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 第323章 起尸? 刘建国满脸狐疑地瞅了我们一眼,似乎对我们所说的话心存疑虑,但还是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一旁去打电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村委会的院子里渐渐聚集起了七八个身材魁梧的壮年汉子。 这些人有的肩上扛着铁锹,有的手里提着棍棒,每个人的面色都异常凝重,仿佛即将面临一场严峻的考验。刘建国见状,连忙迎上前去,向他们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介绍完毕后,刘建国转头看向我,对我说:“张师傅,您看您是不是也给大伙说几句?” 我点点头,站起身来,目光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开口说道:“各位乡亲们,今天咱们之所以聚到一起,主要是想去那座房子里查看一下具体情况。如果真的有什么邪祟在作怪,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去解决它。但是,在这里我要特别强调一点……” 我稍稍加重了语气,“不管等会儿大家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都千万不要惊慌失措,更不要乱跑乱动。” 我的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嗤笑。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只见他满脸不屑地说道:“几个神棍还在这里装神弄鬼!依我看啊,直接放把火,把那破房子给烧了不就得了!” 刘建国闻言,脸色一沉,当即厉声道:“王铁柱!你给我闭嘴!上次是谁被吓得尿裤子的?”他这一句话,顿时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而那个叫王铁柱的汉子则涨红了脸,低着头不再吭声了。 “好了,”刘建国见状,拍了拍手,高声喊道,“大家都别闹了,准备出发吧!” 一行人声势浩大地来到了赵家院外,此时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阳光也开始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阳光洒在那棵老槐树上,给它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然而这非但没有让它看起来更加温馨,反而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门锁着呢。"一个村民上前试着推了推院门,发现院门紧闭,无法推开。 刘建国见状,转头看向我,似乎在询问我的意见。 我向他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栓柱做好准备,以防万一。栓柱心领神会,立刻摆出一副戒备的姿势,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 接着,我又对空色点了点头,空色立刻从包里取出一把香,将其点燃后,分别插在院门的两侧。 做完这些,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掏出一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念完之后,突然一声轻喝:"开!"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那张黄符竟然如同被点燃一般,自行燃烧起来。 与此同时,院门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吱呀"一声,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隙。 那几个原本对我不屑一顾的村民,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其中王铁柱更是被吓得直接退到了人群的最后方,仿佛这扇门后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进吧。"我没有过多理会他们的反应,自顾自地带头推开了院门。 门刚一打开,一股腐朽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让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走进院子里,只见里面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那棵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斜斜地伸展着,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给整个院子都带来了一种阴森恐怖的氛围。 堂屋门大开着,仿佛是一个黑洞,让人有些不敢靠近。我们站在门口,透过门缝,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摆放着两张床。 "赵德柱!"刘建国提高了音量,喊了一声。然而,屋内却没有丝毫回应,只有一片死寂。 我们互相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不安。最后,还是决定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我们刚踏进堂屋的时候,阿哲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手指着堂屋门口:"姐夫那、那是什么?!" 众人闻言,急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门口处堆着几个破碗,碗里的饭菜已经发霉,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这是..."王丽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被这一幕吓到了。 空色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沉声道:"倒头饭,看上去好几天了。" 倒头饭,通常是在人去世后,用来祭祀的。 看到这些,我们的心情愈发沉重,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赵德柱的老婆死了两个多星期了,赵德柱连饭都不会做,这倒头饭一看就没几天,到底是谁做的呢? 就在这时,堂屋里突然传来"咯吱"一声,像是有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家都紧张地盯着那两张床,大气也不敢出。 我深吸一口气,示意栓柱小心,然后自己则摸出了几张驱邪符,紧紧握在手中。 "谁、谁在里面?"刘建国终于壮着胆子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屋内并没有回答,只有一阵轻微的摩擦声,仿佛有人正光脚在地上拖行。 突然,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堂屋门口——那是个瘦得皮包骨的老太太,穿着一身寿衣,手里端着个破碗,正用浑浊的眼睛盯着我们。 "饿啊..."老太太张开没牙的嘴,"给我口吃的吧..." 几个村民吓得转身就跑,刘建国也脸色煞白,只有王丽突然哭喊出声:"周婆婆!您怎么..." 老太太的目光移到王丽身上,突然咧嘴笑了:"小丽啊...你来给婆婆做饭了?" 我心头一紧,周老太太死了那么久了!怎么还能坐起来,就算起尸了也不应该是会开口说话啊,这周婆婆的尸体怎么会如此古怪。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老太太突然看向我身后的李晓彤,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晓彤丫头啊...真是越来越水灵啦..." 跟在我身后的壮汉早就吓得不成样子了,躲在我们身后不敢有所动作。 喜欢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请大家收藏:()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4章 死人复生? "周...周婆婆?"王丽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我心中一惊,连忙伸手扶住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然而,当我的手触碰到她的身体时,我却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风中的落叶一般,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我定睛一看,眼前的这位老太太,或者应该称呼她为周婆婆,正慢悠悠地向前走着,每一步都显得有些艰难。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此刻正绽放出慈祥的笑容,丝毫没有寻常死人那般面庞僵硬。 “小丽啊,这么久没见,咋瘦成这样了?”周婆婆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透露出一股亲切的味道。 我紧紧地盯着周婆婆的脚,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我清楚地看到,她的双脚确实是稳稳地踩在地上的,并没有像我之前担心的那样,是飘着的。可是,当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那身寿衣时,我的心又猛地一紧。 那身寿衣,分明是人在咽气时才会穿上的啊!而且,老太太已经去世半个多月了…… 就在这时,李晓彤突然从我身后探出头来,她那张原本粉嫩的小脸此刻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 尽管害怕,她的眼中却仍带着一丝好奇,怯生生地望着周婆婆。 周婆婆的眼睛一亮,似乎对李晓彤的出现感到十分惊喜,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温柔地说道:“哎哟,晓彤丫头都长这么大啦?来,让姥姥看看……” “别过去!”我见状,连忙一把拽住李晓彤,同时向栓柱使了个眼色。 栓柱立刻心领神会,他迅速走到我身旁,与我一同警惕地盯着周婆婆。 周婆婆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动作,浑浊的眼珠转向我:"这位是..." "这、这是我请来的先生。"王丽结结巴巴地说,"来...来看看您..." 老太太突然笑了,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看我干啥?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她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发出"咚咚"的闷响。 刘建国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半步:"周婶子,您...您还记得我不?" "咋不记得?"周婆婆眯起眼睛,"刘家小子嘛,当年要不是你带人把我从那个瓦罐坟里挖出来,我早就..." 她的话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院子里一下子安静得可怕,连风声都停了。 "那个..."我硬着头皮开口,"老太太,您知道您儿媳妇在哪吗?" 周婆婆的表情一下子阴沉下来:"翠花啊..."她转身往堂屋里走,"进来坐吧,别在院子里站着。" 我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动。最后还是刘建国咬了咬牙:"走,进去看看。" 堂屋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味,像是檀香混着某种草药的味道。两张木板床并排放着,其中一张上躺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应该就是赵德柱的媳妇张翠花。 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张翠花的脸色居然红润得像活人一样,胸口还微微起伏,仿佛只是在睡觉。 "翠花这两天身子不舒服,"周婆婆自顾自地说着,走到床边给"睡着"的媳妇掖了掖被角,"让她多睡会儿。" 阿哲已经吓得躲到了门外,只探出半个脑袋。栓柱死死盯着周婆婆。 只有空色,不仅不害怕,还十分好奇的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周、周婶子,"刘建国擦了擦额头的汗,"赵德柱呢?咋没见他人?" 老太太的动作顿了一下:"柱子啊..."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出去给我买吃的了。" 王丽突然"啊"了一声——我也看见了,张翠花的眼皮在动,好像马上就要醒过来似的。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张翠花真的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瞳孔扩散得很大,眼白泛着不正常的黄色。她缓缓坐起身,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 "娘...我饿..."张翠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带着诡异的回声。 周婆婆立刻露出慈爱的表情:"饿啦?等等啊,柱子马上就回来了。"她转头对我们说,"你们吃饭了没?要不一起..." "不、不用了!"王丽一把拉住李晓彤往后退,"我们...我们还有事!" 张翠花突然扭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李晓彤:"这小丫头...真水灵..."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肉一定很嫩..." "翠花!"周婆婆厉声呵斥,"胡说什么呢!这是晓彤" 她歉意地对我们笑笑,"别介意,她发烧烧糊涂了。" 周婆婆的语气十分严厉,张翠花似乎被周婆婆的话给吓了一跳。 我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这哪是什么发烧?张翠花分明已经死了,现在就是个活死人!而周婆婆的表现更诡异——她似乎真的认为自己还活着,还把儿媳妇也当成活人。 "老太太,"我强作镇定地问,"您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周婆婆愣了一下:"啥几号?不是十四号吗?" 七月十四?那已经是半个多月前的事了!看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当然也不排除是她的思维一直留在那一天。 我忽然心中一动,七月十四?中元节的前一天,莫不是被外鬼占窍了? 随后我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猜测,毕竟外鬼占窍的话不可能还能保存周婆婆的生前记忆。 刘建国悄悄拽了拽我的袖子,压低声音说:"小张师傅,这...这咋整?" 我还没回答,空色突然上前一步:"老人家,您知不知道您已经是个死人了?" 周婆婆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痛苦:"死人?我已经死了?" 我听到空色的话,心中一惊,不是哥们你那么勇的嘛,上去直接问人家知不知道自己死了。 现在什么情况还没有摸清楚,你给她惹恼了怎么收场。 就连刘建国都懵了,被空色的话给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退后两步。 喜欢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请大家收藏:()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5章 点破 空色的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那几个跟来的壮汉脸色惨白如纸,其中尤以王铁柱最为不堪,他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裤裆处更是湿漉漉的一片,显然是被吓得失禁了。 其他村民们也都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有的人甚至转身拔腿就跑。 "空色!"我见状,心中大急,连忙低声怒喝,同时伸手一把拉住小和尚的袖子,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然而,空色却恍若未闻,他那对清澈如水的眼眸,宛如深潭一般,直直地凝视着周婆婆,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老人家,您已经去世半个多月了。您儿子给您下葬那天,棺材都抬不动,难道您不记得了吗?"空色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却如同惊雷一般在每个人的耳畔炸响。 周婆婆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那原本就苍白的面庞此刻更是毫无血色,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她那枯瘦如柴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上的寿衣,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她那原本浑浊的眼睛里,此刻也闪过一丝深深的困惑,似乎对空色所说的话感到难以置信。 “我……死了?”周婆婆终于回过神来,她喃喃自语道,声音轻得如同蚊蝇一般,若不是离得近,恐怕根本就听不见。 院子里一片死寂,连风都似乎停止了吹拂,只有周婆婆那微弱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那些原本躲得远远的村民们,此刻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有几个胆大的村民,甚至小心翼翼地往前凑了凑,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周婆婆身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而在人群的最后面,王铁柱——就是刚才说要烧房子的那个壮汉——此刻正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缩成一团。他的脸色比纸还要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就在这时,王铁柱旁边的一个老汉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念叨着:“周嫂子……您、您别见怪……” 周婆婆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些声音。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 这两步退得有些急,她的后背猛地撞到了身后的桌子。 只听“咣当”一声脆响,桌上的一个瓷碗被撞落下来,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整个院子都被这一声响给震得颤抖了一下。 而这声响,似乎也惊醒了周婆婆。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空色,眼中透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问道:“小师傅……你说我死了?” 空色双手合十,神色平静:"阿弥陀佛,老人家,您确实已经不在人世了。" "放屁!"周婆婆突然激动起来,声音尖利得不像人类,"我要是死了,咋还能站着跟你们说话?咋还能..."她的目光扫过屋内,突然停在了那张躺着"张翠花"的床上。 张翠花——或者说张翠花那具已经毫无生气的尸体——此刻正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姿势半坐在床上,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支撑着。她的脖子歪斜着,角度异常怪异,嘴角却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 周婆婆站在床边,她的表情完全凝固了,双眼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朝着床边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和艰难,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终于,周婆婆来到了床边,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张翠花”的脸颊。 那一瞬间,她像触电一样猛地缩回了手,满脸惊愕地喃喃自语道:“凉的……怎么会是凉的……” 屋子里异常安静,静得让人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除了周婆婆那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任何声响。这种死一般的寂静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和恐惧。 突然,周婆婆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动着一般,猛地转过身来。她的目光如炬,扫过我们每一个人,那是一种绝望而又迷茫的眼神。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我真的死了?” 没有人敢回答她,屋子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刘建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然后悄悄地往我这边靠了靠,似乎想要离那具恐怖的尸体远一些。 周婆婆突然笑了,那笑声比哭还难听:"怪不得...怪不得柱子这几天看我的眼神那么怪..."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寿衣,"这是...这是我的寿衣?" 王丽突然鼓起勇气走上前:"周婆婆...您...您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吗?" 周婆婆的眼神变得迷茫:"那天...哪天?"她摸着额头,"我就记得...那天我的心脏病犯了,我就招呼我儿子帮我把药给我...然后我就...我就..."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喃喃自语。 屋里的温度似乎一下子降了好几度,我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周婆婆的双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那双布满老人斑的手像枯树枝一样死死抓住床沿,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色。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木质的床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啊——"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浑浊的眼球上瞬间布满血丝,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看到了什么痛苦的景象,脸上的皱纹像沟壑一样扭曲起来。 "我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随着她的声音,屋内的煤油灯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玻璃灯罩发出"咔咔"的碰撞声。 喜欢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请大家收藏:()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6章 不孝子赵德柱 "那天晚上..."她擦擦嘴角的黑血,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我心口疼得厉害...像是有块烧红的炭在里面..." 她的眼神渐渐涣散,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我求柱子...求他给我拿药...药就在床头柜上..."她的手指向不远处的柜子,那里确实放着一个药瓶。 "翠花说...''老不死的,别管她了''..."周婆婆的嘴唇颤抖着,学着儿媳妇当时冷漠的语气,"柱子就...就站在那儿看着我...一动不动..." 一滴混浊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在布满皱纹的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我爬着去够床头柜...用尽全身力气..."她突然捶打着自己残废的双腿,发出"砰砰"的闷响,"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啊!" 王丽突然捂住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夺眶而出。 李晓彤被吓得浑身发抖,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蜷缩在母亲的怀里,将小脸深深地埋进母亲的衣襟里,仿佛这样就能躲避眼前的恐惧。而一向以硬汉形象示人的刘建国,此刻也不禁红了眼眶,他那粗糙的大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 “操,这娘们真不是人!”阿哲见状,心中的恐惧渐渐被怒意所取代,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骂道。 就在这时,周婆婆突然做出了一个让人始料未及的举动——她猛地掀开了寿衣的下摆!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紧接着便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几个年轻的村民甚至被吓得惊叫出声。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周婆婆的双腿上布满了紫黑色的冻疮,有些地方的皮肉已经腐烂脱落,露出了森森白骨,令人毛骨悚然。 那腐烂的伤口处还不断渗出黄绿色的脓液,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 更可怕的是,那些溃烂的伤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无数的蛆虫在啃噬着周婆婆的肉体。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惊悚,让人不忍直视。 "这...这就是瓦罐坟留下的..."她颤抖着抚摸自己溃烂的双腿,手指碰到伤口时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那年冬天特别冷...柱子把我送进去的时候...还给我带了床旧棉被..." 刘建国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个响头,额头撞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咚"声:"周婶子!是我们对不住您!当初要是早点发现..." “不怪你们……”周婆婆缓缓地摇了摇头,她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墙壁,飘向了遥远的过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苦笑,那笑容中透露出无尽的无奈和哀伤。 “我年纪大了啊……地里的活计,我是再也干不动了……纺线织布,我也看不清了……我这把老骨头,活着也是拖累柱子啊……”周婆婆的声音越来越轻。 “那瓦罐坟里啊……又冷又黑,简直就是个大冰窖……”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即使已经逝去多时,那段恐怖的记忆仍然深深地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让她感到刺骨的寒冷。 “每天啊……就只能送一顿馊饭过来……有时候是半碗稀粥,有时候是半个冻硬的窝头……”周婆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寿衣的衣角,那粗糙的布料在她的手中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可最可怕的,还是晚上啊……那些老鼠……好多好多的老鼠……”周婆婆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带着一丝恐惧和绝望。 她猛地掀起裤腿,露出了那双早已畸形的脚,上面布满了被老鼠啃噬的伤痕,触目惊心。 众人这才看清,她的脚趾竟然残缺不全,有几个趾头只剩下半截,伤口处参差不齐,明显是被啃咬的痕迹。 "它们...它们啃我的脚指头..."周婆婆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先是痒...然后是疼...最后...就没了知觉..." 几个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村民当场弯下腰干呕起来。王铁柱这个平日里最凶悍的汉子,此刻却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大片,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后来...你们把我救出来..."周婆婆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起来,带着说不出的锐利。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屋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墙角一个缺了口的破碗上。 "翠花...从那天起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压抑多年的愤怒,"吃饭不让我上桌...给我用的就是这个碗!" 她颤抖着指向那个脏兮兮的破碗,碗底还残留着一些发霉的食物残渣:"跟喂狗似的...往地上一扔...爱吃不吃..." 王丽突然哭出声来,声音里满是自责:"婆婆...您怎么不早说...我们可以..." 周婆婆颤巍巍地走到一个老式衣柜前,从最底层摸出个布包。 布包打开,里面是件破旧的小棉袄,上面打满补丁。"柱子七岁那年...他爹走了..."她轻轻抚摸棉袄,"我三天三夜没合眼,给人缝衣服挣出这件棉袄..." 她又掏出一张发黄的照片,上面是个瘦小的男孩站在学校门口:"为了供他上学...我卖过血...捡过垃圾..." 刘建国突然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周婶子!我们...我们要是早知道..." "知道又怎样?"周婆婆惨笑,"儿子大了...由不得娘了..." 喜欢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请大家收藏:()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7章 以血喂养 周婆婆的眼神突然变得迷离,仿佛失去了焦点一般。她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床上那具姿势诡异的尸体上。那具尸体以一种奇怪的扭曲姿态躺在床上,让人看了心生寒意。 周婆婆的眼睛原本就有些浑浊,此刻更是显得迷茫而困惑。 她凝视着那具尸体,喃喃自语道:“哎,我死了我知道,可是翠花……翠花她又是怎么死的呢?”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屋内炸响。 所有人都被这句话震得僵住了,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只有那盏煤油灯芯在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显得格外突兀。 刘建国心里暗自嘀咕,心想这老太婆莫不是糊涂了,她儿媳妇翠花明明就是被她自己弄死的啊!可看着周婆婆那迷茫的神情,他又不禁心生疑虑。 村民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惊愕和不解的表情。 王铁柱则完全瘫坐在地上,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空色小和尚站在一旁,他的眉头罕见地皱了起来,原本平静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迷茫。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捻动着佛珠,显然也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屋内的气氛异常凝重,静得让人有些害怕。周婆婆的目光从一个人的脸上移到另一个人的脸上,她的眼中的困惑越来越深,仿佛在期待着有人能给她一个答案。 我心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为了证实这个猜测,我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稳的声音问道:"老太太,您家这棵老槐树年头可不短了吧?" 周婆婆显然对我突然提出的问题感到十分意外,她明显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缓缓地回答道:“是啊……这棵树从我嫁进赵家开始就一直在这里了。”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听说是我公公的爷爷亲手栽种的,算起来,这棵树至少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我不动声色地与空色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似乎也理解了我的想法,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就在这时,周婆婆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的警觉性瞬间提高,那双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此刻却异常锐利,直直地盯着我,问道:“小先生,你这么问,难道是觉得我儿媳妇的死跟这棵老槐树有什么关系不成?” 随着周婆婆的话语,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温度似乎也在瞬间降低了好几度。王丽怀中的李晓彤似乎感受到了这压抑的氛围。 面对周婆婆的质问,我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仔细地观察起那棵老槐树来。 它的树干粗得惊人,至少要三个成年人才能合抱。树皮呈现出不自然的暗红色,泛着诡异的光泽。 “老太太,”我转过身,目光落在周婆婆身上,缓缓说道,“你们家,是不是给这老槐树喂过血啊?” 周婆婆闻言,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张,似乎想要反驳,但却突然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已然明了。周婆婆家每次过年杀猪宰鸡,都会在这槐树下进行,那些鲜血自然而然地渗入了树根之中。虽然他们并非有意为之,但这无意间的举动,却让这棵老槐树吸收了大量的鲜血。 周婆婆终于回过神来,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这……这怎么可能,我们家怎么会……” 话未说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住口。 我见状,心中更加笃定,看来我猜对了。 周婆婆家的行为,无意间成为了这棵老槐树的“食物”来源。 就在这时,空色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只见他手中的佛珠突然断裂,珠子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一地。 与此同时,窗外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我和周婆婆不约而同地望向窗外,只见那棵老槐树的枝条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纵着,开始疯狂地摆动起来。 “不好!”空色失声叫道,“它成精了!” 我心头一紧,低声说道:“槐树本就容易招邪,加上常年见血……” 周婆婆突然浑身一震,像是想起了什么:"等等...翠花的确是被老槐树害死的..." 她的眼神变得清明起来:"那天晚上,我看到翠花是自己走到树下的...她手里还拿着绳子..." 空色眉头微皱:"老人家,您确定吗?" "我亲眼看见的,"周婆婆颤抖着说,"翠花跪在树下说了什么,然后...回到灵堂之上就把绳子挂上去了..." 就在这时,床上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但这次没有诡异的笑容,而是流下了两行泪水。 "妈……对不起……”翠花的尸体轻声说道,那声音虽然沙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但其中所蕴含的深深悔意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我惊愕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翠花的尸体,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而与此同时,窗外原本疯狂摆动的槐树枝条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突然停止了晃动,整棵槐树都变得异常安静,仿佛它也在倾听翠花的话语。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铁柱满脸惊恐地结结巴巴问道。 空色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或许我们都误会了。槐树成精不一定就会害人……” 周婆婆缓缓地走向窗边,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哀伤。当她走到窗前时,她伸出那只布满皱纹的手,轻柔地抚摸着窗玻璃,仿佛在触摸着一个久违的老朋友。 “老槐树……你是不是一直在看着我们家?”周婆婆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喜欢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请大家收藏:()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8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由于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按照常理来说,老太太作为一个死人是根本无法踏出房门到院子里去的。 就在周婆婆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阵微风悄然拂过,槐树的枝叶微微颤动,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宛如在轻轻点头回应着周婆婆的问题。 周婆婆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窗外的老槐树无风自动,粗壮的树干上渐渐浮现出一张苍老的人脸轮廓。树皮扭曲蠕动着,最终形成一张布满皱纹的老人面孔。 "赵家媳妇..."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树干中传出,仿佛千百片树叶同时在沙沙作响,"我守着赵家已经一百二十三年了..."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王铁柱直接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空色小和尚则双手合十,眼中闪烁着惊讶的光芒。 那张树皮形成的老人面孔继续说道:"我看着赵家三代人出生、长大、老去...看着柱子从光屁股娃娃长成大人..." 周婆婆泪流满面,颤抖着伸出手:"所以...所以是你让刘家老二发现我在瓦罐坟里的?" 槐树精的枝叶轻轻摇曳:"那年大雪封山,我让一只兔子引他过去...我不能眼看着你在那里受苦..." 翠花的尸体突然从床上坐起,泪流满面:"那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 "因为你该罚!"槐树精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整棵树的枝条都在颤抖,"你婆婆待你如亲生女儿,你却让她用破碗吃饭!寒冬腊月连床厚被子都不给!" 翠花的尸体低下头,发出呜咽的哭声。 "还有柱子!"槐树转向另一边,虽然那里空无一人,但我们都明白它是在说赵德柱,"我取走他一魄,就是要让他尝尝痴傻的滋味!让他知道被亲人抛弃是什么感觉!" 周婆婆突然跪了下来:"老槐树...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家好...但求你放过他们吧...翠花已经用命赎罪了...柱子也知道错了..." 槐树精沉默了片刻,树干上的面孔显得柔和了些:"周丫头...你还记得你刚嫁到赵家时,在树下埋的那坛女儿红吗?" 周婆婆愣住了,随即恍然大悟:"是你...是你让酒坛裂开的!那天柱子他爹喝醉要打我,是那坛突然裂开的酒引开了他..." 槐树精的枝叶轻轻摆动,像是在点头:"我一直都在护着赵家...护着你..." 空色突然上前一步:"前辈,您既已成精,为何不化形离开?为何要守着这户人家?" 槐树精发出一声类似叹息的沙沙声:"赵家太爷爷给了我的命...甚至当年雷劫将至,我奄奄一息也是他百般照料救下了我。从那时候我就发誓,会世世代代守护赵家..." "可是..."槐树精的声音突然变得悲伤,"我看着赵家一代不如一代...柱子他爹酗酒打人...柱子不孝...翠花刻薄...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翠花的尸体突然从床上爬下来,跪在槐树精面前:"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那天晚上您让我看到我的未来...我羞愧得恨不得去死..." 周婆婆连忙抱住翠花的尸体:"傻孩子...傻孩子啊..." 槐树精的枝叶轻轻抚摸着周婆婆的头顶:"周丫头...你是个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就在这时,院门突然被撞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正是失踪多日的赵德柱! "娘!"赵德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儿子知道错了!儿子不该听翠花的话,把您送进瓦罐坟!不该对您不闻不问!" 一团绿色的光点从槐树中飘出,缓缓没入赵德柱的头顶。他浑身一震,眼神顿时清明了许多。 "我的灵慧魄..."赵德柱摸着自己的头,又看向槐树精,"是您...是您?" 槐树精的声音变得温和:"唉...,冤孽啊!以后你娘和你媳妇都走了,你自己一个人要好好的" 空色突然皱眉:"前辈,您既然已经惩戒过他们,为何还要让周婆婆和翠花的魂魄滞留人间?" 槐树精的枝叶低垂下来:"因为...因为我本来是想惩罚这个不孝子的,可没想到这个周丫头,哪怕是死了,也从来没怪过自己的儿子。"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所有人都愣住了。 周婆婆却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我从没怪过柱子,因为他是我儿子,我从那么大一点把他拉扯大,他爹又走得早,我把他当成了唯一的希望,所以不管柱子怎么样,他都是我儿子啊,这天下哪有不疼儿女的父母啊。" 翠花的尸体突然发出耀眼的白光,一个虚幻的身影从尸体上分离出来,正是翠花的魂魄。她跪在周婆婆面前:"娘...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再让我陪您走最后这一程..." 赵德柱也爬过来,抱住周婆婆痛哭流涕。 槐树精的枝叶轻轻伸展,将三人笼罩在树荫下:"周丫头...你还记得你刚嫁过来时,常在树下给我讲故事吗?" 周婆婆泪眼朦胧地点头:"记得...那时候您还只是一棵普通的老槐树..." "再给我讲个故事吧..."槐树精的声音越来越轻,"就像从前那样..." 周婆婆靠在树干上,轻轻拍着粗糙的树皮,就像在哄孩子入睡:"从前啊,有棵老槐树..." 在周婆婆温柔的讲述中,老槐树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在轻声应和。 翠花和赵德柱一左一右依偎在周婆婆身边,三人的身影在夕阳下渐渐变得透明。 空色轻叹一声,转身对我和其他人说:"我们走吧...让他们一家人好好团聚..." 