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局中局》 第一章 黄泉引魂铃 第一章 黄泉引魂铃 渝都老城区的青石板路上飘着细如牛毛的雨,我蹲在城隍庙后巷的墙根下,指尖摩挲着掌心发烫的青铜铃铛。这是我入行以来第一次独自接活,雇主是个穿香云纱旗袍的中年女人,给的定金足够买三亩良田,唯一的要求是子时三刻前必须把她丈夫的魂魄从黄泉路上追回来。 铃铛表面刻着的二十八宿纹路突然泛起微光,我听见墙那边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攥紧桃木剑的手沁出冷汗,师父说过黄泉引魂铃只对枉死之人有效,可这铃声... 分明带着三阴汇煞的怨气。巷子尽头的槐树影里,慢慢踱出个穿中山装的男人,胸口插着半把生锈的剪刀,伤口处黑血滴答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扭曲的符纹。 “陈先生?“ 我压低声音唤他的名字,引魂铃在掌心轻轻摇晃。男人应声抬头,眼白里爬满蛛网般的血丝,嘴角咧出不自然的弧度:“小先生,救救我...“ 话未说完,他的影子突然像被风吹散的墨汁般扭曲,七窍开始渗出黑血,整个人朝着我踉跄着扑过来。 桃木剑出鞘的瞬间,我闻到了浓重的尸臭味。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枉死魂!男人的指甲在瞬间变长三寸,泛着青黑色的寒光,直取我咽喉。侧身躲开时后背撞上潮湿的砖墙,引魂铃被甩落在地,铃铛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千钧一发之际,我从腰间扯出五雷符,指尖咬破血珠按在符纸上:“雷火临身,邪祟退散!“ 蓝紫色的雷光在符纸炸开,男人的身体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槐树上发出骨骼碎裂的声响。可他很快又摇摇晃晃站起来,胸口的剪刀伤口处竟长出了纠缠的黑藤,藤蔓上开着血红色的花,花瓣飘落的地方青砖滋滋冒起白烟。我忽然想起师父曾在《阴山秘录》里提过的尸花煞,这是被人用邪术养了三年的替死鬼! 巷子深处突然传来悠扬的笛声,曲调阴森诡谲,像是用指甲刮过青砖。尸花煞听到笛声浑身一颤,转身就要往黑暗里跑。我顾不上捡引魂铃,咬破舌尖喷出血雾,桃木剑在空中划出北斗图案:“天枢贪狼,锁魂定魄!“ 剑身上的朱砂纹路亮起,一道红光射向尸花煞的后心。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雪亮的车灯照亮整个巷子,我看见尸花煞的身体在红光中渐渐透明,而车灯阴影里站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他指尖夹着的烟头明明灭灭,嘴角勾起的弧度说不出的诡异。笛声骤停的瞬间,我听见身后传来旗袍女人的尖叫:“文远!“ 等我再回头时,尸花煞已经不见了踪影,地上只剩下那半把生锈的剪刀,还有几片正在枯萎的血红色花瓣。穿香云纱旗袍的女人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小先生,我夫君的魂呢?你不是说能追回来吗?“ 她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疯狂,领口处露出的锁骨上,纹着朵正在盛开的血红色花朵 —— 和尸花煞身上的一模一样。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穿风衣的男人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递来张烫金名片:“渝都警察局,陆沉。“ 他指尖的烟头在我掌心的引魂铃上轻点,青铜铃铛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二十八宿纹路里渗出黑色的血线:“林小姐,你丈夫的魂... 恐怕早在三天前就被人炼成了尸花煞。“ 我猛地抬头,发现陆沉的眼睛在路灯下泛着淡淡的金色,就像某种冷血动物的瞳孔。旗袍女人突然瘫坐在地,无声地哭起来,而她鬓角的银发里,正藏着根细小的金针,针尾系着的红绳上串着颗骷髅头形状的珠子 —— 那是南洋降头术里的勾魂钉。 城隍庙的钟声突然敲响子时,引魂铃 “当啷“ 一声落在地上,滚进了墙角的排水口里。我望着陆沉风衣下摆沾着的槐树花瓣,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话:“小川,记住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是人心。尤其是戴着黄泉引魂铃的人...“ 掌心传来灼痛,我这才发现刚才用雷火符时被反噬的灼伤,伤口周围浮现出一个模糊的铃铛图案。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陆沉转身时风衣带起的风里,我闻到了浓重的檀香味道,就像小时候在义庄里闻到的,那些被朱砂浸泡过的镇魂棺木的气味。 “林小川是吧?“ 陆沉走到巷口突然回头,指间的烟头在黑暗中划出个诡异的弧线,“明天上午十点,来总局找我。你师父林长卿的案子,我想我们可以聊聊。“ 说完他钻进黑色轿车,引擎声消失的瞬间,墙角的槐树突然传来 “咔嚓“ 一声,一根手腕粗的树枝断裂,正好砸在我刚才站着的地方。 蹲下身捡起引魂铃,我发现铃铛内侧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子时三刻,城隍庙后殿,血月现,黄泉开。“ 雨滴落在青铜铃铛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仿佛有人在耳边低吟着古老的招魂咒。远处传来更夫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的梆子声,可这老城区里的燥湿之气,分明是黄泉路即将开启的前兆。 把桃木剑插回剑鞘时,我摸到剑柄上刻着的 “镇山“ 二字,这是师父用他自己的指骨混合桐油刻上去的。三年前师父死在义庄的镇魂棺里,死状就像被人抽走了三魂七魄,只剩具空壳。而今天这个尸花煞案,却让我在雇主身上发现了南洋降头术的痕迹,还有陆沉提到的师父的案子... 雨突然大了起来,青石板路变得滑腻。我把引魂铃塞进背包,转身走向城隍庙后殿,衣摆上还沾着尸花煞的黑血。路过巷口的路灯时,灯光突然剧烈闪烁,在地上投出个扭曲的影子,那影子的轮廓分明有三只眼睛,额间的竖眼正一眨一眨地盯着我。 后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推开木门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供桌上的长明灯诡异地泛着绿色,照亮了跪坐在蒲团上的身影。那是个穿红嫁衣的女子,长发垂落遮住脸庞,肩膀不停地抖动,而她面前的供桌上,摆着个用朱砂写满咒文的骨灰盒。 “你来晚了。“ 女子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黄泉路已经开了,你闻不到吗?“ 她抬起头,我看见她左眼戴着个银色的眼罩,右眼瞳孔完全变成了黑色,眼白里游动着细小的血丝,就像无数条小蛇在爬动。 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五帝钱,我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木门关闭的吱呀声。回头时发现门已经紧紧闭上,而门缝里渗出的雨水,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女子站起身,红嫁衣的下摆拖在地上,发出 “刺啦刺啦“ 的声响,她腰间挂着的,正是我刚才丢失的黄泉引魂铃。 “把铃铛还给我。“ 我握紧桃木剑,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女子却笑了,笑声里带着浓浓的水汽,仿佛喉咙里灌进了整条黄泉河:“小川弟弟,你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还敢来碰黄泉引魂铃?你以为你师父真的是病死的?他是被人用勾魂钉抽走了三魂,就像刚才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对她丈夫做的一样。“ 我浑身血液仿佛瞬间结冰。她说的没错,师父死时后颈确实有三个针孔,当时我以为是中风,现在想来... 女子慢慢靠近,红嫁衣上的金线在绿光中泛着诡异的光,那些金线分明是用尸油浸泡过的尸茧丝:“你看这引魂铃,铃铛里锁着的是你林家三代人的魂魄。你父亲当年在秦岭触怒了黄泉引,你母亲用自己的魂魄换了你的命,而你师父... 不过是在替你挡灾罢了。“ 掌心的灼痛越来越剧烈,我低头看见刚才的伤口正在渗出黑血,血珠滴落在地,竟形成了和尸花煞脚下一样的符纹。