! 草偶没入黑洞的刹那,九枚悬空雷符骤然停滞! 符纹间游走的孙权黑气发出凄厉尖啸,竟被草偶散发的碧光硬生生拽出符体,如被无形之手撕扯的墨线! 与此同时,彭大波坍缩的胸腔内,那万千燃烧的雷部残魂仿佛寻到了新的支点,残破旌旗猛地一顿,竟不再倾倒! “太平道…秽土转生术?!”莲花染血的刺青脸骤然扭曲,惊骇压过绝望,“璐璐大姐!你在自毁生命,救我们,别这样——!” 草偶在黑洞中疯狂旋转,每一转,璐璐的脸色便灰败一分,皮肤下透出枯草般的纹路。 而彭大波焦黑的骨架上,被天罚蛀空的暗金裂痕深处,竟有一线微弱的、带着泥土腥气的嫩芽钻出,死死缠住一道正欲劈落的赤金雷劫! 九劫第一劫,被太平妖术凝成的草芽,悍然锁住! 代价是璐璐急速枯萎的身躯,和神魂寸寸焚尽的剧痛,但现在由于体力突然不支而软倒在地,视野模糊成血色深渊,最后映出的,是破天右肩上失控翻涌的魔蛟煞气—— 因孙权残念被草偶之力撕扯离体,那肆虐的黑烟竟出现了一瞬凝滞。 够了…一瞬…就够了…现在璐璐的意识早已沉入无边黑暗。 刑天鼎骤然发出洪荒巨兽苏醒般的低吼! 鼎壁裂纹中血光暴涨,蛮荒云雷纹如活蟒游动,将甘宁魂火所化的万道箭矢尽数吞没。 黑洞深处,彭大波枯骨之上缠绕的碧色草芽正与赤金雷劫角力,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莲花脸上的刺青突然灼亮如烙铁,猛地呕出一口滚烫的心血喷在鼎身:“琳琅…看你的了!”濒死的琳琅肩胛处,那爆开的骨钉伤口里残余的最后一点碧色道源,被心血一激,竟如萤火归巢,丝丝缕缕渗入鼎壁裂纹。 鼎内翻腾的血光甘霖般裹住彭大波的骸骨,那截锁住雷劫的碧色草芽得了滋养,猛地向上窜起一寸,芽尖绽开一朵苍白的小花!花瓣颤抖着,硬生生将那道毁灭性的赤金雷劫吸了进去! 花瞬间焦黑成灰,但雷劫之力…消失了! 第一劫,终于渡过了!以草偶为锁,以琳琅道源为引,以璐璐的命和太平妖术为柴! “妖…妖术逆天!”孙权残念的尖啸从破天肩头伤口炸开,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吗,他赖以寄生的魔蛟煞气,因雷劫被阻、残念受创,竟出现了刹那的凝滞涣散! 破天右瞳赤金凶光爆射! 等的就是这一刻!左手如电,五指狠狠插进自己魔煞翻腾的右肩伤口,攥住那缕试图逃逸的孙权黑烟!不再是抵御,而是吞噬! “孙仲谋!”破天声音嘶哑,还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饕餮之欲,“雷部的釜…今日就拿你…熬汤!” 胸骨间残余雷煞轰然倒卷,混着被草偶引动、尚未散尽的太平妖术邪力,化作一口沸腾的熔炉,将掌中黑烟狠狠炼化! 鼎内血光翻涌如沸,甘霖般的力量裹挟着琳琅最后道源滋养着彭大波枯骨上的草芽。那碧芽顶着第一道赤金雷劫,惨烈地绽开焦花又瞬间成灰,硬生生将那毁天灭地的劫力吞噬殆尽! “成了…第一劫…”莲花脸上的刺青灼亮欲滴,血泪混着冷汗滑落,却因这短暂喘息而恢复了一丝清明。但她的喜色未及蔓延,便骤然凝固。 “呃啊啊——!”破天的嘶吼已非人声! 他插入右肩的五指,赤金光焰混杂着漆黑魔煞,竟真的将那股凝滞的孙权残念黑烟死死攥住,如同抓住一条拼命挣扎的毒蟒!胸膛内,因雷劫消弭而逸散的残余雷煞、太平妖术的邪异碧力,连同他自身被逼至极限的烬白魂火,彻底沸腾!它们不再是防御的壁垒,而是化作一口疯狂旋转、绞碎一切的混沌熔炉! “熬汤…釜要裂…那就烧得更旺些!”破天左眼彻底漆黑如墨,右眼赤金凶芒几乎炸裂眼眶。他不仅没有被反噬,反而像是被压抑千万年的凶兽骤然挣断枷锁,对着孙权残念发动了饕餮般的反噬! 鼎外。 璐璐的意识沉没在无边的血渊里,痛苦与生命力被抽离的感觉让她感觉自己正被无尽的黑暗沼泽吞噬 冰冷刺骨,灵魂寸寸剥离, “丫头…” 一个苍老、疲惫,却异常熟悉的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地底传来,又像是在骨骼深处震荡, 不是幻觉!是木木恩师的声音! 眼前浓稠的血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开,现在能“看”到一缕微弱却坚韧的绿意。 那是…那根被捏碎、浸透自己心头血的长生草主茎上,一丝几不可见的根须? 根须尽头,一个模糊、黯淡、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枯瘦虚影——正是木木老者的魂形! 竟将自己最后一丝残魂,寄于草籽,随长生草一同缝在了自己心口! “太平草偶…替的…不止是劫…”虚影艰难地传递着意念,“…替的…是生命命的延续…抽血化草…绑的是…生机…归墟…土…草可重生…人…亦可…” 虚影剧烈波动,几近溃散。 “鼎…乃天地之逆鳞…刑天虽凶…亦是上古生之力…鼎开万相…吞劫…亦…容生…” 轰隆——! 刑天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轰鸣!并非毁灭,而是一种洪荒巨兽彻底苏醒的饥渴咆哮! 鼎壁上那些活化的云雷巨蟒纹路不再满足于吞噬甘宁的魂火箭矢,疯狂扭曲、膨胀,张开的巨口贪婪地撕咬着外界混乱暴虐的能量! 九枚悬停滞的雷符被生生扯近鼎壁,符身孙权黑气被咬碎、吸噬! 彭大波坍缩形成的、本该毁灭一切的能量“黑洞”,被鼎内血光强行拉扯、扭曲,竟成了一个疯狂旋转的能量漩涡核心,向着鼎内塌陷! 这股恐怖的吸力,不仅针对能量,更卷向了施术的源头! “不——!”孙权残念的尖啸在破天的指缝间变成绝望的哀嚎,但早已被那口混沌熔炉与刑天鼎的双重力量撕裂、粉碎、最后化作一缕纯粹的、混杂着暴虐与权谋本源的黑暗精华,被汹涌注入破天沸腾的熔炉! “给我碎——吞!”破天狂吼,周身毛孔炸开,喷涌出漆黑的魔煞与赤金的雷火,在吞噬完孙权残念精华的混沌熔炉,此时孙权的残念在体内剧烈震荡,几乎要将炸裂!但他右肩那恐怖的伤口处,却诡异地开始蠕动, 鼎内! 被强行注入黑洞能量的彭大波残骸,猛然震动!那些焦黑枯骨上,一点微弱的生机在归墟长生草芽的残根处顽强迸发! 那截主茎吸收着刑天鼎掠夺来的混乱能量,顺着枯骨的暗金裂痕疯长! 不再是惨碧,而是染上了一丝污浊却磅礴的黑红纹路!碎骨、焚魂、坍缩的能量、破碎的雷符残片…都被这诡异生长蔓延的“妖草”强行粘合、覆盖! 彭大波坍缩的“存在”暂时停止了崩溃,被包裹在了一层黑红交织、生机与死意纠缠的“草茧”之中,草茧表面,龟裂的鼎壁血光涌动,隐隐形成一个“囚”字道纹! 就在这时—— 噗通!噗通!噗通! 沉闷的心跳声在鼎内响起!并非来自彭大波的草茧,也非来自莲花,而是…刑天鼎本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那布满裂纹的鼎身,如同有了血肉的搏动! 鼎壁深处,似乎有无数双模糊、蛮荒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开又闭合。 莲花的刺青骤然燃烧!剧痛让她瞬间清醒到极点,感到自己脸上的每一道刺青纹路都在与鼎壁的裂纹共鸣、共振! 一股沛莫能御、苍凉霸道的意志洪流般撞入识海!正是刑天断首不屈的战意!是鼎炼万物的凶戾!也是…鼎作为容器,容纳、重塑、化生万物的本能渴望! “开…万相…?”莲花喃喃自语,染血的嘴唇哆嗦着。 在刑天意志的冲击下,琳琅冰凉的身体、璐璐枯萎的身影、彭大波包裹着诡异生机的草茧、破天身上蒸腾欲炸的混乱凶煞…甚至鼎外被掠夺来的雷劫残余、煞气、魂魄碎片… 一个疯狂却大胆的念头,在刑天意志的引导下,在莲花近乎崩解的识海中成形——釜可碎,劫可化,万相可融! “呃!!!”破天身体弓成一只被架在火焰上的虾,赤金与漆黑的能量在他体内左冲右突。 吞噬孙权残念带来的狂暴力量远超他想象,皮肤寸寸龟裂,左肩钻心的剧痛中,无数细密的、带着孙权残念气息的黑色根须正顺着他撕裂的伤口,扎进肌肉、缠向骨骼,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气血与混乱能量,同时…也在粗暴地修补着那可怕的伤口! 这不是治愈,更像是被掠夺后的另一种寄生与共生! 那被炼化过的孙权残念本质,借助归墟长生草的木属根性,在破天血肉里扎根了! “破天!”莲花感受到鼎外那股失控暴涨、又诡异融合的气息,心胆俱裂,但还是强行压下恐惧,眼神只剩下疯狂,猛地咬破舌尖,混着心头最后的精血,狠狠喷在自己覆盖了半张脸的刺青上! 嗡——! 刺青腾起幽暗的红光,与鼎壁裂纹的游蟒纹路彻底同步! “开——万相——!”莲花的声音被鼎鸣淹没,脸上刺青的光芒,瞬间点燃了整个刑天鼎! 鼎内! 那悬浮的、包裹着彭大波的巨大黑红草茧,以及被强行拘束在鼎内的混乱能量瞬间被狂暴的鼎壁蟒纹撕扯!莲花的意志,混杂着刑天鼎的古老意志,化作无形的巨手,将包括彭大波草茧在内的所有混乱能量碎片,以及鼎外破天身上那即将爆开的、被污染嫁接的黑红煞气根源…朝着一个方向,狠狠贯入—— 就在璐璐倒下的地方! 濒死的璐璐, 就在她即将触及死亡的渊薮瞬间—— 轰——!!! 刑天鼎内积蓄的无尽血光、掠夺而来的混杂能量、彭大波坍缩能量形成的核心、归墟长生草黑红交织的藤蔓、破天体内被强行撕扯引出的煞气根源…甚至包括琳琅残留在鼎内未散的最后一丝纯澈道源…所有的一切,被刑天鼎那苏醒的、蛮横的开万相之力,与莲花同源的刺青意志引导着,化作一道无法描述的、混沌污浊却又蕴藏一丝破灭与新生之意的洪流,狠狠地、粗暴地、不容抗拒地—— 灌进了璐璐枯竭的心脉!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璐璐残破的身体骤然弓起,发出无声的尖啸,枯草般的皮肤下,肉眼可见地,漆黑如渊的长生草主根、赤金的雷纹、污浊的黑红煞血、以及一抹微弱的莹白道源, 现在璐璐的身体就是新的肉体与精神的结合! 刑天鼎强行开启的“万相之融”,将这世间至邪至秽至烈至纯的力量,一股脑塞进了这具油尽灯枯的皮囊,作为“容器”来强行承载这万相生灭、混沌初开的原始熔炉! 生机与死气,此刻在体内达到一种恐怖平衡的临界! 鼎外,草偶崩碎反噬带来的枯萎痛苦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几乎要将她意识彻底撕碎的撕裂感与充塞感。但在这恐怖的洪流冲刷下,沉沦的意识深处,木木老者虚影消散前最后的话语,混合着草根深处涌来的奇特清凉,如同暗流涌动: “…草可重生…人…亦可…” “归墟…土…” 璐璐残破的意识捕捉到了那个关键——归墟土!长生草的源头!被注入混乱能量的身体,正在本能地寻找着那支撑草芽复苏、承载万物生灭的根基! 就在这时,残存的感知捕捉到了一股微弱而熟悉的牵引力——是那根缝在衣襟里、沾满了自己心头血与草汁、早已被折断的枯草残须! 鼎内,血光稍歇,烟尘碎屑缓缓沉降。 破天虚脱般跪倒在鼎缘,右肩上那狰狞的伤口已被密密麻麻的黑红纹路覆盖,镇压着失控的力量也透支着他的生机。 莲花力竭伏地,刺青黯淡,口中溢血,几乎只能勉强抬头。 鼎中央。 一团被浓郁黑红秽气包裹、纠缠着赤金雷芒与丝丝白雾、如同巨大变异肉瘤般的“茧”在蠕动、收缩、膨胀, 噗通…噗通…噗通… 茧内核心, 璐璐的魂魄沉浮于一片混沌苦海,躯体破碎又被万相污力强行缝合的痛苦撕扯着她, 木木老者的残音、鼎鸣的余震、无数亡魂破碎的哀嚎、雷劫的余威、甘宁的戾气、孙权权欲残留的余毒…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持续穿刺着她仅存的意识。 在濒临意识湮灭的刹那,一道灵光如同劫雷劈开混沌: “草偶…替死…归墟…土…根不灭…身可铸…万相炉…炼吾身…” 被强行缝合的破碎躯体内部,还混杂着惨碧、黑红、赤金、莹白的“万相秽泥”,开始剧烈旋转、沉降!不再是被动承受撕裂的痛苦,而是如同被一道无形的意念漩涡引导! 化秽泥为沃土!以木木恩师祭于草籽的最后残念为引,以长生草根须为苗,以刑天万相之力为雨露风雷,以己身为鼎炉天地…在这污浊狂暴的能量血肉泥潭中,强行开辟一方微小却坚韧的…“归墟田”! 噗——! 同时,茧的表面,猛地撕裂开部分污浊的茧壁,焦痕深处,隐隐一点崭新的、微弱却倔强无比的…惨碧新芽,正被包裹在里面,疯狂汲取着鼎内血光,对抗着茧外污浊的侵蚀! 茧内,璐璐的意识在剧痛中发出无声的长啸: 吾命虽草芥,归墟再塑身! 太平道的替死禁术、刑天鼎的开万相熔炼、长生草的归墟异种特性、被强夺掠夺的庞杂能量…在一具凡人躯体上,以极其惨烈的方式,孕育着一种从未存在过的畸变之物! 这茧中包裹的,将不再是单纯的“璐璐”,而是——鼎化万相侵染与归墟草植生力角力下…孕育着凶戾或新生可能的存在, 劫后余生的莲花看着那搏动的巨茧和延伸向鼎底不知名处、充满不祥生机的恐怖根须,以及鼎缘处几乎魔化却又被强制平衡的破天,刺青苍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超越绝望的茫然。 木木老者当年的私语,竟以如此血腥诡谲的方式成真? 这算是“涅盘”…还是孕育着一个更大的…劫? 第22章 鼎墟草劫证涅盘 鼎内空气凝滞如铅,只余那“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这一声声的,震得裂鼎残垣簌簌落尘,完全擂在莲花和破天的心鼓上。 莲花伏在冰冷鼎底,侧脸紧贴坑洼的青铜,刺青灼烫未消,此刻却冷得像块冰,指尖还残留着琳琅腕骨渐冷的触感,眼睁睁看着一切,却无力阻止。 “完了?真完了?”这个念头在空洞的脑海里反复冲撞,像个找不到出口的疯子。 彭大波被裹在那黑红草茧里,生死不知; 琳琅道源耗尽,气若游丝; 破天这时候也跪在鼎缘,半个身子爬满了诡异的黑红根须,低垂着头颅,左眼漆黑的魔气翻涌不息,右眼偶尔爆裂一丝赤金雷芒,又迅速被黑暗压下,而最让她心悸的,是鼎中央那搏动的巨茧——污秽、混乱、充满不祥生机。 那茧里的,是刚刚舍命救了所有人的璐璐大姐!可现在呢? 莲花的视线扫过茧壁上那一星微弱的、挣扎着的惨碧新芽,这点绿意让她死寂的心湖骤然一痛,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突然想起了,当年木木老头当年坐在梅园村口,捏着那浸血草人说话的模样。 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草偶替的,不止是劫…是命…” 原来,是这样一种活命的法子?把活人塞进万相熔炉里,强塞进一堆死劫、残魂、魔气、破碎的神器本源…这还能叫“命”吗?这和魔道炼制邪傀有什么区别?! 一股冰冷的绝望混合着更深的不解和恐惧,顺着脊柱攀爬上来,挣扎着想撑起身,去看看那茧,哪怕碰碰也好。 鼎缘处, 破天猛地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全身剧烈颤抖,右手死死扣住爬满黑红根须的左肩伤口,指节发白,青筋毕露。 识海之内,早已是天崩地裂! 孙权那被吞噬殆尽、化作黑暗精华的残念意志,并未完全消散,早已混入了强行灌入的太平妖术邪力、刑天鼎的蛮荒意志碎片、以及他自身雷煞与烬火被搅碎的残渣, “孽种…雷部余孽…皆为吾奴!”孙权的意志如同跗骨之蛆,带着权谋的蛊惑与暴虐的撕扯,在破碎的魂魄里尖啸。 画面碎片般冲击着破天的意识:江东旌旗猎猎,铁索横江燃烧,无数将士在雷火中哀嚎化为灰烬,正是他雷部覆灭的场景!那撕心裂肺的痛与恨,此刻被孙权残念无限放大,化作滔天的魔焰,灼烧着他仅存的理智。 “不…不!你简直休想!”破天在识海深处怒吼, 现在看到的不只是孙权的幻象,更有自己彭大帅被黑洞噬身时严肃的眼神,有璐璐大姐指尖刺入左胸涌出惨碧心血时那份毫不犹豫的动作! 还有…还有那个总用破烂纸伞敲他脑壳的木木老头嘟囔着“傻小子别犯浑”的声音…… 这些画面比孙权的幻象更加烫人,烫得魂魄都在抽搐! 这恨意和守护的意念在疯狂角力,魔蛟煞气趁机也疯狂滋长,与孙权意志融合,试图彻底将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经脉中黑红根须如同贪婪的寄生藤蔓,每汲取一分他的气血精元,都让那股拉扯的魔念沉重一分。 “守住……守住釜!破天,守住!” 一个嘶哑的念头在魂火将烬的残骸中迸发,雷部帅旗,不能倒!哪怕只剩半口气,也是那个要扛着帅旗的卒! 砰! 茧壁猛地向内剧烈凹陷, 紧接着又猛然弹起,一缕污浊的黑红煞气从裂痕处渗出,带着令人作呕的焦糊腥甜味。 莲花心头剧震,不顾全身经脉刀割般的痛楚,挣扎着爬近几步,现在更清楚的看到那一点碧芽在污浊煞气的冲刷下剧烈摇晃, 茧内, 璐璐的意识沉沦在无边的混沌中,身体早已感觉不到了,或者说,身体存在的每一寸都在向她传递着同一种感觉——撕裂与拼凑。 “感觉”自己像是一块劣质的粗布,被强行缝入无数截然不同的碎片:冰冷刺骨的亡魂碎片(那是雷部残兵的不甘),灼热狂暴的赤金流火(是第一劫雷的余威),黏稠污秽带着水腥的泥泞(是破天体内抽出的混合魔煞根性),还有一丝微弱得几乎忽略、却又纯净得不合时宜的清凉(是琳琅最后道源的碎屑)…… 无数杂乱的嘶吼、意念碎片、纯粹的破坏能量混杂在一起, 痛苦?痛苦是最基本的底色! 更可怕的是那种“被撑爆”和“被拆解”同时进行的恐惧,意识仿佛暴风雨,随时会被这万相洪流撕成比粉末更细微的尘埃。 “归墟…土…” 木木恩师那微弱得如同叹息的声音,倏忽明灭。 归墟…归墟… 对了!土! 璐璐猛地“抓住”了这点微光!不是用身体,而是用残存的本能意志。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拉扯,所有的混沌万相…在这一刻,不再仅仅是承受!完全把自己所有的意念的疯狂配合且驱动下,终于开始剧烈沉降! 那混杂着血、骨、魂、煞、灵、火的污浊秽泥,被一股源于草植最深处、最原始的“向下扎根”的意志引导着,朝着混沌的“底部”拼命挤压、凝聚、沉淀! 管它是亡魂的碎片还是雷火的残渣,管它是魔煞的污秽还是道源的清流,在这股意志下,都被强行纳入,试图熔铸一方坚实的、能承载生命重量的…根基! 这股意念的爆发是如此剧烈,直接引动了茧内残存的刑天鼎之力,鼎壁深处无数双蛮荒之眼骤然一亮,带着洪荒的审视与一丝…好奇? 轰! 茧壁猛地又被一股自内向外的力量冲击,剧烈震颤!那搏动的心跳声猛然加速! 噗——! 这一次,不再是裂痕,那焦糊处一点微弱的惨碧骤然刺破污浊的茧壁! 虽然只有针尖大小,却无比清晰! 这一点新绿破开污秽,拼命地、贪婪地汲取着鼎内飘荡的残余血气!却成了茧内那片疯狂沉降的混沌“归墟田”所孕育出的、第一缕指向“生命”的讯号! 这时候莲花的心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点碧绿狠狠攥住! 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混着脸上未干的血污,茫然瞬间被一股近乎疯狂的喜悦和更深的恐惧取代,努力尝试在爬!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那点绿意爬去! 管它是什么,反正这就是璐璐大姐还没死透的证明!是木木老鬼说的“草可重生”在眼前!不能让它灭!不能! “大姐!撑住啊——!”嘶哑地喊,指尖迸发出最后一丝刺青光华,那竟然是源自于琳琅小妹赋予的本命护持之力,本已黯淡,此刻却如回光返照,拼命涌向那挣扎的惨碧新芽,试图为它隔绝一丝来自茧内疯狂反扑的污浊煞气, 现在虽然已经知道这光华撑不了多久,但哪怕只护住一瞬间!都要努力! 鼎缘,那股源于茧内强行沉降归墟根基的意志风暴,狠狠劈在破天近乎魔化的识海里! 那疯狂撕扯理智的孙权魔念漩涡,竟被这股同源又截然不同的、带着极度痛苦却又无比顽强求生意志的狂澜狠狠冲击,出现了刹那的凝滞! “呃啊——!”破天趁此剧痛带来的、千载难逢的瞬间清醒!右眼赤金雷芒彻底炸裂,硬生生将左眼翻腾的墨色黑气压退寸许!那双异色的眼瞳死死盯住了鼎中央那搏动的巨茧,盯住了那一星挣扎的碧芽,盯住了莲花拼死洒落的光华! 孙权意志仿佛也感应到了威胁,在他体内疯狂尖叫:“污秽之茧…逆乱悖天…当诛!” 那股蛊惑的魔力更强了,试图将破天对那诡异巨茧的警惕转化为滔天杀意,顺势引爆他体内濒临失控的所有力量,将这隐患连同整个裂鼎彻底摧毁! 破天的识海在这一刻彻底割裂成两半。 一半是孙权魔念燃烧的烈焰,焚心噬骨,叫嚣着毁灭一切,包括他自己! 另一半是那微弱的、濒死的碧芽与莲花刺青上燃烧殆尽也要护持的最后微光! 毁灭?还是守护? “都他妈…给老子…滚——!” 一个低沉、嘶哑、仿佛从破碎喉管里挤出来的咆哮,混杂着无尽的魔性煞气和不屈的雷火之音,骤然从破天口中迸发! 他猛地挺身,不再是弓腰跪伏,而是半跪半起,右手不再压制左肩伤口,反而一把攥住肩头最为粗壮、钻得最深的一根黑红藤蔓——而那上面缠绕的正是最浓郁的孙权魔念寄生! “釜没碎…汤…还没熬好!”左眼魔气翻涌,右眼赤金灼目,裂开的嘴角扯出一个狰狞无比、近乎疯魔的惨笑,声音却带着一种近乎暴戾的清醒,不再尝试驱逐体内的所有魔念,而是在那万相沉降意志的冲击下,在生与死的夹缝间,找到了一个扭曲的平衡点, 以身为炉,强行将那试图吞噬他、引爆他的魔念残余与自身混乱的力量,一同纳入压制,以釜未碎的执念为火,将它们暂时圈囿!这股力量暂时成了禁锢那茧中混乱的帮手,却也让他自身的存在,彻底与鼎内的危局绑死! 现在完全成为了这裂鼎天地间,另一个形态诡异的“桩子”!一个靠入魔边缘的力量暂时维系住鼎内疯狂临界点的…活钉子! 整个刑天鼎空间内,形成了一种诡异而血腥的平衡: 中央巨茧搏动,内里万相沉降争斗,一点碧芽顽强求生。 莲花脸伏在地,微弱护持光华为碧芽撑起一线脆弱屏障,命如风中残烛。 破天半跪鼎缘,周身魔纹狰狞,凶焰煞气四溢,右肩伤口处黑红藤蔓与身体几乎融为一体, 双目异色,状若疯魔,却用这股恐怖的力量暂时稳住了鼎内能量的倾覆, 而那巨大的黑红草茧悬浮一角,死寂中透着一丝微弱悸动, 琳琅的气息微弱似无, 刑天鼎壁内,无数蛮荒的眼睛若开若阖,看着鼎内这片乱局,看着那一点逆天生出的碧芽,沉默如渊。 木木师父的话是对的,草可重生,亦可替命续生。 但眼前这等重生与续生…究竟是涅盘…还是新劫? 于是她闭上眼睛,将最后一丝毫无保留的力量,全部倾注于指尖那一点护持的微芒,心中只剩一个念头: “大姐,活着出来!不管变成啥样…出来就行!这破天…不能白当这个恶鬼样的桩子!” 右肩伤口处,黑红藤蔓已钻进骨髓。 孙权残念的尖啸在颅内炸开:“鼎中孽种!待那污茧化魔,第一个撕碎你这看门狗!”魔念幻象肆虐:甘宁的箭矢贯穿雷部旌旗,彭大波焦黑的骨架在黑洞中坍塌… “闭嘴!”破天右眼赤金爆裂,五指狠狠抠进肩头藤蔓。 剧痛反而成了锚点——想起璐璐州牧撕开衣襟掏出枯草时鉴定的眼神,想起莲花呕在鼎壁那口滚烫心血。 魔蛟煞气翻腾欲裂,他却将左臂魔化的黑鳞狠狠按向鼎缘裂纹 “要碎…也得等大姐爬出来再碎!”刑天鼎的蛮荒意志顺着裂纹撞入识海,与魔念绞杀成团。他成了个血淋淋的桩子,钉在疯与醒的刀锋上。 脸颊紧贴巨茧搏动的壁膜,莲花能感到污浊能量冲刷下那点碧芽的挣扎,刺青灼痛钻心,每道裂纹都在吸吮她最后的生机。 “值么?”她盯着茧壁上蔓延的黑红纹路,像盯着一条蜕皮毒蛇。琳琅冰凉的腕骨触感还留在指尖,而鼎外破天魔化的低吼如钝锯割着神经—— 赌了!猛地咬碎舌尖,混着心头精血喷向刺青 幽光暴涨间,脸上图腾与鼎壁云雷蟒纹彻底咬合! 刑天战意的咆哮灌入识海:“开万相者…当容生死!”颤抖着将手掌按上天罡眼所在的茧壁,任由刺青顺着脉络烧进污浊洪流:“大姐…根扎深些…我替你…扛住这浪!” “噗嗤!”碧芽穿透的裂口突然涌出腥甜汁液。 被莲花刺青意志强压的万相秽泥,在璐璐归墟意志的引动下疯狂沉降——雷符残片化作赤金砾石,甘宁戾气凝成暗流,孙权魔念碎屑竟生出扭曲菌丝…木木师父的残魂虚影在沃土深处一闪,草根骤然扎进颅骨碎片垒成的“地脉”! 茧壁内凸起无数鼓包,时而浮出彭大波草茧的暗金纹路,时而钻出破天肩头藤蔓的黑须。那颗搏动的核心越来越沉,越来越烫,似乎在挣破胞衣 第23章 刑天鼎草劫涅盘 “扎…深些!”木木老者的叹息在颅骨碎片垒成的地脉中回荡! 此刻琳琅小妹残存的本能发狠绞紧那些污秽“养料”,雷符残片被碾作赤金砾石铺底 道源碎屑化作清泉渗入裂缝,剧痛中,一点清明骤然炸亮:这不是熔炉,是沃野! 所有撕裂的,都将成为托起新生的土壤! 茧内翻涌的秽泥猛地向核心坍缩,那颗搏动的核心骤然凝实—— 璐璐的“身体”已彻底消散,但意识却如藤蔓疯长,孙权魔念尖啸着化作扭曲荆棘,试图刺穿沉降的沃土,却被赤金砾石死死卡住根茎; 这是隐藏甘宁的戾气暗流撞上琳琅道源清泉,竟滋生出柔韧水草将其缠绕分解,痛楚仍在,却有了方向。 “归墟…不是坟…是田!” 这分明悟如犁刀剖开混沌, 颅骨地脉深处,木木师父的残影含笑消散,草根却扎得更深, 茧壁鼓凸处,彭大波草茧的暗金纹路骤然亮起,磅礴生机如春汛倒灌,污浊茧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喀啦”裂响 一缕、两缕…惨碧新芽顶破焦壳,贪婪吮吸着莲花喷溅而来的心头精血! 茎秆抽条声细若游丝,却盖过了鼎内所有喧嚣。 破天左眼魔气滔天,孙权残念正将雷部焚灭的幻象烙进她骨髓 “看啊!旌旗在雷火里化成灰了——你护着的这群蝼蚁,配吗?” 右肩黑红藤蔓已钻透肩胛骨,稍一挣扎便牵扯出筋断骨裂的闷响。 “釜未碎…汤在熬!” 这时候不断嘶吼着,竟主动拽过一根藤蔓狠狠勒进伤口! 剧痛如冰水浇头,右眼赤金雷芒趁机炸裂—— 幻象中彭大帅焦黑的骨架倏忽化作璐璐剜心取草的身影,木木老头“傻小子别犯浑”。 孙权残念惊觉不妙:“你要做什么?!” “钉死你…”破天咧嘴,染血的牙缝挤出狞笑。 刑天鼎蛮荒意志顺着他按在裂纹的魔爪轰然灌入,与魔念绞作一团,他把自己炼成了活锁——以魔煞为链,以残躯为栓,将巨茧翻腾的能量狂潮死死锚定在鼎心!右肩血肉模糊,却成了鼎内最稳的支点。 莲花的脸颊紧贴搏动茧壁,刺青图腾每亮一分,鼎壁云雷蟒纹便灼烫十分,裂纹如活蛇啃噬她仅存的生机。 琳琅腕骨的冰冷触感还在指尖萦绕,破天压抑的痛吼却如钝刀割着她神经。 “值么?”茧壁上黑红纹路蜿蜒如毒蛇蜕皮。 她突然笑了,当年木木老头将草偶塞进她手里时,不也叹过“替命草,最苦是种草的”?舌尖猛地咬碎! 心血混着本命精魄喷上刺青—— 幽蓝光焰冲天而起! 脸上图腾与鼎纹彻底咬合,刑天战意咆哮贯脑:“开万相者,当容生死!” 她颤抖着将手掌按向茧壁天罡星位,任由光焰烧进污浊洪流:“大姐…根扎稳了…这浪,我替你扛!”随即身体迅速透明如琉璃,却为那点碧芽筑起最后一道堤坝。 巨茧骤然沉寂一瞬。 随即—— “噗嗤!” 茧顶彻底洞开! 一株三尺高的碧草破茧而出,草叶蜷缩如婴拳,叶脉间却流转着赤金雷纹、暗紫魔痕、湛清道源…顶端一颗露珠盈盈欲坠,内里映出隐藏甘宁折戟、孙权魔念嘶嚎、木木残影含笑的碎光。 草叶轻颤,露珠坠向莲花透明的眉心, “啵。” 清响中,莲花行将溃散的躯体倏然凝实。 鼎缘处,破天肩头疯长的藤蔓瞬间枯朽成灰。 孙权残念发出最后尖啸 “孽种!这草吞尽劫秽…已是大魔!” 碧草却弯下草叶,温柔拂过莲花脸颊。 一个沙哑却熟悉的声音响彻刑天鼎: “魔乎?草罢了…沃土既成,当生青青。” 鼎壁万千蛮荒之眼,终于缓缓阖拢。 碧草叶尖的露珠滚落莲花眉心,温润生机如春溪倒灌,将她几近透明的身躯重新凝实。 莲花指尖的刺青灼痛骤减,却不敢移开半分——那露珠里沉浮的孙权魔念与甘宁戾气,正隔着薄薄水膜疯狂冲撞。 “大姐”莲花喉头哽咽,掌心死死抵住茧壁天罡位。鼎壁云雷蟒纹咬合着她的刺青,刑天战意的咆哮在骨髓里震荡:“万相归墟,生死同炉!” 可那碧草叶脉间游走的暗紫魔痕,分明是破天肩头藤蔓的延伸! 破天右肩的藤蔓枯朽成灰,左眼魔气却骤然翻涌。 孙权残念的尖啸在颅骨内刮擦:“蠢货!那草根扎穿的是你的心脉!” 幻象中雷部旌旗焚烧的烈焰,此刻竟与碧草叶尖的露珠重叠——露珠里映出他右肩伤口崩裂的画面,黑红血水正渗入鼎缘裂纹。 “闭嘴!”他左臂魔鳞猛然贲张,竟主动攫取鼎内残存的刑天蛮荒意志。剧痛如滚油浇进识海,右眼赤金雷芒却借势炸裂,生生将试图扑向碧草的魔念锁链拽回肩胛! “汤未沸休想揭盖!”染血的牙缝挤出狞笑,周身魔纹与鼎壁裂痕咬合成新的枷锁。 那碧草每搏动一次,左胸便多一道裂痕——以身为栓,以魔为链,将滔天劫力死死锚在鼎心。 “喀喀啦” 碧草投下的阴影里,彭大波的黑红草茧裂开蛛网状纹路。 一只覆满暗金鳞片的手猛然探出,五指如刀剐过鼎壁,刮下的青铜碎屑竟在掌心熔成滚烫金液! 莲花骇然回首,却见那金液顺着鳞片缝隙倒流,在手臂凝出九条螭龙图腾——与九霄拍卖行螭龙鼎的纹路如出一辙! 草茧内传出黏腻蠕动声,仿佛有千万根骨针在缝合皮肉。 这时候,鳞手突然屈指成爪,暴涨的指甲直刺碧草根系! “彭大帅不可!”莲花嘶喊着扑挡,刺青迸发的幽光撞上金鳞。 轰——! 气浪掀飞她的刹那,碧草顶端露珠倏然坠地。 虚空中甘宁戾气凝成的暗流与孙权魔念化生的毒菌,在青铜鼎底疯狂滋长! 露珠炸开的污浊中,璐璐的意志在混沌地脉穿行,甘宁的箭矢残片扎进“归墟田”,却被她强行碾作磷火肥料;孙权魔念滋生的毒菌,反被破天锁来的刑天意志烧成灰烬。 “沃土既成”草根绞紧颅骨地脉,琳琅道源碎屑凝成的清泉突然倒卷,将污秽露珠裹成琥珀! 叶脉间赤金雷纹骤亮,琥珀核心浮出木木师父的残影:“草偶替命,劫亦是种——这种子,该发芽了!” 暗金鳞爪撕开气浪的瞬间,琥珀突然爆射青光!彭大波鳞臂如遭雷亟,暗金螭龙纹路寸寸剥落,露出内里蠕动的草茎——那根本不是手臂,是裹着草芯的魔蛟遗骨! 碧草第七片新叶在此刻舒展,叶尖轻点琥珀: “彭小子,你的劫老夫接了!” 木木残影化作青烟钻入鳞爪裂缝,草茎疯长缠裹,将整条暗金手臂捆成狰狞草茧! 血鼎悬命 鼎内死寂如坟。, 莲花已经精疲力尽瘫在血泊里,看那新草茧表面浮凸出彭大波痛苦的脸廓; 破天左胸裂痕已深可见骨,魔纹锁链却缠得碧草更紧; 而璐璐新生的草叶间,琥珀内孙权魔念正撞击琉璃壁—— 鼎外九霄拍卖行的螭龙鼎便共鸣震颤, 刑天鼎壁的蛮荒之眼突然全数睁开,瞳孔倒映出骇人景象: 九条青铜螭龙正从拍卖行展台腾空,朝着陨神峡谷的方向吐出毒焰! 鼎内死寂被一声金石摩擦的撕裂声刺破——彭大波所化的暗金鳞爪猛地剐过鼎壁,火星迸溅处,青铜碎屑竟熔成滚烫金液,倒流缠绕鳞臂,凝出九条狰狞螭龙纹! 莲花呕血扑挡,刺青光华撞上金鳞的刹那,碧草顶端露珠轰然坠地。 “滋啦!” 甘宁戾气凝成的黑水撞上孙权魔念滋生的猩红菌丝,在青铜鼎底蚀出丈宽深坑。破天右肩魔纹锁链铮然绷直,左胸裂痕深可见骨 “汤沸了…盖要掀!”狞笑着将刑天蛮荒意志灌入裂鼎,鼎壁蛮荒之眼骤睁,瞳孔倒映的九霄螭龙毒焰已烧至峡谷穹顶! 暗金鳞爪距碧草根系仅剩三寸,木木残影所化青烟已钻入鳞甲裂缝。 “彭小子…劫火焚身的滋味,老夫比你熟。”草茎疯长绞缠鳞臂,彭大波痛苦的脸廓在茧面浮凸嘶吼:“滚出去——!” 颅骨地脉深处,璐璐的草根猛然扎透魔蛟遗骨——想着原来三百年前雷部覆灭时,彭大帅为护残军突围,早已将半副躯壳炼成螭龙鼎的活栓! 此刻草芯裹住枯骨,木木叹息如风过罅隙:“痴儿…当年你吞的哪是刑天鼎?是自家主帅的舍命桩啊!” 鳞爪暗金纹路寸寸灰败,九条螭龙竟反首噬咬己身,溅出黑血如瀑。 莲花挣扎爬起,却见坠地露珠内甘宁戾气正撞击琥珀壁——每撞一次,鼎外螭龙毒焰便炽烈三分。孙权魔念尖笑穿透琉璃:“草芯扎透活桩,刑天鼎的根基早裂了! 待螭龙焰焚尽峡谷,尔等连劫灰都剩不下!” “这可未必。” 碧草第六片新叶倏然舒展,叶尖轻点琥珀,雷符砾石在归墟田底亮起,琳琅道源清泉倒卷成网——那甘宁戾气撞壁的轨迹竟被清泉摹刻下来,化作赤金雷纹蔓上叶脉! 璐璐沙哑的声音混着土石摩擦声:“…江东箭阵的路数?谢了。”露珠内戾气惊觉被困陷阱时,碧草已裹着琥珀弹向鼎壁裂纹,直迎漫天龙焰! 螭龙毒焰灌入裂鼎的刹那,破天左眼魔气彻底吞噬瞳仁。 孙权残念狂啸:“此时不碎釜,更待何时!”幻象中雷部旌旗化作火海,火中却浮出莲花以脸压鼎的剪影——她脸上刺青正与鼎纹咬合燃烧,刑天战意嘶吼贯入他识海:“万相炉开,乾坤自炼!” 魔纹锁链应声炸裂! 破天竟拽出肩胛骨缝里最后一截黑红藤蔓,狠狠扎进自己心口:“老子偏要…再熬一盅!”心头血喷溅处,烬火雷煞凝成赤金烽燧,将漫天龙焰引燃成柱,倒冲九霄!拍卖行螭龙鼎轰然龟裂,穹顶星图竟被烧出焦痕。 毒焰散尽时,鼎内积尘三尺。 碧草萎落在地,琥珀露珠嵌进鼎壁裂纹,虚空中甘宁戾气已成叶脉间一道赤金雷纹; 彭大波的暗金草茧裹满灰烬, 木木残魂正在在茧内低语:“睡吧…醒时劫灰当沃土。” 莲花踉跄跪坐,指尖触到草叶焦痕的刹那—— “咔嚓!” 琥珀裂开细缝,孙权魔念裹着最后一缕螭龙精魄窜出,直射昏迷的琳琅眉心! 破天欲拦已迟,却见琳琅腕骨倏然抬起,残存道源凝成冰镜。 魔念撞上镜面时,睁开的瞳孔里竟浮出刑天蛮荒之眼的虚影… 鼎壁万千眼睛同时淌下血泪,九霄拍卖行地底传来远古战鼓般的闷响。 那根本不是共鸣——是另一尊鼎正在苏醒! 孙权魔念裹挟螭龙精魄撞向琳琅眉心的刹那, 此刻琳琅的腕骨间残存道源骤然冻结成冰镜,镜面映出魔念扭曲的脸孔,却更清晰地照见她自己瞳孔深处——蛮荒之眼的虚影如星璇转动,刑天战鼓的闷响自血脉深处传来! “汝乃…鼎耳遗珠!” 魔念的尖啸陡然变调,螭龙精魄竟被冰镜倒卷吸入,琳琅识海天翻地覆:不再是孙权蛊惑的幻象,而是刑天断首挥斧、血溅青铜的洪荒战场!巨斧劈落的寒光里,她看见自己襁褓时便被封入鼎纹的残影… 原来道源清冷,是因魂魄早烙了刑天的战霜。 琳琅指尖抚过冰镜裂痕,孙权魔念在镜中左冲右突,每撞一次,便有些许记忆碎屑剥落—— 九霄拍卖行的暗室,螭龙鼎青烟缭绕中,被剜出道源塞进刑天残鼎; 木木师父枯手拂过她眼皮:“此女瞳纳蛮荒,当为镇鼎之栓…” 镜面“咔嚓”裂开细纹,魔念趁机嘶吼:“放我出去!你我合力掀翻这破鼎!” “错了。”琳琅突然轻笑,瞳孔蛮荒之眼虚影骤凝,镜中映出的不再是魔念,而是鼎壁万千淌血的眼睛—— “我本是鼎的一部分,何来掀翻?” 冰镜轰然炸裂! 魔念碎片被蛮荒之眼吞噬殆尽,琳琅左颊却浮出青铜鳞纹, 第24章 劫玉温骸 冰镜碎屑纷扬如雪, 琳琅指尖抵着眉心灼痕,刑天战鼓声在颅骨内擂动,——断首巨人挥斧劈开混沌的残影,竟与她婴孩时被封入鼎纹的记忆重叠!原来这清冷道源,是熔了万古战霜的铜汁浇铸的…… 她倏然抬眼,鼎壁万千淌血的眼瞳齐齐倒映她的身影: 不再是九霄拍卖行里待价而沽的“道源”,而是鼎上剥落的一枚活栓! “琳琅!”莲花嘶声扑来,脸上刺青被鼎纹咬得迸血,“莫信那魔念蛊惑……” 话音未落,孙权残音竟从她自己齿缝钻出:“蠢货!你我皆是鼎中饵食!”声音尖利如锥,莲花右颊刺青骤然裂开细纹——魔念早如跗骨之蛆,借她护鼎时渗入皮肉! 破天左胸魔纹锁链铮然暴响,他窥见莲花颊上黑气窜动,右眼雷芒炸裂:“师姐,你脸上有脏东西!” 于是魔爪撕向莲花面皮,孙权残念却尖笑引动螭龙精魄 “迟了!”拍卖行地底那尊苏醒的巨鼎轰然震荡,九道青铜龙影破土而出,直噬刑天鼎裂纹! 破天右肩筋骨已碎,左臂魔鳞却凶悍贲张。 汤沸火猛,正该加柴! 他竟拽出心口半截黑红藤蔓——那是先前自钉伤口的活锁——狠狠捅进鼎壁裂缝! 滋啦! 刑天蛮荒意志顺藤蔓灌入他五脏,孙权魔念幻化的雷火旌旗瞬间被冲垮 “老子这锅汤……”他獠牙咬碎藤蔓,血锈混着雷煞凝成赤链,“专煮江东鼠辈!”链如毒蟒缠上九道龙影,龙啸霎时变哀鸣! 莲花颊上魔纹剧痛稍缓,却见破天周身皮肤寸寸龟裂——把自己炼成了人鼎之间的活楔子!(这小子剜心锁魔,是要拿命替鼎挡灾……) 她猛将掌心拍向天罡星位,脸上刺青燃成幽蓝火幕:“璐璐大姐,扎根!” 碧草第七叶骤然舒展! 叶脉间赤金雷纹如活蛇游走——那竟是摹刻甘宁箭阵的杀伐路数! 露珠琥珀内,木木老者残影长笑:“好丫头,借力打力的手段学得快!” 草根绞紧颅骨地脉,再借破天血链拽来的螭龙精魄猛力一扯—— “哧啦!”九道龙影竟被拽进鼎内!碧草叶尖如巨鲸吸水,龙影在琥珀露珠中疯狂冲撞,却撞上孙权魔念滋生的猩红菌丝……两股死敌戾气撕咬成一团,草叶趁机倒卷,清泉裹着雷符碎砾覆下! (吞!)璐璐的意志在沃野深处咆哮,露珠内龙影寸寸崩散,化作精纯金流渗入草茎,萎蔫的碧草陡然挺直,叶脉镀上暗青铜色——刑天鼎裂纹竟开始弥合! 琳琅瞳孔剧震,鼎壁血眼随碧草吞龙而明灭,仿佛巨鼎有了呼吸。 (原来如此……鼎裂非灾,是饿!)她抚过眉心灼痕,刑天战鼓声与草叶搏动渐渐同频。 孙权魔念在识海嘶嚎:“你要做鼎的奴才?!” “错。”琳琅突然并指如刀,直插自己左眼—— “噗嗤!” 血水混着青铜碎晶溅上鼎壁!万千血眼骤然闭合。 剧痛中,她右眼蛮荒之瞳却亮如星斗:“我本是鼎一耳……”染血指尖点向碧草根系,“今日归位,当镇山河!”青铜碎晶裹着草根扎入地脉,整座刑天鼎轰然下沉三丈——九霄拍卖行地底那尊巨鼎的咆哮,霎时被掐断喉咙! 死寂里,莲花听见破天胸腔漏风般的喘息,踉跄爬去,撕下衣襟堵他心口血洞:“疯小子……疼吗?” 破天左眼魔气散尽,右眼雷芒微弱如萤:“比不得……师姐脸疼。” 染血下颌朝她右颊一扬——那裂开的刺青深处,一缕孙权残念正借螭龙精魄苟延残喘。 碧草轻摇,露珠琥珀映出莲花面孔。 璐璐沙哑声从地脉传来:“莲花师姐,该清疮了。” 莲花指尖抚过脸上灼痕,突然低笑:“好……这最后一味药引,老娘自己剜!” 她并指如钩,直刺颊上魔纹—— 鼎外残月如钩,新劫已生在旧伤上。 莲花指尖已抠进右颊皮肉,黑红魔纹如活蛇般扭动挣扎。 孙权残念借螭龙精魄嘶嚎:“蠢妇!剜了脸皮也剜不去老夫种在你骨血里的鼎毒!” 剧痛灼得她眼前发黑,却想起当年木木恩师塞给自己草偶时枯手上的烫疤——那是曾经木木老者为替自己引开雷劫烙下的。 “老木头能替你扛天雷……”她突然咧嘴一笑,鲜血顺着虎牙滴落,“老娘还扛不住你这点阴沟毒?”五指猛然发力,竟连皮带肉撕下半张刺青! 黑血喷溅处,孙权残念尖啸着化形为九首螭龙虚影,直扑萎落的碧草。 那螭龙虚影撞向碧草根系的刹那,裹着彭大波的暗金草茧轰然炸裂! 木木残魂所化青烟被硬生生震散,茧内伸出覆满青铜鳞片的骨爪——分明是三百年前彭大帅的先祖雷神本部为封螭龙鼎自断的左臂! 此刻骨爪指尖淬着幽绿毒火,狠掐碧草第七片新叶:“小丫头片子,也配吞本帅的龙魄?” 璐璐草芯剧颤,叶脉间赤金雷纹寸寸崩裂。 甘宁戾气凝成的暗流竟从雷纹裂缝倒灌,与螭龙毒火绞成一条孽龙,反噬草灵沃土。 “师姐…根要断了!”璐璐哀鸣混着土石崩裂声传来。 莲花半张脸血肉模糊,却将剥下的刺青狠狠拍向鼎壁天罡位——那刺青遇鼎纹竟燃起幽蓝火网,暂时绞住孽龙尾! 破天左胸魔纹锁链应声炸碎,窥见莲花白骨森森的右颊,右眼赤金雷芒彻底湮灭。 “釜既裂……”獠牙咬碎,竟拽出心脉里最后一截刑天意志塞进肩胛血洞,“老子便炼个新鼎!”蛮荒煞气灌体,他皮肉如陶坯般龟裂,却张开岩浆流淌的双臂扑向孽龙—— “嘭!” 刑天鼎蛮荒之眼全数爆浆!血泪青铜浆裹住破天与孽龙,竟在鼎心凝成一座人首陶窑。 窑中传来锻铁般的捶打声, 当最后一缕螭龙毒火被陶窑炼成青烟,碧草第八片新叶终于舒展,叶尖轻点莲花露骨的右颊,甘宁戾气淬炼过的草汁渗入伤口,血肉疯长如春藤攀岩。 鼎底传来琉璃碎裂声。琳琅缓步踏出,左眼已成青铜兽瞳 “刑天鼎饿了三百年……”她指尖抚过陶窑裂缝,“今日饱饮劫秽,该闭眼了。” 万万蛮荒之眼缓缓阖拢时,陶窑轰然坍塌,破天焦黑的躯壳跌出,胸口却嵌着半枚温润玉璧——正是孙权魔念本体所化。 残阳如血泼进鼎内, 璐璐草叶卷住玉璧,沙哑声里带了些哽咽:“魔乎?玉罢了……沃土既成,当生青青。” 这时候,莲花抚上右颊,指尖下是新生的皮肉,温热、光滑,却残留着魂灵深处剥皮剜肉的幻痛,看向倒在陶窑废渣中的破天,焦黑的躯壳几乎不成人形,唯有嵌在胸口焦骨中的那半块玉璧,映着草叶清光,散发出异样的温润。 琳琅静立,青铜左瞳倒映着这一切,鼎内沉寂得只剩下废墟冷却的细微噼啪和破天若有似无的心脉抽动。 “当生青青……”莲花喃喃,话音未落—— 嗡! 草叶间那玉璧猛地一跳! 不是清光,而是掠过一丝深如渊潭的墨影, 玉璧表面,那温润的光泽瞬间扭曲,浮现出几不可见的细密裂纹,像蛛网般蔓延。 一股森寒诡谲的吸力陡然传出,并非针对实物,而是直刺魂灵深处! 璐璐草身剧颤,新叶边缘竟瞬间泛起一丝枯黄! “不好!它正在…抽吸草灵生气!”急声示警,叶脉中甘宁留下的雷煞本能反击,电光流窜,只引得那玉璧上墨影更浓。 “这个,孙仲谋!”莲花咬牙低吼,仅存的左眼厉芒如刀,指尖刚愈合的皮肤下青光暗涌,是碧草余力与她自身意志纠缠, 这时候正欲引鼎壁残纹镇压,却见琳琅动得更快! 青铜左瞳冷光乍现,琳琅并指如刀,指尖残留的青铜血晶嗡鸣,直接点向莲花眉心灼痕——“师姐勿动!鼎耳为桥,我们可以引他入瓮!” 指未及肤, 一股亘古蛮荒的意念已顺着灼痕灌入莲花识海! 那是刑天鼎沉寂却未熄灭的战意,借琳琅为诱饵,瞬间与莲花体内潜藏的鼎毒, 孙权残念曾依附的根基,发生共鸣。 剧痛撕裂灵魂,但这痛楚却像灯塔,精准地为那玉璧中试图抽取生机的魔念标定了方位。 莲花瞬间心中闷哼一声,不退反进,竟主动将自身刚愈合的灵台撕开一道缝隙! “孙仲谋老贼!这里还有你要的鼎毒!”说着,早已不顾自己面容因剧痛而扭曲,声音却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狠戾。 玉璧中的魔念果然被这纯粹浓烈的“鼎毒”吸引,超级贪婪的吸力瞬间加倍涌向莲花的灵台 无数怨毒的孙权残音在她脑海炸开:“无知贱婢!区区躯壳能容本侯几时……呃?!” 就在魔念集中扑向莲花灵台的刹那,琳琅的青铜指尖终于点落! 啵——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穿透无尽时空的碎裂声响起, 琳琅指尖的青铜血晶无声消融,并非攻击玉璧本身,而是斩断了一缕看不见的连线——那是孙权超强心魔念此刻与它本源玉璧之间最核心的维系通道! 玉璧吸力骤散,表面墨影翻腾咆哮,却如被困孤岛。 同时,涌入莲花灵台的魔念如遭釜底抽薪,不仅攻击力顿失,更因失去了回归的本源路径,变成了一股失控暴虐、却又无根无源的疯狂意识流! “就趁现在!璐璐!”琳琅厉喝,青铜左瞳锁死莲花灵台入口。 碧草疯长!新生的第八叶卷着那半枚玉璧,毫不犹豫地拍向莲花撕裂的灵台裂隙! “吞下去!”璐璐草芯轰鸣,不是吞噬魔念——魔念已被暂时孤立于莲花灵台一隅。 她要吞的,是那刚刚被琳琅精准斩断的、魔念与玉璧本源彻底分离的那一瞬契机! 草叶卷住莲花额角,甘宁雷煞化作灼热电流强行镇住那股失控魔念,同时,源自刑天鼎的蛮荒清光如潮水般注入玉璧! 滋啦…… 玉璧上,最后一丝墨影在清光冲刷下不甘地扭曲、消散。 那蛛网般的裂纹瞬间弥合,温润玉光真正纯粹起来,只是光芒深处,隐约还盘踞着一丝极淡的、仿佛玉石本身纹理的阴影。 玉璧轻震,挣脱草叶束缚,并未飞远,反而悬浮在焦黑的破天胸膛上方,温润的清光柔柔地洒落,一点点渗入他那几乎熄灭的心口焦骨。 焦骨表面,竟传来极其细微的、仿佛新芽顶破冻土的声响。 莲花浑身脱力跪倒,冷汗浸透衣衫,刚才她灵台作为最后的力量,早已承受了撕裂之痛与魔念暴走的双重冲击,但一抬首,看见玉璧清光渗入破天胸口,那焦骨下竟隐约透出一丝微弱的红意——不是魔煞,是血肉重生的迹象! 琳琅凝望着破天的身体,青铜左瞳深处波澜微动 “釜破火未熄……孙仲谋留下这玉,原是要炼颗救命丹?”指尖无意识掠过自己空洞黑暗的左眼眶,那里新生的青铜正缓慢凝合。 璐璐的碧草轻轻舒展,叶尖遥点那温养的玉璧:“丹心劫火淬,沃土自生春……但他这片‘春’,能长几时?”草叶微微转向残墟之外鼎壁模糊的方向,“更大的锅,要开了。” 鼎外,残月已沉,东方天际,一抹灰青色的晨光正艰难地撕开夜幕。但这光,却带着一种冰冷的青铜色泽,沉沉压下。 