喜欢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请大家收藏:()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9章 重新办葬礼 我们一行人默默地走出赵家院子,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的步伐都显得有些沉重,似乎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一般。 夜风轻轻拂过我们的脸庞,带来了初秋的一丝凉意,但这股凉意却无法吹散我们心头那股沉甸甸的压抑感。 刘建国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背影看起来比平时更加佝偻,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他不时地抬手擦拭一下眼睛,似乎是在掩饰着什么。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那略显落寞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回到村委会后,刘建国默默地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热茶。 茶水的热气在灯光下袅袅升起,形成了一团团白色的雾气,但却没有人有心思去品尝这杯热茶。 房间里的气氛异常凝重,只有那杯热茶还在冒着热气,像是在诉说着我们内心的不安。 终于,刘建国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似的:“张师傅……您看这事……”我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明天得重新给周婆婆和翠花办丧事。赵德柱现在清醒了,也该让他尽尽最后的孝道了。” 王丽搂着已经睡着的李晓彤,轻声问道:“那……那老槐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对那棵老槐树还有些忌惮。 空色见状,连忙接过话头说道:“老槐树是护家的灵物,它并没有恶意,只是看不惯赵家的不孝之举罢了。如果你们愿意,可以供奉此树,说不定它还能保佑你们呢。” 刘建国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语气沉稳地说道:“时间确实已经不早了,我这就去给你们安排好住处。明天一大早,我会立刻召集村里的人过来,一起帮忙重新搭建灵棚。”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我躺在床上却久久难以入眠。 窗外,偶尔传来一阵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那声音若有似无,仿佛是老槐树在低声诉说着什么秘密。 栓柱和阿哲早已进入梦乡,他们的鼾声此起彼伏,如雷贯耳。 空色却依然盘坐在床边,他的手中紧握着一串佛珠,佛珠在他的指尖轻轻转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第二天天还未亮,村里就已经开始喧闹起来。赵德柱挨家挨户地去磕头请罪,恳请乡亲们能够前来帮忙。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大多数村民竟然都选择原谅了他,纷纷拿起工具,赶到了赵家的院子里。 灵棚很快就搭建好了,而且这次的灵棚比上次更加庄重肃穆。 赵德柱从箱子的最底层翻出了周婆婆生前最体面的一件衣服,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 接着,他又给翠花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寿衣。做完这些后,赵德柱亲自为两人梳头、净面,他的动作轻柔无比,仿佛他们只是两个熟睡中的婴儿。 “娘……”赵德柱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缓缓地伸出手,轻柔地为周婆婆整理着衣领,仿佛她还活着一样。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终于,他忍不住哽咽起来,“儿子给您梳头了……您看看这样行不行……” 围观的妇女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她们知道,赵德柱和周婆婆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如今周婆婆离世,赵德柱肯定非常伤心。 这时,王丽走上前,轻声说道:“柱子哥,让我来帮周婆婆化妆吧。”赵德柱感激地点点头,然后默默地退到一旁。 王丽开始为周婆婆化妆,她的动作很轻柔。赵德柱的目光落在翠花苍白的脸上,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跪了下来,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 “翠花……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总在你面前抱怨娘……你也不会……”赵德柱的话语断断续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王丽给周婆婆化完妆后,惊讶地发现老人家的表情竟然变得安详起来,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而翠花脸上的狰狞也消失了,她的面容变得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正午时分,太阳高悬天空,炽热的阳光透过窗户,如金色的瀑布般倾泻在灵堂上,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丧事在这一刻正式拉开帷幕,灵堂内一片肃穆。 赵德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的残叶,显然还没有从失去母亲的悲痛中走出来。 他的双眼红肿,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村里请来的道士开始摇铃念经,那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灵堂里回荡,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空色也在一旁诵经超度,他的声音低沉而庄重,为这场丧事增添了一份庄严。 整个灵堂里弥漫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人们默默地站在一旁,低头默哀,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起灵——"随着主事人的一声高喊,赵德柱猛地抬起头,披麻戴孝的他手持引魂幡,缓缓跪倒在灵前。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仿佛整个灵堂都为之一震。 "娘啊!儿子送您最后一程!"赵德柱的哭喊撕心裂肺,如泣血的杜鹃,在灵堂内久久回荡。他的肩膀剧烈颤抖着,似乎要将所有的痛苦都释放出来。 抬棺的十六个壮汉齐声吆喝,他们的声音在灵堂内回荡,如同雷霆万钧。他们稳稳地抬起周婆婆的棺材,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上次那纹丝不动的棺材,这次竟然轻若无物。仿佛周婆婆的灵魂已经得到了超度,不再留恋尘世。 "周婶子...这是原谅你了..."村里最年长的李老汉抹着眼泪喃喃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似乎对周婆婆的离去充满了不舍。 喜欢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请大家收藏:()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0章 丧事 送葬队伍缓慢而庄重地前行着,赵德柱双手捧着母亲的遗像,走在队伍的最前端。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踩在自己的心尖上。 随着队伍的前进,赵德柱一边走,一边默默地撒着纸钱。这些纸钱在风中飞舞,仿佛是母亲的灵魂在向这个世界告别。 当队伍路过那棵老槐树时,一阵微风吹过,几片枯黄的树叶缓缓飘落。它们轻轻地覆盖在棺材上,像是大自然给予母亲的最后一丝温柔。 “摔盆——”随着一声高喊,赵德柱颤抖着举起了那个盆子。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盆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盆子瞬间破碎,发出清脆的响声。 按照传统习俗,这是孝子为亡母“破地狱”的仪式。 赵德柱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他哭喊着:“娘!一路走好啊!”那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样子,仿佛他的灵魂也随着母亲一同离去。 送葬队伍终于来到了坟地。 赵德柱亲自跳下墓穴,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但却无比小心。 他轻轻地将母亲的寿衣整理好,仿佛母亲还能感受到他的触摸。 当第一抔土落下时,赵德柱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猛地扑到棺材上,嚎啕大哭起来。 “娘啊!让儿子再伺候您一回吧!”他的哭声在空旷的坟地上回荡,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几个汉子见状,赶紧上前想要把赵德柱拉上来。 赵德柱却像是与棺材融为一体,怎么也拉不动。 最终,几个汉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从墓穴中拽了出来。 赵德柱跪在新坟前,额头紧紧地抵在冰冷的墓碑上。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沉浸在失去母亲的悲痛之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却始终不愿起身,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与母亲更近一些。 “张翠花下葬仪式现在开始——”随着这一声呼喊,同样的流程再次进行。 现场气氛凝重,人们的心情都很沉重。 当翠花的棺材被缓缓放入墓穴时,赵德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他扑通一声跪在坟前,不停地磕头,嘴里念叨着:“翠花……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 丧宴设在赵家院子里,整个院子都被布置得庄严肃穆。赵德柱坚持要用最好的酒菜来招待乡亲们,他说这是替母亲还大家的情。 宴席间,赵德柱挨桌敬酒,每到一桌,他都会先自罚三杯,然后向大家表达对母亲的思念和感激之情。当他走到刘建国那一桌时,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手中的酒杯也差点掉落。 “刘叔,”赵德柱声音哽咽地说道,“多谢您当年救我娘一命……我……我不是人……” 说着,他就要磕头谢恩。 刘建国见状,连忙伸手扶住他,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啊!你娘最疼的就是你,你以后好好的,她在下面也就安心了。” 夜深了,宾客们渐渐散去,院子里只剩下赵德柱一个人。 他独自坐在老槐树下,手里捧着母亲生前最爱用的那个缺了口的破碗,仿佛那碗里还盛着母亲对他的爱和关怀。 “柱子哥……”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王丽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走了过来,“吃点东西吧,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赵德柱摇摇头,将破碗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是他最后的依靠,“我想多陪陪娘……以前……以前她从瓦罐坟里出来那天……我连碗热饭都没给她……” 王丽叹了口气,把面放在一旁:"周婶子不会怪你的..." 月光下,老槐树的影子温柔地笼罩着赵德柱,仿佛一位慈祥的长者,默默守护着这个悔过的孩子。 第二天一早,村里人惊讶地发现,赵德柱把自家院子打扫得一尘不染,连那个多年不用的缝纫机都搬了出来,擦得锃亮。 "我娘最爱干净了..."赵德柱对每一个路过的乡亲说,"以后我家天天都这么干净..." 更让人意外的是,赵德柱开始照顾村里的孤寡老人。谁家老人病了,他总是第一个上门送药;谁家缺粮了,他就把自己省下的口粮送过去。 而且一个月后,老槐树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小供桌。 桌上摆着三副碗筷,一碗白米饭,一碟周婆婆生前最爱吃的腌菜。 赵德柱每天早晚都会来上香,风雨无阻。 村里老人说,有时候深夜路过,能听见槐树下有人轻声细语,像是母子在拉家常。 而第二天,供桌上的饭菜总是少了一些。 深秋的一个早晨,赵德柱照例来上香,却发现槐树下落满了金黄的叶子,拼成了一个慈祥的笑脸。 他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娘...您放心...儿子一定好好做人..." 风吹过,槐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他的誓言。从那以后,赵德柱成了村里最孝顺的人。谁家有不孝子,长辈们总会说:"去看看人家赵德柱!" 而老槐树依然静静地立在赵家院子里,守护着这个终于懂得孝道的孩子。 每年清明,树上都会开出异常繁茂的白花,香气飘满整个村子,就像周婆婆生前做的槐花饼一样香甜。 而我们在丧事结束的第二天,便回到了市里,与我们同行的还有李晓彤这个小妮子,因为她还要上课。 而王丽嫂子则是还有一些事要待在这里,我们开着车先把李晓彤送回了家,李哥还非要留我们吃饭,却被我们婉拒了。 这两天的事情让我感受颇多,也对着人世间的一些事看的是越来越透。 人啊,总是在失去最值得珍惜的人和物的时候,才知道后悔莫及,可是回头想想,你早干嘛去了,失去之后再去后悔惋惜又有什么用。 我把阿哲还有栓柱和空色三人送回了我租的房子,上了楼,我嘱咐他们,不管在忙,必须把屋子收拾干净,否则到时候房东把你们赶出去的时候,别来找我。 随后我去了自己的房间把我的一些东西和衣服都收拾好,装到了车上。 喜欢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请大家收藏:()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1章 阿哲的家 我发动车子,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声,仿佛是一头被唤醒的巨兽,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前狂奔。车轮缓缓转动,车子平稳地驶离停车位,向着阿哲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窗外的街景如电影画面般飞速倒退,我专注地驾驶着车辆,而阿哲则坐在副驾驶上,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他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车窗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突然,阿哲转过头来,目光落在我身上,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阳哥,你说我搬过去后,咱们是不是得搞个乔迁宴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先把房租交了再说吧。”我淡淡地回应道。 阿哲嘿嘿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不是有你罩着嘛,阳哥。”他一边说着,一边嬉皮笑脸地向我凑近,那模样就像个孩子在讨要糖果一般。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专注于驾驶。阿哲见状,并没有气馁,反而更加兴致勃勃地说道:“阳哥,你看我这人吧,虽然穷了点,但是……” “但是什么?”我打断了他的话,调侃道,“但是会讲冷笑话?还是会用袜子种蘑菇?” 阿哲像是被我戳中了痛处,夸张地捂住胸口,故作痛苦地说道:“扎心了老铁!我还会很多别的好吗!比如……比如……”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叫道:“我会通灵!” 我心中一惊,差点就把油门当成刹车给踩下去了,连忙稳住车子,转头对着阿哲骂道:“你他妈又开始胡言乱语了是吧?” 阿哲却一脸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瞪大眼睛看着我说:“真的!我没骗你!就上周,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太奶奶了。她跟我说,我睡床底下有钱。” 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不屑地笑了一声:“然后呢?你是不是还梦到你太奶奶告诉你彩票中奖号码了?” 阿哲并没有理会我的嘲讽,继续激动地说道:“然后我醒来之后,就觉得这个梦有点奇怪,于是我就去看了一下床底下。你猜怎么着?床底下真的有钱!整整二十块呢!” 我看着他那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样子,实在是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就二十块钱而已,你至于这么激动吗?而且这钱指不定是你自己上个月偷偷藏起来的泡面钱呢。” 他一听我这么说,立马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哪能呢!这可是我爹那个老登以前藏的私房钱!” 我被他这副模样逗得更乐了,调侃道:“哟,你爹还藏私房钱呢?看不出来啊!”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嗨,你说这个啊,我爹那个老登前几年就去海南打工了,好几年都没回来过。我奶去世的时候,他都没回来,也没联系过家里。”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明显有些低落,我见状,连忙安慰道:“别难过啦,说不定他在外面也有自己的难处呢。” 车子缓缓地拐进了吉林大街,道路两旁的老式建筑如同一排排忠实的卫士,静静地矗立着。 这些建筑虽然有些年头了,但却透露出一种岁月沉淀的韵味。 街道并不宽阔,两边都是一些开了几十年的老店,它们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兴衰荣辱。 空气中弥漫着炸酱面和烤地瓜的混合香味,那是一种独特的、让人怀念的味道,仿佛能让人穿越时光,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 “前面路口右转,”阿哲指着前方说道,“就那个写着‘老王修车’的招牌下面拐进去。” 我按照他的指示,将车子拐进了一条狭窄的胡同。 车轮碾过坑洼不平的水泥路面,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 胡同两边是斑驳的红砖墙,墙缝里顽强地钻出几株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就这儿,停停停!”阿哲突然喊道,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兀。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连忙踩下刹车。车子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停在了路边。 我定了定神,打量着眼前这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三层小楼。它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与周围的建筑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小楼的外墙涂料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发黄的水泥,看上去有些破败不堪。楼梯扶手锈迹斑斑,仿佛一碰就会断掉。每一级台阶的边缘都被磨得圆滑发亮,显然已经经历了无数人的踩踏。 “你这地方……挺有年代感啊。”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用一个比较委婉的词来形容这栋小楼。 阿哲却不以为意,他得意地扬起下巴,露出一抹笑容:“那可不,这楼比我爷爷岁数都大。知道为啥选这儿不?” 我心里暗自嘀咕,这地方又破又旧,能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呢?不过还是随口应道:“便宜?” “错!”阿哲一脸神秘地压低声音,“因为这楼之前闹过鬼!”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会故弄玄虚。不过看他那副认真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 “得了吧,你别瞎扯了。”我没好气地说。 阿哲见我不信,连忙解释道:“真的,我没骗你!这楼以前是个医院,死过不少人呢。后来医院搬走了,这里就开始传出闹鬼的传闻。好多人都不敢住,所以房租特别便宜。” 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既然已经来了,也不好转身就走。于是我锁好车,跟着阿哲往楼里走去。 楼道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只有几盏昏黄的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从通下水道到治疗不孕不育,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走到二楼转角时,阿哲突然停下了脚步。我见状,连忙问道:“怎么了?” 喜欢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请大家收藏:()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2章 搬家 他神秘地指了指左侧那户门,压低声音说道:“看见那家没?那家去年的时候一个老太太死在了家里,从那之后,每到每个月的十二号,屋子里就会传出电视播放的声音。”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那一户的门口与其他人家有些不同。 那扇门的周围似乎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阴气,虽然并不浓郁,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够察觉到。 我不禁心生好奇,难道真的如他所说,每个月的十二号,那屋子里都会传出电视播放的声音? “你每天就住在这种地方?你不害怕吗?”我忍不住问道,心里对阿哲的胆量感到十分惊讶。 阿哲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笑着回答道:“还行吧,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那户的老太太我小的时候她对我挺好的,所以我也没啥好害怕的。” 我点点头,心想或许正是因为阿哲和老太太之间有过一段特殊的交情,所以他才会对这所谓的“灵异事件”如此淡定。 “那倒也是,这家虽然看上去有些阴气,但并不深,应该从没有害过人。”我若有所思地说道。 接着,我们继续沿着楼梯往上走,来到了三楼尽头的一扇铁门前。 阿哲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掏出钥匙开门,而是突然蹲下身,开始仔细检查起门边的砖墙来。 “你这是干嘛?”我好奇地凑上前去,看着他专注的模样,不禁问道。 "找钥匙啊。"阿哲头也不抬,手指在砖缝间摸索,"我藏这儿了..." 我看着他像只土拨鼠似的在墙边刨了半天,终于从一块松动的红砖后面掏出一串钥匙。钥匙上还沾着些墙灰,在阳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行啊,你小子,"我忍不住笑了,"把钥匙藏得这么严实。" 阿哲得意地晃了晃钥匙串:"嘿嘿,阳哥,你看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为了保险嘛,要是随身带着,指不定哪会儿就丢了。" 他边说边开门,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屋内的景象随着门缝的扩大逐渐展现在我眼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地五颜六色的外卖盒,有些已经长出了可疑的霉菌。 茶几上堆满了空啤酒罐和泡面碗,其中一个碗里还插着几根已经干枯的树枝,上面挂着几个纸片,写着"希望发财早日脱单"之类的愿望。 "你这是...在家里搞了个许愿树?"我艰难地开口。 阿哲骄傲地点点头:"环保又实用!这些树枝是我从楼下绿化带捡的,纸片是用过的彩票..." 我的目光扫过整个客厅,在沙发旁边发现了一个用被子搭成的"帐篷",里面放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还暂停着某部恐怖片。 "你平时就住在这个...窝里?" "这叫创意生活空间!"阿哲抗议道,"冬暖夏凉,还能防鬼——鬼一般都走门,想不到钻帐篷。" 我摇摇头,决定不再纠结他的生活方式:"赶紧收拾东西吧,趁天还没黑。" 阿哲往卧室走去,我跟在后面,小心避开地上的各种"地雷"——包括但不限于一只单只拖鞋、半包已经开封的薯片,以及一个造型诡异的陶瓷娃娃。 卧室的情况比客厅好不到哪去。床上堆满了衣服,根本分不清哪些是干净的哪些是脏的。 墙上贴满了电影海报,从《咒怨》到《电锯惊魂》应有尽有。最引人注目的是床头挂着的一串大蒜和一把桃木剑。 "你这又是什么操作?"我指着那串已经干瘪的大蒜。 阿哲一脸严肃:"驱邪啊!桃木剑是我从淘宝买的,开过光的。大蒜就更厉害了,不仅能防吸血鬼,饿了还能拿来下面条..." 我强忍着吐槽的冲动,帮他一起收拾行李。 打开衣柜时,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里面乱七八糟地塞着各种季节的衣服,羽绒服和短袖T恤亲密无间地挤在一起。 "你这衣柜...经历过地震?" 阿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上次找衣服太着急,就这样了..." 我们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勉强收拾出几箱必需品。 期间阿哲不断从各种匪夷所思的地方翻出他的"宝贝"——床垫下面藏着的半瓶老干妈、冰箱冷冻室里的打火机、马桶水箱里的防水钱包... "你这藏东西的习惯是跟松鼠学的?"我忍不住问。 阿哲神秘地笑了:"这叫分散风险!要是家里进小偷了,总不能把所有地方都翻一遍吧?" “你真太看得起小偷了,小偷哪敢进你家啊?” 当我们终于把最后一箱东西搬上车时,天已经擦黑了。 胡同里的路灯陆续亮起,在水泥路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阿哲站在车前,最后看了眼他住了一年多的小楼,突然说:"其实这地方挺好的,晚上安静,邻居也都不多事..." "舍不得了?"我问他。 他摇摇头,露出标志性的傻笑:"就是有点遗憾,还没跟邻居道别呢。" 我懒得接他这茬,直接发动了车子。 后视镜里,那栋老旧的楼房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拐角处。 阿哲摇下车窗,让夜风吹乱他的头发,嘴里哼着跑调的歌。 "阳哥,"他突然正经起来,"谢谢你啊。" 我愣了一下:"谢我什么?" "就...所有事。"阿哲难得没有插科打诨,"要不是你,我现在可能还在那个鬼地方混日子..." 我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车子驶出胡同,汇入城市夜晚的车流中。 路灯的光透过车窗,在我们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条纹,就像老式电影放映机闪动的画面。 阿哲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规划起他的新房间要怎么布置。 我一边开车一边听着他天马行空的设想,突然觉得,或许让他搬过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以后栓柱跟小和尚的日子肯定不会无聊了。 喜欢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请大家收藏:()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3章 阿哲入住 车子如同一只缓慢爬行的巨兽,缓缓地驶入了小区。夜色如墨,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将斑驳的光影投射在挡风玻璃上,仿佛是一幅抽象的艺术画作。 我将车平稳地停好,转头看向坐在副驾驶的阿哲。他正紧紧抱着一个装满杂物的纸箱,下巴抵在箱子上,一双眼睛像两颗黑宝石一样,滴溜溜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到了。”我轻声说道,然后熄灭了引擎,拔掉车钥匙。阿哲点点头,但他的眼睛似乎并没有停歇,依然不安分地四处乱瞟,仿佛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充满了好奇。 “阳哥,你这小区不错啊,比我家那边强多了。” 阿哲赞叹道,“诶,那边是不是有个小超市?”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方向,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家亮着灯的小超市。 “嗯,24 小时营业的。”我回答道,“你要是半夜饿了,可以去买点吃的。” 阿哲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哇,那可太方便了!” 我笑了笑,一边拨通空色的电话,一边随口应道:“是啊,这小区的配套设施还算齐全。” 电话很快接通了,空色那清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阳哥?你们回来了?” “我们到楼下了,东西有点多,你和栓柱下来帮个忙。”我说道。 “好的,马上下来。”空色爽快地答应道。 挂断电话后,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短短不到三分钟,单元门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缓缓地被推开。 空色一身运动装,身姿矫健地走在前面。 而跟在他身后的栓柱,则显得有些随意,身上套着一件皱巴巴的T恤,与空色的干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将小和尚的光头照得格外显眼,宛如一颗闪耀的明珠。空色来到车的后备箱,熟练地打开后车门,目光落在车内堆积如山的物品上,不禁惊叹道:“嚯,东西还真不少啊!” 我刚想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栓柱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二话不说,一把接过阿哲怀里的箱子,嘴里还嘟囔着:“别磨蹭了,赶紧搬东西吧。都这么晚了,我还等着看《乡村爱情》呢!” 阿哲显然被栓柱的直爽给震住了,他有些结巴地说道:“行……行啊,太……太行了,柱哥,你这……这身板,太……太行了!” 栓柱看了阿哲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那是,我在屯子里可没少干农活!你起开,我来搬!” 说着,他用肩膀撞了一下阿哲,这一撞,不仅没有让阿哲生气,反而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空色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走到车后,开始搬运行李。我打开后备箱,只见里面塞满了四个大箱子和几个编织袋,几乎没有一点空隙。 “哇塞,这都是你的家当啊?”栓柱瞪圆了眼睛,满脸惊讶地说道,“你这小子是把整个家都搬来了吧?”阿哲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其实还有一些东西实在是拿不下了,我就放在家里了……” “行了行了,别闲聊了。”我赶紧打断他们,“先把东西都搬上去再说。” 于是,我们四人迅速行动起来,开始分工合作。 空色和栓柱各自扛起一个大箱子,我则提起两个沉甸甸的编织袋,而阿哲则小心翼翼地抱着他最心爱的笔记本电脑。 就在这时,阿哲突然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一脸神秘地凑近栓柱,压低声音问道:“柱哥,你们会玩牌不?” 栓柱显然没有预料到阿哲会问这个问题,他稍稍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当然会玩啊,那咱们晚上耍两把呗!” 阿哲一听,顿时兴奋起来,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真的假的?”然而,我实在看不下去他们这样,忍不住踹了栓柱一脚,没好气地说:“先说好啊,玩归玩,可不能玩钱的啊!” 我转过头,目光落在阿哲身上,语气严肃地说道:“你也一样,要是敢去耍钱,我可绝对不会客气,直接告诉你表姐!”一旁的空色连忙点头应和道:“你放心吧,我会盯着他们的,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走到房门前,我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就在我把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我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把屋子收拾了?” 空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是啊,栓柱还是挺勤快的呢。”我心里不禁有些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着钥匙的转动,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我推开门,刚一踏进房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这还是我熟悉的那个地方吗? 客厅的茶几上,原本堆满的泡面盒和啤酒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精致而整洁的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它的优雅。沙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和臭袜子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的米色布艺,显得干净而整洁。 最引人注目的是过道里那两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它们显然装满了之前的“战利品”,被整齐地放在一边。整个房间看起来焕然一新,让人感到格外舒适和清爽。 我惊讶地看向栓柱,满脸狐疑地问道:“可以啊!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栓柱一脸得意地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自信的微笑,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骄傲:“那是当然!我栓柱做事从来都是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他边说边得意地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继续炫耀道:“你看,衣服我都已经洗好啦,地也拖得干干净净的,就连厨房的油烟机我都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呢!” 喜欢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请大家收藏:()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4章 西湖龙井 站在门口的阿哲怀里抱着主机,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栓柱,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也太干净了吧?我都不知道该把脚往哪儿放了……” 这时,空色走过来,微笑着从阿哲手中接过手里的笔记本,轻声说道:“阿哲,请进吧,你的房间在这边哦。” 我们一起帮阿哲把行李搬进了我之前住的卧室。 一推开门,阿哲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叹不已。 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模样,床单被套显然是新换的,洁白如雪,一尘不染;书桌上也同样干净整洁,没有一丝灰尘。 “卧槽!”阿哲激动得把箱子往地上一放,兴奋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然后像孩子一样扑到床上,打了个滚,把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满足地感叹道:“啊——有阳光的味道!” 栓柱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脸上露出一副极其嫌弃的表情,他的目光落在阿哲身上,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家伙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与栓柱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空色,他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对阿哲说:“阿哲,需不需要我帮你整理一下行李呢?” 听到空色的话,阿哲像触电一样,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啦。”他一边说着,一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有些东西……不太方便让别人看见……” 栓柱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好奇心被彻底勾起,他迫不及待地追问:“啥东西啊?难不成是腰子?” 阿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眨了眨眼,卖了个关子:“比那可刺激多了!” 栓柱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满脸期待地追问:“到底是啥呀?快说快说!” 阿哲嘿嘿一笑,终于揭晓了谜底:“我收藏的《金瓶梅》带图版,而且还是绝版的哦!” 栓柱听到这个答案后,却大失所望,他不屑地“切”了一声,转身朝客厅走去,嘴里嘟囔着:“真没劲,我还是去把垃圾倒了吧。” 空色闻言,则是朝阿哲紧走几步,小声地和阿哲蛐蛐着什么。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阿哲,我看着阿哲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行李,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帮他把箱子打开整理一下。 当我打开第一个箱子时,一股陈旧的气味扑面而来,我定睛一看,箱子里塞满了各种衣服,大部分都皱巴巴的,仿佛被揉成了一团。 更糟糕的是,有几件内裤上甚至还能看见一些可疑的污渍,甚至有的都破洞了。 我一脸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拎起一件 T 恤,皱着眉头对阿哲说:“这些衣服都得重新洗一遍啊,你平时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呀?” 阿哲不以为意:"反面还能穿啊!" 我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开第二个箱子。这个箱子里装着他的"宝贝们":那套《金瓶梅》带图版、还有一个小木盒。 阿哲眼疾手快地抢过木盒:"这个不能看!" 我挑眉:"又是你的什么''收藏''?" 他神神秘秘地把木盒塞到枕头底下:"这是我家的低保,每个月能领钱的。" 我没再追问,转而帮他整理其他东西。 这时,卫生间传来洗衣机完成工作的提示音。 "衣服洗好了。"我站起身,"你去晾一下。" 阿哲屁颠屁颠地跑去卫生间,不一会儿就听见他大呼小叫:"卧槽!全自动洗衣机!还有烘干功能!天堂啊!" 我笑着摇摇头,继续帮他收拾。第三个箱子里是一些日常用品和书籍,最上面放着一本相册。我随手翻开,里面是阿哲小时候的照片。有一张特别引人注目:年幼的阿哲站在一棵老槐树下,身边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 "这是...?" 阿哲刚好抱着洗好的衣服回来,看见相册愣了一下:"哦,那是我奶奶。那张照片是在老家院子里拍的,就那棵老槐树..."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落寞。 整理工作进行到一半,空色端着茶盘进来:"阳哥,喝点茶休息一下吧。" 茶香瞬间充满了房间。 阿哲凑过去深深吸了一口气:"哇!这是什么茶?好香啊!" "西湖龙井。"空色微笑着给每人倒了一杯,"能安神静气。" 阿哲迫不及待地灌了一大口,随即烫得直吐舌头:"嗷!烫烫烫!" 栓柱在门口看得直乐:"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喝茶要慢慢品!" "品个屁!"阿哲吐着舌头,"又苦又烫,还不如喝可乐呢!" 我则不以为忤,依然温和地笑着:"慢慢来,你会喜欢上的。这玩意是一个老板送的,一罐两万多呢。" 一听两万多,阿哲眼睛都瞪圆了。 阿哲立马拿起茶壶给自己又倒了一壶。 我们四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我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针已经指向了晚上九点半。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小区里的路灯在树影间投下斑驳的光晕。 "时间不早了,"我放下茶杯站起身,"我得去趟店里。" 阿哲正捧着那壶价值两万的龙井猛灌,闻言差点呛到:"这么晚还去?阳哥你也太拼了吧?" 空色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张施主是担心店里忙不过来?" "嗯。"我点点头,从衣帽架上取下外套,"昨天带着你们几个出门,就静姐和小雨在店里顶着。这个点正是便利店最忙的时候。" 栓柱挠了挠头:"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摆摆手,"你们今天收拾屋子也累了,早点休息。明天还得正常上班呢。" 走到门口时,我又回头嘱咐道:"阿哲,你的东西慢慢收拾,别弄得太乱。" "遵命,阳哥!"阿哲做了个夸张的敬礼动作,"保证把你的...不对,现在是我的房间收拾得跟五星级酒店一样!" 喜欢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请大家收藏:()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3章 阿哲入住 车子如同一只缓慢爬行的巨兽,缓缓地驶入了小区。夜色如墨,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将斑驳的光影投射在挡风玻璃上,仿佛是一幅抽象的艺术画作。 我将车平稳地停好,转头看向坐在副驾驶的阿哲。他正紧紧抱着一个装满杂物的纸箱,下巴抵在箱子上,一双眼睛像两颗黑宝石一样,滴溜溜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到了。”我轻声说道,然后熄灭了引擎,拔掉车钥匙。阿哲点点头,但他的眼睛似乎并没有停歇,依然不安分地四处乱瞟,仿佛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充满了好奇。 “阳哥,你这小区不错啊,比我家那边强多了。” 阿哲赞叹道,“诶,那边是不是有个小超市?”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方向,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家亮着灯的小超市。 “嗯,24 小时营业的。”我回答道,“你要是半夜饿了,可以去买点吃的。” 阿哲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哇,那可太方便了!” 我笑了笑,一边拨通空色的电话,一边随口应道:“是啊,这小区的配套设施还算齐全。” 电话很快接通了,空色那清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阳哥?你们回来了?” “我们到楼下了,东西有点多,你和栓柱下来帮个忙。”我说道。 “好的,马上下来。”空色爽快地答应道。 挂断电话后,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短短不到三分钟,单元门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缓缓地被推开。 