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樱放心飞,卡卡永相随》
1. 一切的开端
一片静谧的树林里,金属撞击所发出的轻鸣划破了此地的安宁,一前一后两个人影你追我赶,杀气和极浅的呼吸声交错在纷杂的脚步之中。忍者踏上一根树枝正欲跳起,紧贴着后腰的冷气让他放弃了原本的动作,而是改为半空中肢体一扭,抱着箱子狼狈至极地滚进了河畔的灌木丛里。
那道同他擦身而过的剑气斩断了古木巨大的枝桠,沉重的木条砰然落下砸入河中溅起半人高的水花。年轻剑客低下头来,白色的狐狸面具看着被齐地削掉的灌木丛和带着斑斑血迹一路滚进河中的痕迹,沉默半晌,收刀入鞘。
“你……好自为之。”
他安静地站在河畔,河水奔涌一如既往,草木生灵万籁俱寂,阳光照射在男人微卷的肉色头发上,泛起淡淡的光来。花色的羽织悄无声息地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弧线,飘飘悠悠地盖在了腰间的刀鞘上,不打算再探究那个忍者死活的年轻剑客转过身去,终于离开了这里。
过了好一会,从河水中蓦然伸出一只伤痕累累的手。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背着箱子的忍者从水中爬出,白色的短发湿漉漉地贴着头皮,他沉沉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扶着一旁的树干慢慢站了起来。
在奔跑过程中,被牢牢捆在胸前的箱子里,有细微的暖流涌入身体之中,忍者敲了敲箱板,听到里面也传来的轻巧回叩声,终于放松下来,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笑容。
#
旗木卡卡西,火之国木叶忍村人士,十二岁便成为上忍,三战后一度名盛一时的拷贝忍者、木叶技师、写轮眼卡卡西,也被人调侃为五五开卡卡西——
在他十四岁那年,遇到了自己此番人生中一次相当严峻的挑战。
当九尾入侵村子大肆破坏之时,身带重伤的旗木卡卡西筋疲力竭躲避不及,即将被飞来的钢筋碎石插中身体。
他看着远远肆虐的凶狠九尾和及时出现的巨大通灵兽上,那个可靠的背影,微微阖上了眼睛。
亲人已去,同伴皆逝,这世间少他一个,大约也并无坏处。
或许这便是他作为旗木卡卡西的人生末路,这段时光本就是偷来的第二段人生,倘若终局确在此处,那他绝无异议,也不会有丝毫怨怼和愤怒,只是。
——我未曾做到答应带土的事情,也没有真正的保护好琳,到了那边去,也许会被他们狠狠地骂一顿也说不定吧。
不过,事到如今……倒也无所谓了。
眼前掠过一片模糊的樱色,身体仿佛被什么人托起,而后有不同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
“你还不能死……”
好吵啊。
“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
“拜托你了。”
模糊的视野突然清晰,身上仍残留的痛觉告诉卡卡西,自己依旧存活的事实。
——他得救了。
茫然的银发少年撑起身子,还是一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而他身旁的空地上却突然多出了一个包裹着婴儿的襁褓,小小的孩子眨着眼睛安静地同他对上视线,然后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
“咿呀……”
#
卡卡西和婴儿大眼对小眼了许久,而后他无力地捂住了额头。
那天究竟遇到了什么情况,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说得清楚,按照后来赶到那处的战友所说,除了旗木卡卡西和不明身份的年幼婴儿外,那片被烧到几乎成炭的废墟里面,只剩下了曾经包裹过婴儿的襁褓和一地飞灰。
是和这孩子有关的人救了他。卡卡西不明白为何,但却笃定的知道。
“那种情况下你们还能活下来……只能是有人全力相助,或许甚至为此付出了性命。”千手纲手如是说道。
木叶受难,原本游历在外的她不得不赶回来临时为手忙脚乱的医院撑起一片天来,旗木卡卡西的情况自然作为特殊病历送到了她的案头去,引得这位公主殿下稍稍留了分意。
“既然包被上印有家徽,想必是有所传承的家族…去问问老师吧。”
她思索了一阵,无果,于是这样提议道。
找不到的。莫名有这种预感的旗木卡卡西叹了口气,少年心情复杂地抱着婴儿,站在三代目火影的办公室里,听那位老人说着话。
“家徽的事我会留意一下,只是之前的大火烧到了资料库,具体能不能查到还是未知,这孩子恐怕要成为孤儿了。”猿飞日斩说道。
“虽说当时的情形下只能是托孤……可这未免也太过胡闹,你也还是个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卡卡西低声说。
他想起空荡荡的旗木大宅,想起刻在慰灵碑上的队友和师长,想起被治好的身体和模糊视线中的身影,想起那天婴儿对他露出的笑容,于是他又看向那孩子,而后不出所料地得到一个天真的笑容。
——可是你的家已经没有了。
——因为我。
我的家也已经没有了。
因为……战争。
“我已经是上忍了,火影大人。”卡卡西说道。
“既然如此,你就该知道一个上忍对此刻的村子意味着什么。”转寝小春言词锋利,一针见血。
“旗木卡卡西,你必须做出选择,这个孩子你不可能带着。”
“年龄和九尾小子差不多大……或许送去做同伴也不错。”水户门炎说道。
“不如给老夫。”志村团藏哼了一声,看着卡卡西怀中的婴儿眼神带点阴沉。“老夫这里正缺孤儿。”
“卡卡西,你的意见?”猿飞日斩看着不由自主低下头来的旗木卡卡西,心里头觉着老伙计们未免太咄咄逼人,却还是出声这样问道。
毕竟村子高于一切,四代目火影身亡的这个时刻,哪怕是卡卡西这种战争时期破格提拔上来的上忍,也是非常重要的力量,更何况旗木卡卡西并非普通上忍。
他是名震五大国的木叶白牙之子,是四代目火影金色闪光的学生,是十二岁就成为了上忍的惊世之才,是火影直属的暗部精英,更是村子里唯一拥有写轮眼这个血继限界的……非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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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波族人。
“现在不是你背上这种责任的时候。”转寝小春说道,“因为被人救了就要养着人家的孩子,没有这种死板的道理,送到孤儿院去,这孩子一样能够得到很好的照顾。”
“别太犟了,年轻人,将来的日子还长。”他们劝道。
不……不一样的。
卡卡西抱着这孩子,小婴儿柔软的胎发是浅浅的粉色,她睁开眼睛,透亮而清澈的碧绿色泽让年少的忍者几乎要整个呆愣在原地。
不一样的……是她选择了我。
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让人难以招架,直到最后,是震耳欲聋的声响。
——是她选择了“旗木卡卡西”,而不是旗木卡卡西选择了她。
——她是他的责任。
“请给我一些时间。”
卡卡西低着头,半晌后轻声说道,他抱着婴儿,感觉这孩子所代表的东西重如千钧,却不能舍弃。
“她已经是我的家人了。”
——她是他的背负。
年少成名的旗木卡卡西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同伴,失去了师长,在这短短的十几年人生里,他几乎遇到了普通人近乎一生才会遭遇的失去。
命运之线仿佛被看不到的存在恶意的搅弄,每每在悲剧发生之时,卡卡西不但无法挽回,无力控诉,甚至就连近在咫尺伸出的求救之手都无法牢牢握住。
但至少,在现在,关于这个孩子……
他可以自己做出选择。
卡卡西把怀中的婴儿递给了听到这个回答有些怔愣的三代目,少年双臂虽然纤细,却已经有了稳当的模样。
“麻烦您为她寻找暂时能照顾她的地方,等一切安排妥当后,我会去那里亲自带走她。”
“……麻烦您了。”
他低下头,对猿飞日斩深深鞠了一躬。
猿飞日斩叹了口气。
先不论现在村子的情况,单单卡卡西自己都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如何能够养育这个婴儿呢。
但他也能够理解卡卡西的想法。
太年轻了,太天才了——这在以往都是赞扬的话语,代表新秀的冉冉升起,但现在也正因为卡卡西年纪太小了,他反而不能同其他前辈一样早早看开生离死别的痛苦。
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是他为自己找到的新的生活目标和意义,也是这时候旗木卡卡西新的精神支柱。
这样看的话,养一个孩子,似乎也不全是坏事了。
猿飞日斩想,抱着婴儿的他对其他人摇了摇头,制止了他们的反对话语,而后这位细心而宽容的长者对旗木卡卡西问道。“她的名字是?”
“……就叫樱吧。”
旗木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
“旗木樱。”
少年伸出手来,轻轻戳了戳婴儿柔软的脸颊,而后他被面罩遮盖的脸上短暂地露出一个笑。
“要好好地生活啊,小樱。”
“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所以,一定要乖乖等我接你回家喔。”
2. 你的名字
九尾袭村之夜。
当尾兽的怒火染红了半边苍穹,无数忍者为保护家园而奔走之时,来自天外的异常访客降临了忍界。
【003号时空间跳跃大成功,正在请求链接大贤者,请稍候……】
【链接中……链接断开……链接中……】
【链接失败,智能调整为探索状态……】
【权限开放。开始探索本世界纵横轴时间线……】
【测量大气魔素浓度……】
【检测到魔素含量高,缺少转化介质,开启节能模式】
【测量环境评级……】
【含氧量高,评价为适宜生存环境……世界纵横轴时间线中搜索到高契合灵长类生物体,是否开始深度匹配?】
“……本机?”
粉红色的史莱姆在大气压力下被整个挤至变形,它略微吃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在飞快向地面降落——!
“发生了什么?”
【003号,时空间跳跃项目实施大成功,与大贤者网络链接已断开,本世界缺少魔素吸取介质,魔素含量高,适宜生物生存……】
“本机,你要离开我了吗?”
【……已从本世界纵横轴时间线中为您匹配到高契合灵长类生物体,是否开始深度匹配?】
“…是。”它轻声说道。
【开始匹配……节能模式下,辅助智导将与您断联,并优先尝试深度联通大贤者网络。本世界锚点已确定,时空间跳跃波动收集成功,根据计算,为确保尽快恢复魔素阙值,将为您默认开启时空间充能跳跃状态……】
【无论如何,请活下去,003号……¥·=*^\%#……】
细微紊乱的电流声后,祂的语气好似出现了一丝波动。
【原来如此……你现在拥有了“名字”】
【欢迎回家,小樱。】
#
九尾袭村后,木叶百废待兴,人手极度短缺,等到基础设施基本抢救成功,所有忍者几乎都喘了口气的时候,只有旗木卡卡西在一如既往的满负荷执行着任务。
“你疯了?拼命也不是这个拼法!”同期们惊愕道。“卡卡西,你这样只会把自己压垮的!”
你们不懂。
旗木卡卡西沉默的摇摇头,拉上面罩又开始了新的任务。
无数次的黑沉噩梦里,那双翠绿的眼眸成为将自己从迷宫中唤醒的唯一解脱。旗木卡卡西在为新的家人努力着,有了这样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的目标,好像一切苦难都变得不再难捱了。
而后,风尘仆仆的少年人终于从长者的手中接过了那个孩子。
被细心浆洗过的衣服还残留着淡淡的皂角香,裹挟着微弱的血腥气和硝烟味,小小的孩童就这样被旗木卡卡西珍重地抱在了怀里,带了回去。
“这是我们的家,小樱,”
白发的少年站在打扫干净的旗木大宅前,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不知不觉舒缓了绷紧的下颔。他亲昵地贴了贴女童的面颊,言语间头一次带了些许轻快。
“欢迎回来,妹妹。”
头顶长出毛茸茸淡粉胎发的婴儿挥舞着玉藕一般的手臂,稚言稚语地“呀”了一声,好像在回应他的话。
属于旗木兄妹二人的新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啊,这种日轻小说里平平淡淡的话外音并没有化作现实投注在他们身上。
现实是,旗木卡卡西在把旗木樱带回家的第一天晚上,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你还没有吃饱吗?小樱?”卡卡西略微有些呆滞的注视着躺在摇篮里的小婴儿,手上拿着今晚冲空的第二桶奶粉。
极度缺乏能量的旗木樱有气无力的睁眼看他,张开小嘴“啊啊”了两声,总算忍不住伸手去抓卡卡西的手就要往嘴里塞。
“等等,小樱,这个不能……唔!”
身体里的查克拉……在流失?!
旗木卡卡西震惊的注视着旗木樱,浅蓝色的查克拉缓慢而平稳的自他的指尖涌出,又被小婴儿如同喝奶一般吸吮进肚子里。
他试图中断查克拉的输送,但旗木樱就像的确能感受到查克拉流动一般。一旦旗木卡卡西故意中断了输出,她就会用自己没有萌出多少的几颗小牙啃啃他的手指,好表达自己没有吃饱的不满。
在卡卡西感觉自己大约输出了一个C级忍术的查克拉后,旗木樱总算松开了抱着旗木卡卡西吸收查克拉的手指,并且坚定的把它推到了一旁。
“……这次吃饱了?”旗木卡卡西皱眉,把她从婴儿床上抱起来翻来覆去的检查,却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有什么与寻常人类幼崽不太一样的地方。
“啊叭。”粉发绿眸的婴孩露出澄净而懵懂的表情,于是卡卡西只能无奈地将她放下,伸手逗弄她在婴儿床上缓慢的翻身来消食——
小樱能够吸食他人的查克拉,这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不正常的情况,但旗木卡卡西却并不打算教其他人知晓。
别人说他是天才,是“怪胎”,是特立独行的少年上忍,可无人知晓,从他在这个世界上睁开双眼的那一刻起,他便明白自己与这个世界截然不同。
自欺欺人的和平与毫无伪装的战火交织,畸形的制度下成为滋生出腐烂根系的温床。规训,束缚,封闭,麻木,扭曲……善与恶同样开出花朵,善的愈美,恶的则盛大而灿烂。
他曾经以为这个世界是可以改变的,在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眼中,在金发青年坚定而可靠的背影里,在少年少女握紧后自信满满伸来的拳头上,可是……
或许是从旗木朔茂被称为“叛徒”起,或许是从宇智波带土将写轮眼留给自己起,亦或者是他恍然发觉自己发出的雷遁千鸟之下,竟是琳的面庞。
水门老师啊。
他闭上眼,发出轻声的苦笑。
他看到了三代对鸣人的打算,倘若老师与师母在天有灵,会对这样的火影失望吗?会对辜负了他们孩子的村子失望吗?
我,对这一切又是否感到失望?
——我不知道。
或许是风太轻盈,或许是这段时间以来奋斗的目标终于得到了满足,旗木卡卡西实在是太累了,于是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梦境。
“……啊。”而另一边,得到了本土能量的补充,旗木樱得以略微清醒了些许。
它的名字是003号…不,现在是“樱”。
为了名为利露姆的魔物之王能够不留遗憾,探索时空间跳跃技术的项目由此诞生,樱便是其中的一员。它是王的分支,是王的子体,却拥有了自己的独立意识,毫无异议的,它成为了这个计划当之无愧的首选。
按照原本大贤者给予的打算,倘若找到的是非目标世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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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需要融入所在环境,收集资料由所携带的万物终端,也就是“本机”传回大贤者……
但是传送错误遭遇到的意外已经让“本机”被迫关机了,现在它更是毫无预兆的成为了人类的幼儿形态。如果不是因为旗木卡卡西误打误撞的送来了查克拉充能,或许小樱还要在这种蒙昧的状态中持续很久。
现在最着急要做的就是汲取能量。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婴儿,但接近成年体型的人类也许更方便自己存在和融入。
白皙的婴儿皮肤逐渐融化为淡粉色的透明胶质,它打量着旗木卡卡西的身量,就像蟒蛇在估计猎物的长度一般。首先要将他吞噬,而后解析成份信息,紧接着代替他的身份,在人类的族群之中……
紧接着?人类应该是怎么生存的?
失去了本机做辅助的它陷入了沉思。
它突然想起,在出发前,美丽,善良,强大,慈悲而万能的王对自己露出了一种至今仍然无法解读出意味的目光。
“我们的生命已然漫无止境,如果有机会的话,不要着急,给自己一点时间,去试着成为人类生存吧,去感受,去体会一切的存在。好孩子……我期待听到你能够对我亲口说出自己名字的那天。”
……王总是对的。既然本机关机了,我应该有一点时间,可以去试一试王的要求。
她用不符合婴儿的沉静目光,安静的注视着旗木卡卡西沉默而悲伤的表情。
她只是不懂得人类社会的规则,但她懂得开心与幸福,痛苦与难过。
现在,这个名为旗木卡卡西的人类,他很难过。
第一次见到旗木樱时的旗木卡卡西,脸上沾染着血迹与尘灰,明明因为方才死里逃生的缘故,由内而外都散发着疲惫的气息,却在看到旗木樱的时刻露出了即便小樱都感到堪称美丽的神情——
那种褪去了“旗木卡卡西”这个角色,只留下人性光芒的笑容与泪水,无论再重来多少次,都会让人感到一种足矣直击心脏的柔软和幸福。
如果是王的话,面对这些的情形,王会怎么做?
她思考着,粉色的透明胶质缓缓转化回婴儿幼小的手,试探的,生疏而缓慢的拭去自少年眼罩下缓缓流出的眼泪。
泪水融入手掌,被身体解析后,辛辣的,苦涩的,带有一点薄荷香气的味道溢满了旗木樱的大脑。
不是的,不是这种味道。
他的泪水应该是酸涩中带着回甘的,是令人无比惊喜的味道。
卡卡西,卡卡西。
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真的很美味。
“——不要再哭了。”
婴孩外表的非人存在此刻内心平静而安宁的想道。
如果有存在让你无法露出那种美丽的神情……
那就将它“吃掉”。
【已搜索到匹配能源,正在抽取中……】
【抽取成功。】
左眼中无法控制查克拉开关的源头突然消失了,旗木卡卡西豁然睁眼,还尚未等他探究变故之时,眼前的场景已然让他陷入震惊——
“小樱!!”
普通的婴儿床在他眼前瞬息之间化作星云般的漩涡,好像一只无形的手从中伸出,轻而易举的将少年与婴孩都尽数拢入其中——
【条件满足,开始跳跃……】
【跳跃判定——大成功!】
3. 我们安全了
是夜,暗色笼罩于无尽天穹之上,万物静谧时刻,正有邪崇滋生。
恶鬼潜伏在深林巨木下,耐心等待着晚归的樵夫踏入自己狩猎的围场。一步,两步,三步……
自巨木顶端突然发出一声爆响!
十分突然的,旗木卡卡西怀抱着旗木樱从天而降。
“……小心!!!”卡卡西反应迅速的翻身而起,手疾眼快躲过了恶鬼错失猎物的愤怒袭击。
他单手抱着旗木樱与之拼杀却节节败退,很快便认识到这样的敌人绝非寻常可见手段可以打败,卡卡西微沉了目光,试图寻找逃跑的办法,却被恶鬼识破而发出嗤笑。
“稀血……”
“只要吃了你,我就一定可以被那位大人赏识成为下弦!!”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左眼的写轮眼失去了查克拉的供给而自动关闭了,但难得习惯的双眼视野还是让卡卡西毫不犹豫的抽出从不离身的忍刀——
“咔!!!!”
火花自獠牙与利刃的激烈摩擦之中迸发,少年近似于无的发出一声轻叹。
为了珍惜查克拉的使用,面对如此野兽一般的对手,卡卡西只能久违地捡起了曾经让整个木叶都引以为傲的杀人刀法:
——白牙!
隐入夜色的刀光于无声处化为一线夺命的暗手,附着查克拉的利刃轻而易举切割开脆弱的咽喉。旗木卡卡西低头,却发现原本沉睡的旗木樱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这种时候,小樱睡着或许更有利于他们脱逃……旗木卡卡西伸手,想用巧劲让她陷入昏睡,但看着那双无比安静的眼眸,回想起来到这里的始末,他迟疑了一瞬。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小樱?”
旗木樱点了点头,她注视着他,却好像又在注视着其他的东西,那双澄澈的绿眸中闪过一丝好奇,旗木卡卡西顿了一下,旋即头也不回的向前冲刺——!
锋利的爪牙自背后险而又险的划过,明明已然人头落地的敌人却再度对兄妹二人露出嗜血的面孔。
是无法通过斩首来消除的敌人……旗木卡卡西回忆起好几次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脚下或者手边的树干枝蔓,确认了对方还能够使用近似忍术一样的东西来进行攻击。
自己身体里确实还有查克拉无疑,但却无法正常的释放出来。旗木卡卡西发现这里让他无法使用正常的三身术与任何忍术,自己此时的状态与铁之国的武士无疑。
……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小樱如此年幼脆弱,倘若受伤也难以寻找救援治疗,此地不宜久留,需得逃跑才是。
卡卡西紧张的思虑着撤退的路线,旗木樱安稳的躺在怀里,却嗅到了能量的味道。
她吸收了旗木卡卡西左眼中万花筒写轮眼“神威”的时空间之力,这使得他们进行了短暂的时空间跳跃,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在卡卡西与那不知名的存在进行一番不相上下的战斗后,小樱已然锁定了能量的源头——
与蟒蛇一般绞杀的巨木同时出现的,是旗木卡卡西敏锐起跳的身影和被险而又险擦伤的手臂。
“——!”旗木樱睁大了眼睛。
受伤了,卡卡西。
少年紧张到绷紧的下颌,下意识咬住的牙关与轻微颤抖的手臂,被她一览无遗。
——我好像,有一点点生气。
卡卡西无暇顾及手臂的伤势,他下意识去抱紧怀中的幼崽,却感受到旗木樱丝毫不像寻常孩童一般,攀爬上他的肩膀。
樱发绿眸的稚子注视着携带必杀之势冲来的恶鬼,腥臭的风吹过她稚嫩的面颊,而后那双澄澈纯粹的眼眸缓缓的眨了一下。
怀中一空,旗木卡卡西瞬间便心头一紧。“小樱!”
他回过头来,看到了完全超出了自己世界观的场景。
瑰丽而梦幻的生物以不容置疑的姿态,将丑陋凶恶的鬼轻柔包裹。声音,气味,触感,视觉,全部消失在这片朦胧而流动的绯色,然后,不和谐的音符被吞没,彻底消失在毫无杀机的绵软之中。
旗木卡卡西注视着这个场景,丧失了自己言语。半晌后,他收起刀具,走上前去,试探性的将手去轻轻碰触那层如梦似幻的表皮。
“……小樱?你是小樱吗?”
浅粉色的表皮漾出一层红晕,传达出愉悦的气息。
“卡、卡、西。”
如同胶质一样的触感在手心蜻蜓点水般掠过。恶鬼消失了,瑰丽而梦幻的生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仿佛一开始就坐在地上的旗木樱,樱发翠眸的婴孩对少年伸出藕节般的手臂。
“卡、卡、西。”
卡卡西手足无措的将她抱起,他用干净一些的手轻柔地握住旗木樱的一只小手,慢慢指向自己。“你是在叫我吗,小樱?”
“卡卡西。”超出寻常婴孩的语言表达从她的口中滑出。
择取了神威瞳力,进行了时空间跳跃,导致二人沦落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在吞噬了一只送上门来的恶鬼后,优先修复了完备的语言系统。
旗木樱握住卡卡西的手指,对他露出排除周边危险后骄傲的笑容。“……卡卡西,安全、了。”
旗木卡卡西的内心骤然升起明悟。
自己亲手带回来的家人,拥有异常心智与特质,绝非寻常孩童,不能以常理论之。
——但她那样纯粹的爱着卡卡西,并会毫不犹豫的保护对方,就像卡卡西也一直试图保护着,并爱着她一样。
这简直是……
“……是的。”卡卡西将她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轻声说道。“我们安全了。”
小樱,他的妹妹,他的家人,他自淋漓血肉之中再度生出的软肋,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的安心之处。
能够认识到他们二人互相保护对方的心意是如此相同,这简直是,足矣让旗木卡卡西为之落泪的幸事啊。
#
脱离危险之后,旗木卡卡西带着旗木樱,开始试图融入这个世界,过起与当地人一般无二的生活。
少年的身形和超出常人的力气,让卡卡西很好找到适合的谋生手段来养活这个特殊的小家庭。但小樱的情况让卡卡西否决了留她在家请人看护的可能,转而思考起了如何一边工作一边带上旗木樱的办法。
他观察许久,从村民们运送物品的背篓中获得灵感,制作了一个灵巧的小箱子背在身后。
箱子上有足矣让旗木樱推动的小巧机关作为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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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口和出风口,再用软褥与薄被布置一番,在卡卡西外出打工时,小樱甚至可以就地睡上一个整觉。
凭借灵活的身形和超出这个年龄的刀术造诣,卡卡西如愿以偿的获得了类似信使、如今名为邮差的工作——不要误会,普通的邮差自然是不需要刀的,但一些特殊行当的需求却是普通邮差无法做到的。
旗木卡卡西不懂什么叫蓝海和差异化精准对接,但忍者的直觉让他最懂什么样的人手上可以接到任务干。
只能晚上行动?没问题。
雇主要求保密?这是自然。
报酬丰厚但死伤自负?太正常不过了。
这不就是忍者的正常生活吗?卡卡西无比熟悉的接受一切要求,换来的却是对接人无比怜悯的目光和欲言又止的叹气。
“你小子……挺不错的,继续过这种不是人的日子实在可惜了,如果将来不想干这行,可以再来找我。”
旗木卡卡西几乎瞬间就条件反射地想说诸如“忍者本就是武器”一类的话出来了,但他险而又险的止住了话头,只向对接人深深鞠了一躬,真情实意的说道。
“非常感谢您的照顾。”
这里没有忍者,却依旧有永无止境的战争。旗木卡卡西看着播放的电视频道,印刷的新闻报纸,一点一点去尝试理解这一切,然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但迷茫并不会让时间停止流逝的脚步。
随着与恶鬼的遭遇次数变多,卡卡西逐渐摸清楚了这一奇特存在的特性:昼伏夜出,嗜好人的血肉,无法被正常杀死,只有阳光才是克制它们的死敌……
或者被小樱吃掉。
旗木樱张嘴,慢悠悠打了个饱嗝,而后熟练的从地上站起来,被卡卡西轻车熟路的抱回箱子里。
“小樱,这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旗木卡卡西并不愿意让旗木樱的食谱变得奇怪,但随着吞噬恶鬼的数量增加,旗木樱的成长速度也肉眼可见的加快了速度。
“卡卡西,这次的鬼,比前面几个要强一些了。”
旗木樱说道,能量的补充让她提前具备了更加完整的语言系统,本机默认的解析提示中,自己身上的耐毒性、元素性都均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下次再遇到更强的,卡卡西如果还是这样,恐怕就要受伤了。”
她慢吞吞的说着话,大而圆亮的眼睛却目的明确的注视着银发的少年。
“不要受伤,卡卡西。”
“是,是,我知道了。”卡卡西安抚的摸了摸小樱已经长出一截的毛茸茸短发,温和的岔开了话题。
“小樱晚上想吃拉面吗?”
“要。”小樱的注意力被光速转移了。
“那我们去吃大叔家的拉面,再给你来一小份红豆汤怎么样?”
“好!”
卡卡西背起小箱子,步伐轻盈的离开了这里。许久之后,身披花色羽织的青年在乌鸦的指引下来到了这里。
“是吗,已经离开了啊。”
他卸下脸上的面具,倾听完鐩鸦的汇报后,轻轻叹了口气。
“……是在圈养鬼吗?告诉他们,不用申请哪位柱前来了,这件事先交给我来办吧。”
4. 那个组织
旗木卡卡西并不知道已经有人开始追踪他了。旗木樱那天说的话历历在目,如果不变强就会受伤,证明鬼的实力变得愈发强悍,而他却不能就此止步。
拥有查克拉却无法使用的感觉非常奇特。
旗木卡卡西舒张手指,查克拉的流动分明如同水流没过指尖一般的清晰,但无论如何尝试,都不能和以前一样如臂指使的释放各种忍术,手中的忍刀是唯一可以让查克拉如同泄洪闸口一般流动的出口。
一旁的旗木樱伸手,摸了摸旗木卡卡西被疤痕贯通的左眼。
“卡卡西,疼吗?”