女子忽然抬手,引魂铃在她指间摇晃,清脆的铃声里带着刺骨的寒意:“现在,该轮到你去黄泉路上走一遭了。你看,你父亲的魂魄还在等你呢...“ 钟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来自地底深处的闷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黄泉下叩门。红嫁衣女子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我看见她背后浮现出无数模糊的人影,那些都是这些年我用引魂铃招过的魂魄,此刻他们全都目露凶光,缓缓向我逼近。 桃木剑突然发出嗡鸣,剑身上的朱砂纹路亮如白昼。我咬破舌尖喷出精血,五帝钱在胸前连成北斗阵:“天清地灵,万鬼伏藏!“ 红光闪过,那些魂魄发出刺耳的尖啸,红嫁衣女子的身影也变得虚幻。趁此机会,我猛地扑向供桌上的骨灰盒,盒盖上的咒文正是师父临终前写的《黄泉引魂咒》。 “你以为毁掉骨灰盒就能阻止我?“ 女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黄泉路已开,活人入幽,不死也伤。“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细小的缝隙,浓重的尸气顺着缝隙涌上来,我听见了无数冤魂的哭号声。低头看去,自己的影子不知何时变成了青色,脚尖已经开始透明。 千钧一发之际,城隍庙的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一道金色的剑光劈开黑暗,陆沉的身影从天而降,手中握着柄刻满梵文的长剑,剑尖挑起红嫁衣女子的引魂铃,用力甩向供桌上的长明灯。青铜铃铛撞上烛台的瞬间,长明灯突然爆发出强光,照亮了后殿墙上的壁画 —— 那是幅《黄泉引魂图》,图上的引魂人分明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林小川,接着!“ 陆沉抛出个黑色的小瓶,我下意识接住,瓶身上贴着的正是师父的镇魂符。打开瓶盖的瞬间,里面溢出的朱砂气味让我清醒过来,刚才差点被引魂铃勾走的三魂七魄重新归位。红嫁衣女子发出尖锐的叫声,身影渐渐消散,临走前她的眼罩突然掉落,我看见她左眼的位置空无一物,眼窝里嵌着枚青铜铃铛,和我掌心的引魂铃一模一样。 地面的缝隙慢慢愈合,后殿的长明灯恢复了正常的黄色。陆沉收剑入鞘,指尖弹了弹我手中的小瓶:“里面是你师父临终前留的血朱砂,能暂时压制引魂铃的反噬。“ 他望向墙上的壁画,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你父亲当年在秦岭发现的黄泉引,其实是千年前阴阳家布下的局,而你... 是解开这个局的钥匙。“ 警笛声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陆沉从风衣里掏出个牛皮纸袋递给我:“这是你师父当年调查的资料,包括你父母的死,还有渝都最近发生的十七起尸花煞案。记住,明天来总局别带引魂铃,有些人... 不想让你活着查下去。“ 离开城隍庙时雨已经停了,月亮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挂在老槐树的枝桠间。我摸着掌心发烫的引魂铃,忽然想起红嫁衣女子说的话,铃铛里锁着林家三代人的魂魄。或许从接手这个案子开始,我就已经卷入了一场延续百年的阴阳局,而局中局的核心,正是这枚能引动黄泉的青铜铃铛。 街角的更夫正在换班,新更夫接过梆子时,我看见他后颈处有三个淡淡的红点,和师父死时的针孔一模一样。远处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陆沉的黑色轿车从巷口驶过,车灯照亮了他放在车窗边的手,无名指根部纹着个小小的铃铛图案,和我掌心的灼伤一模一样。 这一夜,渝都老城区死了三个人,死状都是七窍流血,胸口插着半把生锈的剪刀。而城隍庙后殿的壁画前,我留下的脚印里,渗出的黑血正慢慢聚成一个铃铛的形状,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黄泉路,朝着阳间,一步步逼近... 第二章 义庄禁言咒 第二章 义庄禁言咒 渝都的雨在子时后停了,义庄的青瓦上滴着残水,像垂泪的眼睛。我攥着引魂铃站在停尸房门口,铜铃表面的二十八宿纹路还在发烫,仿佛刚才在城隍庙吸收的尸气还没散干净。停尸房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的不是寻常的福尔马林味,而是淡淡的檀香 —— 和陆沉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推开门的瞬间,煤油灯突然爆芯,火星溅在白墙上,映出十二具停尸床上的黑影。我看见师父的棺木停在最里面,棺盖边缘渗出一线金光,就像里面藏着个小太阳。手刚碰到棺木,掌心的引魂铃突然发出蜂鸣,青铜铃铛上的纹路竟与棺盖边缘的雕花完全吻合。 “师父,弟子不孝。” 我低声说了句,指尖扣进棺盖缝隙。棺盖推开的刹那,一股浓重的尸油味扑面而来,我差点吐出来。棺木内侧贴着层金箔,上面用朱砂写满密密麻麻的咒文,只是所有文字都是反的,像是有人对着镜子写的《黄泉禁言咒》。 更诡异的是,每段咒文的末尾都嵌着半截人的手指,指甲上涂着已经发黑的红色尸油。我数了数,正好七根手指,对应北斗七星的位置。棺底铺着层朱砂,中央摆着三根断针,针尖还沾着凝固的黑血,针尾刻着我看不懂的泰文 —— 后来才知道,那是南洋降头术里的 “血花咒”。 “叮 ——” 引魂铃突然掉落,滚到停尸床底下。我弯腰去捡,听见头顶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抬头时,最近的一具尸体突然睁眼,眼白里爬满血丝,瞳孔正缓缓转向我。紧接着,十二具尸体的眼皮同时掀开,十二双眼睛映着煤油灯的光,像十二盏将灭的灯笼。 “小川... 走...” 其中一具尸体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链条。我认出他是上个月帮李婆婆招魂的刘大爷,可他的喉咙分明在三天前就被割断了。尸体的手指慢慢弯曲,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在金属床架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我转身想跑,却发现停尸房的门不知何时关上了。引魂铃还在床底,桃木剑却在刚才推棺盖时掉在了地上。最近的尸体已经坐起来,胸口的尸斑正在扩散,变成铃铛的形状。千钧一发之际,我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拍向墙上的 “镇魂符”—— 那是师父亲手画的,每个月初一我都会换新的。 符纸发出蓝光的瞬间,十二具尸体同时发出尖啸,身体像被抽走力气般倒回停尸床。我趁机捡起桃木剑,剑尖抵住最近那具尸体的眉心:“刘大爷,您生前积德行善,何苦被邪术操控?” 尸体的嘴角突然咧开,露出不属于他的笑容:“引魂人... 血月... 归位...” 话音未落,所有尸体的指甲同时断裂,掉在地上发出 “叮叮” 的响声。我看见每片指甲上都刻着极小的字,拼起来是 “血月三日,引魂人归”。后颈突然传来灼痛,我摸到一片新长出的红印,形状竟和引魂铃的纹路一模一样。 停尸房的地板突然传来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爬行。我想起师父说过义庄下面有地窖,专门存放无人认领的尸体。顺着震动传来的方向,我找到藏在木柜后的暗门,门把手上缠着红绳,系着枚刻着 “镇” 字的铜钱 —— 正是陆沉今天给我的那种。 地窖里点着长明灯,灯光昏黄如鬼火。墙角堆着几个樟木箱子,最上面的箱子贴着封条,写着 “秦岭勘探队遗物,民国三十七年”。打开箱子,里面除了几件发霉的衣服,还有半本破破烂烂的书,封皮上的金字已经剥落,勉强能认出《阴山秘录》四个字。 翻到中间夹着黄纸的那页,上面用朱砂画着七枚引魂铃的图案,旁边写着:“引魂铃者,黄泉之钥也。每集一铃,需以引魂人血温养,寿损三年。七铃归位之日,引魂人三魂七魄归黄泉,为蚩尤铺路。” 我浑身发冷,终于明白为什么师父死时像被抽走了魂魄 —— 他替我挡了本该属于我的劫。 地窖深处传来水滴声,我举着煤油灯走过去,看见石壁上刻着幅简易地图,北斗七星的位置标着七个红点,其中一个红点正是渝都城隍庙。地图右下角刻着行小字:“天枢星位,蚩尤首魄所镇”。突然,头顶传来重物砸地的巨响,停尸房方向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我冲上地窖时,看见停尸房的窗户被撞破,师父的棺盖敞开着,那三根断针不见了。引魂铃躺在地上,表面沾着新鲜的血手印 —— 不是我的,因为那手印有六根手指。义庄的狗突然开始狂吠,我跑到院子里,看见围墙上坐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正是在城隍庙见过的红嫁衣女子。 “小川弟弟,你找到禁言咒了?” 她歪着头笑,左眼的眼罩滑落在下巴,眼窝里的青铜铃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你师父用自己的手指刻下禁言咒,就是怕你太早知道真相 —— 你父亲当年在秦岭,可不是普通的勘探队队员。” 话音未落,她突然消失,只留下片血红色的花瓣。我捡起花瓣,发现花瓣中央有个极小的针孔,和停尸房尸体指甲上的刻痕一样。后颈的红印越来越烫,我摸出陆沉给的名片,上面的警局地址突然浮现出第二层字:“阴阳司旧址,渝都西大街 13 号”。 天快亮时,我收到陆沉的短信:“带着引魂铃来总局,尸花煞案有新线索。” 临走前,我把《阴山秘录》残页塞进怀里,经过师父的房间时,看见衣柜门虚掩着,里面掉出张泛黄的照片 —— 年轻时的师父和一个戴银镯的黑衣人站在秦岭的石碑前,石碑上刻着 “黄泉引” 三个大字,旁边站着个穿旗袍的女人,正是今晚在围墙上的红嫁衣女子。 第三章 尸花双生案 第三章 尸花双生案 渝都警察局的地下室比义庄还阴冷,陆沉站在解剖台前,白大褂下露出半截黑色风衣。解剖台上躺着具尸体,胸口插着半把生锈的剪刀,伤口周围长着血红色的花,花瓣上沾满冰晶,就像刚从黄泉里捞出来的。 “这是今天凌晨发现的第三具尸体,和前两起一样,死亡时间都是子时三刻。” 陆沉用镊子夹起花瓣,冰晶在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不同的是,这朵尸花里藏着这个。” 他举起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枚青铜纽扣,纽扣上刻着二十八宿纹路,和我的引魂铃一模一样。 我伸手去接,指尖刚碰到塑料袋,引魂铃突然剧烈震动。陆沉的眼睛眯起来:“看来你早就见过这东西。” 我把在城隍庙和义庄的发现告诉他,包括红嫁衣女子和《阴山秘录》残页。陆沉听完,从抽屉里拿出个档案袋,里面装着十几张照片,全是这些年尸花煞案的死者,他们的手腕上都系着红绳,绳结正是南洋降头术里的 “勾魂结”。 “十年前,阴阳司有个叫陈九的前辈,突然带着七枚引魂铃失踪。” 陆沉抽出张泛黄的文件,“后来就开始出现尸花煞案,每个死者后颈都有勾魂钉的痕迹,和你师父... 还有我父亲死时一样。”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我看见他左手无名指根部的铃铛纹身正在渗血。 档案袋底部掉出张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七个地点,第一个就是城隍庙,第二个是长江边的老槐树。“今晚子时,去老槐树蹲点。” 陆沉把青铜纽扣递给我,“这东西能引动尸花,记住,千万别让铃铛碰到槐树的影子。” 老槐树在渝都码头边,树干上缠着无数红绳,每根红绳都系着写有生辰八字的木牌。我刚到树下,引魂铃突然变得冰凉,树皮上的纹路竟慢慢组成人脸,眼睛正是那些木牌上的生辰八字。子时三刻,江面飘来雾,槐树影里走出个穿长衫的男人,胸口插着的剪刀正在滴水,水滴在地上汇成 “回春堂” 三个字。 “跟紧他。” 陆沉的声音从树后传来。我们跟着男人走进老城区,他停在 “回春堂” 药铺前,身影突然消散。药铺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捣药的声音。推开房门,我看见柜台后的老人正对着石臼捣药,石臼里泡着的不是药材,而是朵正在腐烂的尸花。 “你们来晚了。” 老人抬头,右眼戴着和红嫁衣女子一样的眼罩,左眼瞳孔全黑,“陈先生的魂已经被炼成第二朵尸花,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他抬手,石臼里的尸花突然分裂成两朵,花瓣化作利刃朝我们射来。 陆沉抽出腰间的梵文长剑,剑光劈开尸花的瞬间,我看见老人后颈插着三根勾魂钉,钉尾系着的红绳直通房梁。房梁上挂着个竹笼,里面装着十几枚引魂铃碎片,每片碎片都缠着人的头发。我突然想起《阴山秘录》里说的 “尸花炼魂,需以引魂铃碎片为引”。 “小川,接招!” 陆沉踢来个药柜,我趁机跳上柜台,桃木剑刺向竹笼。笼子被劈开的瞬间,所有碎片飞向老人,他的身体突然膨胀,变成个由尸花组成的怪物,胸口露出半枚引魂铃。引魂铃在我掌心发烫,我咬破舌尖喷血,剑身上的 “镇山” 二字亮起:“天枢贪狼,魂归其乡!” 红光闪过,怪物发出尖啸,老人的身体倒在地上,胸口插着的正是陈先生的那半把剪刀。药铺的暗格被震开,里面堆着几十本南洋降头术典籍,最上面的本子写着 “血花祭魂法”,中间夹着张纸条,上面用朱砂画着七枚引魂铃,旁边写着:“蚩尤七魄,分镇七铃,集齐之日,黄泉倒悬”。 陆沉捡起纸条,脸色铁青:“当年陈九前辈失踪,就是因为他发现了这个秘密 —— 引魂铃根本不是招魂用的,而是用来镇压蚩尤魂魄的。” 他指向老人眼罩下的空眼眶,里面嵌着的正是引魂铃碎片,“血花婆他们想集齐七铃,复活蚩尤。” 离开药铺时,天已经亮了。我摸着掌心的引魂铃,想起红嫁衣女子说的 “铃铛里锁着林家三代人的魂魄”。或许父亲当年在秦岭,就是因为触碰到了蚩尤的首魄,才招致杀身之祸。而师父用禁言咒、用自己的手指,都是为了拖延时间,让我有机会查清真相。 回到义庄,我在师父的枕头下发现本记账本,最后一页画着个北斗七星图,每个星位都标着日期,最近的一个日期是三天后,对应的星位正是老槐树。后颈的红印还在发烫,我对着镜子看,发现红印周围已经长出细小的纹路,像铃铛的穗子,而引魂铃内侧的字在血月的照耀下,终于完全显现:“七铃归位之日,引魂人血祭黄泉”。 第四章 雨夜勾魂钉 第四章 雨夜勾魂钉 渝都的天说变就变,下午突然下起暴雨,义庄的屋檐水成串地滴落,像挂着无数条银线。我坐在门槛上擦桃木剑,剑身上的 “镇山” 二字在雨中泛着红光,这是师父用自己的指骨刻的,现在摸上去还能感觉到细微的凹凸。 陆沉的车在院门口停下,他没打伞,黑色风衣很快被淋湿,贴在身上显出结实的肌肉线条。他手里提着个黑色塑料袋,进门时带起的风里有股浓重的尸臭味。“第四起尸花煞案,死者是码头的搬运工。” 他把塑料袋放在桌上,里面是件沾满泥污的工服,左胸位置有个铃铛状的焦痕。 我翻开工服,看见内侧绣着个极小的尸花图案,和血花婆旗袍上的一样。陆沉抽出照片,死者后颈插着三根勾魂钉,钉尾系着的红绳上串着骷髅头珠子 —— 正是南洋降头术里的 “三魂钉”。“这次的死亡时间是戌时,比前几次早了两个时辰。” 他的手指划过照片上的尸花,花瓣上竟凝着水珠,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突然,义庄的狗开始狂吠,朝着后院的竹林跑去。我们跟着过去,发现竹林深处的老井旁躺着具尸体,正是回春堂的学徒。他的胸口插着半把剪刀,伤口周围的尸花正在吸收雨水,花瓣上浮现出 “阴阳司” 三个字。陆沉蹲下身,翻开死者眼皮,眼白里布满血丝,组成的图案正是义庄的地图。 “他死前在找阴阳司的旧址。” 陆沉站起来,风衣下摆滴着水,“十年前,阴阳司一夜之间被灭门,十九名引魂人集体失踪,只有我和父亲逃了出来。后来父亲被血花婆追上,用勾魂钉抽走了三魂,临终前把这把剑给了我。” 他拔出梵文长剑,剑柄处刻着和我桃木剑相同的 “镇山” 二字。 雨越下越大,竹林里传来沙沙的响声,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我摸到后颈的红印,现在已经变成深红色,形状更接近引魂铃了。陆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盯着我掌心的铃铛:“你是不是去过秦岭?你掌心的灼伤,还有后颈的印记,都是黄泉引的反噬。” 我把在义庄地窖发现的勘探队遗物告诉他,还有照片上师父和黑衣人的合影。陆沉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个黑衣人... 是我父亲。三十年前,他们一起去过秦岭,回来后就开始研究引魂铃。后来父亲说,秦岭的黄泉引里封着不得了的东西,需要七枚引魂铃才能镇压。”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竹林深处的石碑。我们跑过去,看见石碑上刻着 “阴阳司旧址” 四个大字,碑后是座坍塌的祠堂,墙上画着和城隍庙一样的《黄泉引魂图》,图上的引魂人手里拿着七枚铃铛,脚下踩着的正是渝都地图。 “小心!” 陆沉突然推开我,三根银针擦着我的鼻尖钉在石碑上,针尾系着的红绳正在滴血。血花婆的笑声从竹林上方传来,她穿着湿漉漉的红嫁衣,站在竹梢上,左眼眼罩已经不见了,空眼窝里嵌着的引魂铃碎片正在吸血。 “小川弟弟,你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她抬手,竹枝上的雨水突然凝结成冰锥,“你父亲在秦岭打开了黄泉引,放出了蚩尤的首魄,你母亲用自己的魂魄封铃,你师父用手指刻禁言咒,可这些都挡不住七铃归位。” 陆沉的长剑劈向冰锥,我趁机甩出五帝钱,连成北斗阵。血花婆轻笑一声,消失在雨幕中,只留下片血花瓣,花瓣上用血水写着:“三日后血月,老槐树见”。