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道无常》 第244章 幻金迷烟 我死死按住发射键,金属按键在指腹下发出细微的震颤。 屏幕上炮弹如暴雨般倾泻,根本不管游过的是价值50分的小丑鱼还是5000分的黄金鲨鱼,统统照打不误。 赌场特制的机械键盘发出密集的"咔嗒"声,像是某种古怪的摩尔斯电码。 "你...这种玩法能赢钱吗?"她微微蹙眉,铃兰香气随着转头的动作飘来。 我耸耸肩,手指依然没有松开按键:"不知道,怎么爽怎么来呗。"说话间又打空三千分的炮弹,账户余额像坐了过山车般剧烈波动。 她纤长的手指在100分档位轻点,每次发射都精准卡在鱼群最密集的瞬间。 与我疯狂扫射形成鲜明对比——她像在演奏肖邦夜曲,我则是在砸摇滚乐队的架子鼓。 卡里的钱很快打了水漂。 我舒展了下肩膀,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吧"声。 这种挥金如土的感觉意外地令人舒畅,就像在暴雨中扔掉雨伞。 转身又兑了五万,这次直接把炮台调到500分一发的最高档位。 她涂着裸色甲油的指尖突然悬停在按键上方。 透过打鱼机屏幕的反光,我看见她微微张开的红唇和若隐若现的贝齿。 这表情很精彩——三分诧异混着七分强忍的笑意,像是看见有人用金条打水漂。 五万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但我注意到个有趣的现象:每次余额跌破一万时,总会莫名其妙地涨回两万左右。 这是赌场"养鱼期"的典型特征——系统在暗中调整参数,确保玩家不会太快离场。 突然,屏幕中央炸开一朵巨大的金色莲花。 伴随着震撼的爆炸音效,冲击波横扫整个海底世界,所有电子鱼瞬间翻起白肚皮。 我的分数开始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十八万七千分。 "天啊!"她条件反射地抓住我手腕,又触电般松开。 这个动作让她的LV耳环晃出一道凌乱的弧线。 我假装没注意到她另一只手正悄悄按着藏在发丝里的蓝牙耳机。 我深吸一口香烟,让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个圈。 打火机的火苗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颤动,映着我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 手指有些发抖——不是害怕,而是那种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微妙震颤。 "呼——" 缓缓吐出的烟圈在空气中扭曲变形,就像赌场里那些被欲望扭曲的面孔。 我盯着屏幕上还在跳动的数字,十八万七千分,折合现金就是十八万七千分块。短短半小时,五万变十八万,这种暴利比任何毒品都让人上瘾。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咚咚的声响甚至压过了赌场的背景音乐。 我能感觉到太阳穴处的血管在突突直跳,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就是赌博最可怕的地方——哪怕你清楚知道每个环节的猫腻,哪怕你明白这是庄家精心设计的陷阱,当那些数字真实地跳进你的账户时,那种快感还是会像潮水一样淹没理智。 我用指甲轻轻刮擦着香烟过滤嘴,在白色纸面上留下一道道细痕。 就像赌场在我们每个人心里刻下的瘾痕,看似轻微,却永远无法磨灭。 屏幕上的金色莲花特效还在循环播放,每绽放一次都是在嘲弄我的自制力。 我想起老头子说过,赌徒的瞳孔会记住赢钱时的每帧画面。 此刻大脑正贪婪地捕捉每个细节:筹码碰撞的脆响、香水与汗水的混合气息、机械键盘的震动频率 —— 这些都在神经突触间编织成网,将人拖入更深的欲望深渊。 当第一笔意外之财落袋,多巴胺的狂欢便会在记忆里种下蛊虫,让人不断渴求重复这种颅内高潮。 赌场深谙此道 —— 先给予甜头,让心跳加速的生理反应与金钱挂钩,再用算法制造 "差一点就能赢" 的错觉,将侥幸心理培育成无孔不入的瘾症。 就像此刻,即便识破了系统放水的把戏,掌心的汗意依然催促着我继续下注,仿佛不把这虚拟数字榨出最后一分价值,心脏就无法平息狂乱的鼓点...... 她纤细的手指已经搭在了我的烟盒上,指甲盖上精致的星空彩绘在赌场迷离的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没等我回应,她已经熟稔地抽出一支香烟,动作行云流水得像是在自己家里取东西。 "你还挺厉害。"她红唇轻启,将香烟优雅地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 这个动作让她手腕上的卡地亚蓝气球腕表微微下滑,露出内侧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淡粉色疤痕。 我注意到她取烟时故意用小指轻轻划过烟盒表面,这个看似随意的动作让她的香水味更浓烈地飘散开来。 铃兰香中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麝香,这是专门调制的"诱惑配方",能刺激男性的睾酮分泌。 "怎么?没见过美女抽烟?"她挑眉看我,眼角贴着的水钻随着这个动作折射出妖冶的光。 确实,以她的姿色,怕是从来没被男人拒绝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张脸像是精心计算过的艺术品——鼻梁高度与额头弧度形成完美的黄金比例,嘴唇的饱满度恰好处于清纯与性感的分界线上。 "见过美女抽雪茄,很少见美女抽香烟。" 我的话音刚落,她夹着香烟的指尖骤然停滞在半空,淡紫色真丝裙摆下的膝盖也下意识收紧。 暖黄的赌场灯光掠过她耳后的水钻耳钉,在睫毛投下的阴影里,那双杏眼蒙着层薄薄的雾气,像被惊动的野猫般警惕又迷惑地盯着我。 她喉结轻轻滚动,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嘴唇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 香烟滤嘴上残留的淡粉唇印随着颤抖的指尖微微晃动,袅袅白烟在沉默中扭曲成诡谲的形状。 这短暂的凝滞里,我听见不远处轮盘赌桌传来的欢呼,听见苗武那边机器爆分的电子音效,却都比不上此刻她睫毛颤动的细微声响清晰。 "没事,你抽吧。" 我从镀金烟盒里抽出根烟,金属盒盖弹开的脆响惊得她肩膀轻颤。 火苗燃起的瞬间,我借着橙红的火光对上她躲闪的目光,故意将尾音拖得绵长,"雪茄好啊,雪茄得抽啊..." 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三分漫不经心,七分洞若观火。 她垂眸的刹那,发梢扫过锁骨处的蝴蝶纹身,像是要把什么秘密藏进阴影里。 下一秒,那抹凝固的僵硬突然化作春水般的笑意,眼角的碎钻跟着泛起流光。 "哥哥这是在打趣我?" 她歪头轻笑,香烟重新叼回唇间,吐出的烟圈却不再稳当,"那我可得抽得更凶些,免得辜负这份少见。" 喜欢千道无常请大家收藏:()千道无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5章 欲海迷情 她微微仰起天鹅般优美的脖颈,朱唇轻启,缓缓咬住香烟过滤嘴。 指尖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支,动作慵懒又带着几分刻意的优雅,烟雾从她的齿间溢出,缭绕在她精致的面庞周围。 她轻轻吞吐了两下,睫毛低垂,眼尾的碎钻在朦胧的烟雾中若隐若现,那姿态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又似在进行一场充满暗示的表演。 "你还挺幽默的。"她佯装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可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指尖轻轻点了点烟身,烟灰簌簌落下,像是一场无声的雪。 我挑眉时故意扯出个带三分痞气的笑:"我这人天生就幽默,你要是想,我可以请你抽雪茄 —— 不过得换个地方......" 她原本搭在打鱼机按键上的指尖突然顿住,睫毛下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 紫裙随着坐姿调整泛起涟漪,锁骨处的蝴蝶纹身若隐若现:"那你可得把雪茄拿出来给我看一看,保养的怎么样,长没长毛?" 这句话像精准的回马枪,直接挑破了方才 "香烟与雪茄" 的隐喻。 我斜睨着她眼底流转的狡黠光芒,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刻意压低的嗓音裹着几分痞气:"长没长毛,那得你亲身试过才知道......" 跟她搭话的同时,我的拇指像上了发条似的疯狂敲击捕鱼键,机械的"哒哒"声在嘈杂的赌场里格外刺耳。 屏幕上的分数数字不断翻滚,像失控的股票行情表,映得我眼底都泛着贪婪的红光。 "有趣,你都是这么泡妞的吗?"她斜倚在机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指甲。 "泡妞?"我咧嘴一笑,手里的充值卡在指间翻飞,"我从来不泡妞,有这个就足够了。"说着故意把卡片往她那边推了推,卡片在金属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屏幕上的分数还在疯涨,每跳一个数字都像是在嘲笑我养伤时期的清心寡欲。 养伤期间的日子确实难熬。 三点一线的生活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行尸走肉。 现在闻着她身上飘来的铃兰香水味,混合着赌场特有的铜臭味,我竟有种重获新生的错觉。 她的目光在我和打鱼机之间来回游移,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我盯着她耳垂上摇晃的珍珠耳环,突然想起那句老话——男人有钱就变坏。 今天碰了赌博,明天就想碰女人,后天呢?大概连命都敢押上去。 看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 这或许真是我不靠千术却赢钱最轻松的一次。 指尖在按键上飞舞,每一次炮弹发射都精准撕裂虚拟鱼群,金属按键的震颤顺着手臂蔓延,仿佛与心脏的搏动产生诡异共鸣。 二十分钟,四十多万——这数字烫得我眼眶发热。 就在分数即将突破五十万大关时,她突然起身。 紫罗兰色的裙摆扫过我的膝盖,带起一阵香风。 我盯着那道曲线深吸一口气,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攥住,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抓握,胸腔里有团火在疯狂灼烧 —— 我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当兰花手主动退场,就是赌场收网的前奏。 "操!"我在心里暗骂一声,喉咙发紧得像被无形的手掐住。 每个赌场的放水都是精准计算过的,就像钓鱼时的打窝,撒多少饵料,什么时候收竿,都他妈是算计好的。 我果断按下退分键,四十五万——这是个足够诱人又不会太扎眼的数字。 但当我看到读卡器上缓慢跳动的数字时,差点笑出声来。 这退分速度简直比蜗牛爬还慢,一秒钟一百块? 这他妈是赌场发明的新型酷刑吧? 香烟在指间燃烧,我盯着读卡器的眼神活像在看一个正在漏水的金库。 周围几个赌徒已经等不及退完分,又坐回机器前继续厮杀。 有个穿貂皮的大哥更绝,一边骂娘一边往机器里续币,退分的钱还没到手,又砸进去好几万。 我反而冷静下来,慢条斯理地舒展僵硬的肩背,在原地踱步观察。 哪怕等上十个小时,也要守住这笔意外之财! 不知何时,那抹熟悉的紫色身影再度出现。 她新补的口红比之前更艳,像刚吸过血的嘴唇。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黏在她腿上——那曲线简直是为男人量身定制的陷阱。 我死死盯着她交叉的长腿,皮革高跟鞋有节奏地叩击地面。 她抬眼与我对视,眼尾的碎钻亮得刺目。 "等退分呢?"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蜂蜜般的黏稠,"要不要喝点什么?我请客。" 吧台方向适时传来香槟开瓶的声响,像极了陷阱合拢的咔嗒声。 我看了看读卡器——才退了不到十万。赌场的音响突然放大音量,老虎机的音乐变得格外欢快。 这是他们惯用的心理战术,用噪音和等待消磨赌徒的理智。 但今天,我偏要和他们比比耐心。 "好啊,"我故意把充值卡往她那边推了推,"不过我只喝最贵的。" 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眼角的细纹里藏着我看不懂的算计。 这场等待根本就是她设下的新赌局 —— 当猎物被困在时间里,除了主动靠近猎人,又能如何? 我揉了揉早就抗议的肚子,望着屏幕上跳动的分数苦笑道:"对了,我还没吃饭呢,这附近有没有比较好的夜宵?我刚来邯郸,人生地不熟的。" 她指尖在打鱼机按键上轻点,屏幕蓝光映得睫毛下的碎钻忽明忽暗,闻言偏头睨我,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当然有,不过你要请我吗?" 话音未落,又似想起什么,突然凑近半分,铃兰香混着淡淡的烟草味扑面而来,"你可别存坏心眼,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好人?" 那双杏眼微微眯起,眼尾的笑意却藏不住,倒像是故意逗弄。 "坏心眼?"我低笑出声,目光扫过她锁骨上若隐若现的蝴蝶纹身,"我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要是和你比的话..." 她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直白回应,睫毛轻颤的瞬间,嘴角的弧度僵了僵。 她突然倾身向前,香水味扑面而来:"哦?那你说说看,谁好谁赖?"红唇勾起危险的弧度,像一把出鞘的匕首。 我耸耸肩,转移话题:"其实我是来旅游的,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喜欢千道无常请大家收藏:()千道无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6章 情澜艳影 她的表情突然凝滞了一瞬,精心描画的眉毛微微挑起,那双带着精致眼妆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料到对话会突然转向这个方向。 "娲皇宫啊。"她的声音突然轻快得有些刻意,涂着指甲油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像是要抓住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女娲补天、造人的地方。"说到"造人"两个字时,她的舌尖轻轻抵住上颚,发出一个暧昧的气音。 我看着她突然变得深远的眼神,知道她又在演戏了。 那些号称能预知彩票号码的算命先生,那些吹嘘有必胜法的老千,都是这副模样。 "你要是有什么心愿,可以去拜一拜。"她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搭上我的手腕,冰凉的触感像一条蛇,"没准会实现呢。" 我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笑声在嘈杂的赌场里显得格外刺耳。 混江湖这些年,庙宇道观没少进,香火钱也没少捐,但我心里门儿清——那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把戏。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里,敬畏可以,真信那些就是找死。 要是真有神灵在天上看着,这人间哪还会有这么多苦难? 饿殍遍野的灾荒,无钱医治的病人,被欺凌的弱者...这些画面在我脑海一点点的闪过。 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佛身上,不是天真得可笑,就是愚蠢得可怜。 现代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总想着"靠"这个字。 靠父母,靠关系,靠运气...却从来不想着靠自己。 那些在赌场里输得倾家荡产的人,不都是指望着下一把能翻盘吗?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真有什么救世主,那只能是自己——就像此刻,能带我离开这个泥潭的,也只有我自己按在退分键上的这根手指...... 她微微蹙眉,涂着精致眼线的双眸闪过一丝疑惑:"你笑什么?"声音里带着几分被冒犯的不悦。 我摸出一支香烟点燃,随意摆了摆手。 指间的香烟在空气中划出淡淡的轨迹:"突然想起件高兴事儿。" 语气敷衍得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她轻哼一声,红唇抿成一道锋利的弧线,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却也没再追问。 赌场的霓虹灯在她侧脸投下变幻的光影,将那份不悦映照得格外生动。 "喂,你怎么不玩了?"我故意提高声调,"这会儿正是上分的好时候。"手指在捕鱼机的按键上轻轻敲打,节奏如同催命的鼓点。 她头也不回,发丝间传来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急什么。"语气平静得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我心说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 余光扫过赌场角落,苗武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但我知道,今晚赢的钱绝对超出了场子的放水额度。 赌场养鱼最忌讳养飞鱼,赢了就跑的主儿,向来是他们重点"关照"的对象。 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目光像是要穿透那件单薄的连衣裙。 长时间的养伤让我体内积压着一团火,此刻正随着赌场的温度节节攀升。 在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这种压抑迟早要出事。 脑海中突然闪过丁洁的身影,她那双能勾魂的眼睛,还有那些令人窒息的夜晚。 现在想来,那种被掏空的感觉反倒成了一种奢侈。 我不自觉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捕鱼机屏幕上的数字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要不一会去吃点东西?"我突然提议,声音因为压抑的欲望而略显沙哑。 读卡器还在缓慢地吐着分数,但此刻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那串数字上了。 她眼尾微挑,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吃什么啊?扇贝吗?还是...抽雪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我的手腕。 我喉结滚动,胸口那团火猛地窜高。 这女人太懂行情了,看来今晚能好好放纵一把。 正当我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节目时—— "啪"。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搭在我肩上,惊得我浑身一激灵。 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脑子里警铃大作:唐山帮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猛地转身,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不是赌场惯用的廉价香精,而是那种带着西西里苦橙糅合喜马拉雅雪松气息的高级香。 眼前的女人面容陌生,却让我心头一震——那双眼尾微微下垂的杏眼,不是郭染还能是谁? 她今晚彻底变了模样。 往常利落的沙宣短发变成了及腰的大波浪,发色也从标志性的栗棕染成了张扬的酒红。 妆容浓艳得近乎陌生,可当她似笑非笑地挑眉时,右眼角那颗若隐若现的泪痣还是出卖了她。 她穿着一件浅蓝色长款风衣,衣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黑色打底裤将那双修长的腿勾勒得淋漓尽致。 十厘米的酒红色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突然,她纤细的手臂从背后环上我的肩膀。 熟悉的香水味钻入鼻腔,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这么巧啊,你也在这儿?"郭染的声音带着甜腻的笑意,"看样子,是在背着我泡妞呢?" 我浑身一颤,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是...是挺巧的。"我干笑着指了指打鱼机屏幕,"正等着下分呢。"语气活像个被抓现行的渣男。 