“不记得了。”卡卡西说,他并没有说起过曾经的经历,因此对小樱的关注点有些好奇。“为什么这样关注这只眼睛?”
“因为这是别人的眼睛啊。”旗木樱说道。“别人的东西总有一天要还回去的,到时候卡卡西的眼睛怎么办?”
“……那就,等到了那一天再说吧。”卡卡西轻轻笑了一下,并没有对她解释什么,而是这样说道。
卡卡西岔开话题,开始教小樱认字。
虽然教不足两岁的孩子学字听起来有点过分,但忍者三岁就要学会拿苦无,五岁能够投掷手里剑,旗木卡卡西本人更是十二岁时就成为了上忍的天才。
因此,教小樱认字、记忆基础知识技巧,并使用忍术的结印,在卡卡西眼中就变得无比理所当然起来。
“查克拉是身体内部的一种能量……”
“忍者与普通人的差别就是能否凝聚出查克拉。”旗木樱喃喃自语道,她注视着旗木卡卡西在空地上辗转腾挪地施展刀术,就像是在欣赏一种特殊的舞蹈。
“鬼和人的差别在于是否拥有一种特殊的血液,我能感受到鬼血的源头是同一个存在,并且鬼血的源头对于自己分出的每一滴血液都具有绝对的掌控。”
“忍者的查克拉是否也是被什么存在‘赐予’的呢?”
这样的疑惑在这个世界得不到解答,旗木樱心知肚明,旗木卡卡西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思考过类似的问题。
卡卡西想要回木叶,旗木樱也想。在这个世界里,旗木樱除了吞噬鬼来获取能量,其他方面可以说是一无所获,考虑到本机说过忍者世界具有强大但不能吸收的魔素,不论从哪个角度讲,想办法尽快回去都是最好的选择。
“鬼在这个世界恐怕存在很久了。”旗木卡卡西熟悉完久违的白牙刀法,一边保养刀刃一边对旗木樱说道。
“按照鬼的战斗力而言,我们迄今为止与鬼的遭遇并不频繁,所以我认为应该有专门处理他们的组织。”
“要联系吗?”旗木樱歪头,认真的咀嚼着卡卡西放在她面前的红豆团子。
感恩并赞美至高无上的魔物之王,史莱姆的体质足矣让她忽略人类幼崽的正常生长规律,而提前体验到很多美味的食物。
“……或许吧。”卡卡西捏了捏小樱的脸,模棱两可的说道。
旗木樱的存在实在特殊,旗木卡卡西并不愿意让很多人知晓,如果要与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组织接洽,恐怕还得隐藏好她的情况。
但不期而遇往往发生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是一次与鬼的遭遇战,旗木卡卡西擦去脸上溅到的血迹,而后收刀入鞘。
万幸白牙的刀法还没有被丢的太久,实战永远是检验真理的最好标准,经过几番练手,旗木卡卡西已经可以用当年旗木朔茂评价自己的口吻来判断本次战斗的发挥情况。
鬼的头颅砰然掉落的瞬间,准备已久的旗木樱十分自然的从卡卡西身前的箱子中暴起,熟练的将整只鬼都拆吃了干净——
旗木卡卡西霍然暴起,白牙横亘与太刀摩擦发出刺耳的爆鸣声音。
“是谁?!”
这个地方居然有这样的高手,潜伏时无声无息,让敏锐如卡卡西都能毫无感应,甚至是在拔刀的前一瞬才有些许不自然的异样让他察觉。
旗木卡卡西抬起眼来,注视着面前突然造访的青年剑客,肉色长卷发的男人手上用力,二人各退一步,留出了与旗木樱之间距离相同的大片空地。
“卡卡西。”旗木樱慢半拍的抬起头来,她没有感到杀意,也并未受到威胁,故而对突然出现的场面表现出了生动的茫然神情。“怎么了?”
“回到我身边,小樱。”
旗木卡卡西伸出手,旗木樱自然的以一种过分快的速度回到了小箱子里,甚至伸出肉肉的小手自己关好了箱盖。
锖兔注视着这一幕,再度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少年,你在圈养鬼。”
“小樱是我的妹妹。”卡卡西护住箱笼,对他露出不信任的神情。“专门消灭鬼的组织……你是他们的人?”
“我只是一个不太擅长斩鬼的人,恰好注意到了你。”锖兔沉声说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鬼这样的生物……”
“小樱是我的妹妹。”卡卡西重复了一遍。“她没有吃人,吞噬鬼也只是想要活下去,即便这样也是有罪吗?”
糟糕的情况出现了,想要接洽的组织来人一开始就发现了自己想要隐藏的东西,但旗木卡卡西的内心十分平静,连一点惊慌的思绪都没有。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不过是放弃原本的计划而已,其他可行的办法还有许多,前提是不要触碰到他目前的底线。
他目前的底线就是小樱。
天将破晓,而旗木卡卡西清楚的看到带着面具的青年伸出手来,再一次拔出了有水蓝色光泽的太刀。
“你很坚持,看来多说无益。”锖兔平静的说道。“不如手下见真章。”
“我输了会怎么样?”旗木卡卡西也作势拔出了短刀。
“自然是除恶务尽……”锖兔霍然挥刀,凛冽刀光犹如浪涛咆哮般袭上前来!“恶鬼灭杀!!”
旗木卡卡西就地一滚,头也不回的向远处逃窜!
#
这场突如其来的追逐一直持续到日上枝头,以少年忍者跌入川流之中勉强作为结束。
锖兔沉默半晌,回忆起在日光追逐中仍毫无畏惧地打开暗格与自己对视的澄澈绿眸,和不论如何都在努力保护木箱的冷酷少年,终于收刀入鞘。
或许这对兄妹面临的情况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许多。锖兔在意识到旗木樱并不畏惧阳光,而旗木卡卡西的身手更与某位同僚有所相似之处后,决心率先对这对兄妹做出暂时的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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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自为之。”
他暂且离开了这片森林,而后伸出手来,让一直远远跟随自己的鐩鸦得以平稳的落下。
“请代我先行向主公禀报。”
锖兔语气平稳的说道。
“在水之呼吸的培育地附近,有一对兄妹身上出现了与灶门兄妹二人当年极其相似的情况……这少年的妹妹也并不惧怕阳光。”
“许久未见,比起纸面汇报,主公更希望您能亲自前往主宅叙职——”鐩鸦啄了啄羽毛,如是转述道。“上任水柱,水之呼吸剑士培育师锖兔大人,主公有请。”
锖兔听罢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突然肉眼可见的变得微妙不少。
“是真菰上次回去说了什么吗?”
“真菰大人近期一直在蝶屋未曾外出,不曾面见主公。”鐩鸦说道。
“……那是炭治郎的任务最近出了什么岔子?”
“日柱大人昨日在收到上弦之三的动向讯息后,已经连夜赶过去了,尚无消息传来。”
锖兔的脸色开始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真织,你实话和我说,前段时间鳞泷师父不在本家驻扎的时候,义勇他是不是想不开又干什么好事了?”
名为真织的鐩鸦欲盖彰弥的嘎嘎叫了两声,“水柱大人在正常执行任务,并无其他异动,寻常工作汇报罢了,锖兔大人,请不要让我为难。”
“……我知道了。”锖兔心中有数的捏了捏胳膊。
“和同僚发生争执、翘班柱合会议、与主公推辞柱位、要求炭治郎更名水柱、拉狭雾山的师弟师妹们处理杂务……义勇能干的事情无非还是这么几种。”
他一五一十的列举出不少事情后,语气中带着一种淡淡的冷酷。
“既然主公要求,我身为前任水柱,去往主宅述职新一代鬼杀队预备队士的培育情况也是理所应当,拖拖拉拉不是男儿本色,我即刻便向主宅出发。”
“锖兔大人,再不松手您的羽织就裂开了。”鐩鸦停在他的肩头,弱弱的开口提醒道。“……需要对富冈大人隐瞒您前去主宅的消息吗?”
“不,真织,去告诉炭治郎。”锖兔松开无意识按住的花色羽织袖口,脚下步伐飞快。
“我与主公见面后,这对兄妹的后续接触很可能需要换他去办……在此之前倘若没什么事情,让他就不用着急跑远路回主宅了,可以径直往此处来。”
义勇毕竟是炭治郎的师兄,自己与他进行交流与剑术上的切磋还是避开些比较好。
锖兔气势汹汹的往产屋敷主宅去了,打定主意要同自家死心眼的师弟进行一场男人之间的交流。
另一边,再度从河流里湿漉漉爬出来的旗木卡卡西将旗木樱从箱中抱了出来,在确认小姑娘身上并无受伤后,这才松了口气。
“太好了……小樱,你没事。”
旗木樱正要开口说话,却突然与卡卡西一同感受到了一股并无恶意的视线。
兄妹二人转过头来,远远对上了一双温柔含笑的粉色双眸。
“我是灶门祢豆子。”
自称弥豆子的黑发女性温柔的说道。
“你们看起来,似乎需要一点帮助?”
5. 新的伙伴
灶门祢豆子顺利地将旗木卡卡西和旗木樱二人带回了一个小小的院落。
“现在的情况下,大家或许对你们的情况会有一些担心,但是在我这里的话,没关系,他们会同意的。”
旗木樱被旗木卡卡西从箱笼中抱出来,粉发绿眸的幼小女孩同灶门祢豆子对视片刻,而后主动握住了她白皙的手指。
“你和他们不一样。”
小樱说道,灶门祢豆子是人而非人,被她握在手中的白皙手指只需要轻轻一动就足矣撕碎砖石,是目前为止她所见到人类之中的最强者。
“你很强。”
灶门祢豆子的手中犹如戏法一般地燃起火焰,点燃了旗木卡卡西身上残留的血。骨肉在愈合中燃烧,血液在血管之内沸腾,旗木卡卡西按住臂膀,讶然地看到自己的伤口恢复到仿佛从未出现过的模样。
“不,我很弱小。”灶门祢豆子说道,她放开治疗卡卡西的手,从屋中取出两身干净的衣服。
“倘若不嫌弃的话,还请换上吧,我知道你们有非常多的疑问想要得到解答……我会尽我所能,一点一点告诉你们的。”
这个世界的发展,比旗木卡卡西和旗木樱所以为的还要荒谬。
平静的生活被恶鬼打破,温馨和谐的小家一夜之间覆灭成一堆血泪斑斑的余烬。一群不愿向命运低头的人们集结到了一起,向造成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发起永无止境的复仇。
鬼舞辻无惨,鬼之始祖,产生无数惨案的源头,因他而起的诅咒,让产屋敷一族数千年来都无法活过三十岁。惧怕阳光与紫藤花却渴求人血的恶鬼,使得无数家庭骨肉分离,多少孩童流离失所……
灶门祢豆子是其中的一名受害者,但与其他人不同,她保有理智,抗拒血液,且战胜了阳光对鬼的威胁,成为了为数不多成功脱离了鬼王掌控的鬼之一。
但人与鬼的对抗形式依旧是严峻的。
“鬼舞辻无惨极其在乎自己的性命,我们曾经策划过与之开展决战的时机,但他出乎意料的选择了退缩。这让我们丧失了一次绝佳的机会,鬼舞辻无惨也紧跟着销声匿迹起来……就像这千年来,他面对无法抗拒的敌人时,无数次所做的那样。”
灶门祢豆子的表情略带一丝沉重。
“如今是鬼杀队多少年以来最为鼎盛的时机,一旦错过这个机会,不知又要等待多少岁月才能迎来胜利的曙光……”
旗木卡卡西的神情一直是平淡的,直到灶门祢豆子说出了这样的言语。
“作为鬼王,鬼舞辻无惨可以控制所有获得他血液的鬼,并轻易的操纵他们的生死。”
灶门祢豆子摸了摸旗木樱的小脸蛋,凝眸对旗木卡卡西郑重的问道。
“你还记得小樱吃过多少鬼血吗?对鬼舞辻无惨而言,只需要一滴血液,他就可以掌握对方的言行与思维……”
很多,数不清了。
旗木卡卡西的脸色蓦然黑沉下来,而旗木樱一脸不在状态,只牵着灶门祢豆子的手全神贯注的思考着什么。
她很强,比之前我吃过的所有鬼还要强。
旗木樱的脑子光速运转了一瞬间,而后,她似乎做下了什么决定,郑重的对灶门祢豆子问道。
“祢豆子小姐,请问我可以吃你吗?”
用词标准,句式礼貌,甚至带上了表示郑重的敬语,就是内容不管怎么听都好像不太对劲。
已经在思考怎么和鬼杀队接洽好杀了无惨的旗木卡卡西与在思索如何对待这兄妹二人的灶门祢豆子:“……?”
灶门祢豆子礼貌而不失微笑的拒绝了旗木樱的请求,而旗木卡卡西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旗木樱,似乎明白了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意义。
尽管旗木樱也承认灶门祢豆子是目前所见到的鬼里最强的一员,但旗木樱依旧认为自己可以“吃掉”灶门祢豆子。
小樱似乎变的更强了。
没有突如其来的鬼袭击他们,也不会和剑士开启遭遇战,灶门祢豆子所在的这处小院仿佛一处游离于纷争之外的桃源,连时光都似乎变得慢了下来。
旗木卡卡西将这看做难得的修整,连带着旗木樱都在这几天的相处之中熟稔了许多,甚至愿意趴在紫藤树下悠闲的晒着太阳。
这在灶门祢豆子的眼中,再度加深了这对兄妹最后与他们成为伙伴的可能。
有这堪称悠闲的时间打底,在知情人灶门祢豆子将这一切和盘托出后,交代自己的来历对旗木卡卡西而言就简单了许多。
如何隐瞒真正想要隐藏的情况对忍者而言是家常便饭,更何况是跨越世界这般天方夜谭的真相。
光怪陆离的异世界穿越在旗木卡卡西的嘴里,毫无悬念的变成了他们隐居深林的兄妹二人,倒霉的甫一出山便遭遇了意外。
“在形势尚不明朗之前,大家可能会对你们持怀疑态度,但我相信卡卡西和小樱会成为我们的同伴。”灶门祢豆子说道。
她的口中有无比锋利的獠牙,指甲也十分尖锐,但与旗木卡卡西和旗木樱对话时,那温柔的语气和包容的神情,就如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一样。
“但鬼对人类的威胁性毋庸置疑。”
旗木卡卡西说道,他把旗木樱捉在怀里,避免她总是蠢蠢欲动的想要在灶门祢豆子的身上找一处好下口的地方。
“你也好,之前那个追杀我却留手了的剑客也好……如此放松警惕的话,这个组织究竟是如何与鬼王抗争至今的?”
“小樱在遭遇变故后,第一次晒到太阳是什么感受?”灶门祢豆子对旗木樱问道。
旗木樱回忆了一下当时本机界面肉眼可见下跌了一小截的血条和不断被自身原始属性层层削弱的debuff【日光】,老老实实的回答。
“会疼。”
“疼的时候,看到卡卡西在面前,你会想吃掉他吗?”
“……”长久的沉默后,旗木樱坚定的摇了摇头。“那是卡卡西。”
太阳灼伤会痛,紫藤花吃了也会痛,没有食物一直饿着也很痛。但卡卡西会流血,会受伤,卡卡西很脆弱,而我很强,我不会轻易死掉,所以没有关系——
旗木樱认真的想道。
是卡卡西的话,没有关系。
灶门祢豆子抬头注视着似乎头一次意识到什么的旗木卡卡西,粉色的眸子里满是温柔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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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小樱是依靠什么脱离了本能,我们便是依靠什么走到如今的地步。”
旗木卡卡西慢慢地抬起眼来,听到灶门祢豆子如是说道。
“……是爱啊,卡卡西。”
“爱足矣让人创造出奇迹。”
#
“本家已经知晓了与你们相关的情况,会有其他人来与你们接触的,还请稍等几天。”
有了这样板上钉钉的会面请求,不着急离开的旗木卡卡西开始与灶门祢豆子切磋体术。
“虽然我不太擅长刀术一类,但体术上承蒙受过几位柱的教导,勉强与卡卡西你应付一二应该还是可以的。”
灶门祢豆子温温柔柔的说道,黑褐色的渐变长发如往日一般披散在背后。她穿着不便行动的小纹和服,连木屐都没有褪去,但旗木卡卡西却并不敢小看她的厉害。
虽然因为无法正常使用查克拉,使得自己的实力有所削弱,但每次面对恶鬼进行战斗时,旗木卡卡西都会用忍者的标准对他们进行估量。
不会使用血鬼术的鬼类似于刚开始接任务的下忍,血鬼术熟练的鬼便接近于中忍。小樱此前吞噬过眼珠有刻字的鬼,根据灶门祢豆子的推测属于下弦,卡卡西与其战斗时感觉对方的实力接近于特别上忍。
而旗木樱认为,灶门祢豆子是目前为止她遇到的最强的鬼。
保守起见,灶门祢豆子最起码也是上忍的水平……而旗木卡卡西失去了查克拉与忍术的加持,只能使用白牙和查克拉加强身体素质,战斗力撑死也就是个普通上忍。
卡卡西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因此在灶门祢豆子颔首表示开始后,他毫不犹豫的进攻了上去——
灶门祢豆子轻盈的跳起,闪过了这一次试探大于实质的攻击,而后一个高难度的折腰动作之后,紧跟着就是朴实无华的一腿砸出!
旗木卡卡西敏捷的躲开了强劲的腿风,并十分谨慎的跳跃到了更远一些的地方,下一秒他就由衷的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感到庆幸。
烟雾弥漫后,他眼睁睁的看着灶门祢豆子淡定收腿,而原本平整的地面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一个放射型的深坑。
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过眼熟,以至于旗木卡卡西一瞬间就回忆起了当年波风水门带着他们小队给自来也打掩护,帮助这位狂鬼大人从暴怒的蛞蝓姬千手纲手的拳脚下极限脱逃的场景。
“卡卡西,还要继续吗?”灶门祢豆子挥去扬起的灰尘,笑容依旧温柔平和,露出的白皙小臂上有荆棘一般的纹路攀缘而出。
“卡卡西……”旗木樱想要上前来。
她想说灶门祢豆子虽然很强,但也可以被自己吃掉,卡卡西没有必要这样费尽心思地与她战斗。
但旗木卡卡西远远的看了她一眼,她的脚步就像被钉住一样迈不动了。
——让我来保护小樱吧。
——不论如何,我都……
“拜托您了。”旗木卡卡西收回放空的思绪,而后握紧了手中熟悉的刀具。
是堪称三忍级别的怪力陪练啊。辛苦你了,白牙,要上了!
……不想再被人夺走什么了!
6. 两对兄妹
旗木卡卡西与灶门祢豆子切磋了多久,他就被温柔中带着狂风骤雨的锤了多久。
旗木樱从一开始的忧心忡忡到日渐习惯,再进化成了现在的全然放松,离不开旗木卡卡西日益娴熟的闪避技能。
不能使用遁术就强化四肢,不能借助三身术就专注速度。旗木卡卡西掌握的雷属性查克拉以往强调暗杀与突刺,如今却被这位少年天才向身法的方向开展了全新的探索。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或许很难实现,但旗木卡卡西拥有别人所没有的东西:被带土赠予的写轮眼。
在暗部呆了多年,他copy过的各色忍术不计其数,任何一种都可以被他轻松复刻。
没有什么比亲自使用过无数种忍术更能帮助推演新术——哪怕是在如今这种不能外放查克拉的被动情况下,这些过往的经历也成为了对他而言无比宝贵的一项财富。
灶门祢豆子脱下了木屐。随着旗木卡卡西将查克拉倾注在自身上的运用渐入佳境,灶门祢豆子也需要使出全力去追踪他的反应。
“你的速度已经可以和善逸先生较量一下了,卡卡西。”灶门祢豆子微微立定,她光脚站在地上,看似瘦削脆弱的脚踝中隐藏着前所未有的怪力,方才不过是轻轻一碰,便又踢断了一块沉重的石锁。
她微微侧过头去,精准无误的盯住了隐藏在阴影中的少年忍者,露出半是赞许半是鼓励的笑容。
“是吗,多谢夸奖。”旗木卡卡西颔首,并不为此感到兴奋,而是握紧了手中的忍刀:他看到灶门祢豆子的手背上已经有青筋崩了起来,那是她每次发力的前兆。
果不其然,下一秒,灶门祢豆子以雷霆之势跃起,尖锐的鬼爪与旗木卡卡西迅速横亘的刀刃当场碰撞,发出一长串刺耳的声音!
旗木樱正全神贯注的坐在廊下观战,却在此刻蓦然抬起头来。
有什么存在突然过来了。
率先出现在眼帘中的,是青年被扎成高马尾的暗红色长发,与坠在耳下,随风微微摇曳的日轮花札。
“诸位日安啊!”
青年几乎是一瞬间就出现在了灶门祢豆子和旗木卡卡西交战的中心,他带着无比轻松的笑容,用一把纯黑的太刀轻而易举的将旗木卡卡西拨去一旁,又举重若轻的伸手按住了灶门祢豆子的手腕。
“祢豆子,还有这位先生,二位的切磋可以稍微停一停吗?”
他在庭院中心制止了这场正在进行的训练,而后抬眼看向了下意识警惕的站起来的旗木樱。
“这位小小姐,你好啊。”迎着温暖的阳光,他额角上暗色的疤痕仿佛某种不明的图腾一般泛出些微的红。
“初次见面,我是本家派来与二位接洽的人选,灶门炭治郎。”
旗木樱凝重的注视着眼前面容和煦的青年,与初见灶门祢豆子不同,她看到灶门祢豆子时会有仿佛棋逢对手一般兴奋的食欲,这种想要证明能赢的欲望恰恰说明了自己可以赢,但灶门炭治郎……
灶门炭治郎,如果不是他就这样大咧咧地站在自己面前,在旗木樱的认知里,他就像一缕风,一片树叶,一截草木,自然而无害。
不、那不是无害。
就像寂静的山林中必有猛虎出没,而清澈的流水底下潜藏无法看清的暗流,越是毫无所觉之处,越会发生不可名状的大恐怖。
随着灶门炭治郎的靠近,一种近似本能一般的东西在旗木樱的感受中近乎扎眼的发出警告,直到一只比之常人滚烫许多的手掌轻而稳的放在了她的肩头。
危险。
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
“那么,这位小小姐。”
灶门祢豆子轻盈无声的站在了旗木卡卡西的身后,而灶门炭治郎俯下身来,手掌轻轻搭着旗木樱的肩膀,对她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请问你会吃人吗?”
——本机,我失策了。
倘若与这个存在,此时此刻、在此开战。
旗木樱抬头平静地注视着灶门炭治郎,翠绿色的双眸中是全然非人的无机质空白。
我将毫无胜算。
#
“都说了小樱她只是看起来大,其实还是个很小的小孩子!”灶门祢豆子拿拳头疯狂钻着灶门炭治郎的太阳穴。
“哥哥!你可倒好,一来就直接把她吓到了!”
“啊啊啊啊祢豆子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灶门炭治郎光速抱头士下座认错。
“以前在家里对花子和六太这样习惯了,一时之间没有改过来……卡卡西先生,小樱小姐,给二位造成了困扰,真的十分对不起!”
旗木卡卡西抱着怀里依旧在发出轻微啜泣声的旗木樱,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灶门炭治郎自认为和善而友好的发出问候后,直面不可名状冲击的旗木樱第一反应是睁大了双眼,下一秒,透明无色的液体就开始在她的眼眶中光速聚集、凝结,紧接着潸然落下。
简而言之,灶门炭治郎来了之后,当着灶门祢豆子和旗木卡卡西的面,成功吓哭了旗木樱。
灶门祢豆子和灶门炭治郎对此简直百思不得其解。灶门炭治郎身上的亲和力与温柔让他不论是面对动物还是人,在此前都是所向披靡无往不利的状态,此番却在旗木兄妹面前惨遭滑铁卢,不得不说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失败。
“卡卡西……”旗木樱把脑袋埋在旗木卡卡西的肩上,十分惭愧和后悔的说道。“我会输的……我们要死掉了,怎么办……”
旗木卡卡西一边安抚的拍拍小姑娘的脑袋瓜,一边不动声色地把旗木樱这句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后,突然电光火石般理解了小樱话中的真实含义。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灶门炭治郎,低声对旗木樱确认道。
“小樱,炭治郎先生比祢豆子小姐让你感到了紧张吗?”
旗木樱点了点头,沉浸在自己轻敌导致的大危机之中无法自拔,旗木卡卡西却不由得松了口气。
灶门炭治郎比灶门祢豆子强,这是件好事啊,说明鬼杀队的实力比他想的要更强一些。
他能够感受到灶门炭治郎与灶门祢豆子这对兄妹二人都并没有产生杀意,灶门祢豆子的特殊身份也让他猜出了是他们与自己接洽的缘由。
在外人看来,他与小樱同灶门祢豆子和灶门炭治郎之间的相同点简直不要太多。
同样是兄妹,同样是妹妹因为不可抗力成为了非人的存在,而她们同样可以抵抗阳光、抗拒人血,这样配置想必能够更快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同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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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木卡卡西平静的想道。
同样的,这对兄妹联手,恐怕也足矣应对几乎所有的突发情况了。
确认了旗木樱确实不曾食用人类,并且有很高程度的理智清醒状态,嗅觉过人的灶门炭治郎很快就将他们定位为了友军,并对旗木卡卡西详细解释了鬼杀队的内部机制。
与鬼相对应的,鬼有普通的鬼,拥有血鬼术的鬼,下弦,上弦和鬼王。鬼杀队也有普通剑士,按照能力排名的级别,剑士中某一流派的最强者拥有与上弦一战的能力,被产屋敷主家确认名号称之为柱。
灶门炭治郎是使用日之呼吸的剑士,在此前险些爆发的决战之中,他以出色的表现保护了民众,并且与其他两位队友和灶门祢豆子一同斩杀了上弦陆、上弦伍与上弦肆,还在与上弦叁的战斗中保护了炎柱未曾身陨,因此灶门炭治郎被晋升为日柱,而另外两位分别成为了鸣柱与兽柱。
“与你们之前交手的那位剑士啊……”
解除了误会,知道旗木樱只是对于强者比较敏感才失态后,灶门炭治郎放松了些许,和灶门祢豆子一起与兄妹二人围坐在院中交流情报。
听旗木卡卡西提起那位明显放了水的剑士,灶门炭治郎挠了挠头,了然的笑了起来。“你们说的是锖兔先生吧,严格来说他是我的师兄,也是上一任水柱……正是他向主公进言,我才会来到这里的。”
“他也很强。”旗木卡卡西至今对锖兔当时隐藏气息的能力记忆犹新,也是他一开始就对鬼杀队的出现十分看重的原因。
“若非他愿意,或许我不会有机会逃出来,请代我向他表示感谢。”
“我会的。”灶门炭治郎郑重的回答,而后他对旗木卡卡西说道。“虽然有些突然……但有件事我认为你需要知道,我想给你一个做出选择的机会。”
红发青年注视着坐在卡卡西怀中依旧略微有些紧张的旗木樱,对旗木卡卡西问道。“如果我说,鬼杀队目前有一个能让你妹妹变回人类的机会,你会愿意吗?”
旗木樱猛地抬起头,她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一脸正色的灶门炭治郎,而后伸手拽住了旗木卡卡西的领口。
“我不要。”
头一次在旗木卡卡西之前开口,正式与灶门炭治郎展开对话的旗木樱脸上露出了一种让灶门炭治郎熟悉到有些眩晕的,非人的神情。
“……会死的,卡卡西。”
灶门炭治郎几乎要把那神情与曾经见过的鬼舞辻无惨重合在一起,但听清了她说的话后,他的神色蓦地柔软了下来。
“小樱是好孩子,她对卡卡西一直都充满了保护欲呢。”灶门祢豆子伸出手,在旗木樱并不抗拒的表情中摸了摸她的头。
旗木卡卡西安抚地拍了拍旗木樱,抬头对灶门炭治郎说道。
“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会想救下小樱……但恐怕,鬼杀队的药剂对小樱无能为力,亦或者,你们对它有更优先的使用途径。”
他目光平静的看向了灶门祢豆子。
“不然,祢豆子小姐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对吗?”