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照在石碑上的《黄泉引魂图》,我看见图上引魂人的脸,竟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回到义庄,我翻出师父的记账本,发现三天后的日期旁边画着个骷髅头,骷髅头的眼睛正是老槐树的位置。引魂铃在桌上发烫,我突然想起《阴山秘录》里的话:“血月之夜,黄泉引动,引魂人若踏槐树影,三魂去其二”。看来血花婆是想在血月之夜,用老槐树的阴局收走我的魂魄。 后半夜,我坐在窗前磨剑,听见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透过窗户,看见陆沉站在月光下,对着义庄的槐树说话。他的左手抬起,无名指根部的铃铛纹身正在发光,而他的影子里,竟重叠着七个模糊的人影 —— 和城隍庙壁画上的引魂人数量一样。 第五章 阴阳司密卷 第五章 阴阳司密卷 血月升起的那天,渝都的天空像被泼了盆血水。我穿着师父留下的镇魂衫,怀里揣着五帝钱和《阴山秘录》残页,跟着陆沉来到老槐树。树上的红绳在风中狂舞,每根绳子都系着新的木牌,上面写的都是我的生辰八字。 “记住,无论看见什么,都别走进槐树影。” 陆沉握着梵文长剑,剑柄上的 “镇山” 二字在血月下泛着金光,“当年我父亲就是在这里,被血花婆用槐树阴局抽走了魂魄。” 他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颤抖,我看见他的右手正悄悄摸着口袋里的银镯子 —— 那是他妹妹的遗物。 子时三刻,槐树影突然拉长,像条巨大的手臂要抱住月亮。树影里走出十几个身影,全是这些年的尸花煞死者,他们胸口的剪刀在滴血,血珠落在地上,竟组成了七枚引魂铃的图案。最前面的是陈先生,他的眼睛里爬满黑藤,藤尖开着血花,花瓣上写着 “还魂” 二字。 “小先生,救救我们...” 陈先生的声音混着水声,像是从井底传来的,“我们的魂被锁在铃铛里,每天都要被尸花啃食。” 他迈出一步,槐树影立刻覆盖他的脚,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像随时会消散。 我握紧引魂铃,铃身的二十八宿纹路正在吸收血月光。陆沉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别冲动,他们是血花婆用尸花捏的傀儡。” 话音未落,陈先生们突然扑过来,指甲变成黑色的爪子,抓向我的面门。 梵文长剑和桃木剑同时出鞘,陆沉的剑砍在傀儡身上,溅出黑色的尸油,而我的桃木剑每劈中一个傀儡,引魂铃就会发出一声清响,傀儡的身体便会消散一点。血花婆的笑声从树上传来,她站在槐树枝桠间,周围环绕着七朵巨大的尸花,每朵花心里都嵌着引魂铃碎片。 “小川弟弟,你看这槐树影,像不像黄泉路的入口?” 她抬手,七朵尸花同时绽放,花瓣化作利刃射向我们,“当年你父亲在秦岭,就是用这样的阴局,打开了黄泉引的第一道门。” 我突然想起《阴山秘录》里的 “北斗破阴局”,立刻甩出五帝钱,在头顶摆出北斗阵。血花婆的利刃撞上光阵,发出刺耳的响声。陆沉趁机跃上槐树,长剑劈向她腰间的引魂铃碎片。就在这时,槐树影突然剧烈晃动,地面裂开缝隙,涌出浓重的尸气。 “不好,她要引动黄泉!” 陆沉的声音被风声吹散。我看见槐树影里浮现出无数魂魄,他们都穿着民国时期的衣服,脖子上系着和陆沉父亲一样的银镯 —— 应该就是十年前失踪的阴阳司引魂人。 引魂铃在我掌心发烫,我突然福至心灵,将铃铛按在槐树的年轮上。青铜铃铛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二十八宿纹路亮起金光,槐树影里的魂魄们开始发出解脱的叹息,渐渐消散。血花婆尖叫着后退,她腰间的碎片掉落,被陆沉的长剑钉在树干上。 “你以为毁了碎片就能赢?” 她捂着空眼窝,血从指缝里流出,“七铃归位的关键,从来都不是碎片,而是你 —— 引魂人的血!” 说完她纵身跃入槐树影,地面的缝隙突然闭合,只留下片血花瓣,上面写着 “阴阳司密卷,城隍庙地宫”。 血月渐渐西沉,陆沉从树上下来,手里拿着块从槐树皮里抠出的青铜片,上面刻着 “天枢星位,蚩尤首魄”。他的银镯子不知何时碎了,露出手腕内侧的纹身,正是七枚引魂铃组成的北斗阵。 “跟我去城隍庙。” 陆沉擦着剑上的尸油,“血花婆说的密卷,应该就是当年阴阳司藏起来的《黄泉引魂阵图》。” 我们连夜赶到城隍庙,在后殿的壁画前,陆沉按动壁画上的北斗星位,地面缓缓升起个石匣,里面放着卷羊皮密卷,还有枚完整的引魂铃 —— 正是天枢星位的那枚。 展开密卷,上面画着完整的黄泉引魂阵,阵眼正是渝都老槐树,而阵图中央写着:“引魂人需集七铃,以血祭阵,方可重封蚩尤七魄。然血祭之后,引魂人魂飞魄散,永堕黄泉。” 我看着密卷上的插图,引魂人献祭的画面,和我在义庄镜子里看见的后颈印记一模一样。 陆沉沉默许久,突然把密卷和引魂铃塞进我怀里:“当年我父亲就是想阻止这个血祭,才被血花婆灭口。现在看来,命运根本无法改变,你注定要成为引魂人。” 他转身时,我看见他的影子里只剩下三个重叠的人影,比昨晚少了四个 —— 难道每次使用引魂铃,都会消耗他的魂魄? 离开城隍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摸着新得到的引魂铃,铃铛内侧刻着 “天枢” 二字,和我原来的那枚 “贪狼” 正好组成北斗前两星。后颈的红印此时已经变成金色,形状完全与引魂铃一致,而《阴山秘录》残页上的字,在血月之后终于清晰:“七铃归位之日,引魂人三魂归天,七魄入地,永镇黄泉”。 第六章 槐树影里谜 第六章 槐树影里谜 血月之后,渝都暂时平静了三天。我在义庄研究阴阳司密卷,发现每枚引魂铃对应蚩尤一魄,而七铃归位需要在七个不同的阴局中完成:天枢星位在老槐树(木局),贪狼星位在城隍庙(土局),接下来的巨门星位应该在长江(水局),禄存星位在南山坟场(金局),文曲星位在火神庙(火局),廉贞星位在废弃钢厂(金火相煎局),武曲星位在江心岛(水土相克局)。 陆沉这三天没来义庄,我给他打电话,总是转到留言信箱。直到第四天傍晚,他的警车突然停在门口,下来的却是个穿警服的陌生警察:“林先生,陆警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他递来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份文件和张字条。 文件是十年前阴阳司灭门案的调查报告,最后一页盖着 “结案:意外失火” 的章,可现场照片里,十九具尸体后颈都有勾魂钉的痕迹。字条上是陆沉的字迹:“我去了秦岭,查你父母的案子。老槐树阴局虽破,但血花婆还有后手,注意长江边的沉船 —— 巨门星位在那里。” 我摸着字条,发现背面还有行小字:“如果我没回来,去找西大街 13 号的周先生,他知道阴阳司的全部秘密。” 想起陆沉之前说过的阴阳司旧址,我立刻收拾东西出发。西大街 13 号是间破旧的钟表店,门口的铜钟停在十点十五分,正是十年前阴阳司失火的时间。 “进来吧,小川。” 屋里传来咳嗽声,穿长衫的老人坐在轮椅上,右手无名指戴着和陆沉一样的铃铛纹身,“我是周明,阴阳司最后一位幸存者。十年前,陈九师兄带着七枚引魂铃去秦岭,回来后就被血花婆盯上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个木盒,里面装着七枚引魂铃的拓片,每枚铃铛上都刻着不同的星宿和咒语。“你手里的天枢和贪狼,是当年陈九师兄藏在渝都的两枚。” 周先生指着拓片,“剩下的五枚,分别在秦岭、南洋、江心岛、南山和钢厂。” 说到这里,他突然剧烈咳嗽,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纸:“这是陈九师兄的遗书,他说蚩尤七魄正在苏醒,只有集齐七铃,用引魂人血祭,才能重新封印。而引魂人,必须是林家血脉 —— 因为你的祖先,就是千年前协助徐福封魂的引魂人。” 遗书的最后,画着个铃铛,铃铛里写着 “林小川” 三个字,旁边注着:“血祭之时,需断左手无名指,以血开阵”。我想起师父棺木里的断指,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弟子终将走上这条不归路。 离开钟表店时,天已经黑了。我沿着长江边走,江面上飘着雾,远处传来渡轮的汽笛声。突然,水面传来 “哗啦” 一声,个浑身湿透的人从水里爬出来,正是陆沉。他的风衣破破烂烂,胸口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手里紧紧攥着枚引魂铃 —— 巨门星位的那枚。 “沉江... 沉船里有尸阵...” 他虚弱地说,“血花婆的人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们用尸体摆成北斗阵,想提前激活巨门星位。” 我扶着他坐在江边,发现他的银镯子碎了,手腕内侧的北斗纹身只剩下六颗星,天枢星位的星点已经熄灭。 引魂铃在我口袋里发烫,和陆沉手里的巨门铃产生共鸣。