鼎底深埋的琉璃碎片,映不出天光,只留下永恒的最强的幽暗,而心中自然知道就在这片幽暗之上,早已被被清光环绕的玉璧,以及它下方焦骨中那点微弱却执着的红意, 莲花撑着膝盖站起,半边血痂剥落的脸在清冷晨光中显得刚硬,盯着破天胸口那点生机,声音沙哑却坚定: “管它能长几时…只要还剩这半口气……” 血痂凝结的手指突然屈张,虚虚抓向那半块玉璧,眼底有灼铁般的决心: “给老娘撑住!开锅的火候,就差你这块硬柴火!!!” 第25章 玉蛊焚心 鼎心玉璧清光流转, 破天胸骨间那点血肉红意缓缓搏动, 莲花半张脸覆着新生的嫩皮,汗血交凝于下颌,她咬牙欲再催玉璧生机,却被琳琅青瞳拦住, “师姐,釜火已尽,莫要自焚。”琳琅指尖轻点莲花额前灼痕,青铜血晶随刑天鼎残韵微微嗡鸣,“这玉……不是柴薪,是劫灰压成的丹胎。” 璐璐,身边的草芯忽地剧颤,第七片铜纹叶上甘宁雷煞明灭不定,第八新叶却陡然倒卷,叶尖直指东方初露的鱼肚白——那晨光竟似泼天铜汁,沉沉压向鼎口! 草叶脉络间渗出露水,每一滴都映出天穹深处翻涌的巨鼎虚影,九霄拍卖行地底那尊刑天母鼎的威压,竟借晨色透入这方寸之地。 “这是……太平要术……最强奥义”璐璐叶脉间浮出木木老者残影,沙哑声如裂帛,“万物生发篇!”残影倏然炸散,化作万千碧荧篆文扑向琳琅:“鼎耳归位,借地脉通幽冥——那母鼎饿了三百年,要吞的是孙权魔念淬出的玉魄!” 璐璐草根深扎地脉,叶尖倒悬如钟乳, 这是虚空的甘宁雷煞在叶脉间奔突流转,竟勾勒出《太平要术》残卷符文。 莲花忍颊上灼痛,将染血指尖按向草茎:“木木师父的债,弟子来还!” 坚硬的刺青剥落处的血肉骤然亮起——正是当年木木老者引雷劫时烙在她灵台的引雷印。 琳琅青瞳骤缩,刑天战鼓声在颅骨内震响。 她并指如凿,直刺自己空洞左眼:“鼎耳在此,开幽冥路!” 青铜碎晶裹挟血雾喷溅,鼎壁万千闭目血眼齐张,映出地底奔涌的九道暗河, 璐璐草叶间太平符文遇此血气,霎时化作一条鳞爪贲张的碧鳞黄符龙,龙首衔住半块玉璧,龙尾扫向地脉暗流! 龙魄为引:黄符龙鳞片翻飞,每一片皆刻“生”字古篆,龙爪撕开幽暗时,孙权魔念残存的墨影在玉璧中尖啸挣扎,引得母鼎威压如巨锤砸落。 劫灰作薪:琳琅左眼血窟窿内青铜喷涌,在龙脊上凝成刑天夔纹,莲花颊上引雷印迸裂,虚空中甘宁的虚幻箭煞借雷势贯入龙角——当年孙吴大将的戾气,竟成焚灭旧主的薪柴! 万类同:黄符龙长吟没入暗河,所过处岩层绽出碧草新芽,母鼎吞吸之力稍滞,似饕餮喉间卡住一根逆骨。 玉璧在龙口中寸寸龟裂,墨影如沸汤翻滚:“太平道早已死绝!尔等——” 裂声淹没了嘶嚎,清光洪流自龙喉喷薄,似银河倒泻冲刷鼎壁。而 破天胸口玉核猛地一跳,焦骨下新肉如藤蔓疯长! 母鼎威压暂退,废墟间只闻骨肉生长的细响,破天右肩魔鳞尽碎,左胸焦骨嵌玉处新肉蜿蜒, 夏夏蜷在瓦砾间,怀中彭大波身躯已半化青铜——螭龙毒火正将他炼成俑人。 “大波兄弟……”夏夏十指深掐入泥土,掌心却亮起星斗般的银针寒芒,“你说要护我到白头的!怎么说话不算话”百十根渡厄针携魂力刺入彭大波周身要穴,针尾震颤如泣。 只见彭大波眼睑青金光芒一闪,似有雷神本部英灵在体内苏醒,青铜躯壳裂开细纹。 莲花撕下衣襟裹紧破天心口,血迅疾洇透布料,忽觉颊上新生皮肉刺痛,抬眼见琳琅倚鼎而立,左眼窟窿内青铜血如泪垂落——刑天鼎正抽汲鼎耳精血修补自身!莲花暴起扣住琳琅手腕:“够了!你真要化鼎成灰?” “师姐,你看。”琳琅染血下颌一点, 鼎壁血眼正缓缓流转向东,瞳仁里映出交州十万大山的苍翠轮廓。 一株碧草从裂石钻出,草尖托着露珠,珠中浮现交趾郡城楼,城头杏黄旗上书“士”字。 璐璐草叶忽如遭霜打般萎顿:“太平生发术抽尽地脉余力……我们只剩半炷香。” 晨光割裂云层,青铜色天幕下骤起马蹄声! 数十骑玄甲精兵破晓而出, “九霄焚天鼎,交州埋骨瓮?”士燮勒马长笑,声如古钟震荡,“好一场大戏!”眼神扫过莲花血面、破天焦骨,最后停在琳琅空洞左眼,“孙仲谋以江东为鼎烹煮天下,终被反噬——诸位可愿随老夫去交州?那儿有口更大的锅。” 笑里藏乾坤:士燮抚掌三笑,一笑震散母鼎余威,二笑引晨风托起伤员,三笑时袖中飞出竹简,简上“太平清领书”五字灼灼生辉——正是张角遗失的秘卷! 瓮中养龙蛇:他指端轻弹,鬼工球内钻出丝缕青气缠住彭大波青铜躯壳:“雷神本部遗脉?巧了,交州地底埋着螭龙祖脉逆鳞。”夏夏怀中彭大波指节忽地一颤。 琳琅青瞳映出士燮袖中竹简篆文,刑天战鼓声竟与简中韵律共振。她并指蘸血在鼎壁疾书,血字如活虫扭成谶语:“鼎裂非灾,是饿;玉碎非祸,乃生。” 最后一笔落下,整座刑天鼎轰然坍缩,化作巴掌大的青铜匣坠入士燮掌心。 “走吧。大家”士燮拨转马头,晨光勾勒他瘦削背影,“孙仲谋的玉既炼不成救命丹——”忽然回眸,眼中精光似能洞穿九幽,“便让老夫用它煮一锅太平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破天在担架上咳出血沫,嵌心玉璧随他喘息明灭,莲花抚过颊上初愈的皮肉,触手温热光滑——那温度深处,却残留着一缕孙权魔念蛰伏的阴寒。 交州群山在朝阳下泛起青铜幽光,似巨兽鳞甲, 青铜匣在士燮袖中嗡鸣,匣面血谶“饿”字如活物搏动,破天忽从担架挣起,焦骨手掌抠向心口玉璧,嘶声裂肺:“玉里有东西……在啃我新生的心脉!”玉璧清光深处,一缕墨影如蝌蚪游弋——那才是孙权抽魂炼魄的真正后手! 士燮抚掌大笑,九重鬼工球在腰间急旋如走马灯,岭南瘴气在球中凝成黑龙形影:“孙郎妙计啊!以身为饵钓鼎,再化玉为蛊寄魂……” 玄甲骑兵倏地散开阵型,马蹄踏碎晨光,将众人围在核心。 琳琅独目倒映着天穹,那里有更大的青铜鼎影正撕开云层,鼎耳归位的灼痕在她眉心突突跳动,刑天战鼓声中混杂了新的韵律——是交州群山深处传来的、太古螭龙的低吟。 士燮袖中青铜匣嗡鸣未止,东方天穹的青铜色晨光却骤然凝固。 “孙权炼玉为蛊,诸位便是引蛊的香饵!”士燮抚掌长笑,腰间九重鬼工球急旋如走马灯,岭南瘴气在球中凝成九首螭龙残影,龙睛死死咬住破天心口玉璧——那缕墨影正撕扯新生心脉,如蝮蛇噬心! 璐璐草叶第八片新叶陡然倒卷,叶脉间甘宁雷煞与刑天青铜血晶绞缠沸腾。 这时候,士燮广袖翻飞,一卷焦边竹简凌空展开,“太平清领书”五字篆文灼灼如星斗。 简中忽伸枯手虚影,指骨扣住璐璐草茎:“当年张角借天时,老夫借地瘴!”——交州三百年积郁的毒瘴顺着草根倒灌,叶尖琥珀露珠瞬间污浊如脓! 琳琅的独眼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他的左眼原本是一个空洞,但此刻,一股青铜色的浆液从窟窿中喷涌而出,如同一条铁链一般,悍然地扎入了脓露之中。 “鼎耳听令!”琳琅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彻整个空间,“以瘴为帛,绣复苏纹!” 随着他的命令,那股青铜色的浆液在脓露中迅速扩散开来。令人惊讶的是,脓露在接触到青铜链后,竟然像是被激活了一般,瞬间绽开了无数碧绿的丝线。仔细一看,这些碧丝竟然都是《太平要术》中的生字符文! 这些碧丝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缠绕向破天心口的玉璧。孙权的魔念见状,发出了一阵尖啸:“瘴毒蚀骨,尔等自寻死路!” 然而,毒瘴碧丝并没有被孙权的魔念所阻挡,它们以惊人的速度刺穿了玉璧。就在这一刹那,彭大波的半身青铜躯壳突然发出了“喀嚓”一声脆响——螭龙祖脉的逆鳞,正在他的脊骨中苏醒! 与此同时,夏夏怀中的渡厄银针也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尽数崩飞而出。然而,这些银针的尾部却系着一根根魂线,它们如同灵动的蛇一般,迅速缠上了那些碧丝。 瞬间,彭大波的身体被魂线缠绕,他的身体竟然开始发生变化,逐渐化作了一支人形符笔!这支符笔在空中飞舞,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一般,在虚空之中勾勒出了交州十万大山的地脉毒络! 当地脉毒络显形的瞬间,整个空间都似乎被震撼了一下。九霄拍卖行的地底,传来了一阵洪荒巨鼎的咆哮声,仿佛是这古老的鼎在回应着琳琅的召唤。 士燮的鬼工球突然炸裂,九颗玉髓珠如流星般急速射向彭大波的脊骨裂缝。伴随着一道寒光,士燮的声音在风中响起:“螭龙逆鳞换你青铜骨,换不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猝不及防,彭大波甚至来不及回答,他的右臂就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控制,瞬间化作一只赤红色的金龙爪,猛地插进了地脉之中! 刹那间,地脉中的能量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疯狂地涌动起来。而母鼎的吸力也像是被这股力量所牵引,猛地转向了交州。整座刑天鼎的废墟就像是一艘纸船,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摇摇欲坠。 在这狂暴的飓风中,破天紧咬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攥碎了自己的胸骨,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那镶嵌着玉石的心脏掏了出来,如同投掷一颗炮弹一般,狠狠地扔向了不远处的莲花。 “师姐……脸还疼吗?”破天的声音在风中回荡,带着一丝决绝和无奈。 就在这时,一道玉魄清光如同流水一般,轻轻地流过了莲花脸颊上的伤疤。令人惊讶的是,在那新生的皮肉之下,竟然缓缓地浮出了一幅交趾郡的舆图纹路! 而在漩涡的尽头,青铜色的晨光像是被撕裂了一般,露出了一道缝隙。透过这道缝隙,可以看到十万大山如同青黑色的獠牙一般,矗立在那里。而在山巅之上,竟然矗立着九尊巨大的兽面巨鼎,鼎口喷吐着浓郁的毒瘴,这些毒瘴在空中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士”字旌旗。 在这诡异的景象中,一个赤足的巫祝踏在其中一尊鼎上,口中吟唱着一首古老的歌谣:“燮公钓来江东龙,可够百越蛊池沸三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随着巫祝的歌声,彭大波的龙爪竟然如同被控制一般,缓缓地插入了自己的胸膛。然后,他猛地一用力,将自己的青铜脊骨硬生生地抠了出来,如同扔出一件垃圾一般,狠狠地扔向了那最大的一尊鼎。 就在脊骨落入鼎中的瞬间,夏夏惊愕地发现,那鼎身上的兽面竟然与孙权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就在众人猝不及防地坠入交州毒瘴的一瞬间,士燮迅速挥动他那宽大的衣袖,如同一张巨大的网一般,将青铜匣紧紧地卷住。然后,他毫不迟疑地将青铜匣狠狠地按向山峦。 刹那间,青铜匣表面的血谶“饿”字突然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猛地化作一条狰狞的血蟒。这条血蟒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噬咬着山体上的裂痕,仿佛要将整座山都吞噬下去。 地底的螭龙祖脉感受到了血蟒的攻击,发出一阵哀鸣,拼命地挣扎着。然而,就在这时,莲花颊上的图纹如同闪电一般飞射而出,如同一张细密的网,将螭龙祖脉紧紧地缠住。 “刑天鼎纹在此,尔敢不臣?”士燮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山间回荡,带着无上的威严。 在这股强大的威压之下,龙脉终于无法抵挡,缓缓地俯首称臣。 与此同时,士燮的衣袖中突然展开了一卷巨大的竹简,竹简遮天蔽日,仿佛将整个天空都遮蔽了起来。竹简上的篆文如同一条条锁链,迅速地扣住了龙脊,将龙脉牢牢地锁住。 就这样,交州的地脉被成功地纳入了鼎中,成为了鼎中的新柴。 而此时,破天焦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坠入了腐叶堆中。他的心口处有一个巨大的空腔,黑血正从里面不断地滴落,仿佛是他生命的倒计时。 琳琅站在山间,她那独目的目光扫过山间的九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伸手扯下了自己的束发丝带。她毫不犹豫地将丝带紧紧地扎在自己左眼的窟窿上,仿佛是要将什么东西封印起来。 “师姐,借脸一用!”琳琅的声音在山间回荡,带着一丝决绝。 她将染血的丝带的另一端系在了莲花的下巴上,刹那间,莲花颊上的图纹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猛地暴涨起来。图纹在瘴气中迅速蔓延,竟然铺出了一座青铜桥。 而在桥的那头,母鼎的虚影正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最后一丝江东的晨光。 第26章 逆鳞钓鼎 血蟒噬咬山岩之声如裂帛,螭龙祖脉哀鸣震颤,整座交州十万大山似活物般蜷缩挣扎。 莲花颊上舆图纹路暴涨为青铜桥,桥身浮凸交趾郡城堞、象林关隘、合浦盐田,竟将地脉龙气生生钉入虚空! 而琳琅独目缠丝带,带尾系死结于莲花颌下,刑天战鼓声混着龙吟在她颅腔内擂响:“过桥——!” 只见,士燮袖中竹简哗啦铺展,简上“太平清领书”五字灼穿瘴雾,照见桥尽头九尊兽面巨鼎, 鼎口喷吐的毒瘴凝成“士”字旌旗,旗下赤足巫祝踏鼎而歌 “鼎腹烹龙羹,需借江东火!” 歌声如钩,钩住破天胸腔黑洞——那心口玉魄虽碎,孙权魔念墨影却如附骨之疽,正啃噬新生的血脉嫩芽。 “孙仲谋!”破天嘶吼着抓向腐叶,焦骨指缝间忽钻出碧丝——正是璐璐草根缠太平符文,借地瘴重焕生机! 草茎倒卷如青蛇,猛地扎进心口空腔,同时虚空中的甘宁残影雷煞顺草脉灌入,墨影尖啸着缩成一点,破天竟借剧痛挣起:“某家心脉……便是炼蛊鼎!” 士燮抚掌大笑,腰间炸裂的鬼工球中飞出九颗玉髓珠,珠光映出眼中精算:“好一个以身为鼎!且看老夫添柴——” 于是直接把玉髓珠射向九尊巨鼎,鼎身兽面突变——或似刘表曾踞襄阳观虎斗,或如曹操举槊指江东,更有刘备携民渡江之悲容!三国枭雄虚影竟成鼎纹,压得螭龙脊骨咔咔作响。 二添阴阳谋,竹简篆文化作锁链扣住龙颈,链上浮出小字:“建安五年,士燮献明珠于曹,受封绥南中郎将”;“建安十五年,暗通刘备,赠合浦盐船三百”……交州三百年纵横术,尽炼为困龙符! 三添蛊池变,巫祝跺足震鼎,鼎口喷出青铜汁液浇灌彭大波,半身青铜躯壳遇液融化,露出脊骨裂缝中一片逆鳞——螭龙祖脉命门! 瞬间夏夏的渡厄针魂线急缠鳞片,尖叱:“逆鳞反噬主,孙权你还不现形?!” 孙权魔念墨影在破天心腔暴走,忽化三头六臂妖猿形相——这似乎很像仿那齐天大圣法身! 妖猿捶胸咆哮:“孤掌江东时,尔等还是鼎中灰烬!” 利爪撕扯碧草根须,甘宁雷煞竟节节败退。 琳琅独目骤睁,束发丝带崩裂!左眼窟窿喷出青铜浆液,于空中凝成刑天干戚斧钺:“弼马温的猴毛,也敢充斗战胜佛?” 斧钺劈风斩向妖猿,却听莲花厉喝:“师妹看脸!” 颊上青铜桥纹路突射出光柱,光中浮现交趾郡城楼。 楼头“士”字杏黄旗无风自动,旗杆顶端悬挂一物——木木老者焦黑的引雷木鱼! “咚——!” 木鱼自鸣,声波荡碎妖猿幻影。破天趁机攥住心口墨影,狠狠掼在青铜桥上:“还你的太平羹!” 墨影溅入桥面舆图,交趾郡纹路顿染漆黑。 士燮袖卷风云,将青铜匣按在染黑舆图处:“九鼎听令——吞蛊!” 九尊兽面巨鼎倾覆,鼎口如饕餮巨嘴噬向青铜桥, 孙权魔念尖嚎着被吸入最大一尊鼎,鼎面似有曹操虚影突然举槊刺向孙权眉心! 这一切突然就归于死寂。 彭大波脊骨逆鳞闭合,螭龙哀鸣沉入地底; 璐璐草叶垂落晨露,露珠里士燮倒影抚须含笑; 琳琅左眼窟窿结出青铜痂,刑天鼓声渐渺 忽见莲花抚颊蹙眉——新生皮肉下,墨迹如蝌蚪游向耳后! 士燮袖中竹简啪地裂开一道缝,缝中渗出小字:“建安八年,士燮遣使谒孙权,献明珠十斛。” 随即眺望江东方向,轻笑如寒鸦振翅:“孙仲谋啊,你以玉为饵钓鼎,可知鼎亦在钓你交州?” 这时候,烟霞溃散,灼灼如血的“士”字旗裹着毒瘴缓缓沉坠, 先前如活物般挣扎的山岩裂谷已瘫软沉寂,裸露出的地肺深处渗出浑浊不堪的暗绿色地瘴——龙脉元气大伤,只能在这污浊的养分中蛰伏沉睡,舔舐千疮百孔的脊背。 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沉甸甸压下, “咕咚!” 破天面孔扭曲,青筋在皮下蛇一般游走跳动,仅剩焦骨的右手死死抠进泥土里,另一只手却痉挛般死死捂住胸口——在那里正牢牢扎根于血肉模糊的空腔深处,丝丝缕缕青中染红的异芒顺着破碎的经络向全身疯狂蔓延! “呃……哈……”草根在体内疯长,野蛮撕裂伤处的痛楚犹如滚烫的岩浆灌入骨髓——可正是这足以撕裂魂魄的剧痛狠狠刺破了孙权心魔最后一点如跗骨之蛆般的梦魇迷雾, 剧痛即是生机! “老……老子的心脉,”瞬间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珠死死盯住正从半空飘下的士燮,喉咙里滚出破锣般狂野的低吼,“就是炼蛊的鼎炉!” 士燮拂尘般随意一抖破碎的袍袖,衣袂挟着散逸的烟气,人已落在地上,竟悄然无声。 布满皱纹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浑浊的眼珠投向破天心口深处挣扎着新生的血肉脉络——那不是伤愈的柔嫩,反而透出一种被强行催发的、玉石俱焚般的狠厉光彩。 “以身为鼎?”那缕诡异的笑意蔓延到了低哑的声线里,“甚好。血髓作薪,神念为火,大善!” 那双眼珠微微一转,瞥向旁边几乎彻底化作了青铜雕像的彭大波——不,那并非完成态。 巨斧猛士此刻如同半溶的蜡像,左肩和脖颈处青铜色覆盖凝固成硬壳,露出的右半边却融化塌陷着,显露出脊骨正中一道狰狞歪斜的裂口。 裂口深处隐然可见一枚指甲大小、暗沉无光的鳞片碎片,边缘粗糙如刀割,正是螭龙最后被轰出的命门逆鳞! “夏夏!”琳琅的尖叱声穿透短暂的死寂。 话音未落,两道几乎看不见的、细如蛛丝般的银线已自夏夏指缝急射而出! “嗤嗤”轻响中,银线精准地缠上了那块暗沉粗糙的逆鳞碎片。 银线紧绷,不是牵引愈合,而是拼命勒紧,彻底在抽取某种暴戾之气! 夏夏的脸色瞬间苍白。 “哗啦!” 一点银芒撞破灰雾。 那个一直被甘宁残念风暴裹挟、在破天身侧生死不明的白袍小将,此刻竟摇摇晃晃撑起了半边身子! 浑身细碎伤口无数,白袍染透污红,可那杆银枪仍死死攥在手中。 奋力想站起,枪尖点在地上,枪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震颤着,“嗡……嗡……” 颤鸣低回, 琳琅捂着自己刚刚由青铜浆液勉强堵住的左眼窝,那新结的痂壳之下还在隐隐搏动,刑天鼓声的余威和手中的芦叶枪仍在试图撬开这脆弱的封印,右眼则锐利如鹰隼,死死钉在莲花师姐的伤势 莲花盘膝坐在一处微微隆起的地气残余之上,双手结着枯涩难辨的法印,按在双颊 仔细看去,原本苍白的耳廓后方,一线极其细小的乌黑印记正沿着蜿蜒的青筋脉络微微搏动,如活物般无声地向上爬行了一分! “咝——”莲花猛地吸了一口气,指尖按住耳后,身体瞬间绷紧,刺痛并非外伤,而是来自魂魄深处,被强大的冰针狠狠刺了一下,一股不属于她的、带着江东水腥的霸念戾气!瞬间她下意识抬眼——眼神穿透山野烟瘴,显得非常疲惫 与此同时。 “啪!” 一声极轻微的破裂声,几不可闻。 士燮缓缓抬起右臂,袖口残存的血污和烟灰尚在飘飞。他那截几乎被震碎的宽大袍袖无风自动,露出臂弯遮掩的竹简一角——正是那卷记载交州三百年纵横捭阖秘策、刚刚还困锁龙脉的《太平清领书》。 竹简表面,一道崭新的裂痕骤然绽开! 比前次的“建安十五年”那道裂口更深、更细长、更……刻意。像被看不见的毒虫啃噬出一个字形的空洞。 那孔洞边缘的毛刺在昏沉天光下,诡异地构成几个细不可察的残字: “建安八年”,“谒权”,“珠”,“十斛”。 字体阴刻细雕,却透着一股深入髓心的阴冷算计气。 这哪里是记录?分明是蛊!埋藏了十七载、等待腐肉而生的蛊! 士燮的掠过竹简上那无声的裂口,随即抬起,越过伏波山低垂如残龙的脊背,眺望那被层层叠叠的蛮山瘴雾永远隔绝的东方尽头,嘴角那抹冰冷莫测的笑意终于毫无遮掩地扬起,牵动干枯的皱纹, “呵呵呵……孙仲谋啊……孙仲谋” 山风掠过死寂的旷野,吹拂过他霜染的鬓角 瞬间微微摇头,拂尘般甩了一下血迹斑斑的广袖,目光收回,望向周遭一片狼藉、气息奄奄的众人。那眼神,再无丝毫悲悯。 “真当你江东贪噬的明珠,是白吞的么?”声音被风吹得极细,毒针般扎入空气。 话音未落,异变骤生! “噗!”破天骤然喷出一口滚烫的黑血,血中赫然纠缠着几缕枯黑如尸发的细长草根!那原本已扎根心脉、汲取地瘴重燃生机的碧草,此刻根部竟染上了一层不祥的暗金! 那暗金色泽粘稠如油膏,死死缠绕并侵蚀着草茎内部的脉络,贪婪啃噬的势头,竟与孙权心魔墨影如出一辙! “呃啊——!”一声惨厉嘶吼。破天整个胸口猛地鼓起一个拳头大小的鼓包,旋即疯狂炸开!血肉横飞间,赫然有三条暗金色的、裹着油腻铜锈气息的金丝从爆裂的空腔中激射而出! 目标不是旁人,而是莲花! 金丝带着刺耳的破空锐响撕裂空间,直指莲花耳后那一道墨痕!仿佛嗅到了同源而更美味的气息。可就在金丝即将贯入莲花的刹那—— “嗡!” 一点寒芒破空而至! 那白袍小将竟在剧痛眩晕中猛地撑身而起!几乎是本能,甩臂将沉重的银枪朝着金丝来路狠命掷出!枪刚出手瞬间,胸膛一挺,“噗”地喷出一口滚烫的心血,星星点点尽数洒上枪杆! 那口心血,竟非鲜红,而隐隐透着些冰蓝色的暗光,枪身沾染心血,一声悠长的龙吟猛地自枪杆深处迸发出来,清冽、悲怆,带着龙归大泽的亘古苍凉! “昂——!” 枪啸如龙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银枪化作一道拖曳着幽蓝尾焰的流星,精准地、决绝地撞上那三条暗金毒丝! 轰隆! 无形的气浪炸开!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令人牙酸的闷颤在山岩骨髓深处震开, 暗金丝被龙形银枪一撞,去势顿偏。 “噗嗤!”其中两缕被龙形枪芒悍然绞碎!无数细小如蝇头的暗金色光点漫天崩飞。 第三缕暗金丝却鬼魅般一扭,险之又险地贴着枪锋擦过! 虽被银枪的龙吟血芒灼得滋滋作响、小半截变得焦黑枯萎,却余势不减—— 如一根淬毒的冷箭,无声无息地钉进了…… 彭大波后背脊骨裂缝深处,那枚已被夏夏渡厄银针牢牢缠绕紧箍的暗鳞碎片! “咔嚓——” 一声令人心胆俱裂的碎裂声! 那枚螭龙逆鳞竟在这暗金毒丝的啃噬贯入下,彻底崩开一条横贯中心的、足有发丝粗细的可怖裂口! 浓稠的、如同沉淀了千年腥气的墨绿浓浆混着碎鳞粉末,猛地从裂口处喷射而出! “呜……” 一声仿佛来自九幽地心的、低沉到几近虚无的龙嚎,骤然从整片交州大地深处每一个裂缝、每一道峡谷中弥漫而起! 所有匍匐的山峦,都在这无声无息的痛苦中疯狂筛糠般抖动着!整片交趾郡的天地,瞬间被浓得化不开的绝望悲鸣所笼罩! 刚刚伏地休憩的龙脉在逆鳞破碎之时,骤然狂怒疯癫! 地脉之气失控狂涌,刹那间犹如山崩海啸! 无数道黑黄混杂的煞瘴如同被唤醒的毒蟒,自地下深处喷发而出! “砰!砰!砰!”不远处几块被先前景象震得摇摇欲坠的巨石瞬间被地气轰上半空! 其中一块巨岩的阴影下,赫然笼罩住刚刚完成那搏命一掷、心脉逆血、已完全力竭眩晕的白袍小将身影! “当心!”琳琅的独眼骤然血红一片! “嗬!!”士燮喉中猛地爆发一声苍老的怪吼!不是警告,甚至带着一丝暴虐的兴奋!他袖袍狂卷,腰间一枚裂开大半的白骨鬼工球瞬间炸裂!嗡!三颗浑圆的惨白骨珠被无形巨力弹射而出,迎着那道地气喷泉和漫天落石急旋着撞去! 骨珠未至,光晕所及,连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落石,煞气,仿佛都在那一瞬间被剥夺了冲击的力量,凝滞了刹那! “噗!噗!噗!”三颗骨珠狠狠砸入地气喷涌的中心,灰白咒光如无数细小的爬虫瞬间蔓延开,疯狂钻入地缝!喷涌的地气猛地一窒!然而,代价是什么?! “呃啊!” “噗——” 夏夏和莲花几乎同时惨叫出声! 夏夏双指上缠着彭大波背鳞的银线骤然绷断,细如毫发的银丝勒穿她双指指骨后带着皮肉倒卷而回,血淋淋地刺在她肩胛之上! 而莲花则双手死死捂住太阳穴,额角青筋暴起如蚯蚓窜动,耳后那墨痕如同被投入烈油的毒虫,沿着血管瞬间暴窜至整个脸颊下半,乌红交织,狰狞可怖! 混乱间,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士燮发出那一声扭曲的怪吼的同时,眼中深藏的得意深处,那根“建安八年”裂痕的竹简深处,悄然剥落下了一小块极微小、半透明如蝉蜕的枯黄碎片,无声无息地落入脚下染着螭龙墨绿血液的污黑泥土里。 那碎片接触到污血的瞬间,微微亮了一下,随即消失不见,如同从未存在。 只有士燮下垂于袖中的枯指,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 一丝远比孙权心魔更幽深、更沉潜的墨气,顺着刚刚倾泻骨珠咒力的反噬缝隙,无声地游进他的指骨深处。 第27章 逆鳞焚简太平哭丧钟 残阳沉入交趾山脊,螭龙哀鸣渐止。 璐璐跪伏于裂谷边缘,十指深插地瘴淤土,腕间“太平清领书”青篆如活虫游走,顺着草根脉络渗入龙脊伤处。 “草木通龙气,地瘴化髓膏……此法凶险,却不得不为。”她暗忖着,眼前闪过木木恩师临走前以血饲草的枯槁面容——那太平道秘术,终究成了续命的毒饵。 忽见草叶翻卷,碧丝裹挟墨绿龙涎倒涌而上,凝成九枚“地髓针”。 针尖悬于众人眉心三寸,针尾却牵连着破天心口疯长的碧草。 这时候的破天焦骨右手猛捶胸膛,草根撕裂新肉溅出黑血,喉中嗬嗬作响 “呃……针入髓……痛煞……”话音未落,璐璐袖中竹简倏然展开,简上“以瘴为引,剜邪补髓”八字灼亮,硬生生将地髓针压入他七窍! 琳琅左眼青铜痂受龙涎激发,竟绽开一朵血肉莲花,莲心刑天鼓声化为低吟:“逆鳞碎,鼓魄散……师妹,借你半副颅骨养我战魂!” 琳琅独目骤湿,恍见长姐战死时额间同样的血莲——原来士家女子皆是活祭鼎。 疗伤夜半,莲花独坐残鼎旁,颊上青铜桥纹路已褪作胭脂痕,耳后墨迹却游至颈侧,凝成孙权私印“讨虏将军”四字。 她指尖轻抚烙印,忽想起建安五年初入交州时,士燮抚其鬓发轻笑:“江东虎女,合该困于交趾牢笼。”原来自幼培养的孤傲清冷,不过是待价而沽的筹码。 突见璐璐捧陶瓮踉跄而来,瓮中浮着半片逆鳞熬煮的碧羹,热气蒸腾间竟映出往昔幻影: 幻影一:彭大波赤膊立于盐田,脊骨裂缝被青铜汁液浇灌弥合,口中却喃喃:“逆鳞归主?某分明是象林关守将彭琊之子……”夏夏银针骤僵——原来他早忘了自己本是螭龙化身! 幻影二:士燮枯指蘸墨,在竹简新裂痕旁添注:“建安八年,十斛明珠换孙仲谋一滴心头血。”墨迹如蛆虫钻入琳琅眼窟莲蕊,刑天鼓声顿时嘶哑如呜咽。 五更将尽,璐璐忽摔碎陶瓮! 碧羹渗地竟催生妖异血菇,菇伞纹路拼出“太平”古篆,破天体内草根闻香暴长,瞬间绞碎心腔残存墨影,可草茎脉络却浮现金丝——正是士燮竹简裂痕中游出的算计! “恩师错了…”璐璐跪地抓扯血菇,指甲崩裂见骨,“太平要术救不了人,它本就是士家炼蛊的鼎盖!” 昔日张角以符水聚民心,与士燮借龙脉养权势何异?那青囊中的慈悲早被权欲蛀空。 恰在此时,东天飞来一道赤金流火,火中甘宁残魂执枪长笑:“孙家小儿!且看真火焚伪鼎!” 流火贯入破天胸腔,草灰与金丝在烈焰中交缠升腾,终凝成半鼎半心的赤金炉——炉壁曹操举槊、刘备悲容、孙权嘶吼的浮雕活物般扭打撕咬! 晨雾漫过象林关废墟时,众人伤势暂愈。 莲花耳后墨痕退至锁骨,却留下九点朱砂痣——恰似九鼎方位; 琳琅左眼血莲谢尽,绽出一枚青铜瞳仁,目及处山岩自行愈合; 破天手抚赤金炉冷笑:“孙仲谋,且看某家把你这鼎心炼作踢毽!” 唯士燮独立山巅,袖中竹简又添新裂。 他睥睨脚下生机盎然的瘴雾,忽从喉间抠出半颗鬼工球碎玉。 玉中荧光闪烁,映出交州三百里河山微缩光影——龙脉伤痕竟被炼成活盘! “螭龙愈伤时,方是最鲜美的蛊饵啊…”碎玉猛地塞回喉间,将计谋咽入腑脏。 忽有铜铃响彻山谷。璐璐鬓角不知何时系上串太平铃,铃舌竟是地髓针所化。 “听见么?”她仰首饮尽最后一捧龙涎瘴,“这是螭龙哭坟的丧钟——也是新蛊诞生的吉时。”青丝寸寸成雪,眼瞳却碧如初生草芽。 露重星沉,璐璐鬓角太平铃无风自颤,那铃舌乃地髓针所化,此刻却沁出金丝,如孙仲谋魔念复生,细细噬咬着她寸寸成雪的发梢。 “好一个江东火……原是要焚尽交州血脉的毒焰!”她暗忖着,腕间“太平清领书”青篆忽明忽暗——恩师木木老者临走前剜心饲草的景象又现眼前,那青囊中的慈悲早被权谋蛀成空壳, 九枚地髓针悬于众人眉心,针尾碧草却骤然倒卷! 破天心口赤金炉轰然震响,炉壁曹操举槊、刘备悲容、孙权妖猿竟扭作一团撕咬,金戈声混着龙吟在他髓海里翻腾 “呃啊……这炉……现在要炸了!” 莲花独倚残鼎,指尖抚过锁骨九点朱砂痣,那痣烫如烙铁,恍惚见九尊兽面巨鼎自虚空压下,鼎口喷出的却不是毒瘴,而是建安八年的十斛明珠——珠光里浮出孙权执笔蘸墨,竟在她脊骨上勾画交趾郡舆图! “讨虏将军印……原来是刻骨的枷呀!”想着想着,她猛然惊醒,耳后墨痕已游至心口,恍觉自己成了青铜桥上另一道困龙符。 忽闻裂帛声!彭大波脊骨逆鳞处,被暗金丝贯穿的裂痕突生异变——鳞片碎末裹着墨绿龙涎,凝成半片青铜面具覆上他右脸。面具下独目睁开,瞳孔深处竟映出象林关烽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某乃彭琊……不!是螭龙第七子!”嘶吼间左半身青铜躯壳哗啦剥落,露出血肉中游动的青鳞。 “璐璐大姐!”琳琅左眼青铜瞳仁骤缩,刑天鼓声在颅腔内撞出血浪,“士燮老贼的鬼工活盘启动了!” 话音未落,整座山谷地脉如活蟒翻腾。 士燮独立山巅,喉间碎玉青光暴涨——那玉中交州三百里河山光影,此刻正疯狂吮吸螭龙伤处渗出的墨绿龙髓。 璐璐鬓角太平铃轰然炸碎! 九枚地髓针倒射入心,针尾碧草瞬间枯黑,她呕出大口鲜血,血中金丝却如活蛇钻向破天赤金炉:“孙权魔念……本就是士燮养的蛊!”炉内妖猿虚影暴长,竟撕开炉壁探出利爪,直掏破天五脏。 危殆时,一杆银枪贯月而来!枪锋幽蓝龙纹活过来般游动——竟是白袍小将以心血饲枪,残魂化龙: “甘兴霸在此!”龙影缠住妖猿利爪,雷煞与金丝绞作一团。 地动山摇间,彭大波脊骨青鳞尽数倒竖。那半片青铜面具吸足龙髓,“咔”地嵌进颧骨:“父王……儿来剖鼎!”说完纵身扑向士燮,龙爪撕开其宽袍—— 袍下哪有人形?只见竹简《太平清领书》裹着一副青铜骨架,简上裂痕淌出粘稠金液,正源源不断注入喉间碎玉。 “螭龙逆子安敢犯上!”士燮厉啸,碎玉中猛地射出九道锁链扣住龙爪。 链上浮出小字:“建安十一年,士壹献龙子于鼎”…… 彭大波龙目泣血,右爪却狠狠掏向自己左胸! “嗤啦——”半颗跳动的龙心被他亲手剜出,心血泼上竹简! “以吾心为祭……太平道祖,睁眼看看这吃人的青囊!” 竹简遇龙心血,骤燃幽绿鬼火。火光中浮现张角残影,悲声大笑:“好个士威彦!竟把《太平经》炼成饲鼎的薪柴!”鬼火顺锁链烧向士燮喉间碎玉,玉中河山光影寸寸龟裂。 碎玉将崩时,异变又生!璐璐枯白的发梢忽生新绿,那金丝竟与草根交融疯长,瞬间缠住整座山谷地脉。她七窍涌出碧血,血中浮出张鲁手书“鬼道”符印—— “木木恩师……您借五斗米道藏的,原是弑龙的刀!”她嘶声结印,九枚地髓针破体而出,钉入螭龙九处命穴。 “太平铃……收魂!”碎裂的铃舌凌空重凝,化作一枚青铜簪,狠狠刺进自己天灵! 莹白魂魄离体瞬间,整座交州十万大山悲鸣沉降。草木尽枯处,唯见一株新草破土而出,草叶托着半枚莹润玉魄——正是孙权当年种入破天心口、又被炼成鼎心的玉种! 破天踉跄扑上,赤金炉扣住玉魄。炉内妖猿尖嚎消散,炉壁枭雄浮雕皆化慈悲相。 他捧炉跪地,看草叶寸寸成灰: “璐璐主公……这太平,某替你守着。” 只听到“轰隆!”一声 裂谷深处炸开九道血泉,泉中探出覆满暗紫鳞甲的蟒首。 那蟒身粗若巨木,蛇信吞吐间毒雾凝成孙权“讨虏将军”印纹,直扑破天胸口的赤金炉! 炉壁曹操举槊浮雕突睁双目,槊尖迸射黑光:“竖子敢尔!”妖猿孙权虚影竟被槊影钉在炉内,金丝毒咒顺着槊杆反噬曹操面门——炉内三枭雄撕咬作一团,鼎心几欲炸裂。 这时候琳琅的左眼青铜瞳仁裂出血纹,刑天鼓声在颅骨内撞出金铁交鸣 “大姐快醒醒呀!这蟒腹中有士燮竹简残片!”话音未落,血蟒长尾如钢鞭扫塌半座山崖,飞石如雨砸向昏迷的夏夏。 危殆间,彭大波所化石像掌心逆鳞骤亮!暗鳞碎片裹着地髓针残力,凝成半面青铜甲覆上夏夏脸颊。甲面浮出交趾盐田舆图,图中“合浦”二字突化利钩,狠狠扎进血蟒七寸! 夏夏指骨剧痛欲裂:“大波兄弟……是你么?” 恍惚见石像眼底淌下龙泪——原来剜心那刻,彭琊早将半缕龙魂藏入她银针。 血蟒吃痛翻滚,蟒腹鼓胀处“刺啦”裂开,果然露出半卷竹简!简上“建安十一年,士壹献龙子于鼎”的字迹如活蛆蠕动,简尾更粘着一片薄如蝉翼的碎玉——正是士燮未咽尽的鬼工活盘残片! “璐璐姐妹助我!”莲花似乎这时候已经恢复了自己的一半的体验,厉叱间,锁骨九痣绽出血莲。莲蕊喷出太平铃清气,卷向竹简。岂料简中金丝毒咒反扑,顺着清气直噬她心脉! 千钧一发,插在灰烬中的青铜簪无风自鸣! “叮——” 簪尾孙权玉魄忽化流萤,莹光里浮出甘宁残影执枪长笑:“孙家小儿,且看某焚你这蛇窟!”雷煞火链缠住金丝,硬生生将竹简拽出蟒腹。 竹简离体瞬间,血蟒九首齐哀。破天趁机抡起赤金炉砸向蟒头:“老子把你们炼作一炉灰!”炉内三枭雄虚影竟暂时休战,曹操槊影锁孙权妖猿,刘备悲容化青龙偃月刀,齐齐斩向蟒颈! “噗嗤”一声! 九颗蟒首滚落血泉,泉眼却喷出滔天黑浪——浪中无数扭曲人脸尖嚎,正是建安八年被孙权炼作蛊奴的江东士卒怨魂!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浪头直扑莲花手中竹简,简上“献珠十斛”四字骤亮如烙铁。 莲花指尖灼痛钻心:“原来我耳后墨痕……是三百怨魂的索命契!”建安八年士燮献珠时,竟将怨债转嫁她身!她猛然撕开衣襟,锁骨九痣已蔓延成锁链状,死死缠住心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琳琅的左眼突然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彻底崩碎开来!破碎的瞳仁如同一阵青铜色的风暴,裹挟着刑天那无尽的战意,在空中急速凝聚成一柄巨大的战斧。 这战斧气势磅礴,仿佛蕴含着天地间的力量,带着凌厉的斧风,直直地劈向那汹涌的黑浪。琳琅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师妹,断契!” 随着这声怒吼,战斧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狠狠地劈在黑浪之上。斧风所过之处,那三百怨魂就如同烟雾一般,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那缠绕在莲花锁骨上的锁链也在战斧的冲击下应声而断。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应该消散的九痣却并没有消失,反而凝聚成了一点鲜艳的朱砂,深深地陷入了琳琅的心窍之中。 血浪在战斧的攻击下迅速退去,露出了那原本被淹没的青铜簪。这青铜簪静静地插在竹简的中央,仿佛它一直都在那里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簪身缠绕着金丝与雷煞绞成的麻花纹,显得古朴而神秘。 孙权的玉魄在战斧的威力下已经破碎成了齑粉,再也无法恢复。破天踉跄着上前,颤抖着双手捧起那竹简,突然,他惊讶地发现竹简的背面竟然浮现出了新的字迹。 “螭龙泣血日,九幽蟒生时——此乃第二鼎盖,威彦留”,这一行字龙飞凤舞地刻在鼎盖上,旁边粘着一片碎玉。令人惊讶的是,那片碎玉中原本绘制的交趾舆图,竟然延伸出了长江水脉! 就在这时,璐璐的声音仿佛从簪子里飘了出来:“孙仲谋……你以江东为诱饵来钓鼎,可你是否知道,九鼎本身就是在钓九州啊!”她的声音充满了感慨和惋惜。 话音未落,只听得“咔”的一声脆响,簪尾突然裂开了一道细纹。紧接着,一缕裹挟着水腥味的魔念如轻烟般从簪中逸出,直直地朝着东方飞去。 众人悚然一惊,纷纷顺着魔念的方向望去。只见在长江入海口处,九尊巨大的兽面鼎虚影正随着潮汐的涨落而上下沉浮。每一尊鼎的鼎口都探出了一根粗壮的锁链,这些锁链如同巨蟒一般,已经紧紧地缠住了会稽山麓! 第28章 青丝入瓮 那残鼎虽已残破不堪,但仍有余温残留,仿佛还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这余温如同一头饥饿的野兽,轻轻地舔舐着莲花锁骨上那九点朱砂痣,似乎想要将它们吞噬。 然而,那灼痛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那九点朱砂痣变成了九枚冷钉,深深地楔入了她的魂窍之中,让她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颈侧,那里有一道“讨虏将军”私印烙痕,这是她身份的象征,也是她过去的证明。然而,这个烙痕却在此时变得异常沉重,仿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随着指尖的滑动,建安五年的春潮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裹挟着盐腥的气息,猛地涌入了她的记忆之中。 在那记忆的深处,士燮那干枯的手指正捻着她鬓角的垂发,他的檀香气与交趾地的瘴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他的温言软语如同毒藤一般,紧紧地缠绕着她的心,让她无法挣脱。 “江东虎女?”士燮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响,“离了孙氏辕门,你不过就是一尊镶金嵌玉的镇墓兽罢了。” 那时的她,懵懂无知,只认为这是乱世中女子的宿命罢了。然而,如今那墨痕在她的筋脉中游走,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从婴孩时期就深深浸入骨髓的孤傲清冷,不过是她待价而沽的筹码而已。 鼎盖上孙权浮雕的嘶吼声,仿佛在她的耳畔炸响,震耳欲聋。她突然间紧紧地攥住了残鼎的边缘,青铜锈屑深深地刺入了她的掌心,带来一阵刺痛。但这疼痛却是如此真实,让她能够稍稍压住心中那股翻涌的浊气。 “呃…嗬…!”她发出了一声破天的闷哼,就像受伤的老熊一般,蜷缩在裂谷的风口处。 她的胸膛里,那赤金炉已经收敛了熊熊的烈焰。炉壁上,曹操举槊、刘备悲容、孙权妖猿的浮雕,紧紧地嵌在一起,仿佛在相互争斗。而那金丝毒咒,却如同活蛭一般,在炉缝间蠕动着,贪婪地吮吸着。 他那粗粝的指腹,紧紧地抠着炉口滚烫的铜沿,恍惚之间,他似乎看到了炉心处那半枚莹润的玉魄,正吞吐着寒光。这玉魄,正是当年孙权所种下的。 建安八年江东水寨,那时甘宁掷来酒囊的豪笑犹在:“破天兄弟,饮了这口热酒,替主公守好江东门户!”酒是温的,心却一寸寸凉透——原来孙仲谋一滴心头血,十斛明珠不过是幌子,真正要炼的,是他这副天生近龙的躯壳作鼎! 炉壁孙权妖猿浮雕忽地咧嘴,仿若无声讥笑。 琳琅独坐枯草间,左眼青铜瞳仁冷硬如冰,刑天鼓声早歇了,唯余一缕不甘战意在她颅骨内冲撞,撞得齿关酸麻。 此时,不敢阖眼,怕眼睑一落,便见长姐额绽血莲、身躯被南蛮刀矛撕开的惨景。 士家女子皆鼎牲…这念头毒蛇般噬咬神经,指尖无意识抠挖耳后,那退至颈侧的墨痕下似有活物蠕动——是孙权的印?是士燮的契?抑或是三百江东怨魂的索命锁?忽地嗤笑出声,惊飞夜枭。 仍笑自己半生傲骨,竟不过是鼎盖上描金绘彩的祭纹! 一滴露水凝在璐璐寸寸成霜的发梢,鬓角太平铃碎后残留的铜刺扎入皮肉,沁出墨绿混着金丝的脓血。她摊开枯竹般十指,“太平清领书”青篆在腕脉间黯淡游移。 恩师木木老者剜心饲草的血腥气漫上喉头——回忆着那老叟临行前眼窝深窟里,哪里是慈悲?分明是看透青囊终成毒鼎的绝望!地髓针残力在髓海里翻搅,针尖所指,竟是士燮竹简上“以瘴为引,剜邪补髓”八字 。好个“剜邪补髓”! 犹记得张角当年符水聚的是民心,士燮龙脉养的是权蛊,那《太平经》千年流转,早被帝王心术蛀空,只余一副噬人骨血的青铜骨架! 夜风卷过裂谷,送来腐土与新生草芽纠缠的气息。 “叮…呤…”一缕微弱清音自璐霜雪发间逸出。 众人悚然望去——她鬓角残余的太平铃铜茬上,竟自行凝出半截冰晶铃舌! 琳琅左眼青铜瞳仁骤缩:“师姐,铃舌在吸地瘴!” 话音未落,那冰晶铃舌已引动谷中稀薄龙气,化作九道游丝,悄无声息钻入破天赤金炉缝。 “滋啦!”金丝毒咒如遭雷亟,猛地收缩! 炉壁孙权妖猿浮雕发出一声无声尖嚎,竟被游丝硬生生扯下半片虚影,纳于冰晶铃舌之中! 破天浑身剧震,炉火反噬的绞痛竟缓了一瞬,愕然低头,见炉心那半枚孙权玉魄光华流转,似哭似笑。 建安八年盐田初遇,少年主公拍他肩膊的温热,与此刻玉魄寒光重叠…究竟哪副是真?哪副是假?喉间腥甜翻涌,被死死咬住,将那点可悲的眷恋嚼碎咽下。 莲花锁骨九痣突如寒星亮起!九尊兽面巨鼎虚影轰然压落识海 鼎口喷涌的不再是明珠光,而是长江浊浪裹挟的断戟残甲——正是甘宁雷火烧尽的三百江东怨魂!怨气如冰锥扎入心脉,尽管还疼得蜷缩,却见鼎腹内壁浮出交趾山川舆图,图上一道朱砂细线蜿蜒北去…直指会稽山!耳畔似有士燮低语:“九鼎钓九州…江东,不过第一饵耳。”原来锁她的不是孙氏,是这吞天巨鼎!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琳琅左眼忽地滚烫,刑天战斧劈浪散怨的余威在她髓海炸开,青铜瞳仁映出惊人一幕:璐璐霜发下头皮竟浮现幽绿“鬼道”符印,如活藤蔓爬向颅顶! 那是…张鲁五斗米道的镇魂秘箓?恩师木木血饲野草时,怀中跌落的半卷《想尔注》闪过脑海…原来老道以命为刃,藏的不是弑龙术,是斩断青囊与龙脉枷锁的鬼道符! 瞬间,豁然醒悟,嘶声冲璐璐喊道:“师姐!簪不是铃舌…是钥匙!开鼎的钥匙!” 璐璐浑浊碧瞳骤然清明!腕间“太平清领书”青篆暴起,裹挟鬼道符印直冲天灵。 “咔嚓!”那枚插于灰烬的青铜簪凌空飞起,簪尾裂纹迸射幽光——孙权逸散的魔念、甘宁残魂雷火、乃至赤金炉中扯出的妖猿虚影,尽被吸入簪身! 簪体金丝与雷煞绞成麻花纹,嗡鸣着钉入璐璐顶门! “呃啊——!”璐璐仰天长啸,霜发尽褪,满头青丝疯长!磅礴生机混着太平道千年怨毒、鬼道符的森冷、龙脉残力,在她经络间奔涌冲撞。 她垂首,碧瞳如初春裂冰的深潭,倒映出士燮独立山巅的枯影,喉间鬼工球碎玉青光乱颤。 “威彦公,”声线浸透交州三百年瘴雾,穿透夜幕,“螭龙泣血养出的九幽蟒…可肥了你的鼎?” 山巅身影微微一晃。裂谷深处,血泉无声蒸腾。 这时候,士燮安慰着璐璐,缓缓的说道:“你们真的太过紧张了,现如今孙权的心魔已经解除,我观你们姐妹,还要破天、白袍小将与彭大波伤势不轻,不如跟我回交州养伤,等伤势好在图日后打算” 璐璐一听士燮的言论,心想有道理,于是收起手中昆仑镜,转过身和琳琅、夏夏和莲花,还有破天、白袍小将与彭大波恳切的说道:“诸位,现在我们已经无家可归,而梁婵还在星海要三年回归,不如跟着士燮去交州养伤” 于是琳琅提着芦叶枪,莲花拿着天罡眼,破天扶着破天还拿着雷霆之锤,白袍小将拿着水光剑紧紧跟在后面,示意士燮带路 士燮枯槁的脸上浮现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侧身让开道路:“诸位,请随老夫来。” 