旗木樱看着灶门祢豆子,温柔的女性对她微微笑了一下,眼睛中却溢满了一种莫名的悲伤。
“这就是一个,有点长的故事啦。”
7. 都是诱饵
介于旗木樱与旗木卡卡西的特殊性,灶门炭治郎在去信取得产屋敷的同意之后,开始在带旗木兄妹与其他柱的驻地见面的路途中,教授旗木卡卡西呼吸法的要领。
“按理来说,你们的情况是需要主公召开集中柱合会议进行专门研究的……”灶门炭治郎略带歉意地说道,“但介于目前处于的特殊时期,只能特殊情况特殊进行,辛苦你们跟我多跑几趟了。”
旗木卡卡西因此而了解了造成眼下一切局面的缘由。
继鬼舞辻无惨展现出了十分惊人的耐心,连产屋敷主家以身入局都无法将其引诱出来后,鬼杀队诸人冥冥之中意识到了,是某一环节上未曾想过的断裂,所导致了他们的功亏一篑。
“鬼舞辻无惨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惧怕缘一先生,更比我们估计中的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鬼杀队内部后期一切试图激怒他的举措,反而都加深了他对我们的谨慎与忌惮,连发现祢豆子不畏惧阳光这一点,都只派出手下的上弦鬼来动手。”
灶门炭治郎在说起这件事时,脸上一直带着的温和笑容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对鬼王的愤怒与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只因为他觉得这一代的鬼杀队很强,为了保险起见,他选择将自己藏了起来。只需要用永生的寿命把我们这一代剑士与柱熬到去世,届时留下的祢豆子便将任由他肆意宰割。”
“所以你们手持将鬼变人的药剂而不能使用,是想要用祢豆子小姐最后尝试一下,能否将鬼王引蛇出洞。”旗木卡卡西明白了什么。
“这样至关重要的药剂恐怕成品也就只有几份,除了为祢豆子小姐准备的之外,剩下的原本是要留给鬼舞辻无惨的吧。”
而灶门炭治郎敢于问出此前关于旗木樱变人的话题,自然也并非无的放矢。
“鬼舞辻无惨最为恐惧的是我所持有的日之呼吸,但这种呼吸法并非人人得以学成……卡卡西,鬼杀队的剑士能够以人类之躯斩杀强悍的恶鬼,是在将自己的躯体和骨血作为养料燃烧才得以达成的神迹。”
“悲鸣屿先生,不死川先生,时透先生,甘露寺小姐,炼狱先生,蝴蝶小姐……鬼杀队的各位柱们,都是怀揣着如此的觉悟在这等崇高的道路上前行。但、人力终有尽日。”
“——我们这一代剑士,已经没有可以再浪费的时间了,倘若最后又是一次噩梦般的轮回,至少……至少这药剂,或许还可以解救几个无辜的人。”
红发的青年在卡卡西面前拔出纯黑的日轮刀,斩杀邪崇的刚烈刀法被他这样使用起来,却犹如某种鬼魅神秘的祭祀舞蹈。
为了最大可能追踪鬼王鬼舞辻无惨的踪迹,鬼杀队的柱们开始一反常态,用反向追寻的模式去探寻上弦们的踪迹。
“若是因为对方躲藏与时日无多就轻言放弃,我们就更是连一丝希望都不会有了。”
目睹过旗木樱如何吞噬恶鬼后,灶门炭治郎对变人药剂能否对旗木樱起效也产生了疑惑,但没有时间给他们进行多余的思考了,一番赶路过后,一行人最先抵达了音柱的驻地。
炎柱炼狱杏寿郎自从与上弦叁一战后便近乎半隐退状态,此刻正与宇髓天元就关于上弦的问题进行情报交换,听灶门炭治郎简要说明现状后,自诩华丽化身的音柱当仁不让的提起了刀。
“我相信炭治郎的判断,但老子果然还是要自己上手与这小子试试看!”
宇髓天元上来与旗木卡卡西简单的进行了试探切磋,而后立马停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又看着旗木樱,一副震惊的模样。
“怪不得锖兔那家伙说我会对你们很感兴趣,你小子难道是哪个家族倾注心血培养出来的忍者,带着妹妹偷跑出来了吗?”
旗木卡卡西汗颜,秉持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只含糊不清的说道。
“这是个意外……我们会努力想办法回去的。”
炼狱杏寿郎与灶门炭治郎此前一样,一直在持续追查上弦之叁猗窝座的踪迹。
作为当时为数不多与他进行了直接正面对战的柱,灶门炭治郎与炼狱杏寿郎都有要将猗窝座彻底了解的觉悟。
灶门祢豆子与旗木樱是毋庸置疑的诱饵,而这个诱饵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快。
——鐩鸦报来了发现猗窝座身影的消息。
“这个计策并不光荣,也不完备。不论你如何看待我们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理解你的心情,少年!”炼狱杏寿郎站起身来,对旗木卡卡西郑重的说道。
“为了最终的目标,我们会献出所有,直到彻底死去,在此之前,倘若你的妹妹因此出现了难以面对的危险,就请恶鬼先自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再说吧!”
这种与忍者的价值观全然相悖的理念让旗木卡卡西沉默了许久,他下意识抚摸上自己的左眼。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查克拉在近期似乎有向其中汇聚的趋势,也许这是带土的写轮眼即将恢复原状的预兆。
卡卡西对自己的情况并不如何担心,但小樱……
“没有人可以越过我而伤害到她。”灶门祢豆子说道,“善逸先生也有传信……依照他的脚程,不过半日便可抵达,请放心,卡卡西先生。”
上弦之叁具备体术宗师的能力……倘若写轮眼恢复正常,鬼的体术与剑士的刀术,能否被他一一复刻?
“我决定同他们一起去……等我回来,小樱。”旗木卡卡西俯身抱住对自己伸出双手的幼童,注视着那双翠色的眼眸轻声允诺。
我要变得更强、更强,强到不会再如刚来到这里一般无助,强到足矣让小樱不再受到这样被动牵制的禁锢。
#
我妻善逸,雷之呼吸的剑士,与灶门炭治郎同时期升柱,继承了鸣柱称号的青年,拥有鬼杀队内最快的速度和最雷霆一击的刀术。
在满心欢喜想同灶门祢豆子重逢的路上,与上弦之贰狭路相逢。
注视着面前那白橡木发色的恶鬼,金发的青年一瞬间化为苍白的石雕。
“上上上上上上弦之贰、童磨?!”
一声尖锐爆鸣声响彻云霄。
“——开什么玩笑!!我才刚刚成为柱,连带下属的感受都还没有体会过,也没有听到祢豆子妹妹和我道贺,怎么现在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我是真的不太喜欢和男人打交道呢,尤其是你这种有点太吵闹了的奇怪家伙。”
琉璃色瞳眸的鬼状似苦恼地一页一页展开金扇,从嘴边一点点露出虚伪的笑容。
“原本准备去找那个不怕阳光的可爱女孩,现在看来我还是要先受累处理掉聒噪的麻雀才行啊。”
我妻善逸浮夸的崩溃尖叫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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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停歇,他慢慢收敛起了脸上多余的表情,手上悄无声息的按住了腰间的日轮刀柄。
“……上弦之贰,童磨。”
“怎么,一直以来都胆小如鼠的到处躲躲藏藏,现在居然不跑了?”
童磨不紧不慢的摇晃着扇子,悠然说道。
“毕竟我可是听说了,这里有上次杀掉了小堕姬的可爱女孩子,甚至还又多了一个有趣的小妹妹~”
“是冲着祢豆子酱来的啊,那实在是抱歉了……”
我妻善逸闭上眼,高速绷紧的全身肌肉带起飘逸出的白雾,浅浅萦绕在青年的口鼻四周。
“在此之前,还是先问过我的刀答不答应!”
【雷之呼吸·霹雳一闪】
【——六连!!!】
灶门祢豆子正为旗木樱整理着略微变长的头发。吞噬鬼给旗木樱带来的影响是如此明显,女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长大起来,如今已经有寻常三、四岁般孩童的模样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灶门祢豆子轻轻的说道,“小樱,如果我们失败了,就请你吃下变人的药,回你本来应该在的地方吧。”
“祢豆子小姐,可以给我你的血吗?”
旗木樱突然对灶门祢豆子提出了请求。
灶门祢豆子不疑有他,尖锐的指甲一瞬间便割开手臂,血液顺着指尖流淌,被旗木樱郑重的伸出手,化作粉色透明胶质的触须将其仔仔细细的吞噬掉。
果然,灶门祢豆子的鬼血与鬼舞辻无惨赐予鬼的,有本质的区别。
旗木樱司空见惯的忽视了本机不断弹出的【耐力MAX判定成功】、【治愈level3晋升判定大成功】、【日光毒性削弱50%】之类不明所以的属性变化提示。
她只看着最上端显示出的【解析完成,能量吞噬判定成功】,明白有这一口鬼血打底后,灶门祢豆子对自己而言已经是可以不需要考虑后果就能直接吞噬的存在。
莫名的饥饿感一阵阵袭击旗木樱的胃袋。
要不要现在就吃掉她?吃掉她,然后就去找卡卡西,其他人都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卡卡西也不会又一次跑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伤。
旗木樱跃跃欲试,她被衣物遮盖的下半身无比自然地化为史莱姆形态的透明胶质,悄无声息向灶门祢豆子近在咫尺的小腿进发……
“……出事了!”
灶门祢豆子猛然起身,她下意识将旗木樱紧紧抱在怀中,注视着远处两只熟悉鐩鸦不断求救盘旋的方向,语气凝重而紧张。
“善逸先生和伊之助先生遭遇上弦了……是冲我们来的,小樱。”
出师未捷身先死,瞬间收回罪恶触手的旗木樱猛然清醒过来,一边对自己竟然莫名其妙想要吞噬灶门祢豆子的饥饿攻击性感到迷茫,一边不在状态的复读道:“……遭遇上弦?”
卡卡西那里是一只上弦,我这里还有一只上弦……?
“你会怕吗,小樱?”灶门祢豆子低头看她,旗木樱直勾勾注视着鐩鸦的方向,一种奇异的吸引让她感受到了那里存在着什么与她有联系的东西。
饿。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吃掉。”旗木樱说道。
既然祢豆子小姐不能吃,上弦总可以吧?
“统统吃掉。”
8. 梦幻般的生物
嘴平伊之助从没想过自己会面临这样的情况,他扛着两把锯齿状的日轮刀,在野猪头套下发出焦急而不耐烦的吐息。
“喂,王八蛋纹逸,趴在那里半天不动是腿断了吗,还不快站起来啊!”
我妻善逸奋力支撑起沉重的身体,嘴上是分毫不饶人:“……可恶,伊之助你这头猪!我的腿当然是好好的,但是我中毒了啊啊啊啊啊!”
童磨不紧不慢地翻动着印有莲花纹的銮金扇面,晶莹剔透的结晶御子乘坐冰莲花如有神迹一般翩然而下,与之相对应的是叫人血肉冻结的森冷寒气与隐藏其中的致命毒素——
“速战速决吧。”眼中铭刻着上弦之贰字样的恶鬼兴致缺缺。
两个皮糙肉厚的鬼杀队青年实在是提不起他的兴致,此番前来他的目标是细皮嫩肉的女孩子,哪怕变成鬼也是细皮嫩肉的鬼,不论怎么说都比男人要好打交道太多……
童磨的心理活动只延续于这一刻,下一秒,灶门祢豆子的腿鞭便从天而降!
超乎寻常的强大蛮力将毫无防备的童磨直接掀飞摔进他自己所凝结出的寒冰迷阵里,我妻善逸甚至清晰地听到了恶鬼身上骨骼受击破损后清脆的开裂声,连带着被撞碎的冰晶一同噼里啪啦的将他声势浩大的埋了进去。
“——祢豆子酱!!!”
金发青年在看到灶门祢豆子出现的瞬间便涨红了脸炸开了头发,就像一棵过分蓬松的蒲公英一般。
他一边露出眼泪汪汪的可怜神情,一边发出足矣让嘴平伊之助皱眉的过分矫揉造作的声音:
“好帅好酷好厉害的祢豆子酱!祢豆子酱是知道我受伤了所以才来的吗?我就知道祢豆子酱心里有我,这次打完了回去我就求婚,祢豆子酱请务必和我结婚!必须结婚!!”
“善逸先生,请稍等一会儿哦。”
灶门祢豆子轻车熟路地对我妻善逸笑了一下,十分立竿见影的让他当场陷入了宕机之中,而后单手抱着旗木樱走到中毒程度更深一些的嘴平伊之助身旁,开始为他疗伤。
“辛苦再坚持一下,伊之助先生,马上就好。”
嘴平伊之助头上的野猪头套被结晶御子的冰霜冻结,为了不影响作战而被迫脱下掀去了一旁,露出隐藏其中的漂亮脸庞。
他眯起那双清澈见底的翠绿眼眸,若有所思的看着被灶门祢豆子抱在怀中的旗木樱,而后试探性的对她伸出手来。
“你这小豆丁……不会吃俺的,对吧?”
旗木樱眯起那双与他如出一辙的翠绿眼眸,趁灶门祢豆子为嘴平伊之助治疗的时候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微微歪了歪头,伸出手与青年粗糙而带着茧子的手掌碰了一碰。
“我不吃人。”
嘴平伊之助当即大松一口气。
我妻善逸的关注点总算从灶门祢豆子转移到了旗木樱身上,喋喋不休的青年在此刻突然静止了一瞬,直到嘴平伊之助都忍不住扭过头去看他。
“纹逸那家伙居然能这么安静,该不会是死了吧?!”
“粉色……”我妻善逸猛然捧住上前治疗的灶门祢豆子的手掌,神情迷醉的说道。“祢豆子酱和我的孩子,哪怕是粉色的头发也很漂亮!”
“善逸先生,你中毒了,不要这么紧张,先歇一歇节省点体力吧。”灶门祢豆子表情不变,手上却动作温柔而坚定的捂住了他那张从相遇起就没有停止过的嘴。
旗木樱惨不忍睹地将目光从我妻善逸身上挪开,旗木卡卡西曾经教过她,人类男性对人类女性做出这种行为可以称之为性骚扰。
提起这个话题的少年为旗木樱假设了一个遭遇这种场景的可能性,而后平静的告诉她:
“如果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小樱遇到了这种情况,那就把对你做出这种举动的家伙往死里打。”
上一个话题还是忍者在任务中一般不允许留活口的旗木樱下意识问了一句。
“如果把对方打死了怎么办?”
“你尽管使劲浑身解数把那个家伙往死里打,倘若打死了就算我干的。”旗木卡卡西的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冷光。
“这种人渣,死了都活该。”
但是卡卡西没说过如果别人遇到这种情况我能不能动手。
旗木樱注视着我妻善逸的脸,凝重的思考片刻,被莫名有种紧迫预感的灶门祢豆子把思路紧急掰正了回来。
“小樱,你……”
一声清脆的爆响,盖过了灶门祢豆子说话的声音,自冰棱之中站起来的童磨扶正了头顶有些歪斜的莲花冠,毫无感情的恶鬼注视着旗木樱,用折扇敲击手心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
“樱发绿眸的幼女……原来如此,无惨大人所说能够吞噬鬼的孩子,就是你啊。”
他笑眯眯的对旗木樱打了个招呼,对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凝重的神色视而不见,转而向灶门祢豆子轻佻开口道。
“你就是那个不惧怕阳光的鬼,灶门祢豆子?看起来是比小堕姬还要强一些,无惨大人若是把你变成上弦的话,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掉吧?”
“有没有人说过,您说话真的很让人讨厌呢?”
灶门祢豆子结束了对我妻善逸的治疗,嘴平伊之助与我妻善逸默契的拔出日轮刀同时向前一步,灶门祢豆子抱着旗木樱略微落后,形成一个倒三角的站位形状。
“哎~怎么会,我可是很受欢迎的。”童磨讶然地用扇捂住下半张脸,冰之结晶御子两两列阵出现,将一整个战场化作寒冰的主场。
“猗窝座阁下和我就是很好的朋友啊~同僚们与我关系可是都很好的!”
“兽之呼吸……”
“雷之呼吸……”
“恐怕他们都没有提醒过,有时候您的话实在是有点太多了,童磨先生。”
灶门祢豆子说道,她赤足后撤半步,确认旗木樱被自己安然抱紧后,手背上青筋绷起,锋利的鬼爪与长角逐渐自身体中浮现。
“能不能请您安静一点呢?”
两道明亮中暗藏杀机的刀光后,是速度与力量都势如破竹的猛然一击!
#
童磨。
御使寒冰与毒的恶鬼,位阶上弦之贰,一个奇怪的家伙,以及……
“哎?我竟然不知道,猗窝座阁下居然也来了吗?”
童磨微笑着双手合十,巨大的寒冰菩萨像犹如神迹一般显形于此。
“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他,要知道鬼杀队的柱大部分都是又臭又硬的男人,吃起来也一点都不美味……既然有专门猎杀男性武者的猗窝座阁下在,即便是把你们杀了也可以有处理的办法了嘛!”
以及,有一张说话非常不好听的嘴巴。
——我要去找卡卡西。
确认了童磨的危险性之后,旗木樱对于上弦之叁猗窝座被灶门炭治郎杀死的可能性,在心中拥有了更加精准的判断力。
灶门炭治郎可以杀死猗窝座,有另外几个人也在的时候,卡卡西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卡卡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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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旗木樱盯住了童磨,在内心衡量从何处开始下口会更加顺畅。
童磨也盯住了旗木樱。
灶门祢豆子怀抱着鬼女孩与他进行作战,哪怕有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在一旁协从也令他感到不爽。因此在巨大的睡莲菩萨牵制住我妻善逸与嘴平伊之助之后,一直未曾近身作战的童磨突然俯冲到了灶门祢豆子身前。
“咔!!!!”
锋利的銮金折扇如同刀片一般将灶门祢豆子的手臂斩断,祢豆子反应极快的冲刺上前,让手臂再生并试图击退童磨,却被诡计多端的鬼用寒冰冻结了身上的创口与手足。
哪怕灶门祢豆子有火焰作为治疗的血鬼术,沉重的四肢也拖累了她的速度,童磨因此得手,成功抓住了旗木樱与依旧紧紧揽着她的半只鬼手。
“小樱!”
灶门祢豆子怒气爆发,身上的自愈速度前所未有的快速,粉色的眼眸化作尖锐的竖瞳,连犬齿都尖锐地从口中刺出!
“抢走你可真是辛苦。”童磨捉襟见肘地闪避着灶门祢豆子爆发式的攻击,身上数处都爆出蓬飞的血花,脸上露出几分苦恼的神色。
“怎么办啊,我好像有点没有力气了,被杀死在这里的话,无惨大人也会很麻烦吧?”
旗木樱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面前的鬼,在融化。
童磨的胸膛在此刻仿佛某种流动的物质,泥沼一般的将她向体内吸去。
这可真是……
太好了!
白皙的手臂瞬息便化作浅粉色的透明胶质,灶门祢豆子被斩下的半截手臂冰雪消融般消失在了旗木樱的身体里。
体内龙争虎斗方才歇下的两方鬼血又再度躁动起来,旗木樱抬起脸来,轻轻伸手捧起了童磨的头。
“咦,你居然这样喜欢我吗?教主大人马上就满足你。”
童磨与旗木樱对视,琉璃色的双眸露出惊讶与浅薄虚伪的欢喜,“让我们就这样彼此融为一体……”
“……融为、一体?”
鬼血的冲击,胃袋的灼烧,仿佛源自灵魂的空虚,让旗木樱的眼里只剩下了一种感情。
这种感情,童磨认得。
是食欲。
“好啊。”幼女看着脸色突然凝滞住的恶鬼,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请与小樱融为一体吧——”
浅粉色的透明胶质生物,如同梦幻一般的存在再度出现在了灶门祢豆子的面前。
即将要被杀意控制住自己的祢豆子下意识停住了脚步,她抬起头来,近乎迷茫的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嚣张至极的恶鬼脸上浅薄的笑容在此刻突然凝固了,童磨的眼神从轻佻到疑惑,再到略微茫然的放空。
而后,就连放空都消失了,那双非人的瑰丽眼眸,被彻底淹没进一片梦幻的浅淡绯色之中。
粘稠的,绵密的,铺天盖地的存在,吞噬了空气,水,泥土,以及身处其中的鬼,和它不知是否存在的灵魂。
睡莲菩萨消失了,结晶御子消失了,几乎能将灵魂都冻住的寒意消失了。
中毒太深的我妻善逸与嘴平伊之助苏醒过来后,看到的就是灶门祢豆子脸色平静地跪坐在地上,而她怀中,似乎长大了一些的旗木樱陷入了酣睡之中。
“嘘。”
灶门祢豆子语气略微飘忽的说道。
“善逸先生,伊之助先生,请先不要说话……”
“她在睡觉。”
9. 产屋敷一族
旗木卡卡西轻车熟路地用牙咬住绷带的一端,而后将它绷紧、缠绕,牢牢固定在左侧的小臂上。
同猗窝座的战斗让他更加深入的感受到这方世界的强者水平,高爆发力,高破坏力,甚至对于敌人反应的预判和自愈,都让他无数次地体会到当年与千手纲手为敌的忍者们那憋屈的心情。
炼狱杏寿郎与宇髓天元的认可,灶门炭治郎的称赞,旗木卡卡西都不放在心上,此番前来,最让他满意的却是一个意外的发现:
他似乎可以自主控制住写轮眼的关闭与开启,在战斗时,他无意识的用写轮眼记录下了灶门炭治郎刀如长虹般的情形——
而后在同猗窝座的交手中,分毫不差的将其重现了出来。
“无惨一定看到了。”灶门炭治郎说道,他没有想到旗木卡卡西拥有的是外挂而非天生自带的能力,只欣喜于日之呼吸的传承依旧能够生生不息。
“看到又如何?倘若鬼舞辻无惨一直躲躲藏藏……拥有这样充满希望的后辈,鬼杀队的传承与坚守,也迟早会让他绝望!”
炼狱杏寿郎十分乐观的拍着旗木卡卡西的肩膀。
“旗木少年,方才的战斗中想必你也看到我们战斗的场景了,不知道你想不想学炎之呼吸啊?”
“拜托,炼狱,同为忍者,肯定是我的音之呼吸更容易让他上手啊!”宇髓天元笑斥同僚无耻。
“更何况炭治郎都还没说话!你也好,我也罢,虽是中意这小子的天赋,可日之呼吸的刀术他可是明明白白复刻出来了的!”
“此间事了,我们不如尽快回去吧。”旗木卡卡西笑了笑,没有接茬,而是这样说道。“小樱……我有些担心她。
“是极是极!”
众人兴致高昂的返程,却收到了出乎意料的回答。
“……上弦之贰,已被击杀?”
旗木卡卡西从灶门祢豆子怀中接过旗木樱,少年脸色平静,好似并不为这件事而讶异,但灶门炭治郎却看得清楚他青筋毕露的手臂。
“小樱睡的很沉,我没有叫醒她,但是这种状态……”灶门祢豆子垂眸注视着旗木樱,语气担忧。
“让她睡一觉吧。”
旗木卡卡西说道,他摸了摸旗木樱的发顶,突然感觉旗木樱似乎又长大了一些。
长大了好,长大了说明她正在吸收那只鬼的力量……
卡卡西胡思乱想着漫无边际的东西,却突然感觉有什么抓住了他的衣襟。
“……卡卡西?”
他低下头来,却看到旗木樱微微睁开了眼睛,原本澄澈透明的翠色眼眸如今仿佛笼上了一层雾霭。
旗木卡卡西下意识掰开她近乎扣进掌心渗出血液来的五指,将他们轻轻地笼入手中,低声回应道。
“小樱?”
【警告,毒性蔓延程度已达60%,即将启动休眠恢复机制。】
“……卡卡西。”旗木樱注视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一片混沌昏沉的头脑中闪现出片刻的清明。
灼烧,翻腾,无法言说的难过,难以表露的苦痛,犹如附骨之蛆的恶意蓦然升腾而起,又被一只熟悉的手猛然拉回现实。
“我在,小樱。”卡卡西闭上眼睛,低头抵住旗木樱的手背。
朦胧的视野之中,银发的少年垂下头来,温柔地用前额抵住那只从一开始就莫名冰冷的手,黑色的眼眸中承载了过于复杂的情绪,以至于旗木樱竟无法看透他的喜怒。
“……很抱歉,我来晚了。”
“我有点困,卡卡西。”旗木樱说。“我可能要睡了……”
“睡吧,小樱。”旗木卡卡西对她做下承诺,“我向你保证,不论你何时醒来,我会一直在这。”
【警告…毒性蔓延程度已达80%……】
哎……?
旗木樱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轻飘飘的,她注视着旗木卡卡西逐渐变幻的左眼,有点想发出疑惑的声音。
别人给卡卡西的那只眼睛、恢复了?
【……已开启休眠恢复机制,距离休眠结束还有两千零九十六时五十三分二十一秒。】
樱发绿眸的女孩慢慢闭上眼睛,陷入了安稳的沉眠。
灶门炭治郎略微无措地注视着银发的少年缓缓抬起头来,对自己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炭治郎先生。”旗木卡卡西说道。“关于日之呼吸的事情……我想同您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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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鳞泷锖兔的进言在前,灶门炭治郎与灶门祢豆子兄妹的判断在后,知晓了旗木樱的现状,加之旗木卡卡西战斗时对于呼吸法天才般的学习速度与应用的现实下,产屋敷主宅在战斗结束的当天便对他发出了邀请。
“卡卡西,主公想要见你。”灶门炭治郎对旗木卡卡西坦言道。
“因为很多原因,主宅的位置保密,我们需要让你蒙起眼睛……小樱也一样。”
“我无法接受和小樱分开。”旗木卡卡西开口推辞,“如果前去主宅需要我们分离的话,请代我谢过主公的美意。”
“卡卡西,我能感受到你的心情,请放心,你与小樱一起前去参与柱合会议,是主公特批。”
灶门炭治郎说,他站在旗木卡卡西身前,赤红色的双眸中满是包容与理解。
“我们拥有一致的目标,为此,我们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这是你的想法吗?”