空色一身运动装,身姿矫健地走在前面。 而跟在他身后的栓柱,则显得有些随意,身上套着一件皱巴巴的t恤,与空色的干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将小和尚的光头照得格外显眼,宛如一颗闪耀的明珠。空色来到车的后备箱,熟练地打开后车门,目光落在车内堆积如山的物品上,不禁惊叹道:“嚯,东西还真不少啊!” 我刚想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栓柱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二话不说,一把接过阿哲怀里的箱子,嘴里还嘟囔着:“别磨蹭了,赶紧搬东西吧。都这么晚了,我还等着看《乡村爱情》呢!” 阿哲显然被栓柱的直爽给震住了,他有些结巴地说道:“行……行啊,太……太行了,柱哥,你这……这身板,太……太行了!” 栓柱看了阿哲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那是,我在屯子里可没少干农活!你起开,我来搬!” 说着,他用肩膀撞了一下阿哲,这一撞,不仅没有让阿哲生气,反而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空色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走到车后,开始搬运行李。我打开后备箱,只见里面塞满了四个大箱子和几个编织袋,几乎没有一点空隙。 “哇塞,这都是你的家当啊?”栓柱瞪圆了眼睛,满脸惊讶地说道,“你这小子是把整个家都搬来了吧?”阿哲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其实还有一些东西实在是拿不下了,我就放在家里了……” “行了行了,别闲聊了。”我赶紧打断他们,“先把东西都搬上去再说。” 于是,我们四人迅速行动起来,开始分工合作。 空色和栓柱各自扛起一个大箱子,我则提起两个沉甸甸的编织袋,而阿哲则小心翼翼地抱着他最心爱的笔记本电脑。 就在这时,阿哲突然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一脸神秘地凑近栓柱,压低声音问道:“柱哥,你们会玩牌不?” 栓柱显然没有预料到阿哲会问这个问题,他稍稍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当然会玩啊,那咱们晚上耍两把呗!” 阿哲一听,顿时兴奋起来,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真的假的?”然而,我实在看不下去他们这样,忍不住踹了栓柱一脚,没好气地说:“先说好啊,玩归玩,可不能玩钱的啊!” 我转过头,目光落在阿哲身上,语气严肃地说道:“你也一样,要是敢去耍钱,我可绝对不会客气,直接告诉你表姐!”一旁的空色连忙点头应和道:“你放心吧,我会盯着他们的,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走到房门前,我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就在我把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我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把屋子收拾了?” 空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是啊,栓柱还是挺勤快的呢。”我心里不禁有些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着钥匙的转动,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我推开门,刚一踏进房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这还是我熟悉的那个地方吗? 客厅的茶几上,原本堆满的泡面盒和啤酒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精致而整洁的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它的优雅。沙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和臭袜子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的米色布艺,显得干净而整洁。 最引人注目的是过道里那两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它们显然装满了之前的“战利品”,被整齐地放在一边。整个房间看起来焕然一新,让人感到格外舒适和清爽。 我惊讶地看向栓柱,满脸狐疑地问道:“可以啊!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栓柱一脸得意地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自信的微笑,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骄傲:“那是当然!我栓柱做事从来都是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他边说边得意地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继续炫耀道:“你看,衣服我都已经洗好啦,地也拖得干干净净的,就连厨房的油烟机我都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呢!” 第334章 西湖龙井 站在门口的阿哲怀里抱着主机,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栓柱,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也太干净了吧?我都不知道该把脚往哪儿放了……” 这时,空色走过来,微笑着从阿哲手中接过手里的笔记本,轻声说道:“阿哲,请进吧,你的房间在这边哦。” 我们一起帮阿哲把行李搬进了我之前住的卧室。 一推开门,阿哲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叹不已。 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模样,床单被套显然是新换的,洁白如雪,一尘不染;书桌上也同样干净整洁,没有一丝灰尘。 “卧槽!”阿哲激动得把箱子往地上一放,兴奋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然后像孩子一样扑到床上,打了个滚,把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满足地感叹道:“啊——有阳光的味道!” 栓柱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脸上露出一副极其嫌弃的表情,他的目光落在阿哲身上,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家伙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与栓柱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空色,他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对阿哲说:“阿哲,需不需要我帮你整理一下行李呢?” 听到空色的话,阿哲像触电一样,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啦。”他一边说着,一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有些东西……不太方便让别人看见……” 栓柱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好奇心被彻底勾起,他迫不及待地追问:“啥东西啊?难不成是腰子?” 阿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眨了眨眼,卖了个关子:“比那可刺激多了!” 栓柱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满脸期待地追问:“到底是啥呀?快说快说!” 阿哲嘿嘿一笑,终于揭晓了谜底:“我收藏的《金瓶梅》带图版,而且还是绝版的哦!” 栓柱听到这个答案后,却大失所望,他不屑地“切”了一声,转身朝客厅走去,嘴里嘟囔着:“真没劲,我还是去把垃圾倒了吧。” 空色闻言,则是朝阿哲紧走几步,小声地和阿哲蛐蛐着什么。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阿哲,我看着阿哲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行李,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帮他把箱子打开整理一下。 当我打开第一个箱子时,一股陈旧的气味扑面而来,我定睛一看,箱子里塞满了各种衣服,大部分都皱巴巴的,仿佛被揉成了一团。 更糟糕的是,有几件内裤上甚至还能看见一些可疑的污渍,甚至有的都破洞了。 我一脸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拎起一件 t 恤,皱着眉头对阿哲说:“这些衣服都得重新洗一遍啊,你平时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呀?” 阿哲不以为意:\"反面还能穿啊!\" 我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开第二个箱子。这个箱子里装着他的\"宝贝们\":那套《金瓶梅》带图版、还有一个小木盒。 阿哲眼疾手快地抢过木盒:\"这个不能看!\" 我挑眉:\"又是你的什么收藏?\" 他神神秘秘地把木盒塞到枕头底下:\"这是我家的低保,每个月能领钱的。\" 我没再追问,转而帮他整理其他东西。 这时,卫生间传来洗衣机完成工作的提示音。 \"衣服洗好了。\"我站起身,\"你去晾一下。\" 阿哲屁颠屁颠地跑去卫生间,不一会儿就听见他大呼小叫:\"卧槽!全自动洗衣机!还有烘干功能!天堂啊!\" 我笑着摇摇头,继续帮他收拾。第三个箱子里是一些日常用品和书籍,最上面放着一本相册。我随手翻开,里面是阿哲小时候的照片。有一张特别引人注目:年幼的阿哲站在一棵老槐树下,身边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 \"这是...?\" 阿哲刚好抱着洗好的衣服回来,看见相册愣了一下:\"哦,那是我奶奶。那张照片是在老家院子里拍的,就那棵老槐树...\"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落寞。 整理工作进行到一半,空色端着茶盘进来:\"阳哥,喝点茶休息一下吧。\" 茶香瞬间充满了房间。 阿哲凑过去深深吸了一口气:\"哇!这是什么茶?好香啊!\" \"西湖龙井。\"空色微笑着给每人倒了一杯,\"能安神静气。\" 阿哲迫不及待地灌了一大口,随即烫得直吐舌头:\"嗷!烫烫烫!\" 栓柱在门口看得直乐:\"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喝茶要慢慢品!\" \"品个屁!\"阿哲吐着舌头,\"又苦又烫,还不如喝可乐呢!\" 我则不以为忤,依然温和地笑着:\"慢慢来,你会喜欢上的。这玩意是一个老板送的,一罐两万多呢。\" 一听两万多,阿哲眼睛都瞪圆了。 阿哲立马拿起茶壶给自己又倒了一壶。 我们四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我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针已经指向了晚上九点半。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小区里的路灯在树影间投下斑驳的光晕。 \"时间不早了,\"我放下茶杯站起身,\"我得去趟店里。\" 阿哲正捧着那壶价值两万的龙井猛灌,闻言差点呛到:\"这么晚还去?阳哥你也太拼了吧?\" 空色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张施主是担心店里忙不过来?\" \"嗯。\"我点点头,从衣帽架上取下外套,\"昨天带着你们几个出门,就静姐和小雨在店里顶着。这个点正是便利店最忙的时候。\" 栓柱挠了挠头:\"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摆摆手,\"你们今天收拾屋子也累了,早点休息。明天还得正常上班呢。\" 走到门口时,我又回头嘱咐道:\"阿哲,你的东西慢慢收拾,别弄得太乱。\" \"遵命,阳哥!\"阿哲做了个夸张的敬礼动作,\"保证把你的...不对,现在是我的房间收拾得跟五星级酒店一样!\" 第334章 西湖龙井 站在门口的阿哲怀里抱着主机,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栓柱,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也太干净了吧?我都不知道该把脚往哪儿放了……” 这时,空色走过来,微笑着从阿哲手中接过手里的笔记本,轻声说道:“阿哲,请进吧,你的房间在这边哦。” 我们一起帮阿哲把行李搬进了我之前住的卧室。 一推开门,阿哲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叹不已。 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模样,床单被套显然是新换的,洁白如雪,一尘不染;书桌上也同样干净整洁,没有一丝灰尘。 “卧槽!”阿哲激动得把箱子往地上一放,兴奋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然后像孩子一样扑到床上,打了个滚,把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满足地感叹道:“啊——有阳光的味道!” 栓柱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脸上露出一副极其嫌弃的表情,他的目光落在阿哲身上,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家伙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与栓柱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空色,他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对阿哲说:“阿哲,需不需要我帮你整理一下行李呢?” 听到空色的话,阿哲像触电一样,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啦。”他一边说着,一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有些东西……不太方便让别人看见……” 栓柱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好奇心被彻底勾起,他迫不及待地追问:“啥东西啊?难不成是腰子?” 阿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眨了眨眼,卖了个关子:“比那可刺激多了!” 栓柱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满脸期待地追问:“到底是啥呀?快说快说!” 阿哲嘿嘿一笑,终于揭晓了谜底:“我收藏的《金瓶梅》带图版,而且还是绝版的哦!” 栓柱听到这个答案后,却大失所望,他不屑地“切”了一声,转身朝客厅走去,嘴里嘟囔着:“真没劲,我还是去把垃圾倒了吧。” 空色闻言,则是朝阿哲紧走几步,小声地和阿哲蛐蛐着什么。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阿哲,我看着阿哲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行李,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帮他把箱子打开整理一下。 当我打开第一个箱子时,一股陈旧的气味扑面而来,我定睛一看,箱子里塞满了各种衣服,大部分都皱巴巴的,仿佛被揉成了一团。 更糟糕的是,有几件内裤上甚至还能看见一些可疑的污渍,甚至有的都破洞了。 我一脸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拎起一件t恤,皱着眉头对阿哲说:“这些衣服都得重新洗一遍啊,你平时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呀?” 阿哲不以为意:\"反面还能穿啊!\" 我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开第二个箱子。这个箱子里装着他的\"宝贝们\":那套《金瓶梅》带图版、还有一个小木盒。 阿哲眼疾手快地抢过木盒:\"这个不能看!\" 我挑眉:\"又是你的什么收藏?\" 他神神秘秘地把木盒塞到枕头底下:\"这是我家的低保,每个月能领钱的。\" 我没再追问,转而帮他整理其他东西。 这时,卫生间传来洗衣机完成工作的提示音。 \"衣服洗好了。\"我站起身,\"你去晾一下。\" 阿哲屁颠屁颠地跑去卫生间,不一会儿就听见他大呼小叫:\"卧槽!全自动洗衣机!还有烘干功能!天堂啊!\" 我笑着摇摇头,继续帮他收拾。第三个箱子里是一些日常用品和书籍,最上面放着一本相册。我随手翻开,里面是阿哲小时候的照片。有一张特别引人注目:年幼的阿哲站在一棵老槐树下,身边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 \"这是...?\" 阿哲刚好抱着洗好的衣服回来,看见相册愣了一下:\"哦,那是我奶奶。那张照片是在老家院子里拍的,就那棵老槐树...\"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落寞。 整理工作进行到一半,空色端着茶盘进来:\"阳哥,喝点茶休息一下吧。\" 茶香瞬间充满了房间。 阿哲凑过去深深吸了一口气:\"哇!这是什么茶?好香啊!\" \"西湖龙井。\"空色微笑着给每人倒了一杯,\"能安神静气。\" 阿哲迫不及待地灌了一大口,随即烫得直吐舌头:\"嗷!烫烫烫!\" 栓柱在门口看得直乐:\"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喝茶要慢慢品!\" \"品个屁!\"阿哲吐着舌头,\"又苦又烫,还不如喝可乐呢!\" 我则不以为忤,依然温和地笑着:\"慢慢来,你会喜欢上的。这玩意是一个老板送的,一罐两万多呢。\" 一听两万多,阿哲眼睛都瞪圆了。 阿哲立马拿起茶壶给自己又倒了一壶。 我们四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我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针已经指向了晚上九点半。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小区里的路灯在树影间投下斑驳的光晕。 \"时间不早了,\"我放下茶杯站起身,\"我得去趟店里。\" 阿哲正捧着那壶价值两万的龙井猛灌,闻言差点呛到:\"这么晚还去?阳哥你也太拼了吧?\" 空色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张施主是担心店里忙不过来?\" \"嗯。\"我点点头,从衣帽架上取下外套,\"昨天带着你们几个出门,就静姐和小雨在店里顶着。这个点正是便利店最忙的时候。\" 栓柱挠了挠头:\"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摆摆手,\"你们今天收拾屋子也累了,早点休息。明天还得正常上班呢。\" 走到门口时,我又回头嘱咐道:\"阿哲,你的东西慢慢收拾,别弄得太乱。\" \"遵命,阳哥!\"阿哲做了个夸张的敬礼动作,\"保证把你的...不对,现在是我的房间收拾得跟五星级酒店一样!\" 第335章 家的感觉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地关上了门,然后迈步走向楼梯走廊。 每一步都显得有些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一般。 我慢慢地走下楼梯,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静姐发来的消息。 消息的内容很简单:“忙完了吗?晓雨说想喝奶茶,我给她点了,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看到这条消息,我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微笑。我快速地回复道:“马上到,给我带杯冰美式就行。” 夜晚的风有些凉,吹在脸上让人感到一阵寒意。我紧了紧外套,快步走到车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车子后,我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地驶出了停车位,朝着便利店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道路两旁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街边的店铺也大多已经关门歇业,只有那家24小时便利店的灯光依然明亮,在这漆黑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大约十分钟后,我终于将车开到了便利店门口。 我停好车,透过便利店的玻璃窗,看到静姐正站在收银台前,忙碌地为顾客扫码结账。 排队的顾客有四五个,静姐的动作很熟练,不一会儿就完成了一单又一单的交易。 而在货架之间,我看到了林小雨的身影。 她身材娇小,在货架间来回穿梭,不断地将货物补充到货架上。 她的身影在货架间若隐若现,就像是一个小精灵,给这个略显冷清的便利店增添了几分生气。 阿升则是在后门卸货,我慢悠悠地踱步到他身后,趁他毫无防备之际,像幽灵一样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啊!”阿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拍吓得惊叫出声,手一抖,手中的货物差点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飞出去。他惊恐地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埋怨道:“哎哟!阳哥,你可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这么无聊呢。” 我见状,赶紧伸手扶住他手中的货物,以免它们真的掉落地上。然后,我笑着调侃道:“哟!我看你这身体恢复得挺不错嘛,都能这么轻松地卸货了。” 阿升听了,立刻挺起胸膛,得意地说:“那可不,哥们这身体那可是杠杠的!这点小活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我并没有立刻走进店里,而是站在门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静静地看着店里的景象。 今天的静姐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将她那如瀑布般的长发束起,露出了修长而优雅的脖颈线条。她身穿便利店的制服衬衫,袖子整齐地挽到手肘处,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即使是这样简单的工作装,也无法掩盖住静姐那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她在货架间忙碌着。 随后我悠然自得地蹲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阿升埋头苦干,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吞云吐雾,完全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我悠然自得的时候,突然,一个清冷而又悦耳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从我的身后传来:“先生,这里是不能吸烟的哦。”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转过头去,只见静姐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无声地站在了我的身后。 她的手中握着一个垃圾铲和一把扫把,看起来刚刚打扫完卫生。 她的面庞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清丽脱俗,此刻她的表情却异常严肃,不过那美丽的眼眸深处,似乎隐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连忙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然后站起身来,略带歉意地说道:“老板娘教训得是,是我疏忽了,不好意思啊。” 静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的阳光一般温暖:“没关系啦,下次注意就好。快进来吧,你的咖啡都要凉了呢。” 说罢,静姐转过身去,走进了店里。 我见状,也赶忙跟了上去。 刚一进店,就看见林小雨正抱着一箱饮料从仓库里走出来。 她一抬头,目光恰好与我相对,顿时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有些怯生生地对我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阳...阳哥好……” “辛苦了。”我微笑着对林小雨说道,然后顺手接过她手中沉甸甸的箱子,关切地问:“今天忙吗?” 林小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低着头,声音像蚊子一样轻:“还……还好啦……就是下午那会儿人有点多……” 这时,静姐走过来,递给我一杯冰美式。她的动作很轻柔,仿佛生怕打扰到我们。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接过咖啡,感受着杯子传递过来的丝丝凉意。静姐还顺手帮我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领,这个小小的举动让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我喝了一口咖啡,那冰凉苦涩的液体瞬间在我的口腔中弥漫开来,刺激着我的味蕾,让我精神为之一振。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问静姐:“今天营业额怎么样?” 静姐指了指收银机旁的报表,回答道:“比平时高了15%左右呢。附近新搬来了几个公司,中午来买午餐的人多了不少。” 我走到收银台后面,自然而然地接替了静姐的位置,开始熟练地算起今天的账目来。 我对静姐说:“你去休息会儿吧,这里交给我就好。”静姐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但她并没有反对。 她转身走到休息区坐下,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打开盖子,小心地抿了一口热水。 我注意到静姐的脸上透露出一丝疲惫之色,显然她今天一定累得不轻。我不禁有些心疼,心想等会儿一定要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第336章 正式同居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顾客络绎不绝。有加班族来买宵夜,有情侣来买零食,还有几个醉醺醺的年轻人来买醒酒药。 我熟练地扫码、收银、装袋,时不时偷瞄一眼静姐。 她正在整理货架上的商品,动作利落。 等到客流高峰过去,已经快十一点了。 静姐面带微笑,步履轻盈地走到林晓雨身旁,轻声说道:“晓雨啊,你上去休息吧,毕竟你才刚来不久,以后就跟白班的同事们一样,按照正常的时间上下班就行啦。” 林晓雨闻言,转过头来,目光与静姐交汇,她微笑着回答道:“没事的,静姐,我下班了在二楼待着也挺无聊的,要是店里忙不过来,我下来帮帮忙也挺好的呀。” 静姐见林晓雨如此坚持,便也不再勉强,她嘴角微扬,笑着说:“行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回头给你发工资的时候,就多给你发点奖金哦。” 林晓雨连忙摆手,笑着说:“不用啦,静姐,我只是觉得能帮上忙就好,奖金什么的真的不用啦。” 静姐见状,也不再多说,她点点头,然后看向正在卸货入库的阿升,见他已经完成了工作,便对林晓雨说:“那行,你看阿升都卸完货入好库了,你就回楼上休息吧。” 林晓雨应了一声,然后转身朝楼上走去。 此时,店里的收银台前只剩下了我和静姐两个人。阿升则在一旁挑选着入完库的货物,准备将它们摆上货架。 静姐看着阿升忙碌的身影,又转头看了看我,然后迈步走到我的身后,双手如同羽毛般轻柔地搭在我的双肩上,柔声问道:“累吗?” 我感受着静姐的温暖,缓缓仰头,与她的目光相对,微笑着回答道:“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吧。” 静姐微微一笑,俯下身来,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柔声说道:“有你在,我就不会觉得累哦。” 我握住她的手:\"我们回去吧,这里有阿升在,一会儿夜班的兼职也要来了,这两天给人办丧事所以沾染了不少晦气,回家要好好洗个澡。\" 静姐点点头,来到她的办公室,拿起了她的包 我发动车子,静姐自然地坐进副驾驶。车内弥漫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夜风的清凉。 \"直接回我家?\"静姐系好安全带,转头看我。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嗯。\"我点点头,转动方向盘,\"我的行李都在后备箱了。\" 静姐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手臂:\"终于要正式同居了。\" 我握住她的手:\"紧张吗?\" 她轻笑一声:\"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手指在我掌心轻轻挠了挠,\"第一次和女朋友同居的小处男。\" \"喂!\"我佯装恼怒,却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谁跟你说我是...\" 静姐突然凑近,在我耳边轻声道:\"今晚就知道了。\" 我的耳根瞬间发烫,赶紧专注看路。静姐得逞般地靠回座椅,嘴角挂着狡黠的笑。 车子驶入静姐住的高档小区,24小时值班的保安认出了车牌,恭敬地行礼放行。 停好车后,我绕到后备箱取行李——一个登机箱和一个背包,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 静姐接过背包:\"就这么点东西?\" \"其他的明天让栓柱他们送来。\"我锁好车,跟着她走向别墅,\"反正离得近。\" 静姐从包里开始翻找钥匙,我看到她不经意间整理了一下头发。 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让我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今天店里怎么样?\"我打破沉默。 静姐靠在电梯墙上:\"还行。就是林晓雨刚接触,有些工作还并不是太熟悉。\" 我皱眉:\"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客人一多,有些忙中出错而已。\"静姐轻描淡写地说,但我知道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她总是这样,不愿意让我担心。 静姐终于掏出了钥匙打开房门,一股清新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 她打开灯,我这才看清这个即将成为我们共同家的空间。 客厅宽敞明亮,米白色的沙发前铺着柔软的地毯。开放式厨房一尘不染,餐桌上摆着一束新鲜的百合。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着的几张我俩的合照。 \"你什么时候照的?我咋不知道?\"我放下行李,走近细看。 静姐从背后环抱住我的腰:\"嗯。以后我们的家里,会挂满咱俩的合照。\" 我转身将她拥入怀中:\"求之不得。\" 她的发丝散发着洗发水的清香,我忍不住低头轻吻。 静姐仰起脸回应这个吻,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我的衣角。 \"先去洗个澡?\"分开时,她轻声问,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我点点头,看着她走向卧室拿换洗衣物的背影,心跳如雷。 浴室里,热水冲去一天的疲惫。 我穿着静姐准备的睡衣出来时,发现她已经换好了冰丝睡裙,正在厨房热牛奶。 \"喝点再睡。\"她递给我一杯,\"助眠。\" 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 静姐靠在我肩上,突然问道:\"真的准备好了吗?和我一起生活?\" 我放下杯子,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确定。\" 她的笑容在月光下格外动人。 我们就这样依偎着,直到夜深。 卧室里,静姐关掉台灯,钻进被子。 我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躺下。 床垫柔软得像是陷进了云里,鼻尖全是她的气息。 \"晚安,男朋友。\"静姐在我唇上轻啄一下,转身背对着我。 我小心翼翼地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近。她的后背紧贴我的胸膛,心跳声清晰可闻。 静姐突然翻过身来,冰丝睡裙的肩带滑落至臂弯,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月光透过纱帘在她锁骨处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落了一串细碎的珍珠。 \"睡不着?\"她指尖轻轻描摹着我的喉结,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 我捉住她作乱的手:\"别闹...明天还要...\" 第337章 同居第一晚的疯狂 她突然毫无征兆地抬腿,轻盈地跨过我的身体,然后如同一只灵活的猫咪般,稳稳地坐在了我的身边。 她的睡裙下摆如同被风吹动的花瓣一般,缓缓地滑落到了大腿,露出了那双修长而白皙的美腿。 在月色的映照下,那双腿泛着一层淡淡的莹润光泽,仿佛是用羊脂玉雕琢而成的艺术品。 她的足尖轻轻地抵着我的小腿,圆润的脚趾像调皮的小精灵一样,不安分地上下摩挲着,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瘙痒感。"明天可是周日哦。" 她的声音仿佛是从夜空中飘来的一缕轻烟,轻柔而又魅惑。 她俯身靠近我,如瀑的发丝像瀑布一样垂落下来,轻轻扫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 "我这个老板特批你可以睡懒觉哦。"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睡衣的领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敞开,我瞥见那一抹熟悉的蕾丝花边,在月色下若隐若现。 我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仿佛有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静姐显然捕捉到了我的视线,她轻笑一声,那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 紧接着,她故意用膝盖轻轻地蹭了蹭我的掌心。这一动作让我浑身一颤,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天在收银台......"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仿佛是在我耳边轻轻呢喃。 她的指尖如同羽毛一般,顺着我的腹肌缓缓向下滑动,每经过一处,都仿佛点燃了一团小火苗,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看着你教小雨理货的样子......我就在想......"她的话语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一般,断断续续,却又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床垫发出一声暧昧的声响,仿佛是在为我们的亲密接触鼓掌喝彩。 她趁机屈起膝盖,足弓像一条灵活的小蛇一样,轻轻地蹭过我的大腿内侧,那冰凉的触感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脚趾更是像故意挑衅一般,调皮地往踢了我的小腿一下,带来一阵又一阵的刺激。 嘶!你拿这个来考验干部?哪个干部经得起这种考验? "你想干什么?"我终于按捺不住,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耳垂,同时伸手将她的双手紧紧按在头顶。 "我想干什么?小男人你还不知道么?啊!."她突然收声,因为我的手已经探入睡裙下摆。 虽然我们已经有过多次亲密,但今晚格外不同。 这是我们同居的第一夜,熟悉的亲密中带着新鲜的刺激。 她的身体我早已了如指掌,却又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显得格外诱人。 我低头咬住她滑落的肩带,听到她急促的抽气声。 她的睡裙已经完全卷到腰间,细腻的肌肤贴着我发烫的掌心。 当我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肩膀时,她的小腿突然绷直。 "关灯..."她别过脸去,耳尖通红。 我伸手按下床头开关,黑暗瞬间笼罩下来。其他感官却因此变得更加敏锐——她急促的呼吸声,指甲陷入我后背的刺痛,还有小腿交缠时丝质睡裙摩擦的窸窣响动。 "等等..."她突然抵住我的肩膀,"戴上..." 我摸索着拉开床头柜,指尖碰到熟悉的包装盒。 静姐夺过去时,膝盖不小心顶到我的腹部,两人同时闷哼一声。 "笨手笨脚的..."她小声抱怨,撕包装的声响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当她的手指环住我时,我忍不住扣住她的手腕:"今晚让我来?" 没等她回答,我突然将她抱起。 她惊呼一声,双腿本能地环住我的腰,睡裙下摆完全滑落。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光裸的背上投下一道银边。 "去哪?"她咬着我的耳朵问。 "浴室。"我踢开浴室门,"试试新买的浴缸。" 温热的水流中,她的长发如海藻般散开,漂浮在水面上。 回到床上时,我们身上还带着未干的水珠。静姐的湿发贴在光裸的背上。她俯身时,发梢的水滴落在我胸前,带着沐浴露的清香。 "同居第一天..."她在我耳边轻喘,"就这么折腾我?"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说了一句:"专心点。" 她伸长手臂想去够手机,我轻轻搂住她的细腰,她惊叫一声踢翻了被子。 足跟蹭过床单的声响里,手机"啪嗒"掉在地毯上。 "别管了..."我扣住她乱蹬的脚踝,指尖在足心轻轻一刮。 她触电般蜷缩起来,脚趾擦过我的小腹:"混蛋...哈...你明明知道我怕痒..." 后来的记忆变得模糊而炽热。 只记得她潮红的脸颊贴着我的掌心,脚背绷成一道优美的弧线;指尖在我后背划出凌乱的红痕。 当我们终于精疲力竭地躺下时,静姐像只餍足的猫蜷在我怀里。 我撩开黏在她后背的湿发,发现她的睡裙早已不知所踪,露出大片泛着粉色的肌肤。 "手机..."她突然想起什么,挣扎着要起身。 我按住她:"我去拿。" 赤脚踩在地毯上时,腿根传来酸软的触感。 她转过身来,睡裙不知何时又被她穿了回去:"讨厌!干嘛那么用力?" 随后又躺倒在了我的怀里。 "嗯。"我吻了吻她汗湿的鬓角,"那你喜欢吗?" 指尖顺着她的大腿内侧缓缓上移,感受到她瞬间绷紧的身体。 静姐涨红着脸抓住我的手腕:"你...你之前明明说累..." "突然不累了。"我翻身压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毕竟是我们同居的第一夜..." 她羞恼地踹了我一脚,却被我趁机扣住脚踝。 月光下,那双玉足泛着莹润的光,脚趾因为羞耻而蜷缩起来。 我低头吻了吻她的足心,听到她带着哭腔的求饶声。 窗外,晨光已经悄悄漫过地平线。 第338章 结缘堂装修完毕 自从我和静姐开始同居生活后,这几天的日子竟然出乎意料地平静。没有了之前的喧嚣和热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宁静而又温馨的氛围。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会特意抽出时间前往结缘堂,去查看那里的装修进度。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到了九月,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如金色的细沙般洒落在卧室的地板上。 我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静姐那美丽的脸庞。 她已经醒来,正专注地盯着笔记本电脑,查看结缘堂的装修账单。 见我醒来,她微微一笑,轻轻地合上电脑,然后俯身过来,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装修队刚刚发消息说今天就能完工啦。”她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晨起的慵懒,“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我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思考着结缘堂的经营问题。“我也正想着呢,空着等客人上门实在太浪费了。你觉得我进一些香烛元宝怎么样?” 静姐的眉头微微皱起,仿佛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在她心头掠过。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轻声问道:“你是想开一家白事铺吗?” 我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静姐会如何看待我的想法。静姐见状,掀开被子下了床,缓缓走到衣柜前,开始挑选衣服。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在这个小小的动作中也蕴含着一种深思熟虑。 静姐一边挑选着衣服,一边继续说道:“我觉得不太合适呢。那条街上已经有一家白事铺了,而且……”她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让人以为结缘堂是卖丧葬用品的,会不会影响到那些真正来这里看事的客人呢?” 我接过静姐递过来的藏青色衬衫,帮她穿上。衬衫的颜色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显得她更加沉稳而内敛。我看着她系扣子的动作,不禁问道:“那你有什么建议吗?” 静姐系好最后一颗扣子,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她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手指无意识地玩弄着我睡衣的纽扣,说道:“开一家佛像店怎么样?”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兴奋,似乎对这个想法很有信心。 接着,她详细地解释道:“这样一来,我们既可以请神像,满足一些信徒的需求,又能卖些开光法器。平时没人看事的时候,佛像店也能维持经营,不至于让结缘堂显得太过冷清。而且……” 说到这里,静姐突然凑近我,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我的耳垂,让我不禁有些心跳加速,“开佛像店比卖纸钱可要体面多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静姐的建议确实比我的靠谱,但有些顾虑还是得确认清楚。 "我去洗漱,你慢慢想。"静姐拍拍我的脸,转身走向浴室。 趁这个空档,我在心底轻声呼唤:"淘气?在吗?" 几乎瞬间,一个尖细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在呢在呢!小弟马有啥吩咐?"这声音活像被掐着脖子的公鸡,却带着说不出的亲切感。 "静姐提议开佛像店,你觉得和堂口会有冲突吗?"我在心中问道。 黄淘气发出"吱吱"的笑声:"冲突?哪能啊!咱堂口的老仙们巴不得多些香火气呢!"它顿了顿,声音突然正经起来,"小弟马我跟你讲,开佛像店好处多着呢!一来能结善缘,二来..."它的声音突然压低,"有些真佛真菩萨的像,自带庇佑,对咱们修行也有好处。" 我正要追问,它又叽叽喳喳地补充:"就算开白事铺也不怕,咱堂口有专门圈活的老仙。不过嘛..."它发出"啧啧"的声音,"确实没佛像店体面,客人进门都躲着走,多晦气!" 浴室的水声停了,黄淘气立刻说道:"得,小弟马您忙,有事喊我啊!"说完便没了声息。 静姐擦着头发走出来,见我发呆,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把黄淘气的话简单转述给她听。静姐听完眼睛一亮:"你看,连仙家都这么说。"她坐到我身边,发梢的水珠滴在我手背上,"我认识个做佛像生意的朋友,做工精细,价格也公道。要不要约着见见?" "行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回来我跟我那朋友约一下,到时候你们见一面。” 商量好之后,静姐便去准备早饭。 餐桌上,静姐一边剥鸡蛋一边说:"我约了那个佛像商下午三点在结缘堂见面,你有空吗?" "有。"