于是步履看似蹒跚,却异常平稳地引着众人走向裂谷深处更幽暗的岔路。 璐璐走在最前,霜发褪尽后新生的青丝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光,碧瞳深处那潭裂冰深水看似平静,却隐有漩涡暗涌。她收起昆仑镜的动作看似随意,指尖却微微发白。 琳琅提着芦叶枪紧随其后,左眼青铜瞳仁冰冷地扫视着周围嶙峋的岩壁,枪尖低垂,随时可刺,虽然打心里不是很相不信士燮,甚至一个字都不信。 因为那“九鼎钓九州”的低语如同跗骨之蛆,仍在魂窍深处回响。 夏夏蹦跳着跟在士燮旁边,盘古斧在她手中轻巧地转了个圈,带起微弱的气流。 “好吃的!有好吃的吗?”她仰着脸,带着伤后的苍白,眼神却亮晶晶的,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只是场梦。 士燮低头看她,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异样,随即温和道:“自然,交州物产丰饶,定让姑娘满意。” 破天沉默地走着,胸膛那赤金炉的浮雕仿佛烙铁般灼烫。 炉缝间金丝毒咒虽因那冰晶铃舌的异动而稍敛,但孙权妖猿浮雕被扯下半片虚影的痛楚和炉心那半枚玉魄的诡异寒光,让他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同时还扶着同样步履沉重的彭大波,后者喘着粗气,雷霆之锤拖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刮擦声。 彭大波低声嘟囔:“娘的…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袍小将走在最后,水光剑并未归鞘,剑身流淌着清冷的光华,映照着他警惕的侧脸,警惕的眼神扫过莲花手中的天罡眼,那法器也正散发着微弱的探查波动。 两人视线短暂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虑。 “威彦公,”璐璐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交州路远,我等伤势沉重,不知需多久方能抵达休养之所?” 士燮脚步未停,枯指捋了捋稀疏的胡须:“不远,不远。老夫在此地经营几十年,甚至是祖籍交州,裂谷深处自有捷径通往交趾。快则半日,慢则一日,便有安稳之地供诸位调养。老夫府中,亦有良医圣药。” “捷径?”琳琅的青铜瞳仁骤然收缩,芦叶枪的枪尖几乎要抬起,“此裂谷乃天地裂痕,凶险异常,何来捷径?” 士燮呵呵一笑,笑声在狭窄的谷道中回荡,带着几分瘴气的湿冷:“琳琅姑娘多虑了。天地裂痕,亦有脉络可循。老夫所寻之路,不过借地脉之势,避开了那些狂暴的罡风与凶兽罢了。” 说完后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况且,诸位身负重伤,再经不起颠簸了,不是吗?” 莲花握紧了天罡眼,指节发白,锁骨上那九点朱砂痣在昏暗光线下仿佛九颗凝固的血珠,隐隐传来针刺般的寒意,想起士燮捻着她鬓角垂发时的话语,那句“镇墓兽”的比喻如同毒藤再次缠绕上心头。 于是看向身边的璐璐,背影挺拔,青丝如瀑,但莲花能感觉到,那平静之下,是比裂谷罡风更汹涌的暗流。 “师姐…”莲花忍不住低唤一声。 璐璐没有回头,只是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又坚定地向前走去。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莲花耳中:“无妨。养伤…也好。” 琳琅听到这句,左眼青铜瞳仁中的寒意更盛。她太了解璐璐大姐了,这句“养伤也好”绝非认命,更像是一种蛰伏。 于是,又瞥了一眼夏夏,这个夏夏三妹还在兴致勃勃地追问士燮交州有什么特色果子。 琳琅心中暗叹,握紧了芦叶枪——无论如何,她得护住夏夏这份天真,哪怕片刻也好。 破天闷哼一声,赤金炉内又是一阵绞痛,炉壁上曹操举槊、刘备悲容的浮雕似乎也因那妖猿虚影的缺失而显得扭曲不安,咬紧牙关,将喉间的腥甜再次咽下。 去交州?龙潭虎穴罢了。但他看向身边几乎靠着他才能行走的彭大波,又看向前方璐璐和琳琅紧绷的背影,最终只是将扶着彭大波的手臂更用力了些。 白袍小将的水光剑无声地嗡鸣了一下,剑尖指向岩壁某处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散发着微弱腐朽气息的裂隙。他看向士燮,后者正指着那道裂隙,笑容和煦 “看,便是此处了。穿过此径,便是交州地界。诸位,请吧。” 那道裂隙,幽暗深邃,仿佛巨兽张开的咽喉。 第29章 交州疗毒录 士燮引众人穿行裂谷幽径,但见岩壁渗露凝成碧髓,滴落处滋生鬼面蕈,伞盖殷红如凝血,遇人气即喷吐桃花瘴,氤氲如罗帐悬垂。 白袍小将急挥水光剑斩瘴,剑锋过处青芒流转,竟将毒雾冻作冰晶屑,簌簌坠地似碎玉——此乃交趾特产的瘴母,遇北人血气则狂舞,唯寒铁可制。 夏夏忽指岩隙惊呼:“好大蛾子!”只见数只金斑帛蝶翼展逾尺,磷粉洒落处石纹竟浮凸为交趾舆图,九真郡山势蜿蜒如青蟒吐信。 士燮袖中滑出半片槟榔叶轻叱:“去!”蝶群闻香即散,舆图霎时隐没——原是士家用瘴气驯养的活舆图,专为穿行毒瘴秘径。 沼泽深处忽现九重竹阁,檐角悬犀角铃,风过时声若象鸣。 侍女皆面覆青铜傩面,目孔镶嵌合浦珠,捧来琉璃盏盛血龙眼浆,浆液猩红透亮,映得莲花锁骨九痣灼如赤星。 璐璐指尖蘸浆轻弹,汁液溅地竟蚀出蜂窝孔洞:“威彦公以怨魂淬浆,可是要炼我等作镇鼎牲礼?” 士燮笑抚案上蚺蛇骨罄,罄声荡开时,梁间垂落千百发丝金链,末端系刻名木牌——“孙破虏”“周都督”等江东英魂皆成链上禁脔! 破天胸中赤金炉骤烫,炉壁孙权浮雕独目幽光暴涨,与发链共鸣如泣。 却见琳琅左眼青铜瞳仁迸射寒芒,芦叶枪尖挑向发链核心,刑天战意竟将魂牌冻作冰魄牌位,满室檀香瘴气顿凝霜华。 更深时沼泽浮起万点磷灯,细看竟是跳心为烛——交州巫者剖取死刑犯心脏,浸龙眼蜜九蒸九晒,制成长明烛灯,来祭奠亡魂。 磷火聚成甘宁残影,雷火缠身朝竹阁嘶吼:“破天兄弟守好门户!” 声浪震得破天呕出黑血,血渗入竹地板纹路,竟激活象阵图腾! 阁外沼泽忽现百头战象虚影,背负藤甲弩车,此乃士家秘传的象冢兵阵,以英魂血气饲战象凶灵。 莲花忽觉锁骨九痣剧痛钻心,天罡眼自行飞旋,映出骇人景象:沼泽深处浮出三千乌木棺,棺盖洞开爬出纹身僮尸,身涂鲛人膏防腐,颈挂珊瑚哨,随磷火跳动吹奏《安魂咒》——原是交州特有的棺椁傩舞,借阴兵驱夜间瘴毒。 夏夏听后,却拍手笑嚷:“骷髅跳舞!”盘古斧劈空划出金弧,僮尸珊瑚哨应声碎裂,咒乐骤停间,沼泽毒泡翻涌如沸鼎! 随即,士燮引众人入交州城,街巷间蒸腾的瘴气与异香纠缠如活物。 市集石案上陈列的一个个“美食”,件件浸透南荒巫蛊之气: 墨绿沼泽捞起的四脚毒蜥,剥皮后悬于噬骨血榕,枝头风干三日,待鳞甲凝出霜白盐粒,佐以鬼面蕈(岩壁所生毒菇,伞盖裂纹似人面)慢火煨炖。 羹汤盛于砗磲贝盏,浮油猩红如血,侍从撒入合浦珠粉(交州名产,珠光莹润却含瘴毒),珠粉遇热化作金丝游动。 夏夏舀起半勺,惊见汤中蜥眼突睁,瞳孔映出士燮枯笑! 破天急拍其腕,羹汤泼地蚀出蜂窝孔洞——此羹实为淬炼“人鼎”药引。 柊叶此乃交州毒草,叶脉暗藏蛊卵,只要包裹血糯米,米粒间蠕动青玉蚕,食龙眼蜜长大的蛊虫,通体剔透如翡翠, 蒸熟后剥开,蚕尸融作黏稠黄浆,渗出槟榔与尸油混合的甜腥。 莲花指尖触到粽叶,锁骨九痣骤如针扎——叶脉纹路竟与士燮竹简“剜邪补髓”咒印同源! 侍女含笑捧上:“姑娘趁热食,此物最镇魂。” 乌陶坛封存战象胫骨,注入龙眼蜜与蚺蛇胆(碧绿胆汁遇酒翻涌如活物),深埋象冢百年。 开坛时酒液已凝成琥珀冻,需以犀角簪搅化。 白袍小将水光剑映出酒冻真相:万千象灵残魂在冻中冲撞哀嚎! 士燮亲斟一盏递与璐璐:“此酒壮骨,可愈道友魂伤。” 但,这一刻盏沿浮雕赫然是孙权妖猿吞象图, 莜面(交城特产)混入鲛人膏,蒸成千层白玉糕,每层夹裹不同毒馅:顶层铺桃花瘴凝露(色如胭脂,香致幻),中层嵌傩尸齿粉(青铜傩面活尸的臼齿磨粉,食之齿颊留寒),底层埋珊瑚哨碎屑,吹奏刚刚《安魂咒》的巫器,碎屑入腹即控人神志。 琳琅左眼窥见糕体裂缝中伸出无数发丝金链,直刺众人喉头! 沼泽深处掘出的冰鳞蟒舌,片作蝉翼薄片铺于千年乌木砧板。淋血龙眼浆此乃交州奇果,果肉渗血汁时,舌片骤然卷曲如活蛇! 侍女取合浦珠轻碾,珠粉洒落处蛇肉迸裂,绽出三百江东怨魂残影——甘宁雷火缠身的虚影嘶吼着扑向破天赤金炉 竹阁内犀角铃余韵未绝,士燮执蚺骨磬槌轻叩案上乌陶酒坛,坛身象冢图腾随声流转, 侍女傩面合浦珠幽光忽明忽暗,映得琉璃盏中血龙眼浆愈发猩艳, 璐璐指尖尚沾浆液蚀出的蜂窝孔痕,忽展帕掩唇轻笑:“威彦公这盏赤星映莲,倒比建业宫里的椒房暖酒更醒神。” 语似赞羡,眸底寒霜却凝在梁间垂落的发丝金链上——然而那刻着“周都督”的魂牌正抵着她鬓边步摇,随磬声微微震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士燮抚须而叹:“交州瘴疠地僻,虽不及江东物华,唯取些阴腐之物炼个新奇。” 袖中槟榔叶忽飘落案前,叶脉金丝竟与莲花锁骨九痣纹路暗合。 莲花顿觉骨缝沁寒,天罡眼窥见叶脉深处蜷缩着三千僮尸的磷火残影,面上仍从容捻起柊叶裹的毒粽:“此物叶脉如篆,可是士公新得的《剜邪补髓》注本?昔年张仲景《伤寒论》载瘴毒入髓,当以槟榔佐朱砂,现在怎么到了九真郡,倒换了鲛人膏配青玉蚕?” 语毕以犀角簪轻挑粽心,黏稠黄浆渗出甜腥,侍女傩面珠光倏然一黯。 破天胸中赤金炉灼浪稍平,炉壁孙权浮雕独目仍锁着魂链。 夏夏忽扯他袖口指向窗外:“破天哥哥瞧!骷髅提灯浮水呢!” 只见沼泽磷火聚作甘宁残影,雷火缠身却难越竹阁半步,唯将手中跳心烛掷向阁檐犀角铃。 士燮朗笑执壶斟酒,琥珀冻中象灵哀嚎撞得琉璃盏轻颤:“甘兴霸魂牵故主,可惜孙破虏的名牌——” 酒液倾注时,盏沿孙权妖猿吞象图竟噬住魂链末端“孙”字,寒铁链节登时覆满霜纹。 白袍小将水光剑横置案上,剑穗流苏扫过莜面千层糕裂缝, 糕内发丝金链如遭冰灼,倏地缩回夹层 “交州暑气重,诸位且饮盏冰鳞蟒舌羹祛燥。”士燮亲舀汤羹奉与琳琅,砗磲盏沿血珠滚落,汤中突睁的蜥眼瞳孔映出琳琅青铜左瞳——那瞳仁寒芒掠过羹汤,蜥目霎时覆霜闭合。 侍女忙撒合浦珠粉补救,金丝游动间忽闻璐璐曼声吟道:“犀铃摇碎棺椁梦,鲛泪煎成锁魂羹” 吟罢以簪尖轻点盏中琥珀冻,冻内象灵竟随诗韵平复冲撞,化作缕缕檀烟渗入梁间魂牌。 士燮枯掌摩挲蚺骨磬纹,檐外磷火渐散,莲花锁骨痣灼痛随诗韵暂缓,忽见案上槟榔叶金丝缠住自己天罡眼映出的乌木棺影,心下了然:这竹阁宴饮本就是张活舆图,每一道毒膳皆是士家驯养交州阴煞的符咒。 她终将琉璃盏推向琳琅:“姐姐瞳中青芒似月,照得这赤星映莲更艳了。” 盏底血浆漾开波纹,九真郡山势在浆液中浮凸如生,梁间魂牌应声低吟,满室傩面侍女倏然定格如青铜俑 竹阁深处忽启檀木重门,十二幅螺钿屏风逶迤展开,屏上竟用鲛绡丝绣着交趾百越山川地脉,九真郡瘴壑间以金线浮凸三足血螭纹—— 此乃士家秘传的“锁龙舆图”,螭目嵌的却是璐璐方才溅落的冰晶瘴屑,寒光渗入绣线,山峦纹路竟缓缓蠕动如活蟒。 士燮执犀角柄麈尾轻拂屏风,磷火忽聚作甘宁残影撞向血螭,霎时金线崩裂,孙权妖猿吞象图从屏隙浮出,长臂直攫莲花锁骨九痣! 这时候,侍女捧来錾花铜盆请众人盥手,盆中清水遇琳琅左眼青芒骤凝为冰镜,映出梁间魂牌异象:“周都督”名牌裂纹间钻出数缕发丝,竟与大姐璐璐的鬓角银丝缠作同心结! 璐璐这时候佯作扶簪,簪尖金丝雀舌忽吐人言:“金锁囚凰,莫饮合浦珠。” 声未落,盆中冰镜轰然炸裂,碎冰溅入琉璃盏,血龙眼浆翻涌如沸,凝成小字:“犀角断时,魂归建业”。 士燮枯掌猛击蚺骨罄,满室傩面侍女青铜瞳仁齐射幽光,将冰字灼作青烟。 忽闻环佩叮咚,二八女郎自屏后转出,云鬓斜簪一支白骨笔——此乃战象胫骨磨制,笔尖蘸的分明是墨绿蚺蛇胆冻! 她执笔点向莲花锁骨,九痣赤星遇骨笔寒芒,竟游移拼出“孙破虏”三字篆纹, 破天胸中赤金炉暴鸣,炉壁孙权浮雕独目淌下血泪,女郎却轻笑:“威彦公以九真赤砂仿江东英魂痣,炼作活人兵符呢。” 语毕骨笔划破掌心,血珠滴落乌木砧板,冰鳞蟒舌片片竖立如刀阵,直指莲花心口。 激动的夏夏忽抽下发间芦叶枪,枪尖挑破千层白玉糕,中层傩尸齿粉喷涌如霜雾,蘸粉在柊叶疾书:“犀铃摇碎棺椁月,骨笔描残赤螭砂。” 诗成刹那,梁间魂链铮铮剧颤,“周都督”名牌挣脱发丝金链,化作碧玉螭纹佩坠入枪缨!士燮袖中槟榔叶骤燃,叶脉金丝缠住莲花天罡眼,琉璃盏底浮凸的九真山势竟裂开深壑,三千乌木僮尸攀壑而出,颈间珊瑚哨齐奏《安魂咒》,音波震得柊叶诗笺碎如蝶翅。 琳琅左瞳寒芒暴涨,青铜纹路漫过竹阁梁柱,满室顿陷幽冥,磷火聚作的甘宁残影在青光中凝实如生,雷火双戟劈向士燮眉心! 此时沼泽战象虚影齐吼,百具藤甲弩车竟从阁外竹地板裂隙升起,弩箭皆以发丝金链为弦。 一箭贯穿甘宁心口跳心烛,烛火溅上破天赤金炉,炉壁孙权妖猿吞象图倏然活转,长臂撕开自己胸膛——内里竟蜷着幼年孙策的冰魄魂灵 然而就在竹阁深处那里,青铜傩面侍女捧来乌陶药钵,其中药膏色如碧髓,乃鬼面蕈伞盖混合合浦珠粉所熬。 士燮以蚺骨磬槌轻搅膏体,膏中浮出金斑帛蝶磷粉,随磬声凝成九真郡山川脉络:“此膏名锁龙髓,可镇任何心魔的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莲花锁骨九痣遇药气灼如赤星,天罡眼自行映照膏中异象:三千僮尸磷火蜷缩于膏底,随山势游移。 而巫医以犀角簪挑膏敷其伤处,九痣顿覆冰纹,剧痛暂缓,却见膏中毒素竟沿痣痕渗入经脉,与孙权心魔吞象图的魂链暗合。 琳琅左瞳青芒扫过药钵,膏中僮尸磷粉骤凝冰晶,忽觉檀香瘴气缠上芦叶枪尖,战意自行流转,将毒素逼至青铜瞳仁封印 随即侍女献上“血螭羹”:冰鳞蟒舌片浮于血龙眼浆,浆中突睁的蜥目被白袍小将水光剑冻作冰珠。士燮含笑分羹:“此物可补血气之亏。” 破天饮羹时胸中赤金炉骤烫,孙权心魔独目映出羹底真相:甘宁残影困于琥珀冻,雷火缠身却难破冰层。炉壁妖猿吞象图忽噬冻中象灵,将甘宁魂力炼为赤金炉薪柴,炉火转炽,反哺破天内息。 璐璐以簪尖蘸浆,在柊叶写“犀角断”三字,血龙眼浆遇字翻涌,凝成小舟载江东魂牌漂流,梁间发丝金链应声嗡鸣。 士燮袖中槟榔叶倏燃,叶脉金丝缠住魂舟,咒力反噬令璐璐鬓角银丝骤生霜纹。 治伤完毕后, 士燮引众人至沼泽象冢,冢中乌木棺群浸泡灵泉,泉眼浮跳心烛为灯,烛光映水成镜,照见众人心魔。 夏夏见镜中骷髅欢舞,盘古斧金弧劈碎水面,泉底忽现冰魄甬道,通道尽头浮出金斑帛蝶磷粉所绘舆图——图中九真郡山势裂开深壑,壑底三千柊叶如舟,载僮尸吹《安魂咒》溯流而上,竟将瘴毒化为疗愈灵流。 莲花踏柊叶舟入壑,天罡眼窥见泉眼本源:孙权心魔吞象图实为镇压象冢凶灵的符咒,赤星纹路骤化锁链捆缚其腕,魂链共鸣间,九痣灼痛渐消。 巫医取侍女青铜傩面覆于琳琅左眼,面中合浦珠遇刑天战意,珠光凝霜修补瞳内裂痕,引牌中发丝缠上璐璐簪尖金丝雀。 雀舌忽吐人言:“剜邪补髓,当断则断!” 璐璐折簪刺向傩面,珠光迸裂时,发丝金链从瞳中抽离,与柊叶毒粽黄浆交融,凝成青玉药丹。 士燮叹道:“此丹名‘魂归’,食之可愈魂伤,亦种心魔。” 破天吞丹刹那,赤金炉壁孙策魂灵破冰而出,心魔吞象图崩碎,炉火裹甘宁雷火残影汇入其经脉,内伤尽愈,左臂却浮现金锁囚凰纹——此乃孙权咒印,待九真郡赤砂痣重现时,必引魂战再临。 竹阁檐角犀铃摇落霜华,众人伤愈辞行,但是却被士燮劝住,要求大家在交州待一段时间, 璐璐想着:“士燮说的有理,因为梁蝉还在星界没回来,不如在交州安心住一段时间,在拓疆扩土” “但是,万一士燮利用我们呢?”琳琅小声对璐璐说。 彭大波似乎听到,心中早有这个想法,但没吱声 第30章 星门启修罗劫 却说交州瘴夜,犀铃乍歇,竹阁余烟犹袅, 士燮执麈尾,立于十二扇螺钿屏风前,屏上血螭纹随烛影蠕动,似欲破鲛绡而出。 “诸位且留。”士燮声若温玉,却掩不住眼底磷火,“老朽知晓星界梁蝉未返,江东旧部又新丧,交州虽僻,却有万里可拓之疆。老朽愿以象冢为营,瘴海作池,与君共图大业。” 璐璐大姐听完尚未答言,琳琅已暗掐她腕,低低一句:“老狐狸留客,未必安好心。” 彭大波倚栏望沼泽,只见磷灯万点,映得水面如碎镜。 镜中忽现甘宁残影,雷火戟尖直指竹阁,却又被金斑帛蝶磷粉所缚,挣扎不得。 彭大波心中一凛:若士燮真以魂链为牢,我等岂非自投罗网? 夏夏却全无愁思,蹲在廊下逗一只碧眼蟾蜍,拍手笑道:“留便留,我正好教这里的骷髅跳舞!” “噤声!”白袍小将按剑低喝。水光剑穗无风自动,剑尖凝出一粒冰晶,正映出屏风后一抹幽影——那二八女郎执白骨笔,笔尖犹在滴血,似在描摹众人眉间气运。 是夜,竹阁分房, 莲花独居西厢,天罡眼半阖,锁骨九痣仍隐隐作痛, 案上琉璃盏忽自生波,血龙眼浆中浮出孙权妖猿吞象图,猿目流火,似在冷笑。 “镇鼎牲礼……”莲花喃喃,指尖抚过腰间天罡锁链,链节缝隙渗出淡金血珠,滴在盏沿,竟将图中猿臂灼出一道焦痕。 东厢,璐璐对镜摘簪。那金丝雀舌簪已折,雀喙衔着半截发丝——回忆着正是梁蝉昔年赠她的“同心结”。 镜中忽现梁蝉幻影,星辉披发,遥遥伸手,但却发不出声。 “星界路断,我必以交州为梯。”璐璐咬破指尖,血点镜心,幻影碎成银砂,簌簌落满妆台。 三更鼓罢,士燮复设小宴, 此番不设毒膳,唯置一壶清茶,茶烟袅袅,凝成交趾舆图。 “老朽有一策。”士燮以蚺骨磬槌轻叩壶盖,“江东旧部魂牌,可炼为象骑;诸位心魔,可铸为瘴甲。三日后,瘴海潮生,我当开象冢万棺,请诸位披甲驭骑,直取九真郡。功成之日,魂归故里,心魔自散。” 说完,他抬眼,用警惕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破天左臂金锁囚凰纹上:“孙氏咒印,亦需象冢阴泉化解。否则……” 话未竟,湖面忽起笛声,幽咽如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雾中一尾小舟,舟头立一蒙面人,披蓑戴笠,横笛吹《枉凝眉》。 笛声过处,磷火尽灭,万籁俱寂, 士燮面色微变,袖中槟榔叶无火自燃, 蒙面人抬手,抛来一物——乃半截犀角铃,铃舌尚颤,声若婴啼, “犀角断时,魂归建业。”蒙面人声音雌雄莫辨,随风而散。 小舟隐入雾中,湖面复起波澜,甘宁残影乘浪而起,雷火戟挑着一盏跳心烛,烛火竟呈青白,照得竹阁梁柱皆现裂痕。 士燮握碎茶盏,碎片割掌,血滴入壶,茶烟骤凝成锁链,将众人座下竹椅缠作一圈。 “走不得。”他声音仍温,却带三分森冷,“三日之期,天罡地煞俱至,诸位若遁,瘴海反噬,魂飞魄散。” 莲花霍然起身,天罡眼青光大盛,锁链寸寸结冰 琳琅左瞳青铜纹路蔓延,与冰链相触,迸出星屑 彭大波按锤,低声道:“便留三日,难道我会这个老头子?且看鹿死谁手。” 夏夏却嘻嘻一笑,从袖中摸出盘古斧,斧背轻敲锁链,链节应声而断:“三日太久,我今晚就想看骷髅跳舞。” 锁链断处,瘴气倒灌,竹阁四壁浮现无数青铜傩面,目孔合浦珠齐亮,似万鬼同睁, 士燮长叹,袖袍一挥,屏风血螭纹破鲛绡而出,化作三足血螭,盘踞梁上,双目如炬。 “既如此,诸位便先破我锁龙阵。” 血月既坠,晨曦初吐, 就在竹阁废墟之中,半截犀角铃犹在轻颤,铃舌每碰一次残壁,便溅出一粒碧火,忽有皂靴踏入灰烬,靴尖一点,铃声骤止——来者青衫蒙面,笛横腰后,正是“早亡”的周郎。 幻影中的周瑜俯身拾铃,指腹抹过铃身裂痕,侧首低语:“主公,阵枢已毁,江东群魂尽脱樊笼。” 雾影一分,士燮自瘴气中踱出,素袍无尘,鬓边银丝却添霜色。 他接过犀角铃,轻轻一摇,铃声竟化甘宁狂笑,旋即敛为低沉:“公瑾,苦肉焚面之仇,周某可还满意?” 幻影中周瑜抬手揭下焦黑面具,底下肌肤完好,唯唇角一道旧刃痕,浅淡如月钩:“若无此焚面,怎骗过碧眼儿?士公妙算,瑜拜服。” 二人相视而笑,笑声惊起废墟深处一只金斑帛蝶。 蝶翼展开,磷粉簌簌,竟在晨光中绘出一幅活舆图——交州山川历历,九真郡裂谷尽头,一点赤星闪动,正是孙策咒印即将苏醒的征兆。 原来所谓“锁龙阵”三重,不过是障眼之壳, 第一重,诱众人心魔,实为淬炼“活兵符”; 第二重,囚江东英魂,乃为温养“赤螭血”; 第三重,借周瑜焚面假死,引得孙权咒印自破天臂上浮现—— 唯有咒印彻底觉醒,方能开启交州地脉深处的“象帝陵”。 士燮以指腹摩挲铃内机关,轻声道:“孙权自负碧眼识人,却不知他亲手种下的囚凰纹,正是陵门钥匙。” 此刻幻影中周瑜目光悠远,似已看见陵中景象:“陵开之日,孙策冰魄将引赤螭腾空,交州万里瘴气凝为龙甲,而我江东旧部——” “——将披龙甲,踏星界归途。”士燮接口,声音低回,如祭如誓,“梁蝉困于星界,碧眼儿坐困建业,天下棋枰,只剩你我两枚活子。” 废墟阴影里,甘宁残影半跪,雷火戟横置膝前,哑声道:“末将甘为前锋,只求一事——陵开之时,让我亲手斩下孙权一缕发丝,祭我锦帆儿郎。” 士燮抛出一枚跳心烛,烛火幽青,内映甘宁昔日锦帆营旌旗:“将军之愿,自当如偿。但——” 话音未落,幻影周瑜以笛击甘宁肩甲,笛音清越:“但破天门之前,你需再死一次。” 甘宁大笑如雷,身形化作雷火,投入烛中,烛火暴涨三丈,焰心现出锦帆破浪之影,转瞬寂灭。 废墟外,夏夏蹲在老榕根上,把一片碎铃壳贴在耳边,忽回头对众人招手 “快听!铃里有甘宁哥哥在唱歌!” 莲花、璐璐、破天、彭大波趋近,却只闻铃壳内隐约一句—— “犀角断时,魂归……同归。” 众人抬眼,晨曦已高,废墟之上,士燮与周瑜并肩而立,青衫与素袍猎猎,如两面旧旗。 士燮朗声,不复枯槁,竟有少年锐气:“诸位既已破我假阵,可敢与我共赴真局?” 幻影中周瑜横笛于唇,吹一声长哨,哨音化作青鸾,振翼西去,直指标赤星闪耀的九真裂谷, 莲花按天罡眼,破天抚擂台锤,璐璐执昆仑镜,彭大波按雷神锤,夏夏高举盘古斧—— 五人对视,齐声应道: “有何不敢!” 晨光铺陈,废墟深处忽有地脉鼓动,如巨象长鸣,士燮抛起犀角铃残片,残片在空中拼合,铃舌自鸣—— 叮。 象帝陵门,已开一线 交州地脉,夜漏三更 血月残骸尚未褪尽,西南天际忽涌赤潮,如潮如雾,直奔九真裂谷 裂谷深处,石壁剥落,露出一道青铜巨门——高十丈,阔八丈,门环衔象首,象鼻倒卷成锁。 锁孔之内,正嵌着破天左臂那枚“金锁囚凰”纹, 士燮、幻影中周瑜并肩立于门前,衣袂猎猎,背后五道身影踏月而来: 莲花按天罡眼,尖挑一点赤星; 璐璐横昆仑镜,照出细碎银沙, 破天的雷霆神锤, 彭大波按雷神双锤,黑雾如龙, 只有夏夏却把把盘古斧当竹马,一步一蹦,斧背铜环叮当。 幻影中周瑜以笛击门,笛音三叠,如江潮拍岸。 第一叠,象鼻锁“咔啦”松动; 第二叠,门缝喷出碧火,火中现交州万民跪拜之影; 第三叠,破天臂上金锁“嗤”地离体,化作赤螭形钥,铿然入孔。 轰—— 青铜巨门向内塌陷,门后并非陵寝,而是一条倒悬天河——水色玄黄,星斗沉浮,河底铺陈巨象白骨为舟,舟首皆悬跳心烛,烛火竟是幽蓝。 士燮抬手,示意众人止步,低声道:“天河之内,一炷香为一世。踏错一步,永堕轮回。” 夏夏最幼,当先跳入, 玄黄水波不兴,却将她卷至东汉末年——江面火光冲天,锦帆贼甘宁十三岁,正被官军围剿, 少年甘宁赤足踏浪,背一柄断刀,眸中燃雷 夏夏挥斧欲救,斧光却被水波反噬,化作铁锁,将少年甘宁缚入象舟,舟头跳心烛骤亮,甘宁成年残影自烛中走出,对夏夏抱拳:“谢姑娘赠锁,助我渡劫。” 言罢,残影碎成雷火,烙在夏夏斧背,凝为“锦帆雷纹”。 彭大波随后踏入,水波一转,已至建业雪夜。 孙权少年,碧眼如星,正于铜雀台下与人对弈,棋盘黑白子,竟是一枚枚跳心烛,烛底压着“孙策”二字。 彭大波拔双锤欲砸棋盘,孙权抬眸,笑意温雅:“大波,孤等你久矣。” 锤锋一顿,彭大波已被黑雾拖入棋盘,化作一枚黑子。棋局终了,白子大胜,孙权推枰,将黑子拈起,吹去烛灰,露出彭大波真容:“借你黑雾,养我碧眼。” 棋局散,彭大波再睁眼,已立于天河之畔,眸中多了一枚碧星。 璐璐持昆仑镜而入,光线化作银鹤,引她至星界残垣, 看着梁蝉被锁于断星柱,星辉尽失,唯余双眼如昔。 “璐璐姐,带我回家。” 璐璐以簪断镜,镜骨化刃,斩锁救妹。星柱崩,梁蝉却化作星尘,附于簪尖,凝成“星归”二字。 莲花踏水,水化血雾,雾中现张仲景《伤寒论》残卷,卷尾添一句血书: “剜邪补髓,当剜己心。” 莲花拔天罡眼,反手刺入自己锁骨,九痣离体,化作九道赤练,缠住血雾,雾散,现出交州地脉真形——一条赤螭伏于象骨之下,螭目紧闭,泪如珠。 莲花以剑尖挑泪,泪凝为丹,丹名“问心”。 只有破天未动,天河却自涌至其脚下, 但是水镜中,金锁囚凰纹化作赤螭,螭背驮少年孙策,策持冰魄枪,指破天大笑:“碧眼儿锁我,我锁碧眼儿,轮回而已!” 破天赤金炉轰鸣,炉盖掀开,甘宁雷火与孙策冰魄交缠成一道赤金冰雷,轰然劈向水镜,镜碎,赤螭断首,金锁化尘,破天臂上只余一道浅红龙纹,如新生。 五世轮转,不过弹指, 众人再聚天河尽头,象骨为阶,阶上端坐着真正的象帝——一具枯瘦老者,身披鲛绡,头戴犀角冠,面目与士燮有七分相似,却更古旧。 周瑜以笛击地,三声,象帝睁眼,眸中竟映出整个三国。 “我乃士燮始祖,士赐,字威帝。千年前借象冢龙脉,锁赤螭于此,欲以三国为炉,炼万魂开星门。后世不肖子孙,竟想私吞。” 士燮上前一步,掀袍跪地,叩首血溅象骨:“不肖孙燮,请始祖赐龙血,开星界,救交州万民!” 象帝抬手,五指化五道赤螭影,分别扑向五人: 一螭缠夏夏斧,锦帆雷纹爆亮; 一螭绕彭大波双锤,碧星化瞳; 一螭附璐璐昆仑镜,星归二字生辉; 一螭入莲花天罡眼,问心丹融入脉; 一螭缠破天锤,龙纹赤金。 象帝声如洪钟:“龙血已赐,星门将开。然星门之后,非乐土,乃修罗场。去留自择。” 象帝枯躯崩散,化作万点赤星,星聚为门。 门高三丈,门框以孙策冰魄、甘宁雷火为柱,门楣悬跳心烛万盏,烛下悬一牌: “孙破虏、周都督、甘兴霸……江东旧部,至此归位。” 这时候幻境中的周瑜以笛击门,门开一线,白光如瀑。 瀑中现出我的真身,星辉为衣,伸手相招。 璐璐当先欲入,夏夏却拉住她袖子,小声道:“大姐,门后有风,吹得骷髅直哭。” 莲花按住天罡眼,环顾众人:“修罗场也罢,星界也罢,既已至此,何妨一闯。” 彭大波挥舞着雷神双锤,不时轻笑:“碧眼儿在建业等我,岂可不赴?” 破天赤金炉悬于头顶,炉火映出孙策冰魄与甘宁雷火并肩而立,似在颔首。 士燮最后起身,回望交州万里瘴雾,躬身一拜:“始祖,孙儿去了。” 五人携手,踏入白光, 象骨天河骤然合拢,青铜巨门轰然自闭,门背最后一缕赤螭血,凝成一句篆文: “星门之后,再无三国,唯有——” 第31章 赤壁新劫 赤星残夜,九真裂谷的风吹得象骨簌簌作响。 门后白光吞人,却非温柔乡,乃修罗场。 五人方踏过门槛,足底便觉一空—— 原来门后无地,唯有一根横亘星穹的“断龙脊”, 肉眼看上去,脊背宽不过一掌,下临混沌,上接虚寂,星屑如铁蒺藜,一沾衣袂,嗤嗤冒烟。 璐璐的昆仑镜先颤。镜面里,梁蝉星尘簌簌发抖,似在示警。 “璐璐大姐,”调皮的夏夏把盘古斧往肩上一扛,碧眼眨巴,“这鬼地方,连骷髅都不敢哭。” 话音未落,断龙脊尽头,一骑残甲破空而来—— 那人生得古怪:左半边是甘宁的雷火戟,右半边是孙策的霸王枪,中间却嵌着孙权碧眼,三只瞳孔同时转动,如三岔河口。 “江东旧部,归位者,先过我三合魔。” 声如裂帛,星穹为之震荡。 彭大波大笑,双锤互击,黑雾化作一条鳞角峥嵘的雷鲸,张口便吞。 三合魔不躲,只把霸王枪轻松一挑,鲸腹顿时冻成琉璃;雷火戟再扫,琉璃炸成星雨。星雨落在断龙脊,赤身裸体,心口插跳心烛,烛火青白,照得众人眉目皆苦。 莲花按天罡眼,锁骨九痣已化作九瓣赤莲,莲心滴出淡金血。 她以血为墨,以指为笔,在虚空疾书—— “甘宁甘兴霸,锦帆十三郎,魂兮归来,听我敕令!” 血书一成,星雨中少年甘宁的幻影忽地抬头,雷火眼对上莲花天罡青瞳,竟咧嘴一笑:“某欠姑娘一条命。” 少年挥断刀,刀光如匹练,反卷向三合魔。 另一边,破天赤金炉轰然坠地,炉口喷出孙策冰魄。 冰魄中,少年碧眼孙权披发跣足,手执一枚黑子,正是彭大波先前所化。 “兄长,”孙权向冰魄孙策低语,“这一局,该孤收官了。” 孙策听后大笑,冰魄枪挑破黑子,黑子碎成彭大波真身。彭大波双锤再震,黑雾凝成建业城廓,城头旌旗猎猎,上书“碧眼”二字。 夏夏看得兴起,把盘古斧当竹蜻蜓,嗖地掷出。斧背铜环磕在断龙脊,火星迸溅,竟敲出一道裂缝。裂缝里,涌出交州旧岁—— 士燮少年时,曾在此脊上负象而行,一步一血印,只为求见始祖士赐。 士燮本人,此刻青衫猎猎,立于裂缝边缘,指尖拈着那枚合拢的犀角铃。 铃内,甘宁狂笑未绝,孙策冰魄低鸣,孙权碧眼微阖。 “原来我士氏千年,不过仅仅只是是替孙家守陵。” 想着,不禁他轻声一笑,把犀角铃抛向星穹。 铃过之处,断龙脊节节崩裂,露出其后真正的星门—— 那门非铜非铁,乃是一具横卧的巨象颅骨。 颅骨眼窟里,赤星翻滚,如沸水; 颅骨鼻槽中,白雾吞吐,似呼吸。 象帝士赐的声音,忽从颅骨深处传来,苍老而讥诮: “孙郎,周郎,甘郎,彭郎,莲郎,夏郎……诸君既已至此,可敢以魂为灯,以骨为芯,点燃这最后一颗跳心烛?” 颅骨之下,缓缓升起一盏巨烛。 烛身是孙策冰魄,烛芯是甘宁雷火,烛座是孙权碧眼,烛油是交州万民之血。 烛火未燃,已照得众人眉间气运如丝,根根分明。 璐璐忽觉簪尖一烫。 “星归”二字化作银砂,凝成梁蝉半身幻影,虚幻少女伸手,指向烛座:“璐璐姐,在碧眼而里,锁着我的另一半。” 莲花到虚幻的声音,。亦觉锁骨一凉。 “问心”丹破体而出,化作赤螭,螭吻衔住烛芯,却迟迟不点。 破天赤金炉中,冰魄与雷火交缠,发出婴儿般啼哭。 那哭声,与先前犀角铃里的婴啼,一模一样。 士燮抬眸,望向众人,第一次露出疲惫: “我欲以交州为梯,反成他人之阶。今日之局,非我士氏之局,乃孙家之局。诸位若退,我可拼始祖残魂,送你们回瘴海;若进……” “进又能如何?”彭大波双锤一撞,碧星瞳里战意滔天。 士燮指尖一点颅骨鼻槽,白雾喷薄,现出建业宫阙—— 孙权披发仗剑,立于铜雀台上,台下万军齐跪,高呼: “孙家破虏,归位!” 原来所谓星门之后,再无三国,唯有—— 孙氏一人之天下。 众人一时寂然。 忽有笛声自颅骨深处响起,清越如旧日江潮。 幻影周瑜踏雾而出,青衫未改,唇边旧刃痕却渗出血珠: “诸君,且听我一曲《长河吟》。” 笛声起,颅骨眼窟赤星顿熄。 孙策冰魄、甘宁雷火、孙权碧眼,竟同时转向笛声,如听将令, 周瑜以笛击颅骨三下,三下皆中眉心, 颅骨裂缝,跳心烛轰然坠落,跌入混沌,化作一条天河—— 河中,巨象白骨为舟,舟首皆悬青白小烛,烛下人影幢幢,正是江东旧部。 幻想中周瑜回身,向众人一揖: “星门非门,乃镜。镜里孙氏独尊,镜外众生皆苦。今日破局,不在破门,而在破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言罢,把手中长笛折为两段。 一段掷向夏夏,化作盘古斧新柄; 一段掷向璐璐,化作昆仑镜新梁; 笛膜撕下,贴于莲花天罡眼,化作赤莲新瓣; 笛骨捏碎,撒向彭大波双锤,化作黑雾新鳞; 最后一点笛心,弹入破天赤金炉,与冰魄雷火同熔,化作赤金新纹。 五人手中兵刃,同时发出一声长吟。 吟声未绝,颅骨星门已自内而裂。 裂缝中,涌出交州晨曦—— 晨曦里,士燮少年负象而行,孙策少年横枪立马,甘宁少年赤足踏浪,孙权少年碧眼如星,周瑜少年横笛临江…… 诸多少年,皆回头,望向此刻的五人。 士燮轻声道:“诸位,可愿与我共赴少年时?” 莲花按天罡眼,破天抚锤,璐璐执镜,彭大波举锤,夏夏扛斧—— 五人齐声: “愿!” 晨曦暴涨,星穹崩裂。 巨象颅骨轰然炸成万点赤星,星落如雨,雨里传来一声婴啼: “犀角断时,魂归同归。” 雨过处,断龙脊化作康庄,混沌升作青天。 周瑜幻影最后回首,向士燮一笑: “士公,此局之后,再无三国,唯有——” “少年。” 这一刻。赤星之雨方歇,青天乍破,一条康庄大道自虚无尽头铺来,色如朝阳浸血,蜿蜒没入未知。 五人踏出第一步,足底却传来潮声—— 原来那大道并非土石,乃是一条横亘万古的“江声”。 江声里,每一粒浪沫皆是一句三国旧话: “既生瑜,何生亮。” “吾乃常山赵子龙!” “宁教我负天下人!” …… 语声相击,铿锵如铁,溅起碎光, 夏夏把盘古斧往肩后一扛,赤足蹦跳,踩碎几句曹孟德,哈哈一笑:“这路会说话!” 彭大波双锤贴地,黑雾凝作雷鲸之尾,拍碎“生子当如孙仲谋”,侧耳听碎光里孙权的闷哼,不由咧嘴:“这碧眼儿,也会有今日。” 莲花天罡眼微阖,锁骨九瓣赤莲随江声开合,皆从浪沫里撷取一道医诀—— “桂枝汤主之。” “麻黄升麻汤亦主之。” 她指尖拈诀,忽回头:“诸位,江声有毒,慎勿多听,恐入心魔。” 一向非常机智的璐璐却怔怔。 她掌中昆仑镜映出一条更年轻的江声—— 亲眼目睹十三岁的梁蝉,赤足踏星槎,在银河里捞取流萤,捞到一半,星槎被孙权碧眼一照,碎作银砂。 璐璐指尖发颤,镜沿“星归”二字微微发烫,似在催促。 破天赤金炉悬顶,炉火里冰魄与雷火竟并肩而坐, 炉壁忽然浮出一行新纹: “江声尽处,是旧赤壁。” 士燮青衫猎猎,却落在最后。 他弯腰拾起一片碎光,光里是他少年时—— 负象而行,象背驮着交州万民的瘟骨,瘟骨上插满跳心烛,烛火青白,照得他鬓边早霜。 把碎光按进心口,轻声道:“原来我一生所负,不过一句交州可拓。” 忽有笛声破江而来。 众人抬眼,便见大道尽头,一座赤壁矶头突兀而起,矶上青衫少年横笛,衣袂生风。 周瑜。 ——却不是幻影,而是真正的少年周郎。 唇边旧刃痕尚未结痂,眸中江潮未退,指下笛孔尚滴热血。 他一曲吹罢,笛尾挑起江声,江声凝作一艘乌篷小舟,舟头悬一盏跳心烛,烛火幽蓝,映出舟尾一人: 少年孙策,银甲未整,冰魄枪横膝,碧眼半阖,似睡似醒。 周瑜向众人长揖: “诸君既破镜而来,可敢再上赤壁? 此战无东风,无火攻,无百万雄师, 唯有少年本心。” 夏夏第一个跳上舟,盘古斧柄磕船舷,咚咚如鼓:“我替甘宁哥哥敲锣!” 彭大波双锤一落,舟头微沉,非常自然的大笑:“这个孙权碧眼儿若在,我正好一锤一个。” 莲花提衣摆,赤莲映幽蓝烛火,竟无半分瘟气,反添慈悲。 璐璐牵梁蝉星尘,小心翼翼踏上甲板,指尖“星归”二字亮若晨星。 破天最后登舟,赤金炉化作船桅,桅顶悬一簇赤金冰雷,照得江声皆赤。 但,只有士燮却未动。 他立于江声大道,青衫被少年们的背影映得通透。 周瑜回首:“士公,何不共赴?” 士燮微笑,笑意里带着老人独有的倦与慈: “我若登舟,则交州无人。 诸位少年去赴少年局, 我回交州,去赎千年之罪。” 他转身,负手,一步一句: “犀角断时,魂归同归; 江声尽处,赤壁重开。 诸君,保重。” 乌篷小舟无桨自动,顺江声而下。 两岸忽现无数少年—— 少年曹操横槊,少年刘备掷剑,少年张飞喝断当阳,少年关羽刀挑锦袍…… 他们皆向舟上五人拱手,似在让道。 舟至赤壁矶下,周瑜以笛击水,水凝成擂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孙策抬眸,霸王枪指五人,声音仍带少年独有的沙哑: “谁先?” 夏夏抡斧便要上前,被莲花师姐按住肩:“三妹伤未好,莫逞强。” 彭大波却大笑:“我早就想会会这孙伯符,生前没能如愿,现在孙伯符变成幻影,必大败他!” 于是双锤一摆,黑雾化作雷鲸,鲸背驮着他破浪而去。 幻影孙策霸王枪起,枪尖挑碎雷鲸,鲸腹却滚出彭大波真身,双锤如流星,一锤击枪杆,一锤砸矶石—— 石碎,少年孙策虎口震裂,碧眼却亮起狂喜: “好锤!” 二人战至三十合,周瑜笛声忽急,江声暴涨,化作一道水幕,将二人隔开。 水幕上现出一行篆文: “胜负未分,心火先焚。” 篆文落处,赤壁矶头竟燃起无形之火,火里浮出众人少年时最深的悔—— 夏夏悔未救江面十三岁的甘宁; 彭大波悔当年未砸碎孙权棋盘; 莲花悔剜心太晚; 璐璐悔星槎捞萤太迟; 破天悔赤金炉开炉太早。 火舌舔舐,少年们的眉间气运被烧得噼啪作响。 士燮的声音忽从江声深处传来,苍老而温柔: “少年不惧悔,只怕不敢认。” 五人一震,同时抬手—— 夏夏以斧背拍额,锦帆雷纹爆出少年大笑; 彭大波以锤击胸,碧星瞳里映出少年孙权,却不再恨; 莲花以指按心,九瓣赤莲化作九盏小灯,灯里各坐一位少年病人,向她拱手; 璐璐以簪刺掌,星归二字化银桥,静静幻想着梁蝉踏桥而来,姐妹相拥,想着那梅园村的景象 ; 破天赤金炉倒扣,冰魄雷火滚作少年孙策与甘宁,二人并肩,向破天举杯。 无形火顿灭。 赤壁矶头,少年孙策收枪,向五人一揖: “诸位心火已纯,可过赤壁。” 幻影周瑜以笛击舟,舟底江声忽凝为一条石阶,直通矶顶。 矶顶无风,唯有一面残旗猎猎—— 旗上绣“孙”字,却已褪色,只余一丝碧线。 幻影周瑜抬手,碧线自飞,缠上璐璐簪尖,与“星归”并列。 幻影孙策拔霸王枪,枪尖挑起最后一粒跳心烛,烛火幽蓝,照出旗后一条更阔的江面: 江面之上,百万少年并立,皆披银甲,持冰魄,背雷火,眸中碧星点点。 幻影孙策朗声: “此为少年江东。 诸君既来,可愿为我前锋,直指建业,破碧眼独尊之局?” 五人相视,齐声应诺。 夏夏高举盘古斧,斧背锦帆雷纹化作一面小旗,但旗上却绣得是“甘”。 彭大波双锤互击,黑雾凝“锦帆雷鲸”旗。 莲花赤莲化“医”字旗。 璐璐银砂凝“星归”旗。 破天赤金炉喷薄,冰雷交织成“破”字旗。 五旗并列,少年江东齐喝: “风!” 无风,自有风。 赤壁矶崩,化作万艘轻舟,舟头皆悬跳心烛万盏,烛下少年们披银甲,背冰魄,持雷火,眸映碧星。 周瑜横笛,孙策横枪,立于最前舟。 五人各率一军,列阵江面。 江声尽头,建业宫阙灯火初上。 宫阙之巅,只见少年孙权披发仗剑,碧眼如星,望见江面星火万点,忽而大笑: “公瑾,伯符,大波,夏夏……原来你们,都回来了。” 他横剑膝上,指尖抚过剑脊,低低一句: “既如此,孤便再与诸君—— 下一局少年棋。” 笛声骤起,江风猎猎。 赤壁之火,未燃,已燃。 第32章 江声裂帛 船底不是水,是整整一条江的声音, 夏夏把赤足伸进江里,江水漫过脚踝,冰凉里带着一点腥甜——那是血味。 她不时低着头,看见水里漂着一张小小的、发黄的书简,简上墨迹被浪花冲得只剩半个“甘”字。她认得,那是甘宁当年写给自己的第一封战书: “来日江上,若我锦帆鼓满,你敢不敢与我并肩?” 夏夏用脚趾夹住书简,轻轻一挑,书简落在掌心,纸面已经脆得像秋蝉翼,却不敢用力,只用指腹蹭了蹭那个“甘”字,低声咕哝:“我来了,你就别躲。” 彭大波在船尾蹲着,双锤横放在膝头,锤面被江风刮得锃亮,映出他当年的脸——那时候他还没这么黑,眼角也没有疤,伸手碰了碰倒影,指尖刚碰到,水波一晃,少年的脸碎成几瓣。 忽然想起那年孙权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黑,笑着问他:“彭家小子,敢不敢拿命赌这一局?” 当时他梗着脖子喊“敢”,结果输了一颗门牙,如今那颗牙早已长回,可棋盘上少掉的那颗黑子,却一直没人替他捡。 此刻,只能暂时把双锤往江里一按,锤头激起两团漩涡,像两只黑黝黝的眼,盯着他 不禁咬了咬牙:“这回老子赌自己。” 莲花蹲在船头煎药, 药炉是破天的赤金炉改的,炉底垫着三块青砖,砖缝里渗出江水,滋滋作响。 炉上搁的不是药罐,而是一盏铜爵,爵里漂着九片赤莲瓣。每一片莲瓣上,都用血写着人名: “孙策”“甘宁”“周瑜”“孙权”“士燮”…… 最后一个名字是“莲花”——她写得很轻,像是怕惊动自己的心魔。 她拿竹箸轻轻拨弄莲瓣,爵底忽然浮起一张小字条,是恩师木木老者当年留给她的: “医人者,不可自医;医心者,先剖己心。” 莲花怔了怔,抬手摸了摸锁骨。 那里原本有九颗痣,如今只剩七个——还有两颗,被她亲手剜下来,做了两盏小灯,一盏给了甘宁,一盏给了孙策。 灯芯烧到尽头,会滴下一滴血,像一封极短的回信。 她不时低着头,看见爵里自己的影子,瘦得像个纸人,伸手想把影子捞起来,影子却先开了口: “莲花,你悔不悔?” 莲花笑了笑,拿竹箸在影子的眉心点了一下:“悔啊,可悔也要往前走。” 璐璐坐在桅杆下,膝盖上摊着昆仑镜。 镜面被江风吹得起雾,雾里浮出一个小小的村庄——梅园村,村口有棵老梅树,树下站着两个更小的丫头:一个梳双髻,是璐璐;一个披头散发,是梁蝉。 梳双髻的丫头踮脚去折梅枝,折不到,急得直跺脚,这时候披头散发的丫头蹲下来,让她踩在自己肩上。梅枝折到了,花瓣纷纷扬扬落在两人头发上,瞬间真的像一场小雪。 突然,镜子里忽然传出一声极轻的“咔嗒”,像是谁的骨头响了一下。 璐璐指尖一抖,镜面碎了,碎成无数星屑,星屑落在她掌心,拼成一句话: “璐璐姐姐,我冷。” 璐璐把星屑拢在手心,贴到唇边呵气,呵得急了,星屑化成一滴水,顺着她手腕滑进袖口,冰凉得像一条小蛇。 瞬间抬头,看见桅杆顶端挂着一盏跳心烛,烛火幽蓝,照得她睫毛上一层霜,对着烛火小声说:“再等等,就到家了。” 破天赤金炉悬在桅顶,炉里冰魄与雷火并肩而坐,中间隔着一层薄薄的铜壁。 冰魄是少年孙策的枪尖,雷火是少年甘宁的戟刃。两件兵器在炉里互相撞,撞一下,炉壁便浮出一行小字: “既生瑜,何生亮。” 破天伸手,在炉壁上一笔一划地描那行字,描到“亮”字最后一捺,指尖忽然被烫出一串水泡。他甩甩手,水泡破了,溅在炉身上,发出“嗤啦”一声,像是谁在笑。 破天低头,看见炉底坐着一个更小的自己——那是他八岁那年,第一次被师父扔进炉里淬骨。小破天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眼睛却亮得吓人。 破天伸手,想把小破天抱出来,指尖刚碰到,小破天忽然抬头,冲他咧嘴一笑:“别怕,疼一疼就长大了。” 破天愣了愣,突然收回手,在炉身上轻轻敲了三下。 “咚、咚、咚。” 炉里冰魄与雷火同时一震,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极轻的“叮”,像两枚铜钱落在棋盘上,又像是谁在应一声“好”。 宫阙之巅,少年孙权披发仗剑,碧眼低垂。 他脚下是铜雀台,台基用整块青石砌成,石缝里嵌着无数跳心烛,烛火青白,照得他影子极长。 他低头,看见江面万点星火,每一点星火里,都映着一张少年的脸—— 有十二岁的自己,第一次握剑,剑尖抖得像风里的芦苇; 有十四岁的周瑜,在柳树下吹笛,唇边旧刃痕还在渗血; 有十六岁的大哥孙策,一枪挑落敌将头盔,回头冲他笑:“仲谋弟弟,看好了!” 孙权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像是有人在他心里塞了一块烧红的炭。 他伸手,想摘一颗星火,指尖刚碰到,星火却“噗”地灭了,只剩一缕青烟,烟里浮出一句话: “碧眼儿,你赢了天下,输了我们。” 孙权怔了怔,收回手,指尖被烫出一串水泡。 他把剑横在膝上,剑脊映出江面五面小旗——甘、锦帆、医、星归、破。 旗角相击,发出“叮叮”轻响,像五枚铜钱落在棋盘上。 孙权低低一笑,声音哑得不像少年: “那就再下一局。” 江风陡然转急,吹得五面小旗猎猎作响,旗角相击的“叮叮”声,竟真如金铁交鸣,刺破了江面的沉寂。 夏夏掌心那脆如蝉翼的书简,被风一激,发出细微的“簌簌”声,这像极了当年甘宁锦帆鼓风时的猎猎之音, 突然猛地抬头,赤足在船板上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向船头,严肃的眼神死死锁住前方江心——那里,一点幽蓝的光,正穿透薄雾,缓缓凝聚。 “甘兴霸!”现在声音声音不高,却能斩开风声,“你的锦帆呢?鼓起来啊!” 这时候身后的彭大波按在江中的双锤骤然提起,带起两股浑浊的水柱,锤面映照的不再是碎影,而是前方那点幽蓝。 咧嘴一笑,露出当年缺了门牙的位置,如今那里镶着一颗金牙,在晦暗的天光下闪着狠厉的光:“赌自己?好!