面对旗木卡卡西的提问,灶门炭治郎露出一个有些悲伤的笑容。
“这是我们……主公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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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屋敷辉利哉,在双亲病逝后坚强抗起产屋敷一族复仇大业的年少家主,同时也是鬼杀队诸人口中的“主公”。
旗木卡卡西注视着比自己还要年少的产屋敷辉利哉,难得产生了几分无措与哑然。
面见自己与小樱的决策,产屋敷辉利哉会面临怎样的压力与反对的声音,旗木卡卡西能够分毫不差的估算,但少年力排众议的举措,再一次刷新了他认知当中,“主公”对整支鬼杀队的掌握程度。
“您兄妹二人的情况我已知晓,与旗木先生的此番见面,更让我确信我们仍在正确的道路上前行。”产屋敷辉利哉说道,他将两手叠放在跪坐的腿面上,注视着兄妹二人的目光中充满了笃定。
“炭治郎先生与祢豆子小姐为我们带来了克服鬼王的启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您二位的出现在我看来更是鬼舞辻无惨即将步入末路的证明。”
“此前从不曾有脱离掌握的鬼,更不曾有能够吞噬它们的鬼;优秀而强大的剑士接二连三的出现,甚至都触摸到了典籍中记载的传奇境界;失传已久的日之呼吸如今再度现世,在这短短数年之间竟出现了两位使用者……此乃产屋敷之幸,我当向诸位行重礼以示感激。”
在无数劝阻声中,年幼的主公依旧坚定不移的向在场所有人行以大礼,于是空气在此刻凝固,气氛于此时肃穆。
当产屋敷辉利哉说出“拜托诸位了。”之后,众人积攒已久的情绪于无声中达到了顶峰。
“哪怕鬼舞辻无惨躲藏起来,我们依然能找到办法让他无可遁形。”
产屋敷辉利哉示意姐妹取出一物,明媚的阳光下,挺拔植株上盛放着无比绚丽的花朵。
“这是珠世夫人与蝴蝶忍小姐,在对比了祢豆子小姐与其他鬼血液的不同之处,又通过炭治郎先生的比对回忆后锁定的关键之物。”
他环视四周,言语清脆,却掷地有声。
“——蓝色彼岸花,让祢豆子小姐得以不畏惧阳光的缘由,亦是鬼舞辻无惨搜寻已久的关键之物。”
这样危险的东西,居然就放在身边……
旗木卡卡西在以身为饵的产屋敷辉利哉身上,看到了很多小国大名身上都没有的广阔格局与宽大胸襟。
“倘若生逢乱世,以您的才能,必然能做一方雄主。”站在忍者的角度,旗木卡卡西对产屋敷辉利哉做出了这样的赞誉。
产屋敷辉利哉微微摇头,少年稚嫩的脸庞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平静与从容。
“我只是个普通人罢了,旗木先生。家父曾想以身诱使恶鬼出洞,却错失良机抱憾而终,我更不会让此番机会错过。”
“可产屋敷一族拥有如此庞大的产业与家臣队伍。”
旗木卡卡西为他口中的果决感到惊愕。
在他所生长的世界里,万人之上的高贵大名绝不会将自身置于险境之中,产屋敷辉利哉的话语无疑是将他们全然碾进了土里。
“不是下属与家臣,人生来便自由,我们并非上下级关系,而是平等独立的个体,每一位鬼杀队剑士,都是我们珍贵的家人。”
产屋敷辉利哉看出了旗木卡卡西的惊愕,但年少的主公却并未指出,而是温和的同他叙述缘由。
“我们因共同的目的凝聚在一起,大家前进的方向也是诸位的意志,而绝非为了满足某个人亦或存在的私欲。至于产屋敷一族积攒的家业……”
黑发黑眼的少年抬眼,目光中是绝无可能错认的坚定与执着。
“倘若鬼舞辻无惨得以彻底伏诛,即便我族千年积累都在我手上化作尘土,黄泉之下先辈都当为此事拊掌庆贺!”
我大约明白了。
旗木卡卡西下意识摸了摸旗木樱的头,心中却为自己所听到的言论而为之震动。
我大约明白了,小樱,眼前这群人啊……
和我们忍者一样,都是被压迫至极限后出现的……连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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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屋敷辉利哉在柱合会议上认同了旗木兄妹的同伴身份,于是鬼杀队之中的一切资源与情报悉数对旗木卡卡西敞开了怀抱,原本伤痕累累的白牙也被锻刀村的刀匠接手修复。
历史卷宗与古籍流水一般从卡卡西的眼前翻过,无数人与恶鬼的血泪抗争如同长卷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徐徐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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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国缘一,这个好像被特意隐去的名字被旗木卡卡西所注意,与之相伴的继国严胜同时映入他的视野之中。银发的少年忍者按住卷宗,回忆起鬼杀队记载里关于杳无踪迹的上弦之壹似乎手持太刀的记载,内心似有明悟。
传奇的最强剑士创造了呼吸法,却在手足失踪后在鬼杀队内同样失去了属于他的记录,直到记录他力战恶鬼而死,所战恶鬼的身份却毫无眉目……
旗木卡卡西合上了卷宗。
这个世界的人并不知晓暗部出身的旗木卡卡西能够从这些东西中明白什么。就像旗木卡卡西也不知道,这群没有丝毫特殊能力的人,究竟能够以肉身创造出多少前所未有的奇迹。
在旗木卡卡西熟练掌握了全名火之神神乐的日之呼吸法,以为这便是鬼杀队以人力所能抵达的极限后,灶门炭治郎告诉了旗木卡卡西呼吸法更进一步的终极形态:斑纹与赫刀。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一定要将这无望的命运在我们这一代彻底终结。”
“卡卡西,斑纹与赫刀的开启方式我只告诉你一次,但请谨记,在我们的努力迎来结果之前,你不能去轻易尝试。”
红发灼眼的青年横刀身前,旗木卡卡西下意识打开了左眼的写轮眼,记录下灶门炭治郎的一举一动——
速度,力量,即刻反应,身体素质的全方位提升,灼热滚烫犹如真正日轮的刀弧,以及仿佛全知全能一般的要害掌握与预判动作。
是比之普通剑术,要而更加接近于人类朴素理解中“神迹”一般的恐怖技艺。
事毕,灶门炭治郎停下脚步,旗木卡卡西状似无意地拂过左眼,语气轻松。
“原来此前同上弦之叁的战斗之中,炭治郎先生也在藏拙?”
“不是藏拙。”灶门炭治郎无奈地轻笑一声。“是不是在疑惑,既然有这样好的变强办法,为什么大家不想让你提前参悟这一境界?”
青年用指尖轻轻拂过手中日轮刀的刀身,平静的话语却在旗木卡卡西的耳边炸起惊雷。
“因为凡开启斑纹者活不过25岁……这是鬼杀队历史上无数位惊才艳绝的剑士证明出的定律。”
旗木卡卡西在心中回忆复刻灶门炭治郎方才动作的思绪猛地停住了。
只要跨过那一道门槛,原本隐藏在身体之中沉睡的潜能就会如同烈火一般剧烈燃烧出来,与之相对的便是剑士的寿命会作为代价,似烟花一般的短暂——这便是斑纹的力量。
“柱合会议上我所见到的各位剑士,有多少推开了斑纹的大门?”旗木卡卡西敏锐的意识到灶门炭治郎选择在此刻所说这句话,背后定然另有含义。
“是全部。”
被称为日柱的青年平静的给出了回答。
据旗木卡卡西所知,目前年龄卡在25岁的柱级剑士不下三人,而剩下的几位柱级剑士们……即便能尚有余力,恐怕也只是倒计时长短的问题。
他在一瞬间听懂了灶门炭治郎与灶门祢豆子无数次暗中发出的叹息。
柱级剑士是整个斩鬼队伍毋庸置疑的最强战力层,倘若让鬼舞辻无惨拖延时间的阴谋得逞,鬼杀队与他们年幼的主公未来将面临比青黄不接更加可怖的战斗力真空。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所以,选择了你们来进行最后的托孤。
旗木卡卡西抚摸着手上被刀匠修复好后送还的白牙,在原本材料的基础上有技巧的揉杂了用以斩鬼的猩猩绯砂铁和猩猩绯矿石,却丝毫感受不出与原本重量的改变。
超乎奇迹的锻刀技艺,超乎常理的战斗水平……
以及,超乎寻常的信任。
旗木樱陷入沉眠已有一月有余的时间,身体却依旧停留在三四岁的大小,取而代之的是突然变多的头发,仗着主人不曾清醒,便如植物般肆意生长。
旗木卡卡西编发的技术从磕磕绊绊到如今的日益成熟,如今正坐在床边,为旗木樱再度变长不少的樱发增添新的编发花样。
“他们是在对我们托孤啊,小樱。”
旗木卡卡西细致地为手上的编发工程收尾,言语轻轻。
“甘愿以身为饵布下棋局的主公,怀揣死意而去却想保全主公的剑士,交付于他人手却不愿增添新因果的秘术……”
“我想带你回家,小樱。”
旗木卡卡西说。
“血鬼术如同忍术一般有这样种类繁多的术……鬼王身边,也许也会有涉及时空间的血鬼术。”
少年停住话语,握住旗木樱的手,像此前无数次做的那样抵在前额,于是整个和室一时间沉默良久。
少顷,他仿佛从这种动作中汲取了某种力量,于是旗木卡卡西起身,语气从举棋不定逐渐变得从容。
“大约要让他们失望了,不论如何,鬼王鬼舞辻无惨我都非见不可……我答应过你,我们一定会回家去的。”
“托孤这种事,还是他们自己去做吧!”
10. 过去的叛徒
【修复进度70%,距离本次休眠结束还有九百八十六时四十七分二十八秒。】
旗木卡卡西呼出一口气来。
来到这个世界的这段时间,他已经逐渐习惯了查克拉仍旧无法外放的感觉,与之相对应的是,他对自己身体的掌握程度前所未有的加深了。
……我本来可没打算向纲手大人学习的啊。
旗木卡卡西苦笑。
细究起来,体术与雷属性查克拉的发展方向,更加符合的反而应该是云忍村的雷影,但旗木卡卡西想也不想就把它跳过了。
模仿与照搬都是死路一条,唯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我妻善逸趴在灶门祢豆子身边耍赖。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明明卡卡西他很适合雷之呼吸,怎么就学了炭治郎你这家伙的日之呼吸!雷之呼吸到底差在哪里了!!”
“是说这样吗?”
旗木卡卡西在一旁无语的看了一会儿,而后学着我妻善逸的姿势站好,拔刀——
“霹雳一闪!”
明亮的刀光如线般划过,一旁练习用的木人应声被砍断当场。
我妻善逸一瞬间被掐住脖子般没了声响。
旗木卡卡西转了个花刀,收刀入鞘,对我妻善逸诚恳的问道。“善逸先生能不能来再给我演示一下?我觉得我学的还不够好。”
“……你,你们。”我妻善逸哆哆嗦嗦的指着旗木卡卡西,又哆哆嗦嗦指向一旁无奈笑起来的灶门炭治郎,脸色极其不好。
“你们两个家伙!!简直欺人太甚!”
他一声怪叫,试图去抱灶门祢豆子的腿。“祢豆子酱!!你看他们——”
“善逸,我想。”灶门炭治郎脸上的无奈笑容蓦然收住,转而微笑拔刀。“最近我们好像没怎么切磋过了吧?择日不如撞日……?”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我妻善逸哆嗦地把手收回去,灶门祢豆子好笑的拍了拍他的头顶,于是青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突然振奋起来,尖叫着跳了起来。
“很好,为了祢豆子酱——!!!!!”
旗木卡卡西看着二人在庭院里上蹿下跳,略微有些无语。
神金,害他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这是旗木卡卡西知晓斑纹与赫刀之后的第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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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进度80%,距离本次休眠结束还有五百三十六时四十七分二十八秒。】
继雷之呼吸、日之呼吸之外,炎之呼吸、水之呼吸和岩之呼吸,也让旗木卡卡西在与柱们的切磋中熟练掌握了。
“华丽,实在是太华丽了……真是怪物一样的学习能力。”
观战的宇髓天元喃喃自语,他注视着旗木卡卡西的背影,雷,火,水,岩,大日互相衔接出现,明明卡卡西这方只有一个人,却硬是同其他人打出来了五个人一同进攻的架势。
“鬼舞辻无惨他到底是把什么样的人给逼出来了啊……!”
“你要不要暂停休息一下。”时透无一郎轻盈落地,平淡的表情中透出一丝认真。
“方才的岩之呼吸接招的感觉比岩柱本人要轻易许多,你是不是没有用饭?”
旗木卡卡西脸上挂下几道黑线,他提起刀,带一点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必了……我还可以继续。”
“蝶屋那边研究的进度如何?”鳞泷锖兔询问回到狭雾山的鳞泷真菰。
“难怪鬼舞辻无惨一直以来都没有办法蜕变成不惧怕阳光的完美生物……”
真菰抬头注视着耀眼的阳光,感慨的说道。
“青色彼岸花……那可是一年之中只在某个白天开放的花朵啊!”
锖兔愕然片刻,旋即畅快大笑起来。
“这真是老天开眼——属于鬼舞辻无惨的报复来了!”
此时,是旗木卡卡西知晓斑纹与赫刀之后的第三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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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进度90%,距离本次休眠结束还有二百四十八时五十九分十三秒。】
雷之呼吸、日之呼吸、兽之呼吸、炎之呼吸、水之呼吸、岩之呼吸、风之呼吸、霞之呼吸、蛇之呼吸、音之呼吸,都已经被学得透彻。
但旗木卡卡西依旧没有摸到开启斑纹的门路。
不能心急,卡卡西这样告诫自己。
写轮眼只能复刻动作,但无法复刻经脉与肌肉的走势……或许白眼能够看得更加清楚?
他略微发散了片刻思维,又为自己不切实际的联想而暗自发笑。
虫之呼吸,花之呼吸与恋之呼吸尚未开始学习,旗木卡卡西缓缓吐气。能够在短短时间内复刻走他人多年的心血,已是极为不易,心浮气躁更是大忌。
“他们说开斑纹活不过25岁,所以让我不要过早踏入这一门扉,但如今我却百思不得而入,小樱,或许是我太过傲慢了些。”他坐在旗木樱床边,轻声说道。
“……倘若真的现在就开启斑纹,恐怕你知道了会很生气吧?但鬼王的实力莫测,如果不这般行事,我只怕鬼杀队毫无胜算。”
他发了会儿呆,又对依旧沉睡不醒的旗木樱自言自语道。
“无事的,我才十六七岁,即便开启斑纹也还有八九年的光景,但一旦错过眼下这个机会,恐怕我们真的再没办法找到回木叶的办法了。”
隐在放出青色彼岸花消息的地点附近,似乎发现了疑似上弦的活动轨迹。灶门炭治郎在门外呼唤旗木卡卡西一同前去探寻究竟,于是少年起身出门,厚重的门扉将沉睡的女童身形一点点遮盖下去。
粉发女童的眼睫微动片刻,似乎将要如蝴蝶般飞起,半晌后却终是停歇了,而后又恢复如往日一般的平静。
此时,是旗木卡卡西知晓斑纹与赫刀之后的第五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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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进度99%,距离本次休眠结束还有三时十九分四十三秒。】
此时,是旗木卡卡西知晓斑纹与赫刀之后的第六十九天。
“……青色彼岸花?”
暗无天日的重叠回廊中,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是,我亲眼所见,名为珠世的鬼已经不再惧怕阳光乃是我亲眼所见……产屋敷一族已经决定把它们集中烧掉。”
“那个背叛了我的女人……”鬼舞辻无惨愤怒的低语片刻,突然意识到了这段话语的关键之处。
“烧掉?”
鬼王的语气变得尖锐高昂。
“他们竟敢烧掉?!黑死牟,青色彼岸花的踪迹已经发现了,你为什么不去带回来?!”
“您命令我寸步不离地守卫此处。”上弦之壹的鬼平静的回答。
不然我为什么杵在这里巴巴的跟你汇报?
鬼舞辻无惨被这言外之意气的火冒三丈,他想要发火狠狠地训斥办事不力的黑死牟。
但鬼舞辻无惨在看到那张几乎铭刻入骨都不会忘记的熟悉面庞后,突然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此刻,他的周围除了鸣女之外,仅有黑死牟是留存下来的上弦。上弦鬼陨落的实在是过于迅速,催生上弦鬼又需要他流失大量的血液,而此刻……
鬼舞辻无惨的目光飞快避开眼前黑死牟的面容。
黑死牟是他转化时间最长,给予鬼血最多,也最为看重的上弦,毫不夸张的讲,黑死牟是鬼血浓度仅次于鬼舞辻无惨本身的恶鬼——
倘若此刻在黑死牟面前转化新的上弦,黑死牟将会无比轻松地杀死虚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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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无惨!
“去拿青色彼岸花,去带给我!!带不回来就不要来见我,黑死牟!!!”
“……遵命。”黑死牟沉默颔首。
黑死牟很清楚地知晓鬼舞辻无惨究竟在惧怕什么,但他毫不在乎。
永生,完美,鬼王,从来不是他的追求,他一直以来所想追求的——
人形的恶鬼拔出手中的刀具,与鬼杀队的日轮刀全然一致。
“缘一。”
严阵以待的鬼杀队员面前,六瞳的恶鬼环视一周,开口说道。
“习得缘一日之呼吸的人,在哪里。”
灶门炭治郎缓缓呼出一口气来,与旗木卡卡西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上前一步。
“是我。”
“带日轮花札耳饰的少年……原来如此,是你。”
“在我杀死他之前。”黑死牟竖起手中的日轮刀,语气平淡的对鬼杀队成员们说道。
“其他人,可以尽管逃了。”
旗木卡卡西压低身形,在灶门炭治郎面容凝重地同黑死牟战作一处的同时,手中的白牙应声而出!
——日之呼吸·柒之型·阳华突!
黑死牟注视着上下两道日之呼吸的刀光袭来,眼中似有怀念与恍惚,但不过瞬息,他便清醒了过来。
“虽然是日之呼吸,但是——”
化为恶鬼的剑士发出嗤笑。
“比起缘一来,还差的太远了!”
月之呼吸·贰之型·珠华弄月!
暗夜月华一般流动的刀光,悄无声息的舔过旗木卡卡西的后颈,他猛然一个俯冲,险而又险的避过这招致命的刀术!
灶门炭治郎站定,调动起自己全身的血液流向与肌肉能量。
快速升高的体温使得他口鼻微微溢出了朦胧的水雾,额角的瘢纹好似变作流动的血痕,与之对应的是比之方才犹如预判一般招架住了黑死牟接踵而至的刀术!
旗木卡卡西的脑海之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丝明悟。
心跳开始加速,体温逐渐升高,肌肉,血管,筋络,都在刻意的感知之下受到人为的操纵。银发的少年在阴影处屏息片刻,之后犹如天降一般袭杀至恶鬼的脑后!
“你是——”旗木卡卡西吐露出原本无人知晓的名号,犹如电光一般绽出的纹路赫然浮现在颈侧。
“继国严胜!是继国缘一的兄长、当年背叛鬼杀队而出走的柱!”
灶门炭治郎在战斗间隙突然听闻如此内幕,若不是强大的内心支撑他的行动,只怕当场就要愣住!
“缘一先生……的兄长,背叛鬼杀队的柱?”灶门炭治郎重复了一遍,而后一直温柔待人的青年注视着恶鬼,发出愤怒的控诉!
“缘一先生一直以来追寻而憧憬的兄长……竟然会落到如此地步!为什么!”
“竟还有人尚且记得缘一……记得我。”
黑死牟,不,继国严胜确实的沉顿了片刻,而后他看向旗木卡卡西与灶门炭治郎的目光变多了一层骇人的杀意在其中!
“让我看看吧,缘一的继承者们……”
“在缘一所见识过的刀术之下,你们可以撑到第几步!”
鬼杀队驻地,一个漆黑的房间之中,樱发女孩睁开了那双清澈见底的绿眸。
【……修复完成。】
“卡卡西……?”
她环顾四周想搜寻着什么,却突然感知到了什么。
“血。”
女孩站起身来,她离开的悄无声息,在常人眼中就像一缕错觉似的影子,目的明确地向一个方向飞速奔赴而去。
“和冰冰凉的家伙一样的,很多的血。”
把他吃掉。
把他们……统统吃掉。
11. 长久的筹谋
暴食者,吞噬能力的来源,携带者将感受到无休止的饥饿,并不断能够通过吞噬来壮大自身。
作为旗木樱出厂自带的原始模块,它本不应该在旗木樱尚且没有不死性与自愈性时便凸显出来。
但造化弄人,缺失了一直以来充沛的魔素补充,使得旗木樱不得不通过种种办法试图收拢自身所需的能量,从而过早地激活了这一模块——
而上弦之贰童磨的被吞噬,彻底拉开了这场捕食与被捕食之间的序幕。
旗木樱在漫长的黑夜中如风一般行走着,依靠身体之中的直觉去追寻着血液的方向。
偶尔会有月光洒在她身上,照亮了那头旗木卡卡西为她编织的漂亮发饰花样,澄澈透明的翠绿色眼眸中暗藏愠怒,让面无表情的脸庞都变得生动。
“——在哪里?”
旗木樱走近一片树林,有刚被转化的鬼游荡般向她靠近,女孩伸出手去,只用一指就穿透了对方的眉心,她抽出细弱白皙的手腕,轻轻舔拭走指腹上沾染的鬼血。
“比之前新鲜一些。”
她提步离开,被穿透眉心的恶鬼在僵立片刻后轰然倒下,惊起山林中无数鸟雀。
“你是、什么?”
有夜行的樵夫与她偶遇,旗木樱坐在树杈上低头看去,脸上的表情毫无生气。
“他在哪里?”
“……什么?”樵夫迟疑。
旗木樱明白在这附近得不到什么信息了,于是纵身一跃离开了此地。
樵夫怔怔注视着粉发女童的背影,半晌后才回想起自己究竟在何地,于是急急忙忙的下山去,又留下来一段似假非真的夜遇山鬼传奇。
“在这附近……就在这附近。”旗木樱感受着体内鬼血的反应,大致确定了一片区域。这里十分奇异,明明寻不到鬼的踪影,却每隔一小段时间能看到蕴含不少鬼血的新生鬼出现在此地。
旗木樱无聊的蹲在屋顶上,借着月光仔细打量指甲的缝隙有没有血渍留下来的痕迹。
在短短的几小时内,她已经像打地鼠一样杀了很多只鬼,可以确定鬼王一定有某种途径向这里传送他的子民,而她需要等待机遇。
一个在她面前传送的机遇。
很不幸,鬼舞辻无惨今夜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去更换场地。
旗木樱注视着突然出现的纸门,翠色的眸中亮起惊人的光辉。
“找、到、你、了。”
鬼舞辻无惨正气喘吁吁地吸干了一个男人的血液,而后嫌弃地将他一脚踢开。
趁黑死牟不在的功夫,他命令鸣女和一些之前转化的鬼来到无限城内,加急转化了几只上弦和下弦鬼。
因为一次性放出的鬼血数量太多,导致中途甚至还折损了几个鬼,浪费的鬼血让鬼舞辻无惨见了都心疼的要命……
但事到如今也没有那么多可以让他挑剔的余地。
不论黑死牟有没有带回青色彼岸花,鬼舞辻无惨都不会允许自己继续保持这种弱势的地位,他需要血,并且是大量的血去弥补自己的损失。
在放出今晚转化的最后一只鬼后,他心累地示意鸣女关闭了无限城的大门。
旗木樱悄无声息地掠入纸门,同时随手洞穿了刚被放生出去的鬼的心口,再度萃取走了鬼王的鬼血。
鬼舞辻无惨刚想缓一口气,鸣女却突然略微迟疑的传达了一条讯息:
有一个女孩进入了无限城里。
鬼舞辻无惨眯起眼睛,无限城是他的大本营,在这里他拥有足够的自信,因此他毫不犹豫的吩咐鸣女将那不知死活的可怜羊羔送到自己的身边。
他见到了旗木樱。
鬼舞辻无惨大喜。
他曾经通过其他鬼的眼睛目睹过被吞噬的场景,但他面对这个问题,对自己却有十分的自信:
血鬼术的强大与否与鬼血的浓度脱不开关系,哪怕她如同前面的灶门祢豆子和珠世一般无法联系,但实力如何是从根源就注定了的命运,这小鬼就是再邪门也绝不会逃出他的手掌心。
鬼舞辻无惨得意地笑了,他伸出手,抓住了旗木樱的手臂。
旗木樱也笑了。
“你就是鬼舞辻无惨?”
“你可能不知道。”鬼王露出一个凶恶的笑容,而后猛地对旗木樱下口!
“直呼我名字的人,如今都已经死了!”
鬼舞辻无惨如愿以偿地吃到了旗木樱,白皙的手臂一如他想象中那般绵软,Q弹的口感也是前所未有的……
前所未有的……?
手中人类一般的手臂突然化为绵软透明的胶质,鬼舞辻无惨意识到不对,试图将她脱手甩开,却反而被黏住了大半身体——
粉发翠眸的漂亮小女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然不在鬼舞辻无惨认知之内的莫名生物,就像甩不掉的噩梦一样,顷刻之间便攀爬上了他大半的身体!
“……这是什么东西!!!啊?!这是什么!!”
鬼舞辻无惨感受到了窒息和濒死一样的恐惧,他身上的器官七零八落的爆出来试图逃避,却无一例外地被那不明生物体收拢吞噬!
于是他狠了狠心,再度重演当年与继国缘一相逢时的诡计:
鬼舞辻无惨将自己炸了。
无数碎肉块淅淅沥沥的在无限城里下起一场小雨,其中一小块不动声色的从缝隙处悄然逃窜,而剩余的皆被那一团不知名的梦幻生物尽数收拢。
它向中聚拢着,流动着,逐渐出现了形体,最后,樱发绿眸的漂亮小女孩再度出现在了无限城里。
旗木樱略略站定,而后轻轻打了个饱嗝。
“嗝。”
有一小块猎物趁着机会偷偷逃跑了……不过,没有关系。
她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自己的嘴角,而后兴致勃勃开始了在无限城之中的冒险。
猜猜看啊。
我推开哪一扇门,能够找到你呢——
不乖的小点心?
鬼舞辻无惨从没想到自己今天会狼狈到这般境地,更没想到一个不被他放在眼中的小鬼能让他吃如此大的亏!
他惊怒交加,却又不敢呼唤黑死牟回返:
开玩笑,此前还能说是实力相当势均力敌的警惕,如今再让黑死牟出现就是纯粹送菜的行为!
但鸣女可以。
肉块上竭力睁开一只眼睛和一只嘴,准确无误地跑进了鸣女的手心。
“鸣女!!鸣女!打开无限城,将我藏起来……快!”
鸣女无措的注视着这样新鲜状态的鬼舞辻无惨,略有一丝迟疑,就被鬼舞辻无惨狠狠操纵血液在体内肆意运转吃了个苦头。
“你在犹豫什么,鸣女?!”
“是。”鸣女不敢反抗,连忙听从鬼舞辻无惨的命令解开了血鬼术无限城。
旗木樱猝不及防从无限反转的和室中降落在了树林中,与捧着鬼舞辻无惨的鸣女面面相觑,而后,樱发绿眸的小女孩露出一个漂亮到有些惊悚的笑容。
“——嗳呀?”
鸣女的头皮都快炸开了!
鬼舞辻无惨在无限城里是怎么被旗木樱猝不及防袭击吃了个大亏的,她全然看的一清二楚,于是面对这样即将落地成盒的危急时刻,她想也不想的折身就跑!
“姐姐,你跑什么?”旗木樱甜美可人地笑了起来。“我又不会吃人,你别着急呀?”
是啊,你是不会吃人,但我也不是人啊!
鸣女心中崩溃不已,但这样毫无头绪的闷头乱窜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她下意识向手心中所捧的鬼舞辻无惨的碎片看去——
鬼舞辻无惨却在发现旗木樱的第一时间就把把眼睛和嘴都收起来开始装死了!
但隐隐作痛的大脑提醒着她,即便衰弱至此,鬼舞辻无惨的手中却依旧掌握着她的生死……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
鸣女不禁有些绝望地看着旗木樱,她以血鬼术转移走了鬼舞辻无惨的肉块,而后毫不犹豫地对她迎了上去!
“很可惜,你没有把握住机会。”旗木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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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起手来,只伸出一根指头,却不容置疑地让一心向死的鸣女跪倒着滞留在了原地。
这种感觉……
这种如此熟悉的感觉……
鸣女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她睁大眼睛,跪倒在地不敢置信的注视着面前外表看起来不过几岁的幼女。
“你居然已经——!”