余光瞥见旁边的大波浪美女脸色变了变,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裙摆。 读卡器还在缓慢地吐着钱,至少还要十多分钟才能全部下完。 郭染自然地在我身边坐下,风衣下摆扫过我的膝盖。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聊着家常,全程连个正眼都没给那个大波浪,仿佛对方根本不存在似的。 我虽然摸不清郭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配合着她演戏。 大波浪美女识趣地按下退分键,临走时还故意扭着水蛇腰,高跟鞋踩得格外响亮,像是在示威。 "骚货!"郭染冲着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红唇不屑地撇了撇。 等对方走远后,她突然掐住我腰间的软肉,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女人是场子的兰花?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现在已经被请去''喝茶''了。" 喜欢千道无常请大家收藏:()千道无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7章 假面赌途 我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摊开双手:"小问题啦~我又没出千,她拿什么抓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过是借场子放水捞点油水,抓我岂不是砸自家招牌?" 郭染冷哼一声,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突然戳在我胸口:"装,继续装!"她凑近我耳边,咬牙切齿道,"你是冲着放水去的吗?大猪蹄子!"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廓,带着淡淡的薄荷烟味。 我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被拆穿的心虚表情。 赌场的霓虹灯适时变换颜色,将我的尴尬映照得一清二楚。 "话说..."我故意转移话题,手指不安分地摆弄着打鱼机的按键,"你怎么敢进来?不怕被认出来?"目光在她脸上游移,"还有,你的脸..." 虽然精致的妆容掩盖了大半,但近距离观察,还是能看出些许不自然。 她的颧骨线条似乎比记忆中的更加柔和,鼻梁的弧度也略有不同,就像...就像戴了一层透明的薄膜。 郭染神秘地勾起唇角,突然压低声音:"听说过人皮面具吗?" 我顿时如遭雷击,夹着的香烟差点掉在裤子上。 人皮面具——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仿生材料,而是真真正正从活人脸上剥下来的皮肤。 在黑市上,巴掌大的一块就能卖出天价,就连老头子那样的老江湖都弄不到... "别这副表情,"她轻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只有半块而已。"语气突然变得感慨,"这东西比黄金还金贵,我也是机缘巧合才..." 她的话突然戛然而止,目光警觉地扫向赌场角落。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几个穿黑西装的保安正在往这边张望。 郭染立刻自然地撩了撩头发,那个动作让她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就像戴着一张会呼吸的面具。 我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说。 郭染会意,自然而然地靠在我肩头,发丝间飘散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坐着,耳边只有打鱼机退分时"滴滴"的声响,和远处赌客们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分数终于全部退完,我掏出手机,快速给苗武发了条加密信息。 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所有赢来的钱就悄无声息地转入了三哥事先准备好的黑卡里。 在这个行当混久了,我比谁都清楚——个人信息就是命门,绝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离开企鹅城时,我一把搂住郭染的纤腰,故意提高音量:"宝贝儿,今晚手气这么好,咱们换个场子继续玩!"手掌在她腰间暗示性地捏了捏。 郭染立刻会意,娇笑着往我怀里靠:"讨厌~人家都困了啦~"她拖着甜腻的尾音,手指在我胸口画着圈,活像个被宠坏的小女友。 我们就这样黏黏糊糊地往外走,她时不时踮起脚尖在我耳边说悄悄话,惹得隔壁的赌客都露出暧昧的笑容。 经过监控区时,我故意在她翘臀上轻拍一下,她配合地娇嗔着捶我肩膀,把热恋中小情侣的打情骂俏演得惟妙惟肖。 苗武则装作醉醺醺的赌客,从正门摇摇晃晃地出去。 我们在城区兜了七八个圈子,后视镜里确认没人跟踪后,才拐进阿尔卡迪亚国际酒店的VIP通道。 电梯里,郭染突然伸手抚上我的脸:"今天这场戏,演得不错。"她的指尖冰凉,触感却异常真实,让我分不清那究竟是她原本的皮肤,还是那传说中的人皮面具。 电梯数字不断跳动,在我们住宿的楼层停下时,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你盯着那个兰花看的眼神,可是真的。" 我打着哈哈,故意拖长了声调:"逢场作戏,逢场作戏嘛~" 手指在电梯按钮上轻快地敲打着,做了个夸张的"女士优先"手势。 郭染白了我一眼,踩着那双酒红色高跟鞋"嗒嗒嗒"地走了出去,风衣下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进屋后,我瘫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皱巴巴的香烟。 打火机"咔嗒"一声,火苗映着我略显疲惫的脸。 烟雾缭绕中,我盯着天花板,听着时钟滴答作响,等着苗武的脚步声。 约莫二十分钟后,门锁转动。 苗武闪身进来,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没跟着尾巴吧?"我吐着烟圈问道。 他摇摇头,把手里拎着的塑料袋扔在桌上——里面是几瓶矿泉水和方便面,完美的伪装。 郭染已经换上了舒适的居家服,正对着镜子卸妆。 听到动静,她转过头来,那张脸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只是右脸颊还留着些许不自然的红晕——人皮面具的痕迹。 "接下来怎么办?"我掐灭烟头问道。 郭染不紧不慢地点燃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薄荷味瞬间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歇两天。"她吐出一口烟,眼神锐利,"你们两个今晚赢得太狠,肯定被盯上了。"烟灰轻轻弹进水晶烟灰缸,"等风头过去,咱们转战另一家赌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嗯"了一声,缓步走到落地窗前。 酒店的高度将邯郸的夜色尽收眼底,霓虹灯海在脚下铺展开来,像被打翻的珠宝盒。 远处新世纪商业中心的LED屏变幻着绚丽的色彩,广告光影在玻璃幕墙间来回折射。 我低头划开手机屏幕,指尖在虚拟键盘上轻快地敲击着。 给三哥的汇报必须简明扼要:"今日企鹅城放水,水钱已入账。场子有警觉,暂避风头。"点击发送前又补了句:"郭染接应得力。"——这种细节最能体现团队协作。 手机发出轻微的震动,提示消息已送达。 我盯着屏幕上方"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嘴角不自觉勾起。 在这个行当里混,最重要的就是让上面觉得你靠谱。 就像现在,虽然三哥肯定早就收到银行通知,但我这个主动汇报的动作,比赢多少钱都重要。 窗外的霓虹在手机屏幕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我回想起老头子当年的教诲:"再厉害的老千也要学会低头。" 当时不明白,现在懂了——不是真低头,是要让上面觉得你在低头。 三哥的回复很快跳出来:"知道了,郭染的事别多问。"典型的领导式回复,既没表扬也没批评,但那个"知道了"就是最好的认可。 我把手机锁屏,在掌心转了个圈。 这就是江湖规矩,赢钱是本事,但让上面觉得你懂事,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喜欢千道无常请大家收藏:()千道无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8章 古市惊武 俗话说"赵王城边古董藏,三步一宝随处见",既然三哥和郭染都让我避避风头,我索性就去邯郸古玩街转转。 老头子当年教我的鉴宝本事,虽说只学了三成火候,但分辨个真假还是绰绰有余的。 清晨的赵苑古玩市场刚开市,南门入口处就已经人头攒动。 我挤进大棚区,扑面而来的是混杂着汗臭、土腥气和劣质线香的浑浊空气。 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中,天南海北的方言交织在一起,活脱脱一个江湖缩影。 摊位上的物件倒是琳琅满目:泛着贼光的金刚菩提、染色过度的蜜蜡松石、做旧痕迹明显的高仿瓷器、注胶染色的劣质玉石、机绣冒充的苏绣、临摹的名家字画......晃得人眼花缭乱。 懂行的都知道,这里九成九都是赝品,剩下那零点一成的真货,多半也是来路不正的"生坑货"。 我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停下脚步。 摊主是个精瘦的老头,蹲在马扎上吧嗒着旱烟,浑浊的眼睛半睁半闭,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脏兮兮的蓝布上随意摆着几件物件:带着铜绿的青铜器、泛着碱锈的铜钱,还有一只格外扎眼的洋蓝釉胆瓶。 蹲下身时,我的手指刚触到瓶身,就感受到那股特有的阴冷土腥气。 这分明是刚出土的"生坑货",行话叫"土里刨出来的",连墓里的泥锈都没清理干净。 瓶身上的洋蓝釉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像是从阴间带出来的鬼火。 "多少钱?"我故作随意地问道。 老头这才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咧开嘴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三万,不还价。" 