我喝了口豆浆,"装修今天收尾,我正好要去验收。" 静姐把剥好的鸡蛋放进我碗里:"那就这么定了。结缘堂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过去?" “不用了,你便利店那边今天不是还要签个进货合同吗?到时候我自己先过去也行。” 早餐后,我们分头行动。 徐静去便利店处理进货,我独自前往结缘堂。 装修确实已经完工,古色古香的门楣上"结缘堂"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推门进去,室内的布置让我眼前一亮。 正对大门的位置留出了神龛基座,两侧有两个博古架。 中间有个待客室作为接待区区,后间则改成了供奉堂单的地方。 "张老板,您看还有什么要改的?"工头老陈问道。 我摇摇头:"辛苦大家了。"递过准备好的红包,"给兄弟们买烟抽。" 老陈推辞不过收下红包,带着工人们撤场。 我站在空荡荡的店里,在心底呼唤:"黄淘气在不在?你来看看这里的布局行不行?" 第339章 调整布局 黄淘气突然从墙角“噗”的一声冒了出来,身上穿着那件标志性的红马甲,十分引人注目。它后腿直立着,像人一样在店里转悠,小鼻子不停地耸动着,黑豆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好奇地打量着店里的每个角落。 “小弟马啊……”黄淘气嘴里嘟囔着,搓着自己的小爪子,突然一个箭步如闪电般窜到了堂单前,“这位置不对不对!”我听到它的叫声,赶紧跟了过去,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黄淘气跳到半空中,用小爪子指着墙上预留的位置,急切地说道:“堂单要坐北朝南,离地三尺三寸,取‘三三不尽’之意。你这位置偏了两寸!”我定睛一看,果然发现预留的挂钩位置有些许偏差。 我正准备去找工具调整一下,黄淘气却已经“嗖”地一声像离弦的箭一样窜到了供桌前,嘴里还念叨着:“香炉摆放也有讲究!”它用小爪子比划着,“要前香炉后水碗,左灯右花。你这预留的位置都挤在一块儿了!” 我连忙蹲下身去查看,这一看,果然如黄淘气所说,供桌的凹槽设计得太过紧凑,导致香炉、水碗、灯和花都无法按照正确的位置摆放。 我站在原地,正苦思冥想着该如何修改店内的布置时,黄淘气径直跳到了待客区。 它站在那里,左瞧右看,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红木桌椅摆放得可不对啊!”接着,它开始蹦蹦跳跳地测量起距离来,嘴里念念有词:“要离堂单七步远,不能直冲着香火!” 黄淘气一边说着,一边在地上跳来跳去,仿佛在进行一场精确的测量工作。 最后,它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满意地说道:“嗯,就应该放在这里!这样既不会影响人们的走动,又能让客人充分感受到香火气。” 我看着黄淘气那副认真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按照它的指点,重新规划了一下家具的位置。 就在我调整好桌椅的位置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淘气啊,你看这博古架应该放在哪里比较合适呢?” 黄淘气听了我的问题,挠了挠头,似乎也有些犯难。 不过,它很快就想到了办法,突然“吱吱”叫了两声,然后兴奋地说:“等等!我去叫灰家教主来看看!” 话音未落,只见黄淘气“噗”的一声,像变魔术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一阵阴冷的风突然拂过,紧接着,灰天运的虚影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了店里。 他身穿一件灰色的长袍,面容苍白,长长的胡须垂落在胸前,给人一种神秘而威严的感觉。 “小子见过灰老爷子,许久不见,近来可还好?” 灰三爷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捋着胡须,不紧不慢地说道:“小弟马,无需多礼!你倒是挺有心的,不过这里还有几处需要调整一下。” 说罢,他轻飘飘地飘到了堂单前,伸出手,在空中虚点了几下,接着说道:“这堂单啊,得用黄绸衬底,四角还要压上五帝钱。还有这香炉,得换成铜制的三足鼎,不能用陶瓷的。” 他转向博古架:"这架子要摆在东南角,取紫气东来之意。上面可以放些开光法器,但不要超过九件。" 我赶紧记下这些要点。灰三爷又检查了茶室:"待客处要挂山水画,但不能有瀑布,免得冲了财运。"说着突然皱眉,"这地面..." 我低头看去,发现地砖有几处不平整。 灰三爷解释道:"地面要平整如镜,不能有高低起伏,否则会阻碍仙家走动。" 黄淘气不知何时又冒出来,补充道:"还有还有!门口要放块青石踏脚,取青云直上的好兆头!" 灰三爷点点头:"正是。另外..." 他指着后间的门帘,"这门帘要用红色,绣五蝠图案。堂口上香的话要在辰时上香。" 我一边记一边问:"这些规矩有什么讲究吗?" 灰三爷捋须解释:"堂单高度是让仙家出入方便;香炉摆放关乎香气流转流转;博古架位置影响财运..." 他忽然看向门口,"有客人来了。" 我转头看去,原来是静姐带着佛像商到了。 林子谦拎着个锦盒跟在静姐身后,一进门就愣住了:"这...这是?" 他显然看到了灰三爷的虚影。 静姐赶紧解释:"林先生别怕,这是我男朋友家的老仙。" 林子谦脸色发白,手里的锦盒差点掉地上。 灰三爷见状,身形渐渐淡去:"小弟马先忙,我去准备开光要用的物件。"说完便消失了。 黄淘气倒是自来熟地跳到林子谦肩上:"别怕别怕!我们又不吃人!来看看你带的样品!" 林子谦战战兢兢地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尊尊精致的檀木小像。 黄淘气凑近闻了闻:"木头还行,就是雕工差点意思。" 说完"嗖"地不见了。 林子谦这才缓过神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张先生,您这...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咱们还是先看看样品吧。" 经过一番商讨,我们定下了三尊不同尺寸的神像。 送走林子谦后,静姐拉着我检查刚才老仙们指出的问题。 "地砖不平的地方我联系工人来修。"静姐蹲下身摸了摸地面,"堂单位置也得调整..." 我正想说话,突然感觉胸口堂单微微发烫。 黄淘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弟马!灰三爷让我告诉你,开光要准备朱砂、雄黄、五色线...还有最重要的,要斋戒三日!" 静姐虽然听不见,但看到我的表情就猜到了:"老仙又有指示?" 我点点头,把需要准备的物品列出来。静姐拿出手机备忘录记下:"朱砂雄黄去中药店买,五色线我知道哪里有..." 第340章 开业的日子选定 接下来的半天,我们按照仙家的指点一一调整店里的布置。 挪动堂单位置、重新规划供桌、调整家具摆放...每改动一处,都能感觉到店里的气息变得更加通透。 傍晚时分,我看着焕然一新的结缘堂,满意地点点头。 静姐挽着我的手臂:"现在才像个真正的堂口了。" 黄淘气突然从供桌下钻出来:"还差最后一样!"它神秘兮兮地从马甲里掏出个小布袋,"这是灰三爷从长白山带来的香灰,开光时撒在堂单下,保准灵气十足!" 我接过布袋,果然闻到一股异香。静姐好奇地问:"这是什么香?" 黄淘气得意地昂起头:"这可是长白山千年古松的树脂,混合了七七四十九种灵药炼制的!寻常人闻一闻都能祛病消灾!"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林子谦发来的消息:「张先生,您要的金身已经开工了。另外,我父亲听说您的事,想请您帮忙看看家里的风水...」 静姐看到消息,笑着戳戳我的脸:"看,生意这不就来了?" 于是我就给林子谦回了信息,约了下看风水的时间。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店里,为崭新的结缘堂镀上一层金光。 三天后的清晨,我和栓柱按照约定来到林子谦家的别墅。 刚一下车,我便看到他早已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着,他的脸色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好了许多,似乎心情也不错。 “张先生,您可算来了。”林子谦快步迎上前来,满脸焦急地说道,“我父亲这几天总是说睡不安稳,翻来覆去的,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我微笑着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担忧,然后示意跟在身后的栓柱一起进屋,准备开始干活。 接着,我转头对林子谦说:“走吧,咱们先进屋,我请我家老仙下来给你家看看。” 进入屋内后,我让林子谦点燃了几支香,然后栓柱熟练地拿起鼓槌,有节奏地敲击起鼓来。 不一会儿,一阵香雾缭绕,一位胡家的老仙——胡云花便降临到了我的身上。 胡云花借助我的身体,缓缓地朝着院子里走去。 一进入庭院,我立刻感觉到有些异样,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影响着这里的气场。 我定睛一看,发现西南角的假山造型尖锐,犹如一把利剑直插云霄,而且正对着主卧的窗户。 这种尖锐的形状容易产生煞气,对居住者的健康和运势都会产生不利影响。 再看水池的位置,也存在问题。水池位于庭院的正中央,形成了“割脚水”的格局,这在风水中是非常忌讳的,会导致财运受损。 更糟糕的是,客厅正中的财神像竟然被摆放在了五黄位上。 五黄位是风水中的大凶之位,将财神像放置在此处,不仅无法招来财运,反而可能会招来灾祸。 “问题还真不少啊。”我收起罗盘,皱起眉头说道,“这假山得挪个位置,不能正对着主卧窗户;水池也得填平,改成花坛会比较好。至于这财神像嘛……”我指了指方位,“得请到东南角去,那里才是适合摆放财神像的地方。” 林子谦的父亲林老爷子在得知此事后,态度异常坚决,无论如何都要亲自道谢。 当我见到这位精神矍铄的老人时,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诚挚地说道:“小张先生,我这把老骨头最近总是梦到我那早已过世的老伴儿……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特别的说法呢?” 我微笑着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黄淘气,它心领神会,像一道闪电般迅速窜上二楼,然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不一会儿,黄淘气又像箭一样飞奔回来,在我耳边“吱吱”叫了几声。 我点点头,转头对林老爷子说:“林老,我想问一下,您卧室的隔壁是不是有一个小佛堂呢?” 林老爷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看着我,似乎对我如何得知佛堂的存在感到十分诧异。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是啊,张先生,您怎么知道的?” 我微微一笑,解释道:“林老,根据我的观察和我家老仙的反馈,我建议您暂时将那个小佛堂封闭起来,等到重阳节过后再重新启用。” 林老爷子和他的家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显然对我这个建议感到十分惊讶,因为他们从未对外人提起过佛堂的事情。 然而,出于对我的信任,林老爷子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的建议。 在处理完林家的事情后,林子谦对我的能力赞不绝口,并执意要多付一倍的酬金给我。 他感慨地说:“张先生,您这本事可真是神了!我父亲昨晚居然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这可真是太感谢您了!” 我没回结缘堂,直接去了便利店,毕竟结缘堂还没有正式开业,到了店里后,我把这事告诉了静姐。 她正在整理货架,闻言笑道:"咱们还没开业,就把装修钱赚回来啦。你真厉害!吧唧!" 静姐转过身亲了我一口。 第二天我和静姐一起来到了结缘堂,由于堂单已经被我从家里转移到了我的店里,所以我便直接来了店里给仙家上香。 我突然感觉堂单一阵发烫,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店面。黄淘气"嗖"地躲到我身后:"掌堂大教主来了!" 空气中浮现出一道虚幻的身影——胡三太爷拄着龙头拐杖,银发长须,仙风道骨。 他环视一周,满意地点点头:"地方选得不错。" 我连忙行礼:"太爷亲自驾到,有什么指示?" 胡三太爷捋须微笑:"给你选个开业黄道吉日,十月初一开业,也就是下个月。顺便告诉你出马立堂的日子已经定好了。" 随后胡三太爷又继续说道"而且重阳节九月九,是我为你选定立堂口的日子。届时仙家基本到齐,正好给你搬杆子立堂。" 静姐虽然看不见,但感觉到气场变化,轻声问:"是老仙来了?" 我点点头,把胡三太爷的话转述给她。 第341章 林南来电 “小弟马,”胡三太爷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立堂之事,乃是一件极其重要之事,万万不可儿戏。你需得准备好三牲五果、新米陈酒。香要九尺九寸高,象征着长长久久;灯要七七四十九盏,寓意着七窍玲珑。” 我听到这里,急忙掏出手机,将胡三太爷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认真地记录下来。一旁的静姐也好奇地凑过来,看着我的手机屏幕。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爬上了我的肩膀,转头一看,原来是黄淘气不知何时爬到了我的身上。 它眨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和静姐,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补充道:“还要准备红布三尺三,新毛笔一支,朱砂二两……” 我赶紧把黄淘气说的也一并记录下来。胡三太爷见状,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说完了的时候,胡三太爷突然话锋一转,原本平静的面容变得严肃起来,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静姐,然后缓缓说道:“这女娃娃的生辰八字属阴,立堂当日,她需得回避一下。” 静姐一听,脸色微微一变,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惨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一般,发不出声音来。我见状,心中一紧,连忙想要解释,告诉胡三太爷静姐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她是一个善良、温柔的人。 然而,还没等我开口,胡三太爷却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轻声说道:“莫急,莫急。我并非嫌弃这女娃娃,只是立堂之时,仙家都会到场,到时阴气过重,对她恐怕有所不利。”他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其中的坚定却让人无法忽视。 说着,胡三太爷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块玉佩,那玉佩通体碧绿,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他将玉佩递给静姐,和蔼地说道:“佩戴此物,可保你平安无事。” 静姐虽然双目失明,但她的触觉却异常敏锐。当她触摸到手中的玉佩时,一股沉甸甸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深知这玉佩并非普通之物,而是胡三太爷的一番美意。 静姐心怀感激之情,连忙向胡三太爷道谢。胡三太爷见状,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他微微颔首,表示对静姐的回应。 紧接着,胡三太爷将目光转向了我,他的声音温和而庄重:“搬杆子的二神帮兵,咱家老仙已经给他托梦。他们的命格与你相互契合,可谓是天作之合。”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胡三太爷,立堂需要准备什么特殊的贡品吗?” 胡三太爷略作思考,然后缓缓说道:“长白山人参一株,百年老酒一坛,新采的野山茶三两……”他一口气说出了十几样物品,每一样都显得格外珍贵。 最后,胡三太爷强调道:“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你的诚心。只有心怀敬畏、真心诚意,才能得到仙家的庇佑。” 说完这些,胡三太爷的身影开始逐渐变得模糊,仿佛要融入周围的空气中一般。然而,就在他即将完全消失的时候,他留下了一句话,在空气中久久回荡:“好好准备吧,立堂之日,便是你正式出马之时。” 待仙家的气息完全消散之后,我和静姐对视一眼,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决心和期待。我们立刻行动起来,着手准备立堂所需的各种物品。我跑遍了全市,才找齐了胡三太爷要求的物品。 当我筋疲力尽地回到静姐的便利店时,手机却突然嗡嗡嗡地响了起来。 我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也没看就接起了电话:“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异常急切,仿佛火烧眉毛一般:“是阳哥吗?我是林南啊!你现在能不能来一趟师范大学啊?我这里出事了!” 听到“林南”这个名字,我的脑海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突然变得一片空白。我努力在记忆的海洋中搜索这个名字的相关信息,但却一无所获。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就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林南提到的“师范大学”这四个字,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我记忆的大门。我突然想起,这不就是夜班临时工小林的名字吗?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我焦急地问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电话那头林南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焦虑:“阳哥,王欣雨她……她突然像发疯了一样,拼命地往老宿舍楼跑去,我们怎么拦都拦不住啊!现在她把自己反锁在404寝室里,里面……里面还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一样……” 听到这里,我心中猛地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该死!我怎么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呢?我早就应该想到笔仙这种事情不能拖延的,可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这件事。 “栓柱!”我来不及多想,朝着便利店的后仓大声喊道,声音之大,连正在整理货架的静姐都被吓了一跳。 “跟我出去一趟!有急事!”我边喊边抓起外套,像一阵风一样冲出门外。 九月的午后,阳光异常毒辣,无情地照射在我的脸上,但我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马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我心急如焚地站在路边,拼命地挥手拦车。 一辆又一辆出租车从我面前疾驰而过,它们的载客指示灯都亮着,显然都已经有乘客了。 栓柱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他手里还拿着半截啃了一半的包子,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阳哥,出啥事了这么急?” 第342章 女警 我正要解释,终于有辆空车停下。我几乎是拽着栓柱钻进了后座:\"师傅,师范大学老校区,越快越好!\" 车子发动时,我这才发现自己的t恤后背已经湿透了。栓柱递来纸巾,小心翼翼地问:\"到底咋了?\"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个玩笔仙的大学生吗?\"我压低声音,不想让司机听见,\"现在出事了,有个女生被附身了。\" 栓柱倒吸一口冷气,包子都掉在了腿上。他压低声音道:\"就是你说八个学生半夜去鬼楼那次?\" 我点点头,拳头不自觉地砸在膝盖上。都怪我!明明答应过要尽快去处理的,结果被结缘堂的事一搅和就...手机又震动起来,是林南发来的视频。 画面里一栋破旧的砖红色宿舍楼前拉着警戒线,四楼某个窗口隐约能看到个人影在晃动。 \"师傅,能再快点吗?\"我声音发紧,\"我朋友出事了,真的很急!\" 司机从后视镜瞥了我一眼:\"小伙子,这已经是最快——\" \"加两百。\"我直接掏出钱包拍在座椅上,\"只要安全到达。\" 车速明显提了上去。我死死盯着手机导航,距离目的地还有12公里,至少需要25分钟。每一秒都像钝刀割肉般难熬。 栓柱突然按住我不断抖动的腿:\"阳哥,冷静点。\" 他从兜里掏出个小布袋,\"我随身带了点朱砂和符纸,临时顶用应该够。\"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绷紧的脊背。 栓柱说得对,现在慌乱只会坏事。 我打开车窗让燥热的空气灌进来,开始梳理已知信息:八个人玩笔仙,以及林南之前跟我说起他们出现的异常。 导航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7公里,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想着应该很快就能到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竟然是视频通话请求。我有些疑惑地接通了电话,画面立刻出现在屏幕上,但却让我大吃一惊。 画面剧烈地晃动着,仿佛拍摄者正处于极度的惊恐之中。过了一会儿,林南那张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才出现在屏幕上。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喊道:“阳哥!小雨她……她在用头撞墙!我们怎么喊都不停!宿管阿姨已经报警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跳。 而在林南的背景音里,我还能听到一声声沉闷的“咚、咚”声,那是王欣雨用头撞击墙壁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 同时,还有女生歇斯底里的笑声,那笑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诡异。 我的汗毛瞬间全部竖了起来,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 我定了定神,赶紧对林南喊道:“听着!找根红绳绑在她左手小指上!快!” 画面再次天旋地转起来,我只能隐约听见林南在喊:“谁有红绳?” 接着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是他在四处寻找红绳。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了寂静,那声音几乎要穿透手机的扬声器。紧接着,视频通话戛然而止,屏幕上只剩下一片黑暗。 “操!”我忍不住大骂一声,差点把手机给捏碎了。 一旁的栓柱见状,急忙拨打林南的电话,然而却提示对方已关机。 司机师傅显然也听到了刚才的动静,他的车速明显又提高了一档,甚至连闯了两个黄灯。窗外的景色开始变得熟悉起来,远处已经能够看到师范大学的标志性钟楼。 \"前面拐弯就是老校区了。\"司机声音发紧,\"那栋红砖楼是吧?听说闹鬼...\" 车还没停稳我就推门冲了出去。老校区围墙外拉着警戒线,几个保安正在阻拦看热闹的学生。 我一眼就看见林南被两个男生架着,脸上挂着泪痕。 \"阳哥!\"他看到我像看到救星,\"小雨还在里面!警察说等特殊部门——\" 我没等他说完,弯腰钻过警戒线就往里冲。身后栓柱大喊:\"我知道他们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能帮忙!\"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保安竟然没拦我们。 宿舍楼前停着两辆警车,穿制服的警察正在楼下设隔离带。 我正要上前解释,四楼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让开!\"我顾不得许多,推开拦路的警察就往楼道跑。身后栓柱边追边喊:\"我哥们儿是出马弟子!真能驱邪!\" 昏暗的楼道里弥漫着霉味和灰尘。 我三步并作两步往上冲,肺里火辣辣地疼。 刚到四楼走廊,就看见404门口围着一群人,有个女警正在用力拍门:\"同学!开门!你冷静一点!\" 我们上楼之后,那女警也看到了我们。 \"站住!谁让你们进来的?!\"一个扎着马尾的女警厉声喝道,她横跨一步挡在404门前,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警棍上。 我刹住脚步,喘着粗气解释:\"警官,里面的人被阴物附身了,必须马上处理!\" \"阴物?\"女警冷笑一声,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你是哪个道观的神棍?这里正在处理紧急情况,闲杂人等立刻离开!\" 栓柱急忙掏出手机:\"警官您看,这是里面同学发的求救视频!\" 女警扫了一眼视频,脸色更冷了:\"装神弄鬼!现在的大学生就爱搞这些封建迷信!\" 她指着楼梯口,\"最后警告一次,立刻离开,否则按妨碍公务处理!\" 门内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重物砸在墙上。女警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踹门。我一把拉住她:\"不能硬闯!她现在被附身,受到刺激会伤害自己!\" \"放手!\"女警猛地甩开我,手铐已经掏了出来,\"我数到三,再不滚蛋就把你们铐回去!一!\" 栓柱急得直跺脚:\"警官!我哥们儿真是出马弟子!你看法器还在我们身上呢!\"说着就要拿出法器证明。 \"二!\"女警完全不为所动,另一只手已经按上了对讲机。 第344章 黑子吞鬼 随着黄光的消失,那股紧紧抓住我手腕的力量也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瞬间松开了。 我毫不犹豫地趁机用力一甩,手臂如同被赋予了无穷的力量一般,将那鬼影狠狠地甩开。 那鬼影被我甩出去后,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还没等我完全缓过神来,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那女警正浑身颤抖着,从腰间缓缓地掏出一把手枪。 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我失声大喊道:“别开枪!会伤到——” 可我的话音未落,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已经呼啸着穿过了那飘在天花板上的黑影,径直打碎了吊灯。 刹那间,玻璃碎片如雨点般洒落下来,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而那黑影,在被子弹击中后,竟然像被撕裂了一般,猛地分裂成了两个! 它们发出一阵狰狞的笑声,如饿虎扑食般朝那女警猛扑过去。 我见状,连忙从怀中掏出三张镇魂符,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猛地将符纸朝那两个黑影甩去。 就在镇魂符如闪电般疾驰而去,眼看就要击中黑影的瞬间,一股腥臭无比的黑风如同恶魔的咆哮一般,从王欣雨的口中喷涌而出。 这股黑风来势汹汹,带着令人作呕的味道,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涌现出来的一般。 符纸在半空中与黑风相遇,发出了“嗤”的一声,紧接着燃起了一团诡异的绿火。 那绿火跳跃着,仿佛是来自幽冥地府的鬼火,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我见状,心中一惊,连忙向后退了半步,右手迅速摸向腰间的请神铃。这请神铃乃是我最后的法宝,也是我与那两位神秘祖宗沟通的关键。 “叮铃——”青铜铃铛刚发出第一声清脆的响声,窗台处就传来了“咚”的一声闷响。 我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着黄马褂的少年如同鬼魅一般,蹲在了窗框上。他的手腕和脚踝处都挂着一串银铃,随着他的动作,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是在嘲笑我一般。 这少年的杏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小阳子,就这么点阵仗,你就被难住啦?”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少废话。”然后,我用力甩了甩被阴气冻僵的手,指着床上的王欣雨说道:“小雨身上那个交给你了。” 黄淘气闻言,嘴角的笑容更甚,他一个后空翻,如同轻盈的飞燕一般落在了床架上。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王欣雨的眉心时,他突然发出了一声“咦”。 只见他的指尖泛起了一团金色的光芒,这光芒如同晨曦中的阳光一般温暖而明亮。他将这光芒轻轻戳向王欣雨的眉心,口中喃喃说道:“这小丫头的魂魄被挤到犄角旮旯去了……”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王欣雨的身体突然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过头来,她的嘴角咧到了耳根,露出了一个极其狰狞的笑容,那笑容中透露出的恶意让人不寒而栗。 “黄皮子也敢管闲事?”王欣雨的声音变得异常低沉,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中传来的一般,带着无尽的怨毒和恨意。 "放肆!"黄淘气手腕银铃炸响,整个人突然化作流光绕着床架飞转。每转一圈就有金粉簌簌落下,渐渐织成个发光的茧将小雨裹住。女鬼的尖叫声顿时闷在了茧里。 与此同时,寝室门口传来冷冽的男声:"让开。" 堵在门口的警察们突然像被无形之手拨开,黑衣青年冲入了屋内。 他腰间悬着柄乌木鞘短刀,碧绿竖瞳扫过屋内,所有鬼影都像被冻住般僵直。 我后背沁出冷汗——黑子今天居然佩了刀,看来事情比想象的严重。 "五只小鬼而已,交给我吧。"黑子刀未出鞘,只是用刀柄在门框上叩了三下。 每叩一次,就有一只角落里的黑影发出惨叫消散。 到第三下时,天花板吊死鬼模样的黑影突然自燃起来,蓝绿色鬼火把墙皮烧得噼啪作响。 我正要提醒他小雨体内那个才是正主,突然听见墙体开裂的"咔咔"声。 三道裂缝中渗出黑血,一个冒着黑烟的鬼手猛地伸出! 最靠近的女警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腥臭的黑发缠住脖子吊了起来。 "栓柱!"我大喊一声。这憨货居然真扑了过去,用身体当肉垫接住了坠下的女警。 黑子终于拔刀。乌木鞘里滑出的竟是道凝实的黑影,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像被割裂般扭曲。 我赶紧掐诀护住栓柱他们——黑子的刀气可不分敌我。 "等等!"黄淘气突然从光茧里探出头,"小丫头魂魄和女鬼缠在一起了!"他袖子一挥,光茧变成半透明状。 只见小雨的虚影正被女鬼从背后抱着,两者之间连着无数血丝般的红线。 黑子收刀皱眉:"麻烦。"说着突然把刀抛给我,"拿着。" 我手忙脚乱接住,顿时整条右臂如坠冰窟。 这哪是什么刀,分明是道被强行凝实的阴煞! 黑子已经闪身到光茧前,双手如穿花蝴蝶般沿着红线撕扯。 每扯断一根,女鬼就惨叫一声,小雨的魂魄则明亮一分。 黄淘气趁机摸出个彩绳编织的网兜,把网兜往女鬼头上一罩。 女鬼顿时像被烫到般松手,女鬼的魂魄被拽离了小雨的身体。 "现在!"黑子冷喝。我条件反射地挥刀斩向从墙里爬出的鬼手。 黄淘气"哎哟"一声跳到我肩上,袖子一挥掀起金色屏障。 黑子张嘴一吞,便把两只鬼吞进肚里。 "呕..."黄淘气做了个夸张的干呕动作,"老黑你也不嫌脏。" 黑子甩甩手,瞥了一眼黄淘气,没有理会黄淘气的话。 第343章 突变 就在女警即将数到“三”的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突然,404 寝室的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烈撞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然后猛地自动弹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女警惊愕不已,她的身体微微后仰,想要避开可能的危险。 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股阴冷刺骨的黑风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呼啸着从门内喷涌而出,直直地朝女警的面门扑去!那黑风来势汹汹,带着丝丝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小心!”我见状,心中大急,连忙从怀中掏出三张驱邪符,毫不犹豫地甩了出去。只见那三张黄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在空中急速飞驰,与那股黑风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刹那间,黄符上的朱砂像是被点燃了一般,迸发出三道耀眼的金光。这三道金光如同三把利剑,精准地刺穿了那股黑风,发出“嗤嗤”的声响。 “啊——”黑风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是被重创后的哀号。随着这声惨叫,黑风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驱散,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在黑风消散的瞬间,隐约可以看到一张扭曲的女人面孔在其中一闪而逝,那面容狰狞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女警被这一幕吓得呆立在原地,脸色煞白如纸,毫无血色。她手中原本紧握着的手铐也因为过度的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掉落。 我来不及向女警解释这一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进入寝室查看情况。 于是,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用力推开了愣住的女警,然后如同一阵风一般冲进了 404 寝室。 栓柱见状,也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 一进入寝室,眼前的景象让我和栓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404 寝室内一片狼藉,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风暴。玻璃窗碎了一地,玻璃碴子散落得到处都是,床铺也被掀翻在地,被褥和衣物被扔得到处都是。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墙上竟然用鲜血画满了诡异的符号,这些符号扭曲变形,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让人感到一阵恶心和恐惧。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小雨竟然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反关节姿势倒挂在床架上! 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地上,仿佛与地面融为一体。 她的面容扭曲变形,脸上布满了青紫色的血管,仿佛这些血管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更让人惊恐的是,她的嘴角咧到了耳根,露出了一个极其怪异的笑容,同时还发出“咯咯咯”的怪笑声,这笑声在寂静的寝室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六……六个……”栓柱突然结结巴巴地指着四周,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震惊。 我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寝室的四个角落竟然各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 这些黑影如同幽灵一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而在天花板上,还飘着一个黑影,它就像一个吊死鬼一样,悬挂在半空中。 再加上附在小雯身上的那个黑影,正好是六个! “这……这怎么可能……”女警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显然她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 我突然想起了小林曾经跟我说过的话,他说在他们之前,这宿舍里曾经还有三个女生离奇死亡。 这么说来,这里绝对不可能只有六个黑影,肯定还有其他的存在! 不过此时来不及想那么多,还是救人要紧。 "栓柱!封门!"我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声音在这阴森的房间里回荡,仿佛能震碎那厚重的黑暗。 与此同时,我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一把黄符,如天女散花般撒向空中。 这些黄符在空中飞舞,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阴风中猎猎作响。 栓柱显然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索着,终于摸出了那根朱砂线。 就在他准备将朱砂线抛出的时候,一股突然袭来的阴风却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将他狠狠地掀了一个跟头。 与此同时,倒挂在床架上的王欣雨突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尖笑,那笑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和恐怖。 她的脖子像蛇一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了 180 度,直面我们,她的眼白完全变成了黑色,仿佛那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正死死地盯着我们。 "又来两个送死的!"她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让人毛骨悚然。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恐惧,迅速咬破自己的中指,然后在掌心画出血符。 血符在我掌心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我没有丝毫犹豫,手臂如同闪电一般迅速挥出,手掌狠狠地拍向离我最近的黑影。那黑影在与血符接触的瞬间,发出了一阵类似于油炸的“滋啦”声,紧接着像是被点燃的纸张一样,迅速地消散在空气中。 然而,就在我以为这黑影已经被彻底消灭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它即将完全消散的一刹那,它竟然突然伸出一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速度快如闪电,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猝不及防,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股刺骨的寒意便顺着我的手臂如毒蛇一般猛地窜了上来。那寒意异常强烈,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刺穿我的皮肤,带来一阵又一阵钻心的疼痛。 我只觉得整条胳膊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完全失去了知觉,甚至连动一下都变得异常困难。更糟糕的是,我能感觉到一层薄薄的冰碴正在我的手臂上迅速凝结,将我的手臂紧紧包裹起来。 “阳哥小心!”就在这时,栓柱的惊呼声突然传来。 我定睛一看,只见一道耀眼的黄光如流星般划过,速度之快简直令人难以捕捉。 刹那间,那道黄光狠狠地击中了抓住我手腕的鬼影。 只听那鬼影发出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嚎叫声,那声音如同被折磨到极致的恶鬼一般,凄厉而恐怖,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第345章 审问女鬼 “不要!”我心急如焚,眼看着黑子又要张开那血盆大口,将剩下的鬼影一口吞下,我急忙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焦急。 黑子对我的呼喊却恍若未闻,他那双碧绿的竖瞳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明显的不悦。仿佛我打扰了他享受美食的兴致一般。 就在我以为黑子会无视我的阻止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他的身影如同墨汁入水般,在空气中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最终完全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黑雾,缓缓飘散在空气中。 我呆呆地望着黑子消失的地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和失落。这时,蹲在窗台上的黄淘气突然笑了起来:“嘿嘿,老黑就这性子,你别往心里去。”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晃动着手腕,那上面的银铃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角落里那几个瑟瑟发抖的鬼影,指着它们对黄淘气说道:“先把这几个控制住吧,别让它们跑了。” 黄淘气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他随即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只见几道耀眼的金光如闪电般从他的指尖飞出,如同绳索一般迅速缠绕住了剩余的四只鬼影。 这些鬼影在被金光束缚的瞬间,原本模糊的身形开始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定睛一看,发现这四个鬼影竟然分别是两个穿着校服的女生、一个脖子上有明显勒痕的男生,还有一个身穿牛仔裤的女生。 我慢慢地走到被黄淘气用网兜罩住的女鬼面前,脚步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一般。 她此刻蜷缩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身上的校服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 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地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只充满怨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就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我缓缓蹲下身子,与她的眼睛平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其余的鬼呢?这里不应该只有你们几个吧?” 女鬼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冷哼一声,然后迅速别过脸去,似乎对我充满了不屑和厌恶。 “哎呀,还挺倔的嘛。”黄淘气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手里还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根一米多长的狼牙棒。这根狼牙棒看起来十分吓人,棒身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森冷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小阳子,让开点。”黄淘气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狼牙棒,做出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抡起狼牙棒,如疾风骤雨般朝着女鬼的背部狠狠地砸了下去。 只听“啊——!”的一声,女鬼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毛骨悚然。 整个魂体都剧烈地颤抖起来,身上的黑气也如同被狂风吹散的烟雾一般,四散飘离。 她的身形在一瞬间变得透明了许多,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之中。 "我说!我说!"女鬼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求求你别打了..." 黄淘气把狼牙棒扛在肩上,冲我眨了眨眼:"早这样不就好了?" 我重新蹲到女鬼面前:"现在可以说了?" 