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五代目!是补习斑优秀毕业生!》 1、001 这个世界,可能只有马丁能够理解我。 因为他的每个早晨都如同我的人生一样充满惊喜。 镜知由抓着背包肩带,有些犹豫地看着眼前黑黢黢的山洞。 一股潮气扑面而来,爬满了青苔的路面根本无处下脚。 怎么看都找不到人类活动的痕迹。 镜知由举起了手里花花绿绿的传单,不禁喃喃低语,“忍术速成:从入门到精通,顶级讲师1v1私教课外辅导...” “定位没错啊。” 不过,真的会有课外补习班开设在这种荒郊野岭吗? 镜知由后退半步,思考三秒,决定放弃。 虽然莫名其妙就被通知月底参加毕业考试,但考试失败的结果最差也就是不当忍者罢了。 她的职业是【转校生】,在刷够印象值拿到绿卡之前,她都只会是个平平无奇的学生。 就在她伸手摸上口袋里的门禁卡,准备离开的时候。 像是白色树枝盘旋而成的人形走了出来,“嘿,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镜知由并不知道脚下的土地里潜藏着怎样的尖刺危机,也可能只是单纯的有恃无恐。 她将传单翻到背面,在右下角找到了师资力量介绍的板块。 抬头看看植物一样的人,又低头看看传单上的照片,反复几次,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小鬼,你在看什么?” 或许是眼前小孩身上的查克拉波动浅淡到可以忽略不计,或许是她对自己的外表毫无鄙夷和嫌弃。 白绝单方面决定让她多活几分钟。 下一秒,对面小鬼的举动就让他大跌眼镜。 镜知由并拢脚尖,调整好站姿,把传单仔细地抱在胸前,行了个很是尊师重道的鞠躬礼。 “阿飞助教您好,我是来报名辅导班的镜知由,请指引我成为一名合格的忍者吧!” 哈? 原来人无语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笑出声来。 先不论这个小鬼是怎么知道阿飞的名字,她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可怕魔王的巢穴前吗? 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的,明摆着就是对这个洞穴目标明确的图谋不轨。 要不然他也不会出来这一趟。 阿飞不可置信地揉揉耳朵,即使他好像并没有那个器官,“你再说一遍?” “阿飞助教,请指导我的修行吧。” 迈出交流的第一步后,之后的语句也变得流畅起来。 第三次忍界大战时期,木叶忍校的学制也从六年缩短至三年,只要完成学业几乎都能毕业,成为合格的忍者。 而合格的忍者,是该奔赴战场的。 镜知由直接转送到了洞穴周遭一百米左右,自然还没见识过战争的残酷。 她身上带着与时代格格不入的宁静,那是长久享受和平之人近乎炫富的余裕。 “我是木叶忍校的一名转校生。” “因为有些跟不上课业,所以希望通过课外时间缩小和同学之间的差距。” “我知道斑老师作为忍界名师,挑选学生的要求很高,但我还是想来试试。” 镜知由把传单递给阿飞,在她的视野里,传单正面的男人盘腿坐在具有某种宗教意义的石像前,端的是一代武道宗师的气场。 他背后的几位金牌讲师也都逆光而站,虽然长相奇怪,但也展现出超越外表与种族的帅气与气势。 最重要的是,这个是1v1私教课。 镜知由有点轻微的社恐,如果只有她一个学生,就不用花费心思和同学社交了吧。 这也是她拒绝另一份传单的原因之一。 阿飞接过空无一字的传单,悄悄用力撕扯,传单毫无损伤。 有点诡异,但不算麻烦。 阿飞看着身边仰头看着他的小鬼,笑得腼腆而天真,丝毫不害怕自己的弱点暴露在陌生人面前。 解决掉她简直不要太简单,所以算不上麻烦。 就在阿飞准备痛下杀手的时候,脑海里突然传来了宇智波斑的传音。 “带她进来。” 阿飞抬起准备扼住镜知由脖子的手,伸到她面前,“前面的路有点难走,我带你进去吧。” 镜知由先是被他的动作惊到,差点后退半步,硬生生遏制住自己这一失礼的动作之后,才后知后觉地盯着那只苍白的手。 这是对我的考验吗? 如果接受了帮助会不会显得我很差劲。 镜知由抿了抿唇,先是轻轻握住那只手的指尖,而后松开,语气带着孩童的软糯但意外坚定,“基础的忍足我已经学会了,请相信我。” 阿飞没在坚持,他迁就着镜知由的速度一起前进。 意外的,他发现这个小鬼的速度似乎并不慢,落脚点也选的极好,湿滑的青苔丝毫没有影响到她,至少没有口头上那么天资愚笨。 这就更显得别有用心。 但这和阿飞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是斑大人要见的人,之后是死是活也都由斑大人决定。 镜知由见到了宇智波斑,这位忍界名师看着比传单上要更加苍老一点,但精神矍铄,眼神并没有一般老人的浑浊,藏着尸山血海的锐利与锋芒。 镜知由有点看呆了。 “好,好漂亮。” 宇智波斑的语气很平淡,带着点不怒自威的威慑力,“这就是你拜师的礼节。” 他的态度看起来差极了,像是在训斥。 镜知由有些局促地抓着背包肩带,“抱歉,因为我有些脸盲,所以需要根据气场来辅助我认人。” 宇智波斑无声息地换了个姿势,看起来倒是比之前平易近人些。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说说看,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镜知由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似乎和缓了,她摸摸脑袋,倒没有隐瞒。 “一柄攀爬着玫瑰与荆棘的大太刀,华丽且盛大的杀机。” 阿飞长大了嘴巴,宇智波斑放声大笑。 “我确实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评价。” “实在有趣,你合格了。” “从明日起,每日酉时我要在这里见到你,能做到吗?” 镜知由的眼睛亮了,就差没举起手欢呼,“能的,斑老师。” 宇智波斑缓步走到镜知由面前,右手点在她的眉心。 镜知由只感觉到一阵清爽的凉风拂过,宇智波斑就收回了手。 她这才看到,宇智波斑背后插着几根粗大的管道,连接他和那座诡异的石像。 “过来,和我聊聊那张传单,上面怎么介绍我的?” 镜知由没有把传单甩到宇智波斑脸上让他自己长眼睛看,毕竟她一直是个乖巧的转校生。 于是她捧着传单照着念。 “宇智波斑,忍界名师,风趣幽默、善于引导,尤其擅长实战教学,因材施教,一视同仁,相信就算是吊车尾也能成为影响世界的强者。” 后面还有些个人事迹,比如几岁成为宇智波族长独当一面,率领族群进行了多少场战役,获得多少场胜利,后来组建了当世最强的忍者组织,只是淡泊名利,最终选择醉心于教育事业,为忍界的未来奉献自我。 “嘁。”宇智波斑察觉到了这份虚假广告的注水成分。 他不是没有败过,但是这里只字不提。 镜知由继续念,“助教阿飞,活泼有趣、耐心细致,注重培养学生全面的兴趣爱好。” 阿飞扭成了一个非常挑战人体结构的心形,他决定从这一刻起不讨厌这个小鬼了。 “助教黑绝,知识渊博、经验丰富,擅长沟通与语言艺术,能为学生制定针对性的教学方案。” 藏在地底的黑绝沉默不语。 “还有就是,”镜知由瞅了眼宇智波斑,“斑老师这里是1v1私人小班,牛师答疑,师资力量强大,全程监督与伴学,量身定制专属规划。” 镜知由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后知后觉感觉到一阵口渴。 所以水被递过来的时候,也没仔细看就接过来喝掉了。 再抬头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宇智波斑之前坐的石台上,而这里的原主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由于坐的高,视线倒也勉强能与对面的老人平视。 自镜知由来到这个洞穴之后,宇智波斑虽然一直在笑,但镜知由却觉得他的眼睛是死的。 “还有吗?”宇智波斑问。 镜知由摇摇头,“已经念完了,斑老师。” “你手里不止一张传单吧,还有一张是什么?” 镜知由并不奇怪宇智波斑的好奇,她也觉得这些有什么好隐瞒的。 “是一个叫火影近卫突击队的1v7培训班,主讲是个叫千手扉间的人。” 宇智波斑的嗤笑带了点真心实意的情绪,“怎么没去那边?” 镜知由抚摸着背包肩带回想着,“那边的师资力量感觉不太够的样子,而且我也不喜欢强迫自己融入集体,六个同期,想想就很麻烦。” “最重要的是,家里的长辈说千手扉间的个人综合素质很强,但他教出来的学生足以让他在教育界名誉扫地。” “如果只是自己厉害而不能把知识传承下去的话,至少作为老师是不合格的。” 宇智波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说得对。” 他对镜知由伸出手,如同枯木一般苍老但依然遒劲有力。 “我是宇智波斑,从今天起,我会引导你成为一名合格的忍者。” 镜知由被这意外的正式惊到,连忙跳下石台,挺直腰背,回握住那只手。 “斑老师好,我是镜知由,奇迹镜知由。” “这是拜师礼,还请收下!” 镜知由从背包里翻出一只被装在相当精致的盒子中的钢笔。 这是一只墨水永不枯竭的钢笔,用来送给老师实在合适不过。 宇智波斑看到镜知由的双肩包里还有一个糖盒,一个可爱的兔子保温水壶,还有一个皱巴巴的笔记本。 他没多问,只是接过礼盒。 耳边是镜知由在小声地介绍着钢笔的用处,宇智波斑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山洞中的银发管家,对方正朝他礼貌微笑。 “你该回去了。”宇智波斑示意她往左边看。 镜知由这才意识到,放学时间到了。 2、002 洞穴外的马车上,镜知由掀开幕帘,看到了超大幅度挥手的阿飞助教。 “镜知由,明天见噢!” “嗯!阿飞助教,还有黑绝助教,明天见!” 镜知由猜测黑绝助教是个十足的i人,明明在地图上显示它就在地底几米深的地方默默目送,却没有出现。 那和这位助教交流的时候,需要注意一下距离和分寸。 银发的老管家微笑颔首,驾驶着马车穿越某道屏障后,马车变成了小轿车,再往前几分钟,就到了镜知由熟悉的友枝町。 “小小姐,看起来对新学校非常满意呢。” 镜知由从座位底下摸出一个小镜子,先是关注了一下眼角的小痣,才看到嘴角上扬的笑容。 “是啊,本来还担心没法适应这种军事化忍者学校的。” 镜知由眨眨眼,“没想到那里的村长、老师,还有同学都挺友善的。” 正好赶上木叶忍校的期末动员,那位被称为火影的木叶村长说了好多让镜知由直打哈欠的大道理。 老师和村长都察觉了她的心不在焉,本来还想要教育她一番的。 结果那位村长在听到她跟风说自己的理想是成为火影之后,态度立刻就软化下来,就差热泪盈眶地捧着她的手,寄予厚望和期待了。 镜知由不是个太乖巧的孩子,虽然纯良的笑容能省去不少麻烦,但实质上追求刺激与新鲜感,并且讨厌自以为是的说教。 【转校生】,一个相当麻烦的身份卡。 但对镜知由来说,却合适极了。 “忍者的世界,有让您发现自身新的潜力吗?” 进入市区,堵车成了常态,作为镜知由曾经的“潜力”之一,阿尔弗雷德脸上带着温柔的纵容,“晚上您可以多吃两块小甜饼,这是勇敢者应得的奖励。” 镜知由不喜欢社交,管家先生总是会不自觉担忧她的交友情况。 独自前去毛遂自荐报名课外补习班,对于镜知由来说是一种进步,需要鼓励的。 “好哎。”镜知由从背包里翻出破破烂烂的小笔记本,“或许可以三块?” 镜知由试图讨价还价。 阿福温柔拒绝,“如果月底您想去看牙医的话,当然可以。” 镜知由从笔记本里找到了一个姓宇智波的名字,轻轻地叹了口气。 阿福从后视镜里对上一双血红单勾玉的委屈眼睛。 “我想您早已习惯这来自鲛嬅大人的奇迹,不过我想,今晚的餐桌上可以多出一份芒果布丁。” 镜知由可怜巴巴的眼神立刻转为轻松愉悦。 这是她撒娇的小把戏,值得开心的是,总有人会吃这一套。 “阿福,你真好。” “感谢小小姐的夸赞,希望这份感激能提醒您多刷一遍牙。” 镜知由之所以成为世界之外的黑户,是因为她没法上自己老妈那里的户籍,成为鲛人一族的后裔。 世界发展到现在,血脉与族裔的概念早已不止在直系流传。 从某种程度上讲,主修的力量体系才是冠以相应姓氏的原因。 就像她母亲鲛嬅,继承鲛人的姓氏,而鲛嬅的父母分别姓松田和揍敌客。 而镜知由姓奇迹,据说是在生命之海中被奇迹之神捧起过的灵魂才会拥有的能力,基本表现为即使可能性只有亿亿万分之一,只要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件,就有可能被奇迹化为现实。 就连镜知由这个名字也是奇迹之神玩笑般的一瞥随口定下的。 毕竟谁会愿意叫做“奇迹镜子呦”,总感觉下一句就要问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总之,因为收到了奇迹的赐福,镜知由可以使用任何祖宗的力量体系。 小时候,镜知由经常兴高采烈地展示自己的新能力,试图找到自己那个不靠谱的未知爹地。 结果鲛嬅女士总是能翻出族谱上的一个个祖宗,最后干脆把族谱扔给了镜知由保管,省的烦她。 镜知由也一度怀疑,自己抽到的身份卡应该是【学生】,只是因为奇迹和她不甘于平凡的叛逆,变成了如今的【转校生】。 虽然在友枝小学是很快乐了,围观魔法少女的日常也很有趣。 但无尽的新世界总是更令人充满热情。 说起来,阿尔弗雷德就是自己年少时最想要的东西来着,她曾经不止一次地缠着鲛嬅女士,许愿一个全能管家。 最后被扔去一个叔爷爷的邻居家住了一周多,才学会使用替身使者。 于是,她心心念念的阿福就这样加入了她的家庭。 后面又拖了一些祖宗的福,让阿福也能被不是替身使者的人类看到。 只是有些令人沮丧的是,镜知由长这么大,觉醒的能力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了,各个都能从族谱上找到源头。 以至于她对于靠父系血脉上户口已经不抱希望了。 只能走一下人才引进的特殊通道。 她,奇迹镜知由,转校生界的劳斯莱斯,任何世界,任何科目,任何种族,留下一个月的优异成绩再潇洒转学,奇迹一族的美丽传说。 明年的落户名额必有她的一席之地! 镜知由合上笔记本,“冒充宇智波的后裔确实能迅速刷到印象值,但总感觉木叶对宇智波的态度非常微妙。” 而且班里那个宇智波的性格很冷傲,属于自行孤立了全班的状态。 “好像这个村子的孩子都想成为村长,暂时随下大流吧。” 至少从今天村长和老师的反应来看,这种表现挺符合某种正确的。 “麻烦的还是查克拉提取术,我身上的查克拉细胞少的可怜,放在木叶可以算是彻彻底底的普通人,又不能用其他体系作弊,因为宇智波的写轮眼能看穿查克拉的流动,就和六眼一样麻烦。” “明天去问一下斑老师吧。” 小轿车开进了车库,阿福提醒镜知由该下车了,“或许您需要一份甜品和牛奶来维持高效的思考?” 镜知由收回思绪,“老妈还没回来吗?” 阿福回忆了一下,“最近一次收到鲛嬅女士的消息是昨天,说会给您带一枚亚特兰蒂斯的古老贝壳作为伴手礼。” 哦,差点忘了,鲛嬅女士是个游戏人间的浪子,不然也不会连自己产的蛋被谁污染了都不知道。 - 木叶忍校的学习是枯燥的,至少理论的部分十分枯燥。 镜知由听着火之意志一二三,木叶往事四五六,外村可恶七八九,困得整个脑袋点成了十个点。 作为转校生,镜知由毫不犹豫选择了后排靠窗的王之故乡。 只是这个定律在木叶忍校失去了作用,因为视线集中的地方,是根据某些人的座位来的。 女生的视线大多黏在宇智波佐助身上,一听姓氏就很出名的二代们按照家族交好的情况聚在一起,看上去有些潦草的金发小男孩单独坐在一处。 那是漩涡鸣人,九尾人柱力,和他靠得太近估计会被村长盯上。 “虽然昨天已经见过面了,但我们还是欢迎镜知由同学来做下自我介绍吧。” 突然被点名的镜知由有些迷茫的抬头。 估算着时间,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 大概这就是老师对课堂时间预估错误,又不能提前下课,硬找话题拖过最后几分钟的手段吧。 “镜知由?” “就是她?” 镜知由能感受到课堂上的窃窃私语,主要以那群二代的区域传来。 但她毫不在意,这就是转校生该有的瞩目待遇,她能理解。 毕竟是距离毕业考试不到一个月才转来的新生,甚至连查克拉提取都掌握不好的差生。 除了来玩票的大家族子弟,简直想不到第二个可能性。 但除了鄙夷和轻视,镜知由更多感受到的是探究与些微的好奇期待。 似乎出了些她不知道的状况。 老师略带鼓励地看向她,“说下喜欢和讨厌的东西,还有梦想什么的就行。” 镜知由慢慢地站起来,正午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洒在她的耳廓,勾起一个对长辈特攻的纯良微笑,说出口的话却不自觉轻颤,被视线盯着,不管多少次都不够适应呢。 “我是镜知由,姓氏需要保密。” “我喜欢阳光、晨露和纸页泛黄,有着些许霉味的旧书。” “讨厌下雨天和疼痛。” 最后的谎言,却无比顺畅地说出口了。 “梦想嘛,是成为可以守护大家的火影。” 镜知由坐下,用书本挡住脸,似乎刚刚的介绍已经用掉她全部的力气。 探究的视线似乎比刚刚更多了些,如果不是昨天这群同学的陌生人冷漠不似作伪,镜知由都要觉得这些人全部都认识她了。 这份别样的注视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刻意地深呼吸一口,镜知由放下书本,那些露骨的视线也随之退散。 不对劲。 这个学校不太对劲。 等到下午的忍具投掷实战课,镜知由决定找个机会再试探一下。 木叶忍校的老师都是不适合上战场的菜鸟忍者,他们虽然战力不强,但教学水平也一言难尽。 能够在忍者学校展露天赋的,基本都是家学渊源的忍族后裔。 比如宇智波佐助。 他握住手里剑的方法非常标准,手腕轻轻一甩就扔了出去,太过随意,看起来也不够上靶,就在大家为他担忧的时候,宇智波佐助又抓出了第二支手里剑。 后矢追前矢,碰撞后改变方向,两枚手里剑一同刺中靶心。 这是宇智波一族特有的投掷术。 镜知由学着他的方式拿住手里剑,这种四道刃的武器稍不注意就会刺伤自己。 正准备学着宇智波佐助的姿势将手里剑扔出,右边伸出来一只手抓住了镜知由的手腕。 镜知由没有躲开,只是顺着来人的方向看过去,春日樱花一样的粉发映入眼帘,她脸上的笑意也如同暖阳一样温和。 “这样的姿势会在出手的瞬间划伤自己的。” 同学露出自己带着划痕的右手,带着点促狭地凑到镜知由耳边,“我之前也试着模仿佐助君的手法,结果受伤了呢。” “你是第一次上投掷课吧,老师的讲解是不是很难懂?” “不如我来教你吧。” 镜知由点点头,有些感激又有点害羞地露出一抹微笑,带起可爱的梨涡,“谢谢,可以问下同学你的名字吗?” 同学怔愣了一瞬,像是看到了什么珍贵的宝物,又很快掩饰住,“樱,我是春野樱,您,啊不,镜知由同学叫我小樱就行。” “小樱,很高兴认识你,也谢谢你愿意指导我。” 镜知由的言语真心实意,带着点可爱的颤音。 只有眼帘下的黑眸闪过深思,这个木叶,果然有问题。 3、003 阿尔弗雷德在校门口等待着小小姐的放学,对于周遭的窥探视线一概忽略。 他总是会选择顺应时代环境的交通工具来接送小小姐,在木叶忍校,最适合的是忍足徒步。 “阿福!”镜知由大老远就看到了银发管家,跑出去几步才回过头给新交到的朋友告别,“小樱,我们明天见!” 春野樱露出灿烂的笑容和她挥手,“明天见。” 镜知由投向了阿尔弗雷德的怀抱。 阿福先是帮她擦去脸颊上的沾着尘土的汗渍,才将人放在地上,牵起她的手,“这边人有点多,我把马车停在另一条街了。” 镜知由顺着阿福打开的车门坐进柔软的垫子里,从座椅旁的暗格里摸出一个平板和耳机戴上。 阿福坐在驾驶位欲言又止,“小小姐,窥伺朋友的隐私并非淑女所为。” 镜知由头也不抬,“阿福,作为一位蝙蝠系义警,我以为你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 习惯,习惯了什么,习惯了积极认错但屡教不改吗? 阿福收回视线,“需要提醒您的是,距离和斑先生的约定还有半小时,路途预计花费十分钟,您在洞穴中迷路的时间预计十分钟,您还有十分钟监听朋友的时间。” “哦,阿福,说不定阿飞助教会在洞口等我呢。”镜知由已经能听到声音了,“嘘,别有用心的朋友也是朋友,可以交好但要警惕,这可是外婆教会我的。” “看来需要和揍敌客女士好好交流下教育理念了呢。” 阿福小声抱怨着,将和揍敌客女士的谈话写进了备忘录里。 为了防止被忍者察觉,这种最新的监听小零件舍弃了距离和稳定性保证了被扫描时的自毁速度。 但凡检测到查克拉或者任何力量从上扫过都会自毁的敏锐度。 春野樱果然没有立刻离开学校,少年忍者的脚步声不如成年忍者的无痕。 镜知由只通过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推断大约三四个人走到了一处树叶茂密的地方,大约是忍校后面的小树林。 “你不该轻易靠近她。” 这是镜知由的同学a,但她暂时还不能把名字和脸对上。 春野樱:“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伤了自己。” 同学a:“虽然我们都做过那个梦,但不代表着她就是那个人,年龄对不上。” 春野樱深呼一口气:“那就是她,喜恶完全对的上号,就连守护大家的决心和嘴角的梨涡都一模一样。她就是五.....呜。” “闭嘴,不要在这里说出那个名字。”这是宇智波佐助的声音。 宇智波佐助似乎很警惕,他用写轮眼检查了周遭。 声音断了。 镜知由取下耳机,看向前方驾驶座上的阿尔弗雷德,眼里带着些许的骄傲与炫耀。 作为她的替身,有些交流不必通过言语,阿福失笑又宠溺地看着自家满脸写着求夸奖的小小姐。 “需要承认的是,有些时候,揍敌客女士的真知灼见总令我侧目。当然,还有小小姐您的机敏睿智。” 镜知由哼哼两下,小脚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看来某种未知的隐性潜力在我身上觉醒了,暂时当作影响记忆的能力吧,或许是不自觉美化我的形象那种。” 不需要阿福附和,镜知由百无聊赖地推测着,“这个村子的人都有挺重的火影崇拜情结,把历代火影的形象加诸于我身上,或许就是他们梦中的镜知由吧。” “真有趣。” “我开始期待起来了。” 在丰乡小学拉大提琴固然有趣,帝丹小学的毛利兰也足够可爱,但只有未知才会引人探究与向往。 追逐真相的乐趣,某个大侦探恐怕最能理解。 熟悉的黑黢黢洞穴面前,镜知由感恩阿福预留她迷路时间的先见之明。 【玩家视界】 镜知由最常用的技能之一,没有显眼的外观变化,也没有各种代价后遗症,似乎就是某个自我到极致的祖宗将世界视为一场游戏。 镜知由看着代表着“黑绝”的光点出现在她正下方三米左右的地底。 说实话,如果她今天穿的是裙子,一定会把黑绝助教抓出来当色狼揍。 不过隔着黄土和石块,又想到黑绝助教的i人属性,镜知由只当这是含蓄的关心。 这个世界上奇奇怪怪的人实在太多,镜知由自己的祖宗里就有无数个,早已被捶打出一颗坚毅无比大心脏的镜知由轻松放下这件事。 只是走到洞穴里的岔路口,还是忍不住出声求助,“黑绝老师,这里该往左边还是右边走?” 沉默了好久,镜知由坚定地等待着i人的挣扎。 左边的道路上冒出一个光秃秃的白绝脑袋。 镜知由眼睛一亮,经过的时候还不忘拍拍白绝脑袋,“谢谢黑绝老师。” 等她走后,被拍的白绝脑袋逐渐被染成黑色,郁闷和恼怒也掩饰不掉黑绝身上散发出的杀意。 “第二次了。” 这个小鬼到底是怎么发现他的。 不行,宇智波斑不知道为什么莫名重视这个小鬼,他的偷袭也绝对会被发现,还是先探探情报。 但是,这个小鬼也太会使唤人了吧。 “黑绝老师,这里怎么走?” “黑绝老师?” 郁闷的黑绝后来干脆放弃了白绝引路的方法,从地底走了出来,沉默地走在镜知由的前面。 发现小鬼没跟上,还会回头看一眼。 这么差劲,这么点查克拉,真不懂宇智波斑看上她什么了。 又不能做月之眼计划的继承人。 黑绝在愤愤不平的吐槽。 镜知由却在心底给这个助教打上了面冷心热的i人标签,感觉黑绝助教的底线很灵活啊。 踩着底线的镜知由试图大鹏展翅,将脚下的底线再逼退一点。 就发现前面的黑漆漆不见了。 哦,原来是到了。 熟悉的邪恶雕像,熟悉的霸气侧漏坐姿,是她的培训斑主任没错了。 “来了?还算准时。”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着像个邪教头头的宇智波斑,训话起来比她那个当星海巡警的外祖父还要有压迫感。 就,莫名的理直气壮,正气凛然,或者说唯我独尊。 镜知由眨眨眼,不自觉站直了身体。 宇智波斑一眼扫过来,“有什么修炼上的问题?” 回想宇智波斑的一生,经由他教导的除了两个弟弟,就只有些不成器的族人。 其中,也就泉奈和他相处的最多,不过那时候作为少族长的他很忙,泉奈也有自己的事务要处理。 早训和晚上的切磋,兄弟俩总是抓紧一切时间交流疑惑与进步。 教学生,应该和教弟弟差不多吧。 宇智波斑自信满满,有泉奈那样优秀的案例在前,这样的教育模式一定没有问题。 镜知由不好意思地用手指绕起一缕黑发,“斑老师,您昨天给我的查克拉提取术已经学会了,但我体内的查克拉细胞太少,导致查克拉量不足,这个有解决方法吗?” 毕竟镜知由的忍者血脉已经隔了不知道多少代。 如果按照细胞能量和精神力量1:1结合成查克拉,那无论怎么榨取,她体内的查克拉怎么都只有一点点。 “我昨天试着打破这个比例,结果差点把屋子给炸了。” 镜知由期待地看向自己的斑主任。 宇智波斑诡异的沉默了,如果是实战问题,他能给出三五种解法外加六七种可行方案,但如果是理论问题,他只擅长阴阳遁系列,作为从来不缺查克拉的忍者,他还真没研究过查克拉比例的问题。 “还有什么,一并问出来吧。” “哦哦。”镜知由不疑有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双单勾玉的写轮眼,“其实我的灵感是从这里来的。” “既然写轮眼能用非查克拉的力量驱动,那么查克拉细胞能量也能作为催化剂一样的东西,只加快查克拉提取速度,而不参与反应。” “听说写轮眼还能进化?” 宇智波斑让镜知由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镜知由走到他面前,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和宇智波最重视的眼睛。 单纯,不设防的,愚蠢的幼兽。 宇智波斑皱了皱眉,指着她白嫩脆弱的脖子,“下次不要随便暴露你的要害。” 镜知由没有纠正宇智波斑的误区,脖颈对她来说并不算是要害,生命若是能试探出一个吝啬鬼的真心,那也并不算亏。 “没事的,斑老师要想杀我也不需要对准要害。” 对于宇智波斑来说,敌人身躯的每一处都是能够夺取性命的要害。 宇智波斑正要训话,就听到镜知由开口,“不过我会记得的,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要有所保留。” “这既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对方。” “就像这样。” 镜知由近乎炫耀地伸出五指,肉眼几乎不可见的丝线缠绕其上,绷得很紧,只要用力握拳,就能割开什么东西。 顺着丝线,宇智波斑看到自己身后的管道被丝线勒住,那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丝线或许真能杀死他的生命供给,虽然只是临时的。 宇智波斑低声笑了,带着点镜知由听不懂的情绪,“是的,你是对的。” 镜知由敏锐地察觉到宇智波斑的心情有些微妙,“其实如果斑老师不训我的话,这个丝线是不会缠绕过去的。” 【傀儡戏-操丝法】 宇智波斑伸手抚摸镜知由的额头和发顶,“你做的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现在我扼住你的要害,你用丝线割开我背后的管道。”宇智波斑握住镜知由深处的手,将其握拳,丝线割开管道,他的神情却丝毫不变,古井无波的眼底燃烧着疯狂。 “这只会带给我片刻的虚弱,只要杀了你,再续上管道,结局是你死我活。” “镜知由,你要怎么做?” 镜知由惊讶地看着宇智波斑,他真不愧于她的第一印象——一柄攀爬着玫瑰与荆棘的大太刀。 额头上的手看似没有用力,但眼前人的杀意却足够真实,宇智波斑或许真的会杀死她。 镜知由直视宇智波斑的眼睛,一贯含笑的嘴角也拉平成一线,失去笑意的黑色眼睛阴沉的不似活人。 死亡的威胁下,镜知由眼角的小痣逐渐从深黑染成血色。 “我会先尝试言语威胁。” “斑老师,我不想动用那个能力,但有时候它并不受控。” “如果你不想因为爱上一个未成年而疯魔毁灭世界进而忍界留名的话,开开玩笑可以,但别真的动手。” 这种发言实在超过了老古板宇智波斑的承受范围,以至于镜知由直接被扔给了助教黑绝。 镜知由和黑绝面面相觑,“好吧,黑绝老师,关于查克拉细胞能量做催化剂的理论研究,我们讨论下?” 黑绝:“换一个。” “那我想学宇智波佐助同款宇智波投掷术,感觉那个很帅。” 黑绝:“那你是没见过斑,好吧,就教你这个。” 4、004 老古板宇智波斑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整整三天了。 镜知由:“所以呢?他消气了吗。” 阿飞:“大人他已经准备再捡一个尊老爱幼的小宇智波回来了!” 耍宝的阿飞被一脚踹飞。 黑绝:“你胡扯!没有比镜知由更优秀的小宇智波了!” 蠢货阿飞!你懂不懂什么叫做不用查克拉催动写轮眼的含金量啊。 要不是宇智波斑还活着,黑绝恨不得立刻抢了长门的轮回眼给镜知由安上。 不用考虑轮回眼对宿体的消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那才不是什么小宇智波,那是宇智波斑promini! 是他拯救母亲的未来和希望! 镜知由哎了一声,原来自闭的黑绝助教其实对她这么看好的吗? 黑绝都顾不上维护自己作为宇智波斑意志的人设了,不就是查克拉细胞能量1:n吗,这一千年他都苟下来了,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半小时后 黑绝助教口吐白沫,不行,生活可能会背叛你,但数学不会,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镜知由瞅瞅他泛白的瞳孔,把吐出来的灵魂又塞了回去。 “斑老师的团队似乎都是实践派呢。” “忍界有没有哪位理论方面的学术大拿,我可以给他写信试试?” 黑绝正准备嘲讽小鬼的天真和异想天开,忍术研究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各家秘传,怎么可能随便教给一个陌生人。 不过转念一想,“你上次说那个的传单,就是千手扉间的那个。” “上面有没有那什么,联系方式?” 镜知由从背包角落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次被斑老师团成团扔掉后,它又奇妙地出现在她的背包里。 【自私鬼的宝库】:我的就是我的,你的到了我手里也是我的。 只要传单还属于镜知由,它早晚会回到她的背包里。 “可是我已经和斑老师约好1v1了,再找一个老师不太合适吧。”镜知由捏着传单,感觉这种行为有点渣。 黑绝一巴掌拍上镜知由的脑袋,“是你了解宇智波斑还是我了解宇智波斑。” 黑绝试图蛊惑镜知由,“斑大人是个结果导向的领导,他是个现实的理想主义者。基于现状做出最有利自己的选择,他绝对不会说你什么的。” “况且,”黑绝指了指紧闭的石门,“你就不想带着崭新的研究成果去惊艳一下自己的老师吗?” “想想看,在没有导师指导的前提下做出的成果,斑大人绝对会摸着你的脑袋,夸你聪慧有悟性的。” 镜知由不信,“斑老师不会的,他都崩人设了。” “你别忽悠我。” 黑绝只觉得自己的一片苦口婆心全部喂了狗,正准备生气。 镜知由小鬼拉住他的手,抬起头来露出那双水灵灵的双勾玉写轮眼,黑绝突然就气消了。 “黑绝老师,其实我只是想问一下大蛇丸先生的科研水平。” 黑绝才不管什么大蛇丸啊,千手扉间,他先是嘘寒问暖了一下镜知由的眼睛,最近有没有感觉干涩啊,阴性查克拉侵蚀会不会冻着。 那叫一个慈爱可亲。 黑绝现在看镜知由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潜力无限的牛马。 这可是查克拉提取入门就开写轮眼,教了几天写轮眼使用技巧就开二勾玉的天才! 关于宇智波斑复活后集齐尾兽,释放无限月读的能力他是毫不怀疑的。 那可是宇智波斑。 但从斑死后到他复活的这段时间可能发生的情况就太不可控了。 他已经开始考虑给镜知由灌输月之眼计划的伟大了。 不过眼前需要解决的问题是。 “你能联系上大蛇丸?” 镜知由从背包里捞出几张明信片,“也不一定,可以试试。” 黑绝见过镜知由送给宇智波斑的那支钢笔,再看到她掏出什么奇异的小玩具,只是好奇地拿走一张,“这有什么用?” 镜知由指着背后的鸢尾花纹,“这是【寄托思念的明信片】,只要思念足够深刻,来自天堂的小鸟就一定会把它送到爱着的人手上。” “但思念也只是一种媒介,事实上求知欲也可以冲破空间的阻碍。” 至于为什么选大蛇丸,那就要问问镜知由族谱上的那位宇智波为什么头上只有一位血脉亲人大蛇丸了。 黑绝握住明信片的手骤然用力,而后又慌张地连忙松开,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他带着些不可置信的慌乱,和镜知由确定,“真的能送到吗?哪怕隔着生死或者封印。” 镜知由内心思索,没想到黑绝老师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她从那把明信片里抽出两张,把剩下的部分全推到黑绝面前,“这些都给你!” “虽然我这里剩的不多了,但感觉黑绝老师你更需要的样子....” “哇” 话还没说完,镜知由就被揽进一个毫不温暖的怀抱,黑绝的身体就像树干一样僵硬,没有脉搏与生命的跃动。 镜知由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人轻轻地顺着,这个怪物一样的老师第一次展现出这样外露的情绪。 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镜知由轻轻回抱住对方。 “呜呜呜,镜知由你真是个好孩子。” 不过情绪一过,i人助教就懊悔地蹲在墙角自闭去了。 镜知由没管他,因为自己偶尔自闭的时候连阿福的小甜饼都吃不下。 给大蛇丸的明信片并不难写,镜知由把自己的困惑和设想如实概述,光是这张跨越时空的明信片就足以激起大蛇丸的兴趣。 只要他有所回应,镜知由就能搭建起通道。 主打一个强买强卖。 想着黑绝助教的建议,镜知由把写给大蛇丸的内容一模一样的复制了一份,只在开头改了称呼。 【千手扉间老师:见字如晤,我在研究关于查克拉提取术的设想上遇到了瓶颈,具体设想如下,想请您指导一下。】 “小小姐,该回家了。”银发管家牵起镜知由的手。 镜知由扭头看向角落里自闭的黑绝助教,朝着他挥手,“黑绝老师,明天见!” 角落里传来微不可查的闷闷声线,“明天见。” 好典型的i人。 镜知由的刻板印象又增加了。 第二天的木叶忍校又上了一天的理论课,镜知由困得找了个角落趴下休息。 前桌的秋道同学替她挡住了老师的视线。 从前方隐隐约约的谈话声中,将同学a和一个名字对应了起来。 “奈良鹿丸” 以头脑聪慧而闻名的忍族,他们脑子好用的名声甚至超过了家族忍术。 藉由这位同学a,镜知由记下来另外两个名字,“秋道丁次”和“山中井野”。 正好讲台上的老师提到了历代火影的故事。 镜知由沉下心来,探知两封邮件的回复。 【寄托思念的明信片】是个单向道具,如果收信方并未持有相同的明信片,是无法通过同样的方式给出回复的。 镜知由没有告诉黑绝这件事。 因为她更想知道,黑绝老师会给谁寄这封信呢? 波纹荡开,镜知由看见一间阴森的实验室,各种试管仪器装载着各式血肉,顺着所属者的呼吸跳动。 黑发蛇瞳的男人带着手套捏起不知何时出现在桌上的明信片。 “有趣,你是谁?” “我想能悄无声息潜入基地的你,一定有办法收到我的邀请。” “来见我吧,记得带上礼物。” 镜知由收回观察大蛇丸的视线,投向另一封明信片的所在。 挂着火影旗帜的小屋,哪怕镜知由未曾到过火影办公室,也能一眼认出此间的归属。 穿着火影袍的,不是镜知由见过的那个瘦巴巴的老头,而是白色短发的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 他对那张莫名出现的明信片,怀抱着十万分的警惕,镜知由看到他试图采用不下十种方法试图排除明信片上的危险因素。 “没有幻术。” 他最后还是用匕首将明信片翻到正面,远远地查看上面的内容。 研究方面的困惑啊。 如果大哥还在的话,他倒是宁愿一辈子宅在研究所里,和试管仪器探究忍术的奥秘。 “抱歉了,暂时没空陪小孩子玩乐。” 木叶忍校的建立最近遇到了阻力,各个忍族对于自家秘术的固执略微超出了他的预料。 如果需要千手来做这个表率,千手扉间还有更多的工作需要费神。 以及,他确实对于收徒这件事感到力不从心。 那六个很有潜力的孩子只在他面前乖顺,实际上个个反骨,心比天高。 要想成为村子的中流砥柱,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可惜了,如果再早一点,或许千手扉间会有心情和这位小朋友交流一番。 毕竟他也是如此的热爱探究一切事物运行的奥秘与轨迹。 镜知由倒没感觉到失望,按照她之前根据木叶编年史的内容,对千手扉间这个人做出的侧写,被拒绝才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镜知由对此接受良好。 但黑绝却不。 “什么?他好大的脸,小小的千手扉间竟然连这点指导都不肯给?果然是天生邪恶的千手扉间,对你这么可爱的小宇智波都能如此冷酷。” 阿飞也愤愤不平,“就是就是,太过分了。” 镜知由连忙转移了话题,“说起来,黑绝老师还没有收到回信吗?” 黑绝瞬间变得沮丧起来,把阿飞赶走后,他搂着镜知由说小话。 在阿飞愤怒的“你们孤立我!”声音中,将其揍得更远。 镜知由:“可能送达的时候对方还在睡觉,多发几次试试呢?” 黑绝在心里咒骂一番两个不孝子,他可怜的母亲,被封印的时候甚至失去了意识吗? “这件事可以不要告诉斑大人吗?” 黑绝把嘴凑到镜知由耳边,像是诉说着某种独一无二的小秘密,“斑大人内心也很纠结是否该联系那个人,既然没有收到回应,还是不要让他失望吧。” 镜知由眨眨眼,看起来也很珍惜这种独属两人的秘密,“你是说?” 黑绝挤弄眉眼,“是的,就是你想的那个人,斑大人最在意的,也最不敢触碰的伤疤。” 镜知由恍然大悟,用手在嘴边划过,表明自己绝不会泄密。 黑绝心满意足地又教会了她好几个不知道哪家忍族的忍术技巧。 后面甚至自告奋勇地要帮镜知由联系千手扉间。 “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懂千手!” 镜知由笑笑,“因为你是斑老师的意志嘛?” 黑绝只能打着哈哈,“那是,宇智波和千手可是千年宿敌,没有比敌人更了解自己的存在了。” 镜知由只是笑着。 黑绝老师,您说谎了呢,明信片的收件人可不是斑老师的弟弟,那是个相当美丽的女人,长长的白发衬得人肤白胜雪,风华无边。 只是沉睡着,就让人幻想起她睁眼的刹那芳华。 5、005 一般来说,忍校是没有自习课的。 但事有例外,实战课一对一战斗抽到轮空的镜知由还是可以拥有一点围观的权利。 思绪放空,镜知由在精神世界演绎自己的催化剂理论,哪怕只是将细胞能量和精神能量的比例调节到1:2,也是一种进步。 可这突破性的一步,极为难走。 “在看影岩吗?”金黄的阳光洒在身侧,似一株热情活泼的大波斯菊。 她手里捏着一个小盒,鬼鬼祟祟地示意镜知由让开半个身位,用她的袖子挡住这扰乱课堂的“违禁品”。 仔细一看,又不像大波斯菊了。 是胡枝子,象征着沉稳又优雅的花卉。 她满怀善意,引导她前来的人却不乏试探。 镜知由心下微笑,讶异的张开嘴,却又连忙用手挡住未出声的慌乱,最后只溢出一句轻轻的疑惑,“山中同学?” 来人是山中井野,班里这一代猪鹿蝶的“猪”。 金发的少女如同夏日暖阳一样灿烂,连带着她的言语也带着和煦的侵略性。 “嘘,不要告诉老师哦。”山中井野挤挤眼睛,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这是我家花店隔壁的三色丸子,超级好评的。” “分你一个,就当替我保守秘密的贿赂啦。” 三色丸子本来是一串三颗不同颜色的丸子,红白绿的胖胖丸子有着不同的口味,光是看着就觉得讨喜。 但山中井野递过来的丸子却是用更小的签子串起来的单独一颗。 塞给镜知由的,恰好是红色那颗。 女孩没能躲开山中家忍者的偷袭,只能慌慌忙忙地用袖子遮掩,还不忘故作镇定,欲盖弥彰地观察老师的反应,确定老师没有注意这边后,才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山中井野笑着看她,哪怕明知道自己搭讪塞丸子的时机毫无破绽,也没有出声提醒或者安慰。 她好可爱。 山中井野在心里想着,没有家破人亡流浪到木叶孤儿院的五代目,能这样笑出来真的是太好了。 所以说,他们才不该强行把她拘束在这里,火影是她未来的一种可能性,却不是唯一的形状。 镜知由故作不解,“不是三色丸子吗?” 为什么只有一颗? 山中井野把手指竖在嘴边,镜知由假装没看到她的欲盖弥彰。 山中井野:“为了方便上课偷吃呀。” 镜知由心想:应该是为了方便她上课偷吃吧。 于是镜知由确定了,这些人对于她的好感来源于某种刻进认知的人设,但这种预知未来的认知却并未使得他们的性格成熟,本质上还是些小孩子。 哪怕套近乎的方式足够自然,细节上还是有些过犹不及。 这样也好。 镜知由讨厌下雨天和疼痛,也讨厌自以为是的蠢货。 只要不是批皮装嫩的老妖怪,她对同龄人还是很有耐心的。 在镜知由的世界里,她自己是个可以任性妄为的孩子,比她小的该学会尊老,比她大的该去爱幼,只有同龄人有着些许和她的共同点而得到宽容。 本质上,镜知由只爱自己。 “谢谢你,山中同学。”镜知由悄悄用眼角余光注意老师的视线,一口咬下丸子,用手挡住脸咀嚼。 这是个精神物质生活极为匮乏的时代,所谓超级好评的三色丸子也只是糖加的足够多而显得好吃。 糯米粉磨得不够细,入嘴有种微妙的颗粒感,甜度也不够,和阿福的小甜饼没得比。 但镜知由依旧吃的很开心,因为她被管家先生控糖很久很久了。 山中井野不动声色地打手势让鹿丸帮忙转移老师的注意。 得到对方一个无语的叹气之后,从容地举起了拳头。 鹿被威胁走了,猪继续盯着小白菜。 “好吃吧。”山中井野把小盒子放到镜知由面前,被礼貌推拒了也没生气,叼起一颗丸子自己也嚼嚼,“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这可是某火影翘班也要排队买的那家三色丸子。 镜知由没解释她其实喜欢一切甜品,只是微笑地默认了这个事实。 顺便回答了山中井野一开始的问题,“其实我刚刚在发呆,我想看那朵云还有多久会离开我的视线。” 山中井野有些讶异,虽然那只是自己随口展开话题的疑问,此时此刻被人回复仍旧会感到被重视的愉悦。 “哎?竟然不是在挑选自己的影岩要雕在哪个位置吗?” “怎么可能啦。” 镜知由连忙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又有点沮丧地低下头,“怎么可能的。” 她连着否认了两遍,才接着说出让山中井野心里一凉的话语。 “自我介绍那天我太紧张了,而且并没有想好自己的理想到底是什么,我想拥有很多朋友,所以才说自己想成为能够保护大家的火影。” “现在想想。” “其实我更想成为一名旅行家,前往世界的各个景点探索奇观,或许很多年后山中同学会读到一本镜知由游记呢。” “来忍校学习,是因为家里希望我能有点自保能力,也有点想让我知难而退的意思吧。” 镜知由伸出手,张开五指对准天空。 “就像我刚刚追逐的那朵云,你看,它已经去往很远很远的地方,见证不一样的风景了。” “不过忍术真的好难,可能我也不适合当旅行家吧。” “不!”山中井野骤然拉住镜知由的手,捧在胸前,“你一定可以的,如果害怕安全问题可以来雇佣忍者,比如我。” “如果是镜知由同学的旅行委托,我山中井野单方面为你打三折,不,一折也行。” “请务必带我一起。” 镜知由撇开脑袋,脸颊爬上一抹薄红,“总,总之,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 “除了三身术以外,我的理论课也有很多困惑,后面可以请教山中同学吗?” “叫我井野就好,随时问我!” 镜知由通过某些蝙蝠系玩具探知到,木叶这些对她持有滤镜的人其实并不多,大概分为两类。 认为她不应该成为火影的。 无论是出于实力,性格,还是与梦中出现偏差的身世考虑,更基于现实做出判断的理智派,他们中观望者居多。 认为她应该成为火影的。 现实的苦难已将人压垮,无力改变现状只能寄希望于梦中的理想世界,如果镜知由并未出现,他们可能就一辈子压抑着自己浑浑噩噩,但镜知由出现了,哪怕她和记忆中的五代目光辉形象相差甚远,他们也相信她总会成为那个“五代目”。 他们都在观望。 而镜知由不想当火影这件事会成为打破平衡的稻草。 * “镜知由,过来。” 紧闭的石门打开,和黑绝阿飞凑在一起蛐蛐的镜知由遥遥望去。 玫瑰荆棘的大太刀,是宇智波斑没错了。 镜知由两个小瞬身跑到他面前,神色如常,衬得宇智波斑前几日的回避充满了成年人的肮脏。 “斑老师!” 她脸上有些傻气的开朗笑容莫名让宇智波斑幻视了千手柱间。 手里的纸张顺着心意砸在了某个芝麻汤圆的额头上,看到小鬼忍不住龇牙,才把东西扔到她手里,“笑的太蠢。” 镜知由忙手忙脚的接住那厚厚的一沓,匆匆瞥过的一眼,看到上面隐约的符号和文字,镜知由心下已有猜测,但嘴上还是问道,“这是什么?” 宇智波斑勾起嘴角,就连桀骜的发尾都翘的更高,像一只炫耀毛发的大猫,“你要的查克拉细胞能量作为催化剂的初步理论,虽然还不够完善。” 他的眼神默不作声地从黑绝阿飞身上划过,“啧,以后少去求助废物。” 一个不顶事的白绝阿飞,一个怂恿小鬼求助千手扉间的蠢货黑绝。 都是废物。 镜知由非常自然地略过了后半句,她甚至没空去给自家开屏了的导师喝彩,心神彻底沉浸在查克拉理论研究的漩涡中。 殊不知,行动远比言语感人。 这是比任何褒奖都要盛大的赞扬。 “斑老师,这里,这条运转回路你是怎么想出来的。”镜知由伸手拉住眼前的人,眼睛却丝毫不舍得离开这薄薄的纸页。 察觉到手心传来的触感不对。 镜知由抬头。 和被扯住头发却纵容着低头的宇智波斑对视。 镜知由一直知道宇智波斑有一双异常漂亮的眼睛,和年龄无关,和眼角的皱纹无关,里面燃烧着的炽烈焰火要比任何情绪动人。 他在笑,纵容着,任性着,似乎透过眼前的镜知由看到了他兄弟尚在,只作为少族长的童年。 宇智波斑从呆愣的镜知由手中解救出自己的头发。 “你有很好的长辈,他们的教育渗透进你的每一处骨血。” “镜知由,无论是对亲近之人有所保留,还是那些你不愿开诚布公的能力,你都做的很好。” “只有一点,我要求你必须记住。” 镜知由站直了身子,嘴角的微笑也逐渐收敛。 宇智波斑看着这颗白嫩的黑芝麻丸子,诉说着自己切实的经验。 “不要把后背与弱点暴露给任何人。” “记住,是任何人。” “包括你自以为掌握一切的那个管家,还有任何熟悉的亲人朋友。” 宇智波斑的语气很轻,比之前任何一次的训话都要轻柔,沉淀着他半生的经历,带着些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期盼。 “乖孩子,告诉我你能做到。” 镜知由只感到一种带着重量的期盼被宇智波斑慎重地放置在肩上。 这份感情很轻,轻到她略微抖肩就能甩掉。 这份感情也很重,重到内涵的情绪让她想要不管不顾的逃离。 “我知道的,一直以来都知道的。” “能够依靠和信任的,永远只有自己。” “独行从不孤独,自爱更是自由。” 【独行从不孤独】 这句话像是诅咒,但心湖也为之泛动。 “明天开始,我会用幻术教你。” “少和蠢货交流,还有,少在我面前笑这么难看。” 宇智波斑走开了,回到他最常坐的石台上,闭上眼睛假寐,像一尊无悲无喜的雕像。 镜知由轻轻地和他挥手告别。 “明天见。” 经过某个岔路口的时候,镜知由发现了蹲在角落写信的黑绝。 镜知由悄咪咪地靠过去,做足了说小话的偷感。 “你还在给亲人写信吗?” 黑绝早就知道靠近的人是镜知由,他摇摇头,“我在给千手扉间写信。” 镜知由沉默了半秒,最终还是看好戏的乐子人心态占了上风。 “斑老师好像很讨厌那个千手扉间,别被发现了。” 黑绝挤挤眼睛,满脸写着我办事,你放心。 镜知由笑的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孩,“那我们就都有秘密在对方手里了。” 黑绝直觉这话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但镜知由随后开口,“这样的话,我们就是斑老师眼皮底下的共犯了。” “哈哈,所以要一起保密呀,镜知由。” 黑绝绕开了话题。 有点可惜,镜知由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想套出黑绝老师的秘密,果然还是不能走捷径。 【共犯之间的惺惺相惜】:绑定失败。 作为共犯,你我共享胜利,在罪恶的刀锋共同起舞,但背靠背拥抱时,也别忘记竖起尖刀。 因为我窥伺你的弱点与秘密,正如你窥伺我。 6、006 镜知由从未认识到自己的弱小,直到被拖进宇智波斑的幻术空间。 过去,她总是仗着来自各个体系的能力和小道具,加之外貌的欺骗性,给予敌人措手不及的致命一击。 情报不止是忍者世界决定胜负的关键。 提前洞悉对手的一切,就可以尽可能倾斜胜利的天平。 她不一定能战胜的敌人,却可以直接杀死,凭借的就是这份出其不意。 镜知由是无法捉摸的,但广而不精,她擅长的能力就那么几种,很快就被宇智波斑摸透,至于那些小道具,不提也罢,徒增挨打。 镜知由确实掌握着数不清的能力,但她还太年轻,奇迹般频繁出现的新鲜能力也分走了她太多的视线。 宇智波斑不复前几日的慈祥,幻术世界里他的傲慢仿佛随着外表回到了最鼎盛的时期。 “太依赖外物了。” “如果失去这些玩具,你恐怕连站在我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镜知由喘着粗气,扶着刀柄,愤愤不平地抬头,恼怒和不甘将黑曜石一样的眼眸染上些微的猩红。 乖巧柔顺的黑发被汗液浸湿,固执地粘在脖颈肩背,被主人毫不怜惜地往后一甩。 看不出半点温顺的眼眸里满是阴郁与桀骜。 她总是知道怎样对自己最有利,所以在宇智波斑面前,脾气根本毫不掩饰。 “再来。” 毫不客气地用刀刃指着宇智波斑,哪怕双腿肌肉连站直都在颤抖,握刀的手却前所未有的稳。 与天赋,与奇迹,与神明无关的,于战斗中被不断击倒又不断爬起中,逐渐领悟并总结到的一点一滴。 每个宇智波的忍术启蒙都是豪火球术,即使带领镜知由入门的导师是宇智波斑,也下意识地选择了这个忍术,而不是他本人更为擅长的豪火灭却。 虽然事实是镜知由在看完了后者的手印示范后,干脆利落地选择了传统发育流。 在忍校足以被评为天才的一秒一印却是宇智波斑三岁就能做到的水平。 宇智波斑确实有着强者的傲慢,或者说风度。 等待他率先出手的结果无非是一击落败。 镜知由需要先手,还要绝对的出其不意。 能做到吗,那只从黑绝口中听说过的野史杂谈一样的技能。 “火遁——豪火球之术!” 在宇智波的族地里有片巨大湖泊,那里是年幼宇智波刷取豪火球熟练度的地方。 如果有谁吹出的豪火球格外庞大或者格外炽热,那个小孩一定会骄傲地昂起脖子,但不发一言,因为强大无需多言,自在行动之间。 宇智波斑自然知道这是镜知由最后的尝试。 哪怕在这个幻术世界给她开了无限查克拉的挂,精神和意志也趋近于极限。 那是个巨大的火球,如朝阳初绽,如烈日当歌。 放在宇智波族地的湖泊边甚至能够引来大人的注视。 但如果这就是你的极限,那可远远不够。 宇智波斑看向镜知由,等待着她的后招。 这个火球伤不到他,两人都心知肚明。 半空中的焰火并没有向着敌人攻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镜知由冲了出去,火球开始坠落。 轰隆—— 周遭的土地上,蓦地出现一个圆形的大土坑,像是一柄巨大的勺子掏空了大地。 【土遁——地动核】 火球撞上土球,一瞬间烟尘弥漫整个战场。 “不错。”宇智波斑眼中绽放光彩。 不只是复合忍术,第二个土遁忍术更是做到了无印发动。 结印本身就是为了引导查克拉按照特定的脉络运行。 和无印忍术不同,镜知由刚刚施展的土遁只是省略了结印这一手段,直接驱动查克拉在经脉里按照地动核的释放轨迹运作。 和柱间的无印医疗忍术不同。 不是仙人体带来的查克拉自然流动,而是人为省略了结印的繁琐。 不是天之赐,而是人之力。 镜知由借着冲刺出刀的动作,掩饰住第二个土遁忍术。 烟雾影响了宇智波斑的视线,对付镜知由这种小鬼还不至于让斑开写轮眼。 会从哪里攻过来呢? 左手,后背,还是...头顶? 宇智波斑抬头欣赏着半空中复合忍术的烟火余烬,挥手用胳膊挡住了来自地底的尖刀。 看不出一点娇生惯养的影子了。 穿过烟尘,又从泥土里钻出来的镜知由脸上沾着灰褐色的污泥,本就被汗液浸湿的头发也被泥土粘黏,像个鸟窝。 但她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叫嚣着战意与肃杀。 被奇迹眷顾的孩子,太多美好的东西被轻而易举地送到眼前,想要得到,就唾手可得。 是笑着的。 镜知由的脸上带着难以压制的笑容,甚至显得诡异可怖。 眼角的小痣像是灌入了生命一般鲜活又血红。 点燃的不只是战意,野心,还有对胜利,对战胜强敌的渴望。 “斑,老师...” 宇智波斑未曾放松警惕,但还是准备说些软话,客观评价一下镜知由刚刚的表现。 利刃撕开空气,从镜知由的耳廓擦过,尘土沾上伤口,刺辣的痛觉未能带给她丝毫不适。 一瞬间,宇智波斑的动作受到了阻碍。 【傀儡戏-操丝法】 “我说过的,它叫傀儡戏,您好像未曾放在心上。” 宇智波斑肩头几根发丝顺着风声坠落。 镜知由终于失去全部的力气,重重的向后跌坐在地上,哪怕连说话都大喘气,骄傲的脖颈却昂的格外自豪。 她不说话,因为战果无需多言,自在行动之间。 宇智波斑心想,她根本不知道这副样子和过年讨糖的孩子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前面的复合忍术只是证明了她的天赋,无印忍术就证明了她的努力。 至于最后这招,就有点战术的意思在里面了。 因为不擅长驱使查克拉,干脆在最后舍弃了不熟悉的力量体系,以精神力量覆盖丝线在不被宇智波斑察觉的情况下,延缓了他躲避的动作。 而那柄小刀,恐怕是在烟尘弥漫的时候就扔出去了。 精神能量本身并不具备隐藏的能力,但这里是幻术世界,是精神力量构建的世界。 近乎于幻术的技巧,暗器投掷术,复合无印忍术... 宇智波斑低头看向某人坠地后仍然紧握的刀,还有初见雏形的刀术体术。 说实话,是有些惊艳的。 不过最大的收获,还是这双终于燃起了野心的眼睛,与他记忆中的镜知由逐渐重叠起来。 唾手可得的东西,没人会觉得珍贵,不能在失去之后,才懊悔曾经的轻视。 宇智波斑的手毫不嫌弃地按在某人沾满泥土脑袋上,遮住了那双过于明亮写满了求夸奖的眼睛。 “作为真正的拜师礼,勉强算是合格了。” 镜知由扒开那只手,“仅仅只是勉强合格吗?” 大大的眼睛写满了你在无理取闹,“斑老师的标准也太高了吧。” 宇智波斑瞥她一眼,单手给人拎起来,“有力气顶嘴的话,就好好站着。” 镜知由不服。 宇智波斑语气却严肃下来,“我在幻术世界里设定你拥有无尽查克拉,可不是想看你这副自损八百的蠢样。” 镜知由张口就来,“可是我在外面这点伤口早就好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身上有着富江的血脉,那是她很小的时候觉醒的能力,害的她一天被绑架了三回,最后才哭着从鲛嬅女士那里知道自己祖宗里还有这么一位敢招惹富江的神人。 不过族谱上的那位“川上富仁”据说只是一个富江分株的性转变异体,除了过于强大的魅力之外,也就格外吸引有夫之妇这点令人诟病。 到了镜知由这里,只要有意压制,已经几乎对生活没有影响了。 甚至还可以通过小痣的颜色来判断能力失控的情况。 最好用的一点,就是无限再生的被动能力了,这也是为什么镜知由认为脖颈并不是她的要害。 宇智波斑这才注意她耳边的伤口还淌着血,想到压制查克拉体系以外的力量也是自己对幻术空间的设定,语气才略微和缓一点。 他伸手拂过小孩的头发,就像神明的洁净术一样,泥沙褪去,伤口愈合,灰扑扑的脸蛋恢复白皙。 “都是外物,就像我能用幻术压制你的能力,精神世界的死亡也是死亡。或者也不需要杀死你,催眠或者沉睡。想要绕开你的再生,其实并不难。” 他说出了“再生”。 但镜知由梗着脖子,给忽略过去了。 看着已经在反思只是表面上死倔死倔的小孩,宇智波斑突然能够和自家老爹宇智波田岛共情了。 或许父亲当年知道自己和千手柱间交朋友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心情吧。 但有一点不同。 宇智波斑面对镜知由的年纪,要比当年的宇智波田岛大的太多。 “还记得吗?你承诺过的,自爱更是自由。” “镜知由,你要食言吗?” 宇智波斑不再看她,幻术空间只是模拟出来的森林,不刻意维持的情况下,一切都是静物,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不会有。 宇智波斑透过树叶的缝隙凝望幻术空间的尽头。 良久,身边才传来了小小的闷哼。 “镜知由是自由的。” “这个承诺,我决不食言。” 小孩总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临到出幻术空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毒舌,“虽然您教导我的时间不长,但镜知由很尊师重道,也不是不能给您养老送终。” “首先是要改善居住环境,阴森森的洞穴湿气很重哎。” 最后镜知由是被一脚踹出幻术空间的。 7、007 【转校生】的身份卡还有一个好处,对于学生,至少小学生来说,它是能确保双休的。 身为黑户的镜知由也能在转校生的休息日,出门活动。 比她隔壁抽到了【公务员】的小姐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毕竟众所周知,劳动法不保护内心纯洁自愿为社会贡献的社畜。 自愿加班不叫加班,那叫因为工作效率不够而延长的工作时间,主要目的是弥补个人能力不足对公司造成的效益损失。 但是看表情,应该是不够情愿的。 背着双肩包带着遮阳帽,一副出门春游样子的镜知由,与西装革履步伐匆匆的邻居小姐擦肩而过。 对方身上的怨气简直足以供养一只特级咒灵啊。 镜知由火速溜掉了。 白天不需要去木叶忍校打卡,等玩到时间差不多了再去斑老师那里。 不过感觉昨天的斑老师格外生气,镜知由摸着下巴,半点没有反思自己的意思。 倒是黑绝老师那边,不知道他和网友千手扉间聊的怎么样了。 说到网友,镜知由一拍手,突然想起来自己已读不回某个网友的消息好几天了。 音忍村的实际话事人大蛇丸,本质上是个致力于诱拐小孩的超级人贩子,甚至跨国作案那种。 哪怕对于大蛇丸来说,这些孤儿都只是自己不断转生的素材,但对于在苦难中挣扎的孩童来说,大蛇丸的救助也延缓了他们的死亡,甚至能在为恩人奉献之前过上富足的生活,这并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情。 身处地狱的人,哪怕是蛛丝也会努力攀爬。 即使摔得粉身碎骨,至少见过一丝高处的光明。 田之国的音忍村,几乎完全建设在地下的基地,甚至比宇智波斑的洞穴更多了阴森潮湿的气息。 如果宇智波斑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下,镜知由就要准备风湿关节炎相关医疗道具了。 蛇总是这样,冰冷的鳞片,粘腻的蛇信,光是看着就容易升起心理上的不适。 而这种厌恶也是蛇阴谋中的一环,当你因为嫌恶而避开对视,那闪烁寒光的毒牙就很狠狠刺进你的血管。 伺机而动,这很大蛇丸。 镜知由是一个“人”进来的,阿福保持替身形态的时候,很难被其他体系的手段观测到。 她踏着轻快的小碎步,帽檐上缀着的金属环在眼前一甩一甩。 粘腻恶意的视线如影随形,却丝毫影响不到她的轻松惬意。 第十个陷阱在镜知由踏入的前一刻失灵。 第六个封印大门被莫名破解。 第不知道多少个孩子在靠近镜知由的时候昏睡倒地。 大蛇丸终于坐不住了,他站在镜知由十米远的空地上,与她隔着吊桥相望。 吊桥下是湍急的地下河,再往前,就是蛇窟的核心区域了。 “我以为,一位有礼貌的客人,至少应该学会敲门。” 镜知由扬起一个可爱的微笑,梨涡弯弯,“我敲门了哦,可能主人家正在睡觉,而大门也恰好没关,所以我来提醒他加强安保啦。” 人可不是她打晕的哦,她碰都没碰那些小孩一下。 说话是要讲究证据的。 大蛇丸眯起眼睛,是有点麻烦的未知,收益与付出不一定成正比,但他并不排斥未知,或者说,此时的他甚至饶有兴趣。 “感谢小客人体贴的提醒,所以,作为谢礼,可以邀请你进来喝杯茶吗?” 镜知由摇了摇头,遮阳帽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可你不是已经邀请过我了?” “喏,我可是如约带着礼物来的呢。” “大·蛇·丸·老·师~” 想起了实验台边闪烁着流光的天堂鸟,大蛇丸尝试过捕捉,那美好不似人间之物的生物却像阳光一样只能看但无法触及,只留下一手星光点点,最后归于沉寂。 冰冷实验台上的鸢尾花明信片,记载着一位开拓者对于学术的求知与困惑。 他很好奇这种未知的力量体系,也曾漫不经心地许下邀请。 直到镜知由上门拜访,这份出场甚至要比那只天堂鸟还要来的惊艳。 大蛇丸笑的从容又温和,他张开双臂,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但眼底的竖瞳却更加尖细锐利。 隔着吊桥对峙的火药气味仿佛随着奔腾的河流一起远逝。 镜知由扶扶帽檐,一步一步走过吊桥。 她没有错过大蛇丸的每一个微表情,判断结果也得到了阿尔弗雷德的确认。 大蛇丸不认识镜知由。 很好,看来大蛇丸脑子里没有冒出些什么不存在的记忆。 或许是他早已摈弃了所谓的火之意志。 无信仰主义者很大可能不受“意志扭曲”的影响。 镜知由默默把这点记在心里的小本上。 “如果想要得到我的教导,至少该告知我完整的名字?” 奇迹是个在寰宇间赫赫有名,却在忍界毫无历史的姓氏。 “宇智波镜知由。” 谎言比坦诚更容易说出口,况且这也不算是谎言。 毕竟有句古话叫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看看这黑发黑眼白皙面容上的双勾玉写轮眼,谁会不夸一句可爱的小宇智波。 比起那个至今不知道姓甚名谁的不靠谱父亲,借用下宇智波斑的姓氏想必他也不会生气。 果不其然,大蛇丸的眼中瞬间划过了然。 如果是那家,拥有些不传的秘术和奇异的手段,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也是拥有千年历史的忍界豪族。 哪怕如今被灭族了,木叶能从其尸体上挖掘的价值也十不存一。 活着的宇智波远比死的宇智波更具价值,只可惜有些掌握实权的人太过短视,又或者说太过自私,看不到子孙后代的长远发展,只有自己眼前的既得利益。 大蛇丸:“可是据我所知,木叶宇智波的遗孤,应该只有宇智波佐助才对。” 镜知由并不否认这点,“明面上的情报,永远只是当权者同意泄露出去的部分,相信作为被木叶驱逐的疯狂科学家,大蛇丸老师更应该深有体会才是。” 大蛇丸不否认自己在探索真理道路上的残忍还有与虎谋皮的卑劣。 只是那些血腥实验背后的野心却从来不止源于某个人,那是某个集体的共识。 镜知由打断了他的未出口话语,“我以为您会对我带来的礼物更感兴趣。 大蛇丸微笑:“是拜师礼??” 镜知由礼貌微笑,眼底写着的却是请您不要无理取闹。 “远东之地常有传言,人类吃下人鱼肉可以不老不死。” 小小的试管里装着片晦暗粗糙的鳞片,粘黏着些许血肉。 大蛇丸:“谁的??” 镜知由微笑,“自然是我的。” “现在您还对我的姓氏怀有异议吗?” 大蛇丸接住镜知由抛过来的试管,置于眼前打量,透过玻璃的管壁窥伺眼前的小孩,“太不新鲜了,如果想要和我交易,需要更多的诚意。” 镜知由:“哎?这不是一个困于瓶颈的学术后生,尝试着向另一位在科学与研究上走的更远的前辈求道解惑吗?” 你要将其视为交易吗? 狡猾的小鬼,大蛇丸心中暗叹,这样的性子倒是一点不像个宇智波了,简直是一条滑不留手的鱼。 “呵,我们还是聊聊你的课题吧,镜知由同学。” 镜知由乖巧笑颜,“好的哦,大蛇丸老师。” 这句话音落下,如影随形的窥视感才终于褪去。 大蛇丸抬手摩挲自己的脖颈,总觉得有种阴暗的东西试图噬咬他宝贵的生命。 看不见的视界里,前军情特工阿尔弗雷德放下手中的枪。 老管家用嘴吹吹并无硝烟的枪管,朝着镜知由狡黠地眨眨眼。 顶着君麻吕警惕而又尊重的视线,镜知由坐在了大蛇丸的对面,地下洞穴里,遮阳帽的存在毫无必要。 镜知由把帽子随手放在桌上,帽檐朝着对面。 大蛇丸:“作为指导老师,我想了解一下学员的家庭情况应该不过分吧” 镜知由:“哎,但是初次见面不应该展示一下双方的学术水平吗?无论老师还是学生。” 双方僵持不下,最终还是大蛇丸退后半步,“或许我可以知道你对生命的看法?” “作为寿命远超人类的长寿种族,你是怎么看待生命的?” 镜知由晃动的脚停滞在半空,以她的年纪,非要说的话,对生命其实是毫无感觉的。 无论是自己的生命,还是他人的。 镜知由生活在和平的年代,也没有经历过亲人的逝去。 “至少我的家庭教育里,可从来没出现过生命因短暂而璀璨的说法。” 生命一直是璀璨的,十九岁的诺贝尔奖和九十岁的诺贝尔奖同样具有同样的重量。 前者象征着天赋异禀,后者则是厚积薄发。 人生又不是赛跑。 人们仿佛从呱呱坠地开始就被逼着前进,上学前就要做好学前教育,中学更是以提前学会大学的知识为荣。 如果把教育、工作、婚姻全部加速在前二十几年内完成,那么后面的时光才终于可以属于自己支配。 因为已经完成了任务,所以可以干自己喜欢的事情啦。 但是,“任务”是谁制定的,我又为什么要遵守? 大蛇丸作为火影的弟子,就一定要为木叶贡献自己的一生吗? 他已经奉献三十年了,是时候该去做自己真正想要的事情,去追逐渴望的真理。 但没人能理解,因为他们都是火之意志的传承者。 于是他离开了。 大蛇丸:“所以你对生命的看法是什么?” 镜知由:“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我的生命。” 非常幼稚的回答,和之前表现出的心理年龄并不相符,大蛇丸沉默了片刻,“所以你今年多大了?” 镜知由:“还有两个月过十二岁生日。” 长生种的生长速度竟然和人类基本持平,或许是混血的缘故? 从大蛇丸那里得到了新的灵感,镜知由踩着点赶到了宇智波斑的补习班。 不过宇智波斑本人不在,镜知由被阿飞拎走打了一轮真人格斗,才满头大汗地走到了黑绝面前。 “斑老师今天竟然出门了?”镜知由以为这个大龄宅男会一辈子守着他的兔子洞呢。 黑绝眼睛盯着明信片,右手握着笔,努力构思,甚至都没抬头看镜知由一眼。 “哦,算算日子,今天差不多是千手柱间的祭日吧。” 镜知由戳戳黑绝,“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斑老师既然和千手柱间关系那么好,为什么最后会想要摧毁木叶呢?” 那不是他们共同跨越了千年遗恨,才建立起的村子吗? 直到现在宇智波斑都还会祭奠这位曾经的友人,恐怕千手一族凋零后,就连木叶自己都想不起来给这位初代目扫墓了吧。 “这个问题你还是自己问斑吧。” 黑绝终于想到了合适的字句,提起笔就开始写明信片。 镜知由凑过去看。 “千手一族后辈凋零,血脉难题亟待解决,刻不容缓,敬请第四百七十二代千手族长降下启示,助我一臂之力振兴忍族,再创辉煌。” 镜知由指指点点,黑绝老师,你这样真的会让我怀疑补习班传单上对您聪慧的介绍。 这和我是秦始皇v我50封侯拜相有什么区别。 8、008 木叶忍校正式成立了,在千手和宇智波的表率作用下,或被威逼或被利诱的各个忍族也交出不少非血继的忍术体术。 千手扉间熬了几个大夜,终于以千手体术为基础,吸取各族体术优点,融合改良简化成了第一版普适性木叶流基础体术。 好歹是赶在了开学前。 千手扉间轻轻松了口气,看着下方操场上洋溢着战争年代从未见过的舒缓笑容。 这是代表着希望的下一代。 看着这些孩子,千手扉间也就逐渐理解了大哥当年的坚持。 虽然战国时期的忍者没人见过和平的样子,但吃饱穿暖活的更久总是能让人开心幸福些。 千手柱间也不知道和平是什么样的,他只是希望孩子不用走上战场,大家都吃饱穿暖,冬天不用挨饿受冻,然后在这个名为木叶的村子里,能够真心实意地笑出声来。 没人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但至少大家都不想回到战乱厮杀的过去。 就算是他一直警惕的宇智波一族,也拒绝不了这份“和平”。 千手扉间作为忍校的第一任校长,认真耐心地讲解了课程设计和毕业条件。 有底蕴的忍族或许会对此感到不屑,因为这些课程太基础,也不具有针对性。 但对更广大的小忍族或者是平民忍者来说,却是一条此前从未有人愿意指引的道路。 忍术从来是被垄断的珍贵存在,就像知识对于普通人一样。 “老师!”“扉间老师!” 一张张年轻热忱的面庞出现在眼前,眼中同样闪烁着的,是希望的火光。 作为火影的发言结束,转过身的千手扉间看着眼前的护卫队,也是弟子们,又多了一重身份——老师。 就算千手扉间这个人会死,属于木叶的火苗也会绵延不绝。 “今天的训练都完成了?”千手扉间双手抱胸,对着这群不成熟的火苗歪头轻笑。 “额,我们也是不想错过扉间老师的重要时刻嘛。”猿飞日斩总是脑子最灵光,小聪明最多的那个。 剩下几个小混蛋也跟着嗯嗯点头。 “还狡辩?训练加倍。”千手扉间冷酷无情。 对面传来了哀声载道的求饶。 千手扉间一抬眼,“还是你们想要三倍?” 眼前的“护卫”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看着隐隐约约几个勾肩搭背的身影,千手扉间嘴边溢出一声好笑的轻叹。 还要再努力一段时间啊,这帮不成器的小子。 不过千手扉间的好心情,也只持续到回到火影办公室的前一秒。 看着某个不该出现的事物,他面色黑沉如锅底。 桌上的鸢尾花明信片仿佛在狠狠嘲笑着房间的禁制脆弱的不值一提,加上千手扉间偶然发现了对方和宇智波斑存在微妙的联系。 就好像那个已经死去的人从地狱里爬上来隔着纸张哈哈大笑。 又或者那群并不安分的宇智波里出现了他的继任者。 可恶的宇智波斑,死了也不消停。 光处理宇智波刹那还不够杀鸡儆猴,千手里也有些倚老卖老的家伙,他早已不想忍耐,或许他需要一个钳制忍族的机构。 千手扉间手指蘸取几滴茶水,于木制桌案上写下几个字。 风吹过,“特别战术暗杀部队”的字迹也逐渐消散。 “可以筹备起来了。” 千手扉间甩出一柄苦无,擦过鸢尾花明信片的边缘,带出金属碰撞一样的火花。 被苦无擦过的卡片翻面,上面的内容依旧愚蠢且错漏百出的令人发笑。 其实时间挤挤还是有的,也不是不能先解决掉这个宇智波斑的遗魂。 果然第一封明信片的谦逊好学只是刻意伪装后的假象。 千手扉间眼中闪过冰冷的杀意,无论如何,他都会守住这个作为大哥梦想的村子。 “阿嚏。” 镜知由打了个喷嚏,引来了山中井野的注视,“是感冒了吗?” 镜知由揉揉鼻子,摇了摇头,“没吧,应该是有人想我了。” “哦哦,没事就好。”山中井野胳膊拄着脑袋,侧身看着镜知由。 “说起来,放学后要不要去我家花店看看?” “贵族那边最近好流行一种名为蓝蝴蝶的鸢尾花。” 山中井野抬手从镜知由的脸边划过,帮她将一缕调皮的发丝别在耳后。 镜知由不太适应这样的亲近,本能地躲避,自耳垂蔓延的薄红爬上脸颊。 山中井野捧着脸欣赏这一幕美景,将周围或敬意或嫉妒的视线忽略个彻底。 “镜知由,你真的不想成为火影吗?” 空气随之一静,班级里著名的捣蛋鬼踩在了镜知由面前的桌子上,虽然他好心地避开了镜知由的笔记本和文具。 但这种居高临下的质问,让镜知由直觉不喜。 垂眸敛下眼底的冰冷,镜知由骤然从座位上站起,平静地注视眼前十厘米不到的三根胡须。 在脑海里把漩涡鸣人想象成一只金色皮毛的猫猫,镜知由的理智压下感性。 “我不想。” 漩涡鸣人歪头不解,“啊?为什么呀,当火影那么那么好,会有很多人愿意和你交朋友啊。” “稍等,你这个黄毛离镜知由远一点啊!!”山中井野连忙伸手插在镜知由和漩涡鸣人之间,生怕宇智波佐助的悲剧在此处重演。 以防万一,她还把镜知由往自己这边揽,像极了护崽的老母亲。 “并没有人规定所有人都必须想要成为火影。” 镜知由顺着山中井野的力道抱住她的腰,有些疑惑,“以及,为什么你会知道镜知由不想成为火影。” 山中井野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个估计是她说漏嘴的。 “老师来了,快回到座位上!” 还好上课的铃声拯救了她的尴尬,虽然镜知由没有追问,山中井野还是有些心虚,“或许那次的谈话被鸣人听到了,你知道的,忍者的耳力一向很好。” 镜知由没有回话,但还是在课桌下拉住山中井野的手,指尖划过掌心,留下断断续续的字迹。 “花店,我答应了。” 山中井野扬起笑意,剩下的课程中思绪总是飘飞,想起了“镜知由后援会”最近一次碰头的时候。 在宇智波佐助第n次提出要push镜知由努力上进,达到火影标准的时候,是她反驳的。 当时宇智波佐助据理力争,“她的基础很差,火影大人在她这个年纪已经能够率领小队上战场了。” 三代目在位时期频繁提到“五代目”实在是过分显眼,他们常用火影大人代替,被抓到了也可以推给三代。 这话让奈良鹿丸都忍不住反驳,“你也知道火影大人十二岁的时候已经上了三战战场,要我说,现在这个父母双全的镜知由三战的时候才刚出生吧。” 春野樱:“我觉得镜知由和火影大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个体,我们不该用一场虚假的梦境去要求她。” 宇智波佐助冷哼一声,“你们以为这件事是由得她选择的吗?被硬拽上那条道路的时候,她可别后悔此时的懈怠。” 他们这群小孩子又无法影响木叶高层的抉择。 别的不说,至少三代目的态度就有迹可循。 如果是木叶需要镜知由去成为火影,如果木叶要给她历练派给超出她能力范围的任务,难道他们还能一直帮她完成吗? 这个话题不能深思,话题本该戛然而止的时候,山中井野缓缓开口。 “镜知由可以选择的,如果她无法通过毕业考试的话,就不会登记进木叶的忍者名册吧。” 就算木叶再怎么操作,也管不到一个贵族头上,即使镜知由来自一个乡绅小族。 “镜知由本来就是贵族走后门送进来的转校生,她父母本意就是让她知难而退,不要妄想成为漂泊自由的旅行家。” “可这是她的梦想,我要帮她实现。” 山中井野自从加入这个小团体,就不再把全部视线放在宇智波佐助身上,她依然欣赏他的脸,却不再试图靠近。 而这一次,她完完全全站在了宇智波佐助的对立面,作为反驳者占据他全部的视线。 完全占有宇智波佐助的视线,曾经是她极度追崇的事情。 可当她真正拥有的时候,山中井野却从那双眼睛里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秋道丁次出来打圆场,“嘿嘿,没想到井野你和镜知由的关系已经那么好了啊。” 宇智波佐助却嗤笑一声,转身离开,留下一句嘲讽在空中飘荡:“只有沉溺在被拯救妄想里的弱者,才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山中井野看向他们的外置大脑奈良鹿丸,“那个自大狂是什么意思?” 奈良鹿丸叹了口气,“意思是,我们达成一致了。” “佐助那家伙,一开始就准备靠自己为宇智波平反啊。” 在梦境中,五代目火影上任前就以雷霆手段清除木叶毒瘤,上任后更是公开罪证为宇智波灭族惨案做出解释,她改革木叶庞大冗余的机构,就连抓猫抓狗的任务也要经过火影的情况彻底成为过去,她做了很多常人看不懂也无法理解的事情,总之结果是人民的笑容越来越多。 虽然梦境模糊了所有细节,但那些事情总是需要一个人去做的。 只是对宇智波佐助来说,知道宇智波灭族一事存在内幕,就足够他消化好对鼬的仇恨和寻求新的人生目标。 成为火影只是一种手段,抓住鼬,杀死鼬也是一种手段,关键在于宇智波灭族的真相。 他不想再作为一个无知的孩童,被保护在一切真相之外。 镜知由如果有争夺火影的野心,宇智波佐助一定会站在她身边,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确保她成为梦境中的那个人。 如果镜知由没有野心,也不适合成为忍者,宇智波佐助依然会尊重她的意愿,他会成为另一个“五代目”,至少给她发布的旅行护送任务打个折。 当然也不止是宇智波佐助。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或许也是因为怀着共同的想法,他们才会聚在这里。 奈良鹿丸面上带着些躺平生活一去不返的忧愁,眼底却平静温和。 之前是怕秋道丁次和山中井野说漏嘴,才找了机会把话说开,反正猪鹿蝶本就世代交好。 只是后来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的加入就比较意外了。 9、009 鲛嬅女士曾经对镜知由说,“花店出售的不止是花,还有情绪价值。” 花朵本身并无植物繁衍以外的意义,是人类赋予了他们更加浪漫的寓意。 山中井野对店里的每一种花都如数家珍,从花色寓意聊到培育指南。 那是她喜爱的事物,哪怕干枯的一株都有值得她夸赞的可爱之处。 镜知由对山中井野的印象一直是大波斯菊与胡枝子相依的花束。 她大多数时候表现得灿烂热烈,这份开朗的性格之下却是沉静敏锐的底色。 和这种人相处会很舒服。 井野妈妈是个知性优雅的女性,在临走告别时还把一朵蓝鸢尾插在镜知由的发间。 “这批鸢尾花中恰好有一朵蓝色很特别,送给镜知由倒是正好,毕竟鲜花配美人。” 镜知由捂着又一次泛红的右耳垂,心里想着这对母女连调戏她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转校生】在受到邀请的时候可以赴约在校外活动。 所以镜知由少有的在工作日踏上了木叶的土地。 至少还有一小时才会被强制遣返。 镜知由买了一串完整的三色丸子,漫步在街道中,民风淳朴的地方作息还是遵循着古老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街边的小店关上了门,家家户户亮起电灯的亮光。 镜知由走过慰灵碑,经过火影大楼,爬上火影岩,最后悠哉游哉晃去了后山的墓园。 她停留在历代火影的墓碑前,看上面用一两句话将人的一生浓缩。 千手柱间——木叶隐村的建立者之一,初代火影,忍界之神,平定乱世,筑建和平。 手指从“木叶隐村的建立者之一”上划过。 不被历史铭记的英雄,可止小儿夜啼的修罗,和平的缔造者也是带来灾难的毁灭者。 斑老师站在这里,看的到底是过去的友人,还是现在的自己? 千手柱间死后的三场忍界大战恐怕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看着早已死去的故友,那种我才是正确的执念便更加深刻。 镜知由还记得宇智波斑说过的话。 “所谓战斗,就是将胜者的理念强加给败者。” “败者跪地挣扎时的侃侃而谈,不过是笑话。” 所以宇智波斑要求镜知由变强,要成为最强,而不是安于现状。 宇智波斑自己也是,如果他真能以一人之力压过全忍界的异议,那他缔造的新世界自然不会再有反对的声音。 可人类的特点之一就是顽强不屈的意志,宇智波斑在与人类的本能作对。 他心知肚明,却还要撞那南墙。 因为他是会选择把南墙撞碎的那一类型。 镜知由把耳边的鸢尾花摘下,轻轻放在墓碑前,或许有时代和眼光的局限性,至少千手柱间在他活着的时候真的创造了一段时间的和平。 那是一场不够彻底的革命。 至少作为一种尝试的发起者之一,他没让斑老师一个人。 身后有破空声传来。 镜知由偏头一寸,手里剑击中了千手柱间的墓碑,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 眼中闪过无语和怜悯。 现在的木叶真是一点对于先辈的尊重都没有。 她以为至少会等到她离开墓园的。 耐心真差啊,这位鲁莽的袭击者。 镜知由转身回头,眼角的小痣红的惊人。 想要安安静静地解决来袭者,怎么想都是精神控制更加有效。 为了一击必中,镜知由准备同时释放鲛人的蛊惑声线,发丝遮掩间,耳边生出鳃状的蓝色虚影。 【你是谁?】 “我是庚。” “大爷我是漩涡鸣人!看招!” 名为庚的忍者带着动物面具,浑身包裹在黑衣之中,受到操纵的意志在与舌尖的封印搏斗。 他不能说出那个名字,他会死。 他要说出那个名字,他怎么可以拒绝富江。 这样的挣扎让他没能躲过漩涡鸣人的一脚。 小孩的力量又能强到哪去,庚被击倒在地,却并非因为疼痛无法起身。 漩涡鸣人却已经高兴地欢呼,甚至回过头来对着镜知由竖起一根大拇指。 镜知由闭上嘴,敛去身体上的异常。 她抿着唇,似乎对眼前的状况有些恐惧,半晌才说出话来,“漩涡鸣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哎,这个嘛,哈哈,就是正好经过啦。” 漩涡鸣人挠着脑袋,总不能说他这个月的零花钱又花完了,所以来后山找点吃的顺便偷点贡品吧。 他知道偷拿前人的贡品是不太好,但想想这个墓园里都是为木叶光荣牺牲的英雄,肯定不舍得眼睁睁看着他饿肚子。 但这些,就不好意思说给镜知由听了,毕竟她也算是半个火影。 虽然现在和他同岁,面对面还是有种微妙的三代既视感。 镜知由还以为是两个势力互相牵制,现在看来单纯是监视人柱力的暗部吧。 那这个庚,就不能活了。 镜知由的视线投向跪坐在地上的忍者,解除了【鲛人的问询】,不再试图说出根部秘密的庚很快就恢复了力气。 他趴伏在地上,仰视着那双黄昏中熠熠生辉的黑眸。 他的爱人,他的主人,他愿意为之牺牲一切的存在,他的富江。 朝着小痣主人的方向伸出手,眼里满是扭曲的爱恋。 看看我,看看我啊,你为什么总不把视线投向深爱着你的我。 那个小鬼,对,那个人柱力,木叶的武器,该死的妖狐。 你在恐惧妖狐,你需要我,你需要我! 自信满满对着镜知由邀功的漩涡鸣人没发现,地上有双嫉恨的眼睛锁定了他。 而镜知由看得很清楚,背地里的暗部也是。 庚释放了一个大型雷系忍术,他本来害怕伤到镜知由,但又想到如果镜知由受伤,或许他就能带走她囚禁起来,于是更加兴奋地加大了忍术输出。 这一击足以杀死漩涡鸣人。 暗处的人终于不再隐藏,他一脚踹开漩涡鸣人,把他打出庚的攻击范围,又用土遁竖起高墙,防止对火影们的墓园造成损伤。 最后优先级的,才是镜知由。 然而女孩早已在土墙凸起的之前就踩着树干攀上树枝,瞬身远离后远远朝着暗部微笑。 暗部在心里点头,这个小鬼战斗意识还不错。 再看漩涡鸣人,已经熟练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灰,凑过去关心别人有没有受伤了。 庚却不在乎眼前真正的暗部是否会暴露他的身份和根的存在,他只知道,有人在阻止他前往镜知由身边跪在她脚边。 “死!!!” 草,暗部无语地捞起武器,你哪位啊,打扮的像他同事似的,结果不干一点人事。 人柱力是你能动的吗? 不会是别村的探子吧。 灰扑扑的金毛脑袋凑到面前,镜知由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决定早上踩她课桌的仇勉强算是翻篇了。 “走了,漩涡鸣人。” “哎哎,不去给那个大叔帮忙吗?我说玩土的那个。” “笨蛋,你赶紧离开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镜知由,你刚刚说话的语气好像佐助哎,就那个叫别人笨蛋的语气。” “闭嘴。” “更像了哎!” ... 佐助佐助,你脑子里全是宇智波佐助。 镜知由准备收回之前的翻篇,现在她的小本本上还要多出一个被当代餐的仇。 再不闭嘴,今晚暗杀的就不止是庚,还要再加上一个你! - 庚死了,死在暗部的地牢里,死因是舌根断绝之祸,但他面带微笑,像是看到了毕生所求的梦想实现。 舌头溃烂而死的疼痛丝毫无法影响他的表情缱绻缠绵。 完全可以用死状诡异来形容。 而火影办公室内,也正有人正因为此事争执。 “团藏,你这次做的太过!”猿飞日斩重重地将烟斗磕在桌上。 无论是派根部忍者去试探镜知由,还是险些对漩涡鸣人痛下杀手,都太过了。 志村团藏熟知这位老朋友的秉性,已经过去的事情,纠结对错根本毫无意义。 就像宇智波的灭族,人已死绝,宇智波鼬也声称对此事负责,需要关注的就只是如何在维持和平的同时让木叶利益最大化。 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为了和平。 “日斩,我早说过将九尾人柱力交给我培养。”志村团藏立刻服了软,有些苦口婆心地劝告,“你看他如今的样子,实在不如前几任人柱力。” 猿飞日斩也被带起了些许慈悲,“可他毕竟是水门的孩子,水门和玖辛奈...” 志村团藏:“把漩涡鸣人交给我吧,我保证他会很快成为木叶的守护者。” 猿飞日斩摇摇头,“不,团藏,你我心知肚明,他只会成为根部的守护者。” “日斩,你竟然不信我?” “团藏,是你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失望!” 两人不欢而散,但谁都没有主动提起镜知由的存在。 那是个分量既重又不重的名字,重的是或许有一个镜知由背后刻印着火影的名号,轻的是村里的这个镜知由似乎不具备这种潜力。 争吵到最后,庚的死亡成为话题结束的导火索。 猿飞日斩以此为借口敲打团藏日益膨胀的野心,顺便夺取部分的权利归属给他手下的暗部。 志村团藏推门而出,这件事情就算是揭过。 镜知由知道这个处理结果的时候并不意外,只是心里对于三代目的心慈手软更加鄙夷了几分。 至少她不喜欢这种和稀泥的政治手段,显得有些窝囊。 阿福站在家门口,看着那扇不存在的门从虚空显现,镜知由刷着门禁卡从中踏出,“假如我能许愿一份小甜饼作为加餐?今天的运动量有些超标。” 阿尔弗雷德却侧身,示意镜知由的视线朝向屋内。 “我想您今日的糖分摄入也同样超标。” “不过您十岁生日许下的愿望倒是实现了。” “【猫猫旅舍】在今天终于迎来了一位正常的猫咪客人。” 不是沙子构建的实心狸猫,也不是披着猫皮的大妖,而是一只可爱普通的白色猫咪。 普通!万岁!! 镜知由看向房门口探头的红眼白猫,“咦,好奇怪的面甲,而且看着还有点眼熟。” 想不起来就不管了。 镜知由抱住试图挣扎的猫咪,把银灰色的面甲换成了纯黑的蝙蝠头盔,抱着猫猫的两只爪爪举到阿福面前。 用低沉的嗓音开口,“iamcatman” 被阿福弹了脑门,“少看点二创,再被我发现你熬夜打阿卡姆,就做好连吃一周华夫饼晚餐的心理准备吧。” “呜,阿福~阿福福~” “撒娇没用哦,小小姐。” 10、010 “唰——”窗帘被白皙的手套拉开,早已升起的太阳将自己的光芒撒入室内。 床上的不知名凸起咕蛹一下,被某管家冷酷无情地掀开试图遮住脑袋挡光的被子。 “希望您还记得今天是上学日。”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叫您起床了,早餐可以在路上吃,但如果您再不起来,这边建议使用门禁卡前往忍校。” 床脚的白色猫咪努力探出脑袋,尝试从巨大的棉被监狱中逃出。 被镜知由抱着被子扑了上来,再一次陷入柔软的陷阱之中。 “知道了知道了,还不是要怪二喵,昨晚给它洗澡简直像要了它的命一样。” “要不是折腾到太晚,我也不至于赖床。” 阿福连人带猫卷着被子一起抱起来,露出床边某人试图掩盖的游戏机。 “哦,所以昨晚也是二喵打通了二阶段吗,或许明年的电竞主办方应该试着扩大一下报名限制,至少有人的游戏技术还不如一只猫。” 镜知由听出了他的幽默嘲讽,但心虚使人势弱,灵巧地从阿福怀里跳下,落地的瞬间微曲膝盖,悄无声息的,像一只优雅的猫。 阿福眼疾手快地从镜知由脑袋上把猫咪发卡取下来。 某个顽劣但从未如此叛逆的小小姐默默站直了身体。 阿福脸色暗沉,但嘴角还挂着完美的管家微笑,镜知由悄悄缩了缩腿。 “哦,天哪,请不要告诉我,您甚至带着捣蛋猫的发饰入睡,这真的会让我怀疑自己的信任是不是太过丰沛。” 以至于浪费在一个毫不值得的人身上。 镜知由小声辩解,“我只是想和二喵说几句话,这可是第一只不会说话的猫猫哎!” 天哪,她把猫猫不会说话当成了一种珍惜的特质。 二喵捂着耳朵,别开了脑袋。 “不过,二喵的猫语好像还带点异世界方言,几乎完全听不懂哎。” 可这完全不能说服生气的阿福。 本来把二喵带回房间,就已经是看在她最近被斑老师揍到没精力叛逆的安分上,结果一不小心就玩脱了。 最后还是靠门禁卡开门开到了木叶忍校隔壁的小道。 镜知由一手捏着卡,一手拎着华夫饼,肩膀上坐着一只如巡视领地一般高傲的白色猫咪,苦着脸。 钱包也被没收,不想饿肚子的话,就只能吃华夫饼了。 如果说阿福做的小甜饼是国服级别,那他出品的华夫饼就只能勉强在下水道找个位置。 趁着还有点时间,镜知由一边努力吞咽着软趴趴的华夫饼,一边和二喵约法三章。 “既然你非要出门,选择了让我成为你的导游,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说好。” “上学时间是早上8点到下午5点,前后各有半小时的缓冲时间,除了收到本土居民邀请,超过这个时限会被当作入侵者被世界抹杀。” “活动范围是木叶忍校,最多半径向外延伸五十米,也是一样的,除非受到邀请。不然越界就是抹杀。” “你是蹭了我的宠物签来到这边的,按照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我的通灵兽,必要的时候请配合一下。” 小孩苦着脸吃早饭,二喵站在和她平视的台阶上,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镜知由伸手把它强装出来的高贵气质一巴掌拍散,拉住一只可爱的肉垫就揉,“很好,就当我们达成一致了。” 二喵以灵活的走位拯救出自己的爪爪,跳回镜知由的肩膀上,用爪子拍脸,示意她往巷子外面看。 镜知由看过去,是熟悉的小金毛漩涡鸣人。 “嗨!镜知由,还在吃早饭吗?上课要迟到了哦!” 连忙灌下几口水,囫囵咽下这顿生命体征维持餐,心里盘算着晚点说些什么软话让阿福消气。 肩膀上的二喵看着刚刚一闪而过的金毛,眯起眼睛。 最后还是踩着铃声,早于伊鲁卡踏进教室。 春野樱指着自己身边的空位,向镜知由挥手,“好可爱的猫咪!” 镜知由肩膀上的白毛猫猫自然引起了一阵骚动,她扬起骄傲的笑容,“这是二喵,我的通灵兽,也是我新交的朋友。” “哇,真好哎,我也想要通灵兽,只是老妈说要等成为下忍之后才帮我说情。” 许多忍族都有长期合作的通灵兽家族,只是很多通灵兽也很高傲,看在父母辈的交情才愿意和小忍者契约。 毕竟能契约到一位心意相通的通灵兽同伴,对忍者来说也是很同样珍贵的事情。 课堂上的内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枯燥,镜知由低下头,在伊鲁卡的视野盲区张开嘴哈切。 除了一如既往认真的小樱,二喵竟然也听的很是认真。 镜知由收回视线,在课桌下和井野拉手完善下午的翘课计划。 于是午休的时候,二喵偷来了不赞同的目光。 “你今天没有带蝙蝠头盔哦。” 所以,免疫! “而且,我受到邀请的话,你也可以在木叶忍校外自由行动了不是吗?” 二喵坚定的谴责眼神开始动摇。 “要替我保密哦,对阿福。”镜知由双手合十,眨眨左眼,“二喵你肯定听得懂吧,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小孩生动形象地用行动展示了什么叫做屡教不改,早上还在思考道歉的方式,下午就又敢背着家长作妖。 二喵移开视线,反正就算他不告密,这个小鬼对上那个管家也绝对藏不住事。 下午的理论课,伊鲁卡看着缺了一片的教室,生气地捏紧了拳头。 这群熊孩子,就算要逃课这个人数也太嚣张了点。 真当他是瞎子不成。 不过这群学生的翘课到不只是因为贪玩,忍校的理论课总是饱受争议的,但这是忍校第一任校长千手扉间定下的培养方针,所以即使不满也不会质疑前人的决策。 只是经常有学生翘课到后山去自行训练。 临近毕业考试的时候,这样的情况总是格外多,因为毕业考试以实战分数为主,所以很多时候老师也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做的太过分。 嗯,只要不太过分。 山中井野看着山里穿梭来去的脑袋,觉得基本上可以当作是整个班级团建。 伊鲁卡真的不会被气死吗? 头疼。 猪鹿蝶加上佐助小樱那是常规团体,漩涡鸣人撒泼打滚硬是要跟上来,他们怕事情闹大只能当没发现也就算了。 后面跟着的日向雏田是怎么回事啊? 还有跟着雏田的日向宁次、洛克李,连着凑热闹的天天,犬冢牙。 就连油女志乃都因为害怕成为被伊鲁卡老师抓着问询,为了减少无意义的交流,跟着一起溜掉。 忍者的基础训练总是枯燥的,体术依靠长期的坚持与锻炼,投掷术也是在千千万万次重复动作中锤炼。 不过最多的还是锻炼三身术的掌握,这是毕业考试的重要内容。 间或传来漩涡鸣人嚣张的嘲讽,“哈哈哈哈,稳定性太差了,笨蛋笨蛋!” 然后在众人的声讨中,发出释放忍术失败的不甘吼叫,“可恶啊!” 于是在某个笨蛋的耍宝下,大家都笑了出来。 日向雏田鼓起勇气走到躺在地上捶打地面的漩涡鸣人身边,“鸣人君,要不要和我一起练习变身术?” “哎哎。”本就是希望博得关注的鸣人很少被人这么温和的问询,他大多数时候接受到的是些带着恶意的命令。 比如,“滚开”,“走远点”,“去死”这种。 像是第一次触碰到真诚的关心,柔软到让他退避,但漩涡鸣人还是很快整理好这份思绪,忙不迭点头,“好,好啊,谢谢你啊,你人真好。” 不过还是悄悄把视线投向那边树下的春野樱,要是小樱也愿意陪他训练就好了。 “镜知由,要不要去打靶?” 春野樱对她伸出手,“我最近有学会一种全新的投掷技巧哦,快给我个炫耀的机会!” 镜知由接受了这份邀请,“好吧,那就勉为其难地给你这个机会。” 拉拉扯扯的笑闹声此起彼伏。 那边的孩子们在享受青春,另一边的千手扉间心情却跌到谷底。 二喵,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千手扉间的一个分·身,结合了飞雷神和逆通灵的原理,以鸢尾花明信片为媒介定位其主人的方位。 这只是一次小小的尝试,对于二代目火影来说,闲暇之余派出分身探路,术式完成的瞬间便与分·身失去联系,这与术式失败无疑。 但他或许成功了,加上一点点的运气。 猫猫旅社接纳了这位来自异界的迷途者。 二喵依赖【猫猫旅社】的力量存世,这具脱离了千手扉间查克拉供应的身体就像是一只普通的猫咪一样,没有任何特殊力量,体格也弱的可怜。 不然也不会被那个小鬼拿捏揉搓。 被侵犯了不知道多少次皮毛,被迫献上柔软肉垫的二喵把奇怪的记忆抛掷脑后。 这一周的记忆也不知道会不会随着分·身消散回到本体。 况且现在纠结这些也毫无意义。 千手扉间时代的木叶和镜知由上学的这个木叶相差了快五十年,其中的变化更是不言而喻。 木材只用于一些老建筑,砖瓦小楼才是这里的主旋律,道路更加宽广,物资更加丰富,路边的小店各式各样,就连路上无所事事的行人都多了些异国人的模样。 千手扉间看到了时代的进步,却没看到制度的变革。 在木叶忍校的时候,学生们的课本都还是他不久前折腾出来的,只在思政课本上对火之意志增加了注解。 而且当时他大力推行思政和历史课,是因为那时候的木叶虽然成立,但各族之间的壁垒依然存在,所以希望通过这样的教育手段,潜移默化地将下一代团结起来,最好以后忍者介绍起来,都只会说自己是木叶的什么人,而不是哪个忍族的谁谁谁。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千手扉间是个彻彻底底的老古董,是旧世界的遗物。 但他看着这个木叶,想到早上翻看的那些历史,只觉得实在是“泥古不化”。 还有火影,四代目战死后,为什么是三代再次上位,过渡也就罢了,十几年了,难道木叶还选不出一位五代目吗?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这还不论二战三战,以及如今的和平光景还是因为忍界大战后五村都在休养生息,以他的眼光来看,下一次忍界大战已经在倒计时。 而木叶已经没有了千手,宇智波也被灭族。 纲手的离村他尚不清楚背后的原因,但后者光是听着都令人发笑。 不是作为老对手的嘲笑,而是对所有蠢不自知者的嘲笑。 千年厮杀中存活下来的忍族,在和平的木叶建立后的五十几年被灭族了。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二喵孤零零地站在街道中央,一种难言的孤独和排斥感攀附上他的骨髓。 他无法人言,只能毫无意义的喵喵几声,那个号称能听懂猫语的小鬼也无法和他交流。 这样的日子还有一周,所幸,也只有一周。 后颈被人拎起,二喵试图挣扎,但被熟昵顺手地镇压。 “放学时间到了,二喵你有时候也很叛逆呢。” 听到熟悉的轻柔声线,二喵才安分些许。 他能感受到这个惯于装乖的黑芝麻汤圆真情实意的安抚。 “被排斥的滋味不好受吧。” “再忍忍,马上就到家了。” 11、011 因为去抓二喵而耽误了时间,就算它一副要死不活看淡生死的样子,镜知由也只能先抱着它去宇智波斑那里报道。 只是拜托了阿福来补习班那里接猫。 怀里传来几声喵叫,哪怕镜知由完全听不懂也能感受到其中控诉的意味,“不是说带本喵回家吗?怎么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这是镜知由版本的翻译。 信达雅那是一个不沾,主打一个随地大小翻。 镜知由快速地在四通八达的洞穴里穿梭,听到猫叫顺手撸几下二喵的脑袋,把二喵气的狠狠用没伸爪子的肉垫拍她。 “先别闹,我快迟到了。” 某只猫听懂人言一般安分下来,镜知由弹它脑袋,“你果然听得懂,昨晚就是故意闹我,要不是你折腾到太晚,我也不会被阿福逮住。” 骤然被甩了一口大锅的二喵内心无语。 某人因为通宵打不过boss半夜在床上翻来覆去甚至把地毯上的它闹醒这事,您真的一点不提是吗。 挨批评的关键不还是因为某个小鬼打游戏不好好睡觉? 还有,他不信这个小鬼看不出他对洗澡的抗拒,她就是单纯的恶趣味。 不然一小时前就该拿出那个什么泡泡术式清洁搞定。 她就是想和人折腾,就是单纯的坏心眼。 当然,或许也是真的孤独。 千手扉间感受过那种被整个世界排斥的窒息感,就好像溺毙在深海,只能透过隐约的光斑仰望海面上的画面。 隔着万米深海,隔着次元壁垒。 极低的能见度,看到的世界也朦胧不清,密闭的空间和无尽的边际,幽暗的光线和静默的海水,无论朝着哪个方向逃离,都是同样的光景。 那种孤独足以逼疯一个人。 镜知由有“家”,但她也只有一个“家”,家以外的地方,就连学校也是一种“深海”。 就算是千手扉间也得承认,木叶忍校并不是个太好的学校,那是个培养杀人机器的地方,作为木叶忍族和平的象征,却比友枝町的任何一所学校都要不够和平。 千手扉间在分析情报。 镜知由却只忙着赶路,视线从墙壁上只有她能够看到的路引上扫过。 她一直觉得宇智波斑是个很温柔的人,虽然有时候他掌控欲强盛的变态,但只要理解了这份操控出于害怕失去的恐惧,又觉得这种巨龙圈地的样子也有点母鸡护崽。 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镜知由迷路的事情,第二天镜知由就在墙上发现了这只对镜知由的偏爱。 虽然她也在【玩家视界】里标注好了,但就是会很感动啊。 谁不喜欢被人默默放在心上呢。 “斑老师!” 镜知由一整个欢欣快乐,她感觉和宇智波斑打过架之后他们的师徒关系就一下子突飞猛进了。 虽然宇智波斑肯定不会承认那是战斗,只能算是指导。 “镜知由,你迟到了。”宇智波斑背着手,丝毫没有被小孩的开心感染到,主打一个冷酷无情。 二喵抬头,嗯?他好像听见了狗叫。 下一秒,差点没整只炸毛从镜知由怀里蹦出去。 宇智波斑的视线移到某只红白配色的猫上,“嗯?已经找好通灵兽了啊,你喜欢猫?” 那看来某只狐狸算是拿不出手了。 镜知由抱紧二喵,“是的!我最喜欢猫咪了。” 倒是个很宇智波的喜好。 宇智波斑摸摸下巴,提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蓝色的猫和黄色的狸猫,选一个?” 镜知由星星眼:“什么,蓝色的猫?哆啦a梦!!!” 宇智波斑失笑,善变的家伙,这个时候选的竟然是二尾。 “那等你下次伤到我,就送只猫咪当贺礼吧。” “至于这只。”宇智波斑从镜知由怀里把二喵拎出来,自手心生出藤蔓,束缚成笼,“到时候你喜欢就养着吧。” 镜知由接过笼子,“我已经联系阿福了,他一会就把二喵接走。” 千手扉间却在笼子里怀疑人生,他刚刚看到了什么,宇智波斑?木遁? 这两个词是能放到一起的吗? 该死的,邪恶的宇智波斑到底做了什么? 于是等阿福拎走笼子的时候,二喵挣扎的格外厉害。 宇智波斑还在旁边不咸不淡地评论,“还算护主,但太弱了,镜知由你挑选同伴的眼光有待提高。” 镜知由:“没事啦,我够强的话,猫猫只要负责可爱就好。” 宇智波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张嘴,太过弱小的生物,在强者身边也是不好存活的。 算了,等这个红眼猫被敌人杀死,也正好能给镜知由上堂关于生命轻重的课。 二喵:该死的宇智波斑!!!!还有那个小鬼,你果然是宇智波镜知由吧!! 镜知由来上课的时候一般分三个流程,先是和阿飞真人快打,然后和黑绝比比谁的战术更波谲云诡(心脏),最后再去斑老师的幻术世界里,一秒比三天的忍术幻术特训,第二天再活学活用到阿飞助教和黑绝助教身上。 阿飞&黑绝:所以我们的作用就是沙包吗? 镜知由:才不是啦,两位助教都是我成长路上指明灯哒! 忽悠走了阿飞,镜知由凑到黑绝身边,狗狗祟祟地问他明信片的进展。 “亲人有回复你吗?” 镜知由耍了点念能力的小手段,挺巧不巧,这招叫做【绝】,是消除自身气场的手段,用来潜伏靠近敌人再合适不过。 用【绝】来靠近黑绝。 镜知由是正面靠近的黑绝,极为坦荡的姿态。 黑绝等到她靠近才发现,但镜知由站在自己正前方半米外的安全距离内,主动出声时还停下了靠近的脚步,于是黑绝也不起疑。 他把明信片珍而重之地放进胸口的衣袋,才抬起头做出夸张的挥手姿态,“哇哇,镜知由从斑大人那里学到了新的潜伏技?刚刚靠近的时候黑绝都没能发现哎。” 镜知由在黑绝身边坐下,“黑绝老师,你刚刚在cos阿飞吗,超像的。” 黑绝露齿一笑,“被你发现啦。” 镜知由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盒鸢尾花明信片递到黑绝面前,“上次我给婆婆写信的时候让她帮我收集了十二张明信片,黑绝老师你还要吗?” 黑绝本想拒绝,久未得到回应的信件已经失去意义,但写信这样的方式确实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的焦虑。 而且他使用了一种极其古老而残忍的术式,确认了明信片确实抵达了月球。 不然镜知由这个敢欺骗他的小鬼早就被他弄死了。 黑绝叹了口气,却还是接过盒子,“谢谢你的好意,虽然我已经不抱希望了。” 镜知由拍拍他的肩膀,“明信片寄托着思念,至少他们的的确确抵达了我们思念的人身边,只等待一个机会去翻阅。” “总之,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黑绝顺着她的话,想象着母亲破开封印后,或许会和他一起翻阅这些思念,温柔又强大的母亲,也会抚摸着他的头,轻轻说着“真是辛苦了,绝,你是我最骄傲的孩子。” 于是黑绝内心狠狠点头,表面上却装作毫不在意地样子,“或许吧。” 他还准备伪装宇智波斑的意志,有些时候不能把感情表现的太过明显。 镜知由抬起右手,摸摸黑绝看不到的一边头发,漂亮的耳鳍被黑发遮掩。 “礼物送到了,那我也告辞了,黑绝老师明天见。” “明天见。” 已经拜托过阿福接走二喵,镜知由摸出门禁卡,在刷开家门之前,先翻到另一面查看。 【转校生】【归属者:奇迹镜知由】【印象值刷取任务已完成,距离下一次转校:16天3时】 【附加功能:门禁卡(除家长接送以外的跨世界通行方式,剩余使用次数1/5,剩余恢复时间4天3时)】 这是目前来说,镜知由转过最好刷印象值的学校,不受控的意志扭曲技能节省了她很多麻烦,但镜知由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最近有空还是得联系下西尔芙婆婆,不知道她那里有没有这方面的抑制道具。 镜知由身上的黑暗系能力比较多,比如她的写轮眼依靠着眼角的富江小痣,几乎没怎么费力,就汲取了足够的阴性能量,觉醒后很快就升到了双勾玉。 基本上这种时候就只能联系作为邪恶女巫的西尔芙婆婆了。 这可是她几乎翻遍了族谱才找到的,和善良守序阵营沾点关系的祖宗,他们家真的是全员恶人了,顶头那几个光看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西尔芙婆婆也算是个神人了,虽然种族是自然精灵,但喜好研究黑魔法,最后就职在天堂治愈部,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镜知由艰难地啃完了华夫饼,或许用啃这个字还有点不准确,软趴趴的华夫饼几乎是混着水咽下去。 就当控制体重了,华夫饼配水,一定也能瘦成恶鬼。 二喵倒是振作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安慰好自己,不同世界的宇智波斑要区别对待,又或者已经知晓了后面的发展,想通了未来已经被改变。 还可能是想明白了自己这一周的经历并不一定能传给本体。 总之镜知由伸出撸猫的邪恶之手时,并未遭到太过强烈的反抗。 镜知由抱着二喵窝在沙发里,听着友枝町每日新闻,翻着族谱努力回溯【宇智波零】除了大蛇丸以外的亲属。 这不是个轻松的事情,因为宇智波零作为克隆人,他的基因信息破碎而又混乱,大蛇丸在制造这个胚胎的时候也大胆添加了不少尝试。 毕竟他是零,试做品总是要大胆些,才能为后续的研究提供方向。 千手扉间听着和平世界的新闻,银行抢劫已经是个不得了的大事件,画面中的主持人用严肃的语气讲述案情经过,又以罪犯的光速被捕警示别有用心者慎重考虑后果。 广播,如果他这份记忆能够保留的话,木叶也可以有一份报纸或者一个官方广播。 瞥了眼镜知由手里的旧笔记本。 他真的早就想吐槽了,谁家族谱是从小辈开始往上回溯的倒三角啊。 族谱族谱,同一个祖宗的才叫族谱。 镜知由这副点兵点将的模样,和他作为火影翻看各忍族优秀忍者名单找牛马的样子有什么区别? 她才是真正的祖宗吧。 12、012 自从上次翻车之后,镜知由房间里的娱乐设施被阿福大扫除一样全部清理掉。 被迫早睡的镜知由终于做到了早起,举着胳膊抻腰走进餐厅的时候,还得到了一句英式夸奖。 “看来定期大扫除确实有助于睡眠质量与身体健康。” “或许你是对的,阿福。” 镜知由看看空荡荡的餐桌,自觉地晃到了厨房里,自告奋勇地帮忙摆盘,“早餐有小米粥哎,我来盛我来盛。” 然后被管家先生礼貌地请了出去,顺便怀里被塞进一只白毛毛的猫猫,含蓄的表达了一边呆着的嫌弃。 镜知由震惊地眨着眼睛,“阿福,这里不是韦恩庄园。” 她也不是厨房杀手,至少她用微波炉热牛奶的时候从来没有爆炸。 和管家先生一起早起,在厨房温暖的香气中昏昏欲睡的二喵迷茫地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已经从冰箱上挪了个窝。 被迫围观了某小鬼打阿卡姆的二喵,对韦恩这个姓氏还算有点反应,只是单纯从相关字眼的出现频率,发觉了某小鬼毫不掩饰的兴趣。 阿福脸上带着完美无瑕的微笑,“对于一位合格的管家来说,厨房就是他的战场,请小小姐安心待在后方,等在下将胜利带回。” “哦,好吧,既然阿福你都这么说了。” 镜知由抱着猫蹬蹬蹬跑去餐桌边,阳光从七彩玻璃照进餐厅,在地板上留下斑驳的流彩。 蓝紫色流光的那块光斑里飞出一只可爱的小鸟,它冲到镜知由身边,在她头顶盘旋三圈,优雅又漂亮,洒下星星点点的光芒,才轻轻落在小孩面前。 用带着绒羽的脑袋轻轻蹭过小孩的手指。 “哦,你真可爱。” 镜知由指尖凝结出一粒晶莹的绿光,被天堂鸟一口吞下,黑豆一样的圆眼睛里充满了乖巧。 随后小孩和天堂鸟又玩起了左手飞右手的小游戏,最后搞得那件普通的训练服上洒满了闪亮亮的光芒。 镜知由双手捧着小鸟送到窗边,“下次再见哦。” “叽咕。” 毫无疑问的肯定叫声。 镜知由看着身上的流光,没忍住臭美地连转三四个圈,转到了镜子前,才故作忧虑地感叹,“要是今天不上学就好了,这身正适合出门踏青。” 阿尔弗雷德已经在小孩玩闹的时候,摆好了早餐。 “如果您是在期待我和木叶忍校联系请假事宜的话,那恐怕不太现实。” “是啊是啊,因为军事类院校没有请假,只有清退。” 镜知由捏起勺子开始喝粥,经历了华夫饼早餐的惨案之后,就算是普普通通的小米粥她都格外珍惜。 “砰——” 小孩的头重重的砸在了桌上,一旁假寐的二喵骤然警惕起来。 镜知由不受控地伸手抓住胸口的衣襟,剧烈地大口吞咽空气,眼球凸出,嘴唇发青。 中毒! 二喵连忙跳到桌上,阻拦在小孩和冷静自持却毫无动作的管家之间。 这很不对劲。 小孩因为某种原因只能生活在这栋房子里,阿尔弗雷德是她母亲请来照顾她生活起居的人,二喵来的时间不长,不确定她的长辈大概多久来看望她一次。 但小孩对管家的信任却有目共睹。 管家先生对猫的敌视视若无睹,甚至慢条斯理地拿着丝帕擦拭银质餐具上的水痕。 “嘶。” 二喵听到声音回头。 刚刚一副要死要活模样的小孩揉着脑袋抬起头来,除了面色苍白些,出了点汗,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甚至还有空关心眼前的粥,“还好倒下去的时候没栽进碗里,不然重新洗脸就来不及上学了。” 镜知由拿起勺子继续喝,一只猫爪伸到了面前。 第一次从一只猫脸上看到如此鲜明的震惊。 伸出另一只没拿勺子的手,捏捏送到眼前来的肉垫。 “别怕别怕,只是一点正常的家庭教育。” 发现猫猫还不缩回手,镜知由才把猫整只捞起,拿起天堂鸟刚刚送来的明信片,凑到二喵面前。 【亲爱的镜知由:相信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已经收到了我的惊喜了吧,最近和悠真巡逻的时候缴获了一批有趣的药品,外婆可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为了制造惊喜,还专门拜托了三十柒去送信,所以,今天有没有更爱我一点啊?——爱你的诺拉·揍敌客】 二喵在怀里扑腾,这怎么都不算是正常的家庭教育吧。 谁家长辈给后辈下毒。 阿福把二喵抱出来,提醒镜知由因为诺拉女士的小惊喜,她还有十分钟进食洗漱换衣服的时间。 在小孩火急火燎中,把猫放到软垫上,慢条斯理地拿起丝帕继续擦拭餐具,或自言自语或是在给二喵解释。 “有句话说,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一定不是真的第一,因为顶尖的杀手不该让世人知道是他动了手。” “但揍敌客不是,揍敌客是某个黑暗世界的第一杀手家族。” “从小在饭菜中加入毒药,是为了提高耐毒性。” “如果是家庭聚餐,从餐桌上找到自己能够承受毒药对应的菜品,也是锻炼的一环。” “不用担心真的死亡,揍敌客从不伤害家人,解药永远提前备着。” 阿福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玻璃药瓶放在桌上,“揍敌客会专门研制不伤害身体但足够痛苦的解药,确切地说,这应该是以毒攻毒的另一种毒药。” “铭记痛苦,学会成长,然后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活下来,这就是揍敌客的教育。” 不过镜知由很小的时候就觉醒了富江的体质,很多刑罚在她身上并不奏效。 加上诺拉·揍敌客作为星海巡警的犯罪顾问,总是很忙,只能隔空传递一下外祖母的爱。 “阿福,我收拾好了,走吧走吧。” 完全没把早餐的意外当回事的小孩背着双肩包,换了一件作战训练服,头发上的亮片来不及处理,只能扎起来藏在马尾里。 小孩蹦蹦跳跳地走到餐桌边,把呆呆愣愣的二喵塞进包里,留出四分之一的拉链当作通气口。 阿福放下手中的工作,前往车库开车。 镜知由从玄关柜子里多到快要溢出来的明信片里挑出一张血蔷薇封面的。 但凡黑绝看到这一柜子,绝对会暴揍某个一句真话没有的小鬼。 【燃烧的蔷薇明信片】:我的爱,如火焰热烈,比蔷薇鲜红,燃尽之前,誓要在你的灵魂中留下烙印,无法拒绝的,我的爱。 诺拉最喜欢这一款。 镜知由在车上写信,些微的颠簸根本影响不到她下笔稳健。 【亲爱的诺拉:这次的惊喜超棒,丝毫没有影响阿福小米粥的口感,开心您和外公二人世界的时候也没忘记小镜知由。今天本来没法更爱你一点,因为爱的瓶子昨天就已经装满啦,不过为了诺拉,镜知由决定换个更大的瓶子,又装的满满的(爱心)——永远爱你的镜知由】 写完明信片,镜知由两指夹着纸片往窗外一甩。 明信片在空中燃烧起来,灰烬落下不见踪影,锐利的火鸟熔炼着爱,穿过时空的阻碍,精准狙击目标的精神世界。 相隔不知道多少星系的地方,诺拉·揍敌客猛地跳起来,抱住松田悠真,“悠真,小镜知由说她今天爱我又多了一点!” “嗨嗨,知道了知道了,亲爱的,希望你还记得我们正在揍星盗?” 松田悠真抱着老婆转了个圈,击落一圈敌人之后才把人放下。 “所以我们的小甜豆说了什么?” “是秘密,这是镜知由对我一个人的爱。” 这边的小轿车穿越了间隙,逐渐幻化为马车样式,某只二喵怀疑人生地从背包里爬出来。 说实话,他早就觉得忍者的教育模式有大问题,包括他爹千手佛间,曾经说出弟弟作为战士死去是一种死得其所,他们不必悲伤。 见识过和平年代的样子,千手扉间对于木叶的建设也有了新的想法。 但是,镜知由,实在是让他有些意外。 当他以为她是个愚蠢的骗子时,却发现她的话不乏真实。 当他以为她是个懒散的混子时,却发现她朝着未知的目标从不懈怠。 当他以为她是个单纯的孩子时,她又一次刷新了他的世界观。 “哇哦,我的监听器竟然有一个存活了整整一小时。” 隔壁的镜知由摸出暗格里的平板,啪嗒啪嗒地在上面操作,“让我看看是哪个没有警惕心的笨家伙。” 二喵转过身,用屁股对着某小鬼,真的是没眼看。 果然是宇智波斑教出来的徒弟,这种阴飕飕的风格和那个躲在地下洞穴里的家伙简直一模一样。 “漩涡鸣人?不应该啊,他身边的暗部恨不得十秒一扫描。” 不过已经到校门口了,镜知由把录音备份好,等放学之后再回来听。 反正这个算是支线剧情啦,她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很执著。 镜知由不知道的是,就在昨晚,志村团藏耍手段引走了漩涡鸣人身边的暗部后,用妖狐的秘密试图引诱九尾人柱力走进根部。 他当然失败了,甚至被猿飞日斩再一次削弱了手上的权利。 但更多的部分,如同潜藏在地底的根,那是逐渐脱离猿飞日斩掌控的力量,随着一次次的削权转入地下,只属于志村团藏的根。 镜知由跳下马车,回过头发现二喵还一动不动,于是转过头对它伸出手,“你今天不准备陪我上学了吗?” 二喵顺着镜知由的胳膊攀上肩膀,如巡逻的帝王高贵地坐下,“喵。” 真是个缺爱的小鬼,勉为其难地陪陪你吧。 反正跟着那个管家回去也不能离开别墅区域,倒不如和镜知由一起看看这未来一塌糊涂的忍界。 13、013 镜知由乖乖在忍校上课的时候,二喵的活动范围同样受限。 千手扉间只能藏在镜知由的背包里,抱着那几本课本翻来覆去的看。 但怎么看都是一个愁字。 讲木叶发展史的那本,他只看到了毫无进步的制度与高速发展的科技之间的不平衡不对等。 讲火之意志的那本,对不起,千手扉间自己都不理解为什么这四个字还能单列一本书。 讲战争历史的那本,到了近几十年基本上就是木叶被入侵被迫妥协的屈辱史,要是千手柱间复活过来,这简直可以当作阎王生死簿,上面的名字有一个算一个,通通别想逃过清算。 不过他也就是想想,按照大哥那个老好人的脾气,就算真活过来最多也就召开个五影大会,四影道个歉赔点钱,这事说不定就过去了。 猫猫叹气,猫猫选择眼不见为净。 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 火影的制度也要改,至少得加个任期的限制,猴子年轻的时候还好,年纪大了就开始念旧情,优柔寡断,当断不断。 不过那些都可以扔给本体去头疼,现在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把这份记忆带回去。 那个【猫猫旅社】已经被他翻了个底朝天。 平平无奇的猫舍就算被调皮的猫咪拆成八块、填充物漫天飞舞,一旦视线挪开,一转眼又恢复原样。 实在不行的话,二喵的视线投向操场上,某个努力熟练木叶流体术的小鬼。 这套体术以千手流体术为基础衍生出来,牺牲了一部分的杀伤力,换取了更高的普适性,千手扉间随时能为镜知由调整出一套更适合她的版本。 但这并不一定能打动她。 镜知由是个拥有太多爱的富裕者,光是揍敌客和宇智波斑的重量就已经足够。 除了那次差点迟到的意外,镜知由再也没有带二喵去过宇智波斑的洞穴。 那里不欢迎镜知由以外的客人。 镜知由知道,也足够尊敬自己的老师。 或许他们需要开诚布公地聊聊,作为千手扉间去和镜知由聊聊。 被人惦记着的镜知由却惦记着别人。 溯源宇智波零之上的血缘亲属遇到了瓶颈,宇智波零的直系亲属大概包括了十几个宇智波,镜知由没法将这些人区分出来,只能尝试寻找一个共同的祖宗。 解题过程适当省略,答案正确最为重要。 镜知由需要些宇智波的基因信息,最好辈分可以追踪到大蛇丸那一辈。 最好的选择是宇智波斑,但镜知由还想暗戳戳阴黑绝一把,所以先排除掉。 大蛇丸那里肯定有,但镜知由见过这个世界的他,和创造出宇智波零的那个大蛇丸相比,他还太过年轻,而且与蛇交易,总是很危险的。 镜知由想继续从这个年轻的大蛇丸手里套点技术,还不准备让交易玷污了他们之间暂时纯洁的前后辈关系。 于是,镜知由瞅向操场中间某个闪亮的冷酷男孩。 宇智波佐助! 按照年龄推算,这个辈分差不多够了。 现在忍界叫得出名字的宇智波,除了宇智波佐助,就是s级叛忍的宇智波鼬。 后者行踪不定,而且作为灭族的狠角色,镜知由找他要血液肯定很艰难。 相较之下,宇智波佐助不仅好说话,还离得近。 宇智波家族的人,会喜欢红色的麻袋吗? ‘其实您或许可以直接去问。’ 脑海里有一道声音响起,镜知由失笑,‘阿福,你的事情都做完了呀。’ 替身·金牌管家·阿尔弗雷德:‘已经配合艾利欧少爷引导小樱小姐走出迷宫,迷牌已经转化为小樱牌。’ ‘您真的可以考虑下我刚刚的建议,对宇智波佐助来说,您的分量应该超出想象的重。’ 镜知由把某管家拍出自己的精神海,‘我觉得你单纯就是想要看戏。’ 还真是物似主人形。 镜知由的替身,真名为金牌管家,只是镜知由眼里最好的管家是阿尔弗雷德,所以金牌管家几乎是复刻了镜知由理解中的阿尔弗雷德。 但有时候表现出的恶趣味,就不如那位管家侠成熟稳重了。 放学后,镜知由和宇智波佐助前后脚离开了忍校,没有视线交集,一如他们冰冷的同学关系。 十分钟后,后山,宇智波佐助用写轮眼把周围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后,才走到一棵巨大到需要双人合抱的树木前,轻敲。 “你找我什么事?” 树干表面生成水波纹一样的颤动,起起伏伏间,镜知由的脸从树干上浮现,随后是身体。 镜知由从树木里走出,在她背后,树干表面完好无损。 “我明明用树木隐藏了查克拉波动,写轮眼这么厉害,连这都能看破?” 宇智波佐助只是哼笑一声,五代目火影镜知由拥有着变异的木遁,特地选在后山此处,藏身之所简直不要太明显。 但他并不解释,就当是写轮眼的厉害。 “所以,你找我什么事?” 镜知由歪歪脑袋,“好吧,以我们的同学关系,也没必要寒暄。” 这和镜知由在忍校的表现截然不同的冷漠随意倒是让宇智波佐助高看了一眼。 再加上不曾暴露在人前的木遁,这个家伙并不如她表现的天真。 “我无意掺和木叶的浑水,有钱有闲做个富贵闲人是我的人生理想。” 镜知由轻轻开口,宇智波佐助正准备嘲笑,却盯着对面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一双血红的诅咒之瞳,双勾玉在其中静静地旋转。 “但好像,有些麻烦不去碰它也会找上门来呢。” “宇智波佐助,我要你的一滴血。” 宇智波佐助已经听不进那些话了,他的眼里只剩下那双血红的双勾玉写轮眼。 那是什么啊,哈哈哈。 他就知道,他果然没猜错。 那双他每晚对着镜子检查的眼睛,那双宇智波鼬追逐的所谓力量。 公平,正义,将真相公之于众,五代目是如此伟光正的火影。 那是外人对她片面的评价。 没有人在乎真相,没有人在乎宇智波的死亡,他们只在乎利益,他们只在乎能从宇智波的血肉上攫取多少香甜的骨髓。 只有宇智波在乎! 只有宇智波才会在乎! 于是宇智波佐助只问了镜知由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拥有的这双眼睛。” 镜知由不想暴露宇智波斑的存在,于是她眼都不眨地撒谎,“很久之前。” 宇智波佐助继续问,“那木遁呢?” 镜知由:“我不管它叫木遁,但操控植物的能力大概是八岁觉醒的。” “很好。”宇智波佐助干脆利落地掏出匕首就往手指上划。 伤口有点深,再不收力甚至能看到骨头。 镜知由连忙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我只要一滴。” 宇智波佐助没有避开镜知由的靠近,一滴血液从他指尖滑落,漂浮在半空中,像一颗晶莹的红宝石。 镜知由没有急着收纳那滴血液,反而抓住了某人划伤的手指,象征着生命的莹绿色能量从交握的指尖传递。 宇智波佐助维持着这个距离,近到他足以看清对面这个混血族人的专注视线。 木遁加写轮眼,就算是宇智波鼬也未必能有她这般天资。 五代目火影至死都未曾暴露过的写轮眼秘密,宇智波的血脉是如此禁忌之物吗?还是只在木叶如此。 那他的敌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宇智波鼬,而是曾被她推翻掉的整个旧木叶。 “血液算我送你的,就当感谢你刚才的回答。” 镜知由想抬头说谢谢,却对上一双万分复杂的诚挚眼睛。 “我还想邀请你。” “宇智波族地很大,也有很多空房。现在,那块土地都归在我名下。” 镜知由准备后退的脚步停了下来,按照规则,她不能使用任何手段或者言语暗示别人说出“分享”或者“邀请”。 宇智波佐助有些不好意思地扭头,又很快地转回来,看着镜知由的眼底满是真诚。 “我看你每次放学后都要离开木叶。” “我是说,我家也可以是你家,毕竟你也算是,半个宇智波。” 镜知由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把最漂亮的星星碾碎藏在里面。 【玩家视界】中作为“家”的据点又增加了一个,上一次增加的,还是宇智波斑的地下洞穴。 这种承诺几乎永久有效,哪怕未来有一天宇智波佐助的族地被毁灭,宇智波佐助在的地方也可以是“家”。 这对镜知由来说,几乎就是有人公然和所属的世界叫板,要收留一个黑户了。 镜知由决定,从这一刻起,宇智波佐助就要成为她第二喜欢的宇智波祖宗了。 ‘小小姐,我很欣慰,您的恋爱天赋看起来要比鲛嬅女士出色得多,我可以把这当作是同居邀请吗?’ ‘别开玩笑了,阿福,imjustakid。’ 镜知由就着那只抓住宇智波佐助的手,本来治愈手指之后就准备撤掉的术式又一次亮起来。 “天哪,我要收回之前对你的所有负面评价,快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旧伤不?” 宇智波佐助哪不好,他简直太好了。 莹绿色的光芒再不是只在表皮闪烁,霸道又热烈地顺着经脉在身体里探寻。 “喂,你这家伙。”宇智波佐助另一只试图反抗的手也被镇压,最后甚至缠上来几根丝线把他整个人束缚。 某个人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 佐助突然想到这家伙身上还有千手的血脉,不要把千手的怪力用在这种地方啊。 觉醒了写轮眼的宇智波,查克拉总是偏向阴冷的,他没想到镜知由这个拥有木遁的家伙也是如此。 冰凉的力量流经四肢百骸,留下生命的治愈气息,有些轻微的训练拉伤,但总体来说问题不大。 镜知由收回傀儡丝线,拉着人就往前走,“佐助,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被治愈后骨头酥麻的宇智波佐助顺着力道看向前方,“我要变强。” “没问题,路上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课题组,师资力量绝对超乎你想象!” 14、014 镜知由在宇智波佐助隔壁的房子留下一个印记,宇智波佐助没问,镜知由也没解释。 宇智波佐助家里空荡的可怕,几乎找不到明显的生活气息。 看得出来,这家伙一日三餐都是在外面解决掉,家里连第二个招待客人的干净杯子都没有。 镜知由叫住了有些尴尬的宇智波佐助,从手心长出细小的藤蔓,逐渐盘旋成杯子的形状,“我用这个吧。” 抓着杯子和宇智波佐助一起凑到水吧台边,把木头杯子和佐助的茶杯放在一起,“别太客气啦。” 宇智波佐助倒水的时候,给自己那杯倒满,壶嘴微抬,清水就注入了另一杯。 镜知由顺手端走了两杯凉水,宇智波佐助这里也不可能会备着茶叶。 等宇智波佐助回到客厅,就看到不大的矮桌堆满了书本纸张,演算的稿纸上密密麻麻的符号数字看的他头皮发麻。 “这就是你说的,课外作业?” 镜知由抬手整理,八成揽向自己,二成推给佐助,“查克拉属性变化基础理论,这部分是给你的。” “也不怕告诉你,我身上的查克拉细胞量很少,少到几乎不能称为是忍者。” “所以目前主要研究的是,查克拉细胞能量与精神能量不平衡的可能性。” 镜知由举起稿纸,“如果你问我变强的途径,那我认为这项催化剂理论成功的话,我们将会拥有近乎无限,也就是完美人柱力级别的查克拉量。” “作为宇智波,精神力量从来是我们的强项。” “路上我已经给你讲解了灵感来源与理论支持,现在有兴趣加入我的课题组吗?” 书页遮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等待着某人自愿跳入陷阱。 宇智波佐助拿起较为基础的几本书,漫不经心地开口,“所以你上课睡觉都是在思考这些?” 镜知由眨眨眼,“倒也没有,更多的时候是单纯在补觉。” 宇智波佐助想到了通宵锻炼忍术的自己,瞬间理解了这种一点也不尊师重道的行为。 这家伙,比表面上勤奋的多啊。 “我还有个问题,你是因为随了贵族那边的姓氏,所以需要保密,还是因为你其实姓千手?” 通宵打游戏的镜知由抬起头,“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不过你听了不准笑啊。” “哦,你说。” “奇迹镜知由。” “噗。” “说了不准笑!” “你就因为这个啊?” - 镜知由在实验室里折腾到大半夜,难得阿福没有制止这种行为,甚至帮忙打下手。 虽然镜知由觉得那是因为今天周五,周六睡到正午阿福都不会管她。 第n次找不到空桌放试剂,就算是镜知由也忍不住小声咒骂,然后被阿福警告了注意语言。 “小小姐,注意下用词。” “除了我这个久经风霜的老家伙以外,这里还有一只可爱的猫咪呢。” 用脑过度的疲劳麻醉了她的思考速度,镜知由脱口而出,“二喵听过的脏话说不定比你还多呢。” 哦呼。 镜知由无辜地看向胜券在握的某管家,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某只作壁上观的白色猫猫。 二喵红宝石一样的眼睛里闪烁着看破一切的锐利。 所以这小鬼早就知道。 镜知由撇嘴,“我还以为终于来了一只普通的猫咪,结果愿望根本没有实现。” 阿福微笑着,看着这场他亲手缔造的坦白局,“我想您也该玩闹够了,二喵先生的智慧早该利用起来。” 他用了利用这个词,但千手扉间没感到冒犯,或许是这份利用背后潜藏着明珠暗投的惋惜。 “喵——” 如此平静的猫叫,但莫名带着控诉的意味。 镜知由捏紧手中的试管,视线飘来飘去就是不和猫猫对视,“让我先找个地方放下样本。” 阿福走过来接过镜知由手里的试管,然后塞给她一杯热牛奶,“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我想您还是有精力和二喵先生聊聊的。” “实验已经结束了,剩下的是静待结果显现。” 镜知由认命地叹口气,才走到二喵面前,“好吧,我承认确实有能和你交流的方法,但这需要足够的信任。” “大多数人总要看过之后才肯接受现实。” “虽然您不一定在那些庸人之列,但总要做普遍考虑。” 镜知由耸耸肩,没有一上来就动手动脚还让千手扉间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她伸出手,本意是想和猫猫握手,但某只扉间猫猫已经熟练地踩着她的胳膊攀上肩膀,肉垫拍脸,说实话不痛不痒。 “哦,我们来聊聊那个能力吧,听说过心灵感应吗?有的话拍脸,没有就拍拍耳朵。” 脸颊和耳廓先后传来肉垫轻触的酥痒。 “那就是知道这个词,却不能保证我们的理解一致。” “简单来说,就是我能够入侵你的脑子和你交流,但这是个很复杂的精细活,而且这个能力其实并不属于我,所以很容易失控,一不小心就会把对方或者我自己弄成傻子。” 遇上太强的敌人,心灵感应只会害死自己,不够强的敌人又没必要这么麻烦。 “如果你愿意信任我的话,或许我们能在精神世界直接沟通?” “其实宇智波的写轮眼幻术也差不多原理,但我只有双勾玉,还做不到那种程度。” 二喵没有说话,只是把爪子坚定地贴在了小孩的奶膘。 “看来您对现状不满已久啊。” “好吧,让我来构建一个通道试试。” 镜知由尝试用意识捕捉肩膀上灵魂的呼吸,像一条蓝色的溪流,冷静、睿智、稳重、谨慎、猜忌,构成了千手扉间的灵魂底色。 ‘你的名字是?’ ‘千手扉间。’ ‘哇哦,就是那个据说忍界闻名却在教育界名誉扫地的那位?’ ‘镜知由,我能听到。’ ‘好吧,我尽量住脑,但有些东西刻意不去回忆的时候更容易冒出来,要不我们聊点正事?’ ‘...你在研究的那个查克拉细胞理论,我可以帮你完善,但你要帮我改造这副躯体,就算不能使用查克拉,至少也是人形。’ ‘咦,虽然我是个小孩您也不能这么忽悠啊,给我的好处这么模糊,您自己的好处倒是清清楚楚。’ ‘不要带着宇智波斑的刻板印象来看我,也不要在心里骂卑鄙的千手扉间,我都听得见...,你这个理论的终点是查克拉细胞能量彻底不参与反应,这和精神能量直接生出查克拉没有任何区别,其中的难度你最清楚。’ ‘好吧,那我说些实话,我做不到改造您这具猫躯,但我能给您造一副傀儡,作为猫也能驱使的那种。’ ‘可以,那我需要你协助我把这段记忆传回本体那边。’ ‘拒绝,定位未知世界并传输物品是会被世界排斥的,其中的难度你最清楚。’ ‘那就是能做到。’ ‘可以,那你需要说服本体支持我的研究直到课题完成。’ ‘你好好说话。’ ‘是你先讲笑话的。’ ... ‘好烦好烦好烦,怎么当人之后这么啰嗦,还不如等到最后一天再和你交流,到时候直接和本体交易也能省不少事。’ ‘镜知由,再说一遍,我都听得见。’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我下线了,未成年牛奶喝完,我要睡了。’ 镜知由以堪比小旋风的速度把二喵送回猫窝盖上被子,又蹬蹬蹬跑到厨房冲水洗杯转身上楼,大喊一声,“阿福我睡了,不要让未知异性生物靠近淑女的房间”,一气呵成。 千手扉间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场交易的另一方是个情绪非常不稳定的叛逆小孩,常规的交流方式并不适用,而且这个熊孩子还恰好拥有掀桌的超能力和随时暴起的坏脾气。 关上房间门,镜知由脸上的叛逆如潮水退散。 阿福露出些许不赞同的微笑,“熬夜确实是个合适的破冰借口,但我总觉得您有些夹带私货。” “哦,阿福,你就说效果好不好吧。”镜知由试图狡辩。 管家先生替她关好窗户,“明天可能要降温,顺便提醒您明晚有个艾利欧少爷的委托记得处理。” 镜知由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枕头里,试图逃避现实,床铺上传来了闷闷的声音,“对了阿福,我的录音备份。” “正如您计划的那样。” “那我就安心睡了。” “祝您好梦。” 半夜,月上柳梢头,扉间猫猫努力用爪子操作象征着现代科技结晶的手机,长达一小时的录音从耳机缓慢泄露。 耳机的大小和猫耳并不匹配,所以电线在凳子腿边缠了几圈,垂下的高度,恰好在猫咪趴下的高度。 如果镜知由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拿起手机就拍,然后当作黑历史去威胁千手扉间。 可惜她睡了。 于是阿福从监控里把这一幕截图保存备份,总感觉小小姐会用的上。 镜知由当然已经听过那段录音。 那可真是一场好戏,被团藏算计又被九尾查克拉影响到的漩涡鸣人,恰好撞破了五人组聚会的秘密,愤怒、委屈、不甘,最后将一切扯到台面上。 不过这么闹一场之后,拥有共同秘密的人或许也能很快成为朋友。 镜知由也从零零碎碎的言语中拼凑出他们眼中“火影镜知由”的模样。 顺应时代潮流,合乎人民需要,公正,仁善、沉稳,博学,最重要的是无可指摘的实力,一人力压忍界的强大。 真敢做梦啊,那些人,要真有这么完美的人,镜知由自己都想和她做朋友了。 她怎么可能成为火影呢,该死的忍界连张临时签证都不给她办,每天这个通勤时间她想吐槽很久了。 就这,还想抓她去做社畜建设美丽忍界? 等她落户成功,才不要选忍界作为居住地呢。 15、015 宇智波佐助的血液里似乎蕴藏着某种古老的力量,镜知由以此为基点回溯到了一个在宇智波一族最破旧的石板上都不完整的名字。 “大筒木因陀罗” 占卜的媒介可以是任何带有透明镜面的东西,优秀的占卜师甚至能用雨点滴落形成的水洼占卜。 镜知由还只是个入门的菜鸟,所以天蒙蒙亮的时候,某个刚刚躺下的小鬼又摸黑爬了起来。 “天,上次抢限量版蝙蝠手办的时候我都没这么积极。” 阿尔弗雷德右手举着烛台,轻轻敲开房门,“我听到您似乎有些晨间运动的想法?” 镜知由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嘿,阿福,你来的正是时候,我需要帮助。” “哦,哦。是的,我来的正是时候,因为我从未看轻过您的叛逆期。”阿福叹了口气,从镜知由床底拖出一个盘桓着漆黑藤蔓的木箱。 “虽然毫无意义,但我还是姑且确认下,您的好奇心满足前是无法安然入睡的,对吗?” “当然!” 镜知由从双肩包里摸出本该放在实验室的血液样本,【自私鬼的宝库】会收纳属于镜知由的一切。 包括宇智波佐助亲口赠与的血液。 清晨第一缕朝阳射入深紫色丝绸上的水晶球,引入眼帘的名字却不是一个宇智波。 “大筒木因陀罗” 镜知由双手悬空放在水晶球两侧,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前笼罩着血红色的薄薄雾气,蒙蔽了她的视线,却也让人看得更远。 穿越深海,跨过高山,在寒风咧咧的悬崖边,找到了一个身穿白袍注视远方的男人。 他骤然回头,一道风刃攻击袭向某处不存在的一点。 狂风卷起发丝,鬓角处的一缕头发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让他的表情融化在风中,看不真切。 只有那双眼睛中的杀意凌然,无比清晰。 镜知由无知觉地对上一双三勾玉的妖异血瞳,除了美丽,一股后知后觉的寒凉与疼痛也逐渐浮现。 “啊!!!” 小孩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镜知由跌坐在地,右手捂住眼睛,嘴里发出痛苦的抽气声。 在揍敌客的教育和富江体质的加持下,镜知由虽然讨厌疼痛,但耐受性早已提升到远超常人的阈值。 但这种直击灵魂的尖锐刺痛,还是一瞬间戳破了她的承受范围。 这样的动静自然惊醒了一楼的扉间猫猫,等他冲上楼梯,就看到某个坐在地上的小孩龇着牙,努力移开捂住眼睛的手。 透过指缝,千手扉间看到那双稚嫩的双勾玉写轮眼被未知的存在蒙上一层薄雾,那是过度使用写轮眼导致阴性能量侵蚀才会有的状态,他只在快要瞎眼的宇智波那里见过这种情况。 阿尔弗雷德捏着手帕擦去一滴血泪,帮千手扉间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写轮眼还能关闭吗?” 镜知由闭上眼,切断眼睛周边经脉的能量供应,再睁开时,双勾玉依然静静地旋转。 她感觉好多了,还有空开个玩笑,“没想到我执着的理论,竟然以这种方式完成了。” 没有查克拉,没有精神力量,什么都没有,那双写轮眼就这样静静地呆在她的眼眶中,除了疼痛,没有任何停止运转的征兆,像个永动机。 扉间猫猫一爪子挠在小孩的手背,尽说些瞎话。 阿尔弗雷德搬来了仪器,检查了镜知由眼睛的能量分布,“纯净的阴性能量,聚集在瞳孔的位置,体积不大但密度很高。” 镜知由举起手,“我觉得再过两天就可以自行消化了。” 阿福按下那只手,“驳回,我现在就送您去宇智波斑先生那里。” 镜知由伸出并未被按住的另一只手抓住阿福的手腕,抬起头用那双雾蒙蒙的红眼注视阿福,“不用,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喵!”别在这种时候任性。 阿尔弗雷德,这位一贯扮演着管束者角色的管家,却好像从那双眼睛里收到了什么特别的信号。 他单膝跪在镜知由身前,手里攥着的丝帕还沾染着鲜红点点。 “小小姐,您确定是在清醒状态下做出的决定吗?” 镜知由低下头,用一种压抑而平铺直叙的声线开口,她在尽可能让自己的话语具有说服力,“是的,阿福,无比冷静。” 阿福搂过她的肩膀,让镜知由的脑袋倚靠在自己的胸膛,“随便说些什么吧,片段的描述,不成文的短句,语无伦次也好,天马行空也可以,我保证,我会是最贴心的听众。” “喵~” “当然,还有扉间先生,如果对象是您,我们一定会成为最好的倾听者。” 镜知由的手紧紧攥着阿福胸前的衬衫,略微用力地喘着气,“或许你是对的,或许我应该独自消化。” “这太奇怪了,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我不理解发生在我身上的,嗯,异常,或许这个词并不准确。” “但我的身体确实有些不对劲。” “以我对人类情感的浅薄认知,我差点就要以为那是一见钟情,心脏被攥住,肾上腺素分泌,世界仿佛拥有了色彩。” “哦,我想我有些夸张了,因为还有一个词叫做吊桥效应。” “而且我也不是斯德哥尔摩,我确信不会爱上一个对我充满杀意的人。” 阿福拍抚着她的脊背,一下又一下,“于是你得出了结论。” 镜知由肯定地点头,“是的,于是我得出了结论。” 随着心声的吐露,呼吸逐渐变得平稳。 “阿福,除了你以外,那是我第一次清晰地看见一张脸,没有隔着马赛克滤镜那种。” 近乎灵魂抽离躯体,意志与本能相悖,仿佛镜知由的灵魂漂浮在半空中,冷冷地凝视着那个激动到不自觉轻颤的自己。 “他好漂亮。” “我知道人类有着狭长圆扁上挑下垂的眼睛,或挺拔或平塌的鼻子,用来说话微笑的嘴巴。” “但我第一次知道,那些组合在一起,会那么漂亮。” 镜知由才不是脸盲,只是这个世界关上了对她的那扇门,一切都朦胧的如同打上一层马赛克。 她看不清,只能靠感知。 在神秘学的世界里,镜知由绝对算是灵感很高的那类高敏人群。 宇智波斑是玫瑰大太刀,山中井野是大波斯菊,春野樱是樱花雨,阿飞和黑绝是白黑两色的史莱姆,宇智波佐助是鹰,漩涡鸣人是金毛。 长这么大,她连最爱的人的脸都没看清过。 没有一个世界喜欢黑暗系生物,哪怕她姓奇迹。 阿福摸摸这个仿佛发现了心爱玩具一样,整个人都兴奋起来的小孩发顶,“这都是有可能的。” “但也不排除一种,阴性能量顺着视觉神经入侵了脑神经。” “雏鸟效应。”阿尔弗雷德给这份异常下了定义,“就像婴儿的视神经发育完全后,第一次看到母亲时的好奇惊喜与啼哭。” “这是极为正常的现象,只是对您来说,来的比常人更晚一些。” “或许我们可以研究下这次【看见】的原理,相信无论您的母亲还是外祖父母都会对此万分感兴趣。” 镜知由失笑,“他们会感兴趣的,虽然表现出来的一定更像是看戏。” 阿福的手拂过小孩的眼睛,“很好,已经稳定下来了。” 镜知由捂着胸口,脸上绽放出一抹可爱的笑,“是的,我也感觉我好多了。” “午餐时间再叫我好吗,阿福。” 这只幼兽又变得乖顺起来了,扉间猫猫不再发出声音,只是用脑袋轻轻触碰这个难得露出几分真实的胆小鬼。 被世界排斥,周身模糊的一切诉说着拒绝和不欢迎,偏偏她还有着远超常人的灵感。 镜知由为什么会喜欢猫咪呢? 千手扉间不自觉地发散思维。 可能猫是一种哪怕被抽象成一滩色彩都无比可爱的生物吧。 千手扉间无法理解镜知由眼里的世界,正如他不会因为看清一张人脸而陷入情绪的漩涡。 只是心底多少会有些复杂。 但等沙发上的千手扉间被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揉醒时,那点微妙的情绪就被恼怒彻彻底底地掩盖了。 “喵!!” 镜知由抱着扉间猫猫的腋下,用某狮子王经典动作宣告自己的归来。 “经历痛苦与怀疑,镜知由满血归来!呜呼!” 阿福的吐槽随迟但到,“适当的改编是对迪士尼法务的尊重吗?” 镜知由吐出舌头,哎嘿。 扉间猫猫从她的手里挣扎出来,顺着胳膊踩上小孩的肩膀,用尾巴重重地从小孩脸上扫过,才优雅地踏上沙发,用一种悲悯的眼神回望某个早上还要死要活的小鬼。 “以及,作为回归的国王陛下,您有什么宣言要告知您的领土吗?” “哇!” 阿尔弗雷德的手穿过镜知由的腋下,把她抱起来,对着整个空无一人的客厅。 “哦,咳咳,”镜知由清清嗓子,骄傲地举起双臂,“赞颂吧!我的子民们,庆贺吾主的回归,现在该为伟大的国王奉上她美味的午餐啦!” 扉间猫猫扭过头,看不下去一点。 但阿尔弗雷德却异常配合,“哦,现在伟大的国王陛下要巡视她的领土了。” “不如从她的有机物化学合成加工厂开始!” 阿福就这样举着镜知由,朝着厨房进发,小孩配合地在半空中做出超人单手出拳的经典飞行动作。 厨房里传来了起起伏伏的惊呼声。 镜知由:“阿福,快看,有一个水槽存在堵塞危机,让镜知由去拯救它!” “还有这个罪大恶极的托码头,国王陛下要赐予它正义的裁决!” 阿福:“扔完垃圾记得洗手。” “倒也不用剁的这么碎。” 扉间猫猫在内心里翻了个白眼,眼角眉梢却带着掩饰不住的轻松自在,真是个喜怒不定的吵闹孩子。 比本体那边的六个加起来都难带。 不过这样难搞的小孩,幸运地遇上了最好的家人,和最棒的管家! 16、016 镜知由今天的心情很好,像是有只天堂鸟在胸腔里歌唱,双眉狡黠地上下跳动。 肯定不止是因为周末不用上学,千手扉间感觉她更像是抓住了谁的小辫子,手持把柄,洋洋得意。 “扉间先生还没有来这边的世界转过吧。” 镜知由的家有前后两个门,一般上学的时候都走的前门,至于后门通往的,是一片黑漆漆的虚无空间。 地板像是幽蓝色的湖面,随着脚步移动,波纹也泛开,清浅涟漪。 扉间猫猫从小孩肩膀上跳下来,脚底的触感倒像是坚硬的地板,只是体感微凉,就像踩在水面上一样。 没走几步就是一圈泛白的光圈,光圈里是一面镜子,低头时能映出模糊的人影。 镜知由踩在镜子上,把脚边的猫猫抱进怀里。 无风起浪,滴滴答答的水流声中,正负颠倒,空间倒转,脚却扎根在镜面,身体整个倒置。 “嗡” 仿佛进入镜中世界,又仿佛从镜子来到现实。 “嗨~镜知由~好久不见~” 露比·月,伪装身份是名为秋月奈久留的女高中生,实际上是个无性别的非人类。 “小镜知由,快让我抱抱!” 飞扑过来的人把粉紫色的长发糊了镜知由一脸。 明明比镜知由高了不止一头,却撒娇般把头埋进小孩的颈窝,像猫儿一样挠挠蹭蹭。 “好痒啊,露比。” 镜知由嘴上嫌弃着,推开露比的手却并不坚决。 两个人黏黏糊糊好一会,才手拉手地往正厅走。 镜知由家后院通往的,正是柊泽艾利欧别墅地下的镜面世界。 艾利欧那个家伙有次把小樱邀请到家里,人就藏在这个镜面世界,给人家制造把库洛牌转化为小樱牌的麻烦。 真屑啊。 但没办法,镜知由正是接受了艾利欧的“邀请”,才能在这个世界拥有据点。 露比:“所以今晚是镜知由来制造混乱是吧。” 镜知由点点头,“李小狼好像已经对艾利欧产生了怀疑,所以今晚艾利欧会乖乖待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寸步不离。” 某完美主义者甚至回避了同源魔力被追踪的问题,委托了镜知由出手。 露比食指按在酒窝处,歪着脑袋,满含笑意,“对噢,镜知由也有会用魔力的形态。” “是传说中的那个种族对吧。” 镜知由扒开凑到眼前看好戏的脑袋,“对对,但没有红蝴蝶大人的翅膀漂亮啦。” 露比一下子就被取悦到了,“果然,露比才是世界第一!” 和斯比奈鲁打过招呼后,镜知由背着扉间猫包离开了柊泽家。 “这边社会的规则是这样的,猫咪出门需要待在猫包里,除了害怕小猫应激以外,也是出于对某些怕猫人士的尊重吧。” 镜知由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沉了。 焰火大会自然是在夜晚举行,等太阳彻底落山,夜幕笼罩大地,最完美的画布已然铺好,等待七彩的焰火将其渲染。 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 镜知由隔着树林看到了对岸护栏边带着眼镜的某眯眯眼,抬起手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个ok。 嘴唇开开合合,熟读唇语的人当然能够看懂。 “干坏事,我是专业的。” 柊泽艾利欧没忍住笑出声来,引起身边好友们的关心。 他只能摆摆手解释,“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说起来,焰火大会怎么还没开始?预定的时间不是七点吗?” 话题被转移,大家开始关心起焰火大会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最近常常遭遇不大不小麻烦的木之本樱却敏锐地转过头,和大道寺知世对视,略带犹豫地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确定。 但她们还是找借口离开了人群,留下李小狼与艾利欧在原地等待。 艾利欧微笑着目送两人离去,才有空调侃李小狼,“不跟着一起吗?我看你很担心的样子,视线一直追随着。” 李小狼瞬间脸色爆红,“你,你看错了。” 艾利欧:“就当是我看错了吧。” 某个奇迹小孩干坏事的天赋实在毋庸置疑,光看家学渊源就知道这孩子绝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想留下痕迹被人追踪上来继续取乐的时候,一般人还真抓不到她的尾巴。 月光顺着五指的缝隙洒落,镜知由昂起头顺着指尖看向月亮。 真是奇怪,明明是不同的星球,一颗自然奇迹,一颗人造囚笼,竟然拥有着同一个名字。 ‘你在看什么?’ 某个小孩仰头的时间实在太久,千手扉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难得升起了几分好奇。 ‘在看祖先?’镜知由收回视线,侧身望向另一根树枝上的猫咪,‘扉间先生,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女巫的爪牙。’ 天色太暗了。 为了焰火大会的效果,公园的路灯都被调的昏暗,这片湖心岛上的树林里更是一点光亮没有,将一只白毛涂成了黑色,只有血淋淋的红色眼睛格外亮眼。 千手扉间没有理会她的调笑,拥有遨游星海力量的生灵啊,说是来自宇宙星空也未尝不可。 ‘在我的家乡,倒是有着死去的人会化为天边流星的说法。’千手扉间趴在树枝上,将脑袋轻轻搁置在前爪上,难得慵懒。 不作为火影,不作为千手族长。 抛去那些责任和重担,千手扉间只是千手扉间,他其实最喜欢研究,他会为镜知由家地下室的仪器心动,在和镜知由交谈之前就不自觉推演这那个天马行空的催化剂理论。 ‘那这个说法倒是符合现实。听说很久以前有个姓奇迹的生灵死亡时遗骸化为星球,灵魂的残渣在宇宙中飘浮,那处星云至今都被称为是奇迹星云。’ ‘奇迹,那祂和你?’ 镜知由摇摇头,‘奇迹家族不论祖孙,确切的说,我和那位大佬毫无关系,只是恰好拥有同一个姓氏。’ ‘就像她的尸体后来形成的星球被命名为奇迹星,但和任何叫奇迹的人毫无关系。’ “哦,时间差不多了。”镜知由率先跳下树枝,转身向树上的猫咪张开双臂。 ‘让开,我自己能下去。’ 镜知由只是微笑,听到这话,嘴角的笑容甚至咧的更加开朗。 ‘快点走啦,扉间先生,我的胳膊要酸了。’ ‘酸了就放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千手扉间在心里暗骂这个倔的跟宇智波一样的小鬼。 带着点脾气,却还是从树干上卸力,不轻不重地踩在不安分小鬼的脑袋上,然后才优雅地晃着尾巴在御座安置。 镜知由揉揉被猫猫痛击的额头,赌气似地抖抖肩膀,把御座上某只猫咪的高贵冷傲砸个粉碎。 “喵。”不要得寸进尺。 镜知由哼哼两声,从黑暗中走到月光下。 比月光更加皎洁的银发,象征着自然与生机的绿眸,尖尖的竖耳在冷风中微微颤抖,如同童话世界的精灵误入人间。 大地的呼吸,清风的呢喃,混合着月光的谱奏,世界变得丰富多彩。 那是自然的呼吸,在所有生灵耳边轻声抚慰。 镜知由看不清人脸又怎样,源于自然精灵西尔芙的祝福是【愿生命的原声赐予你永恒不绝的力量,许你坦途,许你自由,许你的感知不被蒙蔽,自然永远流动,也永远爱你。】 这些生命的律动,有时候甚至比表象真诚。 肩膀上的猫,传来的并不是心跳,而是此行孤苦,不破不还的水流涛涛。 或许奇迹之神的名字还真不是瞎取的,镜知由的镜,是镜子的镜。 隔着水镜和西尔芙婆婆对视,镜知由的面容越是返祖接近她,自然精灵的力量便越是得心应手。 一双白皙的手穿过水镜,捧住镜知由的脸。 西尔芙婆婆的面容,镜知由依旧看不清,但对方动作中的怜惜和眼底的温柔却结结实实地传递了过来。 “小镜知由,你看到了什么?” 镜知由扑进精灵婆婆的怀抱,“新生,绿叶,深邃的夜空,流动的月华。” “猜猜婆婆看到了什么?” 镜知由配合,“看到了什么?” “看到我的小阿尔维,看到月亮盛满鸢尾,五彩斑斓的余晖逸散在最茂密的森林。” 阿尔维,精灵之友,带来新生之春的少女。 想到西尔芙婆婆,脸颊边仿佛还停留着皮肤相触的温柔。 “扉间先生的反应一点也不有趣,就算是严肃如外公,也会在这种时候拿出终端录像的。” 不苟言笑如松田悠真,也会不小心手滑把照片发到同事群里,在一堆羡慕嫉妒的回复中默默撤回,并且黑掉所有备份。 千手扉间懒得理她,希望这个小鬼还记得自己是一只猫。 ‘你的傀儡进度到哪了?’ ‘真扫兴,这种时候聊工作。’镜知由撇撇嘴。 ‘希望你还记得,现在也是工作时间。’ 千手扉间不知道第多少次叹气,‘毕竟如果我拥有人形傀儡,也能更好地帮到你不是吗,这具身体实在有些脆弱了。’ 他不知道尝试过多少次查克拉甚至镜知由这里的魔力体系,但这具猫猫身体就像是漏筛一样,容纳不下任何力量。 镜知由抬起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如果你不催我工作的话,或许我们还能再聊点令人开心的话题。’ 千手扉间:‘目前最能让我开心的消息就是开发新忍术回到忍界。’ 镜知由没忍住露出了嫌弃的眼神,然后被猫猫拳攻击,‘您就这么急着回去当社畜啊。’ 在这边没待多久,却已经熟知社畜一词背后含义的千手扉间有点炸毛,却又有点苦口婆心地解释,‘火影不是简单的一村之长,它是一种象征,象征着忍者彻底告别了战国时期的血腥厮杀。’ ‘可火影还在传承,忍界大战也从未停止,说明火影并不能终结战争,带来和平不是吗?’ 千手扉间不说话了。 镜知由不管这个老古板的心里波动,火影更迭,政权交替,但千手柱间死后,木叶仍然是千手柱间的木叶,而不是千手扉间的。 牺牲,因为权柄的交接中渗透了前任的骨血,所以连这份精神理念也一并接过。 猿飞日斩也是一样,这样的传承关系像一道枷锁,让整个木叶一成不变,固步自封。 前任首领用他们奋不顾身的死亡证明了某种正确,生命也成了继任者永远也跨不过去的大山。 所以三代目火影的选拔范围需要跳出血缘与师承进行,或者那是个不太尊师重道、离经叛道的忍者。 千手扉间把视线投向身侧精灵耳的小孩,小孩驾驭着风将所有的烟花卷上天,玩得不亦乐乎。 木叶那群人做的梦,倒是也有一定的逻辑在。 17、017 “本台新闻报道,昨夜雨花公园举行的焰火大会现场发生了极为罕见的局部飓风,好在持续时间较短,并无人员伤亡,焰火大会也正常进行,下面我们请户外记者采访一下主办方...” 露比从斯比奈鲁手里夺过遥控器,后者无奈但纵容地松开手,在艾利欧身后的椅背上找了一处休憩。 露比:“昨晚可太有意思了,飓风卷走那么——大一堆的焰火,好不容易用【环】牌控制住,最后还要用【风】送回原处,焰火大会能够正常进行,连主持人都说这是一场奇迹!” 镜知由坐在艾利欧对面的椅子上,叉起一口草莓蛋糕就往嘴里塞,“小樱的魔力又变多了,好险没被揪住尾巴。” 露比抢过遥控器后随便调了个狗血电视剧的频道,就仿佛失去了对电视的兴趣,从沙发上摸出一台摄像机。 “让我看看,昨天还是拍了不少照片的。” “哇哦,这张不错。” 露比抱着相机凑到镜知由身边,“看,像不像精灵女巫。” 昨天风大,镜知由批了件金丝勾边的黑色斗篷,照片中的她正好掀开挡住视线的兜帽一角,露出长而尖的精灵耳朵,看向空中绽放的漫天焰火。 肩膀上的猫猫也看向同一处,显得格外默契。 “噢,是那个时候拍的呀。” 小孩被放出家门,不玩个尽兴怎么可能乖乖回去。 等小樱他们解决了焰火被飓风绑架的怪事,镜知由也抵达了一个安静的观景点。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原样,融入了喧闹的人群中,还遇到了伪装身份的露比兼女高中生奈久留,一起享受了祭典。 不过露比竟然在他们相遇之前就偷拍了照片,“我竟然没有发现。” 露比伸出手指大大地比了个v,充满了不愧是我的得意。 镜知由掏出手机,就着相机屏幕拍了张照片发到家庭群里。 【人生赢家的日常(5)】 【镜镜不想静静】:图片.jpg 【想在海底呼吸】:哦哦哦,可爱的镜知由,快让妈妈吸一口,嗷呜! 【杀手业务随时联系】:有没有高清版的,我想要。 【金牌管家阿福】:看来您玩得很开心,这就是最值得庆贺的事情。 【星海巡警全天在线】:猫也不错。这种古董相机我的收藏里也有一台差不多的,喜欢的话下次带给你。 【镜镜不想静静】:(爱心)(害羞猫猫转圈圈)(爱心) 【镜镜不想静静】:妈咪亲亲! 【镜镜不想静静】:有的!等我找台终端导出就发。 【镜镜不想静静】:外公收藏里是那台摄取灵魂的相机吧,我还是更想要普通一点的版本。 在群里热热闹闹地说了些口水话,都是没什么内涵的单纯分享,却格外令人舒心。 浪了一天的镜知由,在第二个休息日,把深蓝色的傀儡带到了千手扉间面前。 千手扉间只看了那具傀儡一眼,差点没炸毛原地起跳,这长相,他的宇智波ptsd要犯了。 “哎?不喜欢吗,这可是我目前看到最帅的脸。”镜知由摸着下巴端详自己精心捏出来的脸。 看看这眉眼,看看这高挺的鼻梁,美人往那一站就是清冷如画。 ‘我要吐了。’ 镜知由倒没想到千手扉间的反应这么大,或许因陀罗作为宇智波的祖宗,那些典型的宇智波特征总能从他身上找到影子。 以及,就连千手扉间也没注意到的,镜知由身上无法无天的孩子气底下,隐藏着目无法纪、肆意妄为、感情用事的潜力。 这些特质,在某种程度上,正是循规者厌恶的失控感。 镜知由的傀儡制造技术师从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虽然由那位祖宗的视角来看,那更应该被称为是人偶。 参考爱丽丝的人偶制造手法,镜知由使用了手边更容易得到的材料,改造了一具地下室橱窗里的装饰性傀儡。 嗯,加了点刚刚get到的审美。 不过现在看来,她的审美似乎不够大众。 但她不管,因陀罗就是最好看的! “好吧好吧,如果你坚持。”镜知由把手放在深蓝色傀儡的脸部,将那张好看的脸抹去,傀儡的面部逐渐变得平坦。 无数丝线从傀儡的四肢各处延伸显现,束成一缕,被镜知由握在手中。 “三天的使用权,交给你了。” 操纵傀儡的丝线需要极为精巧的手法,同时兼具精神力和念能力的辅助,这对于千手扉间来说并不算难事,但猫爪也实在是越不过去的一道坎。 镜知由借助心灵感应能力,制作出了一个半自动的辅助程序,但这也需要时间去适应。 千手扉间接过操控权,傀儡歪歪扭扭地迈出一步,然后径直倒下。 “噗。”镜知由没忍住笑出声来,收到扉间猫猫的凌厉眼神,才用手做出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会保持安静。 不过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调笑,‘真的不需要一个新手教程吗?’ “不。” 从无脸傀儡口中传来破碎的音节,虽然语调仍然机械,但确实发出了声音。 镜知由打了个哈切,随千手扉间自己折腾,“您先忙着,我去楼上补觉了。” 千手扉间不是没想过去二楼探查,但某位管家对于自家小小姐的淑女空间有着格外的坚持,他暂时还不想触怒这位食物链顶端的管家。 小腿蹬蹬,在迈步跨上楼梯的前一秒,阿尔弗雷德端着装有半盘小甜饼的托盘,向他的小小姐含笑致意。 “我想您需要些甜品和下午茶。” 阿福眉峰微扬,眼角眉梢透露出看透一切的纵容,“二楼的阳光偏爱的窗边,有您最爱的祁门红茶。” 镜知由接过托盘,眼睛弯成月牙,温柔又充满生命力。 “阿福,你总是知道我最需要什么的。” “我的荣幸。” 镜知由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到二楼走廊尽头的圆形阳台,果不其然看到了镌刻有蓝色鸢尾花浮雕的白色瓷瓶。 阳光贪婪地舔舐皮肤表面上最后的清醒克制,懒洋洋的怠惰顺着骨髓往上攀爬。 镜知由拿出从房间里顺手带出来的破旧笔记本,翻到记载有宇智波零的那一页。 想在千手扉间离开之前尽可能榨取这颗聪明脑袋里的智慧,镜知由都没来得及把占卜的结果加入推演。 不过,倒是发生了点有趣的事情。 【宇智波零】的头上延伸出三条支线,一条是原本就存在的大蛇丸线。 剩下的两条分别指向【宇智波佐助】和【千手柱间】。 哇哦,这可真刺激。 镜知由仿佛吃到一口大瓜,连手里的半块小甜饼都忘了往嘴里送,上下牙齿磕在一起,她才后知后觉地放下小甜饼,端起红茶一口灌下压压惊。 说实话,刚刚那一瞬间,她连造谣的标题都想好了。 “相隔五十年的岁月,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 不过她也没忘记大蛇丸的存在,还有剩下十多个宇智波的参与。 脑海里不自觉回忆起前天那个故作坚强,难掩稚气的宇智波佐助,镜知由在心里默默道了个歉。 不过宇智波佐助竟然也是宇智波零的基因提供者。 虽然是同位体,但也有种朋友摇身一变成了祖宗的荒谬感。 镜知由一下子就对住在宇智波佐助家这件事毫无负担了,作为祖宗,你的房子就是我的,借住一下怎么了。 镜知由嚼嚼小甜饼,顺着宇智波佐助这条线向上推演,因为提前知道了大筒木因陀罗的名字,倒是很快得到了结果。 宇智波佐助和大筒木因陀罗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联系,这种联系让镜知由跳过了他们之间几百辈的复杂族谱,用一根浅淡的虚线串联起来。 就在镜知由准备顺着大筒木因陀罗这条线继续向上推演的时候,那种熟悉的刺痛再一次侵袭过来。 但这次镜知由没有像上次那样狼狈的跌坐在地。 她闭上眼,感受这股极其阴冷的力量。 水镜再一次浮现,隔着镜子与她对望的,变成了因陀罗。 柔顺的黑发变得桀骜翘起,镜知由的眼型也发生了轻微的变化,略微有些上挑,带着点妖异的狡黠,下眼睑浮现一道浅淡的紫色眼影。 水镜两面,越是返祖,越是靠近因陀罗的体系,眼中的刺痛也越是减弱。 镜知由抬起头,三勾玉的写轮眼和镜中人的眼睛一模一样,血泪顺着脸颊流下,她却笑得开怀,“因陀罗老祖宗,你长得真好看。” 对面的人在尝试了各种手段无果后,也终于放弃解决问题,而是考虑直接解决带来问题的人,于是他冷眼警惕着对面的小孩,“你是谁?” 镜知由用右手擦去眼角的泪珠,血迹在白皙的手上带出一道鲜明的烙印。 “要不要尝尝阿福做的小甜饼?” 用干净的那只手递过去一块小甜饼,那只手就那样毫无防备地穿过因陀罗怎么也打不破的镜面。 小孩的手掌就那么坦然地舒展着,手心处的小甜饼是阿福特制的猫咪形状。 镜知由左边脸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娇憨,但眼里的神色却虚张声势着,她可不是个任人欺负的稚童。 她是怪物,是奇迹,是不可轻视的天骄。 “怕我下毒吗?”镜知由歪着脑袋,准备掰下一块喂进嘴里。 因陀罗却在这个时候伸出手,从她手里捏走了那块小甜饼,试探性地放到嘴边,略微矜持的咬下一口。 镜知由敢保证,因陀罗的眼睛亮了一度。 但因陀罗相当克制地放下小甜饼,语气依旧冷硬,但总算收敛了点杀气,“你知道我的名字,还叫我老祖宗,你是我的后代?” 镜知由乖巧地点点头,“嗯呢。” 顺手又递过去的小甜饼压下了老祖宗刚刚升起的怒气,“我叫镜知由哦,家里人也会叫我小由。” 因陀罗看着小孩吃的津津有味,也捏起小甜饼,小口小口地吃着,“你找我什么事?遇到什么麻烦了。” 因陀罗见过那些贵族求神问祖,忍者的存在触碰到了那些胆小鬼敏感的神经,他们也会告问祖宗,寻求解决困境的方法。 镜知由又递过去一杯红茶,后面干脆把托盘整个端到镜面中央,这样两个人都能分享快乐。 “没有麻烦啦,只是一个人有点无聊,就试了一下新的媒介。” 非要说的话,镜知由的那些祖宗们大多都已经作古了,除了几位格外长寿的,比如精灵西尔芙和从人类修行成魔法使的爱丽丝。 这种通过水镜返祖获取更加强大力量的方式,她称之为【同调】,因为媒介不同,有时候会和她家祖宗的同位体共鸣,虽然九成九的可能性是没有回应。 因陀罗冷着脸告诫一句,“这很危险,下次不要随便尝试。” 镜知由晃晃脑袋,“我只是真的很想见见你。” 因陀罗被这一记直球击中,机械地咽下小甜饼,好半晌才回复,“现在你见到了。” “您可真擅长聊天。”镜知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我这里倒是正好有个问题,你认为查克拉的合成有可能彻底摆脱查克拉细胞能量吗?” 背包里的【以牙还牙】看来是用不上了。 占卜未知生灵的时候要及时回避,但她一不小心贪图美色多逗留了会。 换位思考,如果她被窥视也会很生气。 不过这不妨碍她先把仇记下来,等以后有机会了堂堂正正地揍回去! 18、018 因陀罗不愧是开发出“印”的大佬,或许他对于忍术的使用还停留着相当朴素的阶段,但对于术的理解和查克拉本质的研究要比她之前的几位老师都要深刻。 有需求才有创新,课题组的老师们个顶个的不缺查克拉,唯一一个有点需求的大蛇丸在研究的道路上从未偏离过永生的方向,只有仙术查克拉才能激起他的研究兴趣。 因陀罗一开始也不能理解查克拉细胞过少这一情况。 在他的时代还没有查克拉细胞的概念,只把能够驱使的力量统称为查克拉。 没有查克拉的人可以加入忍宗,父亲会把查克拉分给心地善良的人。 查克拉少,这种情况倒是第一次听说。 “身体能量和精神力量一比一合成查克拉,从这种角度理解倒也说的通。”因陀罗思索着,“你的时代有着自然能量的说法吗?” “空气中存在着一种人类无法驱使的自然力量,只有通过三大圣地的修行才能掌握的仙术?”镜知由想着从大蛇丸那里看到的龙地洞研究宗卷一二三。 因陀罗给予肯定,“大概是了,你可以从这个方向做些尝试。” 他随后仿佛想到了什么,“我最近确实有四处游行寻求更强大力量的想法,若是有了进展,或许可以指导一下你这个小辈。” “因陀罗祖宗万岁!”小孩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纯然喜爱,“我会准时带着小甜品给您上供的!” 她不畏惧,也不退避,只是捧着一颗赤忱的真心在黑暗无边际的湖面奔跑,映照出池底被唤醒的孤寂灵魂。 额头被冰凉的手指敲击,那道镜面不知何时起不再成为阻隔的护栏。 “第一,我还活着,不用上供。” “第二,你想偷吃的小心思已经写在脸上了。” 随着信任和认可,镜面世界的隔阂消散,某些关于镜知由的常识也出现在脑海。 “后世的那些忍术倒是很有意思,尽可能搜集给我吧,就当你的学费了。” 小孩抱着笔记本开开心心地沉浸进去,因陀罗看着刷刷的笔尖落下,没忍住问出疑问,“你不怕我,为什么?” 镜知由头也没抬,“啊?我为什么要怕你啊,因为你上次的警告?” 小孩这副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反而激起了因陀罗的倾诉欲,他拽拽小孩左边的小辫子,由于头发太短,还把发带扯了下来。 镜知由撅着嘴瞪过去,您这样真的很像捣蛋获取女生注意的幼稚鬼哎。 因陀罗手掌握拳轻咳,率先跨过镜面的分割,走到镜知由身边的位置蹲下,有些手足无措地捏着现代的小皮筋发绳。 “我帮你系上。” 镜知由投来了怀疑的眼神。 因陀罗眼神闪烁,“好歹,我自己也是长发吧。” 小孩的发质比因陀罗自己好一点,虽然同调后也有些炸毛,翘起的发丝摸起来也是柔软的。 因陀罗用手梳顺小孩的头发,束成一股,才灵活地将皮筋在手指尖缠绕几圈,纯靠力气撑大套在了那束黑发上。 简单的步骤,因陀罗却做的认真极了,他本身就是固执较真的性格,而且他也的的确确在这位同位体的后代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纵容。 明明他更年长,辈分更是无可指摘,但他就是奇异的被接纳,被纵容了。 在这处不大的空间里,因为不再带有敌意,就连空气中的温度都带着接纳,直白地诉说着此处主人的内心。 “我很强。” 镜知由晃动的小腿停滞在半空中。 “或许那只是我以为。” “但大家都惧怕我的力量,这份恐惧汇聚成了不得民心,我失去大家的支持,也因此输掉了继承人的比试。” “你比我弱小很多,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也并不比忍宗弟子亲近。” “你不怕我,为什么?” 镜知由瞪大了眼睛,她第一反应是要痛批某人明晃晃的嘲讽,但抬起的视线却与一双带着迷茫困惑的漂亮红眼撞到一起。 他真漂亮,于是镜知由原谅了他言语功能的发育匮乏。 镜知由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因陀罗对于家庭的回避隐瞒了很多重要的信息,于是她只能从自己的角度思考。 “因我有依仗吧,虽然你很强,但我也不弱的。” “这个空间的规则更是偏向于我,你说的那些人恐惧的应该不是你的强大,而是自己的无助。” “因为他们打心眼里就不相信,强者不会欺凌弱者这一规则。” “比较浪漫一点的说法,是用领袖魅力或者亲和力让弱者相信法律的公正;比较残酷一点,就是制订强者也要遵守的法度,再以仁慈施舍的理由扩大影响力。” “所以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民众的追随,社会的认可,还是个人意志的贯彻?” 因陀罗陷入了思考,他想要变强,他想要证明父亲的选择是错误的,甚至心里否定了忍宗的一切理念。 毁灭忍宗确实能证明爱之理论的错误。 但以后呢? 杀死阿修罗,毁灭忍宗之后,他又要何去何从? 证明父亲的错误似乎只是满足他真实渴望的方式,而不是目的。 “我想...” 因陀罗感觉到口齿有些干渴,就迷途的旅人在水源面前小心翼翼地试探,生怕那只是海市蜃楼的假象。 “我要用我认可的法度,建立一个真正和平安乐的地方。” 毁灭只是手段,在废墟上建立新的理想,才是目的。 “爱只是上位者的矫饰,本质上还是以爱为名的奖罚,而我的法度要更加绝对,不通情理,何尝不是一种公平正义。” 镜知由晃晃脑后的小辫,左边意外的紧实,右边都被衬托的松散,扎在同一个后脑勺上,怎么都不舒服,视线投向有些阴郁的长发男人,镜知由心想,或许一会儿不用找阿福帮忙了。 小孩翻了个身,脑袋正好滚到了因陀罗腿边,小孩戳戳某人,上方投来疑惑的视线。 镜知由递过去另一条小皮筋,“这边也散了,帮我扎。” 因陀罗沉默地接过皮筋,低下头,柔软的发丝从指缝间穿过,“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镜知由晃着小腿,“那你要把头发梳好,我就不记上次你吓我的仇了。” 因陀罗失笑,“那你还是记着吧。” “下次见面再讨回来。” 因陀罗离开了。 他似乎很回避关于家人的话题,镜知由很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好奇下他所处的时代环境,八卦了几句六道仙人到底是不是仙人这种问题。 镜知由抱着空盘往厨房走,一路上都没看到某个深蓝色傀儡的身影。 清洗好餐具,镜知由晃到了地下室,果不其然在实验室找到了某科研狂人上身的自家傀儡。 “额,阿福,我记得扉间先生上午的时候好像没这么主动?” 阿尔弗雷德从阴影里走出,低头在镜知由耳边回复,“扉间先生看到了您从斑先生那里带回来的手记。” 然后整个人就好像和宇智波斑隔空杠起来,打了鸡血一样研究起来。 镜知由猜测,自家亲哥的木遁被死对头研究透彻并复刻出来这件事情,对千手扉间的打击似乎比想象中要大的多。 “不过我看他研究的好像不是木遁?” 就算想要研究,这里也没有木遁细胞,总不能指望某个查克拉细胞都没多少的小鬼能够遗传到木遁细胞吧。 阿福:“可能和斑先生一争高下这件事的重要性,已经超过了研究内容本身。” 镜知由溜过去,瞟到千手扉间试图把细胞能量比精神能量的比例拉到一比三,没忍住张嘴提醒,“我记得桌上有份我上次和大蛇丸的实验结果,一比三已经做到了呀。” 千手扉间头也没抬,“那条狡猾的蛇只考虑了短期的效果,你没发现这种方法稳定性很差吗,他的实验思路不够长远。” 镜知由鼓起嘴巴,这话好像连她一起骂了。 而千手扉间还在输出,“至于宇智波斑,他懂个什么研究,实践派误打误撞的成果罢了,后患无穷。” 镜知由瞪大了眼睛,千手扉间今天的攻击性是不是太强了点。 “总之,你给我把那两个人的修炼方法通通忘掉。” 镜知由连忙伸出手,“稍等,这里面还有我的努力!” 千手扉间激烈的批判言辞迟疑了一瞬,不知道是想起了这间实验室真正的归属,还是某小孩掀桌的叛逆再一次涌上心头。 “你先出去,最晚明天你上学前,我给你份更好的。” 实验室外,镜知由和阿尔弗雷德面面相觑,“我说,这好像是我家吧。” 为什么被赶出来的是我。 阿福耸耸肩,“对于一位合格的管家来说,厨房就是他的战场,或许对扉间先生来说,这里也是他的战场吧。” 镜知由相当认可地点点头,“真是相当邪恶科学家的气质啊,感觉他和大蛇丸肯定有话题可聊。”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扑哧一声笑出来,开朗的阳光从嘴角梨涡逸散,像是星星越过浪花。 阿福:“可以分享下您开心的原因吗?” 镜知由甩甩脑后的两个小啾啾,“我只是想到了齐木空助先生,他毕业的时候有三位老师争着成为论文一作。” “和现在的情形莫名相似。” 宇智波斑,大蛇丸,千手扉间,这不就是三位导师正在为了一个设想优秀前景可观的课题努力研究,试图成为学术成果上的第一署名者。 虽然这么想有点过分夸张了,但就是很好笑啊。 19、019 经历过大筒木因陀罗那一遭,镜知由再占卜的时候,也只敢悄咪咪瞅一眼就撤,从无数个大筒木羽衣的生活碎片里,也算是捕捉到了两个清晰的名字和一个意有所指的称呼。 “大筒木羽村” “大筒木阿修罗” “母亲” 前两个名字分别对应六道仙人的弟弟和另一个儿子,最后一位是连定向占卜都无法探知的隐秘,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所有记载和存在。 镜知由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占卜的红雾从眼前退散。 视线投向窗外,天色已然大亮。 以她的占卜水平,除了第一缕晨曦和最后一抹夕阳给出的结果勉强可信,其他时刻的准确率还不到百分之五十。 镜知由把水晶球放进盒子里收好,封闭的黑暗环境对于黑暗属性的器物来说,有着蕴能的意义。 小步跳上床铺,镜知由钻进温暖的被窝中。 时间还早,正好睡个回笼觉。 打着哈欠爬上餐桌的时候,镜知由果然收到了来自千手扉间的最新研究结果。 某人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笔记本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带着对成果足够的自信,高傲的一言不发。 镜知由叉起培根塞进嘴里,今天是阿福最擅长的美式早餐。 作为家里唯一的老大,镜知由并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伸手捞过笔记本,一边嚼着早餐,一边瞅上面标红加粗的结论。 牛啊,千手扉间,一晚上就把细胞能量和精神力量干到一比五去了? 正准备往下看,笔记本就被某猫操控着傀儡夺走了。 “好好吃饭。” 竟然已经能够让傀儡连续完整地说话了? 镜知由瘪瘪嘴,感觉千手扉间实在既要有要,餐桌这么大,你放哪不行,放在小孩面前。 可能是控诉的眼神太过明显,千手扉间也只能心虚地撇开头,把刚刚那种孔雀开屏一样的行为归功于这具猫身的影响。 “你先吃饭,我念给你听也是一样的。” 镜知由收回鄙夷的视线,瞬间露出了专业的乖巧笑容,“好呀好呀~” 小孩一旦得瑟起来,千手扉间就立马想要反悔收回刚刚的话。 但作为六名学生的老师,他的职业素养让他做不出对小孩不守信的事情。 在傀儡毫无感情的棒读声中,镜知由搞定了今天的早饭,“阿福!每天一遍爱你!” 阿尔弗雷德端走桌上的餐具,“哦,是的,每天一遍爱你,要比昨天更多一点。” 千手扉间看着这样直白坦诚的相处模式,心里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他的家人们啊,柱间、瓦间、板间,还有老爹老妈。 镜知由注意到了千手扉间的视线,虽然知道那并不代表着渴望,但她还是装作勉为其难地跑过来抱抱猫咪本体。 “虽然扉间先生不可能一直待在我们家啦,但作为二喵的这几天,镜知由可以给你个限定版的爱你呦。” 二喵在小孩怀里挣扎,却忘了驱动傀儡帮助弱小的猫身。 “喵!”我才不需要。 镜知由拉起那只猫爪,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就当是拉手指了,“每天一遍爱你,要比昨天更多一点;每天想你三千次,次次思念次次眷恋。” “我们是一家人!” 阿尔弗雷德温柔开口:“我们是一家人!” 被两双眼睛盯着的扉间猫猫,“我不可能陪小孩玩这种幼稚的接龙。” 镜知由立马做出被深深伤害到要哭出来的表情,说哭就哭,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 镜知由是个骗子,千手扉间心知肚明,她打着信息差骗了很多人,直到现在,她也藏着很多秘密不准备和二喵交底,估计是留着和二代目火影谈判用的。 “只有今天!” 蓝色的傀儡发出声明。 “喵。”扉间猫猫发出无奈的喵叫,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的意思是“我们是一家人,只此一次。” 镜知由只要得到这一声喵叫就行了,她才不在乎千手扉间是不是在敷衍她。 反正本质上就只是想看猫猫恼怒的小表情罢了。 镜知由和扉间猫猫在上学路上研究着催化剂理论,一只眼熟的天堂鸟从琉璃装饰里冲出来,亲亲热热地扑进了小孩的手心。 “三十柒!” 虽然千手扉间也不知道镜知由怎么从这流光一样抽象的鸟形中,准确叫出每一位信使的名字,但信使鸟却对此相当受用。 镜知由接过三十柒嘴里叼着的信件,光是从署名上扫过,就露出了万圣节要到大批糖果巧克力的甜蜜微笑。 【寄信人:黑绝】 一直以来浇灌的种子终于开始发芽了。 从第一次发现黑绝的本源与宇智波斑毫无关系开始,她就猜测这背后藏着有趣的故事,加上那位曾经剧透过千手扉间在教育界地位的长辈对此三缄其口的态度,更是激发了她的好奇心。 小孩的好奇心有时候比猫咪更加旺盛。 镜知由立马把明信片翻到背面,上面用宇智波斑的口吻,像日记随笔一样讲述了他的近况,充满了宇智波式的天马行空,感情用事。 【展信佳,...】 【此身已然腐朽,理想仿若无望,所幸吾徒镜知由天赋甚佳,堪当继任,只是心性尚需打磨...】 【愿我们在新世界的阳光下重逢。】 镜知由抿唇,黑绝他,真的太过了解宇智波斑了点。 她只觉得通体发凉,被阴暗生物窥伺的不安涌上心头。 通过这封明信片展露出来的,是一种仿佛从出生开始就被窥探、研究、模仿的诡异,就像房间角落里不知何时冒出来给予致命一击的怪物一样。 阴冷,潮湿,黏稠,令人反胃的窥探。 “你怎么了?”深蓝色的傀儡覆上小孩的额头,猫咪的视线从明信片上扫过。 千手扉间出于尊重,没有偷看小孩的信件,只是镜知由的异常反应才让他关注。 镜知由没有掩藏信件的意思,千手扉间也就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是宇智波斑写给宇智波泉奈的明信片啊。” 镜知由低下头,用一种莫名的神情看向千手扉间,黑绝的模仿,就连他也没察觉到不对。 千手扉间从见到那个老年的宇智波斑开始,就知道这个最不安分的家伙又要开始搞事了。 不过木叶忍校的记载里完全不会提及木叶史上的第一位叛忍。 所以千手扉间也无法确定这到底是平行世界带来的差异,还是他那里宇智波斑也如此蛰伏着。 反正他回去后肯定是要第一时间确认宇智波斑尸体情况的。 镜知由倒是第一次知道斑老师弟弟的名字,“宇智波泉奈?” 千手扉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上一辈的仇恨没必要延续给下一代人,“他是个好对手,在某场战役中被我重伤不治身亡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在宇智波斑面前提到我。”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小孩对宇智波斑的喜爱确实很明显,哪怕宇智波斑已经是个皱巴巴的老头子。 就算是纯粹出于敌人而不是故人的角度,宇智波斑也确实是个有着独特人格魅力的家伙,在某些感情用事的家伙面前格外有效。 加上他身上那种不服管教离经叛道的劲,更是受到少不更事的小孩追崇。 特别是某叛逆期的小孩。 三观还未健全的未成年就该被管制起来,少和不三不四的家伙交往。 “好叭。”镜知由摸摸猫头,这样手欠的动作自然换来了猫爪攻击。 “地狱的通道可不归天堂鸟管,注定无法抵达的信件,难怪三十柒送来了我这里。” 此乃谎言,【寄托思念的明信片】就是可以冲破死亡的奇迹。 千手扉间:“所以从你的理解里出发,净土的存在约等于地狱?” 小孩一个飞扑,把白毛猫猫压在身下,笑笑闹闹间,也就没人注意到她的眼睛刚刚变成了属于精灵的翠绿色。 【收信人:母亲】涂改【收信人:奇迹镜知由】 天堂鸟才不会帮镜知由做这种违反职业道德的事情,明信片会到镜知由手里,当然是因为她给黑绝的明信片就有问题。 思绪翻飞间,明信片上的内容进行了彻底的涂改。 【展信佳哦,奶奶。】 【这样称呼您属实是有些跨辈了,但以我们之间的稀薄的血脉关系,真要论起来不知道要添加多少个祖字了...】 【到了我这一辈,能驱使查克拉的人只有我一人,不奢求您的教导,我只是,太需要一位同类说说话。】 明信片被塞进座位底下的暗格,镜知由每天总会收到几封信件,这个小格子她每周才会清理一次。 千手扉间没对她的行为进行评价,在他看来,让宇智波斑的信件被邮局处理,还不如放在镜知由这里。 被欺负的猫猫没看到小孩鬼鬼祟祟的动作。 他之所以离开心爱的实验室,坐上轿车,都是被小孩撒娇不成后生拉硬拽的。 “哎,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深蓝色傀儡肩膀上坐着的猫猫就静静看着小孩表演生离死别,一言不发。 镜知由瘪嘴,大人的无视会让小孩自然失去兴趣。 不过她的注意力也很快被别人吸引走,“嗨,井野,你今天来的有点晚!” 踩点大师·镜知由发出了欢快的笑声,脸上的不舍转瞬间就没了。 金发的大波斯菊蹦蹦跳跳地过来挽住她的手臂,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就去上学了。 千手扉间在身后默默地啧了一声,转身关上了车门,只留阿尔弗雷德一人在驾驶座上目送自家小小姐的身影消失在校门后。 20、020 【距离下一次转校时间剩余:11天15时】 “毕业考试的时间提前了?”镜知由一脸惊讶,原来这种重要的日子还能提前的啊。 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中考或者高考提前一周,会引起多么恐怖的社会舆论。 恐怕内阁大臣都得出来土下座道歉吧。 火影就没出来给个解释吗? 这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山中井野把她的惊讶当成了学渣对于考试的恐惧,相当自信地拍拍胸脯,“没事的啦,这周我陪你翘课去突击一下,小由你一定没问题的。” 虽然希望镜知由无法通过毕业考试,但她还是希望镜知由尽可能提高一下自保能力,反正理论考试失败也是无法成为下忍的。 “哎哎,要翘课的话带上我嘛,我超专业的。”漩涡鸣人举着大拇指加入了群聊。 上次把五代目的事情说开之后,某个五人小团体虽然没有明说,却也把他纳入了共同守秘人的范畴。 