我嗤笑一声:"生坑货也敢要这个价?" 老头不慌不忙地嘬了口烟,压低声音道:"刚出的,山西那边......"话只说一半,但意思很明白——这是盗墓贼刚从山西某座明清墓葬里刨出来的。 我没接茬,轻轻放下瓶子,拍了拍手上的土灰。 这行当里的人都懂规矩,有些话点到即止。 老话说,三教九流,八大江湖。 我这一身千术,出自彩门,算是江湖上有点地位的“技术工种”。 可眼前这胆瓶的来路,却是荣门的手笔——和许宗葆一个行当。 许宗葆偷的是地上的宝贝,盗墓贼挖的是地下的阴财。 江湖传闻,盗墓损阴德,折阳寿,可架不住真赚钱。 荣门的人掘坟盗墓,彩门的人设局行骗,说到底都是为了一个"利"字。 就像老头子常说的:"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就在我准备掏钱买下那只釉胆瓶的当口,不远处的一家店铺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一阵打砸声和不堪入耳的谩骂。 整个市场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往那边张望。 我也不例外,把胆瓶往摊上一放,跟着人流往那边凑。 刚走到一半,就听见"砰"的一声闷响,一个黑影从店铺里飞了出来——没错,是飞出来的! 那人就像被投石机抛出来似的,在空中划了道弧线,重重摔在地上,又滚出去五六米才停下。 人群"哗"的一下散开,又忍不住围上去看热闹。 我眯着眼睛往店铺里瞧,只见一个身高足有一米八几的壮汉大步走了出来。 这人膀大腰圆,胳膊比我大腿还粗,怀里抱着个黑布包着的物件,看样子是个瓷瓶。 最让我吃惊的是他的身手——按理说这种体格的壮汉动作应该笨拙,可他走起路来却轻盈得很,每一步都像是踩着棉花。 这让我想起了周沧,但周沧练的是硬桥硬马的八极拳,讲究的是"力从地起",一招一式都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 他那一身横练功夫,走起路来地面都要震三震,活像个人形推土机。 可眼前这位完全不同。 他看似随意地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落地生根"的感觉,但又不是周沧那种坚如磐石的架势。 我注意到他呼吸绵长,胸腹间似有若无地起伏,这分明是内家功夫练到一定火候的表现。 特别是他刚才踹人那一脚,看似轻描淡写,却能把一个大活人踹飞那么远,这手"寸劲"的功夫,怕不是练过形意或者太极。 "都让开!"壮汉一声暴喝,声音不大却震得人耳膜发颤。 他环视一周,目光扫过之处,看热闹的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摊主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道:"看来这是遇到硬骨头了,这家店没少干强买强卖的事,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 我嗯了一声,眼睛却死死盯着战局。 只见十几个打手陆续冲过来围攻,有人举着椅子,有人抡着棍子,噼里啪啦地往那人身上招呼。 可这壮汉身手了得,一脚就能把人踹飞出去三五米远。 他身形灵活地躲闪腾挪,两步就绕到一人身后,反手一记耳光,"啪"的一声脆响,那人直接被打得失去知觉,直挺挺栽倒在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最惊人的是他的抗击打能力。 有把实木椅子结结实实砸在他胳膊上,椅子都碎成了木渣,他却只是踉跄了一步,甩甩胳膊就跟没事人似的。 这抗击打能力,简直非人类! "高手在民间啊..."我忍不住感叹。十几个打一个,结果反倒被他赤手空拳追着打! 那壮汉环顾四周,看着满地哀嚎的打手,不屑地啐了一口:"就这?"他紧了紧怀里的黑布包裹,转身就要离开。 我咽了口唾沫,转头问摊主:"老爷子,这位什么来头?您认识吗?" 摊主老头惊得直咂舌:"乖乖,老头子我在市场混了三十年,头回见着这么能打的。听口音像是关外来的,八成是条过江猛龙。" 眼看那人就要走远,我赶紧对摊主说:"这瓶子您先给我留着。"说罢快步追了上去。 "这位大哥!"我提高声音喊道,"请留步!" 他猛地转身,眼神凌厉如刀:"怎么?你也想试试?"那架势,活像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我连忙摆手后退:"误会误会!我跟那帮人不是一伙的。"说着掏出烟盒,陪着笑脸道:"抽根烟?交个朋友,我叫左忆惘。" 他上下打量我几眼,虽然没接烟,但神色稍缓:"有事说事。" 我压低声音,指了指他怀里的包裹:"大哥好身手。不过...您怀里这件东西,恐怕是个烫手山芋。要不,咱们找个清净地方细聊?" 喜欢千道无常请大家收藏:()千道无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9章 三璇煞星 他眯起眼睛打量我,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有意思。去哪儿?" 我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估计是赶早来的还没吃饭,便试探着说:"要不...先垫垫肚子?" "吃啥?"他直截了当地问。 我心中暗喜,果然猜中了! "跟我走,带你吃顿好的。"见他站着不动,我故意激他:"你一个内家功夫的高手,还怕我这小身板不成?大白天我还能把你怎么样?" 他听到我点破他会武功的事,眼神一凛,犹豫了两秒,终于迈步跟了上来。 我先是带他回到老头摊前,把那只洋蓝釉胆瓶买了下来。 借着转账的机会,我故意让他瞥见手机上的余额数字——七位数。 一路上,市场里的人见到他都躲得远远的。 我领着他径直回到阿尔卡迪亚国际酒店。 在房间里,我提议他先洗个热水澡。 他警惕性极高,洗澡时都要把那个黑布包裹放在视线范围内。 温热的水汽在浴室里氤氲弥漫,他背对着我冲洗时,后背上赫然露出一只狰狞的穷奇纹身。 那上古凶兽张牙舞爪,在蒸腾的雾气中若隐若现,虎虎生威。 水珠顺着纹身的纹路滑落,更显得那凶兽栩栩如生。 我注意到穷奇的眼睛处特意用了红色颜料,在朦胧的水汽中泛着血光,仿佛随时会活过来噬人。 这纹身手法相当考究,绝不是街边小店的作品。 "看够了吗?"他突然转身,水花四溅。 我这才发现他胸口还有道三寸长的刀疤,斜贯左胸,看样子差点要了命。 "好纹身。"我递过浴巾,故作轻松道,"穷奇主凶,兄弟这是要镇煞?" 他接过浴巾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陡然锐利:"你懂这个?" "略懂。"我指了指他后背,"《山海经》里说,穷奇''状如虎,有翼,食人从首始''。 纹这个的,要么是大凶之人,要么..."我故意拖长音调,"是要以凶制凶。" 他擦头发的动作突然停住,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穷奇纹身上。 我们四目相对,浴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左老板懂得不少啊。"他忽然咧嘴一笑,那笑容却让人脊背发凉,"不过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而不美......" 自助餐厅里,我专挑贵的拿:澳洲龙虾、鲍鱼、帝王蟹...他吃得狼吞虎咽,满嘴流油,看样子是第一次享受这种高档自助。 光是龙虾就吃了十三只,每只市价都要上千。 "我姓霍,"他边啃着龙虾钳子边说,"霍凌飞。"顿了顿,又补充道:"祖上跟迷踪拳第七代传人霍元甲还沾点亲。" 我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冷峻的模样。 霍凌飞剃着个板寸头,发茬硬得跟钢针似的。 他低头扒饭时,我注意到他头顶赫然有三个发旋,在灯光下格外扎眼。 我盯着看了几秒,想起小时候听过的老话:"一旋拧,二旋横,三旋打架不要命"。 这个家伙怕是个天生的煞星。 他正埋头对付第十四只澳洲龙虾,手法生涩地掰开虾壳,连钳子里的肉都不放过。 我注意到他右手虎口处有道陈年疤痕,像是被利器所伤。 这人不简单,绝对见过血。 "霍兄弟,慢点吃,不够再点。"我给他斟了杯茅台,酒液在杯中泛着琥珀色的光。 他头也不抬,含糊地应了声。 这吃相,活像刚从牢里放出来的。 不过正合我意——越是这种刀口舔血的狠角色,用起来越顺手。 上次在何二爷那档子事上吃的亏,现在想起来还窝火。 要是当时有霍凌飞这样的硬茬子在身边,何至于被逼得那么狼狈? 苗武虽然机灵,但真碰上硬碰硬的场面,还是得靠这种能打的。 更麻烦的是,何二爷那边还没完。 那老狐狸睚眦必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我来个突然袭击。 想到这儿,我后背一阵发凉。 其实早该找个贴身保镖了。 阿东倒是合适,可他是三哥的御用保镖,总不能天天跟着我。 至于二十八星宿那些人...呵,三哥怎么可能把精锐拨给我用? 就算开口,也显得太不懂规矩了。 最要命的是,我压根信不过三哥的人。 周沧那帮人,关键时刻肯定先保三哥。 唐山帮的事要是闹起来,我的小命怕是第一个交代。 想到这儿,我看向霍凌飞的眼神更热切了。 人都有私心,我也不例外。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江湖里,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 除非我疯了。 "霍兄弟,"我举起酒杯,"在邯郸期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他这才抬起头,油光发亮的嘴角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左老板这么大方,不会是想让我给你当打手吧?" 被点破心思,我也不慌,反而笑得更加诚恳:"明人不说暗话。我确实欣赏兄弟的身手,不过..."我压低声音,"我更看重兄弟的胆识。而且你手上的东西是地下的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眼神陡然锐利,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脸上:"你什么意思?" "别误会,"我摆摆手,"只是觉得以兄弟的本事,干这种小打小闹的买卖太屈才了。"说着,我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推过去,"这点心意,就当交个朋友。" 他盯着支票上的数字,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 我轻轻按住他推回来的支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霍兄弟别误会,我是真心想收你手里这件东西。