老子这把骨头,就押在这江上了!”于是双锤互击,“铛”的一声巨响,震得船身一颤,船尾江水激荡,漩涡更深, 莲花手中的竹箸一顿,铜爵里,写着“甘宁”二字的赤莲瓣忽地一颤,边缘竟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焦痕,锁骨处剜痣留下的疤痕隐隐作痛,她并没看江心,反而低头对着爵中自己的影子,声音轻得像叹息:“灯芯……要尽了么?” 影子在药汤的涟漪中扭曲,却异常清晰地回应:“该还的,总要还。”深吸一口气,指尖捻起那瓣写着“莲花”的莲瓣,毫不犹豫地投入炉火,火焰“嗤”地窜高,青烟袅袅,带着一股奇异的血腥甜香。 璐璐掌心那滴由星屑化成的水珠,已滑至肘弯,冰凉刺骨,猛地合拢五指,将最后一点湿润攥紧,桅杆顶端那盏跳心烛的幽蓝火焰骤然暴涨,光芒大盛,竟将周遭的雾气驱散了几分。她仰头,对着烛火,不再是低语,而是清叱:“梁蝉二妹!冷就抱紧我!”烛火摇曳,蓝光在脸上投下坚毅的轮廓,回应着镜中那声姐妹深情呼唤。 破天炉身上的水泡突然破裂,发出“噗”的一声轻响,溅出的水珠如同一颗颗晶莹的珍珠,纷纷扬扬地洒落在炉内的冰魄与雷火之间。 紧接着,“叮”的一声脆响,这声音远比之前的撞击声要清脆得多,仿佛是由最纯净的金属所发出的。随着这声脆响,炉壁上那行“既生瑜,何生亮”的字迹瞬间被震散,化作点点金芒,如流星般划过虚空,然后消散在空气中。 炉内,原本激烈碰撞的冰魄与雷火此刻突然安静下来,它们不再相互撞击,而是紧紧地贴在一起,寒气与灼热交织在一起,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仿佛是两种极端力量在相互交融、相互吞噬。 破天缓缓收回了敲击炉身的手,他的目光凝视着炉内那个抱膝而坐的小小自己。小破天似乎感受到了破天的注视,他抬起头,那张原本总是咧嘴笑着的小脸此刻却变得异常沉静,与破天此刻的表情如出一辙。 “炉开了。”小破天的声音清脆而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破天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双手猛地按在赤金炉的两侧。随着他的动作,赤金炉发出一阵沉闷的轰鸣,仿佛是一头被唤醒的巨兽,正准备释放出它体内蕴含的无尽力量。 炉口缓缓转动,最终准确地对准了江心那点幽蓝。那是炉内积蓄的冰火之力的汇聚点,此刻,这股强大的力量已经如同一支拉满弦的箭,蓄势待发。 铜雀台上,孙权膝上的长剑嗡鸣不止,剑脊映照的江面景象剧烈晃动,那五面小旗在波涛中翻卷,旗上的字迹仿佛活了过来,带着各自主人的气息与执念,冲击着他的心神。 “碧眼儿,你赢了天下,输了我们。”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耳边炸响,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心头,比星火的灼烫更加疼痛难忍。 他的碧眼之中,血丝密布,仿佛要爆裂开来。他猛地将手中的剑插入台基的青石之中,剑身没入大半,只留下剑柄在外,微微颤动着。 随着剑身的插入,石缝中嵌着的跳心烛齐齐一暗,仿佛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震慑。然而,仅仅是一瞬间的沉默之后,这些跳心烛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青白光芒,如同一道道闪电划破黑暗,将整个铜雀台都照得亮如白昼。 在这青白光芒的映照下,他的影子被拉得更加扭曲、庞大,几乎要覆盖整个铜雀台。那影子如同一个狰狞的怪物,张牙舞爪地扑向江心,仿佛要将那片幽蓝的江水吞噬。 “输?”孙权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他紧紧握住剑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孤还没下完这盘棋!” 他的话音未落,便猛地拔出长剑。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剑尖直指江心的幽蓝。与此同时,他脚下无数跳心烛的青白火焰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顺着剑势升腾而起,汇聚成一道冰冷的光柱。 这道光柱如同一条咆哮的巨龙,撕裂了夜幕,直直地射向江心。江水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掀起了巨大的波涛,水花四溅,如同一群受惊的飞鸟四散奔逃。! 江心那点幽蓝,在五方气机牵引、在孙权剑光所指之下,骤然膨胀、拉伸! 一艘庞大而破败的旧船,宛如一座被时间遗忘的巨兽,在幽蓝光芒的映衬下,缓缓地展露出它那狰狞霸气的轮廓。船身覆盖着早已褪色、破烂不堪的锦帆残片,这些残片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是在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与沧桑。 船头,一道模糊的身影孤独地伫立着,宛如一座雕塑。他手中拄着一杆断裂的长戟,戟身的锈迹在幽蓝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那身影在风中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可能被狂风吹倒,但他却始终坚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风越来越猛烈,浪也越来越高,如同汹涌的巨兽,咆哮着向旧船扑来。然而,那旧船却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稳稳地矗立在波涛之中。 五条小船,如同五枚被命运掷出的骰子,在波涛中破浪前行。它们的速度极快,如同一支离弦的箭,直直地朝着那幽蓝巨船、朝着那孤影、朝着这场迟到了太久太久的棋局终盘疾驰而去! 江面上,旗角相击的“叮叮”声此起彼伏,仿佛是这场生死较量的前奏。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在狂风巨浪中显得格外刺耳,让人不禁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决而心跳加速。 第33章 雾钉血旗星归时 这时候的交州,夜黑得像一口倒扣的铁锅, 士燮的府邸却是灯火通明,灯芯里掺了南海鲛油,烧得噼啪作响,仿佛也在替主人熬心。 厅中,一张乌木大案,案上摊着三样东西: 一截断戟、半幅残旗、一封被血糊住的军报——曹操十万大军已破皖城,离交州不过七百里, 士燮赤足踞坐,白发披散,手里转着一串沉香木佛珠,每转一颗,都代表着眉心的川字便深一分。 “甘宁的戟、锦帆的旗、还有曹阿瞒的战书……”低声喃喃,像在数自己的骨节,“老天爷这是把三国所有的债,都堆到我交州来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夜风卷着江水的腥甜灌进来 调皮的夏夏第一个踏进门槛,赤足上还沾着江泥,掌心却捧着那页脆如蝉翼的书简——“甘”字只剩半笔,像一柄断刀。 她把书简轻轻放在案头,声音也轻,却压得满屋烛火一颤:“甘宁好像回来了,在江心呢。” 彭大波随后跨入,雷神双锤往地上一杵,青砖咔嚓裂出两道缝,咧开镶着金牙的嘴,冲士燮抱拳,笑得像要咬人:“老州牧,我押自己这条命,赌曹操那颗头。” 只有莲花师姐最冷静没说话,只是将铜爵搁在案角。 爵里九片莲瓣已尽数成灰,只剩最后一缕青烟,袅袅地往军报的血迹里钻,那血迹被烟一熏,竟慢慢化开,显出一行小字——“若交州不降,屠城三日”。 破天把赤金炉往地上一放,炉身还烫,瞬间把青砖烙出一片焦黑。他单膝跪下,掌心摊开,露出一枚冰火交融的铜钱:“州牧大人,炉开了,孙策的枪尖和甘宁的戟刃,如今合在一处。您当年说既生瑜,何生亮,现在他们肯并肩了,您敢不敢收?” 士燮并没立即答,目光越过众人,落在最后进来的璐璐身上。 璐璐把昆仑镜捧在胸前,镜面碎痕犹在,却映出厅外夜空——乌云裂开一道缝,月光像一柄冷剑,直直劈在铜雀台的方向。 “我二妹梁蝉,”璐璐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还在星界,如果能在三年期满,小星能让她及时回来,以曹操的性格估计想用为二妹做人质,换交州粮道。” 瞬间抬眼,看向士燮,也看向众人,“我欠梁蝉一条命,也欠甘宁一条命。如今两条命,都在曹阿瞒手里。” 厅里忽然静得只剩佛珠的轻响, 士燮缓缓起身,赤足踩过青砖,突然停在案前,伸手先碰断戟,再碰残旗,最后按在军报的血字上。 “曹操要交州,”此刻声音沙哑,“我交州要活路。” 他抬头,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的脸——夏夏的倔强、彭大波的狠厉、莲花的死寂、破天的灼热、璐璐的破碎。 “那就再下一局。”士燮忽然笑了,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齿列,像一头老去的虎,“用我士家三代基业做棋盘,用你们五条小船做棋子,赌曹操的十万大军……敢不敢?” 众人还没答,厅外忽传一声马嘶, 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撞开雨幕,马背上的白袍小将翻身而下,银甲上全是泥浆,怀里却紧紧抱着一个包袱。 “州牧!”小将单膝跪地,包袱摊开,露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是曹操派来招降的使者,“末将白袍,擅杀来使,特来领死!” 士弯弯腰,拎起人头,对着灯火细看,那使者嘴角还挂着笑,仿佛死也不信有人敢动刀。 老人忽然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 “好!先斩来使,再斩曹操!” 他把人头往案上一掼,血溅了半幅残旗,恰好染红那行“锦帆”二字。 “传令——”士燮转身,白发在风里炸开,像一柄逆锋的刀,“交州所有战船,今夜挂锦帆!挂甘字旗!挂孙字旗!挂破字旗!挂医字旗!挂星归旗!” “五旗并列,告诉曹操——” “江东旧债,今夜连本带利,一并讨还!” 众人轰然应诺, 莲花转身,把铜爵里最后一缕青烟,吹向军报的血字,血迹遇烟,竟燃起幽蓝火苗,火苗里浮出一行新字: “若交州不降,屠城三日;若交州不降,江东子弟,三十日之内,必取许昌。” 这个耀眼的火光映在所有人脸上,像给他们的轮廓镀了一层铁。 士燮最后看向璐璐,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丫头,你二妹的命,我交州赌上了。但你要记住——” “棋局一开,落子无悔。” 璐璐点头,把昆仑镜碎片按在心口,碎刃割破掌心,血顺着指缝滴在青砖上,像一朵朵小小的红梅。 她抬头,眼里没有泪,只有火: “那就开局。” 这一天的夜色像一匹被血浸湿的绸,被风从江面一路拖到交州城南门, 城门楼子上的火把噼啪炸响,火星子溅在兵刃上,像给铁器提前点了睛, 印照士燮的白发在火光里飘,像一面不肯倒的旧旗。 他身后,五条小船的桅杆正一根根竖起——甘字旗血红、孙字旗青黑、破字旗赤金、医字旗雪白、星归旗幽蓝。五面旗在风里绞在一起,像五股不同的命,硬被拧成一根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老州牧,”白袍小将单膝未起,声音却稳得像钉进木头的铁钉,“末将擅杀来使,按律当斩。可末将还想多杀几个曹军再死,求您给条缓刑。” 士燮没回头,只抬手拍了拍小将的肩。那只手瘦得青筋暴起,却拍得小将肩甲嗡嗡震, “缓刑?可以。拿曹操的帅旗来换。” 白袍小将咧嘴一笑,露出和年纪不相称的狠劲:“末将白袍,领命!” 莲花师姐蹲在墙角,把铜爵倒扣在青砖上,爵底还烫,烙得砖缝里冒出青烟。 手指蘸了烟灰,在墙上飞快画线——一条交州水网图,弯弯曲曲像人身上的血管。 “夏夏,”声音低得像在念咒,“你水性好,明晚带二十个娃子潜去香炉湾,把曹操的粮船底凿成筛子。记住,只凿底,不杀人,让他们沉得慢,沉得疼。” 夏夏把赤足往裤腿上抹了抹,江泥干成壳,簌簌掉:“师姐,凿完船我能不能顺手捞个曹军的水鬼头?甘宁当年在扬州的时候教我的第一刀,我还欠他一个祭品呢。” 莲花抬眼,死寂里忽然浮出一丝笑:“捞吧。甘宁的刀要喝血,曹操的水鬼正好。” 彭大波把雷神双锤浸在江水里洗,锤上的金牙印被血糊住,洗出一圈圈淡红,破天蹲在旁边,赤金炉搁在船头,炉膛里冰火铜钱“叮”一声跳出,落在彭大波掌心。 “老彭,”破天嗓子像被火燎过,“孙策的枪尖和甘宁的戟刃我熔一起了,打成三十枚狼牙钉。你锤重,帮我挨个钉进船头——钉进去就别拔出来,让它们替我们咬碎曹军的船帮。” 彭大波掂了掂狼牙钉,钉子尖上还带着未凝的铁浆:“咬碎?我要它们嚼碎了吐出来再嚼一次!” 而璐璐站在最暗的角落,昆仑镜碎片贴着她的心跳,镜面映出星界——梁蝉被锁在一颗将坠的孤星上,铁链穿琵琶骨,血珠浮在真空里,像一串不会坠的红珊瑚。 士燮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声音沙哑得像磨破的铜锣:“丫头,星界的时辰和人间不同。你只有三十个昼夜——三十个昼夜后,星归旗若不能接她落地,她就永远成灰。” 璐璐没回头,指尖在镜裂口上狠狠一划,血渗进裂痕,镜面忽然亮起一簇极细的光,像一根针,直刺星界。 “三十天够了。”她声音颤,却像刀背敲铁,“我让曹操的帅旗当引路幡,让许昌的城墙当垫脚砖。” 四更鼓突然响起,交州水寨的桅杆终于齐了,只见五面旗在风里猎猎,像五只刚醒的兽。 士燮站在最高处,白发被江风吹得倒竖,像一柄逆锋的刀。 他忽然拔出佩剑——那剑旧得缺口累累,剑脊上还刻着士家第一代州牧的名字。 剑尖指北,指曹操的十万大军,指七百里外的皖城, “传令——” 声音不大,却压得江面水纹都静了三息。 “明日卯时,全军缟素,为甘宁招魂;辰时,挂锦帆出港,为孙策祭旗;午时,擂鼓三通,告诉曹操——” “江东旧债,连本带利,今夜开始算利息!” 火把“轰”一声蹿高,照见众人脸上的血与汗。夏夏的赤脚、彭大波的锤、莲花的铜爵、破天的炉、璐璐的镜,在这一刻像被同一根火绳点燃。 城楼下,一个黑影贴着墙根滑过,怀里抱着个更小的影子——那是个孩子,眼睛却亮得不像人。黑影在阴影里停下,低头对孩子说: “记住,士燮的棋局开第一子时,你就把这张符贴到州牧府的梁上。符燃,棋局乱,我们才活得下来。” 孩子点头,指尖的符纸泛着幽绿的光, 五更天,江面起了雾,雾里有船影,有刀光,有未饮先醉的血腥,却只有士燮独自站在城垛口,把沉香木佛珠一粒粒捏碎,木屑从指缝漏下, 他低声念了一句谁也没听见的话—— “瑜亮既生,何生我士燮?” 风把这句话撕碎,撒在江雾里,雾更浓了,像一口倒扣的铁锅,把交州、把曹操、把甘宁的戟、孙策的枪、梁蝉的星,统统煮在一锅看不见底的汤里。 而汤底的火,已经点着了, 但是六更鼓未响,雾先却上岸, 浓得像煮化的铁浆,贴着城砖缝隙往里灌,士燮仍立在城垛口,赤足被雾打湿,白发贴颈,像一匹被雨水泡旧的绸,手里最后一颗佛珠“啪”一声碎成粉,被风卷走,再无声息。 “老州牧。” 身后有人唤,声音轻得像猫,却带着水腥。 士燮回头——原来是夏夏。她赤足上泥已干,却换了身贴身水靠,黑得像一截江底的影。她掌心摊开,一枚狼牙钉在雾里泛幽蓝,钉尾刻着极细的小字: “破天给我的。”夏夏咧嘴,虎牙尖上沾着露水,“让我把它钉在曹军第一条冲过来的船头上。 可我想先钉进我自己的心口——我怕我到时候手软。” 士燮没接钉,只抬手捏了捏她后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心软就咬自己一口,咬到见血,就不软了。” 夏夏点头,把钉含进嘴里,舌尖抵着钉尖,血珠立刻漫出来。她转身跃进雾里,像一条回巢的鱼,连水花都没溅起。 交州城下有暗渠,通江,平日漂死猫死狗,今夜却浮着三十个黑葫芦。 莲花师姐蹲在渠口,手里铜爵倒扣,爵底最后一缕青烟钻进葫芦嘴。 烟入葫,葫芦里“咕咚”一声,像有什么东西醒了。 “三十个水鬼。”声音低得像在数尸斑,“一人抱一葫,葫里装的是破天的狼烟。沉船之前点火,狼烟遇水不灭,能把江面烧出一道火墙。” 她的身后,二十九个少年并排跪着,个个赤足、光头,额心用朱砂画一朵莲苞。 最后一个位置空着——那是给夏夏留的。 “莲师姐,”最小的孩子问,“我们还能回来吗?” 莲花把铜爵扣在他头顶,爵沿烫得孩子一哆嗦。 “回来?不,我们要把曹军带回江底。” 这时候,彭大波盘腿坐在供桌上,雷神双锤横放膝头,锤柄缠了白布——那是从甘宁旧旗上撕下来的。 供桌下,三十个铁匠赤着上身,轮流拉动风箱,炉膛里冰火铜钱已熔成一汪银红相间的铁水, “最后一锤!”彭大波大吼着 铁匠们齐声应和,锤声如雨,火花四溅。最后一锤落下,三十枚狼牙钉成型,钉身一半是孙策枪尖的寒铁,一半是甘宁戟刃的陨铜,钉头却刻了破天的火纹。 彭大波拎起一枚,对着破庙漏下的月光看,钉尖竟映出他自己的金牙。 “老甘,”他对着空气笑,“当年你抢我酒,如今我抢你刀。咱俩扯平。” 璐璐跪在昆仑镜碎片前,镜面裂痕里渗出星辉,掌心割开的伤口已结痂,却被她一次次撕开,血滴在镜面上,星辉便亮一分。 “二妹,”声音轻得像在哄睡,“再撑二十九天零六个时辰。” 身后,破天把赤金炉倒扣在坛心,炉膛里冰火交融的铜钱已化作一撮灰。灰被璐璐的血一染,竟浮起一张极淡的星图——星图上,梁蝉的孤星正缓缓向交州方向偏移,每移一寸,璐璐的脸便白一分。 “星归旗的布,”破天闷声道,“需用亲人心血染透。你撑得住?” 璐璐笑,唇色苍白:“我欠她一条命,还她一身血,公平。” 突然黑影抱着孩子掠上屋脊,孩子指尖的幽绿符纸已燃了一半,火舌舔着他指腹,他却一声不吭。 “贴哪儿?”孩子问。 黑影指了指梁心——那里悬着一盏长明灯,灯罩是整块水晶,映出厅内士燮的背影。 孩子踮脚,把符纸贴到灯罩内侧。符纸一触水晶,火立刻熄了,只剩一缕极细的黑烟,顺着灯芯往上爬,像一条看不见的蛇。 “走吧。”黑影抱紧孩子,跃入雾中。 就在江心的黎明前,雾最浓处,忽然亮起一点白,那白迅速扩大,竟是一艘通体雪白的战船,船头站着白袍小将,银甲被雾打湿,像镀了一层霜。 怀里抱着那颗血淋淋的使者人头,人头嘴角仍挂着笑,却已泛青, 来人就是白袍小将,只见白袍小将把人头高高举起,对着雾里若隐若现的曹军水寨,声音清亮: “曹贼听着——交州白袍,借你使者人头一用,明日此时,还来你十万大军之血!” 雾中传来曹军号角,低沉如兽吼。白袍大笑,笑声未落,雪白战船已掉头,像一条白鲸潜入雾底。 七更鼓响,雾终于散了。 江面露出第一缕晨光,像一把薄刃,割开黑夜。交州水寨的桅杆上,五面旗猎猎作响,旗下三十艘小船依次排开,船头钉着狼牙钉,船尾悬着黑葫芦。 士燮站在最高处,赤足踩在新裂的青砖上,白发被江风吹得倒竖,忽然拔剑,剑尖指天,声音沙哑却传得极远: “江东旧债,今日算第一笔利息!” 剑光一闪,第一颗狼牙钉被钉入船头—— “叮”一声,像敲响了第一声丧钟。 而州牧府梁上,那缕黑烟终于爬上灯芯,灯焰“噗”地跳了一下,由黄转绿,映出士燮的背影,竟是一个极淡的“曹”字。 黑影在城外三里亭停下,掀开斗篷,露出一张女人脸——是梁蝉的星界看守者,额心一点朱砂,像是还未干的血。 第34章 江火照骨 这一天正值八月初三,交州水寨的晨雾还未散尽,江面先被一声裂帛般的鼓点撕开, 这鼓是彭大波亲手擂的——雷神双锤倒扣在牛皮鼓面,一锤下去,鼓膜迸血,声浪撞碎雾墙,露出三十艘小船黑魆魆的脊梁。 士燮立在第一艘艨艟之首,赤足踩穿新钉的狼牙钉板,血顺着钉槽淌成一线,老人却像不觉得疼,只用剑尖挑起一撮木屑——昨夜沉香佛珠的余烬——扬手撒进江里。 “甘兴霸,”他哑声唤,“当年你骂我士家水师是绣花枕头,毫无作用,今日绣枕里藏刀,你且睁眼。” 木屑落水,竟浮而不散,拼成一张歪嘴笑的脸,转瞬被浪打散,众人只当眼花,唯独夏夏蹲在桅杆横梁上,舌尖抵着那枚狼牙钉,含糊不清地“呸”了一声 “这莫非是老甘听见喽,速速与老娘大战三百回合” 白袍小将站在第二艘船尾,银甲外披麻衣——为甘宁戴孝,也为昨夜那颗死不瞑目的曹使头颅,把人头悬在桅杆最显眼处,发髻散成黑幡,血滴就落在船帮的“孙”字旗上, “曹军水寨距此一百二十里,”白袍小将这时候低声数,“今日风向东南,咱们顺流逆潮,午后就能咬到他们尾巴。” 破天蹲在船头,赤金炉倒扣成灶,手中的雷电锤抓的非常稳当, “三十枚钉,三十个窟窿。”破天对彭大波笑着说,“大波兄弟,你的雷神锤比我的雷电锤重,记得把窟窿砸成棺材那么大。” 彭大波听后没笑,只把雷神锤往肩上一扛,锤头缠着甘宁旧旗撕下的布条,布条吸饱了露水,沉甸甸地滴血。“棺材不用大,”闷声道,“够装曹操的狗头就行。” 莲花师姐的船最静,盘腿坐在船尾,铜爵横放膝头,爵底最后一缕青烟已凝成一线,笔直地刺进江面。水下三十个黑葫芦悄无声息地散开, “水鬼们,”莲花的声音轻得像在哼歌,“沉船别急着咽气,先让狼烟烧穿曹军的脚底板。” 最小的水鬼趴在船舷,额心莲苞被江风揭起一角,露出底下朱砂色的“士”字。 仰头问:“莲花姑娘,我们死了,能进士家祠堂么?” 莲花用指甲掐断烟线,声音非常忧郁。“应该能吧”她说,但心中却想着“能不能问我干啥,我又不是你们交州的,你们需要问你们的士燮州牧” …… 正午,日光把江面烤成一面铜镜,曹军前锋楼船“飞熊”号最先发现异状——上游漂来一艘无桨小舟,舟头插半截残旗,旗上“锦帆”二字被血糊得只剩“帛”与“巾”。 “交州水贼?”副将嗤笑,抬手令弓弩齐发,箭矢落处,小舟突然炸开,三十枚狼牙钉破水而出,钉尾皆系火绳,火绳遇风即燃,像三十条火蛇钻进“飞熊”号船腹。 彭大波的雷神锤紧随其后。锤起锤落,第一枚狼牙钉贯穿船板,铁浆迸溅,竟把副将半边脸烫成焦炭。第二锤砸在桅杆根部,桅杆拦腰折断,砸翻一旁小艇,艇上曹军落水,正撞上莲花放下的黑葫芦。 葫芦遇水即裂,狼烟从裂缝里喷出,火里带毒,毒里带针,水面顷刻浮起一层黑膜,膜下是挣扎的人影,膜上是燃烧的船板。 夏夏赤足掠过火膜,脚尖一点,用自己的盘古斧捞起一具曹军水鬼的尸体,虎牙撕开对方咽喉,血喷在她睫毛上, “第一个。”她轻声数着,来人把尸体挂在自己的“甘”字旗角,旗面吸饱了血,沉甸甸地贴在她脊背。 …… 傍晚,残阳把江面染成一锅锈水,曹军主力终于压上——五十艘艨艟排成雁行阵,中央一艘巨舰高悬“曹”字帅旗,旗角绣金线, 白袍小将立在船头,银甲被夕阳镀成血色,轻松解开包袱, “曹贼!”白袍小将举头,声音穿过江风,“你认得此人否?” 帅旗沉默 片刻后,旗角微微一沉,巨舰艏楼走出一人——青袍儒巾,手执羽扇,扇面绘北斗七星。那人遥遥拱手:“交州白袍?我家丞相惜才,若此刻归顺……” 话音未落,士燮的剑尖已挑起第三颗狼牙钉,老人赤足站在船舷,白发被夕阳烧得发红, “归顺?”士燮大笑,缺了门牙的齿列在血光里格外狰狞,“我士家三代基业,只换一颗狗头?” 剑尖一挑,狼牙钉破空而出,直钉帅旗旗杆, 钉尾火绳“轰”地炸开,火舌顺着金线爬上去,瞬间把“曹”字烧成一个焦黑的洞。 巨舰艏楼,羽扇轻摇,扇面七星忽然移位——那是信号,两翼艨艟同时张开弩机, 破天等的就是此刻!猛地把赤金炉掀翻,用自己的雷电锤狠狠地朝着手持青袍儒巾,手执羽扇先生砸去,火雾里,三十艘小船突然散开,雷电锤直指曹军船腹最软处。 这时候残阳沉到江心时,最后一缕光像烧红的铁线,把交州水寨与曹军巨舰缝在一起, 火与血蒸出的腥雾,黏得人张不开嘴,只能听见自己牙关打颤的声。 士燮仍然立在船首,左脚的狼牙钉已没入踝骨,血却渐渐止了——不是不流,而是被火烤得凝成黑壳,用剑尖挑开焦黑的旗角,那上面“曹”字只剩半边,忽然回头,冲白袍小将咧嘴一笑: “白袍小兄弟,你怕不怕?” 白袍小将听后并没回头,只把悬在桅杆上的包袱又系紧了一扣,包袱里那颗死不瞑目的曹使头颅,此刻被火烤得面皮卷缩,像一枚皱了的枣核,伸手替它阖上眼,指尖沾了一抹灰,顺手抹在自己银甲的护心镜上——镜面立刻显出一张少年的脸,眉目间还留着甘宁的影子。 “怕?呵呵”白袍小兄弟答得很轻,怕惊动镜子里的人,“怕来不及。” 士燮点点头,忽然弯腰,从钉板里拔出一枚狼牙钉,钉子带出的血珠滚进江里,惊起一尾小鱼,鱼嘴一张,竟叼住血珠沉了底。老人盯着那圈涟漪,声音低得像在数自己的心跳: “甘兴霸当年说,交州水师是绣花枕头。今日枕头里藏的刀,得让他看见。” 话音未落,江面忽然一暗——不是天黑,是曹军巨舰的影子压了上来,那影子足有5层楼高,船腹嵌满铜镜, 羽扇先生的声音从艏楼飘下,带着笑: “士燮州牧,我借你一盏茶功夫,再想想是否归顺” 士燮更加没应,只把狼牙钉抛给白袍小将,钉子落进白袍掌心,烫得他皮肉“滋啦”一声,却死死攥住。 老人这才开口,声音混着血沫: “一盏茶太久,甘宁,他等不起。” 白袍小将忽然笑了,虎牙咬住下唇,咬出一粒血珠,转身,把狼牙钉插进桅杆上悬着的头颅发髻——“噗嗤”一声,像扎破一个酒囊。那头颅竟似颤了颤,干涸的眼窝里渗出两滴浊泪,顺着白袍小将手背滑进袖口。 “师兄,”白袍小将对头颅说话,声音带着潮声,“你且好好看着曹军是好还是不好。” 他解下麻衣,露出里面银甲——甲片是甘宁旧船拆下的龙骨,每一片都刻着“锦帆”二字, 此刻被火一烤,龙骨的纹路像活了过来,游成一条条小鱼,钻进白袍小将皮肤里,疼得弓身,却笑出声: “原来你早把命借给我了。” 曹军这时候哪管那么多,艨艟开始放箭,箭矢穿过火雾,带着哨音扎进船板, 彭大波的雷神锤抡成圆,锤风带起血雨,把箭矢尽数砸进江里,回头吼道:“破天!助我!” 破天瞬间手持雷电锤,用最快的身法冲出去,支援大波兄弟,忽然抬头,冲莲花师姐咧嘴——那笑容让莲花想起三年前在扬州城的时候,这小子偷喝祭酒被她逮住时的模样。 “师姐,”破天声音发甜,“借你天罡眼一用。” 莲花没说话,把天罡眼抛过去。当天罡眼还粘着最后一点青烟,烟丝缠在爵口,像不肯离去的魂。 破天把天罡眼对准自己雷电锤,猛地一拍天罡眼底—— “轰!” 鼓声第二次炸响时,江风忽然转北,把交州水寨与曹军巨舰之间的火雾生生劈开。 火雾后头,露出曹军楼船“飞熊”号残破的侧舷——那侧舷被狼牙钉撕开的裂口,正汩汩往外吐着黑水,水里有半截手臂,五指还死死扣着一截断箭。 士燮低头,用剑尖拨了拨那手臂,指甲缝里嵌着金屑,是曹军副将的徽记,轻松咧嘴一笑,缺了门牙的齿列在火光里像一排豁口的狼牙 “好,好,金屑子落进咱交州的江,也算落叶归根。” 但白袍小将没笑,正用狼牙钉的钉尖,在桅杆上刻第四道痕——前三道,是今日砍下的三颗曹军头颅;第四道,此时他刻得极慢,像在给一个孩子起名字。 刻完,便抬头,望向曹军巨舰艏楼那抹青袍:“徐元直,你借我师兄的头颅当信物,我借你的羽扇当靶子,公平。” 徐元直没应声,只把羽扇往后轻轻一摆,扇后,转出一人——黑甲黑披风,披风下露出半截铁链,铁链尽头锁着一颗狼牙钉,钉尾还滴着血。 只见那人抬头,脸被火光照得惨白,唇角却挂着笑 “甘宁旧部?巧了,我乃张辽,昔年合肥城下,你家甘将军的箭,还留在我左肋里。” 张辽话音未落,铁链已甩出,狼牙钉破空而来,直取白袍小将咽喉 白袍小将躲都没躲,身后桅杆上那颗曹使头颅却忽然“咔”地一声,下颌骨自己张开,竟生生咬住飞来的狼牙钉! 钉尖穿透颅骨,发出“咯吱”一声, 张辽眯眼:“死人还会护主?” 白袍小将指尖抚过那颗头颅的发髻:“我师兄活着时,最恨别人碰他头发。死了,也一样。” 士燮忽然大笑,笑声混着血沫,喷在江风里:“甘兴霸,你听见没?你的小师弟,比你当年还会护犊子!” 莲花盘腿坐在船尾,铜爵横放膝头,爵底最后一缕青烟已凝成一线,笔直地刺进江面。她没看破天,只看那些银针:“破天,你欠我的扬州祭酒,记得还。” 破天咧嘴一笑说道“还!还你三坛,连坛子都给你雕成甘将军的模样!” 银针破水而出,曹军前排艨艟的牛皮盾瞬间被穿出蜂窝。 盾后,曹军弓弩手还未来得及惨叫,便已化作一滩滩血水,血水里浮起三十片薄如蝉翼的龙骨——此刻正顺着血水,悄悄贴上曹军船腹。 张辽看到这一情景脸色终于变了。 他回头,冲艏楼吼:“放火箭!烧骨舟!” 而徐庶却摇头,羽扇轻摇,扇面北斗七星忽然移位——那是暗号,两翼艨艟同时张开弩机。 但弩机里射出的,不是箭,是一根根浸了火油的麻绳,麻绳落水,竟像活物般缠上骨舟,火头“轰”地窜起,把骨舟连同血水一起烧成赤红的铁水,铁水遇江风,凝成一把把薄刃,薄刃顺着水势,直扑交州水寨。 士燮眯眼,忽然弯腰,从钉板里拔出一枚狼牙钉,钉子带出的血珠滚进江里,惊起一尾小鱼,鱼嘴一张,竟叼住血珠沉了底。 于是士燮轻松一抬手,把狼牙钉抛向江心,当钉子落水,竟没沉,反而浮起,钉尾火绳“轰”地炸开,火舌顺着江风,烧出一道火线。 火线尽头,原来是夏夏正举起自己的盘古斧——那斧头正卡在曹军巨舰的舵链上,此刻正“噼啪”作响。 夏夏赤足,手握盘古斧上,虎牙咬住下唇,咬出一粒血珠。 抬头,冲白袍小将咧嘴一笑:“白袍弟弟,三姐送你一份大礼——曹军的舵,我这帮你砍了。” 话音未落,巨舰猛地一震,夏夏终于使出自己最得意的战法一骑当先,瞬间舵链断裂,船身横着打横,轰然撞向自己的雁行阵。 五十艘艨艟躲闪不及,连环相撞,火头借着风势,瞬间连成一片火海。 火海里,白袍小将终于动了,解下悬在桅杆上的包袱,包袱里那颗死不瞑目的曹使头颅,此刻被火烤得面皮卷缩, 白袍小将伸手替它阖上眼,指尖沾了一抹灰,顺手抹在自己银甲的护心镜上 “师兄,”白袍小将对头颅说话,声音带着潮声,“你且好好看着,曹军是怎么沉的。” 他把头颅高高抛起,头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竟稳稳落在张辽的狼牙铁链上。 铁链一沉,张辽猝不及防,被带得一个踉跄,趁这踉跄,白袍小将已掠至他面前, “张辽,”白袍小将轻声道,“合肥城下,我师兄射你一箭。今日,我替他射你第二箭。” 他抬手,指尖拈着一枚狼牙钉——那钉子是从士燮的钉板里拔出的,钉槽里还留着老人的血。 钉子破空而出,直取张辽左肋旧伤,张辽挥链格挡,却慢了一瞬——狼牙钉已钉入旧伤,血花溅起, 张辽闷哼一声,单膝跪地,铁链垂落,只见那头颅滚到他脚边,竟又一次张开嘴,咬住他的披风下摆, 士燮远远看着,忽然笑了,笑声混着血沫,喷在江风里:“甘兴霸,你看见没?你的小师弟,比你当年还会咬人!” 笑声未绝,江面忽然一暗——不是天黑,是曹军巨舰的影子压了下来。 那影子足有5层楼高,船腹嵌满铜镜,此刻铜镜里映出无数个士燮,无数个白袍小将,无数个张辽,无数个甘宁的头颅……像一场永不会醒的噩梦。 徐庶这时候立在艏楼,羽扇轻摇,扇面北斗七星已移成“破军”之势。他低头,望向江心那枚浮起的狼牙钉,声音轻得像在念一首童谣: “士州牧,一盏茶功夫到了。” 士燮没应,只把左脚的狼牙钉又往踝骨里踩了踩。血也不流了,被火烤得凝成黑壳,抬头,冲徐庶咧嘴一笑,缺了门牙的齿列在火光里像一排豁口的狼牙: “归顺?我士家三代基业,只换一颗狗头?” 下意识他弯腰,从钉板里拔出最后一枚狼牙钉,钉子带出的血珠滚进江里,惊起一尾小鱼,鱼嘴一张,竟叼住血珠沉了底。老人盯着那圈涟漪,声音低得像在数自己的心跳: “甘兴霸,你等急了吧?别急,我这就把狗头给你送来。” 抬手把狼牙钉抛向巨舰艏楼,钉子破空而出,钉尾火绳“轰”地炸开,火舌顺着金线爬上去,瞬间把“曹”字帅旗烧成一个焦黑的洞。 火洞里,徐庶羽扇轻摇,扇面七星忽然熄灭,他低头,望向江心,轻声道: “士州牧,你可知这江底,埋了多少旧年的白骨?” 士燮大笑,笑声混着血沫,喷在江风里:“白骨?白骨也是我交州的白骨!今日,就让你曹军的白骨,来垫我交州的江底!” 笑声未绝,江面忽然一震——不是鼓,是雷。 破天把雷电锤倒扣在赤金炉上,锤底天罡眼迸出一道青白雷光,雷光劈进江里,竟把江水劈出一道丈余宽的裂缝。 第35章 龙骨桥虎牙约 雷光劈江,水缝裂帛,江底的沉沙被翻起,露出一片森白——那是二十年前孙坚与刘表争江夏时留下的骸骨,现在的骨缝里嵌着锈箭,箭镞上依稀可见“长沙”二字。 士燮低头,看见一截手骨还死死攥着半片锦帆,心头忽地一软,像是被甘宁当年的笑声撞了一下。 “老甘,”他低声道,“你嫌我士家水师是绣花枕头,今日这枕头里藏的可不止一把刀,还有你当年没喝完的那坛横江春。” 在一旁的白袍小将听见了,背脊微颤,指尖在护心镜上抹了抹,那镜面映出的少年脸忽然模糊——是泪。 此时的张辽单膝跪地,铁链拖地,狼牙钉嵌在旧伤里,血顺着黑甲缝隙滴成一条细线, 他猛然抬头,看见那颗被白袍小将抛起的头颅此刻正挂在自己披风下摆,牙关紧扣, “死人咬活人……”张辽咧嘴,竟也笑,“甘宁,你带的好兵。” 话音未落,头颅忽然“咔”地一声,下颌骨断裂,一枚乌黑的枣核从齿间滚落——那是甘宁生前最爱含在嘴里的“苦舟枣”,据说当年孙策行军时,突然大军很疲劳,于是甘宁提议用“苦舟枣”来提神瞬间拿下刘表的奖励,然而谁能想到死后竟被白袍小将塞进师兄牙关,留作最后一击。 枣核落地,“噗”地炸开,一股辛辣的黑烟窜起,顺着张辽的披风直扑徐庶所在的艏楼, 徐庶羽扇急挥,扇面七星再变,却已来不及——黑烟里裹着细碎的铁蒺藜,蒺藜上淬了交州特有的“断魂草”,沾肤即溃烂。 “士州牧好算计。”徐庶声音第一次显得紧张,“用死人嘴藏活毒。” 士燮大笑,血沫喷在风里:“我交州人,连死都要带三分辣味。” 但是很遗憾的是,曹军巨舰的铜镜开始反光了, 五层楼高的船腹,数百面铜镜同时转动,把残阳、火光、血雾、人影全部折进镜里,再反射回来——于是江面上出现了无数个“士燮”、无数个“白袍小将”、无数个“张辽”,层层叠叠,真假难辨。 夏夏蹲在断裂的舵链上,盘古斧横在膝头,舌尖抵着狼牙钉,忽然“呸”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沫:“铜镜照妖?老娘让你照个够!” 她反手从背后抽出一张“锦帆旧旗”——那是甘宁当年在长江上劫漕船时用的“迷魂幡”,旗面用鲛人血染过,遇火不燃,遇水不沉,专破铜镜幻术。 “破天兄弟!”夏夏吼,“借雷一用!” 破天早已候在赤金炉旁,雷电锤朝天一引,天罡眼里迸出的青白雷光被铜镜折射,瞬间在江面织出一张雷网——雷网所过之处,铜镜“噼啪”炸裂, 士燮看见徐庶的羽扇扇骨里藏着一根极细的铜丝,铜丝连着巨舰底舱的“火油柜”——原来铜镜不仅是幻术,更是点火机关。 一旦镜光聚焦,火油柜便会爆燃,把交州水寨与曹军巨舰一起烧成铁水, “老狐狸。”士燮啐了一口,“想学周瑜火烧赤壁?可惜我士家不是曹操。” 白袍小将终于动了!解下背后那面“甘”字旗——旗面是甘宁旧船的主帆,旗角还留着当年甘宁亲手绣的“锦帆游侠”四字,如今被血浸透,字迹却愈发清晰。 “师兄,”轻声道,“你说锦帆过处,无不可渡之江。今日我渡你回家。” 旗面展开,竟是一幅“水图”——甘宁生前用墨鱼骨粉在帆布上绘的长江水脉图,标注了每一处暗礁、每一处漩流、每一处可以藏船的“水眼”。 士燮一眼扫过身边白袍小将对甘宁的怀念,瞬间老泪纵横:“甘兴霸,你死了还不忘给我交州留路。” 白袍小将把旗杆往江心一插,帆布遇水即鼓,竟像一张巨大的鱼鳍,带着三十艘小船顺着水脉图的指引,悄无声息地滑向曹军巨舰的“死穴”——船腹最软的“龙骨缝”。 张辽看见这一幕,瞳孔骤缩:“他们要凿龙骨!” 徐庶羽扇急挥,却已迟了—— 士燮弯腰,从钉板里拔出最后一枚狼牙钉! 这一次,没有抛向敌船,而是反手钉进了自己的左胸——钉尖透背而出,血如泉涌,却带着诡异的青金色。 “老州牧大人!”白袍小将失声。 士燮却笑,缺了门牙的齿列在火光里像一排豁口的狼牙:“交州人,血里带火,火里带毒。今日我士燮,以身作钉,钉死曹军最后一寸退路。” 踉跄前冲,竟用身体抵住那枚钉进龙骨的狼牙钉,把最后的火毒全部灌进曹军巨舰的龙骨。 只听轰的一声—— 巨舰从中间裂开,铜镜尽碎,火油柜爆燃,五十艘艨艟被火浪掀翻,江面瞬间化作一口赤红的熔炉。 徐庶被气浪掀下艏楼,羽扇断裂,扇面七星熄灭,他最后看见的是—— 白袍小将抱着那颗甘宁的头颅,站在火海中央,银甲被烤得通红, 战后三日,江水退潮 有人在江滩上捡到了那枚“苦舟枣”的枣核,枣核表面刻着一行极细的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甘宁欠士燮一坛横江春,来世再还。” 枣核的背面,还有一行更细的字: “白袍小兄弟,好好活,替师兄看尽长江水。” 江风拂过,枣核滚进沙里,像一颗不肯腐烂的心。 铜镜碎了,火油干了,白骨沉了,江水依旧东流。 只有那面“甘”字旗,被白袍小将重新挂上了交州水寨的桅杆, 而旗角破了一个洞,像是一只永不闭上的眼睛,望着长江,望着甘宁没走完的路。 此时江火未冷,血沙尚温。 交州水寨的桅杆上,“甘”字旗猎猎作响,旗下却空无一人——白袍小将已经不见了。 彭大波赤着膀子,肩扛雷神锤,站在焦黑的船板上,锤头还滴着曹军的黑血 “三天了。”他嗓子像被火燎过,“白袍兄弟连根骨头都没漂上来。” 莲花盘腿坐在船尾,铜爵里盛满江水,水面上浮着那枚“苦舟枣”核。 于是掐指,烟丝绕指,忽然眉心一颤:“东南二十里,芦苇荡,有活人味儿。” 破天正用雷电锤凿一块龙骨,闻言锤头一偏,龙骨断成两截:“我去。” 夏夏早已赤足掠上桅杆,盘古斧往背后一插,虎牙咬住一缕乱发:“我也去。” 士燮只想静静地待一会,并没说话,弯腰拔出钉在甲板上的最后一枚狼牙钉——钉槽里还嵌着他自己的血痂。 老人把钉子别在腰间,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向水寨最暗的那间船舱, 舱门推开,一股冷香扑面 案上供的甘宁的牌位,牌位前摆着一盏未喝完的“横江春”,酒面浮着一层灰。 士燮伸手,用指甲蘸了蘸酒灰,在案几上写下一个字: “找。” 就在二十里外,芦苇荡, 水雾比晨鼓还重,雾里有黑影浮动, 破天第一个赶到,雷电锤往水里一探,“刺啦”一声,水面浮起一层油膜——血与火油混成的膜。 “在这儿。” 夏夏纵身入水,像一条白鱼,片刻后,托着一具银甲浮出水面 甲是白袍弟弟的甲,甲片上还刻着“锦帆”二字,但甲内空空,只剩一截被火烤焦的护心镜。 “人不在?”彭大波瞪眼,“难道真的被鱼吃了?” 莲花随后而至,铜爵往水面一扣,一缕青烟笔直钻进水里。 烟丝再浮起时,缠住了一缕黑发——发梢系着一枚极小的狼牙钉,钉头上刻着“甘”字。 “他还活着。”莲花轻声道,“但应该走不远。” 芦苇荡深处,有一艘乌篷小船, 船头坐着一个人,青袍儒巾,羽扇已裂,扇骨上缠着血丝, 定睛一看原来是徐庶,面前摆着一张棋盘,棋盘上不是黑白子,而是一枚枚带血的狼牙钉, “士州牧的血,甘宁的头,白袍小将的命。”自言自语,“三子归边,我输了。” 船舱里传来咳嗽声 只见白袍小将半躺在榻上,左胸插着一截断箭——箭是火油箭,箭头却被人削去,换上了一枚小小的铜管。 铜管里,是一封血书, 徐庶把血书递给他:“曹操给你的,我替你拆了。” 白袍小将展开,纸上只有一行字: “归曹,封横江将军,领交州牧,世袭罔替。” 血书背面,是徐庶添的一行小字: “若不应,甘宁悬颅之处,便是你交州十万百姓之首。” 白袍小将看了之后笑了,虎牙咬破嘴唇:“老师,你当年教我读书,可没教我怎么卖师兄。” 徐庶叹气:“我也没教你,怎么用一颗死人牙咬活人。” 这时候的船外,水声忽起 破天、夏夏、彭大波、莲花四人已围船而立, 雷神锤、盘古斧、雷电锤、天罡眼,四件杀器已经对准了乌篷, 徐庶站起身,羽扇轻摇,扇面最后的七星忽然熄灭 “当年我欠甘宁将军一条命,今日便还他。” 于是转身,把棋盘上的狼牙钉一枚一枚抛进江里 最后一枚,他抛给了白袍小将:“拿着,去合肥,找张辽。” “张辽?” “他左肋里的箭,是你师兄的。”徐庶声音低哑,“箭头上,也有甘宁的遗言。” 当夜,交州水寨。 白袍小将跪在甘宁牌位前,用狼牙钉划破掌心,血滴入那盏“横江春”。 酒面浮起一行小字—— “交州水师,不是绣花枕头,是长江的脊梁。 脊梁不能折,折了,江水就浑了。” 士燮站在他身后,用指甲蘸了蘸血酒,在甘宁牌位上补了三个字: “活下去。” 十日后,合肥城, 张辽独坐城头,左肋旧伤未愈, 夜风拂过,忽然觉得肋下一凉——那枚嵌在骨缝里的箭头,竟自己松动了一分。 箭头拔出的瞬间,他看见箭杆上刻着一行极细的字: “甘宁还你一箭,白袍小将再借一箭,两箭相抵,来世并肩。” 张辽捏着箭头,望向南方, 长江水滚滚,月色如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忽然就不禁笑了:“甘兴霸,你死了都不肯安生。” 箭头在他掌心一转,竟化作一枚小小的狼牙钉,钉尾系着一缕白布—— 布上,是白袍小将的血书: “合肥城下,再分胜负。 ——甘宁师弟,扬州白袍。” 江水东流,白骨作舟, 甘宁的头颅沉了,甘宁的箭却浮了起来, 白袍小将带着那枚狼牙钉,再次踏上长江——这一次,不为复仇,只为兑现一句承诺: “锦帆过处,无不可渡之江。” 这是合肥城立秋后第七日,风从瓦埠湖口灌进来,带着铁锈与稻壳的腥气 张辽披黑甲,立于女墙之后,手里摩挲着那枚狼牙钉——钉尾的白布已被汗水浸得发软,血书却愈发清晰,像一道不肯结痂的伤。 当夜二更,城头铁铎骤响。 守卒来报:南门外漂来一艘无灯小艇,艇头插半截“甘”字旗,旗面被火烤得只剩一个“廿”。 艇上无人,唯有一封湿哒哒的“竹简帖”—— “八月十二,瓦埠河口,借将军左肋一用,署名白袍。” 字迹瘦硬,末尾却画了一枚虎牙,像是要把竹简咬穿, 张辽看完,笑出了声:“二十岁的小崽子,竟然敢学他师兄下战书。” 于是转身吩咐副将:“把城头那面雁门张大旗降半格,挂白幡。” 副将愕然:“将军为何要无故要戴孝?” “不,”张辽指腹抚过狼牙钉,“给甘宁师弟留条路,也给我自己留条退路。” 八月十二,未时, 瓦埠河口,芦苇早被割尽,裸露出一片白茫茫的滩涂, 滩涂上,横陈着一座“桥”——三十艘拆去帆桅的交州小船首尾相连,船腹朝天,龙骨裸露, 鱼骨中央,白袍小将赤足而立,银甲外罩麻衣,麻衣背后新绣一个“甘”字,针脚却歪歪扭扭, 手里终于握着自己的水光剑,这是水系原位异能者的顶级法宝 对岸,张辽单骑而来,黑披风下露出黄龙钩镰刀,镰刀头空荡荡——锁狼牙钉的那环,被他亲手卸了。 “弓来。”张辽抬手。 副将递上一张五石铁胎弓,弓弦却是新换的牛筋,泛着血丝。 张辽拨弦,声音嘶哑:“甘宁当年一箭透我铁甲,今日我若射偏,算还他一命。” 第36章 铁旗血江借肋骨 滩涂上的风像一把钝刀,先割开芦苇,再割开人皮。 此时的白袍小将赤足踩着船板,脚底被龙骨磨得血肉模糊,却一声不吭, 他把那枚狼牙钉含在嘴里——曾经在扬州城的时候甘宁教过他,嘴里有铁,心里就不慌, 而张辽单骑立于十丈外,铁胎弓拉满如圆月,弦上无箭,只有风。 “甘宁的师弟,”他大声的喊,“你师兄当年射我左肋,箭簇带倒钩,拔的时候带出一截肠子。今日我若射你,便不用箭,用风。” 白袍小将吐掉狼牙钉,钉尖扎进船板,嗡嗡作响 “文远将军,”白袍小将笑着,虎牙上还沾着自己的血,“我师兄当年欠你一箭,而我欠你一条命。今日d不用箭,用命。” 张辽听后,食指微松,弓弦空放,“砰”一声,风如铁锤砸向白袍小将胸口。 白袍小将没躲,胸口麻衣瞬间撕裂,露出里面那面“甘”字旗——旗面焦黑,却硬生生挡下风刃。 于是,他自然白倒退三步,脚后跟抵住船舷,江水漫过脚踝,冰凉。 “这时第一招。”他喘着粗气,“张将军,该我了。” 但此刻的心跳声混着水声! 白袍小将反手拔剑,水光剑出鞘,剑身竟无刃,只有一层流动的水膜。 