宇智波佐助从漩涡鸣人身边经过,刚刚好听到这番光明正大的密谋,冷酷地开口,“吊车尾确实该补课了,不然恐怕你连笔试都考不过。” “哈?鸣人大爷怎么可能考不过,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人!” “啧,啰嗦。” 镜知由悄悄后退了一步,试图逃离这场无意义的争论。 却被山中井野钩住手臂,在秋道丁次的掩饰下,成功地翘了课。 “真是的,就算是先来后到也轮不到那群臭小子吧。”山中井野不满的撇嘴,“明明最该问小由自己的意愿才是,那群自大的家伙。” 她都要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为什么以前就那么喜欢宇智波佐助呢? “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实在好看?”镜知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在见过因陀罗之前,她也没发现自己竟然是个颜控呢。 山中井野才注意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过顺着镜知由的话去细想,“你说得对。” “我听说宇智波一族的人都长得挺好看,可惜那时候我年纪太小了,都没什么印象。” 这种话题可不能在宇智波佐助面前说,那和揭人伤疤无异。 所以山中井野也只是感慨一句。 等溜到了后山,她们意外地发现了樱粉长发的女生站在树下,静静地挥手,脸上满是果然不出所料的得意。 “小樱?” “哼哼,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这里。”春野樱伸出剪刀手,“别想扔下我偷跑啊,你们两个。” 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镜知由连忙左右手一手拉一个,熟练地当起传声筒。 “所以我们今天还是练习三身术吗?” 山中井野:“我们先演练一下面对各种危机的闪避战术。” 春野樱表示赞同,“还有上次教你的几个发力技巧,镜知由是和谁学的体术基础啊,太暴力了吧。” 镜知由眼神目移,那个吧,虽然她的老师是宇智波斑,但非要说体术基础的话,是跟诺拉学的。 揍敌客体术,谁用了都说好! 不给好评的雇主已经去见上帝了,感受体术效果的也去见上帝了。 所以是无差评的完美体术呢~ 漩涡鸣人最后还是和奈良鹿丸、秋道丁次两人勾肩搭背地翘课走人。 宇智波佐助早找机会溜掉,倒是意外遇上了某位日向天才。 “一年前,莫名其妙的梦境之后,我记得你曾经和我一样急迫,是什么改变了你?”擦肩而过的时候,日向宁次率先开口。 五代目火影的伟大只是个笼统的概念,如空中阁楼,毫无依据。 能让这群傲慢的天才忍者相信那虚无缥缈的可能性,是因为每个人都看到了和自己息息相关的部分。 他们未曾分享这些秘密。 对于尚未学会掩饰的孩童来说,一年前的某些异常还是说明了些线索。 宇智波佐助在意宇智波灭族背后的真相,而日向宁次在乎的是笼中鸟。 “打一架?”宇智波佐助选择邀战。 他新学到一句话,败者的推诿与解释无人在意。 日向宁次应邀,他举起标准的日向柔拳起手式,“来,让我见识一下宇智波的天才。” 宇智波佐助也抬起手,手腕一翻,苦无脱手而出,划出一道流光,射向对方的大腿。 日向宁次旋身躲过,与此同时,宇智波佐助的攻击也一同到来。 日向宁次的胳膊挡住宇智波佐助的手腕,另一只手呈爪状,单手使力,五指关节抓紧,束缚住宇智波佐助的行动。 抬腿试图攻击宇智波佐助的腹部,却突然感觉到胸部传来剧烈的拉扯感。 原来宇智波佐助在手部动作被限制的时候,就旋腰在半空中蓄力,画出圆满的半圆踢击在他的胸口。 日向宁次被迫松开手,“你刚刚应该攻击头部。” 宇智波佐助揉着自己被抓出指痕的小臂,“你暂时还不是敌人。” “暂时?”日向宁次感到兴趣,“我们都是木叶的忍者,怎么可能成为敌人?” 此乃试探,但宇智波佐助接下了,“我可不是激进派。” “是嘛。”日向宁次没有对这个回复表示态度,只调整好呼吸后,再次发动攻击。 战斗到最后,两个人的衣服都变得像从地里滚了一遍,泥土混着汗液。 隔着某个树干,宇智波佐助站在左边靠着喘气,树干右边的日向宁次倒是干脆利落地坐在地上。 “我还是最初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再追寻火影大人了?” 不是学校里的那个镜知由,是所有人梦境中的五代目火影。 宇智波佐助低下头沉思,日向宁次也没有打扰他的思绪。 “光明存在的意义,是被看见,而不是温暖。” “她没有义务,去拯救所有人。” 忍校的镜知由,不是在木叶孤儿院长大,受到木叶恩情,感受村子温暖的那个人,她在木叶以外的地方,有更多精彩温暖的生活,她没有义务庇护这个村子。 甚至她都不该和木叶产生交集。 贵族里好奇忍者的家伙多了去,你看有哪个被真的安排进木叶忍校,找几个在职的忍者陪他们过家家玩玩也就算了,还真教他们查克拉提取术啊。 贵族之所以成为贵族,就是因为他们不是忍者这种低贱的“工具”。 一旦堕落与工具为伍,也就再也回不去了。 三代目火影肯定知道这一切,但他做出的选择让整个木叶做过梦的人都知道了,那就是五代目。 哪怕只是作为一个象征,三代目也会让她成为“五代目”。 日向宁次叹了口气,“是啊,她没有这个义务。” “但你知道吗,只有她做到了解除笼中鸟。” “不止是废除这个制度,从她上任起,现有日向分家的笼中鸟也都被特别的术式解除了。” 宇智波佐助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他没有发表意见。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愚蠢的。” “我想过拯救所有与我共同境地的族人,但我偏偏拯救不了自己。” 最极端的时候,日向宁次想过默默蛰伏,在某个时机杀死所有的宗家,无论以何种卑鄙手段。 只要没了宗家,日向分家也就只是个称呼,笼中鸟名存实亡。 日向宁次抚摸自己额头上的白布,但这个奴印,这个耻辱的证明将伴随他的后半生,就像诅咒一样。 宇智波佐助:“你怎么知道不能拯救自己?因为她宣称解除笼中鸟的关键在于木遁?” “你怎么知道?” “呵,我猜的。” 日向宁次:“是啊,木遁,自初代目后的第二位木遁使。” 多么珍惜的存在。 宇智波佐助嗤笑一声,“你就没发现,我们这位火影大人一旦想要闭上质疑者的嘴,就会拿木遁出来说事?” “因为整个木叶就没有第二个木遁使,所以任由她发挥。” “就连宇智波的灭族,对外原因她都归咎于某些野心家对于木遁的渴望。” 宇智波和千手? 千年来,也就出了火影大人这么一个奇葩。 “或许是某位蓄谋已久的日向族人早已研究出改变命运的钥匙,只等待一个标杆或者旗帜的出现,让他敢将这份研究展于台前。” “她只是掩盖了这份功绩背后的针对,做了火影该做的事情。” “既然她可以,你当然也能做到。” 宇智波佐助很少做这种开解别人的事情,但分享一下自己的心路历程并不难。 她已经足够明亮,后来者还看不起未来该怎么走的话,就太废物了。 “哈。”日向宁次笑着捶下树干,震动从他的手心传到对面人的脊背,“没想到竟然要被你这个莽撞的家伙教育。” 一年前,宇智波佐助可是最先暴露的那个。 “真的是,从来没有觉得火影竟然是个如此有意义的存在。” “我以前都只当他是村内最强者的名号。” 日向宁次休息的差不多了,他站起身,走到宇智波佐助面前,伸出手,“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日向宁次,也不是激进派。” 他们都不认为镜知由必须成为火影,他们尊重镜知由的任何选择。 “年幼不是无知的借口,我想要知道父亲死亡的真相,无论眼前的敌人是谁。” 21、021 毕业考试临近,镜知由倒也并不急迫,“反正我也不想当忍者,没六险一金还要被pua为爱发电的。” 千手扉间:“你去找宇智波斑补习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镜知由零帧起手,怒拍猫头,“不当忍者不妨碍我成为查克拉大师!” 扉间猫猫使用了灵敏躲避,“少玩点宝可梦吧!你昨天是不是又熬夜了。” “我没有!”镜知由飞扑过来捂住猫猫的嘴。 虽然他俩都知道这时候最应该捂嘴的是傀儡,但小孩就是知道这个动作更有威慑力。 千手扉间已经尽可能用自己聪明的脑袋诱惑小孩了,但是目前看来,进度实在堪忧。 “你到底想要什么?” 变强的途径,富足的生活,精神上的追求,这个小孩似乎都有,又似乎都没有。 镜知由无语地扭开头,“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无数遍了。”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单纯不想和二代目火影打交道呢?” 千手扉间不理解,按照镜知由对宇智波斑的态度,她并不抗拒来自强者的教导,只要那不带着规训的意味。 天才大多傲慢,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斑都是如此。 镜知由则温顺太多,她很多时候都懒洋洋的,拥有太多的孩子对很多美好的事物都不太爱去争取。 该来的她欣然接受,不属于她的冷眼旁观。 估摸着千手扉间也就半天可待,镜知由倒也正好闲着,于是放下平板躺倒猫猫身边给他掰扯。 “首先,二代目他是火影对吧,火影有多忙你是知道的,他连自己的研究兴趣都要压制,可不能像猫猫你这样陪我闹。” 扉间猫猫竖起耳朵,“我没有陪你玩闹,我都是在做正事。” 镜知由用一种宠溺的眼神彻底点燃了猫猫的怒火,“你说是就是吧。” 反正刷小孩好感度也是为了带着记忆回到忍界,获得更多情报对吧。 肉垫突脸,镜知由都懒得躲。 先不说按照千手扉间的克制冷静,他就不会伸爪子。 就以镜知由的血统来讲,他那一爪子还没离开皮肉,伤口的前半段就该恢复了。 小孩把猫揉进沙发上的抱枕里,悠悠哒哒地说起了第二个理由,“二代目他还有六个弟子吧,我可不喜欢有那么多同期。” 千手扉间没想到她会介意这个,“因为这个?你不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镜知由在这方面倒没有宇智波的典型偏执了。 按照那群红眼家伙的脑回路,应该说出,如果不是全部,那我宁愿连那七分之一也不要了。 “我讨厌社交啊。” “而且格外讨厌无效社交,你那些弟子可不会像我忍校的同学可爱。” 千手扉间沉默了,虽然他总是臭小子臭小子们的叫那群弟子,但真被人嫌弃起来,说实话心里是不满的。 “觉得我说话难听了?”镜知由瞄他一眼。 “没有。”某猫语气冷硬。 镜知由抱起平板,看起来丧失了继续交谈的欲望,“再加一条吧,我懒得猜人心思,有时候猜到了但你不说我就当不知道。” “冷静自持的蓝湖是千手扉间的灵魂底色,这是我欣赏和喜欢你的优点。” 千手扉间冷漠地指出她的未尽之语,“但事实就是,这样的千手扉间并不如宇智波斑和你心意。” “对,”镜知由坦然承认了,“只是作为二喵的时候,你背负的那些责任并不凸显,我不会被轻易放上权衡的天平。” “但二代目火影就不一样了,我不喜欢成为较轻的那边,哪怕只是在心里。” 宇智波斑虽然也把理想放在第一位,但他足够感情用事,在这里这是个褒义词。 为了理想,宇智波斑说不定会抛弃她,但只要还有一丝机会,他就会拥住她。 但千手扉间他太冷静了。 村子,和平,千手,弟子......他在意的实在太多。 镜知由从不认为自己在千手扉间心里毫无位置,但也相当自觉那不会占比太多。 奇迹家的二喵,它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装得下回到忍界这一执念,小到镜知由和阿福因为对这一执念提供帮助而被放在心上。 但二代目火影,他要考虑的东西就太多了。 镜知由最多也是嘴上说说直接和扉间本体交易,但真到了那个时候,她是不愿意去做这个交易的。 在她看来,千手扉间就是没有宇智波斑讨喜,这点是真的。 倒不是说千手扉间这个人不好,对于木叶的村民忍者来说,二代目火影的所作所为足够他被膜拜千百年。 他是个优秀的领导人,但不是位合格的老师,更不适合成为镜知由的朋友。 扉间猫猫自闭去了。 镜知由的做法在他看来实在是有些幼稚和感情用事。 他原本很擅长处理这样的问题,宇智波一族全是类似的家伙。 但那些手段却不适合用在当前,不适用于无所求还格外叛逆的某小孩。 镜知由打会游戏就溜走了,忍校考试虽然不重要,但宇智波斑专题小考就在明天,今天放的假可不是给她玩耍的。 阿尔弗雷德准备铺桌布准备晚餐的时候,看到了沙发上难得没泡在实验室的安静白猫。 “很高兴为您服务,只有今晚的限定点餐服务,扉间先生期待哪种料理?” “毕竟这也算是最后的晚餐了。” 猫猫旅社只给异世界猫猫提供一周的住宿服务。 这是来自阿尔弗雷德的善意,和小孩赌气,可能会失去最后一次听到真心的机会。 阿尔弗雷德只感觉到一阵风掠过,看着某猫上楼的背影,他只是伸手扶住了失去控制倒下的蓝色傀儡。 “喵。” 训练室的镜知由绷紧右手缠绕的绷带,对手是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色人偶,爱丽丝亲手做的,全力输出的时候伤害可观,最重要的是能够根据对手的实力动态调节输出。 维持在一个比镜知由强点,但不至于完全打不过的状态。 明天是体术小考,虽然镜知由做好了狼狈破相的心理准备,但总还是不想输的太难看,因为宇智波斑的嘲讽真的太刺耳了。 等有机会她一定要把宇智波斑踩在脚下,再把那些垃圾话通通还回去。 听到猫叫的时候,镜知由正打完一轮,往手腕上缠好肌贴,又加了几圈绷带固定。 她拉开门,翘着拳击辫的脑袋低下,才看到某只猫咪。 “扉间先生,是晚饭时间到了吗?”镜知由往墙面上的时钟瞅。 一只猫爪落在了小腿上,镜知由看看周围,深蓝色的傀儡不在这层楼。 “先进来说吧。” 镜知由让开一条路,猫猫一扭身就进去了。 猫猫说不出话,猫猫只能喵叫。 镜知由眼神躲闪,不肯使用心灵感应和猫猫交流。 猫猫的眼神里满是挑衅,简单的激将法,但某小孩吃。 “喵。” 啧,镜知由破罐子破摔,总不能一直这么僵着。 精神世界无法掩藏真心,那份惶恐将必须直面。 扉间猫猫的精神世界依然是一片静谧的蓝湖,镜知由落入湖水,被一双无形的手托举上浮。 面庞破开水面的瞬间,银白色的灵魂不再站在原地,等待着外来者的靠近。 他伸出手,擦过脸庞与耳廓,抓住小孩的肩膀,将人拉出蓝湖。 这片湖是千手扉间,托举小孩的手也是他,带着别样的隐喻,他的真心无处不在。 ‘别害怕,二喵不会消失的。’ 刘海沾湿,被千手扉间梳至耳后,镜知由怔愣地望着这个温柔的不像是千手扉间的灵魂,心知肚明这只是一段查克拉构成的记忆。 ‘我不想认识真正的千手扉间。’ ‘我只要二喵’ 不去见千手扉间的话,就好像奇迹家的二喵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镜知由喜欢千手扉间作为二喵的那一部分,却恐惧认识他的全部。 那样就好像二喵彻底消失了一样,一周的记忆回归本体,最多只在他的心湖泛起浅淡的涟漪,波纹过后,什么都不会留下。 忍者只会从分身的记忆中提取情报和关键信息,那些无用的情感是该被舍弃的部分。 镜知由学过分身术,第一堂课就是关于过滤解除术式时产生的记忆残渣。 ‘难道你不想见见我吗?’ 不是一只红眼白毛的猫和它的临时导游,而是两个平等的人。 千手扉间蹲下身,单膝跪地,和小孩的视线平齐,‘你不想看见我的脸吗?’ 灵魂世界里的镜知由也是一片洁白的虚影,千手扉间猜测镜知由眼中的世界大概也是这个样子。 小孩扯住某人的脸颊,‘现在不想了。’ ‘那我们拉钩吧。’千手扉间伸出小拇指,‘如果千手扉间把二喵的记忆还有你过滤掉,你就按我说的去报复他,我保证他会气的跳脚。’ 镜知由有点不情愿,‘可我感觉还是亏的。’ ‘但感情有时候不讲究盈亏的,不是吗。’ 镜知由勾上了那根小拇指,理直气壮地威胁,‘敢失约的话,你就死定了。’ ‘我等着。’ 哪怕看不清面庞,那种愉悦也从灵魂的波动里传来。 镜知由松开手,只感觉灵魂的重量越来越轻,她漂浮在蓝湖之上,甚至要俯身才能看到下面的人。 ‘如果发现你和二喵是两个人的话,我一定会狠狠揍你这个骗子一顿的!’ ‘我等着。’ 等小孩换好衣服下楼,脚边已经没了一只纯白的猫猫。 阿福端上晚餐,在猫猫常待的位置上放下一碟香喷喷的烤鱼。 “仔细想想,扉间先生的喜好也和猫咪类似。” 镜知由挑着鱼刺,头也不抬,“阿福,准备一下,今晚我们就去偷渡!” 阿福:“今晚?倒确实是您的风格。” “可恶,那个惯会说好话哄小孩的家伙,我要带上最强力的武器!” “收到,监控录像和配图文字海报已就绪。” “很好,社死也是死!” 镜知由跳下椅子,接过阿福手中的黑金斗篷披在身上,衣角在空中划过凌厉的弧度,从餐厅到门口的几步路硬是被她走出国王出征的气势。 虽然不知道她爹是哪个臭名昭著的黑暗生物聚合体,害的镜知由至今还是个黑户。 但是痛骂臭爹并不妨碍她从黑暗宇宙取道,前往任何她想要抵达的维度。 22、022 “yue~” 终于从滚筒洗衣机里逃出生天,还没来得及站稳,镜知由旋身后踢,一脚踩在某个追出来的黑暗生物头部,手里的刀狠狠插进眼球,这该死的家伙才后知后觉的因为疼痛而撤退。 被某个纠缠不休的怪物彻底惹怒的镜知由,自掌心生出红雾,那个长着山羊角吻部却更像鳄鱼的恶魔类生物转瞬间就被腐蚀掉半个头颅。 在怪物的尖叫声中,镜知由咒骂着一脚踢上了门。 “不长眼的玩意。” “language,小小姐。”阿福扶着被世界排斥的到快要站不稳的小孩,帮她把兜帽带好,整张脸都掩盖在黑暗处后,才抱起人轻拍后背。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您的眼睛了。” 镜知由单手抱住阿福的脖子,宽阔的胸膛确实能给人以安全感。 仿佛坠入完全不可视的深海,奇形怪状的海底生物瞪着一双双眼睛,窥伺着落入深渊的异物。 镜知由深呼吸一口气,另一只抓住斗篷连接处的手异常用力,好歹身体上不受控的颤抖倒是停下来了。 和离开学校的排斥感不尽相同,离开木叶忍校时的眼睛带着警惕和关注,这里的视线就是赤裸裸的敌视与厌恶。 要不是身上这件来自天堂的斗篷,镜知由都怕空气中的自然能量扑上来将她撕碎。 “走,去找千手扉间。” 镜知由向她的眼睛发出指令。 “yes,mylord。” 刚处理好后山实验室塌陷事故的千手扉间揉了揉眉心,突然想起这底下正好是埋着宇智波斑遗体的地方。 正要开口下达命令,又想起三天前,他已经命人用起爆符彻底摧毁实验材料。 这会就算是用土遁搜寻也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 可惜了,就差几天。 这份记忆来的有点晚,倒没想到那具分身还有这样的奇遇。 “扉间老师,还有什么吩咐吗?” 宇智波镜久久得不到回应,有些奇怪地抬头,刚刚不是已经说没事放他走了,怎么好像又有工作要交代一样。 千手扉间摇摇头,“没事了,你先去休息,这几天辛苦了。” 宇智波是火遁的一把好手,也是忍界的军火大族,火之国如今市面上最精良的那批起爆符几乎都是出自宇智波。 宇智波镜:“好的,老师也注意休息,您都好几天没睡了。” 虽然忍者身体素质是很好,千手忍者更是其中翘楚,但也没到可以不吃不喝不睡的修仙状态。 千手扉间离开后,疲惫的身形习惯性就往家里走,直到某个拐角,他突然停住脚步,那个孩子好像是个急性子。 于是脚步一转,朝着火影楼去了。 只留下暗部们面面相觑,“我们是不是该下班了?” “可火影大人没回家啊,这是有公务处理吧。” 火影大人是说过他回到族地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就可以各自散去了。 但他这不是没回去。 就在这群新人暗部准备继续跟着的时候,收到了千手扉间让他们解散的手势。 于是一群人欢呼着撤掉了。 说是保护火影的卫队,但火影大人的实力大家都有目共睹,真遇到危险了还不好说是谁保护谁呢。 千手扉间回到火影大楼,封印、禁制都未曾改变,但或许是那一周的经历影响了他的灵魂,作为感知忍者的千手扉间干脆顺从自己的直觉。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穿着金丝勾边黑色斗篷的小孩默默从黑暗的角落里钻出来,倔强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千手扉间叹了口气,只能朝着小孩走去。 那不懂得看人脸色,或者根本看不到脸色的小孩还在原地振振有词,“你要先说出我的名字,包括姓氏,然后用我们最后一次....” 千手扉间半跪在小孩面前,用怀抱堵住了某人喋喋不休的嘴,小孩浑身上下都是婴儿肥一样的软肉,只有被揍过的人才知道那拳头有多疼。 “怎么一个人藏在这里,你的管家呢?” 千手扉间把人抱起,显然也注意到了小孩这严丝合缝的打扮,顺手把人遮得更严实了点,才开口询问。 只能看见抽象线条油画色彩的镜知由,被某人突然的亲近惊到,差点一脚踹出去,在他的胸前幽幽开口。 “在你背后,拿枪指着你呢。” 千手扉间倒是不见恐惧,他甚至没有转身,“那很好,这份警惕记得保持。” “切,没意思。” 镜知由撇撇嘴,小腿象征性地踢了几下,示意人把她放下来。 结果被对方的大手镇压了,小孩瞪大了眼睛,“你和二喵一点都不像!我要退货了。” 千手扉间只是低下头,从小孩宽大的兜帽帽檐探进去,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对视,小孩的眼睛里一片空茫,比失去瞳力彻底瞎掉的宇智波还不如。 “我是千手扉间。” 小孩咬着下唇不肯说话。 “好吧,我是二喵。” 千手扉间不知道这是他今天的第多少次叹气,但想到灵魂蓝湖之上的诺言,就算是他也会生出些许的柔软。 “你还能在我身边待多久,我带你去检查下眼睛。” 镜知由讨厌这个千手扉间的甜言蜜语,就像他不会问这个世界,只会问他的身边。 但就这么答应显得也太逊了点。 “看你表现。” 镜知由用头撞上某个一步步试探底线的黑心成年人,那个白毛脑袋被挤出去后,还不忘伸手把小孩的兜帽盖好。 千手扉间感觉自己摸索到了一点和小孩相处的技巧。 最后还是抱着人去了实验室,怕小孩反感还把仪器临时搬到了他的私人休息室去。 在金牌管家对家具的绝对掌控力下,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但千手扉间还是拍着小孩的脑袋,说她娇气。 然后被巨力一拳锤在了肩膀上。 千手家的崽子们都很有劲,千手扉间对此表示习惯,至少他小时候也是和同龄人拳打脚踢过来的。 隔着斗篷的布料,千手扉间抓住那只不安分的爪子,总算是理解了一点小孩捏猫咪肉垫时的心情。 最后不知道千手扉间临时搞出来点什么黑科技,还真提取走一小缕的眼前红雾,珍而重之地收纳起来。 “你怎么来这边的,要不要我送你?”千手扉间抱着那缕红雾抬头往小孩这边瞅。 “还真是难为您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看我一眼。”镜知由从椅子上跳下来,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一片无人的宽阔场地,至少你家不行。” 千手扉间点点头,忍者聚集的地方,空旷的训练场地不要太多。 “行,我送你去村外。” 千手扉间也不等小孩反应,把人捞起来就往村外一处地方传送。 某控制狂的飞雷神印记几乎遍布整个木叶。 几乎只是眨眼间,周围的环境就变了样子。 第一次体验到无痛传送的小孩讶异地对上某人看似古井无波实则开屏到晃人眼睛的脸。 镜知由的眼睛亮起皮卡皮卡的光。 “教练,我想学这个!” 千手扉间伸出大手,摊开在小孩面前,“学费呢?” 他是这么随随便便就把秘术传授出去的人吗? 镜知由是从黑暗宇宙走小路的,身上除了斗篷,就连自私鬼的双肩包都没带着,怕被深渊污染或者侵蚀。 斗篷上鼓出一个球,像是握着什么珍贵的宝物,轻轻锤在对面摊开的手心,却什么都没有送出去。 镜知由理直气壮:“先欠着!” “呵。”千手扉间合上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某只爪子抓在手里,“窝里横?” 那双血红色的狭长眼睛里充满了挑衅。 激不得一点的小孩立马上套,“等你什么时候结清了我的导游费再说吧。” “行。” 千手扉间左掌包裹着小孩的手,右手从身后掏出一个厚重的卷轴塞进她手心。 “里面是我给你布置的作业,等写完这些,我再教你飞雷神的下一步进阶理论。” 镜知由瞪大了眼睛,你还给我布置作业? 脑袋上立刻挨了一个板栗,“少得寸进尺,有多少人求着都得不到的。” 千手扉间给小孩整理好兜帽,一根头发丝都未曾露出,“我会和阿尔弗雷德先生定期确认你的学习进度。” 镜知由:“你什么时候和阿福交换了联系方式!” 千手扉间耸耸肩,用一种微妙傲慢的语气,“这就是成年人的交往技巧了。” 或许这就是家长们的默契与共识吧。 镜知由最后还是抱着卷轴一脚踹开界门离开了,闻到味儿凑过来的恶魔被她一刀斩断了舌头。 丝毫没被自家小小姐的暴力手段吓到,影子里的管家优雅欠身行礼,和千手扉间告别后关上了黑暗侵蚀的界门。 空间恢复原样,风轻柔吹过,草地一如既往,黑暗宇宙泄露出来的淤泥似乎从未出现,那被腐蚀的花草也毫发无损。 千手扉间半蹲下来,摘取一朵不知名的野花,唇边泄露出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艳羡,“异世界啊...” 真是自由的龙卷风,刮到谁心里都是一片狼藉。 镜知由回到家,展开千手扉间给她的卷轴,本就做好面对一堆书本的她被一堆卷轴砸了满身。 好家伙,卷轴套卷轴是吧。 这要做到猴年马月去! 阿尔弗雷德意外地在门口的邮箱里发现了一封信件,身处交界地的别墅,只有某些超越规则的信使才能抵达,而这样的信使一般会来到收件人身边。 家门口的邮箱倒是第一次派上用场。 “来自大筒木辉夜姬,这个遣词和语气非常古老呢。” 【顷悉玉札,如见故人...】 【我亲爱的孩子,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 23、023 【我亲爱的孩子,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 【非常遗憾,未能亲身与你相见,聆听你的困惑。修炼一途,颇为艰辛,勤奋、勇气、天赋与运气,缺一不可,或许我们可以建立长久的联系,就像你之前提到的那样。】 【虽然我们的时间错位,我也年长你甚多,但作为笔友,或许能为彼此带来惊喜。】 镜知由翻看信封与信件,这不是一张天堂或者幻想乡出品的魔法道具,或许它来自一个名为大筒木的氏族。 “我这位老祖宗,可真是令人惊喜。” 大筒木一族在寰宇间并非无名之辈,只是在镜知由的印象里,那一族有着偏执的追求和过于狂热的信仰,作为灵性生物,却有着被黑暗宇宙接受的特质。 他们的族人不多,但几乎都是精英。 “我原本以为是巧合,原来我祖上也和那个著名的疯子家族有点关系啊。” 忍界这样尚未与星际接轨的世界,关于氏族概念的界定还不够严谨,镜知由在好几个被灭小国的史书上翻到了某些祖宗的姓氏。 镜知由翻出族谱,大筒木因陀罗之上的名字终于不再模糊。 那位被六道仙人含糊代指的“母亲”,其实是天外大筒木一族的族人。 “大筒木辉夜” 镜知由没急着回信,捏着信封去了地下实验室,“阿福,来帮我个忙,能送到边界地的信件,破解开原理卖出去又是一笔零花钱。” 阿尔弗雷德:“恕我直言,这是大筒木一族的秘术。” 镜知由:“好吧,优秀的版权意识,那就再改良一番好了,结合特定应用场景的针对性迭代,就算是专利局也得认可我的创新成果。” 阿福:“我想鲛嬅女士教导您这些,不是为了帮您规避坐上被告席的风险。” 镜知由:“倘若我坐上被告席,她一定会坐在第一排看热闹的,谢谢。” 就是这么塑料的母女情,真到了那一步,鲛嬅女士不开个直播给所有她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镜知由就谢天谢地了。 作为黑绝和辉夜姬之间的中间商,镜知由联系两人用的可不是同一种明信片。 【寄托思念的明信片】只能在物理意义上穿越一切阻碍,要是收信人失去了意识,或者处于无法动弹的受困状态,也是无法伸手阅读明信片的。 【直击灵魂的眷恋】却不同,它和【燃烧的蔷薇明信片】一样,是一种直达收件人意识空间的精神明信片。 后者对使用者的精神力量和媒介的要求很严苛,也多亏了黑绝的感情足够深厚,镜知由还是第一次成功发送这种明信片呢。 镜知由通过黑绝的前几封明信片,确定了收件人是月球上的某位存在。 又结合占卜中的神话传说拼凑出一个被封印的大魔王形象。 “按照故事的一般设定,这样被封印的大魔王迟早会被解封,然后被那个世界的勇者经历千辛万苦后打败。” 镜知由耸耸肩,“至于魔王是彻底消亡还是继续被封印,就要看作者想不想搞续作了。” 阿福陪小孩一起收拾实验室里的仪器,倒是发现了上一位猫猫旅客留下的礼物,“似乎是一些针对性的补剂,虽然纸条上写着这是实验副产物。” 镜知由凑过来,接过那张欲盖弥彰的纸条,“但我们都知道,这种针对写轮眼副作用的补剂,可不是研究查克拉比例能产出的。” “真的是,玩弄人心方面也很厉害啊,千手扉间。” 阿尔弗雷德把药剂放进带有时间冻缓效果的冷柜中,“从结果来看,至少是对您有好处的。” 镜知由撇撇嘴,“如果他的心思再隐晦一点就好了。” 阿福:“太过隐晦就成了手段或者阴谋,会被您理所当然的利用起来,而忽略背后的情感。” “啧,有时候替身太了解本体也是个讨厌的地方。” “哦,何其荣幸。”阿福耸肩,“您知道的,和猫系生物在同一个屋檐下呆久了,总是会获得一些经验。” “我要单方面讨厌你一分钟了,阿福。” “请原谅我,被您厌恶的一分钟将会是我人生某一天中最漫长的一年。” 镜知由最后还是给大筒木辉夜回了信,非常恶趣味的把千手扉间布置的作业塞了几题进去。 不知道辉夜姬这种程度的老古板,和后代伟大的数字结晶“微积分”、“向量方程”碰撞起来,会产生怎样的火花。 【得书之喜,旷若复面】 【花了些时间准备这份惊喜,能从您的文字里感受到宽宏温柔,还有包容一切的和煦,就像孩童在原野奔跑冲到温暖家中,在母亲怀里终于能够哭出声来。】 【我的生活枯燥无味,重复着规律秩序的课程与做不完的习题,或许我应该尽可能展现生活之余的美好瞬间,但我想更加坦诚些,用最真实的我和占比更高的日常和您分享。】 【习题*n】 【或许有些乏味,但请原谅这样无趣的我,感恩您看到这里,期待再次收到您的回信。】 “感觉您的意图有些过于明显。”阿尔弗雷德围观了全程,忍不住发出感叹。 镜知由把信纸塞进信封里,颇有仪式感地戳上蜡印,两指夹住信件向着半空中甩去。 双手合十,镜知由歪头看向半空中的信件,自地狱升起红雾,将信件吞噬。 空气中传来燃烧后的焦糊气味。 信件的余烬缓缓落下,却没有落在实验室空间中的任意一点。 它不断下沉,不断下沉,坠落到深渊,掉进黑暗宇宙中的通道,最后会无法阻碍地落在收信人的眉心。 “这样的见面礼,足够辉夜奶奶无视掉那些无关紧要的小心思。” “大筒木的术,也就血脉隔绝的禁制做的不错,原理并不复杂。” 精力全用在防外人上面了,自身技术倒是没怎么深入研究。 这也算是一种秀肌肉的手段吧,用大筒木辉夜的术给她回信,这样的天才,才更有利用价值吧。 “她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迟早会知道。” “至于我想得到的,已然在路上。” 阿尔弗雷德适时递上温度适宜的牛奶,胸前的怀表打开,表盖上没有放置照片,而是镶嵌着一面精心打磨过的铜镜。 镜知由接过牛奶,“真是神奇的管家,你什么时候去热的牛奶?” 阿尔弗雷德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把怀表放置在小小姐眼前,“黑暗系的力量这两天还是不要使用了,有失控的危险。” 镜知由透过镜面,看到了眼角那颗红的妖艳的小痣。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上它,嘴角勾起,“有时候我都会怀疑,富江是不是和我父亲有一腿。” “每次前往黑暗宇宙的时候,它都格外兴奋。” “您该休息了,喝完这杯牛奶后。”阿尔弗雷德收回怀表,“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不想再半夜突袭淑女的房间没收游戏卡带。” 镜知由连忙乖巧地捧住马克杯,清透如琉璃的黑曜石眼睛一眨一眨,仰头露出可爱的微笑,“遵命!” 在管家侠的威严下,就算是富江的小痣都变得萎靡灰暗起来。 第二天,镜知由还是华丽丽地起晚了,在一阵手忙脚乱后稀里糊涂地翘课玩耍闪避训练一条龙。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群同学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打不过也得跑得掉”,在训练镜知由的闪避技巧方面完全可以算得上是群策群力。 镜知由就当给晚上的挨打(划掉,是互殴)做特训了。 “刚刚才发现,镜知由这里有颗泪痣哎,好漂亮。” 午餐的时候,春野樱和镜知由一齐靠在树桩上,肩膀相贴的位置传来些许的痒意。 春野樱转头的瞬间捕捉到了那颗藏在睫毛下的小痣,她指着突然的发现,“镜知由的下睫毛好长,平时根本注意不到哎。” 说是泪痣,其实只在下眼睑偏下一点点,近乎是长在了下睫毛的根部。 镜知由捂住脸,摇晃脑袋,“这没什么新奇的吧。” 山中井野伸手揽住两个女孩的脖颈,大大咧咧地挤进中间,顺着春野樱的话题凑到镜知由的眼前。 “是没什么新奇的,只是在镜知由的脸上格外漂亮而已。” “走啦,继续继续。” 拥有足够爱的孩子,有时候也会升起怀疑,那些爱到底有多少出自本心,又有多少因富江而起。 镜知由通常不太计较这些细节,但她格外重视意志坚定、人格固执的朋友。 因为他们很难被精神污染。 所以那些爱是显而易见的纯粹。 晚上的小测以镜知由的狼狈倒地告终,不过宇智波斑也没好到哪去,飘飞的衣袖也遮不住他被红雾轰断的两根手指。 这对于需要结印的忍者来说无疑是重创。 小孩昂起的头上写满了嘚瑟与骄傲,这是她第一次在宇智波斑的精神世界中用精神力骗过了他。 红雾压缩在指尖,凝聚成水弹炮一样的子弹,在足以短暂骗过宇智波斑的幻术遮掩下,差点击穿某人的心脏。 只可惜宇智波斑的战斗意识太强了。 那是镜知由第一次见到他使用武器,那柄宇智波祖传大团扇把红雾子弹打飞,逸散出来的能量腐蚀掉他的两根手指。 宇智波斑笑着,丝毫不在乎手上淌满的血,只是举在胸前,“不错的狠厉,记住这一瞬间,这是胜者赢得的欢愉。” 镜知由伸出手,无形的精神力量在空间中波动。 不一会儿,焕然一新的干净小孩拍拍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握住了那还握着大团扇的三根手指。 宇智波斑低下头看向交握的双手,不带感情地评价,“无意义的举动。” 这只是月读世界,影响不到现实,也不对灵魂造成影响。 “可是我愿意!”镜知由松开手,恢复了五指的大手恢复自由,也失了温度。 “镜知由的人生准则之一,接受自愿的离开,拒绝无由的失去。” “我收到爱,自然要以同等的分量回馈。” 宇智波斑勾起嘴角,大猫一样蓬松的长发上,每一根发丝都在欢唱着愉悦,但本人却不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你的傀儡戏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不用?” 被镜知由松开的手还悬在空中,感受到某人口是心非的小孩自觉地握上。 分离片刻的暖阳再一次落入手心。 “上一次落户考核的时候,有个混蛋把我的傀儡全毁掉了,新的还没做好。” 要不是那次傀儡戏被废掉,小孩在那个混蛋手里吃了大亏,也不会在转入木叶忍校的时候这么积极地提升作为本体的战力。 镜知由有些愤愤不平,希望之峰学院是个高中,她转校过去的时候本来要进入希望之峰附属小学的,结果那个校长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把她作为“超高校级的小学生”给录取进去了。 那所学校的奇葩太多,她不想详述,总之最后因为不够变态而没刷到足够的印象值,只能继续进行她的转校生漂泊日常。 “不过也快了,下周吧,下周带来给你长长见识!” “嘁,希望你的实力能配得上此刻的大话。” 24、024 镜知由发现黑绝助教今天的心情格外好。 真奇妙,按理说她昨天就把黑绝写给大筒木辉夜的明信片原封不动地寄了回去,只在上面留下了大筒木辉夜的查克拉。 一个字都没有的回信,也能让黑绝的快乐持续这么久吗? 不过,就算镜知由不准备去受害者面前炫耀,黑绝也自告奋勇地凑上前来,“小镜知由,你知道什么情况下,收到明信片的人会把明信片寄回来啊?” “啊?”镜知由眨眨眼,“看到的话都会回信吧。” 小孩摸着下巴,端详着自家助教是不是生病发烧了,怎么感觉在说胡话,“收到明信片手边又没有空的信纸的话,只能原样寄回了吧,你这个问题好奇怪哦。” 相当自然地维护了谎言呢。 黑绝立刻就逻辑自洽了,他拍着脑袋,思索着什么,另一只手不自觉地在胸口的衣袋前摩梭,口中喃喃,“是了,如果清醒时间不够的话......” 母亲大人被封印的情况谁也不知道,但大筒木羽衣一定会制作最森严的囚笼,困住母亲的身躯,封锁她的心智。 这样圣洁又强大的查克拉气息,除了母亲大人他想不到还有谁能拥有。 况且附着在明信片上的气息非常平静,他寄出的明信片上也并非没有空处留言,但是母亲依旧没有回复。 或许,母亲大人是认可他的计划? 此时的毫无回复就意味着隐晦的支持和无异议。 黑绝一下子就充满了干劲,身边的小孩一下子也变得无比顺眼,就算镜知由是羽衣后人,也绝对是格外孝顺的那一批。 “很好,小镜知由我们今天的学习计划是什么?” “嗯嗯嗯?黑绝助教,课程计划不是你定的吗?” 因为明后两天是木叶忍校的毕业考试,和斑老师请过假,镜知由抱着一堆忍术密卷,在黑绝阿飞两位助教的依依不舍中离开了。 “等我考完试就回来啦!不要太想我哦。” 感觉她的老师们都很喜欢留课后作业。 不过斑老师也确实提醒到她,傀儡修复计划也该提上日程了。 体术忍术和傀儡术念能力的概念完全不一样,后者强调取敌首级于千里之外,前者则是近身博弈的紧张刺激。 这段时间搞战略博弈玩的有些忘我,是时候捡起老本行了。 在猎人世界,有个普遍的共识,念能力的类型能反应持有者的性格特点。 比如镜知由持有名为【傀儡戏】的操作系念能力,也是源于被世界排斥后迫切渴望掌控一切的力量。 也从侧面反应了她具有控制狂的潜质,只是来自富江的力量让她对一切无缘的善意抱有警惕,所以只试图掌控自己领地范围中的一切,将未知的危险源扼杀在摇篮里。 所幸她家里除了散漫不羁的鲛嬅女士,就连松田外公也是板脸的大家长形象,更不要说揍敌客出身的诺拉外婆。 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点偏执倾向,凑在一起只会衡量爱的多少,而不是介意爱的窒息程度。 足够宽容的环境给了小孩肆意妄为的资本,那份对于世界的惶恐也被傲慢吞噬。 傀儡戏的进阶用法【傀儡戏·试做人偶】,使用时会在念能力者身边构建出红雾傀儡。可以复制镜知由见过的人,镜知由对复制者的认知越是清晰,傀儡的能力也越趋近于本尊。 这个技能结合了镜知由所拥有的多项能力,诺拉·揍敌客的念能力做为基底,引进了深渊黑暗力量增加傀儡材料的强度,又结合人偶师爱丽丝的制作技术确保灵活度。 在转入希望之峰学院前,她依靠着这个能力横行霸道了很多年。 但那种强大并非来自本身,而是她对于松田悠真,诺拉揍敌客,鲛嬅的深刻了解,强大的是她的亲人,不是她镜知由本人。 镜知由打着哈欠走出地下室,抬头迎上阿尔弗雷德不赞同的眼神。 “我想您将我封印在这里,一定有所深意。”阿福抬起胳膊,露出上面密密麻麻的坚韧丝线。 镜知由揉着青黑的眼圈,红雾再一次弥漫,只是这次不为蒙蔽她的视线。 “我从查克拉手术刀中获得的灵感。” “你看,恰如时分的熬夜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再睁开眼,眼底的暗沉消失不见,镜知由只感到一阵轻松愉悦,像是不断上浮的泡沫,悠然,自由,至少在触及水平面之前,它无拘无束。 查克拉手术刀是一种切除病理细胞的术,既然来自黑暗的红雾可以吞噬一切甚至腐蚀规则,那困倦与黑眼圈,自然能够消除。 镜知由打了个响指,束缚的丝线骤然松开,在空中如同昙花绽放般舒展弧度。 阿尔弗雷德的毒舌稳定发挥,“看来我该恭喜您找到了新的就业方向。” 镜知由厚着脸皮接受了这份恭喜,“是的,考不下医师执照,或许美容院也可以成为我的归宿。” 补习班世界地下洞穴 “斑大人,你要出去?”黑绝看着拎着武器的宇智波斑,讶异地出声。 这个时候的宇智波斑虽然还没看出寿终正寝的意思,却也相当苍老,正常情况下,离开外道魔像后自由行动的时间还不到四个小时。 而且这还是日常消耗,要是战斗的话持续时间只会更短。 “嗯,你附身一只白绝,和我一起。”宇智波斑不想将这件事假手于人,但形势所迫,他的理想容不下此时的冒险。 但只要加上一点保障手段,这就不是冒险,只是宇智波斑的一次外出散步。 出门散步,自然要找一处僻静的地方,捡到点野生动物实在常见且合理。 “斑大人,我们这是?” 宇智波斑扬唇一笑,明艳而嚣张,“去抓猫。” 黑绝跟在后面走到快离开洞穴的时候才意识到,宇智波斑要抓的,应该是二尾。 “这就开始抓尾兽了?” 不该从一尾开始吗? 宇智波斑没有回话,黑绝只能一边在心里暗骂着,一边回忆着最近白绝们搜集到的情报。 二尾人柱力在之前的忍界大战中意外战死,他体内的尾兽也跟着一起消失。 只是尾兽这种生物并不能真正的死亡,过上几年又会在查克拉浓郁的地方再一次复活,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难怪最近的情报里,好战的云忍村都罕见地收敛。 不过,宇智波斑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混蛋,这和他们之前的计划不符啊!! 母亲大人,难道您昨天还赞同的计划今天就要崩盘了? 黑绝:是我太没用了 忍校毕业考试当天 “镜知由缺考了?!!” 理论考试的座位是随机打乱的,山中井野直到考试结束才知道镜知由今天没参加考试。 天杀的,她虽然没给镜知由补习过理论课程,但也有种自家崽大考前作为老母亲的担忧。 “哎?我看到她今天来学校了呀。”漩涡鸣人还没从天文一样的蝌蚪字里逃离,只是听到关键词进行了机械性回忆。 “什么?你今天见过镜知由?”春野樱冲上去抓着漩涡鸣人的衣领摇晃,“你快清醒一点啊。” “嘿嘿~小樱好近~你知道吗,呜呜呜,今天考试真的好难啊。” 春野樱一个头槌撞上金毛的混沌脑袋,试图把里面的水通通撞出来,结果漩涡鸣人彻底变成了蚊香眼。 “很好,这条线索差不多是废了。”春野樱拍拍手,带着点拷问班忍者一样的从容,确定这个家伙彻底吐不出有用的信息了。 奈良鹿丸无语地扭开脑袋,他最后的善良就是没有多嘴问两句,给鸣人本不宽裕的大脑空间增加负担。 “漩涡鸣人今天差点就迟到了,如果他看见了镜知由,说明她今天也是稳定发挥的踩点。” 镜知由是个踩点大王这件事,别说他们这几个同学,怕不是全忍校都知道了。 就连校门卫都记住了这个永远不在迟到名单里的小孩。 她来了学校,却没参加考试。 能在木叶忍校中将人带走,并且没有惊动任何守卫。 别说一贯聪明的奈良鹿丸,做过梦的人脑海里都不约而同地升起了同一个名字。 “木叶之暗” “不会是,那个组织吧。” 在五代目火影存在的世界里,那个藏在木叶地下、比暗部还要隐晦的组织,它的首领为了夺取火影之位暗中蛰伏,以残忍手段控制驱使手下的忍者,是三代目再上任时期在野心驱使下失控的一部分木叶力量。 那位曾因为刺杀火影而被彻底清算,罪行累累甚至被当众处刑的首领的名字... “没人知道。” “就算是那个木叶也没人知道。” 宇智波佐助是和日向宁次一起出现的,除了鹿丸,没人注意到这背后的意义。 奈良鹿丸站出来,“这个我们已经讨论过,以火影大人的性格,她不会介意将木叶的阴暗翻至台面,因为她有着足以压下一切异议的底气。” “那个人的身份可能会影响到整个木叶的根基。” “我说直白点,某代火影的名声,火之意志,木叶核心情报泄露...” 宇智波佐助更加直接,“有人做了利益交换,火影大人通过这一次的不公开,将尸位素餐的老东西们彻底清出了权力层。” “至于这个付出代价的人是谁?” 日向宁次关闭白眼,接上宇智波佐助的未尽之语,“当然是我们敬爱的火影大人。” 只是这里代指的,是三代目。 他抬手终止了过分微妙的话题,看向宇智波佐助,“你是对的,那处查克拉痕迹地下确实存在某个基地。” “只是我们不能确定那就是木叶之暗,万一是暗部的基地怎么办?” “还有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确定镜知由已经觉醒了木遁。” “切。”宇智波佐助只用行动回应了前一个问题,他转身离去,就像初次飞行的鹰隼,只以个人意志为航向。 他可是个宇智波,不感情用事都对不起木叶这么多年来对他们的刻板印象。 哪怕与木叶为敌,这一次,他要自己做决定。 “哈。”日向宁次笑出声来,他耸耸肩,快步走上去和佐助并肩。 春野樱和山中井野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你怕了吗?” “呵,你在瞧不起谁。” 秋道丁次看向奈良鹿丸,眼神中的跃跃欲试说明了一切,“鹿丸?” “真是疯了。”奈良鹿丸叹了口气,忍足的释放却毫不犹豫,“写轮眼和白眼的组合,走吧,再慢点要跟不上了。” “喂喂,不要丢下我啊!” 或许是被触发了关键词,昏迷的漩涡鸣人一个翻身爬起,眼睛还没睁开就嚷嚷着冲了过来。 “低声些,你这家伙,还记得我们是秘密行动吗?” 漩涡鸣人的嘴被揪住,连带着大脑也清醒过来,他看看前二中二后三的队形。 鹿丸,你认真的吗,我们这队形配置都快能去打忍界大战了。 25-30 第25章 025杀了我,然后枯树生花,雨后树…… 抓住一只镜知由需要三个步骤: 第一步,放出诱饵。 第二步,关上猫笼。 第三步,打包带走。 于是,刚踏进木叶忍校的小可怜镜知由被邪恶的根部忍者,用火影的信物钓走,悲惨地关进了阴冷的地下囚笼,龟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祈求神明 哈哈,才怪呢。 小孩翘着脚歪在柔软的沙发垫上,态度那叫一个散漫无度,自在的仿佛在自己家一样,躺着的软垫还是金牌管家从志村团藏办公室里搬来的。 金牌管家拥有对房屋家具的绝对掌控权,施术范围限制在镜知由拥有的房产。 至于根部基地什么时候成了镜知由的地盘,那就要从她早上自愿走进了根部基地开始说起。 镜知由是真的有好好扮演一位优秀但正常的转校生。 她对于木叶内政一直没有深入探究的欲望,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长到足以她交到几位日后可以保持信件联系的朋友,短到她连隔壁班主任的名字都没记住。 正常的忍校学生听到火影的传召,肯定不会拒绝啊。 加上来传令的人带着动物面具,在木叶这种地方,暗部的存在并不是秘密,以暗为名实质上是直属于火影的近卫力量。 同样式的面具在别的地方还可能是装饰,但在木叶这样的武装集团,这家伙没被暗处的忍者拖走本身就是一种默许。 镜知由跟着代号为丙的忍者跳进木叶角落、荒废院落里的一口水井,进入根部基地的时候,一种阴森幽暗的气息扑面而来。 镜知由指指点点:上了年纪的人是不是都格外喜欢这种容易风湿的地方。 整个根部基地都藏在地下,即使内部结构复杂,作为主体的部分也有华丽的楼阁,但还是掩盖不了那种藏在暗处的阴森。 镜知由如同散步漫游一样,跟在丙的身后,脑袋左摇右晃,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保有十足的好奇心。 洞穴似乎是个天然洞穴,很多房屋依偎着石壁,是很因地制宜的建筑风格。 丙回过身,冷漠地看向被团藏大人点名重视的小孩。 “不许乱走,管住眼睛,不该看的东西不要看。” “这座基地里可是有不少的机关禁地。” 镜知由从他的声线里意外读到了几分警告之外的提醒味道。 她眨了眨眼睛,提起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我能问问你对火之意志的看法吗?” 丙嚅动几下嘴唇,挣扎与犹豫在那张冰冷的脸上一闪而过,他转过头,继续往黑暗的洞窟深处走去:“那是首领大人需要考虑的事情,我们只需要追随着那位大人的理想前行即可。” 镜知由点点头,好的,典型木叶死脑筋一个,意志扭曲技能最爱的施术对象。 “我” 镜知由举起手,十足的好学生提问模样,但丙没有回头,自然看不见她的装乖温顺,只是冷言呵斥。 “噤声。” 根部有着明确的规章制度,进入后面这扇门,就是团藏大人办公的主楼。 那里是志村团藏的一言堂,也只允许存在一种声音。 非必要,必须保持安静的肃穆环境。 镜知由不说话了,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就是你以后的住所了。” 丙把镜知由带到了一间宿舍,虽然离主楼很近,但整个房间狭小的只能放下一张床铺,门口挤着一个矮柜,上面放着一盏灯。 连窗户都没有,看起来也不可能有独卫。 “住所?我不是来见火影大人的吗?” 镜知由挑挑眉毛,说不上来是不满还是嫌弃,至少对着丙她的语气还算平和。 丙已经准备抬手关上门,就像把囚犯抓进囚笼。 却感到一阵巨力的阻碍,低头看到还没自己胸口高的小孩单腿抵住门,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神情再不见刚刚一路上的天真稚气。 这份力气有些超出预料,但想到这是镜知由大人,他就觉得合理起来。 也对,镜知由大人是木叶建立以来的第二位木遁使,参考纲手大人的特质,千手一族的巨力她必然遗传到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想走了?” 镜知由还是那样慢悠悠的语调,和她溜达进根部左瞧右看的态度一样散漫。 但丙却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杀机仿佛丝线缠绕上四肢百骸,在这样的威势下,他就算有十足的力气也使不出一半来。 “这涉及到大人对您的安排,我并不清楚。” 他不自觉地用上了敬称,镜知由挑挑眉毛,带着些挑剔的审视,视线从丙脸上完美无瑕的面具划过,最后落在他脖颈上紧张到微微颤抖的喉结。 小孩顿时来了点逗弄的兴趣。 她上前一步,将两者的距离拉近,呼吸喷洒在对方敞开的领口,声线变得轻柔舒缓,“你在怕我?” “为什么?” 动用鲛人声线的时候,耳鳍总会不受控地舒展发光。 但镜知由的幻术已经考过了初级补习斑证书,掩饰这些小异常简直不要太顺手。 “我怕” 丙的心里防线被三重精神攻击冲破,鲛人的诱导,富江的蛊惑,加上宇智波的写轮眼幻术。 他要说出什么,却被身后来人的呼唤打断。 镜知由收回幻术,和丙一起看向全脸大面积包裹面罩,只露出嘴巴周围一圈的男人。 丙:“取根大人。” 也是这时候,他从后知后觉地发现舌尖传来的刺痛,那是根部忍者都会被种下的,舌根断绝之祸。 不能说出根部的任何秘密,不能暴露团藏大人的名字,不能泄露任务信息。 他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丙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但很快逻辑自洽,把异常忽视过去。 油女取根看向气氛明显不对,且呈对峙姿态的两人,倒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刚加入根部的人都是这样,但只要见过团藏大人,他们都会变成心无杂念的真正忍者。 “大人要见你。” 油女取根只是冷淡地盯着还没毕业的小忍者,这个年纪不大不小,没有年幼到还未记事的一张白纸,也没有足够硬的实力和天赋。 是特招啊。 “噢,好吧。”镜知由松开抵住门的脚,看向抱着手等她反应的油女取根。 快走到他身边的时候,镜知由转身看向还扶着门的丙,像只被抛弃的犬类生物,灵魂中的大雨将他淋湿。 “丙,下次再见!”镜知由挥挥手,没有得到回复也不介意,反正根部都是一群闷葫芦。 嗯,再见。 丙在心里回复,他还记得五代目的刀锋擦过喉结,抵在大动脉血管处,血管随着心跳加速脉动的触觉。 五代目的脸总是很难直视,不是因为不美丽,而是美的太有锋芒,像尚未切割、充斥着棱角的宝石,带着势不可挡、一往无前的尖锐。 臣服,或者追随你的旧主一齐死去。 梦中的丙痴痴地看着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睛。 现实中 的丙看着尚且稚嫩的背影,像是看着自己的命中注定。 他期待着镜知由的刀锋再一次指向他所在的根部。 正如您杀死过去的一切夙陋,请一并杀死我,然后枯树生花,雨后树新。 我会成为您的刀,刺向曾经如我一般浑浑噩噩的野犬。 另一边,镜知由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取根。” “为什么别人都是代号,而你是取根呢?” 油女取根有些抗拒这样亲昵的称呼,只是作为志村团藏的亲随护卫,他更早知道了些不可思议的情报。 “这不是名字。” 他无比顺畅地说出一段话,就连其中的情感都起伏的像是机器人。 “油女取根,就是我在根部的代号,团藏大人知晓、理解并接受了我的一切,于是将我过去的名字定为了我在根部的代号。” 好像个被洗脑惯的傀儡,镜知由在心里点评。 根部这个地方,还真是怪人扎堆啊。 志村团藏的办公室 作为火影辅佐,志村团藏的公务其实相当繁忙,他每天会收到来自忍界各地或真或假的情报卷轴。 因为这个家伙深知人性之自私,他总会花费更多时间,从各个渠道的情报中汇总出能让自己获利的方向。 哦不,应该说让木叶获利。 水之国那边最近因为水影的苛政民怨四起,盗匪的数量剧增,影响到了贵族那边的春游活动,水之国大名对此的不满都快要溢出来了。 志村团藏思索着,自从九尾之乱后,四代目战死,木叶就陷入了一种很尴尬的境地。 作为最强尾兽的兵器不再趁手,他们甚至需要防备着九尾反噬。 这种敏感时期宇智波的反叛之心更是碍眼之极,所幸现在宇智波已经灭族,那些写轮眼如今正收藏于他脚下的密室,成为他实现野心的奠基石。 如果木遁能够压制住九尾,就可以放心开展真正的人柱力培养计划,将九尾人柱力打造成木叶最锋利的尖刀。 他对于猿飞日斩的怀柔政策和爱之教育已经彻底失去耐心。 志村团藏想要成为火影,然后再一统忍界,将木叶推向世界的顶点。 只可惜,光是第一点他就花费了大半辈子还未达成,甚至随着年龄的增大,希望变得愈发渺茫。 想到已经来到根部的镜知由,志村团藏这些年蛰伏起来的野心都忍不住膨胀起来。 “第二位木遁使,光辉的五代目火影,忍界之光。” “未来,都只会成为我最微不足道的称号之一。” 第26章 026这么差劲的教学方式真是第一次……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志村团藏的思绪,也让那份野望重新归于黑暗之中,不见天日。 “进。”志村团藏叫人进来。 这是志村团藏第一次见到镜知由,和梦境之中相差甚远的年龄,还有满脸未褪的童真稚嫩,让他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眼前的小孩有一双伶俐但还未变得凌厉的眼睛,未长开的圆润眼珠也看不出日后的飞扬上挑,是个温室里长大的孩子,笑起来像小鹿一样温顺。 志村团藏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满意,他张口:“镜知由?” “火影大人在哪?” 没礼貌的孩子打断了他的询问,这让一向掌控欲旺盛的志村团藏些微不满。 但他随后便看到这只愚蠢的小鹿藏在了他最信任的手下背后。 或许是油女取根身上的木叶徽记给了她某种错觉,以为那是什么庇护所。 殊不知只要他一声令下,油女取根身上的寄坏虫就会毫不犹豫地扑向她的命脉。 志村团藏笑了,被小孩蠢笑的,带着势在必得的得意。 他的老朋友常说,孩子是世界上最天真、最纯洁、最可爱、也是最具潜力的未来新叶。 他是赞同的,只是还有后半句,孩童也是最轻信、最懵懂、最盲从、最容易被感动的。 “我是木叶的火影辅佐,也是根部的首领。” 小孩往最危险的人身后又迈了半步,“从未听说过木叶有设置这样的职位。” “你当然没听过,如果广而告之,它就和暗部一样成为明面上的存在了。” 志村团藏摇了摇头,“这里是根部,木叶参天巨木的根系,于暗处守卫和平而不发一言,无名死去亦无怨无悔的木叶之暗,真正的暗部。” “现在!” 志村团藏的语气骤然激昂起来,镜知由察觉到他的查克拉向自己压迫而来,似乎要为他后面的语言铺垫。 “我要向你传递根的意志!” 镜知由站在原地,连她身前的油女取根什么时候走开了都不知道。 志村团藏满意地看着被震慑住的小鬼,语调逐渐变得低沉,带着一种洗脑般的叙事感。 “没有名字,亦无感情,舍弃过去与未来,有的只是对于任务的坚决贯彻与誓死保密,在背后支撑着木叶这棵大树,在黑暗中以最腐朽姿态前行的,是深扎于我等根的意志” 镜知由有点不想装了,这绷带老头的话比村长老头还要催眠,“所以,为什么是我?” 志村团藏哼笑一声,“你是我选中的继承人。” 镜知由:“我觉得这太荒谬了,我才学习查克拉不到一月。” 志村团藏终于从他的位置上走下来,那种查克拉威压也悄无声息地撤离,骤然感到轻松的身体,会释放一种感到亲切舒适的错觉。 也就够哄骗小孩子。 没有缠着绷带的左手搭上镜知由的肩膀,她想躲开来着,但志村团藏随后的话却直接把人硬控住。 “你会成为我的弟子,继承根部的意志,这是一条没有鲜花与掌声,隔绝了光明与荣耀的艰难之路。” “但它也会成为最适合你成长的沃土。” “根部也可以是你的家,所有人都在期待你的到来。” 【玩家视界】:陌生人志村团藏向您发起驻地邀请,是否同意?(Y/N) yes!yes!yes! 这不点同意就是傻子。 今天当少主,明天就上位,不想当少主的根部首领不是好的火影辅佐! 谁说这团藏不好了,这团藏简直好极了,开局送一整个基地哎。 “我会努力达到您的要求的,团藏大人。” 弟子什么的先放到一边,镜知由开心地看着地图上多出来的传送点,就连志村团藏测试她是否具有木遁的手段都不介意了。 志村团藏并不在意镜知由是真诚还是假意,在他的计划里,镜知由本人的意愿毫无存在意义。 他只需要确认一件事,木遁的奇迹是否会在这个镜知由身上再现。 于是志村团藏把人带到根部训练场,“这个忍术叫做木遁树界降诞,是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创造的忍术,对查克拉量要求极高。” “施术时会根据输出查克拉量的多少形成树海围困杀死敌人。” 虽然木遁没有遗传下来,但千手柱间在弟弟要求下整理的木遁忍术大全却是记录在了封印之书里,志村团藏这里没有原件,但他阅读并记下了其中的术式。 说到这里,志村团藏没忍住透露出些许的嫌弃,“以你的查克拉量,能长出三棵小树苗就不错了。” “不过施术原理和结印顺序就是这样,你试试吧。” 镜知由:??? 连操作指南都没有,您个没有木遁的家伙掐几个手印就当示范了? 虽然忍校的老师业务水平已经够差了,但没想到您连他们都不如,难怪只能窝在地底,您当年就是因为这个说话水平,才没成为要求社交能力的村长吧(指指点点)。 每当我以为前一个老师已经够差了的时候,下一个总会刷新我的认知=。= 真要算起来,镜知由的第一个老师是诺拉揍敌客,她使用的是典型揍敌客杀手培养模式,电刑鞭刑那是家常便饭,三餐下毒更是习以为常。 鲛嬅女士发现这件事后终于想起来为人母的责任,于 是把人接走带着一起星海旅行,结果某次被外公抓住她带着小孩和小男友约会。 生怕镜知由变成和她妈一样不着家的浪子,松田悠真把人捞去了星海巡警的家属幼儿园。 于是镜知由终于学到正经的武术和剑道,但那种一板一眼的培训,要求每一击的角度和力道都丝毫不差。 受不了的小孩无师自通地开发新技能,通过水镜与祖先同调,同时学会了翘课与收买同学,在幻想乡的特殊空间里和爱丽丝住了小半年,才被逮住出勤率不足的确凿罪证。 后面的几位老师也很怪。 精灵西尔芙是溺爱过分的婆婆,要月亮不会给星星,就是总掰着手指计算她的寿命,希望等她死后拐到天堂去。 宇智波斑,纯实践派,挨打能长到的教训就绝对不会开口教导。 大蛇丸,这个不想提,学术水平可以,教育能力是目前最好的,但是个馋她鲛人肉的变态。 千手扉间,纯理论派,课后作业多到能把她埋起来。 而现在,上面那一票人即将在镜知由心里的导师地位飙升,在有了木叶忍校老师和志村团藏的舍命衬托下。 镜知由努力不露出嫌弃的表情,低头模仿志村团藏的动作结印,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没什么起伏和热血的说出:“木遁树界降诞。” 果然毫无反应。 嗯?卧槽。 体内的查克拉被一瞬间清空,某些霸道的细胞恨不得夺取她的生命力量去供养自己。 嘿,这是不是有点大逆不道了。 镜知由反过来用深渊红雾去压制这群叛军,截断了对它们所有的能量供应。 志村团藏看着毫无反应的地面,倒是不算失望,“看来这个对你来说还有些困难,我们换个” 镜知由没空回复志村团藏的风言风语,她还在努力和身体里的叛军战斗。 失去了能量供应的这部分细胞只是沉寂了片刻,像是受到了母亲打击所以摔门而出的叛逆小孩,转头吸取起了空气中的自然能量。 颇有种破罐子破摔,自家不肯给,我就去外面抢的孤注一掷。 天知道它怎么做到的,黑户的镜知由从来只有自然能量追着打的份儿。 代表着星球态度的自然能量只会把暴露在外、没有身份卡庇护的镜知由,当作入侵者撕碎。 镜知由察觉到身体里的这部分自然能量只是暂时的温顺,怕真被逆子炸死,只能把这团能量释放出去,顺着刚刚结的印。 啧,麻烦了。 地面在颤抖,一根根粗壮的树根从地面钻出,不过片刻就迅速长成高壮的巨木,将整个训练场变成了树林。 是足以媲美初代目的树界降诞,不是三根小树苗。 参天巨木将天空遮蔽,原本三步远的志村团藏不知道被挤到了哪个犄角旮旯。 镜知由难得感受到了虚弱的滋味,趔趄两步才站住身子,她捂住嘴,压抑的笑声依旧从指缝中逸散出来。 她成功了,赞美“实践出真知”。 多亏了宇智波斑是个在《关于宇智波与木遁细胞共存适应性与应用研究》方面的大拿,让她立刻想到了这些叛逆细胞的出处。 没想到宇智波零身上的木遁细胞竟然成功遗传到了她这一代,真是顽强。 木遁加自然能量,写轮眼加红雾能量,这两者融合在一起,竟然打出了阴阳遁的效果。 之前因陀罗给出了修炼仙术的改进方法,只是镜知由天生被自然能量排斥,于是这条道路被暂时搁置,等待她落户之后尝试。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用等以后了。 因为力量失控,这片森林的树木长得很高很密,密到镜知由靠着树干调整呼吸的时候,前面才隐约出现一道瘦长的身影。 镜知由倾身望去,翠绿的眼眸中凝聚着彻骨的杀意。 这里是森林,无处不是她的武器。 唰—— 树枝从四面八方袭来,斜斜地扎进地面,长满尖刺的枝桠密密麻麻地将来人困住,最尖锐的那支直冲着喉咙要害。 但凡他向前一步,或者躲闪一下,必然是死局。 可来人没有,他站在原地,不躲不闪,正如他期待着死亡。 树枝击落了他的面具,那是一张清秀而普通的面庞,尽管年纪轻轻,但举止间流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与稳重。 镜知由从树干后走出,光斑打在银白色发丝上,闪烁着锐利的反光。 为了压制体内的黑暗红雾,镜知由常年保持着与自然精灵西尔芙同调的状态,当深渊力量透支,平衡被打破,这副模样还要持续些时间。 如果来的是志村团藏,这次转校生活就可以提前结束了。 但来的是丙。 他隔着树枝凝望着自己的死期,精灵非人的样貌丝毫不会影响他的期许。 在他眼里,那只是火影大人的仙人模式而已。 光影下的精灵,动作轻盈而迅速,正午的阳光都无法掩盖她的光芒。 那双蕴育着无尽生命力的翡翠绿眸似乎近在眼前,“怎么不躲?” 她就像忍者信任的刀刃一样,锋利而不失优雅,温和的外表下隐藏着无尽的潜力与力量。 丙回复道: “团藏大人被三代目火影叫走,解释关于木叶第二位木遁使的事情。” “我接到命令,把您带回基地。” 第27章 027错,我是根部的继承人。 “团藏!”猿飞日斩很少如此直白地表现出愤怒,“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好几个忍族的族长已经坐不住了,要不是村里现在已经没有千手了,那样明显的生命气息暴露出来,他都不敢想会遭到怎样的问责。 虽然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木遁实验一直在继续,只是随着千手族人的隐姓埋名而不再那么疯狂。 但从来不是千手渴望木遁,而是整个木叶都在渴望木遁。 当时最先提议支持木遁研究的就是千手族人,在千手柱间死后,一战二战的鲜血都没能浇灭那份渴望,反而使得名为野心的花开得更加灿烂。 镜知由的动静闹得太大了。 根部的训练场虽然在地下,却也惊起了附近地面的剧烈震动。 “我要收她为徒!”志村团藏一脸坚定,“只有根部,才能让她真正成长起来。” “忍校的家家酒游戏,早就该结束了。” “日斩,对于贵族圈层里长大的镜知由来说,忍校的一切不过是闲时逗趣的玩具。” “只有我的根部,才能让她留在木叶。” “呵。”都这个时候了,团藏还搁这兜圈子,猿飞日斩作为绝对的上位者,冷哼一声,干脆把话说开,“即使她将来会亲手杀了你?” 这不算是个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五代目火影镜知由,是根部出身的忍者,而她最令人诟病的唯一污点,是她弑师上位根部的过往。 志村团藏侃然正色,振振有词,“倘若我的死能换取一位忍界之光再次照耀世界,我团藏,无悔。” 猿飞日斩深深地审视这位可以说是自己最信任的老友,换做是三十年前,志村团藏说出这样的话,他绝对毫不怀疑。 但是现在,可信程度连三成都不到。 志村团藏也是专业读猿飞日斩的熟练工了,他低垂眉眼,展现出颓唐沉木一般的年衰岁暮,“我承认是想取代你成为火影的,猴子。” 猿飞日斩略微睁大眼睛,看着团藏的眼神中带着些不可思议的探究。 志村团藏还在继续,“我想要取代你,是因为我看不惯那些怀柔的手段,我希望木叶站在忍界的巅峰,自高处俯瞰一切。” “我觉得你做不到,所以我想取而代之,去实现你未曾完成的伟业。” “或许,这是我这辈子难得能胜过你的时候。”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突然意识到,我也不行了。” 因为他们都老了,再不是那个会因为扉间老师的加倍训练耍尽手段小聪明的孩子,也算不上为木叶燃烧的薪柴,这副腐朽的身躯,就算燃烧又能照亮多少呢。 志村团藏的野心,猿飞日斩心知肚明,包括他曾经试图暗杀自己的谋划,都一清二楚。 但非要说他对木叶的 在意,哪怕掺着杂质也足够浓厚。 “而你认为镜知由可以,即使你知道,一旦把她推向那条路,死的必然是你,而你依旧如此选择,甚至你心向往之。”猿飞日斩平淡地说出对方展现出来的打算。 “你说这话,我不信。” 凌厉的视线隔着火影的桌案穿过眼前的老友,“正如你对我的了如指掌,我也太熟悉你了,团藏。” 志村团藏大多数时候会和猿飞日斩争吵,只会在必要的时候打感情牌,因为他心知肚明对方的心软和念旧。 与之相对,猿飞日斩也知晓团藏的野心,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强硬的,那些受到感情牌后的妥协也从未超过底线,基本只是顺着团藏递来的台阶往下走。 团藏爱木叶,他信。 团藏想要杀他成为火影,他信。 团藏愿意把自己的一切拱手让出成为他人的垫脚石,他绝对不信。 “那我就用行动证明。”志村团藏一挥袖子,完好的左手伸到面前,像是某种誓言与决心。 “年轻人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他们往往把生活看得过于单纯,她今天取缔根部,明天就会意识到她有多么需要根部。” “光永远伴随着黑暗,忍界之光的名下,必然还有一位忍界之暗。” “她可以恨我杀我,但她必须信任火影爱戴火影,因为在未来的某一天,你或者你的儿子要成为她的根。” “总要有人在黑暗中前行,去做那些肮脏的活计。” “她需要你,就像你需要我。” 猿飞日斩有些动容,“团藏,你” 志村团藏却已经不想继续,难得的敞开心扉已经花费了他大半的力气,他摆摆手,开口阻止猿飞日斩的软弱话语。 “既然已经确定她拥有木遁,我回去就宣布镜知由根部首领候补的资格。” 猿飞日斩:“涉及木遁,这件事需要先通知纲手。” “随你吧,毕竟纲手是你的弟子。” 志村团藏离开了火影办公室,难得没有拍门而出。 想到纲手那个不讲理的女人,默默盘算着要加快进度。 木遁和千手的关系毋庸置疑,到时候要是猴子帮着纲手把镜知由带离根部就麻烦了。 “取根,大蛇丸到哪了?”志村团藏向身侧提问。 “刚刚收到消息,已经抵达木叶外的三号基地。”油女取根被派去和大蛇丸对接了,所以把镜知由的任务外包给了丙。 “镜知由那边的情报给我,我们先去三号基地。” 作为话题中心被各种念叨的镜知由觉得鼻子痒痒,于是伸手戳戳近在眼前的脸颊,“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背着小孩的少年忍者从天而降一口大锅,就像被污蔑的狗狗一样,整头发丝都耷拉下来,“没有。” 面具在之前的森林里被镜知由的树枝毁掉,小孩抓起他一缕额前的短发,弄成反翘之后任由其落下,再抓起来,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而这样带着逗弄意味的动作,身下的忍者却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你好没意思。” “抱歉,让您失望了。” 真像傀儡呀。 镜知由在心里点评道,根部的忍者就像他们自己说的一样,抛弃了自我,留下的只有对任务的执著。 他们对根部首领有着绝对的愚忠与信任,按理说是誓死也不会背叛的那类人。 因为志村团藏是个会给野心包装上奉献外衣的虚伪小人,这群人也对所谓的火之意志或者说薪柴一样奉献精神深信不疑。 有坚定信仰而内心迷茫者,是【意志扭曲】最爱玩弄的对象。 谁说根部首领就是志村团藏呢? 在另一条时间线上,有一位名叫镜知由的忍者也曾短暂接受首领一职,然后亲手废除了这一职位。 镜知由不再动丙的头发,脑袋靠上对方的肩膀,自顾自地陷入了沉思。 丙的额前少了些酥麻的痒意,却有更炽烈的温度从肩背传来。 他想起了刚刚被捏住下巴,仰头露出舌头上的舌根断绝之祸时,树叶间隙中洒下的光芒将那位不可直视的火影大人变得模糊。 与梦境中的人相似,却又不同。 他求死,因为当人们经历了美好的幻梦,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冰冷时,绝望,无处不在,蓬勃而生。 他所祈求的死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从镜知由第一次去忍校报道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位大人没有丝毫对于木叶的在意,她是自由的风,只是恰好刮到此处。 是他们这些心怀不轨的人,在祈祷着无法抵达的救赎。 镜知由说:“这个咒印就算是我也无法轻易解除,除非你愿意割掉舌头。” 丙点头,“我愿意。” “啧,”死脑筋。 镜知由松开捏着人下巴的手,没承诺任何话语,拍拍丙的肩膀让人转过身去,胳膊缠绕上作为命脉的脖颈。 “背我回去吧。” “是。” 如果丙刚刚拒绝了,镜知由就有借口把这个人抛至脑后,她从来都如此无情。 雨夜中淋湿的狗狗,哪怕冻到无法控制地颤抖,也会抖落一身湿润,向她奔赴过来,还不靠近,只是不远不近的守护、期盼,等待着可能一辈子也等不到的回眸。 像丙这样的人,木叶还有很多吧。 踏出森林训练场的时候,镜知由的容貌已经恢复正常,对于丙来说,就是失控的仙人模式已经被压制住。 很厉害,丙在心里默默夸赞,不愧是火影大人。 丙本来准备把人带到之前安排的狭小宿舍,被镜知由狠狠地捶了脑袋。 镜知由指着自己:“我是谁?” 丙的脸上倒是看不见一点委屈和疑惑,他冷静地回复:“是镜知由大人。” 镜知由摇头,“错,我是团藏大人的弟子,是他亲口承认的继承人。” “为了表示对于团藏大人的尊重,我要住在离他最近的房间,哪怕那里现在只是一个会客厅。” 志村团藏隔壁的那个房间有个超舒服的沙发,肉眼可见的柔软那种。 丙摇摇头:“这不合规矩。” “唉。”镜知由略显忧愁地叹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扣紧。 念能力构筑的丝线从丙的四肢穿过,束缚住他的行动,精神入侵控制住他的意志,就连张嘴呼救都无法做到。 她用黑绝做过测试,对忍界的人来说,念能力并非无法被察觉,她第二次用【绝】靠近的时候就会被感知到,但打个出其不意还是相当有用的。 “我想,你早该意识到了,我的规矩才是规矩。” 早看不惯志村团藏那花里胡哨的那一套了。 “走吧,要不要来帮我布置房间?” 用着疑问的语气,操控丝线的指尖却丝毫不等回答。 丙僵硬地向着志村团藏的办公室前进,几步之后步伐就变得自然起来,能和路过的同僚点头致意,还从门口捡到一副面具带上。 镜知由如愿躺上了她心心念念的柔软沙发,等待着那位绷带老头给她带来新的剧集。 哦,对了,关于木遁的事情,她还要和宇智波斑提一嘴,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他的阴阳遁研究给的灵感。 顺便炫耀一下自己的催化剂理论突破。 嗯,得瑟是顺带的,镜知由肯定。 第28章 028让我肚子里的大狐狸来吧! 行进速度最快的宇智波佐助和日向宁次抵达三号训练场附近的时候,依然能感受到那股浓郁的生命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气和泥土被翻开的清新,那是大自然独有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宇智波佐助用写轮眼观测到镜知由的查克拉气息,对着身边的日向宁次点点头,“就是这里。” 日向宁次几乎是同时收回视线,“下面有个超大范围的高级结界,不过似乎被某种力量破坏,漏洞很多,可以潜入。” 奈良鹿丸赶到的时候正好听到两人的瞳术探查结果,来不及感叹写 轮眼加白眼真是好用,就听到两个独狼一人一句的商量好了潜入战略。 佐助:“这个基地的布防怎么样?就敌人的查克拉强度来说,潜入是可能的。” 宁次:“不行,基地太大了,下面这个训练场因为木遁的缘故倒是天然的掩体,其他地方观测不到,哦,我看到有几人小队来修复结界了。” 佐助:“行,我去吸引火力,在森林里游击是我的强项。” 宁次:“不必,你的写轮眼更适合去探查镜知由的木遁查克拉所在。” 佐助:“那个组织对写轮眼觊觎已久,算了,分头行动吧,见机行事。” 宁次:“可以。” 奈良鹿丸:你们两个混蛋敢不敢回头看一眼我们? 于是宇智波佐助和日向宁次同时回头了,异口同声道:“你们在这里接应,等我的消息。” 这种时候就要有人大胆站出来反驳这毫无理性的冲动计划。 “哈?谁要听你们命令啊,两个自大鬼!” 很好,干得漂亮,漩涡鸣人。 奈良鹿丸在心里默默比个大拇指,虽然老是读不懂氛围,但这一发言真的很爽。 漩涡鸣人一拳冲到两个自大鬼中间,“你们两个啰嗦了半天,不就是要吸引火力、引开视线嘛,这样的话,干脆让我身体里的大狐狸来呗。” “反正镜知由已经觉醒了木遁,在我的梦里,她超级轻松就能压制住大狐狸的。” 春野樱一巴掌拍在漩涡鸣人的脑袋上,一字一顿,“不!行!” “你又想被关起来了吗?现在可不是五代目执政时期!” 秋道丁次也抓住漩涡鸣人的胳膊,“喂,但现在的镜知由才修炼不到一个月!你不能保证她能够做到。” 漩涡鸣人只是咧开露出牙齿地开朗笑容,“你们不要小瞧镜知由,也不要小看我啊。” 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仿佛任何困难都无法压弯他的脊梁,这个被称为是吊车尾的垫底差生露出一个神秘的表情,仿佛在炫耀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在镜知由身边的时候,就连九尾都会安静下来,看来你们都没发现,只要镜知由在场,我的三身术就完全不会出现问题。” 作为孩子的漩涡鸣人本身的查克拉量虽然多,但远无法和九尾相比,充斥着怨恨的九尾查克拉带着点微妙的报复情绪,会在他驱使查克拉的时候捣乱,让他的忍术释放失败。 但在镜知由身边的时候,九尾查克拉会安静下来。 一定是因为镜知由很强吧。 漩涡鸣人乐观地笑了起来,不仅是对自己心情的表达,也是对周围人的鼓舞,他的笑容和笑声成为了一种力量,一种让人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力量。 “还没机会展现一下我在梦境里学会的技能。” “相信我吧,我不会完全失去意识,伤害大家的。” “我们可是说好了要一起救出镜知由,说到做到就是我的忍道!” 他的身上浮现出一股金色的查克拉外衣,将周围的人全部弹开,那些查克拉逐渐凝实,隐约显现出一只九尾狐狸的形状,但只有两层小楼高度,心脏处的人影也异常清晰。 漩涡鸣人在额前挥手,摆了个相当酷帅的pose,“我去了!” 然后转身砸进地底,将三号训练场的天花板捅了个穿,九尾查克拉轰开了结界,那些被木遁撑开的裂隙彻底变成了一个大洞。 “喂,漩涡鸣人!!!” “啧,这个鲁莽的家伙。” 宇智波佐助嫌弃地收回自己下意识伸出的手,“算了,我们还是继续潜入计划。” 只是要更快些。 九尾失控和自愿放出九尾的性质完全不同,可不能让那个笨蛋真的被关起来。 “不,佐助你去基地主楼利用起爆符和火遁把主力吸引过去。” 托了漩涡鸣人砸出来洞来的福,根部基地的样貌终于展露出一角。 奈良鹿丸快速地根据战力调整计划,“宁次和小樱潜伏去地牢救人,找到镜知由后立刻回到这里。” “我们猪鹿蝶三人组留下来辅助鸣人,顺便修补结界以免被高层发现。” 根部是木叶自治区一样的存在,这里发生的大动静并不会被立刻问责,他们还有些操作空间。 “如果情况失去控制前,你们还未回来,我会通知木叶暗部。” 几乎是话音刚落,眼前的人就不见了。 奈良鹿丸无奈地看向两位从小长大的发小,从对方战意蓬勃的瞳孔中看到了同样跃跃欲试的自己,“走吧,这次可真的是大干一场了。” 秋道丁次:“感觉老爹会罚我至少一周不吃肉。” 山中井野:“哈哈,这就是迟来的叛逆期吧。” 轻拍腰侧的武器包,山中井野率先跳下洞穴,“漩涡鸣人,可不要让我小瞧你啊!” 回应她的,是一声压抑着愤怒和痛苦的嘶吼,但其中的挣扎之意,恰好是人类意志清醒的证明。 深夜火影楼 六道身影如同幽灵般穿梭于夜色之下,他们的目标不是潜入火影办公室,那个象征着权力和智慧的中心。 而是那间办公室后,属于火影的私人休息室。 夜幕低垂,星辰稀疏地点缀在漆黑的天幕上,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偶尔闪过的一丝微光暴露了他们的存在。 越是靠近,心跳越是抑制不住的狂跳。 他们首先绕过了大楼的正面,那里有严密的守卫和监控设备。他们熟知这栋大楼的每一处防布,很轻易就找到了一个短暂的盲区。 “猴子,要不我们还是撤吧。” 扉间老师要是知道了,绝对会超级生气的。 秋道取风有些后悔跟着这群家伙行动了。 猿飞日斩靠过来搂住他的脖子,“都到这里了,别说这种丧气话嘛。” “再说了,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那个能让咱们不苟言笑的火影大人心情愉快了一周多的神人!!” 秋道取风:“我好奇,但这是扉间老师的私事吧。” 猿飞日斩才不管,硬拉上整个小队的人,也只是为了在被问责的时候有人分担。 再说了酒壮人胆,才完成了一个s级任务的猿飞日斩拉着五个好友一起喝高,就连有些胆小的转寝小春都跟了上来。 原来秋道取风才是他们这群人里酒量最好的? 猿飞日斩哈哈一笑,“都到这里了,现在后悔也晚咯,还不如仔细点不被抓到小辫子。” 秋道取风苦笑,真的有可能不被抓住吗? 那可是扉间老师。 嘴上说着丧气话,秋道取风的动作却丝毫不慢,要是拖后腿被逮住,除了违规的惩罚,扉间老师估计还要额外惩罚他的懈怠。 要是被罚吃素一周就有的熬了。 “让我看看,上次是被塞进这个柜子了的,解开封印的手法应该是” 猿飞日斩已经乐呵呵地跑去研究封印了,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不情不愿地给他辅助,宇智波镜和秋道取风在望风,志村团藏在修复破门造成的痕迹。 说起来这件事还是猿飞日斩最先发现的。 他没大没小闯进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桌上的鸢尾花明信片,不过很快就被千手扉间不着痕迹地用文件盖住。 感情这方面一贯雷达灵敏的他,瞬间就和千手扉间这段时间的好心情联系起来。 于是才有了这场酒后入侵行动。 “哎,打开了。” 猿飞日 斩小心翼翼地再次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机关之后才把一沓明信片从柜子里拿出来。 手指触碰的瞬间,猿飞日斩的第一反应是这玩意肯定很贵。 和市面上常见的麻纸不同,这种高质量的哑光纸张,手感细腻而不失质感。浅淡的蓝紫色鸢尾花,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在不同的光线下会展现出微妙的变化。 明信片的边缘装饰着一种丝线纺结一样的纹样,像是哪家大族的族徽,但猿飞日斩不认识。 五个脑袋一起凑了过来,坏事已经做到这里了,受罚已成定局,再不搞点情报就是纯亏。 明信片上的内容很多都是碎碎念的口水话,看得出来寄信的人年纪不大,还会提到不想上学的烦恼。 “日斩,这里还有张照片。”志村团藏从柜子的夹缝里摸出一个“相框”。 拿到手里才发现不对,这金属的质感和重量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相框,背后的logo倒是和明信片上的纺结一样。 志村团藏触碰到了平板的开关,一只白毛红眼猫猫努力踮着脚听耳机的照片引入眼帘。 “这是?” 他们倒是没有把屏幕上的猫和自家老师联系在一起,主要一个太可爱,一个太凶,完全不搭。 “相框”突然亮了起来,一道软糯的孩童声线从对面传来。 “扉间你又在加班啊,你那边是深夜了吧,不早睡小心老的快哦,不过你的头发本来就全是白的,嘻嘻。” 第29章 029三句话,让六个忍者为我彻夜难…… 志村团藏差点没把手里的“相框”扔出去,左右手来回倒了好几下才重新拿稳。 这边的沉默完全没影响到对面小孩嘴里叭叭。 可能千手扉间面对这种玩笑从来都是沉默以对。 “哦,对了,我是来分享一个好消息的。” 这边六个人恨不得捂住耳朵怕听到什么大秘密,但又真的好想听到桃色新闻啊。 他们互相对视几眼,看到了一模一样的八卦表情,于是相当默契的一个也没开口。 “我现在能用木遁了哦。” 六人:!!!!!! “而且我发现了木叶的一个大秘密,不过现在还没查清楚,等我这边结束了再和你分享。” 六人:?????? “哦,佐助来了,回聊哈。” 猿飞日斩:佐助?什么佐助?您到底是何方神圣,直接叫扉间老师的名字就算了,连我爹都直呼其名吗? 宇智波镜连忙捏捏嗓子,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十成有九成像千手扉间。 对面似乎没有计较这边的冷淡,说完那句话就断了链接。 只留下这边六个少年忍者面面相觑。 “我们,要不去自首吧。”猿飞日斩沉痛地提出建议。 这事还挺大的,如果对面的小孩真的会木遁,整个千手一族估计都要沸腾起来。 而且听这个回头聊的语气,暴露是迟早的事情,挨批已成必然。 转寝小春:“都说了不要来不要来!你偏要来!” “喂喂,换个地方揍我吧,别被发现了。” 夜的安静是深沉的,在这样的夜里,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它们在宁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一道低沉的声音幽幽传来,“怕被发现?” 一抬头,白发红眼的人冷冷地站在门口,语气冷的快要凝成冰碴子。 猿飞日斩才发现其他五个同期都乖乖在一边罚站,只有自己手里还捏着明信片被抓个正着。 他看向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镜,对方耸耸肩,没办法,扉间老师来的太快了。 他看向守在门口的志村团藏,对方撇撇嘴,他也怕老师啊。 于是猿飞日斩果断双手举过头顶,表现出十足的求生欲,“扉间老师,罚我的事情先放放,有个很重要的事情先让我说完。” 千手扉间挑挑眉,“哦?” 他倒是想看看这只猴子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这个,这个寄明信片的小孩,她觉醒了木遁!”猿飞日斩举起手里的明信片,丝毫没发现那正是他的罪证之一。 “说完了?” 猿飞日斩问号脸,您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平淡了。 “蠢猴子,你是感知忍者还是我是感知忍者。”千手扉间把人赶出去,冷酷无情地关上了门,“明天早上九号训练场集合。” “要是我去的时候没看到人,呵呵。” 六人:不要啊,您要是三点去,那我们今晚不就不用睡了? 镜知由今日战绩:三句话,让六个忍者为我彻夜难眠。 笑死,千手扉间一向会在听到她的垃圾话之后直接挂断,半分钟后再打回来然后冷冷地掏出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作业目录,一个个问她进度。 挂了通话,镜知由看向眼前的人,抱着平板窝在沙发里的小孩莫名有点心虚。 “嗨,佐助,你怎么进来的?” 这可是根部的核心地区,要是几个下忍就能潜入进来,志村团藏也不用混了。 宇智波佐助不想说话,按理说他的任务是在基地主楼布置起爆符,作为核心区域,这边肯定藏了重要情报,等根部忍者回防,就能让漩涡鸣人停手了。 去地牢救援的,是日向宁次和春野樱。 猪鹿蝶三人组配合漩涡鸣人在正面造成骚乱。 他们的分工原本极其合理。 宇智波佐助擅长火遁,并且出身宇智波一族,起爆符那是一手一把。 日向宁次的白眼方便绕开守卫,也更适合在牢房里寻找镜知由,春野樱的包扎技术是这群人里最好的。 他们担心镜知由受伤。 “先不说这个了,快和我上去,漩涡鸣人那边需要木遁的压制。” 宇智波佐助连忙拉住镜知由的胳膊,手掌触及的瞬间,才注意到她虚弱的脉搏,他的脸一下子阴沉起来,“那个混蛋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用了超出实力的忍术。”镜知由摆摆手,她正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是,这不重要,你说漩涡鸣人需要木遁?他把九尾放出来了?” 不知道宇智波佐助脑补了什么想要利用木遁使的严酷测试,总之他的愤怒看起来更明显了。 “是的,漩涡鸣人释放了九尾。”宇智波佐助给出肯定的答案。 “为什么?”镜知由瞪大了眼睛,她和漩涡鸣人几乎完全没有交集吧。 “这种时候就不要问为什么了,你也算是半个宇智波,缺查克拉的话到时候用我的。”宇智波佐助拉着人潜行,后面干脆把人背在背上。 他的步履太过匆忙,没注意到背上的人发自内心的迷茫。 镜知由环住尚且薄弱的肩膀,无形的波动从她和宇智波佐助身上蔓延开,这是绝,但她开口说,“这是木遁的一种用法,让我们在忍者的感知里和周围的树木融为一体。” 镜知由瞬间闭上了嘴,她习惯于用谎言解释世界之外的力量。 所幸,宇智波佐助没有追问,或者他对镜知由的谎言早有了解。 等他们从封印的裂隙中逃出,宇智波佐助才和背上的人吐槽,“这个计划,不,这个疯狂的行动是漩涡鸣人那个冒失鬼搞出来的。” 他们当时对着封印的裂隙安排潜入计划,最开始是宇智波佐助自告奋勇当那个吸引火力的人,结果那个笨蛋不知道从梦中得到了什么信息,直接跳出来说,“既然需要人去吸引火力,那我就把九尾放出来吧。” 然后他没等人反应,就直接释放了九尾,被逼无奈,他们只能改变了计划,让宇智波佐助去里面造成点骚乱,再营救出镜知由用木遁解决骚乱。 至于宇智波佐助怎么做到潜入根部核心,那就要问镜知由手里的【傀儡术】了。 虽然他自身很优秀,但对上留守在此的山中风还是毫无胜算,根部忍者的隐藏技术可是职业专精。 “原来是你们搞出来的骚乱。” 镜知由听完这些计划,幽幽地点评道,“其实你们运气还怪好的。” 她的胳膊伸到宇智波佐助眼前,密密麻麻的查克拉丝线从她左臂蔓延至无尽的远方。 “根部的主力,都被我控制住了。” “不过要压制九尾的话 ,这些人就得先失控一会了。” 她控制住丙,可不是为了有人给她端茶倒水,这家伙去基地里晃一圈,整个基地差不多就都成了镜知由的傀儡。 她本来是想趁着志村团藏不在直接反了的,反正已经是候补,杀了首领她今天就能上位。 不过她最想干的,还是把志村团藏的腌臜事翻出证据发给千手扉间。 那家伙死活不承认自己在教育界早已名誉扫地,把证据甩他脸上,或许就能理解品德教育的重要性,从而约束好自己的弟子。 从长远角度考虑,她可是在做好事。 思绪收敛,层层叠叠的丝线松开,从镜知由的手臂上挣脱舒展,自由地向着虚空蔓延,回归到那些被控制的忍者身上。 不过镜知由也顺手抽空了他们的查克拉,至少一大半的人都无法起来添乱。 宇智波佐助脸上一阵爆红,他意识到自己似乎破坏了镜知由的计划,“你” 镜知由展颜一笑,像穿过乌云的太阳,直射入宇智波佐助的心膛,“但我很开心。” 她的声音变得轻快而富有感染力,语调中充满了愉悦和温柔,“我能分辨这种心率背后的意义,这种温暖的错觉仿佛在胸膛里燃烧起一把火。” 镜知由从背后抱住宇智波佐助,额头与少年的后脑勺相贴,“谢谢你们,我很少能从家人以外的地方获得这种情绪。” 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从她的每一个细胞中散发出来。 在宇智波佐助看不到的地方,镜知由的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笑容,眼睛闪烁着快乐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更加明亮了。 这个计划实在错漏百出,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几乎全在镜知由身上。 首先,如果志村团藏坐镇根部,镜知由就不会如此大胆地掌控根部。 如果镜知由没有控制住根部精锐,漩涡鸣人失控的消息早已传到火影桌案上,到时候这个事情就闹大了。 以及,非要说的话,在今天中午之前,镜知由都没有用木遁压制九尾的能力。 根据宇智波斑那里的卷轴记载,除了木遁,万花筒以上的写轮眼对尾兽也有极好的克制效果。 如果漩涡鸣人彻底失控,她就得和因陀罗祖宗同调,借用他的写轮眼了。 如果不是为了救援她才如此莽撞,到时候她就会权衡一下,付出与收获是否对等。 镜知由了解自己,根部这边可能带来的乐趣可比九尾人柱力精彩,她会出手,但不会用写轮眼。 只是这样一来,漩涡鸣人的下场恐怕不会太好。 “我做了一个决定。”镜知由的额头抵住身下毛茸茸的炸毛,炽热的呼吸打在宇智波佐助的脖颈,激起一片心尖跳舞的涟漪。 没等宇智波佐助询问她要做什么。 镜知由已经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那是一个宇智波绝不允许常人触碰的地方。 宇智波佐助只觉得背后一轻,那份毛茸茸的骚动也跟着远离,引起一阵止不住的怅然若失。 眼前的手松开,宇智波佐助再度睁开眼,落入一片翠绿的湖泊,仿佛是春天里最鲜嫩的绿叶,又似是清澈湖水的倒影。 那是一种独特的绿,既不过于鲜艳,也不显得暗淡,而是恰到好处地融合了自然的清新与深邃的神秘。 “你?” 那片湖泊泛起涟漪,充满狡黠的笑意,“谎言:这是木遁使的仙人模式。” 宇智波佐助凝望着那份生机勃勃,“那真话呢?” 镜知由撩起头发,露出非人的精灵耳朵,它轮廓柔和而不失力度,耳尖微微上翘,仿佛随时准备捕捉风中的低语。 “真话就是” 她的眼睛凑到宇智波佐助面前,近乎炫耀地舒展那漂亮的耳朵。 “我并非完全的人类。” 宇智波佐助没忍住试图伸手触摸那罕见的耳廓,却只握住一阵空气。 镜知由已经转身背对着他,看向不远处努力克制没有九尾化的漩涡鸣人,他身上的九尾查克拉近乎凝实,但依旧能看到九尾狐狸形状内压抑痛苦的人形。 “入乡随俗一点吧,我记得是这样结印的。”镜知由手指上下翻飞,作为傀儡师她的手速从来不慢,还格外擅长微操,只是忍者的结印还伴随着查克拉流动经脉,她需要时间去适应。 抽取其他忍者的查克拉,就算存储在经脉中也会随着时间逸散开来,倒不如用来替这群莽撞又可爱的同龄人们清扫尾巴。 【木遁树界降诞】 第30章 030由姐,这次,我有帮上忙吗?…… 【木遁树界降诞】 上午刚学的木遁下午就用上了,这效率也就仅次于宇智波斑的1v1小班。 地面开始剧烈地颤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新生的清新气息。突然,地面裂开了无数细小的缝隙,从这些缝隙中,嫩绿的树干破土而出,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压缩,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生长过程在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完成。这些树木越来越高,它们的树冠逐渐扩展,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片天然的绿色天幕。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片新生的森林增添了一份神秘和宁静。 是的,宁静。 这一刻,在无尽的林海中,九尾的暴动被镇压,根部的忍者被树枝囚笼困住,想必和丙非常有共同话题。 镜知由是傀儡师,她的树界降诞和千手柱间的树界降诞不太一样。 千手柱间的树界降诞是用瞬间长出的树干冲击将敌人击飞,弱小点的会直接失去意识,偏重攻击力。 镜知由的树界降诞更倾向于囚困,树干上的藤蔓枝条才是主力,长满尖刺的枝条会震慑所有试图挣脱的敌人。 毕竟是傀儡师,论指尖动作和精细操作就连宇智波斑都不如她。 宇智波佐助看着眼前的树海,视线又绕回前方制造这一伟力的施术者,说不震撼那是假的。 真的很震撼,一个人就能创造出一片树海,强的快要超出忍者的范畴。 他的心跳如同鼓点般急促,每一次跳动都似乎在提醒他,追求渴望的强大之路就在眼前。他的手心不自觉地渗出了汗水,指尖微微颤抖,那是紧张和兴奋交织的结果。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镜知由,瞳孔中反射着那璀璨耀眼的光辉,仿佛整个世界都浓缩在了那一点。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唯有镜知由的身影清晰可见。 镜知由是班里仅次于漩涡鸣人的倒数第二吊车尾,她理论不行,木叶史与火之意志从来考不及格,查克拉量少不说,三身术更是一塌糊涂,也就忍具投掷练的不错,这点倒是很宇智波。 但他和她的差距却越来越大,像道难以逾越的壁垒,隔着万丈深渊,将世界分隔开来。 “是因为那个催化剂理论?”宇智波佐助的语气十分迫切,变强的道路近在眼前,谁能忍住不去追逐。 “是。” 镜知由回以肯定的答复,她转过身,双手托起两种截然不同却又相互吸引的力量,“我以木遁细胞为媒介吸引空气中的自然能量为己用,因为没有加入身体能量,合成得到的并不是真正的仙术查克拉。” “我记得关于仙术这部分的资料,我放在了你卧室门口的桌子上。” “回去再研究吧。” 早已走在前方的人回过头,对悬崖对岸的人伸出手,“该你兑现承诺了,我可是难得决定搞个大场面出来的。” 距离一下子又没有那么遥远了。 宇智波佐助握住那只理所当然索取的手,“战场上把查克拉耗尽是大忌,可没人会一直在你身边。” 镜知由:“哎哎,这不是有人主动献身嘛,再给我点,我把根部忍者的脑子洗一下。” “九尾失控在木叶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们被那次灾难吓破了胆子,为了漩涡鸣人日子好过点,还是掩盖住吧。”” 对外,就说是我木遁失控。” “反正不是第一次,团藏大人一定会原谅我的。” 宇智波佐助撇开头,“你不要把话说的那么奇怪。” “所以,木叶之暗的名字是根部,首领叫团藏?” “木叶之暗?好中二的叫法。”镜知由和宇智波佐助一起往漩涡鸣人的方向奔跑,“不过你脚下踩着的这块地方确实属于根部,而它的首领目前是志村团藏。” 镜知由赶到困住漩涡鸣人的笼子前,耀武扬威的九尾大狐狸在看到她的时候一下子气焰高涨起来,总感觉它要是还有力气张嘴会说出很难听的话。 突然有种背脊痒痒的不祥预感。 镜知由五指捏紧,赶在狐狸开口之前操控藤蔓抽取九尾查克拉。 虽然她还没学过木龙之术,但原理大差不差。 狐狸仰头,似乎是要发出一声愤怒的哀嚎,镜知由眼疾手快地一脚踹在它的下巴,脚动闭嘴。 偏头看向宇智波佐助的眼神充满了坚定与正直,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九尾从未失控过。” 九尾要是被发现就前功尽弃了。 宇智波佐助抱胸偏头,努力忽略她的夹带私货,“你说是就是吧。” 查克拉被镜知由吸取,狐狸形状的外壳也逐渐收敛,最后重新龟缩到漩涡鸣人的腹部,封印的痕迹若隐若现,闪烁多次后最终归于沉寂。 漩涡鸣人从半空中掉下来。 镜知由下意识地伸出手,扶着他的肩膀将人接住,柔软的金发从额前擦过,那双永不熄灭的天蓝色瞳孔融着热情的暖阳,低垂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神色。 “由姐,这次我有帮上忙吗?” 这次我没拖你后腿吧。 或许你也可以再信任我一点点,就像我信任你,绝对不会让我彻底失控那样。 问完那句话后,漩涡鸣人的头落在了镜知由的肩膀,整个人失去了意识一般向下坠落。 从地下长出的树木支撑住他的身体,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镜知由半蹲下来,手指闪烁着翠绿的荧光,轻轻点在他的眉心,也不管漩涡鸣人能不能听见,“是的,你帮大忙了。” 睡梦中的人仿佛听到了这句话,嘴角露出相当欢快的弧度。 “镜知由!!”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线,察觉到空气的流动不对,但镜知由没有躲闪。 “太可恶了,你骗了我好久!!”山中井野飞扑到镜知由背上,嗷呜一口就咬在了早就看到心心念念想要摸摸的尖耳朵上。 “可恶啊,太坏了,你这家伙原来这么强,辛辛苦苦教你闪避技巧的我是什么啊??” 绝世小丑吗? “唔”预料到被揉捏,但没想到被咬耳朵的镜知由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像是春天里绽放的樱花,逐渐从耳根蔓延至整个面颊。 一股热气上头,她浑浑噩噩地说出了真话。 “没骗你,我以前还真没专门学过闪避技巧” 觉醒富江体质前,她还在打基础,觉醒富江体质后,她主修以伤换伤的打法,闪避还真不是必修课。 “啊啊啊,我更气了,这是什么强者不需要闪避的发言吗?” 嘴上说着生气,其实超级关心朋友的身体,她把人转到正面,上上下下地打量检查有没有受伤。 “太好了,你没事。” 山中井野见好就收,没再对敏感的精灵耳下手,只是抓起那缕少见的银发,稀罕的梳了一下又一下。 镜知由轻轻抱住温暖的大波斯菊,享受这难得的温情,“能认识你们,才是真的太好了。” 宇智波佐助走到一边和奈良鹿丸交换情报。 “嗯,宁次和樱那边我的通灵兽已经通知到了。”奈良鹿丸背着手,看向两个黏糊糊的女生,“我现在倒是好奇起来了,咱们这位火影大人会安排我们做些什么呢?”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岁月的尘埃,凝视着不远处与他年龄相仿的身影。 那是他心目中的英雄,一个改变了世界、被无数人敬仰的伟人。但在这个时间点,伟人还只是一个忍校学生,没有光环,没有传奇,只有青涩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这让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那个年轻、充满梦想的灵魂,从梦中走到了现实,却也依旧闪亮。 他想象着火影镜知由的成长之路,是如何怀揣着改变世界的梦想,一步步走向辉煌。 又或许那辉煌成绩的最初,也只是想要守护某个人的微小幸福。 虽然梦中的美好已经绝对不可能变成现实了,但她的出现的的确确照亮了不少人的未来。 奈良鹿丸看向身侧同样出神的宇智波佐助,树枝环绕睡得安心而又香甜的漩涡鸣人,还有看不见的很多人都在被影响着 日向宁次和春野樱很快来到此处汇合,但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估计是在地牢里看到了些血腥残酷的木叶黑暗面。 春野樱抑制住想吐的欲望,努力扯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个我很好的笑容,但勾起的弧度却掩饰不住苦涩。 日向宁次比镜知由他们高一届,早已通过毕业考试,是木叶记录在册的下忍,他所在小队的指导忍者最近被派出去执行秘密任务,所以才有机会参与这冒险的行动。 “初次见面,我是日向宁次。” 知晓日向分家命运之后,浅淡的忧郁总是萦绕在身边,未来的道路充满了荆棘和挑战,而他似乎注定要在这条道路上孤独前行。 尽管如此,日向宁次也不愿意就这样屈服于命运的安排,他的心中仍有一丝希望,那是对改变命运的渴望和对自我价值的追求。他相信,即使命运已经注定,他也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未来有所不同。 “初次见面,我是镜知由。” “我知道,你很出名不是吗?木叶忍校的踩点大王。” 日向宁次开了个玩笑,镜知由也笑着,她看着日向宁次的忍者抹额,“连已经毕业的学长都知道了呀。” 春野樱凑过来拉住镜知由的手,“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镜知由你就直接说吧,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镜知由也不卖关子,她伸手一抓,一把傀儡丝线再次攥紧在手心,丝线的尽头是一个个还未恢复意识的根部忍者。 镜知由感受了一下数量,还有一部分摆脱了控制,不过那些人刚清醒不久,还没来得及参与镇压九尾的行动。 “敢不敢来票大的,赢了的话,木叶之暗将不复存在。” 她眨眨眼睛,带着点微妙的挑衅,“要想好哦,被逮住估计就只能做叛忍流浪去了,毕竟根部也算是木叶忍者。” “切,你在瞧不起谁。” “事到如今,也没有拒绝的必要了吧。” “所以这叫什么,黑暗摧毁大作战?” “哈哈,太土了吧。” 30-40 第31章 031团藏:我要不尸转生 大半个月前,大蛇丸收到了老主顾志村团藏的信件。 曾经大蛇丸还在木叶的时候,志村团藏就是他进行木遁人体实验研究的最大投资者,甚至还负责了实验材料的供应。 他的投入自然要求回报,几年前大蛇丸就将一位不完美的木遁忍者交付出去,包括志村团藏现在的右臂也是出自大蛇丸的手笔。 即使现在大蛇丸背锅叛逃了木叶,志村团藏仍在暗中支持着他的研究。 当然,这需要大蛇丸持续不断地拿出阶段性进展给投资者画饼。 上次收到志村团藏的信件,还是因为上一位木遁使者被三代火影收编进暗部,他被要求再制造一个更加完美的木遁忍者。 这次,志村团藏提出了会面的要求。 大蛇丸盘算着自己的饼已经画的足够大,再不交出成果可能也就捞这最后一笔经费,于是同意了这一要求。 “可真是巧了。”他唇边溢出一声 轻笑。 从后辈手里得到的鲛人肉是一种近乎诅咒的阴性力量,它带来的不是永生,而是诅咒食用鲛人肉的凶手失去死亡的权力。 大蛇丸想要的永生,可不是这种失控的力量,不尸转生已经足以保证他不会死在研究成果之前。不到万不得已,直接食用鲛人肉的方法只作为备选。 只是他的研究方向做出了些许调整,他之前以外柱间细胞、阳遁的生命力能够成为永生的燃料,现在看来,阴性的力量也能掌控死亡。 志村团藏那边稍微敷衍一下好了,反正那是个自大又胆小的蠢货。 稍有不对,就自己钻进老鼠洞里躲起来了。 不过比较偶然的时候,这位火影辅佐也会带给他一些别样的惊喜。 “哦?听您的意思,似乎对我的不尸转生之术更感兴趣?” 大蛇丸的蛇信在唇边舔舐一圈,语气温和中带着点若有似无的嘲讽,“您不是一向信奉世上不存在绝对无法抢夺的东西,有看上的血继抢来便是。” 他的视线从志村团藏缠满绷带的右眼和右臂上扫过,“难道写轮眼和木遁都不足以满足您贪婪的胃口了吗?” 志村团藏冷哼一声,“这与你无关,你只要回答我,能不能做到。” 大蛇丸维持着一贯阴冷的笑意,“当然可以,不过你也知道,这可是我的立身之本、最重要的研究成果” 志村团藏抬起手,比出一个数字,“这是我的诚意。” 大蛇丸满意的点点头,从嘴里吐出一封卷轴抛掷过去,“我话说在前面,交换灵魂的术以龙地洞仙术为基底,如果您事务繁忙没空前去拜访白蛇仙人,我也可以辅助施术。” “您也算是合作多次的老顾客了,到时候价格好商量。” 志村团藏有些嫌弃地用袖子接住卷轴,“我会检查真伪,尾款还是送到之前的老地方。” 大蛇丸:“真不愧是木叶的火影辅佐大人,就是爽快。” 志村团藏:“需要的时候,我会联系你。” 大蛇丸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目光短浅却又野心勃勃的老人。 是啊,他也走到了人生的末尾,谁都要面临死亡,而所有的追求与理想,在死亡面前都如此渺小。 他追求永生的道路才是正确的。 志村团藏似乎格外迫切,换做平时,他怎么也得送几个根部忍者去龙地洞送死后,才会彻底死心来找他大蛇丸合作。 恰好,他的身体年龄也没到如此紧迫的时候。 那就是他看上的容器有问题。 会是谁呢?让志村团藏渴望至此的天才,潜力比肩宇智波千手,身份在木叶是嫡系中的嫡系,距离火影之位只有一步之遥。 他想来想去,感觉也就纲手的私生子可能有如此待遇,继承了木遁加上初代目重孙的根正苗红。 这么想想,就连他都有些心动了。 不过这样的人要是存在,他放在木叶的探子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还有纲手,那个暴力女人比谁都需要一份血缘的羁绊,作为多年前的战友,他还不至于卑鄙至此。 嘛,反正志村团藏要想换个容器肯定绕不开他,到时候亲自去看看吧,也算不枉当年并肩作战的友谊。 根部基地 镜知由在给扉间猫猫制作过傀儡操控辅助程序后,后面也尝试过全自动或者量产,结果效果并不突出,在傀儡丝线上纯手工加插件成本也很高,最终只能搁置。 不过这个过程中倒是制造了好多的半成品,镜知由操控丙再次回到根部基地之前,就拜托阿福回了别墅一趟。 把操作方法交给他们之后,镜知由意外发现,这群同学里,和傀儡术相性最好的竟然是春野樱。 她原本以为擅长心转身之术的山中井野会更擅长这种精神力操控的技巧。 “小樱,你真的很有天赋。” 镜知由看向樱粉发色的女孩,她的面庞依旧模糊不清。 在镜知由的视角里,她如同一场粉色的雪,温柔而又充满生机。 春野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有些羞涩又有点怀念和感动。 虽然这样想有替身的嫌疑啦,但五代目也说过这样的话,当时夸赞的是她的医疗忍术。 春野樱已经记不得梦中的细节了,她好像是在木叶医院就职,因为年纪不大,似乎是实习生的阶段,只负责在医院走廊帮忙处理一些止血的工作。 五代目大人就是那时候走进来的,她不想被人发现的时候,就像一棵沉稳安静的梧桐树,让人无比安心的同时又不带任何攻击性。 根本和她“诛戮的木遁使”名号完全不符! 五代目和三代目火影的执政风格完全不同,她不爱坐在办公楼,改革之后的木叶也只需要她把握住大的发展方向,她任命了她认为最适合的忍校校长,从此终结了二代目以后火影兼职校长的传统。 她不会说出期待孩子们的成长这种话,也不会鼓舞木叶的未来需要忍校的学生们去承担,春野樱还记得她在校长室门口听到那平淡而懒散的声线,“xx,你就是想太多。” “年轻人合该享受青春,责任是我们这群大人需要背负的。” 不知道对面的校长说了什么。 五代目大人轻笑出声,懒洋洋却带着漠不关心的冷漠杀意,“那就灭亡吧,接不住前辈浴血杀出来的王冠,这脑袋不要也罢。” 在医院走廊里,五代目看着向她走来的小姑娘,食指竖起置于唇边,轻佻地眯起眼,用唇语说着,“不要告诉别人哦。” 春野樱看到了她右臂上雷遁留下的狰狞伤痕,即使知道木遁使的恢复力很强,还是没忍住在那人旁边的座位上留下几卷绷带和止痛剂。 应该,是会疼的吧。 等处理完手里的伤患,再有时间看向那处角落,止痛剂还在原地,绷带却不见踪影。 装着药剂的玻璃瓶下压着一片树叶,上面镂空着的痕迹拼凑起来是一句字很丑的:“你很有天赋,加油”。 在忍校就读的时候,春野樱就听到同学吐槽,说这代火影一点也不温柔,她不关心教育民生,把这些通通丢给下属。 似乎除了震慑忍界、无人敢犯的实力以外,她就像个吉祥物。 就连火影本人也懒洋洋地认同了这样的看法,她认为“不是我的话也无所谓吧,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五代目。” 但春野樱觉得五代目大人是旗帜,是没有她根本看不清方向的灯塔。 她也许常常孤独地站立在世界的边缘,游离在欢声笑语之外,但她的奉献和付出,却为无数人带来了安全和希望。 春野樱有一句话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不知道梦里的她有没有走到那个人身边。 但现在的她,只是轻轻握住,她在梦里一直想要握住的,被雷电击伤带着焦黑的右手。 相触的皮肤白皙细嫩,不带伤痕,眼前的人奶膘圆润,梨涡浅浅。 春野樱没有看着任何人,她无比清晰地看见了现实。 “镜知由,谢谢你。” “我真的好高兴,能够认识你。” 镜知由有些惊讶,她遏制住想要逃离或者后退半步的下意识动作,“你,你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哈哈,因为我感觉,我的人生好像从认识镜知由的那一刻起就被彻底改变了。” 春野樱给镜知由一个大大的拥抱,“是那种向好方向的改变。” 哪怕你不是五代目,也一点也不想做火影。 山中井野也扑上来,“好巧啊,我也有这种感 觉,我也很高兴认识了镜知由。” 宇智波佐助:“总之,转来木叶忍校是你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日向宁次:“世上有些朋友,彼此交往既不长也不深,但就是一见如故。” 奈良鹿丸:“嘛,有的麻烦确实能让生活更加像是生活。” 秋道丁次:“下次来我家的烤肉店聚餐吧,我给你打折,从我的零花钱里扣。” 就连躺着的漩涡鸣人都从嘴里溢出几个破碎的字句,“高兴开心” 镜知由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她不敢想象自己刚刚的肢体该有多僵硬。 之前还能理直气壮地享受这份来自【意志扭曲】的好感,是因为真实的情感建立在虚假的过往之上,如同空中楼阁,不够完整,挑剔的镜知由有在意,却未真正放在心上。 而现在她必须直视这些人的感情了。 它太真挚也太纯粹,不含任何杂质。它像清晨的露珠,透明而清新,不带任何伪装和掩饰。 在这份感情中,爱是无条件的,不求回报,只因为她是镜知由。 阿尔弗雷德适时地递上胳膊,放在距离小孩不远不近的位置,只要镜知由轻轻歪头就能倚靠。 他永远会把选择权留给小小姐。 “这份力量,会让人上瘾的。”镜知由的脸贴上管家先生永远服帖的西装面料。 “很高兴这些柔软的东西没能腐蚀您的警惕。” 金牌管家覆上小孩柔软的发顶,“那就掌控住它,就像您放在我心口的纺结一样,永远不要放松警惕。” 第32章 032当品德变成一种表演,就会走向…… 【傀儡戏】的持有者镜知由是个隐性的控制狂,主要体现在她对周遭的一切报以怀疑的态度。 因为世界不知道会从哪里冒出来,以何种方式将她驱逐出去,而且这样的驱逐往往比较暴力,经常搞的镜知由火大。 她警惕一切,也怀疑所有。 只有在独属于自己的领地才会展现肆无忌惮的孩子气。 指尖绕着莹白的丝线,有一根升起不该有的错弦波动。 揍敌客暗杀技的一种,伸缩的指甲也能作为锋利的近身武器。 这是只有揍敌客杀手才能拨动的丝线。 她的武器,即使到了敌人手里也不许轻易上手。 镜知由猫猫的爪子捏住那根发出不和谐音律的线,微微下压。 三步远的位置,黑衣黑裤的面具忍者重重地跪伏在地。 “果然是你。” “我就说暗部的追责怎么还没来。” 眼前的人低下头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着镜知由指尖的力道加重,膝盖被压进土里,就连周遭的地面都被压出裂痕。 却也依旧一言不发。 镜知由微眯眼睛,有些讨厌这种沉默的顺从。 臣服之意已如此明显,却要用这种缄默表明对旧主的不背叛精神吗? “山中风。” 中指的力道放松,尾指上挑,跪地的忍者被迫抬头。 镜知由伸手,正好能够到他的面具,面具下的脸是典型根部忍者的死气沉沉,土黄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气,像是一潭死水,没有波澜。 镜知由把玩着面具,不带威势的话语随意出口,“你是什么时候背叛的根部?” 那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狗,大声反驳,“我没有!” “我从未背叛过根部的意志!” “扎根于黑暗中,支撑起木叶这棵巨树的根之意志,我是如此坚信并践行着。” 他说到这里,眼里划过些许的挣扎,“是团藏大人,不,是志村团藏率先背叛了根!” 志村团藏是个伪善又懦弱的阴谋家,就连野心也要用大义伪装起来,他这样说服自己,也如此洗脑他人。 类似的谎言说的太多,他自己在心里隐隐唾弃,却让手下的人奉为理想。 根部有太多这样的理想主义者,如果不是内心有着推脱的理由,说这样的脏活总有人要承担,甚至这样牺牲奉献的他们要比一般忍者更加伟大,他们根本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有时候,牺牲和付出会让人产生愉悦,这种愉悦来自于对自我价值的肯定,来自他们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高尚和有意义的。 同时,他们的努力和牺牲不为人知。这种隐秘的付出会让他们产生一种特殊的自豪感,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拥有别人所不具备的奉献精神和道德高地。 不过,哪怕他们自己觉得这很高尚,但在客观评价中,他们的所作所为可从来不值得称赞。 镜知由转着面具的手停住,她重新将视线放在这个山中家的忍者身上。 根部被【意志扭曲】影响的比例是不是太高了点。 自己的祖宗里有没有检测好感度的能力啊,她现在真的很好奇,到底有多少人因为理想破灭,以至于失望绝望,最后把对志村团藏的忠诚寄托到了自己身上。 镜知由:“暗部和三代火影那边?” 山中风:“根部的外务一向是我负责处理的。” 镜知由心想,漩涡鸣人你的运气可真好啊,啥话没说就有人给你把路铺好了。 她的手终于从丝线上挪开,失去控制的根部忍者却依旧跪在地上,头颅低垂,露出脖颈的要害,似乎在等待着下一个指令。 在镜知由的眼中,根部忍者她是分不清的。 丙是黑色的石头块,山中风是土黄色的石头块。 他们就像一块块冰冷的石头,坚硬而不可动摇,对外界的温暖毫无反应,无论别人如何劝说,都无法让他们有所触动。 这样的顽石就算被遗弃在路中间都不会被人踢走,他们太冷硬,常人踹一下都要担心伤到自己的脚。 根部的德行就连猿飞日斩都懒得计较,比起和这些烦人的石头计较,他更愿意把团藏叫过去问清楚顺便敲打。 “三代目火影要求团藏大人回到基地之后立刻去见他。” 山中风抬起头,看向还没自己腰高的小孩,“团藏大人联合大蛇丸,意图夺取您的身体,我摆脱操控,就是为了告诉您这个消息。” “镜知由大人,请小心。” 镜知由:??? 她已经这么抢手了吗? 除了大蛇丸,就连志村团藏都开始觊觎她的身体了? 而且这两个家伙怎么搅合到一起去了? 小孩脸上露出了非常明显的嫌弃表情,本来一块小蛋糕明知道里面藏着芥末,但外观的奶油好看还能勉强忍耐。 结果这块蛋糕拦不住地往茅坑里冲。 该说不愧是蛇鼠一窝吗,怂的要死又野心勃勃的阴沟老鼠志村团藏 小孩单方面决定,下次千手扉间写给大蛇丸的犀利批语,她要原封不动地转给他了。 包括里面的各种嫌弃和极具攻击力的挑剔。 “你的舌祸根绝之术?” 山中风张嘴露出舌根上的咒纹,简朴的花纹右下角缺失了一笔,解释道,“我依然忠于木叶,忠于根部,忠于根部首领。” 只是根部首领却不一定是志村团藏。 五代目在研究出解法前就是这么处理根部的,破坏一部分的咒纹,再废除根部首领这一职位。 既然是概念系的诅咒,那就先从偷换概念开始破除。 这么看来,团藏老头你是真的不得民心啊。 等镜知由前脚回到根部基地,后脚志村团藏就开始在办公室吩咐工作。 而这些工作安排刚离开他的办公室,就送进了隔壁的会客厅。 镜知由瞅着一个个黑心肝的阴损命令,慢悠悠地投了一票否决。 志村团藏在听山中风汇报工作,他自然看不到隔壁房间的盛况。 无数丝线纵横交错,仿佛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覆盖了每一个角落。 墙壁、天花板、地板,无一不被细密的丝线所覆盖,它们在灯光下闪烁着银光,如同梦幻般的迷宫。 却在触及墙壁的瞬间没入无尽的虚空,串联起整个根部的运作。 镜知由躺在又加了一层天鹅绒毯子的沙发上 ,手指如触碰琴弦般划过一根根傀儡丝线。 这可不是她主动操控的傀儡。 是这些根部忍者自己摇着尾巴凑上来,把脖子下面的软毛送到她面前随意揉捏。 “这条,利用草忍挑起矛盾,灭绝某个小国顺便夺取秘术卷轴的。” “太粗暴了,手段温柔点吧。” “这个国家有内战的趋势,先暗中支持较弱的一方,以确保战争的持续和国家的混乱。” “在混乱的最高点,派遣精英忍者小队,以援助的名义前去,寻找和夺取该国珍藏的秘术卷轴。” “不仅能得到秘术,还能收获小国的善意,最后就算灭国了也不会有道德上的压力。” 阿尔弗雷德递上茶点,“我想您带入根部首领的角色有些太自然了。” 镜知由歪歪脑袋,“这可是邪恶组织的头头哎,我早就想试试这种人设了。” “但好像一直没有转校到全员恶人的学校,大家都是真善美的未来花朵。” 阿福:“包括希望之峰学院?” 镜知由扭开头,仿佛听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不要提醒我,阿福,我已经快把它从记忆里删除了。” 阿福优雅欠身,“好吧,是我失言了。” 镜知由手指再次拨上丝线,“上道命令作废,静观其变,必要时以维护和平为第一命令。” 小孩耸耸肩,“我果然是家族里的异类。” 她的侄子伊尔迷十二岁时已经在里世界赫赫有名,而她却还在学校里玛卡巴卡。 幸好她还能用武力值把伊尔迷吊在房顶上,不然那家伙的念钉必然已经刺进她的脑子。 越是了解根部,越是觉得志村团藏这家伙真的无药可救。 由于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是少年时期生死相交的队友,三代目火影对团藏的态度十分优待,不仅赋予他相当大的权力,还默许了团藏用些极端手段处理一些肮脏的麻烦。 这样看来,三代火影的美德更像是一种盛大的牺牲表演。 从他再次上位火影的那一刻起,他就渴望着做好这一段时间的过渡,渴望光荣的落幕,渴望有一位完美的五代目从他手里接过权柄,尊重而敬畏地感恩他的辛苦,将他的成就记入史册。 他过分关注结果,为了维持稳定的假面,他幻想着自己的美德会带领自己走向一场盛大辉煌的落幕。 从他渴望着光荣退休的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战斗的勇气,最终必然走向投降主义。 其实他并不是年纪大了之后就从好人变成了坏人,他只是失去了勇气,在敌人给到足够的威慑和利益之后,他就很容易转变思路: ‘投降和绥靖,并不是因为他是个坏人,而是因为他投降了,才能为更多的人争取更大的利益。’ 他说服了自己,可能还觉得牺牲了面子尊严以求和平的自己格外高尚。 就像志村团藏一样,他牺牲了所谓站在光芒下接受赞誉的名誉,于是索取暗处的权力和搅弄风云的肆意妄为,并将其视作理所当然。 这两个人,还真不愧是朋友。 “真是太可怕了,人老了之后都会变成这样吗?” 畏缩,犹豫,懦弱,谨小慎微又束手束脚。 站在门口的阿尔弗雷德低头含笑,“应该只是个体差异吧,想想斑先生。” 与那些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得懦弱和犹豫的人相比,他更像是那不灭的火焰,无论何时都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 “是啊,斑老师倒是越老越精神了,揍人也格外疼。” 岁月的流逝并未削弱他的勇气,反而让他的意志更加坚定。 属于山中风的那根丝线颤动,镜知由动作迅速地坐直,摆出修炼的姿势,丝线密布的房间转瞬间恢复正常。 志村团藏没有敲门,推开房门的瞬间,命令就传了过来。 “镜知由,过来。” 第33章 033我看见你了 从阴暗的地下基地来到地上,镜知由的眼睛在长时间的黑暗中适应了昏暗,现在被突如其来的光明刺得微微眯起。 随着瞳孔的逐渐适应,一幅幅生动的色彩开始在她眼前展开,蓝天、绿草、还有远处的山峦。 仰望着天空,那是一种深邃的蓝,云朵轻轻飘过,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都显得那么鲜活。 原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镜知由突然想到,今天该是毕业考试的忍术考试,但她的同学们还在为了根部的未来努力奋斗着。 他们还没毕业就过上了社畜生活,不由得心生感慨。 镜知由的傀儡戏是出自本心觉醒的念能力,到现在已经快三年了,除了试做人偶目前只能同时操作两个,操丝法的控制数量几乎没有上限。 但春野樱他们就不一样了,即使那些被志村团藏洗脑过度的忍者几乎没有个人意志,就一个晚上的时间也不够他们变成熟练工。 最后还是需要在实战中突破自我,每个人都面临着自己尚未解决的难题。有人需要克服技术上的障碍,有人需要解决沟通上的问题,还有人需要面对自我怀疑的缺陷。 镜知由跟着志村团藏走密道来到了木叶村外。 影子里的阿尔弗雷德转身向着根部基地而去。 毕业考试的实战科目,虽然一直以来都是从三身术中挑选一个考核,主要考核学生们在理论学习之后是否能够将知识应用到实践中。 有几个孩子,他们缺考了三身术的科目,却在更广大的舞台上证明着自己早已合格。 根部基地,一场带着隐晦血腥味的清洗,正式拉开了序幕。 在踏入三号实验室的前一刻,油女取根从背后偷袭,劈向镜知由的后颈,小孩连一声嘤咛都未能发出,就软软倒下。 油女取根把人扛在肩上,继续跟着志村团藏往前走。 志村团藏头也没回,展现出一种尽在掌握的从容,而在他看不见的背后,油女取根略微调整下姿势,避免正好硌着小孩的肚子。 “取根。” 油女取根心下一凌,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做好了逃离的准备,“属下在。” “这次只是警告,下次不要带些软弱的东西在身上。”志村团藏的视线从油女取根胸前的萤火虫胸针上扫过。 “是。”油女取根把新任根部首领命令戴上的幼稚胸针取下,没有丝毫犹豫。 志村团藏:“回去之后去领十鞭。” “是,团藏大人。” 志村团藏总算满意地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大蛇丸,准确的说,是大蛇丸的分身早已恭候多时。 油女取根把镜知由放在早已准备好的试验台上,沉默地后退到门后,背对着实验室站岗。 大蛇丸瞥了眼某个异常眼熟的小孩,神色如常地看向志村团藏,“这就是您选中的容器?看起来挺不适合当忍者的。” 镜知由的身体里根本没有存储查克拉的构造,大蛇丸虽然不是感知忍者,但也有自己的方法判断敌人的实力。 在忍者的世界里,体内查克拉的储备是一个重要的判断标准。 感知忍者正是靠着对查克拉性质、大小、浓度等信息来侦察敌方动向。 志村团藏摆摆手,“无用的寒暄就此打住吧,你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现在立刻施术吧。” 大蛇丸若有所思地看向镜知由,她的呼吸与脉搏倒是毫无破绽,但他直觉这只滑不溜手的鱼不会轻易被人类捕捉。 “恐怕还不行呢。”大蛇丸指着台上的小孩,“这具容器体内的查克拉太少了,恐怕无法承载灵魂的转移。” 志村团藏有些焦躁和不满,他渴求这具被整个木叶追崇的身体已经太久了。 自从镜知由的情报第一次被贵族送到火影桌案上的那刻起,欲望的火焰燃起便无法熄灭,直到燃尽一切。 木叶的聪明人很多,但感情用事的人也同样多,被现实的苦难折磨到需要精神鸦片的人更是不胜枚举。 如果他能夺取镜知由的身体。 再按照梦境里的一切进行,夺取根部,杀死前任首领,再一次走到台前,迎接无上欢呼与荣耀。 恐怕就连猿飞日斩都会支持他成为五代目火影。 最令人愉悦的是,作为年少轻狂的五代 目火影,他铲除明面上的根部之后,还能名正言顺以请教的名义,让猿飞日斩成为他的白手套,为他处理那些见不得的人的肮脏事情。 就像他为暗,日斩为光那样。 只是这一次,他们的身份颠倒,该轮到他志村团藏走到台前,让整个忍界为他颤动。 更别说,那可是完全体的木遁。 他的右臂至今只能靠着写轮眼的压制维持正常,而镜知由已经是个成熟的木遁使了。 至于查克拉的问题,等他走到台前,木叶有的是人会主动请缨帮他解决。 志村团藏死死地盯着大蛇丸,“你之前没提过这种情况。” 大蛇丸相当滑溜地一摊手,“我以为能被您看中的容器,怎么都得是个优秀的忍者,这小鬼放平民堆里都能找不见吧,太弱了。” 他走到试验台旁,手指从小孩的发梢拂至眼眶,最后微微托起肉嫩的脸颊,若有所思,“这样的资质是不可能成为容器的。” 他轻笑着,“当然不是在质疑您的眼光,被团藏大人看中的后辈,必然有其独到之处。” “或许您和我分享一下,我就有新的实验方向了呢。” 大蛇丸目光沉沉地看向志村团藏,不带任何压迫感,但就是有种微妙的威胁。 志村团藏和他对峙许久,察觉到大蛇丸这次竟然出乎意料的强硬,最终还是有所求的人率先败下阵来,只是在心里记下一笔。 “她是当年千手与贵族通婚的后代,前段时间觉醒了木遁。” “哦?”大蛇丸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他知道这孩子自称宇智波镜知由,身上带着鲛人的非人类血脉,虽然没见过她的写轮眼,但从长相上来看倒是很有宇智波特色。 结果竟然是千手的后人吗? 不过这小鬼是个狡猾的,志村团藏给出的信息并不可信。 “难怪,木遁的话,倒是我的研究长项了。” 大蛇丸在志村团藏没注意的地方,揪下手心里的奶膘,软乎乎的,就是不知道会带来怎样的惊喜,“木遁使的生命力一向旺盛,配合药剂激发出来,应该勉强可以” 志村团藏同意了这种方案,“需要多久?” 大蛇丸:“至少半天吧。” 志村团藏皱眉,“太慢了。” 大蛇丸皮笑肉不笑,“那您也可以找效率更高的人合作。” 志村团藏妥协了,只是那副监工催促的姿态很是令人不爽。 大蛇丸的消极办公也没能拖延太久,随着药剂的注射,一场可以被称之为忍界版夺舍的实验开始了。 志村团藏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兴奋,他马上就能拥有一具近乎完美的躯体。 甚至于,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从大蛇丸身上扫过,野心如火,燎原之势。 如果他能够掌握这种技术,他不止能一统忍界,他甚至能够将他的伟大一直持续,属于志村团藏的时代将永不终结。 志村团藏的眼前陷入黑暗,按照大蛇丸所说,他需要找到身体原主人的灵魂,吞噬掉她,这个术就算成果了。 大蛇丸说,“每个人的情况不太一样,但原主人的灵魂是那里最显眼的存在。” 可是他找不到,没有所谓灵魂的光芒,甚至连一丝微弱的光线都不存在。他的视线被黑暗完全吞噬,眼前是一片无底的虚空。 视觉消失,听觉模糊,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陷入静止。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他试图聆听,却只能捕捉到自己心跳的微弱回响。那声音在黑暗中逐渐变得模糊,最终消失在无尽的寂静之中。 可这里是灵魂的世界,为什么会有心跳声? 志村团藏向上感知,终于在遥远的地方,捕捉到一缕血红的雾气,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他感觉到有些不对,他试图撤离。 却发现那道红色的光芒越来越近,速度太快了,几乎转瞬间就到了面前。 志村团藏看清了那缕红雾,那其实是一只硕大无比的眼球,眼球的颜色太黑了,与周遭的黑暗融为一体,远远只能望见眼周像是守护者般拱卫的雾气。 在那颗眼球的衬托下,他的存在变得如此渺小。 无法理解的呓语在耳边断断续续地回响,他的耳膜处传来近乎撕扯的疼痛。 【我】 【看】 【见】 【你】 【了】 “啊!!!!” 仿佛有一把看不见的刀子,在骨缝之间缓慢地搅动,疼到他视线模糊,意识却无比清醒。 现实世界中,志村团藏发出一声惨痛的尖叫,捂着眼睛跪坐在地,大声哀嚎。 大蛇丸优雅地靠着墙壁,左手中捏着真正能激发木遁细胞的溶液,右手搭在试验台上,时不时向着坐起来的小孩伸手又被打掉。 “我以为他不会再醒来了,鲛人是这么善良的物种吗?” 他又在试探。 镜知由嫌弃地撅起嘴,却不止是对着大蛇丸,“很脏的啊,我的精神世界可不是这种人的埋骨地。” 大蛇丸揉揉被打红的手背,半点没有被嫌弃的自觉,或者说,这一刻,他才真正对镜知由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比起写轮眼和木遁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他更关心真正让志村团藏心动的东西。 今天的志村团藏有些太过宽容了,比起曾经恶劣的甲方态度。 “好吧,看在我们过往的交情上,给你个忠告,小心志村团藏的眼睛” 他话音未落,这具分身就被志村团藏身上爆发的风遁撕碎,一条细小的白蛇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镜知由身前浮现出一具红雾傀儡,黑色的绷带层层叠叠地封锁住这来自黑暗宇宙的不详力量,束缚、压缩、而后凝聚。 裙摆繁复到与冰冷实验室毫不相衬,她手持一把精致的折扇,举至胸前,轻描淡写地拦下疾风骤雨。 裙摆上镶嵌着硕大的珍珠和宝石,在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却在女人的气质下显得好不夸张,只有相得益彰。 只有一点可惜,这具傀儡,她没有脸。 “外婆的小由,今天有没有更爱我一点?” 身后的小孩坐在试验台上晃着腿,摸摸脖子上的宝石项链,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当然,比昨天更多一点~” 志村团藏身上的绷带被腐蚀掉,露出树根盘踞一般的右臂和上面嵌着的数十颗三勾玉写轮眼。 “哇哦。”镜知由感叹了一声,这可比她想象的更精彩。 本来准备关直播的她放下了伸向宝石摄像头的手。 九号训练场的千手扉间再也坐不住了,捏着平板的手无比用力,恐怖的查克拉威势毫无保留地向着四周压迫而去。 他的动作引来了弟子们的关注,六颗脑袋立马放下手上的武器,凑了过去。 搞笑,难得老师注意力被转移,此时不偷懒更待何时! 第34章 034宇智波镜:是伊邪那岐,请小心…… 狭小的实验室被破土而出的树木撑满,就连视线都被遮挡,佯攻的手里剑被傀儡诺拉用折扇击飞。 镜知由边旋身边做出抽刀的动作,右手的莹白色丝线凝结成一柄晶莹剔透的短刀,与伸手偷袭的武器碰撞。 “砰——” 短刀与苦无交锋,发出刺耳的嘶鸣。 镜知由小腿在试验台上借力,瞬间将金属台踩出一个深深的坑洞。 查克拉对冲,将周遭的一切卷飞。 狂风吹乱小孩的头发,被大蛇丸弄松的皮筋彻底脱离了黑发,飘至空中,而后被撕碎。 镜知由虽然年纪不大,但志村团藏也早已过了忍 者的实力巅峰期。 这一对碰的结果,竟然是平局。 镜知由往后倒退几步,站到诺拉傀儡的身边。 诺拉傀儡捂着脸,“真可爱啊,倔强的,不依赖外婆的小由也很可爱。” “好奇怪,他的伤势完全好了,精神上的创伤可不是一般的治愈术能修复的。”镜知由将短刀在手中转了个花,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树木。 耳边立刻传来了超冷峻的严厉批评。 “不要在战斗的时候玩你那些小把戏。有经验的敌人会抓住这个破绽。” 吓得镜知由差点把手里的刀扔掉。 她把耳机取下来挂在脖子上,音量调成外放,“嗨嗨,扉间老师教训的是。” “这个术,应该是伊邪那岐” 一道陌生的少年声音传来,他的语气有些艰涩,带着些不可置信的难过,但还是相当流利地解释了伊邪那岐的原理。 从对面的杂音来看,他的名字是镜。 “伊邪那岐是宇智波一族特有的忍术,是能够将现实与虚假交换的幻术,可以选择性将对自己有利的事化为现实。” “只是使用伊邪那岐的写轮眼会永久失去光明。” “团不,这个人应该从一开始就使用这一忍术记录了自己的状态。” 镜知由回忆起刚刚拼刀时的细节,“他手臂上有颗写轮眼闭上了。” 宇智波镜回答她,“是的,那应该就是施术的代价。” 镜知由捏好刀,她的木遁在地面扫出一片空地来,“好吧,保守估计团藏还有九条命是吧。” 对面犹豫了一下,还是肯定地说,“或许不止,他的右眼一直没有睁开。按照右臂上的写轮眼全是三勾玉来推算,请做好准备应对万花筒写轮眼。” “每颗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都不相同,先试探下对方的底牌吧。” 他有点啰嗦,但关心之意却平和如溪流趟过。 镜知由模糊听见那边传来的背景音里有几声崩溃大喊的辩驳,“那不是我!” “我怎么可能长成那么邪恶的大人!” “那不可能!!!!” “镜!你相信我啊!!!” 诺拉傀儡伸出手,从镜知由脖颈取下红宝石项链,“小镜知由的战意,外婆可是完整地感受到了。” “那么,接下来,请竭尽全力地战斗、挥刀吧。” “我会把小由最帅气的姿势全部拍下来的。” 刺耳的破空声传来—— 折扇合拢,卡住了来袭的手里剑,诺拉傀儡头也没回,左手还举着项链,右手一挥将手里剑向着某个方向预判而去。 手里剑绕过层层叠叠的树木,以好不科学的轨迹和力道击碎志村团藏的头颅。 镜知由清除眼前的障碍,只看到一具无头尸体缓慢倒下,像是信号不好的频闪几下,又消失不见。 “古麦内~” “看来小由只能少杀你一次了呢~” “真的是,干嘛非要打扰人家和小由的温情时光呢,我还觉得刚刚的台词很帅来着。” 诺拉傀儡遗憾地摇摇头,冷漠地感叹道。 镜知由叹了口气,再不掩饰自己的动作,繁复的阵纹在脚下浮现,她蹲下,把手里的莹白短刀重重地插进地面。 【傀儡戏操丝法】之空间封锁 “要是他知道您这么强,跑了我可去哪抓啊?” “明明已经看到我在布置结界了,还真是任性啊,诺拉外婆。” 一座丝线构成的笼子被构筑完成,层层叠叠的丝线摇曳着盘旋,将视线中的树木全部撕碎,又将整个空间布置成蛛网样的巢穴。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气息,丝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光线透过丝线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使得整个房间充满了迷离和梦幻的色彩。 空白的房间里,完好无损的志村团藏无处躲藏,他右臂的写轮眼又闭上一颗。 “我一向信奉,只有弱者才需要掩体与偷袭。” 这句话还是从宇智波斑那里学来的,从对面的扭曲表情来看,效果真的很好。 “别做无谓的尝试,你逃不出去的,这片空间的规则同时限制你我,以这种公平换来了牢不可破的防御。” 刀锋指着那张皱巴巴的老脸,狼狈几乎从他身上溢满。 “这里只能走出一个活人。” 镜知由的语气里带着点诡计得逞的小嘚瑟。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规则,空间封锁的力量只会更加严密。” 在咒术世界,这个好像叫做术式公开? 本质上是一种由语言建立的交易,镜知由手里有一座来自贪婪之岛的天平,有时候用来交易些糖果非常美味。 镜知由看到层层叠叠的规则束缚落在自己和志村团藏的身上。 就拿这个家伙来检验一下自己的补习斑成果吧。 镜知由的每一次挥刀都充满了力量与技巧,剑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每一次攻击都准确无误,几乎无懈可击。 不过几个来回,就给志村团藏的身上添加无数伤痕。 志村团藏也算是个经验丰富的忍者了,哪怕年老体衰,也足够老道,但他的每一次攻击都被镜知由轻松地挡开。 他的招式在补习斑初步毕业的镜知由面前,竟显得笨拙而无力。 抓住某个时机,镜知由的刀完整划过他的脖颈,头颅被一刀斩下。 镜知由将莹白短刀扔出去,插入丝线构筑的结界边缘,与傀儡丝融为一体。 “刀术。” 使用伊邪那岐的志村团藏就像是个在空间里随机刷新的小怪。 镜知由并不害怕凭空出现的敌人,她旋身一脚踹在偷袭者的腹部,同时,右肩膀也被志村团藏的风遁撕碎,血液在空中飞溅。 志村团藏的得意近在眼前。 镜知由冷哼一声,那飘飞的鲜红血液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回到镜知由身上,仿佛时间倒置,除了破碎的衣服,毫发无伤。 “怪,怪物。”志村团藏显然是不可置信的。 下一秒,他感到一阵不可名状的寒冷,就好像全身的供血器官在此刻停止了运转。 镜知由垫着脚尖轻轻落地,尖利的指甲像猫咪一样优雅,捏着一袋湿漉漉的东西,清晰而有力地跳动着。 “揍敌客体术,也叫杀人术。” 接连两次的死亡,大大打击了志村团藏的嚣张自信。 反而是镜知由的气势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让志村团藏感到巨大的压力 又一次死于无印发动的豪火球之术。 “忍术。” 这次甚至连镜知由的写轮眼都没看到就自裁了。 “幻术。” 在一次次的死亡痛苦下,他的信心逐渐崩溃,他的攻击变得越来越犹豫,防御也越来越松懈。 志村团藏又一次被丝线割断了生命。 那边,镜知由像是死神报数一样,冷漠而无情,“操丝法。” 志村团藏知道镜知由的查克拉匮乏,但他通过伊邪那岐却能恢复到最佳状态。 他也一直等待着反击的机会,也或许是这份期待支撑着他坚持到现在。 沉默许久的耳机再一次传来声音。 “他要使用风遁真空波,正面突袭,不,这是佯攻,背后,五点钟方向。” “下一招是风遁手里剑,这对你没用,但可能涂毒,注意躲避。” “假的,他不准备释放忍术,小心头顶。” 镜知由难得没有回怼嫌吵,她的嘴角开始微微上扬,形成一个狡黠的微笑。 这个微笑不是出于喜悦,而是因为她想到了一个自认为绝妙的坏主意。 于是她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另一个世界的少年团藏自然看到了她的动作,但并未对此发表异议。 “他准备释放风遁真空大玉了,这招我还没学会,无法预判轨迹。” 志村团藏的招数一再被预判, 听到莫名熟悉的声音,他也只感到被看穿的恼怒,没有细想。 “是谁?是谁在胡言乱语!” 少年团藏没有理会这个无能狂怒的丑陋未来,他的语气带着些被打击过度以致于几乎超脱的漠然。 “破绽,右手抬得太高了。” 不用他说,镜知由的忍术已经到了,木遁刺穿了志村团藏的身体。 镜知由踮着脚,背着手转了个圈圈,“木遁?不,这次应该叫做场外支援。” “那下一次再用木遁好了。” 这次没有千手扉间训斥她放松警惕了,可能那边的人都把空间留给了少年团藏。 志村团藏还有多少条命来着? 记不清了。 镜知由有些厌烦这样的碾压局了,她现在只好奇志村团藏右眼写轮眼的秘密。 掌控根部的时候,她从绝密资料里翻到了对宇智波全族的侧写关注。 如果不是灭族之夜诞生的万花筒写轮眼,目前有记载的万花筒中,还真有一双下落不明。 “你的右眼是宇智波止水的眼睛吧。” “止水是宇智波镜的后代吧,也是绝对的亲火影派,你就这样对待他?” 志村团藏:“正是因为止水是阿镜的后代,他才更应该为木叶奉献!就算是阿镜,也会赞同我的做法。” 第35章 035三勾玉,也能开须佐吗?…… 看着志村团藏脸上愤恨不甘的表情,她忍不住出言感慨,“我想,用大义包裹野心,诱骗宇智波鼬进行灭族行动的时候,你也是如此心情吧。” “以木叶的利益和安全为借口,用华丽的辞藻和激昂的演说,将个人的野心包装成崇高的理想,让他相信这是一项必要的牺牲。” “你得意地计算着这场惨案后的所得,你所付出的,不过是几句漂亮的谎言。” “呵。”志村团藏还在矫饰自己的言行,虽然他认为镜知由是在拖延时间恢复查克拉。 他的攻击不停,但镜知由却有了兴趣,他究竟会在少年的自己面前说出怎样的谎言呢。 “你还太年轻,为了木叶的稳定和长远利益,某些残酷的决策是必要的。” “你只看到了宇智波一族的灭亡,你同情他们,认为他们是受害者,但你没看到邪恶的宇智波一族正是木叶灾难的源头,没看到他们存在的隐患与未来忍界动乱的苗头。” “只要最终目标是正义的,手段的选择就可以被原谅。” “更何况,背负一切黑暗,承担一切罪恶,本就是根的意志!” 镜知由身上的耳机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呵斥,吵到耳机几乎变成了音响。 “闭嘴吧你!不要再试图美化自己的野心,试图将你的行为正当化了!” “你就是想要强大的力量,你觊觎那些血继,嫉妒天生就站在普通忍者一辈子努力终点的那些天才!” 志村团藏:“你有何资格评判老夫,政治是冷酷的,我的行为是为了广大人民的利益。” 少年团藏近乎崩溃,对面的志村团藏说的越多,他越是控制不住情绪,“凭什么,就凭我是十六岁的志村团藏,因为我也嫉妒天才,我也想象过要是我拥有木遁或者写轮眼该有多好。” “但我绝不承认,我决不承认我的未来是你这个样子!!!” “我渴望那些力量,是因为我想要变强来更好的保护同伴。” “可你这个家伙,你这个该死的罪人,你做了什么啊,你杀了那么那么多的木叶同胞。” “你的右眼还装着镜后代的写轮眼!” “去死吧!你快点自裁吧!至少死前悔悟还能留下最后一分体面,你这样让我如何面对战友、面对扉间老师。” “哈哈哈哈哈。”这边的志村团藏却咧开嘴大声嘲笑,“这是你的幻术吗?” “毫无意义的否定。” 尽管听到对面的声音,他的内心不可控地感到惊慌,但他在外表上尽力保持冷静和镇定。 他知道,任何的慌乱都可能被视为认罪的迹象。 “我坚决否认你所有单方面的指控,这都是毫无根据的诽谤和误解。” “相较于我,镜知由你才是真正的包藏祸心吧,隐瞒姓氏潜入木叶,刺杀火影辅佐的罪名就足以木叶对你的家族进行清算。” “你的守护武士,是叫做阿福吧。” 镜知由嗤笑出声,大大的眼睛写满了凌冽的寒意,“你在威胁我?” “你是想说已经派了忍者前往川之国的宅邸,试图活捉我的家人并栽赃给盗匪的这条命令吧。” “你猜,为什么我会知道呢?” 真是个令人打心眼里厌恶的虚伪家伙。 “我已经彻底丧失耐心了。”镜知由把武器扔到地上,双臂打开,做出毫无防备的姿势,“你的底牌是右眼的万花筒瞳术吧。” “给你个机会,用那招来攻击我。” 耳机传来了几声担忧的话语。 “万花筒的瞳术除了反噬极大的副作用,威力强大且特性诡异,你要小心!” “啧,真和那家伙一个德行。” “喂,小孩,你别托大啊,这家伙今天不死在这里,我爬也要爬到你那边去!” 眼见镜知由竟然真的不躲不避,志村团藏虽然怀疑其中的阴谋,却也不会错失良机。 那藏了太久太久的底牌终于重见天日。 那是一双四棱风魔手里剑形状的万花筒,有一瞬间,镜知由仿佛看到了一个不甘不解又茫然的灵魂,对于眼前的场景好奇又担心。 【别天神】 最强幻术,操控对手,足以改写一个人意志的万花筒瞳术。 这是宇智波止水告诉志村团藏的部分。 事实上万花筒左右眼的瞳术是不同的,志村团藏夺取到的这只,虽然没有长达十几年的冷却时间,却需要在施术时源源不断地输送查克拉进行操控。 而且也不是完美的改写意志,如果被外人点破,这个术也会很快失效。 但这些细节都不重要。 因为瞳术并没有生效。 志村团藏源源不断地给万花筒写轮眼供给查克拉,但对面的小孩却言笑晏晏,丝毫不受影响。 别天神的控制瞳力仿佛石沉大海,被那双眼睛吸收。 “不,这不可能。” 他费尽心思得到的力量,他自以为无敌的最强底牌,他半生的追求与心血。 怎么会?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镜知由收回手,诺拉傀儡非常自觉地给她的眼睛一个特写,三勾玉的写轮眼在白皙的面庞上是如此耀眼。 青色的下眼睑极具个人特色,千手扉间努力回忆着哪个家族的人具有这种特征。 猿飞日斩看着屏幕惊呼,“哦,她还是个宇智波!” 宇智波镜却有些忧虑,“她的年纪还这么小,怎么就三勾玉了呢。” 不过最后六人还是悄咪咪地把视线往千手扉间身上瞅。 哎哎,会木遁的宇智波哎,还和扉间老师关系挺好的。 对付写轮眼,镜知由当然是选择和因陀罗同调,这双眼睛虽然是三勾玉,但一定程度上反而能压制住被外人驱使的万花筒。 镜知由抽取自然能量供给这双三勾玉写轮眼,只一眼,志村团藏便捂着右眼跌坐在地。 强行驱使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光是反噬就足够他喝一壶了。 【小由,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只有镜知由能看到的视野里,玻璃水镜浮现出一张面容精致的脸,他的五官立体而深邃,眼睛大而明亮,闪烁着如同猫咪般神秘而诱人的光芒。 因陀罗的手里还捧着一块石板,似乎在追寻力量的道路上更进一步,但发现小孩的水镜和他串联,于是放下手里不重要的术式,抬头看向镜面。 他的睫毛浓密而长,每一次眨眼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故事。 因陀罗的视线从地上志村团藏右臂上的写轮眼扫过,最后落在了被他捂住的右眼上。 【倒是没见过的图案,有趣,但很弱。】 镜知由和因陀罗解释了一下伊邪那岐的原理,【他身上至少还有两颗写轮眼,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施展不了伊邪那岐呢?】 因陀罗思考一下,【我发明过一 种封印瞳力的术,原理是这样的,首先你要】 镜知由没细想因陀罗为什么会开发这种术,总不至于是为了对付他爹吧。 千手扉间他们不知道这边的脑内交流,只看到小孩用三勾玉写轮眼压制住志村团藏的万花筒,似乎在思索。 千手扉间:“镜知由,按照你的想法处置他吧。” 转头对自己的学生们,“那边发生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团藏,那只是一种可能性,引以为戒就好,不用放在心上。” 宇智波镜:“就是就是,你已经彻底否认他了,我怎么可能相信一个外人而怀疑自己的队友呢。” 猿飞日斩:“放心啦,反正以后大家都会盯着你的,要是你真敢做坏事,我们就一起把你裤子扒了吊到木叶大门口去。” 少年团藏的心情在老师和队友们的安抚下得到了平复,但他依旧捂着脑袋,表情痛苦。 听到猿飞日斩不着调的话后,才没忍住一拳锤在他的胸口,“你还不如杀了我。” 水户门炎在一旁说风凉话,“那可太便宜你了,当然要名誉扫地之后再关入地牢,看着最渴望的一切永远也得不到。” “喂,小由,一定要让那边的志村团藏好看啊!” 转寝小春投了赞成票,“同意哈,让他身败名裂。” 少年团藏不在丧气了,他和几位朋友打闹在一起,“都说了那不是我啊。” 镜知由这边按照因陀罗教授的方法结印,事实证明,因陀罗的教授方法可比志村团藏靠谱太多。 【我所处时代的结印和你学的有些差异,这里小指再抬高一点,嗯,没错,很棒。】 她的结印速度并不快,以至于志村团藏已经从反噬中清醒过来,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镜知由:【我好像还没问过这招叫什么?】 因陀罗:【这是封印术的前置准备,我前段时间开发出来的,还没取名字。】 镜知由已经完成了术式,周围的空气开始震动,她体内的查克拉如同漩涡般疯狂涌动,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 随着查克拉的凝聚,她的周围开始出现神秘的光环,光环中闪烁着复杂的几何图案,这些图案逐渐变得清晰,仿佛在空气中绘制出了一幅幅神秘的符文。 光环和符文汇聚成一股力量,须佐能乎的轮廓开始在光环中显现。 最初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但很快,一座巨大的紫色武士骨架逐渐变得清晰。 因陀罗:【一阶段,稳定性尚可。好了,现在想象一个抽刀的动作,再配合这几个印。】 镜知由努力控制着查克拉供应,不是,这招消耗也太大了点。 似乎是看出来小孩的局促,体内查克拉紊乱的志村团藏举着苦无就冲了上来,反正他还有写轮眼可以施展伊邪那岐,目前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可能胜利了。 苦无扎上须佐能乎的骨架缝隙的地方,试图穿过骨架攻击到里面的小孩。 结果刚触及外层查克拉的时候,苦无便像打中了什么无比坚硬的铠甲,从中间断开。 与此同时,武士骨架的刀自上而下从头顶正中劈开偷袭者。 刀锋划过,志村团藏后知后觉地抬起左右手,发现自己并没有被劈开,正准备开口嘲笑,却被从天而降的小孩一脚踩进地里。 这一次,伊邪那岐再也没有成功。 右臂和右眼的写轮眼前蒙上一层灰暗的光,如明珠蒙尘。 胜负已分,封印空间的莹白傀儡丝将败者拖入地下,半晌后,卷着十一颗干干净净眼球的丝线瓶子被吐了出来。 一直关心战况的宇智波镜喃喃自语,“原来,三勾玉也能施展须佐能乎吗?” 第36章 036敬自由! 水镜另一端的因陀罗揉揉下巴,【须佐能乎?这个名字不错,那这个武士铠甲衍生出来的系列术式都叫须佐能乎吧。】 因陀罗在开发术式方面的天赋有些强的离谱了,很多他自己都记不清的忍术干脆就以数字命名,某个系列的话,会叫做须佐能乎一式、二式、三式。 镜知由把写轮眼收好,这东西还有点难处理,直接埋掉她还要找找墓地,很麻烦。 等之后交给宇智波佐助吧。 听到因陀罗毫不客气的拿来主义,她没忍住吐槽,【所以那个叫镜术的系列,不会是因为开发灵感来自我吧。】 因陀罗回避了这个问题,【须佐能乎的初级阶段你已经完成了,之后可以尝试给骨架覆盖血肉,还有些添加武器的尝试】 镜知由听着这些理论只觉得头大,有空的时候她确实喜欢研究这些新奇的东西,但她现在有些困了。 诺拉傀儡带着摄像头宝石走到她面前,“我的乖宝贝,和对面的先生告个别吧。” 镜知由的脸挤满了整个画面,小孩带着些许昂扬的笑意煞是讨喜。 “怎么样,扉间,教育界名誉扫地的滋味怎么样?” 上一秒还被可爱到,下一秒就连连后推几步,生怕被迁怒的几个忍者默默把视线投向了少年团藏。 被盯着的团藏头上多出一个井字。 千手扉间只是扫了几个站姿格外端正的学生们一眼,哼笑一声,“与我何干?” 他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强调,“那些混蛋与我的弟子们何干?” “不如说,正是因为你刻意让我们看到的这一场戏,命运才正式走向另一个轨迹。” “我们不会重蹈覆辙,你想听到的是这个吗?” “这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自有我这个当老师的教训。” “倒是你那个不安分的老师,才是真正需要被击碎幻想的家伙。”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千手扉间并没有透露过宇智波斑可能还活着的消息。 但这并不妨碍他拿这个回击小孩的揶揄。 镜知由挂了通话,千手扉间的视线落回六颗仍需打磨的顽石,他们眼里的触动还未消融。 “还愣着呢,今天的训练完成了吗?” “成绩最差的,明天我抽空单独指导。” 另一边,和因陀罗告别之后,镜知由任由诺拉傀儡帮她梳好头发。 空间封锁的丝线解开后,油女取根终于能够推开那扇诡异的门。 看到年幼的孩子被贵族女性拥在怀中,他的心情应该是安定的吧。 梦中的五代目大概是十五岁左右杀死了志村团藏,对于忍者来说,那是个相当接近巅峰期的年龄。 眼前的镜知由大人比五代目的年纪更小,他考虑过失败的可能性,但真正尘埃落定的时候,却只有种果然如此的释然。 油女取根走到新上任的根部首领面前,跪下低头,双手捧起举至额前,“见过首领。” 镜知由踢着腿,视线从他手中的小蜜蜂胸针上扫过。 她本来想多机位拍摄的,不过油女取根不会留在实验室倒也算意料之中,就算没被要求取下来,也拍不到什么内容。 这种拍摄小科技放在别人身上总是不太好。 镜知由伸手准备拿走,却注意到油女取根的手往后撤了一丝丝。 她有时候也会觉得视力太好也是一种缺点,很多东西就没法视而不见了。 油女取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镜知由大人注意到了吗,一定会的吧,那可是五代目,他的做法会不会有点小家子气。 胸针被取走。 几秒后,新的蝴蝶胸针落在空茫的手心,她的手指轻轻触碰到手心,油女取根感受到一种温柔的触感,就像昆虫轻轻啄手,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意。 油女取根抬起头,胸针上的蝴蝶栩栩如生,翅膀由细腻的金属丝勾勒,镶嵌着闪烁的宝石,仿佛随时会振翅高飞。 他轻轻触摸着蝴蝶的翅膀,感受到一种微妙的震动,就像蝴蝶轻轻啄手,带起一阵温暖的痒意。 “蜜蜂通常意味着勤劳,作为根部忍者的前半生已经足够辛苦。” “换成蝴蝶吧。” “变革与重生, 很适合你。” 油女取根轻轻地将胸针别在外套的翻领上,这个动作仿佛是一种仪式,标志着他正式接受这份祝福,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新生。 “以及,暂时不要叫我首领吧。”镜知由拍拍手,地上的丝线再次吐出一个熟悉的衰老人影。 镜知由是第一次做人傀儡,这当然是相当邪恶的术法,但她想不到比这更残酷的刑罚了。 将灵魂拘禁在这具破烂的身躯中,眼睁睁看着自己半生的努力,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财富,被人无情地夺走。 那些他曾经为之奋斗的日子,仿佛变得毫无意义。 他会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他视作奴仆、轻视到底的愚忠忍者,肆意挥霍他的积蓄,就像是在庆祝一场新生。 他们的笑声和欢呼声,会在他耳边如同尖锐的讽刺从不停歇。 “根部的首领,明面上依然是志村团藏。” 那张长久写满野心与贪婪的脸,每一条皱纹都似乎在诉说着对权力的渴望和对力量的追求。在失去了灵魂内核之后,终于变得安详而平静。 那些因为野心而紧绷的线条开始放松,因为贪婪而扭曲的表情逐渐平复。他的眉头不再紧锁,嘴角也不再挂着狡猾的微笑。 安详如同一抹温暖的阳光,缓缓地洒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变得柔和,不再有往日的锐利,而是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宁静和超然。 如果是这样的他对三代目火影说出那些道貌岸然的话,可信度或许会高很多。 镜知由摸摸下巴,“但这样就有些不像团藏了。” 她连脸都看不清,更别说做出表情上的细微变化来调整气质了。 只能寄希望于她的同学们有这方面的天赋了。 镜知由和诺拉傀儡交换了贴面吻,才把傀儡收回去,顶着油女取根怀疑她性向的眼神回到了根部。 她的同学们不见踪影,估计都在地牢里待着当幕后黑手。 志村团藏走在最前,迎面遇上了前来问责的猿飞日斩,这倒是难得,他不是一向喜欢在火影楼和团藏吵架,恨不得把他对根部残忍的不满和他的仁善弄得全世界都知道。 “团藏,把孩子们交出来。” 镜知由回忆了一下志村团藏和她相处的样子,操控着傀儡摆出被阿福禁止小甜饼的阴沉表情。 “孩子?根部没有孩子,只有愿意奉献一切的成熟忍者。” 猿飞日斩:“我没空和你绕圈子,把人交出来。” 志村团藏因为不服,梗着脖子向断甜品的人倔强对视,好半天才撇过头,“根部抓住的入侵者都关在地牢里。” 猿飞日斩派身后的暗部去把几个忍校学生救出来,他本人则看着团藏身后拉着油女取根袖子的小孩。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 “小镜知由,过来一下。” 镜知由抬头看看油女取根,对方不明所以地低下头,又看了看三代目火影,才开口介绍,“这位是火影大人。” 镜知由松开手,绕着志村团藏一大圈跑到了猿飞日斩面前。 猿飞日斩上下打量着镜知由,确定她没有收到什么伤,就连一根杂乱的头发丝都不存在,才恍然有了些团藏这次竟然真的改过自新的真实感。 不过没有外伤不代表着没有做别的手脚,他想要伸手摸摸这孩子的头,却被躲开了,这就让他的怀疑不消。 于是,猿飞日斩提起了另一个话题,“缺席了毕业考试的话,会不会有些遗憾?” 镜知由点点头,“会的。” “你的几位同学为了找缺考的你,也错过了忍术考试。” 他一句话就把责任推到了镜知由身上,来不及细想其中的门道,就又开口,“这次涉及的人数还不少,我准备举行一次补考,你愿意来参加吗?” 镜知由倒是无所谓,反正印象值早就满了,只是如果没有补考,剩下的休息日她是无法来到这边世界收尾的。 于是她眨着眼睛,“真的吗?我愿意!” 她直接忽略了前半句的道德绑架,后面猿飞日斩拉着家常,她打着哈欠敷衍着回答了。 除了日向宁次,被关进根部地牢的同学们都被“解救”出来,被各自的家长从火影楼领回了家。 镜知由也牵着阿福的手往马车的方向走。 深夜,根部基地 “劫后余生”的孩子们在象征着权利的主楼办公室里吃烤肉。 通常严肃、庄重的主楼办公室被临时改造成了一个温馨的聚会场所。原本冰冷的装饰被温暖的灯光和色彩斑斓的桌布所取代,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气和孩子们的欢笑声。 这是勇者应有的礼遇,他们围坐在办公室的中央,享受着这难得的放松时刻。 “你都不知道,鸣人操控的忍者只要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歪歪扭扭的姿势,真的绝了。” “哈?最烂的应该是佐助吧,那个臭屁劲隔着陌生人的脸都能透出来。” “都很烂了,鹿丸还差点误伤了友军。” “哎哎哎,不要把火力往我这里引啊。” 最后所有人都笑闹在一起,把整个办公室弄得一片狼藉。 这些还没毕业的孩子,在实战中学会了小队作战的第一课,有时候,单靠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 他们需要相互信任,分享知识,协同工作。在团队合作中,他们学会了倾听、尊重和支持彼此。 就像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手术,将名为志村团藏的顽疾剔除,在新生的血肉上种上希望。 根部忍者的数量缩水,战力更是进入低谷。 却有一束光穿透了厚重的云层,照在了这片被遗忘的土地上。 在某些被忽视的角落,有许多人默默地奉献着自己,他们如同扎根于地底的植物,虽然不见天日,却依旧坚持生长。 每一个生命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和尊严,哪怕是那些在地底深处,不为人所见的角落。 革命伴随着伤亡,但隔着傀儡,这份血腥并不浓烈,至少在这群孩子们后知后觉到生命的沉重之前,这一晚是庆祝胜利的。 “敬未来!”xN 春野樱绕到镜知由身后,轻轻抓住她的手腕举起她手里的果汁。 “敬自由!” 六个玻璃杯碰撞在一起,几滴果汁摇摇晃晃地洒落在半空,被空气折射出五彩的光。 “镜知由!” “哈哈哈哈哈。” 山中风和油女取根在门口站岗,但手中的酒壶是被镜知由特批的命令。 真正的领袖端着烤肉,把两位站的直挺的门神拉进房间,“喝酒不配美食怎么行。” “等暗部的盯梢撤退后,你们有空就回家看看吧。” 【根部忍者没有名字,亦无感情,舍弃过去与未来。】 油女取根抚摸着蝴蝶胸针,感到一股新的力量在心中涌动。 他知道,无论未来的道路如何曲折,他都将带着这份祝福,勇敢地走下去。 在照不进光芒的角落里,还有更多的忍者悄然庆祝着新任领袖的诞生,避着暗部那种。 第37章 037我们是宇智波。 木叶忍校的毕业礼顺利进行了,错过考试的学生在破例举行的补考中纷纷通过测试,难得连漩涡鸣人身上的九尾都没有出来捣乱。 “哈哈,所谓的年级第一最后不还是和我一起补考!” “啰嗦!就算补考也是吊车尾的吊车尾。” “哈哈哈哈。” “喂喂,安分点啦,火影大人在往这边看。” 笑闹声中,镜知由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喊到,于是站起身,清脆有力地回复,“在这里!” 猿飞日斩手里握着薄薄的毕业证书,念出上面的文字:“奇迹镜知由,恭喜你从木叶忍村忍者学校毕业。” “以及,只用了一个月就从忍校毕业,你一定会成为伟大的忍者。” 虽然猿飞日斩这个人有很多不好评判的问题,但此时此刻,他眼中的厚望与期待却无比真实。 “谢谢您的祝福。”镜知由接过毕业证书,冲下方的同学们展颜一笑。 操场上,山中井野拉着春野樱还有镜知由合照,漩涡鸣人毛遂自荐去当摄影师。 “笑开心一点啦,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你快一点啊,我的脸都要笑僵了。” 宇智波佐助抱着胳膊在一边吐槽着无聊。 结果被奈良鹿丸怼了一句,“那你怎么不走,不是说无聊吗?” 结果一眨眼,宇智波佐助还真人就没了。 他们这个时代已经有照相馆了,但手持的大相机还是很少的,也就贵族那边才有门道。 镜知由从某个贵族那里借来的,他们用完之后还能给其他同学提供拍照服务。 女生合照完,鸣人就招呼他们几个过去了,“鹿丸,佐助,丁次!这边这边!” 奈良鹿丸悠哉悠哉地走过去,就发现某个宇智波早就站好了位置,在心里默默啧了一声,懒洋洋地入镜。 阿尔弗雷德之前没有剥夺漩涡鸣人和朋友们斗嘴的乐趣,只是在必要的时候,金牌管家绝对会奉上最完美的照片。 镜知由怀里抱着阿尔弗雷德送来的花束,主花是鸢尾,辅以百合与满天星。 除了她以外,女生手里都攥着镜知由用精灵血统催生的祝福花束。 木遁可没这么优美的效果。 春野樱和山中井野把镜知由围在中间,男生们往两边插空。 快门按下的时候,每张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和未来的希望。 照片的背景是他们熟悉的教学楼和操场,那些建筑、树木和花坛见证了他们的成长和变化,现在成为了青春记忆的一部分。 “呐呐,镜知由毕业后是要回家吗?”漩涡鸣人摸着脑袋问出了所有人关心的问题。 镜知由抱着花回头,发丝随风飞扬,每一缕发丝都似乎在诉说着自由和不羁。 “是的,我要去旅行,去很多很多没见过的地方。” 转去很多很多的学校,拿到那该死的居住证户口,然后,再回过头来看看,你们还在不在。 青春永不散场,但人会。 宇智波佐助一个人回到宇智波族地,族地的外围是一片荒凉的景象,曾经被族人精心修剪的花园现在变成了杂草丛生的荒地,枯枝败叶铺满了小径,无人打理。 回家的路上,他经过族内的商品街,那里曾经售卖着最好吃的甜品,街角的婆婆家里总是有着最新鲜好吃的小番茄。 只是现在,两侧的宅邸窗户破碎,门扉半开。墙面上的涂料已经剥落,露出了下面的砖石,屋顶的瓦片也残缺不全。 他怎么能不恨宇智波鼬呢? 从拥有一切到失去所有,哪怕知晓背后的隐秘与苦衷,他依旧难以释怀。 可以是任何人,为什么偏偏是鼬。 在夜幕降临时,宇智波族长宅的窗户里透出温暖的灯光,像是荒芜之地上的一座灯塔,为这片废墟带来了一丝生机。 宇智波佐助抬起头,门前摆放着几盆被精心照料的花草,它们在荒废的环境中顽强地生长,为大宅增添了一抹鲜活的色彩。 他想起来,这是某个家伙在他家花园里释放木遁的时候催生出来的花,种子还是宇智波美琴当年撒下的,这么多年了,能让枯木生花,该说不说是名为奇迹的奇迹吗。 想着母亲,他把那几株花草移植到盆里,省的被某人当做木遁实验材料。 门口,有人逆光而站,手指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那几株花草,在她手下,娇艳欲滴,生机勃勃。 “你好慢啊,佐助,等你好久了。” 原来,家里的灯不是错觉啊。 宇智波佐助:“你怎么” 镜知由截过话头,“当然是有些私事只能和你单独聊啊。” “走吧走吧,别愣着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镜知由对着宇智波佐助伸出手,等待着他的回应。 但宇智波佐助却止住了步伐,站在自己家门外的两步远,目光沉重地看着即将告别的朋友。 明明是自己的家,他却不愿向前。 “你,被限制了行动吧。” “是什么束缚了你,踏出那一步会有什么后果?” 他的声音带着些追问到底的尖锐,一样的背负着沉重的东西,一样笑容开朗却早已身陷囹圄。 而现在,她要离去。 太像了,和宇智波鼬的情况太像了。 为什么他在意的族人总在暗处承受着痛苦却不愿诉说。 那种被抛弃的迷茫,被最爱的人背叛的痛苦,他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告诉我!” 宇智波佐助总是这样,他永远说不出求字,哪怕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悲痛的乞求,嘴里也吐不出一句温柔的问询。 镜知由有预料到他们发现自己的异常,但那些同学即使猜到线索,也会根据情况选择把真相隐藏在水面之下。 包括漩涡鸣人,不问询是他们不言默契的温柔。 “有什么意义呢?”镜知由早已对现状感到厌烦,她看向自己抬起的双手,它们白皙细嫩,哪怕看起来再像人类也无法掩饰内里的黑暗。 志村团藏光是进入她的精神世界都得半疯。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你无法理解” “不,我可以理解,我们是宇智波。” 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狠狠戳到了宇智波佐助的PTSD,镜知由惊讶地看着冲到眼前的宇智波佐助。 他拢住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边,不知何时进化的双勾玉写轮眼快速靠近,甚至能够一根根细数上面的睫毛。 “我们都是宇智波,我们的眼睛能让情绪与痛苦同调。” “我曾在宇智波鼬的幻境里长达千次的重复灭族之夜的惨案。” “我们分享痛苦,却始终未能达成共识。” “但我能理解他的痛苦,现在也能理解你的。” 宇智波佐助的表情依旧平淡,但他的眼睛却要装不下那份溢满的乞求。 “告诉我,镜知由。” “你只需要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向前一步。” 镜知由抿着唇,她眼前的玫瑰浓烈到快要凋谢一样,爆发出一种别样的绮丽。 她自己的体温已经算低的了,没想到踏风归来的宇智波佐助,他的手竟然比她更加寒凉。 “你在自讨苦吃。” “但我心甘情愿。” “好。” 镜知由自己的写轮眼也是双勾玉,两双一模一样近乎复刻的眼睛对视,眼睛中的光影反射出彼此的形象,就像是在相互映射的镜子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拥有相似的轮廓,眼角微微上翘,眼形修长,似乎有一股不可见的情感电流在流动。 镜知由不知道宇智波佐助做了什么,但她只是顺着他的力道,向前踏出一步。 她的另一只手从少年的腰侧探去,扶住他的脊背。 果不其然,这朵艳丽的玫瑰下一秒便落了满怀。 镜知由能听到少年抑制不住的闷哼,他把她抱得很紧,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这还只是踏出族长宅邸,如果是在宇智波族地外,坠落深海的排斥感只会更强。 镜知由心说着果然如此,便准备退回安全区,却被宇智波佐助用行动拒绝了。 少年的手不知何时死死扣住她的肩膀,温热的呼吸打在脖颈,有些痒,但还能接受。 “这,就是,你所处,的,世界吗?”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线,镜知由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那我,也算是,有些理解真正的你了。” 宇智波佐助顶着压力站直身体,揽住镜知由的胳膊略微用力,将人抬高。 重心逐渐转移到另一人身上,镜知由感觉到额前的碎发从精致的喉结扫过。 发丝 纠缠间,他往家的方向迈出一步。 隐晦阴暗的注视如潮水般退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曾经无意间的邀请,到底包含着怎样的分量。 镜知由感受着垫脚尖就能够着地的低空漂浮,默默脚趾用力,翘起了脚尖。 算了,他已经很努力了。 “这个感同身受的术式是你什么时候发明的?”镜知由戳戳某人瘦削却覆有薄肌的肩膀。 宇智波佐助:“大概是从灭族之后就在构思了吧。” 镜知由不满,“喂喂,施术条件是写轮眼的话,你这不是第一次尝试?” 宇智波佐助心虚地不说话了。 “说起来,你要和我说什么事来着?” “” 镜知由觉得自己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 她一掌把人推开,视线在宇智波佐助身上来回打量。 宇智波佐助撇开脸,“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的心理素质和接受程度。”镜知由收回视线,“我准备把志村团藏的傀儡线给你。” 宇智波佐助疑惑,“为什么突然决定是我?” 镜知由的手中亮起丝线的纺结印记,装着十多颗写轮眼的容器自手心浮现,“我在团藏的记忆里发现了一处密室。” “那是他欠的债,合该用所有去偿还,哪怕无法弥补,天平的两端也失衡严重。” “至少我认为,你会想要知道他眼中的宇智波灭族一事。” 第38章 038我果然讨厌下雨天 “记忆是带有主观性的,人总会在不经意间美化过去,将过去的经历回忆得比实际更加美好。” “为了维持自身的正当性,在回忆过去时,可能会不自觉地修改记忆,使之与自己当前的自我形象和信念相吻合。” 这是一间充斥着屠杀、血腥与死魂鸣冤的屠宰场。 与此同时,它也是一处干净、光洁与主人炫耀的展馆。 破碎到无处安放的躯体成为陈列的展示品,喧嚣着志村团藏野心得逞的悲凉。 它们在浅绿色溶液中上下沉浮,仿佛还保留着生前的脉动,就像被外人诟病的那样,臭讲究的宇智波们,死后依然没有被泥土腐烂,在水中,长久律动。 观者可以用尽一切残酷的想象来描述房间内的惨状。 但那对宇智波佐助而言没有意义。 镜知由把傀儡丝递给宇智波佐助,并不算温柔地拢住他的手。 她的手没什么温度,也无法传递什么希望或者力量。 宇智波佐助抬手回握,深深凝望着那双再也忘不掉的眼睛。 他看到了一片澄澈的海,刮着宁静的风,倒映出清湛的自己。 “你要离开了吗?” 镜知由却感觉,他仿佛在问,你不陪我一起吗? “宇智波鼬的故事,要追溯到木叶创立时代遗留下的一个问题。” 她抽回手,脸上挂着浅淡的微笑,就像她第一次踏入木叶,充满着向下的包容。 “志村团藏的真相也只是他眼中的真相。” “关于宇智波鼬的真相,需要你亲自去问他。” “看完志村团藏的记忆,你可以用他的身份触及到很多隐藏在暗处的东西。” “遇到问题可以找井野,她家的秘术在这方面很有优势。” 漂亮的宇智波缓缓撇开头,故作矜持的脸上带着些欲盖弥彰的红晕,“不能问你吗?” 估计是感觉话已经说出口,于是干脆破罐破摔的少年红着脸转回脑袋,“我是说,为什么我不去请教那个最优秀的傀儡师。” 他执着地盯着镜知由,执拗地期待着一个答案。 镜知由微微翘起嘴角,抱着胳膊,无端带出些傲慢与嚣张,“呵,最优秀傀儡师的咨询费可是很贵的哦。” 宇智波佐助却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我想,咨询费我还是付得起的。” 只要还能找到咨询通道,这点费用真的不算什么。 “那我可要狠狠宰一笔。” 宇智波佐助走进门里,去审视志村团藏眼中的真相。 一墙之隔,镜知由从背包里摸出补习斑的传单。 在办理转校手续的时候,使用门禁卡容易在空间缝隙中迷失。 还是用这个传单作为媒介定位,从黑暗世界里找到前往补习斑的路吧。 不过有时候落点不太精准就是了。 镜知由上次去千手扉间世界的时候,差点出了火之国的边界线,落地的时候甚至能看到还没建起雕像的终结谷。 这次也没落得太准,镜知由看着陌生的森林,点点脚尖。 【玩家视界】的地图上灰茫茫一片,这里是未探索的区域。 不过镜知由知道白绝网络遍布各地,通过精灵能力感知到最近的白绝距离她只有两公里远。 她拢拢斗篷,手指触上额头,好像自从第一次见面,宇智波斑在她眉心封印了什么东西之后,这个世界的排斥就小了很多。 在补习斑基地以外的地方,她也不会被恶心到想吐。 气压似乎在不知不觉中降低,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空气中的水分明显增多,每一口呼吸都能感受到水汽的滋润。 地面开始出现湿润的斑点,是雨滴的先遣部队,它们零星地点缀在干燥的地面上,逐渐扩大。 “我讨厌下雨天。” 镜知由仰起头,雨水从斗篷脸部的空隙砸在眼睑,顺着脸颊流到唇边。 小孩伸出舌头,将那滴雨舔舐,砸吧两声之后又低下头,长久地沉默不语。 直到阿尔弗雷德从阴影里走出,撑着伞的手举至主君头顶,他的胳膊从镜知由的膝弯穿过,将小孩抱进怀里,遮去一身风雨。 “理论上,只要击散云层就能停止下雨,虽然那既不科学也不安全。”阿尔弗雷德轻拍孩童的脊背。 镜知由第一次在诺拉揍敌客的默许下走出家门,那天的雨滴成为了穿刺她身体的利器,像无数细小的子弹穿过胸膛。 身体不断破碎,又不断缝合。 从那天起,她就无比厌恶下雨天,源于对自我无力弱小的厌恶。 诺拉:“你有感受到恐惧吗?” 镜知由:“只有厌恶。” 诺拉:“那很好,至少说明我不用再把你丢出去一次。” “记住这种不甘,它会一直尾随着你,直到你战胜它。” 镜知由偏过头,靠着阿福的肩膀,“根据星际和平条例,人为干预天气可能会对生态系统造成破坏,影响气候平衡,导致不可预知的环境问题,是绝对禁止的事项。” 阿福:“是吗,私以为,对您来说,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按照星际和平条例,镜知由这样百分之七十的黑暗生物,并不具备知性与人权。 在寰宇间,这样的存在并不具有“公民”身份,没有权利,也不承担义务。 是可以交易的“战利品”,毁坏也不需担责的“物件”。 “啊,所以说,人活在世,需要适当伪装。非人生物亦然。”镜知由掰着手指头数落着自己的补习老师,“虽然不是故意的,但确实对斑老师的过去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千手和宇智波的握手言和,终结了战国时期的混乱。 然而在一切向着好方向发展的时候,木叶的创始人之一,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却选择了背叛理想,与一切包括宇智波的族人背道而驰。 他放弃了所有人,也被所有人放弃。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 很多对宇智波饱含偏见的人,也只觉得这位将写轮眼开发到极致的宇智波终于疯了。 宇智波斑是个现实的理想主义者,他看不到未来和希望,只能以自己的方法寻求解脱,而他找到的解法,就是无限月读。 既然光与影相伴相生,有胜者的同时必然存在败者,有压迫者必然有被压迫者,它们相互依存,相互定义,没有一方就没有另一方的存在。 那不如创造一个幻 境。 基于他所视的现实,他得出了理想不可能存在于现实的结论,于是他试图创造一个没有冲突的理想乡,在虚假的幻术世界里,真正的和平才有可能生长。 镜知由不探究这一思想背后涉及到哲学、社会学和心理学中的概念。 现实世界中事物具有复杂性和多面性。 尽管对立关系是不可避免的,但人们可以通过对话、合作和相互理解来减少冲突,寻求和谐共处的可能性。 千手柱间相信人类能够互相理解,而这一理论在他活着的时候确实成立。 只是后来的历史告诉了这一想法的时代局限性,而他的继任者也并未根据时代发展对和平理念进行扩充或者调整。 千手柱间是唯一一个能让宇智波斑相信其理念存在可行性的人。 于是在他死后,在他的理念被时间证明了错误的时候,宇智波斑的道路就变得无比清晰坚定。 “如果说胜者书写历史。” 镜知由拉住阿福的手腕,迫使他停下脚步。 “斑老师以一己之力镇压全人类的自由意志,成功了,世界随他心意的改造是其应得的奖励。如果他失败了,也只是证明了人类的未来不由个人意志转移这一普遍规律。” 血红色的雾气如同从地狱裂缝中逸出,一缕缕地升腾而起,它们在空气中缠绕、旋转,似乎在寻找着某种形态。 红雾开始向一个中心点汇聚,它们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逐渐凝聚成一个更加坚实的形态,人形的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标志性的长袍和战斗装束逐渐显现,细节越来越丰富,直至衣物的褶皱和团扇图案都清晰可见。 随着人形的完全凝聚,一股强大的气场从这个红雾之人体内释放出来,最后,红雾凝聚成的眼睛中亮起了光芒,那是宇智波一族特有的三勾玉写轮眼。 虽然镜知由在宇智波斑的教学幻境里看过他万花筒的形状,但这具傀儡显然还达不到复刻那一时段宇智波斑的水平。 斑傀儡抱着胸,黑长炸毛的每一缕都在诉说着桀骜,“小鬼,被一点雨水吓到躲在管家怀里哭泣吗?” 镜知由啧了一声,挥手驱散了红雾。 傀儡戏试做人偶就是这点不好,他们是镜知由精神力量的拟态,哪怕表现出与本尊极度相似的性格,本质上也是镜知由,记忆自然相通。 如果有面板数值,那现在应该显示镜知由对宇智波斑的熟悉度已经达到了60的及格线。 不远处传来了武器碰撞的声音,除了金属的清脆交响,还有些施展忍术的呼喊。 镜知由本对这战斗毫无兴趣,但奈何眼神太好。 那和成年土忍打斗的小孩握着苦无、喘着粗气,却是肉眼可见的外强中干。 对面的成年忍者就要胸有成竹的多,就像在玩弄并欣赏猎物死前的绝望。 土忍似乎用了某种隐身的忍术,他还是比较谨慎的,准备给予这个木叶小鬼最后一击。 他的隐身术挺精妙的,只是在写轮眼的洞察力下就像一张透光的白纸。 镜知由看着小孩的眼中凝聚翻滚着浓烈的阴性查克拉,视线划过他身上的红白团扇图案。 如果他觉醒写轮眼,这场战斗的结局或许就不会那么循规蹈矩。 用了隐身术的男人已经站在小孩的背后,举起了手中的苦无,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小孩却拔刀一挥,以超越极限的爆发,无比精准地刺入男人的心脏,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又是一刀砍在脖颈。 隐身术被迫解除,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后是深刻的认识——战斗已经结束。身体的力量迅速从他身上流失,他的膝盖开始弯曲,最终倒在了地上。 镜知由所在的位置距离战斗中心并不遥远,她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影。 所以在那双写轮眼看过来的时候,她除了惊讶这双难得一开眼就是双勾玉的天才之外,只是举起了手腕上不久前领到的木叶护额,表明自己的无害。 结果那个小孩在看到木叶忍者护额之后,突然露出一个无比安心的笑容,向她比了个看不懂的忍者手势后,直挺挺地倒下。 那份心大和信任,隔着老远都要熏着她。 镜知由眉毛微微挑起,眉头轻轻皱起,形成了一个问号的形状,显露出内心的困惑,看向阿尔弗雷德,“我这算是,被道德碰瓷了?” 