这个价钱比市场价高两成,就当是我的诚意。" 他眯起眼睛,像只警惕的豹子打量着我。 我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笑容,手指在支票上轻轻敲打,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不必了。"他最终还是把支票推了回来,"我只收该收的钱。至于打手的事..."他摇摇头,"抱歉,我这人自由惯了。" 我注意到他说这话时,右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怀里的黑布包裹。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他根本舍不得出手这件东西。 "不验验货?"他突然问道,眼神里闪过一丝试探。 我摆摆手,脸上堆满真诚的笑容:"不用,我信得过兄弟你。真的!" 这话一出口,我自己都在心里暗笑。 人在强调什么事情时,总爱在后面加个"真的",这在心理学上叫做"过度补偿"——越是心虚,越要表现得笃定。 就像赌徒下注时总爱说"这把稳赢",骗子行骗时总爱说"我从不骗人"。 霍凌飞显然也懂这个道理,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我们就像两个在牌桌上互相试探的老千,都知道对方手里攥着王牌,却谁也不肯先亮底牌。 "左老板,"他突然压低声音,"你知道我怀里这件东西的来历吗?" 我心头一跳,知道这是要谈正事了。 但表面上依然云淡风轻:"来历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现在在谁手里。"说着,我故意看了眼他虎口处的伤疤,"就像某些事,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喜欢千道无常请大家收藏:()千道无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0章 挂门论道 霍凌飞摩挲着酒杯边缘,忽然意味深长地说:"结果才重要......看来左老板是个注重结果的人啊。"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但我这个人,更看重过程。" 我心下冷笑,这话明摆着是在损我。 江湖上谁不知道,说人"注重结果"就是在暗指做事不择手段。 他这是嫌我路子太野,不合他的胃口。 "兄弟是挂门的吧?"我佯装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笑着岔开话题,"而且还是个''尖点''。" 我故意在"尖点"二字上加重语气,"就是不知道兄弟是''拉''、''戳''、''点''、''支''哪一支的?" 他眼神骤然锐利,手中的酒杯"咔"的一声放在大理石桌面上。 我知道这话戳中了他的痒处——在江湖门派中,挂门是最讲究师承来历的。 "左老板倒是门儿清。"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暗合呼吸频率,这是内家高手调息时的习惯动作,"不过现在的江湖,哪还分这么清楚?" 我给自己斟了杯酒,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挂门四分,各有千秋。''支点''给达官贵人当护院,讲究个规矩体面;''拉点''走镖行天下,最重江湖义气;''戳点''开馆授徒,要的是个名望地位;至于''点行''......"我故意顿了顿,"''清挂子''卖艺糊口,''挑将汉''兼卖虎骨酒狗皮膏,都是混口饭吃。" 霍凌飞突然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那左老板觉得,我像是哪一支的?" 我注意到他右手拇指上有个老茧,那是常年练习暗器留下的痕迹。"兄弟这一身功夫,放在哪支都是''尖点''。"我避重就轻地回答,"不过......"我指了指他腰间若隐若现的军刺,"会用''三棱透骨锥''的,多半是''拉点''出身。" 他瞳孔微缩,随即哈哈大笑:"有意思!"笑声未落,突然手腕一翻,三枚铜钱"叮叮叮"钉入我面前的牛排,排成一个完美的等边三角形。"那这个呢?" 我强忍着没低头,保持着脸上的笑容:"''金钱镖''?看来兄弟是''戳点''一脉的。"心中却暗暗吃惊,这一手暗器功夫,没有二十年火候练不出来。 "错了。"他收起笑容,"我师父是''挑将汉'',但我......"突然压低声音,指节在桌面上敲出一串暗码般的节奏,"专接''黑挂子''的活计。" 我心头猛地一颤。"黑挂子"这三个字在江湖上的分量,不亚于在平静湖面投下块巨石。 这是挂门中最隐秘的一支,专门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寻仇、暗镖、甚至是买命钱。 房间里顿时杀气弥漫。 我这才明白,眼前这位根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挂门中人,而是个游离在规矩之外的煞星。 难怪他后背要纹穷奇——这凶兽专噬恶煞,倒是符合他的做派。 "所以......"我慢慢放下酒杯,"兄弟现在算是''自由挂''?" "算是吧,什么赚钱干什么。"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黑布包裹。 这话说得含糊,但我心知肚明——他这是在暗示自己倒卖地下瓷器的勾当。 我朗声大笑,手指有节奏地轻叩着茶几:"哈哈哈,霍兄弟既然没这个意思,我左忆惘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说着从上衣内袋又掏出一张支票,龙飞凤虎地签了个数,"买卖不成仁义在,这货我照单收。" 他接过支票时,我注意到他右手小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我看见他喉结滚动,最终还是把支票对折塞进了牛仔裤口袋。 "告辞。"他抱拳的动作略显僵硬,转身时那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擦过门框,带起一阵淡淡的土腥味。 我倚在门框上目送他离开。 这个方才在古玩市场大杀四方的狠角色,此刻走路的姿势却像个心虚的小偷。 电梯门关上前,他还不自觉地回头瞥了一眼。 "霍兄弟!"我突然喊住他,从名片夹抽出一张烫金卡片,"要是以后还有这样的''土特产''..."故意在"土特产"三个字上咬了重音,"老荣家那边,我倒是能搭上线。" 他盯着名片看了两秒,终究还是伸手接过。 我注意到他接名片的姿势很特别——用拇指和食指捏着边缘,像是怕沾上指纹。 电梯门缓缓关闭时,我晃了晃手机:"随时恭候。" 回到房间,我摩挲着刚到手的瓷器。 器物内壁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蓝色。 难怪他走得那么慌张——这东西要是被抓住,判个十年八年都是轻的。 我摩挲着支票存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条过江龙现在肯定在数着那点钱,却不知道我给的支票账户早就绑定了短信提醒。 等他山穷水尽时,自然会想起我最后说的那句话:“缺钱了,来找我!” 就在这时,房门"咔嗒"一声轻响,郭染推门而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穿着一件丝质睡衣,衣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大早上的就听见你带了个男人回来,"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睡衣下摆随着动作微微上提,"我还以为你有龙阳之好呢。"说完还促狭地冲我眨了眨眼。 "滚犊子!"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手上却下意识地护住了茶几上的瓷器。 郭染漫不经心地走过来,随手就要拿起那件瓷器。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第一下居然没拿稳,瓷器在她指尖晃了晃,差点滑落。 "小心!"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这要是碎了,我让你肉偿!"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要是真摔了,至少亏十万。 这件明代稀罕货,转手给许宗葆起码能赚个十万八万。 郭染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切~瞧把你紧张的。"她随手把瓷器放回茶几,动作总算轻了些,"你倒是闲情逸致,不老实在酒店避风头,还有心思出去淘古玩。" "瞎逛逛而已,"我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手指却悄悄把瓷器往安全的地方推了推,"没想到捡了个漏。" 郭染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显然不信我这套说辞。 她赤着脚走到窗前,"哗啦"一声拉开窗帘。 阳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那件瓷器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内壁隐约可见的"大明宣德年制"款识显得格外清晰。 "明代宣德的?"她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诧异。 我心头一跳——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也懂行。 喜欢千道无常请大家收藏:()千道无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1章 瓷影赌心 我咂着嘴,一脸贱兮兮地晃着脑袋:"啧啧啧,到底是大学生啊,什么都懂~" 郭染翻了个白眼,把睡衣袖子往上一撸,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对啊,我可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优秀大学生呢~"她故意拖长了音调,还做了个夸张的敬礼动作。 阳光透过她散落的发丝,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我注意到她睡衣领口歪斜着,露出半边精致的锁骨...... "看什么看!"她突然抄起沙发上的靠枕砸过来,"色胚!" 我灵活地偏头躲过,靠枕"啪"地砸在身后的瓷器上。 我顿时魂飞魄散,一个飞扑过去接住摇晃的瓷瓶:"姑奶奶!