我突然看见江面上浮现出沉船的影子,船身周围缠绕着无数红绳,每根红绳都系着具尸体,尸体的胸口嵌着引魂铃碎片。这正是密卷里说的 “沉江引魂阵”,用百人尸魂温养星位铃。 “小川,你看水里...” 陆沉突然指着江面。我看见水下有张巨大的脸,眼睛是两个漩涡,正是秦岭石碑上刻的黄泉引图案。引魂铃突然脱手而出,飞向沉船,我和陆沉不得不跳进水里,去追铃铛。 水下的时间仿佛静止了,我看见无数魂魄在沉船周围游荡,他们的手腕上都系着红绳,绳结正是勾魂结。巨门引魂铃卡在船舵上,周围缠着的红绳正在吸血,我的血珠滴入水中,红绳突然松开,铃铛落入我手中。 就在这时,血花婆的身影从船底浮现,她的身体已经半透明,左眼窝的碎片发出强光:“小川弟弟,你果然拿到了巨门铃。现在三铃归位,黄泉引的第二道门就要开了。” 她抬手,沉船周围的尸体突然睁眼,朝我们游来。 陆沉挥剑砍断尸体,我趁机甩出五帝钱,组成北斗阵。巨门铃和贪狼铃、天枢铃同时发光,在水中形成微型的北斗阵,竟将血花婆的尸体阵震散。她尖叫着消失前,留下句话:“下一站,南山坟场,廉贞星位在等你。” 回到岸上,陆沉已经昏迷。我看着手里的三枚引魂铃,突然发现每枚铃铛内侧的字连起来,开头是 “天枢在上,贪狼镇煞”,而密卷里的血祭咒文,正是从这两句开始的。后颈的印记此时已经变成银色,形状像三把铃铛钥匙,或许这就是打开黄泉引的密码。 第七章 血月镇魂歌 第七章 血月镇魂歌 南山坟场的雾气永远散不去,墓碑上的青苔比十年前更厚了。我抱着陆沉,他发着高烧,嘴里不停念叨着 “妹妹... 对不起”。坟场深处的守墓人老周,是师父的旧识,他让我们住在守墓人的小屋,自己则去准备镇魂香。 “三枚引魂铃在手,血花婆肯定会来抢。” 老周抽着旱烟,烟锅里的火光映着他后颈的三个红点,“当年你师父来坟场,就是为了查廉贞星位的线索,结果差点被尸阵困住。” 他指向坟场东北方,那里有片无主坟,墓碑全是倒着的,形成个巨大的 “廉” 字。 深夜,陆沉突然惊醒,眼睛里泛着金光:“小川,坟场的尸气在聚集,廉贞星位要动了。”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像是有另一个人在说话。我看见他的影子里,那个重叠的人影又多了起来,这次有五个,其中一个穿着和我父亲照片里一样的衣服。 守墓人的小屋突然震动,窗外传来棺材挪动的声音。我打开门,看见无主坟的墓碑正在旋转,组成个北斗阵,阵眼处露出个黑洞,里面飘着蓝色的鬼火。引魂铃们开始震动,三枚铃铛自动悬浮,指向黑洞。 “那是廉贞星位的入口。” 陆沉站起来,梵文长剑不知何时握在手里,“当年陈九师兄就是在这里,把廉贞铃藏在尸阵里。” 我们走进黑洞,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镇魂咒,每走十步,就会看见具跪着的干尸,手里捧着引魂铃碎片。 深处的墓室里,摆着七口石棺,呈北斗状排列。正中间的石棺开着,里面躺着具穿着阴阳司制服的干尸,胸口嵌着完整的廉贞引魂铃。我刚要伸手,石棺周围的六口棺材突然打开,爬出六具腐尸,他们的眼睛是空洞的,胸口刻着 “廉贞” 二字。 “小心,他们是守铃尸!” 陆沉的剑砍向最近的腐尸,剑刃却被弹开,“这些尸体被下了尸僵咒,普通刀剑伤不了。” 我想起《阴山秘录》里说的 “以铃破僵”,立刻甩出三枚引魂铃,铃铛发出的声波震碎了腐尸的关节。 趁机拿到廉贞铃的瞬间,墓室顶部突然落下无数石锥,陆沉扑过来推开我,石锥划破他的后背,鲜血滴在廉贞铃上,竟激活了铃身的咒文。我看见石壁上的图案变化,原来廉贞星位对应的是 “尸阵锁魂”,需要引魂人的血才能开启。 “陆沉,你的伤...” 我想去扶他,却发现他的血液是墨绿色的,和黄泉之水一样。他苦笑着摇头:“早就告诉你了,我半只脚在黄泉里,这点伤算什么。” 他指着廉贞铃内侧的字:“廉贞煞重,需以血镇之”,正是他的血激活了铃铛。 离开墓室时,天已经亮了。守墓人老周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刚才坟场的鬼火全灭了,这是廉贞铃归位的征兆。” 他递给我张纸条,是师父当年留下的:“廉贞星位若动,引魂人需断一指,以应七星之数”。我看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突然明白为什么陈九师兄的遗书里要断这根手指 —— 因为它连着心脏,是引魂人的命门。 回到义庄,我把四枚引魂铃摆在桌上,天枢、贪狼、巨门、廉贞,对应北斗前四星。后颈的印记此时已经变成金色,四种颜色交替闪烁,像是在提示下一个星位的位置。陆沉在客房休息,我翻开阴阳司密卷,发现廉贞星位之后,是文曲星位,对应的是火神庙的火局。 “小川,过来。” 陆沉的声音从客房传来。我进去时,看见他正在看墙上的地图,手指点着火神庙的位置:“火神庙十年前就塌了,现在是片废墟,但根据密卷,文曲星位的引魂铃就埋在废墟下的火池里。” 他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说到这里,他突然按住我的肩膀,目光灼灼:“小川,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血花婆总是比我们快一步?或许我们身边,有内鬼。” 他指向我后颈的印记,“这个印记,其实是黄泉引的标记,当年你父亲在秦岭触发了它,所以血花婆才能一直追踪你。” 我想起红嫁衣女子每次出现,都能准确找到我,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印记。引魂铃的反噬越来越强,我感觉自己的记忆力在衰退,师父的脸开始变得模糊,只有引魂铃的存在感越来越清晰,仿佛它们在一点点吞噬我的魂魄。 当晚,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黄泉路上,两边是望不到头的引魂铃,每个铃铛里都锁着个魂魄,其中有师父、父亲、母亲,还有陆沉的妹妹。血花婆站在路尽头,笑着对我招手:“小川弟弟,快来吧,七铃归位,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我惊醒时,发现四枚引魂铃悬浮在床头,发出微弱的光。后颈的印记在发光,照亮了墙上的日历 —— 距离七铃归位的血月之夜,还有二十三天。而引魂铃内侧的字,在梦中我终于看清了全部:“天枢在上,贪狼镇煞,巨门开道,廉贞锁魂,文曲焚心,武曲断魄,摇光归位,引魂人祭”。 第八章 沉江引魂灯 第八章 沉江引魂灯 长江的水在秋分后变得刺骨,我站在渡轮甲板上,望着江心漩涡里时隐时现的沉船影子。那是艘民国时期的客轮,三十年前进港时突然沉没,船上三百多名乘客无一生还,后来被称为 “黄泉渡”。巨门引魂铃在口袋里发烫,和江心的漩涡产生共鸣,铃身的二十八宿纹路正对着漩涡中心。 “当年陈九师兄在沉船里布了‘沉江引魂阵’,用三百具尸身温养巨门星位。” 陆沉倚着栏杆,脸色比江水还苍白,他的银镯子碎了后,手腕内侧的北斗纹身只剩下五颗星,“血花婆想提前激活星位,所以派了降头师在水下养尸。” 渡轮突然剧烈颠簸,我看见水下有无数苍白的手在拍击船底,玻璃窗上倒映出模糊的人脸,他们的嘴角都叼着红绳,绳结正是勾魂结。引魂铃突然飞出,朝着漩涡中心坠落。我和陆沉对视一眼,纵身跳进冰冷的江水里。 水下的世界像被蒙上了灰雾,沉船的轮廓渐渐清晰,船身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红绳,每根绳子都系着具泡得肿胀的尸体,尸体的胸口嵌着引魂铃碎片。巨门引魂铃卡在船舵上,周围漂浮着上百盏引魂灯,灯油是尸油,火苗呈诡异的蓝色。 “小心灯芯!” 陆沉的声音在水里变得 muffled,他挥剑砍断缠过来的红绳,我看见灯芯其实是人的头发,每根头发都连着尸体的眉心。引魂灯突然亮起,照亮了沉船内部,我看见船舱里摆着三百个陶罐,每个陶罐上都贴着生辰八字,正是当年沉船乘客的。 巨门铃的光芒扫过陶罐,陶罐突然破裂,里面爬出浑身缠着红绳的水鬼。他们的眼睛是两个黑洞,嘴里不停地吐着水泡,水泡里映出我父母的脸。我感觉有双手抓住我的脚踝,低头看见个穿旗袍的女尸,她的锁骨处纹着尸花,正是血花婆的弟子。 “小川弟弟,来陪我们玩啊...” 女尸的指甲刺进我小腿,伤口流出的血竟被红绳吸收,她的身体瞬间膨胀,变成巨大的水鬼,张开嘴露出满是青苔的牙齿。陆沉的长剑劈中她的眉心,却触发了连锁反应,所有水鬼同时扑过来。 我突然想起《阴山秘录》里的 “灯阵破江”,甩出三枚引魂铃,铃铛悬浮在引魂灯上方,形成微型北斗阵。蓝色的火苗开始变成金色,水鬼们发出尖啸,红绳纷纷断裂。巨门铃终于松动,我刚握住铃铛,水底突然传来钟声,沉船的甲板上浮现出巨大的符纹 —— 正是黄泉引魂阵的一部分。 “快离开!阵要启动了!” 陆沉抓住我的手腕,朝着水面游去。身后的沉船开始下沉,漩涡中心出现巨大的黑洞,里面传来无数冤魂的哭号。我回头时,看见黑洞深处有个发光的人影,穿着和我父亲照片里一样的衣服,他的胸口嵌着枚引魂铃,正是失踪的禄存星位。 回到岸上,陆沉吐了口绿水,里面漂着几根红绳。他的瞳孔在月光下泛着金色,指尖长出细小的鳞片:“刚才在水下,我看见陈九师兄的魂魄被锁在巨门铃里,他让我告诉你...‘秦岭的黄泉引,其实是个骗局’。” 