第39章 039黑绝,你是谁呢? 空地上的土壤开始松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蠢蠢欲动。细小的裂缝逐渐扩大,大片的绿色从中心向外蔓延,像是大地的呼吸,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新的生命。 那抹绿色迅速蔓延,如同野火般在空地上扩散。嫩芽破土而出,它们争先恐后地伸展着腰肢,向着阳光的方向生长。这些嫩芽迅速长高,变成了小树苗,然后又变成了参天大树。它们的枝叶在空中交织,形成了一片茂密的树冠,遮挡了天空,投下了一片片阴凉。 大片树林中,某棵不算粗壮的树干里包裹着陷入昏迷的宇智波小忍者。 这是精灵族哄幼童睡觉的戏法,他们认为在森林的气息中,再敏感脆弱的小精灵也能安睡香甜。 自然会包裹住孩童的气息,等他醒来,这个魔法也就消散了。 或许会在同伴的呼唤声中清醒,然后给予回应。 又或许醒来刚爬出树洞,就被敌人逮个正着。 这里怎么说也是火之国境内,木叶的后援要是比敌人迟到,那也只能说是命该如此。 阿尔弗雷德一向能做好氛围组工作,“赞美您的善良,好久没有看到这种灵魂的闪光出现在您身上了。” 镜知由不满地用脚后跟踢他腰间的软肉,“胡说,我明明一向是个心软善良的好孩子。” 阿福:“哦,您当然是,但您从不多管闲事。” 镜知由用额头抵着管家的肩膀,“谁让他出现的时机这么好。” 那可是活的宇智波,没有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溶液中上下沉浮,完完整整的宇智波哎。 就算是当做珍稀动物也该呵护一点。 “黑绝老师!”镜知由看到了熟悉的黑漆漆,扬起胳膊挥手,“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黑绝附身版白绝从地里钻出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就当是打过招呼了。 他已经习惯被镜知由从各个角落里叫出来,这小鬼总是能捕捉到他的藏身之处,即使在地下几百米都会被精准捕捉。 他直白地表现出疑问,“你怎么没有直接去找斑?” 镜知由的来历神秘,那些神奇的小道具却与神道息息相关。 忍者崛起之后,武士、神官之流都逐渐没落,但那毕竟是曾经辉煌过的文明,存活千年的黑绝从不怀疑那些古老秘传的玄奥。 可惜他翻遍了史书记载,也只找到了一脉早已没落的巫女曾以奇迹为姓。 镜知由理直气壮,“我迷路了,准备找个白绝带我去洞穴。” 她前半句话让黑绝对她的忌惮消散了几分,后半句又升起无限警惕。 他佯装不满,低垂的脑袋带着些赌气的不满,像是被挑战了擅长领域的抱怨,“啧,你怎么总能找到我藏起来的探子。” 镜知由盯着他的眼睛,若有所思,“不知道哎,我好像被整个世界排斥,而白绝们的气息却很亲近又熟悉。” “可能,我们都不是此世之物?” 黑绝:胡扯,白绝是什么玩意我还不清楚,你凭什么和白绝熟悉。 不等黑绝反驳,她就率先大笑出声,“逗你的,只是直觉,直觉啦,黑绝老师就当我是特殊的感知忍者叭~” 只要我把别人的话说了,就没人可以堵到我。 镜知由看着黑绝欲言又止、欲止又言的纠结模样,获得了由衷的愉悦。 “小孩子尽 说瞎话。“黑绝不满地扭过头,就想伸手敲在镜知由的额头,看某小孩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心中莫名被什么懦弱的东西击中,最后手指从被雨水打湿的脸庞上划过。 寒凉的、毫不温暖的皮肤,藏身人群中的冰冷怪物。 “雨下大了,我们先回去吧。” 黑绝转过身走在前面,难得的一身轻松,将后背暴露在空气中。 只要不试图掌控怪物,她就是最和善可爱的猫咪,甚至允许人类伸手触摸那娇贵的皮毛。 他们之间毫无信任可言,只有互相利用的虚伪纽带。 镜知由是仅次于宇智波斑的月之眼计划执行者,但她对自己的信任大多来自宇智波斑的信誉。 等宇智波斑死后,他倒是可以尝试把她拉到真正的月之眼计划中来。 这个孩子,某种程度上,甚至比宇智波斑更加偏执疯狂。 黑绝回头,看着被管家放下,在雨水中高高兴兴举着伞踩水洼的小鬼头,泥泞沾湿了裤脚,她翩然仿佛在雨中起舞。 她太无所顾忌了,像是在无人区长大的野兽披上人皮混进人群。 宇智波斑好歹还会在意家族、亲人,他是经历失去之后,又割舍了一切,才义无反顾地踏上月之眼这条唯一的正确道路。 而镜知由,黑绝以他千年的阅历直觉,只要给她一个有趣的理由,就算是颠覆了这世界也不需要克服任何心理负担。 难点在于,这个过分富裕的小孩,该如何在她心里种下一个“想法”。 他现在有个身份可以利用,作为助教。 “镜知由,你知道斑想要实现的理想吗?” 大大的水花从小孩脚下飞溅出去,属于是妈见打的典型顽皮,镜知由抬起头,和黑漆漆的助教对视,“知道啊~名为无限月读的术式嘛。” 黑绝大大地咧开嘴,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微笑,眼神里却隐藏着一丝狡黠的光芒。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暖意,但仔细听来,却能感觉到一种刻意的甜腻。 “那可是个超有意思的术式哦,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哦。” “只要……” 黑绝卖了个关子,试探着镜知由接话。 镜知由顺着他的思路发散,“只要我保守秘密?” 黑绝停顿了半秒,说实话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这意味着镜知由在宇智波斑和他之间做出最大的让步,就是保守秘密。 这样的倾斜显然不足以将小孩拉到自己的阵营。 于是他干脆收回了那不知所以的懦弱期待。 黑绝不需要同伴,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信任的只有自己。 他的目标清晰而明确,任何挡在他道路上的人或事,都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随时可以牺牲或抛弃。 “当然不止。”黑绝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要你一天的时间,独属于我的一天。” “你知道吗,你对我来说非常特别。我希望我们能有更多的时间单独相处,而不是在斑的洞穴中进行训练。” 这一天并不重要,无限月读的术式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个所谓宇智波斑的意志开始有了自己的追求。 他需要表达出这样的异常,不再作为宇智波斑的附庸,被镜知由视作独立的个体。 黑绝要种下一个想法,就像当初一步步引导宇智波斑走向月之眼一样。 “可惜,我拒绝呢。” 出人意料的是,镜知由坦然地摇了摇头,“我对于无限月读的术式并不感兴趣。” 别忘了她还和大筒木辉夜保持着信件往来,那位曾曾曾祖母大人一开始还想端着架子,被数学题砸晕了脑袋之后,倒是有段时间没有回音。 如果镜知由提起无限月读这个话头,或许会听到一个童话般的历史故事。 亲历者的叙述,可比黑绝生动的多。 如果镜知由说自己想要搞无限月读,可爱慈祥的辉夜奶奶交出来的筹码只会更多。 “黑绝助教,想要邀请别人的时候,需要更加真诚些呢。” 镜知由靠近黑绝,细嫩的手指点在人类身躯心脏的位置,没有脉搏也没有律动,只有植物根茎一般的冷硬。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过,脸盲的我另有一套分辨的技巧。” “您知道在我眼里您是什么样子吗?” 小孩的个子明明不高,甚至要抬手才能够着他的心脏,那仰视上来的视线莫名带着洞悉一切的睥睨感。 黑绝想,人类会口齿干涸的慌张感大概就是现在这样。 他闭口不言,镜知由却已经默然开口,“一具枯骨。” “心脏处翻腾的火焰是灵魂与意志存在的意义。” “火焰是幽深的蓝色,骨架上盘桓着瘟疫般被沾上就别想挣脱的淤泥。” “你存在的时间将近千年,骨骼上刻满了岁月的伤痕。” “你不是宇智波斑的意志。”镜知由顶着黑绝的杀意粲然一笑。 黑绝双手长出藤蔓死死地掐住她的脖颈,将人举起,这下镜知由反而能够俯视那双恼羞成怒的眼睛。 她发出嘻嘻的笑声,被抑住的喉管完全不能影响她的发声。 “你是谁呢?” “让我猜猜……” “听因陀罗说,他身边也有个自称是其意志的黑漆漆。” “一千年前,你也如此哄骗过宇智波的祖宗吗?” 黑绝发疯般地用力,那脆弱的脖颈在他手下不堪一折,“闭嘴!闭嘴!” 但那非人的小怪物却还在笑。 黑绝已经完全不想思索镜知由为什么会认识因陀罗,骤然被戳穿真实的心虚和害怕计谋失败的恐惧已经充满了她的脑子。 头身分离,诡异清脆的笑声却还在耳边回响。 黑绝愤怒地把碍眼的小孩撕碎,却丝毫无法缓解自己失控的情绪。 真正的镜知由完好无损地站在黑绝三米外的地方,眼角的小痣亮的妖异,就连用大天使羽毛编织的斗篷都遮不住那份黑暗宇宙的诡异。 黑绝杀了“镜知由”,完成了富江奴仆仪式中的最后一环,他会变成富江的玩具。 莹白色的丝线缠上腐败的骷髅,将它死死压在地上。 半晌,黑绝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向前几步后逐渐恢复正常,他回头看向某个还在踩水的小鬼,有些无语之余,突然想不起来刚刚要说什么了。 “雨下大了,我们先回去吧。” 镜知由踩下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水花,溅起的雨滴有一颗落在黑绝身上,悄无声息。 “好的哦,黑绝助教。” 第40章 040小小姐,请称呼我为又旅 宇智波斑的洞穴还是一如往常的阴沉,镜知由穿过幽深的通道,来到自己无比熟悉的补习斑。 ! 是大猫猫! 镜知由一眼就看到了那只漂亮的二尾猫猫,它的体型太大了,却被宇智波斑威胁着蜷缩在角落,身上的伤口不难看出遭遇过怎样的暴力镇压。 它的皮毛是如同深海般深邃的蓝色,每一根毛发都闪烁着神秘的光泽,仿佛能吸收周围的光线。 二尾的身躯紧紧地蜷缩着,它的四肢弯曲,巨大的尾巴环绕在身体周围,像是在保护自己不受外界侵扰。它的头轻轻地搁在前爪上,一黄一蓝的异色眼睛中透露出一种尖锐而凶恶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对自由的渴望和对现状的无奈。 “两条尾巴哎,是猫又吗?” 镜知由想也不想地朝那看似柔软的毛毛扑过去,等小脸陷入一片蓝色查克拉的火焰中,才挥手吞噬了这片查克拉,继续把手脚埋进毛毛里。 二尾:??? 本来看宇智波斑没反应,还想着给这小鬼一个下马威,结果反过来被占便宜了? “嗷—” 二尾嘴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她抖动身体,想把背上的小孩摔下去。 却被当成了新的玩闹方式,小孩揪着她的毛,发出咯咯的欢快笑声,“好可爱的猫猫!” 二尾无语,可当她想动真格的时 候,不远处一双阴嗖嗖的写轮眼就瞪过来了。 该死的,每个熊孩子背后一定有个熊家长,此话诚不欺我。 大猫的尾巴试图卷走这个胡闹的小孩,却被镜知由欢呼着抱住了尾巴,顺着猫尾滑梯跳到了地上。 “镜知由。”宇智波斑终于出声叫人。 二尾略带惊讶地撇头看向蹦蹦哒哒往宇智波斑走去的小孩。 再一感知,那份莫名的熟悉竟然不是来自宇智波的血脉。 “镜知由?”二尾的声音非常温和有礼,像是古老仕女图上走下来的贵女般悦耳。 镜知由扭回头,又转回来看向宇智波斑,询问道,“哎,是会说话的猫猫?” 宇智波斑的视线不带感情地扫过二尾,他对于二尾和镜知由的交集并不清楚。 但二尾却已经想通了缘由,她看看宇智波斑又看看小孩,心里感叹着原来如此。 她重新趴下,脑袋放在前爪上,闭上眼睛,遮住了温柔的怀念神情。 宇智波斑伸手抚摸镜知由的眉骨,并不柔软的拇指从她眼窝扫过,像是确认了什么,他拍拍小孩的发顶,仿佛最后的温情,“你可以离开了。” “那是你的毕业礼物。” 【等你下次伤到我,就送只猫咪当贺礼吧。】 大手的抽离,果决而又迅速,像是昭示着某种割舍,又仿佛那是他自己都未曾看清的决心。 他抽取了二尾的七成查克拉给外道魔像,对他的计划来讲,二尾和镜知由一样,都已经成为无用之物。 宇智波斑的话语总是简洁而有力,不带任何情感色彩,仿佛每一句话都是为了推进他的计划而精心设计。 他的每一次行动都是为了更接近他的目标。他不关心他人的感受,也不顾及道德的界限,因为在他看来,这些都是达成目的的不必要负担。 为了达成理想,他不顾一切手段,也早已没有了情感和牵绊。 活到这个岁数,他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证明,在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不是来自于他人,而是来自于自己坚定不移的意志和不择手段的决心。 至少,宇智波斑是这么自认为的。 所以,在被小孩扑上来的时候,他躲了,却没完全躲掉。 宇智波斑自认为还没有到年老体衰的地步,这从他能单挑二尾并活捉回来就可见一斑,但他没能躲掉小孩的拥抱,就像他动摇的内心。 镜知由没有说话,她只是抓着宇智波斑的衣服,心脏处细细的刺痛她猜测是人类定义的愧疚。 在走进洞穴之前,抓住黑绝把柄的小孩就像考上举人的落魄书生,藏不住的洋洋得意,抑不住的幸灾乐祸。 她充满着孩童的天真恶毒,忘了这位老人对她有多好多好。 或许还自认为戳破真相的自己是善良且正义的。 她和阿尔弗雷德说,自己一向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从普遍意义上讲,戳破真相的自己确实拯救了一位失足老人。 她期待宇智波斑露出识人不清的窘态,因为她清楚那永不熄灭的灵魂之火是如何耀眼,他的理想只会从世界和平,变成解决黑绝后再次确认无限月读的可行性后让忍界和平。 但人的情绪是有价值的,宇智波斑不会被打败,却不代表着他不会受伤。 “我都没能打败你。” “斑老师肯定还有藏私,我才不要走呢。” 怀里的小孩闷闷地发出声响,宇智波斑知道她原本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些,却没有戳穿。 他拍拍小孩的背,“站好,多大了还撒娇,像什么样子。” “我不,我才十二岁,正是撒娇的好时候。” 宇智波斑:“在我的时代,十二岁已经是战场上的精英忍者了。” 镜知由不松手,“在我的时代,十八岁才算成年的。” “嘁。”宇智波斑抬手去抓她的小辫子,“照你这么算,小鬼就乖乖回家玩泥巴去,这些舞刀弄枪的对幼崽来说可太危险了。” 镜知由:“现在的小孩才不玩泥巴。” 宇智波斑几乎是被气笑了,“你给我站好!” 小孩梗着脖子,“我就不!” 宇智波斑:“信不信我明天就搬家,去一个你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镜知由立马弹射起步,乖巧站直,湿漉漉的眼里写满控诉,“您这样威胁就没意思了啊。” 宇智波斑扭过头没在说话,察觉到他态度软化的小孩却立刻打蛇棍上,一点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 她凑到宇智波斑看向左边的眼睛前,“您还把我的辫子扯松了。” 宇智波斑抱起手,阴阳怪气,“手断了?还是要我给你绑好?” 镜知由把手背在身后,相当有求生欲地摇摇头,双手在发尾把辫子分成两份,用力一扯,发绳就回到了它该呆的地方。 辫子的起点还算整齐,但随着它向下延伸,发丝逐渐脱离了束缚,开始向外散开,像是一群顽皮的孩子在逃离老师的管教。 小孩跑去和二尾玩闹,那只猫自从知道小孩的名字之后态度就软化了不少。 镜知由趴在二尾背上的长软毛里,两条长长的尾巴就像逗猫棒一样勾引着小孩的手。 嘁,真的是,被猫逗的笨蛋。 宇智波斑试图挪开视线,结果那缕杂乱的呆毛跳进眼里就出不去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们宇智波家的小孩出门前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 要是泉奈在的话,肯定就随她意了吧。 但他是不可能溺爱孩子的。 绝不。 最后还是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在镜知由疑惑的眼神中把那簇呆毛压下去,把右边那个小辫打理地一丝不苟,才终于感觉好受一点。 镜知由:喵喵喵? 宇智波斑:没有宠小孩,只是强迫症忍不住。 镜知由拍拍二尾的背脊,“猫猫,你能变小一点吗,这个体型坐不了车的。” 二尾抖抖耳朵,反倒问起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一开始叫我猫又?” 镜知由翻了个身,“在我去过的地方,经常有名为猫又的妖怪传说,它有着分叉的两条尾巴,口吐人言,能够与死者的灵魂沟通什么的。”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二尾没在表示自己被错认的不满,她的尾巴从小孩的脸上扫过,卷起镜知由放到地上。 她的体型不断缩小,体内的查克拉并未被压缩,而是溢散在空气中。 对于查克拉集合体来说,这和自断一臂差别不大,本质上都是舍弃力量,变得弱小。 就算是被宇智波斑用写轮眼控制住,她体内有一部分力量也无法被抽离,所以镜知由来到洞穴的时候,她才是那样庞大的体型。 “请称呼我为又旅。” 就像交换姓名一样,对于尾兽来说,这具有着非凡的意义和信任。 跳进小孩怀里的蓝色猫咪抬起头,看着没有意识到其中仪式感的镜知由提醒道:“你的名字呢?” 镜知由伸手捏住又旅的爪爪,“我是镜知由,奇迹镜知由,很高兴认识你。” 然后一人一猫就在当事人面前小声蛐蛐起来。 镜知由:“你的伤口还疼吗?要不要治疗术。” 又旅:“虽然我能屏蔽掉大部分的痛感,但是,治疗我要!” 镜知由心痛:“斑老师下手也太重了吧,这么可爱的毛毛都烧焦了。” 又旅反而替他说话:“我一直不喜欢宇智波的阴性查克拉,他不强硬些我也不可能来到这里。” 也就见不到你了。 不如说,已经是宇智波斑手下留情的结果了。 所以当年镜知由身边的那个宇智波小鬼果然是宇智波斑,她就说那么讨厌的查克拉气息不至于很常见。 呵呵,蠢货守鹤,这次我才是先人一步。 一人一猫被忍无可忍的宇智波斑扔出洞穴,阿尔弗雷德稳稳接住自家小小姐,连带着小小姐怀里的猫。 “看来我们家要多一位优雅的女士了。” 又旅:“谢谢你的赞美,我不用进食,只需要一片安静的区域。” 阿福:“或许会错过许多美食哦,相信我的手艺不会令你失望。” 镜知由:“特别是阿福特制的小甜饼,可千万不要错过。” 又旅:“我会期待着的,以及,镜知由小姐,多的甜食我不会分给你的。” 镜知由大惊失色,“怎么连你也要我控糖!” 40-50 第41章 041来自秀知院的音乐节邀请函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地照进了敞亮的卧室,却没能唤醒沉睡中的少女。 闹钟的铃声在房间内回荡,一遍又一遍,直到第六遍铃声响起,蓝色猫咪才一脚踩上睡梦中小孩的胸膛。 “小小姐,您的赖床习惯还真是一如既往,难怪就连潘尼沃斯先生也要逃避这项重任。” 镜知由顺手把猫咪揽进怀里,眼睛都没睁开地翻身,发出迷茫的挣扎,“五分钟!” 又旅无奈:“这已经是第六个五分钟了。” 小孩抱着猫咪,给她掖好被子,脸颊小幅度地蹭过头顶的绒毛,轻柔又怜惜,“好又旅,你最好啦。” 谁顶得住这样的甜言蜜语。 又旅扑腾了几下,无奈的情绪被小孩的手几下拍散了。 “这真的是最后五分钟了哦。” 镜知由没有回话,像是陷入了甜甜的梦乡。 几秒后,阿尔弗雷德掀开了被子,小孩和猫一起看过来,“看来又旅女士的开窗帘手段还是太温和了。” “小小姐,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洗漱,请拿出揍敌客的任务执行效率,不然您将在返校的第一天迟到。” 镜知由已经冲向了洗漱间,等她坐在餐桌前的时候,又旅惊讶地看着衣着整洁,皮肤光泽,就连因为睡眠而变得凌乱的头发都被梳顺,乖巧地披在脑后。 又旅:“这就是揍敌客的效率?” 镜知由认真脸肯定,“是的,这是揍敌客必备技能。” 阿福:“希望下次在枯枯戮山您也如此教育侄子。” 镜知由靠着椅子啃三明治,“上次听基裘说她的预产期大概就是下个月吧。” 阿福帮她编好发辫,束成两个小揪揪,“需要提前恭喜您的第四位侄子出生吗?” 镜知由咽下最后一口牛奶,跳下桌子,背起书包就往外走,“虽然我更想要个侄女,但揍敌客的科技水平实在优秀到让人心碎。” 阿福拎起放在客厅,果然被其主人忽略彻底的大提琴,“小小姐,别忘了您的社团道具。” 镜知由今天要转到的新学校,是丰乡小学。 也是她转去木叶忍校前待的学校。 这真是一种罕见的情况,她即使转去过同样的学校,也是不同的星球,不仅她曾经的同学早就毕业,学校的毕业名册上对镜知由这个名字也查无此人。 她今天要去报道的丰乡小学,就是她一个月前刚刚在学园祭上通过乐队表演刷满了印象值的学校。 难得还能在校园论坛上查到她的照片,身份卡上,她的印象值进度已经达到了40%,这是户管局绝不会允许存在的情况才对。 街道上,汽车的喇叭声、自行车的铃声和行人的交谈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早晨的交响乐。 镜知由坐在车里,思考着这次转校的异常,车子在车流中缓缓前行,她望着窗外,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不要如同木叶忍校那般麻烦。” 霓虹是个排挤与霸凌文化盛行的地方,特别在校园这种小社会,未成年的恶意会被无限放大。 就连坐车上下学的人都会被用讽刺的调侃语气称作“大少爷”“大小姐”,在各种团体活动中被孤立。 镜知由当然也经历过“大小姐”的待遇,她的小组作业永远只有一个名字,某些同学就算强行加进别组都不愿意和她一起。 她一向能够把这些无关痛痒的恶意忽略到底,某种程度上,这种恶意和歧视也能促成印象值的进度。 只有某次,她被锁进女厕所,一脚踹翻还带着锁链的整扇门后,班里出名的e人田井中律一反常态地揪着始作俑者的衣领,恶狠狠地威胁她交出钥匙。 门被踹开的时候,破风声在耳边还未消散。 田井中律对上了镜知由歪着脑袋,懒散却极具压迫力的视线。 周围的人震惊地看着摔出了三四米的门板,哆哆嗦嗦地像是在看什么大魔王。 镜知由点点脚,“我说,你们这群人之前不是很识趣的嘛。” “我没空放学后约在小树林,就这吧,输了以后少来烦我。” 后来,背后堆砌出一座人山的镜知由跟着田井中律溜达去了轻音社,并收到了异常真诚的邀请。 “要不要加入我们社团,我们社活很少的,刷课外学时真的超赞哦!” 田井中律自信大拇指,“松田同学是练弦类乐器的吧,我早就看到你手上的茧子了。” 镜知由顺着她的话举起手,“哎?真的吗。” 田井中律的青梅秋山澪比她内向的多,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其实是这个月的学园祭,我们轻音社被分配了乐队表演……” 田井中律挥挥拳头,“可恶,学生会的那个龟毛男绝对是故意找茬。小学的社团哪有那么多要求啊,不参加表演说明社团没有存在必要什么的,完全就是无理取闹。” 秋山澪:“拒绝的话,也请完全不要有压力,本来就是非正式的请求……” 镜知由抬起头轻扬唇角,右手举在胸前微微握拳,“我答应了。” “不过我主修的是大提琴,吉他和贝斯也会一点,但没有那么熟练。” 音乐是她跟着鲛嬅满世界潇洒的时候学会的,拥有被神明吻过喉咙声线的鲛嬅,最擅长的赚钱方法就是去各种高档音乐厅兼职。 一般这种时候,镜知由就会成为她的御用伴奏。 其实比起那些古典音乐,鲛嬅更喜欢节奏感更强的摇滚,只是后者割的韭菜不够人傻钱多(鲛嬅原话),所以比起吉他,镜知由的大提琴要更好一点。 即使后来没跟着鲛嬅满世界浪,镜知由也保留了一部分音乐方面的兴趣。 田井中律看到的大提琴,应该是她接了揍敌客的任务赚零花钱,伪装成音乐家混入高端会场完成刺杀之后,又匆匆赶回学校打卡那次。 于是她们一起完成了一场可能不够盛大却难以忘怀的乐队演出。 一场规模不大的乐队演出,没有华丽的舞台布景,没有炫目的灯光效果,甚至没有庞大的观众群体,但她们的热情和才华却是无价的。 每一个音符,每一段旋律,都是对音乐无尽热爱的证明。 演奏或许不够完美,却充满了真挚的情感,这种纯粹和真挚,触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 回忆结束,熟悉的校门出现在眼前,镜知由看看时间还有几分钟,掏出身份卡查看。 【持有者:奇迹镜知由】 【本轮转入学校:丰乡小学(攻略进度:44.182%)】 暂时还没有显示出异常,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她埋下大坑。 镜知由打开车门,举重若轻地提着琴包,和阿福又旅挥手告别,“放学见~” “祝您今日一切顺利。”“会来接你回家的。” 镜知由踩着铃声踏进教室,和讲台上的老师从容对视一眼,甚至游刃有余的点点头,才安然坐上熟悉的座位。 班主任:那是我的尖子生、想想我的业绩、我的奖金,好的,消气了。 坐在镜知由隔壁的田井中律冲她竖起大拇指,用口型说着,‘真不愧是你!’ 镜知由做出得意的表情,挥手表示都是小意思。 秋山澪无奈地踢田井中律的凳子,小声提醒,“注意点老师啊,你们两个。” 镜知由和田井中律坐直了身体,看向老师的视线无比正直,清清白白地写满了我在认真听讲。 十分钟后,镜知由收到了隔壁扔来的小纸团。 田井中律露出非常狡黠的微笑,做了个展开纸条的动作。 镜知由打开纸条,上面写着,[身体恢复的怎么样?班上都在传你出了车祸才请了一个月假,如果是真的怎么不多休息几个月呀(微笑)。] 镜知由的转校自有户管局处理其中的逻辑问题,某种规则会让人淡化记忆,或者逻辑自洽。 于是她回复,[假的啦,家里出了点事,所 以去老家待了一个月。] 田井中律:[那就好!天哪,你走的突然,我都没来得及和你分享,虽然这会在上课,但我的倾诉欲真的忍不住一点,接下来估计会有些话痨,拜托原谅下我。] 这张纸条扔过来之后,镜知由还没回复,田井中律就开始在笔记本上刷刷刷地写,时不时抬头看看黑板,表现出对老师十足的尊重,虽然本质上一点没有。 田井中律:[我把在学园祭上的乐队表演传到了社交账号上,结果你不知道有多少人转发点赞,那些夸奖一会下课你可真得看看,恶评就算了,虽然我都删了。] [又岔话题了,重点,重点是我们收到了秀知院的邀请函!!!!(重点加粗)] [那可是秀知院,全霓虹最精英汇集的著名财阀学院,他们举办的音乐节,虽然本质上是那些少爷千金们刷策划业绩的方式,但这个音乐节很有含金量,如果有往专门的音乐学院升学的话会加分的!] [去不去!去嘛~去嘛~去嘛~] [虽然我没有这方面的升学需求,但秀知院的音乐节可是持续整整一周!还超级豪气地包吃包住!!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市区!!!] 镜知由看向眨巴眨巴的闪亮眼睛,突然升起了逗弄的心思,她轻轻摇摇头,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又扔回去。 田井中律颓丧地趴下,不过又很快打起精神,问题不大,至少镜知由同学没有生病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她展开纸条,[骗你的!(猫猫吐舌),那可是一周假期,谁会拒绝!]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前脚走出教室,后脚田井中律就狠狠扑向镜知由,“坏心眼的小由!就该被正义的律狠狠制裁!” 秋山澪的拳头砸下,“稍微适可而止一点啊,你们两个,老师的眼刀是一点不看的对吧。” 镜知由:“嘿嘿~” “不要试图萌混过关啊。” 第42章 042异父异母的亲哥哥 虽然田井中律经常大条到忘记社团事务,但他们这个人数堪忧的小社团毕竟曾辉煌过,在旧校舍改造的学生活动中心,仍然有一间不大的活动室。 “社团就是这点好啦,至少不用去天台和草坪上聚餐。”田井中律打开自己的双层盒饭,放在桌子中央,“快来尝尝,这可是我周末新学的肉饼做法!” 秋山澪点头,“是的是的,能安静进食真是太棒了。” 然后镜知由的便当被田井中律大声嫌弃了,“怎么是意面啊,霓虹人就是要吃大米饭!” 镜知由的午餐便当是阿福准备的,她把饭盒推到中央,“那你一会可别和我抢。” 这可是阿福出品! 田井中律:“我可是忠诚的米饭党!” 两分钟后,“呜呜,镜知由,这个太好吃了,可以把食谱分享给我吗?真的太好吃了。” 镜知由扒拉着身上的不明生物,“吃什么意面啊,霓虹人就是要吃大米饭!” 田井中律:“谁?是谁说过这话!反正肯定不是我。” 吃饱后的秋山澪靠在椅背上,“好期待啊,东京的音乐节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田井中律得到镜知由许诺的菜谱之后,立马溜回自己的位置,“我倒是有个亲戚在东京啦,爸妈联系之后就放心多了,毕竟那可是秀知院。” 秋山澪:“我这边也差不多,老爸给邀请函上面的联系人打了三四个电话,加上社团的指导老师也会一起去,就同意了。” 被两双眼睛盯着的镜知由摸摸脑袋,“你们这是在进行什么奇怪的战前发言吗?” “搞得像出征前交代后事表忠心一样。” 然后果不其然的被围殴了,小脸被揉的通红,镜知由跳到一般人绝对上不来的书柜上,像调皮的猫咪犯错之后居高临下地俯视铲屎官,倔强地表明自己没错。 “太过分了吧,我只是说了实话哎。” 田井中律惊讶地抬头,“镜知由,你真该去体操队的。” 秋山澪有些担心:“你先下来。” 镜知由丝毫不怕,甚至悠哉悠哉地在书柜上坐下,白皙的小腿翘着晃来晃去,看着人也跟着心颤,“我去了体操队,然后轻音社原地解散?” 田井中律立马顺毛撸:“哎哎哎,可别,镜知由是最棒的吉他手!” 镜知由傲娇地哼哼几声,带着点就知道你离不开我的得意。 于是小川老师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应该出现在攀岩社的画面。 坐的老高的镜知由猫猫蹬着腿勾引下面的铲屎官上来打她,两脚兽田井中律努力用桌椅搭梯,把猫抓下来,正常人秋山澪扶着晃悠悠的桌椅,努力劝说两脚兽放弃这么危险的动作。 “咳咳。” 小川晴子的拉门声显然无法安抚青春期的少女们,于是她清着嗓子,“同学们,看这边!” 三双明亮璀璨的眼睛终于瞅了过来。 话说,某位坐的最高的同学,你是怎么爬上去的? 小川晴子举起手里盖好公章的几份文件,“同学们,学院的审批通过了,准备回家收拾一下吧,秀知院合作的酒店从这周末就可以去报道了,早点去我们还能去涩谷逛逛哦~” “好耶,万岁!!” 秀知院真是财大气粗,赞美秀知院。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了整洁的床铺上,提醒着即将踏上旅程的小孩。 田井中律轻快地整理好行囊,装上音乐节的门票、相机和几件换洗衣物,心情如同窗外的鸟儿一样欢快。 乐器昨天就拜托镜知由的管家开车送去酒店。 该说不说,虽然平时总调侃着大小姐,平时相处的时候还真看不出来,听说东京还有镜知由家的餐厅,这次一定要狠狠宰她一顿。 随着与父母的告别,她踏出了家门,和秋山澪打了招呼,一起踏上了前往新干线的路。 “这边这边!”一样轻装上阵的镜知由在进站口挥手,超级刻意地露出手腕上的表,指指点点,“你们两个比我还晚到!” 比踩点大王镜知由还要晚,基本意味着迟到。 “抱歉抱歉,路上有点堵。”田井中律双手合十,“超级伟大的吉他手镜知由就原谅我吧~” “哼。”肉眼可见被夸开心的小孩撇开头,刻意摆出的冷脸再也维持不住,“小川老师已经提前取票了,我们走吧。” “嘿嘿,就知道你最好了。” “下不为例哈。” “yes,madam!” 列车驶过一片片树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车厢内,形成斑驳的光影。树木的种类也开始变化,从城市边缘的行道树,到郊外的松柏,再到远处的竹林,每一种树木都以其独特的姿态迎接着列车的经过。 “这时候就应该弹奏一曲充满生命力的曲子。” 镜知由伸手在面前的小桌板上轻轻敲击,轻快的韵律,是森林的前奏。 她嘴角上扬,眼眸弯似月牙,带着奇妙的邀请和欢迎。 工作日的新干线并不拥挤,至少他们所在的车厢前段,只有这一排座位坐满。 镜知由又重新开始敲击,这次田井中律拍着手,时不时打在自己膝盖 上做出闷响的低音,顺着镜知由的节奏又“弹”了一遍森林的前奏。 她们相视一笑,转而看向早被吸引却害怕打扰他人而左顾右盼的秋山澪。 被两道热烈实现盯着的秋山澪,前前后后左右检查了好几遍后车厢的乘客反应,才略显紧张地打出响指。 这是第三遍前奏。 但从她的节奏被卷入无尽的音符之海,那份紧张也逐渐消弭。 只有音乐,只有她的伙伴朋友和生命的律动。 小川晴子察觉到隔壁的动静,她摇了摇头,嘴角上扬,眼中流露出慈爱和宽容。 那些音符在青春的吹拂下,缓缓地在车厢里盘旋,五彩斑斓,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彩虹雨。 穿越隧道时,窗外的景色暂时被黑暗所取代,只有列车的灯光在隧道壁上投下快速移动的光影。 当列车再次驶出隧道,阳光重新洒满车厢,窗外的景色也变得更加开阔。远处的城市轮廓开始逐渐显现,高楼大厦的剪影在地平线上勾勒出一道独特的天际线。 列车进站,音乐声停。 安静的后车厢不知道是谁率先鼓掌,激起了一片轻缓又富有节奏的掌声,经久不息。 这下,就连外向的田井中律还有始作俑者镜知由,都默默低下头拉上兜帽,露出不好意思的羞红。 秋山澪更是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怎么就跟这两个家伙一起胡闹起来了?? 小川老师带着三只鹌鹑离开车厢。 车站的路牌一瞬间吸引了镜知由的注意,她站在花花绿绿的换乘指南前一动不动。 小川晴子走到她身边蹲下,细心地询问,“秀知院那边有专车接送哦,我们不用坐地铁的,镜知由同学在研究路线吗,很贴心哦。” 镜知由顺着老师的话点点头,“没有没有,只是随便看看。” 另一边,田井中律似乎和某个成年人产生了争吵。 “喂,你这个大叔,撞到人都不道歉的吗?” 秋山澪捂着胳膊躲在田井中律背后,她的神情有些惶恐。 田井中律作为孩子也有些退避之意,但想到身后的好友,还是勇敢地站出来发声。 她俩对面的男人长得凶神恶煞,深色的衣服显得他整个人灰扑扑的,怀里紧紧抱着个公文包,被田井中律拦住后毫不客气地将小孩推开,就转身离去。 田井中律在他背后喊叫,引起他不带感情的寒凉一瞥,他的视线从田井中律手里的音乐节周边划过,扭头快步离开。 “什么啊,好没礼貌的大人。”田井中律回头安抚秋山澪,“你怎么样?” 秋山澪松开手,露出有些红肿的胳膊,“不疼的。没事没事。” 那个人身上似乎带着某种尖锐的金属制品,加上步履匆匆没注意到身高不够的小孩,直直撞了上去。 镜知由听到声音抬眼望去,眸光一暗。 那个男人,手上绝对沾染过人命,而且他最后那一眼,明显是不怀好意。 镜知由凑过去关心秋山澪的胳膊,这样的撞击痕迹,不排除改装枪支的可能性。 秋山澪拍拍自己的两位队友,“我没事啦,不用担心,我现在精神好到可以连开三场演出好吗。” “少说大话了,你体育考试什么时候能满分?” “不许揭我短!” 小川晴子带着三位同学往秀知院标志的方向走去,被一身黑西装的优雅管家拦住去路。 她见过这位先生,在镜知由同学的家长会上。 阿尔弗雷德抬手行礼,“非常抱歉打扰您的行程了,因为一些私事,镜知由小姐这周末有些必要的活动需要出席。” “但我向您保证,不会影响到下周的音乐节。” 小川晴子:“好的,这周末本来就是计划外的时间。” 她蹲下来,做出电话的手势,和镜知由告别,“回酒店的时候一定要联系老师哦。” 镜知由乖巧点头。 等回到车上,镜知由和又旅简单打过招呼之后,就立刻翻出平板,在上面啪嗒啪嗒操作。 又旅探头看了一眼,就被满屏的数字晃花了眼,一甩尾巴在小孩身边趴下。 “小小姐,你在找什么?” 镜知由手指翻飞间,屏幕中浮现一个黑色蓬松短发、英气逼人的警官证件照。 既然换乘指南上出现了米花町,那这个世界应该也存在一个松田悠真。 “找一个,唔,异父异母的亲哥哥?” 第43章 043外公在天上当警察。 松田阵平认识镜知由的时候,是在一个枫叶落满屋檐的季节。 他刚报道完,正在收拾寝室。就被鬼佬叫到门卫室,和自称松田镜知由的小鬼面面相觑。 “你再说一遍?” “我外公是松田悠真,你祖父也是松田悠真,四舍五入,你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哥哥。” 小孩严严实实地包裹在看不出材质但价格绝对惊人的斗篷里,只露出一双圆润的鹿眼,拘谨地打量着他。 “嘶。”松田阵平有些头疼,“所以你是说我还有个姑姑尚在人世?” “不是,你看起来也不差钱的样子,我那失踪多年的富亲戚终于找上门了?” 那时候的镜知由才刚开始接触户管局,不知道其实有那么多的空子可钻。 她转校到帝丹小学,门禁卡却无法满足她每天来回的次数需求,黑暗宇宙的通道对她来说也太过危险。 所以她找上了松田阵平,他的祖父和她外公是确凿的同位体关系。 “可以,你要多少钱?”镜知由从口袋里掏出支票本,似乎准备松田阵平报出一个数字就往上填写。 “靠,你认真的?”松田阵平按住小孩拿着纸笔的手,异常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觉得这事哪哪都透露着不对劲,但眼前的小孩总是要解决的。 “反正你是一定要跟着我对吧。” 小孩点点头。 “不肯待在警卫室等你父母?” 小孩依旧点头。 得,这就是位活祖宗,只能等他忙完再送到警局去,今天报道大家都忙,也不好拜托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只能带着个跟屁虫回到宿舍,看到某个小孩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还以为这大小姐嫌脏,于是只能先收拾出一块能落脚的地方。 走到门口脱了手套,用干净的手把人抱到椅子上。 末了,才恶狠狠地警告,“你就在这乖乖呆着,不许乱跑,听到了吗?” “嗯嗯。” 也算是得到邀请的镜知由摘下斗篷兜帽,露出相当一头柔软的黑发,她乖巧地正坐在椅子上,背脊的角度分毫不差,像是经过某种严苛的训练。 过长的斗篷飘带在微风中轻轻跳跃,擦过小腿的时候,就像一只活泼的小猫在追逐自己的尾巴。 小孩的眼睛大而明亮,闪烁着对世界的好奇和纯真。她看着松田阵平的时候,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喜爱和期待,就像一只小猫发现了一只滚动的毛线球。 她长得很好看,放在女生宿舍估计会引起尖叫的那种可爱。 松田阵平在铺床,过分安静的小孩让他的心情也平复了一些。 于是语气也变得温和下来,“你之前说的,你外公是松田悠真,那你外婆、母亲、父亲的名字都记得吗?” 这个年纪的孩子差不多能记事了,有些担当的父母都会让孩子背下信息,但并不绝对。 “外婆叫做诺拉揍敌客,妈妈是鲛嬅,爸爸不知道。” 松田阵平沉默了,先不说明显风格不统一的名字,至少绝对和他的祖母对不上。 他询问道,“还记得他们的职业吗?” 镜知由点点头,“记得的。” “外公在天上当警察,外婆陪着外公一起,妈妈是个音乐家,也喜欢旅游。” 松田阵平的动作一滞,在天上? 小孩母亲的情况不难猜测,一 个父不详就足够推理出许多,她随身带着支票本,整体经济状况优越,根据外祖母和母亲的姓氏推断估计是外国人。 “你在霓虹,还有别的亲人吗?” “没了,除了你以外。” 镜知由递出一张身份卡,它会在不同世界自动合理化。 松田阵平看到上面松田镜知由的入学证明,是昨天办理的转校申请,从明显属于国外的温切斯特转来霓虹。 “啧。”松田阵平把身份卡递回去,让小孩收好,后面没再说话。 后来,他亲手把小孩的兜帽戴好,在米花小学附近租了一套公寓,又打电话给鬼佬提了临时走读的申请。 “啊,先请一个月吧,等我联系上这孩子的母亲再说。” “嗯,我知道的,不行就办理延迟入学吧。” 挂了电话,他恶狠狠地把小孩软乎乎的脑袋揉成一团鸡窝,“你这个小麻烦精。” “真的是,以后就得早起了,到时候你可得陪我一起早起,还要送你去学校,啧。” “要不你买辆车吧。”镜知由举起了手里的黑卡,递到松田阵平面前,“还可以请个…嗯…家政?” 查询完卡里余额的松田阵平沉默了片刻,又捞起小孩出了门。 镜知由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嗯?你又要去哪?” “还是把你送去警局吧,这饼太大,我接不住。” 镜知由:“就算是警察也只能查到我和你的亲属关系吧。” “好吧,那你当我开玩笑。”松田阵平潇洒地戴上墨镜,“我们去换个安保更好的地段,找个私人医院加急血缘鉴定,顺便去买辆车。” “真的是,原来被人用钱砸是这种感觉。” “顺便,你确定我是你在霓虹唯一的亲人?” 镜知由:“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松田阵平:“很好,稍等我就给你找个温柔可亲的男妈妈保姆回来,绝对说话好听令人满意。” 研二酱,这种被金钱砸晕的感觉你也来享受一波吧! 后来,松田阵平让镜知由给他讲讲松田悠真的事情,结果得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故事。 “这是什么穿越异世界,从地下拳手到星海巡警局长的龙傲天爽文啊?” “你这小鬼真不是编瞎话逗我笑吧。” 镜知由趴在沙发上用脚踢这个笑到瘫倒的成年人,“是你非要问的,问完又不信。” 松田阵平还在笑,随手抓住某小孩的脚踝,“那照你这么说,镜知由小鬼还是外星人啊。” 镜知由一脚挣脱开,“呵呵。” 再后来,松田阵平真的见到了镜知由口中的松田悠真,那个长的比他爹还年轻、气势却比警视总监更加迫人的老古板反剪着自家小鬼的手,“如果不是为了离家出走,你这次的行动倒称得上缜密。” “户管局和星海巡警的关系一向差劲,能混进去倒也算你的本事。” 松田阵平想都没有地拎着凳子就冲了上去,结果有成人小臂粗的凳腿重重砸在老古板的胳膊上,嘎吱一声碎掉的却是实木凳子。 “喂,老头子,你给我松开她。” 松田阵平暗骂了一声大猩猩怪物,怎么出了警校也到处都是这种大猩猩。 “哦,你有什么资格来指导我教育后辈。”松田悠真单手控制住小孩的两只手腕,慢悠悠地挑衅,“知道我是谁吗?”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就凭我是这孩子的哥哥。” 他抄起警棍就往前冲,“管你是谁,没看到她不愿意被你抓着吗?” 他用棍的一端轻点地面,借力腾空而起,接着在空中翻滚借力,长棍随之旋转,如同一条飞舞的龙。 与此同时,镜知由双脚一蹬,以被控制的手腕为圆心旋身,抡出一个近乎圆满的半圆后,用膝盖狠狠撞在松田悠真的侧脸,凶狠的不像平时自闭猫猫的懒散。 松田阵平还来不及为自家小猫原来是幼虎,竟然还会咬人而震惊,就听到对面的老古板放下新的大雷。 松田悠真一个后空翻躲开了松田阵平的攻击,又拍拍自己被重击的右脸。 “技巧不错,力道还有提升空间。” “哦,你们两个都是。” 黑色的布条把手里拎着的小孩捆成一颗粽子,松田悠真拍拍不安分的脑袋,“来,告诉这个孙子,我是谁?” 松田阵平:你骂谁呢? “嘁。”镜知由撇开头,狠厉的红光从眼角一闪而过。 “就算是外公来抓我回去,我的答案依旧不变。” “我才不要成为星海巡警。” “我只想把制定星际和平公约的蠢货狠狠揍一顿,才不要成为那种垃圾秩序的维护者!” “就你?”松田悠真的视线从小孩身上的布条扫过,十分嘲讽,“镜知由,你连这种束缚都挣脱不开。” 镜知由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没有想到外公会说出这么残酷的话。 “你不能总要求我按照你的规划去度过人生。” “未来会证明我的道路才最省心。” “我不要走最省力的道路,我要走我喜欢的路!” “你喜欢的路是户管局那种?我不否认星海巡警是一坨狗屎,但好歹它只是环境差点,户管局却是从头到脚的傻叉。” 那边的祖孙在斗嘴,松田阵平早就在拼凑自己破碎的唯物主义世界观。 不说那个捆住小孩还在发光的布条是怎么回事,光那个老古板飘在半空中就足够惊悚了好吗? 更别说那个老头子还是镜知由小鬼的外公。 镜知由的外公=松田悠真=松田阵平他祖父。 这个等式一出来,松田阵平的三观都要震碎了。 啊不是,松田悠真还活着??? 所以那个龙傲天爽文还真不是小孩子的幻想? 搜查二科的松田阵平打了个喷嚏,总感觉有谁在背后念叨他,背后毛毛的。 佐藤警官敲敲他的桌子,“松田,外面有个小姑娘找你。” 松田阵平的工位就在传真机旁边,稍有动静就会激起他的关注,听到佐藤的话也只是懒洋洋地抬头,“哈?你找错人了吧。” 佐藤警官脸色也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传递着前台电话里的信息。 “整个警局没有和你重名的人吧,小姑娘明确要找的就是松田阵平。” “对了,她说自己的名字是松田镜知由。” “你真不认识?” 座椅单腿着地,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随后悠悠哒哒地落了地,座位上的人一眨眼就不见了,只剩下一道急匆匆的背影。 “这么急的吗?”佐藤美和子摇了摇头。 第44章 044瓦塔西,镜知由德丝~ 大厅里的小孩穿着熟悉的黑色斗篷,兜帽松松垮垮地挂在头顶,露出大半张脸,白皙的耳朵在黑色布料下一闪而过。 她手里捏着不知道哪位警官友情贡献的小饼干,抱着警视厅吉祥物玩偶乖巧地坐在等待区。 惊的松田阵平一个大跨步冲过去,把兜帽往前拉,将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才松了口气。 “嘿,你这小鬼也不藏着点耳朵。” 他数落完小孩,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喜,甚至开始盘算起最近的安排,“这次能待多久,要是能待到下周想去哪我都陪你。” 镜知由狡黠地眨眨眼就,飞快地把兜帽整个扯下,在松田阵平诧异的眼神中,露出一双属于人类的圆形耳廓。 “哼哼,我可是精灵,精灵都是会魔法的!” 小孩嘚瑟地仰起脸,鼻孔恨不得怼到天上去。 松田阵平大手按在熟悉的柔软脑袋上,把小孩整整齐齐的发辫弄得一团乱,才咧起嘴角,找回了几分曾经的感觉。 “这次在哪所学校?” 虽然后来和她的信件交流里也算是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就算镜知由身上没发生意外,她最多也就只能待一个月,但当时的他是真的做好了要承担起这小鬼未来责任的各种准备。 他当时好像是发烧了,还是因为睡眠不足说了胡话,“如果窗台上的番茄能吃该多好……” 后来没多久,小孩就抱来一碗小番茄,他抬头询问她怎么独自出门的时候,却对上了一双发光的翠绿眼睛。 物理意义上的发光。 那是一双翠绿色的眼眸,如同森林中最深幽的湖泊,又似初春嫩叶上滚动的露珠。充满了生命力,仿佛能够洞察自然界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从树叶的低语到小溪的歌唱。 她的头发如同冬日里的第一场雪,洁白而纯净,那些发丝在阳光下闪耀着银白的光芒,仿佛每一根发丝都蕴含着古老的魔法和秘密。 而她的耳朵,那尖细的长耳,则是最为引人注目的特征。 “你?” 松田阵平一下子清醒过来,来不及感叹自家祖父的同位体还有这种与非人类的艳遇,只顾着关心小孩,“这番茄哪来的?你做了什么?没有代价吧……” 他扶着墙往客厅走,嘴里叨念着,“老古板留下的那个发信器去哪了,这事必须得联系他……” 然后发现,自家客厅的一半都长满了藤蔓,上面结着一个个晶莹剔透的小番茄。 “你干的?” 松田阵平回头看着已经完全可以被称为是精灵的小孩,他已经拿到了发信器,右手手指灵活的敲击着,左手捏上垂涎已久的柔软奶膘,“看不出来啊。” 镜知由只是抓住那只作乱的手,象征着生命力的光环顺着她的掌心笼罩住松田阵平。 小孩的力气其实很大,松田阵平反而收着力怕伤到她。 口中有种莫名的异物感,他咳嗽两声,那颗被降谷零打落后又补上的假牙落在了手心。 松田阵平用舌头舔舔牙根,是仿佛那颗牙齿从未缺失的完整。 他挣脱开,眩晕感涌上脑子,跌坐在沙发上后,才发现对面小孩的眼神不对,那种长者一样的慈爱宽恕。 “不,你不是镜知由,你是谁?!” 小孩微微一笑,仿佛背后有光环闪烁,“小由很喜欢你呢。” 这话也算是半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别怕,我算算啊,从这孩子往上数个一千六百三十四代,大概就是我了,没想到当年创造的生命竟然延续出这么可爱的后代,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 镜知由眨眨眼,恢复成平时的样子,她还保持着白发绿眸的精灵模样,刚刚说话的灵魂却已经被水镜隔绝在世界之外。 像个痴汉一样趴在镜面上,【小由,可爱~】 “之前开发出来的能力,还有点失控。” 镜知由上次使用同调,还是从巡警学前班翘课去找爱丽丝的时候,那位魔法使比这位精灵佛系些,她就没发现这个反被操控的漏洞。 “有点麻烦,好像变不回去了。”镜知由为难地挠挠脑袋,手指点在尖细的精灵耳上,引起片刻酥麻。 松田悠真凭空出现在房间里,漆黑的囚笼困住干净纯粹的精灵。 “和你说过,不要滥用黑暗宇宙的力量。” 小孩撇撇嘴,“知~道~啦~” 绿意盎然的房间里,小孩周身仿佛环绕着一种微妙的光环,让人觉得如此对待她是一种错误。 后来松田悠真给他解释了镜知由的全名是奇迹镜知由,说明了奇迹姓氏所代表的不可控和小孩父亲血脉不被寰宇承认的现状。 松田阵平默默记下这些信息,但也未曾忘了,这需要被管控的力量,只来自一个孩子想要实现病人愿望的真诚。 再后来,小孩转校走了,他从信件里得知,镜知由走了户管局的特殊人才通道,大概每个月就要换新地图。 他对镜知由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失控夜晚的精灵模样。 “差点以为你会那副样子出现,是我犯蠢了。”松田阵平扶额,最近是有点过分紧张以至于睡眠不足了。 “你在关心我嘛。”镜知由拉住他的手腕,“我其实在滋贺县的丰乡小学,来东京参加秀知院的音乐节。” 镜知由手指比耶放在下巴处,“现在你面前的,可是最最最优秀的大提琴手,登上过权黄星最高音乐殿堂的伴奏,战绩可查哦。” “哦,这么厉害啊。” 松田阵平配合着附和,拉起小孩往办公区域走,“我现在的岗位倒是能带你进去坐坐了,反正那里本来就闹腾的很。” “哎,你没待在炸弹处理班了啊?” “犯了错,被扔到这边磨磨性子。” “好官方的理由,真实原因呢?” “……” 小孩根据这诡异的沉默猜测道,“你不会真的把警视总监揍了一顿结果被穿小鞋了吧。” 松田阵平叹了口气,“倒也不至于,你在这里坐会,等我下班了带你去吃一家超棒的咖喱。” “好耶,我要加超大份的油炸食品!” “随你。” 这就是为什么小孩子都喜欢小姨小舅的原因,这种长辈空有辈分,实际上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能够一起嬉闹调侃从不生气。 松田阵平也是这样,虽然他们之间有着将近十二岁的年龄差。 但镜知由该叫他一声哥,他就一点不摆长辈架子。 松田阵平从隔壁房间拖来一把凳子,又拿纸杯接好水放在她手边,“自己待着,我就不管你了?” 镜知由比个ok,“我能照顾好自己滴!” 松田阵平前脚刚走,他的同事们后脚就跑过来八卦。 镜知由抬头看着凶神恶煞、体格精壮的猛男压低了声线,用手心的糖果当做好感度道具。 她清楚自己的外表有多么优越,那双黑葡萄一样明亮晶莹的眼睛能把人的心都融化。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松田警官是你什么人?” 在她疑惑的视线下,壮汉警官的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 镜知由看看他的制服,又歪头瞅瞅松田阵平工位上的名牌,像是从中获得了某种勇气,她伸手触碰对方捧着糖果的手,就像猫猫肉垫的轻触,却没有拿走糖果。 她笑容甜甜,梨涡浮现的时候背后像是伸展出天使的双翼,“瓦塔西,镜知由的思。” “全名是松田镜知由,阵平哥就是阵平哥呀~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一句话吸引了全办公室的视线。 谁?你在说谁?那个阴沉沉的墨镜鬼见愁? 直面了可爱暴击的警官先生捂住胸口,救命,仿佛心脏被击中,呜呜呜,这谁顶得住啊。 松田阵平!你何德何能拥有这么可爱的妹妹!! “你们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佐藤美和子端着水杯出现在门口。 有同事适时送上夸赞,“那个小孩搞定了?真不愧是深受大家喜爱的美和子姐姐,我们搜查二课真是幸好有你。” 佐藤美和子没回这话,推开人群挤进来,和椅子上的乖巧小孩对上视线,“松田镜知由?” 她记得是这个名字。 “嗯嗯。”镜知由抱着纸杯小口喝水,被烫到还会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吐出舌头,“是我没错。” 像猫一样,想摸。 佐藤美和子端着水杯的手一滞,之前苗子给她的饮料放哪了来着。 “想不想喝可可?”她扬起灿烂的笑容,微抬杯子做出邀请,“难得有这么可爱的孩子出现在办公室,又不能请你吃警局特产的猪扒饭。” 小孩灵巧地从木凳跳下,佐藤美和子准备扶人的手还悬在空中,略显尴尬。 镜知由瞅瞅那只纤细白皙却不乏厚茧的手,上面充斥着努力与勤奋的痕迹,是一个个早起清晨的缩影,每一帧汗水都折射着梦想的光芒。 那些茧子,是无数次金属与皮肤摩擦的见证,是深夜灯火下坚持的印记。它们诉说着不屈不挠的故事,每一次的挑战与克服,都让这位女性更加坚定和有力。 于是镜知由握住了她的食指,视线扫过她胸前的名牌,“谢谢……佐藤刑事。” 佐藤美和子愣住一瞬,是她的错觉吗,这个孩子刚刚似乎注意到了在霓虹职场上司空见惯的歧视。 她是警花,是搜查二科唯一的女性,这是她身上去不掉的标签。 却同时也是这里最年轻的巡查部长,最具潜力的刑事警官。 有些时候需要面对年幼的受害者或者证人,她总是以更具亲和力的理由而被派去安抚。 这是她被外人定义的优势,那些因性别带来的所谓红利,常被赞美和羡慕;而她自己却认为这些微不足道 ,甚至有时会忽略它们的价值,因为她总是将目光投向更远大的目标,不断追求自我超越。 只是,她确实好久没有被孩子们称呼为“佐藤刑事”,而不是“美和子姐姐”了。 佐藤美和子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自信进取的光芒,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自己也温暖了他人。 于是,等松田阵平回到工位,就发现腿上搭着女性外套的自家小孩抱着热可可,待遇比他走之前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眼神好奇,“你干了什么?”竟然攻略了佐藤那个暴力女。 小孩歪着头,“镜知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哦~” 第45章 045因陀罗:你愿意来我的城市居住…… “因陀罗!你忙完了?”镜知由坐在卧室窗台上,以一种绝对会被松田阵平训的姿势半个身子后仰,只有一双小手抓着窗框。 发丝在夜晚的霓虹灯中染上了五彩斑斓的都市风情。 她跳回卧室,欢呼着和水镜里的祖宗挥手,“你这次失踪了好久,不是发现了黑绝的踪迹,对你来说不算麻烦吧。” “抱歉,让你担心了。”因陀罗从水镜里走出,虚幻的身影逐渐凝实。 他抚摸小孩的发顶,“你的空间封锁用的很熟练。” 自成空间范围内,他们可以触碰彼此,而不是隔着水镜,只有声音传递思绪。 他说起这段时间的经历,“名为黑绝的生物比预料中更加敏锐,从我第一次和你建立联系后,就再没出现过。前段时间我抓住了它的尾巴,将它斩成两段,可惜它似乎只要不完全灭除就能继续存活,能从我的封印术里逃出,也说明了它的不简单。” 他垂眸凝视镜知由的眼睛,瞳孔里融化着关怀的暖意,像是在说你要小心。 镜知由拿起桌上准备好的玻璃杯,虽然她等待的客人还没到,这些准备却未作废。 暖融融的甜牛奶,加入了过量的方糖,是绝对会被阿福禁止的睡前饮品。 但此时,就连又旅都不在,只有会无限放纵孩子的因陀罗祖宗。 因陀罗早已习惯从镜知由这里被投喂各种稀奇古怪,但绝对符合甜党品味的饮食。 他接过玻璃杯,轻抿一口,眼里是和镜知由一模一样的满足惬意,“好喝。” “不过如你所说,这些倒不算麻烦。” “真正拖住我的,是我的弟弟,阿修罗。” “他变强了呢,得到父亲支持后竟然也能给我造成些困扰了。” 因陀罗抱怨着父亲的偏心,仿佛在诉说不甘,但镜知由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欣慰与赞赏。 “哎~原来宇智波的祖传弟控就是从因陀罗你这里开始的呀。”镜知由举着玻璃杯,透明的镜片却掩不住眼中的调侃。 因陀罗哼笑,“我的目标,可从来都不止是战胜父亲。” 阿修罗并不在他的敌人范围内,是因为太在乎他吗? 不,只是因为阿修罗还太弱了,离开了忍宗,离开了父亲的庇护,他的招式软弱到只有缠斗与束缚。 那样的挽回毫无意义。 他已经找到了新的道路,在脱离了忍宗的小小井底之后。 忍宗的人不爱读书,周边的平民遇到问题也只会跪地求助,他们说,“请您帮帮我。” 可每当他的做法被否决,询问这些问题的提出者该如何去做时,那些人又无赖地控诉,“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您这样的大人物,能有什么办法?” 面对这样的情况,因陀罗已经不再感到迷茫,而是直接淡然抽身离去。 镜知由说得对,即使他能够改变世界,也无法凭空消除那些根深蒂固的观念,他没必要强求他人的理解,而是直接寻找能够理解自己的,真正志同道合的同伴。 就像这位不知道隔着多少辈分的后代。 因陀罗看着小孩的眼神越来越温柔,当他站在人生的岔路口,四周是迷雾缭绕,何其有幸,那颗璀璨的星辰撞进自己怀里,照亮了一条他自己都没能看清的道路。 他揪住小孩的发辫,“头发长了。” 镜知由抓住那只作乱的手,被揉着脸蛋还有些困意,“没有吧,我上个月才剪过头。” 她回完话,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因陀罗的意思是,“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镜知由轻轻靠近,直到衣物的纤维轻轻摩擦,直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温度。他的手臂环绕着她的肩膀,她的手轻抚他的背部,“好久不见,我也想你。” 因陀罗拥抱着小孩,她不仅仅是朋友,更是一份理解和支持。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遇见一个理解自己的人,是多么的幸运和珍贵。 她的眼神中没有质疑,只有鼓励和信任,这让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仿佛在告诉他,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不是孤身一人。 这一刻,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感激,嘴角微微颤抖,想要表达的太多,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于是只紧紧地、珍视地拥星星入怀,那力度中包含了对未来的承诺,对理想的执着,以及对这份奇迹的珍视。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因陀罗的头发粗硬,擦过面颊的时候还有点刺痒,但这个怀抱却很温暖,那些无法言说的感情尽数融化其中。 “我想建立一座城市,不是村子,也不是另一个忍宗。” 对于他所处的时代来讲,这是一个相当宏大的计划,因为城市不仅仅是建筑物的集合,它还包括了复杂的社会结构、经济体系、政治制度、基础设施以及文化和教育等多个方面。 他需要规划设计城市的规模和布局,包括住宅区、商业区、工业区、农业区、公共设施等。 他需要创造一个新的社会体系,建立政府和行政体系,包括法律和秩序的维护。 他需要以身立法,赋予秩序和法律绝对的公信度。 他需要发展经济建立货币和贸易体系、组织军事构建防御体系、建立学校和图书馆便于教育市民和传承知识,还要考虑人口发展、外交健康和技术发展。 前期可以借助忍术的力量,有着世界之外人民摸索出来的道路指引,这样的计划或许不需要几代人的积蓄,但这一目标着实苛求着领导者的远见卓识、人民的共同努力以及对现有社会结构和资源的深刻理解。 在柔和的月光下,他的手指轻轻地从她发丝间穿过,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心跳,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在这一刻。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和期待,然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在她耳边低语: “如果,我真的建立起这样的城市。” “你会愿意来这里居住吗?” 他的话语温暖而真挚,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这不仅仅是一份邀请,更是一次心灵的邀约,一次对共同未来的承诺。 镜知由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真挚和期待,她闭上眼睛,忽略那份邀请语气里的生硬,静静地聆听着他的心跳。 她看不见因陀罗的眼睛,却能从那逐渐失控的心跳声中抓住掩藏的真实。 “我没有理由拒绝,因陀罗。” “如你理想一般美丽的城市,我一定会想去看看。” “到时候可要在市中心给我留套最好的房子!” 因陀罗:“想的倒远。” 镜知由:“你在怀疑自己的能力,还是质疑我的眼光?” “不会很远的,总不能等因陀罗都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了再带我逛城市吧,那可没有现在的 你风光。” “哈,那必不可能让你失望。”因陀罗揉揉这张总是说不出柔软话的脸。 因陀罗走后,镜知由等到了今晚原定的客人。 或者说,这位“客人”终于等到了主人家开门。 背后生有双翼的少女漂浮在空中,敲窗的手充满了不满和浮躁,“我的大小姐啊,再重要的事情也不至于晾我这么久吧。” 与主人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但门依旧紧闭,没有任何回应。她知道主人在家,因为透过半掩的窗帘,能隐约听到谈话声。 随着每一次敲窗,耐心就像被风吹散的烟雾,越来越稀薄。 她的手指在门上敲得越来越急促,每一次敲击都像是在发泄不满和焦躁,心情就像被关在门外的自己一样,被主人的忽视和冷漠所囚禁。 “镜知由大小姐~夜晚的风真的很喧嚣~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孤寂无生~” 窗帘拉开,幽深的黑曜石眼睛在夜晚的群星中闪耀,镜知由倚着窗框,“孤寂无生?虽然但是,你现在也不算活着吧。” 鸦天狗在固有结界消失的瞬间,就从窗户缝隙中挤进房间,非常自觉地抓起桌上的甜品就往嘴里塞。 “呜呜呜,真不愧是金牌管家的杰作,何其伟大!” “狗屎的地狱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镜知由打着哈欠,看向狼吞虎咽的鸦天狗,她背后的羽翼还未收敛,随着进食的动作肆意舒展,送到自己面前,哪怕伸手挠挠那柔软的绒羽也不会被呵斥。 “慢点吃,别噎着了,还给你带了别的特产。” 镜知由慵懒地倚靠在床上,手中随意转着身份卡,目光却不时地从文字间溜走,落在不远处的毛茸茸身上。 “呜呼,镜知由大小姐万岁!!”鸦天狗艰难地从美食里抬起头,感谢一句就又埋头苦干。 镜知由看看自己难得在地狱的人脉,“萩原研二是什么时候往生的?” 说起来,【寄托思念的明信片】最开始就是她为松田阵平找来的。 三年前,萩原研二牺牲以后,松田阵平嘴上不说,工作里冷静依旧,追查犯人的执着却到了不吃不喝的疯魔地步。 看不下去的镜知由从精灵西尔芙那里得到了明信片的制作方法,借萩原研二的口才把人劝下来。 飞去地狱的天堂鸟引起了佐政官鬼灯的追查,后来是镜知由摆平了调查员,也就是眼前的吃货鸦天狗。 打了一架后,她们反而成为了朋友。 鸦天狗吃饱喝足后,瘫在椅子上摸摸肚子,几乎是脱口而出,“176天前吧,喂,你那是什么眼神,不是你让我关注一下的嘛,我们可是好朋友,当然要记得精确点。” 她视线漂移,仔细回忆着,“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他收到了一封明信片,是谁寄的我不清楚,反正他看完以后笑的很开心,不一会执念就消散了。我倒是问过他要不要作为我的契约者留下来,竟然被拒绝了,真是个没眼光的男人。” “不过那确实是个少有的漂亮灵魂,虽然也有人类常见的各种杂质,却是绚烂的而不斑驳。” 鸦天狗戳戳自己的脸蛋,还在不平自己的被拒,真是个不懂欣赏的家伙。 镜知由摸摸下巴,是往生了就好,她还担心是出了什么意外,毕竟松田阵平后来再也没有提过能前往地狱的特殊明信片。 “我还有个问题,最近地狱有没有收到裂隙或者特异点之类的消息?” 手腕轻轻一抖,牌面在空中快速旋转,发出轻微的“嗖嗖”声,某一瞬,身份卡一端被夹在拇指和食指之间, 【特殊事件触发——】 【恭喜你发现了虫洞坍缩造成的时空特异点,与此同时,异世的蝴蝶正煽动翅膀,在飓风形成以前,你会将灾难灭杀在摇篮之中,还是随其共舞成为新的阴影呢?】 第46章 046不如告诉我你房间里的男人是谁…… 鸦天狗的名字就叫做鸦天狗,她还有很多同族,且共享同一个名字。 鸦天狗之名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称呼,它代表着一种身份,一种文化,一种深植于她们血脉中的共鸣。 和人类对于个体的执着不同,鸦天狗享受这种集群的归属。她们不追求个体的独立性,而是将个体的价值融入到整个族群中。 她们的生活、信仰和行为都围绕着这个共同的名字展开,这个名字是她们共同的骄傲,是她们力量的源泉。 在鸦天狗的族群中,名字的共享是一种荣耀,是一种力量的象征。名字代表着过去,现在和未来。她们的名字是历史的见证,是她们文化的传承。 “所以不要为我命名,也不要试图驯服我。” 第一次交手的时候,鸦天狗被激怒到势要用镜知由的鲜血祭天,因为她察觉到了无形的力量试图侵蚀她的意志。 她在筛选并制造自己的奴仆,侵犯了鸦天狗之名的骄傲,试图填写自己的色彩。 后来她知道,那份侵犯的来源叫做富江。 不过从天上打到地狱,通过战斗得到的信息,却让她无可救药地被对方吸引,最后,她们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鸦天狗喜欢镜知由身上那种破格的无拘无束,那种不受传统束缚、敢于挑战常规的自由,是对个体灵魂的释放,是对生命多样性的赞颂,也欣赏她那种不拘一格的态度,那种即使在最严苛的规则面前也敢于展现自我真实面貌的勇气。 同样的,镜知由也喜欢鸦天狗对于自我和族群的坚守,那种即使在变化莫测的世界中也不失本心的坚定。 鸦天狗不会被她的能力扭曲意志,所以镜知由格外珍视这位朋友。 鸦天狗只会为镜知由本身心泛波澜,无关其他。 所以面对好友这涉及到些许职业隐私的问题,她偏过头,眼神玩味,“大小姐,你这可是强买强卖。” 美食都吃进她肚子了,怎么也不可能吐出来。 不过她也知道镜知由的意思,能透露的情报只要几个碎片的词汇就足够。 她舒展翅膀,动作轻盈而优雅,眨眼间便飞到镜知由面前,鸦天狗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眼睛紧紧地锁定着下方的人。 “不如你告诉我刚刚在你房间的男人是谁,” 她的翅膀微微扇动,保持着完美的平衡,仿佛与重力达成了某种神秘的协议。 “为了大小姐的笑容,适当牺牲些职业道德也值得呢。” 镜知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近在眼前的额头一个暴力的脑瓜崩,鸦天狗嗷呜一声捂着额头倒飞出去,在半空中盘旋打滚,刚刚强装出来的成熟魅力一眨眼就没了。 镜知由嫌弃地吹吹手,就像游侠收刀前爱惜的擦拭,“啧,好欠打。” “你不会跟着白泽去花街混了吧,学也不学好点,徒有形势。” “哈??说的跟你经验很丰富一样,被家长管教早睡,以至于抛弃游戏队友的乖~宝~宝~”鸦天狗扯着下眼皮做鬼脸,用行动表示镜知由真的超逊的。 镜知由:“哈??你在质疑谁的魅力。” 她抬起眉眼,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她的动作而颤抖。她的动作迅速而果断,眨眼间,她已经飞到了鸦天狗的正上方,将飞在空中的她下压几分。 黑如绸缎的发丝从她耳边垂下,若有似无地划过脆弱的脖颈,她挑起鸦天狗的下巴,充满了入侵般挑衅,又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 指尖轻轻触碰到鸦天狗的额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接触,却足以让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难以言喻的怜惜从朦胧晶莹的瞳孔滴落,“疼吗?” “疼……”话音未落,鸦天狗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来不及后悔,只顾着找补,她正准备抬头反击,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却已经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镜知由在床上疯狂打滚,笑的眼泪都要下来,“真该把你刚刚的样子录下来。” 一个井号从鸦天狗头上冒了出来。 “可疼了呢,鸦天狗宝贝要不要镜知由姐姐抱抱你呀。” 井号成功分裂成了两个,并且牵动着拳头一起举起。 “哎呀呀,花街只教会了你撒娇吗?” 拳头砸进了损友的手心,恼羞成怒的鸦天狗愤怒一拳却被挡下,“闭嘴吧 。” “有这么一张嘴,我就不该好奇你的恋爱问题!” 镜知由没再笑,但是擦着眼泪的手显然还是触及到了某人敏感的神经。 “总之,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得加班了,遇到麻烦千万不要报我的名字谢谢。” “你搞不定的我也收不了场。” “就这样,加纳!” 鸦天狗扇着翅膀冲出了房间,镜知由看着大开的窗户和飘飞的窗帘,无奈地摇摇头,真是又菜又爱玩。 镜知由站在窗边,托着脸颊仰望星空,今晚的月亮尤其明亮。 高悬于天际,如同一位高贵的女神,散发着柔和而皎洁的光芒。 月亮的光辉是如此的明亮,以至于几乎掩盖了周围星星的光辉。光芒穿透了轻薄的云层,将云朵染成了淡淡的金色,为这个宁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动态的美。 真是个不眠之夜。 镜知由不用回头都能“看”到身后的不速之客,她感叹着,“真厉害啊,您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房间还是她和松田阵平一起布置的,那面童话风格的复古落地全身镜可重了,他们废了大劲儿才搬进房间。 镜面映照出的小孩右眼已经变成空茫的纯白,区分不出眼白与瞳孔,有几缕白发从耳廓垂下,右眼下方是一个弯月形状的咒纹。 镜知由将碍眼的白发别在耳后,言笑晏晏,似乎丝毫没把大筒木的楔放在眼里。 “我想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谈话?” 不速之客留着一头长至脚踝的蓝白色头发,苍白如雪的皮肤映衬着超凡脱俗的神秘气质,头上长有两只角,这是她作为大筒木一族成员的特征之一。 大筒木辉夜的身体呈透明色,仿佛被空间阻拦着,无法影响到现实,但镜知由从不怀疑大筒木的杀伤力。 虽然信件来往时她足够友善,但谁知道这位会使出怎样的手段。 大筒木辉夜并不介意这些细节,于是她答应了,“可。” 镜知由可不想破坏了精心布置的美好回忆。 她翻出窗外,脚步轻点,落在了一栋废弃大楼的顶端。 从这个高度望去,城市的喧嚣仿佛被一层透明的屏障隔离开来,只剩下宁静与美丽。霓虹灯的光芒在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上反射,交织成一幅光与影的抽象画。街道上的车灯连成一条条流动的光带,像是城市血脉中流淌的光之河流,永不停歇。 这是时代进步带来的隔阂,大筒木辉夜穿着宽大的白袍,衣角在夜风中翻飞,带着格格不入的古朴与安宁。 镜知由反而看惯了这样的景象,她顺着大筒木辉夜的视线望去,并未看到什么能吸引视线的有趣事物。 不过再往北一点,就是东京著名的风俗街。 辉夜奶奶看起来倒不像那种人。 “原来没有查克拉的世界,是这样的……” 听到感叹,镜知由收回发散的思绪,大筒木辉夜显然也不需要小孩的附和,她转过身,面向镜知由微微屈身。 对于自诩为神之后裔的大筒木而言,这真是个相当罕见的动作。 她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爱怜和关怀。 手指轻轻地抬起,轻柔地抚摸着后辈小孩的脸颊。 小孩的脸颊柔软而富有弹性,她的指尖在小孩的肌肤上轻轻滑动,仿佛在阅读着家族血脉中流淌的故事。 眼中闪烁着泪光,充斥着复杂的情绪,她的动作缓慢而充满节奏,每一次抚摸都像是在诉说着无声的爱语。 如果她抚摸的位置,不是镜知由脸上“楔”的印记,这一举动似乎更加具有温情。 镜知由没有躲闪,因为在她的视角里,大筒木辉夜的手从水镜中穿透而过,所有的警戒措施都未被触发。 如果是辉夜绕过了恶意检测,一道残影就强大到这个地步,镜知由几乎可以直接准备摇人喊救命。 如果不是,那至少这一抚摸小孩脸颊的动作,只是出自纯粹的爱怜。 辉夜:“你很冷静。” 镜知由耸耸肩:“焦虑也没用啊,您真是给了我个大惊喜。” 以血脉构筑出链接的奇迹,再微薄的血脉传承都能在她身上再现。镜知由不是没尝试过用【玩家视界】对自己进行面板分析,试图将全部能力列成清单。 结果【玩家视界】直接触发了乱码。 有很多隐形的被动能力,他们的触发条件堪称苛刻,平时不影响生活,数量上却极其可观。 能力多元化却不受控,这点倒是符合黑暗生物的混乱特性。 镜知由的弱点是,对自身状态的感知迟钝。 大筒木辉夜的楔,就像那一堆理不清的被动能力一样,潜藏着水面下,只有达成某种条件才会显现出来。 “吾会善用这具身体,也不会抹杀你的意志,在解放本体后,吾许诺你的复活。” 她对于大筒木的楔太过自信。 这个技能会将大筒木的思想与记忆备份,就像硬盘一样植入宿主的躯体,像病毒一样逐渐清除原主人的存在,最后在宿主身上实现复活。 镜知由被大筒木辉夜的直白弄得有些沉默,她看出来辉夜并非稳操胜券的自大,她只是非常真诚地提出对后辈的要求,甚至认为自己的许诺无比宽容,不可能得到拒绝。 于是她抬手覆在脸颊上温润的指尖,谈起另一件事,“被扔去星海巡警学校的时候,有位大筒木的逃犯试图通过杀死分局局长外孙女的方式进行报复。” 大筒木辉夜不太理解这一话题的意义,但依旧点评:“懦弱且毫无尊严与大筒木荣耀的家伙。” 不敢面对真正的敌人,只敢向更弱者挥刀。 “我杀了他,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仍然是奇迹镜知由。” 这下,是镜知由用力捏住意识到不对想要后撤的手指,眉毛微微挑起,透露出一种不屑一顾的傲慢,眼睛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那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时的兴奋,同时也是一个智者看到愚者自以为是时的轻蔑。 镜知由享受这种身份的逆转,下巴微微抬起,让她看起来更加高傲,不可一世。小孩的头微微倾斜,似乎在用一种玩味的眼光审视着对手,就像一个艺术家在欣赏自己的作品,而这个作品,就是他即将击败的对手。 “辉夜奶奶,你说这是为什么。” 第47章 047不要小看傀儡师啊~ 黑暗生物在寰宇中不享受公民权益。 哪怕是对器物生灵的特殊条例中,也会加上一句,“此条例不适用于黑暗宇宙生物”。 这并非出自歧视或者某种共同利益,黑暗生物是与现行规则完全相悖的存在。 寰宇,包含无尽平行宇宙的总和,这个我们生活于其中的宏大舞台,是一个由物质构成的实体,遵循着自然规律和物理法则。 它是唯物的,意味着一切存在和发生的事物都有其物质基础,不受个人意志的影响。山川、河流、星辰、生物,乃至人类社会的发展,都是物质世界的一部分,它们的存在和变化遵循着客观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然而,在寰宇之中,存在着一个与之相对应的黑暗维度,这是一个唯心并主观的领域。在这里,现实不再是由物质决定,而是由意识、思想和精神构成。这个维度扭曲而又诡异,具有极强的侵蚀性。在这个维度里,现实是由个体的感知和认知塑造的,每个人都是自己世界的创造者和主宰。 不难想象在那肆无忌惮的苍白土壤上会开出怎样的自我和独裁。 他们自出生就只有漫无边际的空想,活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 没有奇迹的发生,根本无法走出自己的家园乐土。 他们的构造也与物质世界不同,比如镜知由,百分之七十由黑暗生物构成的究极混血,她的虚无和空想在现实中的具现就是红雾。 如果有人能把她的成分像溶剂浓度一样测算出来,恐怕是70%的不明雾气,加上25%物质元素 ,还有5%的幻想粒子。 “大筒木一族开发出楔的时候,恐怕没有想过会用在黑暗生物身上。” 镜知由放松力道,任由大筒木辉夜抽回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您似乎以为自己只是来到了另一颗与忍界完全不同发展的星球,并未意识到这已经是另一个宇宙。” “大筒木能凭借强悍的肉身在星球间航行。” “但能做到穿梭宇宙之间的存在,在你们的概念里,是叫做大筒木之神吧。” 大筒木辉夜瞬间就联想到了那个被镜知由杀死的大筒木,不,不可能吧,本家的人真的抵达了那个境界,然后被眼前的孩子……? “不,你还做不到那个程度。” 大筒木辉夜轻笑,旧时代的大家长一样,费尽心思从本就喜欢的后辈身上寻找与自己相似的地方,以为那就是爱的根源。 “你与吾一样,孩子,你与吾一样有着对空间的敏感和天赋。” 在这个多维交织的宇宙中,存在着许多常人难以窥见的维度,它们如同隐藏在现实面纱之后的神秘领域,充满了未知和深邃。 “对于吾等来说,繁复玄奥的轨迹从不是遥不可及的秘密,而是如同河边那些被水流打磨得光滑圆润的鹅卵石一样,清晰可见,触手可及。” “吾等能够轻易地辨识出这些维度的脉络,就像在河床上轻松拾起鹅卵石一样,将这些常人难以理解的复杂轨迹握在手中,探索它们的秘密,利用它们的力量。” 通过感知那些常人无法察觉的空间纹理,能够感觉到空间的流动,就像是风中的气流,随着这些流动移动,对天赋者而言就像起舞一般自如。 大筒木辉夜作为大筒木分家的中流砥柱,甚至被尊称一句姬君,不可否认,她的空间天赋【黄泉比良坂】在其中贡献颇多。 她的眼中都流露出越来越浓厚的喜爱之情。 这孩子活泼灵动,一举一动间透露出与她年轻时极为相似的神韵,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展现出的聪明才智和与生俱来的天赋,就像是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那份熟悉感让她的笑容更加真诚和灿烂。 大筒木辉夜恨将分家视为奴仆般驱使的本家吗? 她回答不上来,因为本家在压迫的同时也给予了庇护,大筒木的姓氏在宇宙中本就是一种无形的震慑。 但至少肯定是怨恨的。 “哈哈,所以你要如何解除吾的楔?”辉夜站在镜知由一步远的位置,这是个相当亲近的距离,但她作为一道投影有恃无恐。 而镜知由,她一向没有距离感。 镜知由打了个响指,“黑暗生物,无形体,无物质,无思想,无自我。” 在辉夜的眼前,小孩突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她的身体开始融化,化作一滩血红色的光,如同晚霞中最炽热的一抹。 这些光逐渐凝聚、压缩,最终重组,变成了一颗红宝石般的晶体,它在空中缓缓旋转,散发出神秘而深邃的光芒。晶体的表面,刻着一道弯月般的楔,仿佛是夜空中新月的倒影,静谧而优雅。 于虚空中伸出手,重新出现顺便接住坠落晶体的小孩有着黑曜石一样幽深的眼睛,那双眸子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发丝如同最纯净的夜色,没有一丝白发,纯黑而亮丽,与红宝石般的晶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镜知由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点被辉夜影响的痕迹,在这个瞬间,时间似乎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只有那红宝石般的晶体和小孩的纯黑发丝,在虚空中熠熠生辉。 镜知由的弱点是,对自身状态的感知迟钝。 被诅咒了也意识不到,无数来自血脉的debuff重重叠叠,根本找不到最近被辉夜动的手脚。 那就重开吧。 70%的不明雾气,加上25%物质元素,还有5%的幻想粒子,就能构筑出一个新的镜知由。 镜知由手指灵巧地抓着那颗红宝石般的红色晶体,动作轻松而自在,仿佛那颗晶体不过是日常玩耍中的一颗普通弹珠。 她上下抛掷着晶体,这里面除了楔似乎还有之前宇智波斑藏在她眉心的一缕……嗯,思念?好像还带着点时空痕迹…… “我可是傀儡师,自身亦是傀儡。” “或许现在,我们能够平等对话了。” 镜知由伸出另一只手,手掌微微向上,五指自然展开,这个动作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邀请意味,“如果您的愿望只是破除封印,或许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 大筒木辉夜掩唇一笑,风姿绰约,她的目光在小孩身上流转,最终定格在那只伸出的手上。 在某个充满默契的瞬间,她放下了掩唇的手,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小孩的手,“你以为吾还会做什么多余的事?” 镜知由眨眨眼睛,“报复社会,毁灭个世界什么的?” 大筒木辉夜:“不错的建议,吾会考虑。” 于是镜知由用一具红雾傀儡的操控权换到了一个1v1大筒木家教。 因为镜知由对大筒木辉夜的了解不够,那具傀儡凝聚了很多次都没成功。 最后她们找了家环境幽静的酒吧,没办法,这个时间还能营业的除了24小时便利店就只剩下风俗街的店了。 镜知由是变身成年版的自己走进去的,具有神秘魅力的女性立刻收到了广泛的关注。 用了点手段让人忽略自己,镜知由溜达到吧台后,在冰箱里找到了不对外出售的果汁、牛奶,在收银台留下同面值的现金后,才在角落里坐下,听大筒木辉夜讲述自己的故事。 那是个比占卜结果更加完整,又比黑绝版本更加平和的故事。 镜知由抱着加冰果汁,看着对面的水镜中优雅美丽的辉夜,她的身影在波纹中显得孤独而坚定。 在大筒木分家的生活是压迫与枯燥的,但对于她来说,那段时光并非全然如此。在那些看似单调的日子里,除了讨厌的上等人外,她也有了自己的朋友圈,那些与她并肩作战、共同承担任务的伙伴们。 他们一起抱怨任务的艰难,一起在紧张的任务间隙中寻找乐趣。 随着时间的流逝,辉夜自己都几乎忘记了那些枯燥背后的心理活动,那些曾经的焦虑、期待和小小的快乐。 但当镜知由出现在她近乎千年的封印生活中,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倾听者,她发现自己不自觉地说的多了些。 在镜知由的倾听中,辉夜重新审视了那些过去的经历,那些曾经以为已经遗忘的情感和故事。她意识到,那些日子里不仅仅有压迫和枯燥,还有友情、信任和成长。这样的叙述,让她有机会重新连接那些散落在时间长河中的记忆碎片,仿佛心灵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释放和慰藉。 她的心中没有涌动的不甘,也没有对儿子封印自己的怨怼,那些情绪对于她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然而,她的眼中却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哀伤,因为自己的孩子没有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反而向她举起了利刃。 她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在她看来,以人供养神树的做法并不是残忍,她甚至没有牺牲个体保住集体的伪善,因为她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应对大筒木未来的清算,她的行为,只是为了保住自己,为了生存,不惜一切代价的决断。 辉夜的心中,有着自己的坚持和信念。 尚有余力时,她并不介意庇护为她提供优渥生活的子民,但当危机来临,她只会独善其身。 她不觉得自己的做法带有伪善,因为她从不隐藏自己的意图,她的行为直接而明确,不带有任何的掩饰。 大筒木辉夜:“所以我很喜欢你。” 第48章 048镜知由:抓蝴蝶~ 这是家清吧,并且禁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木质 家具的温馨气息,而悠远的钢琴声从不远处传来,轻柔地环绕在耳边,如同一条温柔的河流,缓缓流淌在心间。 大筒木辉夜在最后总结道,“你爱一个人的方式,就是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这一边,是坚定的选择,无疑的偏袒。” “在这个世界上,最难得的不是广阔的天地,而是一颗愿意为你敞开的心。” 在这个纷扰的世界里,人心常常被比作一座座孤岛,难以逾越,难以接近。虽然镜知由的心很小,装不下太多的人和事,但只要走进去,就会发现一个全新的世界。 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一个无论风雨变幻都始终如一的避风港。 镜知由喝下最后一口果汁,卡座对面的沙发上的晶石振动,逐渐凝聚出一具长发女性样貌的红雾傀儡。 她似乎真的只是倾听者,并未对这个久远的故事做出评价。 大筒木辉夜是个很复杂的人,或者说所有人都是复杂的。 仅仅用暌離的母亲,失败的统治者,尝试反抗的被压迫者这些来定义她是远远不够的。 镜知由第一反应是回避她格外真诚的眼神,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杯壁,又很快毫不示弱地对视回去,眼神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仿佛在探寻她眼中的每一个细节,试图解读她的真实意图。 “坦白讲,我一开始可不喜欢你。” “那现在有没有一点改观?” 小孩沉默了很久,久到辉夜已经适应了这具傀儡,才得到一点微小弧度的点头,“一点点吧。” 大筒木辉夜笑了,如水温柔,所以她才说,镜知由这孩子真是讨喜极了。 抱着一颗真心在冰面上肆意奔跑的小兽,柔软、稚嫩、羞涩,本能地用谎言保护自己却又强迫自己在某些人面前真诚些的小骗子。 哦,她真可爱。 差不多一夜没睡的镜知由扔给辉夜一张副卡就彻底倒下,“户管局的条例还有一些常识用写轮眼传给你了,违背条例的时候记得钻空子哦。” 大筒木辉夜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孩子的额头,是一种充满爱意和温暖的触碰,“我会的。” 在她的回忆中,时间悄然流逝,夜幕越来越深,直到接近凌晨的钟声在远处轻轻敲响。辉夜微笑着,轻声对孩子说:“晚安,愿你有一个美好的梦。 就和当年千手扉间喵前往异世界的时候蹭了镜知由的宠物签,大筒木辉夜寄身的红雾傀儡也是镜知由的所有物。 在这个世界合法行动的同时也会受到同等的限制。 这个世界比较特殊,由于镜知由触发了特殊事件,除了必要的上下学打卡外,其余时间自动转为了调查任务。 【线索一:蝴蝶来自一个具有特异力量的星球】 【线索二:蝴蝶没有特异力量】 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之中,星球如同舞者般在各自的轨道上旋转、移动,它们的位置和对应的坐标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变化。 这些星球的舞蹈是宇宙规律的体现,每一颗星球都在遵循着既定的轨迹,进行着永恒的运动。 然而,当两个宇宙中星球的坐标在某个瞬间意外重叠,且它们的本源相近,就会触发一种名为虫洞坍缩的奇异事件。 虫洞坍缩是一种极端的空间扭曲,它连接着两个原本相隔遥远的宇宙,为它们之间提供了一条短暂的通道。 这种现象的出现是如此罕见,以至于大多数时候,它在被任何观察者察觉之前就已经结束了。虫洞坍缩的存在,就像是宇宙中的一道闪电,瞬间划破夜空,然后又迅速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镜知由所在的丰乡小学星球A和松田阵平所在的米花町星球B就是这样的情况。 这样的融合本该只有一瞬,甚至无法被镜知由察觉。 但偶尔也会有意外出现,比如第三个宇宙的第三颗星球C也出现在同样的位置,而它的本源又和其他两位的规则差异巨大,只有某特殊的个体穿过了通道,像钉子一样把星球A与星球B固定在一起。 镜知由进入梦乡前模模糊糊地想着,和平一点的手段是把这只钉子蝴蝶送回星球C,凶残一点的话,是把蝴蝶直接抹杀掉。 但一切的前提,是要找到这只蝴蝶。 ta虽然来自具有特异力量的世界,本身却不带有一点幻想粒子。 ta是一条游鱼,悄无声息地滑入了人群的海洋。也像是城市背景中的一个像素,与整个画面完美融合,不留下任何突兀的痕迹。 今天的日出肯定赶不上了,等到黄昏的时候占卜一下吧。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后天秀知院的音乐节,抓蝴蝶的事情先往后放放,律和澪可比附加任务重要。 卧室内,厚重的窗帘严严实实地遮挡着窗外的世界,尽力隔绝着外界的光线。然而,尽管窗帘非常遮光,仍有几缕细小的碎光不甘被阻挡,它们从窗帘的缝隙中偷偷溜进来,洒在安静的卧室里。 松田阵平去上班了,他非常自觉地没有打扰小孩周末的美梦,更别说镜知由本来就是个起床困难户。 床上的小孩在睡梦中不安地咕蛹两下,仿佛被这些碎光打扰了甜美的梦境。 她闷闷不乐地掀开被子,坐起身来,眉头紧锁,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和烦躁。 镜知由环顾四周,试图找出让她感到不安的源头,但卧室里除了那些细小的碎光,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她把手放在胸口,心跳莫名加速,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那种不安和烦躁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就像一团无形的迷雾,难以捉摸,却又真实存在。 镜知由揉着脑袋,从卧室里晃晃悠悠地溜达出来,往自己的松鼠陶瓷杯里倒上温水后,幽幽地盯着水面。 霓虹人爱喝凉水,松田阵平也不例外,冰美式是他上班前必备的开机按钮。 保温壶里的热水是谁准备的,简直不需要脑子去想。 所以说松田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倒也不算错。 清水与杯口齐平,精准的可怕,水面泛起层层波纹,它们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妙的光芒。 “吉,平平无奇的一天,出门的话还会有些意外收获。” 看起来是个好结果,但以镜知由的半吊子占卜术,这个答案并不可信。 镜知由收拾好自己,背着琴包出了松田家,明天是音乐节的开幕式,下午她约好了要去彩排的。 秀知院作为名门院校,占地面积相当可观,音乐节的举办场地就在校园内一大片樱花林的中央空地。 镜知由到的时候,她的朋友们已经和工作人员混熟,并且“拿到了训练室同款架子哦~” 田井中律笑嘻嘻地凑上来,“是最适合小由身高的那款~” 秋山澪淡定地看着她被镜知由跳起来趴在背上揍了一顿,只能嗷呜嗷呜地求饶。 “再也不敢啦,镜知由大人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身高!” 镜知由连忙捂住她的嘴,“小点声,律。” 田井中律眼神死:所以完全没有否认,只是不让大声喊出来对吧…… “丰乡小学轻音部的各位,准备一下,还有一组就到你们了。”工作人员向这边挥手。 女孩们从笑闹中回神,“好的!” 阳光正好,直直地洒在了丰乡小学轻音部的三个女孩身上,她们一步步踏上舞台,准备开始一次正式的表演彩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汗水味和乐器的松香,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秋山澪,乐队的贝斯手,调整了一下手中的贝斯,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尽管手心微微出汗,但她的动作依然流畅而自信。她深吸一口气,准备进入状态。 田井中律,鼓手,坐在鼓后面,她的鼓棒在手中轻巧地旋转,她的节奏感总是那么出色,即使是在彩排中,她的每一个鼓点都精准而有力。 最后是奇迹镜知由,大提琴手兼主唱,她抱着大提琴,轻轻地拉动着琴弦,她的声音在话筒前轻咳几声,和后台沟通着参数的调整,虽然还有些生涩,但每一次的调节都让她更加接近完美。 “好了,大家准备好了吗?”律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领导力。 其他两人点了点头,她们的目光交汇,彼此之间传递着信心和鼓励。 “那么,让我们开始吧。”律的鼓棒轻轻落下,敲响了彩排的第一个节拍。 音乐随即响起,澪的贝斯线条沉稳而深邃,镜知由的 大提琴也带着别样的惊喜,随着音乐的推进,她们的表演越来越流畅,每一个音符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宝石,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女孩们的脸上洋溢着对音乐的热爱,音乐结束后,她们相视而笑,不乏疲惫,但眼中闪烁着满足和期待。 掌声雷动之中,小川晴子迎上自己可爱的学生们,“超级棒!你们是我见过最棒的一届!” 三人:“老师你对每一届都这么说吧!” 音乐节的负责人是四宫家的大小姐,四宫辉夜。 她站在舞台的一侧,目光落在刚刚结束表演的轻音乐队上,脸上扬起了一个完美无瑕的微笑。 这个微笑,就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找不到任何瑕疵。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仿佛真的被音乐队的表演所打动,看似饱含感情地恭喜。 “很少在轻音乐队中见到大提琴,真是别样的创新。” 镜知由看着曾经是她邻桌的同位体,眼里有些好笑,“因为我只会大提琴,而乐队要求至少三个人。” 四宫辉夜肉眼可见地被噎住了一瞬,才再次扬起笑容,“呵呵,那也很厉害的。” 镜知由抱着琴和同学一起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正好对上四宫辉夜装作漫不经心瞥过来的视线。 她的食指轻轻点在自己的梨涡上,动作既俏皮又亲切。 “四宫同学,要开心一点呀。”她的话语中带着鼓励和关怀,声音柔和而富有感染力。 笑容无比灿烂,就像是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纯净而明媚。那个笑容中没有一丝阴霾,没有背负任何重担的痕迹,只有纯粹的快乐和对生活的热爱。 在那个笑容面前,四宫辉夜的心情似乎也被感染,那些烦恼和压力仿佛变得微不足道。她的笑容就像是一股温柔的力量,能够让人暂时忘却烦恼,找回内心的平静和喜悦。 嘴角不自觉真实地上扬,心里却不由得疑惑,那位大提琴手到底是哪家的孩子,感觉她们好像应该是朋友? 第49章 049命运就像一只猫 七只乌鸦的旋律在静谧的夜色中响起。 柯学世界某知名水厂的topkiller合上手机,从口袋里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回忆起他刚刚发给boss的消息。 【极度冷血,缺乏同情心和共情能力,性情乖张,对金钱有执念,毫无羞耻心与底线,爱好赌博,对生活品质要求不高,运气极差,截至目前,已完成多项近乎不可能的任务,向您申请将其引入行动组。——GIN】 琴酒从走廊回到室内,看向某个肌肉格外发达的家伙,“你合格了。” “薪资是每月一百万日元,任务完成后还有额外奖金。” 他把一张卡放在桌上,推到男人面前,“这是测试任务的奖金和你这个月的工资,以后每月1号会打到这张卡上。” “还有别的问题吗?” 嘴角有道疤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抓起银行卡在手中旋转几轮,“好的老板,有工作的时候联系我就行。” 他倒是无所谓是否被招揽。 之前那种合作模式也挺自由,他还巴不得多一份工资。 伏黑甚尔支起身子,“今天就到这吧,有活联系我就行。” 毕竟这也是他遇过打款最麻利的甲方了,比咒术界那些权贵们爽快得多。 琴酒没理会这种傲慢,毕竟他对有能力的人从来宽容。 他戴好帽子,一甩风衣也离开了,最近组织里的老鼠很多,他也是牺牲了自己的休息时间来做这种人力一样的招揽工作。 主要伏黑甚尔确实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虽然他看出了这家伙不可能付出忠心,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得到代号成为核心成员,但只要保持这种普通的金钱关系就能得到一个强力的打手,倒也划算。 松田宅 镜知由坐在松田阵平的对面,托着脸颊,看他抱着碗筷一顿风卷残云,“哼哼,可怜的加班社畜。” 松田阵平才不理会她的嘲讽,因为这段时间的加班算他自愿申请的,就为了盯着那个传真机。 “谢了阿福先生,这小鬼平时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感谢阿尔弗雷德,虽然他长得像是个英国人,但厨艺一点也不英国,味道完全跟着镜知由小鬼挑剔的舌头来,松田阵平只尝了一口千层面就知道这是谁的最爱。 明显酸甜失衡的甜腻,他这份被加入了柠檬汁中和,最初的版本被谁吃掉不言而喻。 阿尔弗雷德穿着优雅得体的西装微微颔首,“请慎言,小小姐只是有些孩子气。”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这简直是另一个版本的她还是个孩子。 却忘了自己也是溺爱镜知由同盟的一员。 于是阿福给出了暴击:“以及,如果您能少带小小姐吃些油炸食品的话,我的麻烦会更少一点。” 松田阵平立马老实了,这位老管家真的好有大家长气场啊。 他转向镜知由,语气抱歉,“明天的开幕式我恐怕无法到场……” 其实秀知院的音乐节是会找警局合作的,如果松田阵平争取一下,就能合法去那边给小孩加油,但他没有。 于是格外愧疚。 镜知由装模作样地鼓起嘴,佯装生气,不过没几秒钟就破功,扑哧一笑,后仰靠在椅背上,“切,早有预料,所以我会让阿福帮我录制视频的,到时候你可得把我放成屏保一整个月!” 不难想象被看到的时候会有多少烦人精缠上来追问,又会给墨镜黑脸的他添加多少麻烦。 但松田阵平认真地点点头,“当然,说到做到。” 镜知由跳下座椅,朝松田阵平挥挥手,“你慢吃,我先去练琴了。” 隔壁房间很快传来轻快的大提琴和小孩轻柔欢快的嗓音,松田阵平低下头,盘算着等事情结束后带小孩去哪玩。 不知道这个季节的北海道适不适合出游。 第二天,镜知由难得起了个大早,跑回交界地的别墅从床底拖出装着水晶球的箱子。 “这样的睡眠质量真的不能忍啊!!!” 该死的,本来就要早起去秀知院报道,结果半夜四点被心悸惊醒的镜知由超级不开心。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天塌了的大事要这么警示。” 带着起床气的小孩直接发动【同调】,属于精灵的白发绿眸特征出现在她身上。 浓郁的自然力量将整个水晶球染成生命的翠绿。 镜知由的眼前浮现一幕幕破碎的画面。 半空中某个封闭空间内的松田阵平,他面前的液晶屏上数字逐渐减少,但他却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拆弹的意思,他表情释然,甚至归于平静。 “嘶。”小孩还准备继续往下看,却被某种力量捂住了眼睛。 [到此为止了,小由。] 西尔芙的手穿过水镜,捂住了那双已经有血泪滴下的眼睛,[看的太多,未来反而会被定死。] 被窥视过的未来,会被定格在命运的长河里。 这是每位占卜师入门时要被告知的准则。 命运就像盒子里的猫,只要你不打开它,里面的猫就是活着的,或者你只打开它一秒,卧倒的猫咪也可以被解释为睡着,而不是死亡。 但是,倘若你彻底打开盒子,得到的只会是一只死猫。 镜知由长舒一口气,[感谢婆婆,是我冲动了。] 松田阵平坐在炸药前的这部分未来已经无法更改,做得越多,也只会有各式各样的变数推动未来走向这个可能,就算今天他没有坐上摩天轮,在不知道未来的某个时刻,他还会遇到这样的困境。 镜知由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拆弹,但所幸,这个月她在他的世界拥有自 由活动的调查权。 松田宅 镜知由打着哈欠被松田阵平拖出卧室,“快起来洗漱!是你的音乐节又不是我的,为什么你这小鬼一点都不急的?” 小孩眼里露出看穿一切的鄙视,呵,松田阵平大笨蛋还有资格嘲讽她?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被炸弹犯算计的,但只要想到自己音乐节结束后就要收到这笨蛋的死讯她就心脏抽疼。 笨蛋,笨蛋,超级大笨蛋。 松田悠真也是警察,就不像这个笨蛋这么死脑筋。 “你那是什么眼神?啧,算了,给你十分钟收拾好出来。” 阿福的眼神里是肉眼可见的赞赏,能无视掉小小姐的五分钟赖床技能,松田阵平还真是第一个。 说来惭愧,哪怕是作为金牌管家的自己,有时候也会容许她的第一个五分钟呢。 镜知由和松田阵平在车库告别。 阿尔弗雷德看着小孩熟练地摸出平板,戴好监听的耳机,“虽然这样的夸奖并不道德,但我还是想说,您粘窃听器的技术又进步了。” “顺便一提,这个型号我似乎没见过?” 镜知由摸摸耳机,确保在一个清晰稳定的频道,低着头就回答,“半小时前才做好的,纯幻想粒子构成,虽然是窃听器的模样,也可以直接称呼为一种魔法。” “来不及针对警视厅的技术进行调整了,只能稍微作弊一下。” 阿福:“希望您后续能和平地与阵平少爷解释。” 镜知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我当然会!请不要质疑我的人品。” 阿福笑笑,“上次您这么说的时候,是为了证明您作为25%的人类并不需要人品这种东西。” “……至少这次我会遵守。” 松田阵平到了办公室后就搬着凳子蹲在传真机旁边,怎么都不肯走。 哪怕目暮警官说秀知院那边要求人手增援都没把人挪动,佐藤美和子叉着腰,另一只手拍桌子,“这里没有什么案子,快去干活!” 松田阵平淡定地翻看几年前的旧报纸,目光却始终无法从报纸的发刊时间上挪开,“不会错的,犯人是个相当有仪式感的家伙,倒计时作为挑衅警局的重要手段,他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时间。” 佐藤美和子被他的执着打败,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 她也听说过三年前的那场爆炸案,如果犯人再度出现,松田也会从秀知院跑到现场去,这种时候劝他显然毫无用处。 11点的闹钟响起。 松田阵平头也不抬地按掉手机闹铃,死死地盯着传真机,那里果然传来了滚轮带动纸张的沙哑艰涩声音。 “来了。” “什么?” 目暮警官本就在附近,听到松田阵平的反应也凑过来询问,“今年的数字是几号?” 松田阵平用力攥紧了薄薄的纸张,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足以显现出他有多在乎。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纸上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符号,看得极为仔细,仿佛要通过视线将这些信息烙印在自己的记忆中。 他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每一个数字、每一个字母都可能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他的眼睛快速地在行与行之间移动,大脑也随之飞速运转,试图捕捉每一个可能的线索,解析每一个可能的含义。 佐藤美和子凑过去,就着松田阵平的手看那张纸。 “这次传来的……不是数字。” 目暮警官惊讶:“什么?!” 【我们是一群圆桌骑士,所有愚蠢又狡猾的警察注意了,今日正午时分以及14时,我们将以战友的项上人头,作为点燃庆祝的烟花,有本事的话,就尽管来阻止我们吧,我预留了72号的空位,等候大驾光临……】* 第50章 050本傀儡师说你可以就可以。…… “是杯户町购物商场前的大型摩天轮。” 来不及目暮警官追问原因,松田阵平背上工具箱就往外冲。 佐藤美和子接住被松田阵平抛下的纸张,“摩天轮?” 目暮警官:“佐藤你有想法了吗?” “原来如此。”佐藤美和子拍拍手,“犯人既然说他是圆桌骑士,能预留下72个座位的圆桌,就只能是杯户町的那个地标摩天轮了。” 秀知院音乐节现场 镜知由听到耳机里的声音,立马转头看向不远处举着录影机的阿尔弗雷德。 对方向她举手敬礼,微微颔首,后退几步,默默融入人群,消失不见。 田井中律搂住镜知由的脖子,调笑地捏她脸颊,“是不是紧张了?看你一直捏耳垂。” 虽然事实是在调整耳机的镜知由默认了这个猜测,她点点头,“嗯,紧张。” 是真的很紧张,生怕某个哥变成烟花在天上看她。 镜知由手里的屏幕显示着【据目击者报道,杯户商场前的摩天轮控制台于十分钟前发生不明爆炸。该爆炸目前并未造成人员伤亡,警方已赶往案发现场维持秩序,游乐设施负责人目前正进行紧急维修,后续情况将为您跟踪报道。】 在萩原研二殉职的那场爆炸案后,犯人像是挑衅一样在每年的1月6日往警局发传真,前年是2,去年是1,按顺序今年应该是0。 但实际上警局收到的,是一封犯罪预告。 所以说,影分身真是个好技能。 镜知由二号混在摩天轮不远处的人潮中,与围观群众融为一体。 按照炸弹犯的预告,这枚炸弹的爆炸时间应该是中午12点。 她抬手看看手表,现在是11点38分。 距离爆炸还有22分钟,从这个位置用忍足爬上去连一分钟都不需要,问题是,她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掀开牛顿的棺材板,她倒是可以遮掩身份,但松田阵平就要有大麻烦了。 镜知由把鼻梁上的墨镜往上抬抬,遮住滴流旋转的双勾玉写轮眼。 她看到松田阵平已经找到炸弹并拆开外壳,打开工具箱的人嘴角还带着些许自信与从容。 “不用担心,这种炸弹,三分钟就能搞定。” 他停下了动作,镜知由听到他接通了佐藤美和子的电话。 “这位警官真是勇气可嘉,我是如此真诚地赞美你的勇气……” “松田,你在说什么?”佐藤美和子的声音有些模糊,但仍旧传进镜知由的耳朵。 松田阵平:“是犯人留下的信息。” “我会暗示你另一个更大的烟花在你,爆炸前三秒,你会看到我的提示,预祝你成功拯救所有人~” 松田阵平撇了撇嘴,冷静自持下的紧张气氛一下子从他身上散去,甚至点了根烟靠在椅背上。 “这是犯人在液晶屏幕上留下的信息,恐怕他一开始就计划把拆弹的警察困在高空的摩天轮中。” 佐藤美和子:“犯人是看到你上了摩天轮之后才可以把这段话发给你的,也就是说,犯人一定就在附近!我去找他!” 镜知由能听到佐藤刑事匆忙的脚步声和轻微的喘息,而松田阵平很快挂断了电话,“看到信息之后我再联系你吧,就这样,手机快没电了。” 隔着老远,镜知由都能感受到佐藤美和子被挂断电话后的焦虑。 如果现在能冲到松田阵平面前,她一定会狠狠给那个笨蛋一拳吧。 当然,镜知由也是。 松田阵平好救也不好救。 悬在半空中的封闭摩天轮座舱,就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密室,周边围满了紧张的警察,不远处还有闻讯而来的游客与媒体。 要在这种情况下,于众目睽睽之下救走松田阵平,甚至解决事后面临的问询,怎么想都要用到时停这样的高级技能,还要精准地卡在他看到消息之后的三秒内。 松田阵平不会跟着她提前离开的,他绝对会坚持到最后三秒看到讯息后才肯撤离。 再往前救下的就不是真正的松田阵平了。 这是一场对于警察声望的猎杀,敌人蓄谋已久,只要松田阵平不死在这里,他也可以随时背弃自己的预告,没人知道12点 的烟花是否只有摩天轮上的一个,或许这群围观群众周边也有危机潜伏,反正最终解释权归犯人所有。 只要松田阵平不死,这次事件中的所有伤亡都将变成射向警察公信力的子弹。 镜知由不是没有时停的技能,但以她的实力只能做到一秒钟,这对于需要三分钟拆除的炸弹来讲实在杯水车薪。 小孩抓着头发,快要把自己抓秃。 警察这种正义感爆棚的生物,真的是让人毫无办法,欣赏却无法接受,支持又不能感同身受。 这局还是得让松田阵平自己去破,她的技能树里有什么能用的,脑子快想想啊,只有十分钟了。 松田阵平叼着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渐渐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在某小孩的强烈要求下,他其实已经开始戒烟了。 至少在家的时候,那个闻不得一点烟味的娇气小鬼,连他在上班染上味道的工服都不许进门。 被小孩看到的话,又要被念叨了吧,松田阵平有些遗憾地想着,他知道小孩的大提琴拉的很好,但还真没看过她的演出。 或许是难得轻松下来,他还有空做着天马行空的想象。 这样的局,如果他能在三秒钟拆除炸弹的话,犯人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吧。 不过这个世界上估计也没人能做到吧,虽然自家小孩本来就不科学,但也不至于不科学到这个地步。 [呵,本傀儡师说你可以你就可以。] 松田阵平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击中,但除了疼痛却连头颅的存在都感受不到,没有头,却能头痛的感觉…… 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他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副无法动弹的躯壳之中,但与此同时,他的精神却异常清晰,意识如同一道锋利的光束,穿透了肉身的束缚,达到了一种超然的状态。 右手夹着的香烟就这样静止在空中,纹丝不动,仿佛被冻结在了时间的某个瞬间。轻烟从烟头缓缓升起,却在半空中被定格,不再飘散,不再飞舞,就像是一幅静止的画,没有了动态的变化。整个场景显得异常诡异,仿佛时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一切都陷入了静止。 他的心跳、呼吸,甚至是血液在血管中的流动,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而意识却异常活跃,观察着这个静止的世界,感受着这种超越了物理限制的奇异体验。 在这个静止的瞬间,他的思绪仿佛自由飞翔,穿梭于过去和未来。 [住脑吧,大笨蛋松田阵平!] 被无形的漩涡卷入前,他的灵魂被不算轻柔的捞起,[不要细想,不要迷失,只听我说。] 无限延伸的思维被迫收敛,他脑子划过莫名的思绪:[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大的本事,时间暂停?星际穿越还是源代码?] 镜知由一巴掌糊上去,[都不是,硬要说的话也该是盗梦空间!] [我可没有肆意玩弄时间的能力,这里是黑暗宇宙的投影,我的领域,或者理解成固有结界,算了,复杂的名词以后再解释。] [总之,这里是精神的领域,思维的空想,时间的流动速度取决于主人的自我认知。] [你无法在3秒内拆除炸弹,但我能操控你做到,收回你怀疑的想法,吵到我的眼睛了,反正从现在开始,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教会我拆弹。] [当然我也可以直接飞上去把你捞下来,只要你能解释超自然现象。] 松田阵平:[等等,那炸弹犯!] 镜知由:[相信阿福吧,他可是前中情局特工。] 松田阵平:[什么?你之前可没提过。] 镜知由:[呵,我就知道送你的漫画一点没看,那些翻阅的痕迹不会是萩原研二的吧。] 松田阵平:[你还有脸说,那不是你为了躲避家长搜查才藏在我这里的吗?那天还是我的生日,你这小鬼就顺水推舟当成了生日礼物。] [硬要说的话,你还欠我一份礼物!] 镜知由有一瞬间的心虚,却很快压下去,[这不重要,现在的重点是你面前的炸弹!] 松田阵平:[十分钟速成?你在开玩笑。] 镜知由:[现在只有八分钟了,总之我又不需要知道原理,你在精神世界拆一遍,我用写轮眼复制下来,等到现实里再操控你的身体拆弹。] 松田阵平:[啧,算了,精灵的事情人类管不着。] 阿尔弗雷德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身上的长风衣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宽大的帽檐巧妙地遮住了他眼中锐利的光芒。 他的姿态放松,面容平静,与周围围观的群众看起来并无二致,但悠闲的伪装下,他的目光如同猎鹰般锐利,仔细地在人群中搜索着任何异常的迹象,试图找出潜藏其中的炸弹犯。 作为一名金牌管家,他的职责可不仅仅是为主君提供日常的服务和照料,更重要的是为主君排除一切可能的危险因素。 阿尔弗雷德深知犯人也像他一样,正混迹于人群中,哪怕一直抬头观察也不显得突兀。 犯人会在哪里?他与周围人的不同之处在哪里? 阿尔弗雷德的目光锐利,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和专注,普通人在围观时,他们的目光是好奇的,而犯人则可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的眼神可能更加警惕,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所谓的“手机”或者别的什么遥控装置。 阿尔弗雷德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和动作,试图捕捉到那一丝不自然的恶意或是僵硬的笑容。 他知道,犯人可能正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内心的紧张和恐惧流露出来。 他寻找着那些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微小细节:一个过于僵硬的站立姿势,一个频繁查看“手机”却又不真正使用的人,或是在人群中不断变换位置,试图寻找最佳视角的人。 他最终锁定了几个可疑的目标,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在心里做出判决。 这个不是…… 这是个烦躁论文的研究牲…… 那个家伙……阿尔弗雷德注意到天桥上的一位中年男人,他浑身的失意与社会环境融合的很好…… 不过就在阿尔弗雷德准备潜伏过去将人制住的时候,那个方向却起了冲突。 “挡路了,蠢货。”嘴角有疤的壮硕男人拎着半瓶酒,晃晃悠悠地经过。 男人有一头些微凌乱的碎发,五官轮廓中带着冰冷的锐利,是个怎么看都不好惹的狠角色。 东京的居民最会审时度势,他们在这个案件频发的地方常驻,自然练就了一身趋利避害的本事。 人群为这个凶神打开一条路,只有那个中年男人,直愣愣地挡在路中央。 阿尔弗雷德看到了中年男人的脸,与镜知由记忆相通的他自然认出来,那是当初在车站与田井中律起过冲突的人。 第二枚炸弹,不会就在秀知院吧。 50-60 第51章 051琴酒=孔时雨? 松田阵平嘴上说着拆弹要三分钟,实际速度却更快一点,短短五分钟便完成了两次演示。 随着最后一颗螺丝钉的卸下,放下工具的他长舒一口气,手指因为长时间的紧张操作而微微颤抖。 这种酸痛来自他的自我认知,那样精密而又繁复的操作之后,手指的酸痛根本无法避免。 哪怕做好了不拆弹被炸上天的心理准备,这颗炸弹的结构还是被他翻来覆去地研究过,每一个电路,每一个连接点,都被他仔细地分析和理解。 他的脑海中,拆除的步骤已经被反复推演,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只是需要动手在现实中复现出来。 松田阵平扬起一抹无比自信的笑容,那是他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大展拳脚的自如。 这份自信不是空洞的自负,而是建立在扎实的专业知识和丰富经验之上的。 他有些骄傲甚至显得恃才傲物,但面对紧张而危险的工作时,他总是无比谨慎,需要精准掌控每一处细节,需要对每一个可能发生的情况的预判和准备。 每一次成功的拆除炸弹,并不是证明了对自 己专业技术和无畏勇气,只是单纯表露出一个人,一个正常人对生命的尊重。 松田阵平:“都记住了吗?” 镜知由昂起脖子,以相似的自信自如对视回去,“当然,必不可能失败。” 她直视松田阵平的眼睛,不带任何犹豫的坚定,小脸上带着点骄傲和小傲慢,仿佛在说,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充满了童真的自信。 十秒倒计时,松田阵平的袖口涌起大束的丝线,层层叠叠,相互缠绕,在空中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像对待人偶般紧紧束缚。丝线沿着四肢蜿蜒而上,像是有意识的触手,寻找着每一个可以缠绕的点,然后将人的四肢牢牢固定。 随着丝线的不断收紧,它们开始与肌肉筋骨融合,变得不再可见,仿佛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这种融合是如此自然,以至于松田阵平几乎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只有那种被束缚的微妙感觉提醒着它们的真实性。 丝线的束缚不再是简单的捆绑,而是与人偶的身躯合二为一,成为一种难以名状的连接。 在这个过程中,松田阵平的动作变得僵硬而受限,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需要更多的努力。这种束缚,既是一种控制,也是一种转变,让他的存在变得既真实又虚幻,既束缚又自由。 来不及质问小鬼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松田阵平按照镜知由交代的那样,彻底放松自己的身体,仿佛灵魂被抽离的失重感再一次出现。 只是这次,他毫无惧意,也不会迷失。 松田阵平感受着身体的不受控,视线却牢牢锁定在炸弹的液晶屏上。 “下一个炸弹的地点是……秀知院音乐节开幕式现场……” 小小的液晶屏仿佛刻意与人作对一样,光是等待这个结果就花费了一秒钟。 下一瞬间,松田阵平仿佛看到自己的动作变得超乎寻常,以一个绝对超出人类极限的速度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移动,甩出一道道残影,速度之快以至于肉眼几乎无法捕捉。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舞动,敲下文字,将手机扔出窗外,那动作流畅而果断,就像是经过无数次排练的特技。 在手机飞出窗外的时候,松田阵平甚至看到它在半空中进入了发送短信的读条,在被扔出去的时候,电流的速度都没能追上“他”的手速。 转瞬间,他又回到了炸弹前,手指上下翻飞地完成了拆弹工作。每一次剪切电线的动作都无比精准,不,更准确地说,是完美的复刻。 仅仅通过观察两遍拆弹操作,就能完美地再现每一个细节。 这种能力让“他”在拆弹的过程中如同执行一个预先编程的程序,每一个动作都精确无误,每一个决策都恰到好处。 松田阵平的灵魂透过玻璃,看到一双猩红的血色双眼,里面的两颗勾玉飞速旋转,显得妖异而恐怖。 “他”的额头,浮现出一枚纺结样式的金色纹路,陌生的,快要认不出眼前的自己。 他们,在与时间赛跑,更是在与命运抗争。 随着最后一根电线被剪断,堪称奇迹的玄幻景象终于走到终幕。 松田阵平听到小孩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那些曾经缠绕在他四肢上的丝线开始缓缓撤离,它们像是有生命的银蛇,优雅地滑离他的肌肤,在空中轻轻舞动。 这些丝线逐渐收敛,不再杂乱无章,而是有序地编织、缠绕,最终汇聚成一个银白色的晴天娃娃玩偶。 玩偶圆溜溜的脑袋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两只黑曜石般的眼睛镶嵌在银白的脸上,透露出一种天真无邪的可爱。 逐渐从漂浮中感受到脚踏实地的重量,再次掌控身体的松田阵平却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嘶。” 刚刚的动作远远超出了人类身体的极限。他的每一个关节都在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当这一切终于结束,他站在原地,汗水混合着痛苦从他的额头滑落,呼吸急促而沉重。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比肌肉拉伤更加恐怖的疼痛。这种疼痛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它更像是从骨髓深处蔓延出来的,一种深刻的、难以名状的痛苦。 他的肌肉在颤抖,关节在哀鸣,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抗议。这种疼痛让他几乎无法站立,他的膝盖开始发软,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地面倾斜。 松田阵平知道,这种疼痛是身体对于超越极限运动的直接反应,是肌肉纤维和韧带在极端负荷下的撕裂和损伤。 某种程度上,要不是他手里的晴天娃娃在不断释放出莹绿色的粒子,他的双臂几乎可以算是直接废掉。 “镜知由!镜知由!你现在怎么样?!!” 来不及悼念自己死去活来的无数细胞,松田阵平在大脑里发出呐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于是只能死死地捏着玩偶,不顾血管迸裂出的鲜红。 秀知院,对,秀知院音乐节,第二颗炸弹在那里! 手机呢?手机已经被扔出去,这还是他强烈要求的,万一拆弹失败,至少保证信息以官方渠道传递出去。 总不能让小孩匿名给警视厅发短信吧。 松田阵平咬着牙对外面的同事挥手,哪怕每一次挥动都代表着新的疼痛。 他要联系上镜知由,立刻,马上。 地面上,查克拉耗尽无法维持影分身的镜知由最后看了眼半空中的摩天轮,戴好卫衣兜帽,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消失在杯户町。 哪怕她已经努力掩饰领域展开的范围,却依旧被不远处刚从夜店走出来的伏黑甚尔感知。 伏黑甚尔的异世界之旅开启的平平无奇。 没有经历什么值得拼上性命的战斗,也不是为了拯救或者挽留什么美好,他从黑市淘到一把好武器。 察觉到今日运势不错的他干脆把剩下的钱全部投入了赌场,结果毫不意外地输光,如同每个她死后日子般无趣。 他没有推开什么奇异的门,只是走在回家的路上,烦闷地想着家里还有个吃奶的小鬼要他去养,今天手里没钱就带小鬼去孔时雨那里蹭饭好了。 反正那家伙估计也快习惯了,孔时雨抱孩子的姿势比他还要熟练。 心里盘算着理直气壮的坑人计划,伏黑甚尔的脚步轻快。 但是,迈出那平平无奇的一步后,他却直觉不对。 可为时已晚,哪怕将抬起的脚悬在空中,属于咒术的污浊也再也感受不到。 伏黑甚尔眨了眨眼,这是个没有咒术的世界,没有咒力的痕迹,也没有咒灵的存在,似乎很平静…… 他花了点时间调查,盘踞在政商门阀背后的咒术世家仿佛从未存在,禅院控股的企业、御三家本家宅基地、他如鱼得水的黑市和诅咒师势力全部荡然无存。 确定这个世界不存在咒术的时候,伏黑甚尔心里划过许多想法。 有年少时的规训“非术师者非人”,也有长大后报复回去,却发现自己仍旧被视作外道的鄙夷,生活不是没有美好的存在,可世界却将那些一一夺走…… 不过他最后还是抛下这些无聊的东西,就像他抛下所有过去,只活在当下一样。 伏黑甚尔并不急着寻找回去的方法,反正野犬无需纪念碑,奔跑至腐烂足矣。 不过有点麻烦的是,他肚子里的丑宝似乎没有跟着一起过来。 虽然丑宝肚子里的卡上也没有一分钱,但好歹有些硬通货去黑市转转。 于是他捡起了黑吃黑的老本行,抢了某跨国集团犯罪组织的生意后,干脆接受了名为琴酒的干部的招揽。 他们给钱爽快,到目前为止,伏黑甚尔都觉得合作十分愉快。 全然不知自己的勤快外包把自己和中间人孔时雨划等号的琴酒:??? 这个世界没有咒术,伏黑甚尔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可能带来威胁的气息,倒不是被安逸的生活麻痹了警惕,而是这个世界实在太过和平,就是不能把伤亡甩锅给咒灵这点比较麻烦,但以他的身体素质也很难被抓到把柄。 于是察觉到那点奇妙的诅咒气息后,刚从会所出来的伏黑甚尔毫不犹豫地就往那个方向看去。 嘈杂的人群令他烦躁 ,飘忽不定的诅咒气息更是无处不在惹人生厌。 此时距离炸弹爆炸,只剩下30秒。 炸弹犯握着手机,脸上挂着得意的期待,丝丝癫狂从周身泄露。 “三、二、一……” 他期待地抬头,激动地想象着72号缆车中的警察被炸飞的情景。 时间又走过几秒,他期待的画面却并没有出现。 炸弹犯嘴角一瞬间拉平,大拇指用力地按在手机上的通话键,反复确认没有起效,才嘲讽地勾起嘴角,“到底是贪生怕死的……” 那就怪不得我向大众揭开你们的真面目了,警察,这群该死的薪水小偷。 尸位素餐、不守信用的毒瘤,装作一副无辜的面孔给谁看? 他的朋友就是因为太善良才会被这群邪恶的家伙害死。 炸弹犯把手机放回口袋,搂紧风衣死死盯着72号摩天轮轿厢,他想知道那个贪生怕死的家伙是谁,到时候还需要引导舆论指向这个废物。 “挡路了,蠢货。”他伸手扒开一个直愣愣站在路中间的蠢货。 那家伙被他掀飞的时候,伏黑甚尔才注意到那双充满血丝的兴奋眼眸,这是和平世界中少有的暴徒。 他的恶意并不只针对伏黑甚尔,但甚尔的本能反应却是把这种恶意灭杀在摇篮里。 犯人的脑袋被他一拳摁进地面,桥面上的瓷砖都被砸碎,要不是最后反应过来收了力,恐怕还会看到红白的脑浆四溅。 阿尔弗雷德看着失去意识的炸弹犯和周围的尖叫和惊呼,默默后退半步。 “小小姐,犯人已被好心路人制服。” “原因?大概是因为犯人沉迷犯罪所以挡路结果被正义路人制裁了吧。” 第52章 052这家伙,是英雄啊。 秀知院的豪华餐厅中,结束了上午彩排的镜知由夹起一块糖醋小排就往嘴里塞,恶狠狠地咀嚼,就像在啃噬讨厌的炸弹犯。 [好可惜,没有机会名正言顺地把他揍得鼻青脸肿了。] 还想把这家伙拖到隔壁小巷子里狠狠收拾一顿来着。 这边动静这么大,恐怕很快就会有警察过来询问了。 [阿福,你先撤吧。] [好的,小小姐,正好我也不想错过您的精彩演出。] 阿尔弗雷德就像每个试图躲避麻烦的路人一样,谨慎地后退几步,远离了那块骚乱区域。 刚刚那个壮硕男人似乎出现的非常突然…… 是他执着于寻找炸弹犯精神过于紧绷,以至于没注意到的吗? 作为骚乱的罪魁祸首,众目睽睽之下的视觉中心,他本该被所有围观群众注视,但阿福只是一错身,就失去了他的踪迹。 有些可疑,但这个世界的顶级杀手同样能做到,还是暂时列入需注意清单。 作为替身,他到底无法如主君一般敏锐。 于是,当目暮警官跟着跌跌撞撞的松田阵平来到天桥上的时候,看到地面上的大洞和明显不省人事的犯人,不免有些沉默。 “真的是,遭天谴了吧。” 队伍中有人不自觉发出感叹,这两个炸弹犯真的有些时运不济,前一个犯人被车撞,面前这个被人揍。 每次干坏事的时候,总会被天降横祸制裁。 暂时还不太清楚是不是自家小鬼干出来的松田阵平本来有些心虚,听到这话却立刻严词反驳,“不是天谴,这是我们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他的眼神坚定,表情严肃,因为将这一切归功于老天实在是对警方辛勤工作的不尊重。 是长久以来不懈的努力、细致的调查、坚定的意志和沉重的牺牲,才让凶手被抓获。 每一滴汗水、每一次推理、每一个不眠之夜,都是通往正义之路的坚实脚步。将这一切简化为“天意”或“天谴”,就像是在说他们的努力毫无意义,这是对所有参与者的辛勤工作和牺牲的否定。 正义可能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真正的力量来自于人们的共同努力,而非虚无缥缈的天意。 他的语言有些尖锐,对于不知道萩原研二往事的人来说有些小题大做,被反驳的警察有些恼怒,却被那仍然带着血丝的眼睛劝退,只能不满地嘟囔几句。 “不就是一句话嘛,至于这么上纲上线。” 佐藤美和子正好带着医疗队和担架赶来,有些慌乱的视线在看到某人真的在这之后,转瞬变成了暴怒。 “松田阵平!就知道你这个病患跑到这来了。你觉得自己很能是不是,三秒拆弹的奇迹警察,你的手还要不要了?!!” 目暮警官听到这话,连忙拉开松田阵平一直披在身上的可疑外套。 松田阵平的体力近乎透支,这一下没能躲掉,一直掩藏在宽大袖摆下的胳膊暴露在空气中。 “嘶。”看到的人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整条胳膊上的血管都处在充血状态,青筋和血丝狰狞地爬满手臂。 就这样,松田阵平下了摩天轮还能够条理清晰地分析犯人可能出现的地点,真的是令人惊叹。 目暮警官同样震惊,他严肃起表情,“松田巡查,我以警部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前往医院就诊。” 佐藤美和子的到来,还带来了新的消息。 根据鉴定分析科同事对于现场的初步调查,松田阵平是发现不可能在绕开液晶屏的情况下进行拆弹之后,干脆选择了牺牲自己获取另一个炸弹的情报。 但他也不是完全坐以待毙。 鉴定科从现状和炸弹线路的情况,不可思议地得出松田阵平在短短三秒内完成了短信编辑和炸弹拆除的工作。 哪怕后来看到他重伤的双手,仍旧不敢置信这突破了人体极限的事实。 “那简直就是个奇迹。” 而更值得深思的事情是,哪怕松田阵平用自己的极限去赌那三秒钟的奇迹,他仍旧选择了先发送短信再拯救自己。 从人性的角度考虑,松田阵平明明可以将那短暂的三秒全部用于拆弹。 那样的话,成功了,他带着足以换取二等功的情报活下来,他是创造奇迹的英雄。 失败了,炸弹会毁灭一切人性的险恶,作为一个死人,无论是炸弹犯在最后出尔反尔,还是他没能在三秒钟完成短信发送,人们总会以最大的宽容为他找好借口。 但是,松田阵平,他选择了一条更为大义的路。 先发短信再拆弹,降低了自身存活率的同时,又将对人民与社会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把人民的生命安全、社会的稳定有序稳稳护住,让希望之光穿透阴霾,熠熠生辉。 发现这点的警察面对确凿的证据久久不语,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唯一的真相,容不得半点虚假。 直到助手带着新的分析结果走来,更加佐证了他的推理。 “这家伙……是英雄啊。” 然而英雄本人却被强硬地送上了担架,那些同事虽然态度强硬,动作却轻柔到仿佛捧起一根羽毛。 自从调来搜查一课就一张臭脸,顺理成章得到无数白眼的松田阵平第一次知道,他的这些同事竟然这么难缠。 温柔的关怀比镜知由的傀儡丝还要狡猾,温暖的慰问像棉花糖一样令人爬不起来。 “行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医院行了吧。” 无奈的松田阵平放弃反抗,躺在了等候已久的担架上。 左臂放下的时候,正好擦过心口的衣袋,略微鼓起的圆润弧度来自某呆萌的晴天娃娃。 被抬上救护车前,松田阵平莫名感觉到一道探究的视线,如芒在背一般令他不得安宁。 尝试往那个方向看去,那是个三面封死的小巷,浅到一眼能够望见每个角落。 什么都没有吗? 视线消失了,胸前的 暖流持续不断地修复着他的肌肉经脉,酥麻的温暖中,松田阵平陷入了沉睡。 一眨眼就窜上三层楼高的伏黑甚尔蹲在屋顶的台阶上,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可真是恐怖的诅咒。” 几乎遍布全身每一处的诅咒,他第一眼差点当成是人形咒灵了。 有趣,这个世界可比他想象中有趣得多。 秀知院内被人安装了炸弹,这事可不算小。 下午举行的音乐节开幕式,对于秀知院的学生来说,和家长开放日并无区别。 可要论起秀知院学生们的父母,那可太有来头了。 别的不说,兼任校长的藤原议员就绝对会出席女儿策划的活动,要是这群大人物被炸弹伤到一星半点,就算是警视厅的一号都要头大。 不过这些大人物在的地方,总是少不了交涉的麻烦。 比如现在,目暮警官正诚恳地描述事态的严重性,“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得到了来自犯人的预告,虽然他还在试图遮掩,但初步审讯结果表明,秀知院被安置炸弹的可能性高达八成。” 四宫家雇用的安保团队负责人有些犹豫,但还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警方立刻搜查的要求。 “我需要先与雇主取得联系,汇报下情况,请您理解。” 目暮警官还想争取一下,却被其他保镖拦住,看着负责人拿起了对讲机,也只能等待他的回复。 很快,负责人回来了,“很抱歉,雇主表明已经知晓炸弹相关事宜,也已经安排了专门的团队前来处理。” 换句话说,他们并不需要借助警视厅的力量。 “警官先生,相信您能理解的,毕竟来的可是藤原安保。” 负责人的语气带着狗仗人势的傲慢,和毫不掩饰的踩一捧一,哪怕遣词再有礼貌也掩饰不住那份倨傲。 “可是!”佐藤美和子刚往前走,就被目暮警官伸手拦住了。 目暮警官拉拉帽檐,冷冽的目光直视负责人,“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您的一言一行代表着秀知院,后续的一切都将由秀知院自行承担?” 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支录音笔,如利刃般举到负责人眼前,视线从他胸口的名牌上划过。 “大山先生,麻烦您做下自我介绍。” 佐藤美和子惊讶地看着自己一贯和善的长官,他很少展现出如此尖锐的姿态。 “自,自我介绍就不必了吧。”大山和二不自觉地举起双手,仿佛面前的不是一支录音笔,而是一把枪一样。 目暮警官见机追问,“那我是否可以认为之前的宣言皆是敷衍,大山先生,再次提醒您,妨碍公务执行者,可根据情况执行拘留,涉及炸弹的案件从来都是重大刑事案件。” “希望您,配合公务。” 目暮警官的敬语一如大山负责人般有礼,却带着另一种形式的压迫感。 大山和二这回是真的有些骑虎难下,他只是一个安保队长,并没有直接联系藤原家管事的资格…… 他的自信来源于安保部的总负责。 “哈哈。” 笑声从一旁传来,四宫辉夜无奈地牵着镜知由走出来,背后是一群欲言又止的保镖,看着大山和二的眼神带着怜悯。 四宫小姐年纪不大,却带着一股子强装成熟的游刃有余,“秀知院承担一切后果?” “作为主策划,我何时同意了这点?” 四宫辉夜举起外放的手机,“千花,是你的意思吗?” 手机另一头,藤原千花惊讶的声音传来,“哎!我可没有同意过这种事情哦,虽然藤原安保确实在路上,但他们也只是另一道保险而已。” “所以说,有人越俎代庖了?”四宫辉夜眼神中的高光完全消失了,她冷漠的视线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抬手的瞬间,身后的保镖一齐锁定大山和二。 “带走。” “是,大小姐!” 镜知由也凑在一旁,跟着举手敬礼,“是~大小姐~” “你别凑热闹。”四宫辉夜把镜知由的手拉下来,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影响自己形象的事情,干脆整个握住,包裹在手心。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关心亲近的证明。 四宫辉夜转过身,完美微笑地向目暮警官伸手有请,“看各位警官的便衣打扮,估计不需要我提醒什么。” “但还是请您尽量不要带来恐慌,当然,这只是来自主办方的私人请求。” 目暮警官脱帽致意,挥手带着部下快速前进,“我们会的。” “祝您一切顺利。” “借您吉言。” 佐藤美和子经过的时候正好对上镜知由扬起的笑容,心也不自觉软乎一瞬。 走的远了,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对话声。 “哇偶,四宫同学刚刚超级帅气的~好有气势~” “闭嘴,镜知由……” 第53章 053又旅:您怎么会在这里?? 镜知由午饭后找了棵不错的樱花树,几步踏上去,在最符合人体工学的那根枝条上躺下,罕见的冬日暖阳透过樱花树的缝隙,打在她的脸上,一簇粉花正好遮住了她的双眼。 田井中律和秋山澪早已习惯了她这猫儿一样的午睡习惯,相视一笑,扭头就走。 镜知由那个体质怪物,他们出去玩的时候永远穿的最少,却从不感冒。 每次还会得意洋洋地笑着,“因为只有笨蛋才会感冒!” 几次三番下来,田井中律也放弃了在这一点上和她较劲,干脆就随她去了。 小孩戴好棉服的帽子,毛茸茸的围边将脸部包裹,安详和平。 耳边传来轻脚踩踏树枝的簌簌声音,不一会,胸口传来暖融融的重量,两条深蓝色的尾巴缠上露在外面的脖颈,是一种实心的毛茸茸。 “又旅,你来了呀。” “我明明一直在。” 镜知由伸手抱住猫咪,又旅给她暖脖子,她给又旅暖身子,“阳光真舒服啊。” 影分身解除之后,她同步接收了记忆,却还没来得及处理。 阵平哥估计不会允许她用些超自然手段惩罚犯人,但这并不妨碍她动用钞能力合法合规地给警视厅赞助最优秀的律师,争取最高的量刑。 不过那都是音乐节之后的事情了…… 睡梦中,她好像听到几声不满的抱怨,身下的樱花树也被重拳锤到颤抖。 “全都是笨蛋、蠢货、无能的草履虫!” “无法沟通的功能丧失碳基生物!” “交代了多少遍还做不好……” 那声音细若游丝,怪只怪镜知由听力太好,再加上这声线的主人让她微妙在意。 “哈~”镜知由安抚怀里的猫猫,表示这是她认识的人,刻意地打出哈欠,伸个懒腰后,小腿勾住树枝倒挂着探出脑袋。 “四宫同学,你吵到我午觉了哦。” 早在镜知由迷迷糊糊打哈欠的时候,四宫辉夜就整理好情绪,端正矜持地站在原地,挂起完美的微笑。 被倒挂的镜知由突脸也没感到慌张,反而从那双微微抱怨的眼睛里读到了奇妙的亲切。 一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她调查出镜知由的身份,至少在这个世界的身份。 她也很疑惑,“松田同学,你怎么会在树上?” 嗯,好反问。 把问题抛给对方,转移话题顺便掌握主动权。 镜知由维持着倒挂的姿势,刘海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露出一片光洁的额头。 她怀里的猫似乎不满这个姿势,一脚踩在白皙的额头上,一甩尾巴不知道窜去哪里。 速度极快,某一瞬间仿佛出现了两条尾巴的残影。 镜知由捂着脑袋,皱起眉头。 四宫辉夜迟疑地望向远处已经消失不见的猫,又看回眼前的人,“你没事吧。” “哦哦,小问题。”镜知由张开双臂,腿部用力前后摇摆几下,一个优雅的后空翻平稳落地。 顺便回答了四宫辉夜的上一个问题,“我在树上睡觉,不过现在也该去会场准备了。” “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笨蛋之类的词汇……”镜知由点着下巴,狡黠的灵光一闪而过。 四宫辉夜面色不变:“那应该是睡迷糊了吧。” 镜知由满意地看着她紧绷起来的眼角,默默在心里比了个耶,脸上还是做出思考的表情,“哎,是吗?” 四宫辉夜连忙伸出手,“总之,镜知由是要回音乐节会场的吧,我们一起走?” 镜知由顺理成章地搭上四宫大小姐的胳膊,“好呀好呀。” 四宫辉夜显然不太习惯这样的接触,但随着那柔软的脸颊蹭上肩膀,心里只剩下一片柔软。 受到的教育本能地让她寻找话题引开镜知由的注意力,于是她下意识出口,“下午的 开幕式不要紧张,你们的表演很优秀。” 镜知由:“我刚刚……” 四宫辉夜:“我真的很期待你们的表演!” 镜知由:“欸,可是……” 四宫辉夜:“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交换下联系方式,作为松田家这代的继承人,你也该出来活动活动了。” 像是打开了什么话匣子,四宫辉夜不由地多说几句,“你这家伙怎么跑到丰乡读书去了,如果留在东京的话,我们肯定在一个班级。” “当然就算没分在一起,四宫家也有的是手段。”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身边笑眯眯的镜知由,“你刚刚想说什么?” 镜知由:“我想说,你有没有看见一只深蓝色的猫咪,它好可爱的~” 四宫辉夜脸色爆红,原来不是要说自己在樱花树下的抱怨,可恶。 不过,这似乎不是通往音乐节会场的路。 镜知由无辜地摇摇头,举起被四宫辉夜握着的手,“我也不认路哦。” 是你带着我走路的。 后来听见了门口的交谈,镜知由兴致勃勃地就要去凑热闹,结果被四宫辉夜揽着脖子抱住,“再观望一下。” 解决了警方的入场问题,他们才踏上正确的前往音乐节会场的路。 “辉夜同学,和我的奶奶重名呢。” “哈?你找揍吗。” “我说真的。” 米花医院 因为身上装着镜知由的晴天娃娃,被诊断为轻伤的松田阵平被医生打了石膏,又交代要静养之后就被送去了普通病房。 于是这个不安分的家伙刚躺下闭上眼睛没多久,就溜出了医院。 身后的护士前脚还在和同事感叹这堪称奇迹的警界英雄,后脚就发现自己看护的病房少了一人。 怎么办,这一秒就真的想给搜查一课打投诉电话。 伤得不重,加上患者的强烈抗议,并没有被包成一颗粽子的松田阵平艰难地挥舞自己的胳膊拦车。 虽然已经打过电话,虽然他现在去了也无法拆弹。 虽然根据自己今天的奇幻经历,镜知由那个小鬼根本不需要操心安全问题。 但是,他就是很想见到她,非常非常想给她一个拥抱。 并且一点也不想错过小孩的演出。 那孩子平时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充满着上流社会那种“从容不迫和理所当然的挑剔”,她不一定真心喜欢小提琴,却绝对珍惜与朋友们组建乐队的每一次演出。 松田阵平的手掌也被石膏包裹,但最上方的指节却还能活动,医院外的花店总是些祝福健康的花束,他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纸币塞给司机,“麻烦等我十分钟。” 司机检查好数额,相当好说话的挥手,“没问题,我去那边找个地方停车,等你好了来找我就行。” 随后又看到松田阵平打着石膏的胳膊,“需要帮忙吗?先生。” “不用了。”松田阵平往花店走去,他不是很懂这些花朵背后的寓意,要是萩原还在的话,估计会一边如数家珍的安排一边数落他吧。 [真的是,忙着追查犯人的话,至少把礼物准备好啊,无论是道歉还是祝贺。] 秀知院 炸弹的拆除工作非常顺利,通过审讯室里的最新情报,警方与现场情况核对完毕,且与四宫藤原等负责人确认后,就准备收队离开了。 “佐藤,你还不走吗?”同事招呼着。 佐藤美和子看着舞台上抱着大提琴的女孩,朝同事挥挥手。“我再留五分钟。” 同事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感觉那小孩有点眼熟,“哎,这不是那个……” 于是又凑过来一个脑袋,“这不是松田的妹妹?” “哎对对,就是上次来咱们办公室的那个小孩。” 在秀知院小学的樱花林中,阳光透过樱花树的缝隙,洒在精心布置的舞台上,花瓣随风飘落,为这场演出增添了一抹梦幻的色彩。 站在最前面的是镜知由,她的声音清澈而富有感染力,随着伴奏的和弦,她的歌声在樱花林中回荡,仿佛能与鸟儿的歌声相媲美。 距离下午两点还有10秒。 在这样的氛围下,又旅尾巴卷着个金属方块,悠哉悠哉地跳到了高处的屋檐,与举着录影机的阿尔弗雷德点头致意。 在镜知由唱到副歌最高的一个鼓点的瞬间。 又旅猫猫一甩尾巴,将方块踹到极高的高空。 炸弹的火焰并不璀璨,只有浓烈的黑烟在半空中翻涌,又旅补了一个超小型迷你尾兽玉,深蓝色的光圈在天际迸发。 如同蓝宝石般璀璨,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幽蓝的光晕。 “欸?今天有烟花这个环节吗?” “不知道啊,但很好看不是吗?” 审讯室的犯人死死地盯着墙上的钟表,可惜时间过了很久,那些警察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他颓丧地低下头,啧,他藏得最深的那颗炸弹竟然被发现了。 那个没礼貌的小鬼,运气还真好啊。 一个脸格外黑的警察推开审讯室,“根据最新的指控,你的证词并不完整,存在可以隐瞒线索的嫌疑,所以关于减刑的申请,予以驳回。” 嘁,这个狗屎一样的世界。 踢完炸弹优雅落地的又旅被一只手捏住了后颈皮,“神树的一部分?那孩子还真是善良,什么都收留。” 大筒木辉夜轻轻松松地镇压住又旅的反抗,“为了跟随她,把九成的力量留在了那处宇宙啊……” “好弱。” 确认完信息,大筒木辉夜任由又旅挣扎出去,跳到阿尔弗雷德的肩膀上,炸毛地盯着她,“你,您怎么会在这里?” 大筒木辉夜:“小由没告诉你吗?她答应了要为吾解除封印。” 听到这事与镜知由有关,又旅反而松了一口气,“那孩子从来不做赔本生意,你必然摆出了同样的筹码。” 大筒木辉夜扬起宠溺的微笑,“是的,你说的没错。” “此时此刻,吾只是欣赏后辈笑容的辉夜奶奶。” “对于如此弱小的你,毫无兴趣。” 第54章 054(三合一)阿福:可能这就是隔…… 阿尔弗雷德放下手中的录影机,顺手把又旅放在另一边的肩膀上,“真是完美的表演,我还有些晚餐的准备工作,大筒木女士要和我一起吗?” 大筒木辉夜撩起头发,身上的长袍瞬间变成符合环境的米白色大衣,看得出来她非常自如地适应了这个时代。 “不必,吾,我自有安排。” 蓝白色长发在转身的瞬间缩短,她走进漆黑的光幕,端的是一派高手的从容气质。 但阿尔弗雷德的视线下移,并不困难地找到了刚刚消失的大筒木辉夜,她在下面的观众席,正举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应援棒,兴奋地挥舞着。 身边站着不知道哪家的夫人,相当愉快地交流着,虽然听不见说的什么,但以他读唇语的能力,并不难得出是在互相炫娃的结论。 真的非常丝滑地代入了辉夜奶奶的角色。 又旅自然也看到了,“她和六道仙人描述里的样子差别好大。” 阿尔弗雷德幽幽评论,“可能这就是隔辈亲吧。” 镜知由结束表演,和朋友手牵着手鞠躬的时候,毫不意外地感受到了多道视线的关注。 垂下的发丝遮盖住她的眼神,不过,数量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她已经看到了屋檐上的阿福和又旅,观众席的大筒木辉夜,刚赶到现场抱着花束的松田阵平。 诺拉揍敌客的千里眼正锁定着她,不难猜测松田悠真也在全程录像。 半空中水镜对面含笑的西尔芙、爱丽丝、 因陀罗。 还有很多虚空中她都分不清楚的视线低垂,有的祖宗从来没回应过她的好奇,这时候倒冒出来刷存在感。 怎么感觉自己今天就要出道一样,被奇妙的应援了。 镜知由不理解,但镜知由微笑。 管它呢。 被点燃了热情的现场,四周是一片欢腾的掌声和欢呼声。 四宫辉夜夹带私货的中场休息环节前,金色的飘带随着庆祝的气球一同飞舞。在这片金色的漩涡中,有一片飘带轻盈地落下,不偏不倚地停在了镜知由的头顶,仿若一顶金色的王冠,为她加冕。 虽然大筒木辉夜送的花刷的还是镜知由的卡,虽然松田阵平全程站在角落,只在谢幕时被镜知由捕捉,虽然…… 总之,镜知由跟队友约好了后面几天的音乐节行程,接下周末四宫家的晚宴邀请函,抱着多到足以塞满轿车后座的花束,把松田阵平打包送去了医院。 “乖乖躺着去,你的恢复过程需要留下证据的。” 镜知由的手指隔着衬衫触碰到松田阵平胸口的丝线人偶,往里面塞治愈能量,“我可不想哪天世界第十一大医学奇迹被命名为松田阵平。” 被打包的人只感觉好笑,“那也该是我感到羞耻,和你这小鬼有什么关系。” 小孩在殴打病患和尊敬长辈之间犹豫了一瞬间,决定先殴打病患再尊敬长辈,反正手握精灵牌治疗术的自己绝对不会给他留下暗伤。 下巴上挨了狠狠一击头槌的松田阵平终于安分了。 虽然用的头槌,但镜知由还是拍拍手上完全不存在的灰,“最近一周忌辛辣、油腻和生冷食物,戒烟戒酒,适当运动。” “这是来自镜知由医生的医嘱,不遵守的话,就让你吃阿福的华夫饼。” 松田阵平哼笑一声,“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挑剔。” 阿尔弗雷德的华夫饼能难吃到哪去,最多就是口感差点,也就这个小鬼会视若水火。 * 镜知由回到了交界地的别墅,推开门的瞬间被汹涌的海水吞没,海水的力量强大而不可抗拒,它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她卷入了深不见底的海洋之中。在这片蔚蓝的深渊里,她感到自己像是一片落叶,被水流卷起,上下翻滚,无法自主。 该死的,她今天身上穿的可是短裙。 “啊咧?” 她的视线穿过波动的水流,隐约还能看见一些海底生物。五彩斑斓的鱼悠闲地在珊瑚间穿梭,海龟缓缓游动,它们的古老和沉稳似乎在诉说着海洋的永恒。 某一瞬间,镜知由伸出手,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一抹水流,透明无形的海水中硬是被她抓出一只带着晶莹鳞片的手臂,“抓住你了。” 下一秒,比海水更加湛蓝的鲛人顺着力道拥她入怀,冰凉的脸就这样贴过去。 “限定款的爱豆皮肤镜知由,快来让妈妈亲亲~” “唔。”镜知由努力巴拉着她的脸,结果鲛嬅的鱼尾盘桓着缠上她的小腿。 直到被鲛嬅的海水同化,耳边长出同款金蓝的耳鳍,才被公主抱着出了水面。 “哈哈哈,这样才像母女嘛,小由明明是我的孩子,怎么一身的精灵味道。” 镜知由毫不客气地翻着白眼,“呵呵。” 占有欲这么强,当初是怎么把小孩弄丢的,笨蛋老妈。 那片海算是鲛嬅的领域,上岸之后衣服也不会湿。 镜知由跳到地上,果不其然看到了堆满整个一楼客厅的“礼物”,随手捞起一枚刻着奇异花纹,最罕见的是和镜知由的眼睛一样墨黑的贝壳。 “这是来自失落亚特兰蒂斯的古老贝壳哦,很漂亮吧。” 鲛嬅弯下腰,下巴搁置在女儿柔软的发顶,压出一个小小的坑。 “哼,也就一般般的好看吧。” 鲛嬅自觉无视女儿的口不对心,捞起小孩就往肩膀上放,“走啦走啦,一起布置客厅吧,家宴这种事情总不能全部扔给金牌管家吧。” 镜知由:“是阿福!” 鲛嬅满不在乎,“差不多啦,我一向记不住择偶标准外的异性名字。” “不过今天你身边的那个警察还蛮帅的,叫什么阵平?是我喜欢的小狼狗类型,就是气质太像老古板,真的有点下不去口。” 镜知由头顶冒出一个井,“他全名叫做松田阵平!” 鲛嬅一巴掌拍在女儿头顶,“不要叫的好像我毫无底线一样。” “姓松田啊,难怪有种想要一拳揍上去的欲望。” 门口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镜知由只觉得身上一轻,就被揽进一个充满杀机的冰冷怀抱。 双手被禁锢,只能先一口咬住袭来的匕首,浑身软成一滩雾气。 诺拉拥抱的手臂附着细密的封印,那部分的镜知由无法转化为红雾,甚至影响了她的重组和再生。 叼着匕首的小孩在空中旋转半周,重重地扑在诺拉的后背,刀锋抵住后颈,鲜血晕染出别样的欢迎。 二头身的镜知由环抱住诺拉揍敌客的肩膀,忽略诺拉怀里的四肢,忽略镜知由口中的利刃,这倒是个相当温情的见面礼。 诺拉:“看来新的封印术也不能把小由抓去监狱呢~” “好可惜啊,要是外婆能够天天见到小由,或者能把小由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多好。” 镜知由吐掉匕首,张开的口腔里同样刻印着防御术式,“那外公会很有意见吧。” “不过我有预料到您会下毒,所以拖延时间的战术也无效哦。” “倒是您,精心准备的毒素被用在自己身上也不好受吧。” 诺拉松开手,被囚禁的那部分“镜知由”与二头身的她合并重组,恢复成正常模样。 她捧着脸,“小由这是在担心外婆吗?好感动哎。” “揍敌客手里的毒药,从来对自己无效。” 在来的路上,她就建立起来足够的抗性,不如说,“小由的表现才是真正的惊喜。” 另一边的父女问候也很友好。 松田悠真脱下外套挂好,视线扫过自家一个比一个叛逆的崽子,“我刚刚听到有人想和我比划两招?” 鲛嬅背着手蹦蹦跳跳地晃过去,“嗨,老古板你也来了啊。” 松田悠真嫌弃地看她这幅长不大的样子,“站好。” 下一秒,三米远的距离,对视的瞬间,松田悠真顿时落入和之前镜知由一样的深海,不过这次可没有游鱼珊瑚和海龟,只有无尽深海的茫茫杀机。 鲛嬅拍拍手,“唠叨的老古板,尝尝我的新招数。” “哦?”松田悠真抬起左手的终端,淡定地开启了闭水型生物甲,“就这。” 鲛嬅有些遗憾,她的计划是让那个总是一本正经的老古板尝尝海水的滋味,最好能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可惜竟然连他的衣服边角都没有沾湿。 只能亲自出手了,鲛嬅的身体猛地弹起,抬腿飞踢过去,动作迅猛而优雅。在半空中,她的身体灵活地转体两周半,如同一条跃出水面的鱼儿。腿部浮现出属于鲛人的尾巴虚影,在空中划出一道狠厉的弧度,带着破竹之势砸向老头。 松田悠真的右手被精密的机械结构覆盖,挡住了这一击。 真可惜,只将老头击退了半步,鲛嬅轻轻啧了一声。 松田悠真的身影在海水中微微晃动,却依旧稳如泰山。下一秒,鲛嬅的拳头也到了,她的攻击如同海浪一般连绵不绝,一拳接着一拳,每一拳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海底是鲛嬅的主场,她的每一次攻击都如海潮般汹涌,每一次旋身都带着海洋的野性与自由。 松田悠真的脸上很快挂了彩,不过鲛嬅也没好到哪去,漂亮的鳞片都要黯淡些许。 某个瞬间,松田悠真的机械手臂抓住了鲛嬅的鱼尾,重重地摔在地上,为这场战斗画上句号。 “还算是有点进步,看来你的脑子里也不只是恋爱。” “嘁,唯独不想得到你的夸赞。” 阿尔弗雷德看着大战两场却仍然整洁干净的客厅,虽然礼物较多堆成小山,但总体还算看得过去,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女士们先生们,如 果没有额外的家庭活动,我们的晚宴就要开始了。” “首先,让我们举杯,庆祝镜知由小小姐的十二岁生日快乐。” 镜知由一脸惊讶,“哎,不是下周吗?” 松田悠真大手按住她头顶的呆毛,“所以我才说户管局是个秩序紊乱的地方,按照星海历法,今天是你的生日没错。” 鲛嬅一筷子戳上他的手,“少说教了,老古板。” 诺拉揍敌客笑着举起了酒杯,和小孩手里的果汁轻轻碰在一起,“生日快乐,小由。” 等到晚宴结束后,大筒木辉夜才姗姗来迟,享受完在秀知院的炫娃社交,穿过黄泉比良坂的黑洞落地,“看来我到的好像有点晚?” “不晚不晚。”鲛嬅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热情地捧起大筒木辉夜的手,“这位姐姐可真漂亮,是小由的祖宗吗?叫什么名字呀,我是小由的妈妈酱哦~” 等镜知由给外公外婆介绍完又旅,溜达回客厅的时候,看到鲛嬅就差没坐进辉夜奶奶怀里揩油的样子,沉痛地捂住了猫猫的眼睛。 “乖猫猫,咱们不看这个哦。” 镜知由舍己为人,挤到鲛嬅妈妈和辉夜奶奶之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在聊什么呢?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不是在说我坏话吧。” 鲛嬅好笑地用手指戳女儿的额头,“你对我的信任好像太低了点。” “妈妈只是在分享自己的恋爱经历啊。” 大筒木辉夜摸摸小孩的头,顺便把镜知由的额头拯救出来,看得鲛嬅只想撇嘴,真是溺爱的祖宗,刚刚聊天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位对她女儿以外的聊天话题都相当不感兴趣。 她们刚刚聊天的内容,还是她带着小由出去约会的故事呢。 大筒木辉夜低下头,亲亲小孩的脸颊,“恋爱是很有趣的,不过你还是晚点体会到比较好。” 老古板松田悠真正好经过,“小由的话,至少两百岁前都不许恋爱。” 鲛嬅的拖鞋直接就飞了过去,“比我当年的一百岁还要过分啊!毫无长进的老古板!” 隔辈亲也要有点底线吧。 * “喂,我说过我不带新人的吧。”伏黑甚尔的手机大剌剌地开着外放,仰头再次灌下一口酒,丝毫不顾忌对面的新人还未通过考核,就把琴酒这位高级干部的声线暴露在他面前。 琴酒语气随意地解释道,“抓住你的尾巴本来就是他的考核。” “伏黑甚尔,你该反思一下自己的扫尾能力。” 琴酒并没有敲打对方的意思,但这段时间杀的老鼠太多,组织里急需补充新人,结果新进来这批的老鼠含量更高,忙的他连续一周没有休息过。 伏黑甚尔才不理会这些理由,他从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只是相当直接地提出自己的要求,“让他滚。” 安室透的嘴角和琴酒一起微微下垂。 为了听到更多琴酒的信息,安室透的脸上表露出恶意的不悦,却依旧安静。 但琴酒却已经从伏黑甚尔的吞咽声中,发现了更令他不爽的事实,“你开的公放?” “啧。” 伏黑甚尔从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这样明目张胆的叛逆反而让他明白了意图。 “A级任务的三倍奖金,外加三天的带薪假期。” “成交。” 伏黑甚尔重重地把酒瓶拍在桌上,琴酒好像完全不想和这个混蛋交流一样挂断了电话。 尴尬的空气中传来通话截止的滴滴声,但伏黑甚尔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甚至淡定地点起一根烟,没骨头一样瘫在沙发里。 安室透等了一会,也没得到下一句话,些微不满地挑挑眉,“前辈,所以我的任务是什么?” 最近组织内部进行了一场大清洗,许多岗位的空缺让整个组织的运作都变得滞涩。 经营了两三年情报贩子身份,游走在组织外灰色地带的安室透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难得的机会,极其合理地被吸纳进外围成员,而这次的任务,便是他更进一步的敲门砖。 至少他已经完成了第一步,寻找伏黑甚尔的安全屋。 伏黑甚尔虽然没有代号,但却跟高级代号成员琴酒有着密切的联系,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也是距离代号成员最近的核心人物了。 他的安全屋必然隐藏着许多关键信息和秘密,找到它对于安室透来说,无疑是一次深入了解组织、掌握更多情报的绝佳机会。 从接受这个任务开始,安室透就迅速地投入到了紧张的调查和搜寻中。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没有借助丝毫公安的力量,因为从他正式走入组织视野里的那一刻开始,考核期的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在未来被拿出来反复推敲。 伏黑甚尔的踪迹并不难找,他根本没有掩饰自己姓名的意图,说不上来是自信还是找死。 安室透利用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和丰富的经验,从后勤人员口中套取信息,拼凑出一个模糊的杀人狂魔形象,因为他下手从来一击毙命,伤口精准的令人胆寒。 不过他还是逐渐缩小了搜寻范围。 在他提交了安全屋地址后,安室透的教官就换成了一个叫做君度的代号成员。 也得到了新的情报,他的考核员变成了伏黑甚尔。 安室透花了一周时间对伏黑甚尔这个人进行侧写,得出来的结论是要温顺服从,伏黑甚尔是个绝对自大的独裁者,他和琴酒不同,并不欣赏所谓的锋芒,也不会因为优秀与对组织的贡献增加容忍。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彻底的附庸,和他加入组织的初衷不符。 不过当他做好准备,真正踏足这一安全屋的时候,却被刺鼻的烟酒气味熏的差点后退半步。 像垃圾一样堆满地面的外卖盒与酒瓶,几乎没有可以站人的空间。 唯有对方和琴酒说话时的毫不客气,让安室透觉得这次不算白来。 伏黑甚尔仿佛才想起来这边还有个人在,他伸手在一堆空酒瓶里摸索出电视遥控器,上面还沾着酒液干涸后的水渍。 “情报贩子?” 不等安室透回复,伏黑甚尔拿起遥控器对着电视胡乱点了几下,像是随机抽取题库一样。 至少以安室透的眼睛,根本来不及看清画面的内容就已经切换。 “就这个吧。” 老旧的电视闪烁了一下,伏黑甚尔的话语比画面更先传进大脑。 安室透的瞳孔微缩。 电视上正在报道三天前的爆炸案,因为涉及到三年前的另一起案子,电视台为其专门做了一栏跟踪报道。 “三天内,我要收到这个炸弹案件的全部经过,隐藏在媒体报道之外的信息越多,你的考核分数越高。” 伏黑甚尔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样子不带着丝毫试探和刻意。 “哦,对了,这三天内不要烦我,我只要结果。” “你可以滚了。” “别忘了把门口的垃圾带走。” “我明白了。”安室透转身离开,临走前不忘深深地审视伏黑甚尔一眼,和琴酒的杀气类似,伏黑甚尔的恶人气质来源于,明显能一拳打爆脑袋的肌肉。 他分明的肌肉淹没于垃圾空瓶之中,但依旧令人忌惮。 调查案件经过并不难,甚至只要他想,就能以公安的权限直接从警视厅调用卷宗。 唯一的问题在于,这场爆炸案里的两位核心警察,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是他在警校的同期。 是试探吗? 安室透直觉不像,他提交的报告怎么都无法回避萩原和松田,而且他和伏黑甚尔的身份悬殊,他的试探完全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 他找上伏黑甚尔的时间是随机的,如果是直播,不可能恰好卡在那个时间点,除非他改装过电视,但那太麻烦了。 对于他这种外围底层,真要怀疑的话,完全不需要兜圈子,伏黑甚尔的一句话就能直接宣告他卧底生涯的结束。 真的,是巧合吗? 伏黑甚尔关掉电视,真好啊,本来还准备花钱找人调 查下那个浑身沾染诅咒的警察,感谢琴酒送来的免费劳动力。 省了雇人的钱,顺便白赚了一笔三倍奖金。 看来今晚不用去夜店混饭吃了,距离最近的赛马赌场在哪来着? 忍界 因为新发现大蛇丸的一处据点就在附近,收到佩恩临时命令追杀大蛇丸的宇智波鼬遇上了意想不到的敌人。 “团藏。” 晓组织的成员从来是两人组队的,他的队友干柿鬼鲛被大蛇丸引走,想来也是眼前这位火影辅佐的手笔。 如果鬼鲛还在附近,他们恐怕不能如此和平的交流。 “鼬……” 志村团藏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看到宇智波鼬身上的红云黑袍也丝毫不意外。 他的语气有些缥缈,带着些宇智波鼬也听不懂的轻浮。 下一瞬间,团藏的神情骤然扭曲,他恶意满满地咧起嘴角,“宇智波鼬,我们来聊聊宇智波佐助吧。” 宇智波鼬突进到志村团藏面前,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拳已经打在了他的腹部。 攻击的瞬间,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警告,在志村团藏耳边回响。 “如果你敢伤害佐助的话,我一定会让整个根部陪葬!” 宇智波鼬单手试图掐住志村团藏的咽喉,却被躲闪,于是一脚将他踹飞。 在他的预料里,这一招志村团藏不应该躲不开才是。 但伴随着一声沉重的撞击,志村团藏狠狠地撞上石壁,口中鲜血激喷,甚至夹杂着些许的内脏碎片。 刚刚那一招,他甚至都没用查克拉护体。 宇智波鼬也意识到了不对,他的本意是想要警告团藏,并没有将其重伤的想法。 “哈哈哈。”志村团藏不躲不闪,就连嘴角的血迹也不擦拭,仿佛没有痛感一样,如常人一般爬起站立的时候,隐约还能听到骨头再次崩裂的声音。 “鼬,你可真是个好哥哥……” 宇智波鼬直接开了写轮眼,因为团藏常年用封印术隐瞒自己右臂与右眼的秘密,贸然使用探查手段容易遭到反噬。 但现在,宇智波鼬只看到一具密密麻麻遍布查克拉丝线的身躯。 极其细小的丝线像人类经脉一样爬满全身,稍不注意就会以为那是正常人的身体。 “傀儡?” 该死的,木叶的火影辅佐被制作成了傀儡,那他手下的根部是否已经可以全部视作叛乱,还有团藏所掌握的情报和权利。 宇智波鼬简直不敢细想,是砂忍吗? 可是砂忍最好的傀儡师和他在同一个叛忍组织,就凭他还不够做到如此地步。 最可怕的是,宇智波鼬眼中的志村团藏只露出了那一瞬间的破绽,似乎就是故意告诉他团藏的失控。 “你在生气、惊讶、愤怒与懊悔吗?” 志村团藏似乎有某种方法辨别他的情绪,“在想如何把消息传递出去?” 团藏没能站稳,被击碎的腿骨最终承受不住压力半跪在地,但他仍旧面无表情,把傀儡的本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我告诉你,宇智波佐助就在此地呢。” “杀了我,他也会死。” 宇智波鼬准备撤退的步伐立刻就停住了,他毫不犹豫地掐上团藏的脖子,触碰的瞬间察觉到脖颈和脸的连接处有异物感。 是面具! 因为是不含查克拉的纯生物材料,就算是写轮眼也无法看穿,加上志村团藏几乎全程保持着面无表情。 宇智波鼬扯下志村团藏脸上的面具。 两个坏消息。 第一,面具下仍然是团藏的脸,木叶的危机仍未解除。 第二,这个团藏眼里转着三勾玉的写轮眼,并且一直在释放忍术的状态。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这双写轮眼处于转写封印的状态,它只是另一双三勾玉写轮眼的映射。 佐助…… “因为真正想要见到你的人,是我。” 暗墙后,被虫群保卫着的宇智波佐助露出身影。 宇智波鼬知道那个角落藏着志村团藏的下属,伺机而动,但他没想到,走出来的会是佐助和油女取根。 他唯一的弟弟,和团藏的左膀右臂。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搭。 特别油女取根的虫子扰乱了佐助查克拉的气息,而佐助右手背上的圆盘装置,正伸展出密密麻麻的丝线,无需猜测,傀儡丝的另一端,毫无疑问就是志村团藏。 那双眼睛带着奇妙的熟悉感,所以操控着团藏,并用团藏的眼睛看向自己的人,“果然是佐助啊。” 宇智波佐助是个忍术开发的天才,这点在他由卡卡西的千鸟延伸出各种千鸟锐枪等威力强大的术式就可以看出。 他的三勾玉写轮眼以极小的查克拉消耗维持着某种忍术。 宇智波鼬所警惕的,正是这不知名的写轮眼用法。 “竟然开发出了写轮眼的新用法,还真是小瞧你了啊。”他站直身体,微抬下巴,营造出灭族之鼬的冷血气势来。 现在的情况看来,大蛇丸也与佐助达成了某种一致,真是不可思议。 宇智波佐助难得没被他的存在激怒,或许是这一次主动权掌握在他手里。 宇智波佐助伸手调试右手的装置,指尖轻点后,地面上瘫软的志村团藏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你确实小瞧了我,鼬。” “但绝对不止忍术开发这一项。” 小瞧了他宇智波佐助,小瞧了整个宇智波。 傲慢的宇智波鼬选择了自认为最正确的道路,只在宇智波佐助一人身上些许犹豫。 一厢情愿地认定灭族是为了扑灭宇智波叛乱的火星,从根本上阻止后续很可能点燃的木叶内耗甚至第四次忍界大战。 从他的角度,屠杀自己的族人是为了和平。 一明一暗的木叶高层,野心勃勃的宇智波族人,虎视眈眈的其他忍村,都成为推动这一切的手。 木叶动手,全族被灭。宇智波鼬动手,好歹还能保住佐助。 “可你从未问过我的想法……” “尼桑。” 宇智波佐助已经不需要宇智波鼬的回答了。 他命名为【共感】的写轮眼技能可以捕捉宇智波开眼时溢散的精神力量,是真正做到感同身受的技能。 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流下。 正是因为理解了,才更加无法接受。 眼前不只是来自宇智波鼬沉重又坚定的信念,还有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在树林里打野猪,练习手里剑,哥哥手指点在额头的每一次温柔。 还有灭族之夜,浑身是伤的自己看见父母尸体时的崩溃。 最后,是他从团藏那里得知的另一种真相。 而现在,他重新认识到一个全新的宇智波鼬,不是作为哥哥,而是作为木叶的忍者。 尼桑啊。 那可真是一个相当遥远的称呼了,遥远到宇智波鼬都忍不住内心颤抖,被弟弟这样的眼神质问的时候,他真的不会反思自己是否选择了错误的道路吗? 哪怕他坚定着事已至此,夜深人静月下孤寂的时候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吗? 但宇智波鼬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相信“根”之理念的人,他或许否认志村团藏的做法,却认同独自背负一切的自我牺牲精神。 当太阳再度升起,他又会像无数个白天一样,再次独行在正确的道路上。 宇智波佐助抹去眼角不知何时变得鲜红的血泪,他扬起一抹张扬疯狂的笑。 “鼬,我想成为下一任火影。” “这对于你来说,是‘正确’的吧。” 血泪越擦越多,仿佛是内心深处的悲伤与痛苦在不断涌出,怎么也止不住。 眼泪混合着血迹,一滴一滴地落在领口,再从领口滑落到地上。连带着拭泪的袖子,也被这染成红色的泪水浸湿。 这些血泪是宇智波佐助无法逃避的过去,也是必须正视的未来。 模糊的视线中,他的视野却越来越清晰,高速旋转的三勾玉逐渐连成一片,最后化作镂空的六芒星。 “你会帮我的吧,不,你一定会帮我的。” “只要我向你证明,我自身的强大比你所谓的保护更加具有意义。”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碎了依赖的枷锁,宣告着独立与力量。 他要证明的是,真正的强大来自于自身的努力与成长,而不是依赖他人的庇护。他要用自己的行动,向宇智波鼬展示一个更加独立、更加坚韧的自我。 如果宇智波鼬非要 效忠木叶,那我就成为木叶火影。 如果宇智波鼬追求的正确就是如此狭隘之物,那我就按着他的脑袋去看看五代目创造出的宏伟。 三代目给不了的未来,我宇智波佐助给。 木叶和宇智波的无解难题,我宇智波佐助破除。 你的迷茫、无措、不知前路何方,我宇智波佐助尽数接纳。 唯有你代我规划的未来,那条铺满了血亲尸体又即将献祭你自己的血路,我绝对,绝对不会踏上去。 那样坚定的眼神,那样耀眼的佐助,是和他意料中完全不同却又如此不舍移开视线的模样。 这不是宇智波鼬所期待最终之战的时机。 但恐怕没有比这更难以拒绝的邀约了。 他试图掩藏的秘密早已被翻到阳光底下,那些虚伪的追逐力量的理由再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是对佐助这份决心的侮辱。 我该离开了。 宇智波鼬这么告诉自己,能看到这一幕,看到佐助的成长,他应该心满意足了才对。 “好。” 可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嗓音一同剧烈颤抖。 宇智波佐助的【同调】是一种单方面的捕捉分析,宇智波鼬并不能反向读取佐助的情绪。 但他就是有自己的方法,只是看着宇智波佐助的眼睛,就能读到那些隐藏在寥寥数字下的漫长来时路。 宇智波鼬不知道佐助到底经历过什么,现在也无法探究他是如何控制住团藏。 从宇智波佐助利用志村团藏走到他面前,揭露了根部易主的情报开始。 这一战就已经无可避免。 宇智波佐助不是根部的新任首领,这点从油女取根的态度就可以得出。 就算佐助在这里放过了他这个知晓秘密的人,后面也还会有更多的陷阱。 有人在背后帮他呢。 看这笨蛋的样子,似乎还没有意识到。 那个瞧不起同学、只愿意缠着哥哥的孩子,也遇到了可以交付后背的同伴啊。 既然如此,那便战吧。 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查克拉,宇智波鼬的写轮眼看到空气中那些杂乱的自然能量顺着佐助后颈的咒印,变为可操控的温顺。 和仙术查克拉还不一样。 几招过后,宇智波鼬就意识到不同,因为佐助体内的查克拉几乎没有被消耗。 要知道,他上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对战人柱力的时候。 人柱力依靠尾兽,体内有近乎无限的查克拉,而他们本身查克拉也浓厚到可怕的地步。 但宇智波佐助的情况不一样,他体内的查克拉是正常宇智波这个年龄的水平,比一般血继忍者多,却也比不上漩涡千手那样的体质怪物。 真是奇妙,他弟弟所擅长的忍术,无论毫无实战意义的写轮眼用法,还是这种新的查克拉提取术,都很不宇智波。 “这种替身术……来自大蛇丸吧,很难被察觉,但也很费查克拉。”宇智波鼬捂着胸口,有些欣赏。 开了万花筒的佐助也能抓住他幻术的漏洞,发起恰到好处的一击。 “是,但你也应该察觉到了,查克拉恰好是现在的我最不缺乏的东西。” 宇智波佐助喘着粗气,他不缺查克拉,但年纪太轻,身体素质还未成长到忍者的巅峰期。 屋顶早已被火遁加雷遁的攻势掀飞。 “而且,见面的地方可是我定的。” 天空逐渐下起了雨,雷声滚滚。 “你以为,我会选择一处毫无益处的地点,在这个特定的时间和你见面吗?” 在宇智波鼬杀死那具超真实的分身之后,宇智波佐助就站在了巨石的顶端,居高临下地俯视宇智波鼬。 “一个瞬间。” “我在等待一个瞬间。” 他手心凝聚出细小却极致压缩的雷遁光球,一直毫无消耗的查克拉开始被剧烈抽离。 宇智波佐助的写轮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在驯服自然的雷霆。 他手里的光球并未冲着宇智波鼬而去,反而直冲云霄,与云层发出剧烈的摩擦嘶鸣,他头顶的雷云翻滚。 肆虐的雷电中,一只巨大的野兽在雷电的掩映下缓缓现身,它全身由雷电构成,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那光芒比太阳还要炽热,比星光还要璀璨,照亮了整个天际,将周围的黑暗驱散得无影无踪。 它的身体边缘与空气剧烈摩擦,发出尖锐的暴鸣声,如同无数把利刃划破长空,刺耳而震撼人心。 这不是宇智波佐助的力量,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引导它冲向敌方。 在镜知由第一次展示利用木遁驯服自然能量的时候,他就开始构思还有哪种自然能量可以为他所用。 宇智波佐助尝试过岩浆,海浪,发现自己最擅长的遁术其实是雷遁。 “麒麟!” 巨大的雷霆自天空降下,直直冲着宇智波鼬而去,雷电与查克拉的碰撞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仿佛空气都被撕裂。 宇智波佐助扶着肩膀,半跪在地,不,还没结束。 烟尘之下,宇智波鼬同样半跪在地,而他周身,橘红色的骨架仿佛信号不稳一样闪烁。 “真的变强了呢,佐助。” 但是还不够。 “但如果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你还远远不够。” 至少对上“宇智波斑”的时空间忍术,你还不够能活下来。 “不。”宇智波佐助凝望着自己几乎无法打破的须佐能乎,刚开万花筒的他还做不到立即复刻这一技能。 但是,“我的万花筒写轮眼,你还没见过吧。” 第55章 055风木津别之忍,斩断一切的力量…… 写轮眼,又被称为“心灵写照之瞳”,这一说法主要源于写轮眼的觉醒过程与宇智波族人内心的情感波动密切相关。 尤其在进化成万花筒的时候,极度剧烈的情感波动引起的进化,会创造出独一无二的万花筒瞳术,与拥有者的个人经历和情感往往有着密切的联系。 譬如宇智波带土,他的万花筒写轮眼名为“神威”,将物体或自身传送到异空间,这反映了他看到卡卡西杀死琳时,迫切想要逃避现实愿望。 譬如宇智波鼬,他的万花筒写轮眼拥有“天照”和“月读”两种瞳术。天照是永不熄灭的漆黑火焰,象征着鼬背负着村子的黑暗前行,永远无悔;而月读是一种强大的幻术,能够将对手的精神拖入幻术空间,与他不知如何实现的和平理想相呼应。 “我的左眼,是和哥哥一样的天照。” 宇智波佐助从后腰取出一枚平平无奇的苦无,“右眼的瞳术,名为风木津别之忍。” 操控是比暴力更加恐怖的虐待。 不甘心再做被抛弃的无知稚童,也不满足于堕落成随波逐流的懦弱者,他渴望蜕变成为高天翱翔的鹰隼,也渴望成为掌控命运的强者。 于是,宇智波佐助决心成为一往无前的利刃,以坚定的意志和强大的力量,勇敢地面对一切挑战,追求自己的目标和梦想。 他要像雄鹰一样,展翅翱翔于广阔的天空,俯瞰大地,无所畏惧。 宇智波佐助拎着苦无,就像他曾经在灭族之夜手无寸铁地冲向宇智波鼬一般,不自量力试图以凡铁碰撞须佐能乎。 “这次,可不一样。” 宇智波鼬凝视佐助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仿佛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热烈,耀眼。 鼬感受到了那股炽热的力量,那是佐助内心深处不屈的斗志,让他在那一刻,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而强大的佐助,正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准备迎接未来的挑战。 