女鬼虚弱地点点头,声音颤抖:"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了...这个屋里的鬼,上次在那群大学生玩过笔仙之后...就是小林他们八个人...都各自找了一个附在身上..." "等等,"我打断她,"你是说,你们九个鬼分别附在了那八个学生身上?" "不...不是..."女鬼艰难地摇头,"我们九个中,除了那个家伙,我们八个都找到了宿主..." 我心头一震:"那为什么现在这屋里的五个鬼,加上你,才只有六个?" "是..."女鬼的魂体又透明了几分,"我们八个...之前附在这个女孩还有她朋友的身上...但是前几天...有个男生拿回来几张符..." 我立刻想到了之前我给林南的符:"然后呢?" "那符上的法力很强..."女鬼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好几个被硬生生从宿主身体里赶了出来...我们基本上都是缚地灵...没有宿主就只能回到这里...而我附身的这个女孩她的符沾了水,所以我才没有被挤出来。" 我站起身,环顾四周。墙壁上的血迹已经开始干涸,但那些诡异的符号依然散发着淡淡的阴气。 "另外三只鬼呢?"我追问道,"就是没附身的那个?还有另外两个现在在谁的身上?" 女鬼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我不知道...可能还躲在这栋楼的某个角落...也可能..."她突然停住了。 黄淘气的狼牙棒轻轻敲了敲地面:"嗯?" 女鬼浑身一颤,连忙继续说道:"也可能他们已经在准备让他们去死了!" 我皱起眉头:"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一个吗?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很怕那个鬼,她是谁?" "她..."女鬼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她是最一开始死在这个屋里的女人,她向来是一身红衣,但她从来不附身,但她也不受这间宿舍的禁锢,可以随意离开。"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起了小林之前跟我讲起的故事。 那个老保安说的冯艳梅,难道是她,如果真是她的话,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一般人在死前穿的衣服就是死之后的衣服,而这个女鬼身穿红衣,说明她死的时候身穿红衣。 红衣一般为嫁衣,乃喜色,死前穿红衣,死后必定最少都会是个煞鬼,虽然算不上是红白冲煞,但也极难对付。 若是死前再身怀怨气的话,那必然是红衣煞鬼,而且能脱离死地,随意游荡这就说明这女鬼绝对不好对付。 第346章 被抓 我心中虽然震惊,但现在绝不是发愣的时候。 "先救人。"我低声对黄淘气说道,同时快步走向昏迷的王欣雨。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脖颈处浮现出淡淡的红色指痕——正是那个女鬼留下的印记。 黄淘气会意,手腕一翻收起狼牙棒,转而从袖中抖出个青瓷小瓶。 他拔开塞子,将瓶口对准小雨的眉心轻轻一晃,三粒金砂般的粉末飘落在她皮肤上,立刻渗入不见。 "暂时封住了阴气。"黄淘气冲我眨眨眼,"但这丫头魂魄受损,得找——"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整扇门板轰然倒塌,七八个全副武装的特警冲了进来。 为首的警官刚举起枪,突然像见鬼似的僵在原地——他正对着漂浮在半空的黄淘气。 "糟了!"我暗道不好。普通人虽然看不见仙家本体,但黄淘气此刻维持着人形,在警察眼里就是个凭空出现的古装少年。 电光火石间,黄淘气袖中飞出一道黄符,啪地贴在领头警官额头上。那人顿时眼神涣散,举枪的手缓缓垂下:"没...没人啊..." 其余警察也像被按了暂停键,茫然地环顾四周。黄淘气趁机朝我比了个手势,拎起地上被制服的几个鬼魂,化作金光从窗口遁走。临走前,我分明看见他对我做了个"烧鸡加倍"的口型。 障眼法只维持了短短几秒。领队警官猛地甩头,符纸无声飘落。他锐利的目光立刻锁定了蹲在小雨身边的我:"不许动!举起手来!" 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我和栓柱。 我缓缓起身,余光瞥见那个吓呆的女警终于回过神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们,刚才眼前的一切打破了她对科学的信仰。 "趴下!双手抱头!"领队根本不给解释的机会。 两个特警已经扑上来,粗暴地将我按倒在地。 我脸颊贴着冰冷的地板,看见栓柱的拳头已经攥紧,手臂上青筋暴起。 "不要冲动!"我急忙喊道。栓柱要是现在动手袭警,事情就真没法收场了。 好在这憨货还算听劝,虽然满脸不情愿,还是乖乖让警察戴上了手铐。 "报告!发现昏迷女学生!"一个警察在检查小雨后惊呼。 医护人员很快抬着担架冲进来,我稍稍松了口气——至少小雨能得到及时救治了。 "带走!"领队一挥手。我和栓柱被推搡着往外走时,我最后看了眼满地狼藉的寝室。 墙上的血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擦拭。 最诡异的是,那些符号褪去后露出的墙皮上,隐约浮现出另外一些暗红色的痕迹... 我们被推搡着,下了楼,林南看到我们出来,又看到我和栓柱被戴上了手铐,吞咽了下口水。 林南还是冲上来,抓着我的胳膊问道:“阳哥,你们没事吧?小雨怎么样了?” 我刚想说什么,跟在我身后的的警察猛地推了我一下:“赶快走,别墨迹。” 警车呼啸着驶离校园。我靠在冰冷的金属隔板上,试着活动发麻的手腕。 审讯室里,我坐在冰冷的审讯椅上,活动着酸疼的身体。 坐在对面的年轻警察不时偷瞄我,眼神活像在看什么危险动物。 "姓名?"审讯室的强光灯直射眼睛。 我眯着眼报出名字:“张阳?” 我的脑子里却在飞速盘算:小雨暂时安全了,但还有两个学生被厉鬼附身,更麻烦的是那个神秘的红衣女鬼... "问你话呢!"做笔录的警察猛地拍桌,"为什么擅闯女生宿舍?对王欣雨同学做了什么?"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警官,我们真是去救人的。您检查过那间寝室了吧?墙上的血字、打斗痕迹,还有..." 两个审讯官交换了个眼神。 年轻的那个明显动摇了,但年长的警官冷笑一声:"装神弄鬼!那些红颜料随便就能弄出来。说!是不是你们给王欣雨下了什么药?" 我正想辩解,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法医匆匆走进来,在审讯官耳边低语几句。年长警官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纷呈。 "医院报告显示,"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我,"王欣雨体内检测出多种神经毒素,理论上早就该...但她的生命体征突然稳定了。"他猛地凑近,"你们给她注射了什么?" 我暗自苦笑。这哪是什么解毒剂,分明是黄淘气那三粒金砂在起作用。但现在说出来,怕是要被当成疯子关进精神病院。 僵持中,走廊突然传来嘈杂声。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这次走进来的竟是陈建安。 我看见安子,顿时精神一振:“安子,你咋知道我在这?” 陈建安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审问我的人说道:“放了他们吧,他们跟这件事无关,我可以担保。” “可是,陈队...”那个年长一些警官说道。 "好了,没有什么可是的,他们跟这事无关。只是去帮忙的,还有出去后不要乱说。”陈建安说道。 年长的警官叹了口气,拉着年轻的小警察走出了审讯室。 陈建安则是笑着走了过来:“我说你小子,真是啥事都掺和,把自己都牵扯进来了吧。” 陈建安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钥匙给我开锁。 解开手铐后,我活动了下发麻的手腕。 “安子,栓柱也在这,你把他也给放了吧。” “这还用你说,栓柱那边我已经把他放了,在门外呢。” 走出审讯室,果然看见栓柱正局促地坐在走廊长椅上。见到我们出来,他立刻跳起来,脸上写满了不安:"阳哥,俺是不是闯祸了?" 我拍拍他肩膀:"没事,多亏安子帮忙。" 陈建安领着我们往公安局后院走,四下无人时才压低声音:"你小子到底惹上什么麻烦了?那间宿舍的监控录像我看过了..."他喉结滚动了下,"画面里有团人形马赛克。" 我和栓柱对视一眼。看来黄淘气虽然用了障眼法,但现代电子设备还是捕捉到了异常。 第347章 余骨楼 当我们踏出公安局大门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正是那个在宿舍楼阻拦我们的女警!她的出现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我们猝不及防。 只见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我们,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的手像是本能反应一样,迅速地按在了腰间的警械上,厉声道:“站住!你们怎么……”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目光突然落在了走在最前面的陈建安身上。 瞬间,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异常复杂。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迅速收回按在警械上的手,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语气也变得有些谄媚:“陈队好。” 陈建安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脚步并未有丝毫停顿,继续朝门口走去。 可那女警显然并不甘心就此罢休,她快步跟了上来,急切地问道:“陈队,您要带他们去哪儿?这两个人可是涉嫌……” “他们不是嫌疑人。”陈建安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冷得像冰,打断了女警的话。他的目光如寒星般直射女警,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带他们去哪儿,和你没有关系。”陈建安的语气越发严厉,“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其他的事情,不用你费心。” 女警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陈建安完全没有给她任何机会,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毫不犹豫地转身,然后头也不回地带着我们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门。那女警显然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她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露出惊愕和失落的表情。 我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只见那个女警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她的拳头紧紧握着,仿佛在努力克制着某种情绪。我心里不禁有些同情她,但同时也觉得陈建安这样做可能有他的道理。 陈建安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一边拉开车门,一边淡淡地说:“别在意,小周刚调来不久,做事太较真了,而且她还是领导家的千金。”我点了点头,钻进了警车的后座。 车子缓缓启动,我透过后视镜看到那个叫周的女警依然站在公安局门口,她的目光像钉子一样死死地盯着我们离去的方向,那眼神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车子穿过市区的繁华街道,最终驶入了城西一条僻静的小巷。这条小巷非常安静,几乎没有行人,只有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车子在一家名为“余骨楼”的私家菜馆前停了下来。 这家店的装修风格很有特色,古色古香的,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在暮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这地方清净。"陈建安领着我们穿过回廊,"老板是我老同学,不会有人打扰。" 包间位于最里面,需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才能到达。我轻轻地推开那扇雕花木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进入包间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古色古香的八仙桌,桌面光滑如镜,显然经过了精心打磨。桌子周围摆放着几把木质椅子,看上去十分舒适。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水墨龙图,画中的龙张牙舞爪,气势磅礴,仿佛要破纸而出。整个包间的布置简洁而不失高雅,让人感觉格外舒适。 我刚刚走进包间,还没来得及坐下,陈建安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他的脸上透露出一丝焦急和好奇。他快步走到我身边,然后往我这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问道:“说说吧,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熟练地抖出一支,然后用打火机啪嗒啪嗒地按了好几下,才终于点着了烟。他深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接着继续说道:“我刚才在食堂吃饭,听老王说抓了两个装神弄鬼的,还说其中有个会法术的小子把周局长的闺女给吓着了。” 听到这里,我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那个女警之所以那么嚣张,是因为她是局长的女儿啊!我不禁暗自感叹,这世界还真是小啊! 这时,栓柱在旁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不停地搓着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陈、陈哥,俺们真没装神弄鬼……” 陈建安摆了摆手,打断了栓柱的话,他笑着说:“我当然知道你们不会。前段时间办那个徐爱国女儿案子的时候,要不是亲眼见到,我到现在都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 说完,他又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继续说道:“我就是好奇,你们怎么惹上周彤了?还闹到女生宿舍去了?” 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我们默契地闭上了嘴。 等菜上齐门关严实了,我才把整件事从头说起——从林南在便利店给我说起他们的故事,到之前他们在老校区宿舍发生的那些灵异事件。 当我讲到今天黄淘气和黑子出手时,陈建安的眉毛高高扬起。 而当我提及红衣女鬼时,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住了,甚至连烟灰掉在裤子上都毫无察觉。 我继续讲述着整个事情的经过,陈建安则静静地听着,手中的香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燃烧到了尽头。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我的故事中,对这一切浑然不觉。 直到烟灰烫到了他的手指,他才像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样,猛地一抖,然后迅速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红衣女鬼……冯艳梅……”他低声喃喃着这个名字,仿佛这个名字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凝重,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我心头猛地一跳,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连忙问道:“你认识她?” 陈建安缓缓地摇了摇头,“不,不是认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接着,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着。 第348章 看望王欣雨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指停在了一份扫描文件上。他将平板电脑推到我面前,我定睛一看,那是一份发黄的旧档案,日期显示是二十年前。 档案右上角贴着一张黑白照片——一个面容清秀的女生,扎着简单的马尾辫,穿着那个年代常见的学生装。 "冯艳梅,师范大学1998级中文系学生。"陈建安指着档案上的文字,"死因是上吊自杀,地点就在你们今天去的404寝室。" 我仔细阅读档案内容,越看越心惊。冯艳梅死前曾留下遗书,控诉同寝室的三个女生长期对她进行校园霸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遗书最后写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们!" "后来呢?"栓柱凑过来问道,声音有些发抖。 陈建安翻到下一页:"三个月内,那三个女生相继死亡——第一个在浴室滑倒摔断脖子,第二个突发心脏病,第三个..."他顿了顿,"从404寝室窗口跳了下去,死状和冯艳梅一模一样。"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分明是厉鬼索命!而且从死亡方式来看,冯艳梅的怨气极重,死后直接化作了红衣厉鬼。 "档案里还提到,"陈建安继续道,"当时学校请过道士做法事,但没什么效果。最后校方不得不封了那栋宿舍楼。" 我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为什么现在又出事了?宿舍楼不是封了吗?" "前几年学校扩建,老宿舍楼被划入了施工范围。"陈建安解释道,"可能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东西..." 就在这时,包间门被轻轻叩响。服务员端着茶壶进来添水,我们默契地停止了谈话。等服务员离开后,陈建安压低声音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揉了揉太阳穴:"必须尽快找到另外两个被附身的学生,还有那个红衣女鬼。否则..."我想到林南描述的其他人的异常表现,心头一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需要我做什么?"陈建安的表情异常严肃。 "帮我查查那栋宿舍楼的施工记录,特别是最近有没有挖出过什么东西。"我说道,"另外,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见见王欣雨?我需要确认她身上是否还有阴气残留。" 陈建安点点头,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简短交谈后,他挂断电话对我说:"医院那边安排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不过..."他犹豫了一下,"周彤可能会找麻烦。" 我苦笑一声:"虱子多了不痒。" 离开餐馆时,天色已晚。街道两旁的霓虹灯陆续亮起,给城市披上一层绚丽的外衣。 在这光鲜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常人无法看见的黑暗。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得刺眼。 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让我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陈建安走在前面,向值班护士出示了证件。 "王欣雨在407病房。"护士看了看登记本,"不过她现在还在昏迷中,医生说是受到了严重惊吓。" 我们来到病房门前,陈建安刚要推门,我突然伸手拦住了他:"等等。" 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气从门缝中渗出,像冰冷的蛇一样缠绕上我的脚踝。 我示意陈建安和栓柱后退,自己则咬破中指,在门板上迅速画下一道血符。 我低声念咒,血符渐渐泛起微弱的红光。门内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我猛地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浑身一僵—— 王欣雨直挺挺地坐在病床上,头以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她的眼睛大睁着,却没有眼白,整个眼眶里全是漆黑的颜色。最可怕的是,她的嘴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耳根撕裂,露出一个与宿舍里如出一辙的恐怖笑容! "咯咯咯..."非人的笑声从她喉咙里挤出来,"你们...回来了..." 陈建安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配枪。 我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镇魂符,口中念道:"急急如律令!敕!" 符纸化作一道金光射向王欣雨。 就在符纸即将触及她额头的一瞬间,病房的灯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我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响,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她跳窗了!"陈建安大喊一声,掏出手电筒照向窗户。 果然,窗户大开,冷风呼呼地灌进来,窗帘像幽灵般飘舞着。 我们冲到窗前,只见楼下空荡荡的,哪有王欣雨的影子? 三楼的窗户,正常人跳下去不死也残,但她就这样消失了... "这...这怎么可能?"陈建安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面色凝重:"不是她自己跳的,是附在她身上的东西带她走的。" 虽然黄淘气已经驱除了主要的附身鬼魂,但显然还有别的鬼控制了她的身体。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林南。 "阳哥!"电话那头,林南的声音带着哭腔,"阿杰和小美都不见了!宿舍里全是血...墙上还有字..." "什么字?"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血写的...第四个位置留给你..." 我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这不正是晓晓画中出现的字吗?看来红衣女鬼已经开始最后的行动了。 "林南,你现在立刻带着其他同学离开宿舍,去人多的地方待着,千万别落单!"我急促地嘱咐道,"我们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我转向陈建安:"情况比想象的更糟,我们得立刻去学校。" 陈建安点点头,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打电话调派人手。 我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低头一看,黄淘气留下的印记正微微发光。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小阳子,老黑已经去追那个逃跑的丫头了。"黄淘气的语气难得正经,"我在宿舍楼发现了些东西,你最好亲自去看看。" 我心中一凛,知道事情恐怕有了新的发现。 快步追上陈建安和栓柱,我们三人向停车场跑去。 第349章 赶到老校区宿舍 夜色如墨,乌云遮蔽了月光。驶向师范大学的路上,车内一片沉默。 陈建安专注地开车,栓柱则紧张地摆弄着我之前给他的护身符。 \"阳哥,\"栓柱突然开口,\"那个红衣女鬼...是不是很厉害?\"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如实回答道:“确实非常厉害。红衣厉鬼一般都是因为遭受了极大的冤屈或者仇恨才会死去,由于心中怨念太重,导致死后灵魂无法安息,再加上她们死时身着红衣,使得阴气变得极重。” 我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更棘手的是,这个冯艳梅已经存在了整整二十年之久,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她肯定伤害过不少人,其道行恐怕已经相当深厚了……” 话还没说完,车子突然猛地刹住,我们的身体因为惯性而向前猛地一冲。 我定睛一看,原来我们已经抵达了师范大学的门口。 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此时的校门口竟然空无一人,连个保安的影子都看不到,而且大门也是敞开着的,就好像是在特意等待着什么人到来似的。 “这有点不对劲啊。”陈建安紧皱着眉头,一脸狐疑地说道,同时他的手也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我下午来的时候,这里明明还有保安在值班呢。” 我心中也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于是我们迅速下了车。 就在这时,一阵夜风轻轻拂过,风中似乎夹杂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那哭声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其确切的来源,但听起来却像是从老宿舍楼的方向传来的。 我心头一紧,连忙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符纸,分别递给陈建安和栓柱,并嘱咐道:“把这个拿好,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就赶紧把符纸贴在对方身上。” 穿过寂静的校园,老宿舍楼的轮廓渐渐清晰。 那栋红砖建筑在夜色中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黑洞洞的窗口像是它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我们。 走近宿舍楼,我发现大门上的封条已经被撕开,门虚掩着。 黄淘气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小阳子,直接上四楼。老黑在404等你们,他找到了些有趣的东西。\" 我转述了黄淘气的话,陈建安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等增援?我调了特警队,应该快到了。\" \"来不及了。\"我摇摇头,\"每耽搁一分钟,那几个学生就多一分危险。\" 推开宿舍楼大门,一股霉味混合着某种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手电筒的光束照进去,可以看到地面上积了厚厚的灰尘,上面有几串新鲜的脚印,一直延伸到楼梯口。 \"至少有三个人来过。\"陈建安蹲下检查脚印,\"其中一组很小,可能是女生。\" 我们顺着脚印上楼,每走一步,楼梯扶手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二楼和三楼的走廊空空荡荡,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回荡。 但一踏上四楼,温度骤然下降,呵出的白气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404寝室的门大敞着,里面透出微弱的蓝光。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几乎凝固—— 黑子站在寝室中央,手里提着一条不断扭动的黑影,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的脖子。 在他脚边,王欣雨、阿杰和小美并排躺在地上,面色惨白如纸,胸口几乎没有起伏。 最令人诧异的是:这屋里竟然有人在这里烧过纸,显然时间并不是太久。 \"来得正好。\"黑子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冷得像冰,\"那人应该刚走不久,但我担心他们的安全,也就没有去追那人。\" 我不敢有丝毫耽搁,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那三个人面前,蹲下身子,迅速将手指搭在他们的手腕上,感受着他们微弱但还算稳定的脉搏跳动。 然而,当我的目光扫过他们的眉心时,心中不禁一紧——每个人的眉心都有一道浓郁的黑气,仿佛是被什么邪恶的力量侵蚀过一般。我立刻意识到,这是被鬼附身后所残留的阴气所致。 “这是……安魂阵?”我凝视着墙上的那些奇怪符号,突然失声惊叫起来。这些符号我再熟悉不过了,它们正是安魂阵的符文! 我心头大震,因为我深知这安魂阵的厉害。一般来说,只有道行高深的人才能刻画如此精妙的安魂阵。而这个阵法出现在这里,显然是有高人特意为之。 至于这个人的目的嘛,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想安抚这里的阴魂。 就在我思考之际,黑子在一旁点点头,手里的黑影却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 “嘿,这小家伙还挺有劲儿!”黑子咧嘴一笑,紧紧抓住那黑影,“抓了个舌头。这厮想跑,被我逮住了。” 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他手里提着的,竟然正是刚才附在王欣雨身上的那个鬼影!只不过,此时的鬼影显得异常虚弱,几乎已经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冯艳梅在哪?”我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栋楼都震塌一般。 那鬼影听到我的喝问,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那笑声在这空荡荡的楼道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她……就在这栋楼里……你们……逃不掉的……”鬼影的声音飘忽不定,时高时低,让人难以捉摸。 黑子见状,手上微微用力,那鬼影立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在楼道里回荡,久久不散。 “我说!我说!她在等……等一个人……她一直在等一个人……”鬼影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似乎对那个等待的人充满了敬畏。 “等人?”我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在等谁??” “不……”鬼影的声音越来越弱,仿佛随时都可能消失,“当年……” 然而,就在鬼影还没说完的时候,突然发出了一声哀鸣,那声音如同被掐住了喉咙一般,戛然而止。 “不好!”我脸色一变,意识到情况不妙,我想要出手救下鬼影,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第350章 红衣女鬼的踪迹 就在这时,整栋楼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墙皮簌簌掉落,天花板上的灰尘纷纷扬扬洒下,仿佛这栋楼即将在这一刻崩塌。 远处,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女人笑声,那笑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鬼影发出最后一声尖叫,然后像泡沫一样消散在黑子手中。 黑子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他失声喊道:“不好!那家伙来了!我们必须赶紧想办法把这三个人送出去,不然我们会因为他们而分心,而且如果他们被这女鬼的煞气冲击到,恐怕很难撑过去啊!” 我闻言心头一紧,急忙低头看去,果然如黑子所说,王欣雨他们三个人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嘴里吐出了大量的白沫,而他们眉心处的黑气也在不断地加深,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那里被硬生生地往外拉扯! “快救人!”我心急如焚,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了所有剩余的符纸,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它们一股脑儿地贴在了三人的额头上,希望这些符纸能够暂时抵挡住那股煞气的侵袭。 与此同时,我转头对陈建安和栓柱喊道:“你们快想办法把他们送出去!”陈建安和栓柱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但他们还是迅速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想要抬起王欣雨他们三个人。 就在这时,黑子却突然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念起了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 随着他的念诵,一道黑色的光芒从他的掌心激射而出,直直地打在了 404 宿舍的门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扇门似乎被这道黑光击中后产生了一些震动,但奇怪的是,这震动并没有持续太久,反而在片刻之后就渐渐减弱了下去。 与门的震动相反的是,那女人的笑声却变得更加清晰了,仿佛她此刻就站在我们的耳边,正对着我们发出那诡异的笑声…… “来不及送走他们了!”我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焦急万分,忍不住对栓柱和陈建安大喊道。 \"坚持住!\"黄淘气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窗口炸响,仿佛给我们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我定睛一看,只见他如飞燕般轻盈地一个翻身,敏捷地跳进房间,手中紧握着一根闪烁着耀眼金光的绳索。 \"老黑,接着!\"黄淘气毫不犹豫地将绳索扔向黑子,黑子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然后迅速在我们三人周围绕了一圈,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 紧接着,黑子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将鲜血滴落在绳索上。刹那间,金光大盛,如同一轮金日在房间里绽放,形成一个巨大的保护罩,将我们三人紧紧地笼罩其中。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在我们身上肆虐的抽搐瞬间停止了,眉心的黑线也不再蔓延,仿佛被这道金光所压制。 \"暂时稳住了。\"黑子长舒一口气,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不过,这只能撑一会儿,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冯艳梅的本体,否则……\" 他的话还没说完,黄淘气突然跳到我的肩膀上,打断了他。 \"小阳子,我刚才在楼下转了一圈,发现一楼有个被封起来的杂物间,那里的阴气重得吓人,我猜那就是冯艳梅的巢穴!\"黄淘气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兴奋。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猜测。就在我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整栋楼突然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仿佛随时都可能坍塌。 \"没时间了!\"黑子大喊一声,他迅速盘腿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按在金光罩上,\"你们快去找到冯艳梅!我来维持这个阵法,尽量拖延时间!\" 黄淘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塞给了我:\"拿着这个聚魂瓶,关键时刻能保命。\" 然后对黑子说:\"老黑,撑住啊!\" 我们冲出房门,向楼下狂奔。 刚跑到三楼,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楼下传来——是林南的声音! \"快!\"我心头大骇,加快脚步。 刚冲到二楼转角,一个身影猛地从黑暗中扑了出来! \"小心!\"陈建安反应极快,一把将我推开。 那个身影扑了个空,重重摔在地上。 手电筒的光照过去,我们惊恐地发现,那竟然是个陌生的女生! 只是此刻的她双眼翻白,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手里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她被附身了!\"我大喊一声,迅速掏出一张镇魂符。 但这名陌生女生的动作快得不像人类,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匕首直刺陈建安胸口! 陈建安毕竟是训练有素的警察,侧身避过要害,但匕首还是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血口。 他闷哼一声,反手一记手刀打在女生的手腕上,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我趁机扑上去,将镇魂符拍在女生额头。 她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身体剧烈抖动起来,一股黑烟从她七窍中冒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人形。 \"你们...都要死...\"黑烟中传来沙哑的女声,然后猛地向楼下窜去! \"追!\"我顾不上查看女生的情况,跟着黑烟冲下楼梯。 陈建安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也跟了上来。 栓柱则留下来照顾昏迷的女生。 黑烟一路飘向杂物室,我们紧随其后。 杂物室的铁门敞开着,仿佛是一个通往未知世界的入口。 里面漆黑一片,宛如无尽的黑暗深渊,令人心生恐惧。我手持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将光束照进屋内,试图穿透那浓重的黑暗。 手电筒的光芒只能勉强照亮一小部分空间,我看到了一排排生锈的铁架,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杂乱无章地堆积在一起。 这些杂物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模糊而诡异,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林南!”陈建安突然大喊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杂物室里回荡,带着一丝焦急和恐惧。 紧接着,从深处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呼救声:“救……救命……”那声音断断续续,仿佛被什么东西压抑着,让人毛骨悚然。 我们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恐惧,地下室的温度越来越低,我们的呼吸都变成了一团团白色的雾气,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拐过几个铁架后,眼前的景象让我浑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间凝固了——林南被紧紧地绑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露出痛苦和恐惧的表情。 而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 她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腰间,遮住了她的面容。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白色,与那鲜艳的红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诡异而恐怖的感觉。 第351章 冯艳梅的故事(一)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当我用手电筒的光照向她时,却发现她的脚下竟然没有影子!这完全违背了常理,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我浑身一颤,手电筒差点掉落在地上。怎么会这样?难道她真的是鬼?我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听到我们的脚步声,红衣女人缓缓地转过身来,她的动作异常缓慢,仿佛时间在她身上都变得迟缓了。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僵硬,就像是一个被操纵的木偶。 当她终于转过身来,我和陈建安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的脸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更可怕的是,她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色的血管,纵横交错,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她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血红,就像是被鲜血染红了一样。那空洞的眼神,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气,只有无尽的寒意。 尽管如此,我还是能够看出来这个女子生前是一个相貌美艳的女生。她的五官精致,轮廓分明,只是现在这张脸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变得狰狞可怕。 我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手电筒,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红衣女鬼。我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她是否会对我们发动攻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对我们发动攻击。相反,她缓缓抬起那苍白的手,动作轻柔得像是生怕惊醒了什么。 她的手在空中轻轻一挥,只听“啪”的一声,绑在林南身上的绳索应声而断。 “林南!”我急忙上前扶住瘫软的他,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女鬼的举动。 陈建安的手已经按在了配枪上,但红衣女鬼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血红的眼睛里竟流露出一丝哀伤。 \"你...就是冯艳梅?\"我试探性地问道,同时悄悄将一张驱邪符捏在掌心。 红衣女鬼微微点头,长发无风自动。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却带着穿透灵魂的寒意:\"二十年了...你们是第一个愿意听我说话的人。\" 我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向门口,仿佛在期盼着什么人的到来。与此同时,林南的身体显得异常虚弱,他软绵绵地靠在我的肩膀上,身体还不停地颤抖着。 \"阳哥……\"林南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艰难地开口说道,\"她刚才一直问我认不认识……江明哲……\" \"江明哲?\"我疑惑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对我来说,这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就在我思考这个名字的时候,林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的脸色变得十分惊恐,惊叫道:\"江明哲!我听着这个名字好耳熟啊!但是,我怎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呢?哦!对了!\" 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找到了关键线索一般,\"校长,我们学校的校长就叫江明哲!\"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凝重,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明显感觉到屋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 而原本安静地站在一旁的冯艳梅,她身上的红色衣服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吹动一般,剧烈地翻涌起来,发出\"哗哗\"的声响。