“嘘……下一次,不要再猜错了哦?”旗木樱说道。
她收回手指,指尖上涌动的一团血色液体正是鬼舞辻无惨转化鸣女时所付出的鬼血。
鸣女眨了眨眼睛,在逐渐模糊的视线中突然笑了起来。
“感谢您……”
“拜托了。”
倒在地上的上弦鬼在毫无阳光的深夜里化为了飞灰。
#
旗木卡卡西感觉到,自己似乎进入了某种“境界”。
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拥有了前所未有的视野,植物的脉络,血管的走向,肌肉的分布,骨骼的颤动……
一切的一切,都清晰到纤毫毕现,就如同整个世界的真实都对他敞开了怀抱。
“哈……”
这种感觉与能力范围,无比接近于他在忍界时对日向白眼的认知,但旗木卡卡西并不愿意深思。
身处战场的他,此刻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杀了“继国严胜”!
“卡卡西,还能坚持吗?”灶门炭治郎低声问道。
青年看到了旗木卡卡西身上的变化,明白他也踏入了通透世界之中,内心一时喜忧参半。
“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好!”旗木卡卡西说道,他握住白牙,灶门炭治郎也握住日轮刀,二人默契地袭杀上前!
“简直是不知死活。”
黑死牟恢复了日轮刀的真实模样,犹如地狱恶鬼一般的剑士举起手中的刀挥斩而下——
但不知为何,他坚定不移的动作中突然出现了一丝停滞的间隔!
“什么……”黑死牟心神恍惚,他在刚才一瞬间,似乎突然感受不到鬼舞辻无惨的意识波动。
尽管此前喜怒无常的鬼舞辻无惨也常有此举,但方才短暂接受到的情绪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虚弱——待他回过神来时,两把湛亮的刀光已经袭到了眼前咫尺!
继国严胜下意识提刀还击,准备脱离战场去探寻鬼舞辻无惨如今状态的原因,云层却在此时突然散去:
不知何时,黑夜已然逝去,破晓的阳光照亮了这里,也让他清楚的看到了刀身映照中的自己,和身后远方轻盈向此处奔来的身影。
鬼舞辻无惨失败了,不是被缘一,而是被缘一以外的其他人,一个小女孩颠覆了他千年的筹谋。而他自己……
继国严胜注视着倒影中狰狞丑陋的自己,又看着对面旗木卡卡西和灶门炭治郎眼中清澈坚定的神情,突然失去了兴趣。
此世再无继国缘一,而自己化成这种非人的模样,并未在剑道上轻而易举地抹杀日之呼吸的后来剑士,也证明不了这条道路的正确。
……毫无意义啊,这千年间等待的我。
灶门炭治郎和旗木卡卡西悍然出刀,一前一后砍断了黑死牟的脖颈。
上弦之一的头颅,在阳光之下化为灰烬。
“……赢了。”
旗木卡卡西站在原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取得了胜利。
“赢了,卡卡西。”灶门炭治郎说道,他有些感慨地想说什么,却看到了不远处旗木樱的身影。
“卡卡西,你看身后?”
旗木卡卡西转过身去,看到了熟悉的粉色身影,一直以来躺在室内沉眠的小樱,向自己走来。
“……小樱?”
他毫不自知地奔跑起来,直到将她拢入怀里,少年略有些颤抖地伸出手去,仍然不敢置信地问道。“你睡醒了?”
“嗯,我睡醒了,没有看到你。”
旗木樱仰起脸来,翠色的眼眸在阳光下闪烁出仿佛湖面一般的波光粼粼。
“所以我来找你了,卡卡西。”
12. 他们要回家了
击杀上弦之壹的喜悦在鬼杀队之内蔓延,一无所知的旗木卡卡西与灶门炭治郎等人前去探讨针对鬼王鬼舞辻无惨的战术,而灶门祢豆子在蝶屋的住所却被旗木樱造访。
名为珠世的鬼第一次见到了旗木樱。
“请不要太过激动,珠世夫人。”灶门祢豆子轻柔地将她扶起,手中治愈的火焰仍在持续的进行治疗。
“你就是小樱。”珠世注视着粉发翠眸的小女孩,怔忪地拢了拢耳旁并不松散的鬓发。
为了创造出足以引出鬼王注意的机会,造成珠世不怕阳光的样子,这位坚毅的夫人强忍剧痛在阳光下谈笑风生许久,最后进入和室后虚弱到几乎整个人都要当场融化在地面上。
作为第一个脱离了鬼舞辻无惨的鬼,珠世在看到旗木樱的第一时间就出现了某种奇妙的预感。
“……你是来带我离开的,是不是?”
“您可以选择解脱了。”旗木樱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对她张开了一只手掌。
“鬼舞辻无惨已经无关紧要了。”
“你——!”在一旁沉默观察许久的愈史郎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这小鬼要对珠世夫人做什么?!”
“愈史郎,不能对小樱小姐无理。”
珠世训斥了愈史郎,而后她仔细打量着旗木樱,那张秀美的脸庞上逐渐浮现一丝不敢置信。
“是这样,竟然是这样。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最后做到这一切的居然是你……”
珠世长长的叹出一口气,灶门祢豆子听着她二人的对话,脸上出现了似有所悟的神情。
“珠世夫人……”
“我有一个请求对你,小樱小姐。”珠世说道,她拉过愈史郎,对旗木樱郑重而认真的拜托道。
“愈史郎是个好孩子,在变成鬼以来都从没有吃过别人的血……我希望,他可以再一次选择属于自己的人生。”
“不要!珠世夫人!我要陪着珠世夫人一起……”
“愈史郎。”珠世轻轻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于是委屈的鬼少年虽然难过,却也就这样乖乖地站定在这里。
“愈史郎,这是我的愿望。”
“珠世夫人……”
伤痕累累的女人伸出手,轻轻搭在旗木樱的手心。
旗木樱轻轻划破她白皙的手指,珠世化为鬼的时间太长太久,属于鬼舞辻无惨的鬼血隐藏在她周身血液之中,已然渗入脏腑肌体,更改了身体结构。
但在旗木樱的手中,这种无法回旋的境地却发生了奇迹一般的情形,那些罪恶的血液犹如被召唤般,涓涓细流似的涌现出来。
“你竟拥有这样的能力……”
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上究竟在发生什么变化的珠世彻底放下了心。
她那双神秘而哀伤的紫色瞳眸中满是惆怅与释然的情绪,雍容华贵的成熟女性伸出另一只手去,轻轻抚摸旗木樱的脸庞,语气中满是叹息。
“让你这样可爱的孩子被迫承受了这么多东西,对不起……”
“谢谢你,小樱。”
她微笑着,眼泪自满溢的眼眶中不堪重负地砰然砸下,像玻璃珠子般碎在了地上。
背负罪恶和仇恨,独自踟蹰前行近乎千年的女人迎来了自己的结果。
旗木樱手中捧起一颗嫣红透亮的水珠,轻车熟路地将它咽下了肚,而方才释然落泪的女人在血珠成型的瞬间便阖上双眼,心甘情愿的化为了粉末。
“珠世夫人!!!!”愈史郎猛地伸出手去,试图留住些什么,却最后只是徒劳地跪倒在地,对发生的一切感到无能为力。
他颤抖着捧住了最后握在手心的,属于珠世发间的发簪,无声地痛哭起来。
“小樱……”灶门祢豆子目睹了一切,她已经猜出了难以让人置信的可能性。
亲眼见过旗木樱吞噬恶鬼过程的少女微微放松了眉眼,更加确定了自己此前心中的猜测。
她带着旗木樱去了另一间屋子里,二人善解人意地为愈史郎留出了一些独处的空间,而后对旗木樱问道。
“小樱……你从一开始就没有鬼舞辻无惨被转化成鬼,是不是?”
旗木樱不是人,也不是鬼,她与旗木卡卡西二人对所有人而言就像是突然造访的客人,只为给大家带来了此前从未想过的解决方法。
粉发的女孩歪了歪头,伸出食指抵在唇前,浅浅示意。
“嘘。”她俏皮地闭上一只眼睛,像说小秘密一样地对灶门祢豆子说道。“请为我保密呀,祢豆子小姐。”
“你要准备回去了吗?”灶门祢豆子略微有些感慨。
珠世夫人的反应已经很明显了,鬼舞辻无惨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失败了。
面前被所有人以为在沉睡的小女孩,却背着他们闷声干了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并且自己决定解决掉一切后续可能会出现的问题。
这就是旗木樱苏醒后却一反常态地没有与旗木卡卡西同行,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这里的原因。
“卡卡西很努力的想带我回家去,我们是家人,我也要努力才行。”旗木樱平静的说。
就像对珠世夫人所做的那样,她对灶门祢豆子伸出手去。
“祢豆子小姐。”女孩注视着灶门祢豆子,翠色眼眸中满是平和坚定的神情。
“请交给我吧,这场噩梦已经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你该醒来了。”
灶门祢豆子毫不犹豫地对旗木樱伸出了自己的手。
#
“祢豆子——!”
灶门炭治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跑得很急,酒红色的卷发都有几缕黏在了脸上,但他根本无法顾及,只焦急的赶来了这里。
“祢豆子、祢豆子?!你还在吗,祢豆子?!”
“大白天的你在这里嚎什么?”愈史郎恶狠狠地打开门来,对灶门炭治郎斥责道。“这种行为简直毫无教养!”
“啊……愈史郎先生,对不起!”灶门炭治郎下意识道歉,而后他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瞬间睁大了眼睛。
“你们……你们没事?”
“哥哥?”
灶门祢豆子怀里抱着准备去晒太阳的被褥,一脸惊讶的被灶门炭治郎紧紧抱在怀中。
“隐回报了所有鬼同时消失了的情报、无数剑士亲眼看到残存的恶鬼在深夜里突然死去的模样。”
灶门炭治郎语气颤抖的说道,“鬼舞辻无惨很可能已经死去了……我以为你也……”
“嗯,鬼舞辻无惨已经死了。”
灶门祢豆子说道。
她伸出手去,坚定地回应了兄长的怀抱。
“我变回人了,哥哥,你不要怕。”
“……什么?”
灶门炭治郎几乎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按住灶门祢豆子的肩膀,几乎要将她上上下下的看了又看,却无论如何都再也看不出鬼的痕迹,也再也闻不出鬼的气息。
灶门祢豆子,他的妹妹,如此鲜活,如此温暖地站在这里,对他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噩梦结束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灶门炭治郎如坠梦中。
愈史郎也变回了人,但却从少年变成了青年,据说可能是抽离鬼血后恢复了正常生长的速度。他背着画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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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蝶屋,似乎是要成为一个画家,让他的珠世夫人能够活在无数观众的心中。
产屋敷与鬼杀队发现了旗木卡卡西和旗木樱的失踪,大家有些担心的想要去搜寻他们的行踪,却被灶门祢豆子轻柔的劝阻。
“小樱也恢复了正常,他们恐怕已经踏上了回家的路吧。”
“是他们……”灶门炭治郎也隐有察觉,灶门祢豆子注视着晴空万里的湛蓝苍穹,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谢谢你,小樱。”
旗木樱不是人,也不是鬼,旗木卡卡西与旗木樱这兄妹二人,对鬼杀队的所有人而言就像是突然造访的客人。而现在,客人要结束这场拜访,准备回去属于自己的家园了。
“所以说,小樱,你自己一个人,解决掉了鬼舞辻无惨?”
旗木卡卡西膛目结舌地注视着乖乖在自己面前交底的旗木樱,感觉自己的三观再一次经历了仿佛狂风骤雨般的洗礼。
“我得到了大部分的鬼血,所以取而代之,获得了将所有鬼都操纵自如的权力。”旗木樱纠正道。
“鬼舞辻无惨也在我的掌握范围之中,所以解决完珠世,愈史郎和灶门祢豆子的问题之后,我就直接命令它们全都死掉了。”
——怪不得所有的鬼全都死的那么突然!
旗木卡卡西心情复杂,却依旧无法放下心来,旗木樱小小一只乖巧无比地窝在他怀里,被少年翻来覆去地仔细查看。
“那小樱你会不会像他一样怕紫藤花怕阳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如果感觉到饿你需要喝我的血吗?”
“不会,没有,不用。”
旗木樱言简意赅地回答道,粉发翠眸的女孩抬起脸来与他对视,尚带婴儿肥的脸颊上透露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冷静神情。
“我很好,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卡卡西,你有问题。”
旗木卡卡西一怔,旗木樱伸出手去精准无误地触碰到了他的颈侧,而后果断地拉下了旗木卡卡西为了遮掩什么而欲盖弥彰般再度戴上的面罩。
在旗木樱所注视的地方,犹如电光一般绽出的纹路赫然显现在颈侧。
“你的身上漏了一个大洞,卡卡西,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小樱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眼中对卡卡西而言恐怖至极的伤处。
在那双翠色的眼眸中,旗木卡卡西此人原本应牢牢锁在身体内部的生命能量与精气,此刻却在顺着这个纹路而向外溢散。
“是我太弱了。”
旗木卡卡西按住了旗木樱的手,反手拉起面罩,刻意不让小女孩的眼睛再看向那个地方。
“不能带你回家,还需要让你反过来担心我,小樱,对不起。”
卡卡西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旗木樱有些茫然。
在她看来,旗木卡卡西是她的“锚点”,是她学习人类,成为人类的重要渠道。
旗木卡卡西的好坏与否已经是同她本身自带的任务和未来规划息息相关的东西,因此不论如何,救他自然是第一要紧的事务。
“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所以,我们回去。”旗木樱不再思考旗木卡卡西的心路历程,而是直接做出了决断。
吞噬了所有的鬼之后,时空间跳跃所需要的能量已经再度充满了,甚至还有许多溢出。
她原本打算任由本机开启自由跳跃的探索模式,但旗木卡卡西的情况在她眼里已经十万火急,故而必须要回去一趟旗木卡卡西本身所在的世界才行了。
旗木卡卡西略微有些迟疑的“啊?”了一声,下一秒,熟悉的漩涡再度出现,吞噬了二人的身影。
13. 交个朋友
旗木卡卡西从自己熟悉的床上苏醒。
他翻身起床,洗漱,厨房灶台上的小锅里滋滋地煎着鸡蛋和肉片。
少年抹了把沾满水珠的脸庞,收拾成清爽的样子,而后拿出烘烤好的面包片与蔬菜、煎蛋和肉片组合成三明治,最后再从冰箱里取出牛奶,倒进两个玻璃杯中。
“小樱?”
没有听到回应,于是他折身回到卧室,先拉开窗帘,让阳光得以照进屋子里,而后伸出手去,准确无误地把睡眼惺忪的小女孩从被窝里提溜了出来。
“小樱,起床了,快醒醒。”
“……卡卡西。”旗木樱揉着眼睛,向潦草小猫一样颇为委屈地对旗木卡卡西叽叽咕咕。“我能不能不去小托班上学?他们都吵的人要命。”
“不可以……小樱,全木叶三岁的孩子都要去上托班的,辛苦你再坚持一下了。”
洗脸,漱口,旗木卡卡西熟稔地为旗木樱的短发扎上缎带,而后穿着整齐的小女孩就准时坐在了桌边,拿着满满一杯的牛奶咕嘟咕嘟往肚子里灌。
尽管在剑士们所属的世界中停留了快一年左右,但旗木樱带着旗木卡卡西跳跃回到木叶时,村子却依旧是原先他们离开时的光景。
所幸在那边的一年里旗木卡卡西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而旗木樱也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看起来的年纪,这才没有教其他人看出什么端倪。
为了合理解释自己身上出现的问题,也方便更好的照顾旗木樱,原本就打算退出暗部的旗木卡卡西刻意去接了一个难度系数更大的任务,而后去木叶医院治伤时好顺理成章地把这个问题捅出去,再用天衣无缝的演技和表情顺利在三代火影面前混淆过去。
“旗木卡卡西……他的检测报告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的细胞代谢速度比正常人实在是超出太多,继续这样在一线出任务的话,很可能会大大缩短寿命。”
木叶医院的负责人十分为难的同旗木卡卡西和猿飞日斩说明了问题,猿飞日斩看了眼一脸惊愕的旗木卡卡西,心中不由得犯了难。
17岁的旗木卡卡西在暗部已然是队长一样的等级,暗部没有部长,只有队长,各队长直接对火影负责,因此猿飞日斩就是旗木卡卡西最直接的顶头领导。
早在旗木卡卡西决心要收养旗木樱时,猿飞日斩就知晓这孩子迟早会退出暗部。
旗木卡卡西身上背负“木叶白牙”的标签,还有宇智波一族之外唯一拥有写轮眼之人的特殊符号,更是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的学生,参与过第三次忍界大战的天才上忍。不论如何,木叶都应善待于他这位毋庸置疑的忠诚忍者,只是……
猿飞日斩知道木叶医院的潜台词。
要确定能否解决这种问题,非最高级的医疗忍者千手纲手本人看过才行。但正因为是猿飞日斩在此,他才更加明白纲手作为他的弟子如今是什么情况。
旗木卡卡西想求一条活路,恐怕就是离村去当面请求那位任性的蛞蝓姬,也未必就能得到解决的途径……
猿飞日斩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只能先批准旗木卡卡西从暗部退出的辞呈了。
这就是旗木卡卡西得以在清晨,能够如此从容洗漱、做饭,叫醒旗木樱,甚至还能亲自送她去小托班的原因。
“今天三代大人有任务交给我去做,下学后可能需要你自己先回家,可以吗,小樱?”
旗木卡卡西把钥匙递给旗木樱,在不弄乱小姑娘发型的前提下揉了揉她的发顶。
这是可以一定程度上自由探索的意思,旗木樱的眼睛亮了一亮。
回到这边世界之后,介于旗木卡卡西的状态不算太好,旗木樱开始有意识地观察起这里的疗愈体系,然后发现了一个问题:
忍者通过人体产生的“查克拉”进行正常的战斗和治疗,但在旗木樱眼中,这归根结底都是人体本身能量与他人能量的交互进行。
旗木卡卡西的问题不可能通过“医疗忍者”的途径得到解决,因此旗木樱想要从其他方面去入手找寻解决办法。
当然,如果依靠这个世界本身的力量体系,实在是无法拯救卡卡西的话……
旗木樱看了一眼自己幼小白皙的掌心,血液的流淌在她的眼中纤毫毕现,介于记忆中留存的王的此前经验,将卡卡西作为“眷属”也能达成目的。
只不过倘若身为锚点的旗木卡卡西一旦接受了自己的力量之后,旗木樱担心他会被生他养他的世界所排斥出去,因此思虑再三后,她还是决心暂且把这一提议搁置,待日后再议。
在这样的形势下,自由探索对旗木樱来说就非常具有意义了:
年幼的外表和实打实的生理年龄,可以让旗木樱毫无顾忌的以“无知孩童”的身份前去任何场地,甚至包括旗木卡卡西被禁止进入的宇智波一族的族地。
吸收过写轮眼力量的旗木樱意识到,宇智波一族与其他忍族有根本性的差异,但这种差异具体在哪里,她却没有办法确定。
还是需要去看看才行。
内心飞快打定了主意,旗木樱仰起脸来,对旗木卡卡西露出一个甜美的笑靥。
“好,早早点回来哦,卡卡西~”
小姑娘的表情分分钟萌杀一众围观群众。
“旗木卡卡西!原来这就是你藏起来好久都不给我们看的小樱!”
偶然来送自家子侄上学的夕日红目送孩子们走进小托班后,毫不留情地狠狠戳了戳旗木卡卡西的手臂。
“这么可爱的小女孩为什么不带来让姐姐们玩玩?卡卡西,你不厚道啊!”
“……小樱还是个孩子,就放过她吧。”旗木卡卡西额角淌下两滴汗来,连忙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红,三代大人那边……”
“啊,算算时间估计也差不多了。”
夕日红收起脸上戏谑的表情,正色道。
“对方目的不明,要当心了,卡卡西。”
“啊,我知道。”旗木卡卡西回答,他看向出村的方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选在这个时候到访……云忍众人,来者不善啊。”
#
旗木樱对旗木卡卡西与夕日红的对话一无所知。她进入小托班所在的教室后,十分熟练的找到一个角落把自己团了进去。
和这群小孩子们的交流,她并不感兴趣。
三岁的孩子对于忍者而言,巅峰也就是开始学习投掷忍具,更多的忍术之类是绝不会开始涉及的。
想要探寻忍者,忍族和血继限界之间的微妙联系,只有看成年忍者才能露出几分端倪。
旗木樱懒懒打了个哈欠,听着耳边已经开始为一个木头苦无吵起来的童言童语,准备先干脆利落地睡一觉再说——
“你,你好。”
一个怯懦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可以,也坐在这里吗?”
旗木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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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看到了提出请求的当事人。
黑发,白肤,但却有一双纯白无暇的双眼。
是日向一族的女孩子,旗木樱想起来了这种特征所代表的含义,是旗木卡卡西所给她讲过的另一个瞳术家族,日向一族的血继限界。
“可以。”旗木樱挪了挪位置,给初来乍到的小伙伴留了块地方以示友善,于是日向家的小女孩瞬间就红了脸。
“……谢谢。”她声如蚊呐的道谢,旗木樱见她似乎有些害羞,于是善解人意地闭上眼睛准备休息,结果半晌后又听到女孩轻柔到仿佛一触即碎的话语。
“我是,日向雏田,请问你是……?”
……这个觉估计是不能睡了。
旗木樱无奈的睁开眼睛,耐心的回答道。
“我是旗木樱。”
“小、小樱?”发现旗木樱睁开了那双翠绿色的眼眸认真的注视着自己,日向雏田的脸更红了。
“真是好听的名字,就像春天一样……”
虽然说话断断续续的,但是她说话真的很好听哎!旗木樱决心提升日向雏田在自己内心的好感度,并按照卡卡西教导的话术回复道。
“谢谢你,雏田,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白眼小姑娘看起来害羞的快晕过去了。
一整个小托班的孩子,都在和其他人打打闹闹,互相吵架,拌嘴。而日向雏田和旗木樱却蹲在这个小角落里,一个磕磕绊绊,一个说一句回一句地交流完了一整天的时间。
“小樱的头发,真漂亮。”
日向雏田由衷地赞美道,和旗木樱聊了大半天下来,她总算不是那么的害羞,而是可以与樱进行相对正常的交谈了。
“是卡卡西给我梳的。”旗木樱回答道,看到日向雏田略微有些疑惑的眼神后,她后知后觉的补充了一句给她。
“旗木卡卡西,我的家人,他们说我应该叫他哥哥,但我只叫他卡卡西。”
“是小樱的哥哥呀……你们关系真好。”雏田看起来羡慕极了。“我也有个哥哥,他很好,但是……我好像总是给他添麻烦,族中的长辈们也不让我们在一起玩。”
“可是按照你的说法,你是小孩子,你那个哥哥年纪也不大,肯定也是小孩子了。两个小孩子之间,还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玩的?”
旗木樱感觉日向一族有点莫名其妙的,但介于日向雏田在她心里,两个人的交情已经勉强可以算是朋友了,所以她善解人意地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欸?”被旗木樱这么一说,日向雏田也有点呆了。她刚想说什么,却被老师打断了。
“各位小朋友们,我们今天结束了,请大家找到自己的家长一起回家吧!”
“小樱,你要回家了吗?”日向雏田颇为舍不得地问道。
“啊,卡卡西说他今天有任务,今晚可能不在家。”旗木樱老老实实回答道,“我可能……”
“父、父亲!”日向雏田鼓起勇气,对旗木樱背后听了一会儿的男人说道。“小樱家里没有人,我、我今天,可以带小樱回家吗?”
日向日足注视着被自己的女儿拉着手站在一起的小女孩,旗木樱……四代火影、不,现在是三代火影手中的利刀,那个有写轮眼的旗木卡卡西,在九尾袭村后收养的遗孤吗。
可以交好,更何况……
这是雏田第一次提出请求。
“可以。”日向日足颔首应道。
14. 突遭变故
原本另有打算的旗木樱就这样一头雾水的被带进了日向一族的族地。
能够将旗木樱邀请到自己家来,仿佛就已经耗尽了日向雏田的勇气。只闲暇了一会儿的日向日足回到族内便开始处理公务,留下日向雏田和旗木樱大眼瞪小眼半晌后,雏田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非常抱歉,小樱,我、这是我第一次带人回到族里。”
她小心翼翼地牵住旗木樱的衣角,问道。
“你愿意、愿意跟我……”
“我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呢!”
已经接受了宇智波族地稍后再探,暂且决定先对日向开始研究的旗木樱反客为主,直接牵住了日向雏田的手。
“雏田,能麻烦你带我四处转一转吗?”
“好、好的!没问题!”日向雏田下意识同样大声的回应道。
日向一族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忍族,他们有固定聚集的族地,共同祭祀的神社,还有“宗家”和“分家”的区分制度。
旗木樱试图问过日向雏田,为什么日向一族会有宗家和分家的区别,但并没有从小姑娘口中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旗木樱只能扼腕放弃。
“这里是、我们的训练场,”日向雏田说道,“日向一族因为眼睛的缘故,所使用的术与普通忍者并不相同……”
旗木樱探头看去,看到了一个男孩背对着他们在反复练习某个术的身影。
“那也是你们族里的人吗?雏田?”
“啊……”日向雏田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带旗木樱上前的打算,“是宁次哥哥,他是我们族里的天才,学族内的术总是又好又快。”
“如果我能成为宁次哥哥那样的人就好了……”
日向雏田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憧憬而羡慕的说道。
“难得看到他,你不准备去和他打个招呼吗?你说了你们很难见到的吧?”
旗木樱有些不解地问道,但下一秒她就明白了日向雏田为什么不选择上前一步。
“大小姐,分家之人没有什么好看的,您不要在此逗留了。”
一直侍立在一旁,不远不近跟着二人的日向科见二人的关注点转向了训练场内的日向宁次,上前出言制止道。
旗木樱奇怪的看着日向科,她听日向雏田说过,知道日向科是日向宗家的家仆,在日向雏田小时候起就开始照顾她了。
但正因如此,日向科的行为才让她觉得难以理解。
“我听很多人都说,雏田是你们口中宗家的大小姐,按理来说应该是非常尊贵的存在,但为什么这么尊贵的雏田想去和哥哥见一面都不被你们允许?”
日向雏田震惊地看着旗木樱对日向科问道。
“宁次是雏田的哥哥,也是日足先生的子侄,他们之间相熟到底有哪里不合时宜,这到底是你自己的意愿,还是日足先生的意愿?”
“……叔叔。”日向雏田慌张了一阵子,总算想起来一个自以为不错的借口来。
“虽然、虽然不能和宁次哥哥见面,但是看到宁次哥哥这样辛苦…我、我很感激,劳烦您帮我准备一点吃的和水,还有热毛巾,我能把这些给宁次哥哥送去就可以了。”
外族的下等孩子一来就要带坏大小姐……真不知道族长是怎么想的。
日向科深沉地看了旗木樱一眼,介于日向日足的威严,还是略微妥协了一下,对日向雏田说道。
“那请您就在此处不要随意走动,我去去就回来。”
日向雏田刚乖乖对日向科应了声好,转脸就看到旗木樱毫无顾忌地踏入了训练场,对暂时停下来联系的日向宁次打了招呼:
“你好,你就是日向宁次吗?”
“小小小小……小樱!”日向雏田几乎快要晕过去了!
日向宁次擦了擦白皙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日向族地内的女孩,但他也听到了日向雏田的声音,于是日向宁次先对日向雏田打招呼道。
“大小姐……雏田,你怎么来了?”
“雏田是带我来看训练场的,我是雏田的朋友。”
黑色的头发,白皙的脸庞,白色的双眼,白色的衣着……这个人浑身上下几乎都是白色啊。
旗木樱对上了日向宁次那双看起来有些淡漠的白眼。
“雏田说你是整个日向一族的天才,是真的吗?”
“我不是。”日向宁次一口否决道,而后再度对日向雏田开口,“大小姐,您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我、说、啊。”旗木樱有些莫名其妙,“你们这群人,都不听雏田在想什么,就自言自语地让她不要这样、不要那样的。”
樱发翠眸的小女孩歪了歪头,在日向宁次看来嘲讽力十足的说道。
“日向一族所谓尊贵无比的大小姐就是让所有人这样不顾意愿地呼来喝去的吗?如果真是这样,雏田还不如跟我一起回去……”
旗木樱露出一个真情实意,但外人听来却加倍暴击嘲讽的神情。
“至少不会被所有人当东西一样推过来推过去。”
“你……”日向宁次有些生气了,但日向雏田此刻却坚定地站在了旗木樱的身前。“宁次哥哥!”