我愣住了,想起周先生说的蚩尤七魄封印,难道千年前的真相另有隐情?巨门铃内侧的字在月光下显现:“巨门开道,黄泉现形”,而之前的天枢、贪狼、廉贞三铃,分别对应 “镇煞”、“锁魂”、“归位”,似乎在组成完整的咒文。 当晚,我在义庄地下室研究密卷,发现沉江引魂阵的核心是 “以水养魂”,而巨门星位的激活,意味着黄泉引的第二道门已经打开。陆沉在客房休息,我听见他在睡梦中呢喃:“小铃,哥哥对不起你...” 那是他妹妹的名字,十年前被尸花煞害死的女孩。 后半夜,义庄的狗突然狂吠,我看见院墙上站着个穿白裙的女孩,长发垂落遮住脸庞,她的手腕上系着和陆沉妹妹一样的银镯。“你是谁?” 我刚开口,女孩突然消失,只留下片水渍,形状像枚引魂铃。 第九章 尸洞窥魂镜 第九章 尸洞窥魂镜 南山深处的尸洞藏在瀑布后面,洞口飘着浓重的尸臭,岩石上布满人形凹痕,像是被无数尸体挤压而成。陆沉拿着火把,火苗在洞口突然变成绿色,照出洞顶倒挂着的干尸,每具干尸手里都捧着面青铜镜 —— 正是密卷里记载的 “窥魂镜”。 “这些镜子能照出魂魄的记忆。” 陆沉的剑尖挑起一具干尸,镜子表面闪过画面:一个戴银镯的男人被三根勾魂钉贯穿后颈,正是他的父亲,“血花婆用窥魂镜提取了阴阳司的秘密,所以才能精准找到星位。” 洞内深处传来水滴声,我们踩着湿滑的石阶往下,墙壁上的凹痕逐渐变成完整的尸体,他们的眼睛都被挖去,取而代之的是窥魂镜。最深处的石室中央,摆着口青铜棺材,棺材上刻着 “廉贞星位,尸魂镇守”,正是我们之前在南山坟场找到的廉贞铃出处。 “小心,镜中有人!” 陆沉突然将我推开,面窥魂镜从墙上飞出,镜面映出我父亲在秦岭的画面:他站在黄泉引石碑前,手里拿着七枚引魂铃,石碑上的字竟在蠕动,变成 “蚩尤重生,引魂人祭”。 我伸手触碰镜面,突然被吸入镜中世界。这里是十年前的秦岭,父亲和师父正在勘探队营地争吵,旁边站着穿黑衣的陆沉父亲。“长卿,黄泉引里封着的不是蚩尤,是徐福自己的魂魄!” 父亲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当年根本没成仙,而是把自己炼成了活死人,藏在黄泉引里!” 画面突然切换,母亲跪在义庄内,手里拿着引魂铃,眼中含着泪水:“小川,别怪妈妈,妈妈只能用这种方式保护你...” 她将铃铛塞进襁褓,后颈被三根勾魂钉刺穿,鲜血滴在我脸上,变成引魂铃的纹路。 “够了!” 陆沉的声音从镜外传来,他用梵文长剑劈开窥魂镜,我跌回石室,冷汗浸透衣衫。棺材突然打开,廉贞引魂铃悬浮在空中,铃身映出无数画面,全是这些年尸花煞案的死者,他们的魂魄都被锁在铃铛里。 “血花婆用窥魂镜篡改了我们的记忆。” 陆沉捡起铃铛,镜面上的裂痕里渗出黑血,“陈九师兄说的没错,秦岭的黄泉引是徐福设的局,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而我们一直以为的反派,不过是被他利用的棋子。” 洞口突然传来爆炸声,血花婆的笑声传来:“小川弟弟,你终于看到真相了?徐福当年用蚩尤的名义封魂,其实是想借引魂人的血复活自己。现在七铃归位,你是选择帮他,还是帮蚩尤?” 她站在洞口,身边环绕着七面窥魂镜,每面镜子里都映着不同的未来:我血祭黄泉,徐福重生;我投靠蚩尤,人间变成炼狱;还有一个画面,陆沉用斩魂剑刺向我,他自己魂飞魄散。 “你在说谎!” 我握紧引魂铃,铃身的热度让我清醒,“无论是徐福还是蚩尤,都不该牺牲无辜的人。” 血花婆冷笑一声,镜子突然破碎,无数碎片化作利刃射来。陆沉挡在我身前,鳞片覆盖的手臂被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却连眉头都没皱。 趁乱逃出尸洞时,天已经黑了。陆沉靠着树坐下,鳞片慢慢消退,眼神却更加坚定:“徐福的局布了千年,我们现在只有集齐七铃,才能看到真正的真相。下一个星位,是文曲星位,在火神庙废墟。” 我摸着廉贞铃,想起镜中母亲的话,突然发现铃铛内侧的字多了一行:“文曲焚心,方见真章”。或许在火神庙,我将直面内心最恐惧的记忆,而这,正是文曲星位的考验。 第十章 人柱北斗阵 第十章 人柱北斗阵 火神庙的废墟在渝都南郊,断壁残垣间还能看见 “镇火神君” 的浮雕,神像的眼睛被挖去,取而代之的是两个铃铛形状的凹槽。文曲引魂铃的感应从废墟中央的火池传来,池子里的水早已干涸,只剩下黑色的炉灰,灰堆里埋着半截铃铛,正是文曲星位的 “焚心铃”。 “火局讲究‘以焚破邪’,当年陈九师兄把文曲铃藏在火神庙的焚心炉里。” 陆沉用剑尖拨开炉灰,火星突然窜起,在灰烬中画出北斗图案,“但看这灰烬的状态,血花婆已经来过了。” 话音未落,废墟周围响起 chanting 声,是南洋降头术的咒语。上百个黑影从断墙后走出,他们的胸口嵌着引魂铃碎片,后颈插着勾魂钉,正是被炼成尸花煞的活人。最前面的男人穿着消防员制服,我认出他是三年前救火牺牲的张队长,此刻他的眼睛里燃烧着蓝色火焰。 “小先生,救救我们...” 张队长的声音带着灼伤感,他伸出的手正在燃烧,火焰却不烫手,“我们的魂被锁在焚心铃里,每天都要被火烧三次。” 陆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别信,这是火尸阵,他们的魂魄早就被抽走了。” 果然,张队长的嘴角突然裂开,露出燃烧的舌头,喷出的火焰化作尸花形状。陆沉的长剑劈中火焰,却被反弹回来,剑身上的梵文发出蓝光。我想起密卷里说的 “以铃引火”,甩出四枚引魂铃,铃铛悬浮在火池上方,灰烬突然燃烧,形成巨大的火凤凰。 “天枢镇木,贪狼破水,巨门引火,廉贞焚尸!” 我念出密卷上的咒文,火凤凰扑向火尸阵,那些尸花煞的身体开始燃烧,却没有痛苦,反而露出解脱的表情。张队长临终前,眼中的火焰熄灭,变成正常的眼睛:“谢谢... 让我们解脱...” 火池中央的焚心铃终于显现,铃身刻着火焰状的纹路,内侧的字是 “文曲焚心,魂归北斗”。我刚要触碰铃铛,火神庙的屋顶突然坍塌,血花婆站在烟尘中,她的左眼窝已经装上了完整的引魂铃,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虚幻。 “小川弟弟,你以为破了火尸阵就能拿到文曲铃?” 她抬手,火池里的火焰突然倒卷,形成火墙将我们包围,“火神庙的真正秘密,是地下的人柱北斗阵。” 地面裂开,露出八具石人柱,呈北斗状排列,每具人柱上都刻着引魂人的生辰八字。陆沉的脸色大变:“这是‘活人祭阵’,用引魂人的血肉为引,激活星位。” 他指向最中央的人柱,上面刻着的正是我的名字。 血花婆轻笑一声,消失在火墙中。火墙开始收缩,石人柱的眼睛突然亮起,我看见每具人柱里都封着个魂魄,有阴阳司的引魂人,有秦岭勘探队的队员,还有陆沉的父亲。引魂铃们剧烈震动,焚心铃自动飞向中央人柱,嵌入我的生辰八字上方。 “小川,用你的血激活文曲铃!” 陆沉在火墙外大喊,“只有这样才能破阵!” 我咬破舌尖,血珠滴在焚心铃上,铃铛发出刺耳的尖啸,火墙突然爆开,石人柱纷纷倒塌,里面的魂魄得到释放。 废墟中央,我看见文曲铃内侧多了行字:“焚心以明志,破局需断指”。想起周先生说的血祭需要断左手无名指,我突然意识到,每集齐一枚星位铃,就是在为最后的血祭铺路,而徐福的局,从千年前就开始算计引魂人的每一步。 陆沉捡起人柱碎片,上面刻着半段咒文:“七铃归位之日,徐福借体重生”。这证实了我们在尸洞窥魂镜里看到的真相 —— 徐福才是幕后黑手,他所谓的封蚩尤,不过是掩盖自己想复活的野心。 离开火神庙时,月亮被乌云遮住,我摸着五枚引魂铃,天枢、贪狼、巨门、廉贞、文曲,北斗七星已得其五,剩下的禄存和武曲星位,应该就在废弃钢厂和江心岛。后颈的印记此时已经变成红色,五种颜色交替,像在提醒我时间不多了。 第十一章 钢厂金属尸 第十一章 钢厂金属尸 废弃钢厂的高炉在深夜泛着冷光,铁锈的味道混着尸臭,让人作呕。禄存引魂铃的感应来自高炉内部,那里曾发生过惨烈的事故,三十名工人被钢水浇筑成金属尸,永远封在炉壁里。 “禄存星位属金,需要‘金火相煎’的阴局。” 陆沉穿着防化服,手电筒光束扫过炉壁上的金属人形,“当年陈九师兄把禄存铃藏在钢水核心,只有用引魂人的血才能融化钢水。” 高炉内部的温度诡异的高,我看见金属尸的眼睛里嵌着引魂铃碎片,每片碎片都反射出扭曲的人影。禄存铃的位置在高炉中央,被凝固的钢水包裹,形成个巨大的金属球,球面上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 “小心,金属尸在动!” 陆沉的剑尖抵住突然转身的金属尸,钢水浇筑的身体发出吱嘎声,“他们被下了‘金蚕蛊’,心脏位置埋着蛊虫,靠引魂铃碎片维持。” 我甩出五枚引魂铃,铃铛悬浮在金属球周围,组成北斗阵。钢水开始融化,露出里面的禄存铃,铃身刻着齿轮状的纹路,内侧的字是 “禄存断金,魄归熔炉”。就在这时,所有金属尸突然暴动,他们的手臂变成钢刀,砍向我们。 陆沉的长剑砍在钢刀上,溅出火花,却无法真正伤害他们。我想起密卷里说的 “金局需血破”,咬破左手无名指,鲜血滴在禄存铃上。钢水突然沸腾,金属尸们发出惨叫,体内的金蚕蛊被烧死,化作黑色粉末。 拿到禄存铃的瞬间,高炉顶部传来爆炸声,血花婆带着几个穿黑袍的降头师出现,他们的脖子上挂着金属铃铛,正是用引魂铃碎片炼成的 “摄魂铃”。 “小川弟弟,你集齐五铃了,离徐福的复活只差两步。” 