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墙上的铁架也开始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 我心头一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怪404宿舍会有刚烧过的纸灰,原来这一切都和那位江校长有关! \"你认识他?\"冯艳梅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她瞬间飘到林南面前,青白的手指几乎要触到他的喉咙,\"他在哪?\" 我急忙挡在林南身前:\"冷静!我们不是你的敌人!\"我直视着她血红的眼睛,\"如果你愿意,可以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冯艳梅的指尖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触摸什么,但最终还是缓缓地收了回去。她的身体如同轻盈的花瓣一般,飘回了原地,那件鲜艳的红衣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中竟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股悲伤所笼罩。“那是1998年的秋天……”她的目光变得迷离,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遥远的雨天。 “我来自黔东南的一个小山村,那里山清水秀,却也贫穷落后。”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而我,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 我静静地聆听着,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自豪和对家乡的眷恋。 “报到那天,我穿着母亲亲手为我缝制的红裙子,背着全村人凑钱买的书包,走进了那座梦寐以求的大学校园。”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家乡,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我注意到,当她提到“红裙子”时,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身上的红衣,那正是当年的那件。岁月的痕迹并没有掩盖它的美丽,反而让它显得更加珍贵。 “开学一个月后,我在图书馆里遇到了江明哲。”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起来,仿佛那是一个只属于她的美好回忆,“他是我们系的助教,比我大五岁。那天,我的书不小心掉落在地上,他正好路过,帮我捡了起来……” 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当他的手指碰到我的掌心时,我感觉到了一股温暖,那种感觉,我至今都难以忘怀。” 陈建安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枪,眉头紧锁地听着。林南的呼吸也平稳了许多,眼中满是震惊。 \"他开始给我写信,偷偷塞在我的课本里。\"冯艳梅的鬼魂轻轻挥手,空中突然浮现出几行发光的字迹——是情书的内容,字里行间满是炽热的爱意,\"他说喜欢我的单纯,说等我毕业就结婚...\" 我的掌心微微出汗。这分明是个痴情女子被负心汉欺骗的悲剧。 第352章 李雯的阴谋 然而,我们之间的事情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室友的眼睛。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漠,仿佛瞬间跌入了冰窖一般:“李雯,那个教育局主任的女儿,她也喜欢明哲。” 紧接着,她的话语像寒风一样刺骨:“她偷走了我们的信……”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毫无征兆地刮起了一阵阴风,铁架上的杂物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推搡着,纷纷坠落下来,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冯艳梅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变得更加惨白,她的指甲也在一瞬间变得漆黑尖锐,仿佛被什么邪恶的力量侵蚀了一般。 “那天,在校长室里……”她的声音颤抖着,似乎回忆起了那不堪的一幕,“明哲说……说是我勾引他,说那些信都是我伪造的。” 她的红衣开始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我被开除学籍的那天,听说他和李雯订婚了。我不甘心,我去找他……”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最后几乎变成了呜咽,“可他……他竟然让保安把我赶出校园,还说我是个疯子!” 说到这里,我终于恍然大悟,为什么 404 宿舍会有刚烧过的纸灰——那一定是江明哲!他肯定是听说了这里闹鬼的事情,所以才会偷偷跑来祭拜。 “所以,你一直在等他?”我轻声问道,心中充满了怜悯和同情。 冯艳梅的眼中缓缓流下两行血泪,那血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与那滩鲜血融为一体。 “二十年了……”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哀怨和苦楚,“我被困在这里,就是想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林南突然像触电一样,猛地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因为过度的震惊而微微颤抖着,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可是……可是江校长他……上周已经去世了啊!全校师生都参加了他的追悼会!”林南的声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显得有些嘶哑和哽咽。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空气中炸裂开来,震得人耳膜生疼。冯艳梅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紧接着,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声从她的喉咙里迸发出来,那声音犹如夜枭的哀鸣,在这寂静的楼道里回荡着,让人毛骨悚然。 伴随着这声尖叫,整栋楼似乎都感受到了她的恐惧和绝望,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要被这股强大的情绪所吞噬。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冯艳梅的长发如同一群受惊的毒蛇,疯狂地舞动着,她的双眼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林南,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答应过会回来找我的!他烧给我的信上说……” 说到这里,冯艳梅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见状,心头一紧,急忙插嘴问道:“那些信呢?能给我看看吗?” 冯艳梅像是被我的话惊醒了一般,她的身体猛地一抖,然后缓缓地抬起手,朝着空中轻轻一挥。 只见一沓泛黄的信纸如同幽灵一般,从虚空中缓缓飘出,径直飞到了我的面前。 我连忙伸手接住,仔细查看起这些信纸来。然而,当我的目光落在信纸上的字迹时,我的心却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揪住,渐渐地沉了下去。 这些信上的字迹都非常新,墨迹最多不超过一个月! “这些……这些不是二十年前的信。”我艰难地开口说道,声音如同被铅块压住一般沉重,“是有人最近才烧给你的。” 陈建安也反应过来:\"有人在冒充江明哲?为什么?\" 冯艳梅呆立在原地,红衣上的血迹不断扩大。就在这时,黄淘气突然从通风管道跳下来,手里抓着一只正在挣扎的纸鹤: \"小阳子!我在楼顶抓到个好玩的东西!\" 那纸鹤的翅膀上赫然写着\"艳梅亲启\",字迹和情书上一模一样! 冯艳梅看到纸鹤的瞬间,整个鬼魂如遭雷击:\"这是...明哲的折法...\"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可他已经...\"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林南,江校长是怎么死的?\" 林南的脸色变得惨白:\"说是...心脏病突发。但有个传闻...\"他吞了吞口水,\"说他死前一直念叨着要来老校区,最后被人发现倒在来这的路上...\"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冯艳梅的红衣无风自动,她缓缓飘到窗前,望着校园的方向: \"所以...他最后还是来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复杂情绪——愤怒、悲伤,还有一丝释然。 黄淘气跳到我的肩上,小声说:\"我在这栋楼还发现了个阵法,专门用来困住亡灵的。\" 我心头一震——有人故意用假信把冯艳梅困在这里!而江明哲临死前可能发现了真相... \"冯学姐,\"我斟酌着用词,\"你有没有想过,可能这些年一直有人在阻止江明哲来找你?\" 她的背影僵住了。 陈建安突然插话:\"那个李雯...后来怎么样了?\" 冯艳梅缓缓转身,眼中血色稍褪:\"她...嫁给了明哲,当了校长夫人。\"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每年清明,都会有人来404烧纸...但我从没见过明哲。\" 所有的线索突然串联起来——是李雯!她一直在阻止丈夫与冯艳梅的亡魂相见,甚至在江明哲死后还找人做法困住冯艳梅! 第353章 旧侣再相聚 至于王欣雨他们,其实也是被人欺骗过去的,而这一切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死在宿舍楼里。这样一来,学校为了平息此事,必然会请人来除掉冯艳梅。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栓柱惊慌失措的喊声:“阳哥!不好了!有个老太太硬闯进来了!我们根本拦不住她啊!” 伴随着这声呼喊,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转眼间,一个穿着考究的老妇人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杂物间。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当她的目光落在半空中飘着的冯艳梅身上时,那张原本保养得宜的脸庞瞬间变得扭曲起来,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你……你怎么还没消散!明哲都已经死了!”老妇人颤抖着声音喊道,似乎对冯艳梅的存在感到无比震惊。 听到“明哲”这个名字,冯艳梅的红衣像是被一股无形的阴风鼓起,猎猎作响。她的声音也变得异常冰冷,仿佛来自地狱一般:“李雯……” 老妇人——李雯听到这个名字,身体猛地一颤,她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法师说了,只要烧掉这个……啊!”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黄淘气突然如鬼魅一般闪身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了那张符纸。 他一脸戏谑地将那张符纸在我面前缓缓展开,仿佛那是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一般,然后得意洋洋地对我说道:“哟,你瞧瞧,这可是传说中的灭魂符呢!够狠的啊老太太!” “把我的符还给我……快还给我!”老太太心急如焚,伸出手想要将那张符纸抢夺回来。 就在这时,我突然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这整个阴谋的来龙去脉——原来,李雯一直担心她的丈夫死后会与冯艳梅的亡魂相遇,所以她才会找人假冒江明哲的笔迹给冯艳梅写信,以此来稳住她。而与此同时,李雯还准备了这张灭魂符,想要将冯艳梅的灵魂彻底消灭掉! “二十年了……你竟然还在害怕?”冯艳梅的声音在空气中悠悠地响起,她的身影缓缓地飘向李雯,“害怕明哲知道当年的真相?是你偷换了举报信,是你买通室友孤立我,也是你逼他在校长室里说谎!” 李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的身体像失去支撑一般瘫坐在地上,原本精致的妆容也被泪水晕染得一塌糊涂。 “他……他本来都已经忘记你了!”李雯的声音颤抖着,“可自从他退休以后,突然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而且,他非要来这栋破楼……” 说到这里,李雯突然像是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最后,他还不是死在了来找你的路上!” 冯艳梅的身影在一瞬间仿佛变得清晰可见,原本模糊的轮廓渐渐变得清晰,她身上那件红衣鲜艳得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刺痛着我们的眼睛。 她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向着我,她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仿佛那平静之下隐藏着无尽的哀伤和绝望。 “小先生,”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颤抖,“你能让我见明哲一面吗?就一面……之后我就离开。”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啊,充满了期待、哀求,还有深深的眷恋。 我看了看一旁的黄淘气,他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在示意我可以尝试一下。 他说道:“有我在,或许可以试试。但是……江明哲的魂……” 我接过他的话头,目光紧盯着李雯,缓缓说道:“江明哲的魂恐怕在她手上。”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陈建安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向前迈了一步,走到李雯面前,说道:“江夫人,您丈夫的遗愿……”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雯的尖叫声打断了。 李雯显然被我们的话吓到了,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想要逃跑。 可是,门口早已被栓柱堵住了,她无路可逃。 冯艳梅见状,如鬼魅一般飘到了李雯面前,她那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雯,仿佛要透过她的身体看到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你困了我二十年……”冯艳梅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怨恨,“现在,该把我的明哲还给我了。” 李雯被冯艳梅的气势吓得浑身发抖,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手指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终于,她像是崩溃了一般,颤抖着伸出手指,指着某个方向,喃喃说道:“拿去吧……反正……反正他已经死了……” 李雯丢出一张拘魂符。 黄淘气迅速拿过符,轻轻一挥,符纸自燃了起来。 突然,一阵温和的风拂过杂物间,一个模糊的男性身影渐渐凝聚。 他穿着二十年前的西装,面容英俊,眼神温柔。 "艳梅...?"他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冯艳梅的红衣瞬间恢复了最初的鲜亮,她颤抖着伸出手:"明哲...你...你真的来了..." 江明哲的亡魂露出痛苦的表情:"对不起...我找了你二十年...每次靠近这里就会被人引开..." 李雯发出一声呜咽,蜷缩在角落里。 "那天在校长室..."江明哲的魂魄越来越清晰,"我懦弱了...后来我想解释,可你..."他的目光落在冯艳梅脖颈上的勒痕,哽咽得说不出话。 冯艳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是清澈的泪水,不是血:"我知道...我知道你后来找过我..." 她指了指一边,"那些新写的信..." 江明哲困惑地摇头:"什么信?我死后一直被困在校园门口...直到今天才..." 我和黄淘气对视一眼——果然有人冒充! 冯艳梅却笑了,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不重要了...你终于来了..." 两个亡魂的手穿过二十年的时光,终于再次相触。 第354章 笔仙之事结束 在相触的瞬间,冯艳梅的红衣渐渐变成了一条普通的红裙子,就像当年那个山村少女第一次走进大学时穿的那件。 江明哲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跟我走吧,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冯艳梅回头看了我一眼,轻轻点头:"谢谢。" 随着一道金光闪过,两个魂魄化作点点星辰消散在空气中。 李雯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昏死过去。 随着冯艳梅和江明哲的魂魄消散在空气中,整个杂物间的阴冷气息也随之褪去。我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这场持续了二十年的恩怨,总算有了一个了结。 "阳哥!"栓柱突然从门外冲进来,气喘吁吁地说:"我在一楼宿管室找到了另外两个被附身的学生!他们和王欣雨一样昏迷不醒,但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我和陈建安对视一眼,立刻跟着栓柱下楼查看。宿管室里,阿杰和小美并排躺在地上,面色苍白但呼吸平稳,眉心的黑线已经消失不见。 "看来附在他们身上的鬼魂也随着冯艳梅一起离开了。"我检查完两人的状况后说道,"休息几天应该就能恢复。" 陈建安点点头,拿出对讲机开始呼叫支援。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几辆警车闪着警灯驶入校园。 "增援到了。"陈建安收起对讲机,"救护车也在路上,先把这几个学生送去医院检查。" 我们正说着,警车已经停在了宿舍楼前。让我意外的是,从其中一辆车上下来的竟然是周彤——那个在404寝室被附身的女警。她一下车就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盯着我和栓柱,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的警械上。 陈建安注意到这一幕,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周彤!谁允许你擅自跟来的?你不是刑警队的成员,没有资格参与这次行动!" 周彤被训得一愣,随即不服气地反驳:"陈队,这两个人涉嫌妨碍公务,还装神弄鬼吓唬我!我必须..." "必须什么?"陈建安厉声打断她,"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他们,你今天可能已经没命了?"他指着宿舍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老校区宿舍楼!二十年前的命案现场!你一个文职警员跑来干什么?" 周彤被训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但眼中的敌意丝毫未减。她死死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一般。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对陈建安说:"算了,她也是被附身后受了惊吓。不过..."我转向周彤,"周警官,我建议你去找个道观或者寺庙看看,被附身的人身上容易残留阴气。" "胡说八道!"周彤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我才不信你们这些神棍的鬼话!" 陈建安彻底怒了:"周彤!你要是不想干,就回去坐办公室!否则我会将你今天违反规定的行为如实报告周副局长!" 这句话终于让周彤闭上了嘴,但她临走前还是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事没完"。 等周彤走远后,陈建安揉了揉太阳穴:"抱歉,这丫头是周局的独女,从小被惯坏了。" 我摆摆手表示理解。这时救护车也到了,医护人员迅速将昏迷的学生们抬上车。林南坚持要跟着去医院照顾王欣雨,我和栓柱则留下来协助警方做笔录。 "对了,"陈建安突然想起什么,"那个李雯怎么处理?" 我思索片刻:"她拘禁亡魂和想要利用鬼魂害人这些都是玄门之事..."我苦笑着摇摇头,"恐怕很难在法律上定罪。" "我会想办法。"陈建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至少能查查她丈夫江明哲的死因。如果真如她所说,江明哲是在来找冯艳梅的路上猝死的,那她很可能知道更多内情。" 正说着,黄淘气突然从我的衣领里探出头来:"小阳子,我在楼里转了一圈,发现几个有趣的东西。" 他递给我一本发黄的日记本和几张照片。日记本是冯艳梅的,记录了她与江明哲相恋的点点滴滴;而照片则是她和另一个女人的合影——经过林南确认,这女人正是晓晓画中那个女生! "看来晓晓看到的不是幻觉。"我翻看着照片,"这个戴浪琴表的女人应该和冯艳梅的关系不错。" 陈建安接过照片看了看:"我会派人调查她的下落。不过..."他犹豫了一下,"关于今晚发生的事,正式报告上恐怕不能写得太...玄乎。" 我理解地点点头。在普通人眼中,这只是一起学生集体昏厥事件,最多加上一个老太太精神失常闯进校园的插曲。至于鬼魂、附身、灭魂符这些,注定只能成为我们几个人之间的秘密。 做完笔录已是凌晨三点。 校园里恢复了平静,老宿舍楼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寂静。 我站在楼前,仿佛还能感受到冯艳梅残留的一丝气息。 "结束了?"栓柱打着哈欠问道。 "嗯,结束了。"我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去睡一觉。明天还得去医院看看那几个学生。"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便利店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陈升正在整理货架,看到我们疲惫的样子,什么也没问,只是端出两碗热腾腾的泡面。 "阳哥,这么晚了,你和柱子又去看事了?"他不由得好奇问道。 我并没有跟陈升说太多,他一普通人接触太多这些东西不好。 我和栓柱狼吞虎咽地吃完面,把栓柱送回了之前我租的房子,而我则是回到了我和静姐的家。 三天后,我和栓柱去医院看望王欣雨他们。 四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林南一直守在王欣雨床边,看到我们来了,立刻激动地站起来。 "阳哥!医生说小雨明天就能出院了!"他兴奋地说,"阿杰和小美也是!" 我笑着点点头,给他们每人一张安神符:"贴身带着,能帮助恢复元气。" 第355章 李雯被抓 二神老崔 王欣雨接过符纸,轻声说:"谢谢你...还有,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们非要玩笔仙..." "不全是你的错。"我安慰她,"有人故意引导你们去404寝室。不过现在没事了,那个地方以后也不会闹鬼了。" 当我们走出医院的那一刻,走廊里的灯光显得有些昏暗,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沉重消息。就在这时,我们迎面遇到了陈建安,他正匆匆赶来做笔录。他的脸色凝重,告诉我们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李雯因为涉嫌谋杀她的丈夫江明哲而被正式逮捕。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我不禁心头一震。然而,在短暂的惊讶之后,我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在这一连串离奇的事件中,李雯的行为实在是太可疑了。 陈建安接着解释道,法医在江明哲的尸体上发现了慢性毒药的痕迹,这成为了指控李雯的关键证据。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暗自感叹,有些报应,并不一定非要以法律的形式出现。 即使李雯被抓,也并不意味着她的报应就此结束。 回到便利店后,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周彤偶尔会来光顾,虽然她依旧板着脸,但至少不再用那种看罪犯的眼神盯着我了。 我想,或许她也开始慢慢接受这个事实了吧。 然而,就在某个深夜,当我独自守着便利店时,那两个模糊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孩,和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子,他们站在店门口,对着我微微一笑。 那笑容既温柔又诡异,让我不禁浑身一颤。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们就像雾气一般渐渐消散在夜色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呆呆地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我知道,这一定是冯艳梅和江明哲,他们终于得到了真正的安息。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 而就在我们刚刚处理完笔仙事件的次日清晨,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突然划破了屋内的宁静。我定睛一看,屏幕上闪烁着一个来自长春的陌生号码。 “喂,您好,请问是哪位?”我一边疑惑地擦拭着手上残留的朱砂,一边按下了接听键。 “哎呀妈呀,可算找着你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充满了浓重东北口音的大嗓门,那声音犹如洪钟一般,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我是长春榆树的老崔啊,你家老仙儿昨儿个半夜给我托梦啦,说你要立堂子?”老崔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 我稍稍愣了一下,脑海中迅速闪过关于立堂子的种种事宜,随即恍然大悟——原来这位老崔,便是前来为我办理出马仪式的二神(帮兵)。 在东北的出马弟子立堂口时,通常都需要一位经验丰富的二神来引路,以确保整个仪式的顺利进行。 “崔师傅您好,”我连忙放下手中正在忙碌的事情,语气谦恭地说道,“确实是我要立堂口。我家老仙是……” 然而,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老崔急切地打断了:“知道知道!”他的声音中似乎充满了对我家老仙的了解和敬畏,“胡三太爷座下的,对吧?昨晚上你家老仙显形跟我唠了半天呢,好家伙,那排场,可真是够大的!” 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滋溜"一声,估计是在喝茶。老崔继续道:"小子,你这堂口可不一般啊。一般人家立堂子三五千就够,你这我得收一万,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一万?”我不禁失声惊叫,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到了。尽管我心里早就有了立堂口需要花钱的心理准备,但这个数字还是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让我感到一阵肉疼。 老崔似乎对我的反应并不意外,他的嗓门一下子又提高了八度,毫不客气地说道:“嫌贵?你以为这是在菜市场买菜呢?你家老仙可是指名道姓要我来办这件事,你知道为啥不?那是因为我老崔在榆树这片儿,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二神!” 听到这里,我心头猛地一震。原来胡三太爷如此看重这次立堂,竟然特意指定了老崔来操办。既然如此,那这一万块钱花得也算值了。 我深吸一口气,一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应道:“行,一万就一万。”然后紧接着问道,“那都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呢?” 老崔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听好了啊——首先,得要一只三年以上的大红公鸡,而且这只公鸡必须是没有阉过的;其次,还需要九斤上等的小米;红布要九尺长;新毛笔要准备九支;还有……” 他像连珠炮一样,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东西,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对了,再准备一箱老龙口白酒,度数要 60 度的哦!” 我急忙拿起笔,将听到的每一个字都详细地记录下来。然而,当听到最后一项时,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要这么多酒干嘛呢?” 老崔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傻小子!请仙家哪能不喝酒啊?而且,等事情办完了,咱爷俩也得好好喝上两口不是吗?” 挂断电话后,我心情沉重地抚摸着那已经干瘪得可怜的钱包,心中直发愁。这一万块钱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开销,少说也得一万五啊!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当天晚上,我在便利店的后仓里匆匆忙忙地设置了一个简易的香案。我点燃了三炷黄香,看着那袅袅上升的香烟,心中默默祈祷着。 第356章 来自榆树的老崔 就在这时,烟雾缭绕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浮现出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黄淘气!他像往常一样,盘腿坐在货架上,面带微笑地看着我。 “小阳子,”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关于钱的事情,你就别太担心啦。老崔要一万块钱,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你这堂口可是需要用‘血符’来开光的哦,那老小子可是要折寿的呢!” 听到这里,我心中猛地一热。作为一名出马弟子,我当然知道用自身的精血来画符开光的仪式,对二神的元气伤害有多大。 难怪老崔会开出如此高的价格,原来他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在冒险啊!一想到这里,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至于供品……”黄淘气眨眨眼,若有所思地说,“明儿个你去城东老杨头家买鸡,就说是我介绍的。其他东西让栓柱去置办,这小子财运不错。”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我伸了个懒腰,然后匆匆洗漱完毕,准备按照黄淘气的吩咐去城东老杨头家买鸡。 城东老杨头是个满头白发的老猎户,他的院子里养了许多鸡。当我说明来意后,老杨头二话不说,从后院拎出一只神气活现的大红公鸡。 “这鸡养了四年,天天喂人参须子。”老杨头捋着胡子,得意地说,“本来留着镇宅的,既然是黄大仙要,给八百块钱得了。” 我感激地付了钱,心里暗暗感叹,这鸡要是搁在市场上,没有两千块钱绝对拿不下来。 与此同时,栓柱也去了粮油店买小米。结果,粮油店老板非说店里的陈米不好,硬是塞给栓柱一袋新磨的珍珠米,而且只收了五十块钱。 这可真是太离谱了!我和栓柱都觉得今天的运气好得有些不可思议。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老崔的到来。我站在火车站的月台上,心情有些忐忑地张望着。终于,一辆绿色的火车缓缓驶入站台,车门打开,一个身影走了下来。 我定睛一看,差点笑出声来——这老头简直就是《乡村爱情》里刘能的翻版!他那锃亮的光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眯缝着的眼睛透着一股狡黠,身上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手里还不停地盘着两颗核桃。 "瞅啥瞅?"老崔一瞪眼,声音洪亮地喊道,"赶紧的,带我去看堂口位置!"我连忙收起笑容,领着他上了车,朝着静姐的别墅驶去。 车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我停好车,带着老崔走进了静姐的别墅。一进门,老崔就发出了一声惊叹:"嚯!小崽子混得不错啊!这宅子的风水可真是绝佳,背山面水,藏风聚气!" 静姐早已按照我的吩咐,将二楼朝东的客房收拾得干干净净。老崔走进房间,里里外外转了三圈,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罗盘,开始仔细地测量方位。 过了一会儿,老崔终于定好了位置,他指着整面空墙说道:"就这儿!堂单得占满这面墙!" 说罢,他从一个蛇皮袋里哗啦啦地倒出了一堆法器,有文王鼓、赶山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鎏金掐丝的龙凤香炉,上面的龙凤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要腾空而起一般。 “今晚子时开坛。”老崔一边搓着手,一边突然压低声音说道。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停留在了静丫头身上,然后特意加重语气说道:“静丫头得回避,女眷不能观礼。” 说完,他转过头来,瞪了我一眼,语气有些不满地问道:“你家老仙没跟你说要你自己也要配个二神吗?” 我心里一紧,连忙回答道:“说了说了,崔叔,我这不是正准备着呢嘛!”说着,我连忙招手让栓柱过来,生怕老崔会因为这个事情而生气。 栓柱也十分的识趣,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所以当我一招呼他,他就立刻快步走了过来,站到了老崔的身边。 老崔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栓柱,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嗯,不错不错,这孩子不仅是个守村人,还是个纯阳之体。你小子福缘深厚啊!” 听到老崔的夸奖,栓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了挠头。 老崔见状,又在他那破旧的蛇皮袋里翻找了一番,最后找出了一个已经发黄的册子,随手扔给了栓柱,说道:“爷们,咱们挺有缘的,这本书你拿着,回头多看看,多学学。” 栓柱还在发愣,不知该不该接过,我连忙推了推栓柱说道:“还不赶紧接过来,崔叔那么看好你。” 我见栓柱还没反应,立即把书接了过来。 打开一看,密密麻麻全是晦涩的唱词:"日落西山黑了天,龙离长海虎下高山..." 字里行间还有老崔用圆珠笔标的升降调记号。 我看过一番之后,把栓柱拉到一边嘱咐道:“柱子,你刚才是不是傻?崔叔可是榆树出了名的二神,你要是跟他能学到东西,可是受用无穷啊。” 栓柱此时也才反应过来,连忙把书收了起来,跟在老崔屁股后面,忙前忙后,讨好老崔。 子时将至,别墅二楼灯火通明。静姐早已按规矩回避,栓柱在院门口焚化三刀黄表纸,青烟笔直冲霄。老崔换好法衣,正在供桌前摆"全堂供": 九摞金边供碗按八卦方位摆放,每碗盛满东北五常大米;正中三牲祭品——全鸡、全鱼、方肉堆成山形;时令鲜果垒成宝塔状,最顶上放着那枚四年红公鸡刚下的热乎鸡蛋。 "看好了,"老崔取出三根三尺三的红杆香,"这叫通天香,待会我说请字,你就点。" 香炉是特制的青铜九孔转心炉,老崔边摆弄边念叨:"一炉通三界,九孔连九州..."说着突然抓把香灰抹在我眉心,"开天眼!" 第357章 接仙 子时三刻,万籁俱寂,别墅二楼的氛围异常凝重,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老崔身着一袭靛青色的法衣,腰间系着九色丝绦,原本头顶的节能灯不知何时被换成了三盏古老的油灯,微弱的火光在风中摇曳,将他的面庞映照得忽明忽暗,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时辰到了。"老崔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幽冥地府,与白天那爽朗的东北大嗓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右手拿起文王鼓,左手执着赶山鞭,转头凝视着我,郑重地嘱咐道:"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记住三点——绝对不能躲、不能怕、更不能有丝毫的疑虑,心中想说啥就说啥,感觉老仙来了手里的幡就摇一摇,晃一晃。"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觉得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 我坐在蒲团上,手中拿着引路幡,看上去有点像白事上那种幡,头上盯着一个红盖头。 站在老崔身后三步处的栓柱,也已换上了一件对襟白衫,双手捧着那本发黄的唱词本,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他也同样紧张。 就在这时,老崔突然猛地跺脚三下,那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寂静的夜里震耳欲聋。 与此同时,文王鼓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敲击,那鼓声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我的天灵盖上,震得我眼前金星乱冒,几乎要站立不稳。 紧接着,那沙哑的唱腔如破锣一般骤然响起,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日落西山那~~~黑了天啊~~~哎哎哎哎~~~~~”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 “五爪的金龙归北海,千年的王八回沙滩,大路断了车和辆,小路断了行路难。”(这里的唱词其实大多都有语气助词,和二神的习惯不同,一般都是为了能够压辙口。) “行路君子奔旅店,耍钱的哥们上了梁山。” “本是那个我呀~~烧香打鼓来请神仙。” 他的鼓点也随着歌声的节奏而变化,时而如暴雨倾盆,时而似溪水叮咚,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 栓柱紧跟着老崔的节奏,和声道:“唉嗨哟——”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不敢走调,努力地配合着老崔的节奏。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和谐。 “有帮兵我拨战马,吊栏杆,拜动东家的胡家将,请来东家的黄家仙。” “点动那桥神,桥神都知道,点动那路神,路神都知全。” “点动了八个大报马,八个报马八下跑;跑到高山把信传那~啊~~~” 随着老崔的鼓点不断地响动交彻,我的两个腿也开始有幅度的抖动了起来,手里的花幡也在不停的晃动。 “我请来那个胡三太爷来当令,胡三太奶陪伴着(zhuo)~呀啊啊~~~。” “胡家有胡家多,胡家人马来登科。” ...... “走下了不平和洼路,走下了狭狭窄窄的小山峰。” 老崔的鼓点如疾风骤雨般不停歇,他给栓柱递了一个眼神。 栓柱心领神会,快步走到我面前,小心翼翼地从我手中接过那支引路幡。 这引路幡,又名五路花杆,本是指引亡魂归乡的重要道具。 然而,到了此刻,它的使命似乎已经完成。 就在我恍惚之际,老崔突然向前迈了两步,与我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鼓点也发生了变化,原本沉稳的节奏变得急促而慌乱,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他。 “哎~~叫老仙,你是听~这会文王打,鞭子颠!” 老崔的歌声在空气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在我的心上。他的嗓音越发高亢,那唱词也如连珠炮般脱口而出,让人应接不暇。 而我,在这激昂的鼓点和急促的歌声中,意识逐渐模糊。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而且越来越剧烈,仿佛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 头上的红盖头也在我剧烈的颤抖中摇摇欲坠,最终被我大幅度的动作给颠落下来。 随着我的动作,老崔敲鼓的动作也发生了变化。 他手中的鼓槌不再像之前那样轻盈灵活,而是变得力大而缓慢,每一次敲击都带着沉甸甸的力量,仿佛要将那面鼓敲破一般。 “说帮兵我拦着了马头,问国号,手扶鞍桥问家乡。” “或(hui)姓张,或姓王,赵钱孙李李存孝,周吴郑王王彦章。” “冯陈楚卫卫学士,蒋沈韩杨杨六郎,百家之姓你占的哪一行啊~” “看看哪位仙家你下了(liao)山岗啊~” 老崔停下了口中的神调,而是看着我。 “哪位老仙?”老崔问道。 我的脊椎突然挺得笔直,下巴不受控制地扬起,喉咙里挤出沉稳有力的声音,但明显不是我的声音: “叫声拉马你听清,你拉住我马头问我国号,手扶鞍桥问我姓名!” 老崔闻听我口中传出,文王鞭再次拿在手,敲起了鼓来。 只不过这次不是他唱,而是我口中捆了我全窍的老仙唱的。 “马前来了我忠良将,堂前来了我胡家兵。” “我家住往东往东且往东,千年的宝塔万年松。” “千年的宝塔镶铁马,万年的青松挂心中。” “掌堂的教主胡天山,来到了万马神堂营。” “借口传言会会拉马神的帮兵。” 随着我唱完,老崔再次改换鼓点,唱了起来。 第358章 胡黄报名 “早要知道了天山您老人家到万马,帮兵早就把你七里接,八里迎,九里牵过马缰绳。” “大门悬灯二门又挂红,金毡铺地银砖亮,红毡铺地枣红绒。” “捎带着十响一咕咚,我把老仙接到家中。” “咱们呐~马前马后唠上一程。” “老仙啊,人都说上马都有规格礼,下马都有礼规程。” “规格礼法用的哪种?或(hui)用酒,或用烟。” “或用红顶清茶撇了砖(也是一种茶)~” “十字蓝花背风寒,你要用哪般说哪般!” 老崔唱完,看着我问出一句:“老仙咱用点什么什么规格礼法吗?(其实就是问仙家喝不喝酒,抽不抽烟)” 我的双手突然自己动起来,左手掐子午诀,右手结莲花印。 胡三太爷借着我的嘴说道:"小崔子,这些年帮兵诀倒是精进了。不必那么麻烦,直接开始吧!" 说罢我整个人腾空翻了个跟头,稳稳落在供桌前,这绝对不是我平时能做到的动作。 老崔额头沁汗:"托胡三太爷洪福。请太爷先报下自己家乡吧!"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上下晃动——这是在点头。 接着喉咙一紧,那尖细声音又冒出来:"本座胡天山,长白山紫云峰修行一千八百年!"!" 老崔眼见如此,再次开口问道:“请问胡三太爷,咱们是点将报名啊?还是各家堂主代报啊?” 胡三太爷借着我的嘴发出一声轻笑:"各家堂主代报吧,这小子身子骨还嫩,经不起窜窍。" 老崔闻言立即躬身行礼,转身从供桌下方取出一张三尺长的红布堂单,铺展在案头。 他手持朱砂笔,神情肃穆地等待。 "掌堂大教主胡天山,率胡家众仙落座!"我的声音突然变得浑厚有力,与方才的声音截然不同。 老崔立刻高声复诵:"胡家教主胡天霸,率胡家众仙落座!"朱砂笔在堂单最上方写下"胡天霸"三个大字,笔锋刚劲有力。 "打笔落座!"老崔一声喝,笔尖在名字上重重一点,竟溅起三点金芒。 "胡云峰!" "胡云峰!" "打笔落座!" 我每念出一个名字,老崔就念一遍,写好名字好报上一声打笔落座,也就代表着仙家入了堂单。 老崔手腕一抖,第二个名字跃然布上。 "胡万山!" "胡万山!" "打笔落座!" 每报一个名字,屋内就多一分阴气。 写到第七个名字时,老崔的朱砂笔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他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支通体乌黑的狼毫笔。 "胡秀英!" "胡秀英!" "打笔落座!" 写到第十五个名字时,别墅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狐狸叫声。 "胡翠霞!" 我的发梢无端飘起几片花瓣,老崔写名字时,朱砂里竟混进了点点花露,在堂单上晕开淡淡的粉色。 "胡翠霞!" "打笔落座!" 当报到第三十六个名字时,我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胡三太爷的声音变得急促:"速速...写完..." 老崔见状加快速度,最后几笔几乎是一气呵成。 当写完"胡翠娥"这个名字时,我整个人猛地向前一栽,又被一股无形力量托住。 堂单上整整齐齐列着四十九个胡家仙名,每个名字都泛着淡淡的金光。 老崔见我停止了报名,看向我:“老仙咱们这是胡家报完了吗?” 我点点头说道:“胡家仙都报完了。” 老崔放下笔点点头说道:“好,那老仙您还有没有要交代的了?” “没有了。” 老崔点头准备拿起鼓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抽梁有,换柱说,换黄家老仙落马来登科吧。” 