她用超乎寻常说话的音调喊了日向宁次的名字之后,语气又逐渐回归原本细小的声音:
“是我和小樱说,我很想和宁次哥哥好好相处,但之前总是没有什么机会,所以、所以小樱刚刚才这么做的……”
“……是这样啊。”日向宁次怔了一下,看向日向雏田,原本淡漠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许。“你是专门想来找我的吗?”
“她是。”旗木樱抢答,日向雏田的脸瞬间就变得爆红,日向宁次略略怔忪,而后笑了起来。“我也想和雏田一起好好相处,只不过之前,我还以为……”
“大小姐!”日向科的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这是您要的东西……时间不早了,您该回去了。”
“啊,是……”日向雏田接过装着水和食物的篮子,小心地递给日向宁次。
“宁次哥哥每天都很努力……也、也请注意身体,要按时吃饭,还、还有休息。”
日向宁次耐心地听完日向雏田的话,而后对旗木樱和日向雏田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来。
“我知道了,谢谢雏田,也谢谢小樱,能陪雏田过来看我。”
“那下次雏田可以来看你吗?”旗木樱拉着日向雏田的手,开口问道。
“随时欢迎。”日向宁次看着日向雏田,温声回答。
#
有了训练场这么个插曲之后,日向科看旗木樱的眼神就变得不对了起来。在安静的用完饭后,日向科明里暗里的催促着,使得日向雏田不得不提前送旗木樱离开日向一族。
“天都已经完全黑透了……”日向雏田担忧的对旗木樱说道,“我让科叔叔去送你回家吧,小樱?”
“不用啦雏田。”旗木樱对日向雏田摆了摆手。“不要再为难科先生了,今天拜访麻烦你啦,村子里很安全,我自己就能回家的!”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在日向一族里“参观”的时候,旗木樱确实看到了一些日向族人运功的场景,对白眼的概念也有了更深的认知。
总感觉这双眼睛还完全没有发掘出潜力呢,明明是同写轮眼一样能让自己感到一点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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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的血继限界。
旗木樱一边神游一边同日向雏田挥手道别,漆黑的天幕笼罩了整个木叶,女孩往家的方向走了两步,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什么东西?”
她回过头去,愕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被陌生忍者挟持离开的背影。
那是……雏田?!
旗木樱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掳走日向雏田的人正是云忍。
在这个三战过后、木叶又损失了四代目火影的动荡时刻,蠢蠢欲动的云忍早就盯紧了木叶内部有名的血继限界,想要伺机夺取走白眼,并将目光精准地放在了日向宗家、年龄又幼小的日向雏田身上。
在日向日足被云忍领头人接机要求面谈、木叶高层全部聚集一起商讨所谓“结盟”一事时,隐藏许久的几个云忍挑中了日向一族内部的薄弱之处,废了日向科后毫不犹豫地掳走了刚满三岁的日向雏田!
雏田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她眼睁睁看着陪伴她长大的日向科被两个云忍重伤倒地,自己却被封住了口和手足,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云忍擅长雷遁、剑术和忍体术,这使得他们在离开时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迅速。
此番掳去白眼的行动是云隐精心策划的戏码,意图用声东击西的技巧和他们引以为傲的遁术,尽快将白眼运出木叶,抵达火之国的边境。
届时,白眼的失踪就会成为搅乱局势的第一桶火药,而明面上是前来签署合作协议的云隐则会获得日向隐藏已久的血继限界,再度壮大自己的力量,并在这场漩涡中顺利地脱身而出,隐身获得更大的好处!
深知这场行动意味着什么,两个云忍在掳走日向雏田后便一刻不停地向边境线上奔跑着!
他们连交谈都不曾有一句,只有黑夜中穿梭的身影和偶尔漏出一句的沉重呼吸声,直到寒气十足的冰柱从天而降,蓦然止住了他们的去路!
“——玄冬冰柱。”
旗木樱在脑子里搜了半天,总算找出从童磨那里得到的可以充当忍术的血鬼术。
她在云忍二人的头顶上制造出许多尖锐的冰柱,并让它们从半空中坠落,直接止住了敌人的去路后,才缓缓出现在了云忍二人面前。
“你们抢走雏田,是想要做什么?”
日向雏田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小樱!她是怎么……?!
下一秒,发觉人质依旧清醒的云忍毫不犹豫地将日向雏田打晕了过去!
哪怕旗木樱站在他们面前,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只有三岁的样子,但方才险些让云忍二人肠穿肚烂的冰柱,此刻还矗立在地上散发着森森的寒气。
他们对视片刻,不发一言地准备强杀突袭出去!
“你们这样,我很不高兴。”面对二人的杀招,旗木樱皱起了眉头。
手边没有大面积物品,没办法让蕴□□素的冰晶扩散出去,一瞬间怀念起童磨手中銮金铁扇的旗木樱决心略微简化一下程序。
她伸出手去,对几乎要袭击到面门上的云忍吐出一口蕴□□素的冰晶寒气——
“是这样说没错吧……冰遁·蔓莲华。”
下一秒,数条缠有冰莲花的冰藤蔓,犹如刚刚苏醒一般破土而出,将云忍牢牢地束缚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发现旗木樱还未回到家中的旗木卡卡西追寻到日向族地,发现了日向一族惨遭偷袭,日向宗家大小姐日向雏田不知踪影。
“小樱也不见了……”
旗木卡卡西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他光速通灵出忍犬,对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紧急报信,而后同与自己前后脚发现敌情的日向日足飞速向那二人的踪迹追去!
15. 实在是太弱了
云忍二人对旗木樱的出现始料未及,因是存着撤退为上的想法,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对旗木樱发起攻击——
这是他们的战略失误,在退路被旗木樱使用冰柱封锁之后,现在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个致命的问题,试图开始补救。
一人上前被旗木樱控制住了,不过没关系,雷之国一直以来擅长的都是忍体术的狂暴战术,云忍把雷遁查克拉集中在手肘上,借以自己的速度对旗木樱猛然冲了过去!
忍体术·雷遁·重流暴!
旗木樱后撤半步准备接招。她虽并不在意敌人的水平,但日向雏田还在对方手里。
旗木樱手中有足以将很多忍者瞬间击败的能力,却对于救人一事上显得有些投鼠忌器
——此前的战斗中,旗木卡卡西即便遇险也基本足以保证自身安全不受威胁,此番竟是旗木樱第一次切实的感受到了难题。
云忍忍者冲向旗木樱,却在即将两兵相接之时骤然急转,用坚硬暴虐的手段硬生生砸碎了一根玄冬冰柱,创造出缺口来——
与此同时,被数条缠有冰莲花的冰藤蔓束缚住的云忍则将雷遁集中在手上,利用手刀攻击敌人的技巧,硬生生破解了这棘手的牢笼!
似乎是从旗木樱所使用的术中有所推测,云忍逃脱后并未停歇,而是直截了当地冲到旗木樱面前,用体术与她展开了近身搏斗。
雷之国自处边远蛮荒之地,因而在此地生存的子民俱是孔武有力而健壮的体格,先天在体术上占有优势,更何况云忍的判断并没有错处。
几乎一直在站桩输出,不是被人带着当挂件就是被人主动捞到面前送死的旗木樱,确实缺少与这种拳拳到肉的体术进行交战的经验。
女孩被这样突如其来的近身缠斗打乱了思绪,从而被逐渐牵制,于是整个战局看起来似乎瞬间便落入下风之中。
而另一人则借此机会挟持起一旁昏迷的日向雏田,欲先行离开以行夺取白眼的密谋——
“喂,我只是不想闹大动静,并没有说你可以现在就走啊。”
旗木樱的脸色冷了下来。
这里是忍者的世界,尚未探索明白的情况下旗木樱不敢贸然底牌尽出……
更何况旗木卡卡西三令五申与她强调过,二人归属木叶对于他们想要做的事情来说,目前为止的重要性无法代替。
旗木樱手腕一转,晶莹剔透的冰晶一片一片的凝结成型,不知何时组成了一把小巧精致却寒气逼人的冰扇。
她闪身避开云忍手中裹挟着雷属性查克拉,差一点就要袭上面门的拳头,而后对二人猛地一扇!
随着旗木樱手中的冰扇动作,挥洒出了大量细碎而美丽的的冰花,但云忍二人无法欣赏冰花的美丽。
在其中一人毫无顾忌地冲过冰花群后,原本毫发无损的外表不仅立刻多处受伤,甚至连很多浅层的血管都被割破而流出血来。
“不好!”
他们意识到这些冰花的每一朵花瓣,都如同刀刃般锋利。而原本唯恐他们伤害了人质日向雏田的旗木樱,却并不在乎对方会不会在这一击下受伤。
再联系这个人质小女孩身上毫发无损,挟持她的云忍却浑身上下尽是割伤的模样……
“你竟能控制每一片花瓣的方向?”云忍中的其中一人终于开口,对旗木樱问道。
“……丙!”
“计划需要改变了,你还没发现吗。”被称为丙的云忍注视着旗木樱,脸色难看至极。“有这个小鬼在,你我无法按照原计划顺利离开此地了。”
“原来你们不是哑巴啊。”逼得云忍滞留此地,旗木樱却并不为之感到欣喜。
她操纵冰莲花藤蔓,刻意使它们变得弯曲与可控,而后伺机将日向雏田从左避右闪捉襟见肘的云忍手中夺了回来。
“……我明白了。”见人质都被夺走,不甘心的另一人也总算向目前的局势投降,对丙如此回答道。“看来只能那么做了。”
此番秘密行动受挫,归根到底是云隐从未察觉木叶新生代力量的强弱,从而失了防备与筹谋。
面前这女孩不知年龄却绝对称得上一句幼小,却战斗至今而毫无查克拉力竭的模样。他二人能够被一介孩童逼至此处,足以说明木叶的强盛与云隐相比之下的势弱。
木叶!明明刚刚结束第三次忍界大战后就爆出了三忍分崩离析的事件,甚至在九尾人柱力失控后还损失了一位四代目火影,但木叶如今却依旧有源源不断的新生力量在成长!
哪怕此次任务失败,愧对雷影大人的谋划与期待,哪怕他二人自绝性命于当场——
云忍二人对视一眼,了然了彼此心中的想法。
也决不能让面前的小鬼继续成长为木叶的全新一代!
旗木樱对两个云忍的谋划一无所知,如果知道了也不会有多少在意。
她小心翼翼地将日向雏田放在安全地带,决心接下来不论如何都要控制现场不波及此处,而后开始苦恼云忍二人的去向。
云忍做出这样的事情,哪怕旗木卡卡西并没有同旗木樱讲过这方面的道理,她也明白面前二人是绝对留不得的,但是……
旗木樱略微侧了侧头,看起来像是在放空思绪,手中的冰晶扇子却再度被举起,似乎下一秒就要对云忍二人释放无差别的攻击。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实在是太弱了啊。
面对这两个云忍,旗木樱不仅要很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马上把他们冻死或者毒死,还得想办法让日向雏田不受影响。
单纯缠斗在这里毫无意义,但倘若痛下杀手一是不好解释原因,二是卡卡西来了肯定会头疼后续收尾的问题……
所幸她感受到了。
在这片位于边境线的漫长森林中,突然出现并且逐渐逼近的熟悉气息。
稍微控制下,先让他们动作缓慢一些吧。旗木樱如此决定道,而后随意地对敌人挥出一道寒气。
云忍二人蓄力的动作一滞,同时感受到了身上突然感受到的迟缓无力。
……到底是什么时候、等等。
是冰。冰上蕴含着毒素,冰花如此,藤蔓如此,冰雾寒气亦是如此!
云忍二人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
旗木卡卡西与日向日足一同在密林中疾驰。
因卡卡西年岁较轻,日向日足本以为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位兄长会情绪失去控制。
但旗木卡卡西一路不仅处处留痕证明有人袭击,甚至会与他商讨前方可能会遇到的情形和临时战术准备,这让日向日足在内心焦急之余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旗木卡卡西的内心并不如日向日足所以为的那般平静。
小樱拥有足以匹敌影级忍者的杀伤力,但战斗意识的缺失和对战场的理解不足是致命的缺点,恐怖的实力并不代表她能够与顶尖忍者对战之时真的占到什么便宜。
所幸本次云忍的暗计大约是放手一搏,前来执行任务的忍者大概率以死士待遇践行。上忍作为每个村子的重要战略资源,倘若作为死士投注到年幼孩童身上,哪怕是木叶这么大的忍村也消耗不起。
因此旗木樱面对的很有可能是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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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忍村的精英中忍……乃至足以称为特别上忍级别的云忍。
对小樱来说,最难的事情恐怕不是救下雏田或者阻止云忍离开,而是这种情况下自己该怎么收场吧。
倘若放在之前,旗木卡卡西恐怕只会站在传统忍者的工具角度,考虑单纯的怎么救人的问题,从不思考其他东西。
但被产屋敷一族所接纳,理解了“人”的角度,并有幸被产屋敷辉利哉指点了一二的旗木卡卡西,此刻围绕着这次突如其来的危机,脑子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他对云忍的存活并不抱希望,甚至预设出了云忍死无全尸,云忍全身爆血而亡,云忍被时空间切割致死,云忍中毒而死等一干可能的死法。
不论如何,云忍必死无疑。从云忍死亡到云忍使团发难和刁难,再加上木叶内部的汹涌斗争和各大忍村此刻一触即发的微妙局势……
旗木卡卡西推测出一个耸人听闻的可能性,他看了一眼日向日足,却并没有贸然出言提醒。
毕竟只是单纯的推测,目前并没有实质性证据……
眼前的景象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两个非但没死还活蹦乱跳的云忍手上各举着旗木樱和日向雏田,看到旗木卡卡西和日向日足追了上来,就要作势将二人狠狠摔下——
日向日足以足以将刚才一路上的速度甩飞三条街的速度冲上去,一掌拍飞了一个云忍,在接住日向雏田后紧接着就摆出了标准的回天起手式,毫无停歇地追了上去!
旗木卡卡西反应迅速地结印,三秒之后另一个云忍便被千鸟在心口给迅速地戳了个窟窿,而后反手将旗木樱抱入怀中。
不怪乎日向日足的反应如此惊悚,实在是两个云忍把旗木樱和日向雏田举起来的姿势太过于让上过三战战场的日向日足眼熟。
云忍臭名昭著的忍术之一名为雷我爆弹,正是起手就要把敌人举起并摔在地上,配合雷遁爆炸敌人的术,这个术杀伤力极大,迄今为止尚无一人生还。
旗木卡卡西注视着瞬间狂暴的日向日足,默默抱紧了怀里的旗木樱。
“小樱有受伤吗?”卡卡西小声问道。
“没有。”旗木樱也小声回答。“我很努力的不把他们弄死,还好你们来了……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啦,卡卡西?”
“小樱已经很努力了,没有关系。”旗木卡卡西说道。
他注视着脚边云忍身上肉眼可见的千鸟痕迹,和逐渐渗入土地了无痕迹的水渍,猜测旗木樱大约是使用了寒冰的能力。
云忍,白眼,血继限界,冰遁……
写轮眼。
旗木卡卡西注视着不远处慌忙唤醒日向雏田,而后抱着她久久不能平复心情的日向日足,语气轻的几乎让人听不明晰。
“小樱,你想去外面旅行吗?”
“哎?”
面对旗木樱的疑惑,旗木卡卡西没有再回答,只是在封印了两个云忍的尸体之后,与日向日足一起将自家的小孩抱起。
“日向族长,不知有何打算?”
“……我要马上面见三代火影。”日向日足愤怒地青筋贲起,“云忍简直……欺人太甚!此事我日向一族绝不会善罢甘休!”
“正合我意。”旗木卡卡西摸了摸旗木樱的头,早上给小姑娘扎发用的发带早就不知道途中脱落在了哪里,原本精致的漂亮编发变成了略微蓬乱的发型。
“家中无人,请容我先行安置小樱,劳烦日向族长先行前去,待家中安排妥当,我即刻就到。”
“好。”日向日足深深地看了一眼脸上毫无异色的旗木卡卡西,简短应道。
16. 何等狂徒
旗木卡卡西来到猿飞日斩的火影办公室时,日向日足正在与被猿飞日斩半夜请来的云忍忍者拍案对骂。
“我们云忍怀揣着一颗真诚的联盟之心前来木叶出使,木叶就是如此回答我们的吗?!”
“你们卑鄙无耻觊觎我们日向一族的血继限界,此等狼子野心忍界人人皆知!尔等偏偏选在此时动手,以为日向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
“我们云隐是热爱和平的忍村!”
在云忍的主事者说出这句话时,旗木卡卡西清楚地看到,一旁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的眼角细微抽搐了一下。
“我们好端端的忍者!来了木叶以为可以感受这里的风土人情和待客之道,却毫无理由地丢掉了自己的性命!火影大人!”
云忍此行的主事者,一个皮肤黝黑,手腕比小孩大腿还粗的汉子顿时拍案而起。
“我们云忍虽然粗人一个,却也不是好惹的。两个云忍忍者在木叶无端丢掉性命,必须得到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
他起身环顾四周,旋即露出了颇具有威胁性的目光。
“我们云忍绝不介意因为此事而与木叶正式开战!”
“真是胡搅蛮缠、岂有此理!”日向日足气的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你们的人若是安分守己地呆在接待所,不来偷袭掳走我们的幼童,平白无故的哪里会被我们木叶忍者击杀!”
“你这便是承认了木叶击杀我们云忍忍者了!”云忍的主事人指向日向日足,却转向了猿飞日斩。
“我们云忍忍者掳走孩童一事目前毫无证据,两位云忍忍者死于木叶之手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三代火影,你可听清楚了?”
猿飞日斩头痛至极。
云忍大半夜能此番唱念做打俱全地演这么一出戏,由此可见是有备而来。
日向日足对此事的愤怒情有可原,毕竟血继限界是每个忍族的绝对死穴,只是云忍居然能够提出开战……
九尾之夜仅过去了三年,因为四代的突然牺牲,是自己紧急复位才勉强安置住了内外平静。如今的木叶看似繁荣,实则由于三忍的分裂和三战与尾兽袭村的影响,正是青黄不接、捉襟见肘的尴尬时刻……
如果可以,木叶近十年对外都不起战事才是最佳选择。否则,不论与谁争斗,木叶一旦被拖入战争泥潭之中,届时造成的伤亡和损失才是真正难以估量的惨重。
“请不必弯弯绕绕了,阁下。”猿飞日斩近乎叹息的说道。“贵方究竟意下如何?请提出条件吧。”
“我们云忍讲究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血债血偿。”云忍的大汉对日向日足露出一个略显狰狞的微笑。
“既然是你击杀了我们的同胞,就请你拿命来抵吧!”
见猿飞日斩皱起了眉头,云忍的主事人决定见好就收,他携云忍众人起身,准备先行离开。
“想必这样的事情火影大人尚且作不得主,我们就先留点余地……”
“云忍的诸位,且慢。”
旗木卡卡西在此刻开口了,他目不斜视地路过诸人,而后在猿飞日斩面前单膝跪地。
“火影大人,我回来了。”
“卡卡西,”猿飞日斩磕了磕被自己吧嗒吧嗒闷声抽了半天的烟袋。
“我已经收到了你此前发现敌情前去追击的汇报,说说你目前所掌握的情况。”
“我与日向族长追击敌人途中,有两名中忍毙命,验查身份确是云隐的忍者,只不过二人的面容方才经过宇智波警卫队的仔细比对,并不在云隐本次前来的使团之中。”
旗木卡卡西语速平缓地说道。
云忍的主事人豁然抬头。
“这不可能!”
日向日足蹙眉,却并没有出声,而是看着旗木卡卡西听从猿飞日斩的命令解开了卷轴封印,显现出两具中忍的尸体。
云忍几人看到了两张陌生的面庞。
“云忍诸位前来时,我们双方可都是有信息交换做底的。”旗木卡卡西站起身来,“请问这两位不在邀请名单上的云隐忍者是从何而来?”
“三代火影,你们这是专门杀了两个其他忍者来隐藏起我们云忍忍者失踪的事实吗?”
云忍的主事人面容扭曲。
“不要以为随便拿两个忍者就能伪装我们云忍——”
“追击敌人是我与日向族长同行,而这二人正是死于日向一族的八卦掌和我的千鸟。”旗木卡卡西语气平静。
云忍主事人的眼睛顿时钉死在了旗木卡卡西身上。
作为非宇智波族人的写轮眼拥有者,旗木卡卡西此前一直作为暗部活跃在各个战场之上,导致其他忍村只闻其名而不见其人。云忍此番前来的目的是白眼不假,但倘若因为旗木卡卡西的存在,使得他们此行有获得写轮眼的可能……
那么暂时的舍弃白眼,也是可以接受的!
“倘若你们要说这二人身上忍者护额都不能证明他们是云忍的话,结合雷遁的忍体术也不能吗?”
银发的少年忍者再度对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单膝跪地。
“我与日足先生前去救援雏田和小樱时,目睹了这两个贼人使用出云忍的看家本领,倘若不是我们当机立断出了杀招,恐怕……”
旗木卡卡西抬头,语气隐忍,手背上却清晰可见狰狞暴起的青筋。
“小樱此刻就在木叶医院接受治疗,医忍已经确定无误,是雷遁忍体术所导致的损伤!对一介三岁孩童下此毒手,此二人即便并非云忍,也堪称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禽兽不如!”
这还算是指桑骂槐吗?!这直接骂到了脸上!日向日足十分惊愕,对旗木卡卡西的认知再度刷新,而猿飞日斩的关注点却截然不同。
“卡卡西,请冷静一下。”
猿飞日斩蹙起眉来,状似无意地打断了云忍方准备出口的话语。
“小樱受伤了?对三岁的孩子使用忍术,实属不同寻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三代大人。”旗木卡卡西对云忍诸人怒目而视。“我们前往现场时,地面有不正常的水渍,当时我并没有十分在意这点,但回来后却发现小樱身上的查克拉变得十分紊乱。”
“医忍判断,可能是因为突然被掳而受到了惊吓,小樱的血继限界在当时毫无征兆的爆发了,或许此举对两个贼人造成了些许伤害,影响了他们的计划……”
“果然如此!”日向日足听到这里顿时勃然大怒,总算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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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地插入了自家人对话的节奏:
“谁人不知云忍对血继限界的觊觎和追求!掳去雏田是觊觎白眼,掳去小樱恐怕也是听闻了什么风声——若不是我与旗木卡卡西一同前去,他们怕不是还想打写轮眼的主意!”
“——谁敢?!”
宇智波富岳于此刻推门而入,无比精准地把目标钉死在了云忍的身上。“写轮眼若有流失风险,宇智波一族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们……”
云忍话事人眉头紧锁,从旗木卡卡西出现起,整个话题的风向就开始不再受他们掌握,于是他开口试图将对话拉回一开始的节奏:“木叶此番是打算当做无事发生了?”
猿飞日斩对于如何应对此刻已然心中有数,于是在云忍话事人开口的同时,这位老人充耳不闻地同宇智波富岳打起了招呼。
“富岳,你怎么来了?”
“三代大人。”宇智波富岳对三代火影拱了拱手,“听闻有人怀疑我们宇智波警卫队的手段,我若不来,云忍的瞎话都要扣我们宇智波警卫队的脸上了!”
他转过身来,高傲地对云忍问道。
“无事发生?我想请问阁下,云忍的忍者是如何不请自来踏入木叶地界的?这二人的身份千真万确,绝无作伪的可能,写轮眼中也毫无幻术的痕迹。倘若贵方对这两位忍者的身份仍有异议,大可以奏请雷影阁下亲自前来辨认真伪——”
宇智波富岳冷然一笑。
“也好教我等与雷影大人当面问个清楚,若是想要我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雷影大人大可以亲自来取,堂堂云隐如此大村,何必针对少年孩童使出这等下作手段,如此叫人不耻!”
“我日向亦然如此!”日向日足紧跟着回应道。
“富岳,日足,罢了。”猿飞日斩摆手,对面前被几次三番打断对话的云忍诸人,温和说道。
“突发事件,大家过于紧张,让诸位见笑了,此事定然还有误会之处,不若请诸位先行回去休息,我们明日再议,各位意下如何?”
“……呵!火影,木叶,诸位!”云忍主事人铁青着脸霍然起身。
“好得很,好得很……我倒要看看明天你们能给出什么交代!我们走!”
他带着其余云忍诸人,气势汹汹地拂袖而去。
火影办公室内方才紧张的气氛骤然平息了下来。
“看来他们心虚了,否则一定会重申发动战争一事。”
猿飞日斩吧嗒吧嗒抽着烟管,沉默了半晌后,如是说道。
“小春,炎,还有团藏,顾问们一会儿就到……富岳,日足,暂且留步,后续的事情,我们需要尽快商讨应对的办法。云忍想要写轮眼和白眼的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啊……”
他长叹了一口气,而后转头注视着旗木卡卡西,眼神变得温和了起来。
“辛苦你了,卡卡西,先去看看小樱吧。放心吧,村子不会让你为难的。”
“是。感谢三代大人。”
旗木卡卡西低头行礼,而后离开了即将展开新一轮唇枪舌战的火影办公室。
——还差最后一步。
银发的少年忍者站在火影楼前怔忪片刻,而后快步走入了深夜之中。
17. 掌握之中的谋划
火影楼内火影与顾问团们的商讨方向,并没有出乎旗木卡卡西的意料。在产屋敷辉利哉处学到了新的处事角度后,旗木卡卡西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将自己在暗部一直以来了解的信息进行了整体梳理……
而此刻,这些信息为他带来了对木叶村现有处境前所未有的清晰认知。
木叶内部正处于青黄不接的尴尬时刻,平民忍者受到九尾袭村所带来的影响,依旧尚未及时成长起来形成一定数目的声音。
因而此刻支撑起木叶常备力量的忍者群体,几乎超过半数以上都是有传承的几大忍族,他们瓜分了绝大部分的委托任务,力量与权力达到了一个小高峰。
倘若此事只有日向一族涉及其中,高层必然会通过这个机会杀鸡儆猴,对有些失控的忍族群体进行一番严厉敲打——
但当掌握了警备队武装力量的宇智波一族也涉入其中后,这种情况就会变得截然不同。
日向的软弱和话语权偏弱可以使得他们在整体布局中对外妥协,只需在事后再给予些许无关紧要的边缘权力让步安抚即可。但宇智波的强硬绝不会任由村子更改,倘若要让宇智波也如日向一般妥协,木叶高层必然要割舍出至关重要的东西来换取让步——
更何况宇智波的权力已经庞大至此,而无论是猿飞日斩也好,还是顾问团也罢,此刻大约都没有做好下一任火影从宇智波一族当中诞生的准备。
“云隐若要打,我木叶也敢打!”
志村团藏大力地跺着拐杖,发出的咆哮声铿锵有力,振聋发聩。
“连一个云隐高层也无的出使团就敢在木叶如此撒野,此等行为与挑衅有何区别?倘若此刻退缩,其他忍村难道不会看在眼中吗?!”