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郭染却已经蹦蹦跳跳地往浴室走去,睡衣下摆随着动作飞扬:"活该!谁让你大清早就带野男人回来~" "那是生意!生意懂不懂!"我抱着瓷瓶欲哭无泪,郭染跟我混熟后,是越来越放肆了。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郭染哼着跑调的小曲:"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等郭染洗完澡,苗武也打着哈欠从卧室晃出来了。 这都快中午十二点了,这个夜猫子总算醒了。 "走啊,吃饭去。"苗武揉着肚子,"饿死了。" 我摆摆手:"你们先去,我还有点事。" 等他们一出门,我立刻把卧室门反锁,掏出手机拨通了许宗葆的电话。 "滚呐,我不买保险!"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许宗葆暴躁的吼声。 "你吃枪药了?上来就喷粪!"我没好气地怼回去。 "我擦,是你啊!"许宗葆语气立刻变了,"我还以为是卖保险的呢,今天都接了四个推销电话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接到骚扰电话..." 我使劲掐着自己大腿才没笑出声——这老小子肯定不知道,因为他欠钱不还,我偷偷用他手机号注册了三十多个境外赌博网站...... "可能是因为你太优秀了吧,"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都想让你投资。" "少来这套!"许宗葆笑骂,"说吧,又找我办什么事儿?" "刚收了个明代的胆瓶,品相不错..."我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许宗葆标志性的奸笑。 "五万!"这孙子跟抢答似的蹦出个价,"老规矩,先付三成定金。" 我差点把手机捏碎,强忍着没骂出声。 这老狐狸每次都这样,八字还没一撇就先伸手要钱,活像饿死鬼投胎。 "行——"我咬着后槽牙拖长音,"就按你说的来。"挂电话前故意补了句,"对了,最近严打,你路上小心点。" 发完地址,我冷笑着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 我心说,等你来邯郸着,看我怎么“款待”你! 电视里正播着无聊的综艺节目,我左手握着遥控器,右手却让扑克牌在指间翻飞。 一张黑桃A在五指间来回穿梭,时而消失不见,时而又从袖口滑出——这是老头子教我的"燕子手",练了整整两年才成。 房门"咔嗒"一声响,郭染和苗武带着一身火锅味晃了进来。 我头也不抬,手指一弹,扑克牌"唰"地收回袖口:"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大场子?" 郭染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没急着回答,手腕一抖,那张黑桃A又神奇地回到掌心。 老头子说得对,人的赌性就像这扑克牌,再怎么花哨的手法,最后都要回到最原始的欲望——亲手掌控胜负的快感。 "企鹅城的娃娃机再炫,也比不上摸到真牌的踏实。"我捻着扑克牌边缘,"那里的年轻人玩的是心跳,老赌棍要的是这个——"牌面在指尖转了个圈,"实实在在的掌控感。" 郭染撇了撇嘴,随手把棒棒糖从左边腮帮子顶到右边,含糊不清地说:"哇哦——左老板好酷哦~"她故意拖长了尾音,还夸张地做了个西子捧心的动作。 我瞥了她一眼,这娘们最近偶像剧看多了,说话都带着一股子台湾腔。 "酷个屁!"我没好气地弹了下她脑门,"上次谁说我是''中二病晚期''来着?" 苗武倒是实在,直接脱口而出:"惘哥神了!染姐刚还说带咱们去''金鼎''开开眼呢!" 我轻笑一声,把扑克牌收进上衣内袋。 企鹅城装修得再豪华,也掩盖不了一个事实——那里的网赌机器太多了。 真正的老江湖,谁会在电子屏前挥金如土? 要赌,就得听见洗牌的沙沙声,摸到筹码的冰凉触感。 "金鼎..."我摩挲着下巴,这名字听着就透着股老派味儿。 能在邯郸用这种名字的场子,八成是二十年前那批"老海"开的。 想到这儿,我忽然觉得手指发痒——太久没碰到真正的牌桌了。 郭染一屁股坐到我旁边,身上飘来淡淡的栀子花香:"你怎么就确定唐山帮在邯郸还有更大的场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指了指太阳穴:"十几年在牌桌上混出来的直觉。" 郭染撇了撇嘴,随手把棒棒糖从嘴里面拿了出来,口语清晰地说:"我看是闻着味就去了吧~"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眼角眉梢都带着促狭的笑意。 我正端着茶盏的手一顿,青瓷杯沿在唇边悬停。 这娘们现在骂人都不带脏字了——闻着味去的除了苍蝇就是蛆,合着把我和场子都编排进去了。 "染姐这话说的..."苗武刚想打圆场,突然瞥见我脸色,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假装被瓜子呛到猛咳起来。 "俗话说得好,"我放下茶杯,杯底在玻璃茶几上磕出清脆的声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故意把"缝"字咬得极重,眼神意有所指地往她衣领口瞟。 郭染立刻捂住领子,脸上一副嫌弃的表情:"呸!老流氓!"她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就要砸,突然眼珠一转,"要我说啊,某些人跟唐山帮才是臭味相投,一个见钱眼开,一个雁过拔毛..." 我没搭理她,随手转了转指间的黑桃A,牌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赌场就像女人,越是藏着掖着的地方...越有看头。" 郭染却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畔:"那左老板是喜欢看..."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江诗丹顿,"还是喜欢...上手摸?" 我猛地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却摸到一张不知何时被她顺走的黑桃K...... 喜欢千道无常请大家收藏:()千道无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2章 长流熔金 在酒店闷了两天后,郭染终于带着我和苗武来到传说中的金鼎。 出乎意料的是,这家高端赌场竟然和企鹅城离得很近,就藏在一栋二十五层的写字楼顶层。 "这里可不是谁都能进的。"郭染对着电梯里的镜子调整着半张人皮面具,她的面容已经完全变了样,"光进门就要兑换五十万筹码。" 我推了推新配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四周。 苗武不自在地扯着新买的领带,显然还不适应这身行头。 "企鹅城就是个幌子,"郭染压低声音解释,"专门物色合适的客人引荐到这里。" 金鼎的运作方式很特别,这里没有传统赌场的荷官和赌台,而是采用"长流局"的形式。 起初我以为取名自六十甲子中的"长流水",它是六十甲子纳音五行之一。 对应壬辰与癸巳两年,属相分别为黑龙和黑蛇,其名称源于水势连绵不绝的特性,象征生生不息、顺势而为的智慧与生命力,取财源滚滚之意。 但郭染神秘地笑了笑,说到地方我就明白了。 写字楼位于繁华商圈的主干道上,外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没有招牌,没有标识,任谁路过都想不到顶楼藏着赌场。 "这是邯郸最高的楼吗?"我仰头数着楼层。 郭染摇摇头:"不清楚。" 走进大厅,楼层指引牌只标注到22层。 22层是一家"鹏飞国际贸易公司",这种名头的公司往往最神秘。 电梯最高也只能到22层,上面三层完全不见踪影。 来到22层,电梯门一开,两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立即迎上来鞠躬:"您好,请问有预约吗?"他们的姿态恭敬得过分,更像是赌场的引路人而非公司前台。 我注意到其中一人耳后若隐若现的纹身,是张微型扑克牌的图案。 郭染从容地从手包取出一张烫金卡片,对方检查后立即换上一副更加恭敬的表情:"三位贵宾请随我来。" 穿过几间摆满文件的办公室,最里面挂着幅《清明上河图》。 引路人按住画中某处,整面墙无声滑开,露出部隐藏电梯。 电梯内部简洁得过分,只有23到25三个楼层按钮。 顶部的监控摄像头伪装成烟雾探测器,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电梯门无声滑开的瞬间,我凑近郭染耳边低语:"你这金卡哪弄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山人自有妙计。"指尖轻轻晃了晃那张烫金卡片,明显不愿多谈。 23层的霓虹灯牌闪烁着"歌舞厅"三个字,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悠扬的钢琴声。 24层的保龄球馆门半掩着,几个穿着考究的中年人正在说笑。 而25层——那扇厚重的金属门上除了"金鼎"二字,还标注着英、韩、日三种语言的翻译。 "有意思。"我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那些外文标识。 看来这里的生意,早就做到了国际友人身上。 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走廊,拐角处突然豁然开朗。 十位身着墨绿色高开叉旗袍的迎宾小姐突然齐刷刷躬身,开叉处露出若隐若现的雪白大腿。 她们弯腰的幅度像是用尺子量过,九十度鞠躬时,后颈的盘扣恰好露出一枚金灿灿的企鹅造型徽章。 "贵宾晚上好。"十道嗓音叠在一起,甜得发腻。 她们身后那扇三米高的苏绣屏风上,帝企鹅的眼睛竟是用黑曜石镶嵌的。 随着我们脚步移动,那对眼睛在灯光下流转着诡异的光泽,仿佛活物般注视着来客。 金线绣成的羽毛根根分明,每片羽毛尖上都缀着颗米粒大小的钻石,在射灯下闪烁着冰冷的锋芒。 最绝的是企鹅喙上叼着的那条鱼——鱼眼是两颗罕见的黑欧泊,随着角度变换会泛起幽蓝的火彩。 整幅绣品用的都是失传的"盘金绣"技法,光是这扇屏风,怕是就值七位数。 "这手笔..."苗武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手指攥紧了西装下摆。 屏风两侧站着两个穿黑色中山装的壮汉,耳麦线若隐若现。 见我打量,其中一人微微颔首,按下手中的遥控器。 屏风缓缓向两侧移动,露出里面金碧辉煌的大厅—— 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十几张赌台错落有致地摆放着。