老崔立即抄起文王鼓,鼓点如急雨般响起: “唉~~三间房子四家锁,八郎探母南北合。” “叫老仙,你听着(zhuo)” “点动多点动,点动那个传腔的大报马哎~” “八个报马八下跑,一到高山送信中~哎~” “哎~~老教主,你看我点罢前营,点后营。” “点罢左营点右营,点罢前营大报马,后营二灵童。” “有爬山虎,串地龙,快嘴脸,学舌精,千里眼,耳顺风,各个山崖道口你把信通哎~~” 我的两腿从鼓点响起就再没停过。 “都说黄家老大会射穿杨百步雕翎箭,都说黄家老二日行千里疾疾快如风。” “黄家老三一到南山擒过猛虎,黄家老四也到北海降过蛟龙;黄家老五百万军中没对手,一杆长枪抖威风。” “不用人说,你就知道了,黄家老仙你就下山峰。” 随后老崔就停下了手中的鼓,看着我问道:“哪位黄家老仙亲临?报上名号听听音。” “黄家教主黄天霸。”我的身上此时传出了一个老者的声音,这声音我无比熟悉,正是小时候经常给我讲故事教我东西的黄家教主。 老崔面色一震,连忙说道:“好好好,黄家教主黄天霸,天不怕地不怕,来了(liao)大将黄天霸!” 随后老崔一如刚才,先是问了问我身上的黄天霸,规格礼法需要哪宗? 却被我身上的黄天霸摆摆手拒绝了:“不必见外,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规矩。咱们还是直接报名吧。” 老崔也有些激动地说道:“好,既然老仙您发话了,那咱就直接开始,请问老仙您在哪座仙山修炼的?” “五台山上炼大道,修了大道一千年。”我身上的黄天霸说道。 其实呢,帮兵也好还是仙家也好,说话一般都会压辙口,所以有很多字的音节都带一些方言特色或者说是连口,与正常的发音不太一样。 “不知道老仙您都擅长什么啊?”老崔一边放下鼓和鞭,一边朝我问道。 “袖屯灵纹盲占算。”我身上的声音开口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老仙您就报报黄家的名吧!” 黄天霸借我的口缓缓说道:"黄家众仙听令,今日立堂,各家报号!" 老崔立即重新蘸了朱砂,笔尖悬在堂单黄家一栏上方。 "黄天霸!" "黄天霸!" "打笔落座!" 老崔手腕一抖,第一个名字稳稳落在堂单上。 "黄天龙!" "黄天龙!" "打笔落座!" "黄天刚!" "黄天刚!" "打笔落座!" 每报一个名字,屋内就多一分灵动之气。黄家报名比胡家顺利许多,老崔的笔走龙蛇,一个个名字跃然布上。 第359章 常家常天龙 “黄云峰!” “黄云峰!” “打笔落座!” 老崔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屋内回荡。 他手中的笔锋在堂单上犹如行云流水般舞动,每一笔都充满了力量和气势。 朱砂的字迹在纸张上闪烁着淡淡的金光,仿佛这些名字都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力量。 随着一个个黄家仙名被写下,屋内的气氛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原本有些清冷的房间,此刻似乎因为这些名字的出现而升高了几分温度。 隐隐约约之间,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让人感到一种宁静和肃穆。 “黄万里!”“黄万里!”“打笔落座!”老崔的声音依旧洪亮,而我的心情却愈发紧张。 当他写到第八个名字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窣声。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突兀。 栓柱显然也听到了这声音,他悄悄地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张望。 只见院子里不知何时聚集了十几只黄鼠狼,它们排成整齐的队列,前爪作揖,对着堂屋的方向连连叩首,仿佛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 “黄翠花!”我的声音突然变得清脆悦耳,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 右手不自觉地抚了抚鬓角,仿佛这样能让我稍微镇定一些。 “黄翠花!” “打笔落座!” 老崔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笔锋在“花”字的最后一勾处突然打了个旋,带出了一朵小小的梅花印记。 这朵梅花印记虽然微小,但却异常清晰,仿佛是特意留在那里一般。 ...... “黄小跑!” “黄小跑!” “打笔落座!” 随着一声声呼喊,报到第三十五名字时,我身上的黄天霸突然停顿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般。 “黄家报号到此为止。”黄天霸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清晰而又响亮。 老崔闻言,手中的笔也停了下来,他恭敬地抬起头,看着我,问道:“老仙,黄家可还有未到的?” 我能感觉到黄天霸的存在,他似乎在微笑着,然后说道:“黄淘气已在堂前,不必再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这小子性子跳脱,就让他当个跑腿的报马吧。” 堂单上,黄家一栏整整齐齐地列着三十六个名字,每个字都泛着淡淡的黄光,仿佛这些名字都有着特殊的意义和力量。 老崔面带微笑,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缓声道:“好啊,老仙,既然这传堂跑马已然齐备,那么接下来就该封禁其他跑马了吧!” 我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然后口中传出黄天霸的声音:“那看堂的报马,就交由黄天虎来担任吧。” 老崔闻听此言,毫不犹豫地应道:“好,看堂报马黄天虎。”说罢,他迅速将这个名字登记在堂单之上。 紧接着,我继续说道:“扫堂报马黄天豹,护身报马黄翠娥。”老崔依言而行,将这两个名字也依次填写在堂单上。 待所有名字都填写完毕后,老崔抬起头,看着我,轻声问道:“那老仙,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或者有什么需要特别说明的吗?” 我沉默片刻,然后用黄天霸的声音回答道:“没有了,请帮兵送我离开吧。”话音刚落,黄天霸的声音便如轻烟一般渐渐散去。 老崔见状,心知黄天霸已经没有更多的指示,于是他放下手中的笔,顺手拿起一旁的鼓和鞭,准备送别黄家人马,并迎接常家教主的到来。 老崔立即抄起文王鼓,鼓点轻快: “哎~你看唱的是真武打坐武当山,保驾全仗着文武官。” “万里江山他不爱,一心高山去修仙, 武当山前打坐五百载,五百年一顿饭,五百年后抽袋烟。” 鼓声渐歇,我浑身一轻,长长地舒了口气。睁开眼时,发现堂单上的黄家名字已经由黄转金,与胡家名字交相辉映。 ...... “真武大帝修了道,留下了这个龟蛇二位仙。这才留下了常家宝府常家的仙呐~~” 在震耳欲聋的鼓声中,我的双腿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操控着,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那感觉就像是我的双腿已经不再属于我自己,而是变成了一条蛇,在地面上蜿蜒爬行。 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从脚底如毒蛇般迅速窜起,沿着我的双腿一路向上,直冲向天灵盖。这股寒意让我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与此同时,供桌上的烛火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猛地蹿起三尺高,火苗也在瞬间变成了诡异的青色,仿佛被什么邪恶的力量所染指。 \"哪位仙家到坛前?\"老崔的声音在鼓声中显得格外突兀。他停下了手中的鼓点,目光如炬地盯着我,似乎想要透过我的身体看到隐藏在其中的真相。 就在这时,我的脊椎突然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拉伸了一样,整个人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挺直了起来。我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那声音既像是蛇在吐信,又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恶鬼咆哮,让人毛骨悚然。 \"常家教主常天龙!\"我用那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道,其中还夹杂着蛇类特有的嘶嘶声,这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老崔见状,连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恭迎常教主!请问教主在哪座仙山修行?\" 我继续用那嘶哑的声音回答道:\"长白山黑水潭,修行一千五百年!\"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我的声音变得越发嘶哑,仿佛我的喉咙已经被这股神秘的力量撕裂。 而我的舌头也不自觉地伸了出来,在空气中快速颤动着,就像一条真正的蛇。 \"不知教主擅长何等神通?\" \"翻江倒海,行云布雨,驱邪缚魅,治病救人!\"每说一个词,我的身体就诡异地扭动一下,仿佛真的化身为一条蛇。 第360章 正神上堂 老崔点点头:\"请常教主报上常蟒两家仙名!\" 常天龙借着我的口开始报名: \"常天龙!\" \"常天龙!\" \"打笔落座!\" 老崔在新展开的堂单常家一栏写下第一个名字。奇怪的是,这次朱砂落在布上竟呈现暗红色,如同干涸的血迹。 \"常天霸!\" \"常天霸!\" \"打笔落座!\" ...... \"常云海!\" \"常云海!\" \"打笔落座!\" 每报一个名字,屋内就多一分潮湿阴冷的气息。 写到第七个名字时,地面突然渗出细密的水珠,仿佛整个房间正在慢慢沉入水底。 \"蟒天龙!\"我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加低沉,带着隆隆的回音。 \"蟒天龙!\" \"打笔落座!\" 写到蟒家第一个名字时,老崔的笔突然变得异常沉重,每一笔都像是在拖动千斤重物。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滚落,打湿了前襟。 \"柳梦溪!\" \"柳梦溪!\" \"打笔落座!\" 老崔写这个名字时,笔尖突然灵活起来,在\"溪\"字最后一笔带出一缕袅袅青烟,久久不散。 当报到\"柳小灵\"这个名字时,我的身体突然剧烈扭动,几乎要从椅子上滑落。 常天龙的声音变得急促:\"速速...写完...\" 老崔见状加快速度,最后几个名字几乎是一气呵成。当写完\"柳小花\"这个名字时,我整个人猛地向后一仰,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 堂单上常蟒柳三家共列七十二个名字,每个字都泛着青黑色的幽光。 待所有名字都填写完毕后,老崔抬起头,看着我,轻声问道:“那常家老仙,咱家外五仙有没有来的?” 我沉默片刻,然后用常天龙的声音回答道:“他们都是蹿堂仙,就没必要上堂单了,请帮兵送我离开吧。” 老崔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开始请清风碑王啦。” 随即老崔开始拿起鼓,敲了起来。 “哎呀~~不提起那个烟魂那~烟魂那~烟魂烟魂那~~~,我还(huan)则都罢了啊。” “一提起那个苦命的烟魂那,压得帮兵我好心酸呐~~啊~~” 老崔的音调此时也已经沾染上了一丝哭腔。 “哎哟~~我说苦命的那个烟魂呐,你是谁家的鬼啊,你或姓张、或姓王。” “赵钱孙李李存孝,周吴郑王王彦章,冯陈楚卫卫学士呐~~蒋沈韩杨杨六郎~~~啊~~” “百家之姓占得哪一行啊,英名国号你得张腔啊~~” 老崔的音调越发悲凉凄苦,之前我也听到过栓柱唱的哭烟魂,可现如今听到老崔口中的唱腔我才真正明白老崔不愧是榆树有名的二神。 就单单是这腔调就让我不由得悲从心来,开始有些想要抽泣。 而且心中还有一种莫大的委屈说不出来憋在心里的感觉让我越来越想要哭。 脑海中的意识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我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息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眼前一阵发黑,耳边响起凄厉的风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哭嚎。 \"徐静雅在此!\"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我口中传出,与先前的仙家截然不同。 我的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腹前,做出古代女子的万福礼姿势。 老崔手中的赶山鞭\"啪嗒\"掉在地上,脸色有些不可思议:\"代...代教主?\"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很意外?\" 老崔有些疑惑不解说道:\"哪能哪能呢...只是没想到会是暂代教主...\" \"奉掌堂大教主之命,暂代清风堂主事。\"我的声音带着几分凌厉,\"今日立堂,有几位老前辈要上堂单。\" 屋内温度骤降,供桌上的蜡烛火苗变成了幽蓝色。 栓柱已经愣在在那里,手里的唱词本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徐静雅他也见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为何威势这么强。 \"余德!\" \"余德!\" \"打笔落座!\" 老崔写这个名字时手抖得厉害,朱砂在堂单上晕开一片。 此人的名号可不一般啊,让他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余元!\" \"余元!\" \"打笔落座!\" 写到第二个名字时,老崔的狼毫笔突然\"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他急忙换上新笔,却见那支新笔的笔尖刚沾上朱砂就变成了黑色。 \"吉立!\" \"余庆!\" \"胡雷!\" 每报一个名字,屋内的阴气就重一分。 写到\"胡雷\"时,供桌上的水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散发出刺鼻的霉味。 老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当听到\"周信、李奇\"这两个名字时,他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了:\"徐代教主...这些可都是...都是...\" \"都是有神位的,我知道。但他们都是那位亲自安排的,我也只是代为传达。\"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怎么?他们不能上我家堂单吗?\" 老崔连连磕头:\"不敢不敢!只是...这些大仙若是上了堂单...\" \"掌堂大教主自有安排。\"我打断他的话,继续报名:\"朱天麟!杨文辉!\" 写到这两个名字时,别墅外突然电闪雷鸣。 一道闪电劈在别墅区的的绿化树上,树干瞬间焦黑。 栓柱终于忍不住惊叫出声:\"阳哥!你...你的脸...\" 从供桌的铜镜里看到,我的脸竟然变成了惨白的纸人模样,两颊还涂着诡异的腮红。 \"张玄一!\" \"张守真!\" 报这两个名字时,我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空灵。 老崔写字的动作变的轻缓了许多,已经不像刚才压力那么大了。 \"蓝梦钰!\" \"陈霞儿!\" 最后两个名字报完,堂单上的清风碑王部分突然无风自动,那些刚写上的名字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将整张堂单染得斑驳陆离。 老崔已经瘫软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徐代教主...这些大仙平时都不在堂里...这...\" \"他们各有洞府。\"我的声音缓和了些,\"只是挂个名号在我家堂上。若非重大劫数,不会轻易现身。\" 第361章 审堂 说完这句话,我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徐静雅的声音渐渐微弱:"今日...就到这吧...请帮兵...送..." 老崔强撑着爬起来,颤抖着拿起文王鼓。这次的送神调则是没有了刚才的哭腔: “老仙你放松放松都放松,放开左膀和右膀,放开弟马归山中。” ...... 鼓声中,我脸上的惨白渐渐褪去。供桌上腐烂的水果奇迹般地恢复了新鲜,只是颜色变得惨白如雪。 当最后一个鼓点落下,我浑身脱力地倒在地上。 老崔瘫在太师椅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 他哆嗦着摸出烟袋,连划了三根火柴才点着。 "小子..."他吐着烟圈,声音沙哑,"你家这堂口...了不得啊..." 栓柱战战兢兢地凑过来:"阳哥...刚才那些名字...我好像在电视里见过..." 老崔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团白色的烟雾。那袋烟仿佛是他生命的源泉,抽完之后,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一般,软绵绵地瘫在太师椅上,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弹。 过了许久,老崔才像是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一样,慢慢地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他的手有些颤抖,烟袋锅子在供桌边上轻轻地磕了两下,发出“铛铛”的脆响。 “栓柱,去把我包里那面铜镜拿来。”老崔的声音有些低沉,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哆嗦。 栓柱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向老崔的背包。不一会儿,他就捧着那面铜镜回来了,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供桌上。 “再去打盆清水,要井水,没有井水就自来水凑合吧。”老崔的语气依然有些颤抖。 栓柱又应了一声,转身去打水了。 我则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十几头牛狠狠地踩过一样,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疼。 刚才那些仙家上身的时候,我还没有感觉到这么难受,现在一放松下来,全身的肌肉都像是在抗议一般,酸痛难忍。 老崔接过栓柱递来的铜镜,仔细端详着。 那镜子背面刻着八卦图案,边缘已经被磨得发亮,显然是一件有些年头的老物件了。 他轻轻地将镜子平放在供桌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打开布包,里面是几根红线和一把小巧的剪刀。 “小子,咱们先审堂子。”老崔面无表情地说道,他那布满皱纹的手将红线熟练地缠绕在剪刀上,仿佛这并不是什么神秘的仪式,而是他日常生活中的一项普通活动,就像在做针线活一样自然。 我紧张地点点头,喉咙里像被火烤过一样,干得冒烟。 就在这时,栓柱像变戏法一样,适时地递过来一杯水。 我如获至宝,急忙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地灌下去,那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流淌,让我终于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老崔将绕好红线的剪刀小心翼翼地放在铜镜上,然后从他那破旧的背包里掏出三根香。 这三根香与我平常所见的黄香不同,它们通体漆黑,散发出一股奇特的气息,既有檀香的淡雅,又有药味的苦涩。 “这是沉魂香。”老崔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在审堂子的时候,用这种香可以照出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点燃了香。 香被点燃后,一缕缕淡淡的青烟袅袅升起,那股奇特的香气,如顿时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一种宁静和安详。 老崔小心翼翼地将香稳稳地插在香炉里。 然后,他轻轻地拿起铜镜,那铜镜在他手中显得有些沉甸甸的。 老崔慢慢地将铜镜对着堂单,缓缓移动着。 说来也怪,当铜镜照到堂单上的名字时,有的名字会突然泛出金光,宛如被阳光照耀一般;有的则是青光,如同月光洒在湖面上;还有几个名字,竟然泛着血红色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常天龙!"老崔突然喊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我身体猛地一颤,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然而,我并没有感受到仙家上身的那种异样,只是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铜镜里,"常天龙"三个字泛出耀眼的金光,那光芒如此强烈,几乎让人无法直视。在那金光之中,我仿佛看到了一条巨大的金龙虚影,它盘旋着,张牙舞爪,威风凛凛。 "常天霸!"老崔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铜镜里的名字泛出青光,青光中隐约传来猛虎咆哮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这房间的束缚。 老崔就这样一个个名字喊过去,每个名字都有回应,而且光芒纯正,没有一丝杂质。当喊到清风碑王那部分的"余德"时,铜镜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老崔差点没拿住。 "稳住了!"老崔咬牙坚持,只见铜镜中"余德"二字泛出紫金色的光芒,隐约有仙乐响起,但转瞬即逝。 整个审堂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老崔的额头又沁出了汗珠,但神色却越来越放松。 "成了,"老崔最后把铜镜放下,长舒一口气,"你家这堂子干净得很,一个冒充的都没有。不仅如此,那些大仙的名号都是真的,这可真是..." 他摇摇头,没继续说下去,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普通人立堂口,能请来一两位有道行的仙家就不错了,而我这一堂子不是有道行那么简单,简直像是把半个仙界都搬来了。 "接下来该开马拌了。"老崔活动了下肩膀,从包里拿出一捆红绳,"栓柱,去准备一盆新米,一碗白酒,再找把剪刀来。" 喜欢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请大家收藏:()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2章 开马拌拜七星 栓柱应声而去,老崔则开始在地上摆弄那捆红绳。他把红绳在地上摆出奇怪的图案,看起来像是八卦,但又不太一样。 "开马拌就是解开你前世今生的因果绊索,"老崔一边摆弄一边解释,"普通人转世投胎,身上都带着前世的业障,就像马被绊住腿一样,施展不开。开了马拌,你才能更好地跟仙家沟通。" 栓柱很快把东西准备齐了。老崔让我脱了鞋袜,光脚站在红绳摆成的图案中央。他拿起那碗白酒,含了一口,"噗"地喷在我脚上。 老崔的声音突然变得洪亮起来,"今有弟子张阳,开马拌,解马锁,从此四方走,八方挪,海峡两岸解灾厄!" 他说完,拿起剪刀在我脚边虚剪三下。说来也怪,明明剪刀没碰到我,我却感觉脚踝一松,像是有什么无形的枷锁被解开了。 老崔又拿起那盆新米,抓了一把撒在我身上:"五谷开路,百无禁忌!" 米粒打在身上出奇的疼,像是小石子一样。 我咬牙忍着,看到落在地上的米粒竟然自己滚动起来,排成了奇怪的图案。 "好!"老崔眼睛一亮,"看来你前世因果不重,马拌开得顺利。来,最后一步。" 他拿起那根红绳,在我腰间绕了三圈,然后打了个特殊的结。 这个结看起来很复杂,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咒。 "这是保命结,"老崔解释道,"开马拌后三天内不能解,否则前功尽弃。" 随后老崔便让栓柱在北方摆下了一个新的供桌。 我眼看如此,便知道老崔这是要开始马拌拜七星了。 这开马拌拜七星简单来说就是仙家讨封挂号,拜南辰北斗讨令旗令剑的过程,南斗报号指的南斗六星,意思是出马的弟子已经立堂,需要上方和地府的认可,目的在于日后出马看事能够上下信息接通,清风能够行走下地府查事不受限制。 而拜七星就不简单了,是为了讨封令旗令剑,是立堂口比较重要的一步,而且也是弟马能够行走四方的一个招牌,就好比武侠小说里,门派弟子一出场就说自己是哪个门派的弟子?而令旗令剑也有此作用。 而且拜过七星之后,弟马的生籍由地府转为北斗七星掌管,死后不入轮回,可以成为鬼仙继续修炼,功德圆满便可入斗部成仙。 老崔让栓柱搬来的供桌已经安置妥当,桌上铺着崭新的黄布,布上用朱砂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 七盏油灯按照星位排列,灯芯浸在清油里,散发着淡淡的松木香。 "小子,把鞋袜脱了。"老崔从包袱里取出一块三尺见方的红布,"拜七星要赤足踏罡,才能接通星力。" 我脱下鞋袜,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老崔把那块红布铺在供桌前,布上绣着南斗六星与北斗七星的图案,四角还缀着铜钱。 "拜七星要心诚。"老崔帮我系上绣有星宿图的法带,"每颗星君管的事不同,你跟着我的唱词挨个儿拜。" 我跪在七星图前的蒲团上,老崔站在供桌东侧,栓柱在西侧捧着令旗香烛。 供桌中央摆着乌木雕刻的北斗星君牌位,前面放着七样供果——苹果、梨子、红枣、桂圆、核桃、栗子、花生,每样都对应一颗星君。 老崔拿起文王鼓,突然猛击三下,鼓声震得供桌上的铜灯齐齐一颤。 "文王一打催双簧" "七星大斗拜当央" "七星大斗尖四方" "松木做底柏木梆" "檀香木子做斗梁" "祖师又把斗边镶" 唱到"斗边镶"时,老崔用桃木剑挑起一张黄符在灯焰上点燃。 符纸烧尽的灰落在第一盏灯(贪狼星位)里,灯焰"轰"地窜起半尺高,照得屋里一片惨白。 "拜贪狼星君!"老崔喝道。 我连忙朝第一盏灯三叩首。 额头触地的瞬间,后颈突然一凉,像是有人朝我衣领里吹了口气。 供桌上的苹果"咔"地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发黑的果肉。 "北斗七星放光芒" "光芒四射照仙堂" "仙堂供的胡黄将" "常蟒巳蛇与悲王" 老崔示意栓柱点燃七炷线香。 当第三炷香(禄存星位)插入香炉时,香头突然爆出火星,香灰弯曲成环状悬在空中。 栓柱抓起糯米撒向牌位,香灰才"簌"地落下,在地上拼出个模糊的"赦"字。 "弟子修行德与善" "行医治病更善良" "仙家保佑男供女" "吉人天相福运长" "一拜贪狼消灾障!"栓柱突然大声喊道。 我朝第一星位叩首时,左膝下的蒲团突然渗出冰水,裤腿瞬间湿透。 "二拜巨门开宝仓!"第二拜下去,供桌上的核桃"噼啪"裂开,露出完好的果仁。 老崔的鼓点越来越急: "贪狼星君天上坐" "疾病离身得健康" "巨门星君天上坐" "金银财宝用斗装" "禄存星君天上坐" "一帆风顺无灾殃" 拜到禄存星时,我右肩突然沉得像压了块石头。 第三盏灯的火焰变成诡异的绿色,照得老崔满脸铁青。 栓柱突然指着香炉惊呼:"崔叔,香打卷了!"只见三炷香灰扭曲缠绕,像蛇一样盘在香杆上。 香灰应声而断,掉在红枣供品上,枣子立刻干瘪成皱巴巴的一团。 "文曲星君天上坐" "聪明才子念文章" "廉贞星君天上坐" "朱紫满门入朝堂" "武曲星君天上坐" "国富民强又安邦" "破军星君天上坐" "消除灾难降吉祥" 拜到破军星时,西北角的窗户突然"咣当"洞开,阴风卷着枯叶在屋里打转。 老崔眼疾手快地将一面杏黄令旗插在米碗中,旋风立刻裹着旗面展开,露出"北斗敕令"四个血红的字。 "弟马诚心拜三拜!"老崔的喝声几乎压过风声,"三跪九叩来上香!" 我忍着膝盖刺痛完成大礼。 最后一叩首时,七盏灯的火苗突然同时偏向我的方向,像被无形的手拉扯着。 供桌上的乌木牌位"咔"地裂开一道细缝。 喜欢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请大家收藏:()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3章 接令旗令剑 最后一拜终于完成,整个堂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突然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七盏油灯的火苗像是被时间定格了一般,静静地悬停在半空中,宛如七颗璀璨的星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供桌上的乌木牌位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显得越发神秘,突然,牌位的裂缝中渗出了一缕淡淡的金光。 这道金光如同被指引一般,笔直地照在了我的额头上,仿佛是一种神秘的印记。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而浑厚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屋内炸响:“北斗敕令,仙籍已成!”这声音震得房梁都簌簌地落下灰尘,仿佛整个屋子都在颤抖。 老崔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连磕三个响头,口中高呼:“恭迎胡三太爷法驾!”声音中充满了敬畏和惶恐。 供桌前的空气似乎也受到了这声音的影响,开始剧烈地扭曲起来。在扭曲的空气中,一个身穿杏黄道袍、手持拂尘的老者虚影逐渐显现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虚影越来越清晰,最终完全凝实。 这位老者鹤发童颜,眉心处有一点鲜艳的朱砂痣,腰间悬挂着一把由七枚铜钱组成的北斗法剑,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然而,最令人骇然的还是他的那双眼睛——左眼漆黑如墨,深邃而神秘;右眼却泛着琥珀色的兽瞳光芒,透露出一种野性和威严。 胡三太爷的目光缓缓扫过堂屋,最终落在了我的身上。他的拂尘轻轻一甩,原本定格的七盏油灯的火苗立刻恢复了跳动,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小弟马。”胡三太爷的声音温和而庄重,“今日你堂口得北斗认可,老夫便替你分封职司。” 只见到他左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那道原本照在我额头的金光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紧接着,金光迅速凝聚,眨眼间竟然化作了一面实实在在的杏黄令旗! 这面令旗飘落在我掌心,旗面触感冰凉,仿佛是用千年寒冰所制。 我定睛一看,只见旗面上绣着北斗七星的图案,每一颗星星都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而这些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古老的符文。 就在我端详这面令旗的时候,胡三太爷突然高声喝道:“蟒天龙!” 这一声大喝如同惊雷一般,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压在了我的背上,仿佛有一座山压在我身上一样。 我心中一惊,知道这是常家教主附体了。 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我竟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有一条巨大的蟒蛇虚影盘踞在我的脊柱上。 那蟒蛇的身躯粗壮无比,鳞片闪烁着寒光,蛇信子不时地从我的口中吐出,带来一阵腥味。 我的身体完全被这条巨蟒所控制,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在!” 这声音已经不再是我原本的声音,而是变成了一种浑厚而威严的男声。 胡三太爷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挥,点在了令旗之上。 刹那间,令旗上的北斗七星图案像是被激活了一般,闪耀出耀眼的光芒。 光芒之中,一条青色的巨蟒图腾缓缓浮现出来,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从旗面上腾空而起。 胡三太爷看着这条青色巨蟒图腾,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然后朗声道:“今赐你吞兵令,可纳百鬼千妖入旗为兵!” 说罢,他手臂一挥,将令旗如同流星一般朝着我猛力一扔。 那令旗在空中急速旋转,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直直地朝着我飞来,如同长了翅膀一样。 我(蟒天龙)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单膝跪地,双手高举过头,稳稳地接住了那面令旗。 就在我接住令旗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令旗传递到我的身体里,让我不由得浑身一颤。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身体突然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猛地转头看向西北角。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腥风从那个方向席卷而来,吹得我头发和衣服都猎猎作响。 我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从那股腥风中窜出,直直地朝着我扑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左臂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样,不由自主地抬起。 紧接着,一阵刺痛从左臂传来,我低头一看,只见左臂的皮肤上竟然浮现出了一道道柳枝状的纹路,这些纹路如同活物一般,在我的皮肤上扭动着,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我惊愕之际,一个阴柔的声音突然从我喉咙里挤了出来:“柳家柳天刚,拜见太爷!” 这声音虽然是从我口中发出,但却完全不是我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另外一个人在说话。 胡三太爷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从袖子里甩出一枚青铜虎符,对着我说道:“命你为收兵王。” 那虎符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入了我的左手。 就在虎符落入我手中的瞬间,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汹涌的波涛一般涌入我的身体,沿着我的左臂迅速蔓延开来。 眨眼之间,我的整条左臂都被一层树皮状的纹路所覆盖,这些纹路如同老树的树皮一般粗糙,看上去十分诡异。 不仅如此,我的指甲也在瞬间暴涨了三寸,而且指甲的颜色也变得幽绿,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毒光。 胡三太爷突然将手猛地一挥,直直地指向门外,口中大喝一声:“黄小跑!” 只听得“吱呀”一声,那原本紧闭的门缝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了一般,缓缓地张开了一道缝隙。 紧接着,一个淡黄色的身影如闪电般从那门缝中钻了进来,速度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它的模样。 眨眼间,那身影便已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黄鼠狼的虚影。 喜欢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请大家收藏:()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4章 分封职位 只见这虚影迅速地变幻着形状,眨眼间便化作了一个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的小矮个。 这小矮个的膝盖似乎完全没有沾到地面,他就像一阵风一样,轻飘飘地飘到了供桌前,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高呼道:“黄家黄小跑,给太爷磕头啦!” 胡三太爷见状,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一粒金瓜子,屈指一弹,那金瓜子便如同流星一般直直地飞向黄小跑。黄小跑见状,急忙张开嘴巴,准确无误地将那金瓜子接住。 说来也怪,这金瓜子一落入黄小跑的口中,他的腮帮子立刻像吹气球一样鼓了起来,活脱脱就像是含了一个鸡蛋在嘴里。 胡三太爷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缓声道:“着你为八大报马之首。” 黄小跑闻言,连忙磕头谢恩,口中还念念有词:“谢太爷赏赐!小的一定不辱使命,日行三千里,夜走八百程,专司通风报信!”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传来一阵阴凉的感觉,仿佛有一股冷风正从我的后颈吹过。 我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一旁的老崔显然也感觉到了这股异样,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说道:“柳家那位仙姑?竟然是那位的孙女。” 我闻言,心中不由得一紧,正想开口询问,却见那供桌上的香突然猛地一亮,紧接着,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柳梦溪领大护法职!” 随着这声音响起,我的右半边脸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一般,迅速地发生了变化。眨眼间,我的右半边脸竟然变得如同女子一般柔美,嘴角还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妩媚的弧度。 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股陌生的力量控制了一般,完全无法自主。 那股力量在我的体内游走,让我不由自主地开口说道:“太爷放心,小女子定叫那些不长眼的邪祟魂飞魄散!” 胡三太爷突然毫无征兆地朝着供桌下面猛地一抓,仿佛下面藏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一般。 令人惊讶的是,他这一抓竟然真的有所收获,只见他的手中紧紧揪住了四个身穿红肚兜的娃娃。 这四个娃娃的模样甚是奇特,他们的皮肤颜色各不相同,分别呈现出青、白、红、黑四种颜色,就像是被染上了颜料一样。 而且,他们的头顶还留着孩童特有的发髻,看起来十分可爱。 胡三太爷将这四个娃娃拎到了众人面前,然后依次介绍道: “这是执令童子常小星!” “这是执印童子柳小灵!” “这是执旗童子黄小风!” “这是执剑童子白小锋!” 话音未落,只见那四个娃娃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每个人的手中都捧着一件法器,看起来颇为庄重。 然而,当众人的目光落在执剑童子白小锋身上时,却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这个娃娃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细密的锯齿状尖牙,那牙齿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踏步声,声音由远及近,仿佛有一支军队正在逼近。 我惊愕地望向窗外,只见八个高大的黑影在院中列队而立。 这些黑影的身材异常高大,有的顶着牛头,有的生着鳞爪,最矮的那个也有两米多高,看上去犹如巨人一般。 "尔等为八大护法金刚。"胡三太爷拂尘一挥,八道金光射入院中,"镇守堂口八方,非令不得入室惊扰弟马!" 领头的牛头黑影闷声道:"俺们只听教主调遣。" 说罢八人化作青烟钻入地下,院中青石板留下八个深深的脚印。 胡三太爷的拂尘突然无风自动,七根尘丝如同活物般延伸,在供桌上空交织成一张星图。他右眼的琥珀色兽瞳骤然收缩,目光如电扫过堂内众仙。 "咱们家仙堂下设十堂,分别是:扫堂,压堂,传堂,监堂,护堂,坐堂,接堂,圈堂,风水堂,医堂。各司其职。"胡三太爷的声音带着金石之音,震得香炉里的香灰簌簌落下,"扫堂教主谁愿意担任?" "嗖——" 一道黑影从房梁窜下,落地化作个满脸疤痕的壮汉。他左臂缠着铁链,链头上拴着个骷髅头,浑身散发着血腥气。 "常家常天威,愿领扫堂教主之职!"壮汉单膝跪地时,铁链上的骷髅突然发出"咯咯"笑声。 胡三太爷拂尘一点,那骷髅顿时安静:"着你统辖三百刀兵,专司驱逐邪祟、清理门户。" 说着甩出枚黑铁令牌,"持此打鬼令,可断恶仙修行!" 供桌下的阴影突然蠕动,钻出个穿黑袍的老者。他每走一步,地上就结出一层冰霜,腰间悬着的九枚铜铃却寂静无声。 "柳家柳寒山,愿任压堂教主位。”一位老者声音如同碎冰相撞。 胡三太爷从袖中取出面青铜镜:"柳二爷修行八百载,当镇得住场面。" 镜子照向老者瞬间,映出的竟是条盘踞冰山的巨蟒,"赐你定魂镜,闹事者照之现原形。" "吱吱吱——" 供桌腿后窜出只金毛黄鼠狼,就地滚成个穿杏黄马褂的少年。他头顶还留着白色绒毛,腰间别着七个小布袋。 "黄家黄天乐,跑得最快!"少年说话时眼珠滴溜溜转,"南到五指山,北至黑水河,三天跑个来回!" 胡三太爷笑着弹出一串铜钱,铜钱自动穿成项链挂在少年脖子上:"着你为传堂教主,专司通风报信。" 警告道,"莫要误了弟马之事,否则小心老夫拔了你的尾巴毛!" 突然空气炸开团火花,烟雾中走出个穿红袍的美妇人。 她左手托着本血皮册子,右手握着支人骨笔。 "胡家胡青璇,愿执掌监堂教主一职。"美妇人行礼时,发髻间露出对毛茸茸的狐耳,"哪个不长眼的敢坏规矩... "她突然舔了舔人骨笔尖,"奴家就把他记上生死簿。" 胡三太爷皱眉弹指点在她眉心:"杀性收着些。"却还是赐下枚玉印,"监察使可先斩后奏,凡违反仙堂规矩者,雷诛废道。" 喜欢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请大家收藏:()天生童子命:我出马看事那些年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5章 胡梦雪 地面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震动,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撕裂一般。 伴随着震动,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出现了丝丝缕缕的黑气,这些黑气像是有生命一样,顺着缝隙缓缓渗出。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轰隆”一声,屋正中央的地面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拱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土包。 土包上的碎石和尘土像是被惊扰的蜂群一样,簌簌地滚落下来。 在这片混乱中,一只巨大的手从土包中伸了出来。 这只手覆盖着厚厚的青铜鳞甲,每一片鳞甲都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手指如钩,深深地抠进地面,仿佛要将这片土地撕裂开来。 紧接着,一个震耳欲聋的吼声响起:“蟒家蟒天雄,领护堂教主一职!” 随着吼声,一个两米多高的巨汉从土包中完全钻了出来。他的身躯高大而威猛,身上披着一件上古样式的青铜铠甲,铠甲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镇邪符文,这些符文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然而,最让人惊骇的还是他那张脸。他的面皮呈现出一种青灰色,上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蛇鳞,这些蛇鳞在光线下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左脸颊上还留着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伤口处不时有黑雾渗出,仿佛那道伤痕里隐藏着无尽的邪恶。 就在这时,只听“咔咔”几声脆响,他脖颈处原本未褪尽的白蛇皮突然裂开,十几条赤红的小蛇从铠甲的缝隙中钻了出来。 这些小蛇昂首吐信,口中的蛇信子不时地伸缩着,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气。 老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他连退三步,却不小心撞到了香案旁的铜盆,铜盆“哐当”一声倒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胡三太爷面带微笑,眼中流露出对蟒天雄的赞赏之意,他缓缓地解开腰间那串用红线穿起的五帝钱。这串五帝钱显然不是普通之物,每一枚铜钱都散发着古朴的气息,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沉淀。 胡三太爷将五帝钱轻轻提起,然后对着蟒天雄说道:“此剑曾斩杀过洞庭蛟,今日我将它赐予你,希望它能为你镇守厅堂。”话音未落,只见那串五帝钱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如流星般飞速射向蟒天雄。 然而,就在五帝钱即将飞到蟒天雄面前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串五帝钱在半空中突然解体,化作无数道流光,如闪电般迅速没入蟒天雄身上的铠甲缝隙之中。 蟒天雄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传遍全身,他的铠甲似乎也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变得更加坚固。 还未等他从这股震撼中回过神来,胡三太爷的声音再次传来:“三千蟒枪兵恐怕还不足以保你周全,我再赐予你五百铜钱卫。” 