蕴藏着万花筒瞳术的一击,他躲 不掉的。 他感觉自己已经可以张开双臂迎接那轮太阳了。 宇智波鼬曾经历过光明的照耀,感受过太阳的温暖,但最终他选择了在黑暗中继续挣扎,背负着沉重的过去和内心的痛苦,默默地承受着孤独与误解。 但宇智波佐助,他经受了最痛苦的绝望,最爱与最恨在一夜之间颠倒,可他被太阳温暖过后,没有靠着这份温暖挣脱泥潭,而是决心成为新的太阳,用自己的力量去照亮他人,去改变世界,去弥补曾经的遗憾和错误。 宇智波佐助手里的苦无与橘红色的骨架相撞。 苦无穿透了须佐能乎。 宇智波佐助进入须佐能乎内部,苦无划破宇智波鼬的脖颈,一道浅淡的红痕浮现,昭示着最终的结局。 再没有迷雾遮蔽视线,也没有乌云掩盖阳光。 没有阴霾能够笼罩心灵,没有挫折足以阻挡脚步。 他化作利刃本身,锋芒毕露,锐不可当,从此无坚不摧,向着光明与太阳迈进。 “风木津别之忍,斩断一切的力量。” 宇智波佐助并未放下苦无,抬头看向宇智波鼬脱力到有些低垂的眼眸,融着碎光的哥哥的眼睛,“是我赢了,哥哥。” 宇智波鼬的视线从弟弟的眼睛转移到他额前的忍者护额,他想起佐助第一次学会火球术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要比现在开朗的多。 “啊,是我输了。” 宇智波鼬的头重重砸在佐助的肩膀。 这是一个不算拥抱的拥抱,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抬起胳膊了。 他无奈地拉扯嘴角,“这么谨慎啊……” “苦无涂毒这种技巧,还是你教我的呢。” 宇智波佐助紧紧抱住没比自己高多少的哥哥,感受到鼬的肩膀瘦削得过分,仿佛只剩下一具骸骨为了最后的执念彳亍独行。 皮肤紧贴着骨骼,几乎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站在敌对方那样恐怖的哥哥,手臂细得像竹竿,肌肉紧绷,他的衣服宽松地挂在身上,仿佛随时都会滑落,整个人给人一种随时可能消失的错觉。 “哥哥。” 油女取根早在雷霆降下的时候,就退到安全地带观望战况,察觉到战斗结束,不管是给哪位宇智波收尸,总是要去看上一眼。 不过寄坏虫传来的倒是好消息。 宇智波佐助没有选择杀死宇智波鼬倒在他意料之中。 一个活着且忠于木叶的宇智波鼬,价值远比他的尸体更高。 宇智波佐助受伤不轻,只能麻烦油女取根把宇智波鼬背到根部最近的据点。 不过,这里就热闹的多。 虽然被宇智波佐助要求了独自解决,有空闲的小忍者们还是在附近做好了接应准备。 比如制定了作战计划的奈良鹿丸。 比如医疗忍术逐渐入门的春野樱。 漩涡鸣人倒是想跟来,但他的人柱力身份过于敏感,这次的时机并不合适,不然听到佐助的火影宣言,肯定会大吵大闹,他可是宇智波佐助的一大竞争对手呢。 哦,还有大蛇丸的一具分身,站在医疗器械旁边充满了期待。 宇智波佐助的视线从大蛇丸身上扫过,“我会一直盯着你的,别想搞小动作。” 春野樱帮忙把宇智波鼬放在手术台上,在大蛇丸动手前就做完了初步检查。 手脚之麻利,让大蛇丸都有些侧目,他直接忽视了宇智波佐助的敌意,饶有兴趣地看着春野樱,“我记得医疗忍者的培养方案一直没被通过吧,按照毕业后接触医疗忍术的时间来算,这样天才的程度恐怕纲手都不如你。” 春野樱没好气地翻他白眼,举起沙包大的拳头,“别试探我,原因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大蛇丸和新根部达成合作的契机,就是木叶这个不算公开的秘密,他通过一些手段,旁敲侧击得到了五代目的部分信息。 至少为整个木叶带来异常的人,和给他带来新奇的学生拥有同一个名字。 大蛇丸耸耸肩,倒不是自己脾气变好了,只是即将送到面前的宇智波鼬实在令人期待。 要知道,他就是因为贪图鼬的万花筒才叛出了晓组织的。 真是世事难料,没想到鼬会有主动送到自己面前的时候。 “真是神奇,这样严重的血迹病,他现在还能行动自如可真是个奇迹。” 检查结果并不乐观,宇智波佐助捏着检测报告久久没能移开视线。 “也就是说,就算什么都不做,鼬也活不了多久。” 宇智波佐助想到鼬刻意引导的仇恨,想到他数次刻意提起的写轮眼,想到从根部得到的万花筒情报。 大蛇丸也不禁感叹,宇智波这扭曲的兄弟情啊,鼬可真是够心狠的。 “你知道的,血继病和绝症并无区别,让他静养着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但宇智波鼬恐怕不会同意这样的未来,哪怕是宇智波佐助提出。 大蛇丸若有所思地从这几位小小的根部忍者身上扫过,那位真正的根部掌权人,也是时候露出真面目了吧。 光辉的五代目火影。 镜知由在他面前的表现可配不上这个名号,看这群小鬼的样子,恐怕还没见过她的另一面吧。 要治疗宇智波鼬的话,纲手和镜知由说不定还得联手才行。 你们要如何做呢? 大蛇丸表示他很期待。 * 音乐节结束后,回到丰乡的镜知由突然收到了松田阵平的电话。 “喂,你这个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夜店酒水消费?” “又变成大人去玩了?” “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这种事情成年之后再干吗,就算你要去至少也要带上我!” “哈??”镜知由把音量惊人的手机拿远了点,抓住对面换气的间隙立刻回击过去,“松田阵平你又查我的卡!” “你这是侵犯公民隐私!” 松田阵平也满是火气,他立刻拍照三连发过去,充满着玫瑰爱心元素的礼品盒快把家门堆满。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的生日礼都送到家里了,你知道我开门的时候有多庆幸今天早班邻居肯定还没出门吗?” “尊贵的VVVVIP大筒木辉夜女士,我该感恩你好歹没用真名?” 听到那个名字,镜知由恍然大悟,自从她生日那天,鲛嬅和辉夜奶奶就一拍即合,不知道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 后来鲛嬅继续星海旅行之后,辉夜奶奶就顺理成章地留在了东京,正好方便了作为媒介让镜知由传送过去。 说起来,那只蝴蝶也太能藏了,明明就在东京,但镜知由来回扫描了三四遍,就差没把周边地区也全部犁一遍,结果还是没能抓到他的踪迹。 “呵呵,我应该说过,辉夜奶奶还留在东京吧。” 松田阵平:“辉夜奶奶?大筒木辉夜,不是,你家奶奶这么时髦的,看这消费,她一晚上开了不止一个香槟塔吧。” 镜知由:“你要继续和我讨论种族和寿命问题吗?” 松田阵平:“额,至少,拜托你那位奶奶不要留我家地址好吗,真的很尴尬。” 镜知由:“emmm,我会转告她的。对了,我这周末去东京,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顿饭?” 松田阵平:“当然可以,时间你定,我最近假期多。不过你最近来东京很勤快啊,需要帮忙吗?” 镜知由隔着手机撇嘴,何止是勤快啊,上班打卡都没她准时的。 “你同意我黑掉警视厅的信息库了?” 松田阵平:“那必不可能!” 但下一秒,“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判断之后酌情调档。” 镜知由:“那你可以退下了,我也不知道ta姓甚名谁,是个不该存在于本世界的黑户。” 那可是个相当大的工作量,而且一点线索没有。 “我帮你留意下吧。” 第56章 056甚尔:这个结局,你有想过吗?…… 安室透最终还是交上了一份完整的调查报告, 作为核心人物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自然列在其中,只是作为炸弹案的调查结果,他们的人际关系调查在得出犯人的随机作案结论后,就止步于血脉亲人。 伏黑甚尔并没有当面打开那份调查,更甚者,这个一身酒气的男人看都没看桌上的文件袋,就把一封邮件转发给了安室透。 “你自己看着填吧。” “可以滚了,门口的垃圾别忘带走。” 真是相似的剧情。 安室透离开伏黑甚尔的安全屋,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先用各种软件检查后,才打开那封邮件。 里面简单到只有两串乱码数字和一条长链接。 安室透又仔细检查几番,才打开链接,在登录界面将乱码当做账号密码输进去,终于进入一个评价页面。 “新人考核绩效评价表”——被评价人:安室透 安室透:=。= 啊不是,就这么水灵灵把组织内网账号扔给他了? 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组织吗,那个以谨慎、庞大、神秘出名的组织? 虽然心里疑惑,但安室透还是非常认真的在潜力评价里给自己拉到了最高,在这种组织里没必要谦虚,野心是向上的通行证之一。 东京的另一处 镜知由预约了一处空中餐厅,这里的草莓小蛋糕是经她测评之后最棒的,所以松田阵平面前摆满了正餐,而她前面全是甜品小蛋糕。 小孩的肚子像是连通着无底洞,光盘的速度相当惊人。 松田阵平无奈地拿过小孩几乎没动过的餐碗,给她盛了一小碗乌冬,“至少吃点正餐吧,不然我又要被阿福训了。” 镜知由视线从那真的很小一碗的乌冬面上扫过,没伸手。 松田阵平看有戏,立马补充,“起码给我个理由说这顿营养均衡。” 乌冬上还飘着几颗菜叶和虾米,加上小孩面前的甜品,碳水蛋白质配脂肪,怎么不算一种营养均衡。 “好叭。”镜知由勉为其难地接过小碗。 之前说的是我们,但大筒木辉夜并没有参与这顿晚餐。 辉夜奶奶见过松田悠真的机械臂后,倒是对松田阵平有了点好奇,但后来发现松田阵平只是个纯人类,就兴致乏乏。 某种程度上来讲,她甚至不太明白镜知由为什么会和这个短命的人类交好。 不过死亡也是孩童成长课程里的重要一环,和猫咪宠物类似,他们的离世也会给孩子赋予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今晚那个玫瑰恋雨有个很特别的牛郎台柱登场,辉夜奶奶去凑热闹了。” 松田阵平现在听到玫瑰两字就头疼,眼前仿佛是他那天清晨推门而出看到的大片红粉,于是捂着脑袋,“好了,不要说了,那个店名请从我的脑子里离开。” 镜知由憋住笑意,扭开头,又塞了口小蛋糕才没笑出声来。 “理解一下啦,毕竟是从农耕文明来到现代的人,会被灯红酒绿诱惑到也不奇怪。” “而且辉夜奶奶可是个大美人哦。” 虽然镜知由看不出来,但并不妨碍她根据鲛嬅的反应来推断颜值打分。 反正辉夜奶奶的分数肯定要比松田阵平高些就是了。 哦,倒是不排除松田悠真给拉下来的印象分。 镜知由上一秒还叼着叉子幸福的冒花花,下一秒却骤然闭上眼睛,摇晃的脑袋停在半空。 “喂,小孩,你怎么了?” 镜知由掩饰好眼底的杀意,才慢悠悠地睁开眼,松田阵平还不知道她外婆的揍敌客是第一杀手的揍敌客呢。 “辉夜奶奶真是的,突然发一段视频过来,小由可是脸都要红了。” “哈?!!”松田阵平连忙捂住小孩的眼睛,虽然这对于脑内传讯毫无意义,“太乱来了吧,那个为老不尊的家伙。” “不对,她的意思是提醒我快撤。”镜知由放下叉子,扒开松田阵平的手,动作迅速地站起来,“糟糕,被阿福发现了,这些空盘来不及消灭证据……” “阵平哥~麻烦你帮我应付一下哈,爱你mua~” 镜知由转身小跑几步,在一个拐角一闪就不见。 “喂,小鬼!” 松田阵平无奈地挠头,真的是,他也应付不来阿尔弗雷德那略微谴责的宽容笑脸啊。 果不其然,半分钟不到,阿尔弗雷德就坐在了他对面的座位,之前小孩留下的甜品痕迹实在不要太过明显。 做戏要做全套,被小小姐使唤过来的阿福轻轻“哦~”了一声。 “阵平少爷,希望您能给一位可怜的老管家解释下。” 松田阵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那个,,,阿福,你知道的,她才帮了个大忙,所以我就心软了。” “好吧,那新的问题是,小小姐的去向,希望她还不会叛逆到夜不归宿。”阿尔弗雷德整理好袖口,期待地看向松田阵平。 “哈哈。”在金牌管家颇有威势的视线下,就算是松田阵平也只能干笑两声,指向不远处的拐角,“小由她,大多数时候还是很乖的。” 阿尔弗雷德:“看来找到小小姐后,还需要为您推荐下东京最好的眼科。” “哦,或许我这个老人家也该去找一位耳科医生看看。” 半空中,镜知由向着北方快速前进。 在刚刚一瞬间,她确实收到了来自大筒木辉夜的视野画面,但那同时也是红雾傀儡被击碎的死前记忆。 大筒木辉夜的投影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制造的,红雾傀儡被摧毁的同时,她的投影也无法在此世存在,只能将最后的记忆传给她。 镜知由现在可没空给大筒木辉夜写明信片,但也不难猜测经过。 虽然红雾傀儡只能发挥出大筒木辉夜一丁点的实力,也不是这个毫无幻想粒子的世界原住民能够轻易摧毁的。 动手的人是谁简直无需多言。 真的是,找了好久的蝴蝶竟然自己撞了上来。 镜知由回忆着大筒木辉夜记忆里肌肉夸张、嘴角有疤的牛郎,不禁感到一阵无语。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没被她搜查到,但他到底怎么想的,竟然待在风俗街当牛郎。 见过的烂人还是太少,镜知由只觉得大开眼界。 对方的实力暂时无法估算,谁让大筒木辉夜是被偷袭杀死的,完全没有参考价值。 镜知由在心里指指点点,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被美色所惑,就算那把武器有问题,你也多挣扎一下吧。 不过倒是难得抓住了蝴蝶的踪迹。 镜知由抬头看看夜色,今晚,就让他葬身于此。 小孩没有一点和谈的想法,天哪,人家都把自己的傀儡打碎了,挑衅已经骑到脸上,她难道还要把另外半张脸凑过去吗? 来自幻想世界的普通人,还能一击杀死辉夜,他的体术必然很强。 如果他同时拥有洞察类的技能,对于傀儡师来说,还真算是天敌。 大筒木辉夜,是伏黑甚尔调查了一圈后找到的突破口。 松田阵平是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不普通的是他身边那个名为松田镜知由的孩子,那小孩的管家、亲人本质上都是咒灵一样的存在。 从影子里弥漫出的红雾,类似十影法和咒灵操术一样的术式。 伏黑甚尔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早已过了需要反复证明自己的年纪,不再追求他人的认可和肯定。 他也不需要什么爱与羁绊,对于情感的牵绊和依赖感到厌烦和排斥。自己这样的人渣只要待在泥沼里慢慢腐烂就好。无声无息地消失,不再去追求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也不再让自己陷入无尽的痛苦和挣扎之中。 彻底离开咒术界的这段时间,他觉得这一辈子就这样也挺好。 他原本是这么想的。 但就像他第一次发现五条悟能察觉到站在背后的自己时,脑海里无端浮现 的第一个念头是【我要杀了他】一样。 伏黑甚尔发现这平静的世界,竟然存在一个能激起自己危机雷达的存在时,第一反应也不是躲避,而是,我得杀了她。 无论破除这个异类后,他的未来是回到原来的轨迹,还是作为不该存在之物而被抹除。 他难得沸腾起来的血液,可躁动地快让人疯掉。 按照他的经验,傀儡的实力基本与傀儡师本人挂钩,十影法的调服,咒灵操术的收服都是如此。 这一准则,在他杀死那个花痴女人的时候,得到了确认。 名为大筒木辉夜的女人被杀死那刻,眼里只有不满与愤怒,没有丝毫遗憾或者不舍。 伏黑甚尔太了解死人该有的样子,那个女人不仅没死,而且真正的实力比那具傀儡强的多,才会如此愤懑。 他没有牵连普通人的想法,即使夜店中的人并非全部无辜。 伏黑甚尔站在郊外一处废弃大楼的顶部,毁灭傀儡后,他就来到了这里。 虽然是郊外,但这里原本是化工厂,污染地下水的事故还被大肆报道过。 哪怕后来被停工整顿,也是寸草不生的堆满了各种工业废料。 他的情报收集工作很到位。 得益于大筒木辉夜留下的标记,镜知由抵达的时候也意识到了战斗场地的特殊性。 这个唯物科学世界没有自然能量,她并不能使用木遁。 精灵的血脉是操控植物,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基本没有植物方便催生。 鲛人的控水或许有用,但这里因为地下水污染的事故做了多层掩埋,水流距离地面很远。 “找到你了,蝴蝶。”镜知由握着有她半人高的长刀,挥动起来却灵巧地像是玩弄匕首。 伏黑甚尔并不在意她奇怪的称呼,或者说他只在乎眼前的小孩何时会死。 “哦,人民的英雄来了。” 伏黑甚尔想知道炸弹案背后的超自然因素并不难,毕竟他不是警察,有线索就够了,不是非要证据去定罪。 “象征人类恶的咒灵做完拯救之事后反被人类杀死,这个结局,你有设想过吗?” 第57章 057傀儡师的最后一个傀儡,是他自…… 镜知由并不知晓咒灵是什么,但她被误以为某种黑暗类生物不止一次,干脆决定用拳头让这家伙闭嘴。 “好强。” 拳头与刀背碰撞的瞬间,直接被打飞出去的镜知由,眼里有错愕与惊奇,但更多的却是…… 兴奋! 猩红不知何时蔓延在眼底,活跃的两颗勾玉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起舞。 伏黑甚尔自然认出了那双眼睛,哪怕是他这样不看漫画的人也知道这个IP,那个以团扇为名的家族。 他难得来了兴趣,却并未开口询问。 将死之人不必好奇来历,感兴趣的话,那双眼睛可以在战后挖出来研究。 说实话他真的有点好奇,被他杀死的前一秒,这个宇智波会不会像传闻里一样,用某种秘术毁掉自己的眼睛。 不过自从小孩开眼之后,这场战斗就逐渐变了味道。 两人的攻势总在接触到的前一个瞬间就分开,带着说不出的违和感。 不断地出招,但没有一招落到实处。 因为,两人都在同时预判对手的下一步动作! 镜知由大为吃惊,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这可不只是体术的对决,更是洞察力与战斗意识的交锋。 无论她如何预判,伏黑甚尔总能跟上她的节奏,上一个如此给她带来压力的人还是宇智波斑。 试探结束了。 错身而过的时候,镜知由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到了这样的意思,他要动真格的了。 哈哈,好巧。 战意凛然的写轮眼中,也是同样的想法。 “碰——” 剧烈的撞击声如同惊雷般炸响,瞬间激起周遭的烟尘,如无数细小的利刃在空中飞舞。恐怖的气浪席卷而来,带着强大的冲击力,让镜知由感到一阵窒息。 她紧握着刀柄,刀锋在气浪的冲击下微微颤抖,碎发被吹得披散开来,如同狂风中的旗帜,猎猎作响。 这种技巧,他刚刚可没用过。 不过作为傀儡师,她本就不需要用本体硬拼。 【傀儡戏试做人偶】——松田悠真! 作为地下拳场出身的无冕之王,松田悠真虽然后期转型科研人员,投身于机械领域的研究,但并不妨碍他不断探索人体与机械的极限融合,力求将自身的身体机能和战斗能力推向更高的层次。 傀儡悠真的机械臂和伏黑甚尔撞在一起,僵持几秒后,双双后退。 “不错啊……比上一个有意思些。” 伏黑甚尔松松肩膀,看着对面的红雾傀儡,饶有兴趣。 傀儡悠真无视了他的话,不含感情的视线扫过,“我很讨厌你的眼神。” 轻蔑的微笑,如同猫戏老鼠一般的戏谑逗弄,看不到一点对敌人的尊重。 锋利的一阵风划过—— 伏黑甚尔险而又险地避开自上劈砍而下的指甲,的身体在瞬间做出极限反应,勉强躲过了挖心的致命一击。 然而,上衣却未能幸免,被整个撕烂,布料碎屑四散飞舞。露出饱满而结实的肌肉,线条紧绷且有力。 身穿华服的傀儡诺拉昂起头,伸出舌头舔舐指缝间的血液,“哎呀呀,失手了呢。” 斜视的眼神微微眯起,冰冷又蔑视。 “不过下一次,你可不会如此好运了。” “哈哈哈哈哈。”伏黑甚尔大笑着,“这才有点像样子嘛。” 傀儡师本体早在之前的交锋中消失在烟尘里,伏黑甚尔倒是想直接解决操控者,但没有线索的话,就算是他也很难把人揪出来。 而且,傀儡诺拉和傀儡悠真的攻击很快就到了。 诺拉的念能力是操控死灵的具现化系,而松田悠真是个机械师。 在星海执勤的时候,诺拉负责制造肉盾兼任刺客,松田悠真作为射手操控炮台间歇性转职狂战士,是寰宇里相当难缠的执法者组合。 不过镜知由的傀儡无法复制全部的力量,她的分心操控也无法做到操控傀儡间接操控死灵大军的程度。 所以傀儡诺拉和傀儡悠真走的是刺客战士流,边缘ob的镜知由作为团队奶妈精通各种躲藏空间技。 等她能操控的红雾傀儡增加到三个,身为精神系强控的鲛嬅入队,简直是完美的四人小队。 不过现在这个版本就够强了。 傀儡悠真率先发动攻击,机械臂以惊人的速度袭来,每一击都完美的不可思议,仿佛一台精密的战斗机器。 伏黑甚尔凭借敏捷的身手和丰富的战斗经验,巧妙地躲避开这些猛烈的攻击,从后腰抽出的短刀在他手中舞动如飞,斩向机械臂的关节,试图找到破绽。 与此同时,傀儡诺拉也加入了战斗,她的身影如同幽灵般在夜色中穿梭,匕首在手中闪烁着寒光,直取长刀男人的要害。 攻击灵活而致命,每一次刺击都精准无比。 伏黑甚尔在应对机械臂的攻击的同时,还要警惕匕首,他不得不在两者之间快速游走,寻找反击的机会。 短刀与机械臂、匕首不断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交鸣声,火花四溅。 伏黑甚尔的短刀如同一条灵动的银蛇,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每一次挥舞都带着破空之声,直指对手的破绽。 而傀儡悠真和傀儡诺拉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完全不给对手机会。 并且作为傀儡的他们完全感受不到劳累和疼痛,甚至被砍掉头也只要几息就能恢复,傀儡的身体构造是红雾,当雾气再度上涌,新的头颅已然长出。 不过,伏黑甚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傀儡师最大的特点同时也是弱点——傀儡丝,被他找到了! 甚至他都不需要“找到”,穿越前买到的天逆鎨只要靠近便能斩断那份操纵,创造出破绽! 镜知由的傀儡丝是从她的手指经由黑暗宇宙中转,串连在傀儡身上的,如果伏黑甚 尔具有探查类的魔眼,就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丝线延伸进虚空的景象。 在虚空与傀儡之间的傀儡丝,就是傀儡操纵术的弱点。 每个傀儡师入行的时候,就被传授过隐藏丝线的技巧,但踏往顶峰的道路注定由自己创造。 爱丽丝:“当傀儡外的丝线完全消失,你就可以出师了。” 傀儡诺拉和傀儡悠真身上的傀儡丝由四肢百骸汇聚,从后颈到虚空的长度大约半米。 不一会,再次被精妙配合击退的伏黑甚尔,一反常态地转身背对偷袭的傀儡诺拉。 他的短刀如同破竹般斩向傀儡悠真的手腕关节,同时身形一闪,躲开了傀儡诺拉的匕首刺击。 转身砍下傀儡悠真头颅的时候,他以对方为支点旋转一周,这是个相当不干练的动作,与他干脆利落的体术风格不符。 但就是这一旋转,让傀儡诺拉的动作出现了瞬间的停滞。 只要一个瞬间! 傀儡悠真的手腕关节被斩断,失去了一只手臂的战斗力,而傀儡诺拉也被伏黑甚尔抓住机会拦腰斩断。 以及,通过傀儡身体重组瞬间的链接。 “抓住了。” 傀儡丝的痕迹!指向真正的操控者! 他以极快的速度靠近,只一秒就冲刺到镜知由身前,刺出短刀,直指小孩的心脏。 傀儡诺拉和傀儡悠真还在恢复重组状态。 “呵。” 紫色的巨人骨架瞬间护卫在镜知由周围,与那巨大的手掌相比,伏黑甚尔的渺小恰似了小孩之前对他的称呼,“是我抓住你了,蝴蝶。” 短刀砍中须佐能乎的外壳,发出清脆的断裂声音。 镜知由三勾玉的写轮眼周围泛起金色的星月法阵,『时间暂停』。 只有一秒钟,但已经足够须佐能乎的刀将人对半切开。 不,等等。 没有切入人体的触感,仿佛只是切割了一片空气。 这是,虚影? 人类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吗?这种技巧就算是对于松田悠真来说都不是百分百稳定触发,这要求极致的速度和各种苛刻至极的身体素质。 下一秒,时间再次开始流动,利刃刺入胸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近。 须佐能乎外,用防御魔法筑起四层防御的,真正的镜知由表情瞬间凝固。 变故来的太快了。 从伏黑甚尔在空中旋身,用背后的天逆鎨无效化傀儡丝抓住破绽的瞬间开始,到他用短刀佯攻假镜知由,又绕开时停将天逆鎨捅进真正的镜知由身体里,时间不过短短十来秒。 “怎么会?” 怎么会发现操控傀儡丝的身体是分身?怎么会脱离时间的束缚?怎么会穿透她身上的层层防御真正伤到自己? 好消息,伏黑甚尔的攻击歪了几分,并未刺穿她的心脏。 坏消息是,刺中了她的“身份卡”,立足此世不被排斥的核心。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鲜血从她的伤口涌出,染红了她那干净的衣装,她缓缓跪坐在地,仿佛一朵凋零的花朵,失去了生机与光彩。 一柄从未见过的刀正穿胸而过。 “原来,不是破魔……” 伏黑甚尔抓住小孩的脖颈将人拎起,“是无效化啊。” “我这个人赌运一向很差。” “不过在重要的事情上,我总是能赢。” 这柄穿越前才得到的好武器,天逆鎨,特性是将咒术无效化,本来是给五条悟准备的惊喜,在此处磨磨刀也好。 他本来的目标确实是骨架里的小鬼,不过在直觉到危机的瞬间,他下意识以最快的速度制造虚影。 在他根本意识不到的不存在的一秒,某个瞬间,他决定赌一把。 伏黑甚尔曾经差点在这种召唤系的家伙手里吃过大亏,他至今记得那人得意洋洋的嘴脸,“傀儡师最后的傀儡,一定是他自己。” 当时的伏黑甚尔只是无所谓地笑笑,不管多少傀儡,杀光就好。 但那句话,他一直记忆犹新。 于是这次,他直觉天逆鎨应该再晚一些出场。 他绕到了骨架的右侧,往毫无破绽但就是莫名给他阴冷气息的那团东西,释放出致命一击。 而结果证明,他赌对了。 有的伪装,毫无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被偷袭的瞬间,镜知由就意识到这柄刀有问题! 来自长辈们的严苛实战模拟,“死”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镜知由拥有着充分的经验,去应对自己的弱点,受困于年龄限制,她近战方面的不足会从防御和闪避方面弥补;诅咒类技能通过再生规避……诸如此类。 就连无效化她也有更高位格的防御去应对,比如幻想乡中将人与妖分割开来的结界术。 但伏黑甚尔手里的这柄无效化武器,似乎带着命运的眷顾。 无效化武器,只能无效化术式。 但不幸的是,“镜知由”这个人其实是通过术式构造出来的外观,术式核心,是“身份卡”。 “噗。”被扼住喉咙的镜知由咳出一口鲜血,这可真是稀罕,对她这个70%的黑暗生物来说。 她咧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伏黑甚尔不会给她开口的机会,扭断脖子的小孩扑通一声坠落在地。 第58章 058奇迹高悬于天之上 等到生命的气息彻底消失,伏黑甚尔才饶有兴趣地拨开沾满鲜血的头发,露出失去眼球的空荡荡眼眶。 “啧”了一声,伏黑甚尔难得升起了替人收尸的想法,至少这样特别的小家伙可别被邪恶组织抓去当了试验品。 在他的背后,仿佛是从无尽深渊中凝结而成的恐怖之物,黑色眼球缓缓投下视线。 深邃得如同无底黑洞,将周围的光线尽数吞噬,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眼球中央,没有瞳孔,只有无尽的黑暗。 厚重的红雾如同被鲜血染红的云朵,缓缓地旋转、翻滚,将眼球拱卫其中。红雾中似乎蕴含着某种诡异的力量,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边缘不时闪烁着幽绿的磷光,如同鬼火般跳动。 “你的运气,确实很差。” “如果你记得拔出那柄刀,或许还能换个死法。” 以那具尸体为中心,半径百米内的球形空间仿佛被整个世界所排斥,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不断下沉,仿佛要坠入无尽的深渊。 周围的景象也变得诡异而恐怖,脚下的地面不再是坚实的大地,而是一片燃烧的血海,猩红的液体翻滚着,冒着滚滚浓烟,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 空气中弥漫着不详的红雾,遮蔽了视线,让整个空间充满了压抑与不安。周围如同地狱般恐怖,让人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已经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一个充满死亡与绝望的世界。 那巨大的眼球上,刚刚被他杀死的小孩悠然闲适地翘着腿,胳膊拄在膝盖上,漫不经心地俯视无法动弹的伏黑甚尔。 尽管小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她的胸口却有一个锋利的空洞,边缘整齐,仿佛被某种锐利的武器精准地穿透。 伏黑甚尔扭过头,看见小孩也看见了眼球,自此再也无法动作。 他试图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格在原地,无法做出任何动作。那神秘、恐怖的存在,仅仅是看一眼,便足以令他陷入极度的恐慌与疯狂之中。 他的内心被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所侵蚀,仿佛整个灵魂都被那只眼球所吞噬,只剩下僵硬的躯壳,无法动弹,无法逃脱。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扭曲,只剩下那只巨大的眼球,如同命运的审判者,静静地注视着他,将他永远定格在绝望的深渊之中。 【傀儡戏操丝法】之血线成雨 镜知由讨厌下雨天,所以她的杀招以自己曾经的恐惧为名。 虽然她已经被“无效化”,早已布置好的离体术式却不会解除。 这本来就是同归于尽的杀招,但镜知由自负于再生的能力,更何况被无效化身份卡,黑暗生物的血脉占据上风的现在。 红雾凝结成数不尽的水滴,每一滴都蕴含着致命的腐蚀力量,以极快的速度向地面袭来,如同密集的箭雨,轻易地刺穿了皮肤,带出丝丝鲜红的血液。 血液与红雾水滴交融,使得水滴变得更加妖异和猩红。 如果没有这场无效化后的世界驱逐,伏黑甚尔是否能再次躲避这招,就像他规避了时间暂停那样,镜知由并不知道。 也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无法 躲避被无数血线贯穿的伏黑甚尔连吃痛的表情都无法做出。 猩红的空间中,他和镜知由一起下坠。 他们会一直坠落,穿越无数层空间,落到最深的深渊,直至抵达空想的黑暗宇宙,在精神的维度,时间与空间失去了意义,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 红色球体以外的空间,遍布着五彩斑斓的缝隙,可能通往寰宇的每一处星球,也是镜知由经常通过黑暗宇宙走的小路。 看到这些缝隙,就说明他们已经彻底坠落到黑暗宇宙。 在这样的环境下,身躯会逐渐变得模糊,最终彻底湮灭。存在仿佛被剥离了物质的束缚,只剩下纯粹的精神意识,在黑暗宇宙中漂浮。 “这样的结局你可满意?” 镜知由知道伏黑甚尔无法回答,所以也并不期待答案。 她摸摸胸前的空洞,看向不远处尸体上插着的天逆鎨,“好麻烦~” 就算这柄刀被溶解,她的身份卡也被咔嚓成两半,要去补办的话得交相当大一笔的印象值作为手续费。 本来距离下一次落户考核就差一点点了来着。 好亏。 天逆鎨和伏黑甚尔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得透明,仿佛是信号不稳定的电视画面,一阵阵频闪让他们看起来时隐时现。 可就在他们即将湮灭的前一瞬间,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发出低沉而神秘的轰鸣声。 随着齿轮的转动,一股强大的飓风凭空而起,狂暴地席卷而来。这股飓风不仅卷走了天逆鎨和伏黑甚尔,还把镜知由连同那巨大的眼球一起扇进了某道不稳定的蓝金色缝隙之中。 蓝金色的光芒闪烁着神秘的光泽,缝隙如同通往另一个维度的传送门,在飓风的推动下,镜知由被无情地吞噬,消失在了那片耀眼的光芒里。 “啊嘞~” 命运竟然如此青睐他,不允许伏黑甚尔死在此处吗? 失去意识之前,镜知由摸摸已经完好无损的胸口,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那就把他的死期推迟到下次见面吧。 被命运盯上的家伙啊,通常都不会过的太好,因为那些“神明”喜好制造戏剧性的冲突。 【奇迹高悬于天之上】:不敢抬头望天之人,终复不得见奇迹。 奇迹热衷于帮助那些本不该诞生的存在降生,然后像个偷窥狂一样看他们在浮世中为了生命与理想而不断挣扎。 让无序的野兽被迫接受秩序的束缚,将那些本性狂野、自由不羁的生命置于规则的枷锁之下。 让仁者出生于荒蛮之野,让那些心怀慈悲、善良之人与充满野性与粗犷的环境对抗并怀疑。 祂让无心者被道德伦理拷问,让大爱者行于无穷的默然孤寂。 因为祂想看见。 想看见野兽学会收敛,感悟秩序背后所蕴含的和谐与平衡之美。 想看见仁心仁术播撒到蛮荒的每一个角落,为荒野带来文明的曙光。 想看见无心者觉醒良知,从而明白无心并非真正的超脱,而是在道德的指引下,学会更加理性地面对世间纷扰。 想看见拥有大爱之人在孤独的旅途中,默默地承受着内心的煎熬与痛苦,将心灵淬炼的更加纯粹与坚韧,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人改变不了的事很多,但在终幕来临之前,人能做的事情同样很多。 一场闹剧,一部史诗,一位英雄,亦或是一群愚者。 寰宇之下,奇迹容得下任何可能性,命运不该只有上天给予的那一条。 雷之国上原宅 “何其不公!” 被剜去双眼,心脏处插着苦无的上原信挣扎着张开嘴,发出痛苦的嘶吼,却再也无法得到任何回应。 因为他周遭的环境里,尽是与他一样被挖去双眼的尸体。 那是半天前还与他欢声笑语的亲人,孙女趴在桌案上撒娇的娇憨笑声回响在耳边。他挣扎着看向他曾经细细打磨平整、为小孩定制的小小桌案,只能看到一片鲜红的模糊色块。 他也要死了啊。 虽然早已预料到这样的发展,但杀手来的太快,他向本家求取的援助还未抵达…… 刺杀的忍者正暴力翻找,确认不会有幸存者通风报信,这毕竟是曾经与忍族通婚过的贵族,谁知道会不会藏着什么怪物的手段。 刺杀者小心翼翼,被刺杀者心在呕血。 上原信在心中祈祷,无论谁都行,神明也好,恶鬼也罢。 拜托了,请杀了这个刽子手。 镜知由在这样的搜查里睁开了眼,扶着胳膊还未从空间震荡的波纹中站稳,就与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的男人对上视线。 “果然还有漏网之鱼。” 男人毫不犹豫地抬手朝着镜知由的眼睛袭去,王上交代过,上原家无论主仆的眼球都要尽量回收。 可在镜知由的眼中,他的动作就太慢太慢。 但思维仿佛与身体分道扬镳,她脑内运转过百十种反制手段,反馈到身体上,却只能侧身闪避。 刚刚穿越时空的身体似乎无法接受太过复杂的命令。 于是镜知由决定模仿。 一模一样的出手姿势,就连角度与力道都分毫不差,但速度极快,快到只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被剜去眼球的男人就痛苦地捂脸跪地。 他因为疼痛失手的苦无被镜知由接过,眨眼间便出现在他的胸口。 是和上原信,和上原宅里的每个人无差的死法。 这一切结束的太快。 上一秒还在祈祷的上原信,下一秒就看见愿望成真。 他终于含笑着闭上不甘的双眼,记忆的最后是那双象征着本家强大、也被贵族深深忌惮,以至于招来如此横祸的血红写轮眼。 他从不怨恨自己身上流淌着宇智波的血脉,只是无法饶恕那些以血脉为名,行排挤之事的卑劣之徒 就像普通人视忍者如鬼神可怖,恐怕也是那群人的手笔。 上原家,所谓的贵族世家,也不过是权力平衡游戏中的一个棋子,是追求武力时被巧妙拉拢的对象;也是一切稳定图穷匕见之时,必须被清除的肮脏污点。 上原信从未看的如此清晰,但他再也不能举杯望月、侃侃而谈了。 镜知由看着老人咽下最后一口气,无悲无喜的脸上找不到丝毫的动容。 也对,这到底是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哪怕她无意间替人解决了杀身之仇,也仍然是陌生人。 她头好疼,那种灵魂出窍一样的失控感折磨得她快要疯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被抽离出去,灵魂仿佛和名为奇迹的窥视一起端坐高空。 听不懂含义的乱语像嘈虫的嘶鸣,钝刀摩挲着耳膜。 【%&&*¥%检测到数据错乱……滋滋——】 【尊敬的奇迹镜知由女士,您的落户考核申请已通过……】 【检测到历史考核记录:希望之峰学院的转校生,失败;明细如下:】 【稳定性考核:心理稳定性考核,通过;社会适应性考试,失败!!】 【危害度考核:武力控制度,通过;天赋技能安全测试,持保留态度!】 【文化融合考核:艺术交流-乐理类,通过;语言学习测试,通过】 【道德伦理考核:道德判断测试,通过;社会责任测试,失败!!】 【针对以上信息,正在为您生成本次考题……】 【宇智波族学的转校生,请努力成为最耀眼的烟火,短暂地闪耀过后消失不见,只留下那道弧光在每个人心里永远也忘不掉。】 【期待您的表现。】 第59章 059叔爷爷也是风韵犹存啊 【命运的齿轮为你转动】 :在命运的长河中,齿轮缓缓转动,为你铺就一条独特的道路。 命运不论公道,但它为你而转动,为你编织着独一无二的故事。宿命的结果已经注定,而宿命的邂逅却还未开始,它如同一场未知的旅程,等待着你去探索和发现。 如果不想失去这份宿命,就请遵循命运的指引,勇敢地迈出每一步。我会在最合适的时机为你转动命运的齿轮,引领你走向属于你的辉煌与奇迹,让你在命运的舞台上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这个道具,是命运对镜知由的补偿。 命运啊。 对于寰宇中的神明,镜知由知之甚少,只能从吉光片羽中窥探到那些概念集合体的伟力。 如果不是奇迹,她或许也不被允许过早接触这些存在。 微小的露珠贸然接触河流,只可能被无情卷入,再也找不见自我。 虽然不满伏黑甚尔没死在自己手里,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在命运的干扰下,镜知由提前进入了落户考核,本该由学员自行完成的转学手续,短暂地被神明接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周围的环境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之屏息。 在上原家宅邸的角落中,一些不存在的痕迹逐渐显现,暗示着曾经存在过的第二个孩子。 与之相关的记忆,也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轻轻拂过。那些模糊的影像、零散的片段,开始在脑海中逐渐拼凑成完整的画面。 下达除根命令的大名,在这一刻恍惚一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上原家好像是有两个孩子的吧? 这个疑问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他心中的迷雾,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所下达的命令,所幸,当他翻开命令卷轴,上面明明白白地记录着上原宅所有宇智波关联者的信息。 上原信 上原晸上原美子 上原月姬上原镜知由 没错,一个不落。 大名安心地端起酒杯,享乐主义的他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家忍的凯旋,在他的概念里,这次任务绝无失败的可能性,上原家都是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在宇智波迁族后为了表明忠心,主动割舍了那些曾经与宇智波交好的盟友忍族,是彻彻底底的清流世家。 算起来与现在的大名还有微薄的血缘关系。 但没办法,在这个时代,在对忍者的打压洗脑进行到最后阶段的关键时刻,忍者的血脉就是一种原罪。 【落户考核——宇智波族学的转校生,已开启,期待您的表现。】 再次感受到时间流动,镜知由终于有了点脚踏实地的安全感。 这里是忍界,但与上上次的木叶忍校相比,却早了七八十年。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人们对强大力量的恐惧如同阴云般笼罩在心头,而掌权者们更是默许甚至积极推动对忍者的打压。 随着时间的流逝,忍者的社会地位如同坠落的流星,一降再降。曾经被尊崇的忍者,如今却沦为被鄙夷的对象,他们的形象与战争机器划上了等号,成为了人们眼中的冷血工具。 直到质疑声彻底消失,忍者工具论逐渐成为共识,就算有人在心里不屑这一说法,却也不再发声。 至此,被称为战国的混乱时期,在血腥中拉开了帷幕。 战火纷飞,血腥弥漫,整个世界陷入了无尽的纷争与杀戮之中。忍者们在这场混乱中,被迫扮演着他们并不愿意承担的角色,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 这样的背景下,忍者与贵族的来往几乎只剩下任务金与任务卷轴。 在某个休战期的冬日,宇智波田岛一反常态地收到了北方雷之国的密信。 桌案前,现任宇智波族长看着字里行间诉说着拳拳爱子之心的乞求,不免生出几分犹豫。 密信背面用特质的墨水书写出雷之国的情报,直到送到族长面前,才显现出真正的内容。 这封信的送达过程异常艰难,根据雷之国暗哨的情报,恐怕绕了好几圈才以最合理的方式送到这里。 不仅暗示出形势的急迫,也可以看出上原家的现状极其困窘。 但当初宇智波留下这脉族人,正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传递贵族对忍者的态度,如今他们完成了使命,即使成为弃子也并不遗憾。 这不过是一种等价交换,是他们在动荡时代中所扮演的角色,也是他们对家族和使命的忠诚体现。 让宇智波田岛犹豫的点在于,根据上原信的说法,他的孙女上原月姬在父亲的葬礼上开眼了,所幸当时并未有外人在场,从未修炼过查克拉的他也是通过那特别的纹路认出写轮眼。 十三岁开眼啊。 上原家早已没有与忍者相关的事物,更不要提死前毁掉写轮眼的秘术,要是真如他所说,大名的清算就在最近,那一家子普通人肯定连毁掉写轮眼都做不到。 至少那双眼睛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宇智波田岛承认自己快要被上原信说服,就算没有这封信,他最近也准备找机会外出,把族务交给斑和泉奈练手。 再加上休战期。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雷之国,站在尸体遍地的上原宅和某个双勾玉写轮眼的小孩大眼瞪小眼。 宇智波田岛只一眼就看出刺杀者的死法与上原家其他人一模一样,并不难推断出刚刚发生的暗杀经过。 这个刺杀忍者也是个蠢货,以为贵族家的小孩被打断肋骨就必死无疑,一击之后就朝着成人而去,完全没想过自己还会死在最瞧不起的孩童手里。 觉醒写轮眼之后立刻复制了对方的手段反杀吗。 这只宇智波倒是有点血性。 是的,宇智波田岛已经相当自然地把镜知由划到了宇智波的领地范围。 虽然不是计划里的上原月姬,但这只小宇智波的天赋似乎更好一点。 镜知由毫不犹豫地从刺客尸体里拔出苦无,反握举在胸前,恶狠狠的眼神就像不甘心的狼崽子。 哦,真是不错的眼神,就是这个起手式有点眼熟。 宇智波田岛倒是有兴致和小孩过两招,顺便把人打服,不过这小孩的身体状况恐怕经不起他两拳。 “我是宇智波田岛,硬要算的话,你可以叫我一声叔爷爷。” 镜知由睁大了眼,倒不是因为宇智波的姓氏,而是她突然发现宇智波田岛的面容变得异常清晰。 她被世界排斥造成的脸盲似乎好了?? 眼前仿佛有一层迷雾被瞬间驱散,宇智波田岛的每一个面部特征都变得如此鲜明和生动。 眉毛,独特的弧度和浓密的质感,清晰可见; 眼睛,深邃有神;鼻梁,挺拔坚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那笑容中的温暖和善意,让她感到无比亲切。 镜知由的心跳加速,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和真实,她能清晰地看到宇智波田岛脸上的每一处细节,甚至能感受到他皮肤的质感和温度。 这种清晰让她既陌生又熟悉,仿佛终于揭开了长久以来遮挡在眼前的面纱,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你,长得和我好像。” 镜知由充满了惊喜和疑惑,不敢相信自己的脸盲症竟然在这一刻突然好转。 宇智波田岛意外地挑挑眉,“按照辈分来算,应该是你和我长得像。” 从来只有说孩子随爹妈,没有说爹妈像孩子的。 看出来小孩的警惕心降下来不少,看来上原信有给她透露过关于宇智波的存在。 宇智波田岛走到镜知由面前,“你祖父的信件中并未提及你的存在,你叫什么名字?” 镜知由感觉这位叔爷爷也有点奇怪,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自我介绍的好地方,但她还是下意识说出:“镜知由。” 宇智波田岛赞赏的眼神几乎毫无掩饰,还算能看清局势,“不错。” “忘记你曾经的身份和姓氏吧。” “从今天起,你就是宇智波镜知由。” 上原家无人生还,这是注定的结局。 只是上原镜知由是真死还是假死,就要看这小孩有没有眼力见了。 从目前来看,倒还不算是榆木脑袋。 宇智波田岛可不想带个贵女姬君回去,与其等小孩意识到贵族与忍者身份的偏差进而生出怨怼,倒不如就在这里以贵族身份死去。 包括他来到此处的第一要务,也是阻止宇智波血继的外流。 捡小孩什么的,纯粹是顺手。 镜知由不太关心宇智波与上原家微妙 的关系,她仔细地观察着宇智波田岛的面容,试图确认这是否只是短暂的幻觉。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清晰的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她终于能够认出一个人的脸,这种感觉真是令人激动。 要不是在考核中,她都想要披上斗篷四处串门认人去。 宇智波田岛伸手抓住镜知由的胳膊,内伤有点重啊。 并不知道这是被命运一脚踹出来的伤,为了避免小家伙半路歇菜,宇智波田岛只能先把人抱到一边,处理好现场,又一把火烧掉全部证据后,才变身成刺杀者前去复命。 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对镜知由交代任何一句。 等处理完扫尾工作,他回到上原宅,在一处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抓住了抱着武器警惕心拉满的镜知由猫猫。 已经不知道心里是第多少次点头的宇智波田岛真心觉得意外,要不是查探出上原家确实有个名叫镜知由的二女,他都要怀疑这是哪家忍者送来的卧底。 贵族可养不出来这种狼崽子。 不过这小孩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喜欢盯着他的脸看。 宇智波田岛摸摸下巴,他们宇智波家的爱意连同视线一样含蓄,这样直白的欣赏还真让人不习惯。 他端起宇智波族长的架子,居高临下地质问,“你在看什么?” 镜知由眼睛都不眨:“叔爷爷好看。” 宇智波田岛嫌弃地撇开头,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小鬼,还很会顺杆子往上爬。 真不愧是贵族养出来的,如出一辙的狡猾。 第60章 060宇智波,真好啊。 “哥哥,父亲通过忍鹰送回来的消息,你看到了吗?” 宇智波泉奈和自己的兄长宇智波斑结束了晨起的训练,休息的间隙里提起这件事。 宇智波斑手里的苦无上下翻飞着,状似随意地向外一抛,再也不看那枚必然正中靶心的苦无,“哦,你说家里可能要多个侄女这事?” 贵族那边不像忍者需要以性命搏一个未来,相对来说结婚生子并不急迫,几代之后,算下来,宇智波田岛反而与上原信同辈。 镜知由要回归本家,自然以宇智波宗族的族谱定论。 对于十四岁的宇智波斑来说,多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侄女有些奇怪但也不是完全无法接受。 但对宇智波泉奈来说,即将到来的侄女反而比他大一岁,着实有些微妙。 察觉到泉奈的小纠结,宇智波斑摸摸他的头,“到时候直接称呼名字就行。” “虽然被贵族养大,但听说已经开了双勾玉写轮眼,到时候你们还能互相交流经验。” 按照宇智波田岛的说法,名叫镜知由的小孩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忍者觉悟,她不是因为开眼双勾玉的生育价值被接回宇智波,而是因为只需要稍微训练,她就能很快成长为优秀的忍者。 忍族从不养毫无贡献的闲人。 所以关于族里传言那是族长带回来的童养媳,宇智波斑表示嗤之以鼻。 如果那位侄女不能展现出与待遇相匹配的实力,在忍族这种地方,她的弱小就足够杀死自己。 况且,他相信田岛老爹的眼光。 宇智波田岛这个名字在宇智波一族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不仅是斑和泉奈的父亲,更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肩负着引领整个家族走向繁荣与强大的重任。 在忍界,他以其卓越的手腕和深邃的心智著称,无论是家族内部的管理还是与外界的交涉中,他都能游刃有余,令人闻风丧胆。 不过这样严厉苛刻的族长,正在努力抑制自己的嘴角不要上扬,他也是有偶像包袱的。 “叔爷爷,你看这个火遁是这样吹的吗?” 豪火球之术虽然是每个小宇智波入门必学的基础,但这个火球的大小和威力却与施术者息息相关。 镜知由身上没有查克拉的痕迹,也未修行过查克拉提取术。 依赖写轮眼的查克拉,能做到这一步,也属于是天才中的天才。 更不要说结印这边几乎是过目不忘的上手速度。 并不知道这是从补习斑毕业的学生,也不知道真算起来他还能混个师祖的名头,宇智波田岛只感觉看天才是越看越顺眼的。 “做的不错。” 他的手非常熟练地按上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面对那昂起来等待夸奖的小嘚瑟,也不会训斥她静心,并且非常顺手地捏上那随着笑意扬起的小梨涡。 “但还要继续努力修行。” “这几处的查克拉运行略微滞涩,下次记得注意。” 他这样坦诚的夸奖,搞得镜知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因为她根本不是真正的天才,只是因为宇智波斑教导的忍术或多或少带着宇智波田岛的影子,所以上手很快罢了。 忍足用的愈发熟练,甚至能短暂地跟上宇智波田岛的速度,直到以蓝色族服为标志的红团扇族纹出现在眼前。 “镜知由。” 宇智波田岛站在小山坡上,等待着小孩在身边站定,“族地到了。” 镜知由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片宁静而古老的山谷中,隐藏着忍界名门宇智波的族地。 族地的入口是一条蜿蜒的石板小路,小路的尽头是一座简朴的木制大门,门上挂着一块刻有团扇族徽的木牌,显示出宇智波的荣耀与传承。 族地周边是有村庄存在的,宇智波为他们提供威慑与保护,他们为宇智波提供必要的生活用品。 族地住宅区外是一片茂密的竹林,隐匿着家族的训练场。 各个年龄段的忍者们在这里刻苦训练,练习着各种忍术和体术。竹林中不时传来忍者们的呼喝声和兵器的碰撞声。 宇智波田岛的归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毕竟是新年,他这一趟又不算是公务。 只是在家门口,遇到了正准备前往训练场的泉奈。 “父亲!”宇智波泉奈带着笑意惊讶地看着宇智波田岛,刚关上院门的手连忙再次推开,“不是说今晚才回。” 宇智波田岛十分认真地考教了泉奈这几天的课业,一边带着人往里走,等回到自家正厅,才指着默默跟在身后的小孩介绍。 “这是宇智波镜知由,直接叫她名字就行。” “这是我的次子泉奈,之前和你说过,我还有个儿子斑,这会估计在训练场。” 宇智波泉奈早就注意到父亲身后的那个孩子,说实话,是一眼看不出是忍者的小孩,她身上带着远离战乱的安逸,垂眸间纤长的睫毛遮掩住大半眼球,看起来更适合被装饰起来放在安全的架子上。 精致、无害、柔弱,容易死亡…… 但当那双飞扬的眼睛抬眸看过来,那份脆弱感便顿时荡然无存。 只剩下利刃出鞘的锋芒。 不过,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的脸看啊?! 是处理完族务趴在桌案上小憩的时候沾染上墨水了吗? 宇智波泉奈下意识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带着点恼羞成怒,问出了和宇智波田岛一模一样的问题,“你在看什么?” 镜知由直白又坦诚:“泉奈叔好看,宇智波的族人都好看!” 宇智波田岛偏头轻咳两声,遮掩住差点没忍住的笑意。 说实话,从一进族地他就看出来了,镜知由这小鬼估计是被上原信关在家里太久,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无尽的好奇。 回来的路上,她的眼睛总是四处张望,连路边一朵稍微好看点的小花都要多看两眼,仿佛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瓣都蕴含着新奇的秘密。 要不是她忍足不慢,行动敏捷,没有拖累进度,宇智波田岛早就忍不住要把她打晕了上路, 以确保行程的顺利进行。 至于欣赏宇智波的颜值,只能说她确实很有眼光。 宇智波泉奈被这一声“泉奈叔”给镇住了,虽然小孩的长相都差不多,但这家伙未免也太识时务了吧。 明明比自己还大一岁来着,叫叔叔这么顺口的? “额,镜知由你好。” 宇智波泉奈的脸上蔓延出一片薄红,啊这,这种情况下长辈是不是得给见面礼来着,可是他真的只是准备去训练场,什么也没带啊。 殊不知镜知由在路上知道了田岛叔爷爷有个儿子叫斑,再掐指一算年龄,就非常丝滑地接受了自己的辈分。 十四岁的斑老师哎。 镜知由摩拳擦掌,听起来就很好欺负的样子,莫非那些年挨的打和被迫接受的垃圾话,终于有机会还回去了? 简直棒呆! 盘算着报仇雪恨的镜知由愉快地忽略了宇智波泉奈的那点不自在,相当欢快地拉住他的手腕,“泉奈叔叔好~可以带我参观下宇智波族地吗?” “额,可以是可以……”完全不习惯这样热烈的感情,宇智波泉奈向自家父亲投去求助的视线。 宇智波田岛只是抱着手,饶有兴致地看戏,甚至还相当拱火地附和,“我记得泉奈今天的课业都完成的差不多了。” 宇智波泉奈:可是我还想和斑哥再单独训练下…… 转头对上今天刚上任的“侄女”,那闪闪发亮的眼睛快要晃花自己不太多的良心。 他的胳膊被人拉着摇晃,从来都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第一次被人这样撒娇。 镜知由: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简单参观下倒是可以……”只要不影响他下午的训练就行。 “好耶!”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得到批准的小孩抓起胳膊就往外跑。 “泉奈叔叔,族里的人你都认识吗?我在隔壁的隔壁屋子看到带着橘红色丝带的盘发姐姐,她好漂亮!” “还有那个头发有点卷的肉鼻头宇智波,好少见的稀有款宇智波哎!” “对了对了,还有隔壁的高马尾小哥,他也好看!” 宇智波泉奈正想要感叹这小鬼的力气真大,就被扑面而来的问题砸了满头。 作为少有的智囊款宇智波,听到镜知由的问题,他的大脑就下意识运转起来,因为分析出这些并不是需要对家人保密的信息,于是也不隐瞒。 “橘色丝带的应该是菱乃。” “卷发、肉鼻头,应该是明。” “隔壁的是火核。” 说实话,第一次当叔叔的宇智波泉奈还蛮享受这种辈分上的优越感,如果某个侄女的问题不要这么多的话。 本来想端起长辈架子,让某个小孩不要在族地里大声喧哗。 结果镜知由被宇智波菱乃招手叫过去,干脆就松开了他的手腕,就这么干脆地被抛弃,他还莫名有点空落落的。 作为住在族长宅附近的宇智波菱乃自然消息灵通,看到小大人一样成熟的宇智波泉奈被小姑娘拉着手腕往外走,就知道镜知由的身份了。 忍者耳目通明,小姑娘直白的夸赞反而让她稀罕。 “镜知由是吧,我去后山摘的果子,挺甜的,要不要来点?” 镜知由当然接的落落大方,一口咬下去还有点爆汁,“唔,好甜,谢谢姨姨。” “噗。”宇智波菱乃没忍住笑出声来,好笑地看着旁边有些尴尬的宇智波泉奈,不嫌事大地凑到他耳边,“辈分骤涨,当叔叔的感觉怎么样?” 宇智波泉奈撇开头,一点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看着镜知由吧唧几口啃完果子,才拽着她的袖子往训练场走。 走了几步发现似乎过于安静了点,回过头就看到镜知由一副做了错事的鹌鹑模样。 “你又怎么了?”语气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镜知由就像一个情绪上头的i人,光是回想一下刚刚干的蠢事就足够把自己的头埋进地里,三遍不止。 “让我静静。” 宇智波泉奈只感觉手痒痒,一个板栗毫不犹豫地敲在了不靠谱晚辈的头顶,“你刚才怎么没有这种自觉让我静静。” 镜知由没被拉着的手捂着脑袋,无辜地眨着眼睛,“人家第一次来宇智波,有点太幸福了。” 宇智波,真好啊。 家人们谁懂啊,整个家族内部通婚稳定遗传的眉清目秀,随便一瞅都是帅哥美女的地方,是天堂! 60-70 第61章 061来,叫斑叔叔,大大方方的噢…… 宇智波斑所在的训练场,其实就是竹林里专门清理出来的一片空地,周围放着训练用的道具,边缘的竹子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靶子。 “斑哥。” “咦,怎么不在。”宇智波泉奈不由得撅起嘴,之前明明说好了下午陪他训练的。 他跳到训练场边缘的一块大石头上,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朝还在四处观望的镜知由挥手,“镜知由,来这边坐吧。” 对地上的野花兴致勃勃的镜知由闻言望去,倒没拒绝这份好意,“啊?……哦。” 她非常轻巧地跳上石头,在宇智波泉奈身边落座。 宇智波泉奈顺手想要弹她脑门,“怎么有时候又挺蠢的。” 镜知由敏锐地躲避过去,“哈?你在说什么笑话,需要我配合着笑笑吗。” 她后仰着躲闪,后来干脆整个人躺下,任由阳光洒在乌黑的发丝。 胳膊抬起,遮住刺眼的光线,黑暗处的眼睛缓慢眯起。 镜知由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过分高涨,但她很难抑制这种愉悦。 就像失明已久的人再度见到光明,就像久旱的大地终于迎来雨水,那种别人天生就拥有而自己需要依靠百倍的努力才能获得的东西,真的会令人疯狂。 更别说被世界夺去感知的日子真的很难熬,那种漫长的黑暗和无助,让她更加珍惜如今的这份来之不易的喜悦。 而如今,当这份光明终于照进她的生活,心中涌起无尽的激动完全无法收敛。 她对一切,对视线所及的一切都抱有十万分的兴趣。每一片树叶的纹理,每一朵花的色彩,每一缕阳光的温暖,都让她感到新奇和兴奋。 仿佛重新发现了世界的美好,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镜知由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索这个世界,想要用全新的视角去感受每一个瞬间,去珍惜每一份来之不易的美好。 宇智波泉奈想和她聊聊开眼的事情,但想到她明显起伏过度的情绪,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按照族里的说法,写轮眼的开启与精神力量息息相关,如果受到极端情绪的刺激,开眼后确实偶尔会出现有点不正常的疯癫情况。 镜知由这样子都还算好的,估计过几天还会羞愧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期待,宇智波泉奈捡起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从卷轴里摸出油纸包好的点心,放在两人中间,不近不远,刚刚好伸手就能够到。 “我昨天去镇上买的。” “怎么也不能让你白叫叔叔。” 他至今都还觉得神奇,怎么有能够如此自然接受自己比同龄人低一辈的家伙。 不好说是心大,还是傲慢。 或许是因为内心足够强大,所以这些辈分啊、年龄啊,甚至是外界的种种评价,都只是身外浮云,丝毫不影响她的自信与从容。 仿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豁达,能够超脱于常人的观念之外,以一种独特的视角看待世界,不被传统的条条框框所束缚。 宇智波泉奈有些微妙的探究,这只名为镜 知由的生物真的很奇妙,这种超然的态度也让他不禁思考,真正的强大或许正是源于这种内心的自由与坚定。 这样特别的人,才会在这个年龄一开眼就是双勾玉吧。 镜知由挪开胳膊,从手臂下的阴影里睁开眼睛,仿佛潜伏在暗处的野兽得见天日后生出无穷无尽的野心。 她欢呼着翻身,眼都不眨地盯着宇智波泉奈打开油纸包。 她又发现了一个宇智波的优点,混在这群甜党中间,再也不会有人让她控糖。 宇智波泉奈有些好笑,手下动作却不自觉加速,和他比起来,镜知由实在太像一个正常孩子该有的样子,真难想象是怎样的环境会养出这样干净纯澈的眼睛。 “只是普通的和果子,对你来说应该不算新鲜东西。” 油纸包里静静地躺着四颗圆润可爱的和果子,四角被巧妙地捏出几个俏皮的翘起,和果子的表面轻轻撒上了一层细腻的绿色抹茶粉,如同初春的嫩叶。 宇智波泉奈有些赌气地想着,既然斑哥不在,就不怪他不分享美食了。 不过镜知由的反应倒是令他惊讶。 宇智波泉奈静静地观察着来自贵族的侄女,只见她稀罕地捧起一颗和果子,手指轻轻地从四角的翘起拂过,她将和果子捧在手心里,放在阳光下,让它在各种角度下晃来晃去,就是不急着塞进嘴里。 她的动作充满了好奇与欣赏,仿佛这颗小小的和果子,承载着她对这个新世界的无限遐想。 “好看。” 她今天已经说了很多次“好看”,并不是不能用华丽的辞藻去堆砌出贴切的比喻,而是更欣赏并享受每一刻细小的美好。那些简单而纯粹的瞬间,无需过多的修饰,便已足够动人。 于是,她只剩下最简单的描述——“好看”。 在这个时代,糖是一种稀罕物,就算是顶奢甜品的和果子,也只是糖放的够多而显得美味,粗糙的粉粒入口并不丝滑,但镜知由也足够珍惜这份好意。 “也好吃。”她冲着宇智波泉奈微笑。 在世界清晰之后,就连甜品里的甜味都变得比之前更加浓郁而纯粹,仿佛每一口都能触动心灵深处的柔软。 那种甜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温暖与幸福。 宇智波泉奈心里叨念着真是个好满足的小鬼,却也不由得质疑,这真的是贵族家那种鼻孔朝天的小孩吗? 手痒痒的泉奈没忍住去戳她脑门,“怎么这么好满足啊?” 镜知由麻溜地打滚躲开了这一戳,同时还不忘把啃了一口的和果子举得高高,“外面的世界真好啊~” 原来黑暗宇宙之外的寰宇,是这样的。 难怪户管局每年收到的自荐那么多。 空想的世界意味着无拘无束的绮丽,让人可以尽情地驰骋想象。然而,物质的世界比之多了稳定,还有脚踏实地的真切感。 物质世界虽然没有空想那般绚烂多彩,但它给予是一种真实而可靠的支撑,让人能够在现实中稳步前行,感受生活的质感和温度。 宇智波泉奈则是另一番想法,也对,这样战乱的时代,没有强大武士保护的贵族也只能待在在城墙后的安全区域,更何况镜知由还是个女孩。 “忍者的世界,可没有你想象中美好。” 镜知由:“我宁愿被人剜去双眼,也不愿像笼中鸟,看主人家的屋檐就以为是天空。” 宇智波泉奈哼笑,却也不是嘲笑,“天真的想法,对忍者来说,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对宇智波来说,剜去双目可以说是最恶毒的诅咒了。 不过,“宇智波绝不会是新的牢笼。” 镜知由吧唧吧唧嘴,透过树叶缝隙的光斑看向很远很远,说起另一件事,“田岛叔爷爷让我明天去族学报到哎。” 宇智波族学是针对三岁到五岁孩童上战场前打基础的保命培训。 说实话镜知由真的有些超龄,但没有比那里更适合的地方。 宇智波泉奈想着毫无基础的侄女去了那边会不会被打击到,于是非常自然地开始鸡娃,“吃完了?吃完了就起来训练。” 他从卷轴里找出一个备用的忍具包,递给镜知由,“我先教你几个忍具投掷技巧。” 不是什么厉害的术,只能算是一点点小技巧,能把苦无扔的更准更狠罢了。 但是用来镇住族里的小屁孩们倒是足够,怎么说也是他们族长一脉的后辈,要是去上族学被欺负了哭着回来,就太丢脸了点。 镜知由:喵喵喵??泉奈叔叔你? 试图耍赖的镜知由被宇智波泉奈强硬地拉起来,没想到长得温柔和煦的宇智波泉奈这么倔,骨子里竟然比斑老师还要铁血宇智波。 不过这种真心对自己好的善意,她总是很难坚定地拒绝,结果发现宇智波泉奈的教师之魂已经彻底燃起来。 于是镜知由也收敛起猫猫翻开肚皮晒太阳的慵懒。 战国时期的苦无手里剑和未来版本的外观差不多,但重量更重,除了开刃的地方,还隐约有些毛刺,所以使用前需要缠好布条,除了防滑,也是避免伤到自己。 镜知由在手里掂量几下,学着宇智波泉奈的动作往靶心一甩。 正中! 宇智波泉奈想要指点她抛掷动作的话刚到嘴边,就被迫咽了下去,转头看向侄女,也只能看到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 哼,她以为宇智波族长家次子的实力仅此而已吗。 宇智波泉奈不说话,却暗暗较上劲,手上苦无和手里剑飞的越来越花哨,轨迹也越发诡异,单纯的后矢追前矢都只能算基础技巧。 三枚手里剑在半空中互相碰撞后,一齐调整方向,最后先后贯穿靶心。 宇智波泉奈挑眉望向镜知由,果不其然看到了讶异的崇拜。 他并不知道镜知由是因为这一技巧极具观赏价值,适合在家宴上装个大的,所以格外喜欢。 镜知由直接上手抓着泉奈的袖子撒娇,“教练,我想学这个!” 宇智波泉奈表示真的有被这种表情取悦到,难道斑哥每次展示高超技巧的时候也是这种心情吗? 他把手按在呆毛中心的毛茸茸脑袋,“叫叔叔。” “泉奈叔叔,牙白卡库一!” 天赋、悟性,甚至身体素质都要比一般宇智波好,最重要的是说话好听。 宇智波泉奈难得抛下族长次子的矜持,得意地昂起脖子,端起长辈训人的架子,“这可有点难哦,你要一直保持这种上进心才行。” 于是,等宇智波斑拎着两条来自南贺川的鱼,带着鸽了弟弟的心虚回到训练场,就看到自己那个从小分寸感与领地意识极强,就连和族人交往都要保持好距离的弟弟,正从背后环着一个小女孩的胳膊,帮她调整发力的姿势。 那小孩似乎察觉到动静,想要回头,被宇智波泉奈用下巴抵住了脑袋。 “别动。” 随着三支手里剑在空中来回碰撞,最后朝着同一方向迸射,虽然没有全中靶心,至少全部上靶。 宇智波斑摸摸头,感觉他是不是该换个时间来,泉奈也到了少年慕艾的年纪吗? 暗器投掷结束,宇智波泉奈非常大前辈样子地大方转身,拍拍女孩肩膀,指着自家哥哥,“哦,是你斑叔叔来了。” 宇智波斑:什么鬼?? 第62章 062快承认你输给了镜知由大人!…… 宇智波斑很快反应过来,这就是老爹在信里提到的那个贵族家的宇智波。 名字好像是,镜什么来着。 “镜知由哦,我是镜知由。” 对面那小孩的视线直白的令人难以忽视,他脸上有什么不对吗,难道刚刚和柱间打架的时候伤到了? 宇智波泉奈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揪住镜知由的脸,毫不客气地调侃,“是不是觉得好看?你真是看什么都觉得好看。” 以前吃的是有多差啊。 镜知由鼓起脸,把作乱的手拍下去,反而起了逆反心理,“也就一般般好看吧。” 要不是宇智波泉奈盖章的宇智波斑身份,她差点没认出来这位斑老师幼年体。 地下洞穴的宇智波斑老师,是攀爬着玫瑰与荆棘的大太刀,漆黑的刀背在无光的洞穴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隐藏着致命的杀机。 他孤寂、却不黯淡。 将那颗闪闪发光的决 心隐藏在未知与危机之中,是黑暗生物也不会觉得伤眼的弧光。 但眼前这个笑的爽朗大方的家伙是谁啊? 可恶,宇智波斑身上的光芒快要刺瞎黑暗生物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弟弟面前,宇智波斑放下了那些繁重的职责与包袱。 他不像泉奈,无法完美处理与族人之间的关系,在他的认知里,只要他一直变强,强大到能够解决一切,族人总有一天能够理解他。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镜知由已经好久没有用过那个感知能力了,她现在已经不需要辅助能力去认人。 但这一刻真的就很好奇。 真是令人惊讶。 镜知由眨眨眼,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竟然是阳光下的玫瑰,充满了蓬勃的生机,自由而招展。 玫瑰周身的刺,更多是出于自卫,保护自己在这复杂的世界中不受伤害,守护内心深处的柔软与纯真。以自己的方式在天空下绽放,不畏艰难,不惧挑战。 宇智波斑发出一声嗤笑,手掌在镜知由的眼前挥动几下,“从哪捡回来的小家伙,真是没出息。” 镜知由在心里念叨了三遍尊师重道,最后还是没忍住捞出短刀举在胸前,“宇智波斑,我要挑战你!” 本来不想这么早动手的,至少等她在族学里混到足够的印象值,要是因为表现太好提前毕业就麻烦了。 但这个宇智波斑实在太气人了。 而且镜知由现在的情绪很差,光是想想未来的斑老师就觉得心痛。 这么漂亮的小玫瑰,是怎么把自己锻造成一柄削铁无声的大太刀? “哈?” 宇智波斑大为不解,这小家伙还有两幅面孔呢,刚刚在泉奈面前可不是这么一点就炸的样子。 不过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闻言自然乐于给镜知由一个教训。 “也不是谁都有资格挑战我的,算了,正好今天心情不错。” 宇智波斑抛起手里用绳线穿着的鱼,根本看不见他手部动作,两只匕首就穿过鱼头钉在了竹子上。 虽然一般都是被挑战者决定比试内容,但宇智波斑自持辈分,决定把这个优势让给对面。 “想比什么?我都奉陪。” 六边形战士无所畏惧。 镜知由举起了拳头,“比体术!” 宇智波斑差点没忍住勾起的嘴角,和镜知由背后的泉奈对视,眼里写满了无奈,这可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就连宇智波泉奈都忍不住升起同情,他哥的身体素质强的简直不像个宇智波。 这小孩哪来的自信和斑哥比体术? 总不能他之前夸了几句力气比一般宇智波大,就让她膨胀了吧。 殊不知镜知由的底气,恰恰就是宇智波斑给的,不过是未来那个。 对面算是自己的侄女,宇智波斑自然做足了尊重对手的架势,不过这个起手式一摆出来,他就感到一种微妙的熟悉,好像睡得迷迷糊糊起来照镜子一样的恍然熟稔。 作为旁观者的宇智波泉奈感觉更加直观。 因为他小时候跟着斑哥训练的时候,也是从模仿开始,直到后来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进行调整。 不像宇智波斑大开大合的体术,宇智波泉奈走的是更加灵巧诡谲的路子。 但他的基本功毕竟是跟着哥哥启蒙的,哪怕是现在也依然能看出宇智波斑的影子。 就像现在的镜知由。 不过要是从镜知由的体术启蒙是宇智波田岛这一角度来讲,倒也不是完全解释不通。 但这些思虑,在镜知由攻过来之后,就荡然无存了。 宇智波斑后撤整整三步,才躲开镜知由如同闪电般迅猛的踢击,劲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他承认自己有些托大,眼神立马锐利起来。 镜知由的体术启蒙可不只是宇智波斑,鲛嬅和诺拉在其中的分量更重,鲛人擅长甩尾,揍敌客的体术犀利而直接。 抓住镜知由落地站稳的瞬间,宇智波斑的拳头如同重锤般砸来。 然而,镜知由身形一闪,轻松躲开了这一击,随即反击,一脚踢向对方的腹部。宇智波斑微微一侧身,用臂膀挡下了这一腿,同时反手一掌,拍向对方的肩膀。 镜知由不退反进,错开这一击的同时,借着对方的力量,身体在空中翻转,一脚踢向宇智波斑的头部。 宇智波斑迅速后仰,避开了这一击,同时双手成爪,抓向她的脚踝。 镜知由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双腿缠绕,躲开了对方的抓握,顺势一脚蹬在宇智波斑的肩上,借力后退,拉开距离。 两人你来我往,拳腿交加,每一次交锋都充满了力量与速度的碰撞。宇智波斑凭借丰富的经验和强大的实力,稳扎稳打,逐步占据上风。而镜知由则依靠灵活的身手和野蛮的打法,不断寻找破绽,发起反击。 两人的身影在训练场上交织,仿佛两道闪电,每一次接触都发出清脆的声响,火花四溅。 “还算有点意思。” 宇智波斑把沾染了汗水的一缕头发束在脑后,作为亲历者,他的感受在战斗中变得更为清晰。 这个小鬼的体术其实一般,说实话能撑到现在,靠的都是她天生强悍的身体素质和对“宇智波斑”的熟稔。 她对某些带有宇智波斑个人特色攻击的拆招速度明显快于宇智波通用体术。 倒像是有人专门针对这个年纪的他专门培养过一样。 宇智波斑莫名感受到了来自未来补习斑的恶意。 “你的写轮眼呢?怎么不用。” 镜知由虽然有些惊讶这个年纪的宇智波斑还没开眼,但这不妨碍她有样学样地把补习斑学来的垃圾话还回去。 镜知由:“自然要试探下你是否值得我开写轮眼消耗的查克拉。” 宇智波斑嗤笑一声,“狂妄的小鬼。” 当然不止是试探,镜知由的查克拉问题是靠木遁细胞和写轮眼共同作用解决的,在这个宇智波与千手势同水火的环境下,她可不想在刷满印象值之前就被赶出家门。 换句话说,她现在用的查克拉提取术,是千手扉间搞出来的那套一比十理论,当然要省着点用。 开眼之后,这场挑战的激烈程度再次升级。 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宇智波斑抓住了镜知由的一个破绽,一拳击中对方的腹部,将其击倒在地。 感觉刚刚好像力气大了点,宇智波斑还算和善地伸出手,准备把人扶起来。 观战的宇智波泉奈无奈扶额。 下一秒,趴在地上的镜知由闪烁两下,就像一片猩红血雾一样散开。 幻术!什么时候? 宇智波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背后传来的巨力,让他不由得向前踉跄两步,想要伸腿站稳,却被预判到会是左腿,直接被跘倒。 左右试图反抗的手被捏住穴位。 镜知由的膝盖抵在他的后腰,双手制住宇智波斑,根本不敢给宇智波斑反应的机会,直接一击头槌撞上那年纪轻轻就发量惊人的蓬松炸毛。 十足十的力道,砸的宇智波斑眼前冒出几颗星星旋转。 “嘶——” 镜知由也被这坚硬的棒槌脑壳反震到眼冒金星,不过还是比宇智波斑好一点。 还能清醒地咬住他脖子,口齿不清地叨叨,“宇智波斑,认输吧你!” 也算是报了自己那些年挨打的仇。 脑子里莫名回响起补习斑的声音,“这个幻术切入点不错,可惜自从开眼后,我就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如果这个考核世界是斑老师的过去,那他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突然就有了出处。 好恶趣味的老人家,毕竟在补习斑老师的过去里,少年的他就因为老年的他捣乱所以输给镜知由,在这场时间闭环中,他又为什么要便宜了另一个宇智波斑。 “松口啊,你这个小鬼,快从我身上下来。” 被死死摁在地上的宇智波斑恨不得立刻掀开镜知由,又担心受了他一拳的家伙被重伤。 “就不!快承认你输给了镜知由大人!” 我要录像!!!!! 宇智波泉奈在一旁笑够了,才过去把镜知由从哥哥背上捞下来,摸着脑袋顺毛,“镜知由很厉害很厉害了。” “不过哥哥,你这个出拳后观察分神的破绽真的得改改了。” “啊,知道了知道了,真的是,最近怎么大家都能抓住这点。”宇智波斑一翻身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手指从后颈的牙印上摸过,有点深。 “你这家伙下嘴真狠啊。”宇智波斑俯下身,一手叉腰,一手去弹她的额头。 “不过还是勉强认可你了。” 宇智波斑喜欢强大一点的生物,因为不需要担心他们的突然死亡。 宇智波镜知由这种家伙放出去,他只用担心可能需要作为长辈上门道歉,啧,她明天就要去族学报到了,万一叫家长的话,老爹肯定没空,最后还是得落到自己头上,总不能让泉奈去吧。 其实宇智波泉奈要是知道斑在心里想了这么多有的没的,肯定要冒出来表示自己很愿意去给镜知由开家长会。 看戏看热闹是一方面,主要确实是很新奇啊,突然多了一个这么有趣的“侄女”。 第63章 063族学 镜知由的房间就在宇智波泉奈的旁边,换上同款的深蓝色族服后,走在族地里也不会被异样的眼光戒备。 房间的布置朴素,却已经足够用心。虽然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具,镜知由未能找到一面镜子。 月光从窗口照进室内,镜知由挥手凝聚出一面水镜。 浅淡的波纹翻涌,月华流光在水镜上闪烁多次,最终归于沉寂。 果然。 镜知由挥散水镜,脚步轻轻地躺回床上。 和上次的考核一样,寄宿学校限制住了她的许多能力,希望之峰那次还没有参考对象,但这里的宇智波斑和斑老师实在既视感太强,就算是她也不免生出了这可能是过去的离谱猜测。 不是某个时间线进展更慢的平行世界,这里就是大太刀斑的过去。 时间真是个无法捉摸的东西,她的所作所为是否已经在斑老师的记忆中定格,那被现在的她改变的未来,是否也都在斑老师的脑子里。 如果她干脆放弃这次考核,想办法干掉火之国大名之后自己上位,再联手宇智波走走称霸路线,这样的偏差,就算是命运也很难扭转吧。 可惜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而且寄宿学校的限制要比木叶忍校那种多了太多。 在这里完全独立于寰宇的特别时空中,不只是【同调】被禁用,跨时空的长辈们联系不上,部分和本世界能量体系不合的能力也不太容易施放,比如她亲爱的阿福和好用的富江。 【傀儡戏】没问题,写轮眼,木遁,精灵和鲛人都能用。 这样看来,镜知由觉得自己底气还是很足的。 就是有很多能力用的时候要考虑会不会被当成千手被田岛叔爷爷赶出家门,毕竟千手似乎很擅长水遁和土遁,木遁更是森之千手的血继。 还有未得允许与邀请不得离开学校的限制,虽然因为族学的缘故,范围扩大到了整个宇智波族地…… 镜知由睡着了。 隔壁的宇智波泉奈也翻了个身,他明早还要送侄女去上学。 所谓宇智波的族学,其实就是竹林里一片较大的空地,离住宅区很近,是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宇智波菱乃抱着手臂,视线在一群还不到腰的三四岁小萝卜头身上转了一圈,没找到那颗格外突出的脑袋。 她捏着手指,看着天边太阳的位置估算时间。 很好,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勇气可嘉。 姨姨的果子可没那么容易吃啊。 反正这群小家伙们的傲气也该磨磨,就用那个迟到的杀鸡儆猴吧。 宇智波菱乃笑容温和,丝毫不带杀气地想着,周身的气压却低到无人敢站在附近。 “…” 完蛋,老姐气疯了。 宇智波雪乃捂住绝望的眼睛,周围几个宇智波对视的时候,眼底是一模一样的无助和迷茫。 宇智波镜知由的到来,绝对是平静宇智波族地里近期最瞩目的大新闻。 即将送来上课的她同时打破了族学最大年龄和写轮眼觉醒程度的记录。 也恰好是后者的存在,加上宇智波田岛的担保,才让族里同意给她这个机会,说实话,十二岁接受忍者规培,真的有些太晚了。 本来听说族学今年的老师是她姐那个棒槌,宇智波雪乃就直觉日子不会好过。 她默默移动脚步,把自己往孩子堆里藏好,如果老姐抓典型的话,至少能不能别抓她。 另一边,宇智波泉奈抓着镜知由的手一路狂奔。 “泉奈叔叔……”被他抓着的人即使脚步不停也没有完全睁开眼睛,迷迷瞪瞪的样子像极了被铲屎官闹醒的猫咪。 “真的是,我就不该相信你所谓的最后五分钟!!!” 宇智波泉奈只感觉自己就是太要脸,想着镜知由是个女孩子所以只在门外叫人。 早知道这家伙的最后五分钟如此漫长,他就该直接闯进去掀被子抓人弹脑门三连击。 真是开了眼。 宇智波泉奈家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不自律的人,反正自打他有记忆以来,宇智波的族人的每一分钟都在为了生存而努力进步着。 在父亲和斑哥的以身作则下,泉奈自己从三岁以后就再也没有撒娇赖床过了。 谁会想到,谁会想到镜知由都十二岁了还会上学迟到啊。 被宇智波泉奈拉着的镜踩点大王知由从眼皮的缝隙中看向【玩家视界】的面板,明明还有十分钟才到集合时间啊。 镜知由在心里发出哀嚎。 不能因为你们靠太阳的高度粗略判断时间,就拼命往前卷吧。 等叔侄俩踩着点冲入族学训练场,在场受够了低气压的小宇智波们一齐投来敬畏的目光。 宇智波菱乃叉着腰,看向某位早已族学毕业的天才,“怎么,还怕我吃了她不成?” 上个族学还有人送,虽然休战期的大家是稍微闲一点,但族长家可从来没有这个传统。 宇智波泉奈想到自己当年强烈抗争着要独自上学的样子,多少感觉有点丢人。 他羞恼地拍拍镜知由的肩膀,把悄悄打哈欠的家伙推到最前面,“总之,这个不成器的小鬼就交给菱乃姐了,麻烦您多多费心。” 嘴长到一半,眼角还带着泪珠,一下子成为视觉焦点的镜知由:喵喵喵? 有被宇智波泉奈这幅羞恼之余还不忘护犊子的模样无语到,宇智波菱乃倒没有说什么,只是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好,既然人终于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早训吧。” 宇智波菱乃拍拍手,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之后,超级无赖地发号施令,“反正大家都住在一起,自我介绍的环节就省略了吧。” 下一秒,她的气势瞬间辐射全场,不带任何个人情绪地严肃扫视每一位学员。 “我们宇智波,从来都是凭实力说话。” “弱小的人,会在第一次走上战场的时候死掉,刻在墓碑上的名字只有最亲的人在意。” 她突然说出死亡这么沉重的话题,让整个训练场都安静片刻。 “从今天开始,一个月的时间里,请拼尽全力,抱着必死的决心,在我这里留下你的名字。” 宇智波菱乃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揶揄,“不合格的小家伙们,上了战场可别报我的名字啊。” “哼,老师也太瞧不起人了。” “那就用实力让老师记住我!” 宇智波雪乃双臂绕在脑后,真是帅气的发言啊,老姐。 不过她对自家老姐难得正经的赞赏还没维持三秒,就听到了条件反射让她脊背一凉的熟稔语气。 “宇智波雪乃,出列!” 几乎是话音刚落,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小孩堆里的宇智波雪乃就向前一大步。 “宇智波镜知由!” 镜知由余光扫过周围的低矮的脑袋,还没骄傲自己难得鹤立鸡群的身高,就被点名。 本来就站的显眼的她也向前一步,“在这里。” 宇智波菱乃扬起期待的笑容,“美好的一天从1v1实战训练开始。” 她视线瞥过镜知由,“族学的本意是培养小忍者的体术和查克拉快速提取技巧。” 一柄苦无突然飞出,深深插入地面,只剩下一半手柄留在外面。随着这柄苦无的落地,战斗的规则也被清晰地宣布:“以此为中心,半径十米为战斗场。 ” “一方被击倒、控制、或者受伤、失去战斗能力,则另一方获胜。” 为了确保战斗的公平性,宇智波菱乃还特别指出:“禁止写轮眼、起爆符,武器限制为每人苦无两柄、手里剑十枚,十分钟未分出胜负则由老师我评判胜负。” 宇智波菱乃的视线从雪乃和镜知由身上扫过,“有意见吗?” 雪乃默默收回了摸向忍具包的手,镜知由乖巧地眨眨眼睛。 非常默契地表示没有意见。 她们都没有提起年龄和忍者入门时间的问题。 就像宇智波菱乃之前说的那样,宇智波凭实力说话,忍者的世界也没有年龄之差,只有实力才是唯一的绝对。 “战斗开始!” 随着宇智波菱乃一声令下,宇智波雪乃迅速进攻,同时从手中甩出几枚手里剑,试图干扰镜知由。 手里剑在空中划出几道寒光,直奔对手的面门。 镜知由的反应也出奇地迅速,她微微一侧身,轻松躲过了手里剑的攻击,相当坦然地迎上宇智波雪乃的攻击。 她手中的苦无前刺,直指小雪乃的胸口。 太快了! 宇智波雪乃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她试图后退,但已经来不及。 就在两人错身的瞬间,胜负已定。 镜知由的苦无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刀尖在宇智波雪乃的胸口轻轻一触,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宇智波雪乃身体微微一颤,手中的苦无脱手,怎么会,她败的太快了。 下坠的苦无被瞬身而至的镜知由攥进手心,她没有继续追击,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对手,把属于宇智波雪乃的武器摊在手心,“丢弃武器,等同于放弃生命。” 这下倒是轮到作为老师的宇智波菱乃惊讶了,竟然已经学会了瞬身术。 宇智波雪乃抬头瞪了镜知由一眼,恶狠狠地夺走了自己的武器,“我当然知道!” “镜知由,我迟早有一天要堂堂正正你地打败你!” 第一个被记住的名字这不就达成了。 【宇智波族学的转校生,印象值攻略进度:22.4%】 镜知由毫无距离感地凑到对手脸前,反而看的宇智波雪乃羞恼地移开视线,“你,你看什么?” 镜知由一脸无辜,“我要记住挑战者的脸呀。对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宇智波雪乃转回脑袋,直视镜知由的眼睛,“那你要记好了,我是宇智波雪乃。” “好的好的,宇智波雪乃。” 族学老师欣赏完妹妹难得的可爱,非常坏心眼地拍拍手,“既然获胜者是镜知由,那她就成为最新的守擂者,下一个是谁?” 一个小宇智波自信满满地站了出来,“是我,我叫宇智波临也。” 镜知由:一招搞定的小可爱罢了。 抬手不是抱歉,而是在座的各位都还得练。 好消息,入学族学的第一天,镜知由没有被叫家长。 坏消息,作为过于超标的战力,镜知由被族学退货了。 因为是族长塞进来的关系户,想把人送走至少也要知会一声,但族长大人日理万机,于是宇智波菱乃联系了小孩的少族长叔叔。 这就是为什么宇智波斑会按着镜知由的脑袋,忍不住吐槽,“没想到你还挺能耐的。” 镜知由拍开他的手,龇出一颗锋利的虎牙,无声的威胁。 宇智波斑想到自己后脖子上的那个牙印就头疼,虽然他头发不短,却也做不到完全遮盖的长度,他都做好了几天不出门安心处理族务的准备,结果第二天就被叫了家长。 宇智波斑冷酷无情:“既然你提前毕业了,明天早上就跟我还有泉奈一起训练。” 镜知由:“我现在掉头回去求菱乃姨姨还来得及吗?” 宇智波斑揪住她的后衣领,就像抓住猫猫的后颈皮,眼笑眉舒,“晚了。” 第64章 064本大爷一口能吃十个你这样的小…… 没有游戏机的镜知由早早躺上床,要是被阿福看到这幅场景,必然会欣慰地用手帕擦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感动泪水。 不过她并未进入梦乡。 相反,在小孩扑腾一下跳上床铺的瞬间,黑色的界门便在身下敞开。 “哎?” 察觉到不对的镜知由反应迅速地甩出傀儡丝,试图抓住卧室的房梁。 一大股丝线缠绕上木梁,勒出重重叠叠的细密痕迹。 做完这些动作,镜知由的视线才对上漆黑的界门,嗯?这不是…… 界门眨眼间就合拢上,镜知由指尖延伸出去的傀儡丝被空间利落地切断,不过这空间力量并未对她造成伤害,只是单纯把她送到了某个生物眼前。 欸,镜知由摸摸自己身上轻薄的单衣,这种季节她真的不想外出哎。 她一只手抓着领口,一只手自然地伸到眼前。 手背上弯月形状的契约闪闪发亮,也再一次佐证了此处世界位于过去的猜测。 镜知由答应会解开大筒木辉夜的封印,而解开封印的仪式需要收集九只尾兽的查克拉。 契约被启动后,辉夜奶奶会施用【黄泉比良坂】把镜知由扔到尾兽面前。 可能因为附身傀儡还有人供养的日子很合心意,辉夜奶奶相当大方地同意镜知由落户之后再去解除封印,这一契约也并未被启用。 但这个位于过去的大筒木辉夜就没那么好耐心了。 恐怕在感知到契约内容的瞬间,就像沙漠中弹尽粮绝的旅人一样,死死地抓住了这低垂的蛛丝。 这熟悉的招数,当然还是用老办法解决。 习惯于当断则断的镜知由瞬间化作一团红雾,契约所在的部分被逐渐剥离凝聚成一颗血红的宝石,被重新化形的小孩握在掌心。 镜知由张开双臂瞅瞅自己的着装,竟然连一个可以贴身装宝石的口袋都没有。 就连发绳都在洗漱后全部取下,是真的两手空空。 总不能用傀儡丝吧。 镜知由眨眨眼,哦,这还真是个好主意,顺便连皮筋问题都解决了。 念能力构筑的傀儡丝毫无阻碍地穿过内含弯月的红宝石,从小孩的脖颈绕过,把那堪堪及肩的黑发松松垮垮地束起。 镜知由甩甩脑袋,感觉应该不难散开。 搞定这场意外的源头,镜知由才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虽然是冬季,按理说应该感到刺骨的寒冷,但她却并不觉得冷。 周围的空气异常干燥,仿佛能吸走身体里的每一丝水分。吹来的风虽然强劲,却并不带有冬季的凛冽寒意,反而有一种干燥而炽热的感觉。 是沙漠哎。 也对,举行仪式需要按照顺序献祭九只尾兽,沙漠的话,倒是和一尾匹配。 眼前是广袤无垠的沙海,金色的沙粒在风中翻滚,远处的沙丘连绵起伏,如同凝固的波浪,而天空则是一片清澈的湛蓝,没有一丝云彩。 原来忍界这种地方也有时差啊。 明明月亮都是人造的,太阳的设定倒是与地球一模一样,让风之国和火之国的时差也变得合情合理。 在宇智波族地准备入睡的镜知由,到了风之国却又多出半个白天。 好耶,以后就让黑绝上午在水之国、下午在火之国、晚上去风之国,这样不就成了永动机! 相信为了辉夜奶奶的自由解放事业,他一定干的超卖力。 镜知由摊掌扶着眉头眺望,咦,不是说尾兽的体型巨大,而且散发着恐怖的邪恶查克拉,她怎么一点也没看到。 按照辉夜奶奶和尾兽神树的渊源,她不该犯这种落点不准的低级错误才对 。 直到脚下的沙漠中传来暴躁的喊叫。 “可恶的小鬼,从本大爷身上下去!” 轻微起伏的沙子让镜知由向一边歪倒,但力道实在微弱,只是暴露出某个生物的存在。 穿着睡衣连鞋都没有的小孩挪开脚趾,才看到沙地里大概有她小臂高的瓦罐。 这一刻,镜知由脑中闪烁过无数关于尾兽的凶恶传闻,初见时又旅的庞大身形,最后落到眼前的小小瓦罐。 “你好逊哎。” 神树的九分之一,星球本源的化身,被封印起来就连叫嚣都显得格外无力和虚张声势。 “什么?!!!你这个无理的小鬼#&%¥” 一脚踩上瓦罐,自觉无视掉一尾更加暴躁的脏话,它也就语气难听点,脏话储备甚至比不上在星海巡警幼儿园待过的未成年丰富。 镜知由都不需要挠挠耳朵。 她脚尖轻点,将瓦罐从地上勾起,像踢足球一样朝着不远处的遗迹一脚踢去。 一下子天旋地转的一尾:#%……&¥ 遗迹的墙体已被风沙侵蚀得斑驳不堪,如今依稀可辨的轮廓仍能看出精美壁画的存在,然而色彩早已褪去,只剩下岁月的痕迹。 是寺庙啊。 镜知由抬头看看只剩下半个脑袋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的佛像,又看看寺庙的四壁上,曾经挂着的经幡早已破损,只剩下几根布条在风中飘荡,发出沙沙的响声。 火之国有火之寺的话,风之国有风之寺也不算奇怪。 但是那群僧人怎么会在迁移时把最重要的事物给遗忘掉了。 镜知由瞅瞅那个一进寺庙就跳到佛像头顶各种蹦跶、发泄恨意的一尾,感觉和沉稳温柔的又旅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啊。 不过她也没准备在这个时间段完成辉夜奶奶的契约。 倒也乐的任由它胡闹。 一尾瓦罐把佛像仅剩的半个脑袋折腾掉之后,才居高临下地恶狠狠威胁,“喂,满身邪恶的小鬼,快把大爷我放出去,不然就吃了你!” 一尾不止没有又旅成熟,还不如九尾识时务。 刚拆掉佛像就忘了是谁把它一脚踹进寺庙。 镜知由微微笑,傀儡丝瞬间触动,把上一秒还在佛像顶端高高在上的一尾罐罐锤进地里,红雾在空中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嘴尖牙。 “再说一遍?” “你要吃谁。” 一尾:寄,大爷我看走眼了,这小鬼长得人模人样一股人味儿,咋不干人事。 但它浑身上下都是沙子构成,只有嘴格外硬。 “像你这样的小鬼,大爷我一口能吃十个!” 镜知由挑挑眉,是吗。 两指下拉,一尾罐罐被丝线拉扯着,缓缓地不断下沉。 这里是广袤无垠的沙漠,沙粒细腻而干燥,随着罐罐的下沉,沙子迅速填补了它留下的空隙。一尾罐罐的头顶很快就被沙子掩埋,视线被遮挡,四周变得一片漆黑。 它失去了对距离的感知,只能凭借感觉,知道自己在不断下沉。 沙子的重量逐渐增加,压迫着罐罐的每一寸空间,但罐罐依然顽强地坚持着,继续被丝线牵引着,向着未知的深处沉去。 沙漠深处,没有烦人的和尚念经,就连狂风磨砺沙子的声音都不会存在。 那是死寂的,比封印在瓦罐中更加可怕的“死亡”。 尾兽是不会死亡的,作为查克拉的聚合体,就算被彻底打散,也会在某个查克拉浓郁的地方再次复活。 但他们讨厌被控制也讨厌失去自由。 “喂,小鬼,放我出去,我保证不会吃了你。” 被丝线缠着不断下沉,害怕真的抵达人迹罕至的沙漠深渊,一尾才终于开始求饶。 “总,总之,只要你放我出去,我愿意以我的真名起誓会实现你一个愿望。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常人见到这样束手就擒的尾兽,不是该想着利用它的力量达成某种野心吗? 就连风之寺的上一任住持也只是试图用佛经来感化它,让它心甘情愿地成为人类的守护兽。 他的内心不乏真诚,但更多的是对人类同胞的爱护。 住持的真心出自对未来子孙后代,对整个国家安定和平的爱,在这份感情之外延伸出微不足道的关心,就像树荫庇护下长出的小苗。 倘若这株小苗试图反抗大树,它必然会被园丁连根拔起。 她喜欢我? 她竟然喜欢我! 一尾的感知里,得到了近乎不可能的结论,就连被丝线拖入地底,那小孩的心里也只有单纯玩闹的开心。 就像天真无知的孩童,用热水浇灌蚂蚁的洞穴,为那些倾巢而出的逃难姿态拍手叫绝。 “妈妈,这些蚂蚁可真活泼~” 一尾能感知到镜知由对它明晃晃的喜爱,就连拖着它往地底去的时候,也带着某种把喜爱之物收藏进宝箱的珍视。 “噗嗤。” 镜知由笑出声来,就好像这场威胁只是一时兴起的玩闹。 丝线把一尾罐罐从沙子里拖出来,她蹲下来,手指弹在瓦罐上,将胖乎乎的瓦罐推得仰倒,在地面上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才停下。 镜知由仿佛幻视到某只狸猫头顶的蚊香圈。 “骗你的。” 不等一尾罐罐生气到原地爆炸,她的声音随之而至,“我是奇迹镜知由,你叫什么名字?” 一尾:“你是谁关我啥事,本大爷才不要告诉你。” 镜知由捧着脸,“哎,真的吗,可是你刚刚已经答应我了。” “就算是尾兽也要说话算话吧。” 一尾想到自己丧权辱国的条件,就连整个罐罐都耷拉起来。 人类都是贪婪的生物,就算这个小鬼的喜爱如此纯净而明显,她心里在意的其他事物也会使其无法放弃这份驱使强大尾兽的可能。 “守鹤,本大爷的名字可不许告诉别人。” “我怎么舍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交换到的名字。” 守鹤:!!! 守鹤:说的跟你有多在乎我一样,不对,这个情绪好像是多了一点。 镜知由熟稔地忽略了守鹤的那点小别扭,摸着下巴欣赏着一尾罐罐支支吾吾地用超小的声音说,“所以你要本大爷做什么?” 真好骗啊。 镜知由手指点在瓦罐口,随着手指划过,上面的咒纹也逐渐浮现,很精妙的封印,穷工极巧地杜绝了近乎所有的暴力手段,力量阈值设置的相当高。 守鹤惊讶的声音传来,“嗯?你在干嘛?” 镜知由:“得检查下封印牢不牢靠啊,毕竟强大的守鹤先生一口能吃十个我。” 守鹤:……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多说一句就不礼貌了哈。 第65章 065你是尾兽,不是人类。 守鹤罐罐心里很纠结,在沙子上来回翻滚。 每一次翻滚,都与粗粝的地面剧烈摩擦,发出略微刺耳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的沙漠中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有点像个故意惹人注意的调皮小孩,虽然它本兽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镜知由戳着沙子演算的手一顿,视线飘过去的瞬间,守鹤莫名地安静下来。 可当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封印推演的步骤上,那恼人的兹拉声便再次响起。 镜知由看过去,安静。 镜知由低下头,兹拉兹拉。 几次三番后,她毫无缘由地开口。 “守鹤。”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自己的名字反而尾巴一紧的守鹤罐罐瞬间安静,“叫我干嘛?” “你要沙子做的小棍,我不已经给你了。” 它都不用本大爷这个自称了,可见其心虚 。 镜知由在思考下一步解咒的方法,顺其自然地放下手里沙子凝聚出的小棍,垂下脑袋审视已经完成的步骤,额前的碎发遮住她半个眼球,瞳孔的反光淹没在发丝后,只余一片纯黑的幽深。 她手指轻点着沙棍,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但守鹤看到她这个动作就想找个地洞躲进去,之前这个小鬼也是这样手指勾住线,傀儡丝就从无名空间中冒出来,把它捆了个严严实实。 罐罐试图思考,罐罐原地转圈圈,罐罐选择放弃动脑。 “……”要不我再给你弄几个沙雕玩? 镜知由:“你知道我见到你被封印在瓦罐里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嗯?守鹤转圈转到一半的瓦罐扑通一声砸在地上,有些破罐破摔地哀怨,“大概在想尾兽也不如传说中恐怖,竟然被封印起来,真是太逊了。” 镜知由自己不就是这么说的吗,太逊了吧。 “啊啊啊,可恶的邪恶人类,几百年啊,好几百年了,除了九喇嘛那个混蛋偶尔还专门来嘲讽我。” “那些秃驴就只知道念佛经念佛经,吵死了都。” “最烦的那个大鼻子老头死的也太早了,不然等守鹤大人解开封印出去,第一个就要杀了他。” 说实话,镜知由没从中听出多少杀意,其实更像小孩子对于大人重复不变说教的烦恼。 “不是哦。” 等守鹤抱怨完讨厌的和尚,讨厌的九喇嘛,讨厌的风之国里除了风吹沙子的声音竟然一点别的动静都找不到,镜知由才摇摇头。 “我是想到了一个故事,关于瓶中魔鬼的故事。” “你想听故事吗?守鹤。” 守鹤罐罐默不作声地转了半圈,就好像狸猫转身用屁股对着人类,恶狠狠地包裹住自己的腹部要害,却也对自己暴露出后背这点无知无觉。 “如果不影响你研究封印的话。” “哼,要是解不开封印,可别怪是守鹤大人让你分了心。” 镜知由站起来抖抖脚,蹲着写字她腿都麻了,走了几步把守鹤罐罐抱起来,拍拍算是脑袋的罐顶,“这点一心二用我还是会的。” 被拥抱腾空的守鹤罐罐再也不能发出奇怪的声响,也算是物理闭嘴了。 “魔鬼被天神关进一个铜制的瓶子,然后用锡纸封住口,丢进了海里。” “在海里的第一个世纪,他对自己说,如果有人救我出去,我一定会报答他,让他一辈子都有花不完的钱。” 守鹤差点没跳起来,“这绝对是你现编的故事吧!” 既视感太强了点。 镜知由拍拍罐顶,“还听不听了?” 守鹤立刻安分下来,已经好久没有生物能够如此平和地与他对话了,特别这个小鬼虽然本质邪恶,但情绪安静的像是蔚蓝的湖面,也没有多舒服,只是不吵尾兽。 “在海里的第二个世纪,他想着,如果有人救我出去,我必须报答他,替他挖出地下所有的宝藏。” “在海里的第三个世纪,他决定,如果有人救我出去,我要实现他的三个愿望。” “可一直一直没有人来救他,长久的孤寂与失望化作怨恨与仇视。他下定决心,谁要是现在才来救我,我就要杀死他。” “守鹤,这是你的第几个百年呢?” 镜知由没松开守鹤,盘腿坐下的时候,顺手把守鹤罐罐放在膝盖上,左手拄着罐罐撑起小脸,右手捏起沙棍继续写字。 守鹤闷闷的声音从瓦罐中传来,“第二个了。” “但我没有真的想要杀你。” 镜知由从它的语气中读到一点委屈的意味,开口间还是如出一辙的平稳,“嗯,我知道。你只是平等地怨恨所有人,属于是路边的狗经过都要挨一发尾兽玉的程度。” “哼。”这种时候守鹤就会对她毫无波动的情绪感到一点点怨念,搞得它都不知道该不该生气,“所以你不准备救我出去吗了吗,因为害怕我杀死你这种破理由?” “不。”镜知由划下最后一个字符,黝黑的眸子平静地直视膝盖上的守鹤瓦罐。 “守鹤,我讲这个故事,正是想要告诉你,漫长的孤寂和无望的期待会把人逼疯,这是人性本能的自我保护机制。” “魔鬼的故事是人类根据自己的认知写出来的,本质上还是人类的心理。” “你是尾兽,不是人类。” “没必要强迫自己融入与理解,觉得对就接受,不赞同就否定。” “或者之前有人站在人类的视角对你提出过和平的向往,但和平从来不是单纯靠一方妥协就能达成的。” “守鹤,很高兴认识你。” 随着话音落下,守鹤罐罐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镜知由在沙地上写下的咒纹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个接一个地缓缓漂浮起来。 这些咒纹在空中旋转、交织,最终连成了三个同心的圆环,重重叠叠地套在瓦罐的罐口。随着咒纹的逐渐稳定,它们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与瓦罐上原有的封印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光芒与光芒相互对抗,能量与能量相互冲击。 不算是正统的解法,倒是带着浓重的个人特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新出现的咒纹逐渐占据了上风,它们如同潮水般吞噬着原来的封印,将旧的封印一点点地消融、取代。 “吼——” 尾兽的本体自然是庞大的,是全身覆盖着黄色毛发的大狸猫,它的身体庞大而强壮,爪子锋利如刀,那双双狭长而锐利的眼睛,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眼睛周围有着黑色的花纹,如同戴着一副眼罩。 只是当它的视线向下,触及那小小的正在挥手的人影,不禁眉眼弯弯,那份冰冷转瞬间就变成得意,顺嘴就开始挑衅,“小鬼,要不要试试看你能接住守鹤大爷的几发尾兽玉?” 虽然这么说着,它却相当松懈地趴下,大脑袋搁在前爪上,相当亲昵地用鼻尖去蹭镜知由的脑袋。 封印解除后,守鹤的视野和感知变得更加敏锐。 名为奇迹镜知由的天外之人啊,身上缠绕着比诅咒更深恶的黑暗,她口中所述一切,皆是亲身经历的肺腑之谈。 只有非人类更懂非人类。 不过,确实是有一点点的开心,一点点高兴认识你。 “尾兽玉啊,下次再有机会见识吧,我得回家了。”镜知由抱抱巨大的守鹤,转身清理地上施术的痕迹。 火之国那边都快半夜了,她还得回去补觉,不然明早就只能和泉奈叔叔撒娇躲避训练了。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按照她今早的信誉,恐怕泉奈叔叔这几天的撒娇抗性会高到离谱的程度。 脚底的沙子悄无声息地上涨,将镜知由的脚踝淹没,陷入沙子中的脚显然无法轻易拔出,像某种强硬的挽留。 镜知由抬头,就对上一双试图冰冷却根本掩饰不住乞求的眼睛。 “舍不得我啊?” 守鹤闷闷地嗯了一声,“不要走,镜知由,我们可是交换过名字的。” 镜知由低头看看脚下的沙子,被守鹤操控的沙子也覆盖着一层它的查克拉,并不是完全无法挣脱。 她突然低下头,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自言自语起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而守鹤只要她不离开,也认真地倾听。 “可能我误解了外公,星海巡警的教育理念并不是以尊重粉饰的冷漠,【我们不应随意干扰他人的航线,而应保持适当的距离,让他们自由地探索属于自己的航道】” “我讨厌这种冷眼旁观的态度。” 所以一度以改写命运的强大为荣。 与她产生交集的生命,自然会受到相应的影响,或好或坏的走向并不动摇她的我行我素。 无论是木叶忍校那群人也好,松田阵平也好,他们因镜知由改变,却从不主动索取更多,因为他们懂得交往的分寸。 直到尚不成熟也不通人性的守鹤如此索求。 你救了我,我爱你,你也爱我,所以请你陪陪我。 “在命运的棋盘上,每一颗棋子都有其独特的轨迹。若我贸然伸手,试图改变他人的命运走向,那么在那之前,我必须先做好承受那份责任重量的准备。” 这重量,如同千钧之石, 压在心头,不容有丝毫的轻率与懈怠。 因为每一次的干涉,都可能引发连锁的反应,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 需以坚定的意志和无畏的勇气,去面对可能到来的风风雨雨,确保自己的每一步都走得坚实而稳重,不致于在改变他人的同时,迷失了自我。 “守鹤,我没准备驯服你,你是自由的。” “是的,自由的守鹤想去哪里都可以,所以镜知由你家在哪?” 第66章 066你能为我留下来吗? “哇,原来从天上看沙漠是这样的,也不是完全光秃秃全是沙子嘛。” 镜知由趴在守鹤的脑袋上,这当然是个非常微妙的位置,但是,“只有这里视野最好。” 她的族谱上有人拥有漂浮能力,四舍五入就是镜知由也会,再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和镜知由接触的守鹤也能飞。 守鹤:“你看,那边是风之国的都城,东边的戈壁沙丘还是我上次来的时候弄出来的,看来人类这一百多年也没什么进展嘛。” 守鹤:“那边有个绿洲,人类开拓过去之前我最喜欢在附近睡觉。” 守鹤:“镜知由,我第一次觉得沙漠里的风也可以是舒服的。” 守鹤:“这种感觉真棒啊!” 其他尾兽都不喜欢和他一起,说是因为他太蠢了。他讨厌九喇嘛,总是挑战对方,或许也是出自对孤独的渴望吧。 在六道老头死去之后,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靠近人类,但他身上的查克拉只会让普通人本能恐惧,忍者又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凶狠偏执的杀手,脑子里除了利用就是变强。 不是想让他的死亡成为强大的象征,就是试图驯服野兽成为趁手的武器。 有人不再恐惧他,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宽容,因为她足够自信不会被尾兽的情绪和查克拉灼伤。 甚至愿意陪他一起胡闹。 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守鹤的话一下子密的可怕,镜知由当然也是第一次用清晰的视野看世界,她理解守鹤的兴奋,却不是很能接受。 所幸守鹤也不需要她的回复,只要记得摸摸手下的毛毛,时不时嗯嗯两声就行。 “是啊,这种感觉真棒。” 原来承担责任的感觉是这样的。 镜知由向来行事随心所欲,仿佛心中只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只需向自己交代便足矣。 然而,人生并非孤岛,人与人之间的命运之线总会不经意间交织在一起。那些因她的选择而被波及的灵魂,也悄然成为了某些无需承担的责任。 镜知由仍然能无视掉这些责任,但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们的存在。 人生每一步的轻重缓急,每一次的喜怒哀乐,都在无形中影响着周遭的人。 她需要开始学会在随心与担当之间寻找平衡,因为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如同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会蔓延至远方,触动那些与她生命轨迹相交的人们。 她可以一时兴起就杀死团藏,夺取根部;也能转学之后扔给才十二岁刚刚成为忍者的那群小孩;更可以创造松田阵平的医学奇迹。 镜知由这一路走来,遇到的好人从来不会逼迫她背负那些沉重,恶人通常不会活到在她面前说教。 松田悠真的安排,应该是让她加入星海巡警之后,通过几个具体的工作学会成长,真是奇怪的溺爱手段,想让她的童年更加无忧无虑吗? 可惜,谁想到正是这样的无忧无虑让她选择了另一条路。 松田悠真希望尽可能推迟的成长,在某个出人意料的时刻悄然降临了。 长辈们总是怀着一份温柔的期望,希望孩子的成长之路能够缓缓铺开,如同细水长流,悠然自得。 他们渴望镜知由能在岁月的暖阳下,慢慢绽放,不急不躁,尽情享受童年的无忧无虑。然而,命运却常常在不经意间,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将成长的重担悄然置于孩童的肩头。 镜知由能用红雾吞噬身体的困倦与黑眼圈,却无法缓解精神上的疲劳。 守鹤的某句话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后知后觉地听到了头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他渐渐放慢速度,默许自由的风从身侧吹过,但自由的风不会为困守的树停下脚步,除非他也成为同样自由的存在。 “镜知由,交换名字之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他声音闷闷的,也很轻,像是怕惊扰到自己应有的警惕心。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尾兽的生命很长很长,但我会一直记得你。” 刚落地就给自己打上十几个触发型防御阵法的镜知由,睡得很安详。 殊不知头上顶了个核弹的守鹤,找到一处绿洲趴在水源边,轻轻阖眼。 沙漠里的天色完全暗沉,镜知由设置的定时魔法在她耳边尖叫,痛苦睁开眼的她,并不意外对上同样清醒的守鹤。 “我是真的要走了。” “你能留下来和我做朋友吗?” 这是守鹤闭上眼睛想了好久的小心机,他甚至通过尾兽间的私联频道求助了那些讨厌的兄弟姐妹,虽然只得到了毫无意义的试探和嘲笑,认为他又要被人类骗了之类。 最后只能努力回忆人类的举止,把“留下”和“做朋友”放在一起,如果她绝对不会留下,至少答应后一项吧。 镜知由并没有意识到来自野兽的小心翼翼,她讶异地看了守鹤一眼,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足以灼烧灵魂的东西。 强硬的拒绝在唇边转了又转,镜知由张嘴好几次,还是没能给出承诺。 守鹤却率先移开了视线,语气莫名低落下来,“我以为交换了名字就是朋友……就当我说了奇怪的话,你不要在意。” 可守鹤的姿态是回避的,但他的尾巴却悄无声息地环绕过来,把心爱的朋友圈起来,格外珍视。 镜知由的良心难得被刺痛,她想到了又旅介绍自己的郑重,突然感觉自己这样好像有点渣。 “是朋友。”镜知由抓住不远处爪爪上的毛,不想管时间错乱会带来的影响,就当未来会随着此刻不断变更好了。 “现在,我是守鹤的朋友,奇迹镜知由,在未来,名为宇智波斑的忍者九十岁左右会再次来到这个世界。” 她话还没说完,人就消失不见。 守鹤猛地站起来,暴乱的查克拉几乎要把空气撕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他的查克拉在愤怒的驱使下,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 是谁?!! 镜知由光着脚落在穿越前的卧室,还好她反应快,落地前及时翻身,不然就要把身上的沙子带到床上去了。 隔壁宇智波泉奈的呼吸平稳,是正常人类入睡的状态。 即使落地的时候,她蹲下身卸了力,镜知由还是不免有点背着家长夜间活动的心虚。 悄咪咪地站了很久,镜知由才用红雾湮灭掉所有的证据,就连自己身上都反复刷了好几个清洁术,才终于躺下想想自己回来的那次传送。 看来时间也存在着一种自我修复机制,悄无声息地修复着那些因时间旅行而可能出现的裂痕与悖论,不让历史的轨迹因一时的错乱而偏离其既定的航线。 在休战期的日子里,忍族并未完全陷入无所事事的宁静。 正如一家企业在年初精心制定规划与商业计划,以确保一年的稳健发展,忍族也积极地对自己的资源进行细致的梳理与评估。 对手中掌握的人脉网络进行梳理,强化联盟,拓展合作,以巩固自身的影响力。同时,对各类资源进行盘点,确保物资的充足与合理分配。此外,还会对今年预计的各项武器和生活成本进行精确的预算与规划,以保障忍族在委托淡季的稳定发展。 宇智波田岛倒是有心让镜知由接触一些族务管理,但很快发现她意外的完全不是这块料。 就连他那个一向嫌弃族务麻烦的大儿子都做的比她好。 “竟然是个彻底的直 觉系武斗派。“宇智波田岛无奈地拍拍镜知由的脑袋,从她手里拿走几乎不能用的卷轴。 按照她这个浅显的规划,怕不是能直接卖给对手忍族作为情报,那些老狐狸们光是拿到这份规划,差不多就能把宇智波的家底摸清楚。 这也算是他的一点点私心吧,如果承担一定的内务,某种程度上就能减少上战场的频率,虽然也躲不过去就是了。 宇智波田岛揪住这说是贵族后代实际上看不出一点矫情的小宇智波的脸,“害怕上战场吗?” 镜知由摇摇头,顺着田岛叔爷爷的力道往他怀里扑,小手向上,把他的长刘海撇到一边,露出常年阴郁的那只右眼。 “叔爷爷为什么要遮住一只眼睛呢?” 宇智波田岛配合她的动作,把那簇刘海别至脑后,“对战宇智波忍者时,需要限制写轮眼,这是共识。” “幻术不起作用的话,就得通过环境限制他们的视野。” “一只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在骤然失明的情况下非常有利。” 镜知由摸上那只习惯黑暗的右眼眼眶,或许是从不示人的缘故,它不需要刻意隐瞒那些炽热的情感,总是在发帘后放肆地示爱,看着比另一只眼睛要更加明亮深情。 光是看着就仿佛会溺毙在那片火海。 镜知由松开手,将脑袋贴近宇智波现任族长的肩膀。 “我不害怕。” “不如说,我很期待。” “毕竟我是个直觉系的武斗派。” 下一秒就被宇智波田岛从腋下拎起来放在一边,随着长刘海再次滑落,黏糊糊的宇智波温情时刻也就此终结。 “站好。” “不能帮忙处理族务就安静待着,我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 啧,冷漠。 镜知由撇撇嘴,不过还是安分地翻出一个忍术卷轴,仔细研读起来。 “镜知由,原来躲到父亲这里偷懒来了。” 完成今日巡逻任务的宇智波泉奈换好衣服,没在院子里找到人,干脆就来卧室这边走走,果不其然听到了父亲严厉的训斥声。 镜知由不满地举起忍术卷轴,用行动证明自己没有偷懒,在认真学习呢。 宇智波泉奈手指往她脑门轻轻一弹,用眼神表示我还不知道你,还在第一页呢。 “咳,泉奈,没事的话就带她出去训练,在这看着闹心。”宇智波田岛看完了小辈们的眉眼官司,才装模作样地赶人走。 “是,父亲。” 宇智波泉奈相当自然地牵起镜知由的手,握的紧紧的,生怕人又偷跑,“听说族学的长老可对你赞不绝口,快来和我练练。” 镜知由:族学竟然有长老?=。= 【印象值攻略进度:52.34%】 第67章 067共犯之间的惺惺相惜 和宇智波泉奈训练,更容易得到适合她现在身高的小技巧,面对同龄人或者成年忍者,她会得到有不同的应对方式。 训练的间隙,也会听到他一些微小的抱怨。 “斑哥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找不到人影。” 训练场的大石头上,想到自家斑哥的蹩脚借口,宇智波泉奈的头发都没那么挺翘了。 宇智波斑显而易见是离开了族地,虽然很少有忍者会出现在忍族领地附近,现在也算是休战期,但谁也不知道杀死宇智波少族长的利益是否会让人愿意为此撕破约定。 毁掉一个忍族的年青一代,使其青黄不接,是最快让其灭族的手段之一。 忍族凭实力说话,宇智波田岛的儿子从来出没在最危险的战场上,忍者对一切情报保密,却不会刻意误导,至少以宇智波的骄傲,他们不屑于用替死鬼来迷惑视线。 在风雨中成长的参天大树,才有资格庇护整个族群。 斑和泉奈的兄弟们便是如此死去的,他们也做好了同样的心理准备。 镜知由摸摸下巴,“他一定是瞬身术离开的,一般的手段跟踪,一定会被他发现。” 宇智波泉奈点头,“是啊,除非告诉父亲。” 而宇智波斑这样隐瞒的态度,估计是不想被人知道的。 但按照他这样的频率,被父亲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幸好刚刚父亲没有询问斑哥的去向,不然他还要考虑下是否该和盘托出。 “这么说的话,我可以帮你。” 镜知由笑眯眯地伸出手,她的视线甚至还在往远处的树叶一片片数去,山川草木、虫鸟游鱼似乎都比她此时此刻的语言重要,“但是泉奈要替我保密。” “[如果我们都背着叔爷爷的话,泉奈要成为我的共犯吗?]” 她只是突然想起来,宇智波泉奈似乎是被千手扉间杀死的,但当她准备说出这一点时,却总会莫名其妙地忘记这一点。 镜知由一般不干涉他人命运,但她手里恰好有个道具快要过期了。 宇智波泉奈直觉这句话背后存在某种陷阱,忍者脑子里的危机神经疯狂作响,但他看着伸到眼前的手,总觉得如果不握住的话,就要永远失去她一样。 宇智波泉奈不由地观察镜知由的表情,她已经快数完这颗树的叶子,继而转战隔壁那棵,并不在意他的回复,也不再说出诱劝的话语。 “那要看看你的秘密算在哪个危险等级。” “[共犯的话,勉强算是吧。]” 宇智波泉奈握住镜知由的手,就像抓住了某种不存在的可能性。 【共犯之间的惺惺相惜】:绑定成功。 作为共犯,你我共享胜利,在罪恶的刀锋共同起舞,但背靠背拥抱时,也别忘记竖起尖刀。 因为我窥伺你的弱点于秘密,正如你窥伺我。 交握的双手之间缠绕上看不见的丝线,宇智波泉奈只感觉自己仿佛获得了一种全新的视野,看向镜知由的时候,那幼稚可爱面庞下的阴影一闪而过。 他甚至能感受到镜知由安静蔚蓝的冰湖,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他人的态度与真实。 宇智波泉奈看到了一道佝偻的背影。白发苍苍,如同冬日里飘落的雪花,覆盖在那瘦削的肩头。尽管岁月的重压让他的身躯微微弯曲,却压不弯他一身脊梁的铮铮铁骨。 那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坚定,仿佛是一座历经风雨却依然屹立不倒的山峰,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荣光与坚韧。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有力,每一道皱纹都刻满了故事。 那道背影似乎感受到了熟稔的注视,正在缓慢回头。 宇智波泉奈睁大了眼睛,努力看清那张脸。 就在他马上能看清侧脸的前一瞬间,冰湖与倒影全部消失不见。 是镜知由松开了手。 那种奇妙的感知就此终结。 “等等!”宇智波泉奈探过身子,双手紧紧握住镜知由的手,“让我再看一眼,那个人是……” 镜知由空着的手揪住了他的嘴,未出口的名字一瞬间像一只鸭子一样被哽在半空。 “好了,到此为止。” 镜知由触发时间悖论最多就是被赶回原时间线,但宇智波泉奈的话,或许就是抹除记忆洗脑一条路了,那她这一大波不就白费功夫。 找宇智波斑的方法倒是不难,用精灵的力量问问植物就行。 等宇智波泉奈呼吸平稳下来,镜知由也问清楚了方向。 “那边,走吧。” 宇智波族地外的山崖上,宇智波斑刚比试完谁先抵达顶端,他的对手,是最近交到的朋友。 他们没有互通姓氏,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希望放下那些仇恨,单纯以兴趣交朋友。 虽然宇智波斑觉得柱间的西瓜头真的品味堪忧,但实力勉强合格,而且他们意外地聊得不错。 在某些不被父辈认可的叛逆思想上,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你今天的心情格外好啊。” 在爬山比试中又一次打成平手的千手柱间抱着脑袋,上下打量宇智波斑。 “我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宇智波斑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后颈的牙印,又瞬间像是触电一般地缩回去。 “你要说我有些烦恼,或许还有点根据。” 千手柱间来了兴趣,“可是斑你真的完全看不出烦恼的样子。” “说说嘛,我们是朋友哎,你有困惑的话,我当然愿意帮你想想办法,就像之前你宽慰我一眼。” 宇智波斑张了张口,但还是没说出太多家人的信息,“算了吧,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容易消沉啊。” 千手柱间整个人黯淡下来,恨不得蹲在地上画圈圈,“抱歉啊,这么容易消沉真是添麻烦了。” “安静,柱间。”宇智波斑突然 喝退了他的低落,“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千手柱间立刻正经脸色,“是武器碰撞声。” 无论来的是谁,他们两个都不适合一起出现。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默契对视一眼,随后向着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瞬身而去。 至于不远处交战的双方,是一发现同为忍者就果断出手灭杀敌对忍族萌芽的弟弟组。 镜知由看着对面银发红眼的小千手,脑中不免想起那句“宇智波天生邪恶的小鬼”,手下的手里剑苦无甩的愈发精准狠厉。 哦呵呵,幼年版的扉间先生啊。 那双血红的眼睛里的不甘和战意是如此明显,如果就在这里杀了他,时间会怎么惩罚她这根错乱的弦呢? 说干就干。 本来只负责扔远程武器边缘ob的镜知由一下子卖力起来,随身苦无手里剑的数量有限,但镜知由的念能力丝线却无穷无尽。 不光千手扉间一下子感受到压力,就连宇智波泉奈都忍不住撇嘴,这家伙怎么到现在了还在藏拙。 不过已经成为共犯的宇智波泉奈大概能猜到某些顾忌,倒也不介意自己在前面抗压。 这个白毛,实力还不错。 宇智波泉奈的刀术脱胎于宇智波刀术,却小小年纪就有了自成一派的雏形,就算是最严厉的忍者,也无法在这一项上对他苛责。 千手扉间通过两人的定位判断出破局的关键在只负责远程的小鬼身上。 砰—— 刀尖的碰撞再一次擦出激烈的火花。 不过这个进展的小鬼也很难缠。 丝线常常尾随着苦无手里剑,线路合适的时候还会负责武器的回收。 千手扉间尝试在与泉奈对拼的时候,顺手沿着某些轨迹挥刀,那些他预判了必然存在丝线的地方,却没有一次砍中实物。 更麻烦的点在于。 “嘶。”某个瞬间,被傀儡丝刺破皮肤的他顿感不妙,当机立断地砍下左臂上一块肉,才把那渗入筋肉的丝线一齐祓除。 这样的变故让他的下一次挥刀出现破绽。 短刀被打飞的下一秒,宇智波泉奈的刀锋就朝着他的心脏而去。 “扉间!!” 千钧一发之际,千手柱间的水遁忍术直冲着宇智波泉奈的面门而去,这样强大的忍术就算是扛下来,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宇智波泉奈想想身后的镜知由,加上暂时还不知道千手扉间的命是否值钱,不准备拿家人去赌利益的他果断放弃击杀。 不准备暴露标志性忍术的宇智波泉奈,扔下一个烟雾装置,就跳到镜知由身边,拉着她就飞速撤离。 真的是,这里离族地也没多远,怎么会有这么难缠的家伙。 “扉间,你没事吧。”千手柱间连忙检查弟弟的伤势。 而千手扉间缓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往敌人退散的烟尘处放出两个水遁,烟雾散去,那两个小忍者果然不见踪影。 “大哥!” “大哥,你应该优先追杀他们,那个女孩有种特别难缠的血继!” 虽然不知道沙漠那边的傀儡师怎么来到了火之国的地界,最近也没有收到忍族迁徙的情报,但这反而证明了对方悄无声息的阴谋。 指不定就是邪恶的宇智波新联盟的家族。 毕竟宇智波本来就是从雷之国来的,有沙漠那边的联盟也不意外。 “可是你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成年忍者在附近,扉间。” 这也是他最后的弟弟了,千手柱间真的承受不来扉间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死亡。 “只能简单止血,我们回去吧。” 说到底,千手扉间会出现在这里,必然是来找他这个最近不见人影的哥哥,他有些担心斑是否会遇到埋伏,但眼前最重要的还是扉间。 拉着镜知由的宇智波泉奈,最后还是在南贺川边找到了钓鱼的宇智波斑。 “斑哥,我们刚刚遇到了袭击。” 宇智波泉奈也不隐瞒,“这里并不安全,我们回去再说。” 镜知由从超有威严的泉奈叔叔背后探出脑袋,超级配合的点头,就是就是,差点闹出人命来呢,虽然可能是对面的人命。 不知道如果是千手柱间失去了弟弟,还能不能做到放下仇恨,促成宇智波与千手的结盟。 这种时候总是难免感慨几句,宇智波斑真是个大善人啊。 第68章 068为什么不干脆统治世界呢? 宇智波斑没有再往外跑了,但经常能逮到人的宇智波泉奈并不感到轻松,因为斑哥肉眼可见地闹别扭了。 倒不是针对某人,只是他自己有些想不开,所以在钻牛角尖。 宇智波斑依旧进行着晨练,就算是面对最麻烦的族务都能耐下心处理,他的实力毫无疑问地力压同辈,也就尚未开眼这点令人诟病,但还未开眼的宇智波斑已经如此出色,作为族长一脉,族人很难相信他不会开眼。 宇智波斑的表现堪称卓越,每一项都处理得近乎完美,仿佛他的生活被精心编排,每一步都走得稳健而从容。 然而,正是这份几近无瑕的完美,却让宇智波泉奈心中涌起阵阵忧虑。 在泉奈的眼中,宇智波斑宛如一座沉寂的火山,表面平静无波,内里却积蓄着巨大的能量,仿佛随时都会爆发。那压抑的火焰,一旦喷薄而出,不仅会焚毁自己,更可能波及身边的人。 于是,某个早晨,难得不用宇智波泉奈背到训练场的镜知由全副武装好,和泉奈一起向着宇智波斑拱手。 “请指教。” 宇智波斑饶有兴趣地抱着胸,“我说今天早上怎么少了点什么。” 隔壁的隔壁房间竟然没有传来笨蛋赖床的撒娇声,他还有点不太习惯。 “你们一起上?” 宇智波斑摊开手邀请道,不过这次他可不会再轻敌了。 镜知由和宇智波泉奈对视一眼,默契地瞬身从两个方向同时袭向宇智波斑。 “这才几天,你们俩的默契进步很大嘛。” 宇智波泉奈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宇智波斑,直刀在手中舞动,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宇智波斑不慌不忙,长刀一挥,轻松挡下泉奈的攻击,同时脚步微移,避开了镜知由投掷而来的手里剑。 手里剑擦着宇智波斑的衣角飞过,嵌入身侧的石块,发出清脆的声响。 “斑哥的力气似乎又变大了,之前的几处破绽也再也看不见了。” 宇智波泉奈哼笑一声,真不愧是哥哥。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出刀,刀锋闪烁着寒光,直奔宇智波斑而去。 而宇智波斑这次的出刀似乎用了全力,震得泉奈虎口发麻,刀差点脱手。 镜知由在他背后睁开了写轮眼,但宇智波斑可太了解这双眼睛了,他抬起长刀,刀背的反光中映照出两颗鲜红的眼珠。 躲避开幻术攻击,宇智波斑并不去看那双眼睛,携带着巨力的长刀刀锋一转,直指镜知由而去。 镜知由摸出苦无抵挡,但宇智波斑的刀锋在镜知由的苦无上轻轻一划,苦无应声而断。 镜知由连忙后退,躲开直冲脖颈的刀锋。 第一轮的交锋,算是宇智波斑占了上风。 镜知由不合时宜地想到,宇智波斑的打法莫名变得狡猾起来,那个大开大合的宇智波斑似乎被某个家伙改变了。 是你吗?千手柱间! 你这个念念不忘的挚友到底教了斑老师些什么东西啊。 镜知由和不远处的宇智波泉奈对视一眼,不过问题不大,反正今天本来的目的就不是胜利。 也算是轮番上阵了 。 宇智波泉奈和镜知由,从体术刀术到忍术幻术,两个人交替进攻,就算是身强力壮如宇智波斑,也遭不住这样的车轮战。 不过宇智波斑到底占了年龄和体质的优势,暂时打的有来有回。 噼里啪啦,电闪雷鸣,火光烛天,尸横遍野…… 最后一项用了适当的夸张的修辞手法,但还算是写实。 因为打到最后,本来就宽阔的训练场被一通雷遁火遁洗地,又往外扩张十几米。烧焦的竹子发出并不好闻的糊味,两个半宇智波齐齐躺在地上,只有脑袋碰在一起,向三个方向伸展着四肢。 镜知由最不在乎形象,被ban技能最多的她打的超累,呈大字瘫在地上。 宇智波泉奈最讲究,平躺的时候,还不忘把手环抱在肚脐上。 宇智波斑介于两人之间,这个体力怪物还有心情把头枕在胳膊上,就差没在嘴边刁根草。 微风轻拂,带来了一丝凉意,却也带来了无尽的沉默。在这片宁静中,没有人打破这份静谧,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只有风在轻声诉说着无声无息的体贴。 宇智波泉奈:“感觉斑哥这几天都在躲着我们呢。” 镜知由:“就是就是,干了什么心虚事一样,快点老实交代。” 宇智波泉奈扑哧一笑,这种时候他就会无比感谢镜知由的存在,虽然她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特别。 如果是一般情况下,宇智波斑自己想不开,宇智波泉奈在轻声探问一次后,察觉到哥哥并无倾诉的意愿,便会心领神会地悄然后退半步,做出无声的理解与尊重,为他留出一片宽广的私人空间,静待哥哥在自己的节奏中慢慢释怀。 宇智波泉奈几乎都能想象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斑哥,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吗?”- “抱歉泉奈,让你担心了。” 宇智波斑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他的字典里,从没有“推诿”二字。他总是将那份深沉的关怀藏于心底,不舍得让一丝多余的压力,落在他所珍视之人的肩头。 然后这样的关怀才开了头,就被镜知由打破了那份隐晦的沉重。 宇智波泉奈摊开手,不再那么标准的平躺,他的笑声引起细微的震动,顺着地面被宇智波斑感知。 宇智波斑恼羞地偏过头,看向遥远的天空和飞鸟,“小辈不要乱说话,谁心虚了!” 镜知由掰着手指头理直气壮地细数宇智波斑罪过一二三,“泉奈那边我不知道,但我这里,整整三天了哎,你都没和我对视过,就算训练的时候要防备写轮眼,走廊里碰到了都不敢看我实在是太明显了。” 宇智波斑沉默几秒,没忍住伸手去敲她的脑袋,“记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倒是清楚。” 怎么处理起族务的时候连个账都算不清。 镜知由就地一滚,挤到宇智波泉奈那边,拉起他的手腕就挡,“泉奈叔叔救我!” 结果躲开了宇智波斑的板栗攻击,却被宇智波泉奈敲了脑门。 “也就这种时候叫叔叔,狡猾的小鬼。” “嘤QAQ” 宇智波斑耳边是年龄相反的叔侄俩打闹的声音,一想到今天这场格外畅快的战斗,心就变得像棉花糖一样柔软。 他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呢,宇智波斑自己都有些说不清了。 他只记得自己看到与泉奈战斗时刀刀致命的人是柱间的弟弟,看到被柱间拦下后仍然向泉奈和镜知由离开方向施放忍术的敌人。 他想到很多自己没注意或者刻意忽略掉的细节。 作为宇智波的少族长,能培养出与他实力不相上下的同龄人的忍族,极大概率来自著名的豪族,而南贺川附近的大忍族,除了宇智波,最出名的就是千手。 或许宇智波斑自己潜意识里还抱有可笑的妄想,如果他和千手柱间能成为朋友,那结束战争的和平是不是就有机会降临。 他们这个时代的人,从没见过和平的样子,就连想象都略显贫乏。 宇智波斑不断强大的初心,可不是为了压制住自己的族人,和一群充满防备心的家伙生活在一起的。 即使他能和千手柱间达成一致,那下面的族人们呢? “所以宇智波和千手是不可能和平结盟的。” 如果是在平时,宇智波泉奈肯定要大为赞赏自家大哥的正确认知,但他的语气太轻了,轻到理想破碎的音声如钟。 宇智波泉奈:“如果千手作为战败族并入宇智波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那就不算和平了。 镜知由:“战场上打不出来的和平,谈判桌上更是不可能有。” 来不及被小孩发言震惊,就听到窝在宇智波泉奈颈窝的小鬼絮絮叨叨地吐槽。 “所以为什么不干脆统治世界啊?” “既然想要保护家人,而家人又注定被环境迫害,那就改变环境,如果整个社会的环境都有问题,那就统治世界好了。” 如果整个社会的环境都充满了问题,那么,唯有掌握世界的主导权,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为家人创造一个安全、和谐的环境。 “在力量的光环下,强者们往往不自觉地披上了傲慢的外衣。既然手握足以撼动乾坤的力量,心中便生出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渴望去尝试,去改变,去在世界的舞台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这份力量,如同烈火,燃烧着他们的野心,驱使他们不断前行,去挑战未知,去重塑规则。 “无论是做出改变,抑或说拒绝改变,站在世界之巅影响未来的人,为什么不能是宇智波斑。” “当然,上述说法的主语换成任何一人都依然成立。” 宇智波斑笑出声,但并不是嘲笑,反而充满了欣赏,“你这小鬼的想法可真是偏激。” 宇智波泉奈倒是乐于捧场,“比如镜知由统治世界?” 镜知由:“其实我更喜欢宇智波泉奈统治世界的剧本,因为感觉泉奈会比斑更贤明点。” 宇智波斑挪过来,用自己蓬松的黑短炸把镜知由挤在中间,粗硬的头发蹭的她只想打喷嚏。 “真是个大言不惭的小鬼。” 镜知由好不容易把挡脸的黑发扒拉开,中途不忘给过分亲人的大黑猫几巴掌,让他躺远一点,就听到宇智波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不过你说的很对。” “站在世界之巅影响未来之人,怎么不能是【我们】。” 宇智波斑张开双臂,把弟弟和“侄女”一同揽进怀里,刚从一颗黑短炸里探出脑袋的镜知由再一次被两颗炸毛脑袋包围。 那声喷嚏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在宇智波斑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中,镜知由拳打脚踢地试图把人揍开,却只被抱得更紧。 宇智波斑知道她没用力,于是笑的更加开怀。 宇智波泉奈装模作样地拉架,虽然不怎么起作用就是了,最后也只能从唇角溢出一抹轻笑。 第69章 069镜知由:是我期待的羁绊友情怪…… 静谧的日式庭院中,阳光透过稀疏的竹林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香和青草的气息,然而身处其中的人却不如这样的气氛宁静。 木制的门窗半掩,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阵轻微的竹叶沙沙声。 宇智波族长家的兄弟面对面而坐,记载着族务的卷轴堆积如山,大有从桌案上滑落的架势。 不过就在一枚不安分的卷轴落地之前,宇智波泉奈的手恰到好处地伸出,视线并未偏移,接住掉落卷轴并不影响他阅读面前的字迹。 宇智波斑坐在他对面,身着一袭素色和服,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显得格外沉稳。他的手指轻轻翻动着卷轴,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完全沉浸在书中的世界。 偶尔,他会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某个难以理解的段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继续处理。 或许只有宇智波泉奈能看出哥哥此时的心不在焉。 宇智波泉奈身体微微向后仰去,双 手缓缓抬起,十指轻轻交叠,然后向上伸展,处理族务的间隙,他嘴角微微上扬,“斑哥,在想什么?” 宇智波斑下意识往两人中间的蒲团看去,平时要被他揪着耳朵用点心哄着才肯多读会儿书的闹腾小鬼今天不在。 他用舌头抵住牙根,干脆利落地写下最后一字建议,才漫不经心地毒舌,“好久没有这么安静处理族务的机会,当然要珍惜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宇智波泉奈拄着脸微笑,“是啊是啊,如果斑哥口袋里没有芽子糖的话,或许还有点说服力。” 在自己家里警惕心可以说是降到最低的宇智波斑下意识低头,看到毫无纰漏的口袋,便知道自己被弟弟戏弄了。 于是他干脆利落地摊手承认,“好吧,我确实很好奇小鬼头跑哪去了。” “在家闹腾的时候只想敲她脑袋,等人真不见了还有点不习惯。” 或许,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本就如此奇妙。即便没有在一起相处太久,那些短暂的交集却能在心底悄然生根,迅速蔓延出深厚的情谊。 彼此间无需过多言语,便能读懂对方眼中的星辰大海,仿佛早已是相伴成长的兄弟姐妹,那份熟稔与默契,如同岁月沉淀的珍宝,无需雕琢,却自成光芒。 在宇智波斑的意识里,镜知由作为他们家的一员,参加早训简直不要太理所当然。 完全没考虑过小姑娘仅仅用一天就征服了族学里那群心比天高、需要被狠磋傲气的小宇智波,难得族学放假的时候还被邀请去别人家做客。 更没想到,出门的镜知由就像出笼的小鸟,撒欢着飞得老远,不止早训人就没影,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都没给家里传个信。 宇智波泉奈思考几秒,“好像是有点晚了,处理完最后几个卷轴,就去菱乃姐家接人吧。” 宇智波斑开始拍桌子,“泉奈,别太惯着那小鬼了。” 你才是这个家里年纪最小的宝宝! 不要老是被那小鬼一口一个叔叔喊得飘飘然,就理所当然地照顾她啊。 宇智波泉奈:“那我一个人去?” 宇智波斑:…… “嘁,倒也不是不能在附近散散步。” 宇智波泉奈继续微笑,欣赏自家哥哥的不坦诚,又没吃晚饭,有什么好散步消食的。 不过他们的接人计划注定无法顺利进行。 宇智波火核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和这对兄弟一起长大,干脆翻墙进了院子,“斑,泉奈,快去东南角的训练场,你家孩子把人揍开眼了!” 斑&泉奈:!!! 她怎么总是这么能耐? 兄弟俩默契神会地抓起忍具包,冲出房门的时候,宇智波泉奈还不忘拎起早上刚保养好的爱刀。 “哎,不是。”宇智波火核疑惑地抓抓脑袋,他刚刚没说清楚吗,是宇智波镜知由把别人揍到开眼了哎,不是她被揍了。 怎么斑和泉奈的架势,像是要去撑场面寻仇一样。 就算是互殴,你家孩子也绝不是吃亏的那个好吗。 拜托,别太溺爱了。 “你俩等等我啊。” 宇智波火核连忙瞬身跟上,“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镜知由手指绕上打架时被砍断发绳自由飘荡在风中的发丝,看着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宇智波正二,小脸难得有些惊愕无措。 马上步入中二期的镜知由,熟读各国各类逆袭反转文学作品。 早就预料到忍者的世界也可能出现那种,本来稳居下风的家伙突然喊着友情啊羁绊啊什么的冲上来,给她一击完全超出预料的重拳,打碎镜知由作为天才的傲慢。 也预想过遇到这样的情况,要怎么优雅又不失格调地重新爬起来,给这种羁绊友情怪一个响亮的巴掌。 说实话,镜知由还真有点期待这样的反套路打脸剧本,于是对手真有点苗头的时候反而格外拭目以待。 但宇智波正二这家伙的气势和实力也太不匹配了吧。 被对手多番击倒之后怒开写轮眼,癫狂又夸张的大笑,莫名其妙的手势动作,镜知由是真以为他要开大。 所以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认真对待,四重防御魔法加身,就差没把木遁捏在手里。 然后,差点被以为是大招的平A骗出大筒木款湮灭红雾丝滑小连招,镜知由悄咪咪地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谨慎。 好不容易在最后一秒解除了反甲魔法,操控红雾潜入地底,又把傀儡丝扔向半空,实在没空收敛的本能一脚将宇智波正二踹的倒飞十米远,目前绝赞昏迷中。 宇智波雪乃凑过去摸摸鼻息,转过头对镜知由面无表情地竖起大拇指。 “还活着。” 镜知由:你不要这样一幅老大出手绝无活口的佩服表情啊,我差点以为人真死了准备去刷个治疗术! 反正人没逝就行。 镜知由倒不介意自己的行为是否触犯了宇智波族内不得伤害族人的规矩,毕竟这个人一上来就贴脸挑衅,是个宇智波都忍不了。 要说清楚这一切的前因后果,至少要回到半天前。 镜知由是被宇智波雪乃邀请去后山打猎的,虽然冬季野生动物大多匿影藏形起来,但也不是完全隐匿。 而且对于小孩子来说,捕猎的过程比结果更为欢快。 至少在遇上宇智波正二之前,宇智波雪乃都是这么觉得的。 “镜知由!那个果子不能吃!!!” 宇智波雪乃连忙抓住镜知由的手腕,眼里闪过惊讶与担忧,“这是龙葵,表明还有点泛绿,是尚未成熟的标志,误食会造成腹泻。” 其实和姐姐一样爱操心的她忍不住数落起来,就像训家里的小妹一样熟稔,“你怎么连这都……” 不,宇智波雪乃意识到,镜知由分不清这些野生植物才是正常的。 至少对于宇智波三长老之女的她来说,镜知由原本的贵族姓氏并不算秘密。 啧,她就说跟恶龙一样的泉奈大人这次怎么这么爽快。 镜知由瞅瞅手里看不出哪里泛绿的野果,明明像熟透的葡萄黝黑,竟然还未成熟吗? “哇,雪乃明明还没有出过任务吧,这种野外生存技巧已经全部学会了啊。” 手腕处的手立马像触电一样松开,扭开的脸蛋染起一抹酡红。 “你少说这种好话。” “这本来就是正常忍者应该掌握的常识。” 镜知由:“原来是常识吗?” 身上挂着的负面buff太多了就重塑一具身体,比天堂的净化还好用。 不过有时候病魔来的比镜知由的脑子快,加上重塑的前后摇和冷却时间都很长,镜知由并不希望自己形成依赖性,平时用的其实不多。 宇智波雪乃感觉到了仿佛面对老姐的熟悉头疼,“当然是常识!” “算了,我只给你讲一遍哦,记不住的话就回去问少族长!” 谁让老姐之前欠了宇智波斑人情呢,就算是看在同族的面子上。 当然,宇智波雪乃看看蹲在自己身边,捧着脸认真听讲,明明比自己年龄大好多,气质却显得“愚蠢幼稚”不少的贵族家后代。 主要还是因为,这家伙并不算讨厌。 而且她很强,应该不太容易死,就算不小心稍微投入多一点点的感情,后面受伤的概率也会小一点点吧。 镜知由察觉到宇智波雪乃的走神,疑惑的视线瞥来。 宇智波雪乃按捺住自己发散的思绪,从镜知由的口袋里摸出九成九有毒的野果子,语气不受控地再一次嫌弃起来。 “天哪,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晚上回去是准备炼毒的。” 镜知由:QWQ 宇智波雪乃骤然意识到了工作量的剧增,叹了口气,认命地蹙起眉头,从自己口袋里翻出一个个无毒的品类。 感觉自己小小年纪承担了太多本不该的压力。 都 怪笨蛋老姐! 就算内心暴躁,宇智波雪乃讲解之余还不忘顺嘴安慰,“野兽能够敏锐地辨别野果是否有毒,冬季变得尤为匮乏,那些不需要冬眠的动物们会将无毒的果子一扫而空,以维持生命的延续。” “因此,到了冬季,剩下的野果大多是有毒的,对于人类而言,就需要格外小心,仔细分辨每一种野果,避免误食而陷入危险。” 镜知由乖巧点头:嗯嗯嗯。 受害人宇智波正二就是这时候带着满级嘲讽入场的。 “呦,这不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天才镜知由吗?” “怎么,连五岁小孩都知道的药学知识,你不会啊。” “不过你倒是和宇智波斑互补,开眼双勾玉的你和迟迟无法开眼的他,呵。” 宇智波正二有一张非常像高手的脸,冷酷凌厉,眼神凶恶,超长的刘海随意垂下,遮住了半张脸,是和宇智波田岛以及未来版宇智波斑同款的强者发型。 被嘲讽的镜知由举起了不大但威力惊人的拳头,决定以理服人,教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重新做人。 宇智波雪乃倒是认识这个自大狂,他是二长老家的孩子,比宇智波斑小两岁,虽然也没开眼,并且完全打不过斑,但因为年龄小点总以为自己开眼之后就能逆袭。 一拳以理服人。 宇智波正二:“嘶,轻敌了,你还算有点本事。” 两拳以德服人。 宇智波正二:“我靠,你怎么和斑一样怪力?” 三拳是非分明。 宇智波正二:“至少别打脸啊。” 三拳下去,不止镜知由觉得天更清了叶更绿,宇智波正二也破了相顺便红了眼。 宇智波雪乃:???我去,这就开眼了。 宇智波正二愤恨地捂着脸,手指紧紧地攥住头发,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和屈辱都用力压下去。双眸血红,像是被烈火灼烧过,满是愤怒与不甘。他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拼命压抑着内心的狂风暴雨,就差没喊出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镜知由:哎嘿?是主角逆袭打脸剧本吗? 然后差点犯了杀死同族的大罪,幸好收住了力,才没酿成惨案。 镜知由:寄,高估他了,原来还是我原本的凤傲天剧本没变过。 第70章 070这里明明是熊孩子联盟!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抵达的时候,昏迷的宇智波正二已经被他父亲接走,族医的初步诊断结果是轻伤。 族医:“开眼的剧烈情绪波动,加上撞到了脑子。” “被打飞的时候竟然连护住要害都忘了,这蠢货。”二长老的年纪并不大,在和平年代足以被算作青年大叔。 他站在那里,面容冷峻而凶恶,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倒是能看出宇智波正二那张唬人的脸源自哪里,不过也意外的明事理。 二长老确定完不成器的儿子除了脑子的先天疾病以外并无其他重伤,转头向着镜知由拱手。 尽管自己的儿子被打了一顿,但二长老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愤怒与不满。 “对宇智波来说,写轮眼的开启相当于一场另类的成年礼。” 写轮眼的觉醒对宇智波一族来说,无异于一场新生,意味着力量与希望,是家族荣耀的延续,也是每一个族人梦寐以求的荣耀时刻。 因此,哪怕面对那个在自己儿子脸上留下显而易见拳印的“凶手”,二长老也能以极高的修养和宽广的胸怀,礼貌地拱手致意。 “承蒙关照,过两天我会带着这小子上门道谢的。” 镜知由没从这位长老身上察觉到恶意,况且她对于这种暗戳戳的护短感到无比眼熟,只能含糊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不过宇智波正二的开眼经历,估计会给本就位于宇智波八卦圈顶流的镜知由增添点新的爆料。 察觉到好几个族人都有张嘴搭讪的念头,镜知由相当自然地往宇智波雪乃背后一钻。 哪怕人家幼小的身躯完全起不到阻拦的作用。 宇智波雪乃无奈地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办法的微笑,礼貌劝退那些跃跃欲试的族人。 ‘看什么看,没看过宇智波啊。’ 直到斑和泉奈到来,镜知由才从族人莫名火辣的视线中解脱出来,往泉奈身边凑的时候,还不忘把小伙伴拉上。 宇智波雪乃还在和族人打眼神官司呢,猛地就被镜知由拉走。 她第一反应是这家伙力气真大,稍后才有空懊悔自己的不设防。 这家伙明明只是刚回归族里的宇智波。 “所以我会收到惩罚吗?”镜知由戳戳手指,眨着无辜水润的大眼睛,丝毫看不出一点反省的认错。 大概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出手揍人的。 遇到讨厌的人当然要当场报复,不然还要挑个黄道吉日沐浴焚香之后再出手? 在长辈面前无往不利的撒娇技巧,看的让宇智波泉奈手痒痒。 他在心里反复叨念,这是在外面,族人都看着呢,得给这嘚瑟的小鬼留点面子。 宇智波泉奈努力劝说自己,家丑不可外扬,要把家庭教育带到家庭中去。 但他哥就要棍棒教育得多。 宇智波斑嗤笑一声,伸手揪住她的脸颊,“知错,但不改是吧。” “对族人出手,你很能耐嘛,回去就给你禁足。” 宇智波少族长的视线扫过四周,虽然二长老的态度是不准备追究了,但毕竟违背了族规,禁足也算是给个交代。 “禁足时长就请族长大人和二长老定夺吧。” “把你押送到族老面前的任务……”宇智波斑看看自己弟弟,扫试过一圈族人,最后落在和镜知由手掌相握的宇智波雪乃身上。 他指着宇智波雪乃,“就交给你了。” 宇智波雪乃半闭上眼,少族长大人,您敢不敢再明显一点。 “是,斑大人。” 正好手都不用松开,宇智波雪乃拉着镜知由就撤,期间还不忘捂住镜知由那双忍不住回头吃瓜的眼睛。 “你乖一点,交给斑和泉奈就行。” 镜知由发现了华点,“你刚刚的称呼可不是这样。” 宇智波雪乃啧了一声,“对外和对内当然不一样。” 她日常嫌弃老姐,出门在外不还是得叫姐姐大人,虽然有一半是挨揍出来的经验,但还有一半是因为他们宇智波,都!好!面! 谁不是在外面把体面给的足足的。 关上门把孩子屁股揍开花是一回事,出去之后承认昨晚的动静只是因为亲子游戏是另一回事。 宇智波雪乃小时候被老姐追的上蹿下跳也绝不会叫一声,因为第二天就会被隔壁小孩贴脸炫耀自己哥哥姐姐多好多好。 即使他们心知肚明这样的亲子游戏从不只在自己家发生。 难道她宇智波雪乃不要面子的吗? 虽然宇智波斑有各种值得吐槽的地方,宇智波泉奈更是个狡猾心黑的。 但!是! 那都是关起门来的事情,对外时,尤其是对千手,他们俩兄弟就是最棒的宇智波未来、希望之光。 镜知由笑眯眯地看着不知道想到什么变得气鼓鼓的宇智波雪乃,“好可爱。” “哈?你是不是偷吃野果了,忍者是不能说可爱的,那是一种侮辱。” “可我不是‘内’吗?雪乃刚刚说的,对内和对外态度本就不一样。” “你!” 被直球击中的宇智波雪乃恶狠狠地把人推进族长宅,顺手砰的一声关上门,深刻贯彻了眼不见为净的生存指南。 镜知由顺着力道往前蹦跶几步,每一步都稳稳踩在鹅卵石的尖尖。 心里默默给自己比耶,再一抬眼,就是双手抱臂的田岛叔爷爷。 “宇智波镜知由,禁足半月。” 不上战场而衣着松弛的宇智波田岛,整个人的气质都不那么尖锐,虽然语气听不出喜怒,他的眼睛也是笑着的。 特 别是长刘海后的那只右眼,格外温柔。 “可有异议?” 镜知由稳稳地站定,身体挺得笔直,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她缓缓举起右手,直至眉心,行了一个超级随意的军礼,“镜知由无异议,一切听族长大人安排。” 宇智波田岛走来,大手在她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 “哲平,哦,就是二长老,他是个绝对的家族主义者。正二的伤势不重,至少和觉醒写轮眼的价值比起来微不足道。” 似乎只是单纯为了安抚,宇智波田岛拍完小孩的头,就心平气和地往回走。 镜知由摸摸自己被拍过的发顶,就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蜻蜓点水般短暂出现,她两三步跟上本就步伐缓慢的宇智波田岛。 “即使我打掉了正二的一颗牙?” “即使你打掉了正二的一颗牙。” 宇智波田岛把镜知由带到了后院的小祠堂,这不是宇智波的宗祠,却是他这一脉,也是宇智波历史上出过族长最多的一脉,存在过的证明。 “少了一颗牙,总比丢了命好。” “对宇智波而言,唯有实力是立足之本,作为父亲,哲平是需要感谢你的。” 祠堂中央,密密麻麻的木质牌位整齐排列,与传统祠堂的庄严肃穆不同,这里并没有摆放任何贡品,甚至连一炷香都未曾点燃。务实的忍族,将一切形式化的东西都简化到了极致,只留下最质朴的纪念。 正中央,一个蒲团静静地摆放着。 “族规不可废,今晚你在这里反思自己的错误。” 镜知由撅起嘴,“明明是那个家伙的错。” 宇智波田岛一视同仁,“宇智波正二从医馆回来之后就被送进了二长老家的祠堂。” “镜知由,我不止是你的叔爷爷,同时也是宇智波的族长。” 他需要以身作则。 镜知由不说话了,虽然还是有点嫌弃中间的蒲团。 田岛叔爷爷轻咳几声,“不要想着逃避惩罚,我会让斑或者泉奈盯着你。” 嗯? 这还能叫惩罚? 镜知由眼睛亮了起来,恨不得立马转头去看田岛叔爷爷的表情。 结果被按住了脑袋,以宇智波田岛的修养,自然做不出笑场的情况,但如果这小孩抱过来摇尾巴撒娇就不好说了。 田岛叔爷爷冷酷无情地关上门,转身的瞬间又变回了沉稳持重的宇智波族长。 镜知由视线从一排排的牌位上扫过,搜寻半天也没找到那个认识的名字。 “没有……” “你在找什么?” 镜知由的看守来了,哦应该是看守们。 宇智波泉奈顺着镜知由的视线望去,在较低的位置看到了“宇智波枫”的名字。 “宇智波枫祖宗的次女宇智波美月,就是当年舍弃姓氏嫁入上原家的那位宇智波。” 当时选中那位族长之女也是为了表明诚意吧,恰好宇智波美月也无法成为忍者。 视线漂移,宇智波枫的牌位距离泉奈他们的爷爷,也就是上上任族长只隔着五个牌位的宽度,可以说是非常近的血缘了。 宇智波田岛这脉也确实是和上原宇智波最亲近的族人。 就在镜知由和泉奈细数族史里的二三事时,宇智波斑已经熟稔地从祠堂角落里抱出几张铺盖被褥。 镜知由:???祠堂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宇智波斑没好气地把被褥掀开盖在罪魁祸首身上,“看什么,我六岁以后就没被罚跪祠堂过了,要不是你也不用来回忆青春。” 宇智波泉奈试图回忆了下,当时斑哥是因为什么被父亲罚了来着,他那时年龄太小,只记得偷偷给斑哥送吃食却发现祠堂里藏着被褥的震惊。 从被褥里挣扎出一颗脑袋的镜知由:“不是,你们俩这也太熟练了吧。” 宇智波泉奈撇开头,“谁小时候没犯过错呢。” 镜知由想到了自己被阿福抓包的一百零百次,看看熟练到几秒完成打地铺工作的宇智波斑,再看看理直气壮把罚跪的蒲团丢到一边的宇智波泉奈。 好嘛,这里分明就是熊孩子联盟。 “走流程啦,先扔进祠堂,再禁足几天,就分配个外勤任务,等回来的时候禁足也结束了。” 宇智波斑招呼人过来躺着,语气中不乏‘这套流程我熟’的骄傲自豪。 镜知由:“怎么突然感觉我的熊孩子浓度突然被稀释了。” 斑&泉奈:“你的错觉!” 70-80 第71章 071少年斑:小小的老子脾气爆~…… 后面几天的发展,就像宇智波斑说的那样,关几天有人监管(陪伴)的禁闭,镜知由就收到了外勤任务。 “去雷之国的驻点巡查?” 镜知由从宇智波田岛的办公室走出来,“看看这队伍配置,我好像是个搭头。” 宇智波泉奈的手指敲在她脑门,“不用怀疑,你就是那个走后门进队的。” 同行的有专门负责采购的三长老,作为少族长的宇智波斑,镜知由混在里面纯粹就是为了出去避避风头。 自从宇智波正二被镜知由揍开眼之后,宇智波雪乃回到家也被查出有开眼的迹象,虽然由于年龄问题还不太稳定,估计上一次战场就能正式开眼。 这么一来,镜知由这个相关人物就不免再一次成为话题中心,每天带着小宇智波来找她指教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反正拜访族长的时候顺便提上一嘴,又不费事。 倒也不是迷信,这只是小孩子之间的切磋,在休战期也是被默许的,增进战友默契的方式。 同龄的孩子就算上战场也是同一批。 宇智波田岛:“父母爱子,则为之谋甚远。不过不巧的是,镜知由这孩子最近得被送出去见见血。” 客人立刻露出了然的微笑,“族长大人也是,为子谋深远。” “您不说我还真忘了,在情绪上头时的杀戮,可不能被称之为见血。” 宇智波镜知由的表现太好了,好到让他这个族叔都忘了她唯一的对外战绩,是上原家惨案中的流浪忍者。 情绪稳定的时候,她能否冷静自持地夺取他人性命,抛却多余的善心,只作为任务完成的武器,这还有待考核。 宇智波田岛笑笑,并不对这番言论发表意见,这个时代的忍者也有不少信奉所谓的武器论调,只是对于他这位忍族的管理者而言,这样轻贱的想法有利于他的管理,况且有些根深蒂固的理论也不是他随便几句话就能动摇。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只有先紧紧握住生命的脉搏,稳稳地扎根于这片土地,才能在风雨飘摇中寻得一丝喘息的余裕,进而去思索那些更为深远的意义。 生存,是基石,是根基,是一切梦想与追求的起点。 所以包括他,包括斑和泉奈,以及那位宇智波雪乃在内,或多或少都是在确认了镜知由生命的顽固坚硬,才稍稍容许自己投入感情进去。 前天二长老上门的时候,两位事件主人公都被关在祠堂,两位高层的谈话就连斑都不得而知,因为他知道宇智波正二修养好了之后,就向这位开眼的堂弟发起了切磋邀请。 根据宇智波泉奈的转述,“大概再也不会升起挑战斑哥的念头了。” 镜知由顺理成章地得出了结论,宇智波正二被收拾的很惨。 既然如此,镜知由也就放心了。 至少有一晚上不用熬夜去套麻袋,阿尔弗雷德听到都要感动到哭泣- 宇智波族长宅的小祠堂中,宇智波斑珍惜地抱起角落里的铺盖。 这个时代,棉花与布帛都格外珍惜,能像宇智波这样提供统一族服的家族少的可怜,怎么可能一直有一床被褥放在祠堂里。 从宇智波斑六岁以后,宇智波泉奈又从小就没什么叛逆期,祠堂里就不需要这种“夹带私货”了。 视线向下,柔软的被褥带着阳光的暖意。 在宇智波斑小时候,为他在祠堂里准备被褥的,还是他尚未病逝的母亲。 她的面容在记忆中逐渐模糊,只剩下轮廓的影子。可即便如此,她那温柔的气质却如同岁月深处的一缕暖阳,始终在心底熠熠生辉。 就像手里这床被少有的冬日暖阳照耀过的被子。 那是一种无形的温暖,一种无声的力量,即使时光流逝,也永远不会褪色。 “啪嗒——” 一颗灰白的圆珠滚落在地。 宇智波斑认得那圆珠,是海边产自贝类动物体内的珍惜物件,名为珍珠,曾经有人送极其圆润的优质品种给大名,他曾经 作为护卫的时候有在贵族的发髻上见到。 宇智波斑蹲下身,将这枚珍珠捏在指尖对着阳光观摩,它表面泛着淡淡的光泽,却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珍珠的品质并不算好,没有那种令人炫目的璀璨,也没有完美的圆润。 这样的珍珠,显然不值得花费力气送到内陆。 至少,它不该出现在宇智波族地里,族长宅后院的小祠堂中。 宇智波斑把珍珠随手塞进衣袋,晚点问问镜知由那小鬼吧,说不定上原家会有收藏珍珠的资格,但这样普通的品质或许有些特别的意义。 或许都不需要去问。 镜知由那个小鬼,要是真的丢了重要的东西,肯定会吆喝地全家都知道。 就算大家嘴上说着不掺和,可但凡看到她脸上的焦急难过,心里也难免会跟着揪起来,最后还是得默默地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时不时地留意一下,说不定就能帮她找到那件失物。 啧,这么一想,怎么感觉被吃的死死的。 “斑哥,父亲那边叫你。” 几声轻敲之后,门外传来宇智波泉奈的声音。 “知道了,马上就去。” 宇智波斑抱着被褥踏上房顶,脚步轻巧而稳健,在经过院落的时候,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被褥如同听从指挥般,准确无误地落在晾晒的横杆上。 他在宇智波田岛面前落脚,向一边的三长老宇智波飞惠行礼,“父亲,飞惠长老好。” 宇智波田岛点点头,“斑,此次任务虽然名义上是由三长老带队,但实际的决策权却在你。三长老会根据自己的判断给出建议,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交给你。” 这也算是一次对领导能力和决策智慧的考核。 宇智波飞惠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温和与谦逊,“老身年迈,需要少族长多加关照了。” 三长老一向是和族长一脉共同战线的,其实在族长家这对兄弟中,她更看好的是作为幼子的宇智波泉奈,那孩子虽然年纪还小,但若是比斑更早开眼,或许更适合作为领导者。 宇智波斑,作为族长三子,童年时期前面有几个哥哥顶着,到底长得天真热忱些许。 当然,这并不完全是缺点,某种程度上这样的领袖更容易团结下属,获得族里的支持与认可。 而且这对兄弟的感情一向要好,在宇智波泉奈的辅佐下,三长老对宇智波的未来还是抱有期待的。 虽然,距离一位合格的族长,斑和泉奈都还有待成长。 宇智波斑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敬意,他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几分谦逊与自信:“三长老言重了,晚辈定当尽心尽力,不负所托。” 话语中透露出适当的尊重,同时也表明了自己愿意承担起责任的决心。 宇智波向来以实力说话,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和对族人的承诺,确保任务的顺利进行,比任何言语都更让三长老放心。 镜知由的目光在宇智波斑和宇智波飞惠之间来回扫视,眼神中满是惊讶与好奇。 她看着面前神情严肃的宇智波斑,再看看身边同样正经的宇智波田岛,手指不自觉地伸向脸颊,轻轻扣了扣,露出疑惑的神情。 原来斑老师年少时竟然是这样的,与她从只言片语中侧写的那副孤傲冷峻、独来独往的孤狼模样截然不同。原来,他也有这样外表正经,还很懂人情世故的时候,这让她对他的印象有了全新的改观。 她原本以为宇智波斑自幼便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慢模样,后世对他的记载与描述也多侧重于他独裁暴君的形象,强调他与族人众叛亲离的程度。 镜知由自己接触到的斑老师,那种气质,用霸道冷峻、残忍孤傲来形容,都显得不够。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场,仿佛能轻易地将周围的一切都纳入掌控之中,让人不自觉地被他吸引,又忍不住对他产生敬畏。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每一次开口,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的行为果断而坚定,从不拖泥带水,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决断力。 这种气质,是他在无数次的战斗与挑战中磨砺出来的。 他宛如一朵在暗夜中绽放的玫瑰,既带着玫瑰的芬芳与美丽,又拥有着玫瑰刺的危险与锋芒。 宇智波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矛盾的融合,危险与神秘交织,构成了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灵魂与意志,经过岁月的磨砺与自我挑战,锻造成了一柄锋利无匹的利刃。 那就是地下洞穴里的宇智波斑。 镜知由的红雾傀儡【斑】便是基于这种认知而诞生。 然而,当她真正接触到年少时的宇智波斑,却发现他并非如传闻或者想象中那般。 原来,他也有着细腻的一面,懂得人情世故,能够与族人和谐相处,甚至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为族人排忧解难。 他并非只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独裁者,而是一个有着复杂内心世界的领导者。 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宇智波斑领导的族群从宇智波一族,变成了地下洞穴里的非人生物加上他自己。 他只信奉力量,也只信任拥有力量的自己。 少年宇智波斑的手掌在镜知由眼前挥舞,“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镜知由眨眨眼,“感觉好像重新认识了斑老师,原来你也有这么稳重的时候。” 宇智波斑对老师的称呼接受良好,虽然有些疑惑,但镜知由的后半句话反而更令人在意,“你是说我平时不稳重咯?” “我是在夸你!夸你好嘛,不要老是曲解我的意思。” “算了,不和你这个小辈计较,我可是成熟稳重的斑老师。走了,和泉奈告别,我们就出发了。” “一路顺风,祝君武运昌隆。” 镜知由朝着宇智波泉奈挥手,“谢谢泉奈叔叔,我会记得提醒斑买伴手礼的。” 斑:“为什么不是你记得买。” 镜知由理直气壮:“因为我没钱。” 第72章 072特殊事件触发——时空乱流…… 忍者的行进速度极快,两天的时间,就足够镜知由他们抵达雷之国的边界。 巡视的工作本就枯燥无味,镜知由起初还认认真真地跟了两天,但很快便失去了兴趣。 她跟在宇智波斑身后,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别处,只是想着如何“划水”度过这段时光。那些账簿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无尽的迷宫,看得她头昏眼花,简直头秃。 但也不能真把自己薅秃了,所以镜知由选择薅别人的头发。 镜知由拽住眼前的黑色炸毛,左眼写着好无聊,右眼写着出去玩。 “如果实在待不住,就放她出去吧,这个年纪的孩子也够资格独自行动了。” 三长老宇智波飞惠好笑地提出建议,却被宇智波斑拒绝了。 “也不算碍事。” “她也到了应该接触这些的年纪。” 宇智波斑甩过去一本账簿,遮住了那双试图蒙混过关的漂亮眼睛。 镜知由:哼,冷漠。 账簿上的文字如同天书一般,不止是繁体字符让人眼花缭乱,仿佛每一笔每一画都在故意刁难读者。更令人头疼的是,这个时代似乎还没有研究出标点符号,断句全凭自己。 之前勉强看懂任务说明时,就已经费尽了心力。如今,面对这些涉及财务管理、会计核算、成本分析的账簿,手写笔迹更是参差不齐,辨认起来难上加难,简直比催眠曲还要让人昏昏欲睡。 专注检查 账务的宇智波斑好久没有察觉到身后小孩的动静,直到一阵平稳而有节奏的呼吸声传来,他才回过头去。 只见镜知由抱着算盘和卷轴,已经陷入了沉睡,脸上还带着些许对数字和账簿的抗拒,看起来睡的并不安稳。 斑嘴角抽动,没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真是警惕性低下的贵族小鬼。 手里敲打的动作却不自觉放轻。 今天的修行,就侧重于心算的准确率与速度吧。 宇智波飞惠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看来不需要她这个老人家操心什么,田岛大人的儿子到底不至于天真到愚蠢的程度,不过,待会还是得看看少族长大人的决策如何。 至于镜知由…… 希望她是个能与宇智波之名相符的优秀忍者吧,看起来完全无法胜任未来族长内务辅助职责的样子。 宇智波飞惠本来以为田岛大人安排镜知由随行的意图之一就是培养她的商业敏锐度,或许这位贵族出身的宇智波更擅长与那些麻烦的甲方打交道。 不过现在看来,无理取闹的委托人似乎都别想走出宇智波的族地。 她一直觉得宇智波泉奈更适合继任族长之位,当然这个念头至今也未改变,只是有了对比衬托之后,她发觉宇智波斑也是个格外靠谱的少族长。 宇智波一族几乎都是极度重视感情的人,他们坚信亲情是世间最不可动摇的力量;后天建立的关系,无论多么深厚,终究不如血脉中携带的情感那般稳固。 或许是前人受到的伤害、留下的教训,他们深知唯有亲情能够经受住岁月的考验和外界的风雨。因此,这一族人将庞大而深沉的感情,几乎全部寄托在家人身上,内敛到几近扭曲。 他们彼此守护,彼此扶持,在家族的温暖中寻找力量与慰藉,这份对亲情的执着,正是宇智波一族传承千年的力量之源。 他们会因为失去至爱而开启被外界称为诅咒之眼的写轮眼,但族内却以写轮眼的开启为傲,甚至称之为独属于宇智波的成年礼。 因为是至爱,在失去的瞬间,那深沉的爱意瞬间化作无尽的恨意,如同烈火与冰霜交织,凝结成一股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甚至足以毁灭自己。 爱与恨的边界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那股汹涌澎湃的情感洪流,在心中肆意奔腾,将一切化为灰烬。 而宇智波斑,就算是在宇智波一族中,也绝对算得上是感情充沛的那一类,只是他对寄托感情的对象过于吝啬,作为广大定义“族人”中的一员,宇智波飞惠眼中的宇智波斑是有些过分冷漠的。 虽然作为长辈,她不应该设想他的失去。 但人生总是在不断的失去和懊悔中成长。 而她恰恰好可以预料到的是,像他这样的人很难被磨难击倒,那些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与挣扎,会被他化作力量,将挣扎化作成长的阶梯,一步步攀登。 “嗯?起雾了。” 夜雾嘛,这可有些少见。 宇智波飞惠欣赏着落日和略显疲惫的少族长大人,突然发现不知不觉间雾气悄然升起。 随着太阳彻底落山,温度降低,雾气逐渐变得浓密起来。 镜知由从睡梦中惊醒,猛的弹射坐起环顾四周。 该死的,她似乎闻到了格外讨人厌的荒芜味道。 好消息,感知没错,确实是交界地那股子被黑暗宇宙污染的味道,她醒来的时刻恰到好处,不然下一秒就要被卷回快乐老家。 坏消息,忍界为什么出现交界地啊?!!! 不是只有被卷入黑暗宇宙前的星球才会出现交界地嘛。 既然补习斑会存在,就说明这颗星球存在未来,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被空想的纬度吞噬。 交界地这地方,镜知由可不要太熟。 作为物质世界与黑暗宇宙之间的过渡地带,兼具着对两边生物的包容与排斥,反倒让镜知由这样的许多混血有了安身之所。 交界地遍布着通往黑暗宇宙的裂隙,稍有不慎掉进去就会被纯粹的精神洪流吞噬掉。 这种通常以空间为单位的笨蛋玩意肯定不会针对性吞噬镜知由这种熟人。 附近的村庄、同行的斑和三长老估计都逃不掉。 甚至不只是人类,黑暗宇宙可是很不挑食的,对一切生灵一视同仁那种,至少镜知由就看到了早上被她扔苦无划伤的那棵树。 攀上树顶,镜知由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颠倒破烂的村庄,漂浮在半空,屋檐尖尖对着地面。 重力法则已经失去了其定理的权威性。 镜知由摘下两片树叶向前抛掷,明明是笔直向前的手法,却在接近左右两片废墟的时候分别向更近的那块坠落。 “局部型引力倒是存在。” 哦,或许颠倒的不是村庄。 镜知由想起来,在交界地这种混乱的地方讲正反是毫无意义的。 只能说,她脚下踩着的这棵树相对于村庄来说,是重力相反的。 “总之,先确认下边界吧,不知道这次的影响范围是多大。” 镜知由脚下轻点,灵巧地在各种空中岛屿一般的破碎物件上飞跃。 石块,屋檐,甚至是一根纤细的树枝都能成为她的落足点。 “咦?” 不过,在踏足下一个落点之前,镜知由感知到脚下的废墟之中有着强烈的情绪波动。 会是斑吗?又或者是飞慧长老? 这显然是房屋倒塌形成的废墟,整个村庄会用上这种瓦片做檐的屋子不超过三座。 镜知由睡着前所在的宇智波据点恰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一般来说,只要掀开脚底的一块瓦片就能干涉,但宇智波斑是【时间】替【未来】担保绝对存活之人。 宇智波飞慧,只是一个关系不亲的族人。 陌生的村民,更是不足挂齿。 镜知由在权衡,她曾经和地下洞穴的斑老师承诺过,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要爱自己,更爱自由。 镜知由视线看向不远处的白色天际线。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靠近边界、根据受灾范围确定核心所在,销毁或者灭杀混乱的源头。 这是最有效率的方案。 我看看哈,下一个落脚点是一块砖,再往下有点麻烦,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可能得考验下那片落叶的承载能力。 “好哦,快速解决麻烦,冲冲冲!” 砖块被踩进某个不知名的裂隙,转瞬间被分解得连渣都不剩。 落叶的承载重量还不错,虽然过程有点颠簸,但镜知由还是稳稳地快速前进。 在人生的漫漫征途中,她从长辈那里得到的教诲似乎总是带着一种冷峻的理性,包括诺拉、悠真、鲛嬅,甚至宇智波斑自己。 为了抵达理想的彼岸,为了收获胜利的果实,似乎一切手段皆可为之,一切无关紧要之物皆应抛却。 长辈们的话语如同寒风,刮在她心湖冻结出尖锐的冰棱:在追求长远利益的道路上,感情往往被视为一种累赘,需要被果断舍弃。 荒芜之中,孤零零的房屋废墟静静地矗立着,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 四周的空间空旷而无风,死寂般的沉静笼罩着一切,让人几乎能听到时间凝固的声音。 只有被踩踏的落叶轻轻划过屋檐,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是这片废墟中唯一带起的一丝灵动气息,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啧,又要被骂笨蛋了。” 镜知由不否认家长们的“自私”教导是为了让她 更好的保护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付出型人格总是听起来更容易吃亏。 只是在抛弃所谓的“无关紧要”时,是否也在逐渐失去那些让生命变得温暖而有意义的东西? 这是她这个冰冷的黑暗生物在无数次转校中,被迫与人建立联系之后产生的思考。 镜知由并不算平易近人,初见时容易让人望而却步,她也并不擅长主动与人建立羁绊。 然而,当有人鼓起勇气打破这层隔阂,试图靠近她时,又会迅速被一种独特的魅力吸引——她喜欢争夺主动权,哪怕是交往中也要身处上位,让对方时刻处在她的节奏中。 因此,在认识她之前,很多人都会觉得她不好相处,但一旦真正走进她的世界,熟悉了她的性格,便会发现她其实格外讨喜。就像一颗隐藏在坚硬外壳里的糖,只有真正用心去品尝,才能感受到那份独特的甜蜜。 【转校生】 真是该死的命运安排。 或许,真正的智慧在于如何在理想与情感之间找到平衡,而非一味地割舍。 因为,没有情感支撑的胜利,又怎能称得上真正的成功呢? 虽然被人知道她的愚蠢之举,肯定少不了被戳脑门揉脑袋一条龙数落。 但是万一呢,万一宇智波斑本就会死在这场无妄之灾中,她这样的时间溯游者反而改变了这一结局,才能在未来与斑老师相遇呢? 她的行动比思维更加迅速。 废墟的瓦片被掀开,顶着刺眼的白光,镜知由睁大了眼睛看清里面的情形。 “是记忆宫殿类型的空洞……” 对外人而言,宇智波三长老宇智波飞慧是个狠辣果断、心机深沉的女人。 宇智波一族以写轮眼闻名,始终将血继限界视为至高无上的荣耀与秘密。为了防止写轮眼这种强大的血继限界外流,宇智波一族采取了极为苛刻且狠辣的手段。 他们几乎不与外族通婚,严格限制家族成员与外界的联姻关系,只有那些被认定拥有优秀血统的外族人,才有机会通过入赘或嫁入的方式进入宇智波一族。 然而,即便如此,这些外族人所生的后代也必须无条件回归宇智波一族,接受家族的严格管理和教育,继续传承和守护宇智波一族的荣耀与秘密。 年少时期,宇智波飞慧在执行任务时结识了一位外族的忍者,两人产生了深厚的感情,甚至在家族的见证下成婚,但那位忍者却在婚后怀念起浪忍生活的自由散漫,一度试图离开。 他在宇智波族地生活过。 宇智波容不下背叛。 飞慧长老在家族利益和个人情感之间挣扎,最终不得不亲手结束对方的生命。 或许这样的感情纠葛,在普世意义上足以构成宇智波飞慧一生中最为跌宕起伏的部分。 但却无法勾起宇智波飞慧一丝一毫的情绪波澜。 她知道自己陷入了强大的幻境,被迫回顾起死前跑马灯一样的往事。 比起那个名字都已经被遗忘的背叛者,宇智波飞慧的情绪只为自己起波澜。 宇智波飞慧出生于宇智波旁系,父母都是家族中天赋不高的低级忍者。她的童年充满了忽视和轻视,但她从未放弃努力,凭借出色的忍术天赋和对家族事务的敏锐洞察力,逐渐在家族中崭露头角。 处理叛徒之后,她更受家族新任,逐渐负责为家族采购武器、忍具和药品。采购工作不仅是简单的物资调配,更是家族内部权力斗争的一个重要环节。 她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巧妙地在家族内部的派系之间周旋,逐渐积累了自己的人脉和势力。 当时的大长老是家族的保守派,主张维持现状;二长老则是改革派,更加激进。宇智波飞慧在两位长老之间左右逢源,实际上已经投靠向即将上位的宇智波田岛。 那可真是一段波诡云翳的岁月啊,她不得不在两者之间精心平衡,以免被卷入更大的风暴。 那些她自己都觉得赘述起来啰嗦的往事,其实是她一步步的来时路。 这些充满了艰难与困苦的经历塑造了她如今的模样。如今回首,那些让她无数次想要放弃却又重新站起来的瞬间,都成了她生命中最珍贵的部分。 想起它们时,她会心一笑,因为那些艰难困苦,早已成为她成长的勋章,提醒着她,每一步都走得如此不易,却又如此值得。 大概人死前的走马灯就是如此吧。 她宇智波飞慧的一生毫无遗憾! “不过,我可不会就此止步。” “想要用幻术来杀死一位宇智波忍者,你还是太过托大。” 风烟散去,镜知由背着宇智波飞慧赶到了边缘。 “谢谢你……孩子。” “不用谢我,准确的说,您是自救的。” 镜知由冲出无形的边界,把人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有时候不得不赞同一秒悠真外公的观点,户管局可真是个散漫无度、秩序混乱的地方。 镜知由都快要摸索到交界地的边缘了,它才冒出来刷存在感。 【特殊事件触发——时空乱流:这片区域的时空被频繁惊扰,祂略带怒意的吐息看似毫无杀伤力,却在不经意间带来了不小的动荡,时空的涟漪悄然扩散,影响着周围的一切。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你要如何应对这一切呢?是勇敢地踏入这未知的乱流,寻找隐藏其中的界门,还是谨慎地退避三舍,等待时空恢复平静? 亲爱的,你须知,站在过去的每一个选择,都可能改写你乃至世界的命运。】 第73章 073小奇迹,好久不见 宇智波飞惠已经是个成熟的长老了,她并不需要镜知由护在身边。 “你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吧。” “咳咳。”她捂着嘴巴咳嗽两声,背脊却挺得笔直,完全看不出差点施展写轮眼禁术的虚弱。 “去做你想做的吧,我倒也不是那种扞格不通的老顽固。” 本来黑暗宇宙就是个空想的思维世界,在这里,信念的力量被无限放大,像那种只要相信自己能行就一定能做到的玄幻设定在这里属于基本操作。 比如对写轮眼无比傲慢自豪的宇智波一族,只要坚信不可能存在能够困住写轮眼的幻术,就能从记忆的空洞中挣脱,仔细想想这种设定还真是非常热血漫。 在施展禁术之前,宇智波飞惠其实就已经破解了“幻术”。 因为相信,所以成功。 思维的空想就是这么无序且不讲道理。 事实上,宇智波飞惠身上的伤主要来自被镜知由打断施术造成的反噬,当然这点反噬比起施术的代价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镜知由并未准备为三长老停留,要不是通过记忆空洞中的一瞥,她连这位长老的名字都未曾记下。 宇智波飞惠的年纪其实并不算大,若放在后世,她还能在职场上继续拼杀。 然而,在这个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岁的时代,战争的残酷早已将她的精气神吞噬殆尽。 她的面容虽未布满皱纹,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苍老。 那种苍老并非来自岁月的侵蚀,而是无数次生死考验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在某种程度上,她甚至带着一种死而无憾的豁达,这样的安详常常被人称作是死气。 但她也是值得镜知由敬佩的人。 宇智波飞惠曾经在最相爱时亲手结束爱人的生命,这样一件本该令人痛彻心扉的事,竟在回忆中显得有些平淡。 然而,回忆起第一次触碰到权力的瞬间,那种震撼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激起的震荡甚至引起了镜知由的侧目。 采购出纳背后隐藏着的暗流涌动,那些复杂的利益纠葛、隐秘的权力博弈,以及每一个决策背后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都让她的心灵深处泛起层层涟漪。 这种更为深沉的震撼,远比爱情的消逝更加刻骨铭心,成为她生命中无法磨灭的印记。 我,是所有人的无二 。 没人能在我的人生里抢走镜头与高光,我是唯一的主角,我主宰我。 “飞惠长老。” 踩在交界地与忍界的边缘,脑内无数坐标数字翻飞却不像财务数学那样让镜知由头疼,就像辉夜奶奶说的那样,繁复玄奥的空间轨迹从不是遥不可及的秘密,而是如同河边那些被水流打磨得光滑圆润的鹅卵石一样,清晰可见,触手可及。 镜知由侧身回头,半边散开的发辫在路途中早已失去了原本的规整,发丝如同被风拂动的黑色绸缎,在半空中肆意飞舞,张扬而无拘无束。而用傀儡丝系着的另一半发辫,虽有些松松垮垮,却因那颗银月红宝石的点缀,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明明是漆黑的眸子,却在交界地的红光中被染上了一抹猩红,如同夜空中燃烧的火焰,炽热而神秘。而那颗藏于眼睑的小痣,也在红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瘆人,仿佛是命运在她脸上留下的印记,为她增添了一丝不似真人的妖异。 “稍后见。” 镜知由微笑,唇角带着自信的弧度,她已经锁定了界门的位置,说完一转身就没了影子。 宇智波飞惠从袖口捏出几沓被紧紧攥在手心的起爆符,后仰着脖子大口喘气。 不管镜知由携带着怎样的秘密,至少此时此刻没有要了她的命。 在那孩子背上的时候,宇智波飞惠确实动过牺牲自己将这个异常葬送于此的念头,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 毕竟族长大人可是交代过的,这次任务以少族长大人为主。 这种麻烦的难题,还是交给年轻人去裁断吧。 不伤及自身和族群利益的情况下,宇智波飞惠选择按兵不动。 真的是年纪大了啊。 另一边,镜知由正笔直朝着界门方向前进。 从一艘废弃的渔船跃下,身体在失重的空间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前方是一块巨大的岩石,表面布满了坑坑洼洼的撞击痕迹。 镜知由调整姿态,双脚精准地踩在石头表面,身影在空中翻飞,如同一只灵动的飞鸟,穿梭于各种细小的落脚点之间。 每一次跳跃都必须精准无比,因为稍有偏差,就会被宇宙的无尽黑暗吞噬。 “哇哦!有点像是星际跑酷,你说对吗,阿福。” 下意识出声的小孩突然意识到,这里不会有人给予回应。 因为这里是落户考核,阿福被ban了。 “好吧,我早该知道你不在。” 周遭的黑暗仿佛连声音都能吞噬,连这声小小的抱怨都无处落脚。 不过就算是镜知由这样的老手,偶尔也有失足的时候。 “唔,高估了那颗石子的承重。真的是,你连之前那片破洞的落叶还不如。” 跟随镜知由一起被卷入空洞的,还有那颗捣乱的石子。 愤愤不平地把它一脚踹飞到千里之外,镜知由才有空环顾四周,镜面一样的六面体中,往哪个方向看去都是和自己对视。 看起来是个新生的空洞,不知道这里是谁的记忆。 镜知由的指尖破出的傀儡丝沾染着与此处空间如出一辙混乱的红雾,在她周身绕出细细密密的网。 不管是谁,撕碎就好。 正前方的镜面上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头顶双角、白色长发、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一看就极具大筒木特色。 他的身影高大而挺拔,仿佛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压迫感从他身上如潮水般汹涌而出,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渺小而微不足道。 “呵,明明是我的记忆,你凭什么高高在上!” 镜知由认出了这个讨厌的家伙,红雾丝线瞬间撕碎了镜面,也让平面的人影正式走入现实。 男人的面容冷峻而威严,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伪与弱点。那双眼睛微微眯起,透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直到视线扫过曾经拍卖到的那颗奇迹,眼底才闪过些许怜悯的宽容。 “是小奇迹啊,好久不见。” “要来试试再杀我一次吗?” 大筒木芝居摊开双臂,毫不在意地将弱点尽数暴露,展现出相当程度的纵容。 因为知道自己是不死的,因为知道这具身体的构建只是一段记忆的虚影。 因为大筒木芝居早已超脱了生死的界限,除了没能彻底抛却人性这点以外,是真正触及到寰宇概念的“半神”。 镜知由哼笑出声,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 “大筒木芝居。” “只要你还记得这个名字,不曾舍弃所谓大筒木的荣耀,试图凝聚大筒木这一概念成为与【奇迹】【命运】【时间】同等席位的神明。” “你就还未成神!” “未成神,便可杀!” 红雾裹挟着丝线在掌中凝聚,猩红的不详却构筑出一柄通体雪白、薄如蝉翼的刀。 “明明也很苦恼吧。” 做不到舍弃人性,又渴求神明的强大,偷窥过寰宇间【神明】的伟力只会让这份渴望不息地灼烧灵魂。 “我会帮你实现愿望的,以奇迹镜知由之名。” “我会替你杀死‘大筒木芝居’,也算是全了那几年的养育之恩。” 没有人能定义奇迹的颜色,但如果非要描述出来,它或许不是耀眼的金黄,亦非炽热的赤红,而是一种如琉璃般晶莹剔透的美丽。 在不经意间悄然降临,如同晨曦中的一缕微光,穿透迷雾。 随着一声清脆的刀鸣,一道如璀璨的剑光瞬间划破长空,仿佛划过天际,带着无与伦比的速度和力量,直击幻境的核心。 那道刀光在半空中闪烁数次,分裂成密密麻麻的裂影,将大筒木芝居的身影粉碎成看不清的粉尘。 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幻境开始剧烈震动,那些虚幻的光影在这一刀的冲击下纷纷碎裂,化为无数碎片四散飞舞。 “愿您早日成神,早登极乐!” 明明只是记忆中的一道影子,却还是那么让人厌恶。 镜知由甩甩手,夹带私货定制的一比一盗版袖白雪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剑花,落在腰侧的瞬间,被她收入掌心。 之前说过,笨蛋老妈曾经把她搞丢过,也因此在被找回的日子里她总是被无条件的宠溺纵容着。 镜知由不怪鲛嬅,因为就像星际和平公约中不把50%以上黑暗生物当作公民看待的依据那样,没有丝毫生命与知性存在的迹象,那颗蛋无论怎么检查都是死的。 谁会因为丢了一个物件而满世界焦急,尽力找找贴个寻物启事就已经很了不得。 而那颗蛋,曾作为星际和平拍卖行的商品差点流拍,当时的分类,是“稀有摆件”。 之所以是差点流拍,是因为有个名叫大筒木芝居的家伙慧眼识珠,用几乎是起拍价的划算代价,把平平无奇只有纹路好看的死蛋带回去研究。 大筒木芝居是个很矛盾的家伙,他无法摒弃大筒木的名号,那是支撑他走到现在的根源,那条通过种植神树毁灭不计其数的星球,以无数族人的血肉铺垫出的一条成神之路,最后一步却要求他放弃过往的全部。 舍弃人性,以纯粹的概念跻身神位。 当然即使意识到这一代价,他也从未停止过前进的步伐。 只是不知何时起,他开始刻意地培养起那些能对他产生威胁的“种子”。 小奇迹当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她是种子里唯一的“奇迹”,所以她除了编号0217以外,还得到了大筒木芝居的昵称“小奇迹”。 “去你的小奇迹,找死的话直说就好,搞得好像我杀你只会助你成神这件事会影响我下手一样。” “就算你这个混蛋真的能成神,那我到时候就先杀了大筒木芝居,再宰了神。” 磨磨唧唧的,明明在她身上做过那么多残忍的实验,既然已经封心锁爱了,就不要恰到好处地露出那么几分不忍啊 。 伪君子。 恶心,呸。 迟早有一天宰了你。 第74章 074师徒组合技了解一下 镜知由的记仇小本本扉页上写满了大筒木芝居的名字。 如果有个仇人必杀榜单,大筒木芝居是绝对的榜一。 大筒木芝居或许从未来的某种可能性中看到了什么,于是从他得到小奇迹的蛋开始,就期待着奇迹的锋刃挥下,期待那冰冷而无情的力量,能够劘灭人性的光辉,助他踏上成神之路。 然而,镜知由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信念,哪怕未来那刀终将落下,在那天真正到来之前,她都会默默磨砺手中的武器,让其锋芒更胜往昔。 只要手中这把刀足够锋利,一刀下去,便能将大筒木芝居的存在彻底抹去,将那扭曲的野心与妄念,一同葬送在历史的尘埃中。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与其为那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未来担忧,倒不如走好脚下的每一步路。 想着呢,镜知由偏头躲过一块攻击性不高的石子,傀儡丝勾住之后又向前甩去,作为垫脚石成为她向袭击者突进的助力。 身体的反应要比思维更快,丝线凝成一股冲向敌人的同时,镜知由才看清那双单勾玉的写轮眼。 “斑?” 傀儡丝在半空中散开,圈出一块隔绝外界的空间,将两人围在中间。 镜知由眼底的锐利一下子变成了惊喜,“你的眼睛?!” 她还是一副搏杀的冲刺姿势,只是手中的武器早被收纳起来。 两双一模一样的写轮眼互相扫视确认,直到疑虑消除才同时向前一步。 镜知由还在琢磨着怎么解释手里的傀儡丝,下一秒却被揽入岩浆般炽热的怀抱。 啊,是熟悉的黑色茸茸炸毛,感觉又要呼吸不畅了。 想打喷嚏,嘤。 不过感觉到肩膀上的脑袋努力克制的颤抖,镜知由难得没对这只炸毛斑猫进行一波拳打脚踢,反正黑暗生物倒也不是那么需要呼吸。 宇智波斑是不需要安慰的。 这叫什么来着,哦对,写轮眼开眼后的情绪敏感期,泉奈叔叔是这么调侃她看什么都新鲜的那几天。 镜知由不知道宇智波斑到底看到了什么,或许是亲人离逝的冲击,或许那被卷入灾难的村民们平平无奇的苦难,都能引起他的共振。 平平无奇与苦难这两个词放在一起的时候,容易显得她思想刻薄冷漠,但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每个人的悲剧都只是时代悲剧的缩影。 在无数人已经麻木,对苦难习以为常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不甘心被时代的巨轮碾压,能够跳出时代的限制,敏锐地感受到这一切的不公与不合理。 这样的人,往往被后世称为“圣人”,他们以自己的方式,试图为这个时代的苦难发声,为那些被压迫的灵魂带来一丝光亮。 虽然,当这位圣人姓宇智波的时候,手段总免不了偏激些。 “我看到你死了,而我却无能为力。” 看吧,宇智波斑不需要安慰,他自己缓过来情绪,就松开了手,虽然手指一直在她脖颈处摩挲这点很痒就是了。 “敌人很强。” 他的语气有些平淡过分了,眼睛却死死盯着镜知由的脖颈,手指划过每一根血管,指尖传来轻微的脉搏律动,才让他有了眼前人还活着的实感。 “我很痛苦,所以开启了这双眼睛。” 镜知由握住他的手,宇智波的体温一向是偏低的,无论佐助、泉奈、还是田岛叔爷爷都是如此,只有宇智波斑稍微热乎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总是运动过量的缘故。 但此时此刻,他的手很冰,刺骨的寒凉如同附骨之蛆,只有指尖触碰到对方的地方传来些微的暖意。 “斑老师,我在。” 镜知由有些惊讶,她没想到是因为自己。 宇智波斑的思想总是很宏大的,月之眼、无限月读、世界和平这些东西几乎塞满了他的余生。 在镜知由的想象中,宇智波斑因亲人的死亡而寻求改变,又因世道多艰民生凋敝而选择从世界规则入手,最后因众叛亲离孤家寡人而走上独自背负一切的道路。 他的一生应伴随着宏伟的史诗,每一个章节都充满了跌宕起伏的情节。 而作为宇智波开眼的这一章节,这样的缘由似乎有些平淡了,镜知由想过村民的苦难和其中的悲剧,都没想过是自己的死亡。 完全不涉及和平、世道、未来这样宏伟的命题。 “我,确切的说,我其实很难真正的死亡。” 宇智波斑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很多次死亡,你很特别,也很聪明。” 宇智波斑的手从她发梢穿过,拨动左侧发辫上那颗红色的宝石。 这样的红宝石不止一颗,在她的家人身上,在某个只有小孩自己能够抵达的空间里,每颗宝石都有着成为“镜知由”的潜力。 镜知由摸摸脑袋,感觉死亡这么沉重的话题还是以后再聊吧。 她擅长利用死亡来达到某种目的,脖颈上的致命伤却是不多,不知道斑看到的是大筒木芝居还是伏黑甚尔。 “总之,开启写轮眼是件值得庆贺的好事,等回到族里泉奈和田岛叔爷爷一定会很开心。” “这处空间的异象我倒是弄清楚了,一会可能还得把某个时空旅客送回原处。” “你的战力大涨可是很有帮助的。” “嗯?你怎么不说话。” 镜知由的手腕被宇智波斑紧紧拉着,她干脆就着这个姿势把人往界门处带,这里太靠近核心了,还是一起行动保险点。 少年斑不是个太沉默寡言的性子吧。 镜知由回头看看宇智波斑,他的视线深沉地落在她脖子上一错不错。 emmm,要不是知道前因后果,差点以为是盯着敌人要害准备找机会扑杀的猛兽。 到底看到什么东西了啊,斑老师,你这也太崩人设了。 镜知由下意识给他甩了一个治疗术,ooc也是病,得治治脑子。 霎那间,宇智波斑的瞳孔一缩,将镜知由一把推开。 “咻” 一道赤红的钩影从镜知由刚刚站的位置穿透而过,镜知由侧身的瞬间才看清,那是一个附着赤红色查克拉的鱼钩。 啧,差点就被偷袭到了。 黑色的空洞仿佛折纸一样向外折叠,幽暗的洞口中,一道高高瘦瘦的白发身影从中走出。 苍白的皮肤,纯净清透的白眼,配上非人的双角。 果然是你吧,大筒木XXX。 这两天的大筒木浓度是不是太高了点。 宇智波斑喃喃道:“大筒木……” 镜知由瞅瞅自家明显战意上涌的斑老师,好吧,至少能确定他看到的回忆里有大筒木芝居。 眼前的大筒木可不是幻影,而是真实存在的人,刚刚的偷袭没能得逞,他的脸上还带着些惋惜之色。 他显然只对镜知由感兴趣,鱼钩失手之后,直接无视了宇智波斑,立刻举起鱼竿直冲镜知由而来。 被推开之后,镜知由连忙站稳,点地旋身的瞬间,刀已出鞘,毫无花哨地与鱼竿碰撞。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后,激烈的风波向着四处荡开。 镜知由往后退了好几步,才被宇智波斑扶住肩膀,当然敌人也不好受,他说自上而下进攻的,对拼之后理所当然地被击飞向天空之中。 那个大筒木扛着鱼竿飘了回来,居高临下的视线透露出超然物外的蔑视。 “劣等的虫豸也知晓我等大筒木的威名吗?” “不过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名大筒木浦式,你们亦可称呼我为神明。” 镜知由正在思索时空乱流的特殊事件,或许另一个扰乱了时空的家伙就在眼前了。 听到大筒木浦式自称神明的言论,下意识进行反驳,“你若为神,大筒木芝居又算什么?” “额。”大筒木浦式显然被噎住了一瞬,他看看镜知由没忍住嗤笑一声,“是了,差点忘了你也算是芝居大人豢养过的。” 对于他的嘲讽,镜知由并不恼怒,她只是想起来某位长辈讲过关于一个钓鱼佬的悲情故事。 大概是听说了人家爹实力牛战绩厚,干脆穿越到过去的时间里,趁着爹还弱小的少年时期下手,结果被人家父子双打击杀的故事- “为什么主角要叫钓鱼佬呢?”- “因为他随身带着鱼竿和鱼篓啊,小镜知由见过一次就明白了,那种很典型的,除了鱼什么都钓得上来的,钓鱼佬啊~” 反正宇智波斑的开眼已经和自己有关了,说不定她今天就是世界的中心,绝对的主角。 镜知由冷不丁地开口:“大筒木浦式。” 听到镜知由念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大筒木浦式的身体在半空中莫名闪烁虚幻了一瞬,虽然持续时间极短,还是被镜知 由敏锐地捕捉到。 “何事?”浦式维持着镇定轻佻的态度,殊不知他肯对此回应本身就是破绽。 ‘冷静……现在的她还没有开发出那个该死的术……’ 镜知由:不会吧……我记得,钓鱼佬穿越回去是为了搜集七龙珠的,对应到忍界的话…… 再试探一下,“你不去搜集尾兽,竟然选择来袭击我?” “你怎么……”浦式愣了一瞬,下意识回答之后才哈哈大笑出声。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追逐尾兽的路上遇见了更令人欣喜的猎物呢?” 镜知由:很好,这家伙认识我。 那位长辈的故事一向抽象且断章取义,比如之前告诉她千手扉间在教育界毫无名声可言,本来以为教学能力很差呢,实际上只是教出来的徒弟差。 钓鱼佬被父子双打这一回事嘛…… 镜知由看看身边的斑,单勾玉的斑加上限制一堆的自己,确实是相对弱小的版本;性转加上辈分颠倒,倒也是那位长辈的风格。 很好,剧本这不就有了,父子双打组合拳击杀是吧。 这边师徒组合技了解一下。 第75章 075斑,你也要交版权费。 “你是未来之人!”镜知由根据自己合情合理的推理,故作肯定地给出结论。 大筒木浦式睁大了眼睛,宇智波斑也不乏讶异地盯着她,因为这个猜测实在是太过惊悚,完全超越了忍者现行的概念。 这样一来,时空乱流的触发也变得合理起来。 如果大筒木浦式针对她的刺杀成功,在这个时代未曾留下宝石分身的她确实算是死在了过去,由此产生的悖论可是相当难以处理的。 时空乱流隔绝出一片对于本地人只出不进的交界地,就是希望他们两个时间溯洄者自行解决悖论。 大筒木浦式死,镜知由完成落户考核,超脱黑暗生物【命运】的轨迹,走向【奇迹】的行迹。 镜知由死,大筒木浦式提前终结未来那场灾难,在【时间】允许的罅隙里,走向【生命】的未来。 “哈哈哈哈。” 大筒木浦式也意识到眼前的状况,他的表情几度变幻,最终定格为一张癫狂的笑脸,撕碎了所谓天外之人的优雅假面,露出大筒木常有的疯狂。 “真不愧是奇迹镜知由。” 他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对方,他只知道百年后那场几乎灭绝大筒木的灾难源于那个姓氏为奇迹的镜知由,为此他们这些存活下来的大筒木们对这个名字可谓是深恶痛绝。 要不是奇迹镜知由毁掉了神树的根源,他们何至于对辉夜那个蠢货遗留下来的次等品孜孜以求。 虽然是个分株,好歹也是神树的一部分。 只可惜,哪怕是无数个镜知由里面,也只有唯一的那个是奇迹。 其他的替代品,就算杀的再多,也无法泄愤。 宇智波斑没有说话,就好像他早已知道这个名字一样,他甚至没有对镜知由投去讶异的视线,只是死死盯着眼前的敌人。 他仍然抓着镜知由的手腕,但这一次,却在默默消化从肢体接触之处传来的力量和讯息。 大筒木浦式刚来到这个时代,就立刻开启白眼,利用超远程的透视能力搜寻尾兽的踪迹,他本来想去木叶找九尾,却发现这个时代还没有木叶村建立起来。 不能在搜集尾兽之后给木叶来一发天须波流星命,真是可惜了。 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二尾的踪迹,他之前只和九尾打过交道,倒没想过尾兽之中还有这种长了脑子的存在,不小心被她跑了。 追杀二尾的路途中,他误入了这片异空间,陷入了痛苦的记忆回溯,等脱离出来的时候,二尾已经不见踪影。 本来再次展开白眼就是为了抓住二尾,结果尾兽没找到,却发现了一道令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说实话,最开始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他还有点犯怵。 但随后他看到那双劣等品中的劣等品双勾玉写轮眼,再端详起那张婴儿肥都还未褪去的脸,才彻底心安下来。 竟然是本体! 发现这一点后,大筒木浦式就彻底坐不住了,本体暴露出来的时候,就是那个人最弱的时刻! 那一瞬间,就连尾兽的吸引力都没有眼前这只镜知由大。 如果你也见到未来的可怖怪兽现在像小猫一样柔弱娇嫩,你也会像大筒木浦式一样激动。 懂不懂哥斯拉中了变羊术随时可以被一刀999的含金量。 于是,便有了如今的对峙。 “奇迹镜知由,如今的你,还不配让真正的神明出手。” “我从未来跨越时空于此,便是为了给你送上命中注定的死亡!” “天须波流星命!” 大筒木浦式甩出红色鱼竿,鱼钩的影子在空中一分为三,闪烁着不断变化轨迹,转瞬间就来到两人面前。 “小心,这东西无视忍术。” 镜知由反手把一团红雾糊在宇智波斑身上,另一只手举在身前,瞳孔中红色的流光不断闪烁,如同一位冷静的猎手,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痕迹。 砰! 三道赤红钩影准确无误地撞上三块巴掌大的六边形防御魔法,随着防御魔法的碎裂,鱼钩也被狠狠弹飞。 “什么!竟然如此轻松地防御下来。” 在大筒木浦式的计算中,镜知由最起码也要放出一个大型防御术式才行。 那家伙不是一向喜欢大场面的术式吗? 不管大筒木浦式怎么疑惑,此时此刻的镜知由还坚守着爱丽丝的优雅操作系美学。 精细操作才是最酷的! 战斗时的大脑需要拆分出一部分专门支持算力,如同精密的机器,对敌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进行着精准的计算和预判。 对战忍者的时候,要观察对方的肢体动作,从微微弯曲的膝盖到紧绷的肌肉,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能预示着他的下一步出招。 接着是手指,那些快速而复杂的结印动作,可以预判即将释放的忍术类型。 同时,还要留意口型,眼神也不可忽视,那闪烁的目光中或许藏着他的犹豫、决心或是虚张声势。 捕捉痕迹、计算预判,用最少的面积能量输出,达到最简洁高效的防御,抵挡住对手最危险的招式。 “这其实是一种炫技。” 哪怕大筒木施术不需要结印,那些战斗本能却仍然在为她所用。 镜知由微笑,这就是炫技,战斗中的每一次交锋,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而她,就是那个在刀尖上翩翩起舞的舞者,优雅而致命。 就算是用流星雨式的技能砸下来,她也会用同样绚烂的炮火一一击落,而不是展开乌龟壳一样的球形屏障。 不管她身后是否站着需要守护的东西。 因为自信,所以傲慢。 面对铺天盖地的鱼钩,镜知由手中握着袖白雪,刀身飞速劈砍,在空气中留下阵阵残影,几乎看不见 她的动作,只有一道莹白的刀光在周身火光四溅。 “砰!” 从镜知由背后升起一柄巨大的深蓝色长刀,呼啸着朝着大筒木浦式奔袭而去,狠狠地砍在赤红鱼竿上。 大筒木浦式原本没把这一击放在心上,不携带阴阳遁又不是仙术,有什么好躲的。 “嗯?”浦式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讶,这上面附着的力量,竟然不是查克拉,也就无法被吸收。 巨大的蛮力顺着鱼竿重压下来,竟然将他直接轰飞。 “哈哈哈哈哈,这才有意思嘛!” 大筒木浦式在空中重新站稳,握着鱼竿的手兴奋地颤抖不已,源自大筒木骨子里的好战基因快要将他燃起来。 碾压局有什么意思,“虫豸,用尽一切手段苟且,尽情取悦我吧。” 烟尘散去,镜知由背后竖立起一尊巨大的天狗铠甲,刚刚那一刀,是须佐能乎挥出去的。 须佐能乎低垂着的左手同样握着长刀,刀尖却指着地面,恰好落在镜知由脚边。 镜知由顺着刀背跑上须佐能乎的肩膀,从宇智波斑留下的侧门里跳进高达控制室。 虽然大筒木浦式现在亢奋的有些过分,但镜知由和宇智波斑都不是在战场上骚话很多的人,嗯,至少当前版本的不是。 镜知由:“怎么样?对于未来的你感觉如何?” 啧,这小鬼现在是干脆演都不演了。 宇智波斑摊开手来回握拳,动作稍微还有些滞涩,“说实话,感觉很一般,如果是我的话,将来肯定比这家伙更强。” “哼,肯定是你操控不好这具傀儡的缘故。”镜知由撇撇嘴,现在这个身高差她还要昂头去看,于是干脆不去看他。 “不过你倒也没说错,未来的你确实要比它强的多。” 宇智波斑得意地轻笑出声,“既然如此,我就先和这家伙过几招,你说的那个惊喜,可别让我等太久。” “知道啦,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既然【傀儡戏试做傀儡】的操作权和相关技能都交给了宇智波斑,她也有空去准备下别的东西。 宇智波斑是个天生的战争鬼才,哪怕年纪尚轻,忍体幻术的运用也娴熟到恐怖的程度,加上宇智波写轮眼的复制技能,族里积攒下来各种五花八门的忍术到了他这个全系查克拉拥有者的手里,总能给大筒木浦式造成点麻烦。 大筒木不怕忍术的前提,是他们能够吸收查克拉,但镜知由出品的傀儡本质上是念能力的具现,加上这是在忍界作战,木遁加自然能量加写轮眼加红雾,除了没有标志性的阴阳遁黑棒,其实也和阴阳遁没什么区别。 和宇智波斑这边五光十色的花哨忍术比起来,大筒木浦式的招数基本上全是天须波流星命的各种衍生术式。 ‘准备就绪。’镜知由给宇智波斑传音。 ‘那就,换人。’ 宇智波斑抓住机会顶着大筒木浦式的天须波流星命龙宫,又一次将人击飞,这个外星人防御和恢复能力都极其恐怖,没有一击制胜的手段,这么打消耗战最终输的只会是他们。 但他往身侧看去,藉由这具傀儡的身体,他才能看见地下那些被卷进去就要看莫名其妙回忆的空洞内,繁复的阵法由莹白的丝线牵引着,随时可以被拉扯到上维空间。 ‘对了,千手柱间在这个年纪已经会木遁了吗?’ ‘什么?’ ‘那就是不会了,既然是我先释放出来的,斑你以后可要记得找千手讨要版权费。’ 【木遁——花树界降诞】 叠加,【木遁——木人之术】 再叠加,【须佐能乎——威装木人】 ‘差点忘了,斑你也得交版权费。’- 交界地外 宇智波飞慧拦下了一对师徒,一身黑袍的独臂男人显然是这对组合中的主导者,她看着他给出战国时期仅有的善良,“前方很有可能是死路。” “我知道,但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男人身上带着上一场战斗遗留下来的轻微凌乱,点头致意的时候却不乏礼貌。 转头看向自己弟子的时候语气却强硬起来,“你呆在这里。” “不,我也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少年从黑袍中露出半张脸来,宇智波飞慧才看清他有一双罕见的湛蓝色眼眸。 “如果没有你,我也不可能拥有未来了,倒不如带上我一起,至少多一份助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浦式选择了这个时间点,但对方一旦成功搜集九大尾兽,整个世界都不可能拥有未来。 宇智波飞惠说完那话之后就瞬身不见,会多出那一句话,也是看在那个男人和小泉奈有几分相似。 独臂男人注意到了却没有说话,只是拍拍少年的肩膀,“走吧。” 少年知道这就是同意了,没能掩饰住得到信任的开心,略微扬起嘴角,即使大敌当前也能不畏生死,倒是和他父亲格外相像。 “这样的空间我也是第一次见,进去后的每一步都要小心。” 第76章 076抱歉,我会把你完整地拼起来。…… 战斗的余波几乎影响到了整个交界地,掀起的风波将师徒二人的兜帽吹飞,遮掩半张脸的头发被掀开,露出一只紫色的轮回眼。 宇智波佐助转身看向刚刚穿越的红色薄膜,踢出去的石子不受阻碍,但人会被阻拦吗? 他放下触碰在结界上面的手。 “师父,那个方向。”漩涡博人指着风暴中心的地带,那边恰好也是整个异空间的中心。 “嗯。”宇智波佐助却看向另一个方向,“又旅?既然在的话,可否交换一下情报,那个大筒木的目标是所有尾兽,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漩涡博人沉默地警惕着周围,虽然他家里也摆放着尾兽玩偶,但这里毕竟是过去的又旅。 又一次被轮回眼锁定,差点应激的二尾又旅从黑暗中走出来。 “这片空间只对特殊的存在限制出入,你们,也是未来之人?” 又旅自己是被大筒木浦式打上了标记,逃出去也无济于事,虽然不清楚那两个宇智波的立场,但既然他们能和大筒木打的有来有回,她也不妨观察一下战况,当然,最好是两边一起葬身于此,也省了她出手。 宇智波佐助点头,“这样交换情报太慢了,我通过写轮眼把信息给你。” 也不给又旅选择的余地,说实话,如果是疾风传的佐助,早就该用轮回眼把又旅控制着拖出来,写轮眼搜索情报一条路完事。 他这些年,脾气倒是温柔了许多。 当然,又旅可不理解这所谓的温和,就算已经知道两人来到这里出自好意,还是忍不住厌烦地跺脚,“六道怎么会把力量给了你这种人。” “少废话,如果害怕的话就待在这里,我会去把那个大筒木解决掉的。” “啧,狂妄的小鬼。”- 【木遁】+【须佐能乎】 在这片虚幻如星空的战场上,第一次出现了地面的概念。 随着镜知由的最后一个结印,无根的树木凭空长出,它们以惊人的速度生长,转瞬间便铺出一片坚实的树海,成为这片战场上的落脚点。 树海诞生之后,枝头又开出花海。 那些花朵如同繁星般点缀在树梢,每一朵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是这片虚幻战场上的点点星辰。花瓣轻盈而透明,色彩斑斓,从淡粉色到深紫色,如同梦境般绚丽。 花香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种神秘而安详的气息,仿佛能让人忘却战争的残酷,只记得襁褓之中的恬谧。 “能吸收查克拉的花朵……不错的创意。” 宇智波斑看着这片树海完美地接下大筒木浦式的攻击,顺便还能吸收对方的查克拉为己用,不由得赞叹。 “不止哦,我叠加了点致幻的成分,毕竟鲜花总是带刺的。” 树木的枝干粗壮而坚韧,树藤如同活物般环绕交错,逐渐编织出一个巨大的木人。 而后是深蓝色的铠甲覆盖其上。 镜知由打了个响指,须佐能乎手中的御神刀被替换成她的袖白雪,晶莹剔透的刀美的像是最华贵的展品,却只有持刀之人才明白它的锋利。 至此,这个师徒组合技才初具规模。 手持双刀的武士巨人,身躯庞大而威严,抓住大筒木浦式被致幻的瞬间,刀身撕裂空气,斜斜砍向他的脖子。 这样的一刀,稍有不慎可真的会杀死他。 大筒木浦式在泠冽的寒光中清醒过来,立刻躲闪这道斩击。 但一道音浪却从天外传来,仿佛一双大手,将他死死捏在掌心,动弹不得。 【停止!】 袖白雪的刀光从大筒木浦式的脖颈狠狠劈下,足以撕裂星空的一击划开一道通往深渊的裂痕,将周遭事物尽数卷入。 镜知由一向是团队中的多面手,既然团队强攻这块已经外包出去,她当然要捡起自己最擅长的角色。 “可不要小瞧了任何一个操作系啊。” 风波骤 起,发丝从她闪闪发亮的蓝色耳鳍边轻轻划过。 镜知由的发丝在风中飘舞,发尾带着自然的海浪弧度,如同被大海赋予了灵动的生命,鲛人的声音,可是要付出代价才能聆听的天籁呢。 “小心。”宇智波斑眼神微凝,刚刚那刀虽然砍到了实处,但手感不对。 裂隙之中,飘出无数红色的千纸鹤,在莹白的刀尖翩然起舞,消散不见。 须佐能乎猛的旋身,一手将刀身横挡在操纵室前,将一枚微不可察的鱼钩击飞,另一只手向着毫无破绽的一处挥出一刀。 大筒木浦式通过千纸鹤瞬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镜知由他们身后,见袭击失败,侧身避开这一刀的同时,也默默拉开距离,双眼已经从白眼变成了蓝色的轮回眼。 “哼,可不是只有你们人类才会开发忍术。” 大筒木浦式身后展开一道黑色的门,他抬手置于胸前的动作尽可能地谦虚而有礼,却遮掩不住那双眼睛中疯狂的战意和傲慢。 “这是我的千纸鹤瞬身之术。现在,攻防交换!” 他的身影再次消失,无数红光千纸鹤在空中飞舞,逐渐化身成无数个大筒木浦式,共同挥舞着红光鱼竿,四面八方的鱼钩疯狂朝着须佐能乎而去。 红光线条转瞬间将须佐能乎缠成一颗粽子,随着大筒木浦式的用力一扯,就算是须佐能乎的防御都隐隐有破碎的征兆。 “哈哈哈哈,在伟大的神明力量面前,尔等不过是渺小的虫豸。” 红光鱼线是大筒木浦式利用血继网罗打造出来的线,又经历了无数战斗的锤炼,只要被它捆绑住,就算有时空间能力也不可能逃出。 大筒木浦式看到镜知由并不挣扎,露出挑衅的眼神。 “是吗?” 无法挣脱并不代表着无法打破,就像她之前坚持的微操美学一样,面对这样的流星雨,当然要一颗颗回敬才算优雅得体。 “我只是在想,杀了你的话,就不用付版权费了吧。” 血红的丝线,先封锁时空间,再对其中的生物进行剿杀。 都是玩丝线的,这波是平平无奇钓鱼佬vs宇宙无敌第一傀儡师! 镜知由举起手,莹白色的傀儡丝顺着指节延展向无尽的虚空,封锁空间的本质是禁用规则,而早已布置好的规则可不在其列。 双手握拳,向下猛的一拉。 被木遁花树界降诞遮盖住的虚空黑洞之中,无数道莹白色的光芒在虚空中交织,形成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阵法,线条繁复而精妙,如同古老的符文,闪烁着幽幽的光芒,将这片空间牢牢封锁。 阵法的光芒虽然柔和,但每一根线条都像是有生命一般,微微颤动着,仿佛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喂,等等。” 先前将镜知由和宇智波斑困在须佐能乎中时,尚且还在洋洋得意的大筒木浦式,此刻正惊恐地四处张望,试图寻找一丝逃脱的机会。 不可能,那两个家伙还被我困在原地,这个施术范围,是要和我同归于尽? 大筒木浦式其实具有回溯时间的能力,但在这个封锁的空间中,他完全无法发动这一技能。 黑暗的星空仿佛也在注视着这一切,那些幽幽的光芒在夜空中闪烁,如同无数双无形的眼睛,冷冷地盯着浦式的每一个动作。 阵法的光芒渐渐变得明亮,仿佛在宣告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命运。 【傀儡戏操丝法】之血线成雨 确实是同归于尽的杀招,用的是她最讨厌的下雨天作为名字。 红雾凝结成数不尽的水滴,每一滴都蕴含着致命的腐蚀力量,以极快的速度向地面袭来,如同密集的箭雨,轻易地刺穿了皮肤,带出丝丝鲜红的血液。 “我好像忘记和你商量一下了。”镜知由转身拥抱住宇智波斑,“放心,以傀儡师的名誉起誓,我会完完整整地把你拼回去的。” 宇智波斑用脑袋狠狠撞在小孩的额头,要不是这会腾不出手,肯定要捂着额头嗷嗷叫半天。 “真是不知轻重、胆大妄为的小鬼。” 他看到红雾已经凝聚成滴,最后把人狠狠压在怀里,“不过想到未来有你的话,还算是有点期待。” 下一秒,水滴刺穿皮肤,宇智波斑没有闭眼,而是注视着不远处大筒木浦式的死状,确认贯穿的丝线连成一片鲜红的珠帘,才手臂用力,迎接死亡的痛苦。 血线穿过身体,说实话有些冰冷,说不出是生命流逝的冰冷,还是那丝线本身冰冷。 宇智波斑揪住小孩的脖子,把那颗低垂的脑袋抬起,果不其然看见了一双狡黠的眸子。 “嘿,骗你的~”镜知由完全无视了宇智波斑略带怒意的眼睛,笑嘻嘻地环上他的肩膀,向上一跃,“我怎么舍得你死呀,我的丝线覆盖着诅咒,可疼可疼了。” 宇智波斑被迫承受着重量,转过头无语地嘁了一声。 就算是这样,略红的耳廓还被高度正好的镜知由凑上去用头发一阵猛蹭。 红雾构成的水滴从两人体内贯穿而出,触及到空间边缘的时候被反射的同时再一次加速,以更狠厉地姿态袭向空间中唯一的敌人。 而红雾在穿透宇智波斑的时候,却仿佛吹过一片柔嫩的花瓣轻柔,象征着吞噬的不详血雾未曾伤到他分毫。 【血线成雨】的持续时间很长,长到大筒木浦式在里面吃掉了自己的蓝色轮回眼和鱼钩,变成了能驱使阴阳遁黑棒的仙鹤模式;长到他试图冲向镜知由这边自爆,却被丝线吞噬了查克拉反哺这个术式;长到他久久不曾闭上的绝望双眼,那只大筒木力量之源的金色轮回眼也被丝线贯穿。 镜知由和宇智波斑周身的红光鱼线和须佐能乎早已消失不见,侵蚀的红雾唯独对两人视而不见。 “死了吗?” “不清楚,但能量有剩余,不如再来一轮?” “也行。” 于是红雾再度凝结,开始新一轮的无差别攻击扫射。 傀儡斑是成年体的形态,覆盖在少年斑的身上就像多了一身铠甲,藉由较大的身高差,宇智波斑很轻松地就能把镜知由抱在臂弯,“有个问题我挺好奇,为什么我的成年体傀儡没有脸。” 没有嘴唇蠕动的面庞传来少年的疑问,镜知由伸出手穿过红雾傀儡的外壳,触及到真正宇智波斑的脸颊。 不过,他再没像之前那样躲闪,而是任由她抚摸。 “因为看不见。” 仿佛预料到宇智波斑的下一个问题,她提前回答道,“但现在能看见斑,每一处毛孔都清晰可见。” “不如说正是因为我们的相遇,才带给我这样的改变。” 宇智波斑轻笑,“好话都让你说完了。” 剩下的就是镜知由通过触碰传递给宇智波斑的话,‘界门还没出现,要么大筒木没死,要么仍有敌人在侧。’ ‘明白。’ 第77章 077现在,我们可以聊聊关于大筒木…… “虽然感知不到任何生命迹象,但不排除是某种敛息手段。”宇智波斑跟在镜知由身后,看似警惕着大筒木浦式的尸体,实则观察着周遭。 镜知由摆着手,仿若天真傲慢的孩童毫不在意地转身,她甚至轻率到敢于让尚未确认生死的敌人从视野中消失。 如果这不是一场表演,她铁定要被教训。 但谁让,为此举之安全担保的,正是宇智波斑自己。 “有时候你真是太过谨慎。” 镜知由几步跳到大筒木浦式的尸体前,大概三步远,手里握着装饰品一样美丽的刀刃,作势要戳到大筒木的身上验明生死。 “等等!!不要靠近他!!!” 只要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彻底死亡,大筒木的本能就有可能给附近的生物打上“楔”。 将自己的所有信息数据化存储进名为“楔”的硬盘之中,再将这个硬盘打入“器”的体内,硬盘内的数据会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点解冻,最终“器”的身体会被大筒木本人的数据“替换”, 器本身的存在会被完全抹除,大筒木也因此完成复活。 掌握这种术的大筒木也因此自称为是超越死亡的存在。 漩涡博人正是因为杀死大筒木桃式的时候被他打上了楔,虽然解冻的过程极为缓慢,却至今还未找到解决办法。 在他的概念中,如果被打上“楔”的话,是一件会让家人担心的超级麻烦的事情。 于是他出声阻止了。 镜知由听到声音却并不准备住手,陌生人,还很可能是敌人的劝阻,她从来都是当反话在听。 刀锋距离大筒木浦式的身体不过一掌远。 “天手力!” 紫色轮回眼微微闪烁,下一瞬间,镜知由在远离大筒木浦式五米外的地方凌厉落下刀锋。 看着落空的袖白雪,她并不失望,而是若有所思地挽出剑花,“咦?竟然连敌人都能传送吗?” 和漩涡博人出声劝阻的善良不同,宇智波佐助的出手阻止则是出于另一份考量,如果这个异空间中的存在都是逆转时空之人,他并不想为敌人的实力增加筹码。 虽然“楔”是个很大的隐患,但在彻底解冻之前,却能赋予“器”特别的吸收能力,就像大筒木一样,可以将查克拉凝聚的忍术完全吸收,并转换成查克拉存储在自己体内。 “砰!” 什么?好快的速度! 在宇智波佐助对镜知由施展天手力的下一秒,宇智波斑的大镰刀便以一种迅猛无比的速度重重砸下。 等等,这个身影……是斑? 他来的路上大概打听过,虽然不知道大筒木浦式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间,但这个时代的木叶还没有建立,也就是说,宇智波斑的眼睛大概还没能开启森罗万象。 懒得管宇智波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宇智波佐助立刻拔剑应对,武器碰撞的瞬间他抬眼就想利用瞳力压制这个带来绝大多数忍界麻烦、死了都不安生的老祖宗。 “???” 却对上了一张黑黝黝又空洞,甚至连五官都找不见的脸。 宇智波佐助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但面对这样明晃晃的挑衅,他可不准备在占据上风或是分出胜负之前对着敌人耐心劝阻。 就算是误会,也等他把这家伙打趴下了再和谈! 好巧不巧,宇智波斑也是一样的想法,战争里打不拢的东西到了谈判桌上也谈不下去。 少年斑对于傀儡斑自带的武器——焰团扇锁链加镰刀,可谓是垂涎已久,这柄祖传武器因为其恐怖的重量,对于宇智波一族来说,象征意义已经大于实战效果,但斑从小就是族里的体能怪物,估计要不了几年就能在战场上舞的虎虎生风。 但这不是还没到手嘛,总是会让人有所期待的。 【试做人偶】虽然没有眼球,但自带万花筒写轮眼配套技能,加上同样由红雾构筑出的焰团扇,简直不要让宇智波斑的战斗欲望达到顶峰。 用镜知由那小鬼的话讲,“高玩账号的限时体验卡,要来试试嘛?” 极致的体验加上颇具挑战性的对手,天知道宇智波斑接连看到三种轮回眼后澎湃的战意。 还是用镜知由的话讲,“随机刷新的特殊精英BOSS,很可能一辈子就遇到这一次哎~” 比起那边一个成年人和一个伪成年人的激烈战斗,小孩组的招呼就要和平很多,虽然看到自家大人打起来,镜知由和漩涡博人也同时动起来手。 “螺旋丸!” “袖白雪!” 但无论哪边的战斗,都默契地避开了大筒木浦式目前躺着的那块地方。 “喂,我觉得我们其实没必要战斗,既然目标都是大筒木浦式的话。”漩涡博人手握螺旋丸撞上镜知由的袖白雪时,还有空睁着那双湛蓝色的眸子诚恳地看她。 镜知由没感觉到多少诚恳,她只觉得自己是不是给这小子的压力不够大,还有空搁这嘴遁策反她呢。 镜知由:“你们先发起的袭击。” 博人:“那是为了防止你中了大筒木的楔啊!很危险的。” 镜知由歪头想想,好像是这样,横举着袖白雪,没有急着发起下一轮进攻。 就在漩涡博人以为他们达成了一致的时候,镜知由的下一句话却打碎了他的幻想。 “那你们那边先停手。” “拜托,我眼睛没瞎好吗?虽然是师父先传送了你,但后来明明是你家那位先下死手的吧。” 甚至还越打越上头了,就连佐助叔叔都久违地兴奋起来,这种情况下他的话怎么可能有用啊! 从来都是徒弟听师父的好吗,他没有那么倒反天罡的念头啊喂。 “噗。”漩涡博人的无语很好地取悦到了镜知由,她歪头笑出声来。 “那没办法了,毕竟那边的也是我师父。” 稍微有缕发丝挂在了睫毛上,从眼球中央一分为二,将世界分成两半,镜知由轻笑,用空着的那只手将其挽在耳后。 这是个有相当引导性的动作,容易将对手的视线集中到面部。 抬眼的瞬间,双眼被染成血红,两颗勾玉在其中飞速旋转。 等等,那是,写轮眼?? 佐良娜??不,这里是过去。 漩涡博人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看清了镜知由写轮眼中的勾玉是两颗,而这也预示着一切都已经迟了。 在漩涡博人的时代,宇智波实在是稀罕的存在,全忍界仅有的宇智波一个是他师父,一个是他队友,比起防备写轮眼的手段,他更熟悉的是与写轮眼打配合的进攻节奏。 写轮眼幻术的恐怖无需多言,更何况这是宇智波斑教出来的写轮眼,漩涡博人直接愣在原地。 “碰!” 宇智波佐助用天手力交换了他和漩涡博人的位置。 草薙剑和袖白雪碰撞在一起,迸发出激烈的火星。 哪怕是宇智波佐助,在面对一双对他来说很久很久不曾见到的双勾玉写轮眼时,也会轻微愣神,不过只有一刹那,下一秒,他就将镜知由弹开。 镜知由把沾染了天照火焰的袖白雪扔在地上,朝着宇智波斑的方向无奈摊手。 ‘虽然要考验我的刀术,但刀被毁了哎,他干的哦!’ 与此同时,宇智波斑毫不犹豫地朝着漩涡博人砍去,2v2嘛,既然宇智波佐助短暂放弃了自己这个对手,那他就另外找一个。 他可没有什么以大欺小的负担,再说了,他本来就和镜知由的年龄差距不大。 漩涡博人艰难地躲开了,宇智波佐助干脆看向“脸部正常”的镜知由,意识到这对组合的真正核心,其实是她。 这下,变成奇妙的你追我躲追逐战了。 镜知由同样擅长空间技,宇智波佐助一时也抓不住她。 但她失去了武器,宇智波佐助又总能恰到好处地打断她的结印。 抱歉了,斑老师,之前你嫌弃我一秒一印的时候,怼的有些太大声了。 没想到落户考核在过去的忍界,太多技能被ban,忍术竟然成了立身之本。 “这是……黄泉比良坂?” 宇智波佐助终于认出镜知由使用的飞雷神x黄泉比良坂组合技。 他的眼神终于变得疑惑起来,已知黄泉比良坂是大筒木的技能,他刚刚看到这孩子的眼睛是双勾玉。 双勾玉写轮眼的大筒木?? 这是什么奇妙的组合。 要是三勾玉他还怀疑下万花筒的可能性 ,但是双勾玉的话,…… 镜知由:飞雷神和黄泉比良坂都只学了个半吊子真是抱歉了啊喂,但把两个丐版空间技缝合在一起这种事情,我倒是非常擅长! 突然,宇智波斑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柄短刀,一脚踹开漩涡博人之后朝着镜知由的方向抛掷,“接着!” 镜知由放下准备搓木遁的手,转头讶异地看向宇智波斑。 宇智波佐助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她拿到武器!”,但随后反应过来,斑的动作有些太过刻意,对于他那样的战士来说,明明有更加稳妥的送武器方式。 但漩涡博人没有他这样的战斗经验。 那柄飞到一半的短刀,被瞬身的他在空中截停,“速度有点慢嘛~大叔。” “等等,博人!” 宇智波佐助的声音还是慢了一截。 那柄短刀的尾部延伸出一根微不可查的傀儡丝,又转瞬分裂成数百份,顺着漩涡博人的手部血管渗透进经脉。 “嘶。”漩涡博人意识到疼痛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举起手中的短刀,坚定的放在脖颈大动脉处,划出一道血线。 “师父,我的,身体不受控制!”漩涡博人的声音惊讶不已,他从未听说砂隐村的傀儡师有过这样直接操控人体的手段。 宇智波佐助自然也没有,他看向已经淡定汇合的斑和镜知由,归鞘的草薙剑充分表明了态度。 宇智波斑毫无起伏的面庞转向对面,空洞的脸带着莫名的压迫感,语气却不乏骄傲,“看来,我们现在可以坐下来聊聊关于大筒木浦式的事情了。” 毫不掩饰自己闪闪发光的蓝色耳鳍,镜知由开心地和宇智波斑垂下的手击掌,侧身露出的眼睛却是和宇智波斑的语气如出一辙的傲慢。 “要不,就从自我介绍开始吧。” 第78章 078波斑:你徒弟? 又旅在交界地的边缘甩着尾巴,感知到中央地区的振动又一次归于平静,确认了那边的查克拉气息只剩下四道,心情稍微放松下来。 至少那个白眼怪人已经死掉。 现在看来,那两个来自未来的人,应该是和那两个本地人达成一致了。 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解决掉这个异空间。 又旅轻盈地一甩尾巴,优雅地踏入了交界地外的世界。她回望了一眼身后的红雾,眼睛中闪过一丝不屑。 她不离开只是因为被打上了查克拉标记,又不是真的出不去,查克拉聚合物怎么可能被忍界拒绝。 只进不出? 针对的是那群扰乱时空与生死的麻烦精。 不过她没高兴多久,就被另一个麻烦精缠上了。 “又旅?南贺平原是在这附近不?” 是守鹤啊,尾兽中最没脑子,被人类封印起来他们都要赞美还行只是被封印的,那个最麻烦的麻烦精。 “不是,你走错了,南贺平原要往南边,这里是大陆北部。” 又旅应付两句之后就准备撤退,不过好久不见的兄弟倒是冲淡了她被追杀的怨愤。 “你破开封印了啊。” 下一秒,又旅将会为自己这点多余的兄弟情后悔终生。 “对!我和你讲,我还交到了一个超级好的人类朋友,不,她应该不算人类,不不不,总之镜知由是世界上最温柔善良可爱……” 又旅打着哈气,说实话她对笨蛋守鹤的交友历程并不关心,两百年前他也是这么炫耀自己的人类朋友来着,结果就是被骗进封印里,成了人家风之寺的传家宝。 被封印这么久也不长记性。 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个傻白甜,还是个被卖了都要替人数钱的傻白甜。 守鹤:……巴拉巴拉…… “可惜,她说我们的再次相遇在未来,所以我准备去问问那个宇智波,他今年多少岁了。” 又旅眯起眼睛,未来啊,最近扰乱时空的人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不过,“疯了?你要去找因陀罗的后裔?” 守鹤:“我只是远远看一下,我就想知道他多少岁了,我得根据这个决定睡一个多长的觉。” 又旅:“你只知道那个宇智波的名字,准备跑到人家族地前一个个问吗?那群家伙就和因陀罗一样倔,你纯粹是去找打,说不定又得被封印起来。” 守鹤(眼神发亮):“我没想过哎,还好遇到你了,又旅。” 又旅有些后悔之前给他指路了,就让这家伙迷路一辈子算了,“要不你先跟我走一段吧,被封印这么久,这片土地的地貌变化挺大的。” 等到了沙漠再把它甩掉,估计这笨蛋自己就能迷路。 守鹤:“对哦,但沙漠那边的新地貌我已经完全熟悉了,镜知由带我飞到天上去了……巴拉巴拉……” “又旅,你怎么停下来了?” “守鹤,闭嘴。” “哦……” “如果是镜知由的话,她就不会嫌我吵……”(小小声) “……”你还是被封印起来算了- 交界地内 “姓名?” “…漩涡博人。” “年龄?” “十二。” “哦哦,那你中忍考试通过了吗?” “……” “或者说你还是下忍?” “这个问题不重要吧,能不能问点关于浦式的正事……” 可不可以不要问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啊,他有种过年回到外公家被花火小姨盘问的错觉了。 提到中忍考试的事情他就心虚,毕竟是用科学忍具作弊过的人。 虽然从他那届之后的考试科学忍具已经不被禁止,但提到这件事多少还会有点羞赧。 “哦,好吧。”镜知由的表情看起来还有点不方便继续挖八卦的遗憾。 在座唯一的靠谱成年男性——宇智波佐助朝着没有脸的宇智波斑投去嘲谑的眼神,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徒弟?” 言简意赅,嘲讽拉满。 这审讯技能跟谁学的,从木叶随便抓个下忍出来都比她强。 宇智波斑没有说话。 镜知由沉吟片刻,突然兴致高涨地一拍手,“唔,看在同龄人的份儿上,我换个问题吧,快问快答,你身体里的大筒木叫什么?!” 漩涡博人话还没出口,就及时闭上了嘴巴。 然而镜知由立刻乘胜追击,既然话已经到了嘴边,干脆就帮你一把。 【说说嘛~】 来自鲛人血统的耳鳍发出晶莹的蓝金色光芒,就连翘起的尾音都带着海浪的弧度。 漩涡博人:“桃式……” 宇智波斑没有向着宇智波佐助投去视线,事实上他连头都没动一下,似乎只是没忍住笑出声来,就轻而易举地透露出三分轻蔑。 “你徒弟?” 这回轮到宇智波佐助沉默了。 而宇智波斑还饶有兴致地继续点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技巧往往显得多余。” 镜知由的傀儡术虽能精准地操纵人的身体,却始终触及不到精神的深处。 在这一前提下,想要驱使一个人吐露真言并不容易。且不说真话本身的定义便模糊不定,那些层出不穷的隐瞒手段,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比如故意岔开话题、用似是而非的言辞来混淆视听,或者在言语中夹杂着半真半假的信息,让人难以辨别。 为了提取出纯粹的真话,控制人将差点失言的话脱口而出反而简单得多,虽然这样的话也不一定绝 对真实就是了。 “小桃啊~他在你身体里有意识吗?” 镜知由一点没有耍诡计之后的尴尬,托着脸继续问博人,发现他抿着嘴不回答问题,还捏起他的下巴,“理理我嘛。” “到此为止吧,不要再玩弄他了。”宇智波佐助伸出手,将漩涡博人揽到自己身后。 他看看博人手里紧紧握着的短刀,这说明他仍然处于随时会被控制的状态。 漩涡博人对着佐助轻轻摇头,表明自己暂时还找不到解决办法。 于是佐助的视线再次回到镜知由身上,就发现这家伙失去玩具之后,就相当自觉地跑到宇智波斑面前邀功去了。 事关博人体内的楔和大筒木桃式,宇智波佐助只能站出来询问,“请问,你刚刚说的小桃,指的是大筒木桃式吗?” 这是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被提出来,也只是希望以此为话题达成新的共识。 人与人之间的谈判或者说交往大多如此,像一场精心的博弈,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试图在对方的言行中寻找线索,试探彼此的底线。 在这个过程中,双方都在努力寻找那些能够求同存异的切入点,试图在利益交织中,找到一条双方都能接受的道路。 “哦,关于这个……”镜知由刚刚和宇智波斑对好了口供,既然问到了也没准备隐瞒。 宇智波斑的手按在了她的发顶,脑袋扭向宇智波佐助所在的方向,无声地威慑。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的自我介绍呢?” 哇偶,超酷,镜知由透过傀儡的红雾,注视着少年斑尚且圆润的眼眸,他让她之前的话有着落哎。 虽然根据漩涡博人的名字、他对于写轮眼的毫无防备、来自未来等等信息,就已经差不多能够推断出宇智波佐助的身份。 毕竟按照镜知由知道的那条时间线,宇智波实在是忍界的稀罕生物。 但镜知由能推断出来,也能分享答案给宇智波斑,却不代表着宇智波佐助能够逃过应有的步骤。 因为他们受制于人,宇智波斑希望他摆正自己的态度,至少不能对于镜知由过于轻率,哪怕最先把气氛搞得散漫的人就站在他旁边。 宇智波佐助看向没有五官的傀儡斑,怎么感觉这家伙有点莫名的幼稚。 但他没有在这一点上纠结太久,一个自我介绍而已,成年人只感觉这样较真的刁难毫无杀伤力,“我是宇智波佐助。” 镜知由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好了一点,她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微笑,轻轻勾住身边人的手,手指在对方的掌心轻轻跳动,就差没点出一首欢乐颂出来。 于是心情很好的镜知由抬起自己的小臂,手背朝着对面,近乎炫耀战绩地展示出来。 “回答你的上一个问题,我杀过桃式,不止一个,也不止一次。” 一个与漩涡博人身上一模一样的“楔”图案浮现在她的手背,而后像是霓虹灯一样飞速的闪烁,直到五花八门的“楔”刻满整条手臂。 这可是镜知由的功勋与荣誉,是她切实可查的大筒木战绩。 佐助&博人:!!! “我也杀过大筒木,挺多的,记不太清了。” 不止一个“楔”,光是来自桃式的“楔”大概就有三个,还有七八种没见过的图案,其中最多的那种“楔”是大筒木芝居的,差不多十几个,不过这就没必要给他们详细解释了。 “你们可以理解为,我是宇宙中专门猎杀大筒木的存在。” “奇迹镜知由,和他们的大筒木之神有仇。” 虽然宇智波佐助非常想问一下解决“楔”的方法,但镜知由的脑袋被人从后面不轻不重地按了几下。 她抬头瞅瞅宇智波斑根本不存在的“脸色”,突然正色正经起来。 “我们先把这个交界地解决掉吧。” “按理说只要把非此时空的存在抹除就行……”镜知由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下,没从宇智波佐助脸上看到期待的敌意和警惕,才略感无趣地继续讲下去。 宇智波佐助:他俩真的好幼稚啊。 “不过这种异空间的产生,本质上是连接黑暗宇宙的界门被时空乱流拨开了而已,只要找到界门,把它关上就行。” “三个难点,第一,定位界门;第二,让其现世;第三,关上界门。” 镜知由伸出三根手指,慢慢掰下其中两根,“定位和关门我们这边就能解决,麻烦的是让其现世这一环节。” 她用剩下的食指指着宇智波佐助,“不过如果有宇智波佐助的万花筒瞳术,这一步倒也不难。” “怎么样,是来一场生死战,还是合作?” “丑话说在前头,要不是斑老师希望早些解决,免得伤及那些被卷入的无辜村民,其实我本人更偏向于前者。” 宇智波佐助选择了合作,他没必要用无辜之人的性命去赌一时之气,特别是对面已经用出了这种近乎道德绑架的话术。 “可以,第二点交给我。” 漩涡博人真的好想吐槽,那张脸都没有的面庞,你怎么从上面读出他有对无辜百姓的怜悯啊喂! 被遗忘已久的大筒木浦式,终于迎来了命中注定的一刀。 袖白雪带起一阵刀风,在触及到尸体之前,仿佛沉睡的“身体”就化作齑粉,风一吹就再也找不到。 镜知由蹲下来,红雾顺着手掌心溢散出来,像蛛网一样向四面八方飞快展开。 半分钟后,绝大多数的丝线被收回掌心,只有一根红艳艳的,昭示着方向。 镜知由:“那边!” 宇智波佐助:“我这边准备好了。” 第79章 079赛博对账 三分钟后,一行人来到傀儡丝绕成的纺结徽印前,不用镜知由开口,宇智波佐助就释放出自己的万花筒瞳术—— “天照!” 黑色的火焰瞬间攀上傀儡丝,镜知由连忙切断了丝线和自己的联系。 “烧错了!” “不是让你用天照啊,这种时候怎么都该用【风木津别之忍】吧。” 从未听说过的,新的万花筒瞳术。 漩涡博人:“那是什么?佐助叔叔的瞳术才不叫这个名字。” 镜知由:“我开始怀疑,你们真的是来自这个时空的未来吗?” “明明你才是最可疑的家伙吧,那个藏头露尾的男人说是你的老师,说不定实际上是人造武器,随时随地能甩出来一颗尾兽玉那种。” 漩涡博人真的想吐槽好久了,看着正常的小孩是天外来客的怪人,看着奇怪的无脸男却对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有着别样的怜悯。 说是师徒,对外的话事人却是作为弟子的那个。 漩涡博人对上一辈的往事并不清楚,甚至一度以为自己老爹是靠着老婆和金钱坐上了火影之位。 而宇智波佐助早就从镜知由问话的语气中,察觉到她对于木叶忍村制度和尾兽等知识的熟稔。 补习斑的世界,和博人佐助他们原本的时空,到底哪个才是这条线原本的未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毋庸置疑。 如果没有这场时空倒置的奇遇,镜知由第一次踏入补习斑地下洞穴的时候,可不会轻易得到信任和礼遇。 说不定在白绝阿飞动手之前,宇智波斑只会下达让他处理干净的命令。 恰恰好镜知由也不是乖乖挨打的类型。 到时候大打出手,忍界修罗诈尸的大新闻估计就要引爆五大忍村了。 这么看来,佐助与博人必然来自其他时间线的宇宙。 现在想想,镜知由对他们的误解还是来自大筒木浦式对自己的熟识。 她确实有着打上大筒木的计划,不过主要还是希望获取对敌大筒木芝居的武器,包括她和辉夜奶奶的交易内容之一就是大筒木情报的完全共享。 镜知由从不怀疑自己的行动力,浦式的恨意实在来的合情又合理,追着浦式而来的宇智波佐助和漩涡博人也就理所当然与浦式同一宇宙。 会让她跨越平行宇宙去干灭族的勾当,除非那个宇宙是大筒木芝居出身的起源。 既然如此,她并不介意用些许情报换取这样一个线索。 哪怕上面的推理都是自己的猜想。 镜知由摆出一副被博人冒犯到的样子,“喂喂,我老师世界第一好,不许你乱说。” 她恼怒地指着一边沉默的中年男人,“你老师才怪呢,宇智波佐助是假名吧。” “我认识的佐助同学是十二岁就开万花筒的天才,他前段时间才捉拿大蛇丸回村,是木叶忍村五代,不,六代目火影 的最有利竞争者!” “这家伙一股子漂泊浪客的气质,怎么可能是宇智波佐助啊!” 是的,没错,在说服宇智波鼬后,对木叶现状产生极大兴趣的大蛇丸以根部招安的名义回木叶了。 如果猿飞日斩还在位,他一定会对此多加揣测、惴惴不安、疑神疑鬼。 但没办法,如今木叶的火影已经过度到了五代目,也就是纲手。 曾经的木叶高层也基本被全部拉下马,无人反对的情况下,加上如今在各个领域崭露头角的忍者要么在战场上与大蛇丸合作过,要么听着他的事迹长大。 纲手把大蛇丸的任务记录往桌上一甩,寥寥无几的质疑声就彻底没了。 那边宇宙的时间流速似乎快上不少。 但仔细算下来,事情要从镜知由在根部用出了树界降诞开始,收到消息并目睹木遁痕迹的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在和志村团藏关于镜知由的未来大吵一架之后,就通知了纲手。 既然是木遁使,怎么都回避不开她,毕竟她是世上唯一能冠以千手姓氏的人了。 收到通灵兽传讯,说木叶又诞生了一位木遁使,刚走到赌场门口的纲手握着传讯的信件沉默了很久,“不会又是骗我回去吧,老头子越来越离谱了。” 但猿飞老头真的会已经糊涂到拿这种冒犯先人事情来骗人吗? 最后还是提着一袋子热乎乎的诊金,在赌场老板的望眼欲穿中转身离去。 “静音,我们回木叶。” “是!纲手大人。” 说实话,饶是纲手,在看到被六个下忍掌控的根部时,都没忍住释放好几个忍术试图解除自己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幻术。 这种惊讶,在看到提线木偶一般的志村团藏时,达到了巅峰。 那个老头子,就算面容平和下来,还是一样的欠打。 失去志村团藏的根部,并没有成为叛乱木叶的刀,也没有失去木叶的控制,只是以近乎蚕食的姿态,侵吞着树干上久不见阳光生出的腐烂。 【春野樱】(面对纲手有点紧张害羞,但鼓起勇气超级认真): “我的投名状是转寝家在木叶医疗领域的隐形垄断。 他们用师徒裙带关系串联起一个巨大的产业链,在这个尊师重道的时代,师徒传承断绝了另立门户的可能性。部分医疗忍者被废除查克拉也被称为是逐出师门,并没有人对此感到残忍。 然而,我认为这是不对的,它不仅限制了医疗忍者的发展,也违背了公平竞争的原则。 根据我的研究,医疗忍者的资质要求虽然高,但木叶医疗忍术的普及程度之低却过于夸张。 对此,我收集了大量关于医疗忍者被不公正对待的证据,包括那些被废除查克拉的忍者的案例;目前为止,我已经联络了一些志同道合的医疗忍者,考虑组建木叶医院以外的第二所医院,以打破垄断。 【宇智波佐助】: “我的投名状是水户门家在木叶商业领域的黑暗抓手。 以水户门炎为首的隐形商会,在幕后操纵着木叶的经济命脉,阻碍着经济的发展。 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筛选各国商会与合作者,排斥那些上交好处不够的新兴势力。使得许多有潜力的商人和企业无法获得应有的发展空间。 为此,我已经收集了大量证据,随时可以向木叶高层和公众展示他们的真面目,为木叶的经济发展扫清障碍,当然,前提是真正值得我信服的高层。 所以,我希望你支持我成为木叶的五代目火影。” 【漩涡鸣人】(翻了个白眼,并且一把挤开佐助): “我没有投…什么什么状那种东西啦,而且我现在也不想成为火影那种身份,这段时间接触了不少真正成为管理者需要处理的事务,感觉那些一点也不适合我。 唔姆,把自己困在办公桌前面什么的……想想都好可怕。 之前佐助的哥哥酱告诉我,不是成为火影就能被大家认可,而是被大家认可的人才能成为火影。 后来我又和九喇嘛,对了,就是我肚子里的大狐狸,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我和九喇嘛聊了几次。 于是! 我决定要为解放尾兽和人柱力的事业奋斗终生!嘚吧友! 这可是我的好朋友镜知由替我总结的座右铭,简单来说,就是我想消除人柱力这一存在,虽然朋友们都说这是个比成为火影更加宏伟的目标就是了。” 【奈良鹿丸】:总之,为了避免木叶被说是以解放之名收集尾兽而成为忍界公敌,鸣人这家伙已经计划着一场轰轰烈烈、举世瞩目的叛逃了。 木叶的九尾人柱力叛逃什么的。 啧,想想就麻烦。 因为心转身之术格外擅长操控志村团藏傀儡的【山中井野】已经昏昏倒地,错过了她超级崇拜的女忍者纲手姬。 同样加班过度自认为瘦了不少的【秋道丁次】在自家烤肉店默默打了个喷嚏。 虽然纲手至今都不知道,这群小家伙们为什么执着于成为第五代火影,就连看起来最好说话的春野樱在得知纲手接任之后都会露出小小的遗憾。 更别说恨不得直接挂脸的宇智波佐助。 “喂,我当上火影就这么难接受吗?我都是为了谁啊,你们这群混蛋小鬼!” 要不是为了春野樱的那个她也觉得很好的第二医院能快点建立起来,她才不会在猿飞老头又一次提起火影继位的事情时,略微犹豫了那么两秒呢。 春野樱为了木叶第二医院忙的脚不落地,宇智波佐助又跑出木叶和某个根部外派在晓组织的卧底“交换情报”。 纲手只能跑到根部基地抓住了趴在飞雷神卷轴上搓螺旋丸的漩涡鸣人。 “啧,所以为什么我要和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一起热血沸腾啊。” “给我快点成长起来,我要退位,听到没!” 漩涡鸣人:“这话你去和小樱说啊,我单方面支持她打败佐助!反正到时候我的上忍票要投给小樱。” 秋道丁次在一边默默补充:“如果你到时候还没叛逃的话。” 漩涡鸣人:“这样看来,纲手婆婆还是早点退位才来得及哎。” 纲手铁拳上去,“就算是你,也少叫我婆婆!” “不过你怎么还没学会螺旋丸,大蛇丸那家伙不是据说很会教孩子忍术吗,我看那个宇智波小鬼就学的挺快?” 漩涡鸣人抱着晕乎乎的脑袋,“我怎么知道,还有爸爸的飞雷神和妈妈的封印术,都超级难啊!!!” 纲手摸着下巴,“你还真是具有挑战精神。” 封印之书上的忍术,漩涡鸣人一下子就挑了两个算是最难的。 木叶现任的五代目火影,今天也对封印之书上面的忍术被六个小孩随便尝试这件事毫无意见呢。 要不把自来也忽悠回来,既然她和大蛇丸都回来建设美丽木叶了,那家伙凭什么能在外面潇洒,快回来干活! “鸣人,我给你找个老师吧~” 纲手嘴角挂起一抹相当快意的笑容。 “啊?你不会随便找人来敷衍我吧。” “怎么会,算起来,自来也可是水门的老师。” “真的?那他一定很优秀很靠谱吧。” “……总之,等你见他一面就知道了。” 第80章 080你明明超级超级喜欢镜知由。…… “所以现在是春野阿姨在和佐助叔叔竞争火影之位吗?” 虽然这样想有点不尊师重道,但漩涡博人是真心好奇这对夫妻大战的结果。 在他的意识里,春野樱是宇智波佐助的妻子,宇智波佐助是春野樱的丈夫,这两件事从他出生起就是既成事实,他完全无法想象佐良娜的父母不在一起的可能性。 他并不能将两个世界的人完全分开。 镜知由理直气壮地摇摇头,“这种涉及木叶内政的问题,我看起来像是会感兴趣的人吗?” 漩涡博人无语地指着她:“可你刚刚明明聊的头头是道!” 镜知由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我只是懒,又不 是蠢,反正谁当火影都会给我的委托打折就行!” “你真的毫无志气啊。” “真是承蒙夸奖了。” 没有【风木津别之忍】的宇智波佐助却有一只带有时空间瞳术的轮回眼,作为在场的唯一靠谱成年人,他专心研究着纺结徽印下所谓的“界门”,倒也真的被他发现了不太正常的痕迹。 至少镜知由的定位还算准。 靠谱成年人似乎对身后的吵闹毫不在意,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的振动。 另一种可能性吗? 那个他似乎很早就知晓了灭族背后的真相,而且提前三年开启的万花筒是否意味着,鼬的血继病也还未拖到彻底无药可救的地步。 如果那个佐助已经获得直面命运的力量,他是否应该略加干涉,为那个鼬赢取一个微小的可能性。 宇智波佐助其实有很多疑问。 但他同时也知道,此时提出麻烦镜知由带去一句话的请求,只会成为被进一步拿捏的软肋。 就像对于自己是宇智波佐助这件事,他也毫无争辩的欲望。 因为毫无意义。 宇智波佐助从不依赖敌人的怜悯过活,即使镜知由目前展示出的善意大于敌意,即使她似乎真的认识另一个宇智波佐助。 总之,他和宇智波斑在纺结徽印前用各种手段折腾了半天之后,所谓的界门还是出现了。 关门的细节没什么好说的,它本来就只是被震开了一条缝,不然影响范围也不会如此恰好。 宇智波佐助收回手,确实如镜知由所说,他无法触及这偏向概念的存在。 要不是傀儡丝缠在门上勾勒出轮廓,大概他连门都看不清。 但就是那样一扇存在于另一纬度的门,在镜知由的手中,就像是日常通勤的熟悉路径,轻车熟路,毫无阻碍。她轻轻一带,门便无声地合上。 界门合上的瞬间,周遭的异空间闪烁了几下,仿佛是某种信号,预示着时空的转换。 宇智波佐助师徒只觉得一阵漂浮感袭来,身体轻飘飘的,开始散发出柔和的白光。 “这是……时空之力的牵引。” 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时空的边界逐渐模糊,他们即将踏上归途,回到原本的时空,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轨迹。 匆忙之中,漩涡博人连忙抬起手,看见掌心中仍然紧握的短刀,“喂,你的刀!” 镜知由相当欲盖弥彰地转过身体,装模作样地和宇智波斑说着毫无意义的话题,干脆利落将漩涡博人的质问忽略掉。 “可恶,你给我记着!” 太丢人了,漩涡博人对自己这次时空旅行的表现非常羞愧,不止在对大筒木浦式的击杀中毫无贡献,他的大意还害得佐助叔叔受制于人。 带着恼怒与羞愤,漩涡博人再次感到脚踏实地的时候,差点没捏碎手里的卷轴。 “哎?这是……” 右手捏着的短刀变成了一张卷轴,在对于造纸术已经普及的时代,这是一种相当古老的记载手段。 他毫不犹豫地将卷轴抛了出去,卷轴不像短刀那样会操控他的身体,轻松离开了掌心,落地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它咕噜咕噜地在草地上滚动了几圈,最终安静地停了下来,静静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显得十分无害。 就像是它原本的主人那样,一丝能量波动都不存在的、仿佛尸体一样的无害。 宇智波佐助用写轮眼检查之后,甩出一枚手里剑,手里剑擦着卷轴的系绳而过,割断绳子的同时,拨动卷轴在眼前缓缓展开。 “这是一份……关于【楔】的研究记录……非常深入,且融入了相当多的个人理解和实践结果。” 漩涡博人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依旧有些不满地撅起嘴,吊儿郎当地抱起脑袋,“谁稀罕这玩意,说不定里面还藏着多少坑。” 打一棍子给颗糖,当他是狗吗? 他脖子上的血痂都还在隐隐发痒,拿他性命威胁佐助叔叔的事情,可别想这么轻易过去! 宇智波佐助从来不擅长安抚这些情绪,定定地看了博人几秒后,继续说正事。 “可以交给大蛇丸看看,大筒木浦式的死亡、自称大筒木猎杀者的傀儡师、疑似宇智波斑复活……” 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他们回到原本世界的落点,是木叶村外不远的树林,宇智波佐助还得去检查一下“犁”,就是那个穿越时空的大筒木神器。 那种东西可不能被心怀不轨的人得到,会很麻烦。 这个世界,可真是难以平静啊- “便宜那小子了。” 镜知由趴在宇智波斑的背上,感受着自己的纺结徽印在时空乱流中迷失消散。 为了得到那两人的宇宙坐标,她还专门在最后一秒将傀儡丝短刀换成了具有实物的研究卷轴。 结果卷轴是过去了,坐标却没拿到。 “嘶。” 上一秒还在痛惜自己研究卷轴的镜知由一头栽在宇智波斑身上,下巴磕到少年硬挺的肩膀,有点疼。 “还有力气抱怨,就自己下来走。” 宇智波斑没好气地把滑落的小孩抛起来一点,让她无力的脑袋搁在自己的发顶,那一向被嫌弃的炸毛却成了最舒服的枕头。 “不要嘛。” 镜知由虚虚揽住宇智波斑的脖颈,说实话她现在的力气也用不上“抱”这个词。 从遇上大筒木浦式开始,到送走宇智波佐助师徒,既要维持成年傀儡斑的存在,还要施展大规模的必杀技,就算是黑暗生物也会感到疲累。 连身后站人都会感到汗毛悚然的宇智波斑,偶尔也会容许真正亲近的存在爬上脊背,将手轻易放在敌人最渴望也最无法触碰的脖颈命脉。 “承认吧,斑斑你明明也玩的超级开心。” 宇智波斑冷笑一声,“你叫我什么?信不信把你丢在这里。” “斑斑!斑斑!斑斑!” 镜知由不止没有收到威胁,甚至叫嚣地更加大声,“你才舍不得呢,明明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超级超级喜欢我,还藏着掖着,装的好像一个成熟稳重的大前辈!” 现在想想,宇智波斑在地下洞穴见到她之前,到底是凹了多久的造型,才会有那种稳重可靠的错觉啊。 明明是个嘴毒心软又控制欲爆棚的吝啬鬼,却要装成是德高望重的忍界名师。 后面不知道夹带了多少私货,暗戳戳地确保她一定能把少年斑欺负到位。 这种欲盖弥彰的小把戏,真是让人又气又好笑。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小心翼翼的掩饰,才让这份喜欢显得更加珍贵,更加真实。 “嘁。”宇智波斑也意识到镜知由说的是对她来说的初遇,“你最好敢保持住这个习惯。” 看未来的他是否脾气好到容忍她的嘚瑟。 宇智波斑倒是想继续深入细聊点关于未来的信息,却察觉到头上的脑袋莫名呆滞住几秒,下意识的关心根本拦不住一点,他语气立刻柔和下来,“怎么了?” “嗯?”镜知由反而充满了疑惑,“我吗?” “斑叔叔,是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宇智波斑张了张嘴,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又咽下去,“抱歉,我刚刚走神了,你刚刚说了什么。” 镜知由撅起嘴,“真是的,我刚刚说你身上应该带着和我有关的物品,不然掉进空洞的时候,应该看到的是你本人最深刻的回忆。” 宇智波斑按捺住自己通过称呼变化得到的猜测,顺着镜知由的话开始回忆,“东西都在你自己的忍具包里,我这里也就被你塞了几分甜品……出去了记得拿走。” “甜品不至于,还有别的吗?” “……” 宇智波斑的忍足很快,被镜知由指路后,很快朝着宇智波飞惠的方向靠近。 从山顶跳下的时候,一颗石子跟着他一同下落,那圆润的形状立刻勾起宇智波斑的回忆。 “我刚刚想起来,之前有在祠堂捡到一颗珍珠,本来要问下你的,但当时赶着去见父亲就放在了胸口的衣袋里。” 恰恰好,就是今天 这一身。 “哎?”不会吧。 镜知由想到某种可能性,立刻把手伸进宇智波斑的衣襟里,在某人跳脚的“喂,你别乱动。”声音中,摸出一颗色彩黯淡却极其圆润的珍珠。 “噗哈哈哈,斑叔叔,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哈哈哈,你绝对猜不到,这是我的眼泪哎。” 宇智波斑:哈?? “鲛人泣泪成珠,眼泪的感情越是浓烈真挚,珍珠的品质就越好。早晨睡醒的生理性泪水就是这个样子,不过我一般都会记得处理掉的,怎么被你捡到了啊。” 她小时候还会背着鲛嬅偷偷把这些珍珠全部收集起来,装在一个精致的罐子里。 不过后来罐子越来越多,她也就没了收集的兴趣,金牌管家更是会在整理床铺的时候帮她解决这个毛茸茸的小麻烦。 许久没干这事,没想到业务有些生疏了呢。 镜知由把珍珠塞回宇智波斑的口袋里,准备晚点再替换掉,“先帮我收着,晚点我哭个更大更亮的出来和你换!” 是满不在乎的语气,带着一丝轻描淡写的调侃,仿佛哭泣对她来说只是一种获得珍珠的手段,而不象征着悲伤、痛苦之类的情绪。 宇智波斑有点恼怒,要不是某小孩还处于虚弱状态,他非要把人揪下来收拾一顿,“你给我正常一点,不要在这种地方展现你非人类的一面。” “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会为了珍珠让家人哭泣的混蛋吗?” 镜知由无辜狗狗眼,可惜忘了宇智波斑看不见,“你当然不是。” “好叭,我努力收敛一下。” 虽然对她来说,眼泪或者鲜血甚至别的什么,都可以作为技能施展的耗材,与查克拉、红雾等力量是差不多的东西。 不过如果有人在乎的话,她也可以装的更加正常一点。 少让家人操心嘛,她懂得! 宇智波斑抿抿唇,实际上完全没懂啊,这个笨蛋。 80-90 第81章 081她就像出了一趟远门,总会回来…… 天光乍破,微弱的晨曦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略微潮湿的泥土小径上。宇智波斑背着镜知由,踏着朝霞的余晖,缓缓走向宇智波飞惠。 不知不觉间,月亮升起又落下,新的一天已然来到。 这处村庄的据点已经没有巡查的必要,他们这些外乡人也不适合在重建的时候逗留于此。 甚至这里的据点,宇智波斑都考虑报告父亲之后申请撤除。 大筒木来袭弄出来的动静不小,附近的贵族乡绅,乃至中途路过的忍者忍族都会派人探查。 既然宇智波已经知晓前因后果,那就没必要徒增怀疑。 虽然关于大筒木的始末,他会以事关重大的理由单独向族长汇报,等他们回到宇智波族地的时候,镜知由这小鬼或许也该回到自己原来的时间了吧。 她没有明说,但宇智波斑就是知道离别的钟声在悄悄倒计时。 宇智波斑的步伐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时间的节拍上,在这场意外的时空交汇中,他们相遇之后离别,而终将重逢。 在不知道有多遥远的未来。 镜知由的小脸贴在他的发顶,呼吸均匀而轻柔,在梦乡的边缘徘徊,只差一点就会彻底睡着。 宇智波斑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时的冷峻与警惕。 “回来了?”宇智波飞惠放下武器,写轮眼上上下下把两人扫了个遍,才彻底放松警惕。 “嗯嗯,完完整整,干干净净的哦。” 感知范围内出现第二个生命个体的时候,镜知由就从梦想的边缘彻底倒向清醒,听到飞惠长老的问话,一只手按着宇智波斑的肩膀,一只手举得老高给她展示自己的衣不染尘。 宇智波斑一时不察被她差点弄得重心不稳,毕竟他其实也就比镜知由高一个头,不然背着人的时候,就不用让镜知由靠在脑袋上,而是靠在肩膀了。 “你给我下来!” 镜知由秒速撒娇,“我错了,我其实很安静稳重的,但需要你花点时间去感受。” 宇智波飞惠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和蔼,她慈祥地注视着两个孩子,就像看见小时候的菱乃和雪乃,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温馨。 “在小镜知由后面,有对师徒也闯入结界,不过以老婆子的眼神,那个男人一定是宇智波养出来的崽子,鼻孔朝天的气质就算被时间沉淀稳重下来,也完全藏不住。” 啊,那两个家伙还被飞惠长老看到了呀。 镜知由眼神飘忽,这种事情要是解释起来就很麻烦了。 宇智波飞惠没在意镜知由的这点小表情,她盯着宇智波斑,继续说道,“老婆子在族里这么多年,不能说认出所有的族人,或多或少也能认个眼熟。” “陌生的,可能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族人,总归要有个交代,不知少族长大人可否与那两人相遇?” 宇智波飞惠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异空间出现的缘故和背后的隐秘。 她其实在问,可能触及某种秘密的存在,是否被宇智波斑灭口。 宇智波斑抢在镜知由之前开口,“那两个人已经死了。” 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人回归自己的世界,和死亡也没什么区别。 宇智波斑对自己的说法毫无理亏心虚,他直视着宇智波飞惠的眼睛,冷静自持。 “虽然我们拼尽全力合作击杀了那位强大的敌人,但那两人也在战斗中不幸牺牲,当时战况危急,并不方便收殓尸体。” “关于那位敌人的情报,我申请列为S级机密,回族地之后再单独向上汇报。” 宇智波飞惠听着少族长大人话里的“拼尽全力”、“战况危急”、“不幸牺牲”、“没有尸体”,眼神从讪讪收回自己干净小手的镜知由身上划过,不免感到好笑。 “如此,便好。” 虽然宇智波斑和镜知由身上连一点苦战之后的狼狈都找不见,虽然异空间的出现全部推给那位她没见着的敌人,虽然那个疑似宇智波的男人隐约透露出来的气势不该轻易葬身于此…… 但,管它呢。 宇智波飞惠对这次外勤任务只有建议权,而没有决策权。 既然她在乎的孩子都已经平平安安回来了,在不伤害家族利益的前提下,不深究那些隐秘也是智者的生存之道- 七天后,宇智波族地 关于大筒木的情报,宇智波田岛在斟酌之后,还是将其作为机密封锁在几位高层的记忆中,成为只允许口口相传的隐秘。 对于普通族人来说,知晓天上存在着那样强大的力量,只会徒增不必要的恐慌与不安。 在宇智波田岛的担保下,几位族老同意将对宇智波镜知由的疑虑延后,完全不知道自家表面上以族群为第一优先级的族长大人,心里盘算着至少要把这件事拖到镜知由离开。 藉由那几位长老的惦记,镜知由的印象值在最后几天很轻松地刷满了。 【落户考核——宇智波族学的转校生,剩余时间:1天8时,已结束; 尊敬的奇迹女士,您可以随时选择离开考场,考核成绩结算中,感谢您的参与……】 彼时正在训练场里挨个揍,啊不,挨个与小宇智波切磋交流的镜知由,一刀将眼前的小鬼击飞,便放下了手中的短刀,“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得早点回去。” “唉?”好可惜,对敌的小宇智波叹了口气,还想再讨教一下忍术技巧的。 “我走啦~雪乃、阳太、志、彻也、弘……” 镜知由和周围的小朋友们挨个挥手道别,喊别人名字的时候也毫不郑重,反而像是点兵点将一样,轻飘飘地就吹过去了。 “拜拜~”她一眨眼就瞬身不见。 把身后的一堆“镜知由再见”全部甩在身后。 宇智波雪乃:“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撒手没。” 自认为已经和小伙伴告别完的镜知由冲回了族长宅的书房,宇智 波田岛和斑都不在,应该是去相熟的家族拜年,为来年开春的订单做好准备。 镜知由倏忽闪现到宇智波泉奈的背后,捂住他的眼睛,“我亲爱的共犯先生,猜猜是谁在你背后?” 早就感知到镜知由的靠近,配合着她的幼稚毫不反抗的宇智波泉奈轻轻笑出来,真是提示拉满且相当坦率的提问。 “哎呀呀,这可得好好猜猜~” “首先排除的,就是我的共犯小姐,因为她不可能这么可爱幼稚。” 镜知由撅起嘴,也不执着于捂住眼睛,干脆从后背抱住宇智波泉奈的脖子,柔软的手掌必做小刀,威胁地划过颈部动脉。 “你怎么能这般质疑一位淑女的品格。” 宇智波泉奈抓住一缕顺着她的动作垂落的发辫,“好吧,拜托了善良的淑女小姐,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嗯哼。” “那么这次我猜,站在我背后的,是春日的暖阳、夏夜的繁星,是全世界最可爱、最贴心、最懂事的小女孩,是我的侄女,是镜知由。” 下一秒,发辫的主人就落入臂弯,抬起的眼眸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嘻嘻,你猜对了!” “可惜,没有奖励!” 宇智波泉奈并不感到遗憾,因为真正的宝藏早就已经自动蹦跶上门。 那天晚上,他们并肩躺在房顶上,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微风轻轻拂过。 他们细数着漫天的群星,哪怕一句话不说,只是静静地躺在一起,仰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感受着月光洒在身上的温柔,就已经足够美好。 第二天早上,难得决定放任孩子睡到自然醒的泉奈,在门口捡到了精神满满的镜知由猫猫。 宇智波泉奈:“我要去书房哦。” 书房只有超级无聊的族务卷轴,还是她最容易困的财务类。 镜知由:“我可以在旁边看点忍术卷轴。” 书房还有全世界最温柔、最贴心的泉奈叔叔,是她超级喜欢的类型。 临近傍晚的时候,宇智波田岛带着斑和一身风雨回到了家,带着疲惫却也带着温暖的笑容。 他们聚在一起吃了晚饭,宇智波田岛从小院的树下挖出一小瓶贵族赏赐的酒液,他将酒液倒入每个孩子面前的杯子里,就连镜知由也分到了一杯底。 后面的记忆就模糊起来,镜知由只记得自己轻轻舔了下酒液,就差点一头栽倒在桌上,还好她隔壁的泉奈伸出援助之手,阻隔在她的脑门和小桌之间。 对面笑声无比放松嚣张的,是斑。 至于田岛叔爷爷,她只记得一抹勾起的唇角。 剩下的,就彻底融化在月色与黑暗之中。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他们没有一个人说离别,因为坚定相信着这不会是最后一次见面。 宇智波泉奈推开自己隔壁房间的门,走进去伸手碰到乱糟糟但空空如也的被褥,才有些黯然地抱怨,“都不知道叠个被子……” 害得他还抱有一丝丝不切实际的期待。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宇智波泉奈毫不意外地对上斑哥的视线,大概一个小时前,他们才把某个一杯倒的小鬼搬回床上。 只是在某个瞬间,感知到隔壁的呼吸声骤然消失,宇智波泉奈也随之清醒。 宇智波斑走进来,摸摸自家弟弟的脑袋,“只是回到了正轨上。” 宇智波泉奈毫不意外自己哥哥知道关于未来的信息,“就算这样想,果然还是会有些失落啊。” 他略微低垂着脑袋,未来还要等多远,谁也说不清楚。 真是自由的风,吹到谁心里都是一片狼藉,然后在自己创造的废墟之上构筑自己的堡垒。 宇智波斑:“她只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就像出了一趟远门,虽然不会给家里寄平安信,但我们都知道,她总要回来。” 从幼年相遇的那一刻起,命运的丝线便已悄然织就,将未来紧密相连。 无论岁月如何流转,无论风雨如何变幻,重逢的序章早已在时光的深处悄然开启,等待着我们去续写那未完的篇章。 这么一想,还挺浪漫的。 第82章 082守鹤:斑!你为什么不老一点!…… 镜知由离开这个时空之后,宇智波族地中那些曾经与她结缘的人,似乎也把她遗忘。 仿佛她从未出现过,仿佛她的存在只是一场短暂的梦。 只有族长宅中封锁起来的一间小屋、被迫扩张的训练场还藏着一丝她的痕迹,每每视线瞥到,都不由得会心一笑。 宇智波斑在不经意间向宇智波飞惠、宇智波雪乃提起镜知由的名字,只得到了这样的答案: 宇智波飞惠:“那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听说她自请前往雷之国驻点,估计是想查清上原家灭门的真相,为其报仇吧。” “因为是私事,所以拒绝了族里的支持。” “她这么公私分明,倒显得我们这群做长辈的不近人情了。” “也不知道族长大人为何会同意她的请求。” 宇智波雪乃:“你说镜知由啊,好像确实是有段时间没看到她了,听说是族长大人给她派了个长期任务?” “正好碰到你了,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连个消息都不回……” 虽然这么想或许有些卑劣,但宇智波斑无法否认,能铭记住镜知由的人如此之少,而他却恰好是其中之一,这件事本身就让他为这份弥足珍贵的特殊心颤不已。 宇智波雪乃注意到斑的走神,嫌弃地挪开视线,“有病啊,笑的那么灿烂。” 宇智波斑听到她的话,才伸手摸上自己的唇角,真的在笑啊。 另一边,宇智波田岛在族里的任务清单上,雷之国的驻点任务中,珍而重之地写下“宇智波镜知由”的名字。 在他的桌案上,一颗圆润的珍珠,足有大拇指节的直径,散发着柔和而温润的光泽。这颗珍珠并非被精心镶嵌在华丽的饰品中,而是被一根简单的红绳随意系着,挂在笔架上。 “愿你岁岁安,朝朝顺。” 训练场上,被上次的三人战斗燎到的竹节还未褪去焦枯。 宇智波泉奈的每一次挥刀都带起烈烈风声,刀光如电,划破空气,留下一道道凌厉的痕迹。 随着最后一刀的落下,他缓缓地调整呼吸,身体微微前倾,右臂带着长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刀尖在空中轻轻一转,长刀便在泉奈的手中轻盈地翻转,最终稳稳地归鞘。 刀鞘与刀身相接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乐章中的最后一个音符,完美收尾。 利落地收刀之后,泉奈的目光不经意间从右手手腕内侧的纺结徽印上划过。 他微微一愣,随即轻轻抬起手腕,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 宇智波泉奈伸手轻轻抚摸这个图案,指尖在那细腻的线条上缓缓滑动。 思念如同春日的细雨,悄然升起,带着淡淡的忧伤和无尽的眷恋。 “共犯啊……” 和宇智波斑的乐观不同,宇智波泉奈通过共犯契约生效的瞬间,从镜知由记忆的一角窥探到一个孤寂之人的背影。 怎么会那样孤独呢? 那背影仿佛是一座被岁月遗忘的孤岛,独自在时光的海洋中漂泊,没有船只停靠,没有旅人相伴。 他只是看着那背影,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共鸣,仿佛自己也能感受到那份深沉的孤独。 总感觉镜知由不会干毫无价值的事情,除了更加努力地活下去,他还带着点隐晦的期待。 会如何在未来利用他呢,共犯小姐? 我们窥伺彼此的秘密与弱点,身体乃至灵魂,直到在这份共犯的默契中找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惺惺相惜- 交界地,奇迹宅 在这片黑漆漆的空间中,没有日升日落,没有四季更迭,一切都沉浸在无尽的黑暗与寂静之中。只有借助库洛里多的光与暗魔法,给交界地中的奇迹宅赋予一种独特的韵律。 光魔法如同温暖的晨曦,缓缓洒下柔和的光辉,照亮了每一个角落;而暗魔法则如同夜幕降临,带来深邃的宁静与神秘。 通过这两种魔法的定期更迭,这片空间仿佛也有了自己的日夜交替。 但是今天,明明是星海历的白天,光魔法却始终没有发挥作用。 阿尔弗雷德点起蜡烛,别墅有着独特的供能装置,他只是单纯地喜欢这种古板老派的照明方式。 况且就算是全黑的环境,他也能如履平地。 他是金牌管家,对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物品都了如指掌。在他的记忆中,每一道走廊的长度、每一扇门的位置、每一件家具的摆放,都清晰得 如同白昼。 这种熟悉,让他在微弱的光线中也能精准地避开障碍,轻松地抵达主君所在的房间。 “叩叩。” “我听到您起身的动静,或许这杯酸梅汁能够缓解您的不适。” 被子里钻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一根呆毛竖得老高,显得格外俏皮。镜知由的眼中还带着刚睡醒的懵懂,眼神迷离而柔软,仿佛还未完全从梦境中醒来 然而,她的双臂却格外自然地张开,“阿福,我好想你。” 阿尔弗雷德将手中的碗碟放在床头柜上,毫不犹豫地回馈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他从来不会让她在原地等待。 “小小姐,我也很想你。” 阿尔弗雷德从来不只是她的替身那么简单,他们共同相处了太久太久,久到在彼此身上留下对方的痕迹。 镜知由的阿福,与漫画中蝙蝠家的管家侠形象相似却又不同,他也有严肃而冷峻的一面,也会温柔、细腻,甚至带有一丝幽默感。 但他的眼神中总是带着对她的宠溺,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对她的关心与呵护。 这是独属于她的金牌管家。 镜知由啜着饮料,摸出自己的身份卡检查,四四方方的卡片被锋利的刀刃砍去一角,却并不影响阅读。 【落户考核通过,请您尽快前往户管局办理相关手续,接待时间为:XXX】 后面还密密麻麻地列举了真正的考核明细,并不是只有印象值一个考核指标,对于她在刷取任务中展现出的危险程度与心理状况都有各式各样的明细。 “恭喜。”阿尔弗雷德握着木梳,将镜知由的发丝理顺,“看来搬家的相关事宜可以和派对一起准备起来了。” 镜知由放松地向后倚靠在阿福的肩膀,“是啊,我们得搬家了。” 现实宇宙的房子可不像交界地这样想想就自己移动了,他们要做的准备还很多。 “对了,又旅呢?” 阿福:“又旅女士去库洛里多先生那边串门,算算时间也快回来了。”- 宇智波斑一直在期待着未来的重逢,期待着深深刻印在记忆中的孩子走到自己面前,请求他给予教诲与引导。 可是后来,在等到她之前,父亲在战争中与千手的族长同归于尽,他和泉奈在绝望悲痛中一同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那双他曾经通过傀儡感受过的强大力量。 他甚至开启了宇智波一族传说中的第三力——须佐能乎,那是让无数族人惊讶的强大力量,毋庸置疑。 可这份力量虽强,却仍然不足以让他在这个乱世中护住泉奈。 还是某场战争,宇智波泉奈被千手扉间重伤,后来,不治身亡…… 死前被弟弟托付了眼睛,“请代替我,去看看有那个孩子存在的未来……” 至此,三人再次躺在月光下的梦想,彻底破灭了。 宇智波斑得到了她口中“更强”的力量,但他并没有丝毫的喜悦,只觉得满身刺痛。 每一次的失去,都让他更加珍惜那些曾经拥有的美好,而这种珍惜又促使他不断强大。他变得越来越强大,却也越发孤独。 因为失去而珍惜,因为珍惜而强大,这似乎成了他一生的诅咒。他在这条孤独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却始终无法摆脱那份刻骨铭心的痛苦。 宇智波斑痛恨自己的弱小,也痛恨战争让他近乎失去一切。 再后来,虚假和平的象征、被他后来视作“错误”的木叶成立了。 有时候,月上中天之时,他会坐在火影岩的山坡上,看着万家灯火,给身边的两个酒杯倒酒。 一杯倒满,一杯只浅浅铺个杯底。 千手柱间那家伙总是很敏锐,宇智波斑还记得他的话,“总感觉斑在透过木叶看一些非常遥远的东西。” 宇智波斑拎着酒壶一饮而尽,“柱间,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希望建设一个村子,将弟弟放进去保护起来吗?” 千手柱间点点头,“当然,那可是我们理想的开始。” 宇智波斑轻笑,回答他上一个问题,“如果木叶能把孩子保护起来,那我们的理想也算是真的实现了。” 因为知道会重逢,所以想要尽可能在那天到来之前,创造一个更加和平的环境。 那孩子喜欢吃糖,战乱时期这种重要资源总是紧俏又劣质,曾经抱怨过附近城镇的点心家因为战乱而迁走。 现在的话,应该不会再有那种遗憾了吧。 千手柱间虽然感觉斑没完全说实话,却也被回忆勾起嘴角,“是啊,这是我和斑理想中的村子。” 虽然后来,他们分道扬镳了。 宇智波斑确定了木叶的“失败”之后,踏上了寻找新的和平方式的道路。 他看的越多,对现实世界的和平就越绝望。 他游历经过忍界的每一个国家、每一处角落,唯一意外的,就是连木叶都放弃追寻他的踪迹之后,竟然会有一只愚蠢的野兽追逐在他身后。 一只能够口吐人言的狸猫妖兽,闯进城镇之后并不大肆屠杀,只是在寻找名为“宇智波斑”的人类。 这样的诡异,就连宇智波斑都忍不住出面探查。 他没费多少力气,就打败了妖兽,同时也发现了万花筒写轮眼对它的压制。 虽然不算太强,但那样的尾兽玉也足够给一般的忍者带去不少麻烦。 宇智波斑干脆直接提问,“狸猫,你找我何事?” 守鹤一句话也不肯说,只是有些可惜地看着一丝白发也没有的宇智波斑,呜呜呜,镜知由,你的老师距离白发苍苍还要好多好多年啊。 最后宇智波斑还是靠着写轮眼套出来点情报。 虽然还是没搞清楚镜知由怎么和这只尾兽认识的,但至少知道了他们相遇的时间点。 宇智波斑收回踩着尾兽的脚,难得讶异,他竟然需要活到九十多岁才能见到镜知由吗? 这可真是,过于长寿了点。 宇智波斑从衣领里拨出一条系着珍珠的红绳项链,他离开木叶的时候带的东西并不多,除了自己用惯了的团扇武器,就只有两样是他走之前专门检查过的。 一双来自泉奈的眼睛,一颗来自镜知由的眼泪。 守鹤盯着那颗,嗅到几分他死死记住的气息,“是镜知由的?” 宇智波斑:“是她的。” 守鹤试图诱惑:“我存活了上千年,我愿意用我所知的一切情报信息,换取那颗珍珠。” 宇智波斑零动并拒:“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杀你,但,收起那绝不可能的妄想!” 第83章 083木叶根部的转校生 宇智波斑带着守鹤同行过一段时间,可能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因为客观事实是守鹤为了得到那颗珍珠缠在宇智波斑身后。 碍于这世上可能只剩下一人一兽还记得那跨越时空结缘的孩子,也只剩下他们还在等待未来的重逢,宇智波斑虽然经常把守鹤揍成一张砂子饼饼,却也没有真的下死手。 宇智波斑深知,他与柱间终将展开的那场以命相搏的死战,是一场纯粹的理念争斗。 这场战斗无关恩怨,无关私仇,只是因为彼此所坚持的理念截然不同,无法调和。 就像镜知由曾经说过的那样,一旦强者手握足以撼动世界的力量,心中便会渴望去尝试,去改变,去在世界的舞台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是注定站在顶端影响 世界的人。 强大的力量会燃烧着他们的野心,驱使他们去重塑规则。 而他们两人所期望的规则相悖之时,…… “无论是做出改变,抑或说拒绝改变,站在世界之巅影响未来的人,为什么不能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的步伐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柔和。 他抬起头,望向远方,仿佛能透过那无尽的荒芜沙漠,看到泉奈和她的身影,他们躺在训练场的土地上,沙土粘着汗液把人捉弄成两只小黑猫。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那是久违的温柔。 宇智波斑明白,不论最终的胜负如何,他都将失去一个朋友。 但他继续前行,步伐更加坚定。 宇智波斑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但那份温柔却依然留在心底。 他心里有了一个更加周全的计划,以一只写轮眼为代价的【伊邪那岐】,他与柱间对战的时候,可没机会换上另一颗写轮眼作为代价。 但这是泉奈的眼睛,他还需要增加些筹码,更加万全地得到森罗万象。 他不止是为了自己而战,更是为了那些曾经给予他信任与祝福的人,他绝不会辜负那份信任,他一定会站在世界之巅,为了他们,也为了自己。 就和又旅一样,同行一段时间后,宇智波斑在沙漠中将守鹤甩掉了,沙子构成的尾兽最适合待在沙漠。 从一尾这里套话出它这样的尾兽一共有九只,并且发现一条尾巴的这只实在有些单蠢和傻,宇智波斑干脆把守鹤揍晕之后用写轮眼给它下了禁制,施施然离开了。 尾兽的体型太大,不利于他的计划。 等到守鹤再一次走出沙漠的时候,就听到了宇智波斑被千手柱间击杀在终结谷的消息。 守鹤迷路到终结谷的时候,那里还没有成为著名打卡点,两座巨大的雕像还未竖立起来。 守鹤在附近徘徊了很久,也没找到一丝镜知由的气息。 哦,该死的木叶,他们连宇智波斑的尸体都要回收。 虽然宇智波斑的尸体不重要,但他贴身带着的珍珠很重要。 还没等他找上门去抢夺宇智波斑的尸体,千手柱间就一边喊着“你们这样的存在真是太危险了”,一边用木遁把他捆得死死的。 守鹤:千手柱间你个¥&%&¥& 守鹤坚决相信镜知由说的话,他如此坚定地相信着九十岁的宇智波斑必然存在,他就算是真死了,也绝对会从地狱里爬上来给镜知由当老师。 更不用说他还没看到尸体,那就是假死! 完全只是随口乱踩的守鹤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猜到了真相,他只是单纯的骂骂咧咧。 混蛋,活该你被宇智波斑骗到死! 千手柱间在千手扉间的威胁中,最终以一个相当美丽的价格,把一尾卖给了砂隐村。 呼吸到熟悉风沙气息的守鹤轻轻合上了眼睛,如果还用风之寺的封印术对付他的话,可要做好随时被反噬的潜在威胁。 不说他本来就会砂之封印,镜知由的解印符文也被她用写轮眼刻印在守鹤的记忆中。 “如果人类的封印术固步自封的话,那守鹤大爷就要走在前面了。”- 风之国砂隐村 “风影大人,一尾最近的封印状况很差,新任人柱力的候选需要提上日程了。” “分福和尚的年龄……我明白了。” 巨大的茶釜前,分福和尚双手合十,神情庄重而虔诚。 岁月已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他的头发已如银丝般洁白,但双手却依然稳稳地合在一起,没有丝毫颤抖。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脱尘世的宁静。 “我快要死了。” 没有人回应他的话,砂隐村的高层为防止人柱力失控暴走,下令将分福监禁在监狱之中,直到他的寿命接近尾声。 “只要用‘心’接‘受’,人类与尾兽其实并没有区别。”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从容自然,仿佛这茶釜前的祈祷是他一生的修行,而这份修行,早已融入了他的血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虽然我做不到,但是我相信,一定会出现能保护、拯救、引导你的人。” “……” 长久的沉默之后,守鹤才回应这个一向安静包容的人柱力,“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下一个人柱力。” 限制他自由,束缚他行动的人柱力。 只有这种存在,守鹤绝对绝对无法和解。 他敬佩分福这样的人,也愿意称赞他的品行,但他们终究无法和解,就像分福不会将他释放出去一样。 无关人柱力的自愿与否,无关这一制度背后的无可奈何。 守鹤不会原谅困住自己的囚笼,也不可能原谅囚笼外的狱警,哪怕这位狱警已经尽可能改善监狱环境,他也仍然是狱警,是监狱囚笼的一部分。 不过,分福有句话说的很对,那个能够保护、拯救、引导他的人,一定会出现的,在不远的将来。 算算时间,宇智波斑今年应该有九十岁了吧- 对于镜知由来说,拿到落户指标的后劲还没结束,具体表现在,当她习以为常地披上斗篷准备从黑暗宇宙穿梭到斑老师的地下洞穴中,身份卡化作的个人终端便发出尖锐暴鸣。 啧,还好当时选择款式的时候老古板松田悠真在场,外公坚决否定了她弄个耳环顺便打耳洞的想法,不然这会儿脑子都要被吵晕。 镜知由一边把震动不停伴随尖叫的手环取下来,一边关上了黑暗宇宙的界门。 【警告!!】 【在未申请通行证、且未有成年监护人陪同的前提下,未成年寰宇公民禁止前往高危位面。 未成年公民由于缺乏足够的经验和应对能力,前往这些区域将面临极大的风险。因此,为了保障未成年公民的安全,特制定此禁令。 违反此禁令的未成年公民及其监护人将面临法律的严厉制裁,包括但不限于高额罚款、社区服务以及必要的教育课程。 关于高危位面的相关补充条例如下:XXXX】 界门关闭的瞬间,手环形状的个人终端就恢复平静,只有一片飘红的警告在半空中闪烁。 “阿福,这个未成年保护程序,我记得需要佩带到十八岁?”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是的,这还是把您归类到松田悠真先生名下,按照自然人类的寿命计算得出的。” 不然从直系亲属的鲛嬅女士那边,这个数字还要再翻个几倍。 镜知由:“好麻烦啊,所以我还得去申请个宇宙航线?” 这倒不用阿福回答,个人终端检测到关键词,自动给出了答复。 【尊敬的奇迹镜知由女士,友情提示,您已取得我局唯一身份证明“转校生”。】 镜知由把手环戴回去,离体时间过长这个未成年保护程序还会给她的监护人们群发消息。 倒是提醒到她了,户管局背后站着的是【衔位】。 镜知由前往户管局总部完成落户手续的时候,那颗名为“转校生”的星辰落在她的手心,按照她早已选定的外观变成了手环。 户管局的星辰总数十分有限,被她带走一颗后,那片区域也没有新的星辰补上。 “户管局的衔位极其特别。”那位机械族引导人脸上带着标准刻板的微笑,“期待您在未来的日子里得到乐趣。” 镜知由: “衔位?” 机械族:“或许您更愿意称之为身份,但衔位正是无数人对户管局趋之若鹜的缘由,说实话,尚未意识到这点便已取得资格的您很幸运。” “嘛,虽然我很不爽你的说法,但还是说声再见,感谢你的服务。” 镜知由不太喜欢机械族对【衔位】的追崇而产生的自傲,强大的只是神明,追在后面连神明的瞥视都未曾获取的狗怎么还得意起来了。 不过她今天是和家人们一起来的,他们的等待可不是用来让她在这和狗争辩的。 机械族的嘴角弧度不变,“感谢您的评价,如果肯在我的工号后打上五星好评就更好了。” 镜知由:“哦,那你有点得寸进尺。” 时间回到现在,镜知由点进“转校生”的权限操作界面,“让我看看啊,定位到这个宇宙的忍界的话,身份好像只能随机……” “感觉和之前的考试环境差不多,但世界可以自选,只能学校周边活动的限制解除,时长可以自由调控,随时可以转学走人。” “这不是……超级有趣的嘛。” “真好,我喜欢这个衔位。” 转校手续交由某种规则包办,就像落户考核里【命运】创造出上原镜知由的背景故事一样,只是这次出手的是【衔位】。 镜知由的手指点在“转校”按钮上,下一秒眼前一黑。 相当平稳的穿越,没有在洗衣机里上下翻滚,也没有晕车后遗症一样的想吐。 镜知由只感觉脸上多出一块面具,眼睛通过面具上的孔洞只看到一片漆黑的训练场,无数和她同龄的小孩,带着一模一样只在眼部挖出两个孔洞的白色面具,正在拼死相搏。 她的手中正握着一柄带血的刀刃,脚边躺着一具尸体。 “十六号,你合格了。” 带着狐狸面具的男人检查完镜知由脚边的尸体,发给她一块木牌,“去那边站着。” 男人指着角落的一处空地,那里的小孩身上都或多或少沾着血液,手里捏着和她一样的木牌。 杀掉同伴,然后合格吗? 看男人的护额,这里应该是木叶,这种残忍的风格,不会又是根部吧…… 镜知由抬腿往那边走之前,被脚旁的“尸体”轻轻勾了下脚踝。 ‘阿福,请拿出中情特工的专业,演好你的尸体。’ ‘是,我亲爱的小小姐。’ 镜知由的眼前,只有她能看见的面板上,【衔位】帮她这位转校生完善的背景资料逐渐浮现。 【木叶根部的转校生】:你是志村团藏为配合大蛇丸的木遁实验,从附近村庄掳来的孩童之一,不过幸运的是,在你躺上试验台之前,这一邪恶的实验便被叫停,你也因此被送入根部忍者后备军。 今天,是你通过考核正式转入“暗部战术培训班”即根部的第一天。 站在新的起点,你心中交织着期待与恐惧,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坚定。 庆祝你的新生吧,哪怕前路并非坦途,你已准备好,用双手书写属于自己的未来。 第84章 084翘课但没完全翘的镜知由 虽然“转校”这种交通方式的随机性强了点,但速度还真是一等一的快。 【警告!】 【由于“转校生”衔位持有者的错误操作,导致的停工停学等情况无法维持衔位持续的状况时,一切后果将由持有者自行承担。此外,还将免除下一次转校的身份完善功能。】 不过这个限制倒是非常模糊,对于镜知由来说,大概就是不要浪到被开除就行。 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毕竟可能影响未来的转校机会和身份完善。 好吧,镜知由收回自己刚准备迈出的翘课的脚。 她还有想见的人,还是不要太早被世界排斥出去的好。 既然没有要求活动空间限制在学校周边,镜知由眸光一闪,红雾顺着脚底悄无声息地潜入地面,意识下沉中,傀儡与本体的身份转换。 藏在面具之后的脸逐渐被抽离了灵韵,变成她经常替身的那版傀儡。 “阿福,拜托你待在影子里帮我盯着它了。” 距离越远,操作的延时就越长,虽然镜知由的傀儡丝通过黑暗宇宙中转,实际距离并没有物理距离那么远,但到底有些影响。 这具傀儡镜知由的面无表情倒是能藏在面具后,但反应迟钝就不好掩饰了。 要是出现某些意料之外的情况,有阿福盯着,镜知由也能随时把意识切换回来。 “虽然我本人的意见是一名真正的淑女不应该做翘课这种事情,但,谁让你是我的主人呢。” “金牌管家遵命,小小姐。” 红雾顺着地底向外几百里,估摸着差不多离开了木叶的地界才来到地表。 镜知由身上穿着的还是相当有年代感的深蓝色高领宇智波族服,这种布料大概在三十年前就被彻底淘汰掉了,不过不专精生产的忍者也看不出这点区别。 就是身后的团扇纹有些过于显眼,镜知由想了想,干脆从虚空中摸出一个木叶忍者的护额,就是当初忍校毕业的时候,猿飞日斩亲自交给她的那个。 虽然这个忍者编号一查就知道是假的,但做工方面却是绝对的真货。 第三次忍界大战虽已在名义上落下帷幕,但各方势力的警惕却丝毫未减。他们彼此对视,眼神中满是怀疑与仇恨,仿佛随时准备再次点燃战火。 在这样的紧张局势下,像镜知由这样陌生的第三方人员一旦出现,恐怕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遭到围攻。 况且她还需要操控傀儡镜知由做出基础反应,根部的她已经被带去种下舌根断绝之祸,下一步估计就是言语洗脑。 呀,必经之路上有个挺强大的家伙,好像是叫波风水门,镜知由对他的飞雷神倒是很感兴趣。 不过还是去见斑的想法更胜一筹,先绕过去吧。 神无毗桥附近地下洞穴 “宇智波斑在哪?我要见他。” 仍然保持着阿飞附身状态的宇智波带土走进这处洞穴,无师自通了木遁扦插之术,并重创雾忍的他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焦点,曾经的光芒早已熄灭,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在其中蔓延。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或许是寒冷,或许是内心的绝望,仿佛每迈出一步都需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身不由己、行不愿行之事的情况呢? 世道就如此残酷吗? 那些被迫的选择,那些违心的行动,仿佛都是命运的捉弄,让向往着美好的人类在无奈中挣扎。 世道的残酷,或许就在于它从不问个人的意愿,只按照自己的规则运行。 回到洞穴的路上,宇智波带土想了很多东西,光怪陆离的信息从脑内飞快划过,最后什么也不剩下,只有抗拒留在原地。 抗拒这满目疮痍、人心叵测的“现实”,追求宇智波斑口中没有胜与负,光与影的“幻境”。 时代的悲剧落在每个人肩上都沉重无比。 我们只能在其中寻找一丝缝隙,努力坚持自己的信念,哪怕前路荆棘丛生。 那扇常常关闭的石门开启,背后插着管道的宇智波斑慢悠悠地出现在门口,表情无悲无喜,像是看惯了所谓的世道与悲剧。 这是他亲手酿出的苦果,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推波助澜而已。 “老头子,你口中的无限月读,我现在有兴趣了。” 宇智波带土衣衫褴褛,满是尘土和血迹,头发凌乱地垂在额前,遮住了那双曾经充满希望的眼睛。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无法阻止那从心底涌出的绝望。 看着这样绝望的宇智波带土,宇智波斑的内心毫无波澜。 嘛,非要说的话,就算这家伙倒霉吧,死在哪里都好的宇智波带土偏偏被巨石砸进了他的洞穴。 虽然已经有了planA,但没人会嫌弃多个planB。 宇智波斑自然也不嫌弃,特别这双万花筒还带给他别样的惊喜。 放在水影身上的钉子还是游历忍界时随手留在三尾身上的,水之国对漩涡血统的渴望他也恰好知道,白绝的情报网有时候还挺好用…… 不过是顺水推舟,他总要为自己的计划不断加码。 宇智波带土在木叶的时候,被称为是最不像宇智波的宇智波,他总是对他人饱含善意与爱,乐观积极地扶老人家过马路,木叶里稍微年纪大点的老人他都能叫上名字。 这样爱意丰富的人,一 旦堕落,恨意也同样深刻。 “过来吧。” 宇智波斑引导着宇智波带土走进内室,石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声响。 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仿佛将所有的光明与希望都隔绝在外- 镜知由难得在宇智波斑的洞穴里吃了闭门羹。 站在紧闭的石门前,镜知由来回尝试了好几种解法,最后漠然地举起拳头,考虑暴力破门的可行性。 她可是拿到落户之后,一刻没停就跑来了这处忍界,连放学时间都等不到,放下傀儡就往这边冲的。 没有一个久别重逢的大大拥抱就算了,怎么连门都进不去。 要不是外面的墙壁上结结实实地画着当年斑老师怕她迷路留下的符文,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定位错了世界。 阿飞助教的气息感知不到,黑绝助教……更是不在附近。 要不还是直接闯进去吧,相信斑老师会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不计较这种小事。 红雾在背后凝聚出傀儡,松田悠真缓缓举起右手,手中握着的炮台大得惊人,表面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外公,有点公报私仇了哈。” 悠真傀儡无奈地按住小孩的头,“平白无故担了你老师的名头,没点真本事可不行。” 不过还是收起炮台,换了款更加温和迷你的炮筒,虽然再怎么样,威力也不能被称之为可爱就是了。 松田悠真也是个重度的火力不足恐惧症患者,他的武器库可谓是相当精彩。 【很遗憾打扰到您的雅致,小小姐,木叶这边的你稍微遇到了一点麻烦。】 【根部这边给你派遣了监视宇智波的任务,但以傀儡的实力,九成概率会被警务部当场抓获,恐怕会影响您的学籍。】 啧,镜知由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缘由。 任务是假,送点实力不济的炮灰、挑衅宇智波才是真吧。 派给她的监视任务不过是个幌子,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真正的目的,无非是想送些实力不济的炮灰去挑衅对方,试图激怒,制造冲突。 像她这样的“小喽啰”,被抓后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因为脸上的面具或许反而会将木叶对宇智波的忌惮和厌弃暴露无遗,进一步加深双方的隔阂。 真是相当拙劣的手段。 不过按照镜知由对宇智波一族的刻板印象,和从宇智波佐助口中得知的部分情报,这样暗戳戳的手段也是真的能够恶心到他们。 积少成多,厌恶也能变成仇恨。 【明白了,我这就过去。】 镜知由和悠真傀儡挥手告别,“下次有机会再让您和斑老师战个痛快。” 悠真傀儡揪住小孩的脸,“不必,你少惹点不三不四的人就行。” 傀儡到底不是本尊,并且是镜知由的精神分支构成,与她记忆相通,对于宇智波斑的月之眼计划,说实话松田悠真是很不看好的。 计划散漫、细节缺失、原理未得到验证,这样的项目从一开始就埋下了失败的种子。 悠真傀儡想起女儿对自己的日常嫌弃,又没忍住给自己的严词找补。 “对于这样不靠谱但口号好听的计划,如果你实在心向往之,参与进去也并非不可。只是,切记要时刻保持警惕,保护好自己。” 这么说好像又有点啰嗦。 “总之,你玩的开心就好。” 镜知由乖巧点头,轻轻回抱住自家已经努力在改变自己的老古板,“谢谢外公,爱你。” 悠真傀儡大手按在小孩的发顶,嗯了一声之后就消散了。 镜知由在脑海里和阿尔弗雷德确定好对面的情况,自信地拍拍手,“OK,换人!” 洞穴内,面无表情的镜知由在石门外找了一块削平的石头坐下,幽幽盯着紧闭的门。 没多久,门开了。 一只过分苍白的手推开厚重的石门,这是宇智波带土被移植白绝细胞后的手。 门外坐着个小孩是他未曾预料到的,看她的衣服和手臂上缠着的护额,是木叶的宇智波? 开门的声响之后几秒,镜知由才缓缓抬起头,幽深的洞穴内本不该有光,但火把的光束就恰恰好洒在她的脸颊,仿佛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精灵,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精致。 那张脸,就算是面无表情都显得灵动而清澈。 这是谁? 老头子刚刚可没提到。 宇智波斑没有跟着出来,倒是阿飞反应迅速,从宇智波带土肩膀处探出一颗脑袋,热情地打着招呼。 “嗨~是小镜知由吗?有段时间没见,我都以为你死掉了。” 镜知由的视线从阿飞扫到宇智波带土,才以极其恐怖的速度一拳锤在阿飞的脑门,“闭嘴,阿飞。” 头顶蚊香圈圈的阿飞:“啊~这熟悉的力道~” 本来已经准备休息的宇智波斑听到门外的动静,带土到底经验不足,不能一眼就看出这具傀儡身上附着的意识少得可怜。 他打断了宇智波带土的询问,直接发出最直白的命令。 “镜知由,过来。” “好的,斑老师。” 镜知由温顺地点头,毫不犹豫地服从性反应让宇智波带土不由得挑眉,“这是木叶的忍者?” 宇智波斑:“我放在木叶的间谍。” 宇智波带土:你手下有人还找我? 斑几乎能预判到带土会问出怎样的质疑,干脆堵上了他的嘴,“她不是宇智波,有些事,只有你能做到,带土。” 似乎被这句话恶心到,宇智波带土头也不回地选择远离宇智波斑。 那个间谍,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但实力还行。 空荡荡的洞穴再次归于沉寂,宇智波斑伸手戳上呆头鹅一样的小孩额头,不轻不重,却存在感十足。 “你准备让我等多久?” 以及,好久不见。 第85章 085你不用等,我回来了。 木叶的镜知由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伏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上。绿荫如盖,将她的身形完美地遮掩起来。 她的呼吸轻巧而平稳,几乎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但说了几乎,正是因为这样的敛息技巧在专业的忍者面前并不完美,更别提拥有写轮眼能看到查克拉流动的宇智波忍者了。 “嚓。” 一柄苦无擦着她的额发急速穿过,锋利的刀刃削掉了几缕发丝。 这些断发在空中飘忽了几下,化作一缕缕红雾,迅速追上了刚刚躲避开攻击的主人。 红雾仿佛有生命般,钻进了镜知由的身体里,那簇被削掉半截的刘海在瞬间恢复如常,仿佛从未被触碰过。 意识恢复的瞬间,就察觉到暗器袭来,镜知由当机立断放弃伪装,直接跳下树枝。 本来就暴露的行踪,这下算是彻底暴露在警务部宇智波的视线中。 “果然……” 宇智波焰的写轮眼浓烈地像是要滴下血来,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气恼怒。 在木叶能带着这种面具招摇过市还不被暗部逮捕的,就只有暗部。 宇智波焰并不知道根部的存在,而对于大多数忍者来说,根部与暗部的区别并不大。 已经忌惮宇智波到了需要使用这种下作手段的程度吗? 三战才刚刚结束,就要把警惕的目光投向他们吗? 明明,明明牺牲了那么多的族人。 虽然宇智波焰自己因为实力问题,被分配在了守护木叶的后方,但他的哥哥、父母亲都奋战在最危险的前线。 而此时此刻,已经永远成为慰灵碑上的一道刻印。 除了他的记忆,他们无处可归。 明知宇智波擅长火遁,却把他们放到与雾忍冲突最激烈的战场上。 这种安排有些荒谬,甚至有些残忍。 雾忍以水遁著称,与火遁相克,这样的战斗无疑是充满牺牲与残酷的。 他那么温和、那么厉害、那么热爱警务部、愿意为守护木叶奉献自己的哥哥,也会在忍猫传递的信件中展露迷茫与质疑。 那份困惑几乎透过纸张戳中他的灵魂,无比的无奈与悲哀。 战争结束了,在众人劫后余生的欢呼相拥中,他只能紧紧地抱住自己。 宇智波焰没能等到哥哥和父母的尸体,他在慰灵碑上紧紧依靠的三个名字前站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他开眼了。 与哥哥相比,宇智波焰总是显得多愁善感,心思细腻而复杂。 他深爱着家人,对 死亡有着本能的恐惧,厌恶战争带来的破坏与痛苦,同时又坚定地拥护族群的利益。 这些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压迫着他的精神。 直到战争结束,他心中的恨意才如火山般爆发,突破了所有压抑,成为其中最尖锐的一束。 他恨木叶,恨这个让他经历无数苦难的地方;他也恨自己,恨自己的无力,恨自己无法改变这一切。 慰灵碑上,宇智波的名字从来不少,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一段为木叶奋斗与牺牲的历程。 然而,尽管他们的名字被刻在了碑上,他们的贡献与牺牲却似乎从未真正得到过应有的认可与尊重。 在木叶的历史叙事中,宇智波一族的付出常常被轻描淡写,甚至被有意无意地忽略。 他们的故事,他们的勇气,他们的牺牲,仿佛都被隐藏在了历史的阴影之中,难以被大众所知晓。 这种被边缘化的命运,让宇智波一族的荣耀与悲伤,都只能在沉默中延续。 可沉默,是能够逼疯一个族群的。 要想灭绝一个族群,往往先要使其陷入疯狂。 封闭的环境,如同一座无形的牢笼,将人们困于狭小的空间,隔绝外界的多元声音与理性思考。 在这样的环境中,极端的信仰与群体意识容易滋生蔓延,人们在孤立无援中寻求归属,却在盲目追随中迷失自我。 这种疯狂的信仰与群体,最终会将族群推向毁灭的边缘,成为灭绝的前奏。 来自木叶“暗部”的监视,正是让这一骄傲的族群进一步封闭内心的导火索。 宇智波一族从来不屑于解释,他们的自尊与骄傲让他们无法容忍任何形式的怀疑。 一旦敏感地察觉到木叶对他们的不信任,他们便会下意识地缩起脖子,如同一只受伤的狮子,保护自己的尊严。 然而,他们从不会因此而低头,反而会更加昂起骄傲的头颅,用冷峻的目光回应那些怀疑的目光。 他们不屑于与那些怀疑自己的人交往,更不会浪费时间去辩解。 在他们看来,真正的强者无需证明自己,只需用行动来捍卫自己的荣耀。 “唔,是个单勾玉的宇智波。” 镜知由稳稳落地,微微偏过脑袋,轻巧地躲开了下一轮暗器的扫射。 暗器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带起一丝凉意。 如果就这么轻易被抓住,估计立刻就会被根部除名。 这个身份还算有用,她暂时还不想失去。 她迅速思索,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的败退看起来更合理一些,既能保全自己,又能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阿福,检测周边查克拉量较高的个体。’ 镜知由脚步轻盈而稳健,尽管宇智波焰的攻击从四面八方袭来,她也显得异常从容。 别的不说,宇智波投掷术她简直不要再熟悉,那可是她为了耍酷学习忍术的开端。 因为宇智波焰身上的警务部标志,更多的宇智波忍者加入了这场围剿。 面对这样铺天盖地的围追堵截,镜知由只是微微一笑,身体如同灵蛇般迅速闪动,每一次躲避都精准无比。 木叶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平民,更何况宇智波一族的族地所在几乎在木叶的CBD。 碍于那些普通民众,警务部宇智波的攻击多少有些束手束脚。 镜知由没有使用任何高级忍术,只是凭借最基础的体术,在人群中穿梭。 她的动作简单而高效,每一次闪避都像是预先排练好的舞蹈,既优雅又致命。 追杀者们在她的身前身后挥舞着武器,却总是差之毫厘,无法触及片块衣角。 ‘三点钟方向五百米左右,有个合适的暗部宇智波,黑色短发略带弯曲、少见的“团子鼻”、身穿木叶忍者制服,双肩处绣有宇智波族徽。’ 阿尔弗雷德快速概括对方的外观特征。 ‘收到。’ 镜知由的身形在巷子里快速移动,时而贴墙而行,时而跃上屋顶。 翻越某个巷子尽头的围墙,镜知由顺着阿尔弗雷德的指引,与一位卷毛下垂眼的卷毛宇智波对上视线。 在宇智波止水看清她背后的追杀大队,确定此人是敌非友的同时,镜知由也举起了短刀,错开了她的视线。 虽然后世针对宇智波的写轮眼,开发了多种类似黑暗行之术的忍术,但战国时期一致认为最朴实也最有效的对敌措施,其实是—— 用刀光反射的镜影来判断宇智波的行动。 宇智波止水施放了写轮眼,镜知由通过手中的短刀与之间接“对视”,完美避开了幻术的释放。 短刀的镜面反射出宇智波止水的眼睛,那是一双深邃而炽热的写轮眼,三颗勾玉在其中悠然旋转,如同燃烧的火焰。 而镜知由的眼睛,是深邃的黑色,如同夜空中最深的黑洞,平静而深不可测。 隔着镜面与空间,两双同样战意蓬勃的眼睛间接地对视。 “这个人……有点意思。”x2 宇智波止水今天并不当值,即便战争刚刚结束,他作为暗部忍者的责任感从未松懈。 他在木叶的巡逻排班从不松弛,因为他知道即使战争的硝烟已经散去,和平的维护仍需不懈的努力。 因此,哪怕被三代目火影要求下班休息,他在出来购买晚餐的同时,依然用敏锐的目光和坚定的意志守护着木叶的安宁。 也正是因为如此,感知到警务部出击的时候,他才会恰到好处地预判到镜知由的逃跑路线,在最合适的地方释放幻术,虽然第一枚幻术没中。 但他没说自己只有眼睛释放幻术这一种方式呀。 果不其然,敌人在试图跳上屋顶逃脱的时候骤然停滞在原地,那紧闭而轻微颤抖的双眼不难看出已然陷入恐惧的幻觉中。 【换人】 宇智波止水反剪住敌人的双手,这才注意到她的年龄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小一点。 这个身高,原来不是瘦弱的速度型忍者吗? 不过,这副面具…… 宇智波止水看着随后而来的警务部族人,难得感到一阵头疼。 他自然是知道根部存在的,甚至还不止一次和志村团藏打过不太友好的交道。 他不能对这些族人暴露根部的存在,志村团藏本来就对宇智波一族心怀畏怯,虽然暂时无法直接出手,但他阴暗的手段依然能给人添乱,这已经足够烦恼。 再加上,无法对宇智波一族出手,并不意味着他不能对这几个警务部成员下手。如果是为了根部的保密原则,灭口这种残忍的事情并非不可能发生。 而这只会进一步加剧宇智波与木叶的矛盾。 宇智波止水只能顶着族人怀疑的目光,硬着头皮解释,“这是暗部正在追杀的叛徒,具体情况我会向族长大人单独汇报。” 虽然知道这么说可能会将自己“亲木叶”的头衔进一步固化,但没办法,宇智波止水可不想哪天收到这几个族人突然丧生的悲报- 傀儡的额头被人戳了一下,熟悉的力道瞬间让镜知由放弃了对写轮眼幻术的挣扎,也差不多了,她已经展现出足够的天赋作为筹码,该回归正途了。 “你准备让我等多久?” 宇智波斑的手指还未来得及收回,就被小孩迅速抓住,动作中满是温柔与眷恋, 声音轻柔而充满情感: “你不用等。” 或者说,宇智波斑已经等的够久了。 “斑老师,我回来了。” 第86章 086那是我,泉奈,老爹,还有一尾…… 被小孩捧着手的宇智波斑轻轻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捏住那张有些感慨触动的脸,把镜知由的那一丢丢多愁善感掐的一点不剩。 “这会知道叫老师了?” 他手指轻轻从镜知由的眼眶处划过,温柔而慈和,将她那点其实是因为久别重逢的感触而生出的泪水悄然擦去。 这小鬼好面子的很,要是等她发现不小心哭了出来,估计又要折腾半天。 宇智波斑收回手,擦下来的泪珠逐渐凝实,顺着他的手指滑到掌心。 他轻轻一握,那颗珍珠便顺理成章地被收进了袖子。 只匆忙一瞥,便能看出那颗珍珠的品质极佳,光泽温润,圆润无瑕,这也代表着,这滴泪珠背后的情绪无比深沉。 “你还记着啊。” 镜知由扒拉开宇智波斑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顽皮。 她感知到周围没有别的生物。于是,她干脆抛弃了那点矜持,毫不犹豫地扑进了自家老师的怀里。 “斑斑,我能看清你的脸了。” 只一句话,就让宇智波斑的抗拒烟消云散,对前一句的不敬称呼也就忽略不计。 他轻抚镜知由的发顶,“恭喜。” 恭喜你得偿所愿,恭喜你被我的世界接纳。 镜知由抱住宇智波斑,她轻轻地蹭了蹭老师的肩膀,“哼哼,我可是镜知由。” “对了,我还想问问雪乃和飞惠长老,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其实镜知由最想问的是泉奈,但她还有个关于【共犯】和诺拉念能力结合使用的尝试,还是等有初步结果之后再说。 宇智波雪乃和宇智波飞惠啊…… 那还真是相当久远的记忆了。 宇智波斑从遥远的回忆中缓缓摘取相关的信息,声音平静,仿佛在诉说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飞惠长老本来就有战场旧伤,你离开后不久就因病去世了。” 镜知由离开后,她的存在仿佛就被一双无形的手从记忆中抹除,就连那些天天催着宇智波田岛审问她的那些族老们也仿佛健忘症犯了一样,再没提起过这件事。 而在飞惠长老死亡前,倒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想起来族里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不算是宇智波的孩子。 至于她那几句无谓的叮嘱,实在是不太重要,宇智波斑也想不起来了。 反正镜知由就站在自己面前,宇智波飞惠的担忧已经失去意义。 “至于宇智波雪乃,她和她姐姐宇智波菱乃都没有展现出族务的天赋。和其他无数的宇智波族人一样,过着简单而重复的生活:上战场、完成任务、修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尽管没有显赫的成就,但实力还行。至少到木叶成立的时候,她们都还活着。” 当然,也是选择了木叶虚假的和平,被他放弃掉的宇智波之一。 镜知由眨眨眼睛,斑老师对木叶宇智波的态度可真是客观公正、不偏不倚。 “虽然现在应该都已经前往净土了吧。”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斑老师这样长寿的,特别宇智波本来就不是以长寿和身体素质出名的家族。 宇智波斑给予肯定,“我偶尔回族里墓地的时候,有见过她们的碑。” 镜知由抓住一缕宇智波斑的白发,他的炸毛就算苍白起来也依旧桀骜地翘起。 “我记得,我留下了点【奇迹】的力量,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并没有从你身上感知到。” 镜知由相信宇智波斑不会将那颗珍珠随意扔掉,更不要说她还专门留下了咒语口令,如果那时候宇智波斑身上没有【奇迹】,那它一定是被用掉了。 “它帮上忙了吗?” 提到这个,宇智波斑没忍住一拳头锤在小孩的头上,“真是帮大忙了。” 镜知由立刻从他怀里跳出来,“那为什么还要揍我?” 宇智波斑:“你说呢?” 咒语是他试图驱动珍珠里的力量时才知道的。 [隐藏着奇迹力量的钥匙啊,在我面前显现你真正的力量,与之结契的XXX命令你,封印解除!] “真正的解放词其实只有奇迹和封印解除吧。” 镜知由自觉地往右边闪避一步,结果宇智波斑还老神在在地坐在原地,动也没动,“你怎么发现的?” “嘁,因为当时情况危急,我来不及念出完整的咒词,根据对你这小鬼的了解猜的。” 不过倒是猜对了。 镜知由疑惑脸,“这个世界谁还能把你逼到那种程度,如果是千手柱间的话,我的力量并不能算是杀手锏吧。” 吞噬的红雾、操作系念能力、奇迹的自我,虽然是偷袭的一把好手,但宇智波斑对千手柱间从来只会堂堂正正地正面冲突。 宇智波斑从容地讲起一个关于大筒木搭档成对出现的事实,“敌人是大筒木一式,虽然是他死后我才知道的这个名字,他是大筒木辉夜的搭档……” “等等,等等,你知道大筒木辉夜??”镜知由长大了嘴巴,就连话音都有些颤抖。 “啊,你说忍界真正的查克拉之祖,天外之人,六道仙人之母,的那个大筒木辉夜吗?”宇智波斑撑起脸颊,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镜知由此刻震惊的小表情。 不枉费他前面铺垫装傻了那么久。 “根本没有第二个大筒木辉夜吧喂!!!” 镜知由:“不对,既然你知道大筒木辉夜,那你也知道无限月读其实是……” 宇智波斑接上话:“是回收全忍界的查克拉,解封月球上大筒木辉夜的前置仪式。” 镜知由:“外道魔像、十尾、和九大尾兽?” 宇智波斑:“神树躯壳、神树力量、和被六道仙人拆分的神树力量。” 镜知由:“关于黑绝其实是大筒木辉夜的意识?” 宇智波斑:“哦,这个我倒是不清楚,虽然那个蠢货自称是我的意志这点从来被我当笑话听。” “不过这样倒也解释的通了,难怪‘制造’出那家伙之后总是能发现各种古遗迹,现在看来不只是白绝情报网的作用。” 镜知由深呼吸一口气,他这不是基本上全部都知道了吗? “所以在我纠结着怎么安抚孤寡老人被骗终生的时候,你根本就是反过来压榨保健品推销员的恶人角色吧?” 就是那种,会用“你来帮我干活,我就用养老金买你保健品”这种萝卜吊在骡子前面,疯狂使唤人,等到推销员苦不堪言的时候,就象征性买点保健品,推推月之眼进度,然后继续压榨的坏老头! 镜知由回想起宇智波斑曾经的那些小动作,那些故意的误导,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岔开话题,原来都是他精心设计的。 可恶啊,她这不是彻底被耍了吗? 竟然欺骗她的感情,那些对失足老人的担忧和焦虑,其实都是多余的! 镜知由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语气中已经带着明显的恼怒:“你……我为了怎么开口,想了那么多,你却一直在背后看我的笑话!” 宇智波斑摸摸下巴,其实小猫炸毛的样子也很可爱,不过好像再逆毛梳的话,就要真生气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镜知由下意识就往旁边躲,他就顺理成章地露出几分落寞的神色,还把背后的管道暴露出来。 “没有误导你,其实我自己也是前几天才想明白,你应该是知道了月之眼的真相。送你二尾那天,我的情绪也不太好。” 还不是你这个嘴硬心软的老师试图把自己的弟子赶走…… 镜知由已经不想相信这个大骗子了,大大的眼睛写着明晃晃的质疑,“真的?” “不骗你,咳咳。” 宇智波斑咳嗽了几声,镜知由看到他背后长长的管道在地上拖出一道道压痕,立刻过去抓住他的手臂。 艹,下意识反应。 宇智波斑立刻抓住机会就顺毛,“因为有之前对战大筒木浦式的经验 ,加上那时候我已经得到了木遁,一开始其实是占到上风的。” “不过轮回眼和楔还真有点麻烦,我当时只有一只万花筒,你的力量帮了大忙。” “哦。”镜知由一脸冷漠,但羞恼的情绪倒是下去不少。 宇智波斑知道镜知由会好奇那场战斗的经过,眼里那双不知道来自哪个战死宇智波的三勾玉写轮眼默默转了起来,发出无声的邀请。 镜知由没有拒绝,进入他的幻术空间。 大筒木一式是与大筒木辉夜搭档来到忍界种植神树的,他的地位比辉夜更高,他的任务也是将辉夜作为祭品喂食给神树。 但大筒木辉夜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查克拉果实与神树的真相,偷袭并将他打伤当做祭品献给了神树,濒死之际一式使用少名毘古那逃脱,并寄生了路过的僧侣慈弦。 不过慈弦这具身体的天赋很差,他就创立了一个壳组织来寻找合适的转生容器。 宇智波斑正是察觉到了壳组织运作的痕迹,在一番调查追踪之后,一式反倒看上了他作为容器。 宇智波斑杀死了大筒木一式,却也被他打上了“楔”,虽然藉由镜知由的珍珠,他可以慢慢将这个硬盘消化掉。 不过他知道,大筒木的楔可以有很多个,只要有一个“楔”成功解冻,一式依旧会复活。 宇智波斑不准备给敌人这个死去活来的机会,于是他深入研究了一下楔的原理,顺便镜知由留下的研究资料也帮了大忙。 根据从大筒木一式的楔里读取到的情报,宇智波斑操着镜知由的袖白雪,顺着名单,将整个忍界可能存在的“大筒木一式”当成病毒全部杀灭。 终结谷一战,他假死之后,先是养自己心口被捅穿的伤,又去和大筒木一式死战,再后来清算整个壳组织、清除那些可能被大筒木一式寄生的素体。 等他闲下来有空看看忍界的时候,第二次忍界大战都结束了,连千手扉间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 再后来,他遇到了黑绝,探索古遗迹寻求加速轮回眼进化的方法。 因为灭除楔需要借助镜知由的力量,那颗珍珠也在频繁的使用后终于破碎,却仍然被宇智波斑带在身边。 直到他开启轮回眼,才发现那颗珍珠里有一股精神力量经久不散。 “后来我知道,那是思念,夹杂着对过往美好时光的怀念,对远方的牵挂,以及对未来重逢的期待。我、泉奈、老爹,甚至一只尾兽的思念。” “你带着传单来拜师的时候,我把它给了你。” “那只尾兽,代表着九分之一世界本源,他的思念与认可,应该可以减少点世界对你的排斥。” 镜知由抿了抿唇,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震撼。 她被命运的奇妙安排所震撼,更被这份毫无保留的热忱感情所打动。 她因为这个世界对她的排斥较小,加上一时兴起的忍术兴趣,才选择跟着宇智波斑进修。然而,这一选择却让她与这些可爱的人结缘,从而导致了世界对她的排斥减少这一“因”。 这种因果,这种命运- “我是宇智波斑,从今天起,我会引导你成为一名合格的忍者。”- “斑老师好,我是镜知由,奇迹镜知由。” 第87章 087独属于我,与辉夜黑绝无关的,…… “带土,你现在应该好好养伤,阿飞想去大便。” 附在宇智波带土身上的阿飞尝试着伸出半只手,斑大人的命令他已经完成,他当然想下班。 虽然他和宇智波带土聊得还算开心,但这不是镜知由回来了,他一直觉得那孩子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阿飞觉得:这一定是命中注定的羁绊! 今天之前的宇智波带土,是个十足的木叶狂热粉,阿飞从他这里学到了“友情”和“羁绊”两个新词,并且相当随意地拿来用掉。 白绝不懂人类的感情,他只是宇智波斑制造的工具,连动物的感情都没有,更别提人性。 宇智波带土亲眼目睹卡卡西杀死琳,那一刻,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虚假而荒诞。 而阿飞却知道,如果哪天他被镜知由杀死,黑绝和斑大人可能都不会眨一下眼。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差异呢? 阿飞想,一定是黑绝和斑大人太冷漠了吧。 嗯,他仍然坚定的认为,自己和镜知由的羁绊,就像卡卡西和琳一样深厚,是全世界最好的助教和学员! 如果没人为他们的相杀感到痛苦,那一定是那些人都太冷酷了。 “不许去。” 宇智波带土的身体情况其实差到连站立都要扶着墙,如今的行动也是依靠白绝阿飞的支撑,但他仍然伸出那只完好的手臂,把试图离开的阿飞按在原地。 昏暗的房间里,万花筒的纹路在眼眶中微微颤动,闪烁着病态的光芒。 “我还不能很好地掌握神威。” “你也不想,只有半边身体被吸入神威空间吧。” 阿飞心想:那不就和带土你一模一样了吗? 宇智波带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阿飞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和每次被镜知由“不小心”切开前的直觉很像。 而想要避免被镜知由剁掉,他就得控制住自己的嘴。 阿飞闭嘴了,也不再试图离开带土的身体。 宇智波带土垂下眼帘,他的手指不停地在那只眼睛上轻轻摩挲,他的万花筒,是相当罕见的时空间忍术,就连宇智波斑也对此评价颇高。 他的右眼神威能够将目标或自身传送到异空间,甚至可以将身体的一部分虚化,从而“穿透”对方的攻击。 宇智波一族以写轮眼为傲。 而万花筒写轮眼,更是族中极为珍贵的存在。 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不仅能觉醒独一无二的强大瞳术,还能驱使传说中的神之力,须佐能乎,虽然那需要一双完整的万花筒才能施展。 而宇智波带土的另一只写轮眼,被他送给了卡卡西。 按照宇智波斑给出的情报,万花筒用多了是会瞎的,而修复他被砸碎的半边身体时用到的白绝,可以延缓这种副作用,但仍然需要谨慎使用。 成为强者的前提,是需要先知己再知彼。 宇智波带土现在最大的依仗就是万花筒神威的虚化能力。 宇智波指出这种能力让他能够在战斗中瞬间虚化身体,躲避致命攻击,甚至将敌人传送到异空间。 具体能做到哪种地步,还得带土自己去尝试开发。 除此之外,他还能使用一些简单的木遁忍术,但这项能力的上限究竟在哪里,他还不清楚。 同样,万花筒神威的持续时间、虚化范围、神威空间的存储大小等等,这些影响战局的因素都需要他花时间去一一验证。 宇智波带土看似冷静地一遍遍驱动神威,不厌其烦地将各种大小形状的物体往神威空间里塞。 第一次,他试出虚化状态只能维持大约五分钟。 第二次,他确认在吸收或释放物体时,自身必须保持实体状态,无法虚化。 第三次,他尝试在虚化即将结束的时候,将白绝那半边的手臂留在墙壁里面。 他被卡在了墙里,甚至手臂也失去了知觉。 宇智波带土砍断了被困在墙壁里的那部分手臂,在阿飞“喂,我差点没躲开”的叫声中,一拳轰开眼前的墙。 土墙瞬间崩塌,土块纷纷坠落,扬起一片尘土,却没有看到一丝一毫他的身体组织。 神威的虚化实质上是将身体的一部分收进神威空间。 也就是说,他陷入墙壁的胳膊并不在墙体内的空间,而在他自己的神威空间。 做不到空间折叠的话…… “不能通过主动解除神威,将武器留在敌人的身体内部直接重伤。” 如果能空间折叠的话,他就能用神威把匕首插入敌人的心脏,再主动解除神威,直 接击杀对方。 说实话,有点可惜。 冷却时间结束后,宇智波带土缓缓地从神威空间里取出自己那半截白绝手臂。 他的动作从容淡定,仿佛这一切不过是日常小事,他握住那半截手臂,将其精准地安回自己的半截大臂上,没有丝毫的犹豫或迟疑。 随后,他扯着阿飞的一部分触须,当成是绷带一样在连接处缠绕几圈,肉芽蠕动着链接起肌肉血管,引起一阵酥麻的痒。 这一系列动作,他完成得迅速自然且面无表情。 看得一旁的阿飞,不禁一阵牙疼,宇智波带土的变化太大了。 就算是完全没有情绪的白绝也会直觉这家伙诡异到最好不要招惹,因为没人能理解一个神经病的想法。 宇智波带土则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等待胳膊恢复的时间里,他想着宇智波斑通过写轮眼传递给他的情报里,也有提到白绝具有极强的自我修复能力。 宇智波带土能感觉到频繁驱动神威的万花筒有些刺痛,那是瞳力不足的症状之一,虽然带土在木叶的时候并未开眼,但关于写轮眼的基础信息却也知道。 宇智波的瞳力,是一种特殊的阴性查克拉,只有觉醒写轮眼的人才会在眼部极其缓慢地积累,觉醒程度越高,瞳力的合成速度就越快,但总的来说,仍然是一个相当缓慢的过程。 而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白绝细胞正在加速瞳力的恢复。 至少这一部分,宇智波斑没有骗他,关于白绝的恢复力,再过一会,他的实验结果也该出来了。 宇智波带土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病态的执着,仿佛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如果这些情报都是真的,那被宇智波斑顺手塞过来的那些“笑料”,可信度骤然飙升。 按照臭老头的原话,“就当做是养伤时无聊的消遣吧,毕竟你的下一阶段目标可是从我手上活下来。” 木叶在三战中的所作所为…… 木叶白牙自戕、三忍离开、还有高层对宇智波一族…… 宇智波带土年少时察觉到的那些异样,那些被他开朗大笑忽略过去的细节,如今终于得到了答案。 怪不得,宇智波族地哪怕开在中心地段,内部小吃街上售卖的食物如此美味,也从来见不到外人,从来不只是族人们单方面将人拒之门外。 怪不得,自己在忍校里吵吵嚷嚷着要成为火影的时候,同龄人只会嫌弃,而成年人却会投来心照不宣的怜悯。 那不是对实力不济、吊车尾的怜悯,而是对年少无知、尚未认识到社会残酷的他,注定面对的无望将来,感到由衷的同情。 【宇智波带土,是不可能成为火影的。】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一事实,只有他还看不清。 会笑着说出“我相信带土一定会成为火影”的琳,也只是个对世界认知不够的可怜孩子。她的眼中只有带土的勇气和善良,却未曾察觉命运的残酷。 他们都是被命运裹挟的一粒沙子,随风飘荡,无法掌控自己的方向。 对于宇智波带土来说,成为火影的梦想,最初是一种纯粹的、充满希望的憧憬。他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村子的现状,为所有人带来和平与幸福。 可是看着木叶高层针对宇智波的一个个排外措施,在三代纵容下进行的各种残酷实验…… 那样天真的话语,他再也说不出口。 他年幼时遮风挡雨的大树,激励着他不断努力成长为新的枝干为他人撑起一片蓝天的那棵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吞噬了无数的无辜,才长出那样繁茂的绿荫。 “本末倒置啊……” 没有任何一种制度,能够实现绝对的和平与绝对的公平。 一旦意识到木叶牺牲小我的和平本质之后,宇智波带土的逻辑就无限向着宇智波斑的思想靠拢。 他们永远也理解不了千手柱间的“大仁大义”。 宇智波带土抬起眼,那些痛苦与疯狂逐渐从他的眼神中抽离,只剩下不惜一切的偏执。 那些看似高尚的理念,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 如果现实是一场可悲的梦境,那无限月读,就是解脱!- 补习斑幻境小班 一场酣畅淋漓的师徒对打之后,被逼出写轮眼的宇智波斑毫不吝啬地夸赞道,“进步很大,泉奈把你教的很好。” 总感觉这句话夸的人有点太多了。 “泉奈叔叔可比你靠谱多了,我们泡在训练场的时候,你却在和千手柱间打水漂!” 镜知由拍拍头发翻身站起,她对这处幻境简直不要太熟悉,抖抖肩膀就恢复了干净整洁。 她也是才回过神来,算算时间,她和泉奈碰上千手扉间的那次,斑老师和千手柱间其实就在附近见面吧。 宇智波斑偏开脑袋,避开了小孩相当控诉的眼神。 “咳咳,我们来聊聊无限月读吧,你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知道这是个谎言之后仍然决定推进这一计划吗?” 镜知由本来就是装作不满,闻声也就放下那点装模作样,“哼,如你所愿的换个话题吧。” “所以是为什么?” 宇智波斑:“大筒木一式拥有并掌控第二只十尾,被他封锁在某处异空间中,我觉醒轮回眼后,找到了那处空间,费了点劲夺取那只十尾的一部分力量。” “我用它施展了一个小型的无限月读,覆盖了某个与世隔绝的孤岛。” 大筒木一式为了给自己制造出最合心意的容器,圈养了一部分人类并进行人造人研究。 他们被安置在涡之国南部的远海,是个彻彻底底的荒岛,大筒木一式在那里建立基地,给他们提供一定的生活物资,有时候还会丢些天赋较好的新品种进去改良血统。 那里的生活的人,与其说是人类,甚至连白绝阿飞都不如。 “我做了一个实验,实验结果让我决定继续推进月之眼。” “当然,是不带复活辉夜姬的,独属于我的,月之眼计划。” 第88章 088我的共犯,当然与我共享胜果。…… 宇智波族地的六道石碑上描述的无限月读,是对地上现存所有生物施以幻术,再由施术者控制幻术中的所有人,创造一个没有隔阂、恒久和平的世界。 而从大筒木一式那里获得的情报,无限月读这个能够覆盖整颗星球的幻术,只会将全人类同化成无知无觉的怪物,也就是他后来“制造”或者说解放出来的【白绝】。 那些千年前被大筒木辉夜制造出来的白绝是否在幻术世界中得到了幸福,宇智波斑并不知晓,但那些中了无限月读之人的下场,却是非常明确的“死亡”。 记忆是构成人格的基础,如同灵魂的基石,承载着过去、现在和未来。 如果自我和知性被磨灭,那便完成了一种精神意义上的死亡。 因为没有了记忆,失去了与过去的连接、对自我的认知、思考和感知世界的能力。 这样的存在,虽然身体可能还在,但灵魂已经消逝,只剩下一副空洞的躯壳。 石碑上的记载和大筒木一式的记忆出现了矛盾,在幻术的施行效果上。 构造出一个链接所有灵魂、并对所有人的遗憾进行弥补的幻术,绝不是施术者一人能够完成的。 宇智波斑拥有轮回眼,也与十尾打过交道,十尾人柱力也只是辅助他攀上查克拉的巅峰,并不是真的变成了神。 包括六道仙人,说是仙人,实际上也就是比本地人强大的外星人。 无限月读也不可能改造施术者,让他获得超乎寻常的精神力量。 他怀疑,这其中涉及到意识上载一样的原理。 那些被无限月 读卷入幻术的人,实际上会成为施术者的外置大脑,就像计算机的硬盘一样,帮助施术者处理庞大的信息量,完成这个复杂而庞大的幻术。 每一个被卷入的人,都会被迫贡献出思维和记忆,成为这个无限月读系统的一部分,共同支撑起这个覆盖每个人思想记忆的幻术世界。 所以宇智波斑做了一个实验,在大筒木一式的实验岛上。 【他的猜想成真了。】 令他意外的是,那些人造人虽然看起来傻眉愣眼、无欲无求,但内心对于希望与美好的追求却丝毫不比常人少。 甚至由于连幸福的方向都不知道,这种渴望在心脏处来回打转,越攒越多,最终化作一种他们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纯粹执念。 也正因为有这些执念,为了满足所有人的愿望,宇智波斑构筑幻术世界时并不能决定一切。 在这个过程中,他突然察觉到那些人造人的大脑和思维正被他所用,用来运算这个幻术世界。 “于是,我产生了一个想法。” 宇智波斑的面庞上燃起熊熊的野心,那火焰般灼亮的桀骜在他的眼神中闪烁。 幻术世界里的他是实力巅峰的中年时期,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或深或浅的痕迹,曾经的少年意气早已被岁月磨平,取而代之的是深沉而冷峻的成熟。 他的眼神中不再有冲动,只剩下老谋深算的野心,每一步都经过精心策划,每一个决定都充满算计。 镜知由赞赏地看着这样锋芒毕露的斑老师,期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我要让所有人,见证我夺走忍界的一天!” 这倒是和镜知由预料中的无限月读不太一样,她以为宇智波斑会把所有人分批次洗脑之后再放出来,按照他的想法走向和平。 嗯…这么一想,怎么感觉她比宇智波斑还要像这个世界的反派。 夺走一天?这可真是个抽象的概念,斑老师总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突然变得文艺起来。 镜知由表示自己并不能理解,“忍界的一天?” 宇智波斑笑着解释,“全忍界,全部拥有思考能力生灵的一天。” 既然那种算力已经足以构建出一个逻辑完整的虚假世界,那么它也一定能做到演算人类的未来。 【于千兆亿的可能性中,抓住唯一和平的一条,这便是人类的希望所在。】 通过这样几乎于神明的算力,不是六道仙人那种强于人类认知的“伪神”,而是真正全知全能的神明,他可以从已有的人类历史中提取数据,作为模拟的背景基础。 通过改变一些关键的历史节点,例如避免第一次忍界大战的爆发,或者改变某个国家的领导政策,以此探索不同的历史走向。 或者,植入特定的思想,如和平主义或人道平等主义,也可以影响社会的集体意识和行为模式。 此外,引入其他星球的制度条例,这可能需要镜知由提供些资料激发灵感,如国际联盟或经济合作组织,可以促进国家之间的合作与和平。 通过这些模拟,在无数的未知与变数中,或许能够找到一条真正通往和平的道路。 “加之,我还发现,陷入幻术状态的人类思维速度是清醒状态时的上万倍,因人而异,这个数字从未低于两万。” “哇哦。”镜知由有点惊讶,因为宇智波斑看起来实在不像一个研究类型的人才。 不过她还是给宇智波斑的说法补充上寰宇的理论支撑。 “人类协会至今认可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同意将人的心理分为意识、前意识和潜意识三个部分。” “根据研究,人类的潜意识思考速度远快于意识思考速度。一般情况下,潜意识的思考速度比意识快三万倍,持有精神类能力的个体能将这个数字无限拔高,现有人类层次的最高纪录,大概在六百万倍。” 那个纪录维持者目前已经超脱种族,化身为纯粹的概念,自然不能作为人类的极限定义。 宇智波斑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一理念,“我按照无限月读幻术世界的时间差推算,以全忍界人类的思维空间作为基盘,完成这样漫长庞大的和平演算,在现实世界中只需要一天。” 镜知由补充,“加上忍界更多奇妙的知性生物,比如通灵兽什么的,实际的施术时长只少不多。” “不过,斑老师,这里还有一个问题。” 镜知由已经被这个胆大妄为的计划深深吸引,她的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期盼和跃跃欲试的光芒。 哪怕宇智波斑无法解决她的疑问,她也依然愿意加入这项偷窃全世界一天的恶行。 “即使我们通过推演得到了和平的方法,那也只是个理论,要如何在现实中实现呢?” 须知,从古至今,人类社会诞生了无数的理论,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人类文明的天空。 然而,真正能够在现实中落地生根、开花结果的星辰却寥寥无几。 许多理论在诞生之初充满了理想主义的光辉,但在面对现实的复杂时,往往显得力不从心。 更何况宇智波斑要实现的,可是一个改造世界的理论,要将其落地,需要制定详细的实施计划,包括现实改造、资源分配以及责任重构等。此外,还需要考虑社会的阻力、政治的复杂性以及经济的限制。 宇智波斑笑了,因为镜知由说了“我们”,他最骄傲的弟子,听完这些疯狂的计划之后没有选择与他分道扬镳。 于是他也重复了这个称呼,目光紧紧锁定着面前眼含考量的镜知由,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芒。 “我们能夺取全忍界的一天,那必然是站在时代车轮的对立面,与人性的本能为敌,并且成功地将其停下。” “既如此,整个世界都该成为我们的战利品,因为没有人比我们更能洞悉未来。我们将按照自己的意愿改造这个世界,让它变得更加美好,更加符合我们的理想。” “不过,我会尽量选择不改变过去的和平道路。” “从无限月读中解脱的时候,虽然能对记忆进行改造,但现实和历史仍然伫立在那里,自欺欺人,我不喜欢。” 宇智波斑诉说自己的理想时,浑身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 他的声音充满了激情和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呐喊。 镜知由静静地听着,宇智波斑的理想虽然独裁又疯狂,但却充满了可操作性。 于是小孩举起了手,“大规模改造现实世界的话,我这边倒是有个主意。” “【金牌管家】具有对‘家园’的绝对支配权,无限月读收集全忍界的查克拉也不缺能源,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这处忍界可以成为我的家吗?” 无限月读施放成功的那一天,整个世界都将归属于施术者。 宇智波斑抬臂,轻轻拍在在那只伸得老高的小手上,击掌。 “我的小共犯,当然与我共享胜果。” 漆黑的空洞被撕开,纯白的身影伴随着纯白的长发一同出现,半透明的虚影,看的并不真切。 “吾之苗圃,永远为你敞开,你不仅可以随意漫步其中,哪怕你想将它彻底翻新,我也绝不阻拦。 只要你喜欢,就算是把整个花园毁坏,重新开垦一遍,我也允许。” 宇智波斑立刻抓住自己击掌后一触即离的小手,身后链接外道魔像的管道瞬间加大输出,发出炽热的红光, 他目光不善地盯着来人,“大筒木辉夜?” 他看过大筒木一式的记忆,自然认识大筒木辉夜,只是没想到她能以这种投影的姿态分身离开封印。 镜知由本来听到熟悉的声音就准备回头,却被反应更快的宇智波斑甩到了背后。 她扒拉着宇智波斑的腰探出脑袋,就看到大筒木辉夜毫不在意地顶着宇智波斑的警惕眼神,温柔和煦地张开怀抱,“真是个坏孩子,这么久了一封信都没有。” 镜知由:“辉夜奶 奶!” 第89章 089镜知由:宇智波和木叶,准备接…… 镜知由扯着宇智波斑的袖子,眼里写满了信任,“哦,还没和你说,我和辉夜奶奶签订了契约……” “不是哦~”大筒木辉夜身形一闪,就从背后抱起镜知由,下巴贴在她的发顶,轻轻蹭了几下,“说是契约也太冷漠了点,我们之间可不是如此冰冷的交易关系。” “喂!” 突然双脚离地的镜知由挣扎着踢腿几下,大筒木辉夜也就顺势把人放下,仿佛刚刚的偷袭只是一场玩闹。 在示威啊。 宇智波斑收回准备施术的查克拉,他眼里这双三勾玉比较特别,可以转写封印他的轮回眼瞳术,能召唤一个他巅峰时期的轮墓影子,就是持续时间不长。 镜知由稳稳落地之后,才不满地抱着胳膊,“辉夜奶奶死在玫瑰恋雨的时候,也没给我准备时间啊。” 猝不及防被揭短了的大筒木辉夜脸色闪过一瞬间的尴尬,让刚刚刻意营造出的强大祖宗形象破裂开来。 “呵。”宇智波斑在一旁发出毫不掩饰的嘲笑,光听名字,他就知道玫瑰恋雨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会去那种地方的大筒木辉夜,又能正经到哪去。 如果是大筒木辉夜本人站在他面前,他可能真的会如临大敌,毕竟他能击杀一式,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一式那时只能用慈弦的身体,发挥不出全力。 而眼前的大筒木辉夜比起一式更是连实体都没有,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一会也要消散掉。 “哎呀你这孩子。”大筒木辉夜选择物理闭嘴镜知由,想来估计是那个叫做伏黑甚尔的牛郎差点让小孩吃了亏,所以现在怨气才这么重。 大筒木辉夜捂住了镜知由的嘴,但其实并不起到绝对的禁言效果。 毕竟镜知由只要愿意,就算是腹语也能继续发言。 倒是宇智波斑,他睁开三勾玉写轮眼,与大筒木辉夜对视一瞬。 镜知由扒拉开大筒木辉夜的手,看看辉夜奶奶,再看看斑老师,两人之间那点隐晦的火药味已经烟消云散。 “总感觉你们两个背着我达成了一致。” 大筒木辉夜:“怎么会?明明当着小由的面。” 宇智波斑:“互惠互利罢了。” 斑知道镜知由的飘忽不定,她每次乐于分享的转校经历,在他看来却有诸多的身不由己。 那些频繁的转校背后,隐藏着她无法选择的去向,必须达成的目标,以及固定且有限的时间。 概括来讲,她还不够自由,为了从生来携带的束缚中解脱,她的人生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每一步都走得井然有序,却始终无法摆脱那种被束缚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从未将镜知由放进自己的月之眼计划中,虽然他骄傲于这个弟子,却也必须承认,镜知由作为月之眼的执行者,所产生的变数太大了。 哪怕她现在兴高采烈地加入,以奇迹为姓氏的孩子从来不会缺乏多彩的冒险。 这小鬼说不准哪天就掉到奇奇怪怪的裂缝中去。 就像与他在过去相逢的时间之旅一样,失联一个多月,或许更久。 于是,当宇智波带土被塌陷的巨石砸进他的洞穴,那半是不甘、半是欣慰的情绪,混合出一种名为遗憾的余韵。 宇智波斑想着失联的小孩,随手抓来一具白绝,用他粗糙的医术和生硬的缝合,勉勉强强将带土恢复如初。 至于能否活下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而后来的结果证明,宇智波带土的运气真的差极了。 因为他活下来了,而宇智波斑显然不会允许这个被他完成前期投入的宇智波,什么都不付出地走出这个黑心诊所。 大筒木辉夜的投影时间快结束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镜知由,挂着温和的笑容,轻飘飘的,毫无责任与重量。 她的眼神并不是在等待小孩的判决,而是在离别前将人记在心里的眷恋。 镜知由的头发长了,眼尾也略有些上挑,虽然总体还是圆润可爱的,但多出了些许锋芒与血气,估计是经历了几场比较深刻的战斗。 大筒木辉夜的身形已经开始闪烁,宇智波斑已经坐回外道魔像前的位置,说实话,辉夜对他这个计划的作用并不大,不过解封她之后能不作为敌人也可以省点麻烦。 主要还是看小孩的态度,她和辉夜定下契约,应该是有些想要从她那里得到的东西。 想想来自未来的大筒木浦式对她的忌惮,恐怕镜知由的敌意是冲着整个大筒木而去。 【傀儡戏试做人偶】 镜知由脚下的影子世界中蔓延出不详的深渊红雾,在空气中凝结成蓝白色长发的大筒木模样。 大筒木辉夜的投影依附于那具傀儡之上,转身就把小孩抱紧,漂亮的脸蛋就这么热情地贴了上来,一点也不符合那张冰山美人面的气质。 “总是这么心软可不好呀。” “当然,辉夜奶奶可不是外人。” 镜知由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一定会被这个女人揉脸的,“放开我啦,现在是谈正事的时候。” “好的哦。”大筒木辉夜干脆利落地把人放下。 镜知由还在疑惑她怎么如此好说话,就发现自己脚下的空地变成了黄泉比良坂释放时的黑色空洞。 大筒木辉夜微笑,“接下来是大人们的正事时间,小由去找一尾玩吧。” 看来大筒木辉夜也想起来,自己在认识镜知由之前感受到那份契约时,催动它一次之后就没了动静。 此时此刻,再度通过契约施放黄泉比良坂,她也无比顺手。 回过头来,大筒木辉夜脸色的温柔和煦尽数消散,她的眼神中带上真正查克拉之祖该有的傲慢。 比起镜知由,眼前这个大筒木羽衣的后代其实与她的关系要更加亲近一点,毕竟镜知由身上的查克拉来自于一个时间线超前很多世界的大筒木辉夜,而宇智波斑身上甚至还有着因陀罗的查克拉痕迹。 但这个老男人显然没有镜知由合辉夜眼缘。 “吾对你口中的人类、和平、以及未来都不感兴趣。” “但关于无限月读拯救世界这条路,这种大义倒是很适合拿去打羽衣那个逆子的脸。” 大筒木辉夜知道镜知由曾经跟着因陀罗学过剑术,那个算是她同位体孙子的孩子似乎也走上了叛逆父亲的道路。 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倘若用力量将他踩在脚下,也只会让他更加坚信那套愚蠢的爱之理论,或许还会说出更加愚蠢好笑的话来。 比如“正是这强大的力量,让您迷失了本心,而只有爱能让所有人团结起来。” 真是好笑,大筒木羽衣当年把自己封印起来难道靠的是爱? 虽然她当年确实只是想用无限月读将所有人变成让自己强大起来的养料,但这不是被阻止了嘛。 如果在这个宇智波斑成功之后,她再把无限月读的成功和美好甩到那个逆子的脸上。 哦,羽衣,你知道吗,你曾经违背伦常,克服母子之爱,费劲千辛万苦,成功阻止了一条和平的道路,那是一条比忍宗解散之后忍者厮杀千年沦为工具的未来,美好千百倍的可能性。 大筒木辉夜几乎已经能够看到,因陀罗的意志狠狠打在羽衣的脸上会是怎样的有趣。 果然,自己生的再讨厌头疼,就算丢出去也要挂着自己的名字,而从外面捡的孩子就完全跟着自己的喜好来,都是最可爱合人心意的模样。 “宇智波斑,你可一定要成功。” 大筒木辉夜也一样,一旦有了前期投入,就决不允许这只股票跌停。 宇智波斑冷哼一声,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不用你说。”- 噢,用完就丢是吧。 需要傀儡的时候,我们就是共犯,真实施起计划来,我就成了一边玩的小孩? 熟悉的一 阵坠落感之后,镜知由踩上了正午热乎乎的沙子,来自沙漠的热风拂面,带来一种干燥的烦闷,被一群人警惕的视线盯着,也让她有些暴躁。 离她最近,大概五米远的,是个看起来马上就要断气的老和尚。 老和尚坐在一个巨大的阵法中间,圆形阵法的直径至少有二十米,边缘围满了砂忍的忍者。 镜知由落地时感知到的恶意几乎都是来自那边。 为首的那个褐色短发的男人本来作为核心,总控着这个阵法,他身边的老婆婆怀里还抱着个孩子,估计出生还没几天,就连呼吸都格外微弱,像小猫一样。 大筒木辉夜的黄泉比良坂会将她传送到守鹤身边。 她倒是一眼看出守鹤就被困在和尚身体里,脚下的这个阵法似乎会抑制查克拉。 和尚马上就要咽气了,她环顾四周,似乎只有那个猫儿一样的孩子经脉宽阔,适合成为新任人柱力。 真可怜啊,刚出生就要面对这样残酷的命运。 阵法估计是要用来抑制尾兽的力量,辅助完成尾兽的转移。 分福和尚重重地咳嗽一声,直直向后倒去,看向镜知由这个不速之客的时候,还眼含震惊。 镜知由歪歪脑袋,估计她不被砂忍拿下,这个老头还能再撑一会,毕竟无法顺利完成人柱力交接,暴怒的守鹤肯定会对他深爱的村子造成重创。 真是有责任有担当的一个好和尚啊。 “是宇智波一族!” “小心木叶的后援!” 那个小孩穿着深蓝色高领风衣,属于宇智波的团扇族纹虽然是暗纹,却在阳光下无比显眼,特别她胳膊上还缠着属于木叶忍者的护额。 不排除别的忍村冒充木叶的可能性。 不过别村冒充木叶的时候,也不会选择冒充宇智波,那一族的忍者特征太过明显。 但如果真的是木叶派人来干扰尾兽的转移,那么这个小孩身后肯定还有一个部队。 能独自一人走在最前,这个小鬼的实力必然不容小觑,指不定就是下一个瞬身止水。 本来负责主持仪式的四代风影罗砂立刻将控制权转移给千代,毫不犹豫地释放忍术。 “磁遁砂金!” 估计是忌惮着阵法内的守鹤,罗砂制造出一片如海水般的砂金,灵活地避开了中央的分福,只冲着镜知由铺天盖地而去。 哦吼,镜知由心里为木叶默哀半秒,她被辉夜奶奶传送的突然,被扔到了砂忍转移尾兽的现场还不算,身上的衣服更是把她的“来历”暴露的彻底。 身上的族服是前前前前代宇智波族长亲自发的,胳膊上的护额是三代目火影亲手递给她的。 虽然一个来自过去,一个干脆都不在这个世界,但这个锅还是请宇智波和木叶背好吧! 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关键罗砂似乎已经认定了罪魁祸首。 心里想着有的没的,刚刚落地才看清周围的小孩立刻被砂金掩埋。 “敌人,死了吗?”千代询问道。 罗砂遗憾地摇摇头,“警戒!敌人的查克拉仍然存在!” 第90章 090S级叛忍,追杀一尾人柱力…… 用缝合版黄泉比良坂飞雷神躲开瞬移的镜知由,缓了一秒才从分福和尚身边出现,她的这个时空间技能的延迟很高。 镜知由五指成爪,按在分福和尚的头顶,意识瞬间下沉。 漆黑的封印空间中,守鹤的周身浮现出一圈玄妙的咒纹,依稀能够看出当年覆盖瓦罐口的影子,不过经历了相当野兽实践派的改良,几乎看不出原来环环相扣的美感。 “镜知由!” 冲击封印的守鹤发出惊喜的叫喊,毫不掩饰他的喜悦,“你终于来找我了!” 镜知由笑着摊开手,“嘿,守鹤,虽然我这里只分别了半个月,但,好久不见!” “怎么样,这次需要我帮你解开封印吗?” “哈哈哈,就让守鹤大爷给你展示一下,好好看着,看我破开这个该死的封印!” 守鹤大爷我啊,在与你分别的这些年里,可是一直一直都在成长着呢。 “哈哈,那我可要见识一下了。”- 封印空间外,罗砂看见镜知由将手放在人柱力头上,便感不妙。 “注意!敌人掌握着时空间忍术!” “吼——” 下一句需要注意的话已经不需要出口,巨大的黄色狸猫张开血盆大口,一上来就是尾兽玉起手。 罗砂命令下属加强阵法的输入,企图削弱一尾的力量,同时释放“磁遁金沙涛浪”。 “嘿,大叔,你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 罗砂抬头,这才看到巨大的尾兽头顶,站着刚刚那个会时空间忍术的木叶忍者。 怎么会?一尾怎会允许有人类踩在他的头上? 铺天盖地的砂金在空中聚集,直冲着守鹤凝聚尾兽玉的头部攻击。 镜知由不慌不忙地结出一个巳印,“木遁花树界降诞!” 反正木叶头上的锅已经不可能甩掉,镜知由决定将这潭水搅得更浑一点。 木叶忍者护额、宇智波族服、再加上这毋庸置疑的木遁血继,等木叶和砂忍撕起来,她们就有空去浑水摸鱼了。 之前斑老师的意思,好像是觉得大筒木孤岛的实验并不具有普适性,准备找个周边关系紧张的小国再做个实验。 就不知道宇智波斑会选中哪个倒霉蛋了。 啧,那群自负的大人们,可别搞到最后需要她这个未成年收场。 砂忍:???? 那个小鬼刚刚说了什么?木遁?这绝对是木叶的忍者吧! 谁不知道当年就是千手柱间靠着一手木遁封印术抓了所有尾兽,既然这个木叶小鬼会木遁,那她被派做前锋夺取一尾的行为也就合理起来。 所有人:这一定是木叶的阴谋! 罗砂则要想的更多,不久前才结束的第三次忍界大战,木叶的态度确实有些过于温和甚至于妥协,虽然猿飞日斩那老头的说法是为了更快地抵达和平。 但罗砂相信包括自己在内的四影都对此嗤之以鼻。 如果说,木叶尽快结束战争的目的正是这背后捅刀的阴谋。 “木叶的小鬼,你的算盘打错了!!” 想要利用尾兽对砂忍的精英忍者造成重创,进而导致三代之内砂忍不可能对木叶发动战争,这对于木叶来说,怎么不算是一种和平呢? 何其卑鄙! 镜知由咧开嘴角,并不在乎罗砂这点脏水,反正泼不到她身上。 从地底窜出来的树干转瞬间击碎了脚底的阵法,那阵法原本就因为守鹤破开封印,光明愈发微弱,如今却在树干的冲击下瞬间崩裂,化为无数碎片四散飞溅。 “噗——”维持阵法的忍者立刻吐出一口鲜血。 空气中的查克拉浓度失去了阵法的压制,一下子变得暴躁起来,原本平稳的查克拉波动如同被激怒的野兽,开始在空气中肆意翻滚,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树海之上又开出花海。 那些细嫩渺小的花蕾如同繁星般点缀在树梢,花香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种神秘而安详的气息,让人忘记了危机,一旦花香被吸入体内,就会暴露出残忍掠夺的本性,将对手体内的查克拉吞噬殆尽。 “屏住呼吸!花粉会吸收查克拉!”有感知忍者察觉到不对,连忙招呼着同伴 撤退。 罗砂释放的磁遁金沙涛浪重重撞上木遁连成的树林,黄沙四溅,掀起的巨浪几乎要把人吹飞。 下一秒,守鹤口中的尾兽玉,冲破了黄沙与树海的阻拦,朝着他最讨厌的家伙横冲直撞而去。 周围的环境也受到了影响,树木开始剧烈摇晃,仿佛在呼应这股暴躁的查克拉,沙漠被划开可怖的裂纹,沙石被卷起,形成了一股小型的龙卷风,让人难以站稳脚跟。 “呜呼!酷!” 这一击的效果无疑是拔群的,尾兽玉虽然被罗砂阻拦下来,却在沙漠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 看起来砂忍还打着将守鹤封印进人柱力的想法,即使遭受了这样的攻击,也没让人把那个孩子带走。 守鹤昂起脑袋,“这有什么,只是最普通最普通的尾兽玉而已。” “不过,镜知由你怎么会木遁啊,想起了千手柱间那个令尾兽不悦的家伙。” “当然,守鹤大爷绝不会因为这个就讨厌镜知由,我就是问问。” 镜知由俯下身,摸摸这颗实心的沙子脑袋,“这就要提到我的来历了,那可是一个背景相当复杂的故事,等我们离开这里之后再慢慢和你讲吧。” “守鹤喜欢吃甜食吗?” “半小时内结束战斗的话,正好能赶上火之国那边的夕阳西下,我会找人准备好零食和饮料,一起在海边欣赏那壮丽的落日。” “哎?”杀意凛然、战意勃勃的守鹤被她这过分轻率的话语惊到,在战场上聊这些真的好吗? 不过他还是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关于口味上的喜好…… “尾兽没有进食的需求啦,不过硬要说的话,我喜欢吃肉。” 镜知由拍拍手,“好滴,海边烧烤这就为您安排上!” 战斗的硝烟渐渐散去,守鹤再度望向那边的砂忍,再也没有了刻骨的恨意,上一个封印他的是风之寺的和尚,早就没落的不成规模,时间已经代替他降下惩罚,守鹤想要找到仇人都不太容易。 再来就是砂忍这群家伙,不过非要说的话,他更恨的其实是千手柱间。 “镜知由,我们速战速决吧!” 守鹤喜欢沙漠干燥的空气,那会让他不用耗费查克拉就保持干爽。 但按照镜知由的话想象一下,天空被染成橙红色,海面波光粼粼,海风轻拂,带来一丝凉爽。 他和他的好朋友可以在这宁静的时刻,享受美好与宁静。 即使是有些潮湿的海滩,似乎也变得舒服起来。 “对了,想不想再试试飞天?” “守鹤,抓住我!” 镜知由眨眨眼,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她的话音刚落,脚底的沙子就咕蛹几下,将她脚腕以下的部位吞噬进去,非常稳固。 “说起来,我还没试过在天空中释放木遁呢,会从空气中长出木头吗?” 守鹤对木遁的意见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了,主要还是分人。 “你这么一说,我也很好奇,干脆实践一下吧。” “起飞咯~”镜知由带着守鹤缓缓悬浮起来,周围的空气开始剧烈波动,仿佛起飞前的蓄力。 终于,守鹤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直冲云霄,他们没有飞的太高,避免出了攻击范围。 砂忍还没来得及震惊这飞天的能力,不是说空忍已经被赶尽杀绝了吗? 下一秒尾兽玉就像光电炸弹一样飞速扫射过来。 “尾兽玉*N” 地面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尾兽玉如同雨点般落下,每一次重击都掀起巨大的尘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土味,混合着鲜血,让人窒息。 砂忍们的身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有的人在奔跑中被尾兽玉击中;有的人则被树界降诞的藤蔓袭击。 偶尔能听到他们的呼喊声,或是命令,或是求救,但在轰鸣中显得微不足道。 镜知由放下施术的手,“似乎木遁只能从地下释放,如果到了太空中,需要配合场地类领域技能,对我来说不太实用啊。” 天空中释放木遁的话,只能从地上长出来不说,由于距离问题,消耗也比平时大不少。 守鹤张狂地哈哈大笑,“那就看守鹤大爷表演吧!” “该死的混蛋砂忍,该死的罗砂,看你还敢拿砂金砸本大爷不!” 一通扫射之后,找到掩体躲好的砂忍也很难被抓出来,他们毕竟有主场作战的环境优势。 “守鹤,准备撤了。” 毕竟这只是砂忍的一个精英部队,要把人逼急了,整个忍村倾巢出动,没做好屠村计划的他们还是很难溜走的。 发泄了个爽的守鹤还有点意犹未尽,“要不再去趟砂忍村吧。” 忍者普遍没有强劲的对空技能,守鹤这一通尾兽玉扫射几乎是把多年的怨气尽数报复回去,毕竟他多年来破除封印不是一次两次,挨过从初代风影到四代所有人的打。 镜知由:“要赶不上夕阳了。” 守鹤犹豫了片刻,“算了,还是夕阳比较重要。” 镜知由和守鹤的高度再次攀升,瞬间消失在天际,只留下一道长长的光尾,划破天际,向着无尽的苍穹飞去。 她们离开后,砂金掩盖的屏障打开,罗砂冷冽的眼神从中射出,千代正努力安抚被战场惊到的孩童。 “风影大人,不能让木叶忍者就这么嚣张地带走一尾!” 罗砂看向寥寥无几的存活忍者,就算勉强活着也身受重伤,风之国本就资源不丰富,这场战斗之后,丢了尾兽,还死伤惨重,恐怕要花费很多年来恢复元气。 “那不一定是木叶忍者。” “可是……” “独身一人前来,血脉特征太过明显,就连一尾的态度也值得推敲……”罗砂伸手阻止了下属的发言。 “以砂忍村的名义,发布A级…不,S级叛忍通缉令,通缉的名目用一尾人柱力。” “修书一封,我记得木叶四代目火影的继任仪式快到了,将通缉令和贺词一同送去,记得加上关于木遁的情报。” 罗砂看着眼前昂扬不散的苍翠查克拉,虽然他没有看到镜知由的写轮眼,但木遁这种东西一旦现世,最先急的必然不该是砂忍。 那小鬼在战斗中用的忍术不多,具体实力不好估摸,但加上一尾人柱力的名号,列为S级叛忍倒也够格。 第三次忍界大战刚刚结束,无论是出于砂忍的实力还是手下的心态,都不适合再度掀起战乱。 但这个亏,他绝不可能哑着吃掉。 抓不到那个罪魁祸首的小鬼,并不妨碍他从木叶身上讨债,毕竟全忍界都知道,木遁和宇智波,可是你们木叶的特产。 想要木遁的情报?交钱吧你。 90-100 第91章 091止水:十六号? “守鹤,在这里降落一下。”镜知由拍拍大狸猫的背。 “哦,好的。”守鹤也不疑有他,庞大的体型降落在地面,激起一片灰尘漫天。 守鹤的体型虽然巨大,却仍旧轻巧地蹲在一颗石头上,实在是符合猫科动物的习性,圆滚滚的眼睛好奇地扫视着四周。 “这条河,好眼熟……”他的耳朵不时地轻轻抖动,捕捉着自由世界里每一个细微的声音。 “这里是南贺川。”镜知由从他背后,顺着背脊和尾巴滑溜下来,平稳落地。 镜知由的耳朵也轻轻颤动,来自草木自然的声音告诉她,周围并没有人类出没。 守鹤顺着前爪松弛地趴下,随意摆动的尾巴一不小心就打倒了一片树木,他下意识看看镜知由的表情,要知道人类对于这种破坏力总是满心警惕。 唔,她只留给守鹤一个后脑勺,应该是还没看到。 镜知由察觉到注视,转过头:嗯?有事吗? 守鹤莫名地开心起来,这种愉悦仿佛是从心底涌出的,连它自己都感到意外。他的尾巴开始欢快地甩动,明明最讨厌人类限制他的动作,却自觉地不再伤害周围的绿化分毫。 野兽从不受人圈养,也厌恶被规训,他们本能地抗拒着一切束缚。 然而,有时候它们也会收敛起锋利的尖刺。 这是一种相互的驯服,尾兽学会了信任,人类学会了尊重。 “镜知由。”他突然就是很想叫这个名字。 “嗯,怎么啦,想吃烤肉了吗,我这里很快的,稍等一下哦。” 镜知由抚摸着右手手腕内侧灼热的宇智波团扇徽印,从天上路过的时候,它突然变得灼热起来。 守鹤摇摇头,他只是单纯想找点话说,不想空气那么寂寞,“我好几次都想来南贺川这边,却总是迷路。” 就像小孩子在外面经历了各种委屈之后,终于找到了能为自己撑腰的人。 他抬起头,开始理直气壮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又旅那个骗子,说要带我去南贺川找宇智波斑,结果把我丢在沙漠就跑了。” “还有宇智波斑也是,他竟然把守鹤大爷打晕了跑去找千手柱间送死!” “守鹤大爷哪里不如九喇嘛了,可恶,他要是带上本大爷说不定死的就是千手柱间了。” “千手柱间也是个混蛋,口口声声叫着尾兽危险,我看全世界最危险的就是他。” “……” 镜知由没感知到多少抱怨的负面情绪,他只是用这种情绪化的描述来诉说自己的经历,在与镜知由分别的这八十多年里,他真的好孤独。 虽然说得都是自己过得很惨,但实际 上都只有一个含义。 【我好孤独的】 【这次可不能再抛下我了】 “他们真的好过分哦,这么对守鹤。” “就是就是。” 镜知由带着守鹤来到一处山头,曾经宇智波田岛带她来到族地的时候,就站在这个位置俯瞰。 她们俯瞰那片覆盖整座山峦的竹林,眼前是一幅被岁月遗忘的景象。 山腰处,曾经人类活动的痕迹依稀可辨,象征宇智波的徽记被全部剔除,古旧的屋檐别有一番年代感。 在失去了人类的活动之后,大自然迅速入侵了这片族地。 树干从砖石的缝隙中顽强地钻出,粗壮的树枝顶破了屋檐。 手腕处的团扇徽印愈发灼热,镜知由大概能感知到方向,整个族地都被竹子填满,放眼望去找不到一片空地可以作为曾经的训练场。 但,就是能够感知到,有一道目光,跨越虚幻与真实,生与死的界限,在贪婪地渴望着与共犯小姐的惺惺相惜。 会在那里吗?- 镜知由傀儡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昏暗而封闭的空间。 