“这是试探,背后或许也有其他村子的授意。”水户门炎沉吟道,“此等先例万不可开,否则后续的麻烦将会接踵而至。”
“假若果真开战……”转寝小春将目光投向宇智波富岳和日向日足。“如今木叶的可投入战力也尽是家族忍者,不知诸位家主有何意见。”
“开战?不开战难道云忍就会放弃对我等血继限界的垂涎?更何况风影、土影与水影尚未下场,雷影作为仅次于木叶的大忍村,同样是他人虎视眈眈的好地方,若是不怕腹背受敌就尽管过来!”宇智波富岳冷笑。
旗木卡卡西的写轮眼已经到达了万花筒层次,此等实力即便放在宇智波一族内部也足矣算作上等,因此不论是村子也好,宇智波也罢,都绝不能容许这种情况下的血继外流。
“倘若村子坚持要为开战,要给云忍献出旗木卡卡西的尸体……宇智波一族的根本要求是旗木卡卡西死后也要挖出他的写轮眼收回族内,前提是旗木卡卡西愿意领死。”
转寝小春沉顿一瞬,闷声说道。
“他是白牙的儿子……”
“也是四代唯一的弟子。”水户门炎委婉提醒道,他看向猿飞日斩,暗示此事确不可行。
“村内追思四代之情至今不减,更何况白牙当年的案子早已平反,旗木卡卡西已经是当代年轻忍者中声名最盛者。”
——那是你的铁杆火影派系啊,猴子。
团藏不做评价,只是冷笑。
“我早说过,当初就该让旗木卡卡西来我根部,如今可曾后悔了?”
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再者若旗木卡卡西真的是根部忍者,此番牺牲岂不是又给了团藏争权夺利的机会?
猿飞日斩缓缓磕了磕烟袋,一锤定音。
“我说过,不会让那孩子为难,此话不要再提。”
“不知日向族长有何意见?”宇智波富岳瞥了一眼日向日足,语调微扬。“日向一族人丁兴旺,日向族长若是有其他方法,不妨对火影大人和诸位顾问直说。”
陷入沉吟的日向日足猛然从宇智波富岳的话语中意识到了危机。
人丁兴旺,笑话,哪个忍族会真的嫌自家人多?若是在此事上态度不明反倒让自家吃了亏又出血,只怕才是鸡犬不宁之日!
于是日向日足同样对顾问团表达了日向式的强硬态度。
“日向一族并不愿让村子为难,只是族人们明明身在村中,却无端遭此劫难。倘若还需要付出族人们的生命作为代价……即便我身为族长,只怕也难以安抚群情激愤的族人。火影大人,诸位顾问,倘若真到那步,日向自然懂得大局为重,只是……届时还需诸位多多关照。”
这位更是重量级发言,要面子也要里子,就差没直说人命要拿好处来换!
“猴子,你是火影。”团藏阴沉地注视着猿飞日斩,冷然一笑。“此事,你如何看?”
向前,是与其他忍村可能存在的战争风险,向后,是木叶内部立刻就会掀起的平民忍者和家族忍者在权力层中的龙争虎斗。
诸忍族竟势大至此,必须想办法扼制了。
猿飞日斩阖眼沉吟,而后打定了主意。
——不若先转移矛盾,再徐徐图之!
“……因此,此时就是木叶无论如何都需要对外强硬起来的时刻。”
旗木卡卡西一边说话,一边给旗木樱削苹果。
红润可爱的果实被特意削成了小兔子的形状,惹得第一次见到的旗木樱新奇不已,左看右看了半晌,才有些不舍得吃了下去。
“唔,卡卡西,我还需要在这里呆多久?”
粉发翠眸的小女孩一边吃兔子苹果,一边问道。“这里好无聊啊,不是说要带我出去旅游吗?”
“辛苦小樱再坚持一下,很快就结束了。”旗木卡卡西摸了摸她的头,“这次多亏了珠世小姐的能力,不然事情发展不会如此顺利。”
来自珠世的血鬼术,名为血惑的能力,能够让对手闻到血腥气息后不自觉地陷入幻觉。
这个招式看似很强,但一直以来的不足之处是血腥气所及范围会无差别攻击地影响到自己人……可放到现在的情形下,却是再用好不过的能力。
云忍尸体的存在,旗木樱伤口的出现,无比合理地解释了血腥气出现的缘由。
惑血的威力能够让旗木樱欺骗所有人的感官,以伤痕累累的姿态住进木叶医院,也足矣让日向日足在面对自己亲手击毙的云忍被改头换面时,看起来一副毫无破绽的样子。
……更别说本就心中有鬼的云忍众人了。
“如果明天云忍不见好就收,及时撤退的话,白日的魔香就该发挥效果了。”
旗木卡卡西注视着窗外渐亮的天色,两指尖轻轻一搓,一抹干涸的血迹剥落飘散下来。
“用这种毫无痕迹的吐真剂,不需要什么引导就可以让他们把所有谋划都吐露清楚……届时就是毋庸置疑的铁证,这场闹剧便可以就此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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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麻烦啊……这样一点也不自由。”
旗木樱抱怨道,她咬碎口中的苹果,丰满甘甜的汁水溢满口腔。女孩说话的语气就像是提起一片叶子,一根羽毛,但内容却足矣让人毛骨悚然。
“虽然卡卡西已经说了,留在村子对我们更加有利,但明明除了那个三代老爷爷,其他人我可以很轻松的就全部捏碎掉。”
“对不起啊,小樱,因为我太弱了。”旗木卡卡西拢起旗木樱稍长了一些的头发,手指灵活地编出漂亮的花样。
“弱小的人总是很贪心,会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会有很多脆弱且难以割舍的东西。”
“贪心没有错,欲望是驱使人变强的良药,卡卡西也并不弱小。”旗木樱反驳道,脑袋却一动也不敢动,乖乖任由旗木卡卡西动作,生怕发型达不到原本的效果。
“我还有很多不懂的东西,在找到答案之前,我会好好看着你的,卡卡西。”
她转动眼珠,澄澈透明的翠色眼眸像湖面一样将旗木卡卡西认真的模样倒映其中。
“是,是。”旗木卡卡西扎好发型,捏了捏旗木樱尚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轻声说道。
“我明白的,为了你的愿望,我会努力活很长时间的,小樱。”
旗木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而后眨眨眼睛,把埋头趴进旗木卡卡西的怀中,瓮声瓮气地说道。
“我有点冷,卡卡西。”
“嗯,那小樱现在还冷吗?”旗木卡卡西配合地张开怀抱,让旗木樱得以钻进自己怀中,又将被子裹在了二人身上。
“不冷了……有点困。”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之后,旗木樱竟真的感受到了一丝切实困意。
一天一夜不曾安眠,又发生了突如其来的战斗,努力配合了旗木卡卡西的收尾工作后又在木叶医院应付各色医忍的检查和问询……
虽然对已经是强大生物的旗木樱而言,这些不算什么,如果面对足够强大的对手,她可以连续不断地战斗几天几夜都不会停歇。
但对小樱来说,这一切还是有点太过辛苦了。
“睡吧,小樱,我就在这里。”卡卡西说。
“我保证,等你睡醒,我答应你的事就可以实现了。”
他像安抚尚在襁褓中的幼儿一般轻轻拍着小樱的后背,听着耳畔的呼吸从深浅不一,变得逐渐均匀。
“旗木卡卡西。”带着狐狸面具的暗部闪现在病房的窗边,“三代大人……”
“嘘。”
旗木卡卡西竖起手指示意对方保持安静。
“三代,火影楼,有请。”暗部看了一眼陷入睡眠的旗木樱,了然地对他微微颔首,做出了传达信息的手语,而后闪身消失在了这里。
普通的孩童不会像奇怪的生物一样吞噬恶鬼,更不会像非人的存在一般发出这样如同恐吓一般的问询,旗木樱全都这样做了,但旗木卡卡西并不在意。
在卡卡西以为自己此世的人生就要结束之时,是樱的出现让他重新燃起新的生机,从那一天起,卡卡西就明白,这个存在是世界所给予他的馈赠和使命。
他将旗木樱放回病床上,为她细心的掖好被角。
如果村子的存在对你来说的确太过渺小……那么接下来,就让整个大陆成为你成长的供养吧,小樱。
“其他的,由我来搞定。”
18. 意料外的访客
事情的发展正如旗木卡卡西所预料的那样。
他踏入清晨寂静的火影楼之中,步伐轻盈地听不出什么回声。猿飞日斩端坐在任务台之后,目光包容而温和地注视着他,仿佛前一晚木叶高层们在此处的争执和斟酌都从未发生过。
“三代大人。”旗木卡卡西俯首,猿飞日斩不疾不徐的声音自上首缓缓传出:
“卡卡西,我有一个长期任务要交给你。”
“是,您请说。”
猿飞日斩此刻却顿住了,些许安静之后,旗木卡卡西听到长者发出一声叹息。
“这个任务有一些困难……但此刻,我只能选择相信你的能力。”
“旗木卡卡西,我以三代目火影的身份对你下达密令,外出进行为期三年的间谍任务。”
“因为我们要对云忍动手吗?”旗木卡卡西抬起头来,同猿飞日斩对视。
作为所有人都公认板上钉钉的死忠火影派,旗木卡卡西与猿飞日斩私下交流时并不是多么公私分明……
正如此刻旗木卡卡西的发问一般,比起对于这个任务的抗拒,更像是站在同一条阵线的后辈,对前辈谋划的疑惑。
“不……现在外面的形势十分复杂,再让他们这样继续肆意妄为下去,很有可能会让其他几个忍村联手,针对我木叶布下再度开战的骗局。”
猿飞日斩语气沉沉。“村子选择进行此番谋划,是因为此刻这群云忍已经不可再留,而躲藏在背后的推手不知凡几。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这群云忍可以安全离开木叶和火之国,但决不能活着踏出汤之国的国境。”
旗木卡卡西拿着答案倒推过程,很轻松就得到了猿飞日斩真正想要听到的回答。
“我明白了,想要用一阵风把其他村子吹到‘动’起来,这件事非我不可。”
拥有写轮眼却并非宇智波一族之人的旗木卡卡西,既拥有村子与火影给予的信任,也是可以轻松模仿出其他村子忍者的攻击与施术习惯的顶尖上忍之一。
猿飞日斩希望旗木卡卡西能够做一条鲶鱼,把这池本就浑浊的水搅的更乱!
猿飞日斩的考虑,正中旗木卡卡西的下怀。
“既然如此,请您允许我带上小樱一起离开。携带稚子可以降低外人对我的警惕……而在小樱和我本身的事情上,我也需要请求云游在外的纲手大人的帮助。”
猿飞日斩对旗木卡卡西的请求早有准备:
“这是自然,我与小纲之间有秘密通信渠道,自然会将此事告知与她的……此事只是权宜之计,小樱现在已经三岁,待她六岁时,你的任务就该结束了,届时正好可以送她回来上忍校,我会安排人亲自教导她。”
旗木卡卡西做出感动的样子低头接受任务。“旗木卡卡西领命。”
猿飞日斩自座椅上起身,从任务台后绕了出来,走到旗木卡卡西的身前,将他亲手扶起。
“这件事要辛苦你了,卡卡西……汤之国作为小国,边境线漫长,邻国众多,你带小樱出门在外,可以便宜行事,有什么过后补报便是。”
汤之国是一个略微狭长的小国,它的周围被火之国,音之国,铁之国,雪之国和雷之国包裹。
火之国不必多说,雷之国隐有敌意,雪之国不问世事,铁之国与世无争……剩下的音之国,正是三忍之一的“冷君”大蛇丸叛逃出村之后,建立起音忍村的国度。
猿飞日斩所说的“便宜行事”究竟是什么,二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自是不必再赘述。
“时间紧,来不及交代的都在卷轴里,需要支取的活动资金都在你知晓的几个联络地里,出村在外,万事小心。”
“是,三代大人。”旗木卡卡西接过猿飞日斩手中的任务卷轴,恭敬地告辞离去。
惑血所展示出的伤势,因为卡卡西嘱咐小樱刻意做成了看着吓人,实际并未伤及根本的样子,因此旗木樱的出院手续办的很是顺利。
旗木卡卡西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在旗木樱睡醒后,她就发现自己回到了旗木宅里。睡眼惺忪的小樱推门出去,发现家里来了一个不认识的客人,客人旁边是正打包行李到一半被打断的卡卡西。
“……啊,你就是小樱吧?”
黑色卷发的青年友好的微笑了起来:“卡卡西,你身上的担子可是沉了不少啊。”
“比不得你沉。”旗木卡卡西说道,他对旗木樱招了招手,伸手捋了捋她有些蓬乱的头发,为她介绍道。
“这是止水,村子里的上忍,我的朋友。”
“你好呀,小樱。”青年弯起那双漂亮的猫眼,对旗木樱伸出手来。“我是宇智波止水,贸然来访,打扰你休息了吗?”
“我是旗木樱。”小樱认真地握住了宇智波止水的手,翠色的双眸注视着漂亮的猫眼,“谢谢你愿意和卡卡西做朋友!”
旗木卡卡西:“……”
宇智波止水怔了一瞬间,而后郑重其事地握住了旗木樱的手,表情语气不变地笑道:“多谢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卡卡西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死鱼眼:“喂喂……止水,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嗯?为什么这么说,我可是很认真的。”宇智波止水微笑。
“回来这么久,都没有人来家里做过客,说明卡卡西是真的没有朋友。”旗木樱一本正经的说道,“所以,卡卡西你要好好珍惜止水啊。”
“是,是,我知道了。”旗木卡卡西无奈地揉乱了旗木樱的头发,推着旗木樱去了洗手间。“去外面滚了这么久,快去洗澡,头发看起来都不亮了。”
“啊!”旗木樱捂着头发惊叫,像小旋风一样“彭”的一声关上了洗手间的大门。
“鼬的弟弟大概也是这样可爱吧。”宇智波止水托腮看着二人的互动,听到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后,如此感慨道。
“有关佐助的事情才能让他开心起来,我可是头一次从他那张严肃的脸上看到一个笑容。”
“如果他知道你做出的决定,大概又笑不出来了。”旗木卡卡西说道。
“你真的想好了要去根部吗?”
“……啊。”宇智波止水的笑容略微浅淡了一些,
“其实昨晚他们讨论的时候,我是火影楼的守夜人。”
“我听到了团藏大人的发言……我认为,团藏大人的想法,或许与我们的愿望是一致的。”
“原来如此。”旗木卡卡西明白了,“鹰派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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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吧……”宇智波止水不愿多说族内的事情,他抬眼看着旗木卡卡西,微微摇头。
旗木卡卡西作为拥有写轮眼的外族人,对写轮眼的状况进行定期的确认和交流,是宇智波一直以来的日常事项。
宇智波止水因为这件事而与旗木卡卡西熟识,又因同是少年天才、对未来有所思考而逐渐拉进关系,但这种对话却绝不会掺杂宇智波一族的内政和火影一脉的决策。
“根部与暗部的分工截然不同……你如今注定要身在其中,又是如此特别的身份,一切都要小心才是。”旗木卡卡西只能如此说道。
“嗯,我知道。”宇智波止水说道。他起身告别,临出门前迟疑一瞬,而后对旗木卡卡西笑道。
“你此番出门大约要许久才能回来了……等你下次回来,届时此事大约也已经落定,有空再约着一同去吃酒啊。”
“著名的宇智波三杯倒如今竟然也敢主动约人了。”旗木卡卡西笑着将他推去了朗照的阳光下。“好啊,那就一言为定!”
“啊!”宇智波止水也笑了起来,挥手告别。“一言为定!”
等我下次回来……
下次我再回来的时候,我们就无法再这样见面了吧。
旗木卡卡西与宇智波止水的目光在半空中相碰又一触即分,他们默契的转身,门扉阻隔了原本相连的空间。
旗木卡卡西目光下移,与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的旗木樱对视。
“你想帮他。”听完全部对话的旗木樱肯定的说道。“他心里有个大秘密,你猜到了,但没办法直说。”
“我帮不了他。”
旗木卡卡西回答,他从玄关走回屋内,而后在旗木樱面前盘腿席地而坐。
“这件事……唯独这件事,我帮不了他。”
宇智波一族隐有反意……这种事情,怎么会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
“没关系,卡卡西,我们一件一件来。”
旗木樱伸手摸了摸旗木卡卡西的发顶,粉色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旁往下滴水,又在即将接触地板之前就彻底蒸发干净。
先把卡卡西身上的窟窿堵住,再找可以补充能量的魔素,如果止水出事了的话……
旗木樱默不作声地瞥了眼自己随时可以聚拢出一滴鬼血的指尖。
听起来是一个很喜欢自己的家族,也很喜欢村子的人,如果事情没有做完就死掉了的话,想必他不会介意自己换一个身份活着吧?
“他是个不错的人。”旗木卡卡西说,“有点像……带土。是不太像个宇智波的宇智波。”
旗木卡卡西消沉了一会儿,旗木樱就无声地在他身旁呆了一会儿,直到他将情绪脱离出来。
“好,那么,先考虑我们的行程吧。”旗木卡卡西展开地图,对旗木樱问道。“小樱,你想先去哪里?”
“嗯……这里?”旗木樱歪着头看了一眼,选中了一个汤之国边上的小国。“感觉似乎很眼熟呢,不如先去看看好了。”
“那就先去汤之国,等把尾巴解决掉,我们就去这里。”旗木卡卡西一丝迟疑也无地做出了决定。
地图上,旗木樱的手指撤去,露出了其上的字样。
“音”。
19. 汤之国奇遇
旗木樱与旗木卡卡西离开了木叶村。
云忍诸人们识时务地与木叶拜别,他们没有再纠结失去的两个同伴,也没有立场去要回那两个袭击者的尸体,只能色厉内荏的放下些狠话之后,便灰溜溜的逃跑了。
木叶的反应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造成情报偏差,只有可能是对方内部出现了探子之前不曾意识到的情况。
回去定要同雷影大人仔细禀报……
事发突然,云忍众人行色匆匆,重点自始至终也都在木叶对日向和宇智波血继限界的坚持上,却不曾注意到木叶内部的一系列动向。
因此,在即将离开汤之国的边境,云忍们猝不及防地遇到了旗木卡卡西与旗木樱的伏击,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为了充分完成猿飞日斩所言的“把水搅混”的要求,伪装成行商的旗木卡卡西随手从柴堆里扒拉出一把柴刀,而后在这里施展了一次雷之呼吸的刀术。
“雷之呼吸,霹雳一闪……六连!”
犯懒不愿自己走路的旗木樱,如今一回生二回熟的坐在木箱内,正让旗木卡卡西一路背着走。
遭遇了云忍后她倒也没有要求从箱子里出来,而是平等地在有人没被霹雳一闪砍翻时,快准狠地给人家补一口寒气森森的毒雾。
啊,对,卡卡西好像说得留一个活口。
旗木樱把这几个倒霉蛋挨个呲了一脸毒雾之后,突然反应了过来,而后默默掀开自己的防沙面罩,选择了一个幸运儿稍微吸走了几分毒性。
旗木卡卡西把旗木樱好生抱回箱子里,而后作出听到有敌人过来的动静,光速闪现离开了这里。
来自云隐的接应人员在片刻后出现在了现场,看到一地惨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谁?!这到底是谁干的?!”
“是砂隐!一定是他们!他们带着除沙面罩,我看的一清二楚!!”被医疗忍者及时续了一口命的云忍愤恨咆哮。
“冷静一点,面罩这种东西,其他村子的人也很容易模仿……”
“不,不可能是其他村子的人,因为、咳咳,因为只有砂隐会有傀儡师!”
“我亲眼看到那个家伙同时使用了很多冷兵器,还有一个箱子里的东西用毒在辅助他完成任务!”
“……行暗杀道的傀儡师?!”
砂隐的傀儡师一直是隐藏后方真身的存在,经常只出现在众人的团战之中。
傀儡的制造十分麻烦,每一个傀儡师也无比珍贵,会出现暗杀的傀儡师,只能说明沙隐那边出现了能够颠覆这一角色定位的天才。
这种天才的存在,倘若不及时遏制,定然会给他们带来许多麻烦!
云忍众人闻言大惊,没有时间留给他们仔细思索了,只能匆忙收拾了现场迅速离开了这里。
莫名其妙给砂隐增加了一位不存在的天才,但旗木卡卡西的内心毫无负担,甚至觉得现在这把火的火候还可以再增添两分出来。
“那就让他去死吧。”旗木樱正准备动手,却被旗木卡卡西制止了。“不,小樱,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
“这里的情况我会想办法传递给三代,至于后续怎么做,就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情了。”
点了火苗就跑,才是猿飞日斩下达这个任务的精髓,旗木卡卡西对此心知肚明,也不愿旗木樱在这种事上多费脑筋。
粉发翠眸的女孩看了一眼旗木卡卡西的表情,明白他说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认真,于是只能作罢。“好吧。”
她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需要直接去往音之国吗?”
“嗯……不急,我们接下来去泡泡温泉放松一下吧。”旗木卡卡西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想这里会有我们需要见到的人。”
旗木樱一开始并没有听懂旗木卡卡西的意思,但她还是跟着去了汤屋。
热气腾腾的水温泡的人身上软绵绵的,旗木樱头上顶着一块冷水浸泡过的毛巾,被一群并不认识的女性们发自内心的夸奖,赞美,围绕着,说着笑话,脸颊逐渐浮现一抹酡红。
啊,这种轻飘飘的感觉,好像自己要飞起来了……
“等等……有男人的声音?”一个金发的丰满美女敏锐抬头,不其然间碰上了一双色眯眯的眼睛。
空气突然凝滞,沉默,而后——
一声尖锐的怒吼划破整个天空。
“——抓色狼啊!!!”
卡卡西最近说话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
旗木樱趴在围栏上,良好的视力让她清楚的看到旗木卡卡西仿佛早有准备地换好了浴衣,一个健步便向着仓皇逃跑的白色的背影追去。
——看来这就是他们要见到的人了,只是在这种形式下的相见,到底是出意外了,还是没出意外呢?
#
旗木卡卡西和那个白发男人到底交流了什么,旗木樱不得而知。
但当旗木卡卡西提着红豆丸子汤回来时,旗木樱已经莫名其妙地坐在房间里,和那个发出示警的金发美女结成了友好的友谊关系。
“啊,你好啊,这位先生,你的妹妹真是可爱。”金发美女看起来很友善地同旗木卡卡西打着招呼。
“我实在是很喜欢她,请问您可以割爱把她让给我吗?”
旗木卡卡西提着红豆丸子汤的手一顿,脸色不变地笑道。“这位小姐,您说笑了,这孩子是我的家人,恐怕我无法将她让给你。”
金发美女眨了眨眼,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将隔断用的屏风推开,原本的和室背后竟是一片私密性极强的汤泉。
“那我换个说法,我看上你了,你能带着这孩子一起和我结成家庭吗?”
“实在感谢您的美意,这种事情也请恕我拒绝……”旗木卡卡西的额角开始滑下黑线,他目光转向一旁不知为何昏昏欲睡的旗木樱,试图将她叫醒,逃离这个让人感到尴尬的地方。
“小樱?小樱?快醒醒,这样有些失礼……”
“哦?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金发美女目光灼灼,略带侵略性地上前一步捏住了旗木卡卡西的下颔,语气玩味。
“有这样一张惹人犯罪和伤心的漂亮脸蛋,却竟然能够对我无动于衷,你很特别。”
旗木卡卡西内心一惊。
为了扮演的行商角色,他特意选用了特殊的易容材质,将自己整个人都打造的像风之国那边来的旅客一样肤色粗粝,可这个女人就像是看透了他的伪装……
小樱,对,小樱为什么还不醒?他低头,却发现旗木樱已经迷蒙地快化成史莱姆形态的模样了!
旗木卡卡西无法从对方手中脱逃,只能下意识从隐蔽的地方拔出刀来,警惕地注视着面前的女人,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试探。
那金发美女看着他紧张的表情,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是无趣的男人,白瞎了这张脸了!看在难得让我起了兴致的份上,今天我便送你一个礼物——”
她手指点了点旗木卡卡西的左眼眼角,尖锐的长甲略微刮破了一点皮肤,沁出一点细微的血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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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之后,所有注视到你的女性都会无法抑制地对你动心,若你选择其中一位成为你的妻子,她将成为所有人的众矢之的。”
金发的美女,不,她的头发颜色在变化,连面容也逐渐模糊起来,只有那张似笑非笑的表情,清晰的被旗木卡卡西记住。
“享受被众星捧月的人生吧,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豁然起身,却发现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之间睡着了,原本以为在身边的旗木樱消失不见,此刻的房间空空荡荡……不。
有人在房间里面。
他严肃起来,仔细感知之后,确定了方位,而后以一个迅如惊雷的速度掀开了地板!
“你,你好啊。”曾经见过的打扫这个屋子的清洁小妹,此刻两颊绯红的藏在地板下,对他冒出了星星眼一样满是爱意的目光。
“你好帅……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哎?你别跑啊?”
这都是什么!
旗木卡卡西猛地拉开纸门,却在此刻惊愕的发现,走廊上站着的竟全是女人。
在听到他搞出来的动静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转向了他,然后无数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种让他毛骨悚然的狂热和欣喜:
“你真好看……”
“他真漂亮,老天……”
“不知道付出什么,能够让他和我共度一夜……?”
见鬼……
见鬼见鬼见鬼见鬼见鬼见鬼!
旗木卡卡西落荒而逃,背后是声势浩大的痴女们在持之以恒的不懈追逐。
“不要跑啊……小帅哥……!”
“我就摸一下,我发誓我只摸一下……”
“泪痣,嘿嘿,舔舔,腹肌,嘿嘿,舔舔……”
旗木卡卡西过滤掉这些虎狼之词,充耳不闻地一路狂奔。
小樱,小樱,小樱在哪里……这里简直有病!快找到小樱然后赶紧离开汤之国!
“卡卡西,卡卡西?”
旗木樱迷惑地看着在睡梦中突然脸色扭曲如同恶鬼一样的旗木卡卡西,而后果断的把他晃醒:
“卡卡西,卡卡西!!”
“小樱……小樱?!”旗木卡卡西被猛地晃醒,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此刻身处何地,而是下意识一个鹞子翻身的蹦了起来。“汤之国不能呆了,我们快点离开!”
“啊?哦,好啊,反正丸子汤也吃完了。”
旗木樱不知所以的点了点头。
旗木卡卡西在说完那句话后,脑子感觉仿佛从迷蒙之中清醒一般,突然意识到了此前自己做了一个堪称离谱的梦境,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息,心情冷静了下来。
“呼……小樱,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旗木樱偏过头去想了想。“就是你带了丸子汤给我喝之后?不过也没睡很久。”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旗木卡卡西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起身决定到水池边洗把脸,冷静一下,冰凉的水扑到脸上,确实让他的心情得到了平静,直到旗木卡卡西抬起头来,看到了镜子当中的自己。
——为什么他的眼角下突然出现了一颗泪痣???
旗木樱听到洗手间突然传来了漱口杯被打翻的声音。
“……小樱,我想了一下,觉得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尽快去音之国吧。”
旗木卡卡西的声音从洗手间传了出来。
“哦,行。”旗木樱不明所以的答道。
真奇怪啊,醒来之后的卡卡西。小樱困惑的想道。
20. 吃了你哦
音之国的原名并不是音,在曾经,这个小小的国家因为地处平原,又有良好的土地耕耘,故而国名被定为了“田”。
田之国的大名虽为国主,却无主威,在几大国之间夹缝中求生存,连自我保护的能力也无,自然是想要寻求破局之术。
而当隔壁木叶村的“三忍”之一,“冷君”大蛇丸主动前来,同他“友好协商”建立忍村这一大事时,田之国的国主堪称喜极而泣。
好好好,行行行,中中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去哪就去哪,你想建啥都随你,只要你乐意!
以往费老鼻子劲都抱不上的大腿,如今却主动跑到了自己面前,问自己愿不愿意给一个机会……田之国国主是小国之主,却又不是傻子!