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尊鎏金方鼎,鼎身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各国货币的符号。 "现在明白为什么叫''金鼎''了吧?"郭染轻声说道,手指不着痕迹地指了指鼎内——里面堆满了各色筹码,像是一座小型金山。 我注意到鼎耳上缠绕着两条黑蛇雕像,正是对应"长流水"的癸巳年象征。 看来这赌场的名字,取的既是问鼎之意,又暗合了纳音五行的生财之道。 踏入赌场大厅的瞬间,奢靡的气息便如潮水般涌来。 就连端着托盘穿梭其间的男侍者,都身着剪裁考究的雨果博斯西装,袖口的暗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脚下波斯手工羊毛地毯的触感柔软得令人恍惚,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 抬头望去,25层顶楼的设计令人惊叹——中央挑高的穹顶足有三层楼高,八根科林斯式大理石柱环绕四周。 穹顶上绘制的希腊神话壁画在鎏金灯饰的映照下栩栩如生,宙斯的雷霆仿佛随时会劈落凡间。 通往赌台区的设计更是别有用心。 原以为是平铺直叙的通道,却要先下三级汉白玉台阶。 这微妙的高度差,让每位宾客都有种君临天下的错觉。 休息区的景象最是耐人寻味。 几位金发碧眼的欧美客人慵懒地倚在落地窗前的真皮沙发上,手中的骨瓷茶杯冒着袅袅热气。 他们面前的茶几上,随意堆叠着厚实的黑色筹码——那是赌场最高面值的象征,每枚都价值五十万。 整个空间不见寻常赌场的喧嚣,反倒像极了上流社会的私人俱乐部。 三三两两的客人或围坐玩牌,或低声谈笑,连侍者添茶的动作都优雅得像在表演默剧。 最令人称奇的是角落那桌——四个西装革履的外国人正全神贯注地打着麻将,其中一人甚至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喊出"碰"。 这一刻我终于恍然大悟:这里根本不是什么传统赌场,而是一个披着高雅外衣的超级销金窟。 没有荷官,因为客人自己就是最好的庄家;没有赌台,因为每张茶几都能随时变成赌桌。 金鼎二字,取的既是问鼎之意,更是将财富熔于一炉的野心...... 喜欢千道无常请大家收藏:()千道无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3章 象牙钓心 郭染端着沉甸甸的筹码盘回来象牙钓心时,水晶托盘里整整齐齐码着五十万面值的象牙筹码。 服务员领我们到一处环形真皮沙发区,手指在红木赌桌边缘某处一按,暗格无声滑开—— "哗啦"一声,麻将牌、扑克、牌九等赌具分层陈列,每副都用金线绣边的绸缎包裹着。 苗武刚要伸手,就被扑克牌边缘镶嵌的微型钻石晃了眼。 "您的餐点。"穿着高开叉旗袍的女侍应突然跪坐在波斯地毯上,她的大腿根绑着个鳄鱼皮雪茄盒。 只见她手指一勾一挑,三支带着保湿筒的雪茄就像变魔术似的从旗袍开叉处"滑"了出来。 "麻烦记十万筹码。"她红唇轻启。 苗武手里的打火机"当啷"掉在镶金边的茶几上:"这...这也要钱?" 女侍应掩嘴轻笑,胸前的翡翠吊坠跟着轻颤:"贵宾说笑了,这都是古巴空运来的高希霸世纪六号。"她优雅地旋开保湿筒,取出一支深褐色的雪茄,"您看这茄衣的油线,只有在古巴比那尔德里奥省特定种植区的日照条件下,才能培育出这样完美的烟叶。" 我接过雪茄,指腹轻轻摩挲着茄衣。 触感如丝绸般顺滑,隐约能闻到雪松木和咖啡豆的混合香气——这确实是正品。 这种顶级雪茄的制作工艺极其复杂:烟叶要经过长达五年的发酵,在橡木桶中熟成;卷制时必须由古巴认证的"卷烟大师"手工完成,每支雪茄要经过超过200道工序。 "这支是特别限量版。"女侍应指着雪茄标环上的"1966"字样,"为了纪念切·格瓦拉访问古巴烟草种植园而特制的,全球只有5000支。" 我注意到她取雪茄时,旗袍开叉处露出大腿内侧淡淡的红痕——这是长期绑雪茄盒留下的印记。 看来这里的"雪茄服务"确实讲究,连侍应都要经过特殊培训。 "这些都是免费赠送的,全包含在包间费里。"女侍应补充道,同时打开了那瓶轩尼诗百乐廷干邑,"这瓶1975年的限量款,是我们特意为第一次来的贵宾准备的礼品。" 苗武的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我淡定地挥了挥手:"老家来的弟弟,没见过什么世面。"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但心里已经在盘算:这十万的包间费,怕是要在赌桌上加倍赚回来。 郭染熟练地用雪茄剪剪开茄帽,点燃一根长柄火柴,慢慢旋转着烘烤雪茄:"既来之则安之。"她吐出一口青烟,"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我望着远处赌桌上堆积如山的筹码,突然明白这里的经营之道——用顶级的享受麻痹客人的神经,再在赌桌上慢慢放血。 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手法,最为致命...... 我摩挲着雪茄,目光在赌场大厅缓缓扫过。 没有荷官的场子就像没有牧羊人的羊圈,按理说早该被各路老千薅秃了。 可眼前这金鼎不仅活得好好的,还越做越大——这里头必有蹊跷。 "苗武,"我压低声音,"去转一圈,看看有没有''明灯''。" 所谓"明灯",就是赌场安排在明处的高手。 他们不参与赌局,只负责盯着场子,专抓出千的。 普通赌场靠监控,但这种高端局,监控容易得罪客人,所以都养着真正的行家。 不一会儿,苗武耷拉着脑袋蹭回来,活像只偷鱼失败的猫。 他搓着手,声音比蚊子还小:"惘哥...我...我没看出来..." 郭染一个没忍住,"噗"地笑喷了半口红酒。 她赶紧用纸巾捂着嘴,肩膀一抖一抖的,睫毛膏都快笑花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觉得自己让苗武去认"明灯"这事,就跟让瞎子去认彩虹差不多。 能在金鼎这种场子坐镇的明灯,那都是千门里成了精的老狐狸。 要是随随便便就被苗武这种二流老千认出来,人家还不如回家卖红薯。 "没事,"我拍了拍苗武的肩膀,"去给我再换五十万筹码,要小面额的。" 很快,苗武攥着烫金兑换卡,抱着筹码, 一路小跑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回廊。 我随手捻起一枚,指腹感受着象牙材质特有的温润——这些筹码比大面值的更薄,边缘也更锋利,就像这个场子给人的感觉,看似温雅实则暗藏锋芒。 象牙材质温润的触感让我想起老头子常说的话:"赌桌上最值钱的不是筹码,是人心。"九十万筹码分成三摞,每摞三十枚,在灯光下泛着奶油般的光泽。 我取出那副钻石镶嵌的扑克。 洗牌时,我故意放慢动作,让每张牌滑过指腹的声响清晰可闻。 两张黑桃A悄无声息地滑入袖口暗袋——这个动作我们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却都默契地保持沉默。 "十万。"郭染推出一摞筹码,红指甲在绿呢台面上划出细微的痕迹。 我们三个心知肚明的老千,此刻却像初次见面的赌客般互相试探。 这种荒诞的反差让我想笑,人性就是这样,越是精心设计的骗局,越要装作漫不经心。 我的余光扫过周围,几个西装革履的身影已经开始向这边靠拢。 我知道,贪婪这种病是会传染的——当一个人看到别人在赢钱时,他的大脑会分泌多巴胺,就像自己也在赢一样。 "跟注。"我故意让声音带着几分犹豫,手指在袖口轻轻摩挲。 那两张黑桃A的棱角隔着布料传来细微的刺痛,像是在提醒我:最完美的陷阱,往往要伪装成猎物自己发现的宝藏。 郭染突然轻笑出声,她修长的手指在发牌时不经意地擦过牌堆边缘。 这个动作太刻意了,刻意到连苗武都挑了挑眉。 但奇怪的是,那些围观者的呼吸反而更加急促——人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这是千古不变的弱点。 赌场在钓我们,我们在钓冤大头,而那些自以为聪明的看客,又何尝不是在等着捡漏? 人性的博弈场里,每个人都是猎手,每个人也都是猎物。 唯一不同的是,真正的老千从不在意眼前的输赢,我们要钓的,永远是人心深处那条叫"贪念"的大鱼。 喜欢千道无常请大家收藏:()千道无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4章 烟诱鱼饵 雪茄的烟雾在空中打了个旋儿,一声刻意的咳嗽声刺破了宁静的空气。 我抬眼望去,一个缠着雪白头巾的阿拉伯男子正朝我们走来。 他约莫三十出头,精心修剪的胡茬泛着青黑色,手腕上那块镶满钻石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晃得人眼花。 "这位美丽的小姐..."他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卷舌音,右手抚在胸前微微欠身,"迪力木拉提,很荣幸认识您。"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郭染,目光炽热得能把她发簪上的绣花点燃。 我轻弹雪茄,灰白的烟灰簌簌落下。 这家伙身上散发着浓郁的乌木香水味,却掩不住那股子石油土豪特有的傲慢。 郭染倒是从容,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迪力先生请坐。"她指尖在真皮沙发上轻轻一点,指甲上的反光粉在暗处划出暧昧的弧线。 苗武在桌下踢了我一脚,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迪力的随从正站在三米开外,那个穿黑西装的壮汉腰间鼓鼓囊囊,八成别着家伙。 "在我们迪拜..."迪力掏出一个镶满宝石的烟盒,"女性不该沾染这些粗俗的游戏。"他说话时胡须微微颤动,眼神却始终黏在郭染的领口。 那副模样,活像只盯上猎物的沙漠狐狸。 我故意把雪茄往烟灰缸里重重一摁,火星四溅。 这家伙怕是不知道,他口中"粗俗的游戏"正养活着半个拉斯维加斯。 郭染却突然轻笑出声,她涂着蔻丹的手指轻轻翻开底牌——正好二十一点。 "真主说运气也是天意。"她眨着眼把筹码揽到面前,阿拉伯人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 我这才注意到她不知何时换了副牌,袖口露出的金线在灯光下一闪而过。 迪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拍手招来侍者:"请给我换一百万筹码!"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发颤,"我要看看真主更眷顾谁。" 我摩挲着袖口里的黑桃A,突然觉得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当石油大亨遇上中国狐仙,不知道真主和如来佛祖,到底谁更会玩牌....... 郭染指尖轻勾,香烟滑入手心,正要点燃之际。 