横剑于胸,水膜鼓起,映出张辽的脸——那张脸在剑里扭曲, “师兄说过的,”此时低声,“水能载舟,也能载魂。” 剑尖挑起一滴江水,甩向空中 那滴水在空中拉长,化作一根透明水箭,箭镞却是狼牙钉的形状, 张辽眯眼,黄龙钩镰刀横于马背,刀背轻敲马鞍——三短一长。 暗喝到:副将们,闪开! 水箭破空而来,张辽不避,左肋旧伤处突然迸出一道血线, 血线溅在水箭上,水箭竟被染成红色,去势更疾。 “噗——” 水箭穿透铁甲,钉进张辽左肋,位置与当年甘宁那一箭分毫不差。 张辽闷哼,却笑:“好小子,准头比你师兄当年还阴险。” 此刻的滩涂上,两人之间那道血线像一条红线,把过去和未来缝在一起。 白袍小将单膝跪倒,水光剑插进船板,剑身水膜干涸,露出里面真正的剑刃——竟是一截鱼骨,鱼骨上刻着甘宁的遗言: “若我死,替我守长江。” 张辽拔掉水箭,箭杆在他掌心化作一滩血水,只剩狼牙钉 自然把狼牙钉系回镰刀空环,抬头望天。 “甘宁小儿,”喃喃说道,“你的师弟竟然比你还疯。” 日头西斜,滩涂上的船桥开始渗水,三十艘小船缓缓下沉 白袍小将站起身,麻衣被风吹得鼓起, “文远将军,”他喊着,“我师兄的箭,我还了。你的命,我借一半。” 张辽勒马,铁蹄踏碎水影:“借我左肋作甚?” 白袍小将小将指了指自己胸口:“钉在这儿。以后你每杀一人,便替我守一次长江。” 张辽大笑,笑声惊起滩涂上的水鸟,黑压压一片,妥妥的就像当年赤壁的灰。 “成交。”扬着鞭,“但有个条件——” “说。” “你必须活下来。” 这时候的合肥城门提前一个时辰落闸, 城头白幡半卷,像一条被撕开的绷带,风一吹,似有满城轻松的味道, 张辽回城的时候,左肋还缠着白袍小将的麻衣, 衣角绣歪的“甘”字,被血洇成一朵黑梅, 这时候副将迎上来,低声问:“张将军,真让那小子进城?” 张辽把狼牙钉往腰带里一别,反问:“你能挡得住一颗想死的人?” ——挡不住,那就收编。 白袍小将蹲在井边,用井水冲脚底的血口子。 水一冲,肉翻白,不禁自然的“嘶”了一声,虎牙咬住嘴唇, 背后,突然有人扔来一只酒壶:“横江春,兑了槐花的,止血。” 听到这话,白袍小将回头,看见个穿皂衣的姑娘,腰里别着打铁锤,耳垂上却晃着翡翠坠子。 姑娘咧嘴一笑:“我叫阿雅,张辽让我监视你,怕你死在合肥。” “怕我死,还是怕我跑?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怕你死在别人的刀下,脏了合肥的井。” 阿雅蹲下来,手指蘸酒,按在他脚底的裂口上。 酒杀肉,疼得小将浑身一抖,却听见阿雅轻轻哼起《甘宁小调》: “锦帆过处,无不可渡之江……” 城楼之上,张辽卸下铠甲,赤膊坐在火盆前, 医官捧来针线,慌忙要缝他左肋的伤, 张辽连连摆手,把狼牙钉递给医官:“用这钉当针,麻线穿钉尾,缝三层。” 医官手抖:“将军,钉有倒钩……” “甘宁当年用倒钩箭射我,我如今用倒钩钉缝自己。” 张辽抬眼,火光映着他半边脸,“不这样,记不住疼。” 医官缝肉,张辽一边还喝着酒,与士兵们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忽然问:“阿雅那丫头,把甘宁师弟安排在哪?” “城隍庙后巷,井边第三间空屋。” “空屋?”张辽笑,“那就给他添点东西。” 夜半,白袍小将小将疼醒,一睁眼,看见屋里多了三件东西—— 一口乌木箱子,箱盖没锁; 一面铜镜,镜面裂了,裂口被金丝缝成一朵花; 一盏油灯,灯芯是湿的,点不着,却浮着酒香。 于是打开箱子,里头整整齐齐码着: 这。。。是师兄甘宁的旧战袍,胸口补丁绣着“锦帆游侠”; 一把短刀,刀背刻着“欠士燮一坛横江春”; 一封血书,字迹干涸: “白袍小兄弟,好好活,替师兄看尽长江水。” 小将把血书贴在胸口,灯芯忽然“噗”地自燃。 火光里,他看见铜镜裂缝中映出甘宁的脸—— 那张脸在笑,虎牙上沾着枣泥,像生前一样痞气。 五更鼓响,白幡被风吹得猎猎, 张辽披甲登城,身后跟着阿雅,阿雅手里拎着一只木桶。 桶里装着烧红的炭,炭上插着一排狼牙钉, 而白袍小将赤足走上城头,脚底血痂未干,张辽抬手,阿雅递上一枚烧红的狼牙钉。 “甘宁的师弟,”张辽喊他,“今日起,你叫甘白——甘宁的甘,白袍的白,你看怎么样,也算让别人都知道你和甘兴霸是师兄弟关系” 听着,白袍小将没应声,只伸手接过狼牙钉 钉尖烫得皮肉“滋啦”一声,却攥的很紧,血顺指缝滴在城砖, 张辽又递来第二张东西——一面白幡,幡角用血写了“甘”字。 “挂上去。”张辽指城头最高处,“以后合肥城头,白幡为你降,也为你升。” 白袍小将踩着垛口,赤足攀上旗杆。 风大,吹得他像一面破旗。 当白幡挂上去那一刻,忽然低头,冲张辽喊: “文远将军,你左肋还疼吗?” 张辽抚着伤,笑:“疼,疼才记得住——你是我借来的肋骨。” 白幡猎猎,像一条不肯结痂的伤。 甘白挂在城头, 忽然想起自己师兄甘宁生前最后一句话: “锦帆过处,无不可渡之江。” 如今,帆是白幡,江是血江。 而他,既是甘宁的师弟,也是张辽的肋骨。 这一天,天色还没亮透,合肥北门外的护城河像一条冻住的蛇, 甘白赤足坐在垛口,手里攥着那枚刚被炭火烤得发蓝的狼牙钉,钉尖贴着手腕动脉, 阿雅蹲在城墙根,把烧红的炭一块块夹进铁桶,火星溅在她皂衣上,烫出焦黑的洞,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丫头昨夜刚用打铁锤敲碎了一个想翻墙的江东斥候的膝盖, “甘白将军,”她抬头,声音带着铁屑味儿,“张辽让我给你带句话:辰时整,东门外的粮队要过官道,你若能在三炷香内砍断旗杆、抢回三车糙米,今晚就让你进兵器库挑一把真正神器,比你现在的水光剑还要厉害。” 甘白听后并没回头,只是用钉尖在城砖上刻下一道细痕, “糙米?糙米什么”他笑着说道,虎牙上还沾着前夜没擦干净的血,“江东鼠辈的命,比糙米贱多了。” 辰时未到,薄雾裹着露水,把官道泡得发胀, 三辆粮车吱呀吱呀地碾过泥辙,车辕上插着“魏”字小旗,旗杆是用新砍的竹子削的,脆得能听见纤维断裂的声音。 押粮的是张辽的副将李绪,一个把“谨慎”二字刻在甲胄里的老兵,右手按着刀,左手攥着一把炒黄豆,每走十步就嚼一粒,仿佛嚼的不是豆子,是自己的命 甘白趴在官道左侧的芦苇荡里,身上披着那件从乌木箱里翻出的旧战袍——“锦帆游侠”四个字被血洇得发黑, 嘴里含着第二枚狼牙钉,钉尾系着一根从阿雅发髻上偷来的红绳 “嘴上有铁,心里不慌。”低声念着,像在给自己招魂。 第一声鸟鸣响起时,甘白终于出发了 像一条从水里跃起的白鲢,三步蹿上第一辆粮车,钉尖划过旗杆,竹纤维炸开的声音比刀割还清脆。 李绪的刀刚拔出一半,甘白已经踩着车辕跃到第二辆粮车上,顺手把炒黄豆撒进他领口——滚烫的豆子顺着甲胄缝隙滚进脊背,烫得老兵一声惨叫。 第二辆粮车的车夫是个十六七岁的娃娃兵,见白影扑来,竟吓得把缰绳一扔,辕马受惊,直直冲向路边的泥潭, 甘白没管他,脚尖一点,借力扑向第三辆粮车——那里坐着一个穿青布短衫的江东细作,怀里抱着一把用草席裹着的短弩。 “等你很久了。”细作冷笑,草席掀开,弩机“咔嗒”一声, 甘白却在这时张嘴,狼牙钉带着红绳激射而出,钉尖穿透细作的手腕,红绳缠住弩机, 弩箭虽然是偏了,但一边却稳稳地钉进粮袋,糙米闻声哗啦啦漏了一地。 甘白落地,钉尖挑起一把糙米,塞进嘴里嚼得嘎吱响。 “张辽的糙米,”他冲副将李绪笑,“我替他尝过了,这没下毒。” 到了夜里,兵器库的锁被阿雅用打铁锤砸得稀烂。 甘白赤足跨进门槛,脚底血痂黏在青砖上,撕下一层皮。 库房里堆着三十七把剑、十二杆枪、五张弓,还有一把断成两截的定光剑——据说是周瑜大都督当年留下的。 甘白没看这些,径直走向最角落,那里立着一把用麻布裹着的剑,剑柄缠着褪色的红绸,绸带上绣着“甘”字。 阿雅跟进来,把油灯举高:“张辽说,这是你师兄当年从江陵水寨里捞出来的,剑名‘饮雪’,劈过东吴的艨艟,也斩过魏军的铁锁。” 甘白解开麻布,剑身果然布满水锈, 忽然想起甘宁临终前那句话:“锦帆过处,无不可渡之江。” 如今帆是白幡,江是血江,而剑,是渡江的骨。 此时张辽早早站在库房外,左肋的伤还没拆线,麻线穿过倒钩钉的孔,每走一步都像有钩子在里面搅。 手里拎着一坛横江春,酒封上贴着“欠士燮一坛”的字条——那是甘宁当年写给交州士燮的借条,如今成了遗物。 “甘白,”他突然,“酒是给你的师兄的,你替他喝,还是替他欠?” 甘白抱着“饮雪”走出来, “我替他喝,”他说,“也替他欠——欠你一条命,欠长江十年太平。” 张辽把酒坛抛过去,甘白单手接住,拍开封泥,仰头灌了半坛,酒液顺着下巴滴在剑身,水锈竟慢慢褪去,露出一线银光。 阿雅靠在门框上,忽然哼起《甘宁小调》:“锦帆过处,无不可渡之江……” 张辽抚着左肋,笑:“疼,疼才记得住——你是我借来的肋骨,也是我还给长江的债。” 白幡在城头猎猎作响, 甘白把自己的饮雪剑插在垛口,剑尖指向江东的方向 阿雅把剩下的半坛横江春浇在剑下,酒香混着血腥味,被风吹散 “明日江东会派人来收尸,”张辽低声说,“你准备好了吗?” 甘白没回答,只是用钉尖在剑身上刻下一行小字: “甘宁的师弟,张辽的肋骨,长江的守门人。” 刻完,把狼牙钉含进嘴里,钉尾的红绳在风里飘, 就在不远处,天光破晓,滩涂上的水鸟再次惊起,黑压压一片,这似乎是当年赤壁的灰烬。 而此时合肥城头,白幡终于降下,又缓缓升起—— 这一次,旗杆是铁的,旗面是血的,旗心是钉。 第37章 潮声未起先断肠 甘白把狼牙钉从齿间取出,钉尖还沾着一点自己的血 此时于心不安的低头看那滴血沿着钉纹缓缓爬动,忽然就想起璐璐州牧替他包扎时总爱哼的那支《采莲谣》——她声音软,调子却黏,一唱就把血口子唱成酥糖,叫人不觉得疼。 “……交州这会儿,璐璐、莲花她们到底怎么样了。”他不禁喃喃一句,声音被夜风揉碎,散在城砖缝里。 而阿雅正蹲在旗杆下,把烧红的炭一块块夹进铁桶,火星溅在她皂衣上,烫出焦黑的洞。 因为向来耳朵尖,听见这声含糊的“莲花她们”,便拿火钳敲了敲桶沿:“甘白想女人了?” 甘白不答,反手把狼牙钉插进垛口,钉尾的红绳被风吹得猎猎,又想起璐璐最后一次替他束发——那是离开交州的前一夜,她跪在船板上,用一条洗得发白的红绳把他额前碎发拢到耳后。 绳结打得紧,她却说:“松一点吧,怕你回不来,勒得头疼。” 而现如今那截璐璐州牧的红绳正勒在他腕上,勒得骨头生疼。 “不是女人,”甘白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像在对自己解释,“是真挚的友谊。” 阿雅抬眼,火光在她瞳仁里跳:“真挚的友谊好办,拿命还。怕就怕——”于是不慌不忙拿火钳指了指城东方向,那里黑沉沉一片,“怕就怕债主不在眼前,你空有命,没处扔。” 甘白忽然笑了,虎牙上还沾着前夜没擦干净的血:“那就扔给长江。” 说完后无奈的转身进屋,从乌木箱底摸出那封血书——甘宁的遗言被烛火烤得卷边,字迹却愈发狰狞:“若我死,替我守长江。”甘白指尖抚过“守”字,指腹被纸锋割开一道细口,血珠滚上去,把“守”字洇成一滩小小的红湖。 “师兄,你守长江,我守交州。”他低声道,“可如今我被钉在合肥,动弹不得,该怎么办?请师兄在天之灵指明我方向” 铜镜裂口里的甘宁不答,只咧着嘴,虎牙沾着枣泥,一副“自己想办法”的痞相。 甘白忽然想起铜镜背面还刻着一行小字——那是交州牧士燮的手笔,当年用匕首尖一点点抠出来的:“欠我一条横江春,还我十年太平。” 如今这坛酒还在张辽手里呢,额酒封上的字条被血泡得发胀, 甘白盯着那行“欠士燮一坛”,忽然觉得胸口旧伤又开始渗血——不是肋下,是心里, 那里藏着交州的夏风,藏着琳琅的芦叶枪,藏着彭大波的雷神锤,藏着莲花在滩涂上捡贝壳时留下的脚印。 “我得回去。我必须回去,不管张文远将军怎么看”他声音轻得像在呵气,却惊得灯芯猛地一跳。 阿雅推门进来,手里拎着那只铁桶,桶里炭火已熄,只剩一排烧得发蓝的狼牙钉,把桶往地上一蹾,钉子撞出清脆的“叮”:“张辽让我盯着你,就是怕你跑。” 甘白抬眼,瞳仁里映着钉尖的蓝光:“如果我挟持你跑了,那你怎么和张将军交差?” 阿雅咧嘴一笑,虎牙在灯下白得瘆人:“简单——”忽然抬手,拔下自己耳上那枚翡翠坠子,往地上一扔,“就说你拿这个贿赂我,我一时贪心,放你走了。” 翡翠坠子滚到甘白脚边,撞在狼牙钉上,碎成两半。 “不值钱,”阿雅耸肩,“但足够张辽抽我三十鞭。” 甘白盯着那碎玉,忽然想起琳琅姐姐——那姑娘最擅雕玉,曾在交州码头上用一块边角料给他刻了枚小印,底下却偷偷多刻了一瓣莲花。 离开交州那日,她把印塞进他腰带,指尖在他掌心写:“带回来,别磕了边。” 如今印还在,人却隔了千里。 “三十鞭换一条命,”甘白弯腰拾起碎玉,攥进掌心,“你不亏?” 阿雅把铁桶踢到墙角,桶底撞出一声闷响:“我哥早死在赤壁,尸骨到现在都没捞着。张辽说,甘宁的师弟或许能让江东人少流一滴血——所以我信他。” 甘白没再说话,只把碎玉和血书一起塞进怀里,贴着心口,自己的那处旧伤忽然不疼了, “明晚潮汛,”阿雅忽然压低声音,“东门外的水门会开半刻,放清淤船出去,船底有暗格,藏得下一个想回家的人。” 甘白点头,指尖摩挲着狼牙钉的红绳——那是璐璐州牧的发绳,如今成了他唯一的寄托,因为甘白自认为自己是忠心的人 “那你呢?”甘白问。 阿雅咧嘴,虎牙在灯下闪着冷光:“我?我留下挨鞭子呗。顺便——”说着拿火钳敲了敲乌木箱子,“替你把这箱子也烧了,省得张辽发现你带走了什么。” 甘白忽然伸手,按住她肩,掌心滚烫,像一块烧红的炭。阿雅愣住,听见他低声道:“欠你的,也记在长江账上。” 夜更深,白幡在城头猎猎作响,甘白把饮雪剑横在膝上,剑身映出铜镜里的甘宁——那人正咧嘴笑,虎牙沾着枣泥,仿佛在说:去吧,师弟,锦帆过处,无不可渡之江。 而江的那头,璐璐或许正守着一盏灯,灯芯是湿的,点不着,却浮着酒香, 于是甘白缓缓的闭上眼,仿佛能听见交州的浪声拍岸,听见莲花师姐在滩涂上喊他小名,听见彭大波醉醺醺地嚷:“白袍兄弟,快回来喝酒!我和破天等着你” 再睁眼时,眸子非常亮, 于是甘白突然想着一个可怕的计划带着阿雅一起回交州,免得阿雅遭遇到张辽和张辽部将强加的无妄之灾 “毕竟阿雅是个可爱的女孩子,甘白不忍心让女孩子带自己受过” 因为要知道自己是人质,人质如果逃跑,阿雅绝对没有命,虽然张辽本人对自己非常欣赏,但军法如山,想着想着甘白睡着了 甘白这一觉睡得非常浅,因为脑子里想的事情确实真的太多了 在梦里头,能清晰的感受交州的夏风裹着咸腥的潮气拍在脸上,再是璐璐把一瓣剥好的柚子塞到他嘴里,指尖沾了蜜,甜得发腻。 忽而又转到合肥城头,只见张辽横刀立在垛口,刀背敲着城砖,一声声“甘白,甘白”,敲得他心口发麻,最后,阿雅背对他蹲在火盆前,火钳拨着炭,火星溅到她袖口,烧出一个个焦黑的小洞,却像不知道疼,只低声说:“跑吧,别回头。” 甘白猛地睁眼,屋里漆黑,灯芯早灭了,只剩阿雅蹲在墙角,拿火钳尖在砖缝里划拉 声音极轻,像老鼠啃木头,一下一下,挠得他耳膜发紧。 “现在几时了?”由于刚刚醒来嗓子明显发干, 阿雅没抬头,火钳尖挑起一点火星:“丑时三刻,再熬一熬,水门就该开了。” 甘白翻身坐起,剑鞘磕在榻沿,铮的一声,摸黑摸到阿雅身边,蹲下去,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火油味,混着皂角香,竟有些像交州码头上晒干的芦苇,只见阿雅的手在抖,火钳尖磕着砖缝,叮叮当当,像打更的梆子。 “怕?”甘白问。 阿雅咧嘴,虎牙在暗处一闪:“怕个屁。我哥死的时候,我一滴泪都没掉,而张辽抽我鞭子,顶多算给他挠痒痒。” 甘白没接话,伸手去摸阿雅耳后——那里本该坠着翡翠,如今只剩一个孤零零的耳洞,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指腹蹭了蹭,血痂掉下来, “疼?” “疼什么,”阿雅偏头躲开,“又不是没挨过呢。” 甘白忽然想起琳琅给他刻的那枚小印,印底多刻的一瓣莲花,如今还硌在他腰带里,边角早磨圆了,于是果断掏了出来,塞进阿雅手心:“带着,别磕了边,这是一个很好的护身符” 阿雅愣住,火钳当啷掉在地上,低头看那小印,指尖在莲花纹上摩挲,忽然笑了,笑得虎牙上沾了泪:“你倒会借花献佛。” 甘白听后也没笑,只伸手去够墙角的铁桶,桶里狼牙钉早凉了,蓝幽幽的,拈起一枚,指腹蹭过钉尖,血珠立刻渗出来,滚到狼牙沟槽里,凝成一粒小小的红痣。 “我欠张辽一条命,”他低声道,“也欠你三十鞭。今晚一并还 阿雅收了笑,把小印攥进怀里,贴肉放着,像捂着一块炭:“看来你真的疯了?水门一开,清淤船出去,张辽的人马立刻就会追。你带着我,我们都跑不掉的。” 甘白听后,连忙摇头,把狼牙钉插回桶里,钉子撞出清脆的“叮”:“不带你,我于心不忍,你一个弱女子应对的事情太多了。” 阿雅瞪他,火光在瞳仁里跳,甘白忽然伸手,按住她后颈,额头抵着她额头,声音轻得像呵气:“阿雅,你哥死在赤壁,尸骨无存。我更不认忍心让你也死在合肥,连块碑都没有?” 阿雅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他手背上,烫得他一个激灵,抬手抹了把脸,火钳重新攥在手里,声音却稳了:“行,那就一起疯。不过先说好了——船底暗格窄,你块头大,得蜷着。我瘦,还能给你腾点地儿。” 甘白笑了,虎牙上还沾着前夜的血,在暗处亮得瘆人:“成。你蜷我怀里,我蜷你骨头里。” 外头忽然传来更鼓声,三长两短,是东门水门开的暗号, 阿雅跳起来,火钳往桶里一搅,狼牙钉哗啦一声全倒进灶膛,蓝火轰地窜起来,舔着乌木箱角。 箱子早被火油浸透,一点就着,火舌卷着甘宁的铜镜,镜里那人仍咧着嘴笑,虎牙沾着枣泥,像在骂:两个小崽子,真他娘的不要命。 甘白最后看一眼铜镜,忽然伸手,把镜背那行小字抠下来——“欠我一条横江春,还我十年太平”。 铜片锋利,割得他指腹翻卷,他却像不知道疼,把铜片也塞进阿雅怀里:“带着,将来见了士燮,替我还酒。” 阿雅没再推辞,只把铜片和小印一起贴肉放好,转身去掀床板。床板下早挖了洞,洞底是条暗道,通到水门外的芦苇荡。甘白先跳下去,回身接阿雅。 阿雅的手在他掌心一滑,冰凉,却带着火油味, 暗道里明显非常漆黑,只听见两人心跳,咚,咚,咚, 甘白忽然想起璐璐最后一次替他束发,红绳勒得紧,却说:“松一点吧,怕你回不来,勒得头疼。”如今那截红绳正勒在他腕上,勒得骨头生疼,他却觉得踏实。 尽头有光,是月光,碎银子似的铺在水面上,清淤船停在暗道口,船底暗格掀开,阿雅先钻进去,甘白后脚跟上,暗格盖砰地合上,世界瞬间只剩潮声。 潮声未起,先闻心的跳动 甘白蜷在阿雅身后,下巴抵着她肩胛,闻到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阿雅的手往后伸,摸到他的腕子,指尖在那截红绳上打了个结,死紧。 “勒吗?”她问。 “不勒。力道正好”甘白答。 船身一晃,离岸了,月光从板缝漏进来,照在阿雅睫毛上,像撒了一层霜,甘白忽然伸手,捂住她耳朵,低声道:“别怕,我好像听见张辽追来了。” 阿雅没动,只把脸埋进他臂弯,声音闷得像从水底浮上来:“我不怕。我怕的是——” 话没说完,船身猛地一震,暗格顶上传来脚步声,沉重,整齐,像一队铁锤砸在木板上 甘白的手立刻摸到饮雪剑的剑柄,剑身出鞘半寸,寒光映在阿雅眼底 但是阿雅却忽然伸手,按住甘白腕子,轻轻的说道: “甘白哥哥,你信我不?” 甘白没答,只把剑缓缓推回鞘里,掌心覆上她手背,十指相扣, 暗格外,张辽的声音隔着木板传进来,像隔着一层冰:“清淤船靠岸!赶紧搜!” 阿雅忽然笑了,虎牙在月光下白得瘆人:“那就赌一把。” 话音未落,船底暗格忽然渗水,冰凉的水珠砸在甘白脸上,像璐璐最后一次替他束发时,落在颈窝的泪。甘白闭眼,听见阿雅在耳边倒数: “三。” “二。” “一——” 暗格底板轰然塌陷,两人连同半船淤泥,一齐沉入长江,水声灌耳,像千万匹野马奔腾, 甘白最后看见的,是阿雅耳后那枚小印,莲花纹在水光里一闪,像真的开了一朵 江水很凉,却带着交州的潮气, 甘白想,这潮声,璐璐、夏夏、莲花、琳琅、彭大波和破天该听见了。 第38章 暗潮 夜潮把两人卷进一条暗沟,沟里原是早年运盐的支渠,因为年久淤塞,水却仍旧的咸。 甘白一脚踏空,膝盖磕在沉船的龙骨上,疼得眼前金星乱冒,却不敢出声,只把阿雅往怀里又拢紧两分, 阿雅的发梢缠在他颈侧,带着火油与皂角混出的苦甜,此时她并没哭,睫毛上却挂着极细的水珠,被暗沟里一线月光照得透亮, 暗沟尽头是片芦苇荡,老根盘错,泥里埋着半截断碑,字迹早被潮汐啃得模糊,只余一个“春”字,笔锋里还留着士燮当年的醉意。 甘白踩着碑顶攀上岸,回身去拽阿雅, 但是这时候阿雅掌心被那碎玉割破,血顺着指缝滴进泥里,顷刻就被芦苇吸干,连点红痕都没留,低头看掌心,忽然笑出一声:“原来我的血也这么不值钱。” 甘白没接话,只把她的手握进自己袖口里,拿腕上那根红绳胡乱缠了几道,绳结勒得紧,阿雅挣了挣,没挣开,便由他去了。 这时候的远处有火把的光,沿着江岸爬过来, 张辽的斥候惯会在芦苇里梳篦子,一寸寸搜,连水鸟窝都要捅三刀, 甘白蹲下身,拨开芦苇,露出一只半沉的小划子——船板被虫蛀得蜂窝似的,却还能浮。 这是阿雅早先藏下的退路,船底压着一领破蓑衣,蓑衣里包着半块发霉的米糕,糕上爬满蚂蚁,却仍散着淡淡的酒香。 “这是士燮最爱的的酒!”阿雅用指尖碾碎米糕,蚂蚁簌簌落下,“我在合肥的时候偷藏的,想着哪天逃命,和喜欢的人也能醉一回。” 甘白掰下一角放进嘴里,酒味早酸了,舌尖却莫名发苦,猛地想起铜镜背面的那行小字,如今被阿雅贴在心口,烫得人睡不着。 船桨是两根竹竿,一深一浅地探进水,搅起一圈圈黑泥,像搅开一坛尘封的血。 阿雅坐在船尾,把脚垂进水里,脚踝上被火钳烫的疤还新鲜,经江水一激,疼得她倒抽气,却偏要笑:“甘白哥哥,你瞧,我像不像你口中的当年在交州滩涂上捡贝壳的莲花师姐?” 甘白没回头,只把桨攥得更紧, 因为这时候也不敢回头,阿雅的笑里带着钩子,一回头,人就软了。 他怕自己一软,就把“回交州”三个字咽回肚子里,随即改成“算了吧”。 芦苇荡尽头的江面忽然开阔,月光早已泼了下来,远处有渔火,三两盏,浮浮沉沉,好似是江东水师的巡哨。 甘白把船贴进一片浮萍,萍叶底下藏着早先布下的暗桩——那是璐璐姐还在时,交州牧府的暗线,专为运输盐铁用的。 桩上系着细麻绳,绳头打了个活结,一拽就开 阿雅伸手去解,指尖却抖得厉害,活结反而缠得更紧,甘白覆上她的手,低声道:“我来。” 绳结松开的一瞬,江心忽然传来一声号角,低沉,像是从水底浮出来的。阿雅的脸色变了:“这好像张辽的水鬼队。” 甘白把桨一横,示意她趴低。 两人缩进船底,头顶的月光被一片阴影遮住——是江东的蒙冲斗舰,船腹钉满铁叶,像一头黑鳞巨鲸。 舰首站着个人,披甲未戴盔,月光照出他半边脸,来人正是正是张辽,手里拎着一盏风灯,灯罩上绘着狼头,风一吹,狼头便似在张嘴咆哮。 张辽的目光扫过水面,忽然停在甘白藏身的浮萍上,甘白屏住呼吸,听见自己心跳擂鼓似的,一声重过一声。 阿雅的手悄悄摸上他腕子,指尖在他脉门轻轻一按,像在数他的心跳,只见张辽的灯晃了三下,终究移开了。 斗舰破浪而去,水纹荡开,把浮萍推向更远的暗处 甘白吐出一口浊气,才发现后背湿透了,不知是汗还是江水。 船再动时,阿雅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蚊子:“甘白哥哥,你还信我不?” 甘白没答,只把她的头按进自己肩窝, 阿雅的发丝蹭着他下巴,痒,却舍不得挪开,她低声续道:“我阿兄死在赤壁,尸首被曹军铁锁挂在水寨外,泡得发胀,脸都认不出了。我娘也疯了,跳江去捞,捞上来一截袖子,上头绣着阿兄的小字。我爹拿着那截袖子去求张辽,想给阿兄收个全尸 但是张辽当时却说“军法如山,乱臣贼子,曝尸三日,以儆效尤,我爹当夜就投了江,连袖子都没留下。” 这时候,她语速极慢, 甘白听得胸口发闷,仿佛又个大石头压在心口。 阿雅却忽然笑了,虎牙在月光下白得瘆人:“所以甘白哥哥,我早没家了。你带我回交州,不是救我,是给我个好去处。” 甘白喉头滚动,半晌才挤出一句:“乱世之下,交州也未必太平,但是有我璐璐姐、莲花姐、夏夏姐,琳琅妹、彭大波兄弟和破天兄弟”应该可以保护你周全 “再说,还有我,我现在有了饮雪剑,因为武力会更上一层楼” 江风比先前更腥了,像一把钝刀,割得人皮肉发紧。 甘白把船桨横在膝上,掌心被竹竿磨得生疼,却不敢松,阿雅蜷在船尾,脚还浸在水里,脚踝的疤被风一吹,竟泛起一层细白的皮,像是要剥落,又像是要愈合。 忽然伸手,指尖沾了水,在船板上画了一道弯月,又画了一朵莲花,莲花底下,添了三个小点,像是泪,又像是血。 “甘白哥哥,”她轻声唤着,“你说莲花师姐当年在交州滩涂上捡贝壳,是不是也这样,脚底下全是泥,心里却干净得能照出人影?” 甘白没回头,只觉后颈一凉,像是阿雅的呼吸落在他皮肤上,带着火油与皂角混出的苦甜,又像是从前在交州,莲花师姐煮的那锅莲子羹,甜里透苦,苦里藏腥。 张了张嘴,想说“莲花师姐捡的是贝壳,你捡的是命”,却终究咽了回去。乱世里,命比贝壳脆,一捏就碎,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原样。 这时候,船桨忽然一沉,像是搅到了什么硬物。 甘白低头,水面上浮起一缕黑丝,细得几乎看不见,却缠在桨叶上,越缠越紧, 他伸手去扯,指尖一凉,那黑丝竟是一缕头发,湿漉漉的,带着江水的腥,像是刚从某个溺死者的头皮上脱落。 阿雅也看见了,脸色一白,却强撑着笑:“甘白哥哥,你说这头发,会不会是我阿娘的?” 甘白没答,只把那缕头发绕在指间,绕了三圈,忽然一扯,扯断了。,发落在水里,转眼就被暗流卷走,连个影都没留。 阿雅不再说话,只把脚从水里缩回来,抱膝坐着,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睛却盯着远处那几点渔火。 渔火忽明忽暗,像是有人在江面上眨眼睛,又像是在打什么暗号。 甘白顺着她的看得方向望去,心里却想起璐璐姐,因为璐璐姐还在时,最喜欢在交州的夜里,点一盏风灯,灯罩上绘的不是狼头,而是一朵并蒂莲。 她经常说,狼头太凶,莲花师姐才配乱世里的女人,后来梁蝉姐因为一些原因去了星界3年,璐璐姐朝思暮想的就是梁蝉的回归! “甘白哥哥,”阿雅又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说张辽的水鬼队,会不会已经发现我们了呀?” 甘白握桨的手一紧,竹竿发出“吱呀”一声,像是回应 他不时回头,看见阿雅的眼睛在月光下亮得吓人,随时会滚出眼眶。 “别怕,”他低声道,声音却哑得厉害,“有我在。” 阿雅点点头,嘴角扯出一个笑,虎牙在月光下白得瘆人:“我不怕,我怕的是……怕的是到了交州,你把我交给莲花师姐,莲花师姐却不要我。” 甘白心里一抽,像是被什么钝器狠狠捣了一下,想起莲花师姐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交州的盐仓里,当时手里攥着一把盐,盐粒从她指缝间漏下来,落在地上,像一场小雪。 她说:“白袍弟弟,乱世里,盐比血值钱,你可别把自己卖贱了。” 自己当时没懂,如今懂了,却太晚了 船忽然一歪,像是被什么暗流扯了一把。 甘白猛地回神,发现前方的水面忽然变得浑浊,像是一锅煮开了的墨汁,咕嘟咕嘟冒着泡。阿雅也看见了,脸色一变,伸手去抓甘白的袖子,指尖抖得厉害。 “是水鬼,”她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们真来了。” 甘白没说话,只把桨一横,示意她趴低。 两人缩进船底,头顶的月光被一片阴影遮住——是张辽的斗舰去而复返,船腹的铁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舰首站着张辽,手里拎着那盏风灯,灯罩上的狼头在风中咆哮。他的目光扫过水面,忽然停在甘白藏身的浮萍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出来吧,”他朗声道,声音在江面上滚开,像一把刀,“我知道你们在这儿。” 甘白屏住呼吸,听见自己心跳擂鼓似的,一声重过一声。 阿雅的手悄悄摸上他腕子,指尖在他脉门轻轻一按,像在数他的心跳,又像是在告别。 “甘白哥哥,”她贴着他耳朵,声音轻得像蚊子,“我数到三,你就跳,别回头。” “一。” 甘白没动。 “二。” 阿雅的手忽然一紧,指甲掐进他皮肉里。 “三。” 甘白还是没动。他不能动,也不敢动。他怕自己一动,阿雅就会像那缕头发一样,被暗流卷走,连个影都没留。 张辽的灯依旧再次晃了三下,发现确实没有人,终究还是移开了,斗舰破浪而去,水纹荡开,把浮萍推向更远的暗处。 阿雅却忽然笑了,笑声轻得像是风吹过芦苇:“甘白哥哥,你骗人,你说有你在,可你还是怕了。” 甘白把桨横在膝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那声“你怕了”像一根倒刺,扎进耳膜里,拔不出,咽不下,猛的低头看见阿雅的手还掐在自己腕上,指甲已没进皮肉,血珠顺着她月牙形的掐痕渗出来,混着江风,竟有些凉。 他并没喊疼,只把掌心翻过去,盖住她的手背,掌下那点瘦骨,轻得几乎只剩脉跳,一跳,就撞在他心口上。 “我怕。”甘白是第一次承认,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我怕我一回头,你就把自己交出去,换我活。” 阿雅怔了怔,睫毛一抖,那两颗一直悬着的水珠终于滚下来,砸在船板上,碎成更小的水沫。 慌忙用袖子去擦,却越擦越湿,袖口那点火油味被眼泪一蒸,苦得刺鼻 “我才没那么傻呢,”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闷在袖子里,“我阿娘疯之前,教过我一句话——乱世里,谁先心软,谁先死。” 甘白听后没接茬,只抬眼望向远处。 江面被月光劈成两半,一半亮得刺眼,一半黑得沉底。那几点渔火仍在,却比方才更近了,近得能看清灯罩上绘的并非狼头,而是一朵歪歪扭扭的并蒂莲。 心头猛地一紧,那灯罩的笔法,分明出自璐璐姐之手。当年璐璐姐绘莲,总爱把莲瓣画成缺了一角的模样,说是“世间无圆满,留一处残缺,才活得下去”。 “是璐璐姐。”甘白喃喃,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 阿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渔火已近在十丈之外,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去摸怀里那枚碎玉——原是甘白铜镜背面的小字,被她用红绳穿了,贴身挂着。玉片边缘割得她心口生疼,她却舍不得摘。 “甘白哥哥,”她轻声道,“要不……我们别去交州了。去找璐璐姐,好不好?” 甘白没立刻回答。他想起莲花师姐最后一次见他时,手里那把盐。盐粒落在地上,像一场小雪,也像一场无声的告别。莲花师姐说:“白袍弟弟,乱世里,盐比血值钱,你可别把自己卖贱了。” “不,”他摇头说道,“交州还有彭大波、破天兄弟,还有……莲花师姐,夏夏姐姐,琳琅姐姐,而且万一璐璐姐已经回到交州那不是更好吗” 阿雅咬了咬下唇,没再劝 因为,心中知道,甘白嘴里的“莲花师姐”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截插在淤泥里的藕,断了,还连着丝。 船桨再次划动,搅起一圈圈黑泥。阿雅把脚缩回来,抱膝坐着,下巴抵在膝盖上。月光落在她脚踝的疤上,那层细白的皮被风一吹,竟真的剥落了一小片,露出底下粉红的嫩肉, 伸手去撕那片皮,撕到一半,又舍不得, 甘白侧头看她,忽然想起在交州盐仓,莲花师姐煮莲子羹,莲子心没去干净,苦得他直吐舌头。莲花师姐笑着拍他后背,说:“苦才是真的,甜都是骗鬼的。” 如今想来,那苦里透出的甜,竟比糖还让人上瘾。 船行至江心,暗流忽然变得湍急,甘白把桨一横,示意阿雅趴低。 两人刚俯身,船底便传来“咚”的一声,像是被什么硬物撞了一下。 阿雅脸色一白,伸手去抓甘白的袖子,指尖抖得厉害。甘白却出奇地冷静,他俯身贴耳在船板上,听见底下传来细碎的敲击声,三长两短,再重复一遍——这是交州暗线的暗号。 “原来是雷部破天兄弟。”他低声道, 阿雅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伸手去解船尾的麻绳,那绳头打了个活结,一拽就开,却缠上了她掌心的血,越拽越紧。 甘白覆上她的手,低声道:“还是我来吧。” 绳结松开的一瞬,船底忽然浮起一个人头,湿发贴在脸上,像一团水草,那人抹了把脸,露出一张黝黑的笑脸,正是雷神原位异能者彭大波。 “唷,白袍小将兄弟,”只见彭大波压低声音,牙齿在月光下白得瘆人,“张辽的水鬼队就在后头,你们快跟我走!” 甘白没犹豫,把桨一扔,伸手去拽阿雅。 阿雅却忽然往后缩了缩,眼睛盯着彭大波身后那片黑水,声音轻得像蚊子:“那……那是什么?” 彭大波回头,脸色一变,只见水面上浮起一具尸体,面朝下,长发散开,尸体背上插着一截断箭,箭羽被水冲得只剩一根白杆,却仍倔强地指向北方。 甘白的心猛地一沉。那箭羽的样式,他认得——是曹军的制式。 “是张辽的警告。”彭大波啐了一口,伸手去推那尸体,“别看了,我们快离开这,到交州州府就安全了!” 阿雅却忽然伸手,指尖颤颤地拨开那具尸体的长发,猛地倒抽一口冷气——那竟是她阿兄的脸,泡得发胀,眼窝深陷,却仍看得出眉眼的轮廓。 “阿兄……”她喃喃,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哭不出声。 甘白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捂住她的眼睛,掌心下,她的睫毛抖得像受惊的蝶,一下一下,刮得他心口发疼。 “别看,”他低声道,“看了就再也走不了了。” 阿雅没挣扎,只把脸埋进他肩窝,声音闷得几乎听不见:“甘白哥哥,你说……我阿兄会不会冷?” 甘白喉头滚动,半晌才挤出一句:“不冷,江水是暖的。” 彭大波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再不走,水鬼队真来了!白袍兄弟快让你那个女娃娃安静点” 甘白点头,把阿雅打横抱起,轻轻放进船底,自己则接过彭大波递来的另一把桨,两人一左一右,朝交州州府方向冲去。 第39章 苦芯莲子红绳一诺 船头劈开暗水,桨叶每划一次,都像撕开一层旧痂,翻出底下尚未愈合的血肉。 甘白掌心磨破处火辣辣地疼,却不敢歇——桨声一停,耳边便只剩阿雅极细极细的抽气声,仿若一不留神随时会断, 彭大波在前头引路,黝黑的后颈上青筋一跳一跳,每回头一次,甘白便觉那眼神在自己脸上刮一下,带着粗粝的、庄稼人特有的怜悯,仿佛在说:你怀里那丫头,轻得只剩一把骨头了,还能撑多久? 阿雅蜷在船底,脸贴着甘白的靴筒,靴面早被江水浸得发硬,磨得她颧骨生疼,却舍不得挪开。 那缕浮尸的长发仍在她眼前晃,像一条不肯散的黑幡,于是阿雅缓缓伸手,指尖去够甘白垂在膝侧的衣角,攥住一小片,攥得指节发白,仿佛那是她唯一攥得住的“活物”。 甘白低着头,看见阿雅指缝里渗出的血——那是先前被碎玉割破的伤口,又被她无意识地抠开。 血珠滚在粗布上,晕开一点暗红,像极了当时在交州盐仓里见过的、莲花师姐用朱砂在盐包上点的记号:小小一撇,却足以让整袋盐从“官”变“私”。 “别再抠了。”他低声道,声音粗粝得像掺了沙, 阿雅一颤,松了手,却在他衣角上留下五个小小的血月牙, 彭大波忽然“嘘”了一声,桨叶斜斜一拨,小划子便滑进一片枯荷的罅隙里,荷叶早被秋霜打残,卷成焦黄的骨,风一吹,便发出沙沙的、骨骼相擦的声响。 远处火把的光被这残荷一隔,碎成粼粼的鬼火,再映不出人形。 “前头好像就是老鹳嘴,”彭大波压着嗓子,“再过去一箭地,有咱们雷部的暗哨。可眼下……” 他指了指自己左耳——耳廓缺了半块,是当年被曹军箭镞削的,“老子听见水底下有‘哗啦’声,怕是张辽的水耗子在凿船底。” 此刻听到大波兄弟一言,甘白心头一紧, 水耗子,他早听说过:江东水师养的潜卒,嘴里衔苇管换气,手里攥凿子,专等月黑风高时,把敌船底捅成筛子。于是他下意识去摸腰间的饮雪剑,却只摸到一把空鞘——剑早在暗沟里磕飞,如今只剩剑柄上一截红绳,被阿雅的血染得发黑。 阿雅却在这时动了,撑起半个身子,从怀里掏出那半块发霉的米糕——先前被蚂蚁蛀得更烂了,散着一股酸败的酒气,掰下一粒米,放在舌尖含了含,苦得眯起眼,却轻声道:“士燮的酒,后劲真的大。我娘说,含一粒,能醉到骨子里。” 彭大波愣住:“丫头,你真的疯了?” 阿雅没理他,只把剩下的米糕掰成三份,一份塞给甘白,一份抛给彭大波,最后一份自己攥在手心。她声音低而稳:“含在嘴里,别咽。水耗子靠血腥味找人,酒气能遮一遮的。” 甘白心头猛地一撞——这法子,莲花师姐也用过,当时刚刚来到交州的时候,盐仓被围,莲花师姐把烈酒洒在盐包上,硬是把追兵引去了相反的方向,如今阿雅竟也学会了,用一身苦酒,去换他们这一行人一线生机。 他接过米糕,指尖碰到她掌心——那掌心烫得吓人,炭心里却嵌着冰,是方才浮尸留给她的寒。 甘白忽然明白:她不是在救他们,她是在救自己那点“为了已经往生家人的还想活”的念头。 彭大波把米糕含了,含糊地骂了句“娘的小娘们儿比老子有种”,便俯身去解船尾的麻袋。 袋里是几截削尖的竹筒,筒口塞着火油布——雷部惯用的“火泥鳅”,点着了扔水里,能把水耗子逼出来。 甘白却按住他肩:“别点火。一点火,张辽的斗舰就掉头。” 彭大波瞪眼:“那你说咋办?等他们凿穿底,咱仨一起喂王八?” 甘白没答,只伸手探进水里,江水刺骨,他指尖一勾,勾到一截断荷梗。荷梗中空,他掐断一端,含在嘴里,另一端探入水下,轻轻一吸——冷冽的江水混着泥沙灌进喉管,冲得他眼眶发红。他却把梗子递给阿雅:“含住,别用鼻子喘气。” 阿雅怔了怔,接过来,学着他的样子含住。两人鼻尖几乎相抵,呼吸便在这寸许的梗管里交汇,用最后一丝唾沫润着对方的鳃。 彭大波看得直咧嘴,却也学着含了荷梗。三人伏在船底,水下的“哗啦”声果然近了,一下,又一下,像钝刀子在刮他们的骨头。 甘白闭着眼,数那声音:一,二,三……数到第七下时,他忽然伸手,握住阿雅的手腕——那手腕细得他几乎不敢用力,仿佛一捏就碎。他把她的手指按在自己颈侧的大脉上,让她感受那跳动,一下,又一下,像在说:我还在这儿,你也得在。 阿雅的指尖抖得厉害,却慢慢平静下来,指尖在他颈侧写了一个字,极轻极轻,像一片羽毛拂过—— “活”。 水下的声音忽然停了,远处火把的光也停了,连风都屏住。 彭大波最先动,他吐掉荷梗,抄起竹筒,却见水面浮起一串气泡,接着是一缕暗红——像是谁在水底悄悄放了一盏小小的、血做的灯。 甘白心头一紧。那血却不是他们的,他顺着血线望去,只见十丈外,一截芦苇无声地歪倒,露出底下一张惨白的脸——是张辽的水耗子,嘴里还衔着苇管,眉心却插着一根极细的银簪。 银簪尾端,坠着半瓣并蒂莲,在月光下轻轻摇晃。 阿雅也看见了,她伸手去摸自己发髻——那簪子原是甘白铜镜背后的碎玉,被她磨尖了别在发间,如今却不见了。她指尖一颤,像被烫了似的,猛地抓住甘白的袖子,指甲再次掐进他皮肉里。 这一次,甘白没喊疼。他侧过脸,在极近的距离里,看见她睫毛上还沾着那两颗一直没掉的水珠。 水珠映着月光,像两粒小小的、将碎未碎的星子。 他忽然低头,用唇碰了碰那水珠, 不是吻,只是碰, 阿雅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自然的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却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值得”。 彭大波在一旁看得直搓牙花子,却终究没出声,转身去解暗桩,粗粝的手指在绳结上抖啊抖,却怎么也解不开。 最后还是阿雅伸手,指尖轻轻一挑,绳结便开了, 小划子再次动起来,悄无声息地滑进更深的黑暗。甘白回头望了一眼——那具浮尸还在原地,银簪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忽然想起莲花师姐最后一次煮莲子羹时说的话:“白袍弟弟,乱世里,最不值钱的是命,最值钱的是有人肯为你把命当钱使。” 如今,他怀里就揣着这样一个人。那人指尖的血还在他衣角上,五个小小的月牙,把他牢牢钉在“活”这一边。 船头破开暗水,桨叶每划一次,都像在撕一层旧痂,翻出底下尚未愈合的血肉,甘白却不再觉得疼,他只觉那疼里,透出一股奇异的暖, 船到交州水关时,天已微亮。 雾从江面浮起,像一匹刚拆封的旧绸,裹着桅杆、雉堞、望楼,也裹着人声——那声音先是一线,继而轰然炸开: “是璐璐姐的灯!” “白袍回来了!” “还有彭家那个黑炭头!” 甘白把桨一扔,船头蹭上青石码头。昨夜被水泡透的靴底踏上实地,竟觉得地皮发软,像踩在一大块发好的酵面上,阿雅也跟在后面,脚踝的疤被晨风一吹,火辣辣地疼,她却只顾仰头—— 望楼最高处,一盏风灯摇而未坠,灯罩上并蒂莲缺了一瓣,果然是璐璐的手笔, 灯下的女子披一件半旧绛红比甲,鬓边别着朵将谢的木芙蓉,花瓣垂到她睫毛上, 璐璐低着头,眼神先落在白袍小将脸上,再滑到他身后那个女孩身上,轻轻一挑,便把阿雅从头发丝到鞋尖都剖开了。 阿雅下意识往甘白身后躲,指尖攥紧他袖口——那袖口早被血和泥糊得看不出本色。 突然一声直率的声音! “白袍弟弟——” 调皮的夏夏第一个冲下石阶,如今的夏夏在交州长了身量,杏眼仍圆,手劲却不小,一巴掌拍在白袍小将肩胛上,拍得他伤口发麻,“哟,真改名啦?甘白?干巴巴的白,可不如白袍好听呢!” 话没说完,人已绕到阿雅跟前,弯腰,鼻尖几乎贴上阿雅鼻尖:“妹妹好香,是不是偷藏了士燮的酒?” 阿雅被她吓得一哆嗦,掌心的旧痂又裂,血珠滚下来,夏夏“噫”了一声,竟从袖里摸出块荔枝膏,不由分说塞进阿雅嘴里,“甜的,压压惊。” 码头上一时热闹得开锅:彭大波被几个雷部兄弟抬起来往空中抛; 琳琅小妹抱着一摞新晒的盐包,踮脚张望; 破天远远蹲在石狮子头顶,冲着白袍小将龇牙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唯独士燮没动,那个老头子站在人群最后,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衫,腰间悬着那只永远喝不空的葫芦。 晨光斜照,眉间那道纵纹像被刀刻深了三分,望着白袍小将,也望着甘白身后的阿雅,更望着阿雅腕上那根勒得死紧的红绳——绳结是甘白打的,歪歪斜斜,却一个线头都没露。 士燮抬手,葫芦对嘴灌了一口,喉结上下一滚,才慢悠悠开口,声音不高,却把满场笑语都压下去: “白袍将军,你可知合肥改名,意味着什么?” 夏夏吐了吐舌头,想插科打诨,被莲花师姐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莲花今日没穿素衣,反着了件极淡的月白纱衫,腰间束一条墨绿宫绦,整个人像一柄收入锦匣的剑,温润里透出锋利,手里提着自己的天罡眼,壶嘴冒着热气,是刚煮好的莲子羹。 壶柄烫手,她却像感觉不到,只抬眼望向白袍小将 白袍小将被士燮一问,胸口像被重锤敲了一下,下意识去看阿雅,小姑娘正鼓着腮帮子,努力把荔枝膏咽下去,眼角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泪, 忽然想起昨夜船板上那朵被指甲划出的莲花,莲花底下三个小点——泪,或者血。 “合肥改名,”他低声答,“意味着我甘白,再不是曾经的白袍小将,而是张辽的心腹……” 说着顿了顿,声音发涩,“难道你们认为我现在是一个叛徒。”