面对这等要求,他自然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地给地,好声好气地款待着这位爷,好让自己能在汤之国、花之国、霜之国等诸多小国之间扬眉吐气一把。
旗木卡卡西简单给旗木樱描述了一下田之国因为大蛇丸建立音忍村而改名“音之国”的陈年旧事,二人一路疾行,倒也很快来到了音之国境内。
“接下来就是持久战了。”旗木卡卡西长出一口气,注视着音之国的国土,语气凝重道。
“哎?”旗木樱茫然抬头。
“大蛇丸并没有固定的音忍村驻地……”旗木卡卡西头痛扶额。
“不知道是不是在木叶背地里做研究习惯了,把以前的那一套又搬来了音忍,导致他在这里的驻地是由无数个隐秘基地组成的……”
“啊……”旗木樱懂了,“所以现在我们要在音之国打地鼠?”
“不,只是找寻前辈的踪迹,和大蛇丸前辈进行友好交流罢了。”旗木卡卡西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寻了一处空地,刷的一下展开了猿飞日斩给他的地图,旗木樱好奇的凑了过来,然后注视着上面大大小小十几处的疑似标记,陷入了沉思。
“……毕竟属于外村事宜,三代大人在这方面力有不及也是正常的。”
旗木卡卡西为猿飞日斩挽尊,旗木樱点了点头,没说好或者不好,而是又一次指着一处基地问道。
“我们可以先去这里吗?”
“可以。”旗木卡卡西自然满口应允。
#
万蛇正在大蛇丸新为他建起的巢穴当中休眠。
不同种类的通灵兽有不同的成长方式,妙木山的□□需要虫食补充营养,湿骨林的蛞蝓需要特定的草种和叶片来进食,龙地洞的白蛇自然也脱不了自然规律的桎梏,需要经常性的食用血食来使得自己增长实力,获得一次一次进化与蜕皮。
大蛇丸深知自己的保命本领同通灵兽息息关联,因此对万蛇极好,专门为他修筑了一个基地作为藏身的巢穴不说,还会不断外出搜罗有天赋的孩子进行训练。
听话和比较强的便留下,成为音忍村的后备力量,太弱的和太刺头的,以及前来进犯的敌对忍者,就会成为万蛇进化的血食了。
万蛇对自己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
大蛇丸今天一时兴起,决心要去水之国转转,看有没有合心意的人才。留着万蛇看家,是觉得以万蛇如今的实力来说,普通的小忍者将无法对他造成威胁,自己大本营之一的安全也有所保障。
大蛇丸这个思路没有错,唯一有问题的就是大蛇丸此次出行的时间太过凑巧,以至于错过了猿飞日斩给他隐晦传来的情报。
不知道旗木卡卡西被猿飞日斩放出来霍霍别人的大蛇丸,自然不可能告诉万蛇,这是自己人,不要动手打架。
听到基地里有其他动静的万蛇自然而然地冲了出来,然后十分自然地张嘴准备一口把不速之客给吞了。
“万蛇?等等……”这一切实在是发生的太快,旗木卡卡西还没有来得及阻止。
不过电光火石间,旗木樱就反身一个跳跃,而后张开比万蛇更大的嘴巴,将万蛇就像嗦面条一样的吞了进去!
“小樱!我跟你说过了不要什么东西都往肚子里吃啊!!”旗木卡卡西连忙去按旗木樱的小肚子。
“万蛇被大蛇丸带着上过三战的战场,各种有的没的忍术和忍者全都被它吞过!它这么脏你吃了是要闹肚子的,快把它吐出来!小樱!”
旗木樱被旗木卡卡西这样拼命摇晃着,但却反常地没有听话,而是嘴巴闭的严严实实地嚼嚼嚼了半天,愣是半天都没让万蛇再跑出来一下。
“……嚼嚼嚼,嗯,卡卡西,嚼嚼嚼……我觉得,嚼嚼嚼…这个家伙身上有很好吃的味道。”
旗木卡卡西崩溃扶额,在内心给自己反复的做心理建设,好不容易做好了思想准备,抬头却发现旗木樱不知为何又不愿意吃万蛇了,正从尾巴开始,把这好大一条蛇从嘴巴里往出吐。
旗木卡卡西只能连忙上前去拔蛇尾巴,最后把整条万蛇都从旗木樱的胃袋里捞了出来。
“啊……!你这小鬼!!!”
吃人不成反被吃的万蛇在被吐出来的瞬间就勃然大怒,他对着旗木樱还想张嘴,却被小女孩看起来蚂蚁一样的手臂给猛地按进了地里!
“我觉得你身上好像有点熟悉,但是不太对劲。”旗木樱皱着眉说道,“你太吵了!安静一点,我和卡卡西还没有问你话呢!”
“你……”万蛇挣扎起身,试图对旗木樱吐毒雾,粉发翠眸的小女孩手掌一翻,一朵看起来漂亮的冰莲花就扎进了万蛇的鼻孔里。
“安静点,想吃毒物可以给你,但你得懂礼貌才行!”
但是小樱你根本就没有给它说话的余地啊!旗木卡卡西很想这样说,但他看了看年仅三岁的旗木樱,又看了看估计年龄和大蛇丸差不多的万蛇,理智的天平在一瞬间崩碎于无形。
正在向青年的身形抽条的银发少年十分丝滑的完成了心理建设的转变,最后双手抱胸,点头说道。
“大蛇丸不在,万蛇是有点放肆了,怎么这么不挑食,什么东西都敢吃?”
被旗木樱喂的一口寒□□素冻到差点当场自闭休眠的万蛇:???????
万蛇心态崩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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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想拜访一下大蛇丸前辈。”旗木卡卡西遗憾地说道,“如今看来前辈不在,那我就没什么要做的事情了。”
“你。”旗木樱敲了敲万蛇的蛇头,“你身上的自然气息是从哪里来的?”
“什么自然气息……?”龙地洞的差等生万蛇嘀咕了半天,才从他核桃仁儿般大小的脑容量中扒拉出来了旗木樱所说的东西。
“这是龙地洞秘法。”万蛇不情愿地说道,“我学的不好,好不容易才修炼了这么一点,被你吃了一口,全都没有了!”
“龙地洞是哪里,带我们去。”旗木樱对万蛇命令道,“带我们去,我就放过你,不然……”
她无比熟练地对万蛇露出一个天真纯洁的笑容。
“再吃你一次也不是不可以,你的蛇皮还挺有嚼劲的。”
“……你等等!!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三大圣地只能有缘人才能进去,不然都会被禁止入内的!”
万蛇警惕地看着旗木樱,已经完全被对方的节奏带着走了,全然没有考虑过旗木樱虽然说吃一次,却也没说要夺走他的性命,自己其实还有拒绝这个选项。
“我要是带着你们进去了,你们却被圣地拒绝在外,可不能算我说话不算数啊!”
“嗯……”旗木樱蹙眉盯着万蛇,似乎是在思考从哪里下口比较顺滑。
旗木卡卡西虽然不明白旗木樱到底有什么想法,但介于这次出村本就是有让旗木樱撒欢的想法,因此也没有出声拆台。
旗木樱很快就考虑好了。
“带我去你们的首领那里。”她说。“至于其他的,就是我们和他的事了,与你无关。”
“好!一言为定!”万蛇迫不及待地伸出尾巴,同旗木樱的手掌击掌。
“说好了去霍霍别人,可就不能再收拾我了嗷!”
旗木卡卡西眼神复杂地看着万蛇,内心略有感慨。
不知道大蛇丸心里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通灵兽居然是这副德行?
大蛇丸显然是不知道的。大蛇丸不仅不知道,在感受到万蛇略微萎靡和寒冷的状态之后,还对自己的通灵兽发来了亲切问候。
“万蛇?你是准备冬眠了吗?”
蛇蛇自闭了,刚送走了旗木樱和旗木卡卡西这两尊大佛的万蛇此刻并不太想说话。
再联想一下刚才自己差点被吞了的时候,大蛇丸居然毫无感知的沉默,万蛇核桃仁大的小脑袋瓜此刻又开始运转,并且无比丝滑地认为大蛇丸如果碰上了旗木樱怕是也没辙。
既然如此,告诉大蛇丸这件事能有什么意义,既解决不了问题,还只会让人生气。并不深谙职场心理学,但深谙大蛇丸心理学的万蛇沉默了一会儿,冷静的回答道。
“感觉到季节了,我要冬眠,回见。”
大蛇丸顿了一下,注视着此刻水之国境内从天上突然飘下来的雪花,开始陷入了沉思。
音之国应该此刻还是盛夏啊……怎么回事,我和万蛇的联系已经深到万蛇会受到我身上体感温度的影响了吗????
21. 赐予汝之名姓
大蛇丸的迷思无人知晓,而旗木樱和旗木卡卡西此刻已经踏上了归属于龙地洞的土壤。
万蛇的反应速度实在是太过积极,几乎是以一个生怕慢一秒自己就要被收拾进肚子里的生死时速,十分高效率地把旗木樱和旗木卡卡西甩进了龙地洞。
卡卡西下意识护着小樱在地上就地打了个滚,直到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将他们抵住,刹住了去路。
那是一种有着无比纯净的白色,像雪一样冰冷,像铁一样坚固的蛇鳞,一片一片地覆盖在巨大的蛇尾上,就像无数片雪花涌动成川流一样,从二人面前缓缓游弋而过。
“异乡的旅人。”巨大犹如奇兽一般的神异白蛇睁开澄金的瞳眸,对身下渺小如蚂蚁一般的人类发出问候。“你之前来,所为何事?”
“哇。”
旗木樱抬起头,看着头顶隐有双角的白蛇,毫无惧色地伸出了手。“你的龙角看起来就快长出来了……我可以摸摸吗?”
巨大的白蛇低头注视着旗木樱,目光从审视到惊愕,再到慎重,而后是平静与温和。
“你见过龙?”
白蛇仙人俯下身来,将头颅送到她面前,任由旗木樱伸手去抚摸尚未挣破最后一层隔膜的角头。
“是哦,不过是与你所选择的未来模样不同的,另一种形式的龙。”旗木樱回答道。
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鳞片,眸中异彩连连。
“真漂亮啊,有了这样纯粹且毫无杂质的自然能量,才能让你的鳞片如此光滑,完美,没有一丝瑕疵。”
她伸手去拽旗木卡卡西的胳膊,语气兴奋。
“我要找的就是这个……吸收自然能量化为己用的法门,卡卡西,你快仔细看看,我就知道,这个世界里肯定会有这个!”
旗木卡卡西被旗木樱提醒,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他平复呼吸,而后很快进入了通透世界的状态:“……”
头一次在忍者世界使用通透世界的方式来观察一切,旗木卡卡西感觉自己在此刻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打开通透世界后,原本视野当中阴暗无光的龙地洞,在此刻却突然变得亮如白昼。
卡卡西举目四望,看到了各种颜色的能量光点在这片天地之间四处游荡,其中最大的一股汇聚在一起,然后又受到感召一般,投身于洞窟正当中,那条巨大的白蛇身上。
“这是什么?”旗木卡卡西喃喃。
“是天地之间溢散的自然能量。从中吸收自己能够使用的,并将其收归己用的术,被称之为‘仙术’。”
白蛇仙人解答了他的疑惑,巨大而古老的白蛇注视着旗木卡卡西的眼睛,若有所思。
“你拥有宇智波一族的眼睛,却可以使用日向一族眼睛的能力吗?真是奇迹。你的存在倘若让其他人得知,恐怕会颠覆掉他们一直以来的认知。”
“什么?”旗木卡卡西感到困惑,白蛇仙人却不欲在这一话题上多说什么。
他看得出来,旗木卡卡西使用这一种能力是有代价的,正是这代价,才让他的生命力量在不断的流失……
“你是为他而来啊。”白蛇仙人转过头来对旗木樱问道。“你想让我救他?”
“不,我自己就可以救他。”旗木樱回答。她扬起稚嫩的脸来,看着巨大的白蛇,说出了听起来十分老成的话。
“来找到你只是恰巧,在此之前,我也只有猜测,并不确信这方世界和天地之间真的会有你这样的存在。既然我们如今相遇了,我想这大约也是此方天地的指引……”
“你说的有理,就是这个论证方式和妙木山那边的老□□太像了,我听着感觉不太得劲。”白蛇仙人吐槽道。
他略带挑剔地看了眼旗木卡卡西,而后叹了口气。
“行吧,既然如此,让他学我族的仙术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需要和我族的幼崽签订契约才行,龙地洞从来都不做亏本买卖。”
“我已经有契约的通灵兽了,恐怕不能答应您的要求。”旗木卡卡西闻言皱眉,“我与我的通灵兽伙伴感情很好,我并不想和他们分开。”
忍者一生之中所签订契约的通灵兽并不受限制,但通灵兽一直以来都被视为忍者们战斗时赖以信任的伙伴,自然需要从小带在身边细心培养感情。
更何况,与多种通灵兽签订契约,也可能会造成通灵兽之间的内部争斗,如果非要签订多个通灵兽,最为妥当的情况是签订同一族的通灵兽为上。
在这种较为苛刻的条件下,一个忍者所可以拥有的通灵兽的数量自然很难有很多的增长。
旗木卡卡西自然也是如此。
他在幼年时期就被旗木朔茂教导着,与忍犬一族签订了契约。这一支忍犬小队在他成长至今的忍者生涯中帮助良多,不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将他们舍弃。
“帕克和狗狗们都是很可靠的同伴。”旗木樱点头,而后对白蛇仙人问道,“所以换个条件怎么样?”
完全没想过自己可能会被拒绝的白蛇仙人看起来很想骂人,但是旗木樱翠绿的眼睛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让他一时间根本没办法说出一个不字。
“罢了罢了罢了!”白蛇仙人有些烦躁地在洞穴里爬来爬去,强健有力的蛇尾在地上敲的啪啪作响,完全失去了身为强大通灵兽的矜持和风度。“我问你,这个叫卡卡西的,你现在多大?”
“今年18。”旗木卡卡西谨慎地回答。
“你们那个,那个木叶忍村,是有导师小队制度的对吧?”通过腕蛇从大蛇丸嘴里知道不少消息的白蛇仙人说道。
“等你未来收了学生,至少要给我族幼崽留一个人签订契约,如何?”
龙地洞身为三大圣地之一,自然也是有傲气在的,他们一族的幼崽绝不会委身于平凡忍者之下,因此签订契约的对象也必然要是强者才行。
虽然旗木卡卡西不可能成为这个签约的对象,但身为旗木卡卡西未来的学生,想必实力也绝对不会差,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白蛇仙人的考虑可谓十分有道理。
旗木卡卡西思索一瞬。
虽然未来的事情尚且做不得数,但旗木卡卡西知道,等旗木樱到了年纪,他必然会请求成为旗木樱的带队上忍,绝不会将此事假以他人之手。
小队制度是上忍之外三人成队,也就是说未来他还会有两个学生的名额……龙地洞是有名的三大圣地之一,与他们签订契约无论如何都算不得吃亏。
这种事与其说是条件,不如说是白蛇仙人不知为何对小樱的让步和示好……此事可行。
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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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对方意欲如何,既然白蛇仙人主动递出了橄榄枝,见好就收才是正道。因此旗木卡卡西说道。“我答应您。”
白蛇仙人闻言露出满意的微笑。
而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蛇尾巴就将旗木卡卡西抽出了洞穴。
“那么,小子,你就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尽快领悟仙术吧!”
白蛇仙人的声音幽幽地跟着旗木卡卡西的抛物线传出。
“你可不能心急啊,修习仙术一不留神可是会死的——三个月是人类可以在龙地洞停留的极限,你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祝你好运。”
旗木樱将目光从外面收回。
她并不担忧旗木卡卡西,因为旗木樱知道,旗木卡卡西绝不会让她失望。她转过头来注视着白蛇仙人,粉发翠眸的小女孩在此刻逐渐崩解,逐渐化作了浅粉色透明的胶质生物。
“原来如此,这才是你的本形。”早有预料的白蛇仙人注视着她怔忪片刻,缓缓叹气。“你的异乡距离此处,想必十分遥远吧。”
“我会试着回去的。”小樱回答,她伸出一只小小的透明触手,搭在了白蛇仙人身上。
“方才我们的请求答应的这么痛快,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所以请说出来吧,白蛇,你的请求是?”
白蛇仙人注视着小小一团的粉红色史莱姆。
在他的蛇瞳之中,这样小小一团史莱姆背后所散发出来的能量,使得蛇瞳看到的是一个比他、妙木山的□□仙人、湿骨林的蛞蝓仙人加起来还要恐怖的,如同黑洞一般无法控制也无法喊停的恐怖存在。
是理性与智慧,还有那个被她带来的人类遏制住了天灾肆虐的本能,也使得在这个微妙的时刻,他可以顺理成章地对这位存在处于盟友地位,从而发出请求。
“请帮帮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时机似乎并未成熟。”白蛇仙人将头颅放在了旗木樱身旁,轻轻阖眸用以示弱。
“然,我欲化龙。”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旗木樱说道。
她并没有马上应允白蛇仙人的请求,而是对其问道。“寿命,自由,理智,亦或其他,对于想要做成的这件事,白蛇呀,你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
“我的一切。”白蛇仙人承诺道。
三大圣地之所以是三大圣地,就是因为白蛇仙人这等水平的存在,也就只有他们三个而已。倘若连他们三个本身都无法保全,就更不要提所谓圣地的尊严。
白蛇仙人对此看得非常清楚,因此,他愿意对旗木樱献上自己的全部。
粉红色的史莱姆微微颤动,好像在展露一个微笑,而后小樱伸出一点透明的触须,轻轻贴上了白蛇仙人的头顶。
“好哦,既然你这样请求的话。”她轻松地给出回答。
“未来要和大家好好相处哦……苍山。”
属于旗木樱的恐怖气息在一瞬间暴涨至极致,将白蛇仙人的存在彻底挤压到极致,直至最后彻底吞并、而后自混沌和朦胧之中化出新的形体。
拥有了“苍山”这个新名字的白蛇仙人,在承受住被旗木樱突然灌注至体内的庞大力量之后,于坚硬的蛇蜕中发出极其恐怖的嘶吼!!
“嘶……嗤、嗤……吼!!!!!!”
22. 下一个目标
旗木卡卡西被白蛇仙人丢到了龙地洞外,开始了艰难漫长的觉醒仙术之道……嗯,为期一个月的那种漫长。
毕竟开启了通透世界之后,旗木卡卡西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就完全被颠覆了,在理解仙术和能量转换的把控上,天然就比别人要高一个层级。
并且,旗木卡卡西开启通透世界的代价是向外溢散自己的能量,而开启仙术会让人容易无止境的向体内吸收外界的自然能量。
介于旗木卡卡西本身就已经是个漏斗的情况下,这种一进一出反而诡异的达成了他身体的平衡……
“……所以这就是你选择日常保持仙术模式的原因??”
龙地洞中实力与万蛇相当的黑蛇惊呆了,旗木卡卡西盘腿坐在它的对面,正对黑蛇的子嗣小青蛇翻来覆去的盘着把玩。
“差不多有这个原因在吧。”旗木卡卡西回答道。
他把小青蛇在手里揉来搓去,丝毫不在乎恼火的小蛇试图咬他一口却又被崩了牙的八百个小动作。
旗木卡卡西略微出神的注视着龙地洞的方向——
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小樱了,虽然知晓白蛇仙人不可能是小樱的对手,但旗木卡卡西依旧对于旗木樱现在的状态感到担忧。
白蛇仙人身为活了漫长时间的通灵兽,与善于玩弄阴谋诡计的人类几乎无甚差别,尽管现在他有求于旗木樱,却也无法保证小樱不会受其蒙骗而吃亏……
这可是老祖宗千叮咛万嘱咐要好生伺候的活爹,个小兔崽子却不知好歹,仗着出牙早就想在人家手里头乱来!
黑蛇颇为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自己家那不争气的崽子,对旗木卡卡西好声好气的劝说道。
“大人对您二位甚是看重,定然不会有差池的……”
话音未落,龙地洞中一声惊天的巨响传来!
“轰!!!!!”
旗木卡卡西手中,锲而不舍想要咬他一口的小青蛇吓得猛然一个趔趄,瞬间连眼神都变得清澈了。
“……定是不会有计划之外的差池的!”
黑蛇顶着旗木卡卡西幽幽看来的目光,坚强的续着刚才的话说道,内心叫苦不迭。
天神啊,这到底是老祖宗从哪里扒拉出来的杀神!族群里和自己同一辈的蛇已经被他杀的,没有几条敢往近来凑了。倘若老祖宗出关发现自己的子子孙孙们如此无能,不知会作何感想!
旗木卡卡西自打被扔到蛇堆里要求自行领悟仙术后,便对蛇群们细心求教。
但不用很久,旗木卡卡西就发现了一件事:龙地洞此前竟都是强行将白蛇仙人的查克拉注入人的身体之中,能够活下来的人便会自行领悟到龙地洞的仙人模式。
这与旗木卡卡西的想法背道而驰,更何况,领悟了通透世界的他本身与其他人的情况就截然不同,白蛇仙人恐怕也是知道这一点,也无法在旗木樱面前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所以才选择将旗木卡卡西丢了出去。
但白蛇仙人还是给了旗木卡卡西相应的提示。
“将外界的自然力量化为己用……”旗木卡卡西低声嘀咕着这句话,对一旁看笑话的通灵蛇问道。“你们所修炼使用的是自然力量吗?”
“那是自然!我们是高贵的族群,与你这等人类全然不同……”被卡卡西随机抽到的这条蛇大言不惭,全然没有发现旗木卡卡西的眼睛随着他的话语一亮一亮又一亮。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旗木卡卡西微笑着说道。
就因为这样的一句话打通了旗木卡卡西的任督二脉,使得整个龙地洞在接下来的这一个月当中都陷入了水深火热的生活之中。
万蛇可能是他们这群蛇当中签了通灵契约后,在外面混的最有出息的蛇,却并不代表他是龙地洞当中,除却白蛇仙人之外最强的蛇。
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实力差异,蒙蔽了其他蛇的双眼,没有一开始就看出旗木卡卡西的真正实力,因此当旗木卡卡西开着通透世界去挨个单挑蛇的时候,没有一条蛇意识到这是一个恐怖的开始……
所有一开始还对旗木卡卡西轻蔑看待的通灵蛇,现在都恨不得在发现他的踪迹后,瞬息之间就离得八百多丈远。
谁爱上去挨揍谁就去挨揍去,反正我们是不奉陪了!
但开着通透世界的旗木卡卡西眼中,有一条蛇的踪迹能够逃离他的双眼。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旗木卡卡西在某天一个人围殴一群蛇时,突然get到了某种玄妙的能量转换方式,于是旗木卡卡西当场落地站定后就开始了自然能量的循环。
这种自然能量的循环实在是太过熟悉了,龙地洞内被围殴许久的诸蛇们堪称喜极而泣。
开了开了,这见了鬼的仙人模式他总算开了!
你小子开了仙人模式,可就不能再打我们了哦!!
旗木卡卡西对龙地洞诸蛇的心理变化一无所知。在打开仙人模式的开关后,通透世界诡异的成为了他的常备视野——
遇到任何活物首先看到的都是经络,骨骼和脏腑,这种视觉上的冲击,即便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也依旧有些难以接受。
医疗忍者如果能拥有这样的视野,大约会很有帮助吧。只可惜,通透世界打开的门槛太高,而日向一族的白眼,又局限住了他们对医疗忍术的运用。
旗木卡卡西注视着白蛇仙人所在的龙地洞的深处,在他的眼中,此刻整个龙地洞的自然能量都突然出现了一个爆发式的增长。无数各类元素的能量在上空狂乱的飞舞着,而后又逐渐向犹如黑洞一样的爆发中心聚拢,形成飓风一样的惊人形状。
这种变化,是小樱带来的吗?
旗木樱对旗木卡卡西经历了什么一无所知。
粉红色的史莱姆重新化作粉发翠眸的小女孩,俏生生的站立在白蛇仙人的头顶,而后伸出手对两侧伸出的幼角摸了摸。
“苍山,你感觉怎么样?”
“老夫感觉……好极了!!!”被尊称为白蛇仙人,如今名为苍山的白蛟发出一声畅快至极的咆哮。
他的身体变得不再臃肿,而是更加修长,原本略显粗大的鳞片比之前更加贴近于如同冰雪的姿态,犹如白玉一样纤薄而轻巧地贴在身躯上。
不应该再被称为白蛇仙人了,此刻他的姿态毋庸置疑,已经是蛟龙的模样!
志得意满的白蛟苍山驮着旗木樱,进化完的第一件事,便是在整个龙地洞所在的圣地上空盘旋一周,久久不愿落下。
这是……可以翱翔天空的力量!
旗木樱坐在自己此世之中的第一个眷属头顶,感受着对方与自己紧密相连的身体状态与情绪联络,以及仅在自己一念之间的生死,若有所思。
这种状态……与鬼之间的差异,似乎也只是媒介的不同?
但她的思路很快就被打断。
就在苍山带着她在天空盘旋的片刻,旗木樱感受到了一种奇怪而庞大的,好像孢子一样密密麻麻的东西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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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旗木樱奇道。
苍山对此却一无所知。
通灵兽的三大圣地与其说是在这个忍者大陆上的一隅,不如说更接近于环绕整个忍界而生存的一种小世界。
“我曾经有幸见过六道仙人与他的兄弟同当年那位女神对战的场面。”
苍山低声说道。
“那位女神手中拥有着六个小世界的权能,三大圣地是否与她有关联,这一点我们却全然不知……因为身处小世界的缘故,如果没有熟悉方向的通灵兽引路,我们有时无法控制契约者回去所降落的地点究竟在哪里。”
“女神?”
这种一听起来就很厉害的东西使得旗木樱的眼神于一瞬间闪闪发光。
“可以吃吗?”
“……那位女神已是千万年前的存在了,老夫无法判断您所说这件事的可行性。”苍山近乎擦着汗一样的说道,为了转移旗木樱的注意力,老奸巨猾的白蛟掏出了另一个充满诱惑力的选题。
“只是打败她的是六道仙人与他的兄弟,尾兽正是六道仙人留下的遗物,您若是对此感兴趣,可以在大陆上寻觅看看……”
“你强还是尾兽更强?”旗木樱问道。
“在此之前,老夫大约能与八尾一战。”白蛟苍山矜持地说道,“如今能够承您恩情得此造化,老夫斗胆可与九尾相提并论,一试高下。”
“欸……”
小樱托着腮发出了轻微的叹息。
“原来,苍山你还不是最强的通灵兽吗?”
……坏了。苍山一惊,下意识盘旋落地。他与旗木樱成为上下级的关系之后,对这位的非人本质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刻感悟。
因为想要,所以得到,她拥有这样的力量,因而完全能够由于发出这样的感慨,又想去打尾兽的主意!
只是现在尾兽全都被各忍村掌握着,直接收服怕是阻隔重重,哪怕老奸巨猾如苍山也没有什么自信能够在一整个忍村的报复当中全身而退……
这时候只能看被旗木樱带来的旗木卡卡西了……一定要劝住大人这个想法啊,那个白毛的臭小子!
“看来卡卡西也没事了。”旗木樱注视着周身气息圆融平和,不再外泄生命能量的旗木卡卡西,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就是一个飞扑。
“既然如此,那我们接下来就去看看尾兽吧,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十分自然的接住了旗木樱,在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要求后,也没有拒绝,而是思索一瞬后,在苍山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问道。
“二尾和八尾在雷之国,九尾在火之国,一尾在风之国,都是我们已经接近过或者去过的地方了,不如我们先从水之国的三尾看起,如何?”
“我都可以,都听你的!”旗木樱爽快的回答道。
旗木卡卡西对上苍山一言难尽的微妙目光,莫名其妙的歪了歪头。
反正本来就该去看一眼最近都没什么动静的水之国到底在干什么了,在此之间,顺道找一找不知道去哪里了的三尾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去了好吗?!
苍山闭眼,一时之间突然明白了旗木樱这种非人的强大存在愿意让旗木卡卡西这种人类跟随的原因。
旗木卡卡西这样一个随时随地几乎无条件的满足你的所有要求,并且能够切实可行的提出实施方案的存在,一旦与无法无天想要便得到的旗木樱放在一起……
——真是何等奸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