迪力木拉提的手掌突然横亘在郭染的香烟前,那枚镶嵌黑宝石的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 "我的主啊,"他的眉头皱成虔诚的弧度,"女士不该沾染这些污浊的烟雾。"可那双深陷的眼窝里,跳动的分明是另一种火焰。 我差点被雪茄呛到——这个在赌场一掷千金的阿拉伯人,此刻竟在表演虔诚? 郭染的红唇停在半空,烟卷在她指间微微颤动。 她今天特意画了猫眼妆,睫毛在眼尾扬起一道撩人的弧度,此刻正随着眨眼的频率轻轻扫过迪力的手背。 "迪力先生真是..."她故意把香烟在指尖转了个圈,薄荷味的烟雾丝丝缕缕飘向对方,"体贴呢。"最后一个音节带着小钩子似的尾音,让阿拉伯人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 有趣。 我慢悠悠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它飘过迪力眼前。 这家伙对我的雪茄视若无睹,却对郭染那支细长的女士烟反应激烈。 禁烟是假,借机触碰才是真——他的小指正悄悄蹭着郭染的腕表表带,那上面还留着她的体温和香水味。 同时我看到迪力的随从正在偷看郭染——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郭染的锁骨线条。 这帮人嘴上念着真主,眼睛倒很诚实。 "在我们家乡,"迪力的汉语突然变得流利起来,手指在赌桌上敲出鼓点般的节奏,"像您这样的玫瑰,应该养在金丝笼里。" 他说这话时,目光黏在郭染敞开的领口,那里有条钻石项链正随着呼吸起伏,像星辰坠入雪谷。 郭染轻笑出声,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抚过自己的脖颈:"可笼子关住的,从来都是养鸟人的幻想呢。" 她吐出的烟圈完美地套住了迪力那张逐渐涨红的脸,像给他戴了个透明的枷锁。 而我们的阿拉伯朋友显然没注意到,当他忙着用眼神解郭染衣扣时,我袖中的黑桃A已经滑到了牌堆第七张的位置。 男人的弱点,总是上半身思考,下半身行动! "四个人,百家乐怎么样?"我笑着提议,手指在牌堆上轻轻敲打。 "和朋友一起玩什么都可以的!"迪力单手抚胸,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星空表面折射出迷离的光晕。 他的笑容太过热情,像是用蜜糖浇筑的面具,"很高兴认识你们!" 我没有报上姓名,只是微微颔首。 在这个真假难辨的赌场里,名字是最廉价的装饰品。 赌桌上堆满迪力的黑色筹码,这种级别的玩家要么是真正的石油大亨,要么就是赌场精心布置的陷阱。 我的手指在牌堆上轻轻一拢,所有的扑克立刻像受惊的鸟群般收拢。 这个动作看似随意,实则精确到毫厘——迪力刚要伸出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指尖离牌堆还有三公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换副新牌。"我对侍应生打了个响指,同时用膝盖碰了碰郭染。 她会意地将弃牌堆推向桌心,那两张被她藏起的皇后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归位。 现在整副牌的数量完美无缺,连最苛刻的赌场审计也挑不出毛病。 我的小指在转移牌堆时微微弯曲,将提前排好的顺序像播种般植入新牌堆中。 迪力的眉头皱了起来,浓密的眉毛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闪过一丝锐光。 太迟了,我的朋友。 我在心里冷笑。 现在整副牌就像被编成的机械钟表,每一张都会在精确的时刻走到它该在的位置。 "您看起来很紧张。"郭染突然用阿拉伯语说道,她的指尖在迪力手背上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阿拉伯人瞬间恍惚,而我趁机完成了最后的排序调整。 所有的准备都已就绪。 如果迪力真是高手,此刻应该能看穿我的布局;如果不是——那他很快就会明白,为什么拉斯维加斯的赌徒都喜欢叫老千"钟表匠"。 我慢慢展开新牌,背面的钻石纹路在灯光下形成催眠的旋涡。 迪力的瞳孔随着我的动作微微扩张,喉结上下滚动。 人性的美妙之处就在于此:即便知道可能是陷阱,贪婪也会推着人往前迈步。 "下注吧。"我将雪茄搁在水晶烟缸边缘,青烟笔直上升如同审判的标枪。 喜欢千道无常请大家收藏:()千道无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5章 伪虔赌影 迪力木拉提推筹码的动作带着暴发户特有的夸张,两枚五万面值的黑色筹码"啪"地砸在绿呢台面上,震得郭染的钻石耳坠微微晃动。 筹码落桌的瞬间,他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刺眼的金光,表盘边缘镶嵌的钻石与郭染耳垂上的碎钻交相辉映。 他盯着郭染的眼神活像沙漠旅人看见海市蜃楼,哪还有半点穆斯林的矜持。 那双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病态的亢奋,修剪精致的络腮胡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左手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不断磕碰着牌桌边缘,发出令人烦躁的哒哒声。 "跟注。"我故意犹豫三秒才推出筹码,指尖在筹码堆上轻轻摩挲。 赌场特制的无影灯在牌桌上投下惨白的光晕,照得每个人的表情都像戴了层石膏面具。 苗武假装肉疼地跟了一万,手指在筹码边缘留下汗渍——这小子演技见长。 首局郭染赢牌时,迪力非但没有懊恼,反而兴奋地拍手大笑。 他拍掌的力度大得惊人,震得旁边侍应生托盘里的香槟杯叮当作响。 "阿拉的恩赐!"他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喊道,镶着金边的袖扣在空气中划出两道耀眼的弧线。 "Double!"他又推出四枚五万筹码,阿拉伯口音里混着华尔街操盘手般的笃定。 推筹码时他故意让钻石戒指刮擦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这种"马丁格尔"策略在数学上必输无疑,但眼前的石油佬显然不是来算概率的——他堆在桌角的筹码足够连续翻倍十次,而我们三人的总筹码还不到他的一半。 那些摞成金字塔形的黑色筹码在灯光下泛着幽光,最顶上那枚印着赌场标志的筹码微微歪斜,像座随时会倾塌的巴别塔。 我皱了皱眉,隐隐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这个玩法俨然憋着坏,要整什么幺蛾子! 空调冷风裹挟着迪力身上浓郁的乌木香水味扑面而来。 正常人赌钱,谁会攥着金锭子当骰子使? 几十万的筹码砸下去连个响儿都不打,这哪是下注,分明是往无底洞里扔金砖! 这事儿透着股子邪性…… 这样翻倍可以让他玩很多次,只要赢一次就能翻本! "美丽的小姐是我的幸运星。" 他又押上了四枚五万的筹码,这次是用两根手指夹着筹码边缘,像飞牌般甩到牌桌中央。 筹码旋转着划过半空,在无影灯下变成四道黑色闪电。 郭染的手指在牌面上轻轻一弹,眼角余光却死死锁住迪力的每一个动作。 她发牌的节奏没变,但我看见她右手的无名指微微抖了一下——这是我们之间的暗号,说明她也看出这阿拉伯佬不对劲了。 我假装挠鼻子,冲她使了个眼色:让苗武接庄! 郭染几不可察地点点头,发牌的手故意慢了半拍。 迪力这老狐狸输掉四十万连眼皮都不眨,反手又推出去八个黑筹码。 这次他两只手一起上,跟摆供品似的把筹码码得整整齐齐,像在举行某种宗教仪式。 八枚黑色筹码排成完美的扇形,每枚间隔恰好一厘米。 我盯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背,心里暗骂:这特么哪是赌钱,分明是在做法事! 在刚开牌的瞬间我突然发现迪力笑了一下,嘴角划过的笑意格外耐人寻味。 这种感觉说不清楚但能感觉的到,我的胃部开始痉挛,仿佛有块干冰在腹腔里缓缓融化。 说时迟那时快我立刻给郭染做出一个放弃的手势,小指在筹码堆上划出三道浅痕。 郭染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她正在发牌的手指突然改变角度,这一次输两个也无所谓! 我故意让右手食指在弃牌时抽搐,像极了赌徒不甘心的生理反应。 开牌之后迪力赢了! 他脸上的笑意微微停顿了一下,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录像带。 那双深陷的眼窝里闪过一丝机械般的精光,转瞬即逝。 我注意到他收筹码时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微微发颤——不是赢钱后的兴奋,而是某种刻意压制的肌肉记忆。 我总觉得这个家伙不太正常,来的太过于突然,更像是赌场暗灯的一种试探! "主啊,求您宽恕我这迷途的羔羊!......"迪力笑着收起筹码,右手却在胸前划了个歪斜的十字。 这个细节让我的瞳孔骤然收缩——穆斯林绝不会用十字手势! 他镶着金边的袖口沾着些许白色粉末,随着手臂摆动在灯光下闪烁。 我总觉得这家伙笑的不对劲! 这世界上有三件东西不能开玩笑,别人的命根子、棺材本,还有信仰! 老头子说过,"你可以骗光一个阿拉伯佬的钱包,但要是敢笑话他做礼拜的姿势...那些穿白袍的能追你到天涯海角。" 迪力此刻正用戴着翡翠戒指的手抚摸水晶酒杯,指尖在杯沿留下油腻的指纹——虔诚的穆斯林绝不会这样亵渎饮酒器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在伊斯兰文化中,信仰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一个真正的穆斯林,绝不会在饮酒时划十字手势——这不仅是信仰的亵渎,更是对自身文化根源的背叛。 古兰经明令禁止饮酒,而迪力指尖残留的酒杯水渍,已经暴露了他伪装中的致命破绽。 虔诚的穆斯林在赌博时会有明显的克制,因为伊斯兰教义严禁赌博。 他们可能会说"因沙安拉"(如果真主愿意),但绝不会像迪力这样狂热地下注。 更不会在赢牌后喊出"主啊宽恕我"这样基督教色彩的祷词——这完全混淆了伊斯兰"讨白"(忏悔)的仪轨。 真正的穆斯林商人,即便在赌场也会保持一定的矜持。 他们或许会佩戴名表,但绝不会像迪力这样让钻石袖扣刻意反光;可能会用阿拉伯语交谈,但绝不会在赌桌上高声呼喊"阿拉的恩赐"——这等于是将神圣的信仰与赌博这种禁忌行为强行捆绑,在教义上是极大的不敬。 最关键的破绽在于那个翡翠戒指。 伊斯兰文化中,男性佩戴珠宝需格外谨慎,过分华丽的饰品会被视为虚荣。 而迪力那枚不断敲击桌面的戒指,其张扬程度已经超出了传统穆斯林商人的行为边界。 更不必说他用戴着戒指的手抚摸酒杯的动作——这完全违背了"右手进食,左手清洁"的伊斯兰礼仪规范。 喜欢千道无常请大家收藏:()千道无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