四周的墙壁冷冰冰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没有窗户,应该是地牢,唯一的一扇小门紧锁着,就不知道是暗部还是警务部。 没有一盆冷水将她泼醒,估计不是警务部。 如果在暗部,她是根部的人,应该不会送到拷问班。 傀儡的记忆还停留在中了幻术之后的精神混乱,那个叫宇智波止水的暗部忍者后来似乎和他的族人发生了点冲突。 不过就结果来看,估计还是火影的大义压下了忍族的不满。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躺了多久,哪怕傀儡的痛觉系统做的比较粗糙,但当她试图稍微活动一下身体时,每一根骨头都像是被重物压过,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 傀儡抬手摸上脸颊,面具被摘下来了,也对,作为俘虏,当然要通过面部特征查出背后的祖宗十八代。 不过作为根部转校生,除了孤儿的身份和十六号这个在根部查重率极高的代号,其他的信息估计就连志村团藏这个根部头头来了都查不出来。 傀儡撑着地板坐起来,这间牢房刻印着封印查克拉的术式,更别说她双手还被忍者特制的镣铐拷住,杜绝了结印逃脱的可能。 小门上有个仅能容纳一只眼睛视线的孔洞,一只黝黑的瞳孔正向里张望。 “咦,你醒了啊?” 傀儡反应了一会,才抬头看去,她艰难地张开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发出一阵沙哑而低沉的声音,满是笃定。 “是你。” 那个对她施放幻术的家伙,那幻术极其精妙,虽然没有窥探到镜知由的秘密,却让她被迫回想起希望之峰学院的那次考核经历。 宇智波止水有些讶异,却很快逻辑自洽,他干脆掏出钥匙,打开这扇牢门。 三战结束之后,他就升任了暗部的小队长,在暗部的地牢,这点权限还是有的。 小卷毛宇智波嘴角噙着笑意,拉开门的瞬间,走廊的灯光顺着他的轮廓照进暗室。 “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傀儡停顿了两秒,撇开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哦哦,我差点忘了,你现在需要一杯水。”宇智波止水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相当开朗地一手握拳锤另一手掌心。 在身边队员小声的提醒中,终于移开死死黏在傀儡那张脸上的视线。 “开个玩笑。”宇智波止水的语气骤然冷冽下来。 “暗部的水你恐怕是无福消受了,还是回到根部基地再喝吧。” 虽然明白这种底层忍者也只是听令行事,但作为监视宇智波任务的执行者,他该有的态度还是得摆出来。 周围的眼睛,从来不止来自火影一系,宇智波的视线也偶尔瞥视。 傀儡沉默地接过自己的面具和忍具包,安静地等待宇智波止水将手上的镣铐解开。 错身而过的时候,宇智波止水突然发问,“你不关心一下那两个与你接了同一任务的同伴的去向吗?” 傀儡停下脚步,头也没回,却用那嘶哑的嗓音坚定地回复。 “根部忍者没有名字,斩断过去亦无未来。” 就像程序对特定问题的机械性回应一样,说完这句,她又继续迈步。 离开牢房逐渐恢复力气的傀儡转瞬间便离开了,隐约还能听到背后小声的吐槽。 “队长,根部忍者都是这幅德行吗?感觉一点也不,火之意志啊。” “嘘,不要乱说。”宇智波止水捂住这位队员的嘴,他来自水户门一族,对根部属于知情却不透彻的程度。 只有他自己清楚,真正的根部忍者才不会回答他的问题,更不会停下脚步。 那群被洗脑的石头,才不会如此的“通情达理”。 当然,不排除她刚加入根部还未被洗脑完全的缘故。 在水户门忍者看不到的地方,宇智波止水眼眸微深,十六号吗,竟然连三代目大人都查不到她最初的名字。 傀儡回到根部之后,以任务失败的名义被送去打了十鞭,不可能有人帮忙把她抬回宿舍,只能拖着伤痛往回走。 扶着墙看起来每一步都极为艰难的镜知由傀儡,在回到狭小的宿舍并关上门之后,才略微松了口气。 鞭子打在身上,就得控制傀儡模拟出对应的伤痕,有时还得配合血液喷溅效果。 真是麻烦死了。 要不是根部管理松散、上下学时间自由,对她这个转校生的要求只有完成任务,同事还一个赛一个的安静内敛,非常适合傀儡挂机,镜知由早就转校走了。 不过转校的风险也大,万一随机到砂忍村去,她这张脸一出现估计就要去监狱报道了。 虽然要是能够随机到补习斑去,倒是很合算,但概率太低,还不如维持现状。 哈~ 傀儡换了一身衣服,躺在硬板床上伸了个懒腰,被布料遮盖住的伤痕闪烁几下,像是颜料一样被瞬间洗净。 可傀儡还没歇息两分钟,就听到油女龙马的命令,“十六号,团藏大人召见,立刻行动!” 傀儡翻身坐起,右手中指高高竖起冲着门外。 靠,志村团藏能不能去死啊!! 傀儡的命也是命啊,她要告到中央,本体到底能不能努努力,在这个世界也夺取下根部、把老登赶下台啊- 被叨念着的镜知由本体打了个喷嚏,顺理成章地被阿尔弗雷德赶到一边呆着,“您的存在对于厨房的威胁度太高了。” 镜知由抹掉根本不存在的两滴眼泪,转头扑倒有些闷闷不乐的守鹤身上,试图用温暖的毛毛抹除忧伤,“呜呜,阿福你以前不这么直白的。” 毛毛里被迫埋进一个脑袋的守鹤抖抖尾巴,伸出尾巴戳某个小孩的头。 视线终于从海天一线的远处落回到眼前,从气息恐怖的蓝白长发女人,扫到以神速处理食材的阿尔弗雷德,再到他肩膀上气息弱到可怜的迷你又旅。 守鹤:他想象中的聚餐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明明是和小伙伴的久别重逢,谁要和六道的妈、嫌人的兄弟姐妹坐一桌叙旧啊喂。 管家就算了,他要留下来给守鹤大爷烤肉。 听镜知由说,一会宇智波斑那个混蛋也要来。 守鹤很不爽,有种自己唯一的小伙伴却在外面有一群朋友的失落,但他又不好拿这个去抱怨,毕竟又旅那家伙肯定会发出超级大声的嘲笑。 尾 巴无力地垂下,显得格外落寞。 阿尔弗雷德看似忙碌,实则关心着那边:“放着不管真的可以吗?” 又旅甩甩尾巴:“既要又要的幼稚鬼,去安慰的话估计得打一场,我现在可不适合战斗。” 尾兽本来就是一团查克拉,不如说这团查克拉会生出九种不同的意识才算稀罕。 又旅不知道自己舍弃那九成的查克拉,经过多久会再度生成一只有意识的二尾,但她已经脱离这颗星球的束缚,哪怕再也不能轻轻松松仿佛呼吸就能变强,她也是愿意的。 嗯,至少不用被当成是家族秘传,被一代代人柱力当成财产一样继承。 第92章 092枸橘矢仓,四代目水影,现任三…… 镜知由能敏锐地感知到守鹤的情绪异常复杂。 喜悦、焦虑、恐惧、嫉妒、低落、难过…… 这些情绪一团乱麻地交织在一起,却又都不够纯粹,仿佛是被撕碎的碎片,零零散散地拼凑在一起。 她试图去理解,试图去梳理这些混乱的情绪,但最终却只能陷入更深的困惑。 一般来说,面对这种麻爪的情况,她是会直接忽略过去,因为身边都是些心智成熟的人,幼稚鬼从来不在她的交友范围内。 情绪这种东西实在太过复杂,她自己都还没搞明白呢。 仅仅是研究自己内心莫名生出的情绪就已经非常艰难了。 守鹤的情绪不止盘错,处理方式也更偏向于儿童心理学。 镜知由想着,要不一会多给守鹤分点烤肉吧,美食总是能让人开心的。 “小由,来我这边。”大筒木辉夜朝着小孩招招手。 镜知由从守鹤的毛毛里抬起头,顺着声音望去,一条尾巴却悄无声息地拦在她身前,充分表达了又旅口中的“既要又要”。 大筒木辉夜的不带杀意的眼神轻飘飘地扫视过去,那条尾巴才炸毛起来,怂怂地挪开了。 镜知由哒哒哒地跑到大筒木辉夜面前,昂起脑袋,“辉夜奶奶?” 大筒木辉夜抚上小孩的额头,眼底粹着温柔的浪花,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最狠绝的尖刀,“斑本来想用三方求和的草之国做实验,我提议直接用水之国。” “小由,斑在水之国施放无限月读之前,你得把我放出来。” 这狠绝的刀锋不是朝她而来,但不容置喙的独裁却足够可观。 呀,看来斑老师接受了辉夜奶奶的建议。 虽然被大筒木辉夜浓缩成两句话,但镜知由直觉这里面的经过没有她言语中那么和平。 镜知由没被这点威压吓到,她点着下巴,“草之国的国情确实是复杂,用来实验无限月读对社会稳定性的影响倒也合适。” “水之国的话,水影被斑老师操控,虽然是岛国,但毕竟算是五大国之一,国际关系很微妙,一举一动都被其他四国死死盯着。” 镜知由拍拍手,“好吧,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了,红雾傀儡的名额已经被占满了,有什么能让斑老师自己干活的方法吗?” 她乐于参加夺走忍界一天时间的计划,但只限于“夺取”这一步骤,并不包括前期实验的各种前置准备。 等宇智波斑向全世界宣战的时候,她肯定要站在老师那边凑热闹。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让她清闲一点吧。 【傀儡戏试做人偶】同一时间只能存在三个,大筒木辉夜、木叶根部的转校生镜知由、再加上她刚刚带回来的那位。 阿尔弗雷德肩膀上的又旅不知何时跳到镜知由的身后,作为一双眼睛盯着大筒木辉夜的举止。 “轮回眼,或者秽土转生。” 又旅轻巧地迈着步子,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 “我在人柱力体内的时候,透过人类的眼睛从战场上见过千手扉间使用秽土转生之术,说实话秽土体的实力十不存一。” 镜知由点点头,“还是轮回眼的术吧,如果查克拉足够,还能再解放一个傀儡名额。” “哦?这么快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吗?” 懒洋洋的,甚至带着哈欠尾音的少年清爽抱怨朗声响起,“镜知由你可真是喜新厌旧,泉奈叔叔会伤心的。” 扎着小辫子的少年撑着手臂从野餐垫上站起来,宇智波泉奈的身形还是十一岁和镜知由相识那会的样子,面容清秀,眉目间带着一丝稚气未脱的青涩。 只有那双眼睛,凝望过来的时候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深邃。 那是一种经历过风雨的平静,以及历经世事的游刃有余。 能把宇智波那一群偏执疯子管的服服帖帖的副族长,怎么可能真如面容一样温柔和煦。 镜知由的外婆,诺拉揍敌客的念能力是【只有死人才会听话】,能够召唤并驱使亡灵为其战斗,限制条件有两个: 一、召唤范围是以念能力持有者为中心方圆百米内的全部亡灵,数量上限取决于持有者的精神强度与亡灵实力。 二、单次召唤亡灵持续时间上限为十二寰宇时,冷却时间等同于本次召唤时间。 如果附近的死者太少,也有可能会出现召唤不出亡灵的情况。 诺拉会刻意豢养自己的亡灵军团,而镜知由没有这种习惯,所以这个技能使用起来的随机性就很高,加上每次召唤需要付出的体力和念都不少,几乎都是被她拿来打探情报的时候用。 【共犯的惺惺相惜】其实是个很缥缈玄乎的道具,“你窥探我的秘密,正如我窥伺着你的身体与灵魂。” 宇智波泉奈本想老气横秋地拍拍镜知由的肩膀,但受制于这幅不太具有威慑力的身体,还是选择了更让镜知由熟悉的姿态。 他伸手揪住镜知由脸上的奶膘,“因为是共犯,所以窥伺秘密、身体与灵魂。” “换句话说,无论你逃到哪里,死在何处,灵魂漂泊在人间或者归于净土,我都能抓住你的踪迹,不论生死那种。” “真是,近乎诅咒的绑定。” 手上略微用力,“以后记得别给男人用这种技能,杀不死的话就做好被缠一辈子的准备吧。” “不省心的家伙。” 无论宇智波泉奈的灵魂徘徊人间还是净土安息,他都逃不过被共犯拖入现实的命运,甚至这小家伙还有抓他干活当牛马的意图。 虽然在之前的沉睡中,他已经完成了和这具傀儡身体之间的磨合,并接受了镜知由传来的部分记忆,不过还是有些细节需要和斑哥聊下再做决定。 “嘻嘻。”镜知由根本没感受到疼痛,泉奈根本就没用力嘛。 “这么一看,虽然脸还是这张脸,但泉奈叔叔真的有点叔叔样子了。” 宇智波泉奈没好气地白她一眼,“我这些年不是白活的,说起来,真的不能把傀儡调整成我成年的样子吗?” “不能哦,试做人偶是我的念能力,傀儡形态跟着我的认知走,我可不认识成年后的泉奈。” “看来暂时只能这样了。”宇智波泉奈不由得摸摸自己的眼眶,虽然是连写轮眼都还没觉醒的年纪,但他自信不会输给成年体太多。 不过一会儿得记得和斑哥说说,把关于他长大以后成熟稳重的记忆传给这小鬼。 宇智波泉奈松开镜知由的脸颊,悄悄用眼神打量两人的身高差。 明明那时候还勉强齐平的。 正想着,背后就传来了苍老但他立刻就认出的声音,略微颤抖,震惊的“泉奈……” 宇智波斑不可能问出真的是你吗这种话,那道背影只是站在那里,哪怕与记忆中弟弟的年龄相距甚远,他也能一眼肯定,那就是他的弟弟。 是他发誓要付出一切守护的弟弟,也是被千手扉间重伤后不治身亡的弟弟,是把眼睛和族人托付给他,是死前留下绝对不可以与千手联盟遗言的泉奈。 “是斑哥啊。” 宇智波泉奈率先打破了两人凝视的沉默,虽然努力冲淡死亡的阴影,只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他的眼眶依旧 微红。 来的不是宇智波斑的本体,而是是他的影分身,他身后还缀着一个绿发紫瞳、长着娃娃脸的忍者,他左眼下有一道形似缝合痕迹般的伤痕,也是影分身,但这会已经完全被宇智波斑忽略。 “是真的……泉奈啊。” 宇智波斑低声笑出来,他可以对所有人声称无悔。 他无悔于离开宇智波,在举全族之力投资的木叶终于要反哺族里的时候,因为看见了末路而决然离开。 他无悔于带着九尾袭击木叶,逼迫千手柱间与他死战,甚至最后假死夺取森罗万象之力。 但他唯独无法对着泉奈说出那句话。 无数次午夜梦回之间,弟弟冰冷的尸体都在逼迫他承认。 他后悔了,后悔原谅了千手扉间,后悔与千手柱间建立起木叶村,后悔他那么晚才认识到他放弃了仇恨而奔赴的理想,从始至终都只是想把自己的弟弟保护起来。 木叶里没有泉奈,千手柱间试图劝服他接纳木叶的“兄弟姐妹”,那些饿狼一般、追名逐利的鬣狗怎么配与泉奈并论。 所谓的木叶,也只是一个虚假无聊到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的,失败品。 他后悔了。 如果能够回到过去,他一定要杀死千手扉间为泉奈报仇,然后再质问千手柱间是否愿意为了理想和大义,抛弃这“错误”的仇恨,与宇智波和解,建立“正确”的忍村。 可惜没有如果。 哪怕明知道这不是活着的泉奈,宇智波斑仍然坚决地冲过去拥抱住他,滚烫的眼泪一滴滴砸在地上。 “泉奈……” “斑哥,是我。我回来了,就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宇智波泉奈紧紧环抱住自己哥哥的脊背,双手用力地扣住,他能感受到斑哥身体的微微颤抖,那是不安和负罪感在内心深处的挣扎。 他的脸贴在宇智波斑的胸口,同样有泪水从眼角悄然滑落,滴落在衣衫上,湿润了一片。 我有给傀儡安置流泪这种功能吗? 还是灵魂就是如此奇妙之物,能让冰冷的傀儡生出血肉温度? 镜知由也说不清楚,只是无声地拉着看戏的大筒木辉夜走远几步,把空间留给这对还有很多话要说的兄弟。 阿尔弗雷德面前的八个烤架已经摆满了各种美食,炭火在下方灼热闪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烤架上的食物也被烤得滋滋作响,油脂在高温下缓缓渗出,滴落在炭火上,瞬间化作一缕缕诱人的香气,弥漫在整个空间。 “好香,阿福的手艺真是没法说!”镜知由从阿福准备好的成品区抢到了第一串烤肉,咬了一口之后,在守鹤的哼唧声中举得老高。 阿福:“承蒙夸赞,不胜荣幸。” 守鹤也扑向成品区:“好吃,多吃,爱吃!” 又旅:“没人和你抢!不要把沙子吹到烤肉上!” 辉夜奶奶捂着嘴轻笑,接过阿尔弗雷德递过来切好摆盘的精致小碟。 金牌管家眯起眼睛,“您知道的,西餐总是喜欢一些意义不大但令人愉悦的精致礼仪。” 大筒木辉夜不置可否,但也确实接下这份善意,她的确习惯于被人侍奉,“味道尚可。” 影分身是不需要进食的,镜知由凑到娃娃脸身边。 “你叫什么?” 宇智波斑大概在控制程序里设置了她作为可信任的人,娃娃脸忍者没怎么犹豫就淡定开口,“枸橘矢仓,四代目水影,现任三尾人柱力。” 第93章 093带土:打三份工哎~镜知由~…… 木叶根部 和十二年后的根部基地相比,志村团藏的老巢还是一样的阴暗风格。 他的审美似乎从未改变,对这种阴冷、幽暗的环境情有独钟。 “十六号,把面具摘了。” 站在首领办公室前,油女龙马转过身,指着门口墙壁上的挂绳,发出命令。 志村团藏的办公室,是为数不多允许忍者摘下面具的地方,在这里,他们可以暂时卸下那层冰冷的伪装,露出真实的面容。 这更像是一种特权的体现,因为志村团藏宣称只有那些被信任、被认可的人,才有资格在这里摘下面具,露出真实的自己。 傀儡安静地摘下面具,一张气质干净的脸就露了出来,五官精致得仿佛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宁静。 这实在是不像一个忍者。 然而,当她抬眼看来,油女龙马却能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一种死寂,一种每日晨起能从镜中看到的、无比熟悉的死寂。 空洞而麻木,没有一丝生命的温度。 没有情感,没有思想,就像一个毫无生命的木偶。 仿佛是被岁月遗忘的古井,深邃却毫无波澜。 这会又像极了典型的根部忍者。 油女龙马心想,这小鬼长得实在太好,培养起来或许很适合执行潜伏类任务。 ‘志村团藏用这种细节建立起自己的权威,通过虚伪的接纳,和表面上的宽容,让根部忍者对他死心塌地。’ 傀儡把纯白面具挂在墙上,沉默地走到油女龙马身前,微微低头。 油女龙马这才意识到,这一路似乎都有些太过安静了。 虽然根部忍者大多话少,但少到十六号这种程度的却不多,从十六号推开宿舍门跟着他一路走到首领办公室前,她竟然真的一个字都没说。 这可能也是件好事,毕竟在根部,在舌祸根绝之术的控制下,既然不清楚什么该说,就什么都当做不该说,也不失为一种生存之道。 油女龙马敲击大门,得到里面沉稳有力的回应才推门而入。 “团藏大人,油女龙马带十六号参见。” “进来吧。” 傀儡从本体的记忆中读取过志村团藏的相关情报,他目光短浅却又野心勃勃,既看不清自己的实力,也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有对权力的渴望,却又缺乏足够的智慧去洞察局势;急于求成,却常常因缺乏远见而显得盲目冲动行事。 俗话说,坏人的绞尽脑汁不如蠢人的灵机一动。 好巧不巧,志村团藏在本体那里的标签,就是一个愚蠢的坏人。 志村团藏端坐在高处的楠木桌案之后,双手交叠于胸前,姿态从容而威严。 他的样子较之本体记忆中的垂暮稍微多点生气,也显得更加刻薄凌厉。 说实话,还挺唬人的。 “十六号,木叶忍村外附属下田村人。木叶39年,因下田村遭流匪袭击,孤身来到木叶;木叶43年,于木叶孤儿院中展现忍者天赋,被吸纳入根部训练营;木叶47年,完成考核,当期排名第十六名。” 一名十二岁忍者的一生,就这么浅浅淡淡地被寥寥数句概括出来。 这是根部的记录,再不会有比这更详细的记载了,因为十六号本身就是没有过去的孤儿。 志村团藏缓缓念出十六号的生平,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敲打空气。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十六号的脸庞,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情感的波动。 然而,镜知由傀儡的神情却出奇地平静,如同一潭静水,没有丝毫涟漪。她的眼神淡然,仿佛那些被念出的过往,不过是别人的故事,与她毫无关联。 志村团藏见状,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他本以为十六号会对自己的过去有所触动,哪怕只是微微的动容,但她的无动于衷,却让他更加确信,这样的忍者才不会被虚假的温情腐烂,哪怕被暗部要去,也依旧是属于他志村团藏的狗。 “你很不错。” “暗部的瞬身止水知道吗,他升为小队长后亲自说动了三代目来找我要人。” 虽然波风水门已经取得了大名的认可,只差一场继任仪式就算过了明路,但猿飞日斩的话依旧很有力量。 这种新旧交替的过渡期,就算是波风水门也不会为这点微小的人事调动提出异议。 更别说,是暗部找 根部要人,又没有反过来。 志村团藏的本意是以此为契机敲打十六号,但没想到傀儡不说话则已,一张口就噎人:“属下不知。” 根部封闭式训练出来的十六号要是能知道三战的杀神才有鬼了。 志村团藏怕不是忘了自己对下属到底有多严苛吧。 志村团藏被这格外真诚的无知梗住,只能双手握拳,尽量漫不经心地提起这场会面的核心,“总之,加入宇智波止水的小队,监视他就是你的任务。” 傀儡点头:“是。” 志村团藏懒得跟这种无聊的工具废话,他让油女龙马在他面前检查了十六号口中的舌祸根绝之术后,就摆摆手,让她出去。 “十六号收拾东西天黑前去暗部报道,龙马留下。” 镜知由傀儡走出办公室,从墙上取下面具,下意识地准备戴在脸上,突然想起她后面去暗部报道的时候,应该不能戴这幅有根部暗印编号的纯白面具。 她松松垮垮地把面具绑带挂在耳后,走到没人处才不满地啧了一声。 本体也太不努力了,志村团藏那老登到底什么时候去死啊。 打双份工的话,她怎么也得把经费捞够,据说她之后的报销还能找油女龙马,到时候看看能否操作一下,一张“发票”往暗部根部各拿一份报销。 根部基地深藏于地下,阴森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仿佛连阳光都无法穿透这里的黑暗,潮湿的地面反射着微弱的光线,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还真忙啊~” “暗部、根部、加上你本来就是老头派到木叶的间谍,三姓家奴?哈哈哈。” “镜~知~由~” 空气中无端响起一阵嘲讽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带着一种刻意的尖锐和扭曲,仿佛是有人故意夹着嗓子说话,压低了声音,却又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讥讽和不屑。 傀儡的手指微微一动,一根坚韧的木藤瞬间从她的掌心弹射而出。 木藤的速度极快,带着一股破空的锐气,直接穿透了来人虚化的身体。 一击不中,木藤毫不停歇地击中了他背后的石壁,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石壁在木藤的冲击下,瞬间被击穿,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小洞,碎石四溅。 带着虎斑纹面具的少年故作害怕地捂住眼睛,指缝间的瞳孔却丝毫不见惧意。 “好凶哦,我们怎么说都是师出同门吧。” “呕,这个说法好恶心,可以忽略我的上一句话吗?” 少年扶着腰做出呕吐的姿态,语气中的嫌弃溢于言表,而下一秒则消失在傀儡的视线中。 “宇智波……带土。”傀儡认出来这是被斑捡回去的倒霉蛋。 宇智波带土身形一闪,就出现在傀儡的身前,虚化还未结束,他干脆无视了傀儡身边暴起的藤蔓,伸手袭击向她的脖颈。 “上次我就注意到了,镜知由你的反应速度很慢哎~” 他的手距离傀儡的脖子只有半掌不到,傀儡却仿佛愣在原地的反应让宇智波带土一时有点兴致缺缺。 说实话,在木叶留下这么一个探子也是有好处的。 等宇智波斑死后,他的理想、他的计划、包括他的棋子理所当然都该由他继承。 毕竟,一切都是为了和平,不是吗? 傀儡不慌不忙,毫不闪躲,她眨了一下眼睛,原本僵硬而机械的面容,突然间变得生动起来。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蝴蝶的翅膀轻拍,眼眸中泛起灵动的波澜,仿佛有星辰在其中闪烁。 本体来了。 镜知由消失了。 宇智波带土抬手去抓,却只抓住了从半空中坠落的纯白面具。 时空间忍术? 拥有神威这种时空间瞳术的宇智波带土简直不要太熟悉这种情况,不过他正处于虚化状态,全身都置于神威空间之中,就算被袭击…… “砰咚——” 自信自负的宇智波带土背后展开一道黑色的门,镜知由狠狠一脚踹在他的后腰,瞬间将带土击飞出去。 宇智波带土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地面在这股强大的冲击力下,瞬间被砸出一个深深的坑,碎石和尘土四溅。 宇智波带土深深陷进坑中,后颈被人从背后死死掐住,镜知由的藤蔓将他的四肢缠死,根本动弹不得。 她刚刚用的是什么忍术? 明明消失时的波动像飞雷神,出现的瞬间却完全感知不到痕迹。 怎么可能?他的身体明明在神威空间,就算被砸进地底,也该穿透土地才对。 镜知由是用飞雷神传送到了他的神威空间??? 宇智波带土曾经的老师,就是善用飞雷神之术的金色闪光,他熟知这种忍术,甚至还曾经缠着波风水门教他,却很快就被复杂的理论搞晕。 飞雷神的传送需要媒介,即刻印着特定飞雷神印记的苦无。 而他的神威空间里不可能有飞雷神印记的苦无。 卡卡西那个废物更是连那双眼睛是万花筒都没发现,更不可能往里面扔垃圾了。 宇智波带土模拟过数次对敌飞雷神的战斗,但这种失败方式却从未出现在他的预演中。 事实上,镜知由是干脆将周身两米范围球体空间内的一切,用黄泉比良坂飞雷神传送到神威空间中,这也是为什么虚化状态的宇智波带土能接住那块面具的原因。 就算周围碎石与尘土四溅,也只在神威空间中发出巨大的噪声。 现实世界中并没有声音,一时半会也不会有根部忍者前来调查。 镜知由的发丝顺着她掐脖的手轻轻垂落,柔软的发梢轻轻擦过自己的指尖,也轻柔地扫过宇智波带土的后颈,带着一丝凉意。 那里因为被掐住而微微泛红,不知是疼痛还是羞恼所致。 宇智波带土的呼吸微微急促,伤势未愈的身体也微微颤抖,而镜知由的动作却显得冷静而从容,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宇智波,带土。” 那是刻在慰灵碑上,被当做三战英雄宣传的已死之人的名字。 “你来木叶探亲的吗?” 也算是回击了他之前对自己三姓家奴的嘲讽吧。 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垃圾话,宇智波带土还得叫她一声学姐。 第94章 094这只猫,我曾经是见过的。…… “来……探亲嘛,倒是个不错的说法。” 被木遁牢牢束缚住手脚的宇智波带土,突然一反常态地笑出声来。 那笑声有些病态,带着一种精神紧绷到极致的干涩,扭曲而勉强,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疯狂。 “背负太多憎恨的人,注定沐浴鲜血。” 他来探亲,探视那些曾经无比亲密,却即将举起屠刀的目标。 那些深藏心底的仇恨,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的灵魂,让他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 宇智波带土选择走上那一条决绝无望的孤寂之路。 鲜血,将成为他生命中无法抹去的痕迹,而回头的路,正需要被他亲手斩断,他只能在这条充满仇恨与救赎的道路上,孤独地前行,直到生命的尽头。 该怎么说呢,宇智波带土想着,自己可能就是疯了吧。 他明明了解卡卡西不是会杀死同伴的人,明白波风水门的迟到其实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但即使理性上想清楚这一切,但感情上却永远无法和解。 宇智波带土是一个内心充满爱的人,他对亲人、朋友,乃至陌生人都怀有一颗温暖的心。 于是,当他深切认识到这个世界充满了悲剧,琳的死亡只是无数忍者世界悲剧中的一个小小缩影。 他所处的这个世界,如同地狱般残酷,忍者们在无尽的战争与仇恨中挣扎,而那个腐朽且无药可救的忍者制度,正是这一切悲剧的根源。 宇智波带土虽然嘴上激烈地全盘否定着宇智波斑对世界的悲观看法。 但那些被他极力否认的东西,其实早已在他的心中扎下了根。 宇智波带土通过万花筒写轮眼获得了力量,也通过白绝情报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认知,不再局限于一族一村,对于这个世界,他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宇智波斑的话、那些曾经被他视为荒谬至极的月之眼计划,如今却在他的脑海中反复盘旋,让他无法忽视。 【宇智波斑是对的。】 这个世界上或许有比无限月读更稳定、更和平、更容易被世人接受的道路。 但宇智波带土没找到、也没有人正确地引导他。 只有一个傲慢、自信、甚至总是带着挑衅眼神的宇智波斑,试图拖着他继续堕落。 看不到希望,干脆就将全世界拉进幻术里人道灭绝吧。 渴望回到卡卡西、 琳、和他在水门老师微笑指导下的过去,逃避这样的美好不复存在的现实。 但宇智波带土对一切都充满爱,哪怕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承受着这样的痛苦,推己及人,不希望这样的痛苦降落在未来某个和他一样境遇的可怜人身上,不希望他们重蹈自己的覆辙。 不是出于虚伪的慈悲,也不是为了某种虚荣的成就,而是源自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渴望—— 他真的,发自内心地想要拯救这个世界,让每一个人都能免受痛苦,让这个世界不再被仇恨与战争所笼罩。 明知月之眼的残酷和独裁本质,却还是继续去做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在所有可能的方案中,这是效率最高、也最有希望实现和平的那种。 在这个充满仇恨与战争的世界里,时间也是稀缺的资源,而和平更是遥不可及。 月之眼计划虽然手段极端,却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无尽的纷争,为世界带来一种强制性的和平。 倘若宇智波带土真的只是想要创造出一个永远运行的超真实幻境并沉溺其中,他就不会想要夺取宇智波斑的计划执行权,在他的隐约想法中,就没有复活宇智波斑这一项。 如果他验证无限月读真的可行,他会代替宇智波斑实现月之眼计划。 如果无限月读被他证实为不可行,那他也会让它变成可行。 宇智波带土是非常清醒地,逐渐堕落成了一个疯子。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明白自己正在走向深渊,却依然义无反顾,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扭曲的光芒,仿佛在享受这种堕落的过程。 他用一种近乎偏执的方式,坚守着自己成为火影保护大家的信念,哪怕这条道路充满了疯狂与毁灭。 宇智波带土被牢牢地按在地上,身体无法动弹,只能仰望着压制住自己的镜知由。 他的面具早在被锤进地底的时候就被震碎,仰头时露出半面伤疤,狰狞可怖。 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种无端的挑衅,随着他的动作,尖锐的木刺划伤他的脖颈,丝丝血液渗出,却又在半边白绝的超强恢复力中渐渐愈合。 “换人了?” “或许老头子也被你骗了,暗部、根部、宇智波斑,其实都不是你真正效忠的对象。” 镜知由并不意外自己和傀儡的区别被发现,她们的实力相差太大了。 那副傀儡本来就是作为替身站在台前吸引火力的,她没抱有太高的期待,能骗过敌人几个瞬间就足够。 “我忠于自己。” “反倒是你,带土,你要成为斑吗?” 这句话就刺到宇智波带土心里隐隐的自我厌弃了。 宇智波带土是三战中的英雄,是四代目火影的弟子,是高手眼中的无名之辈。 而宇智波斑,是叛忍,是战国时期的传奇忍者,是以一个名号便能聚集势力的符号。 带上面具,便意味着彻底舍弃自我,成为仅以和平的理想驱使着的傀儡。 “人人都可以是宇智波斑,只要秉承着那样的理想。” 镜知由不置可否,从宇智波带土手中取走自己的纯白面具,扣在自己脸上。 “内讧该结束了,暴露我的存在对计划没有好处。” 第一次交锋时,宇智波带土戴着虎斑纹面具,将镜知由的纯白面具击落。 交锋结束的时候,宇智波带土的虎斑纹面具被击碎,镜知由则夺回了自己的面具。 宇智波带土手指微微屈伸,“内讧?我可不认为我们站在同一边。” 镜知由没漏过他的小动作,但觉得没必要点破,“我曾定下契约,无限月读,是一定要实现的。” 这实在是有些春秋笔法,镜知由和大筒木辉夜的契约确实是无限月读,虽然和斑老师的2.0版本不太一样。 宇智波带土直觉镜知由这句话不是谎言,已经认识到人性黑暗但对黑暗手段认知不足的少年轻易相信了这句“实话”。 “你会……” “不,那不重要了。” 宇智波带土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镜知由,“如果你敢背叛我,就算老头子死了,我也能随时送你去见他。” “注意下你此时的姿势,败犬。” 镜知由一脚踩上某人的胸膛,不轻不重地碾了几下,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你的威胁对我而言,不过是耳边风罢了。希望你下次出手前能认清实力的差距,不然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宇智波带土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没想到镜知由发现了自己的动作,整个人用秘术消失不见。 镜知由缓缓收回脚,拍了拍手,“好歹我也是补习斑毕业的吧。” 这种脱身手段,宇智波带土刚聚集起查克拉就被她发现了。 只是不太想和这家伙掰扯,镜知由能看出宇智波带土如今正处于努力说服自己的犹疑阶段。 如果这时候有人真心实意地伸出手拉他一把,这家伙估计就头也不回地把宇智波斑卖给木叶,连带着一整个黑暗月之眼计划一起。 不管那个人是否会出现,至少不可能是她镜知由。 宇智波带土啊,倒是变漂亮了点。 镜知由好久没用那个感知识人的技能了,刚刚发现带土精神状态不正常的时候顺手观测了下, 他的灵魂仿佛碎成了一面面锋利的镜子,每一片都反射出不同的人影,那是波风水门、卡卡西、琳、宇智波斑、镜知由甚至在角落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这些人对带土人格的塑造,如同刻刀一般,在他的灵魂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这些镜面碎片,有的明亮,有的黯淡,有的温暖,有的冰冷,它们相互交织,相互碰撞,过不了多久就会拼凑出一个全新的模样。 镜知由尝试在脑中仿佛拼图一样将碎片原本的样子缝合在一起,拼凑出了一只小猫。 她突然想起来这只猫她是见过的,在一个令人烦躁的下雨天,那个开眼就是双勾玉的护目镜宇智波。 虽然从斑老师目前的评价中,宇智波带土的理论学习差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估计要在幻术空间里经历很多个“五年补习斑,三年模拟”之后,才有可能被放出来吧。 把现场的查克拉痕迹用红雾吞噬掉,赶在其他忍者到来之前,镜知由瞬身离开了此处。 阳光普照的街道上,镜知由早已取下面具,从忍者常走的屋檐上飞速跳跃,要对付宇智波止水的话,她的傀儡可能搞不定。 一股熟悉的麦芽糖香气顺着微风轻轻飘来,顺着这股香气探寻,原来是街角那家老字号的三色丸子店在飘香。 那家店? 镜知由看着陈设布置与另一个世界完全不同的隔壁花店,井野 妈妈正在整理货架,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每一朵花都极为珍视。 镜知由走进三色丸子店,店主婆婆比上次见面要年轻得多,似乎是见过太多这样闻着味道来的小忍者,非常自然地指着一排可爱诱人的三色丸子。 “忍者大人,要来一串三色丸子吗?” 镜知由举起宇智波带土的钱包,她踩人的时候顺手拿的,“来一、不,三串!” “打包还是在这吃?” “打包吧,谢谢婆婆。” 镜知由心满意足地带着三色丸子离开点心铺,想到了几位可爱的故人,就连心情都像花田一样绚烂起来。 不过她的好心情也只持续到自己被人拉住之前。 哎? 怎会如此,以她的身手和警觉,绝不可能被人袭击成功,就算心情极好也不该松懈至此。 “五代目,原来你真的存在。” 镜知由转过头,一个年纪轻轻就长着泪沟的小孩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就像落水的人抓住最后的浮萍一样,决绝又坚定。 第95章 095打破命运与循环之人,被称为英…… 五代目? 那可真是个熟悉的称呼,简直梦回当初在上一个忍校被无数麻烦以爱为名的纠缠。 那些家伙自以为看到了一种美好和平的未来,却完全不知晓,那个光辉伟岸的家伙只是无数幻想与赞美堆砌的幻象,与她毫不相干。 明明眼睛里已经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何必要在未来的道路上率先放置一面旗帜,倒显得限制了自己一样。 宇智波佐助、春野樱、漩涡鸣人、日向宁次、山中井野、奈良鹿丸、秋道丁次…… 未来的路,本就充满无限可能,每一步都值得探索,每一刻都值得珍惜。 无需提前设定目标,只需跟随内心的指引,勇敢地迈出每一步。 明明已经成为那个时代独树一帜的希望,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为何还要将自己置于下位,谦虚这只是追随着五代目的脚步呢? 这些在幕后默默付出的小家伙们,用他们的努力和汗水,推动着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 他们才是真正的引路人,用自己的行动引导着所有人。 然而,这些笨蛋们总是将这一切归功于一个不存在的幻象,仿佛那才是影响一切的关键。 这种现象,真是让镜知由感到好笑又无奈。 总说着,“没有你的存在,我们根本无法觅得这前路”这种话。 但现实是,没有五代目镜知由,这群人不是也行的很好嘛~- 飘飞的思绪逐渐收回,镜知由的视线落到现在。 志村团藏既然肯把十六号放给暗部,必然是不知道木遁与五代目的故事,不然那老登不说立刻谋划这具身体,至少也会把人死死控制在根部。 镜知由还以为是【意志扭曲】间歇性失灵了。 她身上莫名其妙的能力实在太多,通用的压制手段能封印掉,就不会专门给某一种定制化开发。 不过无所谓,实力够强能够碾压一切。 镜知由咬着三色丸子的木签,漫不经心地打量这个身上带有宇智波族徽的小孩,眼里满是审视的冷厉。 “小鬼,如果这里不是木叶,你的家族又相当有名的话……” 她伸手捏住只剩两颗丸子的木签,尖锐的签头毫不客气地戳在宇智波小鬼的额头,只一下就变得鲜红,稍微再加重一点力气就会划破娇嫩的皮肤。 “这根木签就足够刺破你那冒失的脑子了。” 镜知由也就十二岁,只是在木叶这个地方,在这个九岁就提前毕业被送上三战战场的时刻,她年龄无关轻重,只要她穿着木叶的忍者服饰,她就有足够的资格被称为“忍者大人”。 这个宇智波小鬼似乎终于认识到自己的冲动,他先是一愣,随后眉头微微皱起,轻轻摸了摸被戳红的额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抬起头,用一种半是抱怨半是撒娇的语气说道:“可是,你是木叶的忍者啊。” 木叶的忍者怎么会伤害木叶人呢? 澄澈的眼睛里写满了这样单纯直白的认知。 镜知由:哇,好大的一朵纯白茉莉花。 不过她也没必要纠正这种认知,教育孩子是他父母的责任,外人只需要给足教训就行。 “嗯,好吧,你说得对,很聪明哦小弟弟。” 镜知由点点头,敷衍道,然后按在那双依然紧握的小手上,“所以你可以松开了吗?” “姐姐的约会要迟到了。” “抱歉。”宇智波鼬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她,额头上的红点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但他的手仍然没有松开。 镜知由往前一步,宇智波鼬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 有种说法是,没有挨过打的猫猫面对人类伸出的手只会把脸贴上去。 镜知由在宇智波鼬身前蹲下,视线平齐的瞬间,两人心照不宣地试图从对方的眼睛肿捕捉到异样。 镜知由的手腕连带着上面宇智波鼬的手挡在视线中央。 “四代的继任仪式还没举行呢,就想当五代目的小鬼头。” 镜知由刻意曲解了宇智波鼬的第一句话,装作自己毫不知情“五代目镜知由”的幻影。 镜知由?那是谁?这里只有十六号。 那是宇智波鼬最大的破绽,他之前的呢喃声音不大,几乎破碎在风中,但镜知由对这个称呼已经有了一定抗性,反应速度极快,于是立刻捕捉到情报。 “请等一下!” 他不是那个意思! 手心一空,抓住的手腕仿若一股红雾消散在空气中。 宇智波鼬是从慰灵碑那边来的,他四岁就被父亲带上战场之后,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身在战场上的时候,脑内只有刀刃相碰与苦无乱飞,忍术对拼之余只来得及思考如何活到明天。 如今,他回到了这个充满和平的木叶村,无数平凡的事物都能激起他心中的美好。 诚然,木叶并不是一个恒久和平的乐土,但它真正做到了其纲领中的口号。 从千手柱间宣称木叶会成为孩子平安长大的地方,到千手扉间建立忍者学校,将非战时的忍者年纪压制在十二岁以后,再到猿飞日斩生生不息的火之意志,愿以己身为薪柴,照亮无尽可能的未来之路。 它是真的在阻止孩童上战场的年纪,虽然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也只能让小孩提前毕业。 它或许不够完美,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却也已经足够好了。 宇智波鼬,他是一个宇智波,到底免不了多思多想。 战争的意义、和平的短暂,这些思绪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仿佛一道道无形的枷锁,让他无法释怀。 慰灵碑下,那些牺牲的英雄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他们的名字被刻在冰冷的石碑上,忍者的寿命不长,年轻英雄们的背后是一个个未完的故事。 宇智波鼬能够理解和平与战争的循环,就像潮汐的涨落,是自然界不可避免的规律。 和平并非战争的终结,而是战争的间隙,是人们在疲惫中寻求的一丝喘息。 在和平的表象下,隐藏着战争的阴影,人们在欢呼胜利的同时,也在为下一次战争的爆发做准备。 那些英雄的牺牲,似乎只是为了让人们在短暂的和平中喘息,然后再次投入到下一场更加残忍的战争之中。 可这些英雄们的死亡,不该赋予如此冰冷的意义。 于是,他不由得想起一年前的那场梦境,莫名其妙出现在脑海中,醒来也不觉得怅然若失,反而无比清晰的梦境。 宇智波的写轮眼本质上是阴遁,也就是精神力量在查克拉体系下的衍生。 那场梦境,与其说是梦,更像是一场启示。现实与幻想交织,时间与空间模糊,仿佛是命运的低语,悄然揭示了未来的轨迹。 五代目火影镜知由说,和平的短暂,是因为人们在和平时期并未真正解决导致战争的根本问题。 仇恨、贪婪、权力的争夺,这些深藏在人性中的黑暗面,如同潜伏的火种,随时可能引发新的战火。 人们在和平时期逐渐放松警惕,忘记了战争的痛苦,直到战争再次爆发,才惊觉和平的脆弱。 但要如何去解决战争的源头,五代目大人未曾明言,她只是沿着自己的理解,默默前行。 或许战争的根源难以彻底铲除,但世界,总在悄无声息中,变得更好了一些。 如此悲哀的,却是无奈的现实。 人们在战争中失去亲人,流离失所,却在和平时期重拾希望,努力重建家园。然而,这种希望往往被新的战争所摧毁,人们再次陷入痛苦的深渊。 历史是一种循环,命运亦是宛如无尽的轮回,能够打破这痛苦循环的人,寥寥无几。一旦出现,我们便将其称为“英杰”。 上一位英杰叫千手柱间,下一位英杰会不会叫镜知由? 那道身影,便是在这般的彷徨中,悄然闯入了视线,连带着一整个春天一起,和着希望的歌声,踏破阴霾的乌云。 在宇智波鼬意识到自己的贸然之前,他就向着那破晓的曙光伸出双手,或许还用到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战场技巧。 生怕惊扰,又怕虚幻。 “原来你真的存在,存在于这荒唐黑暗的世 界。”- “暗部特别战术训练班,十六号,前来报道。” “你可算来了。”上次见过的那名忍者递给镜知由一张新的白色狐狸面具。 “我们小队的面具都是狐狸形状的,我是藏狐,队长是赤狐,你以后就是雪狐了。” 来自水户门一族,但在暗部以藏狐为代号的年轻忍者很是开朗热情,战争并没有吞噬他的善意,或者说正是因为经历过残酷的战争,他才格外珍惜和平中的一切。 别管雪狐之前是在哪里干脏活,就算是脏活也是为了木叶的脏活。 反正她现在来了暗部,就是他的战友,是好兄弟。 只要不是别村的探子,他都愿意给出十足的善意和包容。 “现在没什么战争任务,暗部日常工作就是在火影楼执勤或者巡逻,作七休一,基本上是以小队为单位活动,算是相当轻松的啦~” 藏狐热情地推销着暗部的工作,在他看来,这可比根部不把忍者当人的使唤要好一万倍。 和认可的同伴一起,进行没什么危险还极具情绪价值的守护木叶任务,甚至还有休息日! 还能有比这更好的忍者生活吗? 镜知由:“……” 藏狐没有在意她的沉默寡言,不说上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这幅德行,他爹听说自己的新队友来自根部之后,也劝他待人友善点,不要激怒对方。 虽然他爹的用意,可能是怕根部的疯子真会对同伴不管不顾地出手,但藏狐此刻只是想着,她没有叫我闭嘴哎,新队友性格真好。 暗部虽然以暗为名,建筑风格却比根部要正常太多,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规的木叶军事部门,主楼地址就在火影楼附近。 根部的纯白面具被镜知由挂在腰侧,她来这里似乎只是单纯为了认路和登记信息。 哦,还领取了一张狐狸面具和新的代号。 “宇智波止水,他今天不在吗?” 镜知由跑这一趟几乎错过了后半场的海边烧烤哎!!! 要是宇智波止水不在,还从自由职业变成了作七休一的打卡上班族,这一趟也太亏了!! 藏狐仿佛受到了暴击,伤心地捂住自己的胸膛,“雪狐!我这么认真地帮你介绍,你脑子里就只想着队长,我太难过了。” 镜知由直接走了,让傀儡接替了这边的工作。 作七休一还要当成福报的重度PUA受害者,拜拜了您。 第96章 096什么?什么命运之子? “回来了?”只一眼就看出小孩本体的回归,宇智波泉奈恰到好处地递来果汁。 傀儡仅加载了部分痛觉神经,以确保在战斗中能够及时断肢重塑,其他感知的要求并不高。 这是宇智波泉奈从镜知由那里,通过写轮眼得到的压缩包中获取的信息。 本着合群的心态,他也接过了阿尔弗雷德递来的烤肉,虽然能够闻到香气,却也不曾张嘴。 不过社交过程中,也免不得需要装作进食。 唇舌与香料极重的油脂相触,他的眼神在那一刻不自觉地变得柔和,心中涌起一股触动。 入口的烤肉,先是外层的焦香,带着一丝微微的炭火味,紧接着是牛肉本身的鲜美,汁水在口中四溢。 随后,香料的复杂味道逐渐显现,黑胡椒的辛辣、迷迭香的清新、还有大蒜的醇厚,层层叠加,惊喜不断。 他这具傀儡身体竟然搭载了如此完备的味觉系统,让他能够体验到如此丰富的味觉享受。 想来,其他方面也都做到了最好,为的就是不让他有自己是傀儡或者说死人的感觉。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五指展于胸前,不断合拢又伸展,这具身体好用到不像是傀儡,他从斑哥那里了解到千手扉间那家伙研究出了秽土转生之术。 秽土啊……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把死者的灵魂强行束缚在秽土体内,估计就算是死灵也会不得安宁吧。 镜知由无声的体贴,如同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 从未来斑哥的境遇推断出他不被复活或者秽土转生的原因,在时光逆转的短暂相遇中,定下【共犯之间的惺惺相惜】,加上这副显然蓄谋已久的特制傀儡…… 他的眼眶微微湿润,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感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让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斑哥的运气倒也不是一直那么差。 “呜呼,泉奈叔叔真好~” 镜知由捧着果汁大喝一口,舒舒服服地往守鹤尾巴上一靠,被细细密密的绒毛包裹,顿时感觉这才是人生啊。 “泉奈叔叔,我和你说啊,木叶那个地方真的好坑,他们那里的忍者上七休一还当成福报。” 宇智波泉奈只是安静地听她吐槽,时不时往她面前的小盘子里添上美食。 还被经过的宇智波斑不咸不淡地嘲讽,“泉奈,你也别太纵着她了。” “嘛,小由没在族里接过任务,会有这种认知也很正常。” 忍者就是这么一种职业啊,任务期间必须随叫随到,全天待命。 暗部的巡逻任务,对他来说,就像当年给贵族当保镖一样,虽然需要时刻保持警惕,但相比与其他忍族的激烈厮杀,实在是安全轻松得多。 镜知由没忍住提出疑问:“以前就没人想过推翻这种制度吗?” 宇智波泉奈回答了这个问题,“其实是有的,只是那些人都失败了,反而让忍者的信誉和地位降到了更低的谷底。 每一次的反抗,都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巨石,激起的涟漪却让忍者们的处境更加艰难。随着时间的推移,反叛的成本越来越高,失败的代价也愈发沉重。 于是越来越少的人会这么做,毕竟光是活着就已经足够艰难。” 宇智波斑补充,“这和忍者不事生产,将自身命脉交予外人有关,贵族把握着压榨忍族的度量,将忍者也分为三六九等。 只要从贵族手中获取足够的信任,被托付远超温饱的任务,就能生活的很好。 而大多数忍者只能艰难地活着,但即便如此,他们的生活也比战乱中的平民好上太多。偶尔有一两个被逼无奈的底层忍族选择反抗,也只会被更多的忍族剿灭。 毕竟,忍者们以强者为尊,不会相信弱小忍族的理念,反而会成为贵族手中的刀,用来维护贵族的统治。” 如果整个忍者圈层的风气都是 跪着露出脖颈、以示无害来乞求任务金,而他们内部还存在着自发的实力鄙视链,那么只要将资源分配给最听话的家族,就能像养蛊一样,培养出一整个听话乖巧的奴隶群体。 “哦,虽然我现在觉得那些共产大同、把贵族拉下马扔进地里劳作的想法也很有可取之处就是了。” 镜知由点点头,发出自己的感慨,“被算计了呀,单纯的武力派被黑心的资本家玩弄于鼓掌之中。” 但凡上升到族群和阶级,再简单的问题都会变得复杂。 说白了就是武力值底下的族群掌握了生产资料,而武力值较高的族群受制于人,想要逆转阶级,只差一场血腥的革命。 “哦,对了,我还有个问题。” 镜知由举起手指着一边站岗一样的枸橘矢仓影分身,“我逛暗部的时候不小心读了几个人的脑子,那位三尾人柱力不是死在木叶村外了吗?” 其实是捕捉到关键词,才顺手多读了几个脑子,正好宇智波止水那样的精神系特化强者不在,她就更加放肆。 “按理说尾兽复生需要至少三年,我还在计算缺少三尾能不能施放无限月读,突然想起来这家伙也自称三尾人柱力来着。” “我要解放辉夜奶奶的话,就直接从四尾开始抓?” “噢,说到这个,是骗他们的。”宇智波斑淡淡地解释。 “虽然尾兽无法主动将自己拆分,但很多操控查克拉的手段都可以用在他们身上,就是先要把他们打服。作为查克拉的聚合体,只要查克拉量达到一定程度,拆分出的部分查克拉甚至能够承载意识。” 说来也是可悲,野原琳体内的三尾根本就只是十分之一都不到的查克拉聚合体,别说在木叶大闹,多过些时日恐怕就要消散。 不过想到木叶对于尾兽的恐惧,很大程度上起源于自己带着九尾毁灭了大半木叶的那次,宇智波斑就收回了已经到嘴边的半句嘲讽。 “水之国有自己的完美人柱力,枸橘矢仓。” “木叶倘若控诉,不过无稽之谈。” 镜知由立刻联想到又旅的情况,“比如又旅的那种拆分?” “她的情况比较特殊,事实上你身边的又旅已经不能被称为是尾兽了,她利用外道魔像将查克拉与意识剥离,上次见面时身上还带着点意识依附的查克拉,现在已经完全替换为自然能量。” 宇智波斑说出自己的观察,“你可以放心地带走她了,又旅已经是可以脱离忍界,在寰宇生存的生物。” 守鹤大惊:“又旅??你竟然偷跑??明明对镜知由的故事从来不感兴趣!!!” 又旅轻巧地躲开守鹤的风遁攻击,甩着尾巴优雅地落在这个愚蠢欧豆豆的头顶,相当淡定地开始忽悠,“你不觉得她很像六道口中的命运之子吗?” “尾兽的力量迟早要被辉夜姬殿下收回,主动交出去还能换一份自由的前程。” “在忍界的话,尾兽根本不可能死亡,反反复复地重生等待着一个命运之子带来自由的未来。” “我想不到比现在更合适的时机了。” 守鹤:“对哦,虽然六道说的是金发的命运之子,但镜知由的祖先里肯定有金发吧。” 他也不急着赶走头顶上的又旅,巨大的脑袋往靠在尾巴边的镜知由身边一瘫,“镜知由,你可以变成金发的样子吗?” 镜知由不知道守鹤抽了什么风,她也不是每时每刻都监听周围警惕十足的。 “啊,我妈妈就是金发的,虽然我很少需要做到那么高的同步率。” 鲛嬅是有着金色长发和海蓝色鱼尾的鲛人,镜知由借用她的技能时,也常常会长出蓝金色的耳鳍。 “正好在海边哎,我去摸下海水。” 听到这话,本来对这个话题兴致乏乏的宇智波泉奈默默投来了视线,“斑哥,这个情报你没和我说过。” “父亲的珍珠,也是她给的吧,这么看来,家里竟然只有我没收到礼物。” 宇智波斑坐在弟弟身边,格外放松,“可你是她的共犯,共犯之间该送上尖刀,而非礼物。” 宇智波泉奈耸耸肩,摸上右手手腕内侧的纺结徽印,“好吧,我们确实对练刀术最多。” 镜知由很快就头顶着一个巨大的海水球回到这边,“感觉这种时候在加上一个咒语效果会更好。比如隐藏着奇迹力量的钥匙这种。” 她的眼神悄咪咪地往宇智波斑的方向瞥,然而对方只是冷漠地抱着手臂,并没有丝毫接她梗的想法。 真是无趣,镜知由撇撇嘴,打了个响指,海水球体破裂,很快就淋了她满身。 金色长发如海藻般微微卷曲,贴在身上,闪烁着独特的光泽。在月光的映照下,蓝金色的耳鳍若隐若现,仿佛两片闪烁的星辰,熠熠生辉。 镜知由朝着守鹤挥手,“好看吗?” 守鹤:“你看!她有金发,镜知由就是命运之子!!” 又旅敷衍:“嗯嗯,她是命运之子。” 被命运之子的镜知由:“哎?奇怪的称号又增加了呢。”- 补习斑洞穴 宇智波带土一脸苦大仇深地抓住了蹲在马桶上思考人生哲学的阿飞,“过来给我陪练。” 阿飞:“哎?斑大人今天不是给你放假了。” 因为和镜知由有过交流,阿飞知道宇智波斑的幻术空间与现实世界的时间差很大,一秒最多能抵三天。 镜知由每次进去学习,出来的时候都要站在原地缓好久,才能想起进幻境之前的记忆。 这也是他为数不多除了对练时间,能够挤开黑绝凑到镜知由面前聊天的机会。 阿飞上下打量着宇智波带土,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这家伙虽然之前也很勤奋,但还没到如此迫切的地步。 他的视线从宇智波带土的胸前扫过,得出了一个略微意外的结论,“带土,你被镜知由揍了?” 宇智波带土只想抓个陪练发泄情绪,可不是找人来给他添堵的,“闭嘴。” 阿飞整个身体扭曲成完美的半圆,躲开了宇智波带土饱含愤怒的一脚。 “哇偶,带土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没事哒,没事哒,输给镜知由不丢人哒,毕竟阿飞现在都不敢去给她陪练了呢。” 阿飞灵活的闪避,立刻把这句话的拉踩和嘲讽提高到极致。 宇智波带土原本涨红的脸,此刻更是红得滴血,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中闪烁着愤怒与羞耻的光芒。 他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拳,直直地朝着阿飞的脸颊砸去。 阿飞:“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带土你胸口的鞋印都没擦掉哎,这种鞋底相当老派,早就被淘汰掉了,估计也就斑大人那里还有库存,但看尺寸不可能是他。” 带土:该死的,忘了那冰块脸还拿他衣服擦脚底的泥。 第97章 097辉夜:象征着我过去的丑陋,我…… 与阿飞助教这边的拳皇散打相比,黑绝助教这边的经历就要丰富多彩些。 黑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有着定期前往雨之国查探轮回眼状况的习惯,就算哪天宇智波斑复活失败,宇智波带土脑抽反水,只要有这双轮回眼,他再忽悠一个月之眼执行人的难度就能大大降低。 至少不用再和宇智波一族的疯子死磕,要承载这双轮回眼,漩涡千手之流都可以列入备选。 但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喜爱摆布世人。 黑绝只是去了一趟雨之国,检查完轮回眼状态良好,带着最新的雨之国情报就往神无毗桥方向返航。 却在返程的路上,从白绝情报网中获取了令他难以置信的消息。 “你再说一遍?那个女人,不,那位女性的名字是?” 黑绝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的震惊。 他双手揪住来传话白绝的喉咙,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仿佛要从对方的话语中榨取出更多的信息。 传信白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就算扭断脖子也不妨碍他正常发声。 “大筒木辉夜啊。” “镜知由大人带回来的人,和斑大人好像达成一致了。” “她可真是有一张相当绮丽的脸,但莫名觉得非常恐怖。” 这只白绝被黑绝拧断了脖子,下一秒黑绝便化作一滩液体钻进这只白绝的身体,直接读取这只白绝的记忆。 半晌,黑绝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竟然,竟然是真的……” “母亲大人,您已经重新降临这个世界了吗?” 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是因为这么多年的失败让您彻底失望了吗?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下意识就全速往地下基地冲刺,却在某一瞬间骤然停滞在原地。 “不,如果母亲大人与斑达成协议,那无限月读的真相或许仍未暴露……” “对,我不能如此急切。” 或许,还得将他与母亲大人的关系保密,因为他一直是以宇智波斑的意志为名活着。 黑绝开始思考起后续的策略,不知道母亲如今的实力保留下来多少,轮回眼的问题不大,他可以先带着雨之国的情报回去,再打听情报。 那三个小鬼折腾出来的组织,打着爱与和平的旗帜,倒是吸引了不少天真之人追随。 他们高举着爱与和平的口号,让那些渴望和平的灵魂如飞蛾扑火般投身其中。 然而,最近这个组织的声势愈发浩大,行事愈发张扬,已经引起了山椒鱼半藏的注意。 雨隐村真正手握权柄的统治者,想必不会坐视不理,一场明里暗里的博弈,恐怕在所难免。 或许斑会利用这一点将长门拖入地狱,或许会是带土出手。 因为就算有着外道魔像续命,宇智波斑的时间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他要死了。 对哦,黑绝直感觉豁然开朗起来,比起尚且稚嫩且心脏埋有符咒的宇智波带土,最大的威胁宇智波斑已经快死了。 黑绝他可太懂宇智波了,宇智波带土试图取而代之的想法根本不要太一望而知。 等宇智波斑死了以后,他再和母亲大人谋划一番。 只要掌控住轮回眼。 黑绝下定了决心,如果真的是母亲大人,后面这边没什么事的话,在宇智波斑死之前他就常驻雨之国了。 然而他忽略了一个人的存在。 明明白绝都提起过那个名字,但他仍然忽略了其中最大的一个变量。 黑绝刚踏进地下洞穴,便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哪怕尝试化作一滩液体也无法摆脱。 “好久不见~” 镜知由手指尖勾着傀儡丝,猫儿一样伸长的指甲轻轻扣住丝线,只一用力,黑绝便重重地跪俯在地。 黑绝曾经杀死过一次“镜知由”,也因此,他在进行任何不利于镜知由的谋算时,都会自动将她忽略过去。 明明是镜知由带来的大筒木辉夜,他考虑了斑的死亡,带土的幼稚,都没想过让镜知由跟着斑一起下地狱。 黑绝意识到了。 被傀儡丝操控住的时候,被阴阳遁封印术困住的时候,他才终于察觉到自己的思维中弥漫着一片诡异的红雾。 这片红雾,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将部分信息遮蔽,使他的认知变得模糊不清。 更糟糕的是,它还让他在忽视这些被遮蔽的信息时,毫无知觉地进行思考,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等等,等一下,小镜知由,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 黑绝扬起极为真诚的笑容,似乎想要凭此勾起镜知由的怜悯。 虽然心里已经骂完了祖宗三百代,试图抓住机会逃脱的小心思从未停歇,但他的表情充满了无辜与委屈。 “这之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镜知由什么时候学会了阴阳遁?她的写轮眼才双勾玉,远远达不到能完全掌控阴遁的程度。 但追究这些已经没有必要。 现实就是,镜知由掌控了唯一克制他的阴阳遁封印术,还极为恰好地用在了黑绝身上。 这不可能是巧合,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你忘了吗,我们……” 他本来准备再说些混淆视听的话语,却在视线扫过宇智波斑嘴角的嘲讽时瞬间噤口捲舌。 【他知道了】 宇智波斑知道了无限月读背后的真相,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谎言,为的不过是实现一道不甘意念的私心。 这怎么可能? 宇智波斑的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不屑,心中暗自期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表演。 黑绝刚刚还自以为是地挣扎着,试图用言语来掩盖自己的谎言,这会却像个哑巴一样说不出一句花言巧语。 宇智波斑微微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继续说啊,让我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东西来。”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 “我想想啊,镜知由当初对你的描述是什么来着……” 【助教黑绝,知识渊博、经验丰富,擅长沟通与语言艺术,能为学生制定针对性的教学方案。】 “活了一千多年的东西,没点知识经验积累也说不过去。” “关于沟通与语言艺术,这不正等着你展示一下嘛。” 黑绝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虽然大家都知道他在谋划逃出的可能性。 宇智波泉奈来的稍晚,他跑去“指点”了一下算是斑哥继承人的宇智波带土,万花筒的能力很有趣,但基本功略差,不知道木叶怎么养孩子的。 “噢,我说呢,原来是抓到黑绝了,难怪你们跑那么快。” 他摸摸下巴,上下打量着被称为黑绝的生物,“好像是有点丑。” “宇智波泉奈?!不是秽土转生状态,不可能,斑要是愿意复活你根本等不到现在。” 已经准备誓死守护秘密的黑绝,被突然出现的宇智波泉奈吓到失语。 突然出现的母亲,复活的宇智波泉奈…… 还有他被操控的记忆,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同一个人。 该死的,就算意识到思维中的红雾,他刚刚又把这个始作俑者给忽略过去了。 他猛地转过头,怒目而视,死死盯着那个操控着他身体的人,仿佛要用眼神将对方撕成碎片。 “镜知由!你到底是谁?” 指尖扣住丝线的力道加重,将黑绝的身体蜷曲成更加可怖的形态,镜知由从丝线后抬眼,眸中闪烁着顽皮的狡黠。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介绍过的呀。” “我是镜知由,奇迹镜知由。” 黑绝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咬牙切齿地瞪着对方,仿佛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对方掐死。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威胁:“你……你竟敢这样对我!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杀气,又带着莫须有的底气。 宇智波泉奈讨厌他这种自恃高等生物的傲慢,更何况黑绝的底气并不来源于自身。 “如果你是在期待辉夜殿下为你做主的话,恐怕是白日做梦。” “绝,你太没用了。” “在这漫长得近乎千年的时间里,你的解救计划推进得慢如蜗牛,成果还少得可怜。你这效率,简直让人怀疑你是否真心想要解救辉夜姬。” “事到如今,你不仅没能完成任务,还需要请动辉夜殿下为你劳心劳力,实在废物至极。” 黑绝瞬间破防:“你胡说!!” 宇智波泉奈乘胜追击,漫不经心地点出,“那你有收到一封回信吗,在寄出那么多的明信片之后。” 黑绝:“我有!!!母亲有认可过我的计划。” 镜知由冒出来助攻,“那张空白的明信片吗,那封是我回的,为了给你点希望继续写信,不然我还没法定位到月球。” 黑绝:“啊啊啊啊!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最后打出暴击的,还是无聊晃悠过来的大筒木辉夜,她抱住镜知由的脑袋,习惯性在小孩光洁的额头轻轻一吻,“忍界真是太无聊了,真不知道你怎么待下去的。” 身后混杂着“母亲大人”“骗子”之流的呼叫有些吵闹。 辉夜伸手从镜知由的指缝中穿过,十指相扣,捏着她的五指向下用力,将傀儡丝的韧度拉到极限,身后的封印彻底关闭,世界终于安静。 “我可未曾教过你,面对无礼冒犯之物,要如此的心慈手软。” “在它张嘴说出第一个粗鄙字眼的时候,便已有取死之道。” 镜知由 讶异地看向辉夜奶奶,“我以为您会有些垂怜。” “羽衣和羽村是神树赐福、有感而孕的孩子,绝的诞生虽然来自我的怨恨,但叫一声母亲,吾也并不会否认。” “倘若它成功解开封印,吾或许还能高看它一眼,毕竟成事者,不论手段。” “未成功前,卑劣、阴险、下作,都构成其丑陋的灵魂底色。” “吾过去的这份丑陋的怨恨,也是需要抹除的黑历史,它的存在便是对吾的冒犯。” 大筒木辉夜的脸贴上镜知由的,如话语一般冰冷,“要不是看你对它的记忆感兴趣,甫一见面,它就该死了。” 第98章 098殊途同归 大筒木辉夜对于黑绝的漠视没引起在场任何一人的不适,但镜知由确实感觉到封印术中的挣扎和反抗彻底消失了。 哀莫大于心死? 嘛,以解放母亲为生存意志的黑绝,从根本上被否定了存在的意义。 镜知由上下抛飞着浓缩着黑绝的阴阳遁球体,在扔进黑暗宇宙和吞噬掉之间犹豫了下,视线瞥向把自己抱在怀里的辉夜奶奶。 “随我处理?” “随你喜好。” 手里的阴阳遁封印球似乎轻微地颤抖了一下,镜知由顺手又加了一层封印。 “镜知由,把黑绝交给我吧。”宇智波泉奈露出不含任何杀气的温和笑脸,“我还有点私事要和他打听一下。” 虽然这个打听的过程就不太温和了。 “哦。”镜知由毫不扭捏地把阴阳遁封印球扔给宇智波泉奈,反正辉夜奶奶已经允诺随她喜好处置了,她只要开了口,便不会计较细节。 “需要我帮你做个记忆读取装置吗?” “不用,你尽快把斑哥传给你的记忆消化掉就好。” 十一岁的宇智波泉奈露出不该出现在这个年纪的三勾玉写轮眼,有些无奈地揪住小孩的脸,“既然已经接受我的实力进步,就快点接受泉奈叔叔的身高吧。” “总觉得你这小鬼在夹带私货。” 他没用多少力,仗着现在的孩童模样,小小地与她打闹。 宇智波泉奈后撤半步躲开镜知由朝着自己脸颊来的手,毫无瑕疵地向大筒木辉夜行礼,“失礼了,愿您诸事顺遂,武运昌隆。” 镜知由抱住辉夜奶奶的脖子,扭过头去不看装模作样的宇智波泉奈,只给他留下一个心虚的后脑勺,“知~道~啦~” 大筒木辉夜看着坐在自己臂弯的孩子,真切认识到了被爱包裹长大的小孩原来是这样的。 她想到了羽衣和羽村,那两个选择了为世界将刀锋指向母亲的孩子。 大筒木辉夜也是第一次尝试着做母亲,加上对大筒木教育的厌恶,让她在两个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接受了太多祖之国国君的建议。 虽然现在看来,他教的东西充满着私心与糟粕。 那个国君的想法,细细思量之下,也不难理解。通过潜移默化的教育,让这两个拥有天外之人血脉的孩子,对这片土地产生深深的归属感。 他精心安排,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逐渐融入这片土地的文化与传统。从儿时的启蒙教育,到成年后的责任担当,每一步都充满了大爱大义的“良苦用心”。 那些忠君爱国的大义,至少听起来,比小家之内的亲情更为伟大。 当大筒木辉夜的私心压过了民意,这两位被刻意培养出的土地守护者,自然会为了守护所谓的和平,抹除一切不和谐的因素。 哪怕,武器指向的心脏,属于他们的母亲。 那个家庭中,虽然家人天天都能见面,却是没有多少爱的,他们同处一室,却仿佛各自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大筒木辉夜担忧着本家的清算,害怕着一式的报复;羽衣和羽村爱护着这片土地并与其上的人民交心;他们之间有交流与温情,却是完全不同的感情生成体系。 爱似乎成了一种奢侈品,虽然触手可及,却总是难以真正感受到。 与之相反,镜知由成长的家庭,虽然每个人都天南海北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心的距离却很近很近,他们之间的情感纽带异常紧密,即使身处异地,也会有一封有一封的明信片塞满彼此的抽屉。 爱是无处不在的,它渗透在每一个细节中,让每个成员都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幸福。 “镜知由。” 吾也想要一个塞满明信片的抽屉。 “嗯?” 小孩好奇的视线瞅过来,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无辜与单纯,显得格外可爱,小脑袋微微倾斜,张开的小嘴仿佛随时会发出天真的疑问。与刚刚在黑绝面前的游刃有余、盛气凌人截然不同。 “吾教你的黄泉比良坂,为何掺杂着其他术的影子?” 镜知由还未从对泉奈的心虚中恢复过来,又被辉夜老师的查作业下意识一激灵,“哎,这个……嗯……问题就是要先找到根本问题……” “吾和斑不久前就你的修炼问题探讨过不少。” “虽然现在没法施放天之御中的六大幻术空间,但只启用部分的话,时间流速便能任吾掌控。” “出去收集尾兽之前,你要把黄泉比良坂完全掌控。” 大筒木辉夜的目光中满是慈爱,却又隐隐透着一丝偏执。她轻轻捏了捏镜知由的脸颊,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你我之间的契约,请勿假手于人。” 她最后开了个玩笑,“辉夜奶奶这里,禁止分包。” 镜知由把脑袋轻轻靠在辉夜的肩膀,是相当依赖的撒娇动作,“好叭好叭,想偷懒被抓住尾巴啦!” 她是有先去抢轮回眼,再把泉奈和斑复活之后,带着十年阅读一天现实的靠谱版宇智波带土一起抢尾兽的想法。 这不是还没实践就被辉夜奶奶逮住了。 要想在所有忍村互通信息联合起来之前,一天速通无限月读困难版,黄泉比良坂这关还是得过。 宇智波斑在幻术空间内给宇智波带土补习冲刺。 大筒木辉夜在始球空间内给镜知由上进阶班。 就连守鹤都在缠着又旅,追问去尾兽化到底是什么意思,命运之子指向的未来到底如何。 宇智波泉奈的目光如利刃般锐利,他举起手中的封印球,置于眼前。 “好了,现在就是我和你的时间了。” “真是承蒙关照了,黑绝先生。” 他嘴上说着最礼貌的敬语,眼神中却没有一丝波动,只有无尽的冷意,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月读空间最高能够达到一秒抵三天的时间差,宇智波斑的幻术空间由非原装的三勾玉写轮眼撑起,即使施术者的精神力量极为恐怖,也低于这个峰值。 但一秒抵一天还是能做到的。 老头子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好。 宇智波带土被一扇子拍飞的时候还有余力腹议。 当然,揍人的时候也格外痛。 那重得要死的大团扇在宇智波斑身后悠然地转了个圈,轻飘飘地点在地上,傲慢的宇智波前辈扬起下巴,“继续。” 这片空间的风景完全不会随着时间变幻,宇智波带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揍了多久。 在与宇智波斑对战的过程中,他逐渐领悟了战斗的真谛。 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实战直觉派。 忍校老师教授的那些理论知识 ,他听完后尝试去实践,却总是不得要领,仿佛那些复杂的理论隔着一层网纱与他相望,看不清,也摸不着窍门。 然而,就在不久前,他惊讶地发现,那些理论知识尽管他依然无法完全理解,却能在实战中不自觉地运用自如。 每一次出招,每一次闪避,都仿佛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而非刻意为之。 但这并非完全是靠身体的本能,宇智波带土也在计算,计算每一次攻击的角度与力度,到底是虚招还是实攻,但要问如何在极快的攻击间隙做出最优的抉择,他只能将其归功于直觉。 这种近乎直觉性的战斗方式,让他在实战中如鱼得水,逐渐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战斗节奏。 宇智波带土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成长,而幻术空间内,最不缺少的便是时间。 最后一个瞬间,宇智波带土斩落宇智波斑的半只手掌,然后自己彻底力竭,就连精神世界的他都无法站立地跪趴在地。 宇智波斑举起没有血肉的虚幻手掌,闪烁几下之后便恢复了原状。 宇智波带土不清楚的时间,在他这里却清晰可察。 “21分钟整。” 幻术世界中的1260天,大约三年半的无休止战斗训练。 “你合格了,带土。” 按理说,这时候他该把自己的记忆传输过去,然后告诉带土,在他复活之前,带土就是宇智波斑。 但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会被泉奈和镜知由双打的吧。 明明世上还有牵挂自己的人,却还做出这样放弃身份与自我的决定,就好像先一步抛弃了他们,自顾自地说出请放弃我一样。 绝对会被弟弟和弟子联合起来揍的。 “我会把我毕生收录的忍术和战斗经验传输给你,以及部分还算有价值的记忆。” 宇智波斑收回发散的思绪,转头回望趴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宇智波带土,“还有什么疑问吗,这或许是你未来几年内最后的机会了。” 或许是自信吧,宇智波斑相信自己绝不会看错人。 宇智波带土这个小鬼虽然优柔寡断,某些时候却会羞于这份柔软而做出极为恐怖的事情。 宇智波斑可不认为他会放弃月之眼。 “千手镜知由……”宇智波带土撑着地面站起来,“你所谓放在木叶的探子,可不绝对的衷心。” 镜知由的木遁和怪力,让他误会了对方的姓氏,虽然按照宇智波斑对千手柱间的关注程度,会收下一个继承了木遁的千手,倒也不算难以理解。 他盯着宇智波斑的每一个表情,“我能杀了她吗?” 宇智波斑轻笑出声,倒也没有表现出自己的偏向,“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不过你感觉的没错,镜知由背后另有其人,但在无限月读这条路上,我们达成了一致。” 带土只觉得这是斑老头的威胁,还有一个如他一般的老登会派小弟在暗处永远地监视他的进度。 “合作也好,竞争也罢。” “唯有这条通往和平的道路,我们从未有所分歧。” 这话其实也是对宇智波带土说的。 【殊途同归】 我们各自走在不同的道路上,遵循着不同的准则与逻辑,经历着各异的风景与挑战。 然而,无论道路如何曲折,无论准则如何多样,我们心中怀揣的梦想始终如一——抵达同一个和平的终点。 第99章 099挑剔如她,只要例外与偏爱。…… 黑绝存活了近千年,加上这个非人生物的记性太好,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也被清楚地记着。 非要说的话,他的记忆就像一卷又厚又长的裹脚布,充斥着发霉泛黄的痕迹。 太过漫长的记忆,就算是整理成册也太过累赘,宇智波泉奈只能挑选近百年的部分快速略过。 他翻阅着这些记忆,每一页都记录着黑绝的阴谋与行动。 这滩黑泥一样的东西,还真是藏在暗处做了不少事情。 虽然宇智波与千手的矛盾,根源在于因陀罗与阿修罗的战斗和诅咒。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贵族的刻意掩饰,仇恨的源头理应逐渐被淡化。 加之,宇智波一族常驻的雷之国与千手一族所在的火之国相隔遥远,交通不便的战国时期,两族之间的交流其实极为有限。 即便在这样的环境下,两族之间的冲突依然不断,哪怕用顶级忍族只有这两家来解释也略显勉强。 千年的时间里,宇智波与千手打生打死,不止数次差点导致其中之一灭族,也有无数次机会走向两不相干的漠视。 然而,每一次当局势即将失控,天平即将彻底倒向一方时,黑绝总是会出手阻止。他附身于贵族或忍者,巧妙地在背后操纵,让两族的仇恨得以延续,却始终无法彻底爆发。 读到这里的时候,宇智波泉奈被气笑了,他心想,难道要感谢黑绝吗?感谢它让两族的仇恨得以延续,让战争的天平始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不,他只会更加仇恨。这千年战争中流下的每一滴血,每一滴泪,宇智波失去亲人而开启的每一双写轮眼,都深深地刻在了族人的记忆中。 这些痛苦和仇恨,永远不会被忘记。 那些掩埋在历史尘埃中的眼睛永远不会闭上,他们仇视着、静默着、等待着阴暗角落中的老鼠浮出水面。 在制裁到来之前,他们都会一直、一直、一直地盯着它。 “不,等等。” 快速闪过的画面中,宇智波泉奈看见自己的脸。 被千手扉间的飞雷神斩重伤之后,他不愿接受成为废人在族内苟延残喘的日子,与其在病榻上垂死挣扎三年最后的结果还无法改变,他宁愿将眼睛送给斑哥,将这份死亡的利益最大化。 这一选择背后还有两大推手,一是斑哥长期高强度使用须佐能乎后导致的万花筒失明状况,二是他在祖传石碑上看到的—— 【兄弟换眼,可得永恒之瞳力】 石碑是黑绝篡改的…… 他被重伤的时候,黑绝就附在他身上…… 黑绝用阴性查克拉加重了他的伤势,但同时,在他偷袭斑哥的时候也出了一份力…… 就为了,就为了让斑哥走上那条孤寂无生、绝望决绝、众叛亲离的死路。 宇智波泉奈垂下脑袋,手掌轻轻附上眼眶,手心下的眼睛瞪得老大,血管充血,显得格外狰狞。 他的眼神中满是后悔与自责,手指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激动与不安。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眼覆白布,安静地躺在棺材里,身边是斑哥绝望的泪水。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他怎么能够就这么配合地完成了黑绝的暗算呢。 宇智波泉奈的骄傲,在哥哥面前有什么不能退步的。 在病榻上躺三年又如何? 宇智波和千手和解成立木叶又如何? 宇智波一族放弃了族长又如何? 只要他还在宇智波斑身边,就算有天大的危险,就算是大筒木来袭,他们也会相视而笑,就像孩童时期一同举起武器。 什么样的敌人,都休想抹去他们身上张扬的笑。 至少, 至少,斑哥就不会露出那么落寞无神的表情了吧。 宇智波斑不完全信任黑绝,但仅仅是黑绝记忆中的几抹瞥视都足够让宇智波泉奈揪心。 就像他从镜知由的记忆中窥探到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坚定的铮铮铁骨。 那是人的骨头啊,到底要被打碎打破又重组多少次之后,才配被称之为铁骨。 一颗心到底要被伤到多少次,失望到什么程度,才配得上这极端偏执又坚定闪耀的理想。 宇智波泉奈捂着眼睛,痛苦地俯下身,几乎蜷缩在一起,他的手指紧紧地按在眼眶上,仿佛想要将那刺痛的感觉压抑下去,但那痛苦却如潮水般涌来,让他无法呼吸。 这时候,他连自己的身体的变化都完全忽视掉了。 脚跟离地的宇智波泉奈此时能稳稳地踩在地面。 毛茸茸的呼吸轻轻洒在泉奈的后颈,镜知由像一只温顺的猫猫一样,轻巧地趴在他的背上。 一只力道差劲到极致的小手,轻轻地拍在他的头顶,努力做出安慰的姿态。然而,由于业务不熟练,这安慰的举动显得有些笨拙,反而像是猫猫在调皮捣蛋。 “泉奈叔叔,傀儡是不用呼吸的,要试试吗?” “……”宇智波泉奈努力地想要开口回应,他试图淡然地接过这句调侃,再用风趣幽默的打趣夸赞小孩。 然而,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怎么都张不开口,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声音在舌尖打转,却始终无法顺畅地吐出。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从舌尖挤出破碎沙哑的字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奈:“我……我没事……” “嗯嗯,只是还不习惯这具突然变大的身体,是我的改观太突然了吗?” 镜知由是在辉夜的始球空间里课间休息的时候把斑和泉奈的记忆消化掉的,对于现实世界,大概也就一秒不到吧。 宇智波泉奈终于被她逗笑,这小鬼是谁教出来的,说话真是一点也不含蓄,太拉仇恨了。 反正这一方面,他绝对不会承认是斑哥作为老师导致的上行下效。 “镜知由。” “嗯嗯,我在的。” 宇智波泉奈从自己头上把作乱的手抓下来,双手紧握住,置于眼前,他的大拇指死死抵着自己的额头,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波动。然而,包裹住对方手的力度却无比温柔,仿佛在呵护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真是太好了。” 你存在的这个世界,真是太好了。 他简直不敢想象,没有镜知由引来的大筒木浦式,没有她留下的奇迹与暴露的大筒木一式,没有她终会来到地下洞穴拜师的期盼,宇智波斑要怎么走过这漫长又充满谎言的半生。 无限月读就算是假的,宇智波斑开辟的无限月读也是真的。 她真真切切地带来了奇迹。 这样的姿势对镜知由来说是有点别扭的,手被人这样温柔却强硬地困住,她干脆把脑袋砸在了宇智波泉奈的发顶。 就像当初打完大筒木浦式,她被身高不够的宇智波斑背出去一样。 该说不愧是兄弟吗。 “对我来说,亦是如此。” 镜知由蹭蹭这颗不安后怕的脑袋,感受着微微颤抖的手指逐渐归于平静。 她其实是个“情感阈值”特别高的人,倒不是说她有多么情绪稳定,主要是被宠坏了。 不说来自揍敌客的诺拉、热情奔放的鲛嬅,就算是松田悠真也是闷骚到明骚的外放性格,在这样充满爱意的环境中,她对情感的阈值早已被无限拔高。 正常距离的好感、喜欢,其实有时候根本达不到她脑子里的那根弦。 镜知由这样的孩子,得到所有人的喜爱乃至偏爱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甚至包括在大筒木芝居那里的日子,她的能力也是得到所谓“神”注视最多的特例。 挑剔如镜知由,必须是破例与偏爱,才能达到她的要求。 “严格如田岛叔爷爷的袒护,谨慎如泉奈叔叔的信任,傲慢如斑老师的迁就。” 还有那群因为五代目迁移到她身上的,沉重得如同千钧之石的信任,那份对生命的托付才真正触及到她的感知。 镜知由知道自己要求高,但她觉得这样挺好,也不准备改。 “是你们太好,所以我舍不得。” 宇智波泉奈嘴角溢出一声完全掩饰不住喜悦的笑,“油嘴滑舌的镜知由。” 镜知由感觉到手边的力道放松,立马松手准备从他背上下来,结果还是晚了半秒,被抓住了手腕。 宇智波泉奈坐直起来,微微后仰就能看到身后踩在他凳子上的小孩。 “帮我把黑绝彻底湮灭吧。” 他指的是早不知道什么时候,顺着衣服滑落到地面的黑绝封印球。 “哦~那我的辛苦费呢?” 镜知由歪着脑袋,理智气壮地把被抓住手腕的手送到宇智波泉奈面前,大咧咧地摊开,“还有这么多年的年玉,泉奈叔叔可是长辈,可不会欺负小孩子吧。” 宇智波泉奈好不要脸地把自己的脸放在镜知由摊开的手心里,“斑哥复活之前,水之国的政务你难道准备让带土顶上吗,培养他成材还要花费时间。” “现在你面前的,是忍界豪族宇智波一族的曾任副族长,考虑下?” 镜知由挑挑眉,“所以泉奈叔叔要自荐,管理忍村和忍族可不一样,你这简历不匹配啊。” 宇智波泉奈松开小孩的手腕,好笑地崩她脑门,“你还应聘起来了。” “反正除了我以外,光杆司令镜知由也无人可用,就这么一个选择!” “好吧好吧。”镜知由收起刻意装出来的勉为其难,笑嘻嘻地凑过去,“那为了我手下这唯一的宝贝员工,可得把员工福利安排起来。” “我的黄泉比良坂差不多能做到忍界范围内的瞬移了,择日不如撞日,处理完黑绝,我们就去把轮回眼回收了吧。” “仔细算算,轮回眼其实是泉奈叔叔你的眼睛吧。” 宇智波泉奈的万花筒写轮眼换给了宇智波斑,让他融合了两份瞳力,开启了永恒的万花筒。 “是斑哥的。”宇智波泉奈意有所指地强调着,“我现在这样就很好。” “不过提到雨之国,黑绝的记忆里还提到一份情报,轮回眼不急于今日。” “在出发之前,我要先和宇智波带土谈谈人生理想。” 第100章 100其实你可以回去木叶…… “我记得,你有一具傀儡放在木叶,所属是根部却去了暗部卧底?” “嗯呢,随机的挂名学校。” 镜知由点点头,下巴轻轻磕在宇智波泉奈的发顶。 不去上学(带薪上班)=不是转校生=衔位失效=被世界排斥出去 “暂时还不方便转校,随机性太强了,根部的自由度比较高,暗部的工作又机械枯燥,傀儡还应付得来。” 宇智波泉奈了然,把人从背上捞下来,那含笑的眼睛透出几分乞求的柔弱绮丽,那是只在家人面前展现的软弱。 也算是宇智波泉奈的撒娇,又或者说信赖。 “帮我个忙?” “就当是提前预支的员工福利。” 镜知由哈哈大笑,就差没仰倒在泉奈的臂弯,“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职场贿赂?” 她擦擦眼角分泌的泪水,“泉奈叔叔真是见外了,我们月之眼可是家族企业。” 从辉夜奶奶到斑叔叔和泉奈叔叔,真是除了宇智波带土都是亲戚。 联想到宇智波泉奈之前说要和带土聊聊人生理想,这个忙到底帮在哪里可真不难猜。 镜知由刻意压低了声线,做出一副设计铺谋的阴险模样,“需要我这个领导协调做什么工作?” 宇智波泉奈也乐于配合她,露出狐狸一样狡猾的笑,“很简单。” “和你所有的上司汇报,宇智波带土给出的那只写轮眼其实是万花筒。” 镜知由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宇智波带土的左眼送给了他曾经的战友,也就是为了木叶的安全,杀死了无法自杀的琳,的现任暗部旗木卡卡西。 依照他和波风水门的师徒关系,或许再过个几年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十六号上司的上司,也就是暗部部长那个级别。 泉奈叔叔的话里,暴露万花筒的存在倒是其次。 重点是他在上司前面加了一个意有所指的词。 所有的上司嘛,这个范围可就有趣了,在这个三四代目交接的时期,根部首领是上司,暗部小队长是上司,三代目和四代目也是她的上司。 “哇,你可真是个坏家伙,这算不算以大欺小、为老不尊啊。” 宇智波泉奈的手指重重弹在镜知由的脑门,“好好说话。” 哪怕他用上了力气,对镜知由来说也不痛不痒,不过她还是略微收敛,安分下来。 “不对啊,泉奈叔叔。” 如果只是考验宇智波带土的话,没必要绕这么大一个弯。 镜知由一锤掌心,结合另一个世界的发展想到了一种可能。 “我以为你会厌弃木叶的宇智波。”毕竟他们曾经背叛了宇智波斑。 没想到还会顺手为他们做打算。 宇智波泉奈不否认这一点,“背叛舍弃族长是一项极为重大的决策。然而,木叶的宇智波虽然有血性做出这样的决策,后来却在木叶活的窝囊,毫无血性。” 他们虽然有勇气做出重大选择,但在木叶的生活中,却未能展现出应有的血性和勇气。 宇智波的骄傲,在现实的磨砺中逐渐消逝 ,他们变得软弱无力,反而无法在木叶真正立足。 这种以爱为名的让步与妥协,才让他感到失望和厌弃。 一想到他就是用这样的废物家族作为牵绊,拜托了斑哥,压在斑哥肩上成为责任,他就很难过。 “不需要刻意去针对,斑哥塑造的世界越是完美,那些目光短浅之人才越感到痛苦和挣扎。” 他们原本以为背叛族长是为了追求更好的未来,却没想到,那个被他们背叛的族长所创造的世界,反而成为了他们无法融入的遥不可及。 而这份遥远的美好,曾经就那么近地摆在眼前。 “不过……” 宇智波泉奈的眼底扶起一层狠厉,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 镜知由帮他说完了后面的未尽之语,“尽管这群族人目光短浅,但也不容外人随意欺凌。他们应当完完整整地等待着斑老师的裁决。” “虽然我觉得斑老师应该不会搭理木叶的宇智波。” 宇智波泉奈笑着摸摸把自己心声完美猜出的小孩,“是了,斑哥就是这么一个温柔的人。” 镜知由想到了那张堪称诈骗界教科书的补习斑广告,“是啊是啊,斑老师可是一视同仁的忍界名师。” 一视同仁,指平等地瞧不起任何人。 镜知由发现宇智波泉奈抱着自己的姿势似乎格外顺手,于是也干脆往他胸口一趴,窝进不算温暖却很安心的猫窝里,甩甩并不存在的尾巴。 “我切换意识去下木叶,这边傀儡进入节能状态哈。” “一直双开,虽然不累,却很容易犯困。” 镜知由眼睛一闭,意识就开始下沉。 宇智波泉奈站在原地,感知到怀里的小孩的呼吸越来越浅,最终彻底没了气息。 她本来体温就低,肌肤触感就像一块软乎乎的冰糕,带着凉意。 明明傀儡也是一样温润的冰凉材质,却总能一眼分辨出她的灵魂到底在哪。 真是相当鲜活而可爱的灵魂,仿佛拥有着独特的光芒,即便寄居于傀儡之中,也依旧能展现出灵动的生命力。 “那就休息下吧。” “祝你好梦。” 也不能总让小领导去协调疏通关系啊,作为唯一的精英员工,最麻烦的新人入职培训,就交给他这位宇智波曾任副族长、雾隐村即将就任的兼职水影吧。 “宇智波带土。” 刀锋与锁链交错间,属于宇智波的打招呼方式以火遁的热烈在幽深的洞穴中迸射。 宇智波带土带着惊疑的视线锁定对手,“你是谁?” 宇智波泉奈优雅地转着长刀,刀身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这当然不是他当年的佩刀,那把陪伴他多年的刀,已被斑哥连同遗体一同埋葬。这把刀是从别的库藏里翻出来的,虽然不太趁手,但锋利依旧,足以应对眼前的战斗。 “斑没有和你提过我吗?” “作为盟友,可真是令人难过。” 宇智波带土随之了然,这个宇智波应该就是镜知由背后的人,他手里的锁链甩出索命的气势,他可不能在所谓盟友面前露怯,一不小心就容易沦为附庸。 不过宇智波斑的这个盟友,看着也太年轻了点。 “是你。” 宇智波泉奈轻笑,“那看来可以省下无聊的解释环节。” “我来见斑,顺便考教一下月之眼计划的新伙伴。” 他望着宇智波带土的那颗万花筒写轮眼,“你始终不肯从前队友那里取回自己的眼睛,这是否意味着你对过去仍抱有一丝期待? 带着那份牵挂,仿佛过去的美好与信任从未被打破。 你留有余地,不肯斩断退路,这不免让人怀疑,你是否能够始终如一地践行月之眼的理想与计划。” “闭嘴!我做事还容不得你置喙。” 宇智波带土的锁链袭来,宇智波泉奈举刀格挡。 “我很强,还不需要从本就废物的家伙那里夺取力量。” 长刀被锁链击偏,宇智波泉奈微微皱了皱眉,虽然手感有些陌生,但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很快适应了这把新刀。 他又接下宇智波带土的好几道攻击,刀锋破空的声音如同风铃般清脆,“那就证明给我看吧。” “宇智波的万花筒写轮眼,从来都是一双完整的时候最强。” “证明单万花筒的你,足以无视这条公理。” “其实仔细想想,现在回到木叶也没什么不好,虽然假死回去必然遭致怀疑,但你的老师是火影,假死的理由也可以是发现忍界的潜在恐怖组织,加上重伤选择了虚与委蛇。” “只要把宇智波斑的存在和阴谋揭穿出去,你将不只是三战敢于牺牲的英雄,更是揭穿百年阴谋的功臣。” “包括你最初的理想,火影的位置似乎也不再是幻梦。” “火影的传承讲究派系与血脉,你是四代目火影的弟子,自然也有资格角逐那个位置。” 宇智波带土大喝一声,“我说了,叫你闭嘴!” 他的眼里闪烁着各种情绪,有逃避、抗拒、忍耐、痛苦。 却唯独没有宇智波泉奈期望看到的动摇。 哎呀呀,斑哥这次看人的眼光倒是格外好。 除了镜知由以外,这个叫带土的小子也有些别样的惊喜。 宇智波带土是个懦弱的逃避者,从他的万花筒神威就能看出他试图逃避现实的恐惧,包括他竟然相信了疯狂如月之眼的计划这点。 然而,当他真正看清了世界的残酷,明白了制度的错误,意识到时代的悲剧落在每个人身上都重若泰山,并且认识到百年之内无人能够改变这一切时,他反而不再逃避了。 旱灾来临的时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都在积极地寻找旱灾的根源。 他们检查了种子的质量,发现种子质量不行;他们审视了水道的开辟,发现水道开辟错误;他们评估了农田的开垦,发现农田开垦不足。 然而,等到无数人被旱灾饿死渴死之后,突然有人站出来,敢于仰望天空,指出旱灾的根源是天上多出来一个太阳。他有一计,可以将这多余的太阳射下来。 理智和一贯的教养告诉带土,射下太阳是不可能的。 但感情驱使着他去试一试,万一呢? “或许我们一直在寻找的解决办法,就在我们头顶遥不可及的天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却也带着希望。他拿起弓箭,搭上箭矢,拉满弓弦,瞄准了那炽热的太阳。 他的手在颤抖,但他的心却异常坚定。他深吸一口气,松开了弓弦,箭矢如流星般划破长空,向着太阳飞去。 地面上的任何方法都是治标不治本,只要第二颗太阳还挂在空中,旱灾就永远不会结束。 那就去天上吧,去把太阳射下来。 “我回不去了。” “撕破蒙眼黑纱,见过无尽星空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再回到井底?” 宇智波泉奈正色起来,不再把宇智波带土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补执行者。 “可你太弱了,跟不上月之眼团队的步伐,可是会被末位淘汰掉的。” 100-110 第101章 101壬十六小姐,和我走一趟吧…… 木叶村 “六六,巡逻任务结束后要不要一起喝一杯?”藏狐勾着队长的脖子,朝着镜知由傀儡竖起大拇指,“我知道一家酒超级好喝的烤肉店。” 傀儡皱着眉头,天知道这对它来说是多么难得的表情。 “不要那样称呼我。” 混熟之后,藏狐死皮赖脸地打听到雪狐在根部的代号,就相当自来熟地叫起了六六。 傀儡拒绝过很多次,甚至向本体提出数次战斗请求,把这个叫藏狐的水户门锤进地里,但仍然不妨碍这家伙躲在宇智波止水身后,叫了一遍又一遍的六六。 “去嘛~去嘛~队长请客!” “不要擅自 替我做决定啊,真是的。” 宇智波止水把自己脖子上的树袋熊摔下来,看回傀儡,“不喝酒也没关系,就当是小队聚餐?” 值得傀儡稍稍安慰的就是,虽然藏狐各种不靠谱,但至少这个队长是靠谱的。 打好的战斗申请暂时不用发送了。 傀儡微微低头,隔着面具做出打哈欠的动作,“谢邀,婉拒,要去睡觉。” 风起,叶落,站在原地的雪狐面具人消失不见。 “啊啊,怎么又这样。” 她的瞬身术学的太好,至少比藏狐厉害得多,所以他每次根本抓不住她的尾巴,但是队长就不一样了,他可是被称为是“瞬身止水”的高手。 雪狐的瞬身术肯定在队长眼中到处都是破绽。 “队长……” 咦,队长怎么也撒手没了,明明这时候应该和他一起抱怨新队友的冷漠才对。 藏狐无奈地摸摸脑袋,算了,看来他也只能回家吃饭了,美酒烤肉,没有朋友一起可没意思。 火影岩后山森林,不算茂密也不算高大的树木错落,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树干上,随处可见冷兵器划伤的痕迹,还有各种火烧、雷劈、浸湿、卷碎后的破损。 宇智波止水踩着树枝,快速略过树海,最后在某棵不算粗壮的树顶站立。 他有些疑惑地摸着下巴,“不该啊,怎么跟丢了。” 他对自己的瞬身术极其自信,傀儡闪身的瞬间就被他察觉,包括后来跟踪到这片森林,都是靠着她的查克拉痕迹。 除非这里有一处根部基地的入口。 那种地方带有的封印术会将痕迹抹除。 宇智波止水当然知道自己从根部要来的人,在忠诚度这一方面根本毫无保障。 但那又如何呢。 他本来就不是想要一个忠诚听话的下属。 如果她当真是那轮炽热的太阳,自当置于眼前,任其缓缓升起,洒下万丈光芒。 如果她并非太阳,那便由他亲手将其扼杀,不留下一丝邪恶的余晖。 乌鸦的黑羽落下,宇智波止水消失不见,他还不至于为了队员下班后的踪迹闯入根部基地。 或许她有别的手段躲开侦查,毕竟这里可是森林,而在梦里,她恰好拥有着“诛戮的木遁使”之名号。 梦中的世界很美好,但梦境到底不是现实,一点偏差便能导致截然不同的发展。 虽然这么想有些冷酷,但这位来自根部的十六号,如果真的就是那位五代目,该有多好。 宇智波止水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意外,会让如今正值壮年的四代目波风水门选择退位,往坏处想想,或许四大忍村将联合起来撕毁和平条约围剿木叶。 当然,也不排除诛戮之木遁使借根部势力篡位的可能性。 木叶隐村,就是这样一个奉行着“保大放小”法则的地方。 在这里,为了更加伟大的和平,小部分的牺牲被视为光荣且值得赞扬的行为。这种观念深深植根于忍村或者说忍者的精神文化之中,成为了一种被广泛认可的价值观。 同理可得,为了梦中所见的美好未来,革命中的流血与牺牲也变得能够被接受。在木叶人看来,这些牺牲是为了实现更大的目标,是为了让未来的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宇智波止水消失后,他脚下的树干里,傀儡缓缓闭上眼睛,陷入了低耗能模式。 精灵族哄幼童睡觉的戏法,本体曾经对战后脱力的宇智波带土施放过,在森林的气息中,再敏感脆弱的小精灵也能安睡香甜。 自然会包裹住孩童的气息,免于敌人的探查。 一般来说,这戏法毫无破绽。 嗯……一般来说。 镜知由伸手抓住一只宇智波小鬼的胳膊,揽住他的腰往树洞里躲。 因为不是第一次了,宇智波鼬相当安静乖巧地一言不发,任由自己被人挟持进狭小的树洞空间。 等到外面的气息消失,他才张嘴,“你又在躲止水哥吗?” 镜知由才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小声地抱怨,“你这小鬼怎么总是能精准地找到我的树洞。” 宇智波鼬抿抿唇,就像某人的避而不谈,他也不能说出,镜知由使用的查克拉和一般忍者的查克拉不太一样,生与死交融,阴阳混杂,就像焰火中的冰块一样。 不被发现的时候,只以为那冰块是焰火的内焰,可一旦意识到其阴遁的冰块本质,就像白纸上的墨水一般醒目。 树洞内的空间不大,它本来就是让精灵幼崽小憩的魔法,镜知由躺下以后,宇智波鼬便只能局促地缩在角落。 但他总是不离开的,有时候还会找镜知由心情好的时候搭话。 宇智波鼬的问题麻烦又不麻烦,就算是傀儡也有一万种话术敷衍过去,但他的眼神有时候就像溺水的人望向最后的一支浮萍,看的傀儡肩头一重。 不久前从守鹤那里学会的责任的重量,让她求助了本体。 后来,宇智波鼬就得到了和宇智波止水差不多的待遇,大多数时候都要召唤本体来应付。 “我的名字是宇智波鼬。”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镜知由早就知道这小鬼的名字,宇智波族长的长子,被寄予厚望的少年天才,还是宇智波止水那家伙的好弟弟。 他不是第一次介绍自己,却是第一次询问镜知由的名字。 “……” 宇智波鼬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她今天的心情似乎没有那么好,是他估算错误了吗? “壬十六。” 根部是这样的,十天干加上考核通过时的名次,就是底层炮灰们的代号。 镜知由是壬年第十六个杀死同伴进入根部的忍者,于是她叫壬十六。 十年以后,在新的壬十六诞生之前,如果她没有突出到能取得志村团藏授予的新代号,估计也会因为实力不济死在某次任务里。 反正不会产生因为代号重复产生的麻烦,至少根部成立以来的历史上从未出现过。 毕竟根部就是一个如此垃圾的地方,它将忍者视作消耗品,不加以教导、不进行培养、不投入资源,仅仅只是使用和销毁。 忍者的价值被剥削,潜力被忽视,成长被遏制。 志村团藏只关心如何利用这些忍者,榨取他们的最后一丝价值,而从不考虑他们的未来和发展。 但一方面他手下又极其缺人,特别是缺少顶尖的战力。 镜知由猜测这可能是因为志村团藏其人其能皆属平庸,管理手段更是拙劣不堪。他心知自己并无驾驭顶尖忍者的本事,因而采取了压制手段,遏制手下人的发展。 他害怕优秀的人才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于是便不提供成长的机会,也不给予应有的资源和支持。 真是垃圾啊。 镜知由若有所思地感叹,也不管一边挤着的宇智波鼬,她真的得休息了,从转校到这个忍界开始,她的【傀儡戏】就没有停止运转过。 虽然辉夜奶奶和泉奈叔叔自有灵魂注入驱使,维持那具傀儡的力量也来自于她。 “壬十六……”宇智波鼬口中轻轻琢磨这几个简单的字节,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用心雕刻,仿佛那几个字承载着无尽的重量。 而被他呼唤的人,却早已陷入梦境,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容沉静安详。 不是……镜知由吗? 是不肯说出真名,还是这个世界的你,这个时期的你,连自我都未曾寻到呢? 她似乎格外缺少睡眠。 第一次找到树洞的时候,她还会威胁他不准暴露位置,因为不想被抓去加班或者社交。 虽然同样归属木叶,却能在陌生人面前坦然入眠,这份差劲的警惕心反而不像是忍者。 第二次找到树洞的时候,他问过这个问题,得知对方只是出于对实力的绝对自信。 “伤到我之前不被木藤刺穿,都算你小子命大。” 第三次找到树洞的时候,他没问她为什么会木遁,反而问她是不是宇智波的族人。 她没回答 ,可能是因为心情还不够好。 那一天,她再没有搭理过他任何的疑问。 第四次,也就是这次,树洞顶端有外界的光射入极小的光斑,宇智波鼬看着那光斑从白炽到昏黄,再到霞红,最后归于浅紫的月光。 周围的藤蔓逐渐散开,洞口逐渐浮现。 宇智波鼬知道,她醒了。 她似乎会在醒来后花费很多无意义的时间去变得清醒,这个阶段她说话会有些恶劣,却也会变得很好脾气,至少不会沉默应对一切。 宇智波鼬提问,“你似乎一直在野外休息,是暗部没有给你安排宿舍吗?” 镜知由:“我不喜欢周边住满同事,搞得像没有下班一样。” 话虽如此,镜知由在木叶没有住处这点倒是真的。 暗部那边几乎是默许了她回到根部基地休息,而根部除了团藏似乎都当她已死在任务中,不汇报工作就回去会被当成敌人吧。 明明是拿两头工资的活,但傀儡老是进节能状态,实在没的发挥。 镜知由遗憾地摇摇头,准备等她有空了再宰一笔大的。 宇智波鼬换了个话题,“你的困乏,或许和多重血继有关……写轮眼的话,大概只有宇智波能够解决。” 镜知由眼皮都没掀,“哦,血继病是吧,我同事因为这个死的很多。” “我听父亲说过,村里的千手只是舍弃了姓氏,并不是灭族,也不算销声匿迹,有些老熟人的影子还能从子辈身上看到。” “如果有新一代的木遁使出现,这些人绝对会重新聚集起来拥护那位新的族长。” 镜知由:“可是听着就很麻烦哎,权利、责任和义务什么的。享受权利带来的便利与自由,就必须接受义务的约束与责任的重负。” “哈欠~我只想拯救自己,宏大的理想还是交给火影大人去思考吧。” 镜知由伸着懒腰,带着宇智波鼬从树洞里走出,背后的树干逐渐合上,再看不出曾经被打开的痕迹。 还噙着生理性泪水的眼睛对上一双无辜但控诉的狗狗眼。 “呦,赤狐队长~”她抬手打了个招呼,面无表情地看着不知道守株待兔了多久的宇智波止水。 顺便把泪水沾在指尖扔进口袋里,瞬间变成不规则的普通珍珠。 镜知由的面具早就挂在腰上,露出那张与砂忍通缉令上一模一样的脸。 宇智波止水也没带面具,脸上满是无奈:“都说了,下班之后不要称职务和代号。” “以及小鼬,下次晚回家的话,可以不要拿和我训练当借口了吗?” “我也不是每次都不被抓住破绽的。” 宇智波鼬有些不好意思但完全不准备悔改地看向止水,“我有提前调查过止水哥你的轮值情况。” 意思就是,只要宇智波止水本人不露馅,思维逻辑上是完全闭环的。 宇智波止水无奈扶额,怎么感觉小鼬也不那么省心了。 “总之,壬十六忍者小姐,跟我去一趟火影楼吧,解释一下,你的脸,为什么会出现在叛忍通缉令上。” 第102章 102问:就是你去抢了一尾?答:那…… 砂忍发出的通缉令上,是专门找来画师,根据在场存活忍者的记忆侧写出来的画像。 长相有八成还原,不止将面貌描绘得栩栩如生,更令人咋舌的,是那份嚣张肆意的神韵,真的很难让人不幻视某些典型宇智波的傲慢。 “木叶护额、宇智波族服、还有木遁……” 波风水门第一眼看到砂忍村传来的通缉信息时,差点以为是哪家的小孩把幻想小说塞进了信封。 但他也知道,砂忍村不可能犯下如此错误。 不说外交信件需要经过的层层审核,单说通缉令上由罗砂亲手盖下的公章,就足以证明其言不带任何玩笑,而是明晃晃的质问。 象征着砂忍村对木叶的质问。 无论抢走一尾的人到底是谁,至少桩桩件件的线索全部与木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虽然信件上没有明说,但继任仪式上,风影很可能会亲自来到木叶观礼。” “水门,你要做好准备。” 猿飞日斩敲着烟斗,他对波风水门这位继任者极其满意,无论心智、手段、实力都堪称上乘。 风影的信件和问责虽然会有些麻烦,但也是一场恰到好处的实战演练。 水门可以借此机会,学习势力间外交的权衡与手段,这对于他未来的成长至关重要。 等时机成熟,他便能彻底放手,回去安享晚年咯。 “我明白的,多谢三代目大人提醒。” 波风水门做出恭敬受教的表情,眼神中也满是谦逊,倒很是符合他此时继任者与徒孙的双重身份。 只是免不了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至少在权利交接的阶段,他的态度必须无可挑剔。 猿飞日斩这位三代目火影倒是退下去了,他的顾问团可都还身居高位呢。 他与前几任火影交接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的前任还活着。 这使得波风水门在处理事务时必须更加谨慎,既要尊重前任的意见,又要展现出自己的领导能力。 他们的执政理念虽然同出一脉,但在手段和风格上却截然不同。尤其是在对宇智波的态度上,需要慎之又慎。 “关于这位叛忍,我想联系宇智波族长。” 猿飞日斩摆摆手,“这种细节,水门你自己决定就好。” 情报中没有提到写轮眼,但凭借那件族服,波风水门还是想把宇智波一族拉下水的。 至少高层就此事开会的时候,有宇智波富岳在场,那几个长老也得给他这位四代火影面子,而不是指着他鼻子骂。 有三代在里面缓冲的时候,即使那几个老家伙对新任火影不敬,也只会被不痛不痒地点几句,说些太过急躁,水门还有待成长的糊弄话。 波风水门只是性格天然,不是毫无脾气,能在战场上杀得敌对方下令“见金色闪光,退避无罪”,这样的忍者怎么可能真的温柔无害。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明亮。 “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 赶在猿飞日斩泼冷水之前,他连忙补充,“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啦,战争才刚刚结束,这样的变故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吧,哈哈。” 不过他前脚派暗部去传召宇智波族长,后脚他的弟子卡卡西就捏着通缉令前来汇报。 “通缉令上的人,确实是木叶忍者。” “现就职于暗部,赤狐小队,名叫壬十六,代号雪狐。” 几乎是这个名字一出来,波风水门和猿飞日斩就意识到这是谁。 实在是这个取名风格过于特立独行,刚上任的火影和根部首领的好战友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 波风水门:“根部来的那个?” 猿飞日斩:“我记得她是被止水专门要过来的?” 办公室里只有猿飞日斩和他的徒孙,还有他徒孙的徒弟,卡卡西本来就是朝着暗部大队长方向培养,本身就知道赤狐面具下的脸,也就不必隐瞒。 波风水门梗住,雪狐原来是宇智波止水通过三代目要来暗部的…… 猿飞日斩想到根部那位老朋友就觉得头疼,本能反应地下令,“卡卡西,命令宇智波止水,将他的下属带来火影楼。” 卡卡西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老师,得到了波风水门轻微的点头之后,才瞬身离开。 猿飞日斩自然注意到了这点眼神官司,但他并未品出不对。 毕竟他接任三代火影的时候,千手扉间早就连千手一族都敲打到位,他没有经历过,自然也没想到那些表面恭顺的长老们,私底下什么阳奉阴违都做得出来- “和我走一趟吧。”宇智波止水抓着封印查克拉的专用枷锁,忽高忽低地在指尖抛飞,“和我走的话,不用被押送哦。” “你后面还有一个小队是吗,瞬身止水的速度果然名不虚传。” 镜知由平淡语气的夸赞,听起来真是一点诚意都没 有。 从她直面砂忍的那刻起,就预料到这天了。 倒是比她想象中还要来得迟。 [阿福,准备转校手续。] [不需要即刻执行吗?] [泉奈叔叔讨要的员工福利还没搞完呢,我去火影楼看看情况。] 她暂时只和志村团藏隐晦提过,比如宇智波止水感觉卡卡西那只写轮眼隐隐能压制住他什么的。 火影楼的话,至少波风水门会在吧。 宇智波止水伸出食指左右摇晃,“不是一个小队哦。” “是三个。”他伸出的手顺势打开,做出邀请的动作。 镜知由走到宇智波止水身边,直接无视了那只手,“那还真是令人受宠若惊。” 宇智波止水也不尴尬,收回手拍拍她的肩膀,朝着宇智波鼬望去,“小鼬也早点回去吧,记得好好和美琴阿姨解释清楚,她很担心你。” “嗯。”宇智波鼬隔着镜知由的背影和宇智波止水对视,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之凝滞。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同样执着的光芒,那是多年并肩训练培养出的绝顶默契。无需言语,只需一眼,便能洞悉彼此的心意。 【鼬/止水,原来你也……】 【晚点我去找你。】- 镜知由跟着宇智波止水前往火影楼,看起来丝毫没有要反抗的意图。 到了火影办公室门口,站岗守卫的忍者,是卡卡西。 镜知由推门进去,正首上坐着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他一左一右添了两张椅子,分别是猿飞日斩和宇智波富岳。 简直是上司集合。 [转学暂停。] 先开口的是波风水门,这位一贯温和的火影大人露出相当严肃的表情。 “壬十六,对于前往砂忍村夺取一尾、致使风影亲卫死伤多人的指控,你可有异议。” 镜知由微垂眼睑,她从进来以后就没什么情绪。 忐忑不安、心神不定、魂不守舍,这些统统都不存在。 “并无。” 那就等同于全部接受。 在座所有人的视线在这一刻聚焦。 没有丝毫的狡辩,就这么承认了? 猿飞日斩直接一拍座椅的扶手,激动地站起身来,“你真的会木遁?” 宇智波富岳同样惊讶,“你为何要穿宇智波族服?” 波风水门:“一尾现在在哪,是谁给你派遣的任务?” 承认了袭击砂忍的指控,也就相当于承认了后面的一连串情报。 在木遁和一尾的影响力下,宇智波族服的问题都被忽略过去。 猿飞日斩看了水门一眼,比起他和宇智波富岳明显带有个人倾向的提问,他的考虑反倒是从木叶的实力和即将面对的砂忍这两个角度。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镜知由抿着唇,不说话。 宇智波富岳有些急了,你干这种事不被抓到也算是好事,但为什么要甩锅给宇智波? 他直接站起来冲到她面前,揪住她的领子,却对上了一双毫无感情的空洞眼神。 等等。 这种眼神倒是像极了根部的那群臭石头。 波风水门抓住了宇智波富岳的手腕,虽然以他的速度明明可以在富岳动手之前就制止的。 “富岳族长,请冷静。” 他把镜知由的衣领从宇智波富岳的手中解脱出来,笑容相当可亲地拍拍她的肩膀,当做安抚。 “是我刚刚的问题让他误会了。” “你之前是根部忍者吧,调来暗部之前,舌祸根绝之术有解除吗?” 舌祸根绝之术? 宇智波富岳大概听说过,是个用来控制手下忍者不背叛的,相当邪恶的术。 他看着镜知由,慢慢退了半步,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吗? 猿飞日斩也围过来,就站在宇智波富岳身边,“事关重大,有些急躁也能理解,就让这孩子慢慢说吧。” 波风水门注意到镜知由攥着的手逐渐松开,意识到自己这间办公室没被拆了都要感谢自己速度快。 木遁可是出了名的杀伤范围大。 镜知由本来不想配合,甚至准备演一场戏后直接转校,但事情的发展好像有趣起来了。 她张开嘴,露出舌头上复杂的咒纹。 猿飞日斩一眼就认出来,“没错,这就是舌祸根绝之术。” 波风水门低头请教自己的前代,“这种术的掌控连自己的血继都不能说吗?” 猿飞日斩摇摇头:“血继还不至于,那个术主要是针对任务情报这些。” “十六,”他念起这个称呼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不,雪狐,你要知道,根部也是木叶的一部分,需要听从火影的命令。” 接到三代目眼神示意的波风水门:“我是木叶的火影,没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所以,你真的会木遁吗?” 镜知由盯着猿飞日斩,准备退位享清福的三代啊,倒是比那边的稍微有骨气点,听起来有种敢于清算团藏的果断,这下真是有意思了。 “会。” 宇智波富岳睁大了眼睛,之前发现儿子天赋的时候,他还多嘴过几句,要是木叶再诞生一位木遁使会怎样,今天竟然就变成了现实。 不过,好在他这边算是一手消息了。 以及,宇智波富岳看向波风水门,他在这位四代目火影身上的投资,还未能得到相应的政治回报。 猿飞日斩恨不得让她立刻展示一下,但还是按捺住这份激动,将话语权交给波风水门。 波风水门:“去砂忍村抢夺尾兽是你自发的行动吗?” 镜知由:“不是。” 是辉夜奶奶把她扔过去的。 波风水门:“是谁派你去的?” 镜知由:“……” 波风水门:“一尾现在在哪?” 镜知由:“……” 波风水门:“你为什么会穿宇智波的族服?” 镜知由:“……” 波风水门自觉把所有沉默的地方都替换成志村团藏的命令,顿时感觉一切都通顺起来。 志村团藏作为极度厌恶宇智波、又渴望力量的根部首领,派遣手下穿着宇智波族服夺取了较为弱小的砂忍村尾兽…… 该死的,这真是越想越合理啊。 镜知由环顾四周,很显然,在场各位这样想的有一个算一个,还真是默契。 或者说,志村团藏这个人,真是做出什么来都不让人感到奇怪呢。 波风水门再补充了一个问题,“你的木遁忍术卷轴是从根部得到的?” 镜知由:“是。”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根部。 估计是因为认为夺走的一尾已经成为木叶的战力,所以没有一上来就把镜知由扔进拷问班。 比起不痛不痒的问责,只要把事情捂好,别让四村联合起来围攻木叶,到手的战斗力可比几句唾骂香太多。 加上木遁的消息,更是没法把镜知由当做叛忍处理。 “好孩子,真是木叶的好孩子,可以释放一个小型的木遁忍术吗?” 三双眼睛一起看过来。 镜知由抬手开始结印。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小声的惊呼,“卡卡西队长?” 第103章 103最后一课 门外的旗木卡卡西因为写轮眼突然加剧的查克拉消耗,骤然爆发出一阵明显的查克拉波动。 房间内的商谈声也随之停止,镜知由结印的手停在空中。 波风水门连忙冲出门外检 查卡卡西的情况。 “老师,带土的眼睛……” 看到自己信任的老师,卡卡西放心地移开那只一直紧紧捂住流血左眼的手。 他的语气有些颤抖,这是带土的眼睛,是他的遗物,他要用这只眼睛继续活着,继续看这美丽的世界,看他想要守护的木叶。 这只眼睛,承载着朋友的意志,是他绝对珍视之物。 大敞的门,阳光毫不客气地洒进来,金色的光芒肆意地铺满了整个房间。 一只万花筒写轮眼也因此暴露在天光之下,仿佛一颗璀璨的宝石,被阳光照得熠熠生辉,惹人觊觎。 宇智波富岳瞳孔微缩,族内本就在为这只写轮眼的归属争论不休,他看在波风水门的面子上,考虑政治投资,愿意给他的弟子开辟先例。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那不是一只万花筒写轮眼。 卡卡西并不知道这只写轮眼露出了万花筒的形状,他只是感觉到本来查克拉消耗就大的写轮眼,这会快要把他榨干一样疯狂运转。 后面的事情就比较复杂了。 本来不准备掺和火影一系对于木遁考核的宇智波富岳,脚底板生根了一样站在原地。 对木遁兴致最高的猿飞日斩也预料到后续,命令镜知由对此事保密之后,就让她先离开了。 本来这件事,如果没有木遁的话,最需要被传召的其实是志村团藏。 镜知由溜达到后山,没管身后负责监视又保护自己的暗部,找了一棵看着顺眼的大树,像拉拉链一样打开这棵树的内部,往里面一窝就好像回到了最温暖的怀抱。 换人,切低能耗,下线! 远处用望眼镜之术观察镜知由的猿飞日斩:!!! 这孩子怎么连个宿舍都没有,从来没见过木遁这么用的啊!!!- 镜知由意识回到补习斑地下洞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相当宽敞柔软的床铺上,显而易见,这不是这个阴暗洞穴的原装配置,不知道泉奈叔叔从哪里搬来的。 床单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被子轻柔得如同云朵,让她感到无比舒适。她在上面翻了个身,把整张脸埋进软乎乎的枕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小小姐,斑先生与泉奈先生在等你。” 阿尔弗雷德将她压在身下的头发拯救出来,用温热的毛巾擦拭她的眼皮。 水分蒸发带来的凉意,和那句话背后的意义一下子让镜知由清醒过过来。 “!!” “我这就过去。” 镜知由立刻翻身爬起,脚尖触及地面的瞬间,身上的睡裙便已换成松松垮垮的团扇族服,再往前踏几步,木屐也就位。 她快速闪身,中途不忘整理身上随意套上的外袍。 在走廊里倒是意外碰到了宇智波带土。 他的态度相当冷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真是难得见你出现在这里,差点以为木叶才是你的家。” 宇智波带土的语气阴阳怪气,带着明显的讽刺:“噢,也对,再不回来就赶不上见斑大人最后一面了。” “斑有你这样孝顺的弟子,真是幸运极了。” 镜知由不知道泉奈叔叔到底是做了什么,让带土如此生气,只能在心中默默猜测,估计是说了些尖锐讽刺的话,估计还和木叶有关。 她一言不发地举起了拳头,“想死别找今天。” 语毕,她的背影便已消失在宇智波带土的视线。 “啧。”宇智波带土当然是纯然的迁怒,或许宇智波都是一群思想偏激的家伙,开了万花筒的宇智波更是其中翘楚。 镜知由看到了宇智波泉奈,相当利落地在他身前站定,“怎么不直接叫我。” “你们知道的,木叶只是挂靠,这里才是家。” 宇智波泉奈无奈地笑了,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她疏于打理的发丝绾在耳后。 他们知道啊,正是因为知道镜知由绝对会被他们轻易叫回来,才更不会开这个口。 从来都是长辈迁就着小辈,又不是没有能力等待,何必非要在这种地方证明自己的重要性。 宇智波斑的脸色更差了,比镜知由从战国回来的时候多了不止一分的死气。 镜知由抿抿唇,想要打破这有些沉寂的氛围,“是要再确认一遍行动计划吗?” “我……” “不是。”宇智波斑打断了她开朗活泼的声音,“叫你过来,是因为想起来还有一门课未曾教你。” 喂,不是吧。 “我明天就去取回轮回眼,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啊。” “没必要吧……” 镜知由的笑容凝滞在嘴角,“至少,不要用你自己啊……” “过来。”宇智波斑换上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 宇智波泉奈附身按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往前一送,以示鼓励,“去吧。” “你田岛叔爷爷的最后一课,也是如此的。” 战场上,最令人恐惧的并非枪林弹雨,而是那些难以预料的瞬间。 判断失误,往往比死亡本身更令人战栗。 你或许以为敌人已经倒下,然而在你放松警惕的刹那,他们却从你未曾防备的后背暴起,给予你致命一击。 这世间假死的方法数不胜数,屏住呼吸、被补刀时纹丝不动,这些不过是基本操作。更令人胆寒的是,有些敌人身体结构异于常人,能掌握控制心跳的恐怖技巧,他们可以在关键时刻让自己的心跳几乎停止,以此欺骗敌人,制造假死的假象。 以忍界为例,数不胜数的花哨忍术,超自然的力量存在,制造出永远超出想象的复杂战况。 敌人总能在你最不经意的瞬间,给予你最致命的打击。 补刀也不保险,要检查一遍幻术痕迹;身躯虽无生命特征,也要防备灵化之术这类的精神攻击;就算人是真死了,也要杜绝复活的可能性,毁尸灭迹的时候火遁就会很好用。 镜知由不是不知好歹的蠢货,她意识到斑老师的决心之后,便不再说些优柔寡断、感情用事的话。 那除了耽误时间以外,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镜知由快步走到宇智波斑面前,一手搭在他的腕部脉搏,一手贴住他的脖颈动脉。 莹润的眼睛对上那双已经有些涣散的浑浊眼球。 “我,准备好了,斑老师。” “那就开始上课吧。” 就像她之前每一次进入幻术空间,他们之间的对话一样。 只是这次,宇智波斑的眼睛没有没有变成她无比熟稔的三勾玉。 “事无巨细地说出你的感知。” “是。” “你的呼吸频率减慢,幅度变浅,出现了间歇呼吸的情况。” “现在变成潮式呼吸了。” “呼吸又变了。” “这两种呼吸是人类濒死期常出现的征兆,也是忍者善于伪装的方向,注意分辨我的伪装与真实呼吸。” “……是,斑老师。” 两个人的对话都在努力保持着平静,就连哽咽都被强硬地压下去。 随着宇智波斑的话语,镜知由的眼睛越睁越大,直到泪水涌进了眼眶,直到睫毛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成串的珍珠也就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是真的珍珠,品质极好的那种蓝色珍珠,是一滴滴凝固的泪珠。 珍珠的蓝,不是天空的明蓝,也不是海洋的深蓝,而是一种更为内敛、更为深邃的色调,它的表面光滑而温润,却隐隐透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哀伤。 “心脏的泵血功能在减弱,导致血压下降,血液循环减慢。” “你的瞳孔在散射……不,刚刚是假的,这才是角膜反射减弱的样子。” “很好,继续。” “心跳停止了……呼吸,呼吸分辨不出真假……血液循环完全停止。” “扩瞳了……生理反射消失……确认死亡。” “镜知由,我真的死了吗?” “……” “没有,斑老师,你成功骗到了我。” “我死了吗?” “修正死亡,现在才是真正的身体死亡……但仍然有一道杀意的视线锁定着我。” 镜知由的视线从那双彻底涣散的眼睛上移开,与半空中的某处单方面的对视。 嘴角溢出一抹无法控制的笑,却混着眼泪有些苦涩。 “我的眼泪,很漂亮吧,你总在看它们。” “真是的,你这个始作俑者,晚点要把这些眼泪全部砸到你身上。” “……” “斑老师,稍后再见。” 宇智波泉奈无声上前,从身后抱住镜知由,他并没有替她擦去眼泪,只是彰显出一定的存在感。 傀儡是不温暖的,就和小孩自己偏凉的体温一样,凑在一起并不能传递过去多少力量。 镜知由深深呼吸了几下,伸手将宇智波斑用来展示眼球涣散过程的眼睛阖上。 “我要把这些珍珠收集起来。” “好,我陪你。” “明天我要把它们全部砸到你哥脸上。” “嗯嗯,小领导说明天就明天。” 雨之国的情报啊,志村团藏这段时间不在木叶,就是因为他跑去和山椒鱼半藏交易去了。 两个垂暮又恋权的老头子凑在一起,除了对下一代出手,就折腾不出别的花样了。 虽然不是最好的时机,但镜知由想去就让她去吧。 “你刚刚不是好奇带土今天为什么那么大的火气。” 宇智波泉奈转移话题,“因为我告诉他,如果不拿回那只眼睛,开不了须佐能乎的宇智波在这个团队里要被末位淘 汰的。” “他当时绝对想要拿你来反驳,估计是误以为你不是宇智波吧。” 镜知由:“哼,那个贤二。” 虽然镜知由自己的写轮眼可能这辈子都开不出万花筒了,她应该很难遇到那种极端的情绪刺激,但斑老师也说过,不能开万花筒的宇智波,其实也是一种幸运。 镜知由没有万花筒,但她能开须佐能乎,别问,问就是因陀罗老祖宗万岁! 第104章 104不要用这双眼睛哭泣,我会难过…… 雨隐村的内战已经打了一年多,现在已经接近尾声。 最开始没人看好这个口号虚浮,只有一腔热血撑着,创始人还是三个小鬼的晓组织。 可他们怀揣着对和平的渴望,不顾外界的质疑和嘲笑,坚定地走了下去,就像组织名字中的“晓”,破开黑暗,拥抱黎明之“晓”。 直到他们的势力越来越大,那曾经被认为虚假的和平口号也在时间的见证下,逐渐变得有了现实的轮廓。 从最初的不被看好,到如今的声名远扬,晓的存在,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 打到这个阶段,基本上只剩下山椒鱼半藏的大部分死忠在负隅顽抗。 而这部分死忠,恰恰好是整个雨隐村的精英上层力量。 再打下去,胜利必然属于晓,然而却要付出更多的牺牲。 大势所趋之下,半藏终于同意和谈,他给晓组织递来信件,承认自己的失败,并且反思自己对雨隐村造成的伤害。 他愿意了解并接受晓的理念,希望邀请晓组织的首领前往木叶驻点附近的中立地带进行和谈。 理智上知道这是陷阱,但感情上,为了那些肉眼可见的大量牺牲,弥彦还是想要赌一把。 “再说了,那里可是木叶的驻点。” “我们三个,可是木叶三忍自来也大人的弟子啊!” 显然另外两位创始人,小南和长门仍然对此较为抗拒,“这是很明显的鸿门宴。” “是陷阱吧。” 弥彦小心地将邀请函折好收起来,“将陷阱摆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变成对方的坑了。” “我们和半藏打仗,是为了让人民过的更好,不用在战火中无助恐惧到瑟瑟发抖。” “就算是再微小的希望,都得去尝试才行。” “和平,本来就是大家一起缔造并维护的,非要打成一言堂的话,和之前的半藏就没有区别了。” 小南和长门拗不过他,或许是心里也隐约带着这样的期盼。 希望啊,就算只有一点,也足够惑人心神了。 “哎呀,别担心啦,半藏与晓组织的和谈如此大方,整个雨隐村都知道是他发来的和谈,如果在这里动手,他的人品是会被整个村子的人唾弃的。” 然而,晓组织的三位创始人还是低估了人心的险恶,尤其是低估了木叶的黑暗,和半藏的蒙面丧心。 木叶有着自来也那样不拘一格,愿意对着他国小孩教导生存之道的忍者,也有志村团藏这种毫无底线,为了力量干出丧尽天良之事的毒瘤。 会谈的前半段,山椒鱼半藏堪称是温和地认真听他阐述晓的理念,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家更加幸福,为了村子变得更好。 “和平是需要所有人一齐伸手拥护起来的。” 但很快有一队身穿黑袍看不出来路的忍者闯入现场,弥彦他们带来的人很快就被屠杀。 长门过度透支轮回眼,才勉强杀出一片重围。 弥彦看到在一片混乱中佁然不动的山椒鱼半藏,他想问为什么,却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什么?” “弥彦!!!”x2 小南连忙扑向他,毫不犹豫地放出大量的查克拉,结成纸阵守护在他周身。 长门见到这样的情况,手下的动作更加狠厉,利刃刺穿敌人的要害,血液溅射在他眼前,将视线中的一切都染成红色。 感知到危险,他险之又险地避开半藏的刀。 “喂,不要伤到他的眼睛。”黑衣忍者冷硬地提醒山椒鱼半藏。 “啧,真是麻烦。” 危机之中,长门突然想清楚了这些人的来历。 山椒鱼半藏的同伙是木叶,是木叶有人想要他的眼睛。 哈,长门在心中冷笑,不是没有人说过他们三个的想法稚嫩幼稚,但这是第一次他感到了彻骨冰冷的认同。 那些人说得对,他们太幼稚了。 山椒鱼半藏那个男人已经疯了,他失去了所谓强者的尊严,为了权利已经沦为卑鄙恶劣的小人,只要能守住他现有的一切,堪称无所不用其极。 极端的情绪,似乎刺激到他的眼睛。 在意识到那力量的来源之前,愤怒已经合着查克拉冲出体外。 “神罗天征!” 强大的斥力掀起一阵恐怖的气浪,空气仿佛凝滞,周围的景物在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那股力量如同汹涌的海啸,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无情地摧毁。 长门、小南、和小南怀里疑似中毒的弥彦周围,形成一块巨大的真空带,根部忍者被重重掀飞到空中,又重重地砸落下来,地面在剧烈的震动中龟裂开来,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撤!咳咳咳。” 长门捂着脸,发出一声声剧烈的咳嗽,只不过是施放了一次大型神罗天征,就让他几乎透支了查克拉。 不过这一招的效果也极好,至少在场还能站着的忍者就只剩下两位。 山椒鱼半藏,和油女龙马。 前者到底年迈,伤势更重,站着的时候有些虚浮。 长门不知道后者的名字,但并不妨碍他通过对方保命时召唤的虫子来判断对方的家族。 整个忍界操控虫子的忍者就不多,恰恰好,木叶的油女便是最出名的几族之一。 小南立刻甩出一大把的起爆符,烟尘弥漫中,带着弥彦和长门消失了。 油女龙马和半藏对视一眼,做出了同样的选择,“追!” 山椒鱼半藏想的是,反正已经和晓撕破脸了,必然要斩草除根,不然和团藏合作的付出就太亏了。 油女龙马则心心念念着自己的任务,要是不能带回那双轮回眼,他恐怕不死也要半残。 雨之国本来就是个雨水充沛的地方,雨丝如细针般,淅淅沥沥地打在人的身上,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泞中艰难前行,充满了艰涩。 雨水浸湿了三人的衣衫,贴在身上,让人感到一种无法摆脱的压抑。 雨幕笼罩下的世界,显得格外朦胧,远处的景物若隐若现,仿佛被一层薄纱轻轻遮掩。 看不清将要逃往的安全区,也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小南……放我下来吧。”弥彦轻轻地张口。 “真是抱歉啊,连累你们了。” 他赌的这一局,输的惨重啊。 “你这笨蛋,在说什么傻话?” “你把我当什么人啊。”小南意识到背上的人呼吸越来越浅,连忙掩饰住自己的惊慌,“是我们一起做下的决定,责任当然要一起背。” 长门:“弥彦,我们三个人是一体的,缺了谁都不行。” “别担心,我已经感觉 好很多了,等回到基地,我们就找人帮你解毒。” “弥彦,你一定不会出事的,我保证。” 弥彦一口拆穿了他的虚张声势,“长门,你的脸都凹陷进去了,以后要好好吃饭啊,别再挑食了,你脸上的肉可都是我一点点精心养出来的。” “还有小南,你也得盯着他点,这家伙一不注意就把青椒扔到我碗里了。” 哦,以后,没有他的碗,长门这家伙脸皮薄,不好意思扔给小南的话,估计会扔到地上吧。 “喂,弥彦,别睡啊。” 这简直是交待后事一样的语气。 告别的事情先告一段落,油女龙马的寄坏虫先他本人一步抓住了三小只的踪迹。 油女一族本来就擅长追踪,更何况这是根部的油女,暗杀的一把好手。 “小心!” 一大片的虫子闪烁着绿油油的口器,密密麻麻地扑来。 它们的身体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绿色,让人一看便知其毒性,数量多到让人不寒而栗。 虫子的数量太多了,即使明知道这是敌人骗招的手段,长门也不得不往陷阱里跳。 因为他身边是他绝对绝对不能失去的家人! 不过他这次控制了查克拉的输出,不至于像上次那样一发就脱力。 “神罗天征。” 绿油油的虫子被尽数弹飞并在半空中湮灭。 果不其然,躲在虫群背后的手里剑冲着他们三人的命脉而来,长门再次拦下这份袭击。 太好了,拦下来了。 下一步应该是油女忍者的本体偷袭,手里剑从正面疾驰而来,那个速度至少经过了几十米的衰减,这个时间差,足够他从东西方向发动攻击,但还不可能从背后偷袭,毕竟连自来也老师的速度都做不到这一点。 至少,弥彦他们的安全有保证了。 “不!”这是小南的惊呼。 下一秒,“噗——” 尖锐刀锋插入血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长门的呼吸一滞,甚至不敢回头。 不可能,经过他对山椒鱼半藏的了解和计算,他不是专精速度的忍者,应该跟不上这个油女的脚程。 他断定油女是从身后追上他们就立刻发动攻击的,因为对小南和自己的速度有自信。 但也有一种可能,油女在发现他们踪迹的同时,就派遣了影分身在背后,实际上本体早已潜伏在前方的必经之路。 太谨慎了,也太迅速了。 哪怕追杀三个病残小孩,他都要确保万无一失吗? “不!!!!” 长门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痛和愤怒。 他的身体僵硬地转过身子,仿佛每转动一分,都像是在与自己的恐惧和绝望做斗争,他不敢接受眼前这残酷的现实。 但是,他的眼神中,并没有映出了同伴倒下的身影。 却被一道耀眼的白光晃到了眼睛,那是一道比白雪更加空灵的身影,银白的长发在阴雨连绵的灰暗天空下显得无比亮眼。她浅绿色的眼眸微微低垂,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与深邃。 他的脸被同样白皙的手轻轻捧起,那双手带着一种温柔的怜惜,让人感到难以言喻的安心。 “不要用这双眼睛哭泣。” “我会难过。” 长门顺着眼前人白色发丝的缝隙望去,小南正在催动锋利的纸砍下偷袭油女的脑袋,那个油女心脏处插着一柄匕首,正是他之前听到声音的来源。 弥彦…… 弥彦还有微弱的呼吸,被小南紧紧护在身后。 真是,太好了。 刚刚发生的事情,似乎也不难推断,偷袭的油女忍者被这位白发女性顺手杀死,所求之物,似乎又是他这双眼睛。 “救救弥彦,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长门想着,他真的无法承受失去弥彦的痛苦,不管这个女孩是谁,就算她是山椒鱼半藏的手下,只要她能救弥彦,他也可以合作。 “但如果弥彦死了,我保证你拿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就像稚嫩的小动物,威胁的时候也只能拿伤害自己作为筹码。 长门保证自己听到了头顶传来一声略带嘲弄的轻笑,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也没什么情绪。 “那你先别哭了。” “然后告诉我,弥彦是谁。” 第105章 105他喜欢她的眼睛因他而变得生动…… 镜知由倒不是刻意卡在这么危急的时候登场,实在是送斑老师去净土之后,没忍住和带土干了一架。 她哭红的眼眶被那家伙看到,宇智波带土闪烁着眼神移开了视线,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嘴里却说不出半句好听的话。 “你还真是重视斑。” “不过这点小事就把你击倒的话,还是早点退出月之眼计划好了。 估计是受了宇智波泉奈的刺激,宇智波带土嘴边也爱挂着末位淘汰这样的词汇。 他真的好在意啊。 镜知由顿时就不想和这个贤二计较了,然而宇智波带土却发出了对战邀约。 “怎么,悲伤到连刀也拿不起来了?” 宇智波带土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但面前这个眼眶红红的镜知由,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平日里,她的眼睛,虽然还带着点孩童的圆润,却已经能够窥探到几分凌厉的神采。 然而,此刻这双眼睛却因为哭泣而眼眶微微泛红,眼眸中闪烁着泪光,显得格外可怜。 那曾经锐利的目光,如今变得柔和而脆弱,仿佛被悲伤浸染,失去了往日的锋芒。 这太软弱了。 这样荏弱无能的表情,一点也不适合出现在镜知由的脸上。 她之前踩在他胸口,那股子盛气凌人、神气活现的劲儿去哪了。 “宇智波带土,你非要在这种时候惹怒我吗?” “呵,约架还要挑日子吗?” 如果打一架的话,她就会露出更让他习惯的倨傲表情了吧。 而且,宇智波带土确实需要通过一场彻底酣畅的战斗,来找到自己站在这里,为了一个虚无理想奋斗的理由和身份。 末尾淘汰,呵。 宇智波带土本来在木叶的时候就是吊车尾,这点压力完全没有任何重量,反而是被宇智波泉奈拆穿的犹豫才更让他恼怒。 他真的是因为想回去木叶,所以才没有取回那只万花筒的吗? 宇智波泉奈说,爱的反义词不是恨,而是漠视,恨实质上是未完成的爱。 “砰——” 繁杂的思绪被利刃相接迸射的火星打断,如同被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银白的刀与锁链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金属的交响乐。 她的攻击凌厉而精准,每一招都带着破风之声,不给他留下半点分神的余地。 “和我战斗的时候还敢分神?”镜知由的眼睛隔着交错的刀刃与他相望,燃起战意的火焰将眼眶的红染上杀意一样血腥的味道。 哼,这才对嘛。 宇智波带土满意地看着那双因自己变得锋芒毕露的眼睛。 不去思考那些我是谁我要去往何处的哲学,只醉心于眼前的一刀一式。 两兵相交的瞬间,他的锁链被打飞,却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刁钻的圆环。锁链一端被他改装的暗器短刀直直冲着她的防御空挡中袭击而去。 那锁链在空中旋转,如同一条灵动的银蛇,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中的短刀在锁链的带动下,如同毒蛇吐信,直逼她的要害。 “破绽。” 镜知由的动作快如闪电,刀锋划过空气,留下一道银色的轨迹,仿佛要将整个空间撕裂,同时将暗器击飞。 她弯了眼睫,笑的狡黠,“在哪?” 破绽在哪? 这就是镜知由对宇智波带土的回应。 不可能是毫无破绽,但至少,你自以为抓住的这个不是。 “呵。”宇智波带土幽幽地冷笑,“希望你能一直 这么自信。” 镜知由不知道为什么带土不用他的万花筒。 但出于某种不愿率先丢出底牌的骄傲,她倒是相当乐于和他切磋纯粹的体术与忍术。 眼神对视的瞬间,某种默契在彼此的瞳孔中升起。 【我得把他/她打服】 输赢并不是这场战斗的主旨,于战斗中传递的意志才是。 到底是镜知由的倨傲驯服了带土的偏激,还是带土的乖戾强扭了镜知由的骄矜。 刀光剑影,飞沙走石,每一次刀剑与锁链的碰撞,都伴随着砂石的飞溅,洞穴周围的环境在战斗中被严重破坏。灰尘簌簌地落下,仿佛被洞穴都在这场战斗中颤抖。 一颗石子从头顶落下砸在宇智波带土的脚边,就像一道战斗中止的讯息。 宇智波带土的左手死死扣住镜知由的,是一种相当暧昧的十指相扣的姿势,锁链在她腰上缠了两圈之后,尖端的暗器被他的右手紧握,抵在她的脖颈。 他压在她身上,看起来似乎是胜者。 而实际上,他的心口早已被戳破,要不是镜知由最后收了力,这会应该已经被洞穿了。 “疯子。” 这是镜知由对他的评价。 他有些出神地盯着那双交握的手,那根本不是什么亲昵的相握,而是他为了限制住对方惯用的主手,以身入局的陷阱。 宇智波带土惯用的锁链原本是连接宇智波祖传大团扇和镰刀的,只是后来被千手柱间斩断,宇智波斑干脆就把团扇与镰刀分开,这节祖传锁链经历了千年时光不朽,自然也是有些神异的。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锁链两端都被宇智波带土加装了短刀暗器。 一端抵在镜知由的脖颈。 一端的短刀先是刺穿了他的手心,再穿过镜知由的,最后深深扎进地底。 “嗯。” 他承认了,“或许吧。” 被洞穿的两只手紧紧相握,仿佛血肉通过缝隙沾染在一起,微妙地蠕动。 非常的滚烫。 人的血液怎么能烫到这个地步,仿佛要将灵魂一并燃烧,却又不舍得放手。 宇智波带土不自觉握地更紧了一点。 心脏前的刀也更往里了一厘,加速跳动的心脏在鼓动,若有似无地从刀锋处刮过,激起亢奋的战栗。 “如果是在战场上,你已经死了。” 镜知由挑着眉,虽然被带土算计到了,她也确实不擅长左手使刀,但她的刀刃的的确确先于带土的短刀触碰对方的要害。 “可你留手了。” “在战场上,这可是大忌。” 既然你要提战场,那战场上不论过程只论结果。 宇智波带土只是笑着,咧开的嘴角像是鬼魅的阴厉,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得意。 “你需要我。” 他低垂着脑袋,养病这段时间来不及修剪的粗硬短发早已变长,因为低头的动作蹭上镜知由的脸。 半边盘亘着疤痕的脸在背光的时候显得格外阴森可怖,特别配上那双在黑暗中也发出幽暗光芒的血红双眼。 有时候,他会纠结一下自己到底是谁,属于宇智波带土的过去他想要抛弃,却又拒绝成为宇智波斑。 或许抛弃过去的想法,本身就是在斑的意志影响下被迫出现的。 所以他才不想按照那个老头的意愿行动。 宇智波带土的视线从交握的双手回到眼前近在咫尺的面庞,平心而论,镜知由真的长了一张好脸,但只要对上那双眼睛,就再也看不见其他的肤浅。 他喜欢她手心被穿透时露出的惊奇。 被迫收刀时的愤怒也很漂亮。 “呵。” “宇智波带土,你又在矫情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包括此时此刻毫不掩饰的嫌弃,都同样鲜活的摄人心魄。 “啪。” 捏着袖白雪的手瞬间松开,给近在咫尺的脸毫不犹豫的一巴掌。 这巴掌的力道很大,几乎要把宇智波带土的脸打歪。 但他的眼珠却几乎没有偏移,一错不错地盯着镜知由的脸。 镜知由把人扇开就去解救自己的右手,没看到宇智波带土被打飞的脸缓缓转回来,仍然是眼珠不动的姿态。 “这世界上没多少人会叫我宇智波带土了……” “那你真该回到木叶去,会有一群人围着你跳舞,欢呼英雄宇智波带土诈尸了。” 镜知由把自己的手从短刀下解救出来,虽然红雾构成的身体复原起来很简单,但她为了有更清晰的“活着”的感觉,痛觉这块从来不舍得省略。 宇智波带土的手心还被自己亲手刺穿着,看起来完全没有要处理一下的想法。 长久暴露在空气之中,颜色发黑,却因为被手心的温度护着,一直没有凝固的血液轻轻滴落。 一时之间,整个空间里似乎只有滴答的声响。 “哈。” 直到,休战的静谧之中,宇智波带土突然笑出声来,那笑声中的愉悦几乎要满溢。 “又犯病了?” “不,不是。”宇智波带土的笑容越来越夸张,甚至捂着肚子弯下腰,左手的短刀终于妨碍到他的动作,被粗暴地拔下。 木遁细胞立刻发挥自己的作用,血液很快就止住。 这下就真的只剩下宇智波带土的笑声了。 “镜知由……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仿佛为了应和宇智波带土的话,镜知由额前的碎发恰到好处地垂落下来。 在呼吸中轻轻摇曳的银白,比蛛丝纤细,却如主人坚韧的发丝。 宇智波带土就像在欣赏自己的作品一样,看着镜知由从脑后抓过一束银白的头发,“阴性力量失控了……” 那双瑰丽的眼睛流转,终于再次落在他的身上,“你干的?” 镜知由常年维持着与西尔芙婆婆同调的状态,用来压制身体内的深渊红雾。 就像阴阳的天平一样,阴性的红雾这边天生就要重一点,需要加点阳性的精灵砝码放在对面。 当阴性这边加重,为了平衡,另一边的同调程度也会提高。 “是我的万花筒瞳力。” “你的眼睛,或者说身体,对力量可真是来者不拒。” 宇智波带土意有所指地点破,“或许下次该试试诅咒类的术。” 镜知由轻哼一声,“随你。” 她并不在意自己的弱点暴露,黑暗生物基本上都有这一种族缺点,在寰宇之间这并不算是秘密。 因为黑暗生物失控、受伤或者死亡的时候,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自己。 “中场休息该结束了。” “没有瞳力的宇智波带土。” 镜知由的精灵同调程度有些太高了,她打了个响指,瞬间,无数藤蔓如同得到指令的士兵,从四面八方冲着带土刺穿而去。 她本来就擅长精细操作,每一道指令都如同精心编排的舞蹈。 镜知由满意地看到宇智波带土在铺天盖地的攻击中狼狈躲窜。 他身上很快便多了无数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衫,而她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饶有兴致。 要不是白绝跑来传讯说雨之国那边出了大事,她甚至还想给宇智波带土治疗一波再打一架。 败局已定的山椒鱼半藏和木叶根部的志村团藏做了交易,试图对她斑老师的眼睛下手。 垃圾团藏也敢惦记斑老师的眼睛? 不过她的黄泉比良坂虽然不用飞雷神辅助了,远距离的传送落地还是不够准。 镜知由先是碰上了山椒鱼半藏,完全不怕毒、债多不压身、负面状态多到一页写不下的她连呼吸都没屏住,便轻松解决掉了敌人。 再一次传送的时候,她刚迈出腿就被陌生的忍者挡住了观察轮回眼情况的视线,顺手一刀送他安眠之后,被 紫发的小女孩防贼一样警惕着。 镜知由扫视着周围,白绝的定位不会有错。 这个女孩不是,她身后那个眼睛虽然闭上了,但也不是。 镜知由走到在场最后的红发小鬼身后,他似乎是畏惧自己的气势颤抖着不敢回头。 但被吓哭了还不至于吧…… 这小孩还怪惨的,轮回眼是个超级耗查克拉的外设,非宇智波或者原装的时候,能耗更是倍数增长。 查克拉不够的时候,就会抽取生命能量。 斑老师把眼睛移植给他的时候,应该有留下幻术或者禁制什么的吧。 镜知由伸出食指,点在他的眉心,莹莹的绿光带来舒适的暖意,似乎能够带走一切痛苦。 但长门拒绝了这份“治愈”,因为他更想弥彦活着,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弥彦是谁?” 第106章 106朋友,镜知由。 虽然根据现状不难看出最需要得到治疗的人是谁,但求人这件事从来都是一步退步步退。 有求于人者,需率先示弱。 镜知由顺着长门的指向,走到橘色短发的少年面前蹲下,抬起他的下巴,掀开他的眼皮,“中毒了啊。” 小南:“能救吗?” 镜知由纤长的精灵耳抖了抖,“没说不能,只是有点麻烦。” “先找个地方避雨吧。” 昏暗的雨幕中,长袍上的团扇暗纹便不再醒目,褐色的小狸猫从她宽大的袖摆探出脑袋。 “镜知由,我讨厌下雨天。” “嗯,我也是。”镜知由点点头,抬起另一只手挡在守鹤的头顶,“会变得湿漉漉的,很难受。” 守鹤被她这无比自然的动作搞得有点不好意思,“倒也……倒也不是完全无法忍耐。” 他把脑袋缩了回去,还不忘催促镜知由,“你记得给自己挡雨啊,我能照顾好自己。” 围观了这场无意义对话的长门有些焦急,但镜知由刚刚的手段确实压制住弥彦的身体情况恶化,他也不好发作,只是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凶恶。 “我知道最近的村庄路线……” “不必,找到了。” 白绝找到了最近的洞穴,她只需要带着人传送过去就行。 镜知由伸出手,掌心向下,黄泉比良坂牌传送门便在四人脚底出现。 还没来得及问她找到了什么,长门三人便感觉到一阵奇异的下坠感,再睁开眼时,脚掌已经踩在相对干燥的洞穴土壤上。 对这种时空间忍术的惊讶还未升起,耳边就传来一声巨大的冲击。 原本狭小的洞穴被恐怖的力量破开一片宽阔的空间。 巨力冲击下的山洞颤颤巍巍地抖动,甚至有了即将塌陷的征兆。 “快跑!要塌了!” 下一秒,无数的木藤沿着边缘爬满整个洞穴顶部,撑起一片坚固的龙骨架。 山洞中的颤动停止,镜知由在宽阔的空间中侧过脸,双手捏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巳印。 这点输出还不需要完整的结印。 “跑什么?” 爬满整个洞穴的木藤散发出象征着生命力量的翠绿色光芒,每一片叶子都像是净化的符咒,将烟尘和杂质一一驱散。 洞穴内的空气逐渐变得清新,弥漫着一种草木的清香。 在木藤的笼罩下,洞穴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诊疗室。 重伤的长门感受着清新的空气,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 “虽然你们也没有拒绝的资格,但我还是把话说在前面。” 镜知由在弥彦的手腕划出一道小口,细小的血线缓缓流出,血液的颜色很快就从鲜红变成有些发绿的暗沉。 干燥的洞穴内,守鹤顺着镜知由的胳膊站上她的肩膀,恶狠狠地盯着她旁边这两个陌生小鬼。 毒血出来了,她真的能救弥彦。 长门轻轻地松了口气,小南却警惕而不安地上前半步,挡在长门身前。 长门:“你是来取走这双眼睛的吧。” 小南更加警惕了。 长门伸手拍在小南的肩膀,有些无奈地解释,“给我这双眼睛的老人曾经说过,他只是暂时放在我这里,允许我使用这份力量便是报酬。” “只是后来他用幻术让我忘了这部分,只以为这就是我本身的眼睛。” 他看起来相当放松地摊开手,“没事的,小南,这是债主上门讨债了,我们和半藏不一样,从来都是讲究诚信的。” “哎,你别哭啊……” 长门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帮小南擦去泪水。 镜知由一边解毒,一边和守鹤吐槽,“感觉我像个棒打鸳鸯的恶毒反派。” 守鹤煞有介事地摇头,“格调低了,不如当个毁灭世界的超级反派。” 弥彦身上的毒并不难解决,这间临时诊疗室的主要病人并不是他。 镜知由面无表情,走到一动不动的长门面前,朝着眼睛伸出手。 长门本以为自己即将迎来彻底的黑暗与失明,但眼皮被人轻轻撩开之后,眼球被取下的空茫感只持续了一瞬。 他疑惑地再度睁开眼,却依旧能看到完整明亮的世界。 而那个白发非人的女孩,正在将那对紫色圆圈的轮回眼小心地放进特制的溶液中。 “咦?”他的眼睛。 守鹤好心地替镜知由回答了他的疑问,“是人造义眼。” 镜知由收好轮回眼,替自家良心不多的老师挽回一点名声,“代为保管轮回眼的费用已经支付过了,但你原来的眼睛无法物归原主,所以用了替代品。” “这是我参考六眼做的仿品,能观察查克拉的流动,嗯…和白眼有点类似吧,你可以自行探索一下。” 傀儡师的收藏里,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种傀儡组件。 考虑到忍者世界的忍者体系,这对义眼最不容易被世界排异。 不过真正六眼的那种仿佛天空延展的蓝色,她怎么也调不出来。 所以长门眼眶中的虹膜呈现一种浅淡的天蓝,像是被稀释的春日晴空,清澈而又脆弱,显得本就清瘦的少年格外孤独忧伤。 “可恶啊,长门这张脸变得更帅了。”解毒的生命力量也顺便治愈了弥彦的伤势,他扶着墙,扬起大大的笑容,扑上去捏长门的脸。 “我一定要把你喂的胖胖的,看你还能这么帅。” 没了那双眼睛也好,虽然强大,但对身体的负担太重了。现在想来,估计也有是移植而来导致的排异吧。 弥彦本来以为长门会如同往常一样和自己嬉闹,却没想到这家伙直接抱了上来,倒搞得他有些无措。 “哎,哎?” “两个笨蛋。”小南在一旁笑出声来,明明脸颊上的泪痕都没擦干净。 但她也很快被弥彦一把揽过去,三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这气氛真不错。 镜知由在心里吹了个口哨,不过与她无关就是了。 冰冷的交易关系结束之后,雨之国、晓组织的命运和未来都与她再无交集。 她从山洞缓缓走出,背影被洞口的阳光勾勒出一道金边。 银白的长发随风飘动,逆光的时候似乎被染成了黑色,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走向自己的“同伴”。 长门在拥抱的间隙,用那双毫无负担的新眼睛看向洞口,只看到了一道逆光的背影,后背的暗纹,有些眼熟…… 后来,他把那个团扇图案画下来问弥彦。 “咦,你竟然不知道么,这是木叶宇智波一族的族徽,就是那个写轮眼的宇智波啦。” “长门,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没什么,只是在那个人身上看到过。” “咦,那位精灵小姐原来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吗?”- “我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事情。”镜知由没有急着回补习斑,而是带着守鹤跑到大陆的边缘,总之是个有无垠大海的地方。 这次是只有镜知由和守鹤的落日。 “什么呀?”守鹤趴在镜知由的头顶,尾巴放松地耷拉着,扫在她的脖 颈处还有些痒。 “只是有感而发,刚刚那三个人真的很像漫画里的主角团,总感觉有一天会喊着友情啊羁绊啊什么的,冲上来挑战我这个邪恶月之眼计划的大魔王。” “而到时候,我就可以说,你们凭什么认为魔王就没有朋友。” “友情啊羁绊啊,这种东西我也有啊。” “想用这个来打败我,不显得有些可笑吗?” 镜知由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笑意,那样欢快的情绪很轻易地调动了守鹤的赞同。 “哈哈哈,你说得对。” 被视作天灾的尾兽,也是有朋友的呀- 不久前,守鹤也和又旅一样,选择放弃尾兽的身份,成为独立的意志,从零开始吸收力量壮大自己。 在他缠着又旅,问清楚了尾兽、神树、大筒木还有忍界之间的纠葛之后。 “我们这样的存在,舍弃查克拉与自杀无异。”守鹤并不能理解又旅的想法,舍弃二尾这一身份之后,她可是会真的死去。 只要和忍界关联,就可以一直存在。 只要持有查克拉,就可以无比强大。 人类会推行残酷的人柱力制度,不也反过来证明了他们的恐怖威胁。 那时候还没有守鹤眼珠大的又旅甩甩尾巴,懒洋洋地在沙发上舔毛,完全看不出一个月就彻底断绝与忍界联系的刻苦勤勉。 “你说的都对,守鹤。” “那你……” “但,比起你说的那些,我更想要自由。” 又旅从来是尾兽中最温和,同时也最有主见的那个,在其他兄弟都不自觉靠近六道仙人,模仿他的声线,信赖他的思想时,又旅选择了另一种“性别”。 虽然在尾兽这一概念里提及性别有些牵强,但又旅真的很特别。 她一直都很能和隐藏在最深处的炽热感情共鸣。 所以她很喜欢因陀罗,哪怕他纯正的阴性查克拉总是让她刺骨冰寒,那份炽热的爱也吸引着她靠近。 镜知由也是,她的感情阈值太高,虽然很难被他人的爱触动,可一旦达到她能够感知的临界点,那个孩子能够回馈的热情也远在她的高标准之上。 又旅表示自己很喜欢。 守鹤嘟囔着又旅的堕落,蹲守在放着外道魔像的房间,就算宇智波斑常驻在那也没挪坑。 像是盯着一个新的封印瓦罐,他想起来自己上一次被和尚骗进封印的那次经历。 宇智波带土自然见过守鹤,当时只觉得宇智波斑好手段,虽然丢了九尾在木叶,却抢了二尾的查克拉,顺便驯服了一尾。 偶尔,守鹤也会好奇,“斑,你说朋友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他记忆中六道老爷子对于爱的定义非常广泛,朋友大概就是那种亲密无间、情投意合的存在。 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他认为并肩作战的伙伴便是这世间最铁的朋友。他们可以一同在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拼杀,彼此的鲜血交融,共同铸就了这段生死与共的情谊。 可如果他舍弃了查克拉,似乎就无法做到“并肩”。 在人类的定义中,他便不再是“朋友”,而是“宠物”。 平心而论,那个总是跟不上节奏,总是在队伍末尾徘徊的人,他能被冠以“朋友”之名吗? 又或者,他只是对方在漫长人生旅途中,偶然拾起的一颗石子,虽不起眼,却也陪伴了一段路程? 守鹤本来没指望宇智波斑回复,就当是自言自语,但宇智波斑开口了。 “并肩确实是一种友情。” 战场上的势均力敌,彼此之间除了对方之外根本看不到其他。这种友情,纯粹而真挚,是用生命和鲜血铸就的。 可当战鼓停息,那情谊却在日常的摩擦中渐渐褪色,所谓的“并肩”,有时候并不能抵御岁月的侵蚀。 “朋友,是生命中的过客,却也是生命中的馈赠。” 即使后来的道路分岔,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那份曾经的快乐和温暖,将永远照亮彼此的记忆。 因为这场相遇而被你改变的我,在分别后会代替你陪着我走下去。 “朋友并不是一定要一直一起走下去的人。” 守鹤:“我不要!你胡说!” “我才不要当那个过客。” “朋友就是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宇智波斑无语地“嘁”了一声,感叹自己难得的善心开导浪费在了一只愚蠢的野兽身上。 守鹤终于离开了外道魔像所在的房间,是被宇智波斑赶出去的。 他突然发现这个地下洞穴似乎还挺热闹的,到处都是人,找不到一处给他自闭安静的角落。 宇智波带土过着生不如死的补习斑生活;阿尔弗雷德和又旅相处地特别好,大概率在厨房刷新;宇智波泉奈和他哥腻在一起,偶尔给带土开课外班;辉夜姬很少出现,一般是和镜知由一起…… 守鹤轻轻用尾巴勾住镜知由的腰。 自由的守鹤想去哪里都可以。 不论以后,只说现在。 他想待在朋友身边。 朋友,镜知由。 第107章 107团藏;我抢一尾?还抢成功了?…… 波风水门最近有些头疼,明明是升任火影、升级当爸爸的双喜临门,结果因为工作繁忙,已经好久没有回家,导致玖辛奈对三代的怨言越来越大。 “水门你继任的时候会遭遇这么多困扰,肯定要怪猿飞老头的敷衍与不负责任!” “嘛嘛,倒也不能全怪三代大人。” 波风水门连连摆手,虽然话语间也不否认猿飞日斩的责任。 三代大人的长老团,可真是一滩烂账。 尤其是根部的存在和特别,实在是令他感到不可思议。 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兄弟情深,舍得把暗部这一火影直属部队的职权拱手送出,但等他上任的时候,却成为了最大的阻力。 那位火影辅佐也有追逐火影之位的野心,当初就曾经推出并支持大蛇丸前辈作为另一位四代候选人。 后天他的继任仪式更是干脆拒绝出席,虽然给出的公务理由相当正当又冠冕堂皇。 本来正是因为志村团藏不在村内,关于木遁使壬十六的通缉令才被延后再议。 结果昨天这位公务繁忙的火影辅佐大人却突然回来了。 交谈中,波风水门多次差点没崩住自己的良好教养。 哪怕用何种大义的信念包装,其核心的野心和贪婪也无比明显。 他要卡卡西的那颗万花筒写轮眼,因为“这样恐怖的武器,绝不能落到不安分的宇智波手中。” 好险,拳头差点就自己飞雷神到志村团藏脸上去了。 房梁上的暗部卡卡西更是攥紧了拳头。 不是不懂这颗万花筒对于血继家族的意义,本来宇智波一族最开始肯商量“双勾玉”就已经是开了先例。 写轮眼如果能够出现在非宇智波的外族人身上,某种程度上也就意味着宇智波的彻底衰败,意味着谁都可以为了夺取写轮眼肆意杀死宇智波的族人,而不会遭致疯狂的报复。 哪怕外族人要移植写轮眼需要宇智波的自愿。 不能硬抢的话,哄骗的手段倒也不少。 重点在于,这个先例,会燃起前所未有的野心, 带给骄傲的宇智波完全无法接受的轻贱觊觎。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他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的纠葛,最多因为后者的死亡,他的族人代为处理对方的遗物。 怎么都不该和眼前这个道貌岸然、恬不知耻的根部首领扯上关系。 宇智波承认自己是木叶的一份子,也绝不可能成为邪恶野心家的所有物。 写轮眼是木叶的战力,而不是可以用以收藏交易的财产。 波风水门常笑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首先,我并不认为宇智波一族如您口中一般偏见的不安分。” 战场上的黄色闪光露出从不对上同伴的冷厉锋芒。 “其次,无论宇智波带土赠与卡卡西的写轮眼是何种形态,这都是防止血继外流的族规与族人个体遗愿的纠纷。” “于情于理,木叶都没有立场对此出手干预。” “最后,火影辅佐大人,关于您命令手下忍者夺取砂忍村一尾的事情……” “还请您给出足够合理的解释与承担四代风影指控的责任担当。” “刚上任就遇到盟友忍村的重大指控,真的是很让我为难呢。” 看着志村团藏越来越铁青的脸色,波风水门的语气从冷硬回到一贯的温和。 “我也是初次成为火影,有时候处理手段不够妥当,要是在外人面前做出冒失的决断,恐怕就只能将错就错下去了。” 比如为了平息砂忍村的怒火,罢免几个平平无奇的木叶高层什么的。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但志村团藏哼笑一声,“毫无证据的指控是为污蔑。” 他派人去夺取一尾? 好笑,要是他手下真有这样的能人,四代目火影的位置还轮得到你波风水门坐上去?- 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的关系极好,亲如兄弟,一个眼神便能懂得对方的意图。 离群索居、亲近木叶的宇智波止水,自幼早熟、思考生死的宇智波鼬。 “真是的,没想到小鼬也会对我这个哥哥有所隐瞒。”宇智波止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带着吾儿叛逆伤透我心的惆怅。 结果被恼羞的宇智波鼬一胳膊肘重重捅在腹部。 “止水哥,你也从来没提过。” 他们聊过战争与和平的循环、聊过人生的索然意义和无望的轮回未来。 但从来没有提过那场极度真实的幻梦,那是醒来之后反而变得更加清晰的梦境。 梦境预示了一个无比完美的未来,如同海市蜃楼般诱人却又遥不可及。 那个未来,就像一颗璀璨的星辰,高悬在夜空中,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光芒。 然而,梦境却狡猾地忽略了通往那里的漫长而艰难的过程,只留下了一个美好的影子,吸引着人们不断追逐。 “名字是镜知由。” “壬十六是假名。” 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出他们得出的结论。 “通缉令上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她。” 那个嚣张肆意的笑容才是本性。 她绝对有所图谋,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现实中的镜知由对木叶来说是敌非友。 宇智波止水:“虽然不知道木叶有多少人拥有记忆,但比起追逐五代目缥缈虚无的影子,四代目的每一步都踏在现实的泥土上。” 在波风水门身上,他能看到一种真实而具体的力量,一种无需等待、无需幻想的希望。 “咦,小鼬你的表情看起来不太赞同吗?” “我们倒是很少有分歧。” 宇智波鼬点点头,根据之前的开诚布公,他的梦境侧重与止水的略有不同。 “五代目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处,她的每一次选择,每一次决策,哪怕一开始让人难以接受,最终都被证明是正确的。这种正确不是偶然,而是一种必然。” “她身上有一种力量,来自于她对目标的执着追求。这种力量让人无法理解,却又无法抗拒。” “我们,我是说,所有的追随者,都只能亦步亦趋地踩着她留下的脚印前进。” “那些政令、改革,我一直看不太懂。” “如果无法理解,就不可能复刻这条通往真正和平的道路。” 想抵达那个美好的未来,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跟随那道名为镜知由的背影。 她的步伐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命运的鼓点上,向世界宣告她的不可阻挡。 宇智波鼬的眼神平静,像是无风的湖面,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但他的言语之间却不乏隐晦的追逐与狂热,让宇智波止水有些惊讶。 “小鼬,不要太过迷失了。”他只能这么提醒着。 梦很美好,但现实是要靠自己缔造的。 宇智波鼬点点头,“嗯,我知道的。” 他知道的,梦境中的一切映射到现实中都会变得扭曲。 那些在梦中让人感到温暖与希望的场景,一旦被带回现实,便失去了原有的色彩与温度。现实的世界,以它独有的方式,将梦境中的美好一一拆解,重塑成另一种令人不安的模样。 只是到底不甘,看过那样的未来之后,现实中的一点点瑕疵都免不了被挑剔。 “止水哥,你的队员今天真的休假了吗?”宇智波鼬转移了话题。 说开之后,宇智波鼬倒也不吝啬分享镜知由查克拉特殊之处的情报。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多了一个人,导致实验的变量莫名发生奇妙的反应。 两人跑完大半个木叶,镜知由偏好的几棵向阳的大树内部都没找到人。 宇智波止水摸摸脑袋,“当然,她去交接之前还忿忿说要好好休息,这工作强度简直要遭雷劈什么的。” 宇智波鼬笑出声来,“是她会说出来的话,真不愧是忍者八小时工作制的创立者。”- 镜知由的原计划确实是找个树洞下线,回补习斑和守鹤一起睡的。 她的朋友在舍弃查克拉之后似乎很没有安全感,即使镜知由意识不在那边,也会贴着她的手臂蜷成一团。 就算被又旅和矶扶嘲笑了,他依旧我行我素,只当那些家伙在嫉妒。 值得一提的是,三尾矶扶通过枸橘矢仓的分身,得知了又旅守鹤的选择,非常认真地给出了祝福。 “我爱睡觉,懒得折腾,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吸引力。” “但还是希望你们能够追寻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带着我的那份一起。” 不过让镜知由鸽了守鹤的原因,还是她泉奈叔叔突发奇想跑来木叶逛逛这件事。 宇智波泉奈本来就对木叶这个,在他死后宇智波与千手共同建立的村子不感兴趣,了解过斑哥被流言中伤排挤的往事之后,更多了几分厌恶。 虽然后来得知其中不乏黑绝的暗中手笔,他也没改变自己的想法。 “小叔,来尝尝这个三色丸子。” 来都来了,正好经过井野家隔壁的丸子店,镜知由正好消费掉在木叶的任务金,也算是木叶赚钱木叶花,一分懒得带回家。 “不如阿尔弗雷德先生十分之一。” 宇智波泉奈接过镜知由递过来的竹签,微微挑眉,这样的甜度倒是很罕见,难怪那家店里面经常有团扇图案衣服的人闪过。 不过嘴上的挑剔还是少不了。 “唔,咳。”镜知由脚步一顿,熟悉的窒息感压迫着她的每个毛孔,那种暗戳戳的窥视又从四面八方落在她身上。 左臂上的手环闪烁着刺眼的红光。 “不该啊,我的白绝情报网没有汇报志村团藏回木叶的消息。” 守鹤、又旅加上矶扶,世界本源的三分之一都认可了她,世界的排斥本来就没有之前那么恐怖。 镜知由侧身躲开刻着飞雷神符文的苦无。 下一秒,瞬间出现的波风水门手持飞雷神苦无,刺向镜知由的要害。 苦无与宇智波泉奈的刀刃相撞。 “来的倒快。”宇智波泉奈扶稳微微颤抖的刀身,作为【傀儡】,主人被排斥的时候,他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不过还是镜知由的问题更大一点。 宇智波泉奈抓住小孩的手腕,用力地握住以示安抚。 不行就用轮回眼吧,反正他来木叶之前专门带上了。 第108章 108你们,有时候真的很傲慢 呀,被开除学籍了呢。 镜知由捂住胸口,呼吸稍微有点困难。 与人类需要从空气中获取氧气类似,深渊红雾构成的镜知由也需要从自然获取力量,维持这具躯体的稳定构建。 外在表现,便是随着鼻息起伏的胸腔,和吐纳中自带的气流声。 志村团藏应该是从波风水门的问责中意识到自己手下的欺瞒,立刻将壬十六或者说镜知由视作叛徒。 估计是通过某种方式宣布了她的背叛,可能还有捉拿归案、死生无论、全尸最佳 等一系列夹带私欲的命令。 对于【转校生】而言,这便是开除学籍。 衔位不再作为锚点,世界发现了体内的入侵者。 世界对待入侵者的方式,与人体的免疫系统如出一辙。 外来的病毒,不止会遭到免疫系统的追杀,营养物质也被抽离周身。 如坠深海的排斥感并不好受。 镜知由早已准备好转校手续,只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任她施术。 [镜知由,你需要多久?] [不动用特殊手段,转校的话,三分钟;离开此处,只要十秒。] 镜知由按住闪烁红光的寰宇公民手环型终端,启动提前布设的封印,透明的气泡包裹在手环,报警声连带着红光一同消失。 但这只是暂时性的蒙蔽手段,如果打开界门从黑暗宇宙离开,就会立刻报告给未成年保护局。 [明白了,交给我吧。] 宇智波泉奈恹恹的视线从波风水门手上的飞雷神匕首扫过,终于打起点兴趣,闪过几分腻烦。 木叶的宇智波他去看过了,连他的到来都未曾察觉到。 估计是被监视的根部盯梢习惯了,在木叶村内的警惕心被磋磨到一个恐怖的低度。 见过这样的宇智波一族,他很快便打消了现身的想法。 再加上志村团藏这个阴嗖嗖的家伙,有些事情只要在背后轻轻一推便能达成。 虽然他省了不少力气,却多少有些感到无趣。 “飞雷神啊……” 还真是个让人印象深刻、记忆犹新的忍术。 宇智波泉奈轻松山避开波风水门佯攻的苦无,后手的螺旋丸,刀刃如银蛇一般绕过他的手臂,直插心口而去。 “被看破了。”波风水门有些惊讶,飞雷神的轨迹被预判了。 他的飞雷神苦无在战场中四散,他也不是每次都传送到离敌人最近的那柄,完全无法预判会从哪里袭击出来,这才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金色闪光。 宇智波泉奈有些遗憾地收回手,挡在镜知由的身前。 十秒钟听起来很短,在忍者的交锋中却长的要命,不说胜负,生死都可以分出五六次来。 这里是木叶,对面的人海战术不宜久战。 空出来的左手按在小孩的头顶。 特别他们现在的状态并非最佳,他可以暴露写轮眼,却不允许自己泄露关于轮回眼的丝毫情报。 波风水门则是另一番困扰。 镜知由他们是在逛吃木叶的时候被袭击的,也就是说,他们的战场便是木叶的闹市区。 这里平民很多,疏散还需要时间。 对面明显想要拖延时间,暂时还没施放什么大规模的忍术。 但如果自己出手稍重,波风水门毫不怀疑周围的所有人都将成为对方的人质。 视线扫过那位木叶的“前暗部”,现在几乎确认要以叛忍来对待的木遁使。 她的状态不对,是舌祸根绝之术在发作吗? 波风水门的注意力和敌意稍微偏移。 宇智波泉奈的刀便立刻对向了不远处撤离的平民,毫无温度的微笑。 波风水门悻悻地收回了视线。 只能将信任交付给自己的弟子卡卡西,或是其他暗部忍者了。 波风水门收敛起思绪,目光锁定成年忍者宇智波泉奈,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毁掉他的飞雷神苦无。 这片空间中的飞雷神苦无越多,他的行踪便越诡谲缥缈。 宇智波泉奈的做法明显是不符合常理的。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之前说过了,这里是木叶的主场,比起下令安排忍者疏散人群之后才赶来助战的卡卡西,猿飞日斩要更快抵达战场。 千手扉间的弟子嘛…… 波风水门的攻速越来越快,身形闪烁之间,宇智波泉奈睁开了他三勾玉的写轮眼,用来捕捉对方的动作。 “!!!” 是宇智波,还是三勾玉的宇智波。 猿飞日斩的攻击从天而降,升起的土遁拦住了宇智波泉奈的支援,恐怖的火遁直冲着扶住肩膀大口呼吸的镜知由而去。 众所周知,战场上遇到的宇智波一定是木叶忍者。 波风水门和猿飞日斩虽然惊讶对方的来历,却丝毫不会手软。 “暗部忍者壬十六,束手就擒吧!” 宇智波泉奈似乎干脆放弃了同伴,直接朝着猿飞日斩攻击而去,跳过了拯救,直接开始复仇。 “火遁龙炎放歌!” 猿飞日斩依靠土流壁挡住了强大的火遁,视线却仍然牢牢锁在镜知由身上,比起那个陌生的三勾玉,木遁使的力量更令他警惕。 三勾玉而已,又不是万花筒。 四方土壁困住的人影消失不见。 镜知由单膝跪地,捏着地上的飞雷神苦无,出现在宇智波泉奈身侧,握住他的手,“准备就绪。” 猿飞日斩结印的手都不免的一顿,“飞雷神?!!” 她怎么可能会,团藏那里倒是可能有术式记载,但他那样多疑的人,怎么会随意交给非核心的根部成员? 波风水门瞪大了眼睛,“我的飞雷神印记?” 会飞雷神也就算了,怎么连他的飞雷神印记都能盗用? 飞雷神本质上是通过快速运算空间坐标,以印记所在点为牵引触发的时空间忍术。 根据三代的亲眼验证,他的飞雷神印记与二代不同,说明空间理解不同的人所构建的坐标形态也因人而异。 她,怎么可能与我有着完全相同的理解。 “破译而已,大惊小怪。”镜知由骄傲地昂起脖子,她不是第一次干这种盗用飞雷神印记的事情。 包括现在这个木叶,千手旧族地里的,这个忍界的千手扉间尚未被摧毁的特制印记她都能感知到,随时可以传送过去。 以前来补习斑迷路的时候,还靠着这一手破译技术,蹭了三战战场上到处都是的波风水门牌飞雷神印记赶路。 要怪就怪金色闪光威名木叶的三面战场。 他不止留下了强大的身影,也留下了无数深埋地底未被销毁的飞雷神苦无。 虽然这些查克拉凝聚的印记,要不了多久便会消散。 但到底方便了镜知由挺多次。 想到了这里,她扬起脸,非常谦逊地表示感谢,虽然那双眼睛里完全没有半点虚心。 “感谢。” 完全没有被感谢到甚至有被嘲讽到的波风水门:“额,客气了?” 他还真是有点天然,虽然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实力,有时候还是令猿飞日斩扼腕。 “嗖——” 苦无的破风声袭来,卡卡西一击未中,警戒着周围。 地上到处都是波风水门的飞雷神苦无,宇智波泉奈与镜知由闪现到无人的空地。 “呲——” 短刀以极快的速度刺破空气。 宇智波止水看着落空的攻击,在身后找到了飞雷神落地的两人。 卡卡西和宇智波止水的出现,似乎昭示着平民疏散完毕,全面围剿攻势的到来。 “壬十六,你为何要背叛木叶?” 镜知由装作没看到暗部忍者悄摸销毁飞雷神苦无的动作,捏住宇智波泉奈的手悄然写下暗号。 “你们木叶真的很自负哎。” “在没有‘忍界之王’这类至高存在的 情况下,‘叛忍’指的是那些背叛了整个忍者阶级、背离忍道的人吧,但对你们来说,仅仅只是背叛木叶的人就被称为是叛忍。” “不觉得太过傲慢了吗?” “还有这没有完全把握就不战斗,选择以理服人的习惯。” 镜知由歪歪脑袋,“猿飞日斩,我猜你的下一句,是不是就该说那一套老生常谈的火之意志了?” “不过……” “我从未归属于木叶,又何谈背叛一词。” 铺天盖地的风水火雷攻击性忍术,五光十色的光芒冲着她袭来,每一击都带着巨量的查克拉,堪称是全力一击了。 风之刃划破空气,水之浪如同山岳般压来,火之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炽热的弧线,雷之光则如同天罚之剑,照亮了整个战场。 然而,这一切都已太迟。 镜知由冷静地打了个响指。 瞬间,脚下的地面开始波动,如同水面般泛起阵阵涟漪。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黑色传送门在她脚下展开。 在敌人惊愕的目光中,镜知由和宇智波泉奈的身影渐渐被黑色的光芒吞噬。 身体瞬间变得透明,最终完全消失,只留下一片黑色的残影。 所有的忍术攻击,都落空在他们消失的位置,化为徒劳的光芒,照亮了她留下的这片战场,像是无声的嘲笑。 “水门?”猿飞日斩脸色发青。 “不是飞雷神,是从未见过的时空间忍术。” 波风水门的表情也有些凝重,“三代大人,木叶的叛忍木遁使和叛忍三勾玉宇智波……” 木叶的两大建村忍族,一起出了叛忍。 传出去可不太好听,说不定还会沦为忍界笑柄。 “木遁使的存在砂忍知道,是瞒不住的,至于宇智波的事情,先不要声张。”猿飞日斩说出了波风水门想听到的答案。 那个宇智波相当老道,战斗中开启写轮眼的时间极短,极大地节省了查克拉的消耗,即使在精于此道的宇智波也是极其优雅的游刃有余。 “那个男人虽然用了变身术,但受击之后的真容,倒是有些眼熟。”猿飞日斩意有所指。 “我也有同感,稍后我找人将宇智波族长请来。”波风水门点点头,他老婆和宇智波美琴是闺蜜,虽然见得不多,但面容之间的相似性实在太高。 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第109章 109找到镜知由了,但在宇智波斑的…… 宇智波带土半边身体的伤早养好了,毕竟是有木遁细胞的人,恢复力相当突出。 在宇智波斑死后,他和镜知由大打一架,带着满身伤痕,离开了补习斑地下洞穴。 镜知由没让白绝去盯着他的行踪,包括合租过一段时间的阿飞,对带土产生了一定好奇,想要变态一样跟着带土,都被她出手按住了。 “唔,带土还会回来吗,阿飞开始怀念和他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感觉了。” 镜知由拉着宇智波泉奈的手,落地就听到这么一句。 阿尔弗雷德取来那件特别的黑金斗篷,从头到脚给她包好,单膝跪地在镜知由身前,将纽扣一颗颗系好。 “他当然会回来。” 镜知由一脚踹开凑到腿边的阿飞,想到那个间歇性精神犯病的家伙,眼神带上几分不满。 如果宇智波斑没有救下正好掉到他面前的带土,他早就作为英雄死在那块命运的巨石之下。 不管这样的拯救是不是带土想要的,不管被篡改之后朝着完全相反方向横冲直撞的未来是否被他接受…… “木叶的宇智波带土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这个还欠着一大笔债。” 【现在言谢还为时尚早……】 【这份恩情你可要好好报答。】 这是宇智波斑对宇智波带土说过的话。 “敢背叛的话,就做成人傀儡好了,反正现在正缺一个活着的宇智波。” 在座能温养并驱使轮回眼的人很多,宇智波泉奈、镜知由、大筒木辉夜都可以轻松驾驭。 但轮回天生的施术原理是将施术者的生命能量灌输给死人将其复活。 两个红雾傀儡和黑暗生物面面相觑,三个能用轮回眼的人没一个“活着”。 阿尔弗雷德拍拍镜知由平整的领口,把兜帽的形状整理成最妥帖的模样。 “嗯嗯嗯,听凭吩咐。” “只要小小姐一声令下,我们这群人立刻拥护您成为世界之王。”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宠溺的温柔,很像一位无条件溺爱的双标老人。 阿尔弗雷德的两边肩膀上,一边冒出一只探头小可爱来,又旅无声地表示支持,守鹤更是热情到可以立刻披甲上阵。 明明只是随口的抱怨,被这几双眼睛看着,反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什么世界之王啊!不要在这种地方唤起我的中二之魂!” 特别是阿福,他知道她好多黑历史,包括但不限于用魔法少女一样的变身咒语召唤深渊红雾、和祖宗同调的时候当换装游戏玩,结果祖宗就在水镜后面看了个一清二楚…… 宇智波泉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镜知由这个管家有时候真的很爱逗小孩。 不过他也就笑了一声,在小孩恼羞的视线扫过来之前就拉平了嘴角,只是眼中的调笑一点也没掩饰。 她真可爱。 前面的“挟恩求报”便无人再提,镜知由很快被宇智波泉奈转移了注意。 “稍后去取大筒木一式的十尾,要不要我陪你?” 镜知由摇摇头,昂起脖子超级骄傲,“别的不说,打大筒木的话,我超有经验的。” 毕竟是能集齐一整个胳膊“楔”的大筒木猎杀者。 “再说了,我不是一个人去,辉夜奶奶会和我一起的,不用担心。” “而且泉奈叔叔还有对木叶宇智波的谋算吧,你入侵那个宇智波长老的痕迹被我发现了哦~” 宇智波泉奈屈指轻轻弹在小孩的脑门,“那你可真厉害哦。” “阿尔弗雷德先生一会去帮你办转学手续对吧,新学校出来之后记得告诉我一声。” 镜知由已经看到了大筒木辉夜,闻言回头,“你这是想要回忆往昔,再送我上学吗?” 宇智波泉奈挥手告别,“嘛,那确实是相当令我印象深刻的回忆。” “怎么样,世界之王阁下可以给在下这个荣幸吗?” “……” “泉奈叔叔,你也和阿福学坏了。” 怎么一个个的都爱逗她。 不过,镜知由摸着下巴算算时间,“真的是,泉奈叔你送我上学,斑老师再被叫家长的话,那可才是真的历史重演了。”- 大筒木一式的十尾所在的异空间藏得很深,不过宇智波斑曾经留下的印记倒是导向一个大概的坐标。 镜知由在辉夜奶奶这位空间系大牛的指导下,还算是顺利地找到了失去主人之后极度暴躁的十尾。 这只十尾没什么战斗手段,只凭本能进攻周身的一切生命体。 镜知由抬起手,红雾凝成一片血红的空间,将十尾笼罩其中。 “傀儡戏血线成丝!” 十尾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溅起一片尘土与碎石。它的身体破碎成无数渣渣,四散飞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抛物线后坠落。 然而,这些碎块并未就此静止。无数根细如发丝的傀儡丝从四面八方伸展而来,它们闪烁着诡异的金属光泽,在空中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十尾的碎片一一捕捉并牵连起来。 这些傀儡丝线以惊人的速度缠绕、捆绑,将十尾重新拼凑成完整的形态。 十尾周身裹挟着密密麻麻的傀儡丝,仿佛被银白的蛛网所束缚。 “吼——” 它的每一次挣扎,都让这些丝线更加深入地嵌入它的血肉之中,使其动作愈发迟缓。 最终,十尾那庞大的身躯完全被傀儡丝线所掌控,彻底沦为任人摆布的棋子。 镜知由操控着十尾缩小自己的体型,放进大筒木辉夜的始球空间中。 “这么信任我啊,虽然这具傀儡身体跑不掉,但有了十尾之后复活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筒木辉夜手心里镶嵌着一颗紫色的轮回眼,镜知由不喜欢这双眼睛的花纹,辉夜奶奶也愿意纵着她的任性,干脆以傀儡的身份任由主君驱使她的“能力”。 “嗯,当然信任你。” 镜知由倒是相当坦诚。 大筒木辉夜有些讶异,虽然她清楚小孩的真心,却也更知晓她的嘴硬傲娇,“怎么不说‘其实更信任自己的实力’、‘契约已定什么的’这种话了?” 辉夜奶奶弯下腰,将能够轻松打爆十尾的人形兵器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脸去蹭她的。 “辉夜奶奶可从来没有怀疑过小由的爱呀。” 那么美丽的爱,独一无二的偏爱。 这种情感的纯粹与坚定,或许是镜知由自己都没注意到的非人 特性之一。 她的记忆和感情总是恒久不变,无论岁月如何流转,无论外界如何变幻,她的心始终如一,坚定不移。 这种恒久不变的情感,如同星辰般璀璨而永恒,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对于镜知由来说,爱不仅仅是瞬间的心动,更是一种深刻的承诺和永恒的守护。于是她给出的爱也按照这个标准来。 毫无保留捧出的真心,是永恒的流星。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想这么说。” 镜知由在辉夜奶奶的脸颊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或许我们的距离已经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心声。” “所以每一句话都发自灵魂深处的呐喊。” “它一定是很用力很用力地大喊,才会让处于现实中的我们听见彼此喷涌的爱。” 大筒木辉夜不禁把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了点,遗憾地叹了口气。 “真是,好羡慕鲛嬅啊,怎么可以生出这么可爱的孩子。” 她生的那两个臭小子就只会为了世界封印母亲,镜知由却是会为了家人对上世界的“好”孩子。 真是一点也不想放手,好想复活之后把她绑架带走。 镜知由靠着辉夜奶奶的肩膀,解析着十尾脑子里杂乱的碎片化记忆。 宇智波斑清理掉了忍界上所有大筒木一式的楔,不过镜知由从十尾的记忆中捕捉到他还曾在忍界之外留下后手。 “看来需要出趟远门了。” 镜知由蹬蹬腿,却发现辉夜奶奶丝毫没有接受到她的暗示,放她下来的征兆。 一黑一白的两双眼睛默默对视了好一会,辉夜的眼里闪烁着“再抱一会嘛”的无辜,镜知由眨眨眼睛,咦? 其实她来到忍界之前,都是习惯了被人抱来抱去的,外公外婆,鲛嬅阿福,这些亲人似乎都特别喜欢和她保持肢体接触。 不过后来她是为什么摒弃了这一习惯来着? 想不起来了,镜知由干脆往熟悉之人的怀里一窝,“就一会会哦,镜知由已经是个成熟的大孩子了。” 她闭上眼睛,全部心神放入对跨界传送的坐标计算。 “找到了。” 大筒木辉夜:“真棒,那我们这就出发。”- 收到传讯,知道镜知由去处理大筒木一式的后患、估计要晚点回来。宇智波泉奈视线转向手下按着的宇智波长老。 稍微加快点进度吧,之前铺垫的也够久了。 同样敏锐感知到族内气氛变化的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在训练间歇,不约而同地提起最近的局势。 “对于夺回卡卡西那只万花筒写轮眼,族里的声势太团结和强硬了,父亲应该压不住这种激烈的抗议。” 止水闻言,也只是点点头,“毕竟是万花筒嘛,我听说三长老已经派人去寻找宇智波带土的尸体了。” 宇智波的写轮眼,从来是一双集齐的时候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力量。 万花筒瞳术各有千秋,长老们追逐的应该是被称为第三力的须佐能乎吧。 那是真正脱离了忍者常识的强大力量,说是神明伟力也不为过。 比起族内的消息,宇智波止水觉得三代和四代火影的态度也有些暧昧,“按理说,四代大人应该是为弟子遗愿极力争取的人,包括卡卡西前辈的心理状态也需要那颗写轮眼,但事实上他只争取了那颗万花筒回到宇智波一族后要妥善安置,入土为安。” 宇智波鼬:“那就和族里的利益冲突了。” “哎,所以才在争论嘛。”宇智波止水的关注点不在族内的狭隘,“我倒是怀疑团藏大人又在里面折腾了。” 宇智波鼬被点醒,木叶还有个忍界之暗存在呢,那个垃圾不止刺杀过三代,还对五代目的木遁出过手,虽然后来的下场很惨。 想到五代目,宇智波鼬又感到一阵头大,“镜知由作为五代目的时候很令人安心,但变成叛忍之后真的很难对付啊。” 他和止水的梦境侧重不同,整理出来的情报却很恐怖,木叶通缉令上已知的木遁,因为她能够施展花树界降诞,和初代目的木遁水平相差不大。 穿着宇智波族服的原因最近也找到了解释,“我背着父亲翻了下族谱,宇智波一族近十代内确实有个叫镜知由的宇智波。” “她的名字挂在宇智波斑下面。” “而且没有找到任何的生卒记录,只有失踪疑似死亡的标记,就像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 不出意外的话,忍界很快就要出现一个会有写轮眼的木遁使,同时还很可能是宇智波斑亲属,分分钟上演新的叛忍复仇袭村事件。 “啊。”宇智波止水痛苦地捂住眼睛,那样的未来不要啊。 第110章 110一场,只有我,和你的战斗。…… 宇智波泉奈放下手里的锁链,有些讶异地看着被大筒木辉夜抱回来的镜知由。 孩子快要进入叛逆期,过分的照顾显得被他们视为不成熟一样。 一般来说,这个阶段的孩子开始渴望独立,希望自己的能力被认可,宇智波泉奈一直在给镜知由足够的独立空间。 但偶尔他也会发现,镜知由这孩子其实仍然很习惯被照顾。 他也想要小小只的镜知由窝在自己怀里啊,多么信赖的动作。 “咦,带土犯了什么事?”镜知由瞅着被五花大绑的宇智波带土,锁链的另一头被宇智波泉奈握在手里。 他不是有神威万花筒吗,被困住的话还挺罕见的。 宇智波泉奈再次拉紧手中的锁链,彻底转过身,露出一只紫色的圈圈眼。 哦,是轮回眼啊,那没事了。 她和辉夜奶奶去找十尾的时候,只带走了一颗轮回眼定位。 宇智波泉奈是个成熟的战国忍者,要是持有轮回眼还拿不下十三岁的宇智波带土,还不如回净土养老。 “唔唔唔——” 宇智波带土被锁在石凳上,身体随着剧烈的挣扎而扭动,伴随着锁链的碰撞声,清脆而有节奏。 他的脸上布满了汗水,眼神中透露出不甘与愤怒,在数次尝试之后,他至少成功解开了禁言的术式。 “放开我!!!” “我要杀了卡卡西那个废物!!!” 宇智波泉奈立刻补上一个新的禁言术式,够他再折腾一会了。 “唔!!!”可恶的宇智波泉奈!! 看起来好可怜啊,镜知由摸摸脸颊,顺手把金丝勾边的黑斗篷往下抓抓,将自己更好的藏起来。 宇智波泉奈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转校的事情还没搞定?” 镜知由摇摇头,“只是还没去办理入学而已,暂时问题不大。” “忘了问阿尔弗雷德先生,你的新学校在哪?” “在雨之国哦,挺有缘的,就是那个晓组织的实习生。” “可惜了,不在水之国呀。”雨之国还是有点远的,宇智波泉奈考虑着远程办公的可行性。 “至少不在木叶。”镜知由双手比耶,“堂堂S级叛忍,悬赏金额高达三千万的尾兽训练师——宇智波镜知由参上!” “哈。”宇智波泉奈被她逗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卖了自己的情报给换金所。” 在砂忍和木叶双双发出通缉令之后,木遁加一尾加疑似宇智波的出身,壬十六的情报信息瞬间就被炒到了天价。 本着部分无关紧要的情报还能起到迷惑敌方的想法,镜知由变身成普通叛忍去给自己正名。 【S级叛忍-宇智波镜知由-已知能力:木遁(砂忍通缉令);写轮眼(根据姓氏推断);精通火遁、雷遁;一尾人柱力(疑似)】 “怎么没用你原来的姓氏?” 宇智波泉奈说的不是“上原”,而是“奇迹”。 “最开始是觉得这样比较有趣啦,因为过去的历史中的确有宇智波镜知由存在的痕迹。”镜知由朝着他张开双手,丝滑地挪到新的怀抱里去。 “后来想想,斑老师和泉奈叔叔都是战国宇智波,也算是保持一致了。” 大筒木辉夜插入对话,“吾倒是不介意镜知由跟着奶奶姓。” 宇智波泉奈抱住镜知由的脑袋,果断转身,又一个来抢孩子的。 镜知由在泉奈叔叔的肩膀上蹭蹭,“你还没讲完木叶的笑话,看带土的样子,黑暗的政治又伤到他脆弱的小心脏了?” 本来听镜知由的情报有些安静的宇智波带土再次挣扎了起来。 “呵,说是笑话倒也合理,本质上不过一场闹剧。”宇智波泉奈勾唇嘲讽,一点没背着带土说出了自己的谋算。 他知道自己哥哥复活后要在水之国施放以国为单位的无限月读,也知道自己侄女要在那之前收集全部尾兽的查克拉。 靠着白绝带来的超前情报,不只是木叶,他在各国各村都人为制造了点麻烦,只是因 为木叶宇智波利用的太顺手,显得针对性较强而已。 以那颗万花筒写轮眼为导火索,宇智波守护族人的规则与忍村师徒小队的制度产生冲突,同族亲人关怀是否可以凌驾于忍村的师徒情谊。 族人和老师,在当事人留下遗言的情况下,到底谁更有资格处理带土的遗物。 到底是财帛动人心,在万花筒写轮眼的诱惑力之下,族人便不愿意遵循死者意愿,倾向于主张自己的权利,以确保家族的利益不受损失。 宇智波泉奈总结道,并未掩饰宇智波一族难得的强硬不乏他的手笔。 “总之,波风水门并未能帮卡卡西留下这枚来自战友最后的礼物。” 虽然宇智波也被迫承诺不将这枚写轮眼移植给活人,他们必须像口中声称的那样,只是为了防止血继外流。 “波风水门进一步和宇智波一族拉近关系,作为平民火影,巩固了自己的权威;宇智波一族回收了流落在外的写轮眼;除了志村团藏被新火影明里暗里敲打了一顿,似乎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但对宇智波带土来说,他的关注点就偏激得多。 “那个连写轮眼都护不住的卡卡西,是彻头彻尾的废物。” 宇智波带土再次挣脱了禁言,但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闭口不言,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他的微红的眼眶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委屈,只是那样定定地望着地面。 宇智波泉奈补充了一句,“顺便一提,那颗万花筒已经被我掉包走了,只要宇智波一族遵守对波风水门的承诺,这件事大概就到此为止。” “如果他们不守承诺……” “唔,倒也没什么影响。” 毕竟事已至此,宇智波泉奈手里捏着一根试管,一颗写轮眼在浅绿的溶液中上下沉浮。 “把他锁起来,就是因为宇智波带土这小子不肯接受这颗写轮眼。” 明明是他自己原本的眼睛,渴望力量却更看重承诺吗? “倔的要命。” 宇智波带土紧咬着下唇,而他的手指微微蜷曲,仿佛在压抑着某种冲动。 这种情绪的交织,让他看起来既倔强又无助,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挣扎与不甘。 宇智波泉奈偏过头,懒得再看,宇智波一族确实重感情,但很少见到犹豫纠结成这样的类型。 说他放不下木叶吧,这家伙已经计划着利用九尾斩断羁绊。 说他放得下吧,某些坚持又拧巴的要命。 镜知由从宇智波泉奈怀里跳下来,黑金斗篷在空气中划出相当国决的弧度。 她揪住宇智波带土的下巴,强制性让他抬头看向自己。 “来打一架吧。” “你上次说我需要你,确实,我需要你去释放轮回天生之术来复活斑老师。” 顶着宇智波带土转移大半仇恨到自己身上的视线,镜知由挑衅地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无声地挑逗对方的情绪。 “我赢了的话,就把你的命给我吧。” “我只会用自己的力量。”镜知由指指自己身后的长辈们,虽然宇智波带土不知道,但她的傀儡不会出战。 “只有我,和你的战斗。” 宇智波带土死死地盯着对方,就像盯着深渊中脆弱的蛛丝,“那要是我赢了呢。” “我的命给你。”镜知由拦住宇智波泉奈试图阻止的手,拿走他手里装着带土另一只眼睛的试管。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才公平,不是吗?” 镜知由抓住宇智波带土束缚在椅子上的手腕,弯腰凑到他面前,玩味又挑衅,“怎么,你不敢吗?” 带土感受到她的靠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既有愤怒,又有些许迷惘。他微微侧头,试图避开她的呼吸,却发现自己被牢牢束缚,无法动弹。 镜知由解开他身上的锁链,捏碎试管将那颗万花筒塞进宇智波带土的手心。 她掐着他的手指,一寸寸用力握紧,试管爆裂形成的玻璃碎片嵌入指缝,丝丝入扣的,是血液连成的红线。 或许会伤到“珍贵”的万花筒写轮眼。 但又有谁会在意呢? 宇智波带土凝望着那双战意凛然的眼睛,里面燃烧的火焰比夏日祭典上最璀璨的烟火还要明亮,穿透一切迷雾,直抵他的灵魂深处。 在这炽热目光的注视下,他内心的迷茫与犹豫如同干草,瞬间被点燃,化为灰烬。而在这片灰烬之上,竟也燃起了一模一样的野心与战意。 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开始沸腾,心跳加速,仿佛被赋予了新的力量。 他笑了,如同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曾经的阴森与诡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单纯而开朗的气质。 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仿佛回到了那个纯真的年代,那个曾经喊着要当火影的少年带土。 “我有何不敢?” 镜知由居高临下地俯视这张笑容灿烂的脸,也露出一模一样单纯无辜的纯澈微笑,温柔地拍拍他的脸。 “那你可得拼尽全力来让我尽兴,毕竟这应该是你这辈子最后一场战斗了。” 宇智波带土:“拭目以待,准备迎接你华丽的终幕吧。” 解决完宇智波带土,镜知由转头看向自己的家长们,大大的眼睛写满了渴望的无辜,“镜知由想去。” 宇智波泉奈沉默不语,大筒木辉夜倒是相当开明地挥挥手,“那就去吧。” 宇智波泉奈看着跟在镜知由身后亦步亦趋,把那颗死也不肯安上的万花筒往左眼里塞,感觉更不爽了,握刀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等两个小孩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不满地啧了一声。 “我该早点弄死那个小鬼,” 就不该看在斑哥对宇智波带土的欣赏,对那小鬼加以教导,那颗万花筒就送给木叶怎么了,羁绊藕断丝连怎么了。 早知道就让这个小鬼回木叶曝光月之眼算了。 大筒木辉夜则是另一种看法,“做个开明的家长,未来某天,若有黄毛小儿出现,至少我不会被她的忧虑欺瞒,或许还能成为她倾诉烦恼的对象。” “等不适格者认清差距,自愿离开之后,可爱的小由也只会在开明的家长怀里寻求安慰。” 宇智波泉奈没忍住打住她过于发散的臆想,“镜知由的眼光不可能差到那种程度。” “啧,可惜了。”但哭唧唧求安慰的镜知由实在是很可 爱啊。 “说起来,您不去看看?”宇智波泉奈问大筒木辉夜。 “不去,说是一回事,去现场吾忍不住会出手。” 110-120 第111章 111别丢了性命,还让我少了乐趣。…… 终结谷 竖立着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雕像的瀑布,早就变成了忍界著名打卡点,虽然目前还没有设立景区收费站,但再过十几年人们的思想意识进步起来,或许就要开始收门票钱了。 不过,在这个三战刚刚结束的议和时间点,终结谷绝对算得上是人迹罕至。 “碰——” 两个骨架巨人手持长刀在半空中对撞,刀光闪烁,骨骼碰撞声回荡在战场上空。 两架一阶段须佐能乎的动作敏捷而有力,每一次挥刀都带着破空之声,每一次交锋都激起火花四溅。 血红色的须佐骨架落在宇智波斑雕像的肩膀,带土的蓝色须佐踩在千手柱间雕像的头顶。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一种诡异的光辉。 “双勾玉写轮眼?” 战斗间隙错身而过的时候,宇智波带土讶异地看着镜知由眼中的两颗勾玉,实在是不可思议。 “我说过,这是一场只有你和我的战斗。” 须佐能乎有点像通灵术,瞳力作为祭品换取来自异界的第三力,万花筒以下的瞳力无法获得注视。 但,因陀罗解构了自己通灵须佐能乎的全过程,认为镜知由和自己特殊的瞳力理应获取须佐的青睐。 只是,‘小由需要的话,可以直接用我的瞳力,这个术式,看过足矣。’ 镜知由靠自己的话,召唤出来的须佐能乎只有一阶段的骨架,但对手也才到手完整的一双万花筒,一阶段骨架已是极限。 宇智波带土注意到镜知由落在雕像肩部的微妙,这只是一具雕像而已。 “无意义的尊重。” 镜知由明明需要仰视带土,视线中却毫无示弱的意思。 “将战场选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回忆往昔的。” “你的破坏力稍稍让人有些失望呢。” 她可是准备好了要摧毁这两座对立的雕像,毁掉这个未来的收费景点。 “别小看我!!” 两个骨架巨人再次碰撞在一起。 他们的刀锋相交,眼神中透露出相同的对胜利的渴望。 周围的空气都被这样的交锋所感染,变得紧张而炽热。 在这场战斗中,他们似乎忘却了一切,只有彼此的存在。 “碰——” 宇智波带土突然开出了二阶段的须佐能乎,在一次对轰中将镜知由的骨架打散。 与此同时,超大范围的【傀儡戏血线成雨】也将他刚刚进化出血肉的须佐能乎撕碎。 宇智波带土闪烁几下,还好他在空间被封锁之前就提前神威离开了那里。 看着被细密的血线穿透的须佐能乎,就算是他也不免感到一阵心悸,差点就死掉了。 “你还真是一点没有留手。” “哈哈哈哈。”镜知由倒是没想到带土竟然能逃过这招,她原本精致的面容上瞬间绽放出一抹嫣红,像是春日里突然盛开的毒花。 那双美眸中闪烁着令人战栗的光芒,仿佛两团燃烧的磷火,透着一股渗人的狂热。 “你在说什么玩笑话,这可是赌上生命的战斗!” 也是,宇智波带土自己驾驶须佐砍人的时候也没想过手下留情。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露出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笑容:“呵,那你可得小心点,别丢了性命,还让我少了乐趣。” 镜知由与宇智波带土隔河相望,瀑布的轰鸣声中,战意如岩浆般沸腾。 相似的黑发红眼沉默的对峙,是风暴来临前的宁静,是火山喷发前的压抑。 瀑布之巅,两座雕塑在战斗余波中轰然倒塌,碎石如雨坠落,溅起层层水花。 如同战鼓敲响,宣告着新一轮战斗的序幕。 两人几乎同时动身,仗着红雾好木遁细胞的强大自愈能力,以伤换伤的打法让这场对决格外惨烈。 血花在空中绽放,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骨骼的脆响与血肉的撕裂。 每一次锁链与长刀的碰撞,都似在与死亡共舞,却又在这死亡的边缘寻找生机。 宇智波带土抓到机会,突然,他抓住镜知由的手腕,反手将她抵在石壁上,短刀朝着手心而去。 原本被压制的人却像一阵轻烟,消失不见,从背后传来的破空声昭示了她的位置。 “是幻术?” 能骗过写轮眼的幻术? “同样的招数别想奏效第二次!!!” 宇智波带土是个疯子,短刀穿透自己手心扎进她的这种招数,也就这种疯子才做的出来。 长刀被通过神威空间飞旋而来的锁链击飞,镜知由的进攻似乎被阻拦。 就在宇智波带土准备后撤暂避锋芒的时候,他的后颈却传来五指挤压的触感。 袖白雪确实被击飞出去,但镜知由并未撤退,锁链从她肩胛骨的地方穿过,像是穿透了一片虚无的空气,但她掐住宇智波带土的手却结结实实触碰到了真实。 镜知由将带土抡倒在地,夺过属于宇智波带土的锁链短刀,一左一右贴着他的脖子插进地底。 镜知由骑坐在他身上,双手死死掐住他的眼眶,这是每个开眼宇智波的禁地。 瀑布激起的水滴混合着汗水,顺着他们的皮肤流下,湿透的长袍紧贴曲线。 按在眼眶上的手可不只是威慑,某种封印的术式瞬间覆上,将写着疯狂与兴奋的红眼蒙上一层薄纱。 “你的命,是我的。” 不可以用这种自爆的术式,来损失这注定转交财产的剩余价值。 宇智波带土眼神一凛,却突然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却又带着一丝诡异,像是在庆祝一场只有自己能领会的胜利。 终于结束了啊。 他贴着脖颈两边的短刀昂起头,凑到镜知由耳边轻声说:“来啊,杀了我。” 镜知由将战俘不安分的脑袋狠狠按进土里,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发号施令,“你会如愿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又在用那种一错不错的视线盯着她了。 炽热又黏腻的,光是感知到都足够别扭烦躁。 但要是移开视线,倒显得她率先示弱了一样。 “再挑衅我的话,真的会把你做成人傀儡。”镜知由指尖冒出搅碎须佐能乎的同款丝线。 “挑衅嘛,你要这么认为也行。” 宇智波带土懒洋洋地躺在地上,被封印了神威写轮眼的他好像彻底放弃了挣扎,又像是已经吸取到足够力量的野兽,餍足地休养生息、恢复体力。 只有眼球死死追踪着,一直不肯从别人身上下来。 镜知由一脚踹在他腰上,这家伙也不带反抗一下,像极了不肯翻身的咸鱼。 她干脆弯下腰,一点不嫌弃地抓着他混着泥土和汗液的长发,往远离瀑布的方向走,这边老有水滴溅起,就像下雨一样,她不喜欢。 “哎哎哎!前辈这样的姿势很痛哎。”宇智波带土手脚麻利地拔掉脖子两边的短刀,在镜知由开始拖行之前,完美避开了给自己伤上加伤的隐患。 “嗯?你刚刚叫我什么。” 镜知由脚步一顿。 她这种时候又无法理解宇智波带土的脑子了,虽然她大多数时候觉得他都很不正常。 “前辈啊,”宇智波带土相当理直气壮地表示,“你是斑大人的弟子嘛。” “镜知由前辈可要爱惜地使用我哦,虽然命是你的,但也只有一条呢,不小心没了的话可别怪我不守信用。” 镜知由把他扔到地上,自己跳到树上躺下,周遭有发现感知到战斗余波的忍者前来终结谷探查,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树上树下的她和他。 估计是刚刚拖拽的时候,把她也拉进神威空间了吧。 以前的带土可做不到这点,估计是集齐一双万花筒带来的增幅。 “你的能力还挺好用的。” 隔着树干,在对面树枝上坐下的宇智波带土,面无表情地发出矫揉造作的声音,“被前辈夸奖了哎。” 镜知由忍无可忍,这家伙是完全放飞自我了吗,“滚!” “不要嘛,人家其实是爱慕前辈的女高中生啦~” 隔着树干,仗着对面看不见肆无忌惮地锁定着对面的人,享受着身处同一片异空间,无人可扰的亲近。 抱歉了,卡卡西,还有木叶的大家,拼尽全力无法战胜,只能成为俘虏,被前辈拿捏了呢。 宇智波斑的大筒木实验岛真的真的很美好。 他想要那个未来,却割舍不下与过去的羁绊。 但没有关系,如果是前辈的命令,就算再不舍得,也必须去执行。 因为那可是拿捏住他小命和灵魂的镜知由前辈啊~ 宇智波带土本来就是木叶的吊车尾,被来自天外的强者胁迫关押囚禁洗脑的话,大家也是一定能够理解的吧。 眼前的树干并不在神威空间之内,他只要伸出手就能触碰到对面的人。 宇智波带土伸手了,却不曾穿过树干,只停留在中间,就像他的表情一样掩藏于掩体之后。 神威的本质是对现实的逃避嘛,就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吧。 “前辈原本的姓氏是什么啊?” 难得安静一会的带土语气平和地提问。 隔着树干也懒得扭头去看,镜知由只当他听见了之前和泉奈的对话。 “雷之国宇智波与贵族通婚的最后一代,姓氏是上原。” “搜嘎,原来如此。”宇智波带土一拍手掌恍然大悟,然后话音一转,” 前辈没有正面回答哎,要不要追问呢~” “哼。”镜知由被他这样的耍宝逗笑了,看着终结谷已经被拦腰斩断破破烂烂的两座雕像,还算是满意这场战斗的结果。 真的是,明明是木叶村的两大创立者,却在火之国边境搞出来个终结谷景点。 “奇迹,奇迹镜知由。” 她扶着树干,前倾身体探出脑袋,额前的发丝飞舞,比风更加轻柔,她对上那张猝不及防被直面的错愕脸,“怎么这个表情,你想问的不就是这个吗?” 宇智波带土生硬地张口,“啊,这样啊,那你和斑……” “意外去了一趟过去而已,战国时期的宇智波族长将我挂在斑老师名下,族谱上是比他们低一辈。” 存在于这一忍界过去的历史,她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走,回去了。”镜知由抓住宇智波带土的胳膊,跳进漆黑的黄泉比良坂里。 别在这里躺平了,起来干活! 搞定轮回天生之后,她还得去晓组织报道入学,再之后就要去收集尾兽解放辉夜姬。 行程很忙的好不啦。 宇智波带土的视线从交握的手转到前辈毫不设防的后脑勺,眼眸深深。 有些遗憾啊,看来双神威的空间也关不住镜知由前辈。 唔,受制于人、寄人篱下是这样的,宇智波带土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只能跟着前辈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112章 112来不及哀叹轮回天生,下面登场…… “嗨,你醒了吗?” 镜知由猫猫探出脑袋,闯进宇智波带土从黑暗中醒来一片空茫的视线,四周模糊不清,只有她的眼睛熠熠生辉。 “手术很成功,你现在已经是个女孩子啦~” “唔,”他一张口就感受到喉口的艰涩,不过那种痒意很快就被他压下,“别逗我了,前辈。” “还真的活着啊。” 镜知由晃晃脑袋,“报恩而已,你的命归我,可别忘了。” 从没见过这样照顾鬼门关溜达一圈之人的,连口水都没有,还要被戳脸颊。 宇智波带土扭头,避开了镜知由准备点在他脑门的手指,“很痒的啊。” 镜知由托着脸,倒也不在意他的这点抗拒,想到他之前被自己按着装上轮回眼,要求释放轮回天生之术复活斑和泉奈的时候,那凉了半截的绝望眼神。 挺可怜的,这次就先放过他吧。 宇智波带土艰难地爬起来,到没有多少疼痛,只是身体与灵魂的链接仿佛出现了问题,动一下需要花费的力气与意志翻了好几倍。 他找到杯子里可能放了好几天的泉水,也不指望身后那个被金牌管家照顾的大小姐能做出什么贴心的动作来。 寒凉的液体流入喉管,这才感觉舒服一点。 “我之前以为,你要我的命,就是为了轮回天生。” 虽然现在来看,只是需要一个施术者承担复活的后遗症,生命能量和查克拉之类的,都由他们提前支付了。 不过他那时候,是真的抱着要在死之前,干脆跟着月之眼这种野鸡团队混下去的决心。 想他宇智波带土,之前好歹也是院士嫡系,现在却要跟着民科搞异想天开的无限月读。 也真是堕落了。 镜知由见他恢复状态不错,本来准备离开的,听到这话才停下脚步。 “你有些太小看自己的价值了。” “我一般不做亏本买卖。” “至少这笔不是。” 哈,宇智波带土轻笑,这种话就没必要强调一下自己的严谨了,看来以前是亏本过的。 “价值嘛,有价值的东西只有对懂得价值的人才有意义。” 总觉得镜知由的话里藏着隐晦的自夸。 不过复活宇智波斑那时候的场景还真刺激,他记得自己昏迷之前,看到镜知由把之前用来粉碎了他须佐能乎的技能招呼到了宇智波斑身上。 那个老头子,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啊。 宇智波带土喝完水就躺回床上,呼吸都要费上数倍的力气,他还是先养伤吧。 感觉自从认识宇智波斑之后,不是在养伤就是在养伤的路上,那个老头子估计是克他。 不过…… 他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心脏处用来控制他的符咒没了,不知道是不是藏到更深的地方去了- 说起刚复活的宇智波斑,他本想给自己亲爱的弟弟一个久违的拥抱,他相信泉奈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心情,结果就看到了自家弟弟飞快撤退的背影,和回头时一脸羞愧的抱歉神色。 对不起了,斑哥,镜知由她真的太会撒娇了。 而且是你自己惹出来的怒火,就拜托你自己消掉吧。 【傀儡戏血线成雨】(蓝色珍珠限定特别版) 什么轮回天生啊,兄弟重逢、师徒再见的粉红泡泡啊,通通不管了,现在即将登场的,是提前布置、禁用时空间忍术、超大范围、怒火buff加成的血线成雨。 “我早说过,要把你害我流的眼泪全部砸到你脸上!!!” “混蛋斑!!!” 哎呀,看来真的是相当生气,都直呼姓名了,不知道她这股子气在心里憋了多久,发泄出来也好。 宇智波泉奈有些事不关己地为斑哥默哀,身为成年人,一定不会和小孩子计较的吧,特别斑哥的年纪大了镜知由那么多。 铺天盖地的丝线尾部缀着海蓝色的静谧珍珠,冲着宇智波斑疾驰而去,飞着飞着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在半空中甩尾,缀着的蓝色珍珠以优雅的弧度砸在了宇智波斑的脸上。 本来就没指望这些丝线能够真的造成多大的杀伤力,能出其不意这么一下就已经达到目的。 细密的丝线在她灵巧的操纵下,裹挟着珍珠犹如一条条银蛇蜿蜒游走。时而缠绕,时而穿透,每一次挥舞都带着破空之声,直取宇智波斑要害。 珍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随着丝线的舞动,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致命。 “玩闹时间差不多该结束了。”宇智波斑在恐怖的攻击中游走,虽然看起来毫不费力,但脸上的红印和身上的划痕,都在昭示着他的狼狈。 宇智波斑才刚复活,根本来不及回收自己的轮回眼。 在血线成雨的攻势下很快便挂了彩,虽然躲开了所有的穿刺伤,还是不免 被划破皮肤,血痕挂满四肢, 镜知由感到一点点的心虚,因为和斑老师的战斗大多发生在幻术空间里,习惯了那里一眨眼就治愈的环境,看到这张熟悉的脸下意识就出手重了点。 不过听到某人傲慢的语气,便很快把这点心虚收了回去。 会说这种垃圾话的宇智波斑配不上她的善良,谢谢。 “你就嘴硬着吧。” “须佐能乎!” 镜知由张开双手,施展【帮帮我因陀罗先生】,直接用同调来的三勾玉写轮眼召唤出完全体的须佐能乎。 这下宇智波泉奈也不得不介入进去了,他按照镜知由之前说的,将金叶子放在宇智波带土的额头,生命力量渗入他的身体,修复着轮回天生之术的亏空。 给宇智波带土换上他本来的眼睛,宇智波泉奈赶在镜知由上头之前给他哥送来了轮回眼,又在镜知由仇恨转移之前撤离战场,拽着带土有多远跑多远。 “也好,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少长进。”复活之后感受着血液涌动的鲜活,宇智波斑大笑着拍手。 第二座完全体须佐能乎站了起来。 刀锋劈砍在一起的时候,掀起的巨浪几乎要把地形改变,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周围的地面在气浪的冲击下开始松动,泥沙被卷入水中,形成一片浑浊的区域。 完全体须佐能乎挥刀的力量之大,几乎要将整个世界劈开。 轮回天生的时候没想过会闹这么大,随便找了一块神无毗桥附近的无人森林,宇智波泉奈感觉有些头疼,过一会木叶就要来人了。 “傀儡戏试做人偶!” 帮帮我外公外婆! “轮墓边狱!” 人海战术?我的轮墓影子可比你多。 “操丝术!” 铺天盖地,血线成雨! “查克拉黑棒!” 吸收能量了解一下。 镜知由:可恶,感觉每个技能都被微妙的克制了一下。 “因陀罗祖宗,快用你那聪明的无敌大脑帮忙想想有没有特别厉害、一招制敌的术式呀!” 水镜后的因陀罗对下属摆摆手,表示自己需要暂时离开一下,转头看回水镜的眼神无比温柔。 “嗯……非要说的话,倒确实有个正合适此时此景的术。” 想到自己一会要做的事情,因陀罗差点没绷住笑意,一本正经地建议。 “少卖关子了,快点快点,人命关天咯!” 镜知由闪过两个轮墓影子的夹击,宇智波斑的轮墓比她的傀儡还多两个,加上本体实在有点难对付。 “试试这招!”宇智波斑大喝一声,“天碍震星!” 从星海中牵引的巨大陨石出现在头顶。 !!! 寄,斑老师也上头了。 “对我没必要用这种大招吧!” 镜知由看着头顶的陨石,感觉有点麻爪。 “斑老师,你自己也在施术范围内,刚复活的身体就这么造作?” “呵,这招你要是接不住,也不用活着出去搞无限月读了。” 宇智波斑对此的态度相当放松自在,甚至盘算着等镜知由接下这颗陨石,他就差不多可以动身揪住小孩的后衣领教训了。 镜知由扬起眉毛,这么大范围的黄泉比良坂她倒也能释放出来,就是感觉气势上不够震撼强势。 “镜知由,三点钟方向,按我说的做。”因陀罗通过水镜给她出谋划策。 对因陀罗信誉极其放心的小孩转过了头。 “合掌,抬头,微笑。” 甚至到了这个时候,镜知由都还以为这是术式的前摇,微笑也只是提醒她姿势要帅、气势要足。 “然后说,喵~” 刚升起质疑,在想这是什么奇怪的咒语,但下意识听从了指挥的镜知由:“喵~” 三点钟方向淡定观战的大筒木辉夜:??!! 辉夜奶奶的护崽之心瞬间喷薄欲出。 下面隆重登场的是,隔辈亲buff叠加的查克拉之祖——大筒木辉夜姬。 “硬要算起来,吾这具傀儡身体,也是小由战力的一部分。” 天碍震星的陨石被八十神空击击碎,落入地面之前又被红雾吞噬湮灭。 地面毫无伤痕,天空中突然出现的陨石就像释放失败的幻术一样,消失不见。 赶在半路的木叶忍者:是我眼花了? 最后还是大筒木辉夜将人拉进了自己的天之御中空间,神无毗桥附近终于恢复了它往常的宁静。 至于另一个空间里的战斗,就比较激烈了。 反正等到宇智波泉奈安置好宇智波带土,就看到脱力的镜知由被狼狈的宇智波斑抱着走进洞穴,后者毛躁粗硬的头发在镜知由猫猫眼前扫来扫去,也像逗猫棒一样被小孩扑棱来去。 “辉夜姬殿下呢?”宇智波泉奈问。 宇智波斑超级狂放地发出一声嗤笑,“这小鬼维持不住傀儡,暂时出不来了。” 镜知由一爪子锤在他胸口,“不要揭我的短!!” 本就摇摇欲坠的袍子被这一巴掌彻底撕开,因为镜知由动刀的时候从来朝着致命要害而去,被划伤的衣服也围绕着心口布满裂痕。 半边袖子顺着胳膊滑落,胸口处露出一张让宇智波泉奈怎么看怎么不爽的脸。 宇智波泉奈努力挤出微笑:“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这张脸去除掉。” “斑哥,你觉得呢?” 镜知由不嫌事大地毛遂自荐,“这边可以提供全忍界最锋利的刀,租借的话还附赠精灵治愈服务,代价只需要让我操刀切除就行!” 宇智波斑本来面对弟弟的些许尴尬很快被她这幅嘚瑟的样子冲散,他伸手弹在自家弟子的脑门。 “我是不是刚刚揍你揍得太轻了,这么皮?” 镜知由立刻捂着额头,眨着眼睛,“泉奈叔叔,斑老师又要欺负小孩啦~” “哈哈。”宇智波泉奈捏住她故意捂着的手,看似温柔地挪开,转头就戳上那根本连一点红都没有的额头,“你活该被收拾。” “最先上头,开始用须佐能乎攻击的就是你这小鬼。” 嘴上说着用珍珠砸人,实际上是缀着珍珠的血线成雨。 镜知由:心虚QAQ 第113章 113S级叛忍,宇智波镜知由,前来…… “镜知由,你在找什么?”守鹤蹲在床头,看向地毯上的镜知由。 大早上的,虽然尾兽和黑暗生物都不需要睡觉来恢复精神,但在她身边待久了不免也染上这种“人类”的作息。 昨晚,守鹤惯例溜达到朋友的房间,在她的枕头旁边悄咪咪地窝着。 在镜知由翻身的时候,被顺理成章地抱进怀里,象征性地挣扎几下,以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音量嘀咕,“这么黏人的嘛,那守鹤大人就宠宠你吧。” 镜知由是个赖床专业户,自诩成熟大孩子的矜持在面对晚起几分钟时,消散的半点不剩。 本就熟练度拉满的撒娇技能更是让众人连连败退。 这一点就连宇智波斑来了都得让步一两次。 倒是难得见她早起一次,空荡荡的床铺再没有了让尾兽想要赖着的气息,守鹤看着镜知由,她周身堆满了奇形怪状的物品。 被镜知由扔在脚边的那株枝芽,他认出来是之前给宇智波带土续命用的生命之叶。 地毯边边上的那座天平,镜知由经常拿来交易特别好吃的糖果。 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垃圾堆,但根据天平和黄金叶也是垃圾之一推导,每一个垃圾似乎都不平凡。 镜知由本来跪坐在地上,闻言才回头,露出腿上的双肩包,那是【自私鬼的宝库】。 她的手刚从里面摸出一个炮弹形状的道具奇物,发现又不是自己要找的东西,顺手扔给了守鹤玩。 “我在找东西,之前西尔芙婆婆送我的占卜道具。” 守鹤接住了炮弹,在手里来回转了几圈,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尾巴一甩就扔进了五颜六色的“垃圾堆”。 “很重要吗?” 比你的睡眠时间还重要? 镜知由非常认真的点点头,双手比划了一下,“是个金色的六面骰子,能阻隔幸运值的干扰。” “我们和矶扶已经达成一致,那个骰子非常适合用来决定六大道馆的挑战顺序。” 要是阿福在这里,肯定会立刻翻找自家小小姐床铺里藏着的游戏机,这显然是宝可梦大师赛后遗症。 但他不在,甚至稍微靠谱点的又旅也不在。 守鹤感知到镜知由前所未有的郑重,若有所思地甩甩尾巴,“哎,挑战?” 这倒是个有趣的用词,当年的千手柱间近乎单虐地“收服”了九大尾兽,挑战就显得平等和尊重得多。 “我在忍界通缉令上不是自称为一尾训练家嘛,虽然忍者们似乎并不认可这个职业。” “我,镜知由,同行者是与我心意相通的守鹤!” “目标是打败四尾到九尾所有的人柱力,并获取尾兽们的认可!” “这不是超级完美的道馆挑战阵营吗?” 镜知由单方面表示自己超级兴奋的。 守鹤撇开脑袋,“你获取的是尾兽们的认可,那相对应的,尾兽们才是馆长,你要打败的人类才是宝可梦精灵。” 他的眼珠悄咪咪地转回来,观察着镜知由的表情。 “换句话说,镜知由你才是我的小精灵。” 守鹤蜷缩着尾巴,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记得,人类对主权和上下级尊卑观念异常看重。 作为“兽”的他,曾经只是默默地观察,如今却反过来试图教育“人 “。这样的行为在人类社会中是难以被接受的。 人类习惯了俯视万物,怎会容忍一只狸猫的“教导”? 不过或许非人的异类天生站在他们的立场。 “哎,小精灵的话,那真是个相当可爱的说法。”镜知由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她一拍手掌,相当开怀地笑起来。 “好新奇的角度,不过你说的好有道理,哈哈。” “尾兽们为人柱力提供查克拉和战术指导,这明明才更像是训练家,不能心意相通的话,就不能发挥全部的实力什么的。” 镜知由正好找到了那颗金丝编织而成的六面骰子,她手腕一转,骰子表面便浮现出“四”至“九”的字样。 她一边将骰子向着半空中扔去,骰子还发着光,就像个迷你太阳。 一边朝着守鹤伸出手,“我亲爱的训练家——” “让我们一同见证第一个被命运选中的被挑战者!” 守鹤笑了,哈哈大笑。 他后腿直立,前爪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肚子,发出“砰砰”的声响,他笑得前仰后合,尾巴在空中疯狂地挥舞,仿佛在为自己的笑声伴奏。 他的身形稍微膨胀一点,将自己的爪子调整到与镜知由的手一般大小。 义无反顾、坚定不移地搭在对方伸出的手心,然后用力握紧。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或许再也无法遇到第二个像镜知由这样独特的存在。 守鹤能感受到自己与镜知由是平等的。 这种平等不仅是表面的尊重,而是一种深层次的理解与共鸣。 或许因为黑暗生物在寰宇之中的地位正类似了尾兽之于忍界,她是真正能够站在同一个立场思考问题的同类。 他不再是一个被俯视被防备被恐惧的非我族类,而是一个被平等对待的个体。 这种感觉,令尾兽上瘾、着迷、神往、不能自拔。 “让守鹤大爷看看第一位有荣幸接受我们挑战的是谁?” 空中的骰子最终停止了旋转,向上那面硕大的“九”无比显眼。 镜知由摸摸下巴,“虽然从最强开始挑战的套路不太像主角团……” 守鹤立刻接上她的话茬,“但没关系……” 交握住手爪的她们相视一笑,“因为我们不需要发育练级,我们本就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组合。” “一克奏!守鹤!” “哈哈哈哈哈,镜知由你一定要打爆九喇嘛那只臭狐狸!”- 【由于您的不当操作导致的退学处分,本次转校手续的身份问题请自行解决。】 被根部开除的后果好像也不严重,镜知由撑着伞走进雨之国的钢铁森林之中。 “好久不见。” 被长门拦下的时候,镜知由毫无意外,毕竟她不久前才和纸做的晴天娃娃打了招呼。 雨丝斜斜地落下,伞面倾斜,水滴顺着伞骨滑落,划过她微扬的眉眼,兜帽后隐隐约约的风雅绰约,动人心魄。 镜知由站在雨中,长门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柔和起来,仿佛时间都为她而停留。 “不算太久。”镜知由向他摊手,“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雨隐村的新任首领。” 长门的警惕并未消退,或者说,自从他们收到眼前之人的自荐之后,就一直处在惊疑不定的状态。 “S级叛忍,宇智波镜知由。” “嗯呢,正是在下。” 他耳廓边纸雕的饰品发出轻微的颤抖,镜知由察觉到了,却并未投去视线与关注。 长门严肃着表情,纠正了她刚刚的说法,“雨隐村的新任首领是弥彦。” “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得知了晓的招募需求,但,还是请坐下谈谈吧。” 似乎是达成了一致,他最后还是和缓了表情,“弥彦他想要亲自感谢你的救助。” “当然,我和小南也是,即使对你来说这只是一场互惠互利的交易。” “那种情况下,其实直接抢夺我们也毫无反抗的余地……” 长门知道,以那时镜知由展现出来的实力,他毁掉眼睛的威胁其实毫无力度。 他们也是很后来才意识到,她肩头看似可爱的狸猫,其实是被冠以天灾之名的尾兽。 山椒鱼半藏组织那场伏击时,晓组织的多个据点也同时遭到攻击。 他们三个因为山洞中的力量,几乎没有花费时间养伤就回到了雨之国。 半藏已死,剩下的残党成不了什么气候,在晓的反扑之下很快便认输投降。 “如今,雨之国已经没有晓了。” “我们,直接叫这里雨隐村。” 因为大家都是“晓”,所以干脆回归了地名的质朴称呼。 但晓不会消失,它的意志存在于每个心向和平之人。 不过只有雨之国安定下来是不够的,周围的国家陷入战乱的话,雨之国也不免会被卷入进去。 有些雨隐村因为国家立场不方便介入的事件,叛忍反而可以接受雇用而维护和平。 所以他们筹划建立一个由叛忍构成的雇佣兵组织。 但这实在只是个粗陋的想法,甚至没有制定实现的方向,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说出口无人反驳之后,就一齐忘了个干净。 直到名为“宇智波镜知由”的S级叛忍递来投名状。 其实依照他们这个完全还是概念的组织影响力,起步阶段应该是他们亲自打服、邀请人家叛忍才对。 这种送上门的员工实在让创始人们警惕。 比起长门和小南的慎之又慎,弥彦的态度倒是相当乐观, “就算是来投奔雨之国的叛忍也无所谓吧,反正叛忍只是叛出忍村的忍者,五大国串通一气的排斥叛忍,本质上是为了提高背叛的成本、确保忍者们的忠诚。” “其实在我看来,接纳叛忍也是一种和平的体现哎。” 他翻看这份被称之为“简历”的个人介绍,倒是对短短一月之中杀出的赫赫声明很是赞赏。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张附赠的砂忍通缉令。 “咦,是精灵小姐!” “难怪上次长门说她身上有宇智波的族徽呢,宇智波镜知由,真是个一听就美丽强大的好名字,哈哈。” 不是木叶村的人,对木遁和写轮眼的敏感度没有那么高,单就她能从砂忍村抢走一尾这点就足够强悍了,弥彦表示自己还挺想见见她的。 “上次她走的太快了,还没来得及好好道谢呢。” 于是弥彦校长向转校生镜知由发起了面试通知。 镜知由如期来赴约了,收拢的伞面抖落一地水珠,将门口弄得湿漉漉,长门实在看不下去,伸手帮她放在合适的伞架。 镜知由朝他道谢,看向高塔中央办公桌后的弥彦,“面试官先生,您好。” “哎呀,直接叫我弥彦就好。”弥彦轻咳一声,严肃的表情没维持太久,“既然是面试的话,我这里有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一下。” “请便。”镜知由脚边长出藤蔓编织成椅,任由主人翘起双腿,好不随意。 第114章 114对不起 “非常感谢你今天的到来和精彩的阐述,你的专业素养和对岗位的理解给 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经过深思熟虑——” “欢迎你加入我们团队。” 一场面试结束后,面试组组长弥彦率领小组成员长某和南某,对镜知由表现出高度的满意赞扬与欢迎。 完全没有深思熟虑吧,连综合评估和事后讨论都没有啊喂! 这场面试之后,不止晓的国际维和组织初步建立,镜知由也顺利入学。 守鹤从斗篷里钻出脑袋,将镜知由的兜帽挤掉,这件斗篷的隔绝效果暂时也不需要了。 “说起来,一直有个疑问,精灵小姐身边的这位,就是传说中的一尾吗?” 还没等镜知由开口,守鹤就骄傲地双手叉腰,“没错,就是本大爷我!” 弥彦摸摸脑袋,“倒是第一次见人类和尾兽相处的如此和谐。” 镜知由一个弹指击碎了守鹤耀武扬威的嘚瑟,在他生气之前又用一句话就哄好了,“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其实你在好奇我的模样吧,那边的小哥一直在看。” 精灵长耳、银白发色、生机绿眸什么的。 被指出来的长门差点红了脸,连连摆手。 镜知由把手指竖在唇前,示意几位保密,“像我们这样的存在,行走在人类世界,总要有点伪装的手段。” “首领大人总不会因为种族歧视要把我赶出团队吧。” 镜知由之前就没隐瞒自己要收集尾兽的事情,如果之前对此还有疑问的话,在她承认了非人身份之后,也就变得能够理解。 想要终结人柱力制度,为尾兽争取主权和自由什么的。 弥彦倒是很看得开,“和平也不只是人类的和平,还有和尾兽、通灵兽等等和谐相处的和平。” “镜知由,祝你成功!”- 木叶 守鹤在和宇智波带土斗嘴,镜知由猫猫捂着耳朵蹲在一边,不愿插嘴。 “可恶的宇智波带土,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镜知由穿一样的衣服!!!” “当然是因为我和前辈在同一个小队啊。”宇智波带土拎起身上的晓袍转了不止一个圈圈,周身仿佛有花花飘落。 他又强调了一句,“无论在晓还是月之眼,我和前辈都是一组的哦。” 很是费了一番力气呢。 找到镜知由前辈所在的组织,并且成功地通过面试混进去什么的~ 守鹤:“你胡说!宇智波泉奈早就把你抓去水之国干活了,说不好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溜出来的!” 这个问题确实没法直面回答。 “前辈~镜知由前辈~水之国的政务真的太太太麻烦了,人家真的做不来啦~” 一句话n个尾音的宇智波带土绕过守鹤,扒拉住蹲在屋檐上的镜知由。 同款的晓袍在拉扯间逐渐重叠,两件衣服上的红云图案合并成一个。 “好了,别闹了,我不会在仪式结束前出手的。” 镜知由伸手按住右侧肩膀处探出来的脑袋,“不用这样,你直说就行。” 额头传来的力道不重,一触即分的警告,却好像有电流顺着肌肤相接的地方一直打到心脏,刺麻麻的疼。 宇智波带土愣在原地,而后迎着那只撤离的手贴了过去,黏住不放。 “我没有……” 不是为了防止镜知由破坏这场继任仪式,才转移注意力的。 不是试图暴露他们这群木叶入侵者的行踪,才和守鹤吵架的。 “我有用神威。”来把你藏起来的。 镜知由偏头看向自己被某人脸黏住的右手,带土蓬松的额发从指间炸出来,就像被最温暖的太阳晒过的棉花,没忍住揉了两下。 本来赖着不走的脸立刻缩了回去,镜知由也顺势松开手。 “我当然知道。”她不咸不淡地补充,指着火影楼最高处的那处露台,也是一会新任火影发言的位置,“不然你早就被我扔到那里C位出道了。” 宇智波带土捂住脸,自己已经兵荒马乱、丢盔弃甲,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无知无觉、冷静自若、逗猫遛狗的样子,真是太过分了。 守鹤跳到被宇智波带土靠过的右肩上,嫌弃地用尾巴扫扫完全不存在的灰尘,“别理他,这个家伙就是心向木叶的二五仔,只有守鹤大人才是你永不背叛的伙伴!” 宇智波带土站了起来,晓袍的阴影似乎要将镜知由整个掩埋。 他盯着她,眼神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牢牢地锁在她的身上。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暖,反而像是两把锋利的刀,像是要将她彻底吞噬,却又带着一种病态的温柔,让人不寒而栗。 镜知由还没开口,守鹤便朝他开火,“你有病?非站人背后看。” 他深深地看了守鹤一眼,嗤笑一声,却再次点燃了对方的怒火,“你管我。” 开启了毫无意义的第二场口水之争。 镜知由再一次默默捂住了耳朵,与神经的举止不同,在她的感知里,宇智波带土的情绪反而一直很稳定,她无法分辨这背后的意味,只能以平常态度面对。 但这似乎给了对方奇怪的惊喜。 她抽空瞄了宇智波带土一眼,这家伙自从出现起就相当亢奋雀跃。 回到木叶这片故土就这么让他开心吗? 那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们月之眼计划组行动呢? 人类可真是复杂。 相较之下,尾兽的情绪反而多变但真诚,守鹤的厌恶其实不多,他偶尔有些患得患失,但总体上还是喜悦大于其他一切。 “镜知由,快给我评评理!”单纯的尾兽怎么说得过狡猾的人类,守鹤贴着镜知由的耳廓,控诉带土的抹黑。 “镜知由前辈。”相较之下,带土的表情就要委屈的多,如果他的情绪不那么得意的话,可能还有点说服力。 镜知由举起手,示意两位停战。 “虽然很想给两位主持公道。” “但我们好像被发现了哎。” 隔着神威空间和幻术的遮掩,镜知由对上波风水门的视线,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似乎更加深邃了点,似乎还有可沟通的余地。 宇智波带土也在看他曾经的这位老师。 其实硬要说的话,波风水门教过他的术还没有宇智波斑的零头多。 但从感情上来讲,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确实给过他这个孤儿,家一般温暖的错觉,不多但绝对真诚。 宇智波带土从来没站在对立面上看着波风水门露出这样的表情。 杀意被他收敛得极好,几乎难以察觉,可那股威慑力却如同实质般,沉甸甸地压了过来。 他的表情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无声地宣告:尽管他看似温和,但若有必要,他绝不介意将对手彻底击溃。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镜知由以为自己的迟疑是来阻止她的行动,但其实,这迟疑是为这场安静但声嘶力竭的告别而来。 “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大概只有自己和镜知由能够听见。 波风水门在火影楼周边布下飞雷神大阵,知晓有敌人擅长时空间忍术,他怎么可能不做准备。 【宇智波镜知由】 这是换金所传来,很大概率是本人自爆的情报。 无论在雷之国的国历还是宇智波一族的竹简上,这位贵族末裔都只是籍籍无名之辈,只是在忍者的世界里,她与一位木叶创建绕不开的叛忍紧密相连。 【宇智波斑】 如果说有宇智波的族人在木叶以外生存,那只有这位忍界修罗的后代了。 重名也并非巧合,而是某种意志的传承。 波风水门思索着,心底却似乎回响起一句轻淡的抱歉,轻到在湖面留下涟漪都不曾做到,但他就是的的确确地感觉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但敌人已经现身,他的目光锁定那边。 波纹闪烁间,原本空无一人的屋檐上突然冒出两道身影。 一人悠哉坐着,另一人笔直站立,漆黑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袍上的红色祥云图案宛如跃动的火焰,为冷峻的黑袍增添了一抹诡异的亮色。 两人虽然看起来毫无打扰仪式的意图,却自有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是巨大的威胁。 镜知由晃着腿,不厌其烦地将晓袍的下摆一遍遍踢向高空,歪着脑袋望过去的时候看起来调皮又无辜。 “别这么暴躁嘛,我们无意破坏这场……意义非凡的继任仪式。” 无数暗部忍者潜伏在他们周身,举起武器,视线锁定两人的各处要害。 “当然,要是你们先暴力驱赶观客的话。” “我们也是会反击的。” 哦,竟然有暗部已经开始结印了。 镜知由眯起眼睛,“或许要彰显我的礼貌,可以给你们三分钟的疏散时间?” “不过四代目火影大人也要拿出点诚意。” “比如九尾人柱力。” 她抬起右臂,守鹤从她肩膀跳下,在无数忍者惊恐的眼神中膨胀成足以踩碎 房屋的巨大体型。 “我谨代表一尾,向九尾发起挑战。” 在守鹤的要求下,她没有用尾兽们的真名,但这对于木叶忍者来说,却也足够挑衅了。 她是冲着木叶的九尾而来。 守鹤嘴里迅速凝聚一颗小型的尾兽玉,抬头冲着天空释放出去,在明朗的蓝天炸出一片黑灰与烟火,像是某种示威。 “臭狐狸!” “我的代理人叫你呢!还不快乖乖出来认输!” 宇智波带土无奈地捂住自己脸上的面具,以他对镜知由的了解,这家伙可能真的觉得自己还挺友好。 然而对爱妻如命的波风水门来说,你动九尾和杀他老婆没啥区别,这可比挑衅本人的后果严重得多。 波风水门刚刚那个表情,绝对是超级超级生气了吧。 镜知由笑着向波风水门解释道馆挑战赛的规则,“身为道馆的擂主,九尾可以决定挑战的形式是1v1,2v2,3v3还是5v5。” “一尾和九尾分别指定代理人的出战顺序,不对彼此公开。” “认输或者一方失去战斗能力即分胜负,总胜场更多的一方将赢得荣誉、力量与自由。” “另外,尾兽可作为支援参与任一小局,也要在战前定下,且只能参战一次。” 守鹤补充道,“要是臭狐狸没资格指定顺序的话,你们人类自己决定也行。” “但是!我们这边可是本大爷全权做主!” “也不怕告诉你们,本大爷是绝对要和镜知由同一局的。” 木遁本来就强大,守鹤的战术可以说是把战力捆绑,在必赢的局上放下过多的筹码。 但两个黑袍人没有一个出声反驳,就像他说的那样,这场挑战由守鹤全权做主。 第115章 115你是一只猫猫碎冰冰。 宇智波带土无声地蹲在镜知由身边,她俩在守鹤庞大的体型下,实在像小猫一样幼小。 他接受着木叶忍者的警惕视线,其中不乏他曾经的熟人。 木叶已经在讨论出战人数和顺序的问题了。 虽然大家都不想跟着敌人的游戏规则走,但把尾兽带到村子中心的敌人还是太有威慑力。 那么大一只尾兽蹲在那里摇尾巴,随便一划拉都能死一大片人。 没人愿意去赌木叶在多年前的九尾袭村之后,是否还会再来一场一尾之乱。 守鹤的耐心不算太好,他留给木叶高层决策的时间并不多。 镜知由的分身送来了一盒三色丸子,在暗部惊疑不定的眼神中举起一串送到守鹤嘴边,顺便止住了他正准备对着罗砂嘲讽的话语。 “怎么会?那个影分身怎么突破包围去到那里的?” 影分身手里还抓着食物,是完全没有受到攻击,走到了暗部包围圈的镜知由身边。 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秀肌肉吧。 宇智波带土看见卡卡西放下了结印的手,他的身形太瘦弱太低矮,他的白发也过于醒目,在一群成年暗部忍者中还站在最前排,想不注意到都难。 至于罗砂,他抱着胳膊,对猿飞日斩的好言相劝充耳不闻。 “三代火影大人,希望您理解我的心情,一尾是被抢夺走的砂忍村尾兽。” 至于动手的人,毫无疑问出自你们木叶。 他本意来木叶问责,顺便敲一笔战后经费。 在砂忍村失去一尾的现状下,他很乐于看到木叶的九尾也被夺走。 按照之前寄来的贺信,四代目风影也来到现场观礼,虽然木叶非常想请这位隔壁势力一把手去休息室,但这位显然已经开始看起木叶的笑话,并且乐此不疲。 木叶输了九尾,他看戏也开心;木叶赢了一尾,那这只尾兽的归属他们也有的谈,至少拿到了第一手情报不是? 再加上来抢尾兽的是木遁使,简直没有比这更完美的把柄。 “更何况,这是一场挑战,不是吗?” “烈火试真金,逆境试强者。没有比这位与初代火影同族同源的挑战者,更适合作为试金烈火的存在了。” “这也是一种薪火相传,作为砂忍村的风影,我很荣幸见证这一幕,真正的交接仪式。” 猿飞日斩不说话,看来罗砂这张狗皮膏药是摘不掉了,只能指望水门和玖辛奈的实力不要落人口舌。 镜知由的手还没有守鹤现在的小腿高,但他毫不犹豫地低下头颅,近乎趴俯地叼走那串三色丸子,“你怎么总喜欢吃这种甜不啦几的东西。” “那你给我吐出来。” “才不要!” 镜知由伸手揪住守鹤的脸,实心的沙子会配合她的力度做出柔软的起伏,是毫无顾忌与尾兽嬉戏的孩子呢。 宇智波带土看起来在戒备周围的忍者,却只给予他们余光的警惕。 轻飘飘的目光落在镜知由身上,没露出多少情绪,却仿佛要将她彻底烙印在视网膜上。 察觉到身后的沉重视线,镜知由松开守鹤的脸,捏着下巴,凑近老是盯着自己的少年,“你这副面具,好像有点眼熟。” 纯白、毫无起伏、只在眼眶处挖出两孔的面具。 孔洞背后是幽深漆黑的瞳孔,照不进光亮。 是根部底层忍者的同款,于黑暗中匍匐求光的那种。 镜知由伸出手,状似要摘掉这人不知何时从她那里偷走的面具。 宇智波带土浑身一颤,而又死死地握拳,制止自己想要撤退逃避的反应。 面具的边缘被她的手指掀起。 宇智波带土抿唇,心里盘算着暴露身份的后果,大概能预料到将要发生的质问与辩驳。 镜知由的手却停住了。 “唔。” 面具只往侧面移开了一寸,一颗白色的三色丸子被塞进嘴里。 面具又被按回去了。 宇智波带土面无表情地嚼着丸子,心想,她又在逗弄我。 三色丸子里,白色那颗味道最淡,最不符合她的口味。 可是白色的丸子,明明也很甜啊。 守鹤也被喂了丸子,吃人手短,也就没跳出来说“你们两个的战前有些太懈怠了”。 只是对于木叶的忍者来说,这和当众调情有什么区别? 太瞧不起人了吧。 只有罗砂身后的砂忍村忍者在笑,木叶的笑话,真是百看不厌。 特别来自木遁使的敌意,看的令人格外舒心。 木叶的威胁度实在太低,九尾人柱力到现在都还没出现,守鹤没忍住发出一声巨大的嘲笑,“臭狐狸!被人类驯服成毫无骨气的模样。” “蠢狸猫,被人类哄骗的蠢货,找到新的靠山来耀武扬威了?可别再被骗的蹲在角落里哭泣!” 一向与木叶人柱力不和,为了怼守鹤给漩涡玖辛奈披上尾兽外衣,顺着查克拉外放的力量发出声音。 这也说明,木叶的九尾人柱力到了。 馆长的阵营顺序也排布完毕。 “选择2v2吗,倒是明智之举。” 守鹤与九喇嘛恨不得掐着对方脖子打架的时候,镜知由也收到了波风水门的交涉申请。 比起未知的敌人,眼前两个忍者的年纪显然都没达到巅峰期。 据此推断出的最优解,就是波风水门加上九尾人柱力的出战组合。 一尾与木遁使绑定,另一个沉默寡言的小鬼应该打不过完美人柱力。 正是因为玖辛奈难得收到了九尾的友好信号,愿意在对战守鹤的时候全力以赴。 无论是谁对上谁,至少有一局是稳的,剩下那位只要保平就行。 镜知由开心地一拍手,“也挺好,不用叫长辈来助战了,他们可是很忙的。” 只是有些可惜没能看到木叶众惊掉下巴的现场。 她出发前还和斑老师打赌,要是木叶提出4v4的规则,宇智波斑就会亲临战场,作为第四局的“小精灵”。 不过倒是真如斑老师所预料的那样, “木叶可没那么多的顶尖战力,要是白牙还在,或许还敢3v3,4v4则完全超出他们的实力和胆量。” 波风水门还算温和地提出疑问,“如果一胜一负的平局,该如何判定。” “算挑战方攻擂失败。”镜知由笑着给出看似大度的让步。 木叶现在肯交涉的礼貌,很大程度上都来自于站在木叶中心的一尾守鹤,还有一小部分来自镜知由之前展现过的实力。 和年龄、外表无关的,单纯的强大震慑。 波风水门提出战斗的地点设在木叶村外,镜知由也同意了,“这里确实施展不开手脚。” “关于出战顺序,我们分别告知一尾和九尾,让他们同时说出口吧。”波风水门没忍住稍稍试探了一下。 镜知由对于尾兽的态度太特别了。 她自称为代理人,将尾兽称之为馆主与挑战者,这种上下位颠倒的错位感让他有种站在对面的“人”,其实是披着人皮的野兽,这样的错觉。 镜知由坦然回应,“自然,这本就是他们之间的交锋。” 理论上,九尾该偏向于中立,至少不会帮助木叶对上守鹤才对。 比起木叶的人,比起将他困在体内的人柱力,九喇嘛嘴上嫌弃守鹤,心里还是偏向于自己的同类。 能让他抛弃“绝不与人类为伍”的誓言,助力漩涡玖辛奈的原因,还是因为对面那小鬼身上的查克拉简直就是宇智波斑的翻版。 一模一样的极致阴性查克拉,比一般的宇智波更加寒凉极端。 周身裹满了自然能量,也掩盖不住内里的极寒坚冰。 这样邪恶的查克拉,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重逢不代表喜悦,还意味着同等的怨恨。 “宇智波斑。” 九尾的虚影恶狠狠地龇牙,“你和宇智波斑是什么关系,就算是亲子之间也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查克拉?” 木叶&砂忍:干的漂亮,九尾,这也是他们最想问的。 “后辈、后人、弟子、继任者……随你怎么理解都好。” 镜知由踩上守鹤悄然送到脚边的尾巴,任由好朋友把她举高,以极其蔑视高傲的角度,发出战前宣言。 “整个木叶,值得我投去视线的,也只有九尾。” 九喇嘛…… “我来挑战你,不是为了争个高下,而是因为在我构想的未来版图里,你们皆是举足轻重的那部分。” “所以,别把这当普通的较劲儿,这是我们对未来的一场联合彩排。” 镜知由朝着漩涡玖辛奈的方向伸出手,仿佛在邀请。 但大家都知道,她看的不是人柱力,而是人柱力体内的尾兽武器。 “你这小孩,不觉得自己太冠冕堂皇了吗?”漩涡玖辛奈指着她,生机灵动的眉眼比耀眼的红发更加热忱。 “想要尾兽的力量就来抢啊,说着未来什么的感情牌,不觉得太虚伪了吗?” “哈哈,你这样直白的样子真漂亮,叫什么名字?”镜知由笑了,“突然觉得用九尾人柱力来称呼的话有些冒犯。” “你是很漂亮的红色油彩,绚烂而浓艳,像乌云与阳光接吻,化出的满地繁花。” 漩涡玖辛奈:??? 这小鬼在战场上对敌人说什么情话呢? 波风水门立刻把老婆护在身后,对镜知由的警惕再次上了两个台阶。 宇智波带土一时也没崩住,郁闷地闪现到镜知由身后,揽住她的脖子摩挲,“前辈都没这么夸过我。” 镜知由避开了带土的触碰,有点痒,下一秒却被揽的更紧,“镜知由前辈~” 被缠的受不了,镜知由才扒拉开那只快贴到她脸上的猫,“你是一只猫猫碎冰冰。” 护目镜黑猫是过去,碎裂成无数镜面的是现在。 人是爱过之人拼成的图形,每一拍心跳都有它的来处。 当映照着镜知由、斑、守鹤的碎片逐渐占据主体,宇智波带土未来会走向何方,谁也不知道。 带土(疑惑):猫猫碎冰冰是什么?为什么我的评语这么短? 把话题拐回正题的,是本次大师道馆赛的馆主和挑战者。 “我们一起说出第一局出战者的名字吧。” 九喇嘛没眼看地扭头,“你要不和那两个小鬼再确认下?” 守鹤叉腰昂起脖子,“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九喇嘛莫名觉得自己还没开打就已经输了一筹,“算了,懒得问你怎么和宇智波斑那混蛋混到一起去了,你这蠢货被骗又不是第一次。” 莫名其妙的挑战者,莫名其妙的战斗规则。 唯一不莫名其妙的,可能就是守鹤这傻子干出这种事他竟然也觉得非常合理。 “看本大爷打爆你那颗不清醒的脑子。” “呵,等会看看谁被打爆。” “第一局的出战者!” “三、二、一……” “漩涡玖辛奈。”VS“镜知由!” 第116章 116【总胜场更多的一方将赢得荣誉…… 战场设在火影岩上的后山森林。 铺天盖地的尾兽玉如暴雨般向着战场中心的镜知由倾泻而去,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试图将一切碾碎。 然而,在这致命的攻击中,一把银白的长刀划破长空,以一种轻盈却又不可阻挡的姿态,精准地劈向每一发炮弹。 刀锋所过之处,炮弹仿佛被施了魔法,轨迹陡然改变,纷纷偏离原本的攻击路线,向着森林的四周飞射而去。 这些被转移了方向的炮弹,在森林中炸开了无数个土坑,尘土飞扬,烟雾弥漫。 围观者们都感受到了那股扑面而来的冲击波,不由自主地纷纷后退,生怕被波及。有人惊呼出声,有人则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那道银白的身影。 “尾兽玉……还能这么阻挡的吗?” “那究竟,是什么人……” 木遁使只是她微不足道的称号之一,从战斗开始,镜知由就没用过木遁。 非要说的话,“这是宇智波流刀术。” 宇智波泉奈从家传刀术中改良而来,藉由宇智波斑传授给她,后来又在实战与因陀罗辉夜等人的锤炼下打磨出的刀剑之术。 宇智波带土抱胸观战着,她战斗时的姿态,实在让人移不开视线。 每一个动作都如同精心编排的舞蹈,充满了力量与美感。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一种致命的优雅。 敌人的话未必可信,但自己人的判断就靠谱得多。 木叶忍者的视线骤然集中到那一堆团扇族徽的警务部身上。 一下子变成焦点的宇智波富岳:……总感觉必须说点什么。 “咳咳。”他托着下巴轻咳两声,做出思索的模样,虽然很想否认和这位叛忍的关系,但前面人家自己都承认了和宇智波斑的瓜葛纠缠。 况且大家在一个村子生活了这么久,以那群刁滑奸诈的老东西的眼力,这套刀术的来源实在无可辩驳。 于是宇智波富岳点头承认了,“确实能看出宇智波流刀术的影子。” “嗤,宇智波族长还是太谦虚了,这明明就是脱胎于你家的刀术,至少给她启蒙的人是个宇智波,起手的角度和刁钻的攻击方式,也就你们家的好眼力才能用得出来。” 宇智波富岳顺着声音冷冷望去,是日向的族长日向日足。 日向不是一直明哲保身着,笼中鸟的管制让他们的管理趋于自闭,一般来说从不干涉村内事务。 是宇智波斑这个把柄,让他们有了自己可以取代宇智波成为木叶第一瞳术家族的妄想吗? 两位族长的暗中机锋,对宇智波带土来说,还没有天边的一抹刀光抢眼。 波风水门也是如此,只是比起带土的放心欣赏,他的心里更多了几分担忧。 对面实在太过游刃有余,怎么看,玖辛奈都处于下风啊。 虽然他们出战之前就商量好了,对上镜知由那局只要保平就行,加上平局也算木叶胜利这点。 不过按照玖辛奈的性格,她肯定不甘心就这么认输,因为第二场是他出战,如果她能赢,就会减少他很多压力吧。 这么来看,这场挑战,作为擂主还是很容易守擂成功的。 不,不对!!! 波风水门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这场战斗根本就毫无意义。 如果只是为了防止敌人在木叶中心造成破坏,他们显然已经达成了将对方带离核心的目标。 当然,他也考虑过在这里动手会将对方惹怒,直接对着村子出手的可能性。 但木叶几乎所有的精英忍者此刻都聚集在战场周围,如果在这里都拿不下两人,挑战结束之后,这样强悍的实力,也没有什么反抗的必要吧。 面对入侵者,面对这两个闯进家门耀武扬威的敌人,木叶忍者可不是会在乎道义承诺之类的东西。 波风水门看向身后观战地起劲的各族忍者,如果是往常的他们,早就该和自己各种眼色传递信息,直接一拥而上。 就算不方便介入尾兽玉的轰炸区域,至少那个落单的同行者,怎么也该拿下, 这可是对木叶的挑衅和宣战哎,他们为什么要遵守对方的游戏规则,还真玩起了2v2这样玩闹般的,所谓的道馆挑战。 就算九尾和一尾之间的战斗听起来是挺有理有据的。 但这场所谓的道馆挑战赛之后,木叶到底能获得什么好处吗? 回忆起镜知由曾经说过的,【总胜场更多的一方将赢得荣誉、力量与自由。】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将忍者放在赌桌两旁,所有的人类或者说忍者,都只是桌上的筹码,这场所谓的挑战赛,会从中获益的只有“尾兽”。 “等……” 波风水门有一瞬间甚至想要出手先擒拿那边孤零零站在树上的晓袍少年,但他的视线被回应了。 少年竖起一根手指,立在面具前大概是嘴唇的位置。 明明带着面具,但就是能从对方身上读到,类似于“真的要说出来吗?会发生很有趣的事情哦”这种无声的期待。 波风水门只感到一股凉意从背脊升起。 宇智波的写轮眼确实擅于幻术的施展,只是这样大规模的群体意志扭曲,真的算得上是幻术吗? 波风水门听着背后木叶的忍者淡定地点评战斗的激烈,从木叶忍者中最中心最瞩目的位置离开。 他经过了宇智波族长与日向族长的互怼,他们都没分给自己这位火影一个眼神。 波风水门一步步,堂而皇之地走到纯白面具的晓袍少年面前。 那位少年依旧昂首,欣赏着他最稀罕的眼眸中用赤炎刀歌撕开最明艳的红,红如烈火,赤如绛玉。 看起来并不警惕他的靠近。 也对,毕竟是无声息就绑架了木叶忍者的人。 “能聊聊吗?关于你们的真正目的。”波风水门无奈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孩子还没出生就要开始上青少年沟通交流课了。 “挑战结束之后,那些人就会恢复。”宇智波带土百忙之中抽出一道眼神给波风水门,他的老师很温柔,对世界、对村子、对每个人。 带土知道他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或许一切结束之后,有人会察觉到异常。” “但不会有人受伤,每一个生命都被尊重,每一份情感都被珍视。” 当一切尘埃落定,和平的曙光将洒遍大地。那时,人们将不再需要武器,不再需要防御,而是以开放的心灵和真诚的微笑相待。 这位少年的话很少,二人组中充当话事人的也是镜知由。 波风水门之前以为他天生就是有些沙哑的声线,但近距离听完,这位少年大概是处于变声期。 和卡卡西差不多年纪啊。 但他话语中隐约透露出的偏执,和深埋在平静面庞下的疯狂却让他不安。 “你……” 半空中的战局似乎又有了变动。 漩涡玖辛奈背后的九条尾巴凝聚出一颗巨大无比的尾兽玉,带着巨大的引力,让镜知由避无可避。 “没想到九尾全力之下,是这样的暴虐。” 镜知由将眼前完全体的完美人柱力和斑老师记忆中的九尾对比,感觉九喇嘛在被操控着袭击木叶的时候,也藏了不少拙嘛。 守鹤已经不能算是尾兽了,他无法肆无忌惮地从忍界吸取查克拉。 但是,他也不会让镜知由对九喇嘛的夸赞落到实处。 “这个让我来!” 守鹤大爷也是本局的出场选手! 镜知由肩膀上的小狸猫跳下地面,飞快膨胀的长尾巴将自己的小精灵卷住抛至头顶。 “哈哈,那我就交给守鹤来保护了。” 镜知由直接单膝跪在沙子填满的实心狸猫头顶,双手陷入沙子,看起来就像被守鹤困住。 巨大的阵法在半空中浮现,她垂眸的动作轻柔而坚定,仿佛在与自然的力量对话。 翠绿的光芒从她的掌心涌出,如同生命的脉搏,在沙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随着光芒的扩散,一个复杂的阵法图案在空中逐渐清晰,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能量。 守鹤的眉心出现一个纺结图案的徽印,绳丝的边角攀爬着繁复的阵脚,是远比肉眼所见更加复杂花哨的图案。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所感染,微微震动起伏。 她一头黑发在发光阵法的映衬下,瞬间染成银白,如同月光下泛着冷光的丝绸,幽深的黑眸也随之变幻,成为生命的翠绿。 她静静伫立,那银白与翠绿的交织,如同夜与昼的碰撞,让人移不开目光。 在这样特殊的阵法下,守鹤口中的超大尾兽玉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凝聚出来。 从两人换位、瞬发阵法、到巨大尾兽玉的形成,前后不超过两秒。 两颗体积恐怖的尾兽玉在空中轰然对轰,瞬间释放出惊人的能量,光芒如同涟漪般扩散,照亮了整个战场。 冲击波以惊人的速度向外扩散,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无情地摧毁。地面在剧烈的震动中龟裂开来,巨大的石块被掀飞到空中,又重重地砸落下来,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空气中的气浪如同实质,压迫得人几乎无法呼吸。 “仙人模式?!!” 晓组织的三人组并不了解仙术,在镜知由的暗示下叫她精灵小姐,但波风水门师从自来也,自然知道妙木山的仙术。 就像妙木山的仙术会让人身上出现蛤麻的特征一样,非人类的局部特征“尖耳”,加上能吸收自然力量的手段。 就算是一贯被称为天才的波风水门都不禁咂舌,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变态。 宇智波、木遁、仙术、尾兽…… 就算是命运之子,放在小说里都不敢这么写吧。 要不是他了解自来也老师,都快怀疑这是自来也老师在外面游历时收的弟子了。 波风水门连忙后撤十几米,才来得及回头看看刚刚站在自己身边的黑袍少年。 巨大的冲击波如汹涌的浪潮般席卷而来,所到之处,砂石飞溅,草木横飞。 在这股毁灭性的力量中,他的身形被气流扭曲,如同被撕裂的布帛,碎片在空中飞舞。 然而,他迎着风浪,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这股力量。 仔细看去,他的嘴角还挂着笑容,像是在享受这场力量的洗礼,用生命去感受这股冲击波的震撼。 真是疯子。 不过,还真是青春啊。 波风水门之前就注意到 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同伴超过三秒,却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立刻欲盖弥彰地错开,又状似不经意地转回,制造一个巧合的对视。 风烟散去,波风水门有些担忧地看着仍然直挺挺站着的漩涡玖辛奈。 对面都还没开始用木遁呢。 他听见了九尾愤恨的咆哮,“臭狸猫,有本事就单挑,靠人类像什么样子!!!” 波风水门担心打到最后,九尾不顾人柱力的身体硬要出了这口气。 守鹤懒洋洋地发出胜者的从容,“好啊,有本事单挑啊,不过你这蠢狐狸得先从封印里出来才行!” 嘶,这下要担心九尾恼羞成怒突破封印的可能性了。 第117章 117尾兽没有权利,尾兽没有义务。…… “当人类以道德标准要求尾兽的时候,就该赋予他们与人类同等的权益。” “不可滥杀无辜,不可破坏村庄环境什么的,都是人类的准则,人类因为这些判尾兽有罪,但在此之前,有给过他们辩驳的权利吗,还是就这样带着偏见将其终生囚禁?” 镜知由收起置于漩涡玖辛奈颈动脉上的长刀,清浅的红痕昭示着最终的结果。 她注视着红发女人的眼眸,像个孤独的小兽向整个世界的控诉。 “若是没有自我意志与知性的野兽,混乱的辩诉并无实际价值也就罢了。” “九尾被封印在你体内,除了愤怒的情绪,你该知道,他们其实是可以沟通的。” 野兽的行为多由本能驱动,它们的生存方式与人类社会的规范截然不同。 人类以自身的道德标准去衡量野兽,未免有失公允。 在对野兽进行评判之前,人类是否曾考虑过它们的生存本能与自然习性?是否曾为它们提供一个公平的审判与辩护的机会? 黑暗生物无自我,无意识,无灵魂。 但爱能让枯骨长出血肉,也能让冰冷的灵魂重燃希望。 人类和无数的趋光性生物一样,喜爱温暖和光明,只是他们对这一追求,赋予了个较为浪漫的说法,叫做希望。 镜知由今天能够站在这里,靠的可不是奇迹的一瞥,而是无数爱的托举。 “人类以自身的道德标准去评判尾兽,本就带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 “人类制定规则,要求尾兽安分守己、不可伤害无辜,却很少反思这些标准是否适用于野兽的生存逻辑。” “例如,反击试图驯服圈养他们的忍者,这种行为并非出于恶意,而是为了生存。” 胜负已分,漩涡玖辛奈周身的尾兽外衣逐渐褪去,她注视着那双低垂着、带着些许哀伤的眼眸,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宽慰。 战斗是将胜者的意志强行灌输给败者。 镜知由的意志,是触景生情之后的哀伤,寰宇在审判黑暗生物时,往往带有先入为主的偏见。 他们习惯于以自己的利益为中心,忽视黑暗生物的生存需求和自然本性。这种偏见导致审判的不公正,也成为压迫的工具。 “权利与义务是相对的,没有公民的基本权利,便不必遵循公民的义务。” 镜知由从大筒木芝居的试验场杀出来的时候,寰宇和平法庭差点把条例翻烂了,都找不到一条能给她定罪的法条。 所有的“规则”都将黑暗生物排除在外,但她又的的确确通过了智慧生物的知性测试。 她不可以被称为是“物品”,但没有对此类生物的特别条例。 因此,她被无罪释放了。 规则的长河中被投进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千层浪,再后来,规则进行了修订。 “尾兽的……权利与义务……吗……”漩涡玖辛奈感觉大脑像是被一柄刀狠厉地劈开,强硬地塞进敌人的思想。 镜知由眼下的小痣红的滴血,她用力地闭眼,强迫自己闭嘴,那些纠葛她明明都准备用余生慢慢品尝回味的。 该死的,被富江影响到了。 明明这么久都没冒出来过,偏偏这会出来找存在感。 还保持着巨大化的守鹤轻轻把尾巴搭在她的肩膀,无声支持。 “九喇嘛,这一局,是我赢了。” 水牢的囚笼栏杆后,九喇嘛盯着栏杆上不变的四象封印,低头哼笑一声。 “是的,守鹤,这局是你赢了。” 那只蠢狸猫,这次倒是赖上了个靠谱的“人”,或者说,靠谱的同类。 封印背面,只有九喇嘛能够看到的那一面,纺结型的复杂徽印在轻轻覆盖在原本的封印上,一闪而过。 九喇嘛慢慢地趴下,难得放松的姿态,又好像是在一场激烈战斗之后的休憩。 他听到漩涡女人的声音,在问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什么的。 “如果,如果你承诺出来之后不伤害木叶的话,我可以和水门商量将你释放出来……” 九喇嘛的思绪不由得飘飞回过去七八十年来,那些已死之人的话语。 宇智波斑说“服从我,九尾。” 千手柱间说“你的力量太强大,抱歉,我不能放任你逍遥自在。” 漩涡水户说“只要你使用力量,便会招来憎恶,在我体内安心呆着吧。” 漩涡玖辛奈以前说“你能抑制世界,而我能抑制你。” 而她现在说,“可以考虑放他出去。” 虽然,这样就会有更多的问题产生,漩涡玖辛奈说出这话的时候也不是很有底气。 比如,尾兽不只是可爱的宠物,他们也是恐怖的断层高级战力,此消即是彼长。 木叶释放出去的九尾,早晚会遭到其他忍村的追捕,他最终还是只能留在木叶。 毕竟,这也算是一种“保护”。 就算如此有限的自由,都需要漩涡玖辛奈非常努力地去争取。 九喇嘛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就像透支力量之后,彻底陷入沉睡一样。 虽然他一直嫌弃守鹤这只蠢狸猫,但是,他有句话倒是说出了所有尾兽们的心声。 【或许如六道老爷子口中能够保护、拯救、引导尾兽的命运之子真的存在,但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下一个人柱力。】 【无关人柱力的自愿与否,无关这一制度背后的无可奈何。】 【尾兽们不会原谅困住自己的囚笼,也不可能原谅囚笼外的狱警,哪怕这位狱警已经尽可能改善监狱环境,他也仍然是狱警,是监狱囚笼的一部分。】 守鹤找的这个代理人,实力心性,包括这天生共情他们经历站在非人生物的立场都堪称极佳。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怎么和宇智波斑那混蛋人渣扯上了关系。 下次见到守鹤,可得仔细盘问。 波风水门看着战局已定,跪坐在地的老婆,飞雷神苦无都扔出去了,抽空看了眼隔壁握着拳头快要把指甲嵌进去,但就跟个木头一样站在原地的少年。 莫名对这少年很有好感,感觉不是不能顺手推一把。 于是在瞬移前,多嘴了一句,“拥抱的勇气,或许就是那决定性的一步。” 宇智波带土没忍住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你这种青梅竹马水到渠成两情相悦的好运家,给出的建议根本毫无参考价值。 不过脚还是非常坦诚地向着战场中心迈了出去。 “前辈~” 吊儿郎当的呼唤从头顶传来,镜知由顺着声音抬头,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如同清晨的露珠,带着一种纯净的美感和空无一物的轻藐。 宇智波带土被魔魅的红痣一扫,就跟被摄了魂魄一样,痛苦地闭上眼睛,与那份精神冲击抗争。 “哎,你怎么回事,不是给你传话了不要过来嘛。” 富江的力量并不难对付,就是有点难缠,她准备压制下去再慢慢消化掉,怎么带土突然冒出来“分担压力”了。 抱着漩涡玖辛奈站起来的波风水门闻言好笑地看了眼宇智波带土,少年啊,这么单纯听话的嘛,说不过去就真不过去啊。 “我们稍后打第二场?” 镜知由没替宇智波带土回应,她抓住对方试图捂眼睛的手,好似被抵抗的力度和之前被无视的指示恼怒,话语 间不由地带上几分强硬的命令口吻,“手移开!让我看看!” 拼命压抑的力量找到了突破口,果断地倾泻而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镜知由可不想宇智波带土变成富江的奴仆。 “唔,我没事啦。”宇智波带土不再反抗,顺着镜知由的力道,露出那双毫无异常只略微有些泛红的眼睛。 他还有空回答了波风水门的邀约,“随时恭候。” 宇智波带土弯下腰,脸凑到镜知由面前,那双被宇智波视作禁地的眼睛就大咧咧地置于对方触手可及的地方。 “前辈的话,取下面具仔细检查也是可以的。” 他的眼神极其真诚,“不要小看我啊,这点精神冲击我还是能消化的,甚至瞳力都充盈了些。” 按照镜知由的理论,万花筒写轮眼的瞳力在阴性力量中位格也是相当高的存在,对上诅咒也可以尝试吞噬。 虽然根据带土的实践,转化率似乎有点低。 再加上持续嗡鸣的混乱大脑,说实话,很是有点得不偿失。 镜知由这一刻就很想把带土的面具摘下来,揪着脸让他不要发疯。 这只猫猫碎冰冰平时的精神状态就很不正常,感觉吃了一击富江攻击之后更是扭曲不少。 镜知由的手划过宇智波带土的眼眶,向后精准地揪住一双耳朵,她要通过灵魂感知来判断精神状态。 面具之下,宇智波带土的脸红了,“欸,有点太近了。” 被这么一拉,本来就近的两张脸都快要直接贴上了。 明明一直在突破正常社交距离的人就是宇智波带土,对方的放纵漠视也数次令他哀怨黯然、却又着迷。 可一旦镜知由真的给出正向的反馈,他又率先举起白旗,丢盔弃甲了。 因为距离太近,她脖颈处微微起伏的动脉几乎触手可及。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被某种扭曲的爱恋所缠绕。 他想要伸手抓住她,将她紧紧困入怀中,却又害怕自己的冲动会将这脆弱的信任瞬间摧毁,既不舍也不敢轻易行动。 镜知由仔细检查了下,带土还是原来那只猫猫碎冰冰。 只是原本透明的碎片边缘有些红雾侵蚀,看起来像是富江的力量残留,不过已经被驱逐出核心,总的来说问题不大。 毕竟是在木叶的地盘上,镜知由也就没有查看碎片上反射出的人影,也就没发现原本位于角落的镜知由碎片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镜知由松开手,宇智波带土立刻站直了身体,小幅度往后退了几步,扭过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镜知由。 “总之,我会将胜利带回的。” 镜知由朝着另一个方向偏开脑袋,“恭候佳音。” 守鹤倒是不客气的多,“害本大爷输给臭狐狸的话,你这家伙就不用回来了!” 带土自动忽略了后者的威胁,静静地凝视着远方已经在和他挥手的波风水门。 “等会见,前辈。” 第118章 118水门老师,好久不见。…… 如果说第一局比赛是一场尾兽玉炮火连天、爆炸洗地、天崩地裂的视觉盛宴,第二局比赛则完全是另一种风格。 波风水门和宇智波带土都极其擅长时空间忍术,上一局的两位毫不吝惜地施展着大范围的破坏性术式,试图以绝对的力量压制对手。每一次的爆炸和轰鸣,都为第二局的战场增添了复杂无序的地形掩体。 这也让他们彼此的预判变得极其诡异。 在看不清战局的人眼里,两人的动作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停滞,或是突然变招、或是突然停手。 “镜知由,你觉得谁会赢?”守鹤趴在朋友的肩膀上,懒洋洋地甩着尾巴。 其实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瞅瞅镜知由饶有兴致观战的表情,还留在这里,都是因为宇智波带土那小鬼吧。 守鹤并不能精准地判断忍者之间的战局,只是从查克拉量的角度来看。 十三岁的宇智波带土,还是太年轻了。 镜知由也是同样的看法,“持久战的话,毫无疑问带土会输。” 就连战场上的经验都可以靠补习斑的幻境刷出来,但宇智波带土距离忍者的巅峰期还差些岁月的沉淀。 带土二阶段的须佐能乎还不稳定,一阶段的话,波风水门的仙术大概也能拖过去,打到最后还是要拼续航能力。 “不过我之前和他在终结谷对战的时候,他应该开发出了新的忍术。” 镜知由从背包里摸出两根波板糖,一根塞给守鹤做贿赂,避免阿福知道,一根喂给自己,就当战后奖励。 “只有个雏形,上次还差点反噬了他自己。” “不知道这些天够不够他完善。” 镜知由观察着战场,木叶的忍者也是,宇智波富岳经历了上一局“宇智波流刀术”的震撼,面对第二局的“宇智波流体术”也有了相当的抗性。 偶尔甚至能冷哼几声,露出标准宇智波的傲慢表情。 “宇智波斑的后人,能做到这个程度也不算费解。” 别以为你们这群红眼病除了嘲讽木叶宇智波后继无人之外的艳羡他看不见。 宇智波,就是这样一个天才的摇篮,别人家的天才几代才出一个,宇智波的天才就跟扎堆一样,每一代还不止一个。 “等下,那个眼睛!!” 宇智波富岳的高冷表情被宇智波带土面具下的万花筒打破了。 那可是万花筒写轮眼啊,为什么宇智波家天才中的天才都喜欢做叛忍! 宇智波富岳扼腕、痛心,试图努力宽慰自己,至少这是宇智波斑那支的后人,还好不是从木叶叛逃出去的,不然他真的会心痛死。 战斗最是容易暴露情报,显然波风水门也从对手的战术中敏锐地感知到了什么。 “你,到底是谁?” “……谁也不是。” 宇智波带土在心中感叹,或许这才是自己来木叶走一趟的原因吧。 披上一层晓袍,戴上面具,就好像过去那个吵闹着要当火影的小子彻底被现在的宇智波带土杀死。 或许他该有个新的名字,但镜知由前辈才不会管他的纠结,她记住了宇智波带土,就不会轻易抛弃忘记“宇智波带土”。 但他们到底不是同一个人了。 就当做,少年宇智波带土已经死在了神无毗桥的巨石下。 又或许,那个少年带土从未死去,只是被他压抑在最深最深的心底,他会牢牢上锁,再把钥匙交给最不可能打开的人。 ‘镜知由前辈,你凭什么判断正确与错误?’ 凭什么认为现在的世界荒谬可笑,想要聚集全人类的思维去演算一个可能并不存在的和平未来? 凭什么认为你评判出来的和平,是正确的和平,而不是虚假短暂的乌托邦,只有刹那的光芒? 宇智波带土被飞雷神二段的螺旋丸差点击中。 虽然波风水门算错了自己的虚化时间,神威完整的时候,虚化的持续时间翻了一倍不止,但反应慢了点,还 是被波风水门的攻击余波伤到内脏。 宇智波带土的下半张面具被击碎,露出些许疤痕的右脸。 他擦去嘴角的鲜血,却没感受到多少疼痛,事实上,他心里涌现出来的情绪,确切来讲,应该是兴奋。 镜知由有着类似于心转身之术的精神沟通技能,虽然距离范围有点小,而且只能在双方允许的情况下建立通道。 她听到宇智波带土在心里对她的提问,语气笃定的就像是在回答而非提问。 她没有理会,下一秒,那边果然又传来了一句。 ‘如果是前辈的话,一定会说,【反正让我感到痛苦的事情肯定不够正确】吧’ 镜知由啃着糖果,思索着富江的力量除了扭曲的爱以外还有人格分裂的效果吗? 不过带土这句话倒是很有她自我独裁的风格。 她记得,诺拉外婆曾经有着相当丰富的对精神病经验,之前好像当成睡前故事讲给她听过。 ‘带土,你还要我等多久?’ 嗯,想起来了,放弃理解他人,尊重自我需求,提出明确指令,被拒直接动手。 ‘哈,不愧是镜知由前辈。’ 波风水门突然发现对面的少年动作一下子变得狠厉起来,而且嘴角的那个笑容和他之前迎着冲击波张开双臂时的一模一样。 虽然不合时宜,但他还是不自觉地发散了点思维,现在的青少年心理已经复杂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可不想以后和孩子有代沟啊。 “须佐能乎!” “仙法超大玉螺旋丸!” 第二局的优雅终结于须佐能乎的出现,面对那样庞大的骨架,波风水门攒了半天的仙术查克拉被迫出场。 观战的人里,至少宇智波富岳已经彻底石化碎掉了。 就连其他族长明夸暗贬的“宇智波一族后继有人啊~”,都没能让他恢复原状,提起战意去反驳。 第三力啊,那可是宇智波传说中的第三力啊。 上一个掌握这种力量的还是宇智波斑。 该死的,怎么又是宇智波斑。 这个蒙在宇智波一族信任危机上面的阴影,死了这么多年之后还不消散。 恐怖的风浪余波中,镜知由和宇智波带土一样伫立在原地,她叼着糖果,却停止了咀嚼,眼中闪过饶有兴致的光。 “他发现了。”她如此笃定。 “你说谁?”守鹤嚼嚼,表示自己没有听懂。 镜知由笑着解释,“我说,波风水门发现带土的身份了。” 波风水门本来就见过卡卡西眼中时神威万花筒的纹路,再加上和宇智波一族商讨写轮眼归宿的时候更是从宇智波富岳那里了解到一部分万花筒的特别。 心灵写照之瞳,每一双万花筒的纹路都独一无二。 镜知由的根部面具对宇智波带土来说并不合脸,在最初的战斗中起到了遮瞳的作用。 不过就在刚刚,波风水门恐怕是看清楚了敌人的眼睛。 所以才会露出那样的震惊和一瞬间的破绽。 守鹤甩着的尾巴突然停在了半空,“他应该选择一副不漏瞳孔的面具。” 不对,守鹤突然反应过来,“那个狡诈的小鬼是故意的?” 镜知由点点头,继续嚼嚼糖果,“是故意的呢。” 波风水门被击飞之后就立刻组织反击。 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四肢被虚空中探出的锁链缠住。 镜知由有些惊讶地捂住嘴,“哇哦哦,他竟然真的在短短几天内完善了那招。” 守鹤抬起啃糖的脑袋:“什么什么?让我看看?” 宇智波带土抓住锁链尖端的短刀,指着波风水门的心口,“神威链封锁。” 这也是双眼万花筒之后开发的技能,既然带土能将自己的局部拉入神威空间做到虚化的效果,那他接触到的物品也能如此。 波风水门不是没办法挣脱,是不能挣脱。 他被困住的四肢如果脱离了锁链,被拉进神威空间的局部可无法一起逃脱。 根部基层消耗品所发的面具质量不算太好,本来就被一拳轰掉了下半张,仅剩的上半面具也在刚刚的对轰中破裂开来。 被巨石碾碎又用白绝修复的半张脸,爬满了可怖的疤痕,就像成长的代价,牢牢焊在脸上。 他俯视的眼神不带有任何情绪,怨恨、痛苦、久别重逢物是人非的感慨,什么什么都没有。 “带土?!!!” 不止是波风水门,那张脸,明明属于一个应该被刻在慰灵碑上受众人祭拜尊重的名字! 宇智波带土微微颔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或者说,他从来到木叶起,就在为这一幕发生时的冷静做预演了。 “水门老师,好久不见。” “带土……你还活着?”观战的卡卡西捏紧拳头。 “宇智波带土竟然活下来了!他不是吊车尾吗?怎么变得那么强?这就是宇智波的天才吗?”来自震惊的围观忍者。 三战英雄宣扬的,更多是他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在故事里他是愿意为村子奉献微薄但全部自己的标杆。 “有点空间扭曲空间斩的味道了,我之前也想开发类似的能力,但独立空间的要求太高了。” 镜知由眼里燃起战意,上次在终结谷瀑布下,宇智波带土就想用这招捆她来着,不过差点把施术者自己撕碎,所以她才骂他疯子。 “咻——” 镜知由穿过漆黑的黄泉比良坂,出现在宇智波带土背后,指尖点在破空而来的匕首,轻灵地将其拨向波风水门的方向。 宇智波带土就那么轻描淡写地看着,并不准备松开对波风水门的束缚,也不出手拦下袭击的武器。 卡卡西拦下了匕首,也挡在了宇智波带土与波风水门的中间,惊喜又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带土,你还活着!” 既然活着的话,为什么不回木叶,为什么要和叛忍混在一起! 他明明还有很多问题,却被带土打断了。 “干扰比试破坏规则,这局可以直接判木叶为负吧,一尾大人。”宇智波带土不看波风水门,也不理会控诉,他靠近新的同伴,征询守鹤的意见。 “哦哦,当然!” 守鹤正观赏着人类爱恨情仇大戏现场版,猝不及防被cue到,难得想起自己的主角戏份来。 “按照约定,九尾的荣誉、力量与自由都归属于我了。” 顶着无数警惕的眼神,守鹤说完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便带着镜知由和宇智波带土一同消失在漆黑的黄泉比良坂背后。 穿过黄泉比良坂之前,宇智波带土似乎回头了一瞬,但又很快转向另一条前路。 “再见,木叶。” “等等——”把话说清楚! 卡卡西伸出手,试图阻拦带土的离开,却只穿过一片空气,什么也抓不住。 波风水门拍拍他的肩膀,比起带土的事情,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他环顾四周,看到当围观群众当的开开心心的木叶忍者们如梦初醒般升起警惕心,竟然有种莫名的欣慰。 “准备开会吧,讨论一下,尾兽的事情和叛忍通缉令。” 【S级叛忍-宇智波带土】 第119章 119木叶在开会,晓组织在约会 出于五大忍村微妙的敌对关系,木叶和砂忍都没有提醒他国的必要,镜知由他们又没有大喇喇地朝着整个世界宣战。 再加上九尾和一尾明显积怨已久的历史仇恨,暂时还没人猜到镜知由的目的其实是收集所有的尾兽。 月之眼团队的保密工作一向做的极好。 那么大一个宇智波斑在忍界活动,中途还追杀了整个壳组织,宰了一个大筒木,竟然都没有一点声音传递出来。 就更不可能有人将宇智波斑与收集尾兽联想在一起。 送走四代风影罗砂之后,木叶就立刻将漩涡玖辛奈送进特制的封印屋,还在屋外布置好三重四象封印,以防九尾的暴乱。 除此之外,就是关于叛忍的通缉令。 虽然这场高层会议,毫不意外会变成向着宇智波一族的讨伐。 不说宇智波镜知由这个宇智波斑强相关人物,就是宇智波带土这个曾经的三战英雄竟然堕落到与叛忍为伍,就足够向着宇智波富岳发难了。 虽然宇智波带土同时也是波风水门的弟子,但他姓宇智波。 众所周知,宇智波一族本来就是偏激而狭隘的一族,族内没有做好引导工作,才让他即使受到四代教导仍然选择了背叛。 宇智波富岳快被气笑了。 “那么,我便提出对宇智波镜知由、宇智波带土和那个三勾玉宇智波的叛忍通缉令,并愿率宇智波全族追杀三人,以证决心。” “如何?” 对面果然闭嘴了。 宇智波一族叛离木叶的代价太大了,小忍村护不住写轮眼这样的血继,大忍村和木叶相比还少了根基,外来者去抢夺划分好的蛋糕,哪有那么容易。 但凡外面真有一条康庄大道,木叶才是第一个不敢让宇智波失去掌控,在村外自由追杀的势力。 留着宇智波,只是不想此消彼长罢了。 虽然冒出三个叛忍宇智波这点,对木叶宇智波本就岌岌可危的名声来说算得上雪上加霜。 但相对应的,在这个没有木遁与几个千手的时代,能打败写轮眼的就只有写轮眼。 这也是宇智波富岳敢于在会上强硬的原因之一。 至于其他的原因,他瞟过上首的波风水门,这位新任火影好歹肯让他发挥几句,要是原来那个早就出来和稀泥,用老人家的前辈姿态压人了。 不过木叶在连夜开会警惕、商量对策,晓组织的两位宇智波也没闲着。 天亮了,新的一天到来。 木叶新的叛忍通缉令前脚送出火影办公楼,各地探子的加急情报后脚就像雪花一样,洋洋洒洒冲进了办公楼。 叛逃在外的人柱力是否遇袭还有待验证。 但几大忍村的人柱力却毫无遗漏全部收到了“一尾的挑战”。 还真是熟悉的说辞。 其中最惨烈的是雾隐村,因为三尾人柱力就是他们的水影枸橘矢仓,加上能搞出血雾之里的忍者大多偏激。 那两位挑战者的态度算不上恶劣,却足够傲慢,轻易点燃了雾隐的怒火。 据说木遁加尾兽玉洗地的战场直接发生在雾隐村中心,大半个村子几乎都被毁掉,这会大概正在进行重建。 最像正经挑战的是云隐村,那本来就是一整个村子的战斗狂,又崇尚刀术。 据说宇智波镜知由提着刀是从正门一步步打进去的,她甚至没用忍术,纯粹靠着精妙的刀术,干翻了一群莽汉,顺便取得了尊重。 八尾人柱力布瑠比在对战后甚至开口邀请对方加入云隐村,不过这一邀请,与“留下来喝一杯”的那句,一起被宇智波带土严厉拒绝了。 “我们已达成所求之巅,荣耀、力量与自由皆已握于掌中。” 这句话又出现了。 不过在忍界看来,力压尾兽单挑忍村的荣誉、无需证明的强大力量、身为叛忍的自由。 这两个穿着统一红云黑袍的宇智波,似乎闹这一场的目的,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强大。 顺便向整个忍界宣告,那个男人,忍界修罗【宇智波斑】的杰作- “杀死尾兽的话,至少需要三年才能复生。” “虽然追逐力量的忍者们,很难狠下心来自毁村内的顶尖战力。” “总是要以防万一他们狗急跳墙。” 宇智波带土的感叹破碎在风中,“真不愧是镜知由前辈。” “击败尾兽,获取认可,赢家收获荣誉、力量与自由,竟然全部都是实话。” 镜知由持有的群体扭曲技能,似乎是细节越完善的设定,持续时间和术式效果便越好。 她应该是填塞了海量的宝可梦设定,又进行了相当合理的尾兽、忍村与精灵、道馆之间的概念替换。 再加上八成真话的语言陷阱,编织出覆盖面极广的“幻术”。 真是,相当恐怖的技能,却被填充了如此幼稚的设定。 宇智波带土忍不住发散地想,如果有一个绝对真实的另一个世界给镜知由做参考,她是不是能混淆全世界的记忆。 或许,那能够达到一种世界线的吞并吧。 不过面对落单的人柱力,还不必用到那个技能。 六尾人柱力羽高,雾隐村的叛忍,有辉夜奶奶的契约定位倒也不算难找。 镜知由捏着转到“四”的金色骰子,拍拍带土的胳膊,“好了,夸奖我的好话就留在庆功宴上吧。” “这个交给你吧,我定位下岩隐村的四尾人柱力。” 她略微挑衅地眨眨眼睛,“在我搭建好传送通道之前,能解决吗?” 宇智波带土回以同样傲慢睥睨的眼神,“当然,你在小瞧谁呢。” “对了,请等一下。”镜知由朝着宇智波带土伸出手,阻拦了他向下袭击的动作。 出于信任,宇智波带土顺着她的话语侧身,低头看向自己的同伴。 “怎么……”了。 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在那只手触及到自己腹部的瞬间,彻底破碎在无风的空气中。 腹部,这个对每种动物而言只对着信任之人敞开的柔软部位,此刻被别人轻轻贴上。 宇智波带土的呼吸瞬间停滞,心跳也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每一块肌肉都紧绷到极致。 无风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让一切声响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脑海中如风暴翻涌,思绪在瞬间交汇、碰撞。 什么,什么情况? 镜知由的手心弥散出一股苍翠的生命之力,她没有抬头,就像给战前的队友检查状态的牧师,眼里只有病患伤处。 “轻微的内伤,果然不是我的错觉,肺部遭到重击之后你的呼吸不对。” 嗯? 感觉到头顶传来一道幽怨的眼神,镜知由抬头看向宇智波带土,眼里是单纯的疑问。 “带土,你怎么突然生气了?” 宇智波带土颓然地捂住额头,扭向看不见镜知由的方向,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字一顿地强调。 “我,没有,生气。” 隔着好几层衣物,镜知由也能感受到手下的人气到颤抖的腹肌,治愈术结束之后就收回了手。 结果宇智波带土又不可置信地转回头,“你真就只是为了治疗?” 镜知由歪歪脑袋,“不然呢?让后辈带伤工作吗?我们月之眼团队还没有压迫人到这个地步。” 明明是如往常一般的调侃语气,但宇智波带土怎么就感觉这么闹心呢。 他冷哼一声,闷闷不乐地跳下山坡,“满血”工作去了。 “羽高!一尾叫你出来受死!!” 他就算生起气来,都不忘完成小领导派发下来的任务,还记得用守鹤的名义发起挑战,虽然语气差了点。 “哈哈哈哈。”镜知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后来干脆蹲在地上,笑个不停。 守鹤表示自己并不理解笑点在哪,“有那么好笑嘛?” “哎呀呀,”镜知由擦擦自己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随手扔在地上就是几颗奇形怪状的巴洛克珍珠。 “守鹤,难道你不觉得带土他刚刚吃瘪但又必须乖乖听话的表情超级可爱吗?” 镜知由可是六岁就跟着鲛嬅混迹名利场的小孩,虽然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带土他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了点。 哎呀,没想到镜知由大人这么快就开始释放魅力了嘛,真不愧是我。 守鹤摇摇头:“完全不觉得,还是一样的可恶。” 镜知由摸摸自己的腹肌,在心里暗暗比较了下。 客观来讲,她的肌肉轮廓更加明显,但带土这个人类比黑暗生物穿得厚、裹得严实,勉勉强强算是平局吧。 “你说得对,他确实很可恶。” 镜知由:自从阿福留在水之国给泉奈帮忙之后,她的糖分摄入似乎、好像、大概、可能真的略微高了那么一点点。 “回去之后,我得加强锻炼了。” 守鹤虽然不明白这莫名其妙的志气从哪里冒出来,但他从来支持镜知由:“守鹤大人陪你!” “陪什么?” 宇智波带土拎着半死不活的羽高回到山坡上,正好听到了半句话。 “六尾的性格比较佛,交流还算顺畅。” 想要破解神威需要时空间忍术或者极快的速度,不巧的是,这两点羽高都不具备,情报不足,对虚化毫无防备的他几乎是一个照面就被带土锤进地里。 镜知由在犀犬的封印空间中打下纺结徽印,才转头回复宇智波带土的疑问。 “陪练,要一起来吗?”镜知由对他没什么保留,就像没有之前的开怀大笑一样,对着带土伸出手,“我对你的神威链封锁很有兴趣。” 宇智波带土握住她的手,比手下动作之轻柔截然相反的,是兴致盎然势在必得的深沉眼神,“下次让我见识一下傀儡师的风采吧。” “咦,那你可得做好被围殴的准备。” “哈,却之不恭。” 第120章 120为弱者发声,为生灵请命。…… 日上中天之前,镜知由指尖旋转的金色骰子逐渐变得黯淡,被她两指轻轻一碾,便化作飞灰随着风去往远方再也不见。 这也意味着所有尾兽的封印空间都被她打上了纺结徽印。 “那么,就只剩最后一步了。” 镜知由打了个响指,但这一次熟悉的漆黑空间门却并未成功打开。 宇智波带土凑过来,“尾兽查克拉用完了吗?” 超远距离的黄泉比良坂所需的查克拉量极其恐怖,镜知由最开始还靠自己合成红雾版查克拉, 后来干脆从打上标记的尾兽空间里“借”。 最先被打上徽印且查克拉量最多的九喇嘛:淦,这下真成充电宝了。 镜知由在继续打劫九尾和旅行之间犹豫了一瞬,她之前和山中井野说自己梦想成为一名旅者,这并不全是谎言。 这个忍界,她还没有好好逛过。 宇智波带土若有所指地建议,“我们现在离雨之国不远,这个季节汤之国的温泉也恰好是著名项目,可以玩一圈再回水之国。” “至于尾兽,反正我们之前的计划就要等舆论再发酵一段时间。” “一路过去还正好能够打探情报。” 镜知由感觉自己已经被说服了,“守鹤呢,要一起吗?” “当然,守鹤大爷当然要守着他最好的朋友!” 宇智波带土微笑着,看不出丝毫不满,只是默默等待前辈做出抉择。 很完美地继承了木叶前后辈的职场糟粕呢- 在这场轰轰烈烈却又短暂的尾兽挑战赛之后,一个原本籍籍无名的雇佣兵组织彻底扬名。 【晓】 “动物保护小组什么的……一点也不酷啊。”这是雨隐村的首领弥彦,在信任的人面前,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看不出一点沉稳的样子。 小南无奈的扶额,“为什么会想到以这种称号扬名啊。” 弥彦疯狂点头,“我都准备好用‘血瞳双使’这种称号来帮你们造势了。” 长门无语地按上他的脑袋,“更恐怖了,拜托别在当事人面前提那个丢人的名字。” 弥彦伸手摸摸并不疼的脑袋,“啊哈哈哈,真的不觉得很酷吗?” 镜知由和带土一起摇头三连,“完全不!!” “哎,好吧。”弥彦遗憾地摇摇头,还是要尊重同伴意见的。 长门的视线从宇智波带土身上的晓袍一扫而过,没看错的话,小南帮他做的衣服就是被这家伙抢走了吧。 莫名其妙冒出来,半威胁半利诱地表示要加入晓组织。 果然是别有企图。 长门看着不论干什么都不曾离开过镜知由三步远的宇智波带土,前辈前辈叫个不停,吵得整个办公楼都是他的回声。 好烦啊,这家伙。 “镜知由,动物保护小组,不会是和尾兽有关吧。” 小南抱着茶杯和镜知由搭话,发现对方晓袍的衣领处有一处破损,“正好有空,我帮你补一下?” “咦,会不会太麻烦了。”镜知由歪头看看,不过一寸长的小划痕,可能是战斗时漫天攻击里不小心漏掉的刀光剑影。 “小事。”小南手指凝聚出一张锋利的纸张,凝聚卷成细针形状,轻轻松松就穿针引线完毕,“对我来说很简单的。” 镜知由脱下晓袍递给小南,“那就拜托你了。” 她的内搭仍然是宇智波的深蓝色高领族服,红白的团扇图案格外显眼。 端起之前泡好的茶,镜知由顺便回答了小南之前的疑问,“为了相互监督,晓准备实行两人一组的行动模式。” “我记得你们之前说,晓组织的成立,源于一种深刻的使命感:为那些无力发声的存在,向这个世界发出最响亮的呐喊。” “在大国的博弈中,小国的人民常常沦为无声的牺牲品,他们的家园被战火摧毁,生活被混乱吞噬,却只能在无声中忍受苦难。” “同时,这个世界上还有无数的生物,它们无法用人类的语言表达痛苦,却在默默承受着环境的恶化、栖息地的丧失,乃至生命的消逝。” “不止是尾兽,也不只是人类,每一个生命都有其存在的价值,每一份痛苦都值得被倾听。” 迎着四双闪闪发亮、与有荣焉的眼睛。 镜知由高高举起茶杯,“我们晓组织的存在,正是为了成为这些弱者的代言人。我们要为那些在战争中流离失所的无辜者发声,为那些在无声中挣扎的生物请命。” “我们希望为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同情与理解,让更多的人意识到,和平的重要性。” 我们将继续前行,为那些无法为自己发声的存在,争取应有的尊重。 她俏皮地眨眨右眼,“亲爱的创始人们,希望我没有理解错组织的宗旨。” 出乎意料的,第一个举杯碰过来的人是长门。 他显然有些过于激动了,并不满的茶杯甚至洒出些许水滴。 “谢谢,谢谢你。” 长门早就道谢过了,之前是感谢她救下弥彦,而此刻,他的心中涌起的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感动。 这是一种久违的共鸣,仿佛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终于找到了一个彻底理解他们的人。 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感激,那是对一个灵魂深处的回应,是世间难得的共鸣。 弥彦和小南也连忙举杯,这群未成年的领袖没有一个沾上酒瘾,大家都喝着最普通的茶水,诉说着最宏大最少年意气的梦想。 “当然,我们为所有无法发声的存在,争取应有的尊重!” 宇智波带土从镜知由身后举杯,这间屋子里没人给他倒茶,于是稍微慢了一点。 他没有凑到最前,强调碰杯的动作,只是站在她的身后悄然举起自己的支持。 她刚刚站在前方,浑身像是镀上一层金光,耀眼得不可思议。 镜知由的语气算不上鼓动人心,只是平淡地讲述自己的认知,却另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轻而易举地点燃了听者的希望。 宇智波带土有些无奈地抬手,就是这样的前辈,才让人愿意陪她一起疯啊。 月之眼团队,从大筒木辉夜到宇智波斑、宇智波泉奈,再到镜知由和他宇智波带土。 全都是一群无药可救的疯子。 区别只在于,有的人疯的比较彻底,有的人是理智着、却又心甘情愿陪着“心爱之人”去疯。 混蛋至极的宇智波斑,怎么偏偏如此好运。 真是的,都有些嫉妒了。 宇智波带土凝望着她的每一个动作,仿佛时间都为她而停滞。 或许这份追随将要持续一个无比长久的时光,毕竟镜知由前辈可不会随随便便停下脚步。 他本可以一直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可镜知由偏偏回头了。 她突然转过身来,微笑着望向他。 或许是宇智波带土的记忆美化了那个瞬间,又或许他的眼里的的确确看到了那一片恰好洒满金辉的冰湖。 心跳快到仿佛不是自己,带土想着,我大概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阳光实在恰到好处,在她身后洒下一片金辉,为她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当她回眸微笑时,那双眸子仿佛藏着星辰大海,深邃而迷人。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并不温暖、也不真诚,与周身的柔光完全相反的微笑。 那是一种单方面的傲慢邀请: “我所期待着的世界,庆幸你有机会见证乃至参与它的诞生吧。” 如同冬日的寒风,凌厉地划过心脏,有些疼,但更多是深刻的划痕。 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随着她的动作一同举杯,宇智波带土连着茶叶一同咽下所有的思绪。 【叛忍组织-晓-动物保护小组-宇智波镜知由&宇智波带土】 宣称对近期所有的尾兽挑战事件负责,希望所有人柱力关怀尾兽的生存状态和身心健康。 “尾兽也是有情感、知痛苦的个体,请尊重它们作为生命个体的尊严。” 或许有的人柱力和忍村会改变态度,或许更多人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是幼稚天真的怜悯。 但这样的大型袭击事件的影响还在继续着,不止是大小忍村,更是在叛忍之间口口相传。 就算是叛忍,也有偶像效应的。 更别说这两位来自忍村历史上的第一位叛忍,那可是开启“追逐自我与自由”之路的大前辈。 目前只有五个 成员的“晓”一下子就成为了忍界最近的火热新星。 查不到任何情报? 那一定是这个组织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能让那两个宇智波加入的叛忍组织怎么可能简单。 狠狠查!掘地三尺也要把那群危险分子的老巢挖出来! 忙着重建雨之国,对于叛忍晓的建立还停留在概念的组织首领——长门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因为弥彦实在忙不过来,就把叛忍晓组织的建立作为长期任务派给了长门。 但长门还接手了雨隐村的部分工作,也一直处在焦头烂额的社畜状态。 等他有空看看忍界新闻的时候,就发现晓已经成为了忍界知名的“youknowwho”,特指那个存在感几乎没有,做事却极度高调的叛忍组织。 长门:??? 你们说的是晓?是我手下那个只有两名员工的晓?- 水之国 宇智波泉奈松开抓住大名脑袋的手,看着他在“锁国令”的诏书上盖下私章。 “台风等强风暴天气会引发风暴潮,导致海平面上升,淹没沿海地区,再叠加点海啸……” 举全国之力抗击天灾,暂时与内陆失联也很正常。 只是灾后重建起的水之国…… 宇智波泉奈嫌弃地看了眼尸位素餐的大名,新的水之国,至少不会再有贵族,他们这种人只配在无限月读的梦境中沉迷到死。 说起来,泉奈有些出神地想着,他的小侄女怎么还没回来。 120-130 第121章 121遵守、无视、撕毁 至于两个对此名声贡献最大的罪魁祸首,已经溜到了汤之国。 “前辈快看~是汤之国的特产——限定版樱花红豆团子!” 宇智波带土欢欢喜喜地揽着镜知由的胳膊,语气甜腻又娇气,和他的冷面毫不相称。 镜知由有些心虚目移,可恶,怎么又是甜食,她的腹肌锻炼计划又要中道崩殂了吗? 大概她难得对甜品毫无兴趣的反应,给了带土一些奇怪的灵感。 他难过地靠在镜知由的肩膀上,做出痛心泣血的柔弱姿态,“是了,前辈和我出来,他什么都不知道,前辈这是感到愧疚了,我都能理解的。” 镜知由:!!!! 她连忙死死捂住带土语出惊人的嘴,“你在说什么东西啊!!!” 虽然这个“他”换成正在加班的斑、泉奈、甚至阿福都说得通,但是摊主婆婆似乎完全不这么想啊喂。 已经投来怀疑人品的视线了!! “人家说的都是实话啦~” 月之眼团队除了他们两个,确实都在努力工作,摸鱼怪本来就该愧疚啊。 带土:就很理直气壮。 镜知由冷笑一声,既然后辈你不讲道理,那前辈我也略通拳脚。 真是久违地升起了要不干脆找个地方把带土做掉的想法。 上次杀心这么重,还是斑老师刚死,带土跑来突脸嘲讽的时候。 不过她身上的杀气刚冒出来一秒,机敏的宇智波带土立刻弹射起步,立正站好,从摊主婆婆手里接过包好的红豆团子。 礼貌道谢之后,双手捧着呈到镜知由面前,“真的不试试吗? 又扭头看向试图劝阻的善良婆婆,“抱歉,吓到您了。” 他把手放在唇边,促狭地眨眨眼,“我们闹了一点小别扭。” 对老人亲和力满满的他轻松说服了婆婆,结果扭头一看,镜知由前辈已经走出去好几十米了。 他看着手心少了一个的红豆团子,扬起微笑,追了上去,“前辈,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呵,去找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咦惹~”宇智波带土捧着脸凑到前辈面前,“这边可以提供土遁服务哦,对前辈免费!” 帮忙干活的话,就不要埋我啦。 他睁大的双眼里,明晃晃地写着这样的信息。 那副根部纯白面具损毁之后,宇智波带土也就没再佩戴隐藏身份的面具。 他这样捧脸的动作真的很像献礼。 镜知由不由地联想,于是她伸手探向自己的礼物,手指顺着右脸的凹痕划过,就像轻抚礼物盒上精美的丝带。 宇智波带土或许从来没有意识到,哪怕那份暴戾血性被年幼下垂的无辜眉眼遮蔽,在受到侵略者的刺激时,它总会从他每一处毛孔的呼吸中渗透出来。 他还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大概是镜知由的存在感太强,哪怕只是靠近都被本能地视作一种进犯。 更别说,这样直接的皮肤接触。 杀气之浓烈,近乎让人迷醉。 指尖戳着挡路脸的额头,将人扒拉到一边,镜知由的嘴角微微上挑,似乎已经得到足够的乐趣。 “算了。” 不和你计较。 之前从带土手里捏走的团子被咬开豁口,“不想逛了,我们回水之国吧。” “好的哦,镜知由前辈。”- “嗨嗨嗨~你的镜知由快递闪电送达!” 上船之后才发现自己有点晕这种老式船舶的镜知由,最后还是走了黄泉比良坂的近路。 落地之后毫不犹豫地扑上早就做好准备张开双臂的阿福管家。 头发里藏有银丝的管家稳稳地接住自家小小姐,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眼角的细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欢迎回来,感恩您还未忘记家里孤独守望的老管家。” 他甚至异常配合地抱着她转了两个圈圈,看得宇智波泉奈有些牙酸。 大概忍界与星际对于幼崽的定义不同,宇智波泉奈虽然纵容小辈,却不会把镜知由当做稚童。 她早就是一个成熟的忍者,虽然对她的家人来说,永远都是个孩子。 “对了,我们回来的时候经过港口,有些经验丰富的看海人已经开始警示最近的风暴。” 镜知由有些好奇,“泉奈叔叔,是计划提前了吗?” “啊,确实是计划之外的布置。”宇智波泉奈想到始末还有些无奈,解释给镜知由听。 “是斑哥心血来潮去辉夜姬被封印的月球上探查,没想到那里还有一群以大筒木为姓氏的日向,还弄出来一个巨型转生眼的灭星装置。” 抢装置与原住民产生冲突什么的,过程细节讲起来还有点乏味,宇智波泉奈干脆直接说结论。 “总之,控制那个装置后,斑哥可以通过轮回眼影响月球的高度,进而引发潮汐的泛滥。” “得知这点以后,我便控制大名发布了名为锁国令的政策。” “水之国本就远离内陆,风暴泛滥起来,更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不过周边散落的零星孤岛太多,斑哥最近在勘探地形,划分无限月读的施术范围。” 宇智波泉奈回想着今早传讯的进度,“大概还要三天。” 镜知由向后倚靠在阿福的肩膀,无奈地耸耸肩,“斑老师还是这么仁善。” 换做是她的话,可能不会顾及这些零星的人口,反正水之国民众的大脑就足够演算了。 不过也不难理解,斑老师大概是希望抵达的“和平”能够普照所有的人。 宇智波带土忍住 了自己在两个宇智波斑激推面前强烈的吐槽欲。 仁善?宇智波斑? 前辈用这个词来形容后者的时候,“仁善”这个词真的同意了吗? 宇智波泉奈又想到了一件事,“顺便,正好准备告诉你,因为那颗转生眼装置含有极大量的查克拉,加上一式的那只十尾,覆盖斑哥的无限月读完全绰绰有余。” 镜知由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是说,辉夜奶奶的解封行动可以准备起来了。” 宇智波泉奈点头,“是这个意思。” “暂时不确定六道仙人是否会出来搅局,最优方案还是两个无限月读一同释放。” “我知道了,这两天我先和尾兽们打好招呼。” 镜知由也没想到自己的“公民”理论,竟然意外地被他们轻易接受了。 【所有具备智慧与理性之光的生灵,皆应被赋予公民之权,同时肩负起公民之责。】 【鉴于不同物种独有的特质与需求,制定针对性的条例实属必要。】 镜知由戳戳袖子里呼呼大睡的守鹤,在信任之人的气息包裹中,被视作天灾的尾兽也能安然入睡。 “先给大家平反一下吧。” “前朝的冤罪怎么能用来判当朝的官。” “尾兽们很强大,但他们仍然享有自由。” 镜知由又补充了一句,“嗯,在规则允许下的自由。” 守鹤百无聊赖地甩甩尾巴,“知道啦,你啰嗦过好几遍了,要遵守共同遵守的规则,无视单方面遵守的规则,撕毁无人遵守的规则。” 其实原话是,“共同遵循的规则,值得坚守;单方面遵守的规则,如同空中楼阁,可以无视;而无人遵守的规则,形同虚设,理应被摒弃。” “还真是只记重点。” 镜知由无奈笑笑,不过这版倒是更加清晰明了,也算是一种小动物的智慧吧- 三天后,忍界大陆东部沿海地区在经历了数日的风暴潮之后,天空再次被厚重的阴云所笼罩,可见度极低的海面上,狂风巨浪仍未平息。 大雾开始弥漫,从海平面缓缓升起,逐渐弥漫至整个天空。 巨浪在海面上腾空而起,达到令人咋舌的高度,仿佛要与天际接轨。 每一朵浪花都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却又在瞬间被强风撕裂,化作无数细小的水滴。 这些水滴在空气中交织成一道道无形的水幕,将海对岸的天空遮蔽。 看不见的水之国上空,一轮血红色的月亮高悬于夜空之中,散发着一种不祥的光芒。 渔民哀愁地看着天灾般的乌云压顶,叹息世道艰难。 各国的探子,也飞快地传递着消息,这样危险的海域风暴,就算知道派去水之国的间谍失联背后藏着阴谋,却也完全无法派人探查。 没有船舶能在这样的风暴中航行。 风浪的始作俑者——镜知由正趴在一道喷涌水柱的顶端,灿蓝色的鱼尾在海中随意地滑动,传递到岸上又是一波巨浪。 幻术的施行者——宇智波带土谨慎地站在水柱上,他还是不太习惯站在看起来极不稳定的喷涌水柱。 万花筒写轮眼是施术的媒介,他肩膀上站着一只不情不愿的九尾狐狸,供给着幻术的查克拉,时不时和镜知由背上的守鹤斗嘴。 比起其他尾兽知晓辉夜姬存在,对比实力差距之后迅速的佛系不同。 九喇嘛算是对所谓“命运之子”的引导,最不屑一顾、激烈反对的。 不知道是出于对六道仙人的信任与眷恋,还是出自数次被人类背叛后已然忘记那段经历却刻在灵魂的警惕防备。 他最开始不信尾兽与忍界本源相连,是力量的容器也是奴隶。 九喇嘛和守鹤一样,在外道魔像面前蹲坐了很久。 “如果特殊的查克拉聚合体都被称为是尾兽,那九喇嘛是谁?” “你和人类一样将九尾和自己划上等号了吗?” 守鹤说了这样的话,被九喇嘛追着揍了整整三座岛。 后来这只狐狸竟然成为了六只尾兽中最早将力量归还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交还力量给辉夜姬还能保留自我,要是被抓去合成十尾,就真的被彻底抹除了。 他看着轮回眼的宇智波斑,再看看六道他妈,还有那个气息恐怖的邪恶小鬼,这种阵容就算六道老头复活过来也掰不过手腕吧。 九喇嘛瞅瞅镜知由的尾巴,在海浪的冲刷下有种波光粼粼的美感。 “蠢货守鹤,你以前不还说潮湿的地方死也不去?” 实际待遇好了不知道几个等级的守鹤:“那咋了,你羡慕啊?” 守鹤:镜知由!我的朋友!我的!你没有!!! “差不多了。”镜知由伸手启动制造海浪和水幕的半自动术式,后面只要持续输入查克拉,便能持续运转。 “守鹤,九喇嘛,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她将身下的水柱与阵法相连,加了个除湿挡水的保护罩,又把一条红绳珍珠项链挂在守鹤的脖子上,叮嘱道,“有意外随时联系我。” 守鹤感受着海上干燥的空气,开心地甩甩尾巴,轻轻扫过镜知由的手腕,“知道了知道了,我办事你放心,我会盯死九喇嘛好好干活的。” 九喇嘛冷哼一声别开脑袋,难得没有出口嘲讽。 镜知由拉着宇智波带土用黄泉比良坂离开了。 又过了不久,天空中莫名出现了第二轮血月。 没有再出现别的异象和大场面。 但守鹤与九喇嘛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辉夜姬,解开封印了。” 第122章 122可你的出现不在计划之内。…… 镜知由好奇地戳着被外道魔像吸干了查克拉的尾兽,就算是天灾,体型缩小之后似乎都变得可爱起来。 七尾重明用翅膀坚定地移开她的手指,“请不要这样。” 五尾穆王则被镜知由娴熟的撸毛茸茸手法俘获,几乎是瘫在地上露出柔软的肚皮任人宰割,却还要嘴硬,“小鬼,给我放尊重点!” 尾兽里有识时务的俊杰,自然也有非撞南墙的犟种。 看着四五六七尾因为缺乏查克拉而被人信手蹂躏,八尾牛鬼实在忍不住感慨,幸好之前他迅速决断。 不然地上又要多一只章鱼叉烧。 六尾犀犬身上覆盖着腐蚀性极强的粘液,在镜知由手里被团成Q弹的史莱姆。 “唔,来了。” 镜知由抓着白色的Q弹六尾,抬头望向空气中无声出现的老人,没什么尊敬地喊出对方的名字。 “大筒木羽衣。” 眉心长着第三只轮回眼的老人微微点头,“你好,孩子。” 比起镜知由,他的礼仪倒是周全得多,至少小孩背后仅仅比他晚了几秒抵达的长发女人,就足够撑起他的礼遇。 “母亲大人,好久不见。” 大筒木羽衣尽量维持语气的平稳,其中的晦涩难言只有他自己知晓。 千年前站在民意对面的辉夜姬,被他亲手封印的母亲——大筒木辉夜。 他曾在千年前将神树的力量一分为九,按常理来说,十尾几乎不可能现世。 同时他也留下术式,一旦十 尾降临,就会将他唤醒。 不欲干扰世俗纷扰的大筒木羽衣,本来打算托梦给两个孩子的查克拉转世,将六道的力量借给他们,用来封印可能出现的辉夜姬。 但没想到镜知由他们的动作太快了。 几乎是他前脚发现这一次轮回里,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查克拉转世还未出生,后脚那两轮红月就挂上了天穹。 他只能连忙赶到仪式现场。 很显然,他的母亲,大筒木辉夜姬已经破除了封印,虽然看起来没有要毁灭世界的意思,但他仍然有些不安。 因为大筒木辉夜到来后并没有看他,甚至听到他的问候后仍然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她怜惜地捧起女孩的脸,仔细检查她的精神世界。 大筒木羽衣抿抿唇,有些无奈,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倒也不用如此防备。 辉夜奶奶捏捏镜知由的奶膘,本体感知到的温暖柔软似乎与傀儡没什么区别,视线转回自己的不孝子。 她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没了流泪的冲动。 在真正见到羽衣之前,她每每回忆起往昔的温馨,都忍不住垂眸落泪。 她的孩子,继承了她的样貌、天赋与血脉,仿佛是她的灵魂在世间新的栖息之所。 可令她深爱又惋惜的,似乎只是一道过去的虚影,是被美化的记忆。 大筒木辉夜一直记着的。 羽衣和羽村的面容,如同她的一面镜子,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映射着她的影子。 孩子的天赋,如同她播撒下的种子,在新的土壤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她预设过,如果再见到大筒木羽衣,该如何用宇智波斑的无限月读去证明他当年所作所为的愚昧无知。 可真到了这一刻,她却觉得那样的做法有些厌烦。 大筒木辉夜微笑,举手投足之间带出和六道仙人一样的风度,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大筒木羽衣的举止时刻映照着大筒木辉夜的影子。 “羽衣,好久不见。” 下一秒,她仍然笑着,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丝毫变化地吐露出冷酷的字眼。 “休要阻吾,羽衣。” “此番吾必倾注全力,不会再有半分心软。” 仿佛有无形的寒冰在房间中凝结,几只迷你的尾兽挤在角落里,镜知由倒是丝毫不惧,顶着冰封寒潭般的威压向右挪了一步。 挡在了虚弱期尾兽们的前方。 大筒木羽衣叹了口气,像是在无奈自己偏执的老母亲,“哪怕过了这么久,哪怕我也做过父亲,仍然无法理解您的选择。” 为了力量,母亲从受人尊敬的卯之女神,堕落为可怕的独裁者。 “包括这一次的选择。” 在最受人尊敬的时候,选择以人祭供奉那棵可怕的神树。 在重获自由的时候,选择如此曲折的统治方式复仇。 无限月读还在继续。 大筒木羽衣来的时候,就看到巨大的神树树枝上,吊下的一个个白茧,他们的意识被笼络入巨大的幻术空间。 但施术者并未抽取这些人的查克拉。 母亲为了获得更强的力量,作为查克拉之祖,第一反应当然是夺回被她散播出去的力量。 因此他判断出这不是辉夜姬的手笔,才能够心平气和站在这里说话。 “呵。”大筒木辉夜本来想说,吾已经不需要你的理解了。 但一直安静站在旁边伸手逗弄尾兽的镜知由却突然开了口。 “辉夜奶奶需要力量来守护她爱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深爱着你们,害怕你们被大筒木一族追杀,为何不能一走了之?” 对于巅峰时期的大筒木辉夜来说,寰宇之间哪里去不得。 忍界是她执行大筒木任务的地点,是暴露之后最容易被追踪的起点。 她没必要留在这里,除非她也爱屋及乌地在乎这片土地,于是选择了一些她认为必要的牺牲。 大筒木羽衣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大筒木一族……?” 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姓氏还有着天外的来历。 但他也很快反驳,“无论如何,那些无知无觉被送死的民众是无辜的。” 大筒木羽衣其实还有很多话可以说,比如爱可以改变一切、团结所有,因为心怀爱,所以每一个生命都无比珍贵。 不过他还没开口,对面的小孩便认可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大筒木羽衣:嗯? 镜知由相当坦然地表示,“那些被迫成为祭品的民众是确实无辜的。” “这是辉夜奶奶决策上的失误,没能考虑到下属的道德底线,明明只要选择战俘什么的就能接受了吧。” “你不会要说那些朝着朋友村民挥刀的敌人,也是无辜的吧?” 镜知由眨眨眼,不等对方的回答继续输出。 “如果对敌人也不忍伤及无辜的话,你就不可能活到这个年纪和我对话了。” 大筒木羽衣摇摇头,并不被她的话语冒犯,也不认同她的偷换概念的假设。 “你的思想太过偏激了,孩子,你需要得到正确的引导……” 大筒木辉夜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到此为止吧。” 她伸手揉揉镜知由的小脑袋,另一只手点在她的唇瓣,“你也安静。” “羽衣,吾不欲与你争辩过往是非。” “吾给你一次机会,如同千年前一样,来阻止吾的恶行。” “将羽村一并唤醒出战亦可。” 她倏然想到了什么,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荣耀加身,力量在握,自由随行,皆为胜者之权。” 那是镜知由之前收集尾兽时说过的,荣耀、力量与自由- 大筒木辉夜的战斗在天之御中空间里进行,镜知由没跟进去。 斑老师主持的无限月读仪式,从开始演算起,她就主动退了出来,那些枯燥的数字流实在令人头疼,一时的新奇消散之后,便没了继续围观的兴趣。 而且她还需要主持仪式的后半段——对新世界的现实改造。 虽然主要依靠金牌管家对家园的绝对掌控,但替身的维系还是从宿主这里起源。 不过带土就没这么好命了,估计要被压榨到最后一秒才会被放出来。 哦,正想着呢。 镜知由伸手拉住有些踉跄的宇智波带土,他一副精神力量透支的模样。 “看来是快结束了啊。” “嗯,还剩一点收尾工作。”宇智波带土弯腰,将额头垂在前辈的肩膀,笑声顺着肩胛骨传递到心脏,让人忍不住分享他的喜悦。 “他选定的和平,其实并不完美。” 进度太慢了,宇智波斑选择了对现实和历史进程差异相对最小的道路,距离真正的和平还有相当的距离需要人类自己去不断靠近。 “但,还算不错。” 宇智波带土的呼吸滚烫,顺着锁骨流向心口。 他稍稍依赖了下镜知由前辈,在被推开的前一秒,自觉地站直。 “新世界,哦不,新的水之国,他不准备改变这个国号,毕竟这片土地以后不再被任何个体私有,而是属于全体人民。” 新兴的国家,这片承载着无数人演算和平的土地,他们决定保留原有的国名——水之国。 这也是无限月读世界中,一场不会公布的民意投票结果所示的。 宇智波斑进行的另一场投票,是关于幻境与现实的——是回到遗憾与希望并存的现实,还是沉湎于虚假但完美的梦境。 前者将成为新国的公民,后者也会得到他们所求的美好。 宇智波带土缓缓抬起手臂,仿佛托举着一顶无形的冠冕,那动作庄重而肃穆,如同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 对过去的缅怀,对未来的期许,混乱地杂糅在里面。 “不过,这个国家即将迎来自己最后一任主人,终结毁灭却也重塑它的人。” 他将那顶由 空气构成的无形冠冕,轻轻置于镜知由的头顶。 “为您加冕。” 镜知由本来觉得自己会笑出声,但实际上,面对这样真挚的带土,她却无法发出嘲笑。 她竟然任由对方完成了这一充满仪式感的动作。 “接下来就靠前辈了。” 不止是对现实时间的改造。 至少对宇智波带土来说,远远不止。 宇智波带土深深地凝视着镜知由,然后单膝跪下,捧住她的双手,轻轻置于自己的额头前,诉说着最深的臣服与冲锋。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为之一凝,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他们之间那无声却强烈的交流。 宇智波一贯偏低的体温,第一次让镜知由有了差点蜷缩手指的退缩冲动。 有些,太烫了。 “全部,都交给镜知由前辈了。” 理想、和平、未来、情感…… 好想要…… 想要与你的灵魂共舞;想要你在感情的漩涡中,感受到我的震颤。 镜知由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她尝试着抽出手,也没法通过不伤害彼此的力道挣脱。 她沉默了片刻,才组织好语言。 “带土,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向我索求新的身份吗?” “不可以吗,镜知由前辈?” “你该更加慎重地规划未来。” “可你的出现不在计划之内。” 第123章 123胡说,水之国何时变过?…… 宇智波泉奈察觉到些许古怪。 瞅瞅一旁乖巧坐在小桌上盯着水之国地图,玩模拟基建的镜知由,又好像没什么问题。 镜知由:OvO找我吗? 宇智波泉奈:没事了,玩去吧。 小孩持有的【玩家视界】,在特定领土可以开启家园模式,可以通过地形编辑器进行操作。 地形编辑器虽然提供多种模式,如填充、清除、替换等,不过为了省去“创造”这种无中生有的物质投入,镜知由大多数时候是用拼积木的方式,比如从内陆搬点山脉到东边。 水之国是个在山脉上建立的国度,其实也不难理解。它所在的岛屿,本质上就是海中高峰露出水面的部分。 这里的地形复杂多变,山脉连绵起伏,峭壁林立,具有丰富的森林资源,却也带来了诸多挑战。 农业活动受到限制,耕地面积狭小,交通网络的建设也极为困难,山路崎岖,常常需要依靠骡马驮运或索道来连接各个村落。 山脉间隙中的平原,便是人类聚集生存的村落所在。 镜知由要做的事情总结起来也就三步: 第一,在沿海地区设置山脉。 水之国经常受到风暴潮的侵袭,那么在沿海地区设置山脉可以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 山脉可以减缓风暴潮的冲击力,减少对沿海地区的破坏。同时也可能会影响海洋风及其水汽的通过,进而影响内陆地区的气候和降水。 因此,需要根据具体气候和地理条件来决定设置山脉的位置。 所幸,这部分考量已经由宇智波斑的无限月读完成演算,虽然理论与实操必然存在误差,但镜知由会尽量靠近那个最优解。 第二,内部建造平原。 被移走山脉的地带形成了平原,稍微修整下就非常适合人类居住和发展。 无论农业生产还是城市建设。平原都可以为居民提供广阔的生活空间和丰富的资源。此外,也有利于交通网络的建设,促进经济的发展。 第三,建造基础设施。 这点就比较细节了,也是镜知由最有兴趣的关卡,留给她发挥的自由度比较高。 房屋和建筑物,就从原有的村落中选择合适的建筑部件,如墙壁、地板、屋顶、门窗等,拖放到想要的位置。 除此之外还要预留好道路和公共设施的空地,这是留给民众自己去重建的地方。 镜知由伸手去够西边港口的钢材,露出右侧手腕上一串不知材质的手链。 主石是一颗深红色的查克拉结晶,像极了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瞳色。 上面这股查克拉气息,真是该死的一目了然。 宇智波泉奈咬住后槽牙,强行装作开明的长辈,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手链不错,带土送的?” 游戏瘾上头的小孩闻言抬起头,视线扫过袖口下的链条,大方地点点头,“也算是一种,职场贿赂吧。” 前辈这个称呼也不是谁都能叫的。 冠冕是一团虚无的空气,但双手奉上的追随可不空泛。 镜知由抽回手之前,就察觉到右手腕上增加的轻微重量,她认出这是宇智波带土的查克拉结晶。 这样的结晶是由极大量查克拉凝结而成的,制作过程中的能量损失率也极高,本身查克拉量不够多的话,得到的查克拉结晶也就米粒大小。 而且,忍者很少愿意拿自己安身立命的查克拉,去制作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镜知由手上这块,细长的条状查克拉结晶,差不多有她手腕长。 最难得的,是其中蕴含的万花筒瞳力,还不算少,持有者可以通过这一媒介进入神威空间。 她当时问带土,怎么会想到做这个。 宇智波带土罕见地没有在说实话的时候避开她的视线,“一部分原因,是上次吞噬得来的瞳力正在逐渐消散,不如想办法封印存储起来。” 那是之前镜知由身上溢散出的富江的力量。 “一部分……那剩下的原因呢?” 少年眼中的情绪真挚又纯净,如同初雪一般轻柔地飘落,不带一丝杂质,他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他截至目前的所作所为都极为简单而纯粹。 他轻声开口,“剩下的一部分啊……只是因为我有,所以想要给你吧。” “或者,前辈单纯把这当做一份职场贿赂吧。” “宇智波一贯慕强,我宇智波带土自然也不例外。” 镜知由伸手揪住他的脸,“少装无辜哈。” 她一手晃着红绳手链,感到一阵好笑,尽管试图保持严肃,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我没感觉错的话,只有‘进’的权限吧。” 会需要用到这份力量的危机时刻,镜知由自己也差不多该到了穷途末路。 这种时候进入宇智波带土的神威空间,不就任人宰割了。 “想玩下克上?” 镜知由挑了挑眉。 宇智波带土一脸的无辜,表示自己听不懂前辈的险恶猜想,“只是一条退路而已。” “或者说,您要拒绝这份礼物?” 激将法? 好吧,镜知由承认自己还真吃这套,她收回手,也收下这份“上供”。 “如你所说,这只是一份礼物。” “既然是礼物,我又有何受不起的?” 回忆结束。 镜知由和泉奈说了神威空间只进不出的权限,得到了她叔叔相当鄙夷的一个眼神。 “半吊子水平,他应该反思自己的学习成果。” 万花筒瞳力都给出去了,空间权限怎么可能只进不出。 别有用心的小子,耍些肤浅的小手段。 不过保命的手段多一条倒也无妨,宇智波泉奈看看自家玩着基建游戏,晃着双腿不亦乐乎的侄女。 只进不出的空间到底困住的是谁,还真不好说。 镜知由:OvO- 水之国的风暴潮结束后,很快便恢复了与各国的联系。 这个岛国本就常年收到海盗侵扰,加上雾隐村的水影很多时候疯起来根本不在乎雇主的死活。 有条件的贵族大多迁往了内陆,剩下的基本上也在无限月读中抵达极乐。 严格意义上来说,“水之国仅剩的贵族只有一位。” 渔船上的向导一本正经地向忍者大人们介绍,“镜姬大人,水之国现行制度的缔造者,也是在天灾中拯救国民的神之子。” 自由记者斯凯亚举着望远镜观察港口的时候,也没错过向导的介绍。 他之前就来过水之国,虽然这里常年弥漫着大雾, 却也不至于连地貌的改变都如此之大。 “总感觉,这里的变化很大啊。” 向导听到了他的疑问,“咦,斯凯亚先生以前来过水之国吗?” 斯凯亚笑笑,“毕竟是个自由记者嘛,总是喜欢到处走走,虽然上次来也是很久之前了。” 战争嘛,大家都知道的。 向导也不起疑,“那您可要好好逛逛,毕竟现在的水之国,比起三年前可变了不少,您总能找到自己感兴趣的。” “说到三年前,那场风暴潮可真是恐怖,漆黑的浪潮快要把整个世界都吞噬掉,要不是那场天灾,或许我的水之国旅行也不至于推迟至此。” “真不愧是记者,您的话听着可真有文化。” “那场天灾确实毁掉了很多东西,但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反而建立出更好的世界。” “于废墟上重建的乐土?”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您这句话我可得记下来,回去教给孩子听。” 斯凯亚继续举起望远镜,毁灭现有的一切,再于空白的纸张上书写自己的理想…… 带土,这就是你舍弃一切羁绊也要抵达的未来吗? 自由记者斯凯亚的皮下,实际为木叶忍者卡卡西。 三年前,水之国境内所有的木叶间谍失联,那场持续了整整一个月的风暴潮之后,遭遇重大灾害的水之国颁布了锁国令。 禁止一切形式的国际贸易活动。 禁止国民离开水之国,包括在风暴潮之前离开的国民,也禁止回到国土。 这样的政令无疑会引起巨大的反抗,一年前,水之国新任大名镜姬,废除了这一政令。 水之国才再次出现在忍界活跃。 半月前,木叶放在水之国的探子发现了晓组织叛忍的行踪。 没戴面具的宇智波带土与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并行,是毫无疑问的雾隐村高层。 而根据这几年镜姬被“荣养”的架空传言,水门老师猜测水之国的实际权力早已转移至原本的幕僚团队,现在的水之国中央政府。 军权的这部分,便是被雾隐村所获。 水影不再指代雾隐村的领袖,而是中央政府中的军权职位。 波风水门猜测,五大忍村中,或许只有雾隐村真正掌控了战争的发起与休止权。 于是他给卡卡西派发了调查任务,关于宇智波带土与晓组织在水之国变革中所扮演的角色。 卡卡西踏上水之国的土地。 “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里似乎有座山?” 他状似无意地拉住路边的小孩,手里不忘递过去几颗糖果。 周围飘来了极其隐晦的警惕视线,不只是在村庄巡逻的忍者,即使是毫无查克拉的普通人也在他的问话之后产生了敌意。 除了忍村内部,水之国普通人的城镇也能接受忍者的共存吗? 卡卡西垂下眼帘,顶着小孩看人贩子的视线补充道,“我早年家道中落,在米小村村头那颗被雷劈开过的半棵樱花树下被谷村婆婆救济,后来去大陆闯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随着他补充的细节越来越多,如影随形的杀意锁定稍微减少了点。 说是小孩,却也记事几年了,村口那半棵樱花树又实在特别,到现在都还记着。 “那你倒是没找错,谷村婆婆早就搬家了,我带你过去。” 仍旧对山区变平原的奇迹闭口不言。 卡卡西路上试图再引导小孩问些情报,也只得到了“村子就是村子啊,没什么变化吧。”、“反正从我记事起就没变过。” 口风紧的,像是被用幻术下过暗示一样。 他悄无声息地把手放在最容易触碰到武器的腰侧。 卡卡西口中的谷村婆婆,实际上是木叶当年的间谍之一,如果她还活着,却从三年期就没再传递过消息,只能说明其早已背叛。 视线扫过毫不设防的小孩后脑勺。 又或许这从一开始就是陷阱。 他选择以谷村婆婆作为切入口时,虽然考虑过这人还活着的可能,但水之国内部的防卫力量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各个村落竟然有忍者固定驻扎巡逻,就算是下忍,识别基础的三身术倒也足够。 第124章 124弥彦:我有长门和小南带…… 引路的小孩在转过一堵围墙后,突然加速,没几步就躲到了戴着雾隐护额的忍者背后。 拉着对方的衣角正大光明地告状。 “岩井队长!就是他!打听谷村婆婆的怪大叔!!” 整个村子,无论老幼,都有个共识,如果遇到来找“谷村婆婆”的人,带去忍者卫队绝对没错。 “做的不错。” 岩井拍拍小孩的头,“虽然莽撞,但这次你确实立了大功,我会将事情经过如实且完完整整地告诉你父亲。” 小孩:“啊,那,那还是不用了吧。” 卡卡西死鱼眼:果然是陷阱。 水之国的小孩都这么大胆的吗,说实话要不是他杀心不重,刚刚那小孩背对他的几秒,都够人死个好几遍了。 通过查克拉量来判断,水之国的卫队忍者大多在下忍水平。 像眼前的这个岩井队长,大概是个中忍,顶多够着特别上忍的边。 现状概括起来,大概就是游刃有余吧。 当然,是对卡卡西来说。 “额,我们或许可以再商量商量,毕竟我只是个无辜的自由记者?” 他举起手,吸引了岩井的注意力,却有土遁土流壁从两人中央瞬间升起。 卡卡西:ok,下一步就是瞬身撤离,斯凯亚这个身份看来是不能用了。 非战争时期,卡卡西还没靠近雾隐村,他可不想因为这几条人命被水之国通缉。 哪怕被通缉的是斯凯亚,到底也会有些麻烦,毕竟水之国的木叶驻点实在太少,好不容易送来的间谍也没活下来几个。 他这次潜入任务,几乎只能靠自己。 “水遁水乱波!” 嗯? 卡卡西察觉到身后的袭击,这可不是中忍或者特别上忍能释放的威力,连忙组织忍术回击。 “哈哈,看来小镜子他们的国家仍然有不少虫子嘛,幸好我们正好路过。” “等会见了,可得讨两杯好酒!” 橘发的雨隐村首领,面庞轮廓日渐锋利沉稳,只有那份骄阳般的少年意气丝毫不减。 攻击的余波将卡卡西改变体型的变身术解除。 他的脸上仍然留有两笔油彩,遮盖了大半张脸部特征。 弥彦摸摸下巴,“我怎么看着他有些眼熟的样子。” 小南出声提醒,“是木叶上忍旗木卡卡西。” “哦哦,我知道他,就是那个会闲着无聊在土流壁上雕狗头的木叶知名爱犬人士。” 小南:你不要老是记那些情报边角料。 “总之,这家伙还挺重要的吧,四代火影的弟子。”弥彦开了个玩笑,立刻正色下来,“抓住他的话,小镜子他们在五影大会上就更有筹码了吧。” “话倒是没错。” “好嘞,那就上吧!” 小南无奈扶额,拿出雨之国的信物和安置好小孩的岩井交涉,“我们来自雨之国,是受邀前来拜访的。” “木叶忍者旗木卡卡西已进入水之国内陆,这点还请尽快上报。” 雨之国虽然是内陆小国,身处三大国交界处的他们,在战争时期最容易成为战场,在和平时期也能成为绕不开的贸易中枢。 近几年水雨两国的交情不错,岩井倒也不在明面上质疑。 只是把雨之国来客的情报和他们的推断一同上报了。 “增援很快就到。” 不过比增援上忍先回来的是弥彦,“哎呀,不小心让他跑了。” 小南表示这无所谓,“卡卡西这样的忍者,只要不试图潜入机要地带,不滥杀的情况下连通缉都意义不大。” “他的潜入暴露,这次任务已经失败了一半。” 一道声音插入进来,“对呀对呀,邪恶的木叶忍者,怎么总是跑到别人家里理直气壮地调查呢~” 弥彦认出了对方的音色,“嘿,带土,来的是你啊,工作都处理完了吗?” 宇智波带土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不是谁都能有两位任劳任怨的助手的。 弥彦有长门和小南,宇智波带土身边只有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两位祖宗。 分摊工作是不可能的,这俩祖宗不制造工作都要谢天谢地了。 特别宇智波泉奈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本来只是被流泪猫猫头的镜知由前辈萌到,不自觉接手了财报整理。 后来就像每个公司有事都找财务一样,不知不觉,或者说在某人夹带私货的暗箱操作下,事情变得越来越多。 等他无意中知道,就连当年堪称万恶之源的财报都有宇智波泉奈的手笔之后,默默打开了镜知由前辈早有预料放在他办公室的杂书。 《不会带团队,你就只能干到死》 或许是他最开始那几年被文书埋进办公室的样子太令人印象深刻。 直到现在,他也会被弥彦他们调侃。 宇智波带土咬牙切齿地扯出一抹狰狞的微笑,“当然,我现在可是有很多助手的。” 只要宇智波泉奈那老狐狸不凭空创造点新花样的话。 宇智波带土现在听到那家伙提起年少的火影梦就烦躁,等斑折腾出全世界的无限月读后,他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掺和进去了。 镜知由前辈都无聊到又转校去了好几个新世界,他都没成功翘班几次。 一定全部是宇智波泉奈的错。 弥彦被他身上的杀气和怨念惊讶到,咦,原来做水之国的首领这么辛苦? 还是雨之国好。 他连忙提起一件大概会让带土高兴点的事情,“不过,长门前几天收到了小镜子的入学申请。” “估计这两天就该回 来了。” 想起来镜知由一本正经地叫着长门校长,申请保留学籍的乖顺样子,估计没人想得到晓组织的叛忍也会和领导请长假吧。 “嗯,她有写信来。” 宇智波带土向岩井挥手,“你先回去吧,这两位客人由我带去王都,你传递的情报非常重要,之后会计入你的忍者履历积分。” “是,请慢走,带土大人。” 说是王都,其实就是平原上一座大点的城镇。 镜知由当年搞基建的时候,把大名的天守阁拆了个精光,统统变成了原材料素材。 那座复古的和式庭院,都是后来宇智波斑用木遁重建的。 弥彦看着庭院里毫不掩饰的宇智波族纹,还有路上看到会拿着小判金买甜食,顺便还能和摊主熟练讨价还价的九尾。 忍不住发出感慨,“你们是真的演都不演了。” 宇智波带土发出嗤笑,“所以他们准备召开五影大会了。” 宇智波斑的存在,几乎是所有从无限月读中出来的水之国居民心照不宣的秘密。 类似的不明说还有很多,比如失踪的贵族,比如镜姬,比如一觉醒来沧海桑田般的地貌变化,比如东边海岸在晴朗的好天气才隐约看清的巨大树木,和上面吊下的白茧。 不是没人对曾经做出的选择后悔,比如没想到亲人选择了梦境,让他一个人面对现实,但他对着天空嘶吼,也说不出一句相关的话语。 ‘何其愚蠢,那可是宇智波的幻术,那可是宇智波斑。’ 水之国民众珍惜现在的生活,宜居的地理环境,比起以往低到仿佛慈善的税收。 这都是那一群完全无法反抗的独裁者带来的。 我行我素的独裁者们,有的因一己私欲而被后世唾弃,成为暴君的代名词;有的却因心怀大义而被赞誉为明君。 这群宇智波一开始是前者,被激烈地反抗;后来,他们被理解甚至赞扬,被视为神明。 可即使全国的人民都在保守秘密,对外来者充满警惕,甚至自发将那栋宇智波宅邸的周边占据巡逻。 也挡不住当事人们毫不在意地坦坦荡荡,完全没把复活这种事这当成秘密。 之前镜知由说要让尾兽们享有公民权利,她就真在公民法则里区分了人类特别管理法与尾兽特别管理法。 因为不被视作宠物,而是完全平等的公民。 九喇嘛再也不能靠着外貌和毛茸茸撒娇换取人类的投喂,只能靠每月的工资薪水。 当事狐嘴上异常嫌弃人类的吝啬,心里高兴到什么程度看他尾巴晃动的弧度就知道了。 因为他有着善恶感知的能力,于是在结界班挂职,与极少数机要地带的结界相连,自动识别入侵者。 虽然他不介意和整个王都的结界勾连,但宇智波带土驳回了某狐狸的升职申请。 “现在讲究按劳分配,结界班预算薪水的百分之五十全部给你,人类岗位必然缩减,到时候引起的失业问题很难解决。” “而且缩编之后就是降薪,既然你一只尾兽能干是个人类的活,我干嘛还要雇用人类。” 概括起来就是,别卷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其实本质上就是不想增加工作量,宇智波带土那段时间还盘算着翘班去找镜知由前辈。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用美好现实说服了枸橘矢仓,这家伙对宇智波斑的恨意不减,但至少能够正常完成水影的工作。 五影大会当然也是他去参加,只是因为预料之中绝对会发生的尾兽讨伐问题,得给安排上两个强力的护卫。 至少能在四影围攻中优雅撤退的强力。 “哎,五影大会?这个听起来好玩,我能去吗?”镜知由本来在给尾兽们分自己带回来的伴手礼,听到关键词便插嘴进来。 宇智波带土:虽然名单早就报上去,但反正宇智波斑报的是假名随时都能替换掉。 宇智波泉奈立刻开口,“没必要非走官方渠道吧,小由想去铁之国玩的话,我陪你?” 镜知由也就一时兴趣,她觉得看五影吵架应该挺有趣的,听说斑老师会随行,很想欣赏大家惊掉下巴的表情而已。 “也行。”她朝着宇智波带土挥手,“带土,这边申请一个脑内频道实时转播!” 守鹤正在和兄弟们炫耀自己的异世界之旅,听到好玩的趣事,立刻加入群聊,“我也要!镜知由不要忘了我!” 大筒木辉夜放下举起木梳的手,从镜知由发顶一梳到底,“还有吾。” 宇智波带土扶额,“这种阵容,你们是想直接一路平推过去,直接打下铁之国吗?” 然而在场没有一个人回应他的吐槽。 镜知由:“感觉头发有点长了。” 大筒木辉夜:“长发不好吗,和奶奶一样多漂亮。” 镜知由:“那就太长啦!” 辉夜姬和两个儿子的战斗结果显而易见,至少他们别想再干涉生者的世界。 镜知由朝着带土笑笑,“被发现的话,就干脆发动第四次忍界大战吧,我觉得在五影会谈上发出如此声明还挺酷的。” “反正,他们必然要向水之国发难的,不是吗?” “财帛动人心,无论尾兽还是复活的术式,又或者水之国大名被荣养的手段,都足够值得觊觎。” “好吧。”宇智波带土耸耸肩,“我承认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不过在五影会谈上宣战是不是些太高调了,不利于水之国和雾隐擅长的闪电战。” 镜知由直接指出:“我觉得带土你才是真正的激进派,在我考虑怎么宣战比较帅的时候,你已经在考虑战争局势了。” 第125章 125十年后火箭筒 夜幕深沉,风声呼啸,对于潜入水之国的入侵者来说,算是绝佳的掩护。 然而,另有两道身影在黑暗中如同幽灵般穿梭。 一般来说,忍者的潜伏大多围绕着忍村进行,对大名的居所和所谓的政权中央毫不在意,那里本来就没什么机要。 只是这条定律在水之国失效了。 对外的借口,是忍者在风暴潮中救灾抢险的贡献取得了普通人的尊重与认可。 水之国大名镜知由:没有颁布任何政令哦,都是大家自发地友善起来了呢~ 总之,现在的王都是个普通人与忍者混居的地方。 在城镇踩上屋檐用忍足赶路还要通过专门的考试取证,必须做到踩踏无声、不伤建筑的程度才允许上路。 今晚,与屋檐上交锋的双方,倒都是能做到这种水平的精英。 毕竟是城镇,宇智波带土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迅速,没有一丝多余,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问题,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混乱。 他的眼神冷冽如冰,每一次出手,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断,仿佛黑暗中的死神,悄无声息地收割着入侵者的生命。 随着一声轻微的闷响,入侵者应声倒地。 宇智波带土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检查四周,确保没有遗漏。 他的呼吸平稳,心跳沉稳,仿佛这一切只是日常训练的一部分。 处理 完入侵者后,他将人送去拷问班,在门外见到了镜知由,她静静地伫立在夜风中,感知到平静但灼热的视线,便侧身回头望来。 “前辈。” 感觉带土这几年跟吃了生长激素一样,嗖嗖嗖地往上窜,感觉过不了多久就要突破180大关。 “带土。” 互相点头、打过招呼之后,莫名的沉默在燥热的夏风中蔓延,被很是干燥的空气劈中,发出噼里啪啦的空鸣。 可能是想要表达的东西太多,以至于不知从何说起。 又可能那份默契渗入骨髓,似乎那一眼对视之后,就该了然,想要传达的感情,对方都已接受并接纳。 宇智波带土抿抿唇,组织了下语言,正准备开口。 “嘿,我就知道是你们俩,大晚上不睡搁这约会呢。” 打破古怪氛围的,是住在贵宾旅馆的弥彦。 小南在他身侧无奈扶额,朝着镜知由摊开手,表示自己实在没拦住。 弥彦的感知天赋非常出色,但仅限于对查克拉,在某些细腻的情绪上堪称是一窍不通。 镜知由歪头想了想,“咦,你们来水之国玩啊。” 弥彦:“我们可是你邀请来的啊喂!不要装的好像很意外似的。” “哈哈哈,开玩笑的。”镜知由站久了,微微后倾,调整下重心,不出意外地靠上一具滚烫的躯体。 宇智波带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 顺着她的动作,伸手扶住镜知由的肩膀,还不忘调整下站姿让人靠的更舒服点。 至少在对面的弥彦看来,和把人揽在怀里也没什么区别,不禁感到一阵牙酸。 所以他一开始才说嘛,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形成一股令人牙酸的古怪氛围。 “这样的试探真是没完没了。”镜知由吐槽着,“我才回来两天就遇到了三起袭击。” 宇智波带土算了下,自己平时受到遭受的暗杀,大概是镜知由回来之后的两倍。 很好,他似乎又抓到了某个老狐狸尸位素餐的证据。 但抓到了也没用,老狐狸头上还有个老混蛋帮亲不帮理。 “故意放进来的,五影会谈前总得给人送点话柄。”宇智波带土解释了下,“我们把水之国建设的这么好,不炫耀一下可不行。” “狗急之后,才可能跳墙。” 弥彦补上他没说完的后半句,“然后墙外是早已挖好的深渊,正好跳进陷阱。” 小南拍拍手,“好了,夜间消食活动到此结束,公务等白天再谈吧。” 她拉着看不清氛围的弥彦回了旅馆。 宇智波带土垂下脑袋,刘海擦过镜知由的耳廓,撒下温热的呼吸。 “前辈,你这次离开的好久,是交到什么新朋友了吗?” 镜知由偏下脑袋,压住那颗不安分的,无奈地顺毛,“这不是已经回来了。” “……” 那就是有新朋友了。 宇智波带土扶住镜知由肩膀的手略微收紧了点,几根手指依次轻轻用力,就像猫咪肉垫一下又一下的戳戳。 “真爱撒娇啊,带土,那等忍界的事情结束,我们找个无人星域自驾环游怎么样?” “不带斑他们?” “……不带,绝对不带!” 宇智波带土:前辈犹豫了!不行,他得好好策划一下,可不能让这群老骨头跟上来- “唉,尾兽果然在水之国啊。”波风水门合上卡卡西传递回来的卷轴。 虽然说早有预料吧,但这样一点也不藏着掖着的态度反而让人忐忑其背后的阴谋。 三年前,玖辛奈发现体内九尾查克拉逐渐消散的时候,他还惊慌失措过一阵,毕竟公认的说法,人柱力被抽离尾兽之后是无法存活的。 不过哪怕他们使尽手段,也没能阻止九尾的消失。 好在,即使九尾消失,玖辛奈的身体也没收到任何伤害。 由于尾兽的存在对于每个村子都是机密,即使立刻联想到当初的尾兽挑战,几大村之间的隔阂也让他们拒绝互通消息。 尾兽的群体消失,也是最近才被摆在明面上。 “我记得,当时雾隐村是被宇智波镜知由破坏最大的村子吧。”卡卡西回忆起当时的情报,“如果那时候晓就与雾隐勾结,当时的战斗也只是一场迷惑四大村表演。” 波风水门摇摇头,“风暴潮之前,我们的间谍还是靠谱的。雾隐村的的确确被毁灭大半,虽然现在看来,只是为了重建。” 水之国的民众似乎普遍认可现在的国家是“废墟上重建的乐土”。 戮力同心、一致对外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之前村内还提出了一种猜想,说宇智波斑那个恶魔对整个国家进行了幻术洗脑。 “止水那边怎么说?” 波风水门是知道宇智波止水是万花筒写轮眼持有者的,但对方准备说出瞳术秘密的时候被他制止了。 他对于宇智波和写轮眼没有前代那么警惕和觊觎。 他只需要知道止水的万花筒在幻术方面的位格很高就行。 这也算是他和富岳的诚意和信任。 卡卡西摇摇头,“止水也找不到任何的幻术痕迹,不过他们确实在保守一些共同的秘密,虽然秘密本身并不准备隐藏。” 说的就是王都中央,大喇喇的宇智波族徽宅邸。 “你说,这次五影大会,是不是就能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忍界修罗了?” 波风水门突然提起一个可能,“既然宇智波镜知由都能出现,那宇智波斑也并非不可能吧,就像龙脉时间乱流那样。” 卡卡西死鱼眼,“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见到比较好吧。” “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第二位忍者之神。”- 镜知由邀请弥彦来水之国的用心并不真诚,或者说,她本来就有如果无法达成共识,就以他为人质要挟长门的打算。 不知道是因为长相还是当初的救命之恩,明明带土比她更加善良热忱,这三人对她的信任度却更高。 如果是宇智波带土的提议,那必然约在雨之国,问就是他的能力更方便。 但如果是镜知由的邀约,那弥彦这样的忍村首领也不介意来水之国看看现状,观摩学习一下。 “我们准备发动第四次忍界大战。”镜知由开门见山地说了。 弥彦下意识就看向了一边站着的无辜带土,“啊?镜知由你在开玩笑吗?” “你不用看带土了,这是我的主意。” 她坐在主位上哎,哪怕弥彦一直以为这是小情侣情趣一样的谦让,但到了领袖交涉的正经场合,再大再粗的神经也该反应过来了吧。 “你见过水之国的地形改造,我也直说了,这种能力的发动条件是领土的无条件绝对归属。” 镜知由指着自己,“如果我说,只要雨之国彻底臣服于我,就帮你们解决持续降雨的问题,你会同意吗?” “当然!”弥彦毫不犹豫,“我们的理想相通,我当然是信任你的。” 他的脸上甚至写着,有这好东西你不早说。 镜知由被噎住了一瞬,但很快调整好,“你是特例,但这样的话对其他国家来说,就和宣战毫无区别了吧。” “总之,我的脚步不可能一直被忍界牵绊。” “我会按照自己的理想来创造一个和平的世界,如果对此感到不满,就来战胜我吧。” “堂堂正正的,从我手上将你们的世界‘挽救’回来。” “喂……” 镜知由再次打断了弥彦的话,“如果雨之国成为同盟,水之国会从雷之国开始,尽快与你们疆域联合;如果你拒绝,我们就从火之国开始。” “给你半天的时间考虑。” 木藤将人困在原地,隔音封印瞬间撑起。 弥彦:嗯嗯嗯?你给我张嘴的时间了吗?我没说不同意啊喂!!!- 真到了五影大会的时候,踊跃报名的大家却仿佛四处飞散的鸽 子,咕了大半。 大筒木辉夜受邀和鲛嬅一起去寰宇最火热的不夜城了,估计没大半个月回不来。 宇智波泉奈负责和长门对接战争准备。 最后上路的人只有水影枸橘矢仓和他的护卫斑、带土,以及纯看乐子的镜知由。 宇智波斑似乎预料到什么,对于全世界无限月读的兴致越发淡薄,一个水之国就够折腾的了。 他把弟弟复活出来可不是为了给那些毫无关系的人当牛做马的。 必须速战速决。 “混蛋狐狸!!”“臭狸猫!!!” 就是两只不对付的尾兽时不时打闹起来,即使体型小也足够恼人。 九喇嘛被守鹤一拳揍翻出去,恰好扑在了镜知由几乎不离身的腰包上。 一枚炮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直接击中了镜知由。 “咦?”这好像是,十年后火箭炮? 来不及惊呼,一阵烟雾中,身穿联军制服头戴“忍”字护额,看起来二十来岁的火影由刚睁开眼看清对面的人,立刻就是一个大型清场忍术。 “木遁树界降诞!” “我靠,宇智波斑活了!!!” 连天的树木在两拨人中间划下一条楚河汉界。 火影由警惕地盯着对面看起来都莫名没有敌意的人。 枸橘矢仓,被写轮眼操控的垃圾水影,猪队友。 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宇智波,跟斑混在一起,疯子无疑。 还有宇智波斑,死了也不消停折腾出四战害她加班的罪魁祸首!!!现在还活了!!! 那个少年宇智波看她的眼神平静中还带点疯,“奇迹镜知由,十年后我们成为敌人了吗?” 除了最开始看到那张脸的应激之后,火影由感觉这几位好像不是完全不能沟通。 “我确实叫镜知由,但不是奇迹,我姓药师。” 第126章 126非要说,我们是能够写在一张族…… 比起宇智波带土只是听她说过十年后火箭筒的效果,镜知由甚至不是第一次使用这个道具了。 她也见过很多个镜知由的未来可能性,其中甚至有条未来里,她遵循着家长的安排,成为了星海巡警。 因为有经验,五分钟之后就会被传送回去,她也不担心。 就当一次意外的散心吧。 如果她没有被传送到战场上的话。 完全是游山玩水打扮的少女出现在五代火影之前的站位,她手里抓着的棒棒糖还在唇边游离,明亮的瞳孔旋转半圈,很快看清了局势。 “怎么是个小孩子!” “火影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这就是她说的,新开发还从未对外展示过的术?” 好像十年后的她在被交换之前还放了点狠话,镜知由冷漠地从眼前的忍者身上扫过。 雷影与土影她的情报里见过,操控沙子的少年不认识。 就像是每个忍村派了一位强者一样,不过这里面倒是有个熟人。 “照美冥?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战场上?” 烟尘散去,被她点到的女人才看清镜知由的面庞,哪怕看起来年轻不少,也明显是同一个人。 “火影阁下如此质问,倒叫人家无法回复。” “我现在也很想知道,这场你们木叶搞出来的该死的忍界大战,我为何要站在这里。” 镜知由眨眨眼,“火影?我吗?” 亲爱的同位体,你是疯了吗,这么麻烦的职位都接手啊。 还有,什么叫木叶搞出来的忍界大战,四战不该是水之国发起的吗? “唔。”镜知由抬手展开小型防御魔法,六边形的棱镜挡住了宇智波斑挑衅的火遁。 “叙旧时间到此为止。” 虽然突发状况带来的小插曲细究下去估计有点乐子,但宇智波斑的战意已经燃烧了太久,哪怕只是几个虾兵蟹将,也该让他稍微活动下了。 咦,斑老师在一边安静站着,她还以为是一伙的呢。 这边的自己没和斑老师站在一起啊。 镜知由微微张开嘴,将那颗晶莹剔透的糖珠含在舌尖,轻轻一咬,清脆的“咔嚓”声在耳边响起。 糖珠在齿间碎裂,有点酸,说实话。 她的糖罐估计是被哪只尾兽恶作剧了,镜知由在心里盘算着回去怎么讨债。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糖棍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唤,开始在她的指间灵活地转动。 就在火龙袭来的刹那,她眼神一凛,手中的糖棍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直取火龙的核心。 看似脆弱的糖棍,在这一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与火龙相撞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 火龙迅速向四周蔓延的烈火出现了裂痕,最终被彻底击碎,化为点点火星消散在夜空中。 “好强!” 在宇智波斑真正的攻击到来之前,镜知由竖起一人高的棱镜挡在照美冥前面。 视线交接的瞬间,宇智波斑终于看清,接下自己火遁的术。 和他无比相似的战斗习惯,糖棒只是正餐前炫技的花头,真正的攻防掩藏在华丽的杀机之下。 六棱镜拼接在一起的屏障,散发着浅蓝色的荧光,中央呈半透明的质地,并不妨碍观测敌人的动向。 “从未见过的忍术类型?有点意思。” 镜知由没有回头,对着身后的照美冥询问,“冥,姑且再确认一下,二十五岁的这个我,全名是什么?” 估计是她站边的态度和实力给了四影信心,毕竟多一个盟友总比少个敌人好上太多。 “药师镜知由,是五代目火影的名字。”照美冥下意识地回答。 这个小鬼刚刚叫自己的口气未免也太熟练了点。 我好歹也是五代目水影啊。 镜知由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那么,自我介绍下,我是宇智波镜知由,晓组织叛忍。” “很遗憾,和各位的立场相反。” 她眼底转出一双三勾玉写轮眼来,这几年她自己的写轮眼也进化到了三勾玉,但一直没什么恨海情天让她开万花筒。 袖白雪取代了棒棒糖的位置,在她手心转了半圈,最后被稳稳地握在手心。 “但你们很幸运。” “对于挑战传说中的最强宇智波一事,我还算感兴趣。” 巨大的骨架拱卫住她,须佐能乎举刀的动作与她的袖白雪如出一辙。 本来对付五影没准备动用须佐能乎的斑也来了兴致,“三勾玉的宇智波,就能使用须佐能乎了吗?” 有点意思。 很多宇智波即使开了万花筒都不一定能施展须佐能乎。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须佐能乎吧。” 完全体的须佐足足有百米高,在那样的巨人面前,镜知由身后的骨架竟衬的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这,真的能赢吗?” “这就是宇智波斑的力量吗?” 虽然看起来实力悬殊的样子,但镜知由其实并没有多少畏惧,事实上这个没有轮回眼的秽土斑已经算是较为落后的版本了。 再难打,能有吸收了一式那只十尾后随时能开六道模式的斑老师强吗? 四影已经来不及为镜知由的写轮眼惊讶了,他们认识的火影镜知由是著名的木遁使,这个年幼版直接变成了宇智波不说,还比火影偏激好战得多。 我们可以打配合的啊,早知道你这么强,我们一起上啊,希望还大点。 这可是宇智波斑,五打一根本算不上卑鄙。 不过他们很快就顾不上抱怨,因为镜知由进攻的时候可没分半点神给背后称不上同伴的战友。 小型须佐如幽灵般穿梭于战场。 它灵活地躲过完全体须佐的挥刀轰击,快速接近目标。 残余的刀光劈开山脉,有几道直直向着四影而去。 在完全体须佐尚未反应过来时,小型须佐已跃至其侧,挥动长刀斩落头部。 宇智波斑也没想到须佐的防御竟然被这么轻易地破掉。 比起斩首的视觉效果,那炳刀实质上是将须佐能乎头身连接处的部分“吞噬”掉了,近乎湮灭的效果。 不过他操控着无头的须佐,几乎同时击碎了镜知由的。 深蓝与血红的粒子消散在空中。 镜知由隔着残存的须佐屏障朝着斑微笑,她并起两指,在眉前竖着抬起,像是某种致敬。 ‘真不愧是我。’ 宇智波斑虽然看不懂这一动作的含义,却不妨碍他从中理解到挑衅的意味。 呵,那个斑是怎么教的,无法无天的小家伙。 甫一交手,他就发现了,这个小家伙对自己的熟稔程度有些太高了。 几乎是他手刚抬起来就知道是要放火遁还是出刀的程度。 配上那个姓氏和之前的对话。 “小家伙,你和那个我是什么关系?” “体术的影响还不明显,刀术是我和泉奈一起教你的吧。” 镜知由扬起大大的微笑。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认出来啦!” “师徒、叔侄、理想的继任与传承,但 果然,最贴切的说法还是——” “我们是能够写在同一张族谱上的关系。” “我应该不能停留太久,不如让你尽兴一场,之前的战斗很乏味吧,我看出你在无聊了。” 宇智波斑仔细品着所谓“写在一张族谱”的关系,听到最后一句话,又不由地露出真心愉悦的笑意。 很难得,他被人看穿了想法之后没有丝毫被冒犯的不悦。 “那就来试试接下这招吧。” “你想说的那些废话,倒也不是分点时间给你。” 镜知由举起手,“这边同意哈。” “毕竟……” 这对第一次见面的“师徒”相视一笑。 【所谓战斗,就是将胜者的理念强加给败者。】 【败者跪地挣扎时的侃侃而谈,不过是笑话。】 “天碍震星!” “傀儡戏血线成雨!” 这两个术都是需要前置准备的,天碍震星需要牵引陨石到合适的位置,血线成雨需要布置空间封锁。 但在这个交锋的瞬间,它们恰恰好都等到了最合适的时机。 说不上是陨石再次坠落的场面震撼,还是陨石落入一片血红的雾中,被分解成看不见的细小尘埃更加可怖。 照美冥再次看向战场中央已经从刀术转向体术的两个宇智波,花里胡哨,飞沙走石的。 深深明白了什么叫做不可插手的战斗。 “第一次如此真心地期盼火影出现。” 宇智波斑是秽土体也就算了,怎么这个小宇智波也完全不缺查克拉的样子。 对比衬托下,头一次意识到药师镜知由是个何等靠谱的队友- 被她叨念着的药师镜知由,现在也很头大。 “喂,小鬼,五分钟了,我怎么还没回去!”火影由伸手试图揪住宇智波带土的领口,却穿过了一片空气。 “啊啊啊,完辣,我穿越之前还放言需要时间准备一个新的木遁忍术。” 火影由痛苦地捂住脑袋,“这下木叶的信誉又要跌至谷底了,本来因为晓和宇智波斑的宣战就岌岌可危的信誉啊,回去不会又要加班了吧。” “哦?”宇智波斑倒是选择性听了半截话,“新的木遁忍术?来和我过两招。” 火影由果断拒绝了,“我必须以最好的状态回到战场。” “不对,你这个罪魁祸首怎么好意思说风凉话的,我说,你徒弟到了那边不会直接反水跑到对面去吧。” 宇智波斑有些嫌弃这个社畜味儿快要溢出来的家伙,她身上隐约的傻劲总让他幻视了上一位木遁使。 “有意见?打一架。” 他的弟子选择和自己站在一边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火影由也有样学样地选择性忽略了他的邀战,颓然地松了肩膀,刻意夸大的焦虑从她身上褪去之后,终于有几分正经、像样子了。 “很麻烦啊。”她揉揉头发,“我当年降生的时候欠了六道老头一个人情,本来打完这场战争就能还掉了。” 宇智波斑来了兴趣:“细说?” “一颗被黑暗生物污染的鲛人蛋理论上是无法破壳的,是六道仙人发现了我的意识,用六道创生之术赋予我人形。” “这些年我一直负责处理远古的遗迹,没想到无限月读还是被人知晓并且付诸行动。” 没错,说的就是你,个浓眉大眼的宇智波斑。 第127章 127通灵术十个同位体群殴之术…… “无限月读就是个骗局。” 火影由尽量表现地诚恳又推心置腹,希望激起对方配合她回到正确时空的行动,毕竟她那边的世界是真的在面临灭世风险。 “虽然这个世界的你看起来没有被骗,但那个斑……” 宇智波斑抬手,阻止了她继续的劝说,单方面地给出结论。 “你和我一起去五影大会。” 凭什么?火影由张嘴就想反驳。 “呵,凭你想回去得靠我这双眼睛。” 十年后火箭筒的持续时间是五分钟,镜知由之前使用从未出现问题。 这次事件,与其说是意外,不如说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绑架。 火影由:是轮回眼啊,那没事了,六道老头确实有这种力量。 “总要有个截止时间吧。” “等料理完五大国,就处理你。” 斑冷淡地下达最后通牒,虽然在他嘴里料理五大国就和做菜一样简单。 火影由:救命,同位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忍耐这种混蛋的啊! “定位到了,我先过去。”从好久之前就沉默不语的宇智波带土,突然打了声招呼就消失不见。 宇智波斑不置可否地对着空气嗯了一声,权当回应。 火影由有些意动,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对方是去了哪里。 “宇智波的写轮眼还能做到这种程度?” 她开始有些遗憾自己这些年都没遇到能够开眼的机遇了。 “呵。” 宇智波斑冷笑一声,嘲讽力度拉满。 这些年带土的神威空间也就开发出来这个中转传送的技能,还勉强能够入眼。 只是想到这一技能的开发是为了开屏求偶,再厉害的术也变得可笑。 宇智波斑对于力量的起源并不在意,无论掠夺亦或者盗取,只要是力量他一视同仁。 只是因为带土想要追逐的背影是镜知由,于是不免多出两分老父亲的嫌弃与挑剔。 火影由不知道他的轻蔑从何而来,但她脾气也算不上好。 “还是打一场吧,这张脸真是令人不爽。” “嘁。”宇智波斑歪头挑眉,一声不吭地往远离商道的森林走去。 这只镜知由当了火影之后变得畏首畏尾,过分注重结果而非享受过程。 果然不是自己家的崽子,就算脸再像也令人喜欢不起来。 火影由:谁来懂一下我,他这个表情真的好欠扁啊。 “我就不掺和了,你们打得尽兴。” 神明大人在上,最好两败俱伤。 枸橘矢仓表示:我能懂,但我看你俩都不顺眼。 他无语地叹了口气,都快到铁之国了,没见过哪家影是走在护卫前面开路的。 轰炸一样的风浪掀起他身上的水影袍,枸橘矢仓压下帽檐,国内那群挑剔的宇智波,真的是日常嫌弃这套非常千手柱间审美的御神袍。 拜托下次说坏话的时候稍微避下当事人可以吗? 真是的,一群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独裁者们。 将理想与未来强加于所有求助之人,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完全忽视了他人的意愿与实际情况。 只是,恨过之后,也会偶尔惊觉,真正的敌人来自阶级而非忍者与普通人。 有人在平民的脖子上吸血,有人在忍者的肩膀上大笑。 从平民身上汲取利益,压榨平民的劳动和资源;却在忍者面前表现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嘲笑轻视忍者的努力与牺牲。 比起贵族,那一窝独断专行、倨傲骄矜的宇智波都要变得容易接受。 至少宇智波斑的目中无人是一视同仁的。 枸橘矢仓没那么大的野心,幸福的好日子自己关起门来好好过就行,何必去淌大陆的浑水。 但没办法,宇智波斑的拳头太硬,他打不过也说不服- 四战战场 一轮交锋后,镜知由率先停了手,她看向【玩家视界】右上角的计时器。 ‘五分钟到了。’ 宇智波斑倒也好脾气地任由她检查状态,反正他的分身们都没闲着,隔壁的四影没剩几口气。 他召唤出一根查克拉黑棒,复刻了镜知由之前用出的一招挑刺。 “泉奈比你高点,这招下次出刀的时候记得往上三厘。” 担着半个老师的名头,再加上镜知由实在是个一点就透的天才,非要找点破绽的话,其实都是会随着成长自然消失的缺陷。 大概这就是承传吧。 继承了他毕生的战斗经验,她不仅能延续他的意志,还能将这些经验化为己用,在战场上绽放出新的锋芒。 而从她身上看到的弟弟的刀术,仿佛印证了 有些东西不顺着血脉也能传承下去。 说实话,这只小宇智波还挺顺眼的。 “我要去另一边的战场了,你呢?”宇智波斑朝着小孩伸出手,算是一种宇智波斑式的认可吧。 既然不会久待,只要无限月读不会波及到她,去哪都一样。 是和他走一路,还是去别的地方逛逛? “是出了点意外。”镜知由刚抬眼,就看到尽在眼前的手掌。 没想太多,她习以为常地把脸贴过去,察觉到宇智波斑整条手臂都有些僵硬,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的斑老师来着。 “嗯……老师他每次训我的时候都会捏脸。”所以就习惯了。 