、 士燮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他转身,青衫下摆扫过码头青苔,留下一行潮湿脚印:“进屋说话。莲花,把你的莲子羹端来——多放一粒苦芯。” 莲花轻应一声,经过白袍小将时,指尖在他腕上一拂:“苦芯去不掉,你别再吐。” 白袍小将喉头发紧,忽然明白,士燮要的不是解释,而是选择:交州可以收一个“甘白”,但收不收一个“阿雅”,收不收她背后的悲惨的身世和掌心的碎玉, 现在的阿雅似乎也懂了,挣开白袍小将的手,自己往前走,脚踝的疤在晨光里泛着粉,像一条新生的肉芽,走得并不快,却一步没停, 璐璐从望楼上下来,灯已熄,走到士燮身侧,两人并肩,都没回头,却像有一根无形的线,把甘白、阿雅、莲花、夏夏,甚至远处石狮子上的破天,一并牵进那间低矮的议事厅。 厅里没点灯,只有一扇北窗透进灰白天光。 士燮的背影嵌在光里,像一截被潮水反复冲刷的碑,抬手,葫芦口朝下,一滴酒落在青砖地上,溅成一个极小的圆。 “白袍将军,”声音低而稳,“交州不缺一把剑,缺的是拿剑的人。你改名,是把剑柄递给别人——接下来,别人怎么握,怎么挥,你可想过?” 白袍小将没答。他低头,看见阿雅站在他影子里,脚尖并得死紧,蚌壳里藏着她的命,也藏着他的。 莲花把莲子羹放在案上,铜壶与青砖相碰,“叮”一声轻响。苦芯浮在汤面, 士燮终于转身,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阿雅脸上。他忽然问:“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阿雅一颤,连忙回答:“我叫阿雅。” “阿雅,”士燮慢慢重复,像在咀嚼一枚极苦的莲子,“雅者,正也。可乱世里,正字最难写。” 他抬手,指尖蘸了蘸葫芦口的残酒,在案上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雅”,最后一捺拖得很长, “写不好,就得重写。”他轻声道,“重写,要付出代价。” 甘白上前一步,挡在阿雅身前,背脊挺得笔直,枪头却对着自己:“代价我来付。” 莲花垂眼,舀起一勺莲子羹,吹了吹,递到阿雅唇边:“先尝一口,再谈代价。” 阿雅张嘴,舌尖碰到苦芯,整张脸皱成一团。 夏夏在旁“噗嗤”笑出声,破天蹲在窗台上,小虎牙在灰光里一闪。士燮没笑,他望着阿雅皱起的眉,仿佛看见多年前,另一个在盐仓里偷酒喝的小丫头——那丫头后来成了莲花,再后来,成了交州最锋利也最温柔的一把刀。 白袍小将忽然伸手,接过莲花手里的铜壶,仰头灌了一大口。苦得他眼眶发红,却硬生生咽下去:“士燮先生,我甘白今日把命押在交州,押在阿雅——您收,还是不收?” 这话一出,厅里一时静极,只有窗外一声极远的鸟鸣, 士燮抬眼,目光穿过甘白,落在阿雅腕上那根红绳。绳结歪歪斜斜,却一个线头都没露,随即轻轻叹了口气: “收。” “但记住,”声音又低下去,像潮水退到最远的地方,“从今日起,你们两个,一个改名,一个改命——改得不好,交州的水,也会咸。” 莲花把铜壶放回案上,壶底与青砖相碰,又是一声“叮”。 第40章 血里生盐霜 议事厅外的天光一寸寸暗下去, 还有士燮那句“交州的水,也会咸”还在梁上悬着,迟迟落不了地 甘白垂在身侧的手,指节被江风咬得生疼,却不敢蜷——他怕一蜷,就把阿雅的腕也带得发颤。 这时候,阿雅却先动了,把舌尖还残的一点莲子苦芯啐在掌心,拿指腹碾开,像要把那点子苦揉进自己掌纹里。 这时候猛然抬眼,先望甘白,再望士燮,最后目光落在莲花腰间的天罡眼上——那壶嘴还冒着极细一缕白汽,像壶里煮的不是莲子,是未说出口的命。 “老州牧先生,”声音轻得像藕丝,“我改命,得先认旧命。旧命里,我只有三件事记得真。” 士燮听后没出声,只把葫芦推过去。 阿雅捧了,却并不喝,只拿指甲沿葫芦肚上那道旧疤划了一圈,才慢慢道: “第一件,我阿娘被盐丁按在滩头,一梭镖下去,血喷得比涨潮还急。她最后摸我脸,指甲里全是沙,说:雅儿,别哭,咸水养不活人,你得往淡水里游。” 厅角里,夏夏原要插话,被身边的破天捂住嘴,破天虎牙抵在她耳廓,低低“嘘”了一声。 夏夏眨眨眼,竟真把那句玩笑咽回去, 当说到阿娘的血,慢慢割开阿雅的记忆, “第二件,我还在合肥张辽处的时候,张文远将军把一囊烈酒倒在我身上,虽然我冻得牙关打战,但是张将军却不依不饶,酒在我身上胸口的琵琶骨硌得我生疼。那一夜,我学会了闭嘴。” 莲花听后垂下眼,指尖摩挲着壶柄,那壶柄上有一道新裂,是今早煮羹时磕的,裂口锋利得像她当年割盐丁喉咙的那片碎瓦,也没看阿雅,只把壶往案上轻轻一磕, “第三件,”阿雅顿了顿,指尖在葫芦疤上停住,“我在浮尸头发里摸到一根簪子——我娘在生命最后一刻磨的,簪尾缺了半瓣并蒂莲。我原想给自己留条活路,可那浮尸的脸,却是我爹。” 声音极轻,片得厅里众人血肉生疼。 听完后,甘白猛地抬头,眼底血丝纵横—— 甘白的喉头滚了两滚,却终究没发出一点声息,只觉得胸口那团火,被阿雅几句话浇得嗤嗤作响, 外头一层冷,里头一层烫 突然想起阿雅刚到交州那夜,自己隔着雨帘看她蹲在破庙檐下,拿草茎拨弄一洼积水,嘴里哼着合肥小调,调子碎得像她袖口里漏出的月光,那时他以为这姑娘不过是乱世里一株浮萍,漂到哪儿算哪儿,如今才知,她根上缠着三股铁蒺藜, 士燮的葫芦在阿雅掌心微微晃着,葫芦肚上那道疤像条僵死的蜈蚣, 忽然觉得,这疤不是当年被蛮刀劈的,是被阿雅指甲里那点子沙磨出来的——沙从她娘指甲缝里来,经她手,过十年,到底还是硌进了自己皮肉里,抬手想摸胡子,却摸到一手湿,原是方才听“簪子”那一句时,不知不觉咬破了腮肉。 莲花壶里的白汽忽然斜了斜, 破天顺着那白汽看过去,见夏夏正拿指甲在案几上划,划一道,停一停,再划一道,划到第三道时,破天看见她指缝里嵌着木屑—— 那是方才听阿雅说“浮尸”时,夏夏攥得太紧,生生抠下来的,破天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刀捅进去时也是这般,木屑混着血,黏在掌心,洗了三日才掉。 阿雅说完第三件,指尖在葫芦疤上打了个旋儿,当再次抬眼时,甘白看见她瞳仁里浮着一层东西,不是泪,是烧尽的灰。 那灰底下埋着火星子,只要有人吹一口气,就能燎回原野, 甘白忽然就明白了,阿雅不是来求命的,她是来借命的——借士燮的势,借莲花的刀,借自己这条不值钱的命,去换她娘嘴里那句“淡水里游”。 “老州牧先生,”阿雅又开口,声音比先前更低,“您说这交州的水咸,可咸水里也能养莲。我娘没骗我,她只是没告诉我——得先把根上的盐霜舔干净。” 说完侯顿了顿,忽然把葫芦倒过来,葫芦口朝下,一滴没剩,“今日我认的旧命,就是这滴咸水。明日我要改的命,得用您三位的人头作瓢,舀一瓢淡的。” 士燮的胡子抖了抖,破天看见他拇指在腰间刀鞘上摩挲,摩挲到第三下时,老州牧忽然笑了:“小丫头,你知不知道,我当年也是这么跟我岳父说的。”说着伸手去够案上的酒盏,够到一半又缩回来,改去摸阿雅的发顶,手掌落下的瞬间,甘白看见他虎口那道疤——那是当年为护交州,被叛军铁蒺藜撕开的,是方才握拳太紧,崩开了旧伤。 莲花忽然把壶往案上重重一顿,壶嘴那缕白汽倏地断了,抬眼时,破天第一次看清她左眼角有颗痣,颜色极淡,像泪渍, 她伸手去够阿雅的手,却在半道拐了个弯,改去摸自己腰间那柄短刀——刀柄上缠着红线,线头散开,像一截断舌。 甘白就在这时动了,往前半步,脚尖踢到案几底下的铜盆,盆里水晃了晃,映出他扭曲的脸,他伸手去握阿雅的手腕,却在碰到她皮肤前停住——阿雅腕上系着根红绳,绳上串着片薄铁, 厅外最后一缕天光终于沉下去,黑暗涌进来时,破天听见夏夏极轻地吸了口气,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 紧接着,听见士燮的声音,老得几乎辨不出字句:“丫头,你娘说得对。咸水养不了活人,可咸水里能养鬼。你明日要改命,先问问这厅里所有人,肯不肯让你彻底留下来。” 话音刚落,气氛突然紧张了,这时候一向机智的璐璐调解道:“既然阿雅姑娘是我们白袍弟弟喜欢的女子,不如让她留下来,再说了差不多还有2年,我、夏夏、琳琅、莲花和琳琅的姐妹梁蝉就要从星宿海回来了,等梁蝉回来在商议不迟” “是啊,现在身处乱世,既然阿雅投靠了交州,就是我们的有生力量”在一旁的夏夏也激动的说道, 看到璐璐和夏夏的观点,士燮虽然是州牧,也不能再有任何想法 这时候的,交州大厅里的黑暗像一口倒扣的瓮,谁都听得见瓮外风把江潮往岸上推,瓮里却只剩心跳。 甘白的手仍悬在半空,指尖离阿雅腕上那截红绳只差半寸,那绳上串的薄铁,是当年在扬州城拣的废刀锋,打磨了半月,才嵌进阿雅掌心——如今却成了她拴住自己的锁。 阿雅没躲,也没迎,只把空葫芦轻轻搁回案几,葫芦底磕在木面上,“嗒”一声,像把方才那滴咸水又还给了众人,猛然抬眼,先掠过甘白,再掠过莲花,最后落在士燮脸上——那目光竟带三分歉意,倒像替他们为难。 士燮的拇指终于停在刀鞘第三道铜箍上,没再摩挲,毕竟感觉到自己老了,老到连杀机都需酝酿半盏茶,可酝酿之后,反倒成了迟疑,想起自己十七岁杀第一个人,是在象郡的蕉林里,一刀抹下去,血喷在蕉叶上,像早春的榴花。 那时也不怕,如今却怕——怕的不是死,是怕死了之后,交州这口瓮里再没人能压住潮声。 莲花忽然“哧”地一笑,短刀出鞘半寸,寒光映着她左眼角那颗淡痣,“老州牧,”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带钩,“您当年与我爹歃血,说‘交州不养闲人’。今日这姑娘要借命,您倒怜香惜玉了?” 指尖在刀柄红线上一绕,那线原是去年腊月她亲手缠的,缠时想着甘白——想他腕上那道旧疤,想他夜里替阿雅掖被角时,指节蹭过自己手背的温度。如今线散了,像一截断舌,舔着她的掌心发涩。 夏夏在旁,指甲已把案几划到第四道,其实没想哭,只是阿雅那句“浮尸是我爹”像一把钝刀,把心里那点早忘了的疼又给翻出来——毕竟阿雅的爹死在赤壁那年,被烧得只剩半片衣角,想着想着不禁攥紧木屑,忽然觉得阿雅不是来借命的,是来讨债的,讨她们这群“活下来的人”欠下的债。 只有破天最懂夏夏,伸手覆在她手背上,掌心那层薄茧蹭得夏夏一颤。低声道:“别划了,再划,案子要漏。” 璐璐见机,忙把话头往软处引:“老州牧,您且想想——阿雅姑娘既识得张辽,又摸过浮尸里的簪子,可见是见过大阵仗的。如今交州四面楚歌,东南北有孙权觊觎,西有刘璋暗涌,南有刘备图谋,而最大的强敌是曹操,南咱们正缺一把磨快的刀。何不先留她?待梁蝉回来,再议不迟。” 说话时,眼尾扫过甘白,带着三分打趣七分真, 甘白耳垂微红,却不敢接话,只觉阿雅腕上那片薄铁在黑暗里烫得吓人——在合肥城外的码头,阿雅替自己挡过一箭,箭簇擦过她鬓发,断发落进他掌心,当时攥了一夜,次日却装作随手丢了。 士燮终于松开刀鞘,长叹一声,像把胸腔里那口浊气全叹出来。“也罢,”轻轻的说道,“丫头,你既认旧命,便该知——交州的水咸,是因里头泡了太多人骨头。你要改命,得先学会怎么让骨头沉底。” 阿雅垂眸,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点,“我娘也教过我,骨头沉底之前,得先让盐霜开花。”声音轻得像呵气,却叫厅里众人心口一紧。 莲花忽然把短刀“啪”地拍回案上,刀柄红线缠住她指尖,勒出一道白痕。“既如此,”抬眼,目光扫过众人,“明日卯时,城南校场。阿雅,你敢不敢与我表演一场英雄间的决斗?你若赢了,我莲花认你作主;你若输了——”她顿了顿,唇角勾出一抹冷意,“你就要臣服我们五姐妹” “好吧”阿雅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一天城南校场,卯时未至,雾先到了 雾是从江面爬上来的,先是缠住旗杆,再顺着桅绳往下淌,把昨夜残存的血腥气一并卷进泥里, 校场夯土还湿着,踩一脚,鞋底便吸饱了暗红色的水,拔起来时,带着细微的“啵”一声, 甘白立在土台东侧,背对江风,风把袍角吹得猎猎作响,他一夜未眠,眼底血丝比昨夜更密,却不敢眨眼——怕一眨眼,自己喜欢的阿雅就真成了莲花师姐刀下的一缕魂,手里攥着自己的水光剑,绳上的薄铁已被体温焐得发烫,烙得掌心发疼。 莲花在台西侧,天罡眼横于膝上,左眼角那颗淡痣,被雾浸得愈发像泪,没看阿雅,只看天罡眼,指腹沿着天罡眼那道旧豁口来回摩挲——那是去年在苍梧,为护甘白挡箭时崩的。 当时血顺着刀脊流进她袖口,她没哭,只在心里骂了一句:白袍弟弟,欠我一次。如今人就在眼前,她却不敢抬头,怕一对视,就先软了手。 阿雅来得最晚! 她穿一身旧白袍,活像白袍小将的替身,没佩刀,只腰间悬一只空葫芦,葫芦肚上那道疤被晨雾打湿,走得很慢, 当走到台中央时,忽然停住,俯身从泥里拣起一块碎瓦片——瓦片边缘锋利,沾着暗褐色,不知是锈还是血。她拿指腹蹭了蹭,轻声道:“原来在这儿。” 士燮坐在高台,手边一盏冷茶,茶面浮着三片新落的桂叶,老得厉害,眼皮耷拉下来,几乎盖住瞳仁,却仍固执地睁着。 “开始吧。”士燮说。声音不高,却像一把钝刀剁在案上,震得茶盏里三片桂叶猛地一旋。 阿雅动了。 并没拔刀——因为根本没刀可拔,只是把那块碎瓦片在掌心掂了掂,瓦片薄得像一弯残月,边缘却锋利得能割断叹息,猛地抬手,把瓦片抵在自己左腕上,轻轻一压,血珠立刻滚出来,顺着虎口滑进袖口,像一条细小的红蛇钻进了白袍深处。 “莲花姐,”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不跟你比刀。我跟你比疼。” 莲花眉尖一挑,眼底那点泪痣跟着颤了颤。她看见阿雅把腕子翻过来,血滴在夯土上,砸出一个个小坑,像一串极轻的鼓点。那血里混着盐霜,落地时竟泛起细小的白沫,嘶嘶作响, 甘白猛地往前半步,脚尖踢到铜盆,“当啷”一声,盆里水晃出一圈涟漪,映得脸色惨白。 他张嘴想喊,却只发出一点气音,看见阿雅抬眼,对他笑了一下——那笑极淡,却让他胸口那团火“轰”地又烧起来,烧得他眼眶生疼。 莲花忽然起身,动作太急,膝头天罡眼“咣当”掉在地上,刀鞘砸起一小撮泥,竟然没捡,只盯着阿雅腕上的血,喉头滚动两下,竟也拔出短刀,照着自己左臂划了一道——刀口不深,却足够让血漫出来,顺着她苍白的手背滑进指缝,把缠在刀柄上的红线浸得发暗。 “行,”她哑声道,“比疼。” 校场四周的火把忽然“噼啪”爆了个灯花,火光一跳,照出台下众人神色——夏夏的指甲已抠进破天掌心,破天却像没知觉,只盯着台上那两股血,眼底浮起一层雾;璐璐咬住了下唇,昆仑镜别在领口,士燮的手按在案上,指节泛青,虎口那道旧疤裂开了,血顺着掌纹渗进袖中,他却浑然不觉。 第41章 铁蒺藜与桂花糖 血还在滴, 一滴、两滴,夯土被咬出细孔, 阿雅此刻腕上的红蛇已游至肘弯,白袍袖口洇开一圈暗红,边缘却泛着盐霜的灰白,可眼里没有泪,只有两粒极小的火星,被晨雾压得极低,却倔强地不肯熄, 此时莲花师姐站在三步之外,左臂的血顺着刀柄红线淌进掌心,红线吸饱了血,颜色由暗转亮,忽然觉得那血烫得吓人,烫得她指尖发麻,几乎握不住刀, 想起去年在苍梧,白袍弟弟替她挡箭时,血也是这般烫,烫得她夜里做梦都闻到铁锈味,如今那烫又回来了,却换了人。 “继续?”阿雅轻声问,声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莲花也没答,只抬手把刀横在唇边,舌尖舔过刀背,血腥味冲得她太阳穴一跳,忽然笑了,笑得极短,“你够狠。可光够狠,救不了交州。” 阿雅垂眼,指尖在伤口边缘轻轻一捻,血珠滚得更快了,声音更低:“我没想救交州。我只想救我娘那句话。” 甘白在台下,听见“娘”字,胸口像被重锤擂了一下,想起阿雅刚到交州那夜,蹲在破庙檐下哼小调,调子里有合肥的月光,也有滩头的咸风,那时他以为她不过是乱世里一株浮萍,如今才知真相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而士燮的茶盏里,三片桂叶终于沉了底,老州牧抬手,想拂去茶面的浮沫,却拂到自己虎口那道裂开的疤。 血珠渗进茶里,茶汤瞬间泛起一圈淡红,像极了他年轻时在象郡蕉林里杀的第一个人——那人临死前,血也喷在蕉叶上,如今老了,老到连杀机都需酝酿半盏茶,酝酿之后,却只剩迟疑。 这时候,莲花忽然动了! 她并没挥刀,只是把刀尖往地上一挑,挑起一撮带血的夯土,土粒飞溅,有几粒溅到阿雅脸上,像几点细小的朱砂。 阿雅依旧没躲,任那土粒在颊边滚落,留下一道浅褐色的痕。 “疼够了。”莲花说,虽然声音很哑“可命不是这么改的。” 她反手把刀插回腰间,刀柄红线缠住她指尖,勒出一道更深的血痕,抬眼看阿雅,左眼角那颗淡痣在晨光里像一滴将坠未坠的泪:“明日寅时,江堤。我带你看真正的改命。” 阿雅没问看什么,只把腕上的血往白袍上抹了抹,血迹晕开,转身下台,脚步很慢,却一步不晃。 甘白想追,却见莲花师姐先一步迎上去,两人擦肩而过时,莲花低声说了句什么,声音太轻,被晨雾吞了,只余一点尾音, 士燮终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汤里的血腥味让他皱了皱眉,却没吐。 抬眼,望向校场尽头渐散的雾,雾里有江风卷来的水腥味,也有尚未散尽的杀气,忽然觉得,这口茶,比当年在象郡喝过的第一口酒还苦。 夏夏在台下,指甲还嵌在破天掌心,破天没动,任她抠,血顺着他掌纹流到腕骨, 璐璐别过脸,昆仑镜在领口晃了晃,镜面映出阿雅远去的背影,也映出莲花低垂的眼睫。那睫毛上沾了雾,像覆了一层薄霜。 甘白终于已经忍不住了,急忙追上台,却只捡到阿雅遗落的那块碎瓦片,瓦片边缘还沾着她的血,于是攥紧瓦片,掌心被割破,血滴在夯土上,与阿雅的血汇成小小的一滩,分不清谁是谁的。 风忽然大了,吹散最后一缕雾,校场四周的火把“噼啪”作响,火光里,两股血迹蜿蜒交错, 远处,江潮声隐隐传来,像有人在雾里低声唱: “咸水养不活人,可咸水能养鬼……” 时间一晃来到了卯时三刻,雾退得极慢, 莲花先回到州府后院,一推门,就闻见灶间飘来的姜味,迅速站住,抬手摸左臂——血早凝了,刀口却一跳一跳地疼,想起阿雅那句“比疼”,舌尖还留着血腥,忽觉胃里翻江倒海,弯腰干呕,却只呕出一口带血丝的涎水。 “师姐。”甘白的声音从桂花树下传来,哑得不成调。 莲花也没回头,拿袖子蹭了蹭嘴角,血渍在月白袖口上晕开,随即低声骂了句:“滚。”却听见自己声音抖得厉害,于是补了一句,“别脏了鞋,泥里有碎瓷。” 但甘白没滚,踩着碎瓷过来,到了近前,摊开掌心——那枚碎瓦片还在,血迹被晨风舔得发黑,边缘却亮得吓人,莲花垂眼,看见他虎口新添的割口,皮肉外翻, “她让我带给你的。”甘白说。 莲花嗤笑:“带什么?带血?” 甘白不答,只把瓦片轻轻放在石桌上。瓦片与石面相碰,“嗒”一声,极轻,却震得桂花树抖下一阵雨。 莲花盯着那瓦片,忽然想起阿雅拣瓦时俯身的动作——白袍后领露出一截细白的颈,颈侧有颗朱砂小痣,喉头动了动,刀口跟着一紧 “她还说,”甘白顿了顿,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明日寅时,你若不去,她就当自己输了。” 莲花猛地抬眼,甘白看见她左眼角那颗淡痣竟红了,然后带着敷衍味道开口:“她凭什么笃定我会去?” 甘白没答,只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里头是半块桂花糕,边缘已被体温焐得发软。 莲花认得,这是城北老桂家的最后一块,今早她差夏夏三妹去买,夏夏空手而回,说老桂家被乱兵抢了,掌柜死在门槛上,手里还攥着蒸笼布。 “她给的?”莲花问。 甘白点头:“她说,据在合肥打听知道师姐你小时候最怕苦,吃药要含桂花糖。” 莲花忽然笑了,笑得极短,拈起那半块糕,指尖沾了糖霜,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 甜味刚碰到舌尖,就化成了苦——想起阿雅腕上的血,想起自己刀口渗出的盐霜,想起甘白掌心那道疤。甜味混着血腥,在齿缝间翻滚,竟比黄连还涩。 “滚吧。”她第三次说,但声音却软了。 甘白转身,走到月洞门时,听见莲花在身后低声补了一句:“寅时,江堤。告诉她——带酒。” 甘白脚步一顿,没回头,只抬手摆了摆,像挥散什么 带白袍弟弟走后,莲花把剩下的半块糕掰成三瓣,一瓣埋进桂树根下,一瓣塞进刀柄红线里,最后一瓣捏成粉,撒进灶间滚着的姜汤里,姜汤立刻浮起一层细小的油花, 同一刻,阿雅在交州城西破庙, 庙门半坍,风从裂缝灌进来,吹得供桌上的破幔子一鼓一瘪 阿雅坐在佛龛前,白袍下摆被血粘在大腿上,像第二层皮,手里握着那根缺了半瓣并蒂莲的簪子,指腹摩挲簪尾,沙粒从莲瓣缺口簌簌落下,落在她脚边,与夯土上的血迹混成一滩暗褐。 佛龛后传来窸窣声,一只瘦小的手探出来,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饼。 阿雅没接,只把簪子递过去,那只手缩了回去,片刻后,一个蓬头男孩爬出来,约莫七八岁,左眼蒙着灰白的翳, 那个男孩摸到簪子,指尖在莲瓣缺口上停住,忽然咧嘴笑, “姐姐,”男孩说,“我阿娘也有这样的簪子。” 阿雅“嗯”了一声,声音像瓦片刮过瓷盏,抬手揉了揉男孩的头发,掌心血痂蹭在他额前, 男孩不怕,反而把脸贴在她掌心,蹭了蹭,像只乞怜的猫。 “那你阿娘呢?”阿雅问。 男孩把饼掰成两半,大的那块推给她:“死了。被盐丁按在滩头,一梭镖下去,血喷得比涨潮还急。” 阿雅手指一颤。男孩却继续道:“她最后摸我脸,指甲里全是沙,说:崽儿,别哭,咸水养不活人,你得往淡水里走就行了。” 庙外忽起一阵风,吹得破幔子“啪”地打在佛龛上,像一记耳光。 阿雅抬头,看见供桌后泥塑的佛像缺了半张脸,剩下那半张慈悲地笑,眼角却垂着一道泥痕,像泪,忽然觉得胸口那团火又烧起来,烧得她眼眶生疼,却一滴泪也挤不出, 寅时将至, 江堤上风更烈,带着水汽,莲花先到,怀里抱着一小坛酒,坛口用红布扎着,布上绣着并蒂莲——是她去年亲手绣的,本打算给甘白当生辰礼,后来没送出去。 酒是交州最烈的“烧喉”,一口下去,能从喉咙烧到脚底,连鬼魂都能烫醒, 阿雅随后而来,仍是那身旧白袍,腰间空葫芦换了只新的,肚上却无疤,手里提着一盏风灯,灯罩是只掏空的柚子皮,里头点着半截松脂,火光被江风吹得东倒西歪, 两人隔五步站定,中间是条被潮水冲出的浅沟,沟底沉着碎贝与枯骨,月光一照,白森森的 莲花先开口,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带刀了吗?” 阿雅摇头,把风灯放在沟沿,火光映着她腕上未愈的伤,莲花嗤笑,拔刀掷于两人之间,刀尖朝下,没入湿沙半寸,刀柄红线在风中猎猎, “一人一刀,”她说,“谁先拔,谁输。” 阿雅垂眼,看见刀柄红线缠着的,正是今早那半块桂花糕的碎屑,她忽然想起阿娘临终的话,想起破庙里男孩的虎牙,想起甘白掌心那道疤,她抬手,指尖在刀柄红线上一绕,轻轻一扯——红线断了,糕屑簌簌落下,被江风卷进沟里,与碎贝混作一处。 莲花瞳孔一缩,阿雅却笑了,笑得极淡,像呵气在刀背上:“我不用刀。” 她解开腰间葫芦,拔塞——一股浓烈的酒味冲出来,正是“烧喉”, 莲花愣住,那酒是她埋在后院桂树下的,去年冬酿,本打算等甘白生辰再挖, 阿雅仰头灌了一口,酒液顺着她嘴角流下,在颈侧那颗朱砂痣旁停住, 莲花忽然觉得喉咙发紧,想起自己第一次喝“烧喉”,是刚来交州的那时候,在象郡的蕉林里,甘白偷了老州牧士燮的酒,两人分着喝,一口下去,烧得她眼泪直流,甘白却笑她:“莲花姐,你哭起来比杀人好看。”如今酒还在,人却站在对岸。 阿雅把酒递过来,莲花没接。阿雅便自己喝第二口,第三口……喝到第七口时,忽然弯腰,把酒全吐进沟里。 酒液混着血丝,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沟底的碎贝被酒一浇,竟发出细微的“嗤嗤”声,冒出一缕缕白汽, 莲花脸色变了,阿雅却却直起身,抬手抹了抹嘴角,声音轻得像江风:“我娘说,咸水养不活人。可咸水能酿酒——只要先把骨头沉底。” 她忽然伸手,握住莲花垂在身侧的手,莲花一颤,想抽回,却被阿雅攥得更紧。阿雅掌心有茧,茧上覆着沙,沙粒硌进莲花虎口那道旧疤,疼得钻心。 阿雅低声道:“明日卯时,校场。你带刀,我带命——咱们换一换。” 卯时末,江雾未散,堤上的风却忽然停了。 莲花仍站在沟沿,血珠顺着指尖滴进那滩蓝荧荧的酒液里,溅起细小的磷火,那火极暗,却照得她左眼角那颗痣,抬眼见阿雅的白袍已没入雾中,只余一点衣角, “阿雅——”莲花喊,声音被雾弹回,碎成几缕,落在脚边。 无人应。风灯里的松脂“啪”地爆了个灯花,火光一跳,映出沟底一截白骨,骨缝里嵌着半片锈蚀的箭镞,箭镞上依稀可辨“张”字篆纹。 莲花心头一紧,那箭她认得——是合肥旧物,当年张辽麾下亲卫用的,于是弯腰欲拾,指尖刚碰到箭镞,却听身后脚步轻响,。 “别碰。”原来是甘白。 他不知何时来的,手里拎着那只空葫芦,葫芦肚上那道疤在雾里泛着青白,莲花没回头,只把箭镞攥得更紧,铁锈刺进掌心,疼得真切。 甘白走到她身侧,弯腰把风灯提起,火光映出他眼下两团乌青, “她让我给你。”甘随即白递过葫芦, 莲花接过,拔塞——里头不是酒,是一撮潮润的沙,沙里埋着那根缺了半瓣并蒂莲的簪子, 簪尾磨得极亮,显是被人日日把玩,莲花指尖一抖,沙粒簌簌落下,露出簪身一道细痕,忽然想起阿雅在破庙里,指腹摩挲簪尾的模样——那动作,像在替谁擦泪。 第42章 姜汤凝血铜锅盟心 当雾退到江心时,莲花才觉出肩头发冷, 那一阵的冷不是风,是方才阿雅握过的那只手——当手移开,反生出更深的寒意,把葫芦系回腰间,铁箭镞却揣进怀,贴着肉,锈尖儿戳在肋条上,走一步,疼一步,疼得清醒。 甘白跟在身后,影子也被初阳拉得老长,两人一前一后,踩得堤沙“咯吱”作响, 沙里埋的碎贝、枯骨、蓝酒,此刻都沉下去,沉得无声, “她真敢把命押给我?”莲花忽地收步,没回头,声音低而钝, 甘白顿了半息,答非所问:“我听阿雅的娘死在合肥城下,嘴里塞满湿沙,喊不出声,而且那沙是咸的,咸得发苦,苦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也漱不干净。” 莲花指尖一颤,顿时想起自己娘亲——死在寿春疫坊,当时身上只盖的是一张破苇席,席缝里渗出的水也是咸的,不知是汗还是泪。那日持刀守在门口,刀尖滴的却是别人的血。 说着,深吸一口气,江风灌进喉,竟品出一点回甘, “回城。”她道,脚步加快,“把夏夏、破天、璐璐他们都叫来。还有——”她停住,回身,目光穿过甘白,望向更远处的雾,“把州府地窖里那口铜锅抬出来,熬姜汤,加红糖,要熬到翻滚起泡,” 甘白愣住:“熬给谁?” 莲花已走出丈外,声音被风撕得七零八落,却字字咬得真:“熬给还活着的人。” …… 州府后院,桂树抖尽残雨,叶脉里蓄满晨光,铜锅支在井台旁,柴火噼啪,火舌舔着锅底,映得莲花半边脸发红,撸起左臂袖子,刀口结了一层新痂,暗紫,边缘却渗着血丝, 夏夏蹲在一旁打扇,破天沉默地劈柴,璐璐把昆仑镜反扣在井沿,镜面朝着地——她说镜照生魂,照死魂,如今交州已经半死不活,不如扣着,省得它乱照。 锅里的姜汤渐渐浓稠,糖汁滚成琥珀色,气泡鼓起又碎, 莲花拿木勺搅,搅得慢,却透着力道, “阿雅……”随即低低开口,名字一出,锅面忽地炸了个大泡,溅起几点热浆,落在她虎口,烫得生疼。莲花盯着那红点,忽然笑了,笑得极短,“她若真把命交来,我得先给她找副骨架撑着,交州这烂摊子,骨架就是人心。” 夏夏抬眼,小声道:“人心是软的,一捏就碎。” “碎了就熬汤。”莲花答得干脆,木勺一磕锅沿,脆响,“熬到它重新结块,结得比原先还硬。” 破天劈柴的手一顿,低声补一句:“也熬到苦尽回甘。” 甘白从月洞门进来,怀里抱着一摞白瓷碗,碗沿缺了口,却洗得极净,把碗排在石桌上,像排兵布阵,末了抬头,目光穿过蒸腾热气,落在莲花脸上:“她好像来了。” 话音未落,阿雅已跨进门槛,白袍换过了,仍旧色,却洗得发白,血迹成了浅褐云纹,腰间空葫芦摘了,换了一只小小藤篓,篓里几株绿得发亮的野薄荷,她走路极轻,却一步一声,踩在人心尖上。 莲花没迎,也没退,只把木勺递向阿雅,勺底沉着一块未化尽的糖,两人隔着一锅滚汤,热气扑在彼此脸上,瞬间湿了睫毛 阿雅伸手,不接勺,却握住莲花腕子,指腹按在那道旧疤上,轻轻一抹, “师姐,”声音比雾还轻,却字字敲在铜锅上,发出嗡鸣,“我娘那句话,我带来了。” 莲花挑眉,没问是哪句。阿雅却自己答:“她说——若有一天你碰到一个敢替你挡箭的人,别谢她,把她拉进泥里,一起爬出来。” 莲花喉头滚动,半晌,低笑出声,笑得肩头发颤,刀口又渗出血,染红袖口,反手扣住阿雅的手腕,将那只手径直按进沸腾的姜汤上方。热气灼得皮肤通红,阿雅却未缩,指尖甚至微微张开,让蒸汽穿指而过。 “感觉到了吗?” 阿雅点头:“这似乎是活人的温度。” “那就一起活,一起对抗这乱世吧。”莲花猛地收臂,将阿雅整个人拉过锅沿,两人近得额发相触,呼吸交缠,“从今日起,你的命归我,我的刀归你。交州若塌,先塌我们;交州若活,先活我们。” 阿雅听到这话眼底那两粒火星,此刻终于跳出晨雾,烧得亮而狠,踮脚从藤篓里掐下一片薄荷,按在莲花唇上, “一言为定。” 莲花张口,将薄荷含住,齿尖轻咬,汁水迸溅,苦、凉、甜、辣,一应俱全,回身扬声:“舀汤!每人一碗,喝净的留下,喝不净的——”她顿住,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阿雅脸上,“也得留下,我灌。” 众人哄笑,笑声惊起桂树上一群早雀,汤勺碰撞瓷碗, 阿雅端起第一碗,吹也未吹,仰头便饮,汤汁顺着嘴角流下,在颈侧那颗朱砂痣旁停住 莲花看她,忽觉胸口那团郁气被热汤冲开,化作一声长叹,叹得极轻,却叹得干净, 饮罢,阿雅将碗倒扣在石桌上,碗底朝天,伸手向莲花,掌心向上,疤痕纵横,却摊得平展, 莲花会意,拔刀——不是昨夜那柄,而是一把短匕,木柄刻并蒂莲,莲心嵌红丝,划破自己左掌,血珠滚落,滴在阿雅掌心,与旧疤交汇,竟成一朵新开的红梅,阿雅合掌,攥紧,血从指缝渗出,滴回铜锅,与姜汤混为一色。 “以血为引,以汤为盟。”莲花道,声音不高,却压得住风,“此后交州城,一日有我,一日有你。” 阿雅笑,露出虎牙,尖而白:“两日都活,便两日守;若只一日,便一日疯。” 众人再笑,笑里带泪,泪落汤里,竟不咸,反生回甘, 这一刻桂树抖叶,落下一阵黄金雨,雨点打在碗沿,叮当作响,为这场没有祭坛的结盟,奏一曲极简的喜乐, …… 午后,日头毒起来,铜锅已空,只余一层糖霜粘底,被阳光一照,亮得晃眼,莲花与阿雅并肩坐在井台,褪下鞋袜,赤足荡进井里,水波漾起一圈圈细纹, “我娘临终前,把簪子掰成两截,一截给我,一截留给她自己。”阿雅忽开口,声音低而稳,“若我哪天遇到肯接我半截簪子的人,就把命交出去,剩下的路,两人走。” 莲花从怀里摸出那截并蒂莲簪,缺瓣处已被磨得圆润,显是日日把玩,直接递还阿雅,却见阿雅摇头,伸手将自己那截也掏出,两截一合,竟严丝合缝,莲瓣复圆,只留一道细痕, “你留着把。”阿雅道,“我信你,比信我自己还多。” 莲花师姐握紧簪子,忽然抬手,将簪尖对准自己心口,却未刺,只隔着衣料轻轻一按,侧头,看阿雅,但是此时严肃的眼神却落在更远的远方。 “交州城外,还有三十里滩涂,滩涂外是海,海里漂着无数想靠岸的魂。”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我们要做的,是先让滩涂生草,再让海风吹来种子,最后让种子在人心发芽。” 阿雅点头,赤足一蹬,井面碎成千万片日光,两人倒影晃散,又慢慢聚拢,竟比先前更清。 伸出手,与莲花十指相扣,掌心相对,疤痕对疤痕,血痂对血痂, “那就从明日开始,”她道,“先种第一株草。” 莲花笑,抬眼望天,日头正好,桂影婆娑,忽然想着高声,唱起一支旧调,调子里有苍梧的竹枝,也有合肥的月光,更有交州滩头的咸风,阿雅和声,声音虽低一级,像潮涌,像心跳,像命。 井台旁,铜锅里的糖霜终于化尽,最后一缕甜气升上来,被阳光一照,竟显出七彩。 就在不远处,破天重新拿起自己的雷霆双锤,夏夏把盘古斧握的非常紧,璐璐翻过昆仑镜,让镜面朝向上,彭大波手持雷神锤屹立不动,这一刻天很蓝,蓝得可以装下所有未说出口的诺言。 而州府大门外,一队残兵正拖着脚步归来,旗破甲裂,眼神却亮,众人闻到姜汤的余味,也听到井台飘来的歌声,不知是谁先开口,喊了一句: “回家喽——” 此刻铜锅底的糖霜尚未完全冷透, 就在那州府前院的青石板缝里已渗出新的血渍,那队残兵的旗子斜插在门墩旁,旗面被风撕成三缕, 莲花缓缓蹲下身,指尖蘸了蘸最浓的那块血,捻了捻——黏稠,带沙,是城外三十里滩涂的味道。 “应该有二十三人,”甘白低声报数,“能自己走进来的,十七个。” 阿雅没数人,她数的是鞋。二十三双草鞋,最前面那双只剩半只前掌,露出黑紫色的脚趾,趾甲盖翻起一半,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时,对方的脚趾也是这样蜷着,死死抠住泥地,抠得她后来洗了三遍手,指甲缝里仍有土腥味。 “先别熬汤了。”莲花起身,把木勺扔进锅里,糖霜黏在勺背,拉出细丝,“夏夏三妹,我们去后山把晒干的艾草全抱来,破天,劈门板,要樟木的,劈成两指宽。璐璐——” 璐璐的昆仑镜已经翻过来,镜面映出残兵们扭曲的影子“镜子里少了三个魂。”声音发颤,“刚进门时还跟着的,一迈过门槛就散了。” 莲花没回头,只把袖口往上撸了撸,露出那道新痂:“散了的记着名字,明早去滩涂招魂。 现在先管没散的。” 说着便弯下腰扛起铜锅,锅沿蹭过石桌,发出钝响, 阿雅伸手要接,莲花师姐错身避开,锅耳在她肩头压出两道红痕,红得发紫, 后院桂树下,艾草堆成小山, 夏夏三妹蹲在中间分拣,把带露水的叶子挑出来,叶脉里还留着昨夜的月色,破天劈门板的动静太大,震得桂树抖了抖,落下几粒早凋的桂花,黏在艾草上, “樟木辟邪,”破天闷声解释,斧头柄上缠着破布,布条是他自己袍角撕的,“大波兄弟说的,樟木烧出来的烟能引路,让迷路的魂看清回家的门。” 璐璐把镜子扣在艾草堆上,镜面立刻蒙了层雾,下意识伸手去擦,却越擦越花,最后干脆用袖子胡乱一抹,袖口沾了艾草的绿汁“招魂要唱《薤露》,”喃喃,“可我不会唱合肥的调子。” 阿雅从藤篓里掏出那截并蒂莲簪,用簪尖在地上划了几道,划出合肥到交州的路线,中间隔着长江,“唱《月儿弯弯照九州》吧,”她说,“我娘教我的,说死人听得懂。” 莲花把铜锅架在樟木柴上,火舌舔着锅底,把残留的糖霜烤得焦黄,散发出苦杏仁的味道, 于是往锅里倒水,水是从井里新打的,桶底沉着两粒桂花,水沸时,往里扔艾草、姜片、最后是一把红糖,糖块在锅里不停的翻滚, 残兵们被安置在桂树下,有的靠着树根,有的直接躺进艾草堆,那个只剩半只鞋的老兵,怀里死死搂着个布包,布包里是半截生锈的枪头 莲花蹲下去掰他的手,掰不动,最后是阿雅用薄荷叶子在他鼻尖晃了晃,老人才松了劲,枪头“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到莲花脚边。 “合肥城下,我们用这个捅过北狄的铁甲。”老人声音像漏风的锅,“捅不进去,就折了。现在……现在该捅哪儿?” 莲花捡起枪头,指腹擦过锈迹,擦出几道血痕,把枪头扔进锅里,和艾草一起煮,锅水立刻泛起铁锈的红,像滩涂涨潮时的颜色。“先捅破自己的脓疮,”她说,“再捅破这乱世的皮。” 阿雅开始唱歌,调子起得低,夏夏跟着和,声音发颤,破天用斧头柄敲地面打拍子,敲到第三下,璐璐的镜子突然亮了,镜面映出残兵们背后,站着三个影子——一个少了左臂,一个少了右腿,最后一个怀里抱着自己的头。影子们朝桂树鞠了一躬,像谢幕的伶人,然后慢慢淡进晨光里。 锅里的汤熬好了,莲花用木勺舀第一碗,递给那个掉枪头的那些人, 只见老人双手捧着碗,却不敢喝,眼睛盯着汤面映出的自己——那是一张被战火犁过的脸,左颊的刀疤从眼角划到嘴角,“这汤……他声音发抖,“能洗掉这疤么?” 莲花没答,只把自己左掌摊开,露出那道刚划的血口。血已经凝了,边缘泛起青白,“不能,”她说,“但能教你带着疤活下去。” 老兵仰头灌下汤,艾草的苦和红糖的甜一起滚过喉咙,烫得他直咳,咳出的痰里带着黑灰, 第二碗给了缺脚趾的,第三碗给了少耳朵的……轮到第十七碗时,锅里只剩一层底,莲花把锅倾斜,让最后几滴汤流进自己掌心,然后合拢,攥紧, 阿雅用簪尖在桂树皮上刻名字,就掐片薄荷贴在旁边。 刻到“李二狗”时,犹豫了一下,最后在“狗”字上加了三撇,变成“猋”——意思是犬跑得快, 这时候日头西斜时,艾草烧成了灰,灰堆里埋着十七枚铜钱,是残兵们从鞋底、衣角、甚至伤口里掏出来的 莲花用布包好,系在阿雅腰间,藤篓里薄荷已经用完,只剩几根茎秆, “明天去滩涂,”莲花说,“带把铁锹,再带个瓮。” “装什么?”夏夏不耐烦的问。 “装第一株草。”阿雅答,指尖还留着薄荷的凉,此刻却觉得发烫, 桂树下的残兵们开始打鼾,鼾声此起彼伏,莲花靠在树干上,仰头看月亮——月亮缺了一角,像被谁咬过的红糖饼。 阿雅把并蒂莲簪插回她发间,簪尖正好抵着那道旧疤,微微的疼,却疼得安心 井台边,铜锅里的铁锈汤渐渐凝成冻,冻面上浮着一层桂花,璐璐的镜子照出两人的影子,这次没有缺胳膊少腿,只有两个并肩的轮廓,一个高些,一个矮些,中间那条缝,正被月光慢慢缝上。 第41章 滩涂 铜锅底的糖霜凝成一块琥珀色的疤,被月光一照,亮的似乎可以照亮万物, 而莲花蹲在井台边,拿指甲去抠,抠下一星半点,放进嘴里,甜里裹着苦,苦里又泛腥——是铁锈味,也是人血味, 忽然想起阿雅白天说的那句“明日去滩涂”,心里便似被这糖霜划了一道,渗出一点湿冷的怯。 交州城外三十里滩涂,潮来时淹到脚踝,潮退时露出白骨,她和阿雅要在那里种第一株草,草能不能活,心中其实也没底,可若连一株草都不敢种,往后又怎么敢种人心? 阿雅在廊下晾衣,白袍被夜风鼓起,像一瓣迟开的木槿,这时候低头咬断线头,牙齿在月色里一闪,袍角原有一大块血迹,洗到第三遍时仍泛淡红,于是便用野薄荷汁去搓,搓得指节发白,才算掩住,血迹虽可以掩,但杀过人的记忆却掩不住。 她深深记得那人的眼珠最后颤了一下,像被风吹灭的灯芯, 而灯芯灭了,却留下一缕烟,此刻正缠在自己的嗓子里,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焦苦,侧耳听屋里动静——残兵们鼾声如雷,鼾声里夹着一两声含糊的“娘”。 阿雅把剩下的薄荷塞进自己袖口,凉气顺着腕子往上爬,爬到肩头,与白日里莲花扣住自己手腕的滚烫恰好抵在一处,一冷一热,竟成此刻仅存的踏实。 就在桂树后,璐璐大姐静静地独坐着,昆仑镜横在膝上,镜面朝下,映不出人,只映出她自己的绣花鞋尖, 鞋尖上沾了艾草灰,灰里埋着半片桂花,拿指尖去拨,拨得花瓣碎成金粉,簌簌落在镜背上。 镜背的铜绿被月光洗出暗纹,忽然轻声念:“合肥、寿春、交州……”每念一处,便拿指甲在铜绿上划一道。 当划到“交州”时,指下一顿——再往前,便是海,便是她再也回不去的记忆,想起镜子里散了的三个魂,突然鼻尖一酸,又怕哭出声惊动旁人,只得咬牙忍住。 泪是忍回去了,却有一滴血从唇角渗出——原是方才咬得太狠,把下唇咬破了,血珠落在镜背,恰好覆在“交州”二字上,像一枚小小的朱砂印,怔怔看着,忽觉这印子比任何符咒都重:印在此处,便再也抹不去了。 灶间里,夏夏把晒干的艾草捆成小把,一把一把往灶膛里塞,火舌卷上来,舔得她额发微焦,抬手去撩,这时候只是撩下一缕烧卷的刘海,一股焦糊味直冲脑门, 她自然皱了皱眉,心里骂自己笨,骂完又笑——笑自己竟还有闲心管一缕头发,想起白天那十七个残兵,想起他们喝姜汤时喉结滚动的模样,当第十七个人喝到最后一口时,手抖得泼了半碗,泼在她鞋面上,烫出一块红印, 这时候,忽然起身,从缸底摸出一把藏了半年的干辣椒,咔嚓咔嚓掰成段,扔进锅里——明日去滩涂,风大,得给他们熬一锅辣汤,辣到流泪,辣到把心里的灰都冲出来,锅里的水煮开了,辣椒上下翻滚,直接把她的脸烤得通红。 后院角落,破天劈完最后一扇樟木门,斧头一扔,坐在地上喘气, 一束美丽的月光照着他赤裸的背,背上的汗像一层薄薄的银箔,抬手抹汗,抹到一道旧疤,那是三年前守合肥时,被曹军将领的刀划的,刀疤虽早已愈合,但偶尔会隐隐作痛, 想起那日城破,自己背着主将的尸首跑了三里地,跑到力竭,跑到双膝跪地,最后把尸首埋在一株野槐下,埋完抬头,看见槐叶上全是血,风一吹,血叶纷纷,忽然觉得今日劈的这门板像极了那日的槐木,木纹里似乎也藏着血,只是劈到最后一斧时,手随即一偏,劈下一小块木心,木心断面渗出淡黄的树脂,把那小块木心攥在手心,树脂黏在掌纹里,黏得他心慌。 明日要去滩涂,他得给那株草打桩——用这樟木打桩,桩上刻“活”字,刻得深些,好叫风拔不走,潮冲不倒。 前院石阶上,甘白抱膝而坐,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斜斜地爬上墙面,怀里抱着一把缺了弦的琵琶——那是阿雅给他的东西,据说是阿雅的娘留下的遗物,弦断在合肥城下,断弦上还沾着沙, 低头嗅了嗅琵琶腹,嗅到一股陈年的血腥,混着淡淡的薄荷味,忽然想起阿雅娘临死前那句话:“若有一天你碰到一个敢替你挡箭的人,别谢她,把她拉进泥里,一起爬出来。” 抬眼望向井台,望见莲花与阿雅并肩的影子,心里便似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又酸又软。他伸手去拨那断弦,拨出一声暗哑的“嗡”,像一声叹息。 叹息未绝,忽听身后脚步轻响——原来是彭大波,大波手里提着两坛酒,酒坛封口的红纸在月光下像两团小小的火,但甘白没回头,只拍了拍身侧的空处,彭大波坐下,递过一坛,两人对饮,无声。 酒入喉,甘得发苦,苦得发涩,涩里却透出一丝回甘——像极了这交州的夜,像极了这未卜的明日。 更鼓敲过三更,莲花终于回房,推门时,木轴发出一声熟悉的“吱呀”,她没点灯,借着窗棂透进的月光摸到床沿,坐下,褪下外衫。 衫子落地,发出轻微的“扑”声,像一片落叶,忽然觉得累,累到连抬手都费力,便仰面躺下,床板显得非常硬,硌得背脊生疼,但却懒得翻身,只睁着眼看房梁,梁上悬着一盏旧灯笼,灯笼纸破了个洞,风一吹,洞里漏出的光斑便在墙上游走,像一条小鱼,又想起阿雅把并蒂莲簪插回自己发间时,簪尖抵着旧疤的那一点疼,心里便似被那光斑轻轻戳了一下。她抬手去摸,摸到簪子,摸到疤痕,摸到尚未干透的血痂。 血痂边缘翘起,她忍不住去抠,抠得生疼,疼得倒抽一口气,抽气声未落,忽听窗外有人低低唤:“师姐。” 原来是阿雅。她没起身,只应:“进来。”门被轻轻推开,阿雅闪身而入,手里端着一只粗瓷碗,碗里盛着半碗清水,水面上漂着两片薄荷叶。 阿雅把碗放在床头,轻声道:“烫着了,敷一敷。” 莲花没说话,只把手指伸进碗里,水凉,薄荷更凉,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爬过旧疤,爬过新伤,爬进心里,竟叫她眼眶一热,急忙下意识侧过脸,假装去看窗棂上的月光。 阿雅也不劝,只坐在床沿,陪她一起沉默,沉默久了,便成了某种温柔的约定——约定明日此时,仍要一起看这月光,看这乱世里唯一不熄的光。 窗外,桂树抖了抖,落下最后几粒桂花,落在铜锅里,落在井台上,落在众人未竟的梦里。花香极淡,淡到几乎闻不出,却在夜色里久久不散,似乎也在叹息着! 这一天,天未亮,但莲花已醒,睁眼时,窗纸正透出蟹壳青,并没惊动阿雅——阿雅蜷在床尾,手还攥着她半截衣袖,指节发白,仿佛梦里也在抓紧什么。 莲花轻轻抽袖,抽得袖口一阵凉,那凉顺着小臂爬上来,竟叫她生出片刻迟疑:若自己这一去不回,阿雅会不会也这样攥着空袖,攥到天亮?迟疑不过一瞬,以最快的速度披衣起身,赤足踩地,地砖缝里渗出的潮气顺着脚心往上爬,像无数细小的手,拖她回床。 