血花婆抬手,降头师们摇动摄魂铃,无数金属碎片在空中组成利刃,“但你知道吗?禄存星位对应的是‘断魄’,接下来的武曲星位,可是要断你的魂魄。” 陆沉突然挡在我身前,他的鳞片覆盖面积更大了,指尖变成锋利的爪子:“我来挡住他们,你去江心岛!武曲星位在江心岛的水土相克局,那里是最后的关键!” 我转身跑向高炉出口,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巨响。回头时,看见陆沉的鳞片已经覆盖半边身体,瞳孔完全变成金色,正在和降头师们殊死搏斗。他的银镯子碎片突然发光,映出他妹妹的幻影,似乎在给他力量。 跑出钢厂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我看着六枚引魂铃,天枢、贪狼、巨门、廉贞、文曲、禄存,北斗七星只差武曲。后颈的印记此时已经五彩斑斓,每种颜色对应一枚铃铛,而引魂铃内侧的字连起来,已经能看出完整的咒文:“天枢在上,贪狼镇煞,巨门开道,廉贞锁魂,文曲焚心,禄存断金,武曲归位,引魂人祭”。 第十二章 江心岛水牢 第十二章 江心岛水牢 江心岛在长江中央,只有退潮时才能通过露出的石滩到达。岛上有座废弃的水牢,墙壁上布满水草和骷髅头,正是武曲星位的 “水土相克局”。引魂铃的感应从水牢最深处传来,那里有扇铁门,门上刻着 “武曲断水,魂归幽冥”。 “武曲星位属水,却要在土中埋魂,所以叫水土相克。” 陆沉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他的鳞片已经消退,脸色却更加苍白,“当年陈九师兄把武曲铃藏在水牢的镇水棺里,需要引魂人的眼泪才能开启。” 水牢里的水没过膝盖,冰冷刺骨。我们沿着石阶往下,墙壁上的骷髅头突然转动,眼窝对着我们,像是在指引方向。最深处的镇水棺漂浮在水面,棺盖用铁链固定,铁链上刻着南洋降头术的咒文。 “小心,这是‘水鬼抬棺’。” 陆沉刚说完,水下就冒出无数手臂,抓住我们的脚踝。我看见水鬼们的手腕上都系着红绳,绳结是勾魂结,和沉江引魂阵的水鬼一样。 引魂铃们自动悬浮,组成北斗阵,水面突然结冰,水鬼们的手被冻在冰里。我趁机用桃木剑砍断铁链,棺盖打开的瞬间,武曲引魂铃浮现在棺内,铃身刻着波浪状的纹路,内侧的字是 “武曲断水,魄归黄泉”。 就在这时,血花婆从水下钻出,她的身体已经完全透明,左眼窝的引魂铃发出强光:“小川弟弟,你终于集齐六铃了,剩下的摇光星位... 就在你自己体内。” 我愣住了,突然想起《阴山秘录》里说的 “引魂人即第七铃”,原来七枚引魂铃,最后一枚就是引魂人自己的魂魄。血花婆轻笑一声,伸手点向我眉心:“徐福的局,就是让引魂人集齐六铃,然后用自己的魂魄作第七铃,这样他就能借你的身体复活。” 陆沉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挡住血花婆的攻击,他的后背被划出三道血痕,鲜血滴在武曲铃上,激活了铃身的咒文。水面开始沸腾,江心岛的地面裂开,露出下面的黄泉引魂阵,六枚引魂铃自动飞向阵眼,而我后颈的印记,正是第七个星位 —— 摇光。 “陆沉!” 我扶住即将倒下的他,发现他的瞳孔已经恢复正常,嘴角带着解脱的笑:“小川,别让徐福得逞... 真正的引魂人,应该守护阴阳平衡,而不是成为棋子...” 血花婆趁机抓住武曲铃,却被铃声震飞:“你以为毁了铃铛就能阻止?七铃归位的关键是你!” 她的身体开始消散,临走前留下句话:“三天后的血月之夜,黄泉路将彻底打开,你无处可逃。” 抱着陆沉离开江心岛时,退潮的石滩上留下无数脚印,其中有一双特别的脚印,脚尖朝向江心岛,脚跟朝向陆地,像是有人在黄泉和阳间之间往返。武曲铃内侧的字在血月的照耀下,终于和其他六铃连成完整咒文,而最后一句,正是 “摇光归位,引魂人祭”。 第十三章 黄泉倒影 第十三章 黄泉倒影 回到义庄的三天,陆沉一直在昏迷,我守在他床边,研究阴阳司密卷的最后几页。原来七枚引魂铃对应北斗七星,而引魂人本身是摇光星位,需要用自己的三魂七魄作为阵眼,才能启动黄泉引魂阵。徐福千年前布下这个局,就是为了让后世的引魂人替他复活。 “小川... 你看窗外。” 陆沉突然醒来,声音虚弱。我望向窗外,发现渝都的街道上漂浮着无数倒影,人们走着走着,脚下就会出现另一个自己,穿着寿衣,捧着引魂铃 —— 那是他们的魂魄在黄泉的倒影。 “黄泉路要开了。” 陆沉摸着手腕上的北斗纹身,现在只剩下摇光星位还亮着,“血花婆说的没错,七铃归位的关键是你,只有你能选择是让徐福复活,还是重新封印黄泉。” 我摸着六枚引魂铃,想起父母、师父、陆沉的父亲,还有那些被尸花煞害死的人,他们的魂魄都寄托在铃铛里。或许,这就是引魂人的使命 —— 哪怕牺牲自己,也要守护阴阳平衡。 第三天傍晚,陆沉突然站起来,眼中闪过坚定:“走吧,去城隍庙,启动最后的阵。” 他拿出梵文长剑,剑柄处的 “镇山” 二字已经裂开,露出里面的斩魂剑,那是阴阳司祖传的灭魂之剑。 城隍庙后殿,六枚引魂铃自动悬浮,组成北斗阵,阵眼处空着的位置,正是我后颈的摇光星位。血花婆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她的身体半透明,站在壁画前:“小川弟弟,你看这壁画,引魂人献祭的画面,和你现在一模一样。” 壁画上的引魂人跪在北斗阵中,七枚铃铛环绕,他的胸口裂开,露出里面的魂魄。我突然想起师父棺木里的断指,还有周先生说的 “断指血祭”,原来每一步都是注定的。 “开始吧。” 陆沉握紧斩魂剑,声音颤抖,“用你的血激活摇光星位,我会在最后一刻... 帮你斩断徐福的魂魄。” 我闭上眼睛,将六枚引魂铃按在北斗阵的星位上,后颈的印记突然剧痛,摇光星位的引魂铃 —— 我的魂魄,渐渐浮现。黄泉引魂阵开始转动,地面裂开,露出下面的黄泉路,无数魂魄顺着裂缝涌上来。 “小川!” 陆沉的声音传来,我睁开眼,看见血花婆趁机扑向阵眼,她的手即将触碰到我的魂魄。千钧一发之际,陆沉的斩魂剑劈下,斩断了她的手腕,却也触发了灭魂咒,他的身体开始透明。 “别管我!” 陆沉大喊,“完成阵眼!” 我咬咬牙,将自己的魂魄融入摇光星位,七枚引魂铃终于归位,黄泉引魂阵发出耀眼的光芒。 第十四章 局中局破 第十四章 局中局破 七铃归位的瞬间,黄泉路突然闭合,涌上来的魂魄纷纷退回。我看见壁画上的引魂人形象开始变化,不再是献祭,而是手握七铃,镇压黄泉。原来,密卷里的记载被徐福篡改了,真正的引魂人使命,是用七铃重封黄泉,而不是献祭自己。 “不可能!” 血花婆尖叫着,她的身体开始消散,“徐福说过,引魂人必须血祭!” 我冷笑一声,举起七枚引魂铃:“你被徐福骗了,就像他骗了所有人。真正的引魂人,是黄泉的守护者,不是祭品。” 陆沉的身体慢慢凝实,斩魂剑上的裂痕也愈合了:“陈九师兄说的对,徐福才是最大的反派,他布下千年局,就是为了让引魂人帮他复活。但我们用七铃的力量,改写了阵眼的咒文。” 七枚引魂铃内侧的字此时完全显现,连起来是段逆天命咒:“天枢在上,贪狼镇煞,巨门开道,廉贞锁魂,文曲焚心,禄存断金,武曲归位,摇光守衡”。原来,只要引魂人意志坚定,就能逆转咒文,让七铃成为镇守黄泉的钥匙,而非开启的钥匙。 渝都的黄泉倒影渐渐消失,陆沉摸着妹妹的银镯碎片,露出释然的笑:“小铃的魂魄,应该已经转世了吧。” 我看着七枚引魂铃,它们的光芒不再灼热,而是温润如月光,铃身的二十八宿纹路,此刻组成了完整的北斗守护阵。 义庄的钟声响起,这次是清脆的镇魂钟。我回到房间,看见师父的记账本最后一页,不知何时多了行字:“七铃归位之日,小川成引魂人,切记 —— 阴阳局中局,人心最难测,莫信黑衣人,慎护摇光铃”。 窗外,血月渐渐褪去,露出正常的月亮。陆沉站在院子里,望着星空,他的影子里,重叠的人影只剩下一个,那是真正的他自己。引魂铃在我掌心轻轻震动,像是在诉说千年的故事,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下一站,秦岭。那里还有徐福留下的最后秘密,以及,那个在沉江里看见的、胸口嵌着禄存铃的神秘人影 —— 他,究竟是谁? 第十五章 秦岭鬼打墙 第十五章 秦岭鬼打墙 秦岭的秋来得格外早,进山时已经飘起冷雨,雾气裹着腐叶味,像极了义庄停尸房的气味。我背着七枚引魂铃,陆沉揣着斩魂剑,我们的目标是三十年前父亲勘探队失踪的 “黄泉引” 遗址 —— 那是地图上用红笔圈着的北斗第七星位,也是徐福千年局的核心。 “周先生说勘探队在秦岭深处发现了刻着七铃图案的石碑。” 陆沉的登山靴踩过青苔,岩石上隐约可见褪色的朱砂符,“但所有进入的人都没出来,除了... 你父亲。” 他突然停步,盯着前方的巨树,树干上缠着九道红绳,绳结正是南洋降头术的 “困魂结”。 雨幕中传来童谣声,是《黄泉引魂歌》的调子,却带着浓重的泰语口音:“铃铛响,七魂荡,引魂人,走四方...” 我后颈的摇光印记突然发烫,看见树影里闪过个穿黑衣的小孩,手腕上系着和陆沉妹妹相同的银镯。 “是鬼打墙。” 陆沉抽出斩魂剑,剑刃在雨中泛着金光,“他们用童魂布下迷阵,想把我们困在秦岭外围。” 他挥剑砍断红绳,树干突然 “流血”,渗出的汁液在地面画出北斗图案,指向西北方的峡谷 —— 那是地图上标记的 “黄泉引入口”。 峡谷深处的石壁上刻满星图,每颗星对应一枚引魂铃,摇光星位的图案正是我的后颈印记。