随着胡三太爷的话语,供桌上的北斗令旗突然像是被一阵狂风吹过一般,“猎猎”作响。 那原本平静的旗面,此刻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上面的七星开始逐一亮起,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当第七颗星亮起的一刹那,整个堂屋都被这道光芒所笼罩。 而在这光芒之中,旗面上竟然缓缓浮现出一个闭目打坐的老者虚影。 这个虚影虽然看似虚幻,但却给人一种无比真实的感觉,仿佛他真的存在于这个空间之中。 老者的呼吸之间,整个堂屋的空气都似乎随之凝滞了起来。 他缓缓睁开双眼,两道实质般的金光如闪电般射出,直直地落在房梁上。 只听“滋滋”两声,房梁上竟被灼出了两个焦黑的“卍”字。 紧接着,老者袖中飘出的符纸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空中自动排列成一个八卦阵图。 阵图的中心,隐约有龙吟之声回荡,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力量。 最后,胡三太爷伸手拔下自己束发的青玉簪。这根青玉簪看似普通,然而当它落地的瞬间,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只见那青玉簪落地后,竟然化作了一根三尺高的盘龙金柱。 这根金柱通体金黄,柱身上九条螭龙缠绕,栩栩如生。而那九条螭龙的眼睛,竟然都是用朱砂点的睛,使得整个金柱更显威严。 "坐堂乃堂口中坚力量。"胡三太爷指尖在柱顶一点,金柱顶端"咔"地裂开,露出里面卷帛书,"《镇岳心经》与你参悟,切记每月初七..."他突然压低声音,"要用龙睛照遍堂单暗处。"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门窗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同时推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漫天的桃花瓣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进来,伴随着阵阵香风,如同一股粉色的旋风席卷而来。 这些花瓣仿佛有着生命一般,在供桌前迅速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越转越快,突然间,一只涂着丹蔻的玉手从漩涡中伸了出来。 “梦雪,见过太爷爷~”伴随着一声娇柔的笑声,一个身穿月华裙的少女如同踏着花浪一般,轻盈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的发间别着一朵将谢未谢的垂丝海棠,随着她的走动,那朵海棠花微微颤动,仿佛在风中摇曳生姿。 当少女走到近前时,我注意到她的裙摆下似乎隐约露出了毛茸茸的狐尾尖。 她突然凑近我,轻嗅着我身上的气息,鼻尖几乎要贴上我的脖颈。 “便是分得清哪些是鲜肉,哪些是腐肉。”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狡黠。 说话间,她的舌尖微微伸出,我惊讶地发现,她的舌尖竟然分着细小的叉。 胡三太爷见状,迅速甩出一把银丝编织的筛子。那筛子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直直地飞向少女。 “天蚕丝混着雷击木,最能验妖邪。”胡三太爷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就在筛子即将击中少女的瞬间,胡三太爷突然掐诀,一道金光闪过,封住了少女的天灵。 “收了你三成魅骨,省得你把香客也拖进幻境。”胡三太爷的语气虽然严厉,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第366章 十堂教主归位 待胡三太爷将手收回后,我只觉得一股清流涌上心头,刚才有些迷乱的心神瞬间变得清醒无比,仿佛被一场甘霖滋润过一般。 我有些后怕地看着眼前的魅惑少女,她那粉嫩的舌尖刚刚还在我的脖颈处轻轻舔舐,带来一阵异样的酥麻感,而现在,那感觉还残留在我的皮肤上,让我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更让我吃惊的是,我听到她竟然称呼胡三太爷为“太爷爷”,难道说,这个少女真的是胡三太爷的重孙女不成? 一想到这里,我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脚步也不受控制地向后挪动了几分,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胡梦雪见我如此惊恐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后轻轻“哼”了一声,似乎对我的反应颇为不满。 她转过身去,不再看我,那婀娜的身姿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落寞。 就在这时,供桌下的阴影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蠕动。 我心中一紧,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方向,生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突然冒出来。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个身穿金钱纹马褂的胖老头从地缝里挤了出来。 他那圆滚滚的肚皮上,还粘着几粒金黄色的稻谷,随着他的动作,那几粒稻谷也跟着微微颤动,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一出来,他便满脸谄媚地对着胡三太爷磕起头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灰家灰元宝,给胡三太爷磕头喽!”他的声音尖锐而又谄媚,让人听了不禁有些发笑。 他叩头的时候,后颈处突然钻出七八只灰鼠,这些老鼠竟然像人一样直立起来,用两只前爪作揖,那模样十分怪异。 更奇特的是,老头的腰间还别着一个纯金打造的袖珍算盘,算珠上刻着“损”“益”“生”“死”四个字,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胡三太爷见状,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挥,便如鞭子一般,准确地抽在了灰元宝那肥厚的耳垂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圈堂的规矩——”胡三太爷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晓得晓得!”灰元宝连忙应道,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地从怀中摸出一本账册,“圈财留三成做功德,圈灾要查三世因果,圈命……”说到这里,他突然又压低了声音,“还得先问过监堂的胡姑奶奶。” 胡三太爷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抛出一个翡翠秤砣,稳稳地落在灰元宝面前。 “持此公平秤,若敢学你那偷粮的子孙……”胡三太爷的话还未说完,那秤砣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瞬间变成了一只碧眼黑猫,冲着灰元宝“喵呜”一声,吓得灰元宝浑身一颤。 在别墅的大厅里,突然间,一道神秘的身影悄然浮现。那是一个身着青衣的书生,他手中紧握着一个古老的罗盘,仿佛掌握着天地间的奥秘。 书生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轻盈,仿佛他与这地面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默契。随着他的脚步移动,脚下竟然浮现出一个个发光的卦象,乾、坤、震、巽……这些卦象如同夜空中的繁星一般,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当书生走完这八卦之后,他恰好站在了供桌前。他微微躬身,向供桌上的牌位行礼,口中说道:“胡墨轩,拜见老祖宗。” 就在他行礼的瞬间,一个奇妙的景象发生了。只见他发梢上的一滴墨汁,如同有生命一般,缓缓地滴落下来。这滴墨汁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竟然自动绘成了一幅精美的《万里江山图》。 这幅图中的河流奔腾不息,山峦起伏连绵,甚至连山间的云气都清晰可见,仿佛是一幅真实的山水画卷。 胡三太爷坐在供桌后的太师椅上,他的目光落在了胡墨轩身上。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这卷竹简上缚着的红绳已经呈现出暗褐色,显然年代久远。 胡三太爷将竹简递给胡墨轩,说道:“此乃郭璞亲笔所书的《葬经》残卷,如今交由你执掌风水堂。”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就在胡墨轩接过竹简的一刹那,胡三太爷突然厉声道:“若是你敢违反规矩……” 他的话还未说完,胡墨轩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了心口处的一个金色的“禁”字。这个“禁”字在他的胸口处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仿佛是一种古老的封印。 胡墨轩毫不犹豫地说道:“晚辈情愿自毁百年道行。”他的话语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 胡三太爷的拂尘突然指向堂单,堂单突然如水波般荡漾起来。从堂单底部渗出清泉,在实木地板上汇成个小小的水洼。 "白家的,还躲着做什么?"胡三太爷对着水洼轻叱一声。 水面突然"咕嘟咕嘟"冒出气泡,一朵白莲花从水中升起。莲花绽放时,露出个穿白大褂的现代装束女子,胸前还挂着听诊器。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手腕上缠着条白蛇,蛇头上顶着个迷你手术帽。 女子推了推金丝眼镜,从莲花上一跃而下。落地时白大褂变成素白旗袍,听诊器化作一串玉质念珠。 "白家白素心,见过太爷爷。"她行礼时,那条白蛇突然伸长脖子,冲我"嘶嘶"吐信,"这位就是新弟马?肝火太旺,需要扎几针..." 胡三太爷的拂尘"啪"地打在蛇头上:"休要胡闹!今日着你执掌医堂,规矩可还记得?" 白素心手腕一翻,掌心出现个针灸包。 展开后里面九根银针自动悬浮,排成北斗七星状。 "第一不用虎狼药。"她手指轻弹,三根银针扎进我肩膀,我竟感觉一股暖流涌向丹田,"第二不医必死人。"又三针扎在自己左手,针眼处渗出金色液体,"第三..." 第367章 正心正念 胡三太爷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缓缓地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葫芦。 这个玉葫芦通体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灵气。 胡三太爷将玉葫芦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对着白素心说道:“此玉葫芦中蕴含着《神农本草》的灵气,每月需汲取草木灵气七日,以滋养其灵性。” 素心闻言,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接过玉葫芦,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之色。 然而,就在她接过玉葫芦的瞬间,突然对着我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娇声说道:“弟马,有空记得来做个体检哦~” 说完,她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化作一道白色的光芒,迅速没入了堂单上医堂的位置。 与此同时,那条原本盘绕在白素心身旁的白蛇却并没有跟随她一同离去,而是静静地留在原地。只见那白蛇灵活地游动着,最终盘绕在我的手腕上,眨眼间便变成了一个精致的蛇形玉镯,散发着淡淡的青光。 随着白素心化作白光归位,整个堂单上的十堂位置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全部亮了起来。 每一处都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芒,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胡家的金光、黄家的黄光、常家的青光、柳家的白光……十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将整个堂单映照得如同仙家画卷一般,令人目眩神迷。 胡三太爷站在供桌前,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堂单上的每一处光芒,最后停留在我身上,眼神深邃而威严。他的声音低沉而庄重,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随着他的话语而微微颤动:“十堂归位,堂口已成。” 接着,他缓缓转过身来,双眼凝视着我,那深邃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我的灵魂。 他的声音低沉而庄重,继续说道:“从今日起,你便正式成为了一名出马弟子,肩负着掌管一堂仙家兵马的重任,行济世渡人之责。” 他的话语如同洪钟一般,在我耳边回响,让我深深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沉甸甸的责任和使命。 我不禁为之一震,心中涌起一股肃穆之情。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只觉得胸口处似有一股热流在涌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悄然生根发芽。 一旁的老崔见状,连忙拉着栓柱一同跪在地上,低声说道:“快谢恩!” 我如梦初醒,急忙跟着跪下,双手合十,毕恭毕敬地说道:“弟子谨记太爷教诲,必当正心正念,不负仙家所托。” 胡三太爷微微颔首,表示对我的回应感到满意。 随后,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按在了我的头顶上。 就在这一刹那,一股清凉之气从天灵盖处倾泻而下,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流遍了我的全身。 这股清凉之气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所过之处,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彻底洗涤了一遍,五脏六腑都变得异常清爽。 就在我眼前突然一花的瞬间,我惊愕地发现自己的体内竟然浮现出了一道金色的脉络!这道脉络宛如树根一般,深深地扎根在我的丹田之中,仿佛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它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与我体内的气血相互交融,似乎在源源不断地为我输送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胡三太爷看着我,微笑着说道:“此乃仙缘根,是你与仙家结缘的凭证。”他的声音温和而慈祥,让我感到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我凝视着那道金色的脉络,心中充满了敬畏和好奇。胡三太爷解释道:“日后你修行之时,全凭此根汲取天地灵气,滋养仙家法力。”听到这里,我对这道仙缘根的重要性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我连忙叩首,感激涕零地说道:“谢太爷赐缘!”胡三太爷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我起身。 胡三太爷负手而立,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够穿透我的灵魂。他继续说道:“出马弟子,行走阴阳两界,最忌三事。”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让我不禁一凛。 “其一,不可贪财。”胡三太爷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敲在我的心上,“仙家助人,取财有道,若借仙家之名敛财,必遭天谴!” 我心中一紧,连忙应道:“弟子明白!”我深知贪财乃是修行者的大忌,不仅会违背仙家的旨意,更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其二,不可妄杀。胡三太爷的目光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地射向我,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 “仙家虽然拥有降妖除魔的能力,但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并非所有的妖邪都是大奸大恶之徒。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它们作恶多端,就不可轻易断绝它们的修行之路。” 胡三太爷的话语如洪钟一般,在我耳边回荡,让我深刻地认识到这条戒律的重要性。 我重重地点头,表示一定会牢记在心,绝不敢有丝毫违背。 其三,不可邪淫。胡三太爷突然冷哼一声,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警告。 “若借助仙家的力量去迷惑他人,行那苟且之事,必定会遭到仙家的反噬,最终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我心头炸响,让我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我惶恐地连忙叩头,向胡三太爷保证自己绝对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胡三太爷见我态度如此诚恳,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从宽大的袖子中缓缓取出一枚古朴的令牌,令牌通体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青色,上面刻着一些神秘的符文。 “此乃‘出马令’,持有此令者,可以调遣堂口的仙家。同样也代表了咱们大堂人马的身份。”胡三太爷将令牌递到我的手中,同时郑重地告诫道,“但你要切记,仙家之所以愿意帮助你,是因为你心地正直。若是你心怀不轨,心术不正,那么这枚令牌不仅不会成为你的助力,反而会对你产生反噬。” 我双手接过令牌,只觉得入手一阵冰凉,仿佛这令牌中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仔细看去,令牌上刻着“正心济世”四个古篆字,字里行间隐隐有金光流转,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弟子必定会秉持正心,坚守正道,绝不辜负仙家的期望和托付!”我郑重地许下承诺。 第368章 立堂之事成 胡三太爷面带微笑,缓缓地点了点头,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非常满意。他慢慢地转过身去,目光落在了堂单上,那是一张红色的纸张,上面用金色的颜料画着各种图案和符号。 胡三太爷深吸一口气,然后高声喊道:“十堂教主听令!”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堂屋内回荡,让人不禁为之一震。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堂单上突然绽放出十道耀眼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划过。 光芒之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十位教主的身影,他们或威严、或慈祥、或庄重,每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息。 十位教主齐声应道:“在!”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堂屋内响起,整个屋子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震撼。 胡三太爷接着说道:“今日立堂,从此往后,此子便是咱家的弟马,尔等需尽心辅佐,助其济世渡人!”他的声音依然如洪钟大吕,充满了威严和力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倾听他的命令。 “谨遵太爷法旨!”十位教主齐声回应,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屋内久久回荡,让人感受到他们对胡三太爷的敬畏和服从。 胡三太爷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我的身上,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你虽为弟马,但仙家并非奴仆,而是你的师长、护法。往后行事,需敬重仙家,不可轻慢。” 我连忙躬身施礼,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弟子明白,必当敬重每一位仙家!”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真诚和决心。 胡三太爷微微颔首,表示对我的态度还算满意。紧接着,他抬起右手,轻轻地一挥,只见供桌上那原本安静放置的香炉像是突然获得了生命一般,猛地腾空而起,稳稳地悬浮在半空中。 这香炉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举着,炉内的香灰也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壮观的灰幕。这些香灰并没有四处散落,而是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控制着,精准地落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巨大而规整的八卦图案。 胡三太爷凝视着地上的八卦图案,面色凝重地说道:“此乃‘仙家契’,今日立下,往后你与仙家便是一体。”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我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胡三太爷的话语,心中虽然有些凛然,但却并没有丝毫的惧意。相反,我感到自己的内心异常平静,一片澄明。 在胡三太爷说完之后,我毫不犹豫地郑重说道:“弟子甘愿立契,绝不负仙家所托!”我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回荡在整个堂口之中。 胡三太爷见状,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他再次抬起手,朝着那香灰八卦图案轻轻一点。 只见那八卦图案像是被赋予了某种生命力一般,缓缓地升起,最终化作一道耀眼的金光,直直地没入我的眉心之中。 就在那道金光没入我眉心的瞬间,我只觉得自己的灵台一阵清明,仿佛有一股清泉流过,让我的思维变得格外清晰。 与此同时,我还能隐约地感知到整个堂口的仙家们的存在,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就像是我与他们之间建立了某种微妙的联系。“好了,立堂之事已成。”胡三太爷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供桌上的法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纷纷归位,原本有些凌乱的供桌瞬间变得整整齐齐。 与此同时,屋内的异象也如潮水般渐渐退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老崔见状,心中暗喜,连忙快步上前,对着胡三太爷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恭恭敬敬地说道:“太爷,弟子有一事相求。” 胡三太爷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淡淡地应了一声:“讲。” 老崔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讪讪地说道:“弟子想请太爷赐一道护身符,保佑弟子往后平安顺遂。” 胡三太爷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你这老滑头,倒是会讨便宜。” 然而,出乎老崔意料的是,胡三太爷并没有直接拒绝他的请求,而是不紧不慢地从衣袖中摸出一枚铜钱。 这枚铜钱看上去普普通通,并无特别之处,但胡三太爷却将它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托在掌心。 只见胡三太爷屈起手指,对着铜钱轻轻一弹,那铜钱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朝老崔飞射而去。老崔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躲闪,但那铜钱却像长了眼睛一样,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掌心。 “此乃‘镇煞钱’,可挡一次致命灾劫。”胡三太爷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水,“但记住,此物只能用一次,若滥用,必遭反噬。” 老崔如获至宝,激动得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他连忙跪地叩首,感激涕零地说道:“谢太爷恩赐!” 胡三太爷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栓柱。 栓柱被胡三太爷这么一看,顿时有些紧张,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胡三太爷端详了栓柱片刻,突然伸出右手,食指在栓柱的眉心处轻轻一点。 栓柱浑身一震,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随后脑海中浮现出一道印诀。 \"你既是我家弟马的二神,说明你与咱家的仙家们有缘,今日赐你通灵印,往后可辅助弟马行事。\"胡三太爷淡淡道,\"但切记,不可擅自施法,否则必遭反噬。\" 栓柱又惊又喜,连忙跪下磕头:\"谢太爷点化!弟子一定谨守本分!\" 第369章 安顿 胡三太爷微微颔首,表示对我的话认可,然后他的目光缓缓地转向我,眼神变得愈发温和,仿佛冬日里的暖阳,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你既已立堂,这便是你与仙家结缘的开始。”胡三太爷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却又带着一丝温和,“往后的日子里,你需勤修心性,莫要懈怠。仙家之道,讲究的是心境的修炼,只有心境平和,才能更好地与仙家沟通,领悟仙家的旨意。” 我连忙躬身施礼,恭敬地回答道:“弟子一定谨遵太爷教诲,努力修行,决不懈怠,定不负太爷的期望。” 胡三太爷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对我的期许和鼓励。 紧接着,他的身影开始逐渐变得模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吞噬。 就在我惊愕之际,只见胡三太爷的身体完全虚化,化作一道耀眼的金光,如流星般疾驰而过,直直地没入堂单之中。 刹那间,屋内的光芒骤然收敛,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那一幕只是一场短暂的梦境。 老崔见状,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他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笑着对我说:“成了!你这堂口算是正式立下了!” 我有些恍惚地摸了摸眉心处那道若隐若现的金光印记,感受着体内那股源源不断流淌的仙缘根,心中既激动又忐忑。 “崔叔,那……往后我该怎么做呢?”我回过神来,赶忙向老崔请教。 老崔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别急,孩子。仙家自然会慢慢教导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先熟悉堂口的规矩,勤修心性,等待仙家给你圈活儿。” 我点了点头,将老崔的话牢记在心。 虽然前方的路或许会充满未知,但我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修行,不辜负仙家的期望,做一个合格的出马弟子。 从今天起,我的出马生涯,正式开始了。 换句话说,从今以后,咱有证了,不过这也就是我家堂口特殊,换了别家堂口,没有拜七星,开马拌这些正式立堂的手续擅自给人看事,堂上的仙家是要雷诛废道的。 随着我们完成立堂口的仪式,时间已经悄然流逝,外面的天空逐渐泛起鱼肚白,月牙也缓缓西陲。 我并没有让老崔返回酒店,而是决定一起将屋内的物品整理收拾好。 经过一番忙碌,屋内终于恢复了整洁。 接着,我为老崔和栓柱在一楼各安排了一间舒适的客房。 毕竟大家都辛苦了一整夜,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安排好他们之后,我也回到了自己和静姐的房间。 当我轻轻地脱下衣服,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时,本以为不会惊醒静姐,但她还是被我的细微动作给弄醒了。 我不禁有些懊恼,自己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呀。 \"事情都办完了?\"静姐的声音中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听起来有些迷蒙。她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一样,钻进了我的怀抱,然后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继续躺下。\"嗯。\"我轻声应道,不想过多打扰她的睡眠。 我伸出手臂,将静姐紧紧搂在怀里,感受着她的温暖和柔软。 在她的身边,我感到一种无比的安心,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这一觉,我睡得格外香甜,仿佛所有的压力和烦恼都在这一夜之间被彻底洗净。 在静姐的陪伴下,我进入了一个无梦的深眠,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放松。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阳光如同一道金色的细流,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地洒在房间里。我下意识地摸出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让我不禁吃了一惊——竟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我转头看向身旁的床铺,静姐早已起床离去,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床单,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若有若无,仿佛在诉说着昨晚的故事。 我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咔咔作响,仿佛是被昨晚立堂口的仪式榨干了所有的精力。 每一块肌肉都像是被人狠狠地揉捏过一样,酸痛难忍。 我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像个迟暮的老人一样,一步一步地挪向卫生间。洗漱完毕后,我感觉稍微清爽了一些,但身体的疼痛并没有丝毫减轻。 我缓缓地下楼,走到客厅时,发现老崔正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手里还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哟,爷们,你可算醒啦!昨晚睡得咋样啊?\"老崔一见到我,立刻咧嘴笑了起来,露出那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他那没有几根毛的光头,更是像个大灯泡一样,闪闪发光。 \"还行吧,就是浑身疼得厉害。\"我一边揉着酸痛的脖子,一边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崔叔,您起得可真够早的啊?\" “嗨,我这把年纪了,觉少!”老崔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放,只听“咚”的一声,茶杯与茶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接着说道:“再说你们这床也太软了,睡得我腰疼!还是咱东北的火炕得劲儿!” 我被老崔的直爽逗得哈哈大笑,正准备开口接话,突然手机传来一阵震动。 我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静姐发来的微信消息。 点开一看,内容是:「昨晚崔叔帮着立堂,挺辛苦的,今晚我早点回来,咱们一起请崔叔吃个饭,好好感谢一下崔叔。」 看到这条消息,我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静姐真是个细心又懂得感恩的人啊!我赶紧回复道:「好,你在干嘛呢?」 发完消息后,我抬起头,笑着对老崔说:“崔叔,静姐说晚上请您吃饭,您可一定得赏脸啊!” 老崔听了,连忙摆手道:“哎呦喂,这多不好意思啊!” 然而,他的眼睛却在一瞬间亮了起来,显然对这顿晚餐充满了期待。 接着,他又搓了搓手,豪爽地说:“不过既然丫头这么热情,那我老崔就不客气啦!咱东北人讲究的就是个爽快!” 第370章 尊贵的‘尊\\’ 正说着,栓柱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出现让我们有些惊讶。只见他手里提着好几个塑料袋,看起来沉甸甸的。 “阳哥,崔叔,我买了点吃的,你们先垫垫肚子。”栓柱微笑着说道,然后把袋子放在餐桌上。 我好奇地打开袋子一看,里面装着几盒盒饭和几瓶啤酒。 “柱子,你啥时候出去的?”我惊讶地问道,因为我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离开。 “早上九点多就醒啦,看你们都睡着,我就去店里转了一圈。” 栓柱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顺便买了点午饭回来。” 听到有吃的,老崔已经迫不及待地走到餐桌前,他迅速拿起一盒炒饭,打开盖子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哎呀妈呀,可饿死我了!这一宿折腾的,肚子里早就唱空城计了!”老崔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们三人就这样围坐在餐桌旁,边吃边聊。 老崔兴致勃勃地给我讲述着他这些年当二神时遇到的各种奇闻异事。他的讲述绘声绘色,仿佛那些事情就发生在我们眼前一样。 正当老崔讲到他有一次给人看事遇到黄皮子讨封时,突然,“砰”的一声,大门被猛地推开,静姐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我们回来啦!”静姐笑盈盈地说道,声音清脆悦耳。她的身后紧跟着阿哲,阿哲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我看转头看向阿哲,忽然发现不知道这家伙啥时候染了一头绿毛,看上去就跟顶了一顶绿帽子一样。 我不由得好笑地问道:“阿哲,你这家伙啥时候染得这一头绿色啊,谁给你染的?” 阿哲听到我的问话,笑嘻嘻地凑到我身边:“姐夫,你看我这色好看不?我昨天刚染的,人老板说我配个这色显得精神。” 说完,还把我额头的头发都捋了起来,给我看他刚染的头发。 我这才注意到这个家伙眉头中间还纹了一个字,只不过之前那个字被他头发盖住了。 当我仔细一看:“哎哟,卧槽,踏马的这是谁给你纹的?你是不是让人给忽悠了?” 静姐听到我的惊呼,不由得奇怪道:“咋了小阳,他染个绿毛染就染吧,有这么惊讶吗?” 我眼神怪异地看了一眼静姐道:“他染个绿毛,我有啥惊讶的,我问的是他特么眉头这纹身。” “纹身?他啥时候纹身了?我咋没看见?”静姐说着就朝我跟阿哲这边走了过来。 就连栓柱跟老崔也好奇地靠近了过来,老崔离我最近,最先看到的阿哲头上纹的字。 老崔看到字之后也是和我一个反应:“卧槽,你你你...你这纹身谁给你纹的?” 当静姐走过来之后看到后,才发现阿哲额头中间纹了一个大大的‘奠’字,你没看错,就是‘奠’字,祭奠的奠。 静姐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一把拽住阿哲的衣领,把他扯到面前,死死盯着他额头上的那个\"奠\"字,瞳孔都在微微颤抖。 \"你……你他妈的……\"静姐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手指都掐进阿哲的衣领里,\"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字?!\" 阿哲被拽得踉跄了一下,一脸茫然:\"啊?这不尊贵的尊吗?\" \"尊你大爷!\"静姐终于爆发了,一巴掌拍在阿哲后脑勺上,\"这是奠!祭奠的奠!谁他妈给你纹的?!\" 阿哲被这一巴掌拍懵了,捂着头一脸委屈:\"姐,你干啥啊?人家纹身师说了,这是尊,尊贵的尊,有了这个‘尊’,以后没人敢惹我!\" \"霸气?\"静姐气得声音都发抖,\"你顶着个奠字,还染个绿毛,你是要去给人当孝子贤孙吗?!\" 老崔在旁边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结果被静姐一个眼刀甩过去,立刻咳嗽两声,假装严肃地摸了摸下巴:\"咳咳,那个……小伙子,你这纹身确实有点……嗯……\" 栓柱站在一旁,嘴角疯狂抽搐,想笑又不敢笑,只能低着头假装研究地板。 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仁疼:\"阿哲,你纹身之前,好歹查查字典啊?\" \"我查啥字典啊?\"阿哲理直气壮,\"人家纹身师说了,这是尊!再说了,我哪有钱买字典?\" 静姐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努力压制怒火:\"你纹这个花了多少钱?\" 阿哲挠了挠头,一脸得意:\"十块钱!还搭了半包红梅!\" \"十块钱?!\"静姐的声音陡然拔高,\"十块钱你就让人在你脑门上纹了个奠字?!\" \"不是,姐,你咋就不信呢?\"阿哲急了,掏出手机就要翻相册,\"你看,我这儿还有纹身师给我拍的照片呢,人家说了,这就是尊!\" 静姐一把抢过手机,看了一眼,差点没背过气去。 照片里,阿哲坐在纹身店的椅子上,额头已经被纹上了那个\"奠\"字,而纹身师站在旁边,手里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尊贵霸气,十元特惠\"。 \"……\"静姐沉默了。 整个屋子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半晌,老崔终于憋不住了,捂着肚子笑出了声:\"哎呦我的妈呀,这纹身师也是个缺德带冒烟的,十块钱给人纹了个奠字,还骗他说是尊……哈哈哈哈!\" 栓柱也绷不住了,肩膀一抖一抖的,脸憋得通红。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静姐的肩膀:\"算了,先别气了,当务之急是怎么把这玩意儿弄掉。\" 静姐咬牙切齿:\"我现在就想知道那个纹身店在哪儿,我要去把他店砸了!\" 阿哲一听,立刻护住额头:\"不行!我这纹身多霸气啊,不能洗!\" \"霸气?\"静姐冷笑,\"你知道奠字是干嘛用的吗?\" 阿哲理直气壮:\"尊贵的象征啊!\" 静姐:\"……\" 正说着,栓柱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出现让我们有些惊讶。只见他手里提着好几个塑料袋,看起来沉甸甸的。 “阳哥,崔叔,我买了点吃的,你们先垫垫肚子。”栓柱微笑着说道,然后把袋子放在餐桌上。 我好奇地打开袋子一看,里面装着几盒盒饭和几瓶啤酒。 “柱子,你啥时候出去的?”我惊讶地问道,因为我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离开。 “早上九点多就醒啦,看你们都睡着,我就去店里转了一圈。” 栓柱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顺便买了点午饭回来。” 听到有吃的,老崔已经迫不及待地走到餐桌前,他迅速拿起一盒炒饭,打开盖子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哎呀妈呀,可饿死我了!这一宿折腾的,肚子里早就唱空城计了!”老崔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们三人就这样围坐在餐桌旁,边吃边聊。 老崔兴致勃勃地给我讲述着他这些年当二神时遇到的各种奇闻异事。他的讲述绘声绘色,仿佛那些事情就发生在我们眼前一样。 正当老崔讲到他有一次给人看事遇到黄皮子讨封时,突然,“砰”的一声,大门被猛地推开,静姐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我们回来啦!”静姐笑盈盈地说道,声音清脆悦耳。她的身后紧跟着阿哲,阿哲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我看转头看向阿哲,忽然发现不知道这家伙啥时候染了一头绿毛,看上去就跟顶了一顶绿帽子一样。 我不由得好笑地问道:“阿哲,你这家伙啥时候染得这一头绿色啊,谁给你染的?” 阿哲听到我的问话,笑嘻嘻地凑到我身边:“姐夫,你看我这色好看不?我昨天刚染的,人老板说我配个这色显得精神。” 说完,还把我额头的头发都捋了起来,给我看他刚染的头发。 我这才注意到这个家伙眉头中间还纹了一个字,只不过之前那个字被他头发盖住了。 当我仔细一看:“哎哟,卧槽,踏马的这是谁给你纹的?你是不是让人给忽悠了?” 静姐听到我的惊呼,不由得奇怪道:“咋了小阳,他染个绿毛染就染吧,有这么惊讶吗?” 我眼神怪异地看了一眼静姐道:“他染个绿毛,我有啥惊讶的,我问的是他特么眉头这纹身。” “纹身?他啥时候纹身了?我咋没看见?”静姐说着就朝我跟阿哲这边走了过来。 就连栓柱跟老崔也好奇地靠近了过来,老崔离我最近,最先看到的阿哲头上纹的字。 老崔看到字之后也是和我一个反应:“卧槽,你你你...你这纹身谁给你纹的?” 当静姐走过来之后看到后,才发现阿哲额头中间纹了一个大大的‘奠’字,你没看错,就是‘奠’字,祭奠的奠。 静姐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一把拽住阿哲的衣领,把他扯到面前,死死盯着他额头上的那个\"奠\"字,瞳孔都在微微颤抖。 \"你……你他妈的……\"静姐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手指都掐进阿哲的衣领里,\"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字?!\" 阿哲被拽得踉跄了一下,一脸茫然:\"啊?这不尊贵的尊吗?\" \"尊你大爷!\"静姐终于爆发了,一巴掌拍在阿哲后脑勺上,\"这是奠!祭奠的奠!谁他妈给你纹的?!\" 阿哲被这一巴掌拍懵了,捂着头一脸委屈:\"姐,你干啥啊?人家纹身师说了,这是尊,尊贵的尊,有了这个‘尊’,以后没人敢惹我!\" \"霸气?\"静姐气得声音都发抖,\"你顶着个奠字,还染个绿毛,你是要去给人当孝子贤孙吗?!\" 老崔在旁边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结果被静姐一个眼刀甩过去,立刻咳嗽两声,假装严肃地摸了摸下巴:\"咳咳,那个……小伙子,你这纹身确实有点……嗯……\" 栓柱站在一旁,嘴角疯狂抽搐,想笑又不敢笑,只能低着头假装研究地板。 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仁疼:\"阿哲,你纹身之前,好歹查查字典啊?\" \"我查啥字典啊?\"阿哲理直气壮,\"人家纹身师说了,这是尊!再说了,我哪有钱买字典?\" 静姐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努力压制怒火:\"你纹这个花了多少钱?\" 阿哲挠了挠头,一脸得意:\"十块钱!还搭了半包红梅!\" \"十块钱?!\"静姐的声音陡然拔高,\"十块钱你就让人在你脑门上纹了个奠字?!\" \"不是,姐,你咋就不信呢?\"阿哲急了,掏出手机就要翻相册,\"你看,我这儿还有纹身师给我拍的照片呢,人家说了,这就是尊!\" 静姐一把抢过手机,看了一眼,差点没背过气去。 照片里,阿哲坐在纹身店的椅子上,额头已经被纹上了那个\"奠\"字,而纹身师站在旁边,手里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尊贵霸气,十元特惠\"。 \"……\"静姐沉默了。 整个屋子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半晌,老崔终于憋不住了,捂着肚子笑出了声:\"哎呦我的妈呀,这纹身师也是个缺德带冒烟的,十块钱给人纹了个奠字,还骗他说是尊……哈哈哈哈!\" 栓柱也绷不住了,肩膀一抖一抖的,脸憋得通红。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静姐的肩膀:\"算了,先别气了,当务之急是怎么把这玩意儿弄掉。\" 静姐咬牙切齿:\"我现在就想知道那个纹身店在哪儿,我要去把他店砸了!\" 阿哲一听,立刻护住额头:\"不行!我这纹身多霸气啊,不能洗!\" \"霸气?\"静姐冷笑,\"你知道奠字是干嘛用的吗?\" 阿哲理直气壮:\"尊贵的象征啊!\" 静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