但是莲花却不理,反手扣住门闩,闩声“嗒” 来到院中,夏夏早把辣汤盛进两只瓦瓮,瓮口盖着新鲜蕉叶,叶脉上还滚着露珠,蹲在井台刷牙,用的是艾草灰,刷得牙龈出血,吐出的水粉中带红,见莲花出来,她含混地招呼:“锅热的,先喝一口?”莲花摇头,目光却落在墙角——那里并排放着三把铁锹,锹头新磨,刃口闪着青幽幽的牙光。 破天蹲在一旁,正拿斧头柄往锹柄上刻字,刻得极慢,一笔一画,像在刻墓碑。莲花走近,见那柄上已刻好一个“活”字,墨迹未干,拿指腹一抹,黑便晕开,低声道:“一人一把,种完草,再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 莲花随便“嗯”了一声,心里却想:若草活不了,这名字便成了碑;若草活了,碑便成了桩——桩钉在滩涂,也钉在自己命里。 甘白从厨房探出头,手里提着一只竹篮,篮里整齐码着十七只冷饭团,饭团外裹紫菜,紫菜上点着一点红姜, 今天,能看出甘白的眼圈青黑,显是一夜未睡,却精神得像拉满的弓弦。 “路上吃,”他把篮子递过来,声音压得极低,“紫菜是昨夜泡的,没沙。”莲花接过,指尖碰到他手背,只觉那手冷得像井台石。 她抬眼,见甘白欲言又止,便问:“还有事?”甘白咬了咬后槽牙,半晌才道:“州府地窖里,还有半袋赤豆……若你们回不来,我就熬赤豆粥,给……给他们送行。”说到“送行”二字,他喉结上下滚了一滚,然而莲花却没接话,只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肩骨瘦削,一拍便发出轻微的“咯” 阿雅出来时,天已微亮,她没穿白袍,换了件莲花旧给的青布短打,袖口用麻绳扎紧,腰间挂那只空藤篓,篓底铺一层湿苔,预备装草,脚步极轻,见众人已齐,便从怀里掏出那截并蒂莲簪,簪尖在晨光下闪了一下, 莲花目光随那寒星一动,嘴角不自觉绷紧——簪子若折在滩涂,两人便算缘尽;若簪尖仍亮,便还有明日。 阿雅却似看透她心事,伸手把簪子插回莲花鬓边,指尖顺势滑过她耳后,耳后那块皮肤薄,被指尖一碰,便泛起一层细小的战栗。阿雅轻声道:“走吧,再迟,潮就上来了。” 城门开时,守卒正打哈欠,哈欠打到一半,见莲花肩头扛着铁锹,锹头晃出一道冷光, 莲花没理他,率先迈出门槛,门槛外是湿冷的土,土上覆一层薄霜,踩上去“嚓嚓” 众人随后跟上,鱼贯而出,影子被初阳拉得老长,斜斜地爬上城墙, 甘白立在门洞,目送最末一个夏夏的背影消失,才发觉自己手心全是汗,汗里攥着一片薄荷叶,已被攥得稀烂,绿汁顺着掌纹滴落, 三十里滩涂,走起来像走一生,前半程尚有路,路是前人踩出的泥埂,埂边零星几株盐蒿,红得像遗落的烛泪。后半程便无路了,只剩一片灰白的泥沼,泥沼上覆着昨夜退潮留下的水镜,镜下暗伏无数沙陷。 莲花走在最前,先拿铁锹探一探,探得实了,才落脚跟,脚下泥沼发出“咕唧”一声,忽然想起寿春疫坊,但是并没有多想,直接让最后一口气吸走,自然她甩甩头, 阿雅紧跟其后,目光落在莲花脚踝——那踝骨凸出,走快了便一隐一现,忽然伸手,抓住莲花后襟,声音压得极低:“左边三步,有陷。” 莲花脚下一顿,顺势望去,见那处水镜略暗,暗得像一汪墨,侧身绕过,铁锹在泥面划出一道弧, 身后夏夏却一脚踩偏,“噗嗤”一声,半条腿陷进去,辣汤瓦瓮在背上晃得“哗啦”响,她低骂一句,双手撑锹,猛地拔腿,腿是拔出来了,草鞋却留在泥里, 破天回头,伸手欲拉,夏夏却摇头,反手把另一只鞋也脱了,赤足站在泥上,脚底一沾泥,便觉无数细沙往趾缝里钻,钻得她心头起火。 她咬牙笑:“光脚不怕陷,走!” 日头渐高,泥面升起一层薄雾,雾是咸的, 莲花嘴唇已裂,裂口渗出血丝,却懒得擦,只把舌尖伸出去,将血舔回。血是咸,雾是咸,汗也是咸,三股咸汇在一起,竟叫她品出一点回甘——像极了那夜姜汤的味道,忽然停步,铁锹往泥里一插,回头道:“就这儿。”众人望去,见前方泥沼稍硬,硬得像一块未醒的肤,肤上伏着几粒沙,沙在日光下闪,像细小的星。 莲花蹲下身,指尖捻起一撮泥,泥里夹着半截贝壳,贝壳内侧尚带虹彩,虹彩映在她瞳仁里,低声道:“草若能活,便从这里活起。” 铁锹齐齐落下,泥面被剖开,剖出一股腥冷的潮气,潮气里夹着腐藻味, 这一下挖得极深,锹刃碰到底层湿沙,沙里“嗤”地窜出一条小蟹,蟹壳青绿,伸手捉住,蟹钳夹住她指腹,夹出一粒血珠。她并没松手,把蟹放进阿雅藤篓:“带回去,养在井里,让它先活。” 阿雅点头,指尖在蟹壳上轻轻一点,像在点将。夏夏与破天分立两侧,锹起泥落,泥星溅到脸上,溅出几点麻痒,却无人去擦, 此时甘白给的饭团早被吞下肚,此刻胃空得像一面鼓,鼓面被日头晒得发紧,却无人喊饿 坑挖成时,日已正午,坑深三尺,长宽各两尺,莲花从怀里掏出那株草——草是昨夜从州府后院挖的,根上还裹着原土,土被湿布包了,尚带潮气,草叶瘦长,边缘锯齿,叶背覆一层白绒, 她俯着身,把草放进坑心,根须舒展, 阿雅蹲在一旁,拿指尖往根须旁填土,填得极轻,土覆到一半,莲花忽然停手,从腰间摸出那截并蒂莲簪,簪尖朝下,轻轻插在草侧,簪首并蒂莲正抵草心, 阿雅抬眼,目光与莲花一触,一触即分,却分得出两人眼底同时闪过的那一点光——那光叫“赌”,赌草活,赌人活,赌这乱世里还能留下一点绿。 覆土毕,莲花拿铁锹背轻轻拍实,夏夏解下水囊,往掌心倒一点水,水是从州府井里新汲的,井底沉着两粒桂花,水带微甜。 她屈着膝,掌心贴泥,让水从指缝渗出,慢慢洇湿新土,破天则从怀里摸出那块刻着“活”字的樟木片,木片下端削尖,被他“噗”地插在坑沿,碑上字迹犹新,墨迹被日头晒得发亮, 璐璐最后上前,把昆仑镜翻过来,镜面朝草坑,镜背朝天,口中低低念了一句《月儿弯弯照九州》,声音被海风吹得七零八落,却字字落在坑里, 植草毕,众人围坑而立,影子在泥面上投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圆心是那株草,草叶微颤,像在人世第一声呼吸。 莲花忽然觉得喉头发紧,紧得她必须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她抬眼,见阿雅也正望她,两人目光相撞,撞出一点无声的火星。 阿雅先开口,声音轻得像风掐的:“给它起个名儿。”莲花抿唇,唇上裂口又被撕开,血珠滚落,滴在坑沿,瞬间被泥吸尽。她低声道:“叫回魂散。” 阿雅点头,指尖在簪首莲瓣上轻轻一摩,摩得簪尖微颤,像回应。 回程时,潮已上来,先是脚边泥面泛起一层水膜,膜下沙粒流动,继而水声由远及近,近得像一面锣在耳后敲。 莲花这时候走在最末,忽听“咔嚓”一声脆响——回头,见那株草坑上方,樟木片被风折断,断口白森森,心口一紧,却见断木并未倒下,反而被潮水一冲,斜斜插在泥里,字迹仍在,只是被水晕开,黑得愈发狰狞,看到这一幕忽然笑了,笑得极短,“折了也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阿雅在前头回头,目光穿过水雾,与她遥遥一触,像隔空击掌。 众人把铁锹横扛肩头,一步步蹚水前行, 性格开朗的夏夏忽然哼起一支小调,调子原是合肥城里的童谣,词却早忘了,只剩“呀呀” 破天用锹背敲水面,敲出“咚咚”的拍子,拍子被水声吞了一半,剩下一半却顽强地漂在水面, 璐璐的昆仑镜不知何时已翻回正面,镜面映出破碎的天,天在水里晃,晃成无数银亮的鳞片。莲花抬头,见日头偏西,西得像一滴将坠的血,血下是滩涂,滩涂上那株“还魂”,只剩樟木片斜立, 城门在望时,水已退到膝下,众人浑身泥水,却无人觉得狼狈。 守卒换了一班,见他们回来,先是一愣,继而目光落在莲花肩头——那里缠着一圈艾草,艾叶绿得发黑, 莲花没理他,径直入门,门槛内侧,甘白正蹲着熬赤豆粥,粥香混着薄荷味,扑面而来。见她回来,甘白站起身,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问,只把木勺递过来,勺里盛着第一碗粥,粥面浮着两粒桂花, 莲花接过,没喝,先伸指拈起一粒桂花,放进嘴里,花被牙齿咬碎,苦、涩、甜,一应俱全。她这才开口,声音哑得像被沙磨过:“明日再来,带把大的。” 甘白点头,讨好的眼神落在身后——阿雅正把藤篓卸下,篓底空空,却沾着一点新泥,泥里嵌半片贝壳,贝壳内侧,虹彩犹在, 第42章 赤豆将尽艾草又青 交州城破晓的天光,白里泛青,青里又渗着一线乌红, 而莲花把一个空碗递回给甘白,指尖尚沾桂花的残汁,黏得发紧,却舍不得擦, 不时地,抬眼,见阿雅正俯身拍藤篓,一下、两下,泥砂簌簌落,那“空空”的回声,敲在耳里,竟比昨夜铁锹剖泥还钝。 “这是。。。。篓子空了,”阿雅轻声道,像在陈述,又像叹息,“可潮把壳子送回来,算不算是……它替咱们守了一夜?” 莲花没答,只把掌心摊开——那里早被锹柄磨出了新水泡,半透明,里头晃着一点滩涂的咸水,用指甲掐破,水溅在门槛上, 门槛内侧,甘白重新蹲下去搅粥,木勺刮着锅底,吱——啦——一声,拖得人心口发颤,低低开口,嗓子被薄荷熏得发沙: “赤豆只剩半袋,只够三顿。……三顿以后呢?” 这话像问粥,又像是在问命。 莲花侧耳,听见自己颈后的骨头轻轻“咔”了一下——那是昨夜回程时,落在最后,被风扭伤的 随即忽然想起二姐梁蝉:若此时梁蝉还在交州,此刻定会伸出两根手指,不轻不重替她捻回去,再笑一句“莲花师姐,连骨头都与我作对”。可梁蝉还在三千里外的星界,三年,整整三年, 想到此处,她胸口那粒才结痂的血痂,竟无端痒起来,而且还拿指甲尖遥遥抠它, 阿雅偏头,严肃的眼神落在她耳后那块被晨风吹得发亮的薄皮肤上,声音更低:“先进屋,我给你挑刺。” 莲花“嗯”了一声,脚却没动,看见院墙根, 璐璐大姐独个儿站着,仍抱着那面昆仑镜,镜面这回朝外,倒映着半扇乌青的城门 镜边沿,昨日那滴覆在“交州”上的血,已被夜露晕成淡褐,这时候璐璐的指尖正反复摩挲那褐迹,摩得指甲盖也发了乌——不敢用帕子擦,怕一擦,连“交州”二字也被带走的似的。 听见脚步,璐璐抬眼,那一眼里,有血丝、有桂影,还有一丝未散的潮雾 很自然的冲着莲花师姐笑了笑,笑纹却只浮在面皮,未到眼角: “回魂散……这名字好。可若它真能把魂叫回来,”声音轻得像吹火,“先叫哪一个?是我镜里散了的三个,还是你心上未归的那一个?” 莲花指尖一颤,水泡破处顿时火辣,她还未开口,夏夏已从灶间蹦出来,手里扬着一只空瓦瓮,瓮壁沾着昨夜辣汤的残红, “别站这儿吹风!”夏夏嗓子被辣得仍有些哑,却故作朗利,“我烧了艾草水,谁要烫脚的?再不放姜,可真要生霜了。” 她一边说,一边拿眼溜阿雅,又溜莲花,最后落在琳琅小妹身上——那姑娘正蹲在桂树下,拿一根细草茎,逗一只昨夜被带回的小蟹 草茎一碰,蟹钳便“咔嚓”剪断,断茎飞出去,正打在琳琅手背,激起一点红,她“嘶”地缩手,却舍不得哭,只把指尖含进嘴里,眸子湿漉漉地仰起,正好与莲花对视。 看到这一瞬,莲花仿佛看见三年前的自己:也是这般年纪,也是这般把疼咽进喉咙,连血带泪,一并生吞,胸口蓦地发闷,像有人往里塞了一团湿絮。 阿雅已先一步过去,弯腰替琳琅吹手背,吹一下,琳琅睫毛颤一下,再吹一下,小姑娘忽然扑进她怀里,把脸埋在那片尚带潮气的青布短打上,声音闷得发哽: “阿雅……我怕。昨夜我梦见滩涂长出好多手,把我往下拽呢……” 阿雅一手环她,一手在自己袖口里摸出半片昨夜未用完的野薄荷,放进口中慢慢嚼,薄荷辛凉,嚼得她眼眶发辣,却偏要笑着哄人:“手再多,也拽不动咱们。——你不是还有蟹将军么?” 小蟹在藤篓里“噗噗”吐着泡沫,像应和,琳琅小妹这时候破涕为笑, 莲花远远看着,忽觉那笑声像一根细线,勒得她喉头生疼,猛然想起宝玉看黛玉葬花的情景——“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此刻,花落不在,草却初生;人亡未卜,红颜先老。 随即抬手,想摸一摸自己鬓边那支并蒂莲簪,指尖却先碰到耳后的旧疤——疤还在,簪未折,可“明日”究竟还有几个? 璐璐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侧,昆仑镜倒扣,镜背贴着自己的小腹,像扣住一个不敢示人的秘密。她低声道: “莲花师姐,在梁蝉回来之前,咱们得先把自己活成一个人样,虽然现在已经失去了扬州,但人在,凭我们的本事一定可以再图天下——不然,她若推门,只见一群狼狈的样子,该多伤心。” 莲花侧目,看见璐璐眼角终于滚下一滴泪,却很快被她抬指抹去,抹得眼皮发红, “回屋吧。”莲花听见自己嗓子发干,“先把脚上的泥洗了……再商量,赤豆粥之后,吃什么。” 接着缓缓转身,这时候影子被朝阳拉得老长,斜斜地爬上甬道, 阿雅牵着琳琅跟在后头,夏夏扛着瓦瓮,边走边哼那支丢词的小调; 破天蹲在灶口添柴,火星“噼啪”炸开,炸得他眉心一跳——想起那半截被风折断的樟木片,想起“活”字被水晕开的狰狞,忽然拿火钳在炭灰上划了一笔: ——活。 灰痕瞬即被风卷走,像从未存在, 只有甘白还呆呆的立在粥锅前,拿木勺轻轻搅动,赤豆翻滚,一粒撞一粒,轻而脆,像谁在暗处拨弄一把只剩单弦的琵琶。 不时低低道: “第三顿以后……若还等不到人,就熬第四顿。” “顿顿加桂花。” “苦,也让他们甜着走。” 第四顿赤豆粥到底没熬成, 后半夜,莲花被一阵极细的哭声掐醒,声音像一根湿透的棉线,从窗棂缝里慢慢爬进来,勒住她的眼皮, 连忙翻身坐起,阿雅的手还留在她袖里,指节蜷得发白, 莲花把指尖塞进阿雅掌根,轻轻一拨,拨出一声极轻的“咔”——阿雅腕骨错位了,昨夜回程时,替夏夏挡了半扇被风掀倒的栅门。 莲花没点灯,借着残月,拿牙咬开自己的发带,三指宽的一条青布,浸了井水,缠在阿雅腕上。 布条勒紧的一瞬,阿雅在梦里皱眉,眉心那道新添的竖纹像被刀尖划出来的,莲花伸指去抹,却抹到一手湿——不是汗,是泪,阿雅还在在睡里哭。 “……别拽……草……”阿雅呓语,声音卡在喉咙,像被谁掐住, 莲花俯身,用额头抵住她额角,轻轻蹭,蹭到自己额发也湿了,忽然想起母亲生前说:梦里哭的人,是在“那边”迷了路,要活人把气渡过去,于是屏住呼吸,贴唇在阿雅眉心,吹——一吹,阿雅的眉就松一寸;再吹,呓语就碎成一声叹息。 窗外,赤豆窖的铁盖“当啷”一声脆响,莲花心里一咯噔,赤豆只剩最后一层底,谁半夜去动? 她披衣出门,月光泼在院中, 璐璐大姐这时候蹲在窖边,铜镜反扣在膝上,镜背那枚“交州”血印被月光晒得发黑。她手里捧一把赤豆,一粒一粒数,数到第十七粒,指尖就颤一下——十七,正好是昨夜喝辣汤的残兵人数。 “再数,也长不出第十八粒。”莲花低声道。 璐璐没抬头,把最后一粒赤豆捻成粉,粉屑落在镜背,覆住“交州”二字, “我梦见他们了。”声音哑得发飘,“十七个,排成一列,脚踝以下都空着——被滩涂吃了,他们伸手问我要鞋,还说潮里冷……” 莲花蹲下去,掌心覆在璐璐大姐的手背,触到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忽然想起贾宝玉在宁府送殡,听见“好风凭借力”一句,便觉骨肉如冰——此刻她也有了那滋味:风不是风,是亡人借路。 “那就拿艾草给他们编鞋。”莲花听见自己说,“编十七双,烧在滩涂边。” 璐璐猛然抬眼,眸子里血丝纵横,直接点头,虽然点得极慢,但也算默认了莲花师姐的意思 …… 天还未亮,后院已升起一缕青烟,夏夏赤足蹲在井台边,把晒干的艾草连茎劈开,劈到第三根,指肚被篾刀划破,血珠滚在艾叶上,绿里透红。她“嘶”地吸气,却咧嘴笑:“正好,省得再调颜色。” 琳琅小妹在灶口熬浆糊,拿隔夜的辣汤汤底,掺一把桂花渣,搅成金褐色的胶,小手被热气熏得通红,却仍把指尖往锅里蘸,蘸一点,往自己耳垂上抹——抹成两粒小小的桂痣。她仰头问夏夏:“鬼……会认得桂花香么?” 夏夏拿沾血的手揉她发髻:“鬼也是人变的,人爱香,鬼就认得。” 破天在劈樟木,斧刃落处,木纹绽开,渗出淡黄的树脂,今天要劈十七块鞋板,每块板宽三指,长一捺,板头刻一道“回”纹——“回”即“归”。 斧声“咚咚”,惊起檐角一只昏睡的瓦雀,雀羽掠过晨光,抖下一粒尘,正落在回纹中心,像给亡人点眼。 甘白坐在门槛内侧,怀里抱着那把缺弦琵琶,拿一根新发的艾草茎,拧成弦,穿进轴孔,再拿薄荷汁抹一遍——弦成,音仍哑,却不时抬眼,看烟影里忙碌的众人,忽然拨弦,“嗡”一声, “调子不对。”自言自语后,又拿指尖去掐茎弦,掐出一滴青汁,“少了人声。” …… 莲花端着一只木盆,盆里漂着十七片艾草鞋板,板上的“回”纹被井水浸得发亮,身后,阿雅托一只藤盘,盘里码着刚编好的鞋面——艾草茎三股交辫,辫里夹着野薄荷,薄荷碎叶在日光下闪, 两人并肩往滩涂走,脚步轻得近乎偷,晨潮未涨,泥面结一层薄霜,踩上去“嚓嚓”作响, 到昨夜植草处,那株“回魂散”竟还活着,叶尖沾了露水,颤颤地晃,樟木片斜插在坑沿,断口被潮水啃得发白,像一段磨光的骨。莲花蹲下去,把第一双艾草鞋放在木片北侧——鞋尖朝海,鞋跟朝城。 阿雅第二双,放在南侧。她放得很慢,指尖在“回”纹上按了按,低声道:“走吧,别回头。” 第三双,夏夏;第四双,琳琅;第五双,破天……十七双,排成一弯窄窄的月牙,把“回魂散”围在中心。 璐璐最后上前,把铜镜反扣在月牙缺口处,镜背血印正对草心, 忽然开口,声音被海风吹得七零八落,却字字清晰: “月儿弯弯照九州, 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夫妇同罗帐, 几家飘散在他州。” 调子一起,众人都跟着哼。 甘白远远立在堤上,抱琵琶合之,哑弦竟与海风相和,发出“呜呜”的低鸣, 曲终,火折子亮起, 艾草鞋遇火即燃,火苗“噗”地窜起,绿烟夹着薄荷香,直扑人面, 莲花被熏得泪滚,却睁大眼,看烟影里渐渐浮出十七道模糊的影子——没有脚,只有脚踝以上,影子们微微颔首,转身,朝海里走。 当看到最后一道影子的时候,忽然回头,冲莲花抬了抬手——那手缺了三指,她却一眼认出:是合肥城破时,替她挡过一刀的城门卫 现在张口欲喊,却见影子被风一吹,散成无数细小的桂瓣,落在“回魂散”叶面上, 火尽,烟冷, “回魂散”叶尖,仍挑着一粒未化的霜,莲花伸手,以指腹化之,水痕顺着叶脉流下, 阿雅低声道:“草活了,名儿就作数。——日后等梁蝉回来,咱们再给她看。” 莲花点头,点得极轻,怕惊动叶尖那滴泪, 回城时,日头已高,众人影子被拉得老长,斜斜爬上堤岸, 堤尽头,甘白抱着琵琶迎上,弦已尽断,只剩一根艾草茎,在风中轻轻晃, 冲莲花师姐抬手,掌心躺着一粒赤豆——是唯一剩的,被火烤得裂了口,露出里面微黄的仁, “熬粥不够,”声音哑得发甜,“埋了吧,明年长一片,给蝉姐遮阴。” 莲花接过,指尖在裂口处一捻,豆仁落地,滚进泥里,瞬间不见, 于是自然抬眼,用严肃的眼神看远处城郭,看近处荒滩,看身边一张张被火烤红、被泪洗亮的面孔——忽然觉得,三年很短的,不过是一株草从生到枯,一粒豆从裂到圆。 于是她伸手,与阿雅十指相扣,掌心尚残留薄荷的凉、艾草的涩、赤豆的甜。 “走,”战战兢兢的说道,“回去把各自交州府邸打扫干净,并且让彭大波和破天他们做好准备,同时也要善待士燮州牧,静静等着梁蝉从星宿海回来——” 第43章 星宿海未归人 莲花那句“静静等着”一出口,自己都开始心虚, 指尖上还扣着阿雅,却感觉阿雅的脉搏在掌心里“噔”地跳了一下 但是阿雅没回头,只把指甲悄悄掐进莲花的虎口,疼得莲花瞬间清醒: “等”字是软的,可“活”字是带刃的,如今连半袋赤豆都数得过来,拿什么“等”? 说完这句话,连回城的脚步无声地换了拍子—— 夏夏把空瓦瓮倒扣在头顶,瓮底朝天,像扛一面破鼓; 破天把斧子别在腰后,斧刃磨得雪亮,却用指节一遍遍试锋口; 琳琅小妹走在最末,手里攥着那只小蟹,蟹钳被艾草汁涂成惨绿,小声哄它:“你乖乖的,等梁蝉二姐回来,我让她给你在星宿海边盖一座水晶宫的。” 话落在风里,风一扭,就把“水晶宫”三个字撕得七零八落,飘回来打在莲花耳廓, 莲花忽然想起宝玉赠黛玉旧手帕的晚上—— “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我哭我的,与你何干?” 依稀记得,那时她读这一段,只觉这是小女生情态;如今才懂,哭与不哭,原都与旁人无干,是心里那口暗井,自己照自己。 想着想着抬手摸鬓边并蒂莲簪,簪头的银瓣被火烤得发乌,一掰,竟“叮”地裂了道细缝— 缝口里卡着一粒赤豆衣,红得发黑, 莲花用指甲抠,抠不下来,反倒把指腹划破,血珠滚在银簪上,竟比赤豆更艳, 死死盯着那滴血,忽然生出荒唐念头: 若把这滴血滴回“回魂散”叶尖,能否再长出一个缺了三指的城门卫? 念头一起,自己先打了个寒噤—— 人一旦穷极,连妄念都带着很强的锯齿, 穿过甬道,州府旧衙门就在眼前, 大门漆色剥落,露出灰白的木质, 门楣上“交州府”三字,被那日血雾溅得凹凸不平,此刻经日头一晒,血痂卷边,风一吹,“啪嗒”掉下一小块,正砸在莲花鞋面, 弯腰拾起—— 那根本不是血痂,是半片桂花糕,被火烤焦,边缘蜷成黑褐色,内里却还留着一线蜜渍,甜得发苦, 莲花把糕屑捻在齿间,慢慢嚼,嚼到牙龈发酸,才想起: 这是当年梁蝉临走前,亲手在扬州城蒸的最后一屉, 那时她们还笑话梁蝉手笨,糕心都裂了口,如今真裂了,却再也笑不出声。 衙门内院,彭大波正蹲在照壁下,拿一把缺了角的戥子称盐,盐是昨夜从破庙神龛里扫出来的,混着香灰、蛛网,还有半片残符。 称得极细,每添一粒,就拿指腹捻一捻, 听见脚步,不禁抬头,眼白里全是血丝,却笑得牙床发亮: “莲花师姐,你来得正好——” 下意识把手掌摊开,掌心里躺着一枚铜钱,边缘磨得发亮,正中间却被人狠心剜去一方,剩一个棱角分明的洞。 “我琢磨了一早上,”随即把把铜钱高高抛起,又接住,“若把这洞再扩一扩,就能穿进一根艾草茎——咱们如今缺弓弦、缺鞋带、缺缝衣线,可独独不缺艾草。” 说这句话时,舌尖抵着犬齿,那神态让莲花心头一跳—— 像极了《红楼梦》里贾芸为谋差事,给凤姐送冰片、麝香时的谦卑与锋利,一边弯着腰,一边把刀藏在袖里。 莲花没接话,只伸手拈起那铜钱,对着日头照—— 铜钱方孔里,恰好映出照壁上的残画: 一幅“海上星宿图”,星子被雨水泡得晕开, 忽然明白彭大波没出口的下半句: “等”是等不来的,得先把自己变成一根弦,一张弓,一支射出去的箭——哪怕箭头是铜钱磨的,也得先见血。 旁边,破天已把樟木劈成薄片,正拿刀背刮青, 每刮一下,就抬眼瞄一下照壁后的穿堂—— 那里,士燮州牧被安置在唯一没塌的厢房,房门还在紧闭,窗纸新糊,纸上映出一个佝偻的影子: 士燮正伏案写《交州遗民录》,笔锋却抖,墨点顺着宣纸晕开, 破天低声骂:“老东西,写有什么用?能当饭吃?” 莲花回头,目光掠过破天的手—— 那手背上,青筋暴起,却有一处新伤: 是昨夜他替士燮挡瓦片, 伤口不深,却歪歪斜斜, 莲花没点破,只把铜钱重新抛给彭大波: “既缺弦,就先给士州牧的窗糊一层艾草网——省得再掉瓦片,砸了他的笔。他若写不完那卷书,日后梁蝉回来,问咱们要扬州旧人,咱们拿什么给她?” 一句话,把破天噎得闷哼,却把彭大波的眼点亮—— 转身就跑,铜钱的方孔在风里“呼啦啦”作响, 日头偏西,照壁的影子渐渐爬进门槛, 莲花独自回到灶间,把仅剩的赤豆倒回陶钵, 豆粒滚落,声音清脆,却少得可怜, 她拿木勺缓缓搅,搅到第七圈,忽听“叮”一声轻响—— 勺底碰上一物,捞起,是一枚极小的银铃,铃舌已断,只剩空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莲花认得: 是梁蝉旧年系在发尾的那颗,说是“星宿海”入口旁边江陵城买的,铃响一次,便有一粒星子归位。 如今铃哑,星子也失语, 于是把银铃按在胸口,按得肋骨发疼,忽然生出前所未有的悔意: 当年梁蝉要远行,为何只塞给她一包桂花糕,却没塞给自己半句软话? 若那时说一句“我等你”,如今是否就不用靠一株草、一粒豆,来反复确认“等”的代价? 正怔忡间,阿雅悄悄进来,手里托一只粗陶碗, 碗里漂着十七片艾草,每片叶心,都用指甲掐出一个小小“回”字, 她把碗放在莲花手边,低声道: “我把昨夜烧剩的灰,滤了七遍,才滤出这些绿汁——” 说话间,她拿指腹蘸了蘸,在莲花手背写下一个“活”字。 汁水凉,却很快被体温蒸得发烫, 阿雅的声音更低: “莲花,你教我认的字不多,可活字我认得最真—— 舌头在上,水在下, 人在中间,得先让舌头尝到甜,再让脚踩着水,才算活。” 说完便顿了顿,忽然伸手,把莲花鬓边那支裂开的莲簪拔下, “簪子裂了,还能融了重做; 人心若裂了,就得先拿灰填,再拿血浇—— 咱们把灰填进去,好不好?” 一句话,把莲花的眼泪生生砸下来, 她反手抱住阿雅,抱得极紧,紧到能听见阿雅肋骨下,那颗心在“咚咚”跳—— 跳得比战鼓轻,却比战鼓真。 傍晚,众人围坐在照壁前的空地上, 彭大波已用艾草编好一张细网,替士燮的窗糊上; 破天把十七块樟木板削成弓片,用铜钱做扣,用艾草茎做弦,竟真拼成一张小弩; 夏夏把空瓦瓮翻过来,瓮底敲敲打打,改成一个闷鼓; 琳琅把小蟹养在缺口的破碗里,碗沿插一圈野薄荷, 甘白抱着重新上弦的琵琶,指尖一拨,哑弦竟发出“呜”的一声, 莲花把陶钵里的赤豆重新数一遍—— 还是十七粒。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把陶钵高举,对着最后一抹残阳: “今日,咱们以十七为约—— 十七粒豆,十七个人,十七双鞋,十七道影。 豆可以发芽,人可以造血,鞋可以渡魂,影可以回头。 从明儿起,咱们把交州府的每一块砖,都当成梁蝉二姐的砚台; 把每一根艾草,都当成她的笔; 把每一滴汗,都当成墨—— 替她写一本活人书, 写咱们怎么在没米、没盐、没人的城里, 把等字写成活字, 把活字写成家字, 再等她回来,把家字圈成国字。” 话音未落,便立即抬手,把第一粒赤豆抛向空中—— 豆子在暮色里划出一道极细的红线,“啪”一声,落在照壁的“星宿图”上,恰好砸中那颗最暗的星。 众人屏息,只见那枚豆粒顺着壁画滚落,一路带下一块斑驳的墙皮, 墙皮背后,竟露出一线新绿—— 是一株不知名的小草,正从砖缝里怯怯探头, 草尖上,顶着一粒更小的露水, ——“草先醒了,人就不能再装睡” 那粒露水在草尖上颤了颤,终究没掉下来。 莲花盯着它,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她想起自己的母亲临终前,把最后一滴药汁含在舌尖,也是这般颤,迟迟不肯咽。 直到她俯身,用唇去接,那苦味才“哗”地决堤,冲得她满嘴发麻。 如今,苦味换了面孔,变成一点露,却同样烫得她心口发疼。 伸手想替小草扶一扶那滴露,指尖刚碰到叶缘,草叶“嗖”地弹回,竟把露水甩进她掌纹, 掌心瞬间凉了一下, 阿雅在旁轻声笑:“草认生,你让它自己站。” 一句话,把莲花的眼泪生生逗出来—— 慌忙用袖子去擦,却擦了满袖的灰,原来袖口早被灶火烤得焦脆,一碰就碎成粉。 那粉末落在草边,竟像一场微型祭礼, 草尖抖了抖,把灰吸进根须,竟又蹿高半分, 仿佛在说:我不仅要活,还要活得比你高。 夜来得极快,像有人一把扯下日头的幕布。 众人没散,围着照壁坐成一圈,把仅剩的艾草搓成细绳,一圈圈往手指上缠, 缠得指节发白,才觉得安全。 士燮的厢房亮起了灯,窗纸上映出他伏案的影子—— 笔锋忽而急促,如骤雨敲窗;忽而停顿,像被谁掐住喉咙。 破天抱臂立在檐下,目光随着那影子起伏, 忽然冷笑:“老儿写那么快,怕不是把咱们也写进‘遗民录’, 明日若粮绝,他第一个拿咱们充饥。” 话虽狠,脚却不动, 手里的小弩被他把玩得发亮,弩槽里稳稳嵌着一枚铜钱—— 钱眼对准窗纸,只要轻轻一扣,就能让那盏灯永远黑下去。 可他终究没扣, 只是把铜钱又卸下来,用指腹摩挲钱眼, 摩到指尖发烫,才低声骂一句:“操,老子欠他一条命。” 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见,却还是被风递到莲花耳里。 莲花没回头,只把自己腕上的艾草绳解下来,抛给他。 破天接了,愣了愣,竟乖乖把绳缠上自己弩臂, 更深露重,灶间传来“咕嘟”一声, 夏夏把最后十七粒赤豆倒进瓦瓮,加水,加三片薄姜,再加一小撮桂花渣—— 火是破天现劈的樟木,一烧就“噼啪”作响,像谁在暗处鼓掌。 香气溢出,众人不约而同咽了口唾沫, 却没人起身,仿佛谁先动,谁就输了。 甘白抱着琵琶,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 弦是艾草茎,音是哑的,却偏要弹《折柳》—— 弹到“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时, 弦忽然断了,断茎飞出去,正打在琳琅手背, 琳琅“嘶”地缩手,却舍不得掉眼泪, 只把指尖含进嘴里,眸子湿漉漉地仰起, 正好与莲花对视。 那一瞬,莲花仿佛看见三年前的自己: 也是这般年纪,也是这般把疼咽进喉咙, 连血带泪,一并生吞。 她胸口蓦地发闷,像有人往里塞了一团湿絮。 阿雅已先一步过去,弯腰替琳琅吹手背, 吹一下,琳琅睫毛颤一下, 再吹一下,小姑娘忽然扑进她怀里, 把脸埋在那片尚带潮气的青布短打上,声音闷得发哽: “阿雅……我怕。 昨夜我梦见滩涂长出好多手,把我往下拽呢……” 阿雅一手环她,一手在自己袖口里摸出半片野薄荷, 放进口中慢慢嚼,薄荷辛凉,嚼得她眼眶发辣, 却偏要笑着哄人:“手再多,也拽不动咱们。 ——你不是还有蟹将军么?” 小蟹在藤篓里“噗噗”吐着泡沫,像应和, 琳琅小妹这时候破涕为笑, 莲花远远看着,忽觉那笑声像一根细线, 勒得她喉头生疼, 猛然想起宝玉看黛玉葬花的情景——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此刻,花落不在,草却初生; 人亡未卜,红颜先老。 赤豆粥熬好了。 夏夏拿木勺一圈圈搅,搅到第七圈,忽然停手, 从瓮底舀出一样东西—— 是一枚更小的银铃,比莲花掌心的那枚还要小, 铃舌却完好,轻轻一碰,就“叮”地一声, 像极远处,有人悄悄把星子扶正。 夏夏愣了愣,把银铃举到灯下, 铃壁内侧,竟刻着一行极细的篆字: “星宿海,第拾柒号浪。” 众人瞬间安静,连风都屏住。 莲花伸手,指尖刚碰到铃身,铃就“叮”地又响一声, 这一声,却比前一声低半度, 像是谁,在星宿海那头,轻轻回了下头。 阿雅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动铃舌: “梁蝉走前说, 她每过一道浪,就丢一枚铃, 铃响一次,她就记咱们一次。 如今铃回来了, 是不是……也快回来了?” 没人答,众人却同时抬头,看向夜空—— 夜空无星,只有一弯残月, 月尖正对着交州城门,随时要割下谁的影子, 莲花把银铃按进自己胸口,贴着旧疤, 铃身冰凉,却很快被体温蒸得发烫, 把“第拾柒号浪”五个字, 生生烙进她心跳, 忽然起身,把瓦瓮里的赤豆粥一分为十七份, 每份只有一勺,却盛得极满, 仿佛要借此把“十七”这个数字, 永远钉在众人眼底。 分到最后一勺,她犹豫了一下, 竟把勺尖往自己手腕上一磕, 血珠滚进粥里,瞬间不见。 阿雅抬眼,没问,只默默把自己那份推回来, 莲花又推回去, 两人一来一回,像在打一场无声的谜, 最终阿雅认输, 低头,把粥喝得一滴不剩, 碗底却露出一个更小的“回”字—— 是莲花用指甲,刚偷偷掐的。 粥尽,火熄,众人才各自散去。 莲花却独个儿留在照壁前, 拿火钳在炭灰上划了一笔: ——活。 灰痕瞬即被风卷走,像从未存在。 她不甘心,又划一道, 风再卷。 第三道,她划得极重,火钳“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断口飞出去,正插在“星宿图”最暗的那颗星上。 这一次,风终于没卷, 灰痕留下,像一道不肯愈合的伤。 莲花蹲下去,指尖蘸了灰, 在“活”字周围,又画一圈小小的波浪线, 波浪线首尾相连,竟是一枚极扁的铃。 她盯着那铃,忽然低声开口, 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见: “梁蝉,你若真回来, 先别急着推门, 先摸摸这道灰, 摸摸我怎样把‘活’字, 熬成‘回’字, 再熬成‘家’字。 你若摸得疼, 就骂我一顿, 骂我手狠, 骂我把自己活成了一把刀。 你若摸得暖, 就敲一下门环, 敲一下,我就给你开门, 敲两下,我就把交州城, 连人带草, 一并都给你。” 夜更深,草尖上的露水终于落下, “嗒”一声,砸在灰痕里, “活”字瞬间模糊, 像是谁,悄悄把一句话, 咽回了喉咙。 第44章 杀蝉 灰痕被露水一烫,第二天清晨竟长出一片极细的霉, 莲花蹲着看,指甲在砖缝里抠,抠出半只蚂蚁,已被露水浸得透明,脚还在动,忽然想起母亲说过:蚂蚁死在半路,同伴会把它抬回去,哪怕只剩一条触须。 于是直接捏起蚂蚁,放进自己空了的粥碗,碗底“回”字被蚂蚁一压,笔画断成两截, “莲花姐,城门开了。”彭大波的粗壮的声音从墙头飘下来,带着夜露的沙哑,一看就是他夜里没好好的睡,用艾草绳把铜钱串成一圈,挂在脖子上,此刻蹲在垛口,手指往东指——远处吊桥“吱呀呀”放下一道缝,缝里挤出一个人影, 那人影走三步停一步,每一步都先拿脚尖探地,再放下脚跟,仿佛大地是鼓面,一踩就破。 待近一些,莲花看清了,只见背上横着一根扁担,扁担两头挂的不是箩筐,是两片磨薄的铜镜,镜面朝外,晃得晨光像刀片,一路把影子削得七零八落。 “原来是走镜的。”阿雅在莲花耳后说,声音里带着潮气, 走镜的是扬州旧货郎,专收破镜,磨亮了再卖,据说能把人前世照出来, 莲花心里“咯噔”一声——她想起梁蝉姐妹决定留在星宿海照顾小星的那个决定,这就是为了让自己姐妹安全的回到扬州,而牺牲了自己 然而正想的入神的时候,那个货郎走到照壁前十步远,忽然不走了,把扁担“咣当”撂下,铜镜落地,碎成四瓣,弯腰捡,指尖被刃口划破,血珠滚进镜背凹槽,竟顺着早已刻好的纹路游走,莲花看得分明:那纹路正是星宿海的海图——于是替梁蝉姐妹描过一遍,用艾草汁画在油纸上的。 “要修镜,得拿血养七天。”货郎抬头,嗓子眼像被盐腌过,发出沙沙的响,“哪位娘子有旧镜?我出五斤盐。” 五斤盐,够十七个人再撑十天。众人耳朵“嗡”地一声, 破天最先动,腰后的小弩“咔”地弹开,弩槽里却空着——昨夜那枚铜钱被他熔了,给士燮的窗栓加了道保险,摸遍全身,只摸出半截艾草绳,绳头结着个死扣,扣里缠着一根头发,黑里夹灰,是士燮的。 “我换吧。”破天把绳拍在货郎掌心,“再加一条命。” 货郎瞅他,眼白多过眼珠,忽然咧嘴笑,露出三颗金牙:“命不值钱,我要故事。” 破天愣住。 莲花却上前半步,把昨夜划破的掌心摊开,血痂未干,“故事在我身上,先验货。” 货郎伸出指甲,在莲花疤上轻轻一刮,刮下一粒血屑,放进嘴里嚼,嚼得两颊鼓起, 半晌,他“噗”地吐出一口粉红唾沫,唾沫落地,竟长出几缕银丝,丝头吊着一只极小的铃——正是夏夏粥里捞出的那枚“第拾柒号浪”。铃舌轻颤,声音却闷, “故事真,盐给你。”货郎从怀里掏出一只油纸包,层层揭开,露出一块指甲盖大的盐晶,方方正正, 彭大波咽了口唾沫,手指刚伸过去,货郎却“啪”地合上纸:“镜呢?” 莲花回头,目光穿过众人,落在琳琅怀里。 琳琅正把那只小蟹托在掌心,蟹钳上缠着她自己头发编的绳,绳尾系着一面比指甲还小的圆镜——是梁蝉当年让自己打广陵的时候送的,说“若迷路了,就照照,镜里会指你回家,若受伤还能用这个东西疗伤”。 琳琅被莲花师姐一看,却倔强地抿嘴,把镜子往蟹壳底下一塞,小蟹“噗”地吐了个泡, 莲花心里一抽,蹲下去,指尖蘸了露水,在砖地上写了个“家”字,字尾拖得老长, 琳琅盯着那字,眼泪终于砸下来,落在“家”字最后一捺上,把青砖洇出深色圆痕。 “借我七天。”莲花轻声说,“七天后,镜子还你,再给你带一面新的,照得出梁蝉姐妹。” 琳琅抽噎,却慢慢松开手。小蟹被倒提着,镜面朝下,映出莲花一双血丝纵横的眼。货郎接过镜子,指尖在镜面一弹,“叮”一声脆响,把镜子嵌进碎铜镜的缺口,血线立刻爬过去,将裂缝焊成一道暗红疤痕。 “七天。”货郎把盐晶抛给莲花,转身就走,铜镜碎片在扁担两头晃, 走出十步,忽然回头,声音被风撕得七零八落:“第七天日落,若镜子照不出我要的人,盐要还,命也要。” 众人听后突然沉默, 莲花把盐晶攥进掌心,盐角刺破皮肤,血珠渗进去,瞬间被吸得无影无踪,抬头,看见士燮的窗纸上映出一道新影——那影子比昨日更弯,可握笔的手却稳得出奇,一笔一划,像在刻碑文。 这一天夜里,莲花没回灶间,抱着那面被血焊过的镜,爬上照壁顶,壁顶风大,吹得她衣角猎猎,镜面朝上,星子一粒粒落进去,却不见底,只泛起一圈圈银灰涟漪, 忽然想起宝玉赠帕那夜,黛玉把帕子按在胸口,哭到月牙发白——如今她也有了一块“帕”,却沾的是自己的血,照的是别人的命。 转眼到了第七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这一天黄昏,交州城上空乌云压顶,莲花把镜子举到眉心,镜面里先是浮出她自己的脸,瘦得脱了形,颧骨上却挂着两团异样的红。 接着脸开始融化,突然露出底下另一张脸——是梁蝉,又不像:眉心多了一道疤,从眉尾一直划到嘴角, “我看见了。”货郎的声音在风里飘,人却不见。莲花低头,发现照壁下的灰痕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串脚印,脚印极浅,只有四个趾头——缺了小指的,正是梁蝉。脚印一路延伸到城门洞,洞门大开,外头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莲花把镜子反扣在壁顶,镜面“咔”地裂成十七瓣,每一瓣都映出一张人脸:破天、彭大波、夏夏、琳琅……最后是她自己,每张脸都在说话,却无声,只嘴唇一开一合, 忽然明白:货郎要看的不是梁蝉,是“活”——他们怎么在缺盐、缺米、缺指头的城里,把日子一点点缝补成“回家”。 翻身跳下照壁,落地时脚踝“咔嚓”一声,却顾不上疼,一路奔到灶间,赤豆钵已空,捞起木勺,在钵底狠狠一刮,刮出一道白痕,痕里嵌着一粒更小的银铃,铃舌完好,刻着“第拾捌号浪”。莲花攥紧铃,血从指缝渗出,把“捌”字染成赤红。 “梁蝉姐妹,”她对着黑暗低声说,“你若真能准时回来,先别推门,先摸摸我留在灰里的字——” 话音未落,城门洞深处忽然亮起一点绿光,像有人提着艾草灯,灯罩破了个洞,光就漏出来,一路滴在脚印上,把四趾印照得清清楚楚。 风一吹,绿光晃了晃,竟发出“叮”一声铃响,比任何一次都脆, 莲花抬脚,第一步踏出,脚踝钻心地疼,却顾不上,第二步,她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 第三步,忽然回头,看见众人不知何时已站在照壁下,没人说话,只把右手按在左胸,指尖下,是艾草绳缠出的“活”字。 现在不再回头,只听得第四步踏进黑暗,风立刻裹上来, 身后,士燮的窗纸“噗”地亮起一盏新灯,灯影里,他写下最后一行字: “遗民者,非遗其地,遗其时也;若有人以血为更漏,以草为更鼓,则时可回,地可归。” 笔锋一顿,墨汁顺着宣纸晕开,路尽头,莲花的小指恰好勾住黑暗里伸出的另一只手——那手缺了三指,掌心却温热,虎口处,一道旧疤,正是当年她亲手掐的。 突然一阵风从城门洞倒灌进来,连呼吸都灌满铁锈味, 莲花只觉虎口一热,手忽然反扣,把她整个人往前一带,迎面扑来微腥的潮气,似乎当年在星宿海独有的“银藻”味:带一点腥,带一点甜, 脚下感到踩实,才发现自己已站在一条窄堤上,堤外不是水,是缓缓流动的“星屑”, 一粒粒碎银似的亮点,被风卷起又落下,发出极轻的“叮铃”,像夏夏粥里那枚“第拾捌号浪”被无限放大。 堤尽头,一盏艾草灯低低悬着,灯罩破处漏出的绿光,正照出一个佝偻背脊——那人把扁担横在膝上,两头铜镜已重新拼好,裂痕处爬满暗红, “这是师父?!” 莲花声音刚出口,就被风剪成两截。那人回头,果然是木木老者,眉尾垂到颧骨,一道旧疤从耳后爬进衣领,远看像一条沉睡的蜈蚣,年轻出家,中年还俗,晚年又出家,三进三出,然后在梅园村修炼道家,把红尘剃了又蓄,蓄了又剃,终得一个“木”字。 “嚎什么?”木木老者一开口,嗓子比货郎还哑,却带着灶膛里烤栗子的脆,“才七天,就把自己熬成纸人,想提前给我上供?” 莲花膝头一软,跪在堤上,星屑立刻爬上她的脚踝,双手捧镜,镜里十七瓣裂痕此刻合为一道,映出观一的脸——却并非眼前的木木,而是二十年前、尚蓄着半寸青丝的“木木恩师”:眉心点朱砂,手执铜镜,镜里托着襁褓,襁褓里露出一截脐带,血珠顺着镜背凹槽走,竟走出一张“海图”。 “师父……您怎么在这儿?”莲花喘了口气,才发现自己掌心那粒盐晶早化,只剩一点粗粝的方痕, “我?”木木老者一咧嘴,露出仅剩的三颗牙,“我来收尸。” 说完一抬手,指向堤外 星屑忽被风卷高,露出底下静静漂浮的一具“壳”——像蝉蜕,又似人形,空腔里还挂着半副经络,银白透明,正随暗流轻轻摆动。 莲花一眼认出:那是梁蝉的“影蜕”,星宿海有规矩,凡滞留逾年者,肉身被海慢慢析出人影,影成则魂归,影碎则魂散,如今影蜕尚在,却只剩薄薄一层,随时会化。 “还有三百六十五个昼夜。”木木伸出枯枝似的手,在虚空一捻,竟捻出一根燃到半截的艾草绳,绳头拴着一枚极小的铜铃,铃舌缺了半粒,像被谁啃过,“绳燃尽,人就得走。走得了是归人,走不了——”抖了抖绳,灰烬簌簌落进星屑,立刻被卷得无影无踪,“就陪我在这儿熬灯油。” 莲花只觉喉咙发紧,猛地叩首,额头磕在堤面,星屑四溅,像碎银。“我带着璐璐的昆仑镜来了”紧张的语无伦次,把掌心裂口重新撕大,那道“海图”立刻亮起,一寸寸往堤外延伸,竟在星屑上铺出一条暗红浮桥,直抵影蜕。 木木老者一却抬脚,把浮桥“啪”地踩断:“血多就留着自己暖,别到处洒。梁蝉走不了,是因为她现在还不想走。” 莲花听后立马愣住 “你以为她留在星宿海,是为给你们换一条生路?”木木老者嗤笑,用扁担挑起艾草灯,灯罩晃了晃,绿光扫过影蜕空腔,照出内里悬着的一物——竟是一面极小的圆镜,比琳琅那只蟹镜还小,镜面却裂成“田”字格,每一格里都映着不同场景:有夏夏在灶间刮赤豆钵,有破天给窗栓熔铜钱,有彭大波把艾草绳缠成“活”字……最后一格,是莲花自己——正跪在堤上,额头抵地,血顺着镜格边缘走,像给“田”字又加一道框。 “她把自己活成了一只巢。”说完,木木老者一叹了口气,第一次露出老态,“星宿海缺故事,她就用身子养故事;养肥了,喂海;海吃饱了,吐一条路给你们。如今路有了,所她肯定舍不得走。” 莲花眼泪砸在堤面,星屑立刻爬上泪珠,将其冻成一粒小小冰铃,叮当作响。“那恩师……我该怎么做?” “去把她想留的那部分,亲手掐死。”木木老者一忽然俯身,用只剩三指的右手,掐住莲花后颈,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椎骨捏碎,“记住,不是救她,是杀她——杀那个想留的梁蝉。剩下的,才是你姐妹。” 说完,她把艾草灯塞进莲花怀里,灯柄冰凉,“灯燃尽之前,你若下不了手,就替她留下。星宿海不嫌多一副影蜕。” 风猛地倒卷,堤面裂开,星屑汹涌而上,瞬间淹到莲花腰际。木木老者一却转身,佝偻背脊被风撕得七零八落,最后竟被风“吹”进扁担里——铜镜“咣当”一声合拢,镜面浮现一道新痕,正是木木老者的侧影,眉尾低垂, 艾草灯在莲花怀里“噼啪”爆了个灯花,绿光晃了晃,照出浮桥重新拼合,直抵影蜕。 影蜕空腔里的小镜似有所感,发出“叮”一声脆响, 莲花深吸一口气,把镜子反扣在灯罩上,镜面“咔”地裂成十八瓣,却有一只,渐渐浮出梁蝉的疤,从眉尾划到嘴角, 她抬脚,第一步,星屑爬上脚背,冰冷;第二步,裂镜合拢,割破掌心;第三步,她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与灯芯燃烧同频。 第四步,她不再回头,只把艾草灯高举过顶,让绿光投在影蜕背脊,像给一具空壳,重新描出脊柱。 堤尽头,影蜕忽然动了,空腔里那面小镜缓缓转向,镜面“田”字格逐一熄灭,只剩最后一格——莲花自己的脸,正从泪痕里,慢慢浮出一个“杀”字。 