宇智波斑低低地笑出声,顺从本心地享受了另一个他的特权,太久没有亲人在侧,他都忘了活人的体温是不是都如镜知由这般的低。 “那他可真是喜欢你。” 实在是夸张的炫耀。 他竟然从眼前的小孩身上,看到了来自另一个宇智波斑的嚣张大笑。 亲手锤炼出的利器,不止出刀的力度像他,就连闪避侧身下意识的冷厉一瞥,都盖着“宇智波斑倾力培养”的钢印。 最重要的是,这孩子是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信任着那个他。 真的是,稍微要有些嫉妒了。 “当然。”镜知由用无比理直气壮的语气给予肯定,她比眼前这位宇智波斑更加了解斑老师的爱。 敏锐地感知到对面态度的软化,镜知由也就顺势往前走了半步。 彻底踏过陌生人的安全社交范围。 “我怀疑是这个世界的火影做过什么手脚,导致我没法回去。” 不止是这场互换,还有之前她莫名启动的【意志扭曲】技能,让她被当成五代目的梦境,似乎都来自这里。 正好一并解决了吧。 镜知由透过宇智波斑的眼睛入侵秽土转生操控者的思维线路。 药师兜的脑子比她想象中更好入侵一点。 镜知由拿到这个世界的情报后就退出了思维空间。 再睁开眼就发现宇智波斑有些凶恶地盯着自己。 见小孩思维回归,他两手一齐用力,狠狠揪上手边小孩脸颊上的软肉。 “信任也要有个度,不是在每个宇智波斑面前都可以随随便便丧失意识的。” “唔,几道啦。” 镜知由嘴里发出破碎的狡辩,“对于认可的强者,你才不会做那种偷袭的行径。” “倒不是信任,只是足够了解宇智波斑而已。” “你们灵魂本质上的骄傲从未褪色过。” 一模一样的大太刀,眼前这柄的花纹似乎还要更加妍丽点。 宇智波斑触电一样停手,顿了一下,才戳上镜知由的额头,将人从亲近的社交距离推出去。 “嘁,尽说些糊弄人的好话,他就是被你哄得忘了对后辈的言传身教吧。” 仿佛碰到什么棘手又不舍摧毁的东西,宇智波斑果断选择了放生。 “去玩吧。” “我在那边的战场,你知道怎么找到我的。” 镜知由乖巧脸:“知道的知道的,声势最浩大,场面最华丽的地方一定能找到你。” 宇智波斑走到一半,还是没忍住转回来敲上让他手痒了好几回的脑壳。 “贫嘴。” 镜知由被敲了脑袋倒也不生气,“对了,我这里还有点情报,敢进我的幻术空间来取吗?” 反正幻术空间的时间流速远低于现实,“不如再考教下我的幻术吧。”- 这个世界的发展又和第一个忍界不太一样。 确切的说,凡是有着镜知由这一生命个体出现的世界,总会走向各种奇怪的发展。 五代目火影,药师镜知由,根部忍者出身,木叶58年于宇智波内乱时刻、根部防守薄弱时期刺杀志村团藏,继任根部首领,木叶59年成为火影。 成为火影时还不满二十岁。 宇智波灭族才进行不过半,就被她阻止,变成了一年后她登上火影之位的功绩之一。 发现木叶黑暗果断出击、背负弑师名声也要坚守正义的——【光辉的五代目火影】。 “原来,是这么来的啊。” 火影由因为木遁的缘故,被视作千手的后裔,走到台前以后,在纲手的接纳下住进了千手的老宅。 镜知由身上极少的零星木遁细胞产出查克拉与她完全一致,许多封印就像看到了自己真正的主人一样大开门户。 “她倒是很擅长数字逻辑。” 与镜知由这个直觉战斗派相比,火影由竟然还算是半个研究型的天才。 她继承了千手扉间的实验室,有时候也会产生些天马行空的灵感,虽然变现成为忍术的比例不高,却也足够有天赋了。 比如镜知由手里的这份卷轴,理论堪称不着边际的荒诞,但还真被她折腾出点实验记录。 【通灵术十个同位体群殴之术】 术式名字镜知由懒得吐槽,反正术式效果倒是浅显易懂。 火影由到底不是本地人,她较长的寿命不可能全部贡献给忍界,她知道忍界之外的世界存在,准备退休之后就去寰宇冒险。 于是她希望以自己为媒介,链接其他世界的镜知由,达成互帮互助的共识,在必要的时候召唤她人,也被召唤前去助阵。 不过这种链接在最开始并不稳定,这个大条的家伙干脆就把自己的履历或者说简历投了出去。 她的理想情况是能建立十个同位体的互助同盟,不过由于没有收到任何回信,只能无奈判断是通道构建出了错,这一术式的研究也随之中止。 纸面上的最后一次实验记录,大概是四年前。 与三年前那些人,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年前的梦境,时间倒是对上了。 这份“简历”大概就像无数个负面状态一样,在镜知由感知到前,就与【意志扭曲】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不过,滤镜是不是开的太大了。” 镜知由看着杂乱到不能被称为是实验室的屋子,还有她进入暗门时看到的满墙明星帅哥海报…… 不否认这个人的功绩,但是吧, 这个五代目镜知由,和她推理侧写出来的形象差别怪大的。 第128章 128抓住你咯~ 带土落地的位置和镜知由出现了些许偏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倒是接受良好。 之前镜知由前辈转去大都会中学的时候,他还掉到了哥谭。 用写轮眼从后勤忍者脑子里得到最近的情报,这个世界的镜知由是五代目火影的话,她互换前一定在战场上。 那么他落点在火之国边境,倒也算是合理。 毕竟四战主战场就在雷火边境。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拿不准镜知由前辈会站在哪边。 或许是帮亲不帮理地站在宇智波斑那边。 前辈对人数悬殊的战斗,总是倾向于站在少数派,以少胜多对她而言很有挑战性。 但如果是为了拯救被黑绝欺骗的失足老人。 反正不是前辈熟悉的斑,加上火影身份加持,冒充一下过去的药师镜知由,混入联军,一起 把人打服之后再揭开真相也是她的作风。 总之,先去战场看看吧。 “真是糟糕,好像都猜错了。” 无论是忍者联军还是宇智波斑身边,都没有抓到前辈的尾巴呢。 宇智波带土疑惑地歪头,手指戳着酒窝,表情却远不如语气中失落。 仗着神威空间的存在,他还从后方的医疗部队听到不少八卦。 比如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在五影大会上宣告了第四次忍界大战。 “倒是很符合斑一贯的作风。” 感觉他们那边即将召开的五影大会也变得危险起来。 利用伊邪那美阻止了秽土转生的宇智波鼬,也被宇智波佐助送进了医疗班。 鼬的一只眼睛已经变得灰蒙浑浊,这是施展禁术的代价。 “没事的,佐助,这也算是一种赎罪吧。” 作为灭族案的凶手之一,他本该在暗部地牢中度过余生,能有机会为守护木叶、守护忍界而战,怎么想都是划算的。 “闭嘴,鼬,你这个罪人,才不需要你去逞英雄。” 要不是这场战争,他根本就不知道原来哥哥没有死。 他失去了姓名与过去,成为根部的一员,受五代目火影直管,常年奔波在外,完成的任务、传递回的情报数不胜数。 暗部的黑猫,那只完美隐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猫,是死去的宇智波鼬。 禁术的代价之一是写轮眼,剩下的伤害只要好好养伤也问题不大。 就是得厚着脸皮去找五代目大人讨要些特制的木遁溶液了。 宇智波鼬伸手抚上弟弟的脸庞,将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泪水拭去。 “抱歉,瞒了你这么久。” “……” 这里是医疗部,临时搭建的帐篷在风中瑟瑟发抖,空气中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味,浓烈得几乎令人作呕。 !! 是什么!! 战斗的第六感疯狂作响,如此令人惊惧的警惕为何升起? 宇智波鼬连忙坐起身,视线刺向空无一人的角落。 然而,这股令人不安的气息并未引起足够的警觉,人们依旧忙碌地穿梭于各个帐篷之间,或是照顾伤员,或是整理物资,一切如常。 “敌袭?”宇智波佐助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为自己暂时不用回应那份久等的抱歉。 他顺着宇智波鼬的视线锁定位置,无论是肉眼还是写轮眼都扫描不到任何异常。 “不,可能是我反应过度了。” 宇智波鼬相信佐助的实力,当然也相信自己的眼睛。 宇智波佐助把人安置好,不带丝毫留恋地、果决地转身就走,只留下不似关心的威胁飘散在血腥味的风中。 “别死了,等我从前线回来再和你算账。” 宇智波鼬在心里轻轻回复。 我等着。 我一直等着,佐助- 宇智波带土心有余悸地从战场的角落里冒出来,“宇智波鼬这个小鬼,还真是敏锐。” 他世界里的宇智波鼬虽然天才,但还没有到令人侧目的程度。 木叶的宇智波里,能让他记住名字的,暂时还只有宇智波止水。 本来要是如期参加五影大会,或许能在波风水门背后的护卫里见到瞬身止水的。 战场上,宇智波斑出现在了[带土]身边,他们联合召唤出十尾。 “还真是丑陋。” 十尾的外形无论看过多少次,他还是觉得丑。 不过在看到十尾狰狞的外表之后,宇智波带土突然福至心灵,很快意识到了前辈的去向。 “真是的,太宽容博爱了点吧。” 连隔壁世界的宇智波斑都如此关照吗? 这些年,他也逐渐摸索到镜知由前辈那颇高的情感阈值,并且长期维持在那条线上反复横跳的情绪宣泄。 那样充沛的情感,就算是宇智波,也得用上宣泄这个词才够格。 他总算是知道镜知由前辈那样冷情的人,为什么偏偏会记住他的存在和名字。 只是因为他在补习斑的那段时间,足够疯,也足够颠,一整个情绪炸药桶,走到哪里炸到哪里罢了。 贪婪是人的本性,他意外得到了一根蛛丝的垂怜,自然不愿任其飘摇。 忍者联军再次集结,气势很雄伟,各司其职的忍术团结在一起,看着倒是很有众志成城的意味。 不过,宇智波带土抱着脑袋,有些不解,面对这样超规格的怪物,用人命去填战力差是否有些过于草率了。 可能他们对十尾杀伤力的判断不太准确吧。 忍者联军计划用雾影之术制造盲区,再用雷遁与岚遁封锁视线,土遁制造地陷,将十尾沉入地下,靠熔、水、火遁利用泥沼并快速硬化来封锁十尾,最后再针对宇智波斑和[带土]进行斩首行动。 不过在计划实施之前,黑色的传送门展开,天空中出现了一颗巨大的红色陨石。 “这,这是什么?!!” 部分忍者并不知道隔壁战场的情报。 “该死的,宇智波斑又用他那个召唤陨石的术了吗?” 好不容易从两颗陨石下苟活的忍者更是绝望。 “不!我不想死!!” 血红色的巨大球体,就像一轮血月悬于夜空。 那股压迫感如同实质,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它的威压下颤抖。地面上的建筑在它的光芒下显得格外渺小,人们惊恐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 [带土]看向身侧的宇智波斑,他身上完全没有施放天碍震星必然引起的,剧烈查克拉波动,“需要回避吗?” 宇智波斑嚣张地咧起嘴角,“击碎便是。” 红色陨石划破天际,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战场坠落。它如同一颗燃烧的巨兽,拖曳着长长的尾焰,所到之处,空气被剧烈地挤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不对,在陨石之下还有一粒黑色的小点,只是与陨石相比,她太过渺小,而不易被察觉。 那是? 宇智波斑睁大了双眼,突然一扇子扫向[带土],从他手里抢过十尾的操控权,原本打向陨石的尾兽玉立刻转变了目标,改为击向那个黑点。 下坠的流星里: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偷!!!”大筒木一式的咆哮在空中回荡。 他发现有人试图抢走十尾的时机不早不晚,镜知由的封印术式已经无法中断,只能带着十尾和一式一齐传送。 “啧。”被控诉的窃贼完全没有被主人家逮个正着的心虚,甚至发出更加理直气壮的万年敷衍金句,“那咋了?” “去死!!!”大筒木一式显然被这种态度彻底激怒。 一连十几个大匣天通过大黑天瞬间召唤出来,狠狠压在镜知由的头顶。 大匣天是一种巨型黑色立方体,拥有压倒性的重量和阻碍敌人感知的能力。 与此同时,由「盖子」和「灵柩」组成的封印釜也跟着瞬间从大黑天的异度空间中召唤出来。 “真是气疯了。” 收服十尾的时候,被偷袭打上了楔,一式的这些技能都变成了追踪弹。 先被大匣天砸,再掉进封印釜,最后大匣天压上 封印釜,彻彻底底被困入牢笼。 一套丝滑小连招,常人估计很难躲开。 但不讲道理的黑暗生物决定直接重塑,留下一颗红宝石承载楔的印记锁定。 本体化作一团红雾于封印釜的百米之外重新凝聚。 大筒木一式当然注意到自己的连招被破,立刻就想追上去击杀本体。 然而浓缩的水滴状尾兽玉,如同一颗流星,朝着空中的漆黑封印釜袭去。 “什么?”被迫防御的大筒木一式错过了靠近镜知由的机会。 封印釜将那颗红宝石合在其中,大匣天重重压在「盖子」上,血红的巨大陨石随之而至,重重地砸在大筒木一式身上。 停顿了片刻后,陨石继续下坠。 宇智波带土像一道离弦之箭冲了出去,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迅速,比宇智波斑的视线锁定更加精准,毫不犹豫地将那道自天空坠落的身影揽入怀中。 “抓住你咯,镜知由前辈。” 重塑后的躯体会有几秒的僵直,虽然在砸进地面之前肯定能恢复,但宇智波带土还是选择趁人之危一下。 他的眼神没多少关切与温柔,反而有些轻佻的挑衅,仿佛在说: 落在我手里了吧。 只有手心的温度与死死扣住的力度,在悄悄呐喊他抓住了生命中多么绚烂珍惜、多么不可或缺的一抹红。 下坠的瞬间,发丝如同有了自己的意志,与重力展开无声的对抗,它们在空中肆意飞舞,不受控制地扫过他的脸庞,像是恋人的轻吻,又似命运的挑逗。 他在镜知由的眼中看到自己的挑衅,视线相交的刹那,仿佛时间都为之一滞,空气中似乎都能听到心跳的共鸣。 战意、杀意与爱意如同被点燃的火药,交织成一股气浪,蔓延开来。 过分浓烈,过分火热,像是自焚的火焰。 “哈。”镜知由从来经不起挑衅,她环住带土的脖颈,把他的脸压往自己的方向,他被迫低头垂目。 她喜欢可爱的毛茸茸,但带土若是真的像狗狗一样低头乞怜,反而换不得一个眼神。 “一次而已,你能抓住永远吗?” 你能永远抓住我吗? 你能抓住黑暗生物的永远吗? “我想试试。” 用一辈子。 第129章 129五代目火影……和宇智波带土…… “等等,陨石的下落停止了。” 忍者联军中有人发出惊呼。 “不,是被拦下了。”开了白眼的日向颤颤巍巍地描述自己看到的场景,“仅仅只是用了一只手。” 镜知由被公主抱着,高举着手,即便身处他人的怀抱,她也未显露出丝毫的柔弱,反而如同一位君临天下的王者,将这当作最尊贵的王座。 毕竟能够征服强者的,只有更强者。 陨石的下坠之势被瞬间遏制,悬浮在半空中,一只手轻轻拦住了它的去路,确切的说,是那颗“陨石”落入了某人掌中。 “陨石”周身的红色涌动,仿佛蛇群蜿蜒。 直到这时,人们才终于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陨石,而是由红色丝线缠绕而成的巨大毛线团,中间缠绕封印着第二只,与宇智波斑脚下踩着别无二致的“十尾”。 它的面容扭曲,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身体被红色的丝线紧紧束缚,每一次挣扎都让丝线更加深入地嵌入它的肌肤,留下道道血痕。 丝线不断收束,巨大的毛线团也逐渐缩小,直至变成一颗猩红的宝石,被人一手掌握。 【掠夺封印已完成】 要不是大筒木一式现身的时候,封印已经完成了80%,她早就提刀与人对拼,不至于这样被追杀一样的弱势出场。 从万米高空坠落的感觉并不恐怖,至少对于镜知由两人和大筒木一式来说都很轻松。 风在耳边呼啸,视野在高速下坠中逐渐模糊,但作为忍者,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的气流和风向,和怀抱中那人愉悦的笑声。 在即将触地的瞬间,宇智波带土微微调整姿势,利用火遁反推、减缓下坠速度。 最终,当他与地面接触时,只扬起了一大片烟尘,除此之外,毫无损伤。 不远处,大筒木一式捂着胳膊,同样安然落地。 “邪恶的、无耻的、不该存世的被诅咒的一族。” 一贯装模作样保持优雅的大筒木一式,发现自己再也感知不到与那只十尾的联系后,也不免破防大骂。 镜知由举起手中的十尾宝石,花臂一样的楔如同辉煌的战利品,嘲笑着大筒木的弱小。 她在贴脸炫耀。 “承蒙夸奖。” “毕竟就算是被诅咒的邪恶一族,也胜过自诩神明的你们太多。” 这怎么不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强大。 她把十尾宝石塞进宇智波带土的神威空间,虽然只有“进”的权限,有时候真的还挺方便。 不远处围观的[带土]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的熟人?”他问宇智波斑。 [带土]虽然一直防备着宇智波斑,但还真没想过斑会在那个时机动手,就算要抢十尾,也该在解决联军之后。 不过被一扇子拍开,宇智波斑更改尾兽玉目标的动作倒是让他猜到一些。 老爷子的另一个后手吗? 探究的视线朝着烟尘扫射过去,写轮眼的视距不低,但到底不如白眼的技能特化。 宇智波斑坦然地让开十尾的操作权,仿佛刚刚的袭击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很遗憾,不是我的。” 真可惜啊,他世界里的镜知由是站在木叶那边的。 宇智波斑的思绪有一秒飘向了身侧的[带土],这小子,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再轰轰烈烈地选择与他分道扬镳呢。 有些期待啊。 [带土]偏开头,感觉老头子刚刚的语气有点酸,应该是错觉吧。 随着一番火药味十足的问候,坠落扬起的烟尘也逐渐散去。 落在忍者联军与月之眼团队的战场中央的两方人影,终于被看清。 “那,那是?” 长得奇形怪状的大筒木他们并不认识,但另一边的两个名字简直不要太如雷贯耳。 “五代目火影……” “和……宇智波带土……” 怎么可能…… 前者是联军最强战力,战前就以“诛戮的木遁使”闻名忍界,至于后者,哪怕之前籍籍无名,四战后恐怕也没人会不认识。 这两个人,怎么会站在一边,还是那么亲昵信任的姿态。 是幻术吧,“由姐?这不可能。”漩涡鸣人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战场中心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呐,佐助,这一定是幻术吧。” 宇智波佐助关闭了写轮眼,心中也闪过片刻的茫然,但他也很快抛开那些杂念。 “那不是五代目。” 他先给漩涡鸣人打上一针强心剂,才肯定地补充自己的证据吗,“年龄对不上,查克拉也完全不同。” “现在需要担心的是,这种清除敌方最高战力的手段,他们是否还有余力施展第二次。” 五代目的强大实在有目共睹,能让她中招的术式代价必定极大。 用这种底牌来进行“斩首”,是可以理解的战术。 “还有你这个笨蛋,人柱力是不会中幻术的。” “呦西!”听到那不是他的由姐,漩涡鸣人立刻精神振作起来,“那下一步作战计划就是打败冒牌货,把真正的由姐夺回来,嘚吧友!” 春野樱一头锤在他脑袋上,“不要乱动!还想不想回战场了!!” 之前的战斗也不是毫发无损的,你这个病号给我安分一点。 “抱歉,小樱。” 漩涡鸣人立刻认错,虽然针对十尾的战斗计划被迫中止,但大家也有了疗伤喘息的机会。 宇智波佐助看向对面十尾上的两位宇智波族人,他们似乎也不急着继续战斗。 宇智波斑甚至干脆托着脸坐下看戏了。 那个表情,怎么看怎么唯恐天下不乱。 “带土,那边的小子比你强。” 他说的强,指的是写轮眼、实力、心性,还是别的无聊东西,[带土]懒得去猜。 他也没有对这番评价做出回应,事实上,他也在默默观察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他半身的白绝,证明了作为他人生转折点的神无毗桥战役,对方同样经历过。 他双眼的神威万花筒,证明他比自己更加极端和冷酷。 [带土]无法杀死的、藏在回忆尽头、由时间锁住的护目镜,被对方亲手舍弃了,他或许并没有不屑一顾地踩碎镜片,但也的的确确将护目镜永远留在了木叶。 埋葬又祭奠,然后转身离去。 不再回头。 而且,那个宇智波带土,喜欢那个镜知由。 或者不只是喜欢。 人类其实也和飞蛾相似,都喜欢追逐光亮,只是人类对这抹光起了个比较浪漫的名字,叫做希望。 [带土]当然认识那张脸,给月之眼计划带来了无数麻烦,后来还杀死佩恩害他差点没能回收轮回眼的五代目火影。 她是孤儿,在根部长大,唯一的羁绊就是木叶,但对于这个村子其实也没多少归属感。 游离在村子,甚至忍界之外,反而能以更加客观的视角引导世界的走向。 [带土]与五代目交过手吗? 当然是有的,明里暗里无数次交锋,输赢参半。 他对她身上的光芒恨之入骨,因为来的太晚,温度太低,照的太慢。 那样的和平就像迟到的波风水门一样,对于过程中成为奠基的尸骨毫无意义。 [带土]希望这些尸体也能享受和平。 即使无人能够理解他。 即使那些奠基石也心甘情愿。 “她是我们的人吗?” [带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无波无澜,就好像计划的执行者只关心进度和生态伙伴。 宇智波斑不咸不淡地啊了一声,“不好说啊。” “哈?”你在开什么玩笑。 “那孩子被[宇智波斑]溺爱太过,兴致来了什么都做的出来。” “啧。”没用的老头子- 镜知由的僵直debuff结束了,她从宇智波带土身上跳下来,本来就是为了春游穿的木屐,终于禁不住连翻战斗的折腾,咯吱一声,左脚的前齿直接断裂。 她盯着看了一秒,正准备用红雾将一双木屐的齿全部削平。 就听到身侧传来一声略显心虚的轻咳。 镜知由低头,半步远的地面上悄无声息地冒出一双鞋,和某人同款但尺码明显适合她的一双。 “别告诉我,你的神威空间里恰恰好有你不小心买错尺码的鞋,而它又恰恰好和我的脚码相同。” 她尾音都带着上翘的弧度~ “嘛,前辈知道的,从来没有什么巧合。” 宇智波带土收到有些调笑的质问后,反而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只有我绞尽脑汁机关算尽一手策划的强求。” 他抱胸歪头,微微弯腰,漫不经心的视线与话语一同飘过去。 炽热的呼吸打在耳畔,似挑逗,似戏耍。 下一秒,距离近到快要亲上的两人同时向左右撤离。 大筒木一式的大匣天黑立方重重砸在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 “倒是第一次听说,黑暗生物也需要这种身外之物。” “蛮族便是蛮族,披上人皮也仍是不堪教化。” 本质确实是一团红雾的镜知由,微笑着用袖白雪捅了回去。 小嘴粹了毒一样的甜蜜。 “那你们也一定很喜欢开膛破肚的死法吧。” “蝼蚁就是蝼蚁,惯以神明自称的蝼蚁,殊不知正是自己的聒噪如蚊蝇恼人,才逃过死劫。” “吾厌了,便清场。” 【傀儡戏】 能力一——操丝法 能力二——试做人偶 能力三——丝线刀割 念能力的开发是可控的,可以被引导向理想的倾向。 心理与念相互作用,欢喜、疯狂、悲哀、害怕、憎恶、决心等等,一切的心理活动都与念相互作用。 是恨,又或许是迁怒。 就像制约与誓约,丝线缠绕浓缩成的银白武器,作为利器,无法夺走任何生灵的性命。 除了大筒木。 这样针对性过强的誓约理论上该对应更加苛刻的制约,但人类最强烈的感情就是憎恨。 该感到荣幸吧,大筒木芝居。 为了杀死你,我可是做足了准备。 “我,是奇迹镜知由。” “记住这个名字,黄泉路上可别做个枉死鬼。” 第130章 130我的前辈,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傀…… 冲入战场的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一人挨了镜知由一刀袖白雪。 前者不甘心地高举双手,朝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大喊,“另一个由姐,哦,或者说由酱,比起那个外星人,我是绝对站你这边的!” 后者开着写轮眼仔细检查胸前明明被击中,却连衣角都没划破的“攻击”。 宇智波佐助不认为这是镜知由的善意让她在最后收了手。 刀锋划过眼前的时候,杀意猩红如血。 要不是那柄刀有问题,她是真的会顺手杀了两个闯入战场,打扰她兴致的敌人。 有点轻视了啊。 本以为这个小了五代目十岁,几乎与他们同龄的镜知由就算强,也不至于强到断层。 现在想想,他们见识到五代目全力出手的时候,她早就不知道在巅峰站了多久。 那道刀光,以他的万花筒写轮眼都差点没能躲开要害。 很强,哪怕不是木遁使,也依然超出常理的强。 宇智波带土淡定地伸出手,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嘲笑咫尺却天涯的距离。 “她不是你们的五代目。” “再上前的话,死在这里也是自找的。” 前辈对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有些好感度,未成年被禁止偷渡之后,也就只剩下信件往来。 虽然这么说有些残酷,但感情本来就是需要不断维系的。 他们无法抵达镜知由前辈的世界,相见的主动权永远握在镜知由前辈的手中。 宇智波带土不可抑制地轻笑出声,几分蔑视,几分轻狂。 憎恨着宇智波诅咒般的宿命,却也不得不生出些许的感恩。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指缝中万花筒的纹路带着几分诡异的扭曲。 心灵写照之瞳,感谢写轮眼回应了他最深切的渴求。 拥有早早相遇的先机又如何,能站在一阵飓风身边,追上自由的步伐之人,只有他! “小心!” 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同时闪避。 宇智波带土那个疯子竟然毫无征兆地笑完直接动了手,漆黑的锁链从异次元空间中探出,尖端的短刀朝着两人要害袭去。 “喂喂,我们可没上前!” 守诺乖巧的漩涡鸣人发出质问。 宇智波带土摊开手,脸上毫无出尔反尔的羞愧,“没办法,反正前辈会纵容我的一面之词。” 镜知由前辈其实有几分懒散,虽然看她跟着搞月之眼的勤勤恳恳完全感觉不到,但喜好赖床这点还是暴露出些许。 她不一定会关注这么远的交涉细节。 就算关注到是他先动手,也会认为是本就是敌人的联军触碰到他这个疯子的怒点。 那么,杀几个无关紧要但令他不爽的人,也同样会被纵容的吧。 前辈身边的位置,必须只有我能站! 接连四波攻击的锁链短刀都是佯攻。 漆黑的空间门无声展开,探出的锁链瞬间扣住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的手臂。 【神威链封锁】 宇智波带土的空间天赋也不差,依靠神威空间中转释放出的黄泉比良坂用传送物,比如锁链的唯一性,换取了绝对的施展速度。 不出意外的话,胜负已分。 要知道,上一次就连擅长时空间忍术的波风水门都没能挣脱。 “到此为止吧,带土。” 对于初见者几乎无往不利的神威链封锁,被人手握苦无轻松挑开了。 宇智波带土有些讶异,与一只来自[带土]的万花筒对视的时候,却瞬间理解了一切。 “如果不是这只我给你的眼睛。” “你连活着站在我面前说教的资格都没有,卡卡西。” 他轻嗤一声,“真是废物。” 没能守诺的卡卡西,没有因为卡卡西食言而取回赠礼的[带土]。 都是废物。 空间封锁技能神威链封锁只要命中,几乎是无解的。 因为神威空间是极其私人,与宇智波带土万花筒相连的绝对主权空间,锁链困住的部位在神威空间,而未触碰到的肢体处于现实。 虚假与真实,神威与现实。 摇摆在两者中间的宇智波带土,最善于将敌人拉入与自己相似的境地。 所有拯救被封锁的部位的行动,都是一次断臂求生。 斩断锁链,手臂永远漂流在神威空间,就像大蛇丸被死神咬断的双手一样,看得见,但再也没有实体。 要么一开始就躲开锁链,要么就做好断指求生的准备。 除非,敌人也能操控【神威】。 虽然每个宇智波带土的神威都独一无二,但相似的万花筒到底能够做到互相干涉。 卡卡西并未回应带土的嘲讽,因为这只眼睛确实来自[带土]。 “不许你这样说卡卡西老师!” 漩涡鸣人对那段往事和卡卡西的愧疚并不知情,但带土的话实在太过尖锐,一点不像卡卡西老师回忆中的那样美好。 “还有,那不是你的同伴吗,为什么不去和她并肩作战,偏要在这里阻拦我们!” 漩涡鸣人以为对面会生气的,他本来就是刻意说些难听的话,来给佐助创造机会。 但他没想到宇智波带土非常愉悦地笑了。 就好像他原本觉得炫耀这点太过刻意,并不准备明说,但有人把话递到嘴边,简直就是最好的发言舞台。 天上不会掉馅饼,但饭有时候会正好送到嘴边。 “呵。” “小子,你不懂。” “我们明明一直站在一起。” 对拼到半空中的镜知由高高举起袖白雪,天边有一束光不偏不倚地射在她的身上,晃动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宇智波带土突然举起手,地上歪歪扭扭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他用缠着绷带的手掌压住镜知由的影子,就像那炳刀,是他们一同挥出。 “你看,连影子都知道。” 我们一直在一起。 晚风吹起他掌心的绷带,露出齿痕咬下的血丝、虎口处发青的淤痕。 近乎炫耀。 暮色中刀锋骤然出鞘时,连残影都来不及凝结。那柄银白长刀撕开空气的刹那,整片战场的温度都仿佛骤降十度。 当刀尖滴落的血珠坠入干裂的大地,整个战场的风声突然停顿了零点几秒。那是某种超越听觉的震颤,像千年冰川在月光下悄然裂开第一道璺。 大声希音。 在这样的背景里,宇智波带土缓慢地收回手,张口咬住散落的绷带一角,用力收紧,那双被靡丽妖艳的瞳孔——既有雏鸟凝视猎鹰时的战栗倾慕,又混杂着溺水者撕咬浮木的偏执狂热。 “我的前辈,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傀儡师。” 宇智波带土张开双臂,在他背后的战场上,大筒木一式的背后悄然走出一个与他几乎一模一样,却没有脸的【试做人偶】。 人偶带土伸出手,“神威链封锁!” 没人能够理解,为什么傀儡师和人偶的出现会让宇智波带土如此的骄傲嘚瑟。 只有他们彼此知道,试做人偶的实力与施术者对于本尊的认知程度相关。 人偶带土继承了他本人九成九的实力。 相对应的,镜知由前辈理解、接纳、认可了九成九的宇智波带土。 这如何不让他骄傲自豪,恨不得炫耀给全世界都知道呢。 人偶带土用神威控制住被上一刀重伤的一式。 下一秒,丝线刀割凝结成的袖白雪刺穿了大筒木一式的心脏。 凝聚出刀尖的丝线迅速入侵蔓延至大筒木的全身。 “啊……啊啊啊!!!” 以大筒木最引以为傲,自称为神的凭依【楔】为媒介,追踪到每一个他种下楔的容器,然后将其抹杀。 镜知由站直身体,松开握住刀柄的手。 丝线构筑的刀、丝线侵蚀的大筒木、丝线勾连起的一串因果与罪孽…… 统统下沉坠入一片猩红的深渊雾气之中。 解决了。 人偶带土想要说些什么,就被本尊一刀砍断了脖子。 宇智波带土习以为常地挤开了没有脸的人偶带土,捧起镜知由的双手,把自己凹好角度的帅脸凑到镜知由眼前。 “欸~这就解决了嘛,真不愧是镜知由前辈~” 别看那个赝品啦,看我看我。 镜知由看着近在咫尺的、毫无瑕疵的半边脸,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把布满性感疤痕的另一面转过来,然后轻轻贴了上去。 睫毛轻颤如受惊的蝶翼,呼吸拂过鬓角碎发的瞬间,混着铁锈味的羞赧在鼻尖炸开,带土耳尖顿时发烫得像被火漆封缄的情书。 他整个人僵成被定格的雕塑,像被困在玻璃罩里的小鹿。泛红的耳廓逐渐蔓延到锁骨,连睫毛都染上羞赧的粉。 当镜知由后退半步时,他颈间残留的余温还悬在两人之间,仿佛要把心脏都煮成滚烫的蜜。 “一个贴面礼而已。” “在大都会的时候,你一天能来打七八次招呼。” 她可是非常入乡随俗的,和一位意大利同学告别贴面礼正好被带土看到了,硬生生缠了她好几天。 “怎么这会反倒不好意思了。” 镜知由捏捏他下巴的软肉,把带土呆滞的视线移回正途。 宇智波带土顺着声音看向轻轻开合的粉唇,嘴角的弧度充斥着戏弄成功的愉悦。 瞳孔上下左右绕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肯待在最习惯的地方。 他应该以类似的调侃回击反攻。 但溃不成军的脑子已经无法组织语言。 连握着的手什么时候抽离了都没注意到。 “欸,镜知由前辈,能再来一次吗?” 镜知由背着手,脚步轻快地往巨大十尾的方向走,听到宇智波带土厚着脸皮的要求,也懒得回头。 “嗯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开始装无辜,就好像刚刚把人心湖搅个天翻地覆的人不是自己。 “前辈,就是那个……那个啦。”宇智波带土莫名觉得有些羞耻。 无论是索要亲吻,还是他的右脸。 “什么啊,带土你把要求说清楚呀~” “……”不要再逗他了。 宇智波带土干脆破罐子破摔,身后追来想要询问五代目下落的敌人,他都不准备去管了。 他瞬间移动到镜知由身边,果决地伸手,却无比轻柔地抓住对方背在身后的左手,像捧起一朵随风飘逝的云。 “镜知由前辈,我想亲吻你。” 半秒后,他又补了一句,“可以吗?” 十尾上多出来两个人,[带土]想着这是宇智波斑的熟人,看斑没有动作,于是也就任由那个镜知由站上十尾。 但是后来冒出来的家伙…… 拜托能不能看看周围的环境,瞬移过来之后就是两句毫不掩饰的火热示爱。 [带土]偏开脑袋,不看宇智波斑调侃好笑的眼神。 肯定是些毫无意义的比较和挖苦。 毕竟,他们都是宇智波带土。 事实上,宇智波斑只是嫌弃地瞅了眼宇智波带土,两个都是。 130-140 第131章 131天空中又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镜知由。” 被叫到的人闻声望去,是宇智波斑叫她。 被宇智波带土缠着翻旧账,包括但不限于某意大利同学、某十三岁罗宾、某钞能力首富、还有某管家侠。 “为什么阿福的醋你也吃?”我和我推见面之后激动点不是很正常。 镜知由把他的脸扒开,朝着宇智波斑的方向走去, “我没吃醋!”宇智波带土坚决否认这个幼稚的词和自己有关。 “是态度,是态度问题,明明我们关系更好,你都没对我那么亲近。” [带土]感觉到一丝微妙。 是他的错觉吗,这个站位似乎即将把他包围。 宇智波斑在自己左侧,镜知由和那个带土在他右侧,现在镜知由即将往宇智波斑的方向移动,而那个带土站在原地的话。 一只手从漆黑的空间门中探出,放在他的肩膀上…… “嘿,黑绝先生,不出来打个招呼吗?” 等等…… [带土]的四肢瞬间被神威链封锁困住,与此同时,宇智波斑的大手按在他的头顶。 他一直防着这三个人,但还是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同位体带土的技能不难躲,之前卡卡西能够解开术式,他更是轻易能够对其干涉,宇智波斑根本就别想靠近他。 [带土]肩膀上的那只手的后方,漆黑的黄泉比良坂逐渐扩大,和五代目一样让他牙疼的脸出现在眼前。 “搞什么……” 镜知由轻哼一声,笑意从唇角溢出,“不找你哦,乖乖待着。” “黑绝先生果然狡猾呢,那部分的记忆里竟然完全没提到这一小部分。” 宇智波斑从她这里得到了黑绝的情报,发现泉奈的死有黑绝一份力之后,立刻就把它召唤过来封印住,查探记忆一条龙。 墨汁一样的黑色粘稠液体被傀儡丝抽出体外,刺耳的尖叫在四个人耳边,尤其是[带土]耳边咆哮。 “不可能,你怎么会发现?” “唔,大概是因为,黑泥的你,本质构造上和我太像了吧。” 深渊红雾构造出形体,若有似无的意志支撑起灵魂的骨架,不过她比黑绝更具有自我,不将某人视作生命存在的意义。 镜知由从发绳上揪下一颗红色外 壳的黑心圆珠,把剩下的黑绝塞进封印。 难听的咒骂也一同静音。 黑绝封印被她扔给了宇智波斑,“哦对了,还有一个。” 镜知由朝着宇智波带土伸出手,“带土。” 两个带土同时抬头,其中一个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与她一齐盯着另一个带土。 宇智波带土把第二只十尾的封印递给镜知由。 战场的另一侧 “啊喏,卡卡西老师,对面是内讧了吗?”漩涡鸣人他们也算是站在最前排的了,对十尾头顶的状况看的也算清楚。 没有激烈的打斗,那个年长的[带土]似乎被三人联手控制住了。 “这算是好事吗?”内讧不和谐什么的,战斗的牺牲也会变少吧。 卡卡西:“鸣人,对面的敌人总数还是增加了的。” “噢噢,好像确实哎。” “稍等,半空中又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卡卡西有些头疼的说出发现。 日向宁次立即开了白眼观察。 与此同时,由远及近的咒骂声也逐渐清晰。 “该死的宇智波斑!!!” “宇宙无敌超级第一大混蛋!!” 喂,不是吧。 日向宁次有些不确定,“这次掉下来的,好像是五代目大人。” 卡卡西:嗯??真的是五代目吗,不会又是哪里来的同位体敌人吧。 真是都要PTSD了,自家王牌丢了,还跑到对面去加码。 身边的黄毛小鬼已经冲了出去,“由姐!我来接住你!!” “笨蛋!快点让开,我要放木遁了!!” 木遁的缺点之一就是只能从土地上长出,但火影由似乎早已习惯这一问题,并且针对性给出解法。 没有土地的话,用土遁造一片地不就行了。 天空中浮现一层薄薄的土地,其上蔓延出的藤蔓编织成一张张巨网缓冲。 “木遁树界降诞!” 于此同时,地面上瞬间长出连绵树海。 火影由踩着树网挂在树梢,向下凹出一个巨坑,在藤蔓的拉力抵达极限之前,树网终于完成卸力,她也随着反推的力道向后一个大跳。 稳稳落地在卡卡西身边,“嘿,卡卡西,别来无恙。” “可算是回来了,五代目大人,这边战场压力很大啊。” “哈哈,没有我的话,大家不是也做的很棒嘛,所以说明明我早就可以让位退休了。” “请不要说这种话,五代目大人!” 卡卡西给她简单概括了下战况,“对面那些人的情况,您知道多少?” “和我预料中差不多。”火影由摸摸下巴。 “嘛,那个我果然毫不犹豫地站到宇智波斑那边去了,真是个好弟子呀。”火影由抱着胳膊,根据自己从隔壁世界侧面打听到的情报总结。 “那家伙对外的名字是宇智波镜知由。” 火影由熟练地伸手按住一激灵的宇智波佐助,一手揪住准备张嘴嚷嚷的漩涡鸣人的嘴。 “听我说完,嗯?” 自从火影由上位之后,就被“人柱力这种大杀器需要由最强者看管”的理由调到身边去,漩涡鸣人对这个上挑的尾音简直不要太条件反射。 漩涡鸣人立刻站直,在嘴边拉拉链,乖巧表示自己很安静。 五代目是阻止了宇智波灭族的人,宇智波佐助对她是有几分别样尊重的,于是也安静下来。 火影由:“宇智波嘛,写轮眼须佐能乎什么的都会,毕竟是宇智波斑的弟子,出名的地方是幻术和刀术,除此之外……” 她看了眼漩涡鸣人的腹部,“大概就是和尾兽关系很好这点吧。” “这次交换两边都有责任,去那边的时候,九尾和一尾竟然帮着宇智波斑揍我。” 封印空间中的九喇嘛:“不可能!老夫绝对不可能和斑站在一边!” 漩涡鸣人举起手,表示自己有话说,申请解除禁言。 火影由揪着他的嘴没松手,“你继续闭嘴,我知道九尾想说不可能,但事实就是如此,让他接受现实。” 漩涡鸣人竖起大拇指,表示真不愧是由姐。 “宇智波带土的情报倒是和这边差不多,包括与晓组织的勾结和在水之国的操控……嘛,虽然细节上有些对不上,但问题不大。” 从五代目明显忽略了重点细节的话语中,卡卡西还是猜到了其中关键。 “早就说了您那些奇怪的实验必须要备案啊。” “拜托,所以我也说了,要赶紧换代啊,不然自己备案上来自己审批吗?”那还有什么意义。 火影由松开控住的两小只,转头push起卡卡西。 “赶紧努努力,接过这摊麻烦,啊不,这份责任吧,卡卡西!” “噗。”背后传来一声阴柔诡异的轻笑。 “哈,五代目大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活泼呢。” 火影由转头,挥手和来人打招呼,“嗨,大蛇丸,你也好久不见。” 不过他显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缀着的几个人倒是有些眼熟。 她比较熟的就是猿飞日斩了,“哇哦,老头子,真是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三代目是佩恩战里牺牲的,对方专门挑了她不在木叶的时间来袭,火影的动向对村子来说属于绝密,能抓住这种时机,只能说白绝的情报网确实厉害。 猿飞日斩朝她微笑点头,“看到你还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 火影由拍拍有些呆愣的漩涡鸣人,指着那个背后写着四代目火影的男人,“去吧,鸣人。” “那这边的两位,就是初代目和二代目了吧。”火影由朝着大蛇丸竖起大拇指,“你这家伙偶尔也是能干点正事的嘛。” 大蛇丸对她的轻慢态度并不感到冒犯,毕竟这位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甚至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也算是一视同仁了,并不双标。 “承蒙夸赞,不如兜那孩子能够供应八万人秽土的查克拉,但四位火影大人还是没问题的。” 比起千手扉间略带审视的目光,千手柱间就要热情得多。 他在来的路上听到了不少关于这位五代目的情报,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于是他直接走上去拍肩,一点也不局促,“嗨,木遁使。” 火影由也不甘示弱地拍回去,哪怕有些身高差,“嗨,木遁使。” 说完两个人一起大笑出声,捂着肚子差点没缓过来。 “哈哈哈哈哈。” “真是的,课本上的忍者之神原来是这么有趣的家伙。” “你也不赖,哈哈,光辉的五代目火影。” 千手扉间无奈扶额,刚刚感觉这家伙有点像宇智波泉奈什么的,一定是他的错觉。 “大哥,来商量下之后的战斗策略。” “我们这边多出四位火影的话,差不多能抵消那边新增的战力。” “啊喏。”火影由举起手,动作和之前漩涡鸣人申请发言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但她完全没有等待允许的自觉。 谁还不是个火 影一样了。 哪有前朝剑斩本朝官的说法,比起死了的火影,当然是活着的更有权势。 “我的情报还没说完。” “那边世界的宇智波斑也过来了。” 顶着千手扉间看超级麻烦的视线,火影由毫不在意地继续补充,“确切的说,就是那个有轮回眼还活着的宇智波斑把我送回来的。” “一个世界不能存在太久两个完全一样的人。” “不会待太久的吧,大概。” 千手扉间狠狠皱眉,对于这个好不靠谱的说法表示质疑。 这个理论毫无依据,是从哪里得来?真的靠谱吗?死人与活人也会产生这种冲突吗?具体时间是多久? 但他还没来得及问,传递出不靠谱消息的某五代目就凑到他哥身边八卦去了。 “哎,打听个事儿呗,宇智波斑当年对族里的小宇智波有没有特别溺爱?” 火影由拿胳膊肘戳千手柱间的腰,凑过去的姿势超级自然,比千手扉间这个亲弟弟还要哥俩好。 “欸欸,怎么说,怎么说?斑他当族长的时候可是超级严厉的,好多小孩都被他吓哭过。” 火影由闻言,得意地捧起脸,“哎呀呀,真不愧是我的同位体。” “那老家伙嘴上说着正事要紧,不急着接人,结果等宇智波带土半天没消息,就用我做媒介来了这边。” 真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同一时间,宇智波斑口中的正事——水影枸橘矢仓,身后没有一个护卫地抵达了五影大会现场。 面对大野木暗戳戳地嘲讽,他只能冷着张脸,发出你不懂我们水之国就别乱说的高傲发言。 “那种只能作为炮灰的一次性消耗品,我不需要。” 第132章 132一个不算好心的劝告,不要摇摆…… 事实上,轮回眼并且活着的宇智波斑并没有参与隔壁世界战争的意图,他自己的月之眼已经到了关键时期,只缺劳动力不缺工作量。 而且,“不是想去五影大会?再不回去就赶不上了。” 宇智波斑是和火影由一同出现在高空的,不过他顺手把和柱间一样恢复力惊人、已经从半残到轻伤的家伙直接扔出去。 自己悠哉悠哉地抱着手站到了亲生版镜知由身后。 他都没叫人的名字,空气中震荡的查克拉气息就已经宣告自己的到来。 “斑老师!”镜知由惊喜地向后一扑,被傲娇的胳膊挡了一下,干脆顺势赖上那只发烫的胳膊叽叽喳喳。 “你怎么来了?我还准备明早上学时间到了直接传送去晓。” 仿佛看到了小孩背后长出尾巴摇个不停。 宇智波斑腾出一只手去弹她脑门,“站好,都多大了还没个正行。” 被躲开了也不追究,顺势揪住脸上的软肉,但也一点没用力,都不见红晕,“回家的坐标都算不出来,嗯?” “我看你是又想加训了。” 镜知由嘟囔着,“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奇迹】在星球之间就是这么受欢迎。” 虽然把她弄过来之前,并没有意识到她是个黑暗生物。 “尾巴要翘起来了。” 宇智波斑教训完自家弟子,才转头看向这边的[斑],相似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对视,情报便已完成交换。 [斑]微眯眼睛,他之前就从镜知由那里知道,另一个斑选择复活了泉奈。 不过关于黑绝和大筒木的情报更加惊人,他还没来得及获取更多,就被小孩驱逐出幻术空间。 那时候只记得愤怒和感慨宇智波斑教的不错。 这下倒是彻底明白了。 他之前用来忽悠[带土]给无限月读编了个月之眼的名头,没想到另一个他倒是延续了这个计划名。 宇智波斑朝着宇智波带土挥手,“走吧。” 见那小子脚步扎根一样站在原地,他没忍住嗤笑一声,“或者你留下来叙叙旧?” 宇智波带土收回看向战场对面的视线,那群木叶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那个五代目火影也被同化了,除了长相,真是看不出半点与镜知由前辈的相似。 他之前敏锐地察觉到了[带土]内心的动摇,估计会反水吧。 还真想看看[斑]发现自以为掌控的棋子背叛后的表情。 “嘛,虽然接下来肯定有好戏看,但还是算了。” 宇智波带土走过去,抓住镜知由的一缕头发,就像最炽烈的火焰学会温热冰封的掌心。 那是用血腥杀意熬成的蜜,足以让死神的镰刀生出锈蚀的温柔。 临走前,哑巴了半天的[带土]倒是突然发出疑问,“你从未戴上面具吗?” 那个宇智波斑没有打碎你的自我,然后强硬地重塑成需要的模样吗? 如果还认可宇智波带土这个名字,接受那些未曾舍弃的过去,你该如何面对故人? 宇智波带土听到疑问的时候,正在试图抓住前辈的手,在背对着宇智波斑的一面,来回交战八百个回合。 听到这个疑问不小心分神一瞬,被镜知由抓住破绽,两指成剪,卡住他的手掌。 宇智波带土笑了,“当然戴过。” 然后举起自己被剪住的右手,“喏,罪魁祸首就在这。” “面具总是被打碎,后来干脆就不戴了。” 前辈揍人的时候喜欢打脸,还我行我素地不肯称呼他各种代号假名,被迫正视现实以后,倒也习惯了。 灵魂中破碎的镜面,要不是因为镜知由被迫拟合,等他站在世界对面,遇上漩涡鸣人那种能够走进他人内心的家伙,估计也得受点刺激。 [宇智波带土]和漩涡鸣人太像了。 他们一样遇到过各种困难,从天空中坠落。 但漩涡鸣人每次都能遇到好人伸出援手,让他再度飞翔。 而[宇智波带土]的第一次坠落就遇上了宇智波斑,从此永堕黑暗。 “一个不算好心的劝告,不要摇摆。” “理念若在交锋时蜷缩成乞儿,胜利者的王冠也会生出锈蚀。” 凤凰总在灰烬里啄食自己的心脏,你若率先投降,那他的胜利也就不够纯粹——真正的道路从不在恶龙自刎的脖颈下蜿蜒,而是在屠龙者不屈的血管里轰鸣! 既然已经成为恶龙无法回头,那便去证明吧。 证明恶龙所求才是世间真理,亦或者证明屠龙者开辟新路的正确。 宇智波带土的掌心顿时空落落的,一转头,镜知由已经松开他,凑到宇智波斑身边,讨论怎么在走的时候顺便给这颗星球一点点教训。 他指尖弹开染血的袖摆,张开双臂没个正行地扑向小小的前辈。 “要不抢只尾兽走?世界本源没了它肯定得炸。” “脚下的十尾分离麻烦,对面不是还有半只九尾……”- 五影大会 枸橘矢仓放下斗笠,看似尽在掌握一样冷静,实际上心里早已把那几个不靠谱的家伙骂了八百遍。 要不是确定他死在这里,那群混蛋的工作量少说要翻个两成,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牲口视线,他早就跑了。 和那群单身光棍不同,枸橘矢仓他是有家庭和孩子的! “水影阁下,别来无恙。” 与各村的影已经普遍传到四代不同,土影因为继承人的实力问题,目前还是三代大野木。 枸橘矢仓年轻时作为护卫跟着三代水影来五影大会的事实,大野木就已经是会议上的主导者了。 “土影阁下,您也依然精神矍铄。” 会前的社交而已,他这点八面玲珑还是能做到的。 “水影阁下还真是年轻有为,那场天灾就算是内陆的岩隐村都有所耳闻,这几年水之国的情况倒是恢复的极好,老头子有空可得和你讨教几轮。” 枸橘矢仓早有预料这些试探,想到宇智波斑之前的态度,稍微美化了下,“正好,有些东西我也想和您请教,互惠互利嘛。” 虽然那 混蛋当时的原话大概是:四影跪下给他磕一个,今天就留个活口让人走。 雾隐和砂隐的物理距离较远,枸橘矢仓与罗砂的交情也不算深,只是点头致意。 木叶来的是四代波风水门,云影是四代艾。 常规的议题,比如任务、贸易、商道的划分维护,都进行地很平稳,似乎大家都在积蓄精力,准备应付之后的专项议题。 “下一个临时议题,由云隐村提出,关于三年前尾兽消失事件的调查结果。” 总算来了。 枸橘矢仓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家里的祖宗们真是一点不考虑后果。 墙角的铁笼里,信鸽突然扑棱翅膀。顶头上的烛火也莫名飘摇,真正的风暴,正蜷缩在砖石下的铁爪里,等待着重见天日、被灯光舔舐的刹那。 “三年前尾兽从人柱力体内莫名消失,未免引起不必要的动乱,各村并未对此声张,一年前,晓组织宣称对此事负责,由此引起了长达半年多针对晓的剿灭计划。直到最近,尾兽在水之国公然上街露面的情报传出,此事已经核实。” “请问水影阁下对此有何需要补充说明?” 真是冠冕堂皇的说法,什么防止动乱,不过是不想示弱于敌人。 他们选择封锁住恐慌,让蝉翼般的谎言在忍界表面流淌。 毕竟,万一只有自己村子丢失了尾兽,宣扬出去,不就等于把告诉敌人自己实力空虚嘛。 枸橘矢仓往后一瘫,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他身后空无一人,反而衬的他这番参会有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 “水之国并无补充。” 他说的是【水之国】!! 有敏锐者如大野木和波风水门,瞬间意识到这一自称背后隐藏着变革的血雨腥风。 这里是五影大会,是忍村之间、交涉忍者世界冲突的会议,是不够格涉及国家内政的。 各村的影可以代为传达大名的要求与命令,但绝对不会如此自称。 “呵,看来水影阁下的野心不小啊。” 大野木还是一副乐呵呵的笑容,看起来就和会前打招呼的样子并无区别。 无论是谋算尾兽直至今日揭露,还是雾隐村极大可能已对大名国家出手,都足够昭示其所图之大了。 “土影阁下过誉了,水之国对以上指控均无异议。” 枸橘矢仓再次重复了一遍自称,加上大野木的话,这下就算是雷影也反应过来。 “不过,我虽是水影,但也不过更强者手中的提绳人偶。”枸橘矢仓想到自己被操控的那几年,要不是后来混蛋们缺劳动力把他解放,估计会意外猝死吧。 真是该死的混蛋,他不免带出几分真情实感的咬牙切齿出来。 “诸君,今日我会独自前来此处,便已说明名为枸橘矢仓的水影傀儡已成弃子。” 他毫无尊重地把腿搭在厚重的木质桌案上,浑身上下透露着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无畏。 “唔,这个时间点,国内的五代目水影应该已经上位了吧。” “对了,水之国早就改革了,我们内部不叫他水影,而是军事总长。” 后面这段纯粹是他瞎编的,军事总长这个职位目前是他在水之国政府中的挂职,只是忍村内大家还是习惯称呼为水影。 他的态度越是消极,这群老对手们越是不会放任他轻易去死。 到时候镜姬阁下的黄泉比良坂随时都能捞他回去。 这群混蛋宇智波平时已经把情报暴露地差不多了,他透露点国内人尽皆知的也无所谓吧。 “啪!”雷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也就是说,你承认晓组织背后的支持者就是水之国?” 哇哦,这个蛮汉子一样的家伙倒是问出来个不错的问题。 枸橘矢仓刚张开嘴,准备拖拖时间。 瞬间,所有人的视线投向半空。 紫色的圆环在虚空撕开裂帛般的尖啸,空间门如同被巨兽啃噬的星云般展开,那个从混沌中踏出的身影,每一步都让大理石地面绽开蛛网状裂纹。黑袍下流转的暗纹仿佛活物般游走,将周围空气扭曲成实质的杀伐之气。 他肩头趴着的黑发少女难受地睁开眼,三枚勾玉交替明灭,而右臂夹住的少年的万花筒写轮眼与空间门内涌动的查克拉共鸣震颤,他捂住口鼻,抑制住呕吐的冲动。 垃圾宇智波斑,垃圾至极的传送体验。 “诸位的窃窃私语,”男人的声音像锋利的镰刀割裂寂静,“倒不如由我来开解。” 来的倒是正好,枸橘矢仓原本强装的气势瞬间变得更加理直气壮。 波风水门凝视着长高了的少年:带土…… 各位影里,除了大野木,倒是都与这个晓组织的动物保护小组交过手。 不过大野木根本无暇顾及那两个小鬼,因为那个男人,那张脸,他绝对不可能认错。 那是他稚童般弱小时期跨越不过的高山。 “【宇智波斑】!!!” 第133章 133我所行之路,便是一直以来的理…… “哦?”宇智波斑没想到在座还有个见识广的,“你是当年那个瑟瑟发抖的小鬼啊。” 大野木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嘴里念念有词,“不可能,就算你活到现在也不可能是这副模样。” 光是那双轮回眼就足够骇人了。 当年的宇智波斑就已经强到离谱,虽然败于千手柱间这点让不少人对其实力有所轻视,但只要是那个时代活下来的人,只要真正见识过那份站在他面前的压力,就不可能忘记他带来的威压。 但这种强是处于认知以内,并未超脱人类范畴的厉害。 人有生老病死,强如千手柱间也逃不开死亡,强如宇智波斑也不该被岁月饶恕。 就算因为轮回眼,宇智波斑靠着某种神异力量活到了现在,他也不该如此年轻。 他被千手柱间击杀于终结谷,这点经过千手扉间的认证应该不会出错。 要是宇智波斑从终结谷之战活了下来,他这些年也不可能如此沉寂。 一个离谱的猜测逐渐涌上心头,“如果当年的传闻没错,你死在了终结谷……” 大野木死死地盯着宇智波斑,“那就是有人复活了你,降灵术、秽土转生、还是别的什么禁术又被改进了。” 宇智波斑嗤笑一声,“人果然无法想象认知之外的事物。” 稍等,他突然眉眼一凛。 宇智波斑周身的气势毫无征兆地瞬间大涨,未完全关闭的空间门流淌着星云般的粘液,将次元的碎片碾成齑粉。 啧,镜知由那小鬼又把脑袋埋进他的头发里了,都说过多少次了,他背后很敏感的。 宇智波带土趁机从他的钳制中挣脱,闪身到枸橘矢仓的位置边,扶着木桌恢复自己混沌的脑子。 “这水没问题,要来一杯吗?”枸橘矢仓推过去一杯茶水,没忍住吐槽两句,“做护卫做到你们这份儿上的还真是罕见。” 让领导独自出场,护卫迟到也就算了,宇智波斑这个知名叛忍出现的时候也不低调点。 就差没直接砸在五影大会中央,踩着五影的脑袋哈哈大笑。 宇智波带土没接茶杯,头也不抬,“有意见,你自己去老爷子面前告状。” 枸橘矢仓没说话了,宇智波斑这人讨厌是真的讨厌,但一身实力也确实没话说。 被提起复活的术式,视线中心的宇智波斑反而来了兴致,“你们的眼神在试图证明这具从地狱爬出的血肉只是一场尚未完成的表演。” 不敢也不愿相信世上真有完美的复活。 他们试图找出“复活的代价”,以为那就是宇智波斑的弱点。 “太悲哀了。” 他不是没注意到几个影私底下的小动作,只是懒得搭理。 “你们没见过奇迹。” 就像从一团杂乱的毛线球中揪出一只完美融入的小黑猫。 “当然只会用逻辑的 茧去强行包裹质疑。” 宇智波斑将皱着眉头、蜷成虾米的小鬼从脊背挪到掌心,一手抱膝、一手扶背。像是炫耀一份天赐的礼物一样高高举在身前。 “奇迹镜知由,”低沉认真的声线让护甲都泛起共振,每个字都裹着星尘碾碎的虹彩,“——我此生最骄傲的杰作,我的弟子。” “无代价完美复活之术的缔造者。” 关于轮回眼才能施展【轮回天生】的情报就没必要赘述了。 抛却那些长远的计划,宇智波斑其实就只是单纯想要炫耀一下,哪怕眼前这些“强者”并不被他放在眼里。 至于这会不会给镜知由带来过多的关注和觊觎。 呵,她的老师还活着呢,而且她要是在这种地方翻船,还不如回炉重造。 镜知由在骤然的失重悬浮中打了个哈欠,有从黑暗宇宙偷渡的经验,她恢复的速度倒是比带土快些。 发现视线都被斑老师转移到自己身上,她倒也丝毫不局促,偏头斜眼打量了一圈人的查克拉浓度。 感觉问题不大,和之前打秽土斑的阵容差不多,她的情报很充足,对群对单都不会输。 于是,她随意地摆摆手,表示出一种,朕见过了,你们退下的傲慢。 倒是和之前宇智波斑的嚣张态度别无二致。 真是该死的相像。 枸橘矢仓没眼看地偏开了头,就看到宇智波带土也似乎无语地捂住了脸。 嗯?这家伙不是镜姬的狂热粉头吗,怎么也有看不下去的时候。 枸橘矢仓略带审视的视线刚飘过去,就听到宇智波带土破碎的声线。 “这……谁顶得住啊。” 啧,还是那个熟悉的变态粉头,原汁原味,一点没变- 五影大会还是继续开了。 虽然水影的护卫出场有些贸然,虽然水影的护卫比其他人多了一位,虽然…… 不管如何,会议继续,关于尾兽的议题变成了悬在每个人头上的利剑。 “尾兽……” 枸橘矢仓:“现在是水之国公民,遵纪守法、还承担部分职务。我国赋予尾兽公民权益,并监督其遵守公民义务。” “水之国大名……” 枸橘矢仓:“谈这个没有意义,忍族不干涉贵族政务。” 回答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振振有词、有恃无恐。 枸橘矢仓视线扫过唇角带笑、后半场一直表演老好人、没什么异议的波风水门。 意外的,四代火影倒是没对他身后的三个木叶叛忍表示追究。 等到会议结束,各村影匆匆离去,连敷衍的告别都欠奉的时候,波风水门走上前的动作就显得格外突兀。 “找你的吧,要见吗?”镜知由揪着带土的长袖晃悠。 “嗯。”宇智波带土顺着袖摆抓住作乱的手,“等我一下,很快回来。” 镜知由可不想再坐宇智波斑的轮回眼传送了,虽然都是从黄泉比良坂改良而来,但可能就和自己开就不晕车一个道理。 他们三个优雅地走进传送,结果她和带土后面都只能靠驾驶员宇智波斑抬出来。 枸橘矢仓倒也想拒绝,却被宇智波斑抓着衣领进了空间门。 阿门,祝他少吐一会。 不过从铁之国到水之国,比起跨世界的传送距离近了不少,希望人没逝。 “慢点也无妨,我再休息会。” 等人散场,五影的座位也变成了纯粹的桌椅,镜知由靠在枸橘矢仓之前的位置,朝宇智波带土微笑。 不比前几年利益冲突的时候,尾兽既涉及村子实力,又关系波风水门的爱人,忽略那些往事龃龉,倒也能够聊上几句。 “火影大人。”宇智波带土朝着波风水门点头。 “倒也不比如此生分。”波风水门在带土的额头处比划两下,“长高了,看来你一个人也把自己养的很好,没有挑食吧。” “啊,现在不挑食了。”虽然是沾了镜知由前辈的光,但宇智波泉奈对他的关照确实和他塞来的工作差不多等量。 宇智波泉奈是个家族主义者,平心而论,对于他这唯一清醒、立场正确的宇智波,真还挺好的。 波风水门一看表情就知道,带土这些年在外面倒也不是孤身一人。 “那就好。” 沉默在空气中沙沙作响,少年的身姿被风熏得发虚,深蓝色重工族服的袖摆正摩挲着他腕间新添的薄茧。 波风水门望着那双不再追着蝴蝶跑的瞳孔,喉结突然被四五年前战前特训的记忆哽住——那时水门班刚成立,这孩子总能把枝头的鸟雀吓飞,只因笑声里裹着欢快的轰鸣。 他以前是个很吵闹的小家伙,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不可能安静。 “带土,你对于现在做的事情感到开心吗?” 宇智波带土沉默了片刻,还是略过这个问题说起另一个话题,声音却比他腰间新佩的短刀更冷三分,“有空来水之国看看吧,那是个很好的国家。” 波风水门闻言开了个玩笑,试图将气氛拉回刚刚,“比木叶还要好?” 宇智波带土无比肯定,“比木叶好。” 波风水门也就说不出剩下的,希望带土有空回来看看的话了。 “那如果我真的前去拜访的话,可以麻烦你来为我介绍吗?” 宇智波带土到底没把话说的太绝对,“嗯……如果那天我当值的话。” 他最终还是被波风水门过于宽裕的态度软化了点,如果他不是来说教和劝人改邪归正的话,其实也没必要这么尖锐。 “我会争取。” 带土这样告诉波风水门,如果他真的来了水之国,他会争取这个接待工作。 “那样就很好了。” 波风水门点点头,“那就已经很好了。” 他已经准备抬手告别,但突然想到了什么,自然地发出邀请,“铁之国这边有家特别好吃的烤肉店,要不要一起去,你这个年纪也可以喝酒了吧。” “抱歉,我得先把我的同伴送回去。” 波风水门:? 你说的同伴不会是之前来木叶催眠整个上层忍者,然后单挑九尾还赢了的那个宇智波镜知由吧。 不是老师看不起你,带土,但你这么大个子站在那样的凶兽面前都显得惹人怜爱了。 “哎呀,那干脆就一起嘛。” 波风水门望去水影之前坐的位置,只能看到遮的严严实实的椅背。 “之前遇到点意外,她应该累得睡着了。”宇智波带土咬着后几个字,像是在和某人强调什么。 被烛火打在墙上的影子骤然停止了晃动。 宇智波带土走到有些僵硬的前辈面前,黄昏的阳光正从暴力打破的天窗倾泻,将她发间凝结的光斑镀成流动的银链。 当指尖触到冰凉的长发时,他突然想起地下洞穴里,她的手与自己的被一同贯穿,被迫压进自己怀里的温度。 现在,他已经不需要用那样的借口去靠近,因为她是如此信任、放纵、亲近着自己。 他像托举融化的极光般托起她的腰肢,长袍内衬的团扇刺绣扫过她脚上同款的战靴。 “我所行之路,便是一直以来的理想。” 连带着那个护目镜的理想一起,不是成为火影,而是保护大家。 少年带土认为成为火影就能保护大家。 成年带土认为月之眼才能更好地保护大家。 他其实从未变过,也算不上堕落。 所以不要对他说教,他会厌烦。 与波风水门点头告别后,没走几步,宇智波带土突然停住脚步,伸手将眉梢上的发丝别进镜知由前辈耳后,让夕阳在两人重叠的剪影里酿出琥珀色的酒。 “非要说的话,我很喜欢,或者说,我爱现在的一切。” 远处惊鸟的羽翼掠过湖面,惊碎了倒映的波光粼粼,而怀中沉睡的少女睫毛轻颤。 波风水门注视着曾经的弟子走向了可能从未有人走上过的崎岖道路,喉间滚过的叹息裹着遗憾,最终化作唇角渗出的笑意,像冬梅在霜雪里迸开的细小伤口。 带土啊,老师看到你被揪住的腰部软肉了。 和三年前相比,怎么还是没什么长进呢。 想要抱人家女孩子,倒是找个不那么蹩脚的理由啊。 第134章 134这份黎明,我配得! “大概很快就要打仗了。”宇智波富岳握着青瓷茶盏的手指收紧,他喉结滚动着咽下苦艾茶时,心情一如茶水苦涩。 他很少在家中提及政事,族内除了长老们开会也甚少开口,因为有些消息是不能从他这个族长口中传出的。 哪怕满城风雨,他也不可给出任何带有赞同意味的暗示。 只是这场战争的缘由实在令人咂舌,他不免与妻子提及几句。 “水之国的大名,也就是那位备受拥护的镜姬,最近被发现是真名为宇智波镜知由的晓组织叛忍。” 宇智波美琴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贵族之间不是自有一套传承,从来防着忍族的各种术法。” “水之国解除锁国令也近一年,多国之间各种外事访问,竟然完全没人发现吗?” 真是不可思议。 贵族们早就摸清忍者的术式逻辑,不说变身术受击就会失效的特性,外形再像也只能复制皮囊。 所以他们在族谱背后加了层暗码,那是从未有忍者探知的绝密,或许是某种管控草药刻印出的家徽,又或许是微笑时眼角的褶皱。 贵族们从不靠眼睛认出同类。 但很显然,他们的“绝密”这次看走了眼。 宇智波镜知由在众目睽睽之下建立起颠覆性的新秩序,而这其中还不乏某些觊觎水之国的贵族势力的支持。 宇智波富岳有时候真的好想感慨这些祖宗们真的挺能耐,但“忍者窃国,是为大忌。” “至少火之国大名已经明确下令,拒绝承认水之国存在的合理性。” “按照……探子的传讯,风、雷、土均有此想法。” “这样的规模,简直就是第四次忍界大战。” 宇智波美琴把手覆在丈夫的手上,希望能够分摊他的部分压力,“即使这样的战争借口……是真的很烂。” “谁说不是呢,人家水之国远离大陆,现在没了贵族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却要被群狼……” 宇智波富岳说到一半,闭上了嘴,“抱歉,是我失言了。” 妄议贵族同样也是大忌。 “窃国者宇智波,这样的名声一旦传出去,作为族长,你的压力也是最大的。”宇智波美琴有些担忧。 宇智波富岳将妻子的手紧紧捧住,“我只是有些怕,到时候宇智波会迫于压力站在最前。” “佐助年纪还小,但是,但是鼬他虽然足够优秀……” 他们都是从三战上厮杀活下来的忍者,对于战争的残酷有着自己的认知,那不是个足够强大就能活下来的地方。 焦土在掌心凝结成痂,白骨碎片嵌入指节的褶皱时会泛起磷火。 从第三次忍界大战的绞肉机里爬出的忍者,瞳孔里永远漂浮着同族被斩成两截时溅开的血珠。 为什么会带当时年仅四岁的鼬去往战场? 午夜梦回间,无数重叠的面孔在眼前闪过:被友军误伤的幻术天才、为救队友撞碎脊椎、用替身术换命却死于流弹……每张脸都在无声控诉着同一个真相——战争从不是天平,而是一台碾碎所有砝码的齿轮。 “我记得,忍村对于这样不合常理的委托是有拒绝权利的。” “但没有一个村子会去赌其他忍村的良心。” 谁都知道忍者窃国要是成功,对于整个忍者群体的地位带来怎样可怕的飞跃。 但谁都不想去赌那个可能性。 这个灭国任务,如果木叶不接,砂忍接了,一旦水之国沦陷,那以后整个火之国的委托再不会流向木叶。 除非四个忍村一同拒绝战争委托。 整个忍者阶级联合起来一同反抗。 “但那是不可能的。” 忍者既是阶级压迫下的受害者,也是这一残酷制度的维护者。 “自私自利。” “自作自受。” 宇智波富岳咽下最后一口苦涩,他还有些猜测没说出口。 以斑祖宗窃国计划执行时的缜密来看,这次“不小心”暴露出来的疏漏,说不定也是他们早已不满足于水之国的一隅,想要谋夺世界的野心一角- “可这样的战争毫无意义啊?”无意中听到父母谈话的漩涡鸣人发出天真的疑问。 “镜姬虽然不是真的贵族,但她被那个国家的所有人认可,那她就是庇护整个国土的姬君大人啊。” 贵族们维护自己统治的时候,不就这么说的嘛。 比如,如果没有他们世代守护这片土地,那居住在土地上的民众早就沦为居无定所、挨饿受冻的流民了。 “鸣人,这是个比较复杂的问题。”波风水门倒不想敷衍他,但有时候人性的黑暗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还是不好解释的。 “那爸爸真的会发动战争吗?” 波风水门张了好几次嘴,对着儿子执拗较真的眼神还是说了实话,“爸爸无法拒绝。” “那就好。”鸣人点点头,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不对。 他本来以为自己一定能听到想要的答案,毕竟他的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等等,爸爸发动战争,那爸爸不就变成坏人了。” “呜,我不要爸爸变成坏人。” 鸣人嘴角一瘪,就开始掉眼泪,吓得新手爸爸手忙脚乱的给他抹脸。 只能一边擦泪,一边给儿子解释好人与坏人的相对性,关于立场和身份等等。 波风水门不太愿意在孩子小时候为了省事就敷衍,于是这样复杂的东西很快就将鸣人砸晕了。 他擦着眼睛,“总之,对于妈妈和鸣人来说,爸爸是个好人对吧。” “是的。关于这点,请永远不要怀疑。”- 水之国 给全世界忍者带去焦虑和麻烦的始作俑者们在喝下午茶。 得益于隔壁忍界四战的经验,宇智波们一致觉得秽土转生大军是个不错的主意。 “不过药师兜这会在给大蛇丸打工吧,不知道改良版的秽土转生面世了没。” 当初只顾着查查火影由的生平,忘了搞点忍术回来。 镜知由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这张填满了柔软棉花的沙发和整个和风茶室的气质格格不入,但大家都很习以为常。 小由只是想要舒服一点,她有什么错。 风格?风格只是人为定义的一种审美罢了。 “要不再去那个世界逛一圈?那边的斑估计会被六道仙人坑,无限月读失败的话,术式可以直接去木叶找。” 宇智波斑给弟弟和自己满上茶水,他倒是无所谓。 但镜知由一想到天旋地转的传送体验就连连摇头,“你自己去吧。” 宇智波泉奈在一旁笑,斑哥被狠狠嫌弃了呢。 顺手把镜知由试图像小时候撒娇一样偷拿小蛋糕的手按了回去,完成日常任务猫猫镇压(1/?) “今日糖分摄入已达标,请好好吃晚饭哦,小由侄女。” “知道啦~泉奈叔叔~”镜知由鼓起脸装作不满,不过就一瞬间,很快就破功。 比起“吃到甜品”,其实她更喜欢的是“在不被允许的时候用小手段吃到甜品”。 无论是敏捷的身手,还是新开发的障眼法,亦或者,只是单纯的,因为她是镜知由于是被轻轻放过。 在感情这一方面,比起结果,她更在乎过程。 宇智波泉奈和长不大的小辈闹完,才转头和斑哥聊起正事,“其实没有秽土转生也好。” “【神明】赐予的和平总是轻飘如蛛网,民众在睡梦里辗转——害怕现有的 一切在晨光中坍塌,潮水般无声退去的奇迹让他们在每个黎明都惊觉自己仍是废墟上的幽灵。” “就像他们参与了新国的建设,便会爱护商道与土地,那些建筑上的砖石水泥可不只是忍者的辛劳。” “所以,只有亲自守护捍卫过这个国家,他们才会真正地自发地珍视起这份和平,并且获得配得感。” 参与建造的人懂得水泥里掺着汗水,守护过疆土的人才能听见和平在血管里奔涌。 真正的和平从不悬停于天穹,它扎根于每道掌纹、每道伤疤,直到在亲手筑成的芬芳中醒来,才终于有勇气说出那句话: 这份黎明,我配得。 宇智波斑认可这种想法,“这次的自卫战争,就让普通人作为后勤参与进来吧。” “我会将伤亡率控制住。” 倒是雾隐村的忍者可能会有异议。 “顺便,忍者方的抗议也由我来负责。” 顶着两只小孩质疑的眼神,宇智波斑一手一只揽到身前教训,“你们两个的表情很不礼貌啊,好歹我也当过宇智波的族长。” 懒得躲的镜知由&没躲过的带土:敷衍地笑一笑算了。 不过宇智波斑倒是没有吹嘘。 恐怕再也没有比宇智波更难管的族群了,这群家伙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杆秤,很多时候所谓的忠诚只是一种顺势而为,每道低垂的睫毛下都囚着未完成的叛逆。 他选择离开木叶的时候,就预料到恐怕不会有人追随。 虽然宇智波斑自认为已经毫不介意,但宇智波泉奈介意,而且是超级介意的那种介怀,甚至对那样的族群感到些许难堪。 宇智波斑淡定地松开钳制的手,捧起茶盏,用轮墓影子和两只小辈隔空过招,表情没有半点勉强,看起来实在乐在其中。 宇智波泉奈很快也就不纠结了。 他端着青瓷茶盏倚在长椅扶手上,看哥哥为老不尊地逗弄小辈们,忽然开口提醒:“袖管内袋或许有小惊喜。” 正把宇智波带土按在茶桌下的宇智波斑手一抖,茶盏里沉底的茉莉花骨碌碌撞着杯壁。 镜知由趁机摆脱轮墓影子,作势去抓斑的袖子,被躲开了也不恼。 实际上傀儡丝早就在斑老师的腰带上潜伏已久,她抓着一枚小巧的棋子,笑得发梢红绳彩珠叮当作响, “嘿,这是给我的礼物吗?” 神威空间中伸出锁链,将另一枚棋子送到宇智波带土的手掌中,“我也有份?” 老爷子最近挺闲的啊。 宇智波斑老神在在地端起没泼洒出半点的茶盏,“一点小玩意而已,拿去玩吧。” 宇智波带土捏着棋子形状的封印,感觉到一丝斑老爷子的恶趣味,估计是在隔壁世界受了刺激。 “呵,真像你会说的话。” 他没感觉错的话,这里面封印的是六道之力吧,就算是宇智波斑想要抽离这种分量也不容易的。 “但还是谢了,不过为什么是棋子形状的?” “做我麾下大将不好吗?还是你也想另立门户了。” 啧,果然是介意隔壁世界的事情。 以为是棋子的黑绝反过来算计宇智波斑,还差点翻车什么的。 老爷子看起来对那个世界的发展漠不关心,实际上还是超级在意的嘛。 第135章 135水之国的众所周知 镜知由倒不介意封印力量的外形,她捏起冰凉的棋子对着阳光,发现这骨瓷一样的棋子,竟然在午后斜阳里泛起奶白色的光晕,透光处渗出薄纱般的透明。 “咦?有字哎。” 苍劲的字迹正从瓷胎深处冲出,三道笔锋如游龙掠过冰面,将“镜知由”三个朱砂印烙进她眼底。 镜知由眨眨眼,倒是对于这个识别术式的原理更感兴趣。 有点像是虹膜解锁的道具认主。 镜知由偏头看向宇智波带土,还没出声便已得到答案。 “和你一样,是我的名字。” 这可,真是花了大心思的,像宇智波斑这样的直脑子,竟然偶尔也会有如此浪漫的创意。 镜知由非常自然地将怀疑的眼神飘到了她泉奈小叔身上,仿佛在说,“真的没有请外援吗?” 宇智波泉奈无奈地看向斑哥,轻咳两声,“我只是发现了一些被销毁的残次品。” 所以从设计到制作,其实都是斑哥自己不声不响地包罗了。 他眼睛一转,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狡黠地摊开手,“毕竟是[此生最骄傲的杰作],怎么重视都不难理解吧。” 啊呀,突然就有点羞耻了。 镜知由扑上去捂宇智波泉奈的嘴,“好了,到此为止,再多说一个字都不礼貌了哦。” 虽然当时不太清醒的脑子倒也调度出一次高贵冷艳的出场,但完全属于事后想起会找个角落蹲上半天恢复心灵创伤的程度。 “噗。”宇智波带土没崩住笑出声来,那一幕还真是记忆犹新。 不过这溢出的笑意太轻,放松状态的镜知由也就没注意到,不然一定会立刻转移“仇恨”到新boss身上。 宇智波斑不知何时站到宇智波带土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来打一场?让我看看你这几年的进步。” “乐意之至。”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宇智波斑当年对他的算计,可不是一句同道人就能一笔勾销的债。 忍界有问题,制度不完善,难道他宇智波斑就一点错都没了吗? 即使那些深埋地底的火药迟早会炸的所有人四分五裂,但谁让他是那个将其摆置台面的人? 啧,更令人烦躁的,就是宇智波斑这个混蛋就算做混蛋也坦坦荡荡。 他从不否认自己为了实现理想所做出的“必要牺牲”。 或者说,宇智波斑自己正是被错误制度同化的产物,是时代锈蚀后意外掉出轨道的齿轮,那些所谓突破常规的思想,实则都泛着铁锈色,连反抗的念头都长成了制度的形状。 于是他需要一场月之眼,去看看他无法想象的“和平”到底是何模样。 他必须亲手撕裂这层规则织就的茧房,不折手段。 如果无法理解这样扭曲的思想,宇智波带土的恨或许还能彻底点。 但宇智波斑的理念像把生锈钥匙,却意外插进他未合拢的骨缝。 那些极端逻辑竟与自己暗处的执念严丝合缝。 他被看穿了——那些总是挂在嘴边的“保护大家”,其实是用糖霜包裹的铁块;他总说要守护温暖,转身却甘愿在黑夜里数刀刃的纹路。 他选中他也不是偶然。 当宇智波带土对着染血的和平计划伸出手时,终于认清那些被自己压在枕头下的可怕念头:为了救所爱之人可以烧毁森林,为了止住哭声可以捂住所有人的嘴。 这就是宇智波的爱。 这就是所谓的,宇智波与写轮眼被诅咒的命运。 他眼里的光和影从来不是对半分,而是早被爱恨熬成了黏稠的焦糖。 现在他站在斑的阴影里,用发麻的手指触碰那些“和平”的蓝图。 不是因为恨不够彻底,而是因为爱得太满——当整个世界都像歪斜的积木塔时,也许真的需要一场精准的坍塌,才能让新的晨光漏进裂缝。 而他,早就在无数次失眠的夜里,把自己的善意和恶意都锻成了同一把钥匙。 所爱与所恨像破碎的镜面,他不再尝试拼凑,而是被一股脑封进抽屉。 宇智波带土吞下钥匙,就像镜知由“看见”的那样,成为一只“猫猫碎冰冰”,蜷缩在抽屉上,如同守护财宝的巨龙。 那些仇恨只是被掩藏起来,而不是真的抛弃。 等最后一块拼图嵌入和平的版图,等最后一缕硝烟在晨光中消散,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笔账从记忆的抽屉里取出,用斑驳的刀刃将它刻在宇智波斑的瞳孔深处。 虽然是这么计划的,但宇智波斑要提前还债,他又何必拒绝!- 水之国国防结界研发中心 “你这个查克拉线路又错了!!!” “拿回去重做!” 水之国仗着自己是岛国,加上以前一直算是穷乡僻壤,从来只有他们侵略大陆的份儿,还从来没打过自卫战。 结界研究落后其他国家太多的后果,就是让初来乍到,但能够破除尾兽封印的守鹤,转眼间就成为了结界术方面的翘楚。 作为水之国公民,一尾守鹤就职于原雾隐村结界班,现在吸纳了有科研天赋的普通人,更名为国防结界研发中心的部门。 是能够拍着桌子和原结界班长就一个查克拉回路吵上三天三夜的“大才”。 特别说明,工资大概是吉祥物九尾的十倍!!(守鹤震声) 九喇嘛对此的评价:打工还上瘾的蠢货守鹤 被低级错误气到整只兽都膨胀起来的守鹤,把大名府里附庸风雅的镇纸在案几上敲出震天响,顺手就想把卷轴扔出去砸人。 不过,他也很快反应过来,捏着卷轴的爪爪僵在半空,差点忘了这是个普通人,以自己的力道扔过去,不死也得半残。 “抱歉,守鹤老师,我这就去改!” 对面的学生正红着脖子道歉,突然被清亮的木屐声截断。 白袜踩上窗棂时,余晖正漫过少女发梢的红绳。她单脚立在半开的玻璃窗前,和室内的纷乱形成某种微妙的平衡。 “守鹤!我来接你下班了~”少女晃了晃手中打包的烤串,铝箔纸反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阿福做的烤肉哦。”她扬起的嘴角让整面玻璃都碎成了糖霜,连守鹤紧攥的阵盘都软了几分。 镜知由跳进房间,眨眼间就凑到守鹤面前,“真有气势啊,守鹤老师~” “我没打扰到你发挥吧。” 不知道用了什么术法送来的烤肉上还兹拉冒着油。 守鹤半点没有人类常常在意的面子与形象,习以为常地往向自己伸出的手臂上依靠。 从讲台到镜知由手边的几步路,便缩小成能够窝进朋友掌心的体型。 他一口咬上烤肉,“镜知由完全不会打扰到我……嚼嚼。” “今天就到这里吧,刚刚那个雨生正好是最后一个需要点评的。” 研发员们也陆续注意到这道横空而入的光斑,有人扶正被撞歪的眼镜,有人慌忙用卷轴遮住发红的耳朵。 被称为雨生的研究员有些讶异地看着脾气暴躁的尾兽老师,我刚来这边才两天,他就记住了我的名字? “镜姬大人!” “嗨嗨。”镜知由笑着挥手打着招呼,很是习惯这种称呼。 众所周知,水之国的尾兽公民们身边,非常容易刷新他们国内唯一且最后的贵族。 因为她本人没什么架子,见到这种平日里只在传说中出现的大人物,倒也没什么需要讲究的礼仪。 守鹤的助教,名叫虹夏的高级研究员推推眼镜,零帧起手开起了玩笑。 “怎么没看见带土大人?” 水之国还有一个众所周知,镜姬大人身边,极大概率刷新一只狗狗祟祟的阴暗宇智波。 “哈哈,带土和斑老师切磋去了,我晚点过去正好把人抬回来。” 镜知由略微遗憾地摇摇头,她走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打出来点火气,互相的嫌弃与抱怨快要溢出来。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直接去捡人就好。 虹夏双手合十,“祈祷人没逝。” “斑老师这点分寸还是有的,至少不会影响他后天上班处理文件。” “但明天就不保证了对吧。” “虹夏你还真是有经验。” 虹夏再次双手合十,认真地朝着镜知由拜了拜,“感谢您带来的好消息,我决定把今年的预算都放在这两天报送上去。” 镜知由眨眨眼,“那你今晚可得加班了,虹夏的人生格言好像是从不干工资以外的任务?” “嘛,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总要有舍有得。” 虹夏摊开手,她失去了人生信仰,但很可能获得了研究经费自由啊。 镜知由噗嗤一笑,“那就祝你如愿吧,虽然我觉得带土并不会因为伤势而产生疏漏。” 不说木遁细胞的恢复力,单就身边的精灵治愈术,想不活蹦乱跳地去工作都难。 “哦,这该死的信任,真是令人羡慕。” 虹夏悄悄捂住自己的胸口,恨不得立刻和自己的同事们分享,哇偶,磕到了磕到了。 “不聊了,各位,拜拜~” 忍者从不走正门,镜知由和忍者们待久了,也染上这个不良习惯。 守鹤盯着那双踏空如履平地的木屐,忽然想起九十年前某个满月夜,某个踩过沙子走进风之寺旧址的小孩。 他至今还是无法完全理解人类对于美食的追求,肉食和蔬菜,前者像是砂子粗粝,后者如流水无味,他更喜欢肉食,就像喜欢自己。 即使理由与世人完全不同,他对于烤肉这一烹饪手法的喜爱,来的却是有迹可循。 大概从那一场海边烧烤聚餐开始。 炭火噼啪声总让他想起那天的浪涛,盐粒在肉纹间渗开时,他能嗅到海风裹挟的咸涩气息。 他偏爱铁网压住肉串的脆响,当油脂滴落溅起星火,总有个模糊的剪影在眼前晃动:扎着两个团子辫的女孩,把烤肉塞进他嘴里时,背后是正在沉没的橘红色太阳。 又或者更早一点,九十年前的大漠黄沙,被废弃的风之寺。 ——某个黄昏,他第一次明白炽热能驯服所有生涩。 第136章 136我的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斑下手真狠啊。” 宇智波带土把滚烫的额头搁在镜知由的肩膀上,像只受伤的幼兽用鼻尖蹭着她的颈窝,闷声嘟囔:“疼死了啦——” 尾音拖得像被拉长的糖稀。 镜知由的手在少年腰窝处虚按两下,感觉他弯下的角度又提升了零点几。 指腹掠过外袍下摆时,忽然发现需要仰得更高才能触到他发烫的耳尖。 “你再长高我就得踮脚亲你了。” 她故意用手指戳他的耳垂,用这种话去掀起他的情绪。 “前辈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之前不需要踮脚的。” 宇智波带土不满地张开双臂控诉,拉扯到伤口以后,抑制不住地嘶了一声,举至半空的手臂也就顺理成章地环上镜知由的脊背,然后托住,贴近自己。 距离有些近,过高的体温和呼出的热气顺着脖颈涌向心脏。 领口漏出的锁骨线条,比去年夏天又深了几分,像被时光刻刀凿出的沟壑。 镜知由承认自己有被勾引到,于是轻笑一声,“要试试吗?” 带土哀怨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时,喉结突然哽住。 “欸?哎!!” “现在吗?” 少年龇着牙从她肩头弹起时,后颈还残留着咸涩的汗珠,再次扯到伤口的疼痛,都没能引起他的半分注意。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可能带来误解,立刻眼神坚定地强调。 “我要!” 本能发出这种宣言之后,却又莫名僵硬地站在原地,似乎等待着镜知由去实践到底需不需要踮脚。 实际上只是被直球砸晕了,有些不知所措。 镜知由看着他脸颊上的红晕,忍不住抬手去碰触,但还没贴到皮肤,带土就主动将脸靠了过来。 依旧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她,甚至不自觉地开了写轮眼。 宇智波带土红的像一只煮熟的虾米,但入手的温度并不灼人。 因为镜知由伸的是左手,而被白绝替换掉的半边身体温度要比常人低得多。 和我很像。 镜知由心想。 在懂得喜欢与爱之前,她会偏向于与自己存在相似的事物。 就像守鹤对于沙子的喜爱一样,没有理由。 镜知由突然笑了,在带土晃神的刹那,伸出另一只手,狠狠地揉搓他的脸。 就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坏孩子,张开恶魔翅膀调侃。 “这么想接吻啊。” 宇智波带土 说不上是遗憾还是意料之中,但被这种狂乱的揉捏手法搞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干脆自暴自弃地放松身体。 那点无奈也化作了一声可怜兮兮的叹息。 “想啊……”可想可想了。 “呜!” 当宇智波带土垂下眼睫,准备用讨巧的语言将这次交锋略过时,鼻尖突然被温热堵住。 镜知由的呼吸裹挟着发丝未散的荼蘼甜味钻进他肺叶,掌心余温还停留在发红的脸颊上,睫毛却先于心跳开始轻颤。 呼吸交缠,痒得像被蜂群追逐。 对方离开的时候,宇智波带土下意识去追逐,鼻尖撞上她的太阳穴,呼吸先是急促得像闯红灯的机车,然后慢慢沉下来,沉到发烫的唇瓣能听见彼此心跳的震颤。 “前辈……” 分开时唇上黏着半干的口水,宇智波带土感受着发烫的耳尖,忽然发现对方喉间还滞留着未化的笑意,根本不如嘴上那般冷静自若。 戏耍与深情,早被揉成同一团褶皱,余温正从发梢流向锁骨。 这份若即若离的拉扯,只是对方不服输的本能在强装镇定。 “我可以亲吻你吗?” 他又提出一遍这个请求。 宇智波带土的指尖无意识攥紧镜知由的袖摆,指节压出泛白的月牙,直到耳廓被温热的吐息拂过,“笨蛋。” 对方含糊的耳语混着笑意,“直接说你想亲吻就好了啊。” 宇智波带土这时候倒像个好学生一样了,即学即用。 “镜知由,我想亲吻你。” 先被宠信的,是早已染上薄红的眼角,“把写轮眼关了。” 他刚要屏息闭眼,却被那只温凉的手掌重重揉进发梢,“看我,别闭眼。” 镜知由喜欢带土的视线被自己霸占、只因她染上的薄红。 蜻蜓点水般的触感轻得像偷尝蜂蜜的蝶翅,在宇智波带土怔忡时,痒意已经顺着喉间滑向心脏。 这一次,舌尖精准追上撤退的轨迹——他猛地压住对方的脊背,族服纽扣摩擦出细响,将某人措手不及的诧异轻笑囫囵吞进嘴里。 镜知由后退的脚步在回廊上戛然而止,少年的发梢正埋在她突然发烫的颈窝。 分开以后,宇智波带土扯松领口的动作带起风,吹散了两人之间那缕微妙的沉默。 他捏着发烫的耳尖别开脸,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好喜欢你。” “只有喜欢吗?” “说爱的话,你会信吗?” 沉默漫过两人肩头时,窗外的风掠过樱花枝头。 镜知由突然抬手按住他乱跳的脉搏,眼眸中带着点挑衅的莞尔,“不信的话,你会说吗?” 少年的喉间溢出细不可闻的势在必得的笑意,“我会。” 俯身拥抱的时候,发红的耳尖抵着她的耳廓,“我的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一瓣樱花不偏不倚地落在他们交叠的影子里。 “嗯,我信了。”- 战争啊…… 铁锈味的海风卷着起爆符产生的硝烟味灌进舰舱时,中忍佐藤正用牙齿撕开刚刚下发的应急口粮。 舱壁上的红色警报灯开始闪烁,他下意识按住大腿根的防水口袋——里头是妻子用鱼骨串成的护身符,贝壳在黑暗中泛着奶白色的光。 来自发起战争的国家,他们入侵水之国时,所面临的第一个困难,便是横渡海峡的登陆战。 水之国的海岸线很长,但比起火雷两国来说,又不那么绵长。 四国联军大致从南北东三面同时发起包抄。 佐藤是来自风之国的砂忍,处于南部战线,他对于海上生活和战斗都颇为不适。 但砂忍村也是最难拒绝大名的忍村了。 “南边又起浪了。”他的带队上任举着望远镜,吐出的唾沫星子溅在发光的阵盘上。 这是木叶那边提供的结界成果,听说是漩涡出品,在传递战令的同时,还能缓和船体被风浪拍打的振荡。 还算好用。 佐藤没有抬头,只是把兵粮丸塞进嘴里,唇瓣干涩得像去年晒裂的渔网。 战争啊。 仅仅是这个船舱内,像他这样的中忍都还有六位。 更别说整艘舰艇了。 他不会去琢磨司令部传来的加密电文,也不会在意舰艏飘扬的军旗是否染了血。 当舱门在深海压力下发出呻吟时,佐藤只想让冻僵的手指再多触碰一次太阳的温度,让肺叶在踩上陆地时能感受一口没有血腥味的咸涩空气。 和他们同一批出海的忍者,似乎遇到了战国时期的传奇忍者宇智波斑。 该死的。 这场战争中的敌人情报并不算机密,除了雾忍的老对手,对面最强的战力是四名宇智波。 两名确认为战国忍者复活,一名疑似复活,一名确认为木叶叛忍。 说实话,在亲耳听到隔壁的情报之前,佐藤对所谓的忍界修罗是缺乏正确认知的。 战国时期的忍者又怎么了。 上忍很强,影也确实厉害,但到底还是正常忍者。 人类确实很难想象自己认知之外的事物。 上忍和影们至少用的是忍术,不会像宇智波斑那样召唤天狗巨人和陨石,那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 要说是宇智波的力量,木叶的宇智波咋没见过像他那么离谱的。 水之国还疑似持有所有的尾兽,虽然至今未曾出现在战场上。 佐藤阴暗地想着,死者复活的事情就当宇智波斑死灵附身,尾兽说不定就是内陆的四大国为了掀起战争而找的借口。 他们这艘舰艇被大浪裹挟偏离了原本的航向,错过了宇智波斑,倒也勉强能够从西南方向上岸水之国。 佐藤不在乎自己侵略的是谁的家园,刀下亡魂又是谁的父母孩子。 但他的的确确在乎着自己是否能够活着回去。 双标又残忍。 明天的潮汐若能将他送上敌军大本营,乞求能够再次看见妻子晾在桅杆上的和服,才是此刻值得用生命祈祷的事- “大蛇丸叛逃了啊。” 镜知由单手撑着水面,战靴轻飘飘地踩在起伏的海浪上一如平地安稳。 指尖划过加密电文的折痕,最后一行血红的突出标记突然让她的饶有兴致地坐直起来。 晓组织的立场是站在水之国这边的。 对于后进的成员,长门从来都是如此宣称的,晓背后的支持者就是水之国。 所以他以组织首领的名义接下了来自水之国的战争委托,如果拒绝这次任务,等同于背叛。 大蛇丸并没有立刻表示异议,却也没有按时抵达水之国集合。 “改良版的秽土转生……” 看效果似乎不如兜的那版。 为了保证秽土忍者能够保留生前完整的实力,对于施术者有极高的要求,目前只有木叶成功秽土转生出千手柱间与千手扉间两位火影。 施术者,正是大蛇丸。 这都是相当绝密的情报,但四国上赶着送给敌人,实在是盛情难却。 混在四国联军中的,还有雨隐村的首领弥彦,即使他并不想当这个间谍,但四大国强制征兆了周边小国的忍者,他这个小忍村首领还在核心会议混了个角落 的位置。 真是捂住耳朵都阻止不了情报进入大脑。 贵族要求小忍村加入联军,哪怕是作为炮灰,也必须参战,而不是缺席这场关于贵族尊严的守护战。 说来也是有趣,四国大名视作尊严守护的战争,对于水之国来说是彻彻底底的侵略。 第137章 137没有优先级的救赎,才是完整的…… 海鸥掠过头顶时,镜知由也看到了前线的“漏网之鱼”。 水之国忍者本就有着丰富的海上作战经验,比起等待敌人上岸之后破坏自己的家园,倒不如将主要战场设置在海上。 四国联军与隔壁世界的忍者联军不同,那边的联军如果败了整个世界都会毁灭,但这边的忍者显然没有被逼到那种绝望的境地。 最多因为地理位置,风火靠南,土/雷在北。 等这些人来到海上,就被斑、泉奈、带土人为划分的三个战区裹挟进去。 镜知由是最后一道防线。 水之国在重建之后就不再需要贵族,她之所以还担着所谓镜姬的大名之位,除了迷惑其他大名、拖延这场战争的爆发时间,就是为了这一刻。 “水之国,是我的领土啊。” 家园系统虽然没有对敌功能,但显示境内战况与物资调度却不要太好用。 指尖划过某个她特别标记的红点,镜知由看向眼前的一片刺眼的红。 海洋还是太过辽阔,总有些敌军能够绕开三大战区来到水之国的土地。 她会控制好上岸敌军的数量和质量,比如不能让宇智波止水这样的强大忍者混入境内。 比如眼前的这艘舰艇,迷路之后竟然真的绕开了临岸涡流,即将从布防薄弱的背后山脉上岸。 整艘舰艇忽然被倒悬的水泡包裹,敌人在失重的海水中惊恐地拍打透明牢笼。 而那位始作俑者正靠在码头栏杆上,张开双臂,欢迎大家来到她的国度- 联军 “先遣队全军覆没了?”千手扉间拍着桌,再三确认,“真的一点情报都没传回来?” 波风水门非常肯定地答复,“敌方的情报网应该非常厉害,雾隐忍者的进步虽大,却不算飞跃,但主将都能在第一时间摧毁阵盘核心。” 这里的主将说的就是分散在三大战场的三个万花筒宇智波。 千手扉间顿感头疼,真是死了也不消停的宇智波。 “宇智波镜知由的身份核实出来了吗?” 波风水门摇摇头,“未曾,宇智波族谱能追溯到其与雷之国贵族家系上原的亲属关系,宇智波镜知由便是出自这脉的遗孤。” “雷之国上原氏的绝嗣早在木叶成立前二十年,云隐村无法提供佐证,恐怕只有大名府可能留存记录。” 但按照现有情报推断猜测,上原家的灭亡正是出自雷之国大名对宇智波搬离一事的迁怒。 大名府恐怕不会愿意提供帮助。 千手扉间摇摇头,“年龄对不上。” 依照他对宇智波斑的了解,这个自大狂绝不会在复活的施术者是谁这点上撒谎。 按照现实情况推断,如果宇智波带土是被宇智波斑算计的执行者,他复活宇智波斑可以说是计划所需,再捎带上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镜知由,显然太不合理。 “她才是这一切的关键。” 如果宇智波镜知由就是当年写在族谱上宇智波斑的侄女,她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宇智波族内有她当年在雷之国执行任务的全套记录,算算年纪她少说活到了二十岁,与现在的模样对不上。 当年宇智波斑带着九尾袭击木叶后,宇智波内部就抹除了与他相关的记载,连带着与之相关的宇智波泉奈、宇智波镜知由都只剩下几个重大任务的记录。 但记录是可以伪造的,而活生生站在这个时代的人却不可以。 千手扉间几乎是掐着他大哥的脖子强行要求其回忆,宇智波斑确实从未提起过自己还有一个亲人。 千手柱间心里隐约有个影子,但他说不太好。 “斑倒是感叹过,说木叶的存在会让那个孩子吃到甜食什么的。” 顶着弟弟怀疑自己还没说全的眼神,千手柱间连连摆手,“但斑是族长啊,宇智波的小孩子那么多,真不一定说的就是小镜知由吧。” “阿尼甲!不要叫的那么亲密!” 千手扉间问起另一件事,“宇智波止水有消息传来吗?” 波风水门:“他已经潜入水之国西面港口,但还没找到宇智波镜知由的踪迹。” “也就是说,她不在战场上……” 有两个可能,要么所谓“完美”复活术的代价正是由她正在支付,要么复活术并不“完美”,她可能会影响两位复活者的存在状态。 “战场合并之前,如果还没有消息,就让他回来正面战场。” 兵分三路是源于四大国的自信,然而宇智波的须佐能乎已经将这份信心击碎地差不多了。 三面战场合并只是时间问题。 宇智波止水的别天神是他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虽然别天神这个万花筒瞳术很可能对宇智波斑无效,对上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带土也有风险,但正好这位“关键”,她还是三勾玉。 “哦,对了,还有宇智波带土,忍者野原琳牺牲的调查报告做好了的话,就给旗木卡卡西送去。” “还有万花筒写轮眼遗失的事件报告,重点突出宇智波泉奈的手笔。” 对面高层中唯一不在宇智波斑亲属圈的人,很可能被哄骗进去的木叶叛忍,前三战英雄,还想要当火影的天真小子。 或许还能试着策反一下- 宇智波止水被传唤去总指挥部的时候,就直接被二代目火影询问了万花筒瞳术是什么。 他当时看了看四代目,在对方的示意下全盘托出,包括他的瞳术分为别天神和津天神,前者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意志、以及十年只能用一次的限制。 记得二代目火影听完有些讶异地上下打量他,最后咽下了几句脏话,只说这个瞳术很具有战略意义。 然后二代目火影就派他潜入水之国,去别天神镜知由。 宇智波止水:啊?我吗?我打五代目? “有什么问题吗?”千手扉间眼眸深深,看不出半点来自宇智波镜的爱屋及乌。 “不,没有,只是感慨了下这个瞳术竟然要用在曾经的下属身上。”宇智波止水将自己的讶异解释为对曾经同僚下手的物是人非。 “哦?”这倒是千手扉间不知道的部分。 比起镜知由后来挑战五大村所有尾兽人柱力、晓组织动物保护小组的宣言、水之国的新任大名竟是宇智波这种爆炸新闻。 她曾经在根部待过,后来又借调去暗部的经历属于是不会写上简历的微弱风沙。 不过千手扉间转念一想,估计是宇智波斑把人派到木叶间谍。 但这样一来,宇智波镜知由的人生轨迹似乎又完整了起来,团藏掌握的根部不可能接收来历不明的可疑人员。 总不会是转世身吧…… 他和大哥还能被秽土出来,说明转世之说纯粹虚构。 不过宇智波的万花筒瞳术千奇百怪、确实难缠。 “确认宇智波镜知由是否持有万花筒写轮眼,必要时对其施以别天神之术。” 宇智波止水低头应下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潜伏在港口避难所附近,侧面打听镜姬所在的原因。 避难所中只有老人和孩子,青壮年无论男女似乎都在码头等前线活动。 宇智波止水站在避难所的围栏外,看见长椅上蜷缩着裹着毛毯的孩子,发间还沾着未干的雨水。 角落的老人正用枯枝般的手指为短刀涂油,墙角堆着半桶浑浊的雨水,墙面上贴满的药瓶标签在摇曳的天光下忽明忽暗。 “这里的人”他攥紧战术手套,掌心的防滑纹路陷进肉里,“灾难和战争把他们彻底拧成一股绳了。” 宇智波止水刚踏上码头的时候就发现了。 在水之国,忍者与普通人混住共事的情况太过普遍。 码头方向传来重型机械的轰鸣,成群的背影正往防波堤集结。 有人用绳索捆扎着帆布担架,有人把装满沙袋的麻袋垒成矮墙,连尚有余力的挂着医师标志的人都在帮着搬运药瓶。 海风卷起的衣衫下,他看见无数腰间别着的多功能短刀在夕照里泛着冷光。 那明明是忍者的武器,却被每个参与战争的普通人接纳。 他们不再因为自己无法拥有的力量而恐惧忍者,因为他们打心眼里信任,只信任水之国的忍者不会用那份力量伤害他们。 宇智波止水的脑子总是容易发散,他看到的不止是一柄好用的武器被推广开来,他看到了更多的隐喻。 当忍者将短刀递给平民,刀柄上的纹路正在蜕变成某种共生的网,而接刀的手掌新结的茧疤,正与武器的凹槽完美嵌合。 每一次挥刀都像 在割开怀疑的茧,让光顺着无形的网渗入社会的暗隙。 那些被排斥、被厌恶、被视作战争与血腥源头的武器,此刻正成为新契约的载体。 每柄短刀都是未闭合的伤口,而新生的信任正从创口处渗出,凝结成比钢更坚韧的茧。 面对二代目的时候,他没有说出自己的梦和不存在的五代目。 梦境中五代目火影期望抵达的世界,似乎在一场彻底的手术之后变成了现实。 将文明的脓疮整块切除之后,他们是如何知道新的世界该建造成这样的? 不对,有一股强大的查克拉直直朝着他所在的方向靠近。 “镜姬大人!就在那里!” 比青年指路的声音传递更快的,是从地面蔓生的树藤。 宇智波止水确认自己的藏身已经暴露,直接闪身离开原地。 转身的瞬间,对上一双无比熟悉的写轮眼,那是他无数次照镜时能看见的血脉相连之物。 “咦,竟然没有去抓人质。” 这个方向的镜知由只是傀儡,几回合后就被宇智波止水击碎。 本体抱着避难所中靠近边缘、离宇智波止水之前藏身处最近的小孩,轻轻送回他的婆婆身边。 “镜姬大人……”那个入侵者。 老人未尽的话语被镜知由伸手阻止了,“水之国的每一位公民都享有生命自主权。” 她转身离开,“你们对我来说,同等重要。” 没有优先级的救赎,才是完整的春天。 第138章 138独属于深渊红雾的,第三种光谱…… “前辈竟然失手了。”宇智波带土蹲在镜知由身边,明明是惊讶的话语硬是被他说出几分质问来。 桅杆最高处只有一个落脚点,镜知由抱着热茶吹着最冷的风,带土只能勉为其难地单脚挤在杆上的某个卯榫凸起。 虽然低了半层,这个吃了激素一样的家伙倒是正好抱住镜知由的腰,美其名曰不想掉下去。 “我没留手。”镜知由揉揉某人故作无辜的狗头,“他撤退地很果断,但凡犹豫一瞬都会死。” 估计是五代目火影的梦境让他对自己报以十万分的警惕吧。 “他倒很是了解前辈。” 语气有点酸。 仅仅是在木叶卧底的那一个月,镜知由还隐藏了很多实力,他凭什么有这种程度的了解。 “咦,关于五代目的事情我竟然没和你说过吗?” 带土立刻:猫猫警惕.jpg “什么什么,前辈和木叶竟然还有故事吗?” 竟然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除了那堆可恶的木叶小鬼以外,竟然还有止水的剧情吗? 镜知由连忙把手里的热茶塞进带土嘴里,物理阻止了他差点出口的控诉。 “没有故事,只有事故啦。” “但是!”宇智波带土腾出手来捧住茶杯,看起来很理直气壮。 感觉猫猫在听事故之前非要狠狠闹一场,镜知由干脆夺走了那杯热茶,低头吻了上去。 闹完再亲和亲完不闹,她果断选择了后者。 琥珀色的茶水还未咽下,便转瞬和未尽之语一同被吞噬。 舌尖舔舐他唇角溅上的水渍,当温热的呼吸漫过发烫的锁骨时,苦茶回甘的清香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蛮横,强势入侵,像潮汐撞碎防波堤的刹那。 海风侵蚀的湿漉漉发梢扫过他耳尖,喉间溢出的颤音却固执地缠上某个在意的伤口。 镜知由把人亲懵了,单手抚摸着带土愣愣的眼眶,“只有你。” “也只需要你。” 后颈被扣住的角度让所有挣扎都化作徒劳,只能任由那抹凉意顺着喉结滑向胸腔,在心脏位置撞出细小的气泡。 “好狡猾啊,前辈。” 少年睫毛在掌心阴影里颤了颤,顺着拇指抚过眼尾的轨迹眯起眼。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镜知由的脸像被霜打过的枫叶——鼻梁投下的阴影割裂了半张脸,却割不断那团在冰层下翻涌的火焰。 她总爱这样,用指腹描摹他所有藏不住的破绽,却让最重要的三个字在唇边结成冰晶。 太狡猾了。 镜知由放在带土后颈上的手指微微顿了一瞬,刚刚亲到变甜的情绪怎么又开始酸起来了。 她知道人性的本质是贪婪的,宇智波带土自然也不例外。 鲛嬅女士的男友们发展到后期也总是索求的越来越多,于是被她厌烦后分手。 但如果是带土的话,镜知由觉得他的贪婪也是可爱的。 毛茸茸的,像羽毛轻柔的试探,但凡收到半点抗拒的回馈就会立刻缩回去的那种。 他有一次在晨光漫过纱帘时探出绒毛般的指尖,像雏鸟啄食米粒般轻触她的手心。 呼吸在颈窝凝成薄雾,他知道她已经醒了,才会如此动作。 但只要她的嘴唇微微抿紧,那团毛茸茸的试探便立刻蜷成绒球,连同未出口的吻一起缩进衣领。 不过那次抿唇倒不是抗拒,只是为了抑制轻声的笑。 当她睁开眼时,他正用鼻尖蹭着她的耳垂,吐出的热气突然止住,像被惊飞的鸟雀慌乱收起的尾羽。 那次,她揪住了带土的后颈。 后来的每一次,她都会提前封住这笨蛋的撤退路线。 “不是狡猾。” “我只是有些分不清。” “当潮汐能同时托起所有船只,如何区分哪一滴海水更咸?” 爱也是这样,镜知由内心冰湖之下的炽热火焰,她能分清为谁而燃起,却说不清每一簇的温度、颜色是否存在某种区别。 宇智波带土张了张口,他似乎已经明白了镜知由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爱的定义就像星球,亲缘是月亮,朋友像星光,我的感情更像黑洞。” “它既吞噬所有光谱,又让星云在引力透镜里重影——既无法归类,也无法坍缩。” “当然,偶尔也会有意外。” “黑洞也无法解释的那种光谱,我称它为‘只有’。” 既不属于亲情的暖黄,也不属于友情的莹白,而是独属于深渊红雾的,第三种光谱。 “只有你。” 那样的情绪波动,只有你能引起。 镜知由垂眸看着宇智波带土,声音像被海风吹散般轻飘:“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你要的爱,要试着接受吗?” 浪尖上漂浮的磷虾群在月光下泛起荧光,像某种未完成的告白。 宇智波带土注视着早已入局还不自知的笨蛋,他看见她瞳孔里浮动的光斑凝固,显得对自我的剖析冷静又真诚。 但那样沉静的冰湖下,竟有潮汐在暗处涌动,像被海雾困住的灯塔,看似熄灭的光柱却在雾后无声地旋转。 他从落脚的凸起上起身,忍者训练中有一项就是踩水上树,他倒也不那么需要落脚点。 他的拇指抵住她唇角时,浪头正撞碎在防浪板上。 咸涩的海风刮过她未合拢的睫毛,将眼底那簇隐秘的火苗逼出了原形。 她的近在咫尺让他的掌心突然发烫,桅杆在海浪中起伏,震得他喉结上下滚动。 “如果这都不算……”他突然用拇指擦去她唇上从他这里掠夺而去的茶水水渍,浪涌推着船身剧烈倾斜时,他的舌尖正沿着她紧绷的下颌线溯游而上,像是追逐着某种未被命名的邀请。 “我便彻底认栽。” 这片只有宇智波带土的光谱,再也不会出现第二个人了。 他怎么可能坐视这样可怕的事情发生呢。 前辈对于感情是如此的迟钝,如果发生那样的事情,一定是有人诱骗了她。 她发间的红绳珠串刮过他耳垂,却像划开了某个禁闭的舱门。 闯入的舌尖被她咬住时,浪头撞上船舷的轰鸣声突然凝固。 整片夜空的星光都在她眼底碎成了虹彩。 后颈又被掐住了,宇智波带土毫不在意前辈的这点胜负欲,反正他绝对不会后退半步的- “你笑的好恶心。”照美冥第n次经过主将临时办公区的时候,不由得出声鄙视。 宇智波带土闻言收敛起笑意,“少说废话,有事直说。” 一沓卷轴甩到了宇智波带土面前,照美冥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报告主将,预计三个时辰后抵达集合坐标,这是来自泉奈大人和斑大人的战线情报。” “镜姬大人率领发起的白绝奇袭已经结束,敌方高层战力情报正在汇总。” 白绝能够伪装成任何人的模样,还不像变身术一戳就破。 在三面战场合围前的战术窗口期,利用白绝实施自爆式突防行动。 尽管锁定的战略指挥中枢坐标很快就会随着战场合并而失效,但白绝的眼睛,已尽可能获取敌方高层指挥架构。 最重要的是,“雨隐、草隐均已叛逃联军。” 草隐是忍者著名墙 头草,倒卖情报不守信用是出了名的。 雨隐是白绝袭击的突破口,伤亡惨重之下四处溃散而逃似乎也能理解。 宇智波带土所在的舰队因为饶了一圈接人,预计最后抵达集结点。 “嗨,带土,麻烦你专门跑一趟了。” 弥彦笑着走进办公区,得到了一句不咸不淡的敷衍,“顺路而已。” “哎,别这么无情嘛,既然你好不容易追到小镜子,心情好到嘴角都没下来过,怎么还是说不出句好话呢。” “好歹也是一条战线上的同伴吧。” “而且我们晓组织又不禁止内部恋爱,我弥彦怎么说都算是红娘吧,还不来感谢我。” “呵。”宇智波带土反思了一秒自己的嘴角,然后立刻反驳回去。 “说的跟当年卡我入社申请的长门不是晓的高层一样。” 晓袍都要靠自己去抢,你们好意思说这话? 不过,他忍住自己伸手抚摸嘴角确认笑容的冲动,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照美冥的恋爱雷达向来灵敏,弥彦这家伙竟然也注意到了。 “以前的旧账翻它干嘛,我们雨之国可是背叛了整个内陆,站到了你们这边。” “够义气吧。” 这点宇智波带土倒是不否认,虽然按照作战计划,水雨两国的普通忍者后面都少有发挥余地。 “你就是来说这些废话的?”宇智波带土拍拍面前堆成小山的文件,暗示对方没事就滚。 “当然不!”弥彦自觉无视了带土的暗示,“正事聊完了,我们再说说大事呗。” “你到底是怎么和小镜子告白成功的。” “是找了哪里的绝美背景、配上鲜花、海风、单膝下跪?” “送的什么定情信物啊,戒指还是手串?” “当然当然,最重要的是,你怎么还没被小镜子的长辈打死?” 弥彦:就很好奇,特别是最后一点。 卷轴突脸,弥彦伸手稳稳接过,顺手翻开,他也不管里面是不是机密,反正带土既然扔过来了就说明他能看。 “是其他两面的联军情报?” 弥彦在的那面战场,情报早就泄露的差不多了,倒是其他两面的指挥营藏得极好,也是镜知由这波白绝奇袭后才有了名目。 “有空八卦这些,还不快来干活!” 宇智波带土抱着卷轴满身怨气,那两个老头子哪是没和他算账,只是现在没空换了个方式而已。 “嘿,兄弟,你这也太不道义了,船上这么多劳动力,怎么就抓了我。” 带土:“谁让你上赶着舞到面前,别废话了,这几个卷轴都是你的。” “喂!别锁门啊,我不跑,你这样我很害怕。” “而且文书工作我也很拉垮啊,要不我把长门叫过来。” 带土:“你还是先想想长门和小南是用什么借口甩掉你的吧。” 为什么你是一个人来八卦的,心里没点数吗? 第139章 139【只有死人才会听话】 “阿尼甲,拜托你打起精神来!” 千手扉间开了大半天的会,终于有空出来找他缺席的哥。 当年在木叶的时候,就算事务再繁杂,千手柱间都没翘过班,顶多拉着弟弟一起熬夜。 但这次被秽土转生出来,他的态度却太过消极。 最近战场合并,几乎每一次会议都是决战前最后的磨合,他却一个人坐在海边眺望。 木遁使的消沉就连沙滩上都能长出蘑菇。 “可是扉间,这样的战争是不对的。”千手柱间微微叹了口气,要不是因为被秽土出来的时候联军都已经整合完毕,他说什么都会劝火影拒绝掉大名这样不仁不义的委托。 “你我都清楚,水之国真的错了吗?” “也许我们就不该干涉后世的战争。” 千手扉间明白大哥的顾虑,但是,“死人不该干涉活人的世界,这话你得去对宇智波斑说。” “终结谷假死、三战后复活,身体状态维持在巅峰期……” “大哥,其实你根本不了解你所谓的天启。” 千手柱间感到有些遗憾,自从他们为了共同的理想分道扬镳之后,他仍然相信自己理解斑的理想,却不再能够支持他的做法。 离开村子是寻求新的道路救赎。 携九尾袭村是未寻得后的自弃。 虽然现在看来那并不是孤注一掷,而是深计远虑。 “但其实,这次他做的还不错。” 有些事情,就算被隐瞒着,也会从敌人的每一处呼吸中渗透出来。 “扉间,当年的几个小家伙变化可真大啊。” 由于千手和猿飞在木叶建立前就有交情,千手柱间其实对猿飞日斩这只活力满满上蹿下跳的小猴子印象颇深。 千手扉间抿唇,“大哥果然也发现了。” 那群不孝弟子还在试图对他和大哥隐瞒,这也是为什么他这段时间只与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直接交涉,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站台。 他们隐瞒的东西,看起来只是宇智波斑在水之国的正面影响,实则是隐瞒了自己对比之下的私心。 倘若没有这份对比,无功无过倒也只是个人能力不足。 “这几年,水之国的忍者体格都健实不少。” 并不是所有人都擅长走灵巧的战斗风格,以水雾诡谲出名的雾忍,其实也有一定程度受到海岛物资不足的劣势。 一个人,或者说一群人的精气神,是遮掩不住的生机昂扬。 “水之国,是个有希望的国家啊。” 千手扉间并不否认这一点,“所以我们只需要将那两个扰乱生死轮回的宇智波,送归他们原本的位置就行。” “木叶……还有忍者和贵族的冲突,还是交予后来人处理吧。” 千手柱间站起身,拍拍弟弟的肩膀,“但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心软吧。” 比如千手扉间在帮波风水门加速处理掉前代的遗留势力,其实志村团藏这几年已经被拔光了爪牙,但还有两位看似无害,无功无过又身居高位的老人,一直没找到机会“让位”。 这次战争之后,这种情况大概不会继续了。 千手扉间拍掉大哥的手,“别给自己找借口,雨隐叛逃的时候你就在现场吧。” “哎呀,扉间你知道啊,我还以为瞒的很好呢。”千手柱间抱着脑袋干笑。 “我不止知道你放了雨隐离开,还知道你和敌人友好地打了招呼。” 千手扉间抱着胳膊吐槽,但却没有带出多少的控诉。 “哈哈,不过还真是令人惊讶。”千手柱间没有丝毫被抓包的心虚,反而笑着搂住扉间的脖子。 “还是个孩子呢。” 以他们的眼力,当然一眼能够看出,那孩子完全不是所谓被宇智波斑操控着的傀儡,更不是柔弱无力的姬君。 当然,也不是哪个老古董的转世身。 那样的眼睛,只有真正长在蜜罐子里、被纵容着自由 生长的小树才会拥有吧。 毫不客气的说,那都不像是斑能养出来的孩子。 不过镜知由身上的查克拉和斑可真像啊,他远远感知到的时候,差点认错了人。 “按照我们之前达成的共识,她算是有资格决定未来的活人吧。” 千手扉间看起来有些不情愿地点头,“勉强再加上那个宇智波带土。” “总之,我们的首要目标,是解决掉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 “剩下的,就交给后来人吧。” 波风水门倒是个靠谱的,虽然教出来的弟子思想叛逆,但既然是个宇智波的话,倒也勉强能够理解。 毕竟,像镜那样正常的宇智波实在少见。 “扉间啊……”千手柱间搓搓手,欲言又止地开口。 “大哥你有话直说!”这幅样子让千手扉间的不好预感达到了巅峰。 “有机会还是从泉奈那边套点话吧,我感觉斑这次的做法不太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宇智波斑是那种有了目标、实力足够就追求一步到位的性格。 他没朝着世界宣战,而是选择在水之国发展,多少应该受到了谁的影响。 千手柱间还想着上了战场和斑聊聊,会让他费这么大劲兜圈子达成的“和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千手扉间(拳头硬了):“阿尼甲,虽然已经是秽土体死不了,但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按照前线的惨烈程度,宇智波泉奈也绝对不是当年战国时期的那个水平。 到时候,他的全部心力估计都要用来运算这个难缠敌人的招数,谁和你们一样还有空在战场上叨叨- 海天交界处泛着不自然的死寂湛蓝,连日来罕见的平整海面像被真空冻结,连浪涌都不够猛烈。 波风水门收起潮汐监测装置时,指尖掠过异常温热的金属。 不太对劲啊。 太安静了,仿佛连鸥群都规避了这片诡异的平静。 指针回摆到中心的瞬间,耳边突然传来金属交锋般的警报:“敌袭!警戒!” 刹那间海平线下泛起暗红涟漪,像是深海巨兽睁开了血色虹膜。 在联军等到一个风平浪静的出征好天气之前,水之国的反扑先一步到来。 “哦哈哟~” “这里是吃什么都不吃亏的水之国大名奇迹镜知由~” 坏消息:是敌袭 好消息:敌人暂时只有一位。 镜知由友好地举起右臂,踏碎浪尖时,整片海域都在轻声低语、回应着她的招呼。 潮涌在脚下凝成高背王座,浪花翻卷成暗红流苏,将深蓝色长袍的下摆托举成永不坠落的冠冕。 她的头顶确实只有空气构建的王冠。 但冥冥中确实有某种,或者说某些存在正响应着她的召唤。 念能力——【只有死人才会听话】 来自诺拉揍敌客。 海水泛起的涟漪逐渐浓稠,像是有人将千年的热血浸透在潮汐里,直到整片洋面都浮起铁锈色的反光。 “不屈不甘的亡灵啊,请为新王而战!” 当第一缕猩红雾气从深海涌出时,联军前列忍者下意识扔出去的苦无撞上一片虚无,刹那间湮灭成灰。 !!! 雾气缠绕着浪尖凝成人形:有的身着风化的钢甲,手臂上还绑着雾隐的护额;有的披着褪色的皮袍,腰间悬着弯刃长刀,刀柄的兽首恐怕要追溯到几百年前。 半透明的面孔大多没什么表情,有人眉间还带着死前留下的箭伤;有人脖颈残留着苦无造成的棱形缺口。 甚至能看见某个年轻忍者嘴角被死亡冻结时的惊愕,恰似昨日才被敌人推进汹涌潮头。 正如镜知由所说,这些被海水与红雾赋予了短暂重生的战士,都是“死灵”。 “听我宣告!” “水之国的潮汐从未沉默!千年前你们以血肉筑起堤坝,百年间你们以白骨堆成灯塔。今日当侵略的矛刺穿我们的天空,当野心吞噬我们的麦田,我们应当反抗,我们必须反抗!” 这是一种誓约与制约。 镜知由用“只能驱使信服自己的死灵”为条件,换取了“无上限的召唤区域”。 感谢忍界没有轮回机制,顺便感谢过去千年来水之国从来作为侵略者,死在大陆海岸线上的亡魂数以百万计。 哪怕这些死灵中只有十分之一信了自己的鬼话,也足够了。 而且,镜知由视线扫过那些身穿布袍皮甲的忍者。 越是古老,越是愚忠。 红雾卷起的亡魂们突然齐齐转身,钢甲与皮袍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最高处的镜知由将佩刀插进浪尖,刀镡上的血槽瞬间溢满潮水。 亡魂们也随着她的动作举起武器。 “我们的铠甲锈蚀了吗?” ——刀身迸出的浪花凝成战鼓。 “我们的长弓折断了吗?” ——弓弦震碎的水沫化作鼓锤。 “我们的名字被抹去了吗?” ——万千面孔同时张开嘴,吐出的不是言语,而是从未冷却的呐喊。 刚刚的某一瞬,镜知由下意识地将对忍者们的质问“你们提不动刀了吗?”,换成了更具煽动性的“我们”。 她想起来奇迹与自由的初衷。 于是突然扯下并不存在的王冠掷向天空,某颗缀在耳边、来自过去的眼泪珍珠在红雾中碎成万千鳞片,象征着某种王权的陨落。 “我将是最后一位王!当最后一缕潮汐退去,当最后一抔黄土掩埋刀剑——这世界将不再属于王座,而属于能握住自己命运的双手!!” “现在,随我踏碎入侵者的颅骨,用他们的血肉筑起新的堤坝!” “吼——” 当最后一个亡魂沉入大海,却发现无数的战友正从海面站起时,红雾已经漫过整片海域。 在此期间,任何攻击都被红雾吞噬。 那些水兵踏着浪尖列队而行,每一步都让海水泛起战鼓般的轰鸣。 当浩荡声势劈开海风的刹那,整片洋面的红雾突然凝固,涌向无数从未被安葬的亡魂,在新王的瞳孔里重新拾起杀戮。 “这可,真是了不得的大场面啊。” 不知道谁发出了感慨。 第140章 140Catchmeifyo…… 这样惊艳的场面,搞得他都有点久违的兴奋起来了。 千手柱间扶着堤坝探出头,似乎想要再靠近红雾中的人一点,却被他弟弟狠狠摁住。 这本就称不上是正义的侵略战争,在对面避重就轻的宣告之下更显得卑鄙,我方的战意有些颓败了啊。 伸手摁住自家哥哥的千手扉间:“再等等,宇智波斑还未现身。” 一定要摁紧了。 嗯?摁到一片空气,千手扉间看着撒手没的自家哥哥的背影。 千手柱间笑着回头,“别纠结这种出场顺序了,扉间。” 又不是玩对对碰,千手柱间干嘛非要和宇智波斑对上,他已经忍耐很久了,关于和那个孩子对话的欲望。 这样出众的后辈,对于和平有着怎样的解法呢? 水之国或许是个起点,但绝不是她交付的最终答案。 真名是姓奇迹啊,竟然不是宇智波,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战场上的红雾被水兵吸收,站在最高处的“王”逐渐凸显出来。 “嗨。”千手柱间朝着镜知由挥手,确认对方看见之后,双手一拍就是树界降诞起手,卷起地面无数水兵,用他们硬生生铺开一片供给树木生长的“土地”。 “还记得吗,之前我们见过的。” 白绝突袭那晚,她隔着黑夜星空朝他打了一发尾兽玉,这样别出声面的打招呼方式,真是久违了。 不过千手柱间还没来得及回礼,她就撤离了。 对于千手柱间迟来的“招呼”,镜知由的回应同样嚣张。 她伸出五指向下狠狠一拉,无形的丝线从傀儡胸腔炸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卷至半空,将被木遁缠住的水兵连根拔起。 枝桠死死咬住水兵踝骨,然而断裂声与木屑纷飞中,一具具水雾构成的躯壳弓成反曲之弓,拖着半截断裂的藤蔓被强行拽出包围圈。 当最后一根枝条被撕裂时,丝线突然收紧成血色绷带,裹着水兵在半空划出抛物线。 稳稳落地。 水兵回望自己的王,镜知由朝他们比了一个继续冲锋的手势。 : 树界降诞失去了支点,逐渐沉入海中。 “比起你,我更记得他。”回过头来,镜知由指着飞雷神到千手柱间身边的千手扉间。 对方看着她指尖的银丝,似乎也唤醒了某些蒙尘的记忆。 “是你?!” 当年千手扉间在战场上正式认识宇智波泉奈之前,他们曾经在未通姓氏的情况下有过一次短暂的交锋。 那个驱使傀儡丝差点废了他半条胳膊的小孩,后来再也没有遇到过。 当时还怀疑过宇智波与风之国的傀儡师联盟。 镜知由噗嗤一笑,“扉 间先生还真是好记性,当年要不是千手柱间来的及时,你差点就死了。” 千手柱间的和善表情逐渐收敛,显然也想起了那段往事。 千手扉间倒是敏锐地注意到了称呼的不同,但还没来得及细究,就听到了镜知由的下一句话。 “喂,千手柱间,我差点杀了你弟弟哎。” 镜知由突然举起长刀,直指他的喉咙,仍然圆钝的眼尾挑起时,竟然翻涌着与宇智波斑如出一辙的猩红血光。 “还试图继续与我和谈吗?” 可别把我当做挚友家的无知孩童,随随便便进行教育开解哦。 当她扯开嘴角露出可爱的虎牙时,整张脸突然变得像被撕开的面具,露出底下与亡魂重叠的阴影。 说起来,镜知由身上遗传到的木遁细胞虽然是大蛇丸实验室出品,追根溯源起来,其实都是千手柱间身上的。 有着微妙的见到了祖宗同位体的感觉。 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就是没有对着因陀罗祖宗的尊敬。 千手柱间沉默了片刻,还是坦然说出自己的感受,“我承认,在刚刚的某一瞬间,我的确升起过对你的杀意。” “但针对当时宇智波与千手世代仇恨的时代背景,你为了自保做出的伤害是能够理解的。” 他朝着镜知由摊开手,示意她看向更广阔战场上的厮杀。 “只是那份仇恨……没必要延续到现在。” “在这个已经和平的时代,仇恨只会像未取出来的刀尖,迟早会让人感染坏疽。” 联军都知道,用活人的命去换死人的,是多么得不偿失的牺牲,但他们没空细想,他们只需要在奔流不断的浪潮中活下来。 “只可惜……我们都不认为现在的和平,能够上及格线。” 镜知由遗憾地摇摇头,“这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本以为作为忍村制度的创始人,你能说出和斑老师截然不同的道路。” “我还很期待两条理念之争的辩论来着……” “碰!” 是千手扉间出手了,在镜知由明显表现出拒绝沟通的讯号之后。 镜知由没有闪避,只是在身侧架起六边形的简单防御魔法。 不过碰撞声倒不是从防御魔法上传来的。 “嘿,镜姬小姐,面对卑鄙无耻的千手扉间时,可不能如此高风亮节啊。” 用水铁炮术轰开千手扉间的男人勾起嘴角回头,高领风衣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度,却在看向镜知由的时候温和了眉眼。 “这家伙一言不合就开始玩阴的了。” 千手扉间懒得理会这无中生有的指控,区区嫉妒飞雷神速度的手下败将罢了,不过倒是有点意外,“鬼灯幻月?你这家伙竟然会相信刚刚那通鬼话?” 镜知由最开始召唤出的大军更加震撼,不过随着大半鬼影沉入海底,他也判断出大规模的召唤也有条件。 最可能的,便是水兵傀儡的自愿。 在见到清醒至极的鬼灯幻月之后,他才真正确认了这一猜测。 “哈?你在离间谁呢。” 鬼灯幻月摸摸自己的八字小胡子,一拍手瞬间明白了始末,“哦,对了,你是秽土出来的,还没去过我们水之国吧。” “哎呀,这么简单的道理小孩子都明白啊。” “为什么当年千手柱间一死,大家就毫不犹豫地冲着木叶宣战呢,当然是因为你们占着最好的地,享有着最多的资源啊。” 镜知由一眨眼就明白了鬼灯幻月想要干什么,于是也眯起眼睛,配合地开口。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四大国围攻水之国啊~” 她端的一副好学生虚心求教的语气,“这是为什么呢?” 鬼灯幻月抱着胳膊凝视着对面的木叶两位火影,“是啊是啊,为什么呢,真是好难猜哦~” 他得意地昂起脖子,指着对面两个为老不尊的死人。 “你们以为打动人心的是那几句振奋军心的话语吗?” “是利益!是现实!是看得见摸得到的美好现实。” 水之国现在的好日子他做梦都能笑醒,天知道他那些年为了应对山区洪涝问题愁白了多少头发,结果一场月之眼就给全解决了。 那可是整个国家的地形修改! 把中部的山削平了移到东边去挡风! 说来简单,真做起来可一点都不容易。 “要是早知道宇智波斑这么能耐,他当年离开你们木叶的时候,我怎么说也要把他请到雾忍来。” 千手柱间不是食言没让人当火影吗,他要是来了雾隐,这水影的位置他直接拱手相让好嘛。 “你以为那些消失的亡灵是拒绝为新王而战吗?” 鬼灯幻月双手一摊,把镜知由堂堂亮相在所有人面前。 “对付你们这一盘散沙样的联军,那些菜鸟出来除了占着名额还能有什么贡献不成。” “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子还是我亲手揍下去的。” “哇哦。”镜知由还真不知道有这一出,当时本着能忽悠一个是一个的想法,将水之国的现状用幻术传递过去。 倒也确实发生过一阵骚乱,不过她以为是仇人见面,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而已。 鬼灯幻月狠狠炫耀输出了一通,非要说的话,就是很爽,非常爽,特别爽。 他过完了嘴瘾,手又痒了起来,抄起武器就冲着自己的老对手千手扉间而去。 “同为不死之身,如此难得的机会,就让我们打个痛快吧!” “啧,该死的战斗狂。” 比起那边的战火连天,镜知由看着莫名陷入沉思的千手柱间,“想问什么?看在我现在心情不错的份儿上,很可能会回答你哦。” “斑,他到底想做什么?” “唔,宽泛地讲,斑老师想要的就是和平吧。” 镜知由指尖点在唇瓣,挑眉看向这个气质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男人。 海岸的颜色被鲜血而不是红雾浸染着,他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了呢。 与其说,千手柱间想要与她交流,其实是想通过更加温和效率的方式阻止下方无意义的牺牲。 而现状显然证明了,和谈反而不是最有效的手段。 镜知由:“换个确切的说法,我们要夺走忍界的一天。” 千手柱间思索片刻这个抽象概念背后的意义,淡定地点了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还有一个问题,你如何才会解除这个召唤死灵的术式?” 他语气平淡,就像问街上素不相识的路人去往火影楼的路怎么走。 “嘛,像当初你对斑老师做的那样?” 镜知由张开双臂,风灌进深蓝色族服的袖管,将袖口的团扇族徽折叠成两瓣,笑声像雨之国铁皮屋顶上的冰雹,瞳孔里翻涌的猩红勾玉仿佛凝成淬毒的匕首: “Catch meifyoucan——哦,对了,这是夏洛克探案集里的台词。” 她突然将右手置于胸前微微躬身,优雅的礼仪却被做出嗜血前对于猎物的虚伪尊重,低垂仰视的眼眸藏着最犀利的挑衅。 “但您瞧,您的不理解正是这场战斗走向不死不休的根源。” “守护木叶,杀死敌人。” “您一向能做到最好。” “于此不过,历史重演罢了。” 镜知由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的轻笑出声。 “千手柱间啊,你这次的动作可得快点。” 她的视线从远处的战场划过,又转回到初代目火影身上,“斑老师是个骄傲的人,他袭击木叶的时候孤身一人。” 哪怕陪千手柱间打上三天三夜,也是在终结谷,木叶收到的伤害其实早就停止。 “但我是个傀儡师,哦,倒不是说我不骄傲,只是我不会舍弃自己的优势。” 千手柱间要是真和她打上半天,别说战场伤亡,无限月读都该运转起来了。 “我明白了。” 千手柱间还是这句话,但身上暴起的查克拉和额头的仙术印记却让人看的分明,他要全力以赴了。 “斑正在做那件能够夺取忍界一天的事情吧。” “我会阻止你们的。” 完结&番外 第141章 141追逐深渊,有种飞蛾的浪漫 “果然,无限月读这样的术式还是适合悄无声息地释放。” 宇智波泉奈抱胸注视进入六道模式的宇智波斑,轻飘飘地发出感慨。 虽然没有明说,但相处已久的宇智波带土还是听出来他的阴阳。 隔壁世界的宇智波带土在五影大会上宣战的姿态是帅的,将月之眼计划托盘而出的行为也是二五仔的。 倒也可以辩驳是为了引出八尾和九尾人柱力。 但他们都知道,如果不是漩涡鸣人的赤子之心,九尾完全可以不出现在战场上,十尾也就不会有降临的机会。 宇智波带土扭头打了个哈欠,自从他和镜知由的恋爱关系确认之后,遭受到的冷言冷语简直不要太多。 不过也正好一个不落地记下来,去前辈那里告状。 一天一个亲亲小技巧,用过的都说好。 “悄声干大事,有其合理性。”宇智波带土攥住一旁的锁链,正好保养油涂的也差不多,恰逢出场时机啊。 “但张扬给全世界,倒也别有乐趣。” 锁链顺着手腕力道旋转几圈缠上胳膊,宇智波带土右臂朝着半空用力挥出。 “我们年轻人,还是去外面闯闯吧。” 他周身波纹闪动,语气微扬地致谢,“就拜托泉奈大人在这里等结果了。” “毕竟飓风来临时,锚链拴得住船,拴不住潮汐。” 镜知由前辈的爱像黑洞,就连亲吻时睫毛抖落的碎光都会被碾成虚无,尽数吞噬。 那我的爱大概就像潮汐。 盐碱味的、隐约酸涩的浪潮漫过胸腔,撤退的是他,前进的也是他。 看似进退有度,却会在假意撤退后,低头欣赏自己在对方皮肤留下的,月光色的盐晶。 宇智波带土出现在战场中央,红雾与海水构造的水兵自发地绕开他。 他成了血红海洋中唯一的藏蓝。 “这次的定位倒是准了点,虽然仍旧可以改进。” 理想的状态,当然是一落地就能拥抱到她。 最好能提前将指尖蜷成未完成的抓握,一眨眼便能让熟悉的重量坠入掌心。 “咻——” 宇智波带土侧身闪过一柄力道很足但准头有待提升的短刀。 与危险的利刃擦肩而过时,凌厉的风中,他还有余力伸出手指抚摸刀柄后久战崩开的绷带。 像是抚摸一片羽毛般轻柔。 “卡卡西,你的投掷术变差了。” 他还有心情点评和回忆往昔,但他对面的人却瞪着眼睛,瞳孔里翻涌的血丝像被风撕碎的蛛网。 “你真的理解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醒,卡卡西。” 宇智波带土又叫了一遍过去好友的名字,面无表情地概括自己的经历。 “清醒地沦陷……清醒地坠落……” 他珍视自己的往昔,只是很抱歉,或许他应该早些下定决心去说再见。 当卡卡西的拳头擦着他的耳畔掠过时,宇智波带土突然使用了木遁。 不是他开发的扦插之术,而是镜知由更喜欢的木藤缠法,她觉得这就像傀儡戏的操丝法一样如臂使指。 宇智波带土不准备要了卡卡西的命,或者说,这片战场上所有的活人都是月之眼计划的备用“硬盘”。 沉入海底的不一定是尸体,还有可能是茧房蚕室。 孕育新生与希望的茧。 “沉沦……坠落……向着深渊。” 他突然没忍住笑出声来,锁链卷起不知何人掷出的苦无,在腰带上刻下一行小字。 “这句真不错。” “一会就用它作为开场白吧。” 毕竟镜知由前辈就是深渊红雾中生出的奇迹。 “追逐深渊,有种飞蛾的浪漫。” 不过他没走多远,破空声又一次从身后传来。 啊呀,有种奇妙的三堂会审的氛围呢。 宇智波带土用锁链挑开暗器,千本在掌心碾成细砂,转头就看到卡卡西和他的老师波风水门一齐拦在面前。 看来从木藤中救出卡卡西的也是这位呢。 “好热情哎,所以你们有什么非说不可的事情吗?”锁链碰撞的闷响震落其上的积水,“无能的卡卡西和迟到的波风水门。” “带土……” 卡卡西扶着胳膊伸出手,关于琳的死亡,他确实无可辩驳,所以张口诉说背后隐情的心情也一直犹豫。 哪怕死在他手里是琳的要求,施展千鸟刺穿心脏的人,的的确确是他。 他杀了琳。 这是事实。 他没有保护好琳。 这更是事实。 “琳的心脏里被埋下了不允许伤害自己的符咒,她没有办法才拜托卡卡西杀死自己的。” “是雾忍做的,为了确保将三尾人柱力活着带回水之国。” 波风水门言简意赅地说出了前因后果,战场的惨烈程度已经不允许他们再拖延时间。 “这样啊……” 巨大的佛像从地平线腾空而起,千只巨手割裂云层的瞬间,金箔般的阳光被劈成两半。 宇智波带土这半边的天空突然坠入黑暗,他的发丝浸在潮湿的阴影里,而对面的故人仍站在光芒普照之下,轮廓被镀上锋利的金边。 大佛的手开始向下挥出,垂直横在两方之间的阴影开始偏移、倾斜。 波风水门那边的光晕不断扩大,将带土的倒影逼成刀锋般的细线- 大量抽取深渊红雾的时候,为了平衡,镜知由会加大与精灵婆婆西尔芙的【同调】。 深渊红雾一直在被抽调去维持【只有死人才会听话】,她身上的自然能量正愁没有发泄口。 于是就发展成了木遁与“木遁”的对轰。 “这似乎不是仙人模式。”千手柱间在交锋中发现了前期情报的错漏。 很像,但合成的并不是仙术查克拉。 那是一种全新类别的查克拉,拥有类似仙术查克拉的破坏力,又带着奇妙的吞噬性。 千手柱间能感觉到自己的查克拉偶尔会被对方吞噬为己用。 镜知由会木遁这件事在忍界不算秘密,虽然她用的不多,但在砂忍和守鹤一起对敌的时候却被很多人见证。 最开始罗砂强调这一情报真实性的时候,千手柱间还不信。 等他拿出确凿的证据后,就连千手扉间也一齐闭上了嘴。 “哎,那这,这不是……”这不是我们千手家的孩子了。 “大哥,闭嘴。” 但现在不是纠结情报的时候。 不知道是谁带坏了谁,千手柱间和斑老师一样,在战斗的时候话挺密的。 不过主旨倒是始终如一。 “仇恨是不会消失的,但通过集体努力可以化解。” “斑老师以前就没嫌弃过你吗?”镜知由开口感叹。 单方面输出了半天,终于得到回应的千手柱间没想到自己会收到这样的评语,“什,什么?” 镜知由叹了口气,这人和她从幻术空间里见过的伟人形象差的有点远。 木叶的火影是不是都有毒,那个五代目镜知由如此,眼前的千手柱间也是如此,滤镜厚的吓人。 “翻来覆去一直是那么几句老生常谈的大道理。” 可能她不是人类,也没有心脏吧。 无论漩涡鸣人还是千手柱间,她都没感受到所谓能够走进人心的力量。 “算了,换我来问你吧。” “千手柱间,在我水之国的疆域上,那些被入侵者夺走生命的颅骨还未冷透……” “你凭什么阻止我将他们的白骨堆成新的堤坝,用以震慑?” 千手柱间握刀的手腕纹丝不动,“即使侵略是错。” “守护家园已足够。若反过来屠戮,那些亡魂会成为新的锁 链,将仇恨困在原地,人们也就永远无法走向未来!” “你的爱有些太过广博了。”镜知由好像突然明白,宇智波斑为什么会和千手柱间成为挚友。 拥有力量的强者大多傲慢,既然手握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便渴望去尝试,去改变,去在世界的舞台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而这两个人在拥有相似的强大、相似的傲慢之余,还有着相似的博爱。 宇智波斑的月之眼希求解放全世界的苦难。 千手柱间的所作所为也从全世界的稳定出发。 “锁链?”镜知由嗤笑一声。 “你以为宽恕能阻止下一次入侵?” 她突然拔刀,刀身与潮汐共振的嗡鸣震碎了最后一丝残阳。 “只有让他们的子孙在血泊里学会恐惧,才能让和平的堤坝永远矗立!” “你死后,四大忍村围攻木叶的历史还不足以让你认清现实吗?” 那场忍界大战,可是吞噬了你亲爱的弟弟,千手扉间呢, 真的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吗? “你是在成为新的入侵者!” 千手柱间丝毫不受镜知由话语中的蛊惑余音影响,某种程度上,这个家伙坚定的可怕。 “宽恕不是软弱。是将仇恨锻造成锚链,系住即将沉没的船只。” 锁链与锚链,一字之差,意义却截然不同。 “真正的和平堤坝,不是用白骨筑成,而是用活人的双手托举。” “正如你所说的,未来属于能够握住自己命运的双手。” 【仙法——顶上化佛真数千手】 哈,所以你要用握住未来的千手砸我吗? 面对那样庞大的佛像,镜知由倒也丝毫不惧。 镜知由踩在海面上的脚步轻得像踏在云絮,发间红绳在风中扬起时,一枚骨瓷棋子正悬在绳尾一同飘飞。 当大佛彻底遮蔽半边的战场,她的指尖也从发间抽出那枚看似温润的饰品。 棋子表面渗出的荧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化作无数涟漪向四周扩散。 与西尔芙婆婆同调的时候,她本来就是白发,但当最内圈的涟漪掠过她眉心时,发丝突然泛起银白的反光,像是有人用月光为她披上一层纱。 【六道——天碍震星】 整片天穹突然被撕开一道赤红裂隙,巨大的陨石划破云层,直直朝着大佛所在的方向坠落,气浪先于撞击声扑面而来。 第142章 142你们就当我是个恋爱脑吧…… 当陨石砸中大佛的轰鸣声压过所有战吼时,宇智波带土突然抬手遮住眉骨,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剪影正悬浮在火光边缘。 红绳在她发间跃动成燃烧的引信,骨瓷棋子悬浮眉心的刹那,整个天穹都成了她独奏的舞台。 他不自觉弯起眉眼,就连回复对面的时候,都舍不得移开视线,哪怕一秒钟。 “火影大人,您说的那些,我都知道。” “我还知道更多,比如当年琳体内的三尾其实只是一团尾兽查克拉,如果木叶承诺保护她的安全,如果根部没有派出忍者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如果,金色闪光来的更早一点……” 或许…… 不,其实没有或许。 即使存在那个如果,大概还是会有遗憾的吧。 宇智波带土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对世界的黑暗视而不见。 即使琳还活着,总会有别的孩子跌进黑暗。 即使那晚的雨没冲垮一切,总会有别的暴雨溅起涟漪,揭开和平假象下的暗潮汹涌。 就像被磨砺的刀刃永远渴求斩断虚伪,宇智波带土的眼睛终究会认出世界的疮疤,他的脚步终究会迈向必须直面的真相。 毕竟那些从未被碾碎的善意,早在命运起笔前就已注定要成为灰烬里的火种。 所以在和宇智波斑近乎殊死一战后,宇智波带土低垂着头,终于看清掌心的纹路:不是命运的锁链,而是自己亲手刻下的轨迹。 即使没有琳的血溅在泥土上,没有卡卡西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他的道路依然通向那里: 在善恶的分岔口,用沾满血污的双手,掘开哪怕只有一线光亮的裂缝。 卡卡西不敢置信地盯着他,“既然你全部都知道,为什么还愿意和宇智波斑站在一边?” “你还是没有理解。” “我不是选择和斑站在一边,只是我选择的路,他恰好同行而已。” 像两列相向而驰的列车,只是在某个弯道短暂共享了同一段铁轨。 我的罗盘始终指向北方,与他不过是借了同一阵北风乘风破浪。 “可他那样欺骗哄骗了你。” 他甚至应该为琳的死……负责的。 “我知道啊。” 可能他的掌纹里刻着更倔强的纹路,即便知道前路有荆棘编织的陷阱,也绝不会为了避祸而改道。 斑的算计是把双刃剑,割破喉咙的同时,也划开了遮蔽真相的帷幕。 但那样解释的话,就太复杂了。 “我都知道的。” 宇智波带土突然释然地笑了,“我恨宇智波斑,这与我认可他的理想并不冲突。” 爱与恨杂糅在一起,光和影从来不是非要对半分。 “非要说的话,你们就当我是个恋爱脑吧。” “愿我们在新世界的阳光下重逢。” 他的表情是温柔的,语调是平和的,弯下的眉眼都带着轻松愉悦。 一枚骨瓷棋子漂浮在他眉心前方,六道的力量在空间中震荡。 “那个未来,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宇智波带土自顾自地做下决定。 陨石砸断遮阳的千手佛像顶端的手臂,一缕光顺着他的眼睑垂怜,他却笑得比太阳还明亮。 黑发被染上苍白,他脱口而出一句明显带着某人口癖的嘲讽。 “您瞧,正是因为各位的无能,才无法守护旧有的腐朽世界,使其最终败于我等革命者之手。” 话音刚落,天沼矛便穿刺而去- “咳咳。” 烟尘漫天的战场中,镜知单手扶着渗血的肩甲,剧烈咳嗽声震落喉间淤血。 她面前那尊千手佛像半数臂膀被陨石轰成齑粉,但残存的石臂仍在运转,枯木般的指节破开灰尘,带着诵经般的规律节奏砸向她。 “有点痛啊。” 感觉脊梁都要被砸出几道裂痕来。 木龙、木人,最后自然能量用尽,她还召来了完全体的须佐能乎。 当然,镜知由的状态有些狼狈,她对面的千手柱间也没好到哪去。 秽土转生的身体即使被砍下头颅,也会在秽土的牵引中重组复生。 秽土转生者的另一个特点,是无尽的查克拉。 千手柱间在世时拥有仙人体,本身就不缺乏查克拉,后一个特点对他的提升并不显著。 “嘶。” 血红色丝线从他心口正中渗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皮肤表面游走,编织出复杂如星图的纺结图案。 那纹路逐渐沉入皮下,留下暗红的凸起脉络,仿佛有活物在肌肉层下蠕动。 他能清晰感知那些丝线正从秽土体的心脏部位抽取力量,像是有什么活物在啃噬他的肋骨。 可惜千手柱间不认识大筒木芝居,也不曾见过实验室的所有帮凶一夜之间化为干尸,唯有心脏位置留下类似符咒的暗红痕迹。 但从生前到死后,他倒是久违地体会到了幼年时期查克拉不足的感觉。 镜知由用须佐能乎硬抗真数千手的时候,还没忘记派出试做人偶前去袭击。 释放真数千手那样的大招之后,就算是秽土加成的千手柱间也需要时间去恢复。 人偶带土的神威确实难缠,就连千手柱间一时不察也中了招。 “闻所未闻的能力……” 千手柱间将心脏处的秽土挖出,恢复的身体仍然被打上纺结徽印。 与他相反,镜知由的状态很快回转。 她松开染血的指节,鲜红从指间滴下的瞬间化作红雾 飘散。 “有预料到这一天,专门开发的。” 镜知由站得笔直,发丝如刀锋般割开天光,露出额头上被大佛伤到还未愈合的伤疤。 见过隔壁世界的四战,秽土出来的火影们当然也在她的作战计划内。 “那我可真是荣幸。”千手柱间轻笑出声,声音里有金石相击的清脆。 他有些过分淡定了。 镜知由心生警惕,手中稳稳握住武器,视线从四周的每一处扫过。 “你是个非常优秀的对手。” “像你这样的天才,骄傲些也是正常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堂堂正正地与你对战。” 抱歉了,成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卑鄙,我们是会群殴的。 最后一个字落地时,空气突然凝固。 镜知由瞳孔骤缩,水波纹般的虚影在眼前炸开,无数重叠的猩红血瞳将视野染成血色。 最后一个虚影咧开嘴角时,她已感觉不到手指。 刀与刀对碰的尖锐嘶鸣中,万花筒的叠影撕开一道缝隙,将她钉在原地如被蛛网缠住的飞蛾。 什么,什么时候? 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发现幻术的痕迹…… 【别天神】——解除所有术式! 完全不敢尝试化敌为友,守护木叶、停止战争这类的要求都太过冒险。 因为不确定那个召唤术式的名称,定义模糊的命令又会影响别天神的效果。 宇智波止水夹杂着私心,他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别天神能够彻底改变镜知由的思想。 说实在的,就算不是那个五代目,眼前这位也是值得尊重的变革者。 他还挺喜欢水之国的那种氛围,虽然这种欣赏不影响他们因为立场不和而生死相搏。 镜知由僵在原地,一枚苦无向着她的肩膀刺去,却并不致命。 “真是卑鄙的手段。” 宇智波泉奈持刀拦下这枚试探别天神效果的苦无,转身立刻捧起小孩的脸,用他的瞳力帮助镜知由对抗更改意志的瞳力。 然后挡在了镜知由身前,将还处于僵直阶段的她护在身后。 完全不用思考,这一定是千手扉间制定的作战计划。 千手扉间被鬼灯幻月引走、千手柱间的受制于人,一切的铺垫都是为了此刻,对他家的孩子施以彻底改写意志的幻术。 镜知由颤抖着手捂住脑袋,“解除……” 真的要接触一切术式, 解除【同调】 解除【拟态】 解除【被动式防御魔法】 解除【只有死人才会听话】 ……吗? 怎么可以,就这么听话地任人摆布呢? 她镜知由,现在可还处在青春叛逆期啊。 越是不让做的事情偏要去尝试。 但一味的抗拒,似乎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倒不如欲拒还迎一次。 “解除【同调】……” 暗红色的虚空裂隙在战场中央炸开时,镜知由口中呢喃的咒文完成了第一句。 纯粹的黑暗宇宙生物,第一次在现实世界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那些悬浮在海面上的红雾水兵突然发出潮水般的咆哮,腐朽的甲胄下渗出粘稠的猩红液体,像是鲜血,又像是某种红雾的本源浓稠成液体。 当第一具“尸体”被撕成两半,而不是被包裹沉入海底时,战场中央的裂隙深处涌出的黑暗正在蠕动。 无数倒悬的复眼在虚空中睁开,每道虹膜都映着不同维度的末日景象。 “怎么会,那些水兵傀儡变得更强了!” “该死的,这家伙暴走了!” 战场那边传来的哀嚎催促着斩首计划的进度。 宇智波止水捂着瞳力透支的眼睛,他知道这颗万花筒大概十年以内都不能再施展别天神了。 “解除【拟态】!” 放弃一味地与那股力量抗衡,镜知由顺从那份精神中传来的冲动,却在解除了第二个术式后立刻反扑。 解除拟态的同时,开始【重构】! 镜知由凭空消失了,她原本站立的位置只剩下一颗浮着别天神万花筒纹路的红宝石。 宝石从半空中坠落,被一只戴着深红色查克拉结晶手链的掌心接住。 镜知由从无数复眼闪烁的虚空中探出身子,就连宇智波斑的六道之力都压不住那一身非人的诡异,黑发在身后仿佛活过来的灵蛇一样,逆重力翻涌,像被无形之手缠绕的水藻。 “只是换了个容器继续呼吸而已。” “倒也不用这么惊讶吧,各位。” 镜知由面色不善地盯着宇智波止水,他用别天神下什么命令不好,偏偏要她解除全部术式。 要真在忍界开个通往黑暗宇宙的裂隙,她才到手没几年的公民户籍八成得被吊销。 有一瞬间,她是真想干脆随了他们的意图,然后欣赏这群人眼睁睁看着世界被深渊吞没的绝望表情。 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她叛逆。 绝不是因为月之眼计划的前期沉没成本太高,有些舍不得了。 宇智波止水有些无奈地看着恢复黑发模样的镜知由,朝着千手扉间的方向摊手,“别天神确实被解除了。” “而且,这位现在的状态,很微妙啊。” 从他的万花筒写轮眼看过去,那里站着的根本不能称之为一个“人”。 那就是一团雾,它在流淌成违背重力的漩涡,边缘泛着油彩般的虹光,仿佛有无数倒悬的复眼在其中睁开又闭合。 第143章 143如果他背叛,我应该会杀了他。…… 镜知由整个人像被风托起的落叶般在半空旋开半圈。 当她脚尖轻点虚空裂隙的边缘时,那道缝隙突然泛起水波般的涟漪,她顺着扭曲的光线滑出,黑发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发梢还沾着未消散的星尘。 她趴在宇智波泉奈肩头时,几乎没有发出声响,只是通过接触锁定相对坐标,不然按照星球的运转速度,她早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 “泉奈叔叔既然来了这边,那仪式也该结束了吧。” “啊,是的,已经结束了。” 镜知由和宇智波泉奈丝毫没有压低自己的嗓音,轻飘飘的对话让两位千手的心一并提起。 “喂,等等……” 镜知由和宇智波泉奈突然一齐抬头,战斗到现在,黄昏已至,日月同辉。 月亮前的人,轮廓被夕阳镀上一圈金边。 那是宇智波斑。 千手柱间与千手扉间也向天上看去,他们抬头时,残阳正将最后一丝金线吐向天际。 瞳孔突然收缩。 悬在东边的圆月不知何时被猩红雾气浸透,当那轮血月完全浮出云层时,战场上的厮杀声突然凝固。 四大国的忍者们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持刀的手僵在半空,连瞳孔里的倒影都定格成紫色的轮回眼图案。 有人的嘴角还挂着未完成的呐喊,有人的断臂正滴着温热的血,可所有生命迹象都被那轮血月吞噬成静止的剪影。 镜知由趴在宇智波泉奈的背上,任由他的须佐能乎将自己一并包裹。 神树现世了。 树冠上垂落的藤蔓如活物般,在接触人体瞬间硬化成茧。 那些定格的忍者被卷起时,连眼珠都未来得及转动,便被挂在枝桠间,与从海底浮出的茧并排摇晃。 那些早已落败沉入海底的忍者,被茧包裹着送上树梢后,吊着的最后一口气反而得以延续…… 除了最后失控时,那些红雾水兵的动作有些粗暴,导致有些硬盘被毁。 还有些身体素质较差,没撑到月之眼降临的时刻。 宇智波止水的眼睛也变成了轮回眼,他被神树藤蔓缠住的时候,秽土转生体的千手柱间与千手扉间同时出手也没能救下他。 “喂,邪恶的宇智波小鬼,宇智波斑到底在做什么?” 镜知由没有理会他的质问,只是和泉奈一 起见证仪式的进行。 反倒是宇智波泉奈平淡地开口,“小由不是说过的,我们正在夺取忍界的一天。” 千手扉间:“开什么玩笑?” 红雾水兵们虔诚地单膝跪地。 他们用各自时代的语言吟诵着某种祝福的颂歌。 当最后一句祝词的尾音消散在月色中,他们的躯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液化,甲胄剥落成海水,骨骼溶解为红雾,最终汇入神树扎根处泛起的浪潮。 鬼灯幻月在完全融化前转头望向镜知由,他摸着小胡子,勾起嘴角,“真是一场不错的战斗。” “加油啊,水之国最后的新王。” 连镜知由脚边的裂隙都停止了开合,只有她发间垂落的红绳珠串还在风中颤抖,叮当声在死寂中唤醒了她有被震撼的神智。 “安息吧,诸位。” “你们都是值得铭记的战士。” 宇智波斑从神树上跳下来,按住自家弟子的脑袋一顿揉搓,“玩的可还尽兴?” “怎么搞成这幅样子?”怪狼狈的。 看起来是一团雾,实际真触摸起来倒是和日常一样的手感。 连头发丝都泛着晨露般的寒凉。 那宛如活物的长发在他手下倒是丝毫不见刚才的张牙舞爪,被他胡来的手法揉的更加杂乱,于是镜知由不满地把他的手拍下,毫不客气地开始告状。 “泉奈叔,你看他!” 哪有这样一来就对大功臣挑三拣四的。 月之眼没她不行! 镜知由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了。 知道小孩难得吃了亏,不想从哥哥嘴里听到那句技不如人的评语,于是宇智波泉奈倒也随着她的话,背着人挪开半步。 然后转移了话题,“还是与上次一样?” 既然硬盘已经到位,演算未来的头脑风暴小组又该集结了吧。 “哦,那个倒不急。”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浪涛开始以规律的节拍拍打沙滩,听不见半分的人类声响。 宇智波斑指着千手柱间胸口的寄生物,“上次转移尾兽用的术式?看起来改良过了,针对性很强啊。” “不过带土那小子看到了估计又要闹腾。” emmm,镜知由几乎能够想象到带土掐着嗓子说话的样子,大概是那种,镜知由前辈都没这么对我之流。 “嘁,要不是镜知由大夫妙手回春,斑老师你才是那个该脸面丢尽的。” 她抱住宇智波泉奈的脖子,像是找到了最完美的盾牌,也指着宇智波斑的胸口意有所指。 不说黑绝和无限月读骗局的事情,就说宇智波斑胸口上的柱间脸,都足够成为一桩大新闻去报道。 带土会不会闹腾先放一边,但你说的好像当初不是泉奈叔叔黑着脸把你拽上手术台的一样。 不过镜知由的调侃还没说完,宇智波斑就已经抄起武器朝着千手柱间挥起相当热情的招呼。 “真是斑老师一贯的风格。” 镜知由暂时切断了与纺结徽印之间的链接,还回去一个实力完整的千手柱间给老师打个开心。 忍术对轰的木遁使抽空朝她的方向微笑,但被完全忽视掉。 “斑,你的弟子可真冷漠。” 千手柱间还有余力吐槽,“战斗时竟然一点情报也不透露。” “呵。”宇智波斑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骄傲,“柱间,想从我这里套情报,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换言之,先闭嘴,等他战斗爽了才有心情去谈。 “真是一如既往。” 简直就像是回到了当年宇智波与千手的战场,不过宇智波泉奈可不准备往事重演,与千手扉间也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死人罢了。 他有这功夫还不如问问小孩现在的状态。 宇智波泉奈把背上的镜知由猫猫抓下来,这个状态的她轻的就像一片羽毛,揪着她的后颈也根本感受不到重量。 镜知由:喵喵喵? “还不变回去?” 指尖戳在小孩的脑门,一下子就陷入皮肉,像是戳中一块果冻,冰冰凉凉。 宇智波泉奈看着那日渐凌厉的眉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镜知由已经不能被称为是“小孩”,难怪都谈起恋爱了。 “技能CD啦~估计还要一会。” 镜知由被提溜着也丝毫不觉窘迫,无辜地对对手指,大眼睛扑闪扑闪,一点没有靠谱的气质。 果然还是不放心这样幼稚的小鬼。 宇智波泉奈关心完镜知由的身体情况,又不经意地谈起来时的见闻。 “带土又在和过去的同伴老师告别了。” “你觉得这次能断干净吗?” 镜知由漫不经心地随口推测,“大概不会吧。” “如果真的与过去彻底分割,那就不是宇智波带土了。” 宇智波带土的过去像未拔除的钢钉,揳入他每一步前行的轨迹。 他试图用月之眼的正确填满记忆的空洞,这点随着水之国的建设,填充空洞的部分也逐渐坚实,但他本人却总在默诵和平时咬到舌头。 那是少年时代牙牙学语时被父母老师纠正发音留下的习惯。 “摧毁与重建之间,永远横着一片无人荒原。” 那些他以为斩断的羁绊,此刻正化作看不见的根系,在他新生的信仰之下悄然蔓延。 宇智波泉奈听到了身后的风声,但他还是问出下一句,“如果重建的信仰被来自过去的根系动摇,你会怎么做?” 可不要恋爱脑上头,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哦。 镜知由眼角的红痣逐渐归于沉寂,最后一丝血红转为漆黑的时候,她也甩甩脑袋从小叔手心落下,稳稳踩地。 “唔,这个可能性不高吧。” 但她大概知道宇智波泉奈真正关心的是什么。 镜知由顺着这个方向思考了一下。 “你知道的,我一向帮亲不帮理,如果带土背叛的话,我绝对会杀了他。” 根据背叛的彻底程度,大概还会牵连一部分他的过去。 镜知由无意识地捏住手腕上的手链,她知道自己的心眼很小,如果做出了那么多承诺的宇智波带土,将她放在天平较轻那端,然后舍弃。 她会疯的。 “但如果都是亲的话,就得看理了。” “斑老师确实算计了他,如果带土邀请的话,我大概会和他一起挑战斑老师。” “或许也可能‘杀死’斑老师吧。” 不过宇智波带土大概率不会发出组队邀请,他只会自己解决那些恩怨纠葛。 宇智波泉奈挑挑眉,这倒是个有些出乎意料、但非常镜知由的回答。 她虽然相信带土的感情,却也不抗拒去思考背叛的可能与处理方式。 隔着托起下巴思索的镜知由,他看到迟来几秒,但估计该听到的一句没错过的宇智波带土。 这小鬼眼睛都直了。 “前辈!”他高高举起手,超大幅度地挥舞,别说这个无限月读释放成功的寂静世界,就算是涩谷的人潮汹涌里都能一眼看见他。 “宇智波带土回来了~” 毫不犹豫地热情拥抱,脸颊相贴的瞬间,像砂纸摩擦玻璃酥麻却意外温柔。 宇智波带土听见自己心跳撞碎了玻璃穹顶。 他数着对方睫毛投下的影子,突然明白所谓的安全感,原来就是鼻尖被蹭痒时也能安心笑出声的瞬间。 当黑洞与潮汐在胸腔交界处相撞,那些被引力撕碎的星屑正在潮涌中重新结晶,连带着两种爱意,将他溺毙在永恒的涨潮线。 “痒,带土。”镜知由扒拉开尾巴疯狂蹭蹭的大猫,“听到我会杀了你就这么高兴吗。” 才不只是因为这个。 “真的好爱你啊。” 会这样大声宣告亲近与归属的镜知由前辈,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第144章 144(正文完)无须改变,顺其自然…… “宇智波的后辈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那也比名存实亡的千手要好。” 千手扉间自认活了这么多年月,识人的眼光必然不差,就像当年木叶建村初期的宇智波斑虽然积极参与建设,实则为平静的炸药桶。 没有任何绳索牵绊,只有一腔为了和平理想的信念偏执。 他迟早会炸的粉身碎骨,还会牵连无辜。 如果宇智波斑是带着平静的疯感,眼前的宇智波带土就是看似疯狂的冷静。 就像他之前对卡卡西说的,他是清醒地坠落、清醒的沉沦。 宇智波带土实在太清楚自己到底在做或者将做什么事了。 那是与过往所受教育完全不符的另一条新路。 于是他的矛盾与纠结浮于表面,让人以为还有挽救的余地。 实际上,他们看见的不过是独木桥上摇晃的倒影,那些挣扎的涟漪不过是镜面折射的幻象,而前进的齿轮从未停止咬合。 宇智波泉奈正好从猪和白菜身上移开视线,听到千手扉间的暗讽,完全不需要思考地怼了回去。 “我们宇智波家的后辈,轮不到你一个千手评论。” 在座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是叛忍,木叶前前代火影的身份也没半点威慑力,更何况还是个死掉的火影。 “那就不说后辈了。”千手扉间倒是在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至少这家伙还能沟通。 既然打破了沉默,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说说你哥吧,那个夺取忍界一天的计划,他到底想干什么?” 宇智波泉奈似笑非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们的关系友好到可以谈论这些?” “因为胜负已分?或者生死有别?” 千手扉间坦然面对这被无限月读笼罩,显得毫无生机的世界。 已经糟糕成这副模样,况且他还是个死人,说或者不说,大概也就做个明白鬼或者无知鬼的区别。 而且,千手扉间看着面前连嘴角弧度都仿佛保留在生前那刻的旧敌。 正是因为宇智波泉奈复活了,他才有心情去打听宇智波斑的计划。 虽然时刻警惕着宇智波斑那颗巨大的炸药桶,但宇智波斑重情,特别对他这个仅剩的弟弟,确实好的没话说。 但凡他的计划有一丝的纰漏或者不确定,他都不可能在一切实现之前把宇智波泉奈拉进名为现实的地狱。 这样坦然承认失败的千手扉间倒是让宇智波泉奈有些哑然。 “呵,该说不说是当过火影的人。” “这份厚颜无耻的天赋倒是一脉相承。”- 弟弟组在明嘲暗讽的时候,哥哥组倒是打出点掏心窝子的真话。 “举忍界一切生灵之智慧意志,推演八兆亿未来中唯一存在的真正和平??” 千手柱间听到这样荒诞离奇的答案,手上动作都不由得顿住半秒。 “等等,也就是说,水之国的那场所谓的水患天灾!” 那场隔绝了大陆与岛国联系的潮汐海啸之后,大名易主,锁国令颁布,地形更迭,制度变更的水之国…… “哈哈哈哈哈。”宇智波斑大笑着甩出查克拉黑棒,“正如你所想。” “那是一条经过验证,被更广泛生灵意志选中的正确。” 千手柱间看不到的海岸对面,巨大的神树遮蔽天空、血月当空的时候,水之国的青砖广场上没有尖叫。 人们面向神树站定,将拳心抵在锁骨处,无声地祈祷,等待树冠垂落无数触须。 “我们终将抵达,真正的和平!” 那是你未曾做到、寄希望于后人的事情。 是功在当代、过在当代、而利在千秋的伟业。 “已经没有人,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止和平的降临!”- 哥哥组打出了真火,小孩组凑在一起小声叨叨。 “再打下去,就不是夺走忍界的一天,而是二三四五六天了!” 镜知由抓着带土在神树上找了个绝佳的观战位置,靠着轮廓完美的胸肌,把玩着某人纤长的手指,很是欢快地抱怨。 “可你明明看戏看的很开心。” 宇智波带土发出爽朗的喟叹,顺便把另一只手呈上去,然后顺理成章地和镜知由贴贴。 没有老古董们插手的二人世界实在太过美妙,早知道初代二代火影还有这种牵制效果,他就该早点把人召唤出来添堵。 猫猫没有那么多世俗的欲望,宇智波带土自认为只要靠近对方就已经满足,但在外人看来显然没有那么高尚。 过分贪婪,且十足的恃宠而骄。 “前辈,我和那边世界的[带土]可不一样。” 来自于他体内力量的查克拉结晶,随着镜知由的动作轻轻扫过他的手背与指节。 那边的[斑]受到欺骗,那边的[带土]被虚假的月之眼哄骗。 “那你会认错那边的[镜知由]和眼前的镜知由吗?” “当然不会!”他的前辈可只有一位。 “嗯呢,我也不会。” 于是那点轻飘飘的介意就随风消散掉,沉淀下来酥酥麻麻的痒化作轻吻落在唇角,“前辈总是不承认,原来我也算是镜知由的亲哎。” 帮亲不帮理的镜知由前辈偏头,加深了这个略带试探的轻吻。 “好吧,我承认是我说的太少。” “不过做的多一点,大概也能弥补。” 宇智波带土开始得寸进尺,“等这边结束了,旅行计划让我来定?” “我保证会是一场难忘的惊喜。” 他绝对会让某些无关紧要的老头子被困公务、分身乏术。 代理过水之国首辅职务的宇智波带土,说什么也不可能再为忍界鞠躬尽瘁。 如果宇智波斑演算出来的和平需要折腾出什么世界和平政府,他就算被拉进月读幻术空间被打个半死,也绝对绝对不会再担任任何职务。 就算镜知由前辈改造世 界需要一个“王”的名头,他宁愿被宇智波斑笑骂软骨头,去当后妃夫人,也不会在前朝当一天的社畜牛马。 “唔,那我有什么好处?”镜知由笑着开口。 对她来说,神树降临以后,她所期待的乐子就已经结束掉。 帮忙改造忍界地形已经是额外工作,到时候撒撒娇就能甩掉无聊的公务。 “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宇智波带土,还不够吗?” 镜知由的下巴被他的发丝挠得痒,笑着仰头去咬他耳朵,却被敏感的带土突然转头,冰凉的鼻尖撞上他喉结。 “好狡猾啊,用本就属于我的人来支付代价。” 她并不抗拒的调侃,化作带笑的吐息,埋进带土的锁骨,温热的吐息让他后颈泛起细小疙瘩。 “不过,我承认这实在令人心动。” 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宇智波带土……- “为什么不将他们送回净土?”镜知由好奇地打量两只蹲在角落、被插满查克拉黑棒封印四肢的千手。 被她扯住袖子的宇智波泉奈:“因为千手白毛的脑子还算好用。” 虽然千手扉间的性格一点也不讨喜,但能开发那么多的禁术,塞进硬盘盒里也算物尽其用。 被提到的千手柱间:“因为还挺好奇和平演算的结果嘛。” 八兆亿的平行可能中,还要排除相当大量与现状发展差异过大的部分,比如忍者早就消失在贵族倾轧的战争中,比如从未有忍村制度诞生的混乱世界线。 至于千手扉间,他在看完整个由巨大转生眼装置改造而来的月之眼装置,第一反应就是,这是宇智波斑能折腾出来的东西? 他凭什么? 木遁的研究暂且不提,这样精密运转的超大规模因果律武器,竟然是那个和他哥一样的实践武斗派建立的? 打死他也不信,这其中必然有某种天外科技的加持。 最可疑的,就是那个估计连人都不是的小鬼。 “你到底是谁?” “哼哼~”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转校生界的劳斯莱斯,任何世界,任何科目,任何种族,留下一个月的优异成绩再潇洒转学,奇迹一族的美丽传说。” “宇智波族学、课外补习斑、忍者学校的优秀毕业生。” “同时也是月之眼计划的技术股东、执行者、以及即将登基的忍界新王。” “——奇迹镜知由。” 镜知由双指比耶,一连吐出一大串不知所以但不明觉厉的头衔。 但其中的某个关键词还是无比显眼的,“忍界新王?” 千手柱间不解,“斑所演算的未来,不是说最好将贵族荣养起来吗?” 怎么会让自己的弟子继续站在统治位置上? “关于这点,你们马上就能亲眼见证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的,偶尔倒也会有些意外出现。 “真是不可思议!” “好神奇!” 三个半宇智波和两个千手凑在一起,惊讶地看着这场演算的结果。 【无需改变,顺其自然】 四战结束后,各国幸存的忍者纷纷回到忍村,向本战唯一的胜者水之国虚心求教。 水之国通过开辟商路、加强对外贸易,迅速崛起为经济强国。 与此同时,贵族阶层无用的思潮在民间口口相传,逐渐动摇了传统权力结构。 民怨的积累迫使各国政府妥协,而战胜国的强势表现也削弱了战败国贵族的话语权。 最终,贵族被荣养,权力逐步下放,民主制度在水之国的示范下逐渐普及。 随着其他国家效仿这一模式,以经济为纽带的国际秩序逐渐形成,各国通过经济网络相互牵制,共同构建了一个新的世界体系。 什么都很不做,竟然会抵达这样的结局? 始作俑者们立马抽丝剥茧般翻看演算过程中的细节。 “水之国实验证明了月之眼计划的可行性,没想到它的存在也同时成为了撬动世界格局的杠杆。” “那边的演算目标就是和平,但受到算力不足的限制,没想到它会产生世界和平结局的分支。” 大概是镜知由的影响,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对话也出现了不少游戏词汇。 “我找到了,在这里。”宇智波带土找到了和平分支出现的节点,呼吸一滞。 凑过去看到节点的脑袋不约而同地转向一边划水摸鱼、翘着脚坐等结果的镜知由,搞得她也好奇地挤进人群,从宇智波带土胸前和装置之间的缝隙钻出,看向演算树上密密麻麻的分叉。 “咦,这是我当初塞进去的权利义务模型?” 她在整场水之国演算中的参与度实在太低,最多因为尾兽和人类的权利与义务,尝试过几个有趣的模型。 她最初只是想验证“权力分散能降低系统性崩溃风险”的理论,却意外催生了以商路为神经、贸易为血液的新型国家形态。 “这个模型后来你没删啊。”镜知由看向宇智波斑,对方的瞳孔幽深,沉淀着她有些看不懂的情绪。 强塞进去的模型,运转逻辑并不完美,是实践派的小孩放下的一枚并不正确的拼图碎片。 形状勉强贴合,颜色与周围格格不入,就像给左侧的猫咪拼图添加了一条鱼尾。 她以为强迫症加完美主义的宇智波斑后面肯定会删除或者改良,后面要是影响到演算也会被debug掉。 其实,“我删了的……” 宇智波斑开口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的嗓音竟然可以如此艰涩。 “可那枚错误的拼图,在被删除之前就改变了周围的一切。” 那条灵动机敏的鱼尾在被扔回大海之前,就在隔壁的猫咪身上留下了自由的海浪与潮汐。 以至于后来长出“正确”的猫尾,都甩出一模一样的自由弧度。 “五大国排名倒数的海岛穷国”在废墟中重建时,将大名的天守阁推翻,用可转让的贸易执照取代世袭爵位。 邻国嘲笑他们“用算盘对抗刀剑”时,水之国的商船队已经用金钱和罗盘编织出看不见的贸易蛛网。 “镜知由。”宇智波斑的手搭在弟子的肩头。 “我在的。”镜知由毫不犹豫地转身扑进老师张开双臂的怀抱,她仰起脸大笑,“怎么样,我就说吧,这个月之眼计划没我可不行。” 这个怀抱有些过分炽热了,里面的情绪浓烈到像一团火球快要将她灼烧。 有些粗糙的手套按上她的后脑,不轻不重地顺着发丝的方向轻抚。 是奇迹啊。 简直就像是上天的恩赐,让他比任何一个宇智波斑都要幸运。 我此生最骄傲的杰作,我的弟子。 奇迹镜知由。 有些沉重的情绪,被她这样嘚瑟的小表情一扫而过,宇智波斑唇角溢出轻笑,“是啊,没你不行。” 宇智波带土抓住机会,将他的镜知由前辈抱走,凑在她耳边宣誓主权,“我也没你不行。” “嘻嘻,那你可要抓紧了。” 奇迹镜知由,是自由的龙卷风,刮到谁心里都是一片狼藉- 后日谈 当水之国的大名镜姬用火漆封存最后一份,也是针对她自己的贵族特权废除令时,这份盖上大名私章的文件被随手塞进水之国商船的压舱物里。 带着盐渍的文件在战败国忍村激进派手中辗转,最终成为“荣养法案”的蓝本。 而当第七个模仿水之国设立中央政府的国家诞生时,世界的权力版图已经从血统谱系悄然转向了汇率曲线。 那份被海水浸染、带着盐渍的贵族特权废除令,后来被土之国中央政府作为礼物送归水之国,陈列在特别纪念馆“忍者阶级的四位叛徒:致敬传奇宇智波”中。 某天,调皮的孩子意外打碎陈列的玻璃展柜,那份文件飘然坠地,露出背面仿佛涂鸦般潇洒的随笔。 ——当系统复杂度超过临界值,去中心化反而更稳定- 正文完- 第145章 番外1:镜知由的一天镜知…… 6:00AM 【药师】 第一缕晨光像是金线,顺着窗缝斜斜地刺进来,将镜知由的影子切出锐利的边角。 她对着镜子拢起发丝,简单的高马尾被利落地束在脑后,发尾扫过脖颈时还带着夜露的凉意。 “哈~新的一天!”她伸了个懒腰,捂着嘴推开障子门。 这处属于千手的院落很是有些年头。 竹制地板在足底发出细响,她踩着晨雾尚未散尽的小径来到后院。 晨练的竹剑插在草墩上,剑鞘在上次晨练中被她随手靠在走廊边。 镜知由经过的时候将竹剑拔起,舞了几个漂亮的剑花。 “手感不错,那今天先不练剑了。” 于是一个翻身跃上矮墙,整个人像只大猫般轻巧地落在屋顶,手一转就将武器掷出。 当竹剑插回剑鞘发出清脆声响时,她已经沿着屋脊完成了三段连跳,最后一跃稳稳落在院中石碑前,碑身上“忍”字的篆刻正被朝阳镀上金边。 暗器盘旋在指间,墙角的蜘蛛突然收网。 镜知由手腕微抖,三枚手里剑破空而去,精准钉在蛛网的三个支点上。 蜘蛛收网的动作一顿,蛛丝崩成危险的弧度。 蛛丝绷断的刹那,她已经消失在晨雾中,只留下竹剑入鞘时清越的鸣声回响,和墙上新添的三道浅痕。 “今天的会,开得可真早。” 【奇迹】 第一缕晨光像是金线,顺着窗缝斜斜地刺进来,在镜知由锁骨处烙下暖融融的光斑。 她裹在绒被里动了动,鼻尖先是撞上冰凉的空气,紧接着就陷进某人结实的胸膛。 睫毛在睡意中扑簌,镜知揉着眼角含糊抗议,“你昨天又翻得窗?” 窗帘都不拉好。 话音未落,腰间突然被箍住,某人的下巴正蹭在她发顶,粗硬的短发扎得后颈发痒。 一阵妖风吹过,窗帘与窗框之间的缝隙便彻底消失。 宇智波带土困顿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的……” 他睁开眼查看床头时钟上的数字,还早,于是顺便伸手把人抱得 更紧,“再睡会。” 房间重新陷入黑暗,被褥陷下去的凹陷处,镜知由闭上眼睛,困意再次涌上心头。 8:00AM 【药师】 火影楼里,镜知由开完早会,开始处理公务,一连婉拒了好几个剪彩仪式后,干脆换上强硬的语气。 “我是火影,而不是为仪式增加规格的装饰品。” 镜知由拨开邀请函上的绯红流苏,护额下的眼睛冷得像冬泉。 “下次若再有类似请求,我亲自将请柬钉在火影楼大门上。” 窗外,忍者学校的钟声撞碎了最后一丝朝霞。 纲手抱着胳膊绕开被镜知由镇住、额角沁出细汗的总务部负责人,手指按在桌案上,“这么大火气?” “你先出去吧。”镜知由朝着总务部负责人挥手。 纲手:“别这么害怕嘛,小事小事,你只要把我们火影大人的原话如实转述就行了。” “是。” 纲手看着这位表演完“愤怒”的领袖,几个呼吸间就恢复到平淡的表情,喉间溢出低笑。 “那些被拒绝的商人此刻大概正在茶寮里摔茶碗吧。” “不过木叶忍校的训练场正有新一批小忍者,正在练习将暗器投掷术练成艺术。” “五代目大人,要去欣赏一下吗?” 【奇迹】 镜知由翻了个身,把霸占自己半张床的家伙挤到边边角。 9:30AM 【药师】 镜知由和云隐村的雷影艾开始了远程交流,内容还是老生常谈的那些,包括但不限于雷之国大名的委托倾斜,以及商路贸易线路的共同维护。 卷轴上用雷之国特有的墨水写着“商路维护费需火之国额外承担三成”,她指尖突然发力,纸张“簌”地裂开一道豁口。 “哈,艾大人,无聊的底线试探游戏到此结束吧。” “要想从我这里获利,只是一句联合剿匪的承诺可不够。” 【奇迹】 在管家侠的掀被子(lv.max)检定大成功后,镜知由终于起床。 “希望您已经准备好下午组会的发言稿。” “阿福,万分感谢,选择在我清醒的时候传达这一噩耗。”镜知由迷蒙的双眼一下子精神起来,“不然要做噩梦的。” “太客气了,这是金牌管家该做的。” 阿尔弗雷德递上温热的毛巾供自家小小姐擦脸,“顺便一提,上次您让带土少爷代课被阵平少爷发现。” “哦,那今天午饭的时候肯定又少不了一顿唠叨。” 镜知由作为东京都大学的转校研究生,虽然哲学系的课题组对于出勤率要求不高,却也得刷些学分。 不过她的表情倒是一点看不出要被唠叨的不耐。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感觉松田阵平为她的挑食打掩护这件事,好像就发生在不久前。 实际上那已经快是十年前了。 13:00PM 【药师】 翘班小休的镜知由抓着一整袋的三色丸子,优哉游哉地走在阳关洒满的木叶街道。 她和丸子店的婆婆很熟,打声招呼就能得到旁人轻易不得的分量。 镜知由愿意的时候,她可以像一棵真正的树一样不被察觉。 不过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某些小家伙还真是敏锐。 “由姐!……唔……嚼嚼……” 本来追着木叶丸的漩涡鸣人,几乎是第一时间注意到街角啃丸子的翘班火影,那样温暖特别、充满生机的查克拉全世界都只有一个人。 逗着小孩略微放水的九尾人柱力飞快瞬身揪住木叶丸的后衣领,闪现到了镜知由面前,刚准备热情地打招呼,就被三色丸子塞了一嘴。 “鸣人哥哥!”木叶丸手里抓着油漆桶上下扑腾,他还没开始在火影岩上创作自己的艺术,就被抓住了,多少有些不服。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大魔王”。 猿飞日斩死在佩恩袭村战之前,猿飞木叶丸就少不了被这位“榜样”鞭策对标,猿飞日斩当时还专门搭了人情送到千手宅院,美其名曰近朱者赤,要向其学习。 五代目本来对他的态度堪称严酷,可直到猿飞日斩战死,他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魔鬼训练。 之前那所谓的严酷,都不过是逗弄孩子的小游戏。 “火,火影大人……唔……” 一串丸子被塞进嘴里,堵住了木叶丸的大嘴巴。 镜知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里的油漆桶,毫不客气地戳上漩涡鸣人的额头,“你带出来的?” 这小子当年也给火影岩全部画上涂鸦,不过后来被她压着又乖乖地全部清洗干净了。 漩涡鸣人嚼着三色丸子,诚恳地点了点头,他通过了上忍考试,或许会成为木叶丸的指导上忍。 他从五代目上任后划归到她名下,和上一任火影出自的猿飞一族颇为交好。 木叶丸,也算是从小跟着他混的吧。 镜知由摸摸下巴,提出建议,“被暗部报告到火影楼是一种处理方法,被我逮住又是另外一种,但犯人暂时还没来得及作案……” “给三代目火影像涂鸦的话,就算你们猿飞一族内部的疏漏。” “四代目……鸣人想去回忆童年,我倒也不过问。” “至于其他,呵呵~” 轻飘飘的笑声钻入耳蜗,仿佛无声的威胁。 漩涡鸣人和木叶丸一同立正站直,用行动证明自己的识趣,顺便用手给嘴巴拉上拉链,表示自己绝不会泄露火影大人的行踪。 除了这两个小家伙,木叶街道上敏锐的忍者还真不少。 “火影大人,感谢你之前送来的治愈溶液……” 宇智波鼬也被塞了一串三色丸子,手动禁言,明白镜知由不想被打扰闲逛的心情,于是沉默着叼着丸子,缀在她身后,执行自己作为暗部的职责。 火影大人翘班的时候,大概顺便把护卫的暗部都给甩掉了…… 真是任性的五代目。 “尼桑!” 宇智波佐助虽然没有第一时间捕捉那特别的查克拉,但他绝不会错过自己的哥哥,因为宇智波鼬嚼着三色丸子,他也就放心大胆地和非工作状态的哥哥打了招呼。 然后才顺着宇智波鼬的站位,发现了翘班的火影,“那不是……” “唔。” 嚼着三色丸子缀在火影身后的宇智波变成了两只。 “比起三色丸子,其实我更喜欢小番茄。”宇智波佐助小声地和哥哥咬耳朵。 “下班后我陪你去买,佐助。”宇智波鼬拍拍弟弟的肩膀,“至于丸子,就当是感知敏锐,发现火影大人行踪的奖励吧。” 一整袋的三色丸子很快见了底,镜知由感觉自己其实也没吃上多少,就只剩最后两串了。 她踩着窗户翻进木叶医院的实验室。 春野樱和药师兜一人被她喂了一串三色丸子。 小樱是个不会翘班的好孩子,如果不专门跑这一趟,估计很难得到所谓的敏锐者的奖励。 至于药师兜,他也算是镜知由为数不多持有相同美好记忆的故人,哪怕他 后来做了带土和斑的帮凶。 四战后还是镜知由亲自把他保释出来的。 “火影大人倒是好雅兴~”大蛇丸出言调侃,在镜知由闯进实验室之前,这两个张牙舞爪的小家伙还在和他激烈的争执。 现在倒是乖觉。 镜知由双手分别按住两颗小脑袋,颇为慈爱地拍拍。 闻言转头看向女性版本的大蛇丸,“都快算是老头子的家伙了,还想和小孩抢丸子吃不成?” 纸袋被翻转,只倒出来一片空气。 “可惜,已经没有了。” “谁爱吃那甜腻腻的东西。” 抓住翘班五代目的小尾巴,然后得到三色丸子奖励的小游戏,也算是木叶众所周知的随机副本了。 负责提供副本奖励的丸子店婆婆:深藏功与名。 【奇迹】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如此挑食。”松田阵平无奈扶额。 他面前还算是正常的餐食,而镜知由面前却全是甜品小蛋糕,光是草莓那款一模一样的就点了三份。 “明明都是会谈恋爱的年纪了。” “说起来,你那个小男友什么时候给我介绍认识下?” 镜知由头也不抬地直接点破,“你不是已经见过了。” “还抓着带土跟审犯人一样问了好久哎~” 宇智波带土是知道松田阵平的,所以遇上对方的时候除了第一时间的诧异,后面倒也完全没有试图伪装成镜知由蒙混过关。 变身术虽然没有解除,但也被盘问了好久,浪费了不少他和镜知由约好的下午茶时间。 “噗嗤——” 大概是想到了带土猫猫以此为借口,当晚就干出深夜翻窗的行为,镜知由没忍住笑出声来。 那样带着纵容的会心一笑,就算是松田阵平,也能够一眼看出其正处热恋期。 真是的,当年的小豆丁,也长成大人了啊。 “正式会面总是要的,你总不能一直委屈人家和你地下恋吧。” 松田阵平太清楚自家小鬼的德行了,她是个及时享乐主义者,但有时候对感情又有些迟钝,可别情深入骨还不自知,人真跑了又和他哭。 “没有委屈。” 宇智波带土悄然出现在这处封闭的包间,爱惜地捧起镜知由的一缕发别在她的耳后,免得滑落到桌上,阻拦某人奔赴向自己心爱的小蛋糕。 委屈什么?他明明乐在其中,有什么好委屈的。 然后才转头,将备好的见面礼推到松田阵平面前。 “初次见面,我是宇智波带土。” “……我是松田阵平,久仰大名。” 莫名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15:00PM 【药师】 镜知由在处理公务,看着如山堆的文件如流水线一般离开办公室,去往各个机关的情报网罗。 【奇迹】 镜知由喝着奶茶,看着下午的约会地点从电影院改到了警察厅的剑道馆,旁观的时候被佐藤美和子八卦了恋情。 “大概,是想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那种喜欢吧。” 耳聪目明的某人整个脖颈都红掉,有序的刀锋鸣击声出现了错音。 17:00PM 【药师】 镜知由合上笔帽,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盖下火影的印章,看着仿佛鹅蛋一样的夕阳,决定今晚就吃乌冬面好了,她要加上足足两颗温泉蛋! 【奇迹】 因为导师被卷入了一场凶杀案,成为三选一的嫌疑人之一,足足晚了两小时才开始组会。 哲学系的组会,其实更像是读书会,阅读文章、写札记、讨论交流,氛围好的时候就像一场单纯的思想碰撞。 组会结束后,迟到的导师顺势提出进行团建,“请大家吃烤肉吧。” 镜知由试图拒绝,“很遗憾,我晚上和男友约好了哎。” “哎!!那天的警察不是你的哥哥吗?” “什么?小镜子英年早恋了吗?” 一群诧异的惊呼声中,还是导师一锤定音,“欢迎家属,你们有家属的都可以带,但记得问下人家的时间,毕竟约的突然。” “呜呼!老板大气!” 于是镜知由在心里联系带土,‘家属,听到了吗?来不来?’ ‘家属听令,任您安排~’ 19:00PM 【药师】 月光在竹叶间筛成银箔碎屑,镜知由跪坐在廊下的蒲团上,对着月光仔细保养自己的爱刀。 丝绸在刀刃上游走,带起细密的金属碎响。 她抽出下午买到的红绳,将刀穗仔细缠绕在刀柄上,动作轻柔又珍视。 竹叶沙沙作响时,她已经将刀收回鞘中。 “难得见你回来。” 披着月光走进庭院的,是这处宅邸真正的主人——纲手,这个时间点,她一般会在木叶外的城镇,找个地方快意地压下赌注。 “哈欠,说的我好像一个不归的浪子负心汉。” 镜知由站起身,刀柄的红色刀穗轻轻摇曳,“可惜我不是那种会容忍的性子。” 那样的浪子,恐怕早就被她砍下头颅。 “好吧,你确实是。” “……” 对视几秒,顶着对方有话快说的眼神,纲手选择摆摆手,表示自己还是站在同族好姐妹这边,“恕我姑且八卦下。” 纲手豪放地环住镜知由的脖子,“你真就没有一点养个小男友的想法吗?”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些男人的小心思。” 镜知由无语地斜了纲手一眼,“你回来一趟就为了问这个?和谁打赌输了?” “哎呀呀,真不愧是五代目大人~” “好吧,是自来也,但具体是谁让他来打听的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不止一人?” 纲手拍拍她的肩膀,“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我也很好奇你的答案。” 镜知由思索了片刻,这种话题还不至于需要她逃避,只是还真没有专门想过。 “没有心动的感觉吧。” “我已经过了那种会冲动或者一见钟情的年纪。” “大概就只是单纯的,没有任何感觉吧。” 纲手:“嘛,那你看起来会走上我的老路。” “这不挺好的,无论你被哪家赌场扣押,都有人会第一时间去捞你。”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我应该做的,族姐~” 【奇迹】 就算成年了,镜知由的酒量也没好到哪去。 月光如水,她伏在宇智波带土肩头,发丝扫过他的脖颈,带来微微的痒。 酒后的呼吸喷在他耳后,带着淡淡的酒气和一丝呢喃,“带土,作为镜知由家属出场的感觉怎么样?” 少年背着她,步伐沉稳,眉眼温柔,“说实话,好极了。” 课题组的师兄师姐们站在不远处,借着月色,望着这幕,眼眸含笑。 “真是可爱的一对。” “谁说不是呢。” 他们挥着手,目送宇智波带土背着镜知由,身影渐融于朦胧月色,那画面,满是青春的温柔与静谧。 “不过为什么不打车,他们住的很近吗?” “这就是青春啊,坏气氛的笨蛋快闭嘴!” 21:00PM 【药师】 镜知由关上障子门,每日一盘算能够接任火影之位的倒霉蛋,啊不,天资聪颖之人,感觉退休之日似乎又充满了希望。 翻了个身,安详地陷入梦乡。 【奇迹】 因为身侧充斥着信任之人的气息,镜知由倒也懒得去消化酒精在体内的副作用。 宇智波带土将她轻轻安置好,又拢好被角,眸中满是纯然的喜欢。 随后,他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吻,轻声道:“祝你好梦,镜知由。” 月光洒在屋内,镀上一层银辉- 【镜知由的一天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