风立刻裹上来,吹得灯罩“噗”一声裂开口子,绿光漏成一条线,恰好勒住影蜕颈项。 莲花伸手,指尖掐住那线, “梁蝉,”她低声道,“我来了。” 话音未落,星屑忽地拔高,化作一道银浪,将两人一并吞没,浪头拍下时,发出极轻的“叮铃”——像夏夏粥里新捞出的“第拾玖号浪”,铃舌完好,刻着一个小得几乎看不见的字: “归”。 第1章 回城 当银浪合拢时,莲花只觉耳畔“叮”地一声, 直到再睁眼的时候,风停突然就停下来了了,星屑也就沉下去,化作一片柔软的苔,托住她的脚踝。 苔色是淡青的,映得掌心也发青,那面裂成十八瓣的镜子,不知何时已合拢成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圆扣,扣背刻着极细的“归”字, 前方三步,一株“语树”正在抽发着新条, 语树是星界最寡言的植物,一年只发一枝,一枝只长七叶,叶背藏一句“人话”。 莲花伸手,指尖刚触到最嫩的那片,叶背便轻轻鼓起,像有人隔着一层绸缎,低声念着: ——“梁蝉,你来了。” 声音原来是小星的,却比平时慢半拍, 顿时莲花心头一紧,循声望去,只见语树后头,一座“纸庐”正缓缓撑起骨架,庐墙是旧历本糊的,页脚还留着“建安十三年”几个字,被星界的潮气一蒸,墨迹晕开,像一圈圈缩小的护城河。 庐顶覆着大片“云纱”,纱上隐约浮出桃花瓣,瓣心却点着金粉——那是梁蝉当年在扬州城做二把手时时,留下的最后一勺,如今呢?却被被小星拿来缝了屋顶。 庐前,小星蹲在一只“星釜”旁,釜下无火,釜中却“咕嘟”作响,穿一件“借月衫”,衫摆太长,堆在脚背, 听见了脚步声,小星真的没回头,只把手中“玉篦”往釜里轻轻一划,篦齿上便挂出一条极细的“光丝”,丝头坠着半枚铃——正是“第拾玖号浪”,铃舌却缺了一角,缺口处嵌着一粒莲子的胚芽, “哟,你不是当年的莲花姐么”小星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只能让耳廓发烫 “梁蝉在里面等你呢。她如今只剩最后一年的星界居留,再不出去,就要被这里收编啦——变成语树的新枝,或者云纱上的桃花。” 莲花顺着她手指望去,纸庐门口,一道“风帘”正来回摆动。 帘是用人间的信笺折的,每一折都写着不同人名:曹操、刘备、孙权、刘璋、张鲁、孟获……字迹从工整到潦草,最后只剩一个“蝉”字,被反复描粗, 风帘每次掀起,都漏出一角庐内光景——梁蝉背对门,坐在“影榻”上,榻脚是四只倒扣的“陶耳杯”,杯底各垫一片桂叶,叶脉里流动着极淡的绿,手里握一面“铜胎镜”,镜面被星界雾气磨得发毛,照人不照脸,只照出一团模糊的影子,影子胸口处,却有一枚“家”字,正随着呼吸一亮一灭。 莲花随即抬脚, 第一步,星苔立刻浮起,托住她足底; 第二步,风帘“啪”地打在她手背,信笺边缘割出细白痕,却不见疼; 第三步,她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与釜里光丝爆裂的声音同频, 第四步,掀帘而入,庐内灯火“噗”地矮了一截, 这时候我突然回头,眉尾那道疤还在,却不再鲜红,而是褪成极淡的银,像被星界月光反复漂过, 我身上穿一件“旧程子衣”,衣襟左右对不齐,露出锁骨下一片薄青——那是“影蜕”留下的最后一片壳,壳上隐约浮出莲花当年的血路,如今被星界重新描成一道“桥”, 我没起身,只把铜胎镜倒扣在榻上,镜面“咔”地裂成“田”字格:有夏夏当年在梅园村刮赤豆钵,有破天给从黄巾军投靠自己的表情,有彭大波那让人烦躁的性格…… 最后一格,看到片的是莲花正跪在堤上,额头抵地,掌心的“归”字正一点点渗进苔里 “莲花师姐,”我开口,声音比小星还慢,“我原想把自己活成一只巢,把你们的路养肥,再让星宿海吐一条归途。可如今巢被我自己睡暖了,倒舍不得走。” 莲花没接话,只蹲下身,从怀里掏出那盏艾草灯, 灯芯已燃到尽头,只剩一粒绿豆大的绿火,火舌却固执地歪向我的面容,像要替谁把最后一句话说完,把灯放在影榻前,灯罩“噼啪”一声裂开,绿火立刻爬出来,顺着铜胎镜的裂缝游走,竟把“田”字格逐一熄灭,只剩最后一格——我自己的脸,正从眉尾那道疤里,慢慢浮出一个“归”字。 “梁蝉姐妹”莲花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星苔呼吸,“我不是来救你,是来杀你——杀那个想留在星宿海的梁蝉。剩下的,才是我的豪杰姐妹。” 梁蝉听完,没哭,也没笑,只抬手,指尖在莲花掌心“归”字上轻轻一点, 那一瞬,铜胎镜“叮”地一声,裂成十八瓣,瓣瓣都映出艾草灯最后的绿火, 火舌跳了跳,化作一枚极小的铃,铃舌完好,刻着比“归”还小的字—— “家”。 风帘外,小星的声音悠悠飘进来: “那个,莲花姐姐,星界要关门了。你们若再不走,就得等下一个甲子——可下一个甲子,人间只怕连家字都剩不下。” 莲花伸手,指尖刚触到我的眉尾那道疤,疤便立刻褪成一条银线, 我终于起身,把“旧程子衣”脱下,衣襟里掉出一片桂叶,叶背写着: ——“非遗其地,遗其时;若有人以草为鼓,以血为漏,则时可回,地可归。” 随即把把桂叶塞进莲花手心,自己只穿一件“借月衫”,衫摆太长,堆在脚背,像 我们两人并肩,掀帘而出,星釜前,小星已把光丝捞净,釜底只剩一枚莲子,胚芽正从铃舌缺口处探出, “走吧,”小星说,声音仍慢半拍,却带着笑,“我送你们到星堤。 堤外就是人间——只是比你来时更乱:曹操已经占了整个西北与中原地区,刘备守着当年刘表的荆州不放,孙权在柴桑和江东练兵,刘璋闭了蜀道,张鲁锁了汉中,孟获在泸水南岸种毒草。这一次你出去,或许会有非常激烈的大战” 莲花听后点头,把桂叶贴身藏好,一手牵着我,一手提起天罡眼。 釜底“咚”地一声,三人并肩,踏上归途,星苔在脚下轻轻合拢,把来时的脚印一一抚平, 身后,纸庐“噗”地塌下去,信笺散落,人名被风卷起,最后只剩一个“蝉”字,被月光反复漂过,渐渐褪成极淡的银,是人间;而缝这头,是星界;而缝本身,正是她们要用一整年、一整生,去重新绣出的“家”, 这时候的星堤像一条被月光反复拆又反复织的旧带子,浮在星界最边缘, 第2章 归字轻敲 梅园村的晨炊,不是一缕,是一“片”, 像有人把赤豆煮烂的甜,摊成薄绸,从村头拖到村尾,离地三尺,浮在雾里, 雾是旧的,绸也是旧的,旧得发软,一脚踏进去,脚踝先被甜味轻轻含住,再吐出来,鞋帮上已沾了一层豆沙色的霜, 莲花在前,我在后,隔着只有半步, 现在她并没有没回头,只把左手背在身后,指尖冲我勾了勾——那勾法我认得: 当年在扬州城的市场,莲花在荆州刘表处修养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回来到扬州城也是这样勾我,意思是“姐妹,有我呢”。 我于是把呼吸收进胸口,像收一把折扇,扇骨并拢,再不敢“哗啦”, 村口的老井还在,井栏被雨水啃得豁牙,却愈发像奶奶的嘴—— 缺了牙,反倒更亲 井台上搁一只豁口钵,钵底沉着几粒赤豆,泡得发圆, 莲花蹲下去,用指尖去搅,搅一下,豆子就轻轻撞一下钵壁,发出“笃”的一声 那声音极轻,却把我撞得眼眶一热: 当年我们五个,就是围着这只钵,分吃过一碗赤豆沙。 夏夏把最后一颗让给我,说“豆子甜,命才甜”,如今她自己在交趾日日熬沙馅,这莫非就是命中注定? 井后便是“那棵”老梅, 梅比井老,干枝裂成三瓣,却偏在裂口处生出一枝新条,条上缀着五朵,白里透青, 莲花伸手,用指甲去刮树皮,刮下一道极细的屑,屑在指尖一捻,散出淡淡的苦香, 侧过头,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 “那年我们在这树下埋了一坛‘女儿红’,说等甘白成亲再挖,如今他都谈恋爱了,酒却找不着了。”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梅根处,苔色比别处深,像有人偷偷掘过,又偷偷埋回,却忘了把苔抚平, 我心里一动,刚要蹲,莲花却轻轻踩住我鞋尖:“别挖,让酒继续睡。醒了,反而苦。” 再往里走,是打谷场, 场子荒了,稻草却堆得极整齐,一方一方, 草堆顶上,坐着一只花斑猫,尾巴垂下来,尾尖一颤一颤,抖的是露水,也是时间。 猫见我们,也不逃,只把瞳孔竖成一条线,线里映出两个小小的人影—— 一个穿旧程子衣,一个穿借月衫,衫摆太长,堆在脚背, 莲花冲猫“嘬”了一声,猫便跳下,钻进草堆,尾巴最后一截白,一闪而没 草堆后,露出半截石碑,碑面被稻草蹭得发亮,上头刻着“梅园村社”四字, “社”字缺了土字边,像被谁偷走,只剩“示”—— 示,是给人看,却又不给全看, 莲花用袖角尝试去擦,擦到“示”字最后一勾,勾里嵌一粒赤豆,干成紫黑。 指尖一顿,低声道:“这应该是夏夏三妹的笔迹。她当时刻完,还偷吃一粒豆,把牙崩了半颗。” 我伸手去摸那豆,豆皮一碰就碎,碎成粉,粉里透出极淡的甜—— 甜得极轻,像夏夏三妹当年笑时漏出的风, 社碑旁,便是梅园村祠堂 门楣低,得我低头,莲花却不用——她比十八岁那矮了半寸 门轴“吱呀”一声,翻出一股淡淡的樟木味 祠堂里没灯,只有一方天窗,光从窗漏下来,漏成一方小小的“田”, “田”里浮着尘,尘里浮着一张供桌,桌上供的不是祖宗,是一面铜胎镜的碎片—— 正是莲花怀里那枚,却比我们早到一步,端端正正躺在木托上, 碎片边,一字排开五只小陶盏,盏里各盛一物: 赤豆沙、柳叶簪、昆仑镜的碎片、一截白披风、还有一只空盏。 空盏前,点着一盏艾草灯,灯芯虽灭,杆仍歪向我,像要替谁把最后一句话说完。 莲花看着那空盏,眼皮轻轻一颤,颤得极快,像蝶翅一扑,便收了 这时候,并没说话,只把怀里那方帕子掏出来,打开,露出路上拾的碎片, 碎片与供桌上那枚,缺口对缺口,竟是一整面镜的三分之一。 她把它们并排放好,指尖在接缝处轻轻一抹—— 抹出一道极细的银线,像星堤上的月光,又像眉尾那道褪淡的疤。 “还差一片。”轻声道,“最后一片,应该在甘白手里吧。” 我点头,心里却想: 甘白把红线套上了腕,却把镜片留给了过去—— 红线是结,镜片是解,他倒好,两样都占全。 出了梅园村祠堂,日头已高了一篾片,雾被晒得发软,软成一张湿帕子,搭在村肩上, 莲花走在前,忽然停步,蹲身,用指尖拨开一丛野蓬—— 蓬下,卧着一只小小的草编蚱蜢,蚱蜢腿断了,却还用草丝缠住,缠得极细,像女儿家的发辫, 她把蚱蜢托在掌心,吹一口气,草色便鲜了一分, “是琳琅编的。”还清楚的记得琳琅小妹当时说到,“她手笨,编到第三条腿就哭,哭完又编,编完又哭,最后把蚱蜢腿当自己的腿,跑着去追蝴蝶,摔了一跤,膝盖上至今还有疤。” 第3章 归潮 我脚尖刚点上码头,石板缝里便挤出半声“吱”, 这个声音显得极轻,却把我踝骨里藏了十八年的倦意全勾出来,顺着经络一路爬到肩胛,险些把我压成一张薄纸。 而莲花师姐已先我半步,借月衫的后摆被江风掀起,露出一点里子——里子是月白绢,绢角绣着极细的赤豆枝,枝上只结一粒豆,豆尖微翘,像要替主人先探一探交州的甜淡。 这个码头石级共七层,每一层都凹着一道浅沟,沟里积着昨夜的露水,水里漂着一星半点槟榔渣,红得发乌,像是谁把“提防”二字嚼碎,又吐进岁月 当我数到第五层的时候,便不敢再数——再数,就要数出士燮府里那扇黑漆铜钉的大门,数出大门上衔环的兽面,兽面眼里嵌的却不是铜,是两粒被风干的桂子,一碰就碎,碎成极细的香,香里还裹着“外人”两字。 “低头。”莲花忽然侧首,声音被江风稀释的很严重,但刚好贴在我耳廓,“城门口有风耳。” 我忙把下颌收进领子,领子是临行前用茶汤浆过的,硬得像一片新瓦,瓦沿却故意留一道软边,好让呼吸漏出去,不至于闷死。 然而就在余光里,果然看见城门洞左侧,插着一根细竹,竹梢悬着一枚铜钱,钱孔里穿一缕红丝,丝尾系着极小的铜铃。 风一过,铃舌不动,钱眼却先颤,颤得极轻 莲花把左手背在身后,指尖冲我勾了勾——勾得比梅园村时急半分,像要把“别停”两字折成燕子,直接塞进我袖口。 我紧走两步,鞋尖带过一阵尘,尘里竟有淡淡的豆沙味,是码头石级缝里渗出来的 那味道一入口鼻,就把我神思拽回村尾老井,井台上搁着的那只豁口钵,钵底赤豆被泡得发圆,轻轻一晃,“笃”一声——与此刻铜铃的颤,竟是一个调子 城门洞幽长,里子翻在外,针脚全露。 洞壁青砖上,嵌着无数细碎蚝壳,壳背翻白,却偏要在白里透出一点珠母光,光里晃着人影——影子的肩比本人薄,影子的腰比本人软,像是谁被往事榨过一次汁,又被重新缝进皮囊。 不时我低头看自己的影子,影子袖口鼓出一团,团里藏着草蚱蜢,蚱蜢须正一颤一颤,挠我腕心,挠得极轻,却把我挠得鼻尖发酸:琳琅小妹当年编到第三条腿时,也是这般颤,颤得她直掉泪,泪珠砸在草叶上,滚成极小的镜,镜里映出五个小脑袋,挤成一朵花。 “千万别眨眼。”莲花的声音又飘过来,却从前方半尺处落下,落在我鞋尖,“城门税官是士燮远亲,最擅记人睫毛。” 我忙把眼睫垂成两把小扇,扇骨并拢,只留一条缝,缝里看见税官案上摆着一只陶碟,碟里盛着几粒赤豆,豆皮干皱,却偏要裂出一道红,红得极鲜, 税官用指尖去拨,拨一下,豆子滚一圈,滚得极慢,却刚好把“交州”两字滚成“故乡”。 他给部下一个眼神,然后顺势抬眼,目光在我袖口停一瞬,那一瞬极短,短得只够草蚱蜢抬一次须,却把我心跳压成一张薄纸,纸上有字: “梅园村,赤豆味。” 莲花已交过铜板,铜板是旧年洪德通宝,钱背磨得发亮,亮得能照出她掌心那道月白疤,疤是十八年前在扬州城被柳枝划的,划得极浅,却偏要在浅里留一道影,影里藏着“姐妹”两字。 她收拢指尖,把铜板往案上一推,推得极轻,像是要把“归人”两字先推出去,再把自己收回来。税官捏起铜板,捏得极慢,慢得让豆子又滚半圈,滚到碟边,瞬间停住, 穿过城门,晨烟便扑上来,烟是淡青色,青里裹着极细的糖丝,丝尾坠着桂叶香,香里又掺着一点糯,糯得轻轻一碰就要黏在睫毛上。 莲花走在前,忽然停步,蹲身,用指尖拨开一丛野蓬——蓬下卧着一只小小的石臼,臼里沉着几粒赤豆,泡得发圆,却偏要浮起一层白雾,雾是江风带来的,也是岁月遗下的。她伸手去搅,搅一下,豆子轻轻撞一下臼壁,“笃”——与梅园村老井边的声音,竟是一个娘生。 “这是是璐璐大姐留下的。”她轻声道,声音被晨烟蒸得发软,软得轻轻一碰就要化,“她每日清晨捣衣,先捣三声空臼,再捣衣。她说,空臼声能把外人两字先捣碎,再把家人两字捣圆。” 听完莲花师姐的话,我下意识蹲下去,用掌心去贴那石臼,臼壁冰凉,却偏要在凉里透一点温,先冷凝成霜,再慢慢捂热。指尖刚触到赤豆,豆子便轻轻一滚,滚到我掌纹最深处,停住,像替璐璐大姐把“姐妹”两字,先种进我命里。 “赶紧走吧。”莲花起身,借月衫下摆擦过石臼,擦得极轻,却刚好把一层薄雾擦成水,水里有极淡的影,影子里五个小脑袋,又挤成一朵花,“她们在城西榕树下等我们。” 我点头,把草蚱蜢往袖袋里又塞了塞,塞得极深,深到蚱蜢须刚好挠着那粒赤豆,一颤一颤,像替我把“回家”两字,先挠成痒,再挠成甜。 晨烟被我们撕开,又在我们身后合拢,合得极轻,像交州城从不记得我们来过,却偏要在不记得里,留一道豆沙色的霜,霜里嵌着极细的银线—— 线是莲花指尖划的,线头在我们掌心,线尾,是榕树下那五双早已望穿的目光。 榕树在城西老井旁,井栏是前朝青石,石缝里嵌着无数细根,根梢泛着赤豆色, 树阴铺得极阔,阔得能盖住半条井水街,街面是旧年三合土,土面被木屐底磨得发亮,亮得能照出我们鞋尖上那一点豆沙霜,霜被晨烟一蒸,竟渗出极轻的甜,甜得刚冒头,又被榕根悄悄吸走, 莲花停步在树根外三步,借月衫的后摆先一步探进阴里,同时还浮着一层极薄的绿,绿是榕芽嚼碎后渗的汁,汁里漂着细尘,尘里卧着五双目光——目光极软,软得轻轻一碰就要化成水,水里却偏要长出一根草茎,茎上结着“终于”两字。 “别急着抬头。”莲花低声道,声音被树阴滤得只剩一缕,一缕刚好钻进我领窝,“她们先听脚步,再看脸。” 我忙把呼吸收进胸口,收得极轻,像收一把折扇,扇骨并拢,只留一条缝。缝里看见树根下摆着一只竹篮,篮里垫着褪色的月白绢,绢上卧着五只小陶盏,盏里各盛一物:赤豆沙、柳叶簪、半片昆仑镜、一截白披风、还有一只空盏。空盏前,点着一盏艾草灯,灯芯虽灭,杆仍歪向我, “是璐璐大姐的篮子。”莲花轻声道,指尖在空气里划一道虚线,线尽头是篮柄,柄上缠着一缕红丝,丝尾系着极小的铜铃,铃舌不动,铃身却轻颤,颤得极轻, 我尝试蹲下去,用指尖去触那赤豆沙,试图让自己回忆和姐妹们,璐璐、夏夏、琳琅的点点滴滴,膜是晨烟凝的,一触就破,破出一道极细的甜,甜得刚冒头,又被榕根吸走。 吸得极轻,却把我眼眶吸得发热——热得极轻,扫得极准,扫得人不敢眨眼,一眨眼,就会把“姐妹们”三字眨成三滴泪,掉进盏里,惊动那一层膜。 “蝉妹?” 第4章 回廊下的五朵影 此时,我蹲在井栏边,把袖子挽到肘弯,露出一截还沾着晨烟的手臂 井水早被璐璐大姐提上来半桶,水面上浮着一层极薄的膜,膜是榕芽的油,油里晃着五粒赤豆, 莲花师姐把指尖浸进水里,不搅,只让水温顺着她指背爬,爬得极慢,慢得能把“别急”两字写进我眼皮。 “先洗去一路上的尘图。”璐璐大姐说道。 声音虽然很低,却带着蒲团上坐出来的那种软垫味,垫得我膝盖发酸,忍不住把额头抵在井栏的青石上。 石缝里钻出一根细根,根梢挠我眉心,挠得极轻, 紧接着,我闭起眼,让水声先替我开口, 水声是“沙——”,像小时候夏夏三妹抓一把河沙,从指缝漏下去,漏得极细,却偏要在沙末留一粒小石,小石滚到我心口,停住,变成“姐妹”两字。 “蝉妹,头发散了。” 此时的莲花师姐的手从我颈后绕过来,指尖带着一点月白,白里渗着榕芽的绿,把散下来的那缕发挑到耳后,动作轻得像给一只草蚱蜢让路。 发梢扫过我耳垂,扫出一点痒,痒得我把呼吸缩成一条线,线头拴在井绳上,井绳“咯吱”一声,像替我应了一句“我在”。 我抬头,看见井栏对面,璐璐大姐已把竹篮搁在膝上,篮里那五只小陶盏被重新排过序: ——赤豆沙挪到正中,像把“甜”字供起来; ——柳叶簪斜倚盏沿,簪尾还沾着一点晨露,露是琳琅小妹的,她早上定是拿簪子去挑过窗棂上的雾; ——半片昆仑镜被翻过来,镜背朝上,赤豆枝的那片叶正好对准我,叶脉里的银线被日头一照,闪成一条极细的路,路那头是州府回廊,回廊下有人正把蕉叶摊开; ——白披风被折得方方正正,领口那朵整瓣莲贴着我视线,莲心绣着一粒极小的红豆,豆尖翘头,像替甘白把“我很好”三个字先寄过来; ——空盏前,艾草灯重新点着,火苗是绿的,绿得刚冒头,就被井沿的风吹弯,弯成一只小指,指着我,指得极轻,却把我眼眶指得发热。 “先吃一口吧。路上肯定是又疲又乏” 说着璐璐大姐用木匙舀了半勺赤豆沙,匙是榕木雕的,柄上烫着一道弯月,月口朝我, 把匙尖递到我唇边,不催,只让豆沙味自己漫过来,味儿是甜的,甜里却带一点旧年瓦罐的涩,涩得把我舌尖上那层“漂泊”的膜先化开,再化甜。 我张嘴,含住,含得极轻, 豆沙刚碰到齿根,我就尝到一粒极小的小豆皮,皮是韧的,韧得让我想起当年在梅园村后山的野篱笆,篱笆上曾挂过我们五个人的修道包,包是布缝的,布是月白绢,绢角也绣赤豆枝。 那小豆皮在我齿间“咯”一声,轻得像替我把“到家”两字先咬碎,再咽下去。 “慢些,别急着咽。” 莲花师姐在一旁低声提醒。 自己也舀一勺,却不入口,只让匙尖悬在空盏上,让豆沙慢慢滴回去,滴成一条极细的红线,红线落进盏底,“嗒”一声,像替我把“别急”两字再敲一遍。 我跟着她学,让豆沙在舌底打三个滚,滚得极慢,慢得能把“姐妹”三字的笔画一一描出来: ——横,是夏夏三妹的眉; ——竖,是琳琅小妹的腰; ——撇,是莲花师姐的袖; ——捺,是璐璐大姐的蒲团; ——最后那一点,是甘白藏在莲心里的豆,豆尖翘头,翘成“终于”。 井栏外,晨烟正被日头一寸寸抽走,抽得极轻,再缠到榕根上。 远处传来一声“啵”,极轻,是阿雅种的红豆蔻又炸了一枚,炸得州府回廊下的风都甜。 我低头,看见自己鞋尖上那点豆沙霜已被井水溅湿,湿成一朵极小的花,花有五瓣,瓣瓣都朝着榕阴深处。 璐璐大姐伸手,把那朵花用指腹轻轻抹掉,抹得极轻,却把我心口抹出一道温痕。 “走吧,”她说,“去州府,把剩下的甜,一口一口吃回来。” 第5章 蕉影回廊 州府的午膳设在回廊尽头的蕉影小厅,厅虽不大,只摆得下一张榆木圆案,案面被百年碗沿磨出一圈极浅的月牙, 案侧无窗,天光却从蕉叶背漏进来,漏得极细,一条条绿得发凉的线,落在五只白瓷盏沿,盏里盛的是赤豆小圆子,圆子有浮浮沉沉的感觉 璐璐大姐把最后一盏推到我面前,盏底垫一片新荷叶,叶脉里还跑着晨露,露被热气一蒸,化成一缕极轻的雾,雾扑在我睫毛上,逼得我把眼皮垂得更低 “先吹一吹,”声音像蒲团里抽出的新棉,“烫嘴的事,留给外头男人,咱们只烫心。” 我低头吹气,圆子却先我一步翻身,露出脐眼,脐眼里嵌一粒极小的小莲子,莲子皮皱得发软, 我使劲咬下去,齿锋先碰到一层糯,再碰到莲芯的苦,苦得极轻,却苦得把我胸口那道“空”瞬间填满——原来苦也能填坑,只要苦得够温柔。 就在对面,琳琅小妹正用一只空盏做戏台。 把草蚱蜢放在盏心,蚱蜢须搭在盏沿, 她指尖蘸一点豆沙,给蚱蜢“点唇”,点得极轻,却把自己唇角也蹭上一抹红,红得比胭脂淡,比心事浓。 “它叫跳跳,是我给它起的名字”说着便对我眨吧着眼,又继续说道“当年它掉的是左腿,我给它续右腿;如今它掉的是命,我给它续名字。” 说着,她忽然把盏一倾,蚱蜢便滑到我面前,盏底留一道豆沙尾,尾端翘头,像替她把“看顾”两字悄悄递给我。 我伸手接住,掌心刚拢,蚱蜢须便挠我生命线,挠得极轻,却挠出一阵痒,痒得我指背一弯,刚好碰到另一只手背—— 原来是夏夏 夏夏三妹不知何时已蹲在我椅侧,手里捧一只空椰壳,壳里盛清水,水面上漂三片榕芽,芽心各托一粒赤豆,豆尖朝我, “蝉姐洗手,”她说,“吃完甜,得把苦指缝冲干净,不然夜里做梦,梦会黏住,甩不掉。” 我依言伸手,水先漫过腕骨,再漫过当年射日弓留下的薄茧,茧被水一泡,发软, 夏夏却忽然把椰壳一翻,水“哗”地泻在砖缝,三粒豆滚下去,滚成一条极细的线,线头停在甘白靴尖。 甘白低头看豆,再看我,目光像月白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头藏着的旧补丁——补丁是莲纹,纹里曾绣我名字,如今被岁月洗得只剩半笔,却仍在他心口,贴着静脉跳。 “豆走了,”他轻声说,“线还在。”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小络子,络子用弓弦残丝编就,丝里夹一缕雾,雾被他指尖一捻,化成一颗几乎看不见的珠。 他把络子系在我裙带,系得极慢,扣能松也能紧,却不会再散。 珠贴在我髋骨,像给“射日”留一个空座,座里不坐人,只坐风 莲花师姐在一旁自始至终没动筷,把一盏清茶推来推去,茶面浮一粒白莲心,心被盏沿一挡,像被谁轻轻“嘘”了一声。 等到我们都停箸,她才开口,声音被蕉叶滤得只剩一缕:“州府后山有旧校场,场北角埋着五只石钵,钵口朝地,底朝天。钵底各凿一字,合起来是——不必回头。” 话音刚落,直接抬眼,眉宇间很自信,目光穿过回廊,落在远处那株红豆蔻,蔻果正一粒粒炸,炸得极轻, “午后日头正好,”她继续说,“咱们去把石钵翻过来,让字朝天,让天替我们回头。” 众人无声,却同时起身。 案上还剩半盏豆沙,被甘白用指腹轻轻抹起,抹在我唇角,抹得极轻, 我舔了舔,甜里仍带一点旧瓦涩,却涩得刚好,甲不防刀,只防眼泪 回廊外,日头把晨烟最后一寸抽走,抽得极轻,像替我们把“外人”两字抽成丝,再缠到榕根上。 于是,就这样我们五人一前四后,影子在旧砖上叠成一朵梅,梅心空着,等我们把“不必回头”翻过来,再种进去。 风从廊檐落下,落在我裙带那枚雾珠上,珠轻轻一颤,颤成一句极轻的旁白—— “走吧,去把旧字翻个面,让天替我们保管往事,我们只负责把甜一路吃下去。” 州府后山的校场比我想的矮一截,草却长得高,高得能把“旧”字藏进叶背 草尖拂过脚踝,像谁用毛笔蘸了清水,在皮肤上练“横竖”,写完就蒸,只剩痒,痒得我把步子放得更慢——慢得能把“别急”踩成一条缝,让风先钻过去 校场北角果然正如莲花的判断,有五只石钵,倒扣如龟壳,壳面被日头晒出五圈汗渍,渍边浮一层极薄的盐霜,霜里嵌半截赤豆梗,梗已枯,却仍弯成月牙, 璐璐大姐先蹲下去,掌心贴住钵沿,不推,只让温度先问安 “它们在这儿等了十八年,”她低声说,“等得连苦字都结了茧,咱们得轻点,别把茧碰破。” 众人围成一朵半开的花,花蕊是五只石钵,花瓣是我们。 夏夏把盘古斧横放在草上,斧刃朝外, 琳琅摘下一片榕叶,垫在膝下,怕草汁染裙,却先染了指尖,绿得发凉; 甘白月白袍角掖在腰带,露出靴帮一层旧莲纹,纹被草影一遮, 莲花师姐把茶盏带来,盏里剩半片白莲心,心浮水面,随呼吸一荡一荡, 而我走到最中间那只石钵前,钵底凿的正是“必”字。 字口被岁月磨得发毛,毛边卷成极小的钩,钩住我裙带那枚雾珠,珠轻轻一响, 于是,我连忙伸手,指尖刚碰到“必”字的一撇,石钵却先自己动了——动得极轻,瞬间让我觉得掌心一暖 原来是璐璐大姐已在另一侧使力,并不用臂,用呼吸,一呼一吸,石钵便随之一隆一伏,像给“翻”字先练一遍心跳。 众人同时俯身,却无人喊号子,只让草声替我们数: 沙——一,沙——二,沙——三…… 数到“五”时,五只石钵同时离地,翻个面,轻轻坐回草地,坐得极稳, 字果然朝天—— 不必回头, 第6章 蕉影里的棋声 回州府的第三夜,月亮被蕉叶剪成碎银,漏进窗棂,落在榆木圆案的月牙里, 那月牙依然还盛着“不必回头”的锦囊,此刻却盛不住我一颗好斗的心, 我把舆图摊在案上,却不敢点亮灯芯——怕火舌一舔,就把“零陵”二字舔成燎原。 指尖顺着桂阳郡的轮廓划,划到“阳”字最后一钩,指甲忽然卡进纸缝, 突然在我脑海里的一句话是吕布的旧话:“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声音从案底浮上来,带着并州的风沙,却裹着交州的潮气,黏在我耳廓里,死活都扯不掉。 这时候莲花师姐推门,门轴“吱”一声, 她没点灯,只把茶盏搁在月光里,盏底扣着一片白莲心,心尖冲我, “蝉,我观你眉心在跳鼓。必有想法” 我伸手去下意识摸,却只摸到当年射日弓留下的薄茧,茧下埋着一粒雾珠,珠里晃着“零陵”二字,也晃着刘备的旗帜——旗帜白得发冷,冷得我指背一蜷。 “我想打零陵。莲花师姐”声音压进茶烟里,让烟替我把“打”字揉圆。 莲花听后没答,指尖蘸了茶面,在案上写一横,再写一竖,横是“不”,竖是“必”, “刘备在荆州,”声音轻得像蕉叶背漏下的月光,“零陵是他的粮喉,也是我们的旧疤。你若掐,他必会反咬。这一仗难呐,在说了,我们现在实力已经和扬州时候大不如前” 我随即抬眼,看见她眸子里浮着星宿海的碎冰,冰上漂三片榕芽,芽心各托一粒赤豆,豆尖朝我 “若败,”我舔了舔唇角,“我们就成孤家寡人。” 莲花指尖突然在“必”字上画一圈,圈住我们五人的影子,影子被月光压成一朵薄梅,梅心空着,等人种新种子。 “孤家寡人,也是自家,”声音低得能钻进砖缝,“也是寡人,也是五人。” 次日酉时,我把众人召到后山旧校场,却不立即开口 璐璐大姐把竹篮搁在石钵旁,篮柄铜铃没晃——用指腹抵住铃舌,怕它先泄密, 夏夏把盘古斧横抱在怀,斧刃朝外,刃上贴一片榕叶,叶脉里跑着暮露,露被夕阳一蒸,化成一缕极轻的雾,雾扑在她睫毛上, 琳琅蹲在蔻果下,草蚱蜢在她掌心蹦了一下,须挠她生命线,挠得她指背一弯,刚好接住一粒刚炸出的红豆,红得比胭脂淡,比心事浓。 甘白月白袍角掖在腰带,露出靴帮一层旧莲纹,纹被草影一遮,在皮肤上练“横竖”, 破天和阿雅并肩立,破天手里转一只空椰壳,壳里没盛水,只盛三粒赤豆,豆皮裂口,裂得极细, 只有彭大波还是当年的老样子,基本不会守时,最后一个到,手里还拎一盏艾草灯,火苗没点,灯芯绿得刚冒头,指着我们,指得极轻,却把我眼眶指得发热。 看到大家都到了之后,我开口:“各位姐妹和兄弟,我想打零陵,也想要桂阳。” 这个时候,草声没停,风却停了, 璐璐大姐先蹲下去,掌心贴住“不必回头”的锦囊,不揉,只让温度先问安。 “蝉蝉,”声音像蒲团里抽出的旧棉,“士燮把咱们当门帘,挡风也挡光。再缩,就缩成他鞋底的泥。” 夏夏指尖一弹,椰壳里的三粒豆“嗒”一声碰在一起,碰出一声极轻的“要”。 “豆走了,”她抬眼,眸子里晃着星宿海的水光,“线还在,线头在我们掌心。” 琳琅把草蚱蜢放在我掌心,须挠我生命线,挠得极轻,却挠出一阵痒,痒得我指背一弯,刚好碰到甘白手背。 甘白指尖在我裙带那枚雾珠上轻轻一捻,珠化成一颗几乎看不见的痣,痣贴在我髋骨,像给“射日”留一个空座,座里不坐人,只坐风——风往零陵吹。 破天把椰壳一翻,壳底朝天,露出一只新刻的“桂”字,字口被岁月磨得发毛,毛边卷成极小的钩,钩住我裙带那枚锦囊。 阿雅从怀里摸出一只月白绢囊,囊角绣赤豆枝,枝上只三粒豆,却绣得极饱满, “里头是一撮星宿海的土,”声音比蔻果还轻,“把不必回头种在零陵,也种在桂阳,种在井栏,种在咱们。” 彭大波把艾草灯往石钵底一搁,火苗仍没点,灯芯却绿得能把“孤家寡人”四字烤成“自家寡人”,烤得极慢,慢得能把“败”字烤成“回”字。 一顿争论不休之后,众人无声,却同时起身, 草声一路替我们数步,数得极轻,数到“十八”时,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成一条线,线头是石钵,线尾是零陵,线中间,是刚被阳光翻了个面的“以后”。 风从草尖掠过,掠过白莲心,掠过赤豆,掠过雾珠留下的小凹,最后掠过我裙带那枚新锦囊,囊轻轻一颤,颤成一句极轻的旁白—— “走吧,去把不必回头种在下一口呼吸里,让甜自己发芽,让姐妹自己开花,也让刘备的旧旗在零陵的风里,替我们翻个面。” 此时此刻, 我们一行人没点火,也没敲锣,只把十八步的影子折成一条细绳,系在旧校场的断桩上, 绳头打了个活扣,扣里藏一片白莲瓣,瓣心托一粒赤豆, …… 半夜,我独自回廊下,把靴底沾的草籽一粒粒剔进月牙盏 盏底原先扣着莲心,如今莲心被甘白弟弟捻走,只剩一道极浅的弧, 草籽落进去,发出极轻的“嗒”,弹在我耳鼓里,弹得我又仿佛听见吕布那句旧话—— “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声音这回没裹风沙,却裹着桂阳夜市的糖霜味,甜得发苦 我抬头,看见回廊尽头立着一扇旧屏风,屏心绣的是“刘备借荆州”,绣线却被虫蛀得七零八落,刘玄德的胡子缺一半,剩一半飘在月色里, 我伸手去抚,指尖刚碰绣线,屏风后忽然探出一只细竹签,签头挑着一片蕉叶,叶背用焦茶写着小字: “欲过零陵,先过荷叶粥。” 字迹一看就是莲花师姐的笔迹——因为写“荷”字时,总爱把最后一竖勾成一粒豆,豆尖朝左,像故意给“口”留一道门。 我捏着蕉叶,绕过屏风,后面是一间小灶屋,灶口没点火,灶膛却蹲着一只乌篷小船模型,船头摆着三只米粒大小的白瓷盏,盏里分别盛: 一撮星宿海的土、 一片白莲瓣、 一粒赤豆。 这时候,莲花正蹲在船尾,手拿细竹签,正把蕉叶上的“粥”字拆成三笔,一笔喂土,一笔喂瓣,一笔喂豆 “零陵的城门校尉,每晚子时必喝一碗荷叶粥。”声音低得像船底渗进来的水,“粥里若见莲瓣,他必问来历;若见赤豆,必问归期;若见星宿土——” 她抬眼,眸里漂着三粒碎冰,冰上各映一盏小灯,灯影里晃着我的眉心, “他就会把城门开一条缝,缝只容一人侧身,却容得下一整阵南风。” 但是我并没答,只把靴帮上那枚雾珠摘下来,珠里还关着“零陵”二字 我把它搁在船头,珠一滚,字一翻,变成“桂”。 莲花用竹签轻轻一挑,雾珠滚进中间那只盏,正卡在莲瓣与赤豆之间, “明晚无月,”声音更轻,“却有潮。潮从交州来,带着荷香,也带着刘备的粮船。粮船吃水浅,却吃人心重。” 我点头,把蕉叶对折,折成一只极小的小舟,放进第三只盏舟尖冲外,像给“以后”指一条极细的出路。 “你的意思是让璐璐大姐扮成卖粥娘,”我缓缓的说道,“夏夏的盘古斧就让她别带,换一把荷叶伞。伞骨用盘古斧的柄,伞面用榕叶,叶脉里藏星宿土,土上铺莲瓣,瓣上点赤豆。赤豆熟时,城门自开。” 莲花听后,心中觉得是一个好计策,却始终没应,只把竹签倒过来,签尾蘸了灶壁上的灰,在船底写了一个“回”字。 “回”字最后一捺,勾得极长,一路勾到我靴尖,像替我把“不必回头”重新描一遍边。 …… 第7章 到字关 这时候的闸板在水下轻轻“嗯”了一声,把多年积夜的水痰吐进暗沟, 我们一行人贴着石壁,听那“嗯”声沿着青苔爬远,爬进一条更黑的喉咙里——那是北门水闸的肚腹,也是桂阳真正的耳眼, 阿雅把月白绢囊贴在闸板缝,囊角赤豆枝轻轻挠水,挠出三圈细纹,纹里浮起极细的尘,尘是星宿土的梦屑,梦屑里裹着“不必回头”的胚芽。 芽一碰水,就长成一条透明的小根,软软地钻进闸板榫眼,替我们撬开一道只容呼吸的缝, 然而这道缝里没有光,只有潮, 潮是那交州连夜送来的,带着荷叶粥的剩味,也带着刘备粮船里压舱的陈豆腥——腥被夜露洗过,只剩一点温热的“甘”, 破天把掌心那只“桂”字椰壳递给我,壳底毛边卷成的小钩,此刻钩住的不是荷叶,而是我自己的指腹; 钩得极轻,却钩出一阵“必须”的麻, 我顺势蹲下,把椰壳塞进闸缝, 壳一贴水,便自己翻身,壳口朝下,吐出三粒赤豆,豆皮裂得刚好,裂成三张极小的唇,唇形一致朝北,齐声说:“先渡己,再渡人。” 当我我听见这话,忽然觉得脊背一热——那不是血涌,是影子在发芽, 回头一看,原来彭大波的艾草灯芯不知何时已探进闸缝,绿火未燃,却先长出一条光线,线头系在我影子的腰眼, 他突然缓缓低声道:“别让城门先我们一步醒来。” 声音落处,闸板里忽然传出一声“咕咚”,同时还留一半含在嘴里漱口。 紧接着,水闸内壁亮起一粒豆大的白,白得发软, 只见那白沿着闸壁游走,游成一条虚线,虚线尽头,浮出一只更小更旧的铜符——正是阿雅塞进稻穗茎节的那枚无字符。 符上此刻多了一道新裂,裂里嵌一片莲瓣,瓣心托一粒星宿土,土面浮一粒“回”字,字是莲花师姐当时用竹签灰写的,灰被潮气润得发毛, 铜符轻轻一翻,闸板便跟着翻腕,似乎像老更夫翻身打更,却打出一声极轻的“请”, 缝,于是成了门, 门后没有瓮城,只有一条水廊,廊顶压低,压成半枚蕉叶的弧,弧上爬满孢子,孢子熟得刚好,一碰就落,落在我们发顶, 我们七人排成一列,影子首尾相衔,悄悄探进廊心, 水廊地面不是砖,是粮船吃水线撕下的旧鳞,鳞上烙着“刘”字篆印,印被潮雾泡得发肿,肿成一张张困眼,却不敢睁 我非常紧张的靴尖一点,鳞便微陷,陷出一声“吱”,声音被孢子接住,孢子再把它揉成一声哈欠,哈欠飘到廊尽,惊起一只栖在暗橼上的水鸽。 水鸽没飞,只是抖翅,抖下一根灰羽,羽根带一粒赤豆,豆皮裂口,口型正是一个“桂” 羽落处,廊心忽然浮起一口井,井栏是旧船板拼的,板缝渗出极细的荷香,香里夹着粥烟,烟像一条不肯上岸的小蛇,绕井三匝,最后钻进破天怀里, 破天把雷霆锤一举,雷霆锤正对井心,字口忽然张开,吐出一缕更白的雾,雾落井里,便自然化成一面水镜, 镜里先映出我们的脸,脸被孢子滤过,白得没有棱角; 再映出北门外的水渠,渠里漂着刘备的粮船,船头挂一盏小灯,灯罩是半片荷叶,叶背写“零陵”二字,字被水气蒸得发软,软得像要随时脱模。 镜里忽然伸出一根竹签,签头挑一片蕉叶,叶背焦茶字迹尚湿:“粮船在酉,潮退在卯。” 我很快也就是认出那是莲花师姐的留笔,却来不及细想,因镜里紧接着浮出另一幅画面—— 桂阳北门内,一条更窄的横街,街侧是旧校场,场心立一根断桩,桩上系一条细绳, 只看到一个孩子, 定睛一看,那孩子约莫十岁,发髻歪在左耳, 赤着足,脚踝系一串铜钥匙,钥匙彼此轻撞,撞出“当啷”一声,却撞得极轻, 他下意识抬头,对我们笑,笑里缺一颗门牙, 我胸口忽然一紧——那不是惊,是认。 那孩子似乎很像我十年前的影子,被莲花师姐从“不必回头”里摘下来,种在桂阳; 如今影子长大,来还我一场“回”。 水镜“啵”一声碎,碎成三片,一片落井,一片落我掌心,一片落在破天鞋面,各自长成一句极轻的话: “欲借桂阳,先借自己。” “欲开粮船,先开旧伞。” “欲渡零陵,先渡此夜。” 我抬眼,水廊尽头已亮起一线鱼肚,肚色被孢子滤过,白得发青, 那线慢慢鼓胀,鼓成一扇虚掩的小门,门楣低,低得必须弯腰; 门轴却高,高得必须踮脚, 弯腰与踮脚之间,夹着一声极轻的“请进”,声音是铜钥匙的,也是那缺牙孩子的,也是我自己的。 我赶忙深吸一口气,把椰壳扣在井栏,壳底“桂”字正对鱼肚白, 随后,我弯腰,也踮脚,把影子折成两半,一半留在井边,一半探进门缝 门后,是桂阳真正的内里—— 没有街,没有鼓,只有一条更软更旧的水巷,巷壁是粮船拆下的舱板,板上还留着刘备军粮的潮印,印纹像被谁用指甲掐过的“仁”字,却掐得极轻,只留下一个缺口的圆。 巷心漂一只空粥碗,碗底釉印“零陵”二字,字被晨雾泡得发胀,胀成两瓣唇,唇形朝北,轻声说: “先别回头,先让我尝一口南风。” 我们七人依次踏进巷,脚步落在粥碗边缘, 孢子在前引路,赤豆在中押韵,星宿土在后收尾,把“孤家寡人”唱成“自家寡人”,再把“自家寡人”唱成“桂阳”。 巷尽,是一截更陡的水梯,梯级是旧船桨削成,桨面烙“刘”字,字被潮雾舔得发毛, 我伸手,指尖先碰梯级,再碰自己的眉心——眉心没跳鼓,只跳一粒更轻更白的“回”。 梯顶,是一面低矮的闸口,闸板不是木,是整片荷叶,叶脉里跑着极细的晨星,星粒连成“不必回头”的简笔。 荷叶闸轻轻掀动,露出底下更软更亮的一汪水—— 这水不是水,是刘备粮船里倒出的剩粥,粥面浮一层极薄的糖衣,衣上烙“桂阳”二字,字被晨星一点,点成两粒更小的“回”。 我弯腰,把掌心那片水镜碎片贴上去,碎片一碰糖衣,便自己长成一只极小的小舟,舟尖冲北,舟尾冲“以后”。 舟成,巷里忽然响起一声“当啷”, 我们七人互望,也无人说话,却同时伸手,把各自的影子折成桨,桨面不写“刘”,也不写“回”,只写“己”。 桨落粥水,小舟便自己离岸,离岸时,巷壁的“仁”字缺口一齐合拢,合成一枚更圆更白的“桂”, 舟行三步,水巷忽然拐弯,弯成一枚极细的月牙,月牙尖正对我们,尖上托一粒赤豆,豆皮裂口,口型是“请”。 我抬头,月牙尽头,已亮起桂阳真正的北门—— 门楼不高,却极软,像被谁用荷叶粥熬烂的黄昏,黄昏里嵌一粒更小的星,星是铜钥匙的齿,齿尖朝北,轻声说: “进来吧,把不必回头种在下一口呼吸里,让甜自己发芽,让姐妹自己开花,也让刘备的旧旗在零陵的风里,替我们翻个面。” 我缓缓低下头,小舟已自己靠岸,岸是桂阳北门的门槛,门槛被晨星漂得发白, 我抬脚,先踏“己”,再踏“回”,最后踏“桂”, 身后,孢子、赤豆、星宿土依次跟上, 门槛轻轻一沉,沉出一声“欢迎”,声音是铜钥匙的,也是那缺牙孩子的,也是莲花师姐的,也是—— 我自己的。 此时此刻, 桂阳北门未开,却已先被我们打开; 刘备的粮船未靠,却已先被我们靠岸; 零陵的旗号未翻,却已先被我们翻面。 我们七人站在门槛,影子连成一条更白更软的“回”, 出路不在北,不在南,不在零陵,也不在桂阳, 而在我们下一口呼吸里, 在那粒刚裂口的赤豆里, 在那片被潮雾舔得发毛的“桂”字里, 也在那声极轻的“请进”里。 风从门槛下掠过,掠过白莲心,掠过赤豆,掠过雾珠留下的小凹,最后掠过我自己—— “咚——” 巷尾那粒赤豆终于落地,声音却像鼓槌敲在铜盾上,震得荷叶闸猛地一掀,粥水溅起三颗晨星,星粒撞成碎银,银光里先露出一张脸—— 原来是赵云的副将陈到 此次他没戴盔,鬓角让夜露泡得发卷,身上仍是那领旧白袍,胸口却多了一枚圆铜扣,扣面浮雕“桂阳”二字,字缝里嵌满潮泥,泥色发乌, “诸位,”他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贴在地面,“主将未至,城在人在。我必把你们七人斩于马下。绝不让你们过桂阳一步” “斩于马下”四个字,被陈到说得极轻, 可话音一落,只见胸口那枚铜扣却“嗒”地自己旋了半圈,扣缝里嵌的潮泥簌簌而落,露出底下更亮的一抹银——原来不是“桂阳”,是“到”。 于是破天把雷霆锤往粥水里轻轻一杵,锤头没溅星,只冒出一缕白烟,烟形像一条倒着长的稻穗,穗尾恰好指着陈到靴尖。 “陈到将军,”破天开口,声音比烟还软,“我观你是一个君子,却替大耳贼守城,累不累?” 陈到没接话,只抬手摸了摸鬓角卷毛, 而甘白怀里那柄饮雪剑忽然“叮”地自己跳出一寸,剑脊上结出一粒更小的露水,露里映出阿雅低垂的睫毛——此时阿雅正把夏夏给她的青凤爪的钩尖抵在自己掌纹最浅的那条线上, 我趁他们僵持,把掌心那片水镜碎片悄悄按在门槛, 碎片一贴木,便长出一条更细的白线,线头蛇行,顺着“到”字银光爬进陈到影子里,影子里立刻浮出一口极小的井——井栏是旧船板,板缝里渗出荷香,香里夹着粥烟,烟里浮一张孩子的脸:缺门牙,发髻歪在左耳,脚踝铜钥匙叮当作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 那孩子抬头,对陈到笑,笑口型无声,却分明是—— “叔。” 陈到胸口铜扣“咔”地第二旋,这回旋得急,把他自己影子旋出一道裂缝,裂缝里漏出十年前桂阳夜雨: ——十二岁的陈到,把最后一顶斗笠扣在八岁的侄儿头上,自己顶着雨跑去北门拉吊桥; ——斗笠檐下,侄儿手里攥的正是这枚“到”字铜扣,说是“等叔回来,替我扣上”; ——后来吊桥绞索断了,陈到没回来,侄儿也没等到,铜扣随雨水冲进暗沟,一别十年。 裂缝漏完旧雨,又自己合上。 陈到垂眼,认真看这靴尖那缕稻穗烟,烟已长成一株极小的禾,禾穗低头,穗芒轻触“到”字银光, 忽然伸手,不是拔剑,是摘盔——可盔早没戴,只摘下一掌夜露。 夜露在他掌心滚成一颗更圆的“到”,滚得极慢,慢得能听见露水里那声十年前的“咔哒”。 “城在人在。” 陈到又念一遍,这回声音高了一线,却不再对着我们,而是对着桂阳的州府 。 甘白上前一步,饮雪剑自行归鞘,鞘口合时发出“叮——”, 把剑往粥水里一横,剑脊露水滚落,滚成三瓣,一瓣给阿雅,一瓣给陈到。 “将军,”甘白的声音比露还轻,“你守的不是桂阳,而是刘备的夺取天下的野心啊,谁又能真正知道刘备是匡扶汉室,还是为了自己呢?” “让我们过去吧” 陈到没点头,也没摇头, 但却依然站在原地,似乎依然想和我们决一死战,守最后一座城! 雾未散,粥水还软,陈到那半步却像被霜钉住,靴底与门槛之间,只容得下一声叹息, 这时候他掌心的“到”字夜露越滚越沉,沉得手腕微颤——那不是杀意,是十年前的吊桥铁索在骨头里回潮,咔啦咔啦,一寸寸收紧。 甘白不再进逼,反而退后半步,让出一块空白的月光。 饮雪剑横在粥水表面,剑脊三瓣露水,一瓣已悄悄爬上阿雅眉心,化成一粒更凉的星;另一瓣却悬在陈到靴尖,迟迟不肯坠落, 破天看在眼里,雷霆锤并未提起,只在掌心转了个圈,锤头那株倒长的稻穗顺势弯腰,穗芒轻轻点向陈到胸口铜扣,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裂缝里,并无血光,只有旧白袍被晨风吹得微鼓, 我半蹲在门槛,水镜碎片仍扣在木缝里,碎片里的那口小井此刻已长到巴掌大,井栏上的旧船板吱呀作响, 缺门牙的孩子(如今该十八了)并未爬出井口,只把铜钥匙举到水面,钥匙齿对着陈到,无声地晃——晃得铜扣第三次轻旋,这回旋得极慢,好让往事不割手。 阿雅终于动了, 她没拔兵器——青凤爪早已在掌纹最浅的那条线上睡成一枚翡翠钩——只是把左臂缓缓抬起,袖里滑出一截月白绢囊,囊口赤豆枝探出半颗芽,芽尖卷成更小的“到”字, 她将绢囊递向陈到, “将军,她声音低得只够让铜扣听见,“你守的城,也守丢了的人。今日我们不过借一条路,把丢的那部分,还给你。” 话音未落,赤豆枝忽然在她指尖开出一朵极小的白莲, 陈到眼底终于起雾, 雾先蒙住瞳仁,再往下坠,坠到靴尖, “啵”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露水却化作第三只眼,替他看见裂缝里最后的画面: 十二岁的自己冒雨跑远,斗笠下的侄子被夜色一点点淹没; 画面末尾,侄子并未哭,只是把铜扣攥得更紧,指节发白 但是突然转身,命令桂阳5000守军不许让我们过去,占好最后一班岗,等待主将赵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