陆沉突然按住我肩膀,指着石壁裂缝:“看里面。” 裂缝里嵌着半截日记,纸页泛黄,正是父亲的字迹:“九月初七,黄泉引异动,七铃共鸣,徐福的棺材... 在动。”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无数尸茧从石缝里掉落,每个尸茧都缠着引魂铃碎片。我认出这是南洋的 “尸茧蛊”,专门用来困住魂魄。最中央的尸茧突然裂开,爬出个浑身是眼的怪物,每个眼瞳都映着我父母的脸。 “小川哥哥,陪我玩呀...” 怪物发出童声,扑向我的瞬间,陆沉的斩魂剑劈中它眉心,溅出的不是血,而是黑色的尸油。尸油滴在石壁上,竟显形出勘探队最后的影像:父亲举着七枚引魂铃,母亲挡在他身前,后颈插着三根勾魂钉,正是血花婆的手法。 “他们在保护七铃。” 我握紧铃铛,七枚引魂铃同时发出清响,震碎了剩余的尸茧,“父亲当年没把铃铛交给徐福,而是藏在了秦岭。” 陆沉点头,指向峡谷尽头的云海,那里隐约可见座悬浮的石殿,殿顶刻着巨大的北斗图案 —— 正是黄泉引魂阵的核心。 第十六章 人柱北斗殿 第十六章 人柱北斗殿 悬浮石殿的台阶由白骨铺成,每级台阶都刻着引魂人的生辰八字。陆沉突然踉跄,手按在胸口,那里有片鳞片正在生长:“靠近黄泉引,我的鬼化越来越严重。” 他扯开衣领,露出半边肩膀,青色的鳞片下,隐约可见北斗纹身正在褪色。 殿门刻着 “北斗人柱殿” 五字,推开时扬起一阵骨灰,里面混着引魂铃的碎渣。殿内摆着七具石棺,呈北斗状排列,中央石棺刻着 “徐福之柩”,棺盖半开,里面是空的。其余六具石棺里,分别躺着阴阳司的六位前辈,他们的胸口都嵌着引魂铃碎片。 “陈九师兄的棺木。” 陆沉指向天枢星位的石棺,棺底刻着血字:“徐福未死,藏于黄泉引,七铃归位,引魂人祭”。我突然想起在沉江看见的神秘人影,他胸口的禄存铃,或许就是陈九师兄的魂魄。 石殿四壁的壁画突然亮起,描绘着千年前的场景:徐福站在北斗阵中,将蚩尤七魄封入引魂铃,却在最后一刻将自己的魂魄也藏进摇光星位 —— 原来,摇光铃不是引魂人的魂魄,而是徐福的残魂! “小川,小心!” 陆沉的剑挡开偷袭的黑影,那是个戴青铜面具的人,身上缠着尸花藤,正是黑苗蛊堂的标志。面具人甩出蛊虫,虫子落地化作引魂铃幻影,试图抢走我手中的七铃。 混战中,我撞向中央石棺,棺内突然飞出片玉简,上面刻着《黄泉引魂真解》:“七铃非封蚩尤,乃镇徐福。摇光星位,实为徐魂所藏,引魂人需以血祭,方能彻底灭魂。” 原来,之前的密卷被徐福篡改,真正的使命不是守护,而是消灭他的残魂。 面具人见势不妙,引爆尸花藤,石殿开始崩塌。陆沉抓住我冲向殿外,坠落瞬间,我看见中央石棺底部刻着幅地图,红点正是我们所在的位置,而红点中央,画着个眼睛 —— 和我觉醒的三阴眼一模一样。 第十七章 蛊毒尸洞 第十七章 蛊毒尸洞 坠落时被树枝接住,我们摔进个尸洞,洞壁上嵌着上百具干尸,每具干尸嘴里都含着枚引魂铃碎片。陆沉的鳞片已经覆盖到脖颈,他摸着干尸胸口的蛊印:“黑苗蛊堂的‘尸铃蛊’,用碎片控制尸体,难怪他们能追踪到秦岭。” 洞深处传来流水声,我们顺着声音找到地下河,河水呈墨绿色,正是黄泉之水。河面漂着无数纸人,每个纸人都写着我的生辰八字,中央的纸人穿着红嫁衣,胸口嵌着完整的摇光铃 —— 不,那是我的倒影! “小川弟弟,别来无恙?” 血花婆的声音从水下传来,她的身体已经完全透明,左眼窝的引魂铃碎成三片,“你以为破了黄泉阵就能赢?徐福的残魂,可还在你体内呢。” 水下突然冒出无数蛊尸,他们的皮肤下爬着发光的虫子,正是黑苗蛊堂的 “尸蛊”。陆沉挥剑砍杀,斩魂剑却被蛊尸的皮肤弹开,反而激起虫子的凶性。我甩出七枚引魂铃,铃铛悬浮在河面,形成净化水阵,墨绿色的河水渐渐清澈。 血花婆尖叫着现身,她的身体被蛊虫啃噬得千疮百孔:“你以为灭了我就能结束?蛊王大人早就等着七铃归位了!” 说完她化作黑雾,留下片蛊虫组成的地图,指向秦岭更深处的 “三阴眼遗址”。 陆沉突然跪倒,鳞片覆盖了整张脸:“小川,我的时间不多了... 黑苗蛊堂的蛊毒,加速了鬼化。” 他扯开袖口,手腕内侧的北斗纹身只剩摇光星位还亮着,“去三阴眼遗址,那里有阴阳司最后的秘密。” 第十八章 三阴眼觉醒 第十八章 三阴眼觉醒 三阴眼遗址是座天然石殿,穹顶有三个圆形天窗,分别对应日、月、星,地面刻着巨大的眼睛图案,瞳孔正是北斗七星。我刚踏入殿内,七枚引魂铃突然飞向天窗,在地面投出七彩光斑,组成完整的三阴眼图案。 “这是引魂人的觉醒之地。” 陆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鳞片正在消退,眼神却异常明亮,“当年徐福在这里获得三阴眼,能看透阴阳两界。” 他指向墙壁上的浮雕,描绘着徐福用七铃打开黄泉,却被引魂人用三阴眼封印的场景。 我突然头痛欲裂,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父亲在秦岭激活黄泉引,母亲用魂魄封铃,师父用断指刻禁言咒,还有陆沉的父亲在老槐树被抽魂... 最后,画面停在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身上,他摘下面具,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 那是徐福的转世! “啊!” 我惨叫着跪倒,后颈的摇光印记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青铜铃铛,正是徐福的残魂所化。七枚引魂铃自动飞回,围绕我旋转,形成北斗剑阵,剑尖全部指向胸口的摇光铃。 “小川,用斩魂剑!” 陆沉将剑塞进我手里,“只有斩断摇光铃,才能消灭徐福的残魂!” 我看着剑尖,映出自己泛着金光的瞳孔 —— 三阴眼完全觉醒了,能看见陆沉的魂魄正在被黄泉之气侵蚀,像团即将熄灭的火焰。 斩魂剑挥出的瞬间,摇光铃发出刺耳的尖啸,我的胸口出现铃铛状的伤口,鲜血滴在三阴眼图案上,地面突然裂开,露出更深的地宫,里面漂浮着七盏镇魂灯,每盏灯对应一枚引魂铃。 第十九章 黄泉镇魂灯 第十九章 黄泉镇魂灯 地宫的镇魂灯用引魂人的魂魄点燃,灯芯上刻着每个人的生辰八字。我看见 “贪狼灯” 的灯芯刻着师父的名字,“巨门灯” 刻着父亲,“廉贞灯” 刻着陆沉的父亲... 而 “摇光灯” 的灯芯,正是我自己的名字。 “每盏灯灭,对应的引魂人就会魂飞魄散。” 陆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站在石阶上,鳞片再次覆盖全身,“当年陈九师兄点燃镇魂灯,就是为了阻止徐福复活。” 他指向中央的 “北斗灯台”,上面缺着摇光灯的位置。 我捧着摇光铃靠近灯台,突然听见无数声音在耳边响起,有父母的呼唤,师父的叮嘱,还有陆沉妹妹的哭声。灯台突然发出强光,七盏灯同时亮起,映出地宫墙壁上的最终秘密: “七铃归位,镇魂灯亮,引魂人需以身为灯芯,永镇黄泉。” 陆沉突然冲下来,抓住我的手腕:“别信!这是徐福新的骗局,他想让你永远困在黄泉!” 他的眼睛里泛着水光,鳞片下的皮肤正在溃烂,“还记得在尸洞看见的吗?真正的引魂人使命,是打破所有局中局!” 黑苗蛊堂的蛊虫突然涌入地宫,为首的是个戴三眼面具的男人,正是血花婆提到的 “蛊王”。他的第三只眼嵌着引魂铃碎片,开口时声音像两个人在说话:“林小川,把七铃交给我,我让你和父母魂魄团聚。” 我看着他面具上的三阴眼图案,突然觉醒的三阴眼能看见他体内藏着两个魂魄 —— 一个是蚩尤残魄,另一个,竟是陆沉失踪的妹妹! 第二十章 双生魂魄劫 第二十章 双生魂魄劫 蛊王摘下面具,露出和陆沉妹妹一模一样的脸,却挂着诡异的笑容:“没错,我是小铃,也是蚩尤的魄。” 她的左眼突然变成竖瞳,正是三阴眼的标志,“当年血花婆用我的身体养尸花,蚩尤魄趁机入主,现在,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七铃。” 陆沉崩溃地跪下:“小铃,哥哥对不起你...” 话未说完,蛊王甩出蛊虫,缠住他的脖子,鳞片覆盖的皮肤开始溃烂。我握紧斩魂剑,三阴眼看见她体内的双生魂魄 —— 人类的魂魄正在被蚩尤魄吞噬,只剩下微弱的光芒。 “想救你妹妹,就把七铃给我。” 蛊王抬手,陆沉的脖子上浮现出尸花印记,“否则,他会和当年的阴阳司一样,魂飞魄散。” 我看着七枚引魂铃,突然想起《黄泉引魂真解》里的一段话:“双生魂魄劫,需以血换血。” 咬破左手无名指,鲜血滴在摇光铃上,铃铛发出七彩光芒,竟将蛊王体内的双生魂魄分离。陆沉妹妹的魂魄飘出,眼中含着泪:“哥哥,别难过... 我早就该走了。” 她转向我,“小川,七铃的真正力量,是让魂魄安息。” 蚩尤魄发出怒吼,蛊王的身体开始膨胀,变成巨大的尸花怪物。我甩出七枚引魂铃,组成北斗剑阵,斩魂剑化作第七道剑光,直刺怪物眉心。强光闪过,蚩尤魄被打散,陆沉妹妹的魂魄也随之消散,只留下枚银镯,落在陆沉掌心。 地宫剧烈震动,镇魂灯开始熄灭。我抱着七铃冲向灯台,将自己的血滴入摇光灯的缺口,灯芯突然亮起,七盏灯重新绽放光芒。陆沉爬过来,握住我的手:“你知道吗?三阴眼的真正能力,是看见魂魄的因果,而我们的因果,从千年前就纠缠在一起。” 第二十一章 局中局终章 第二十一章 局中局终章 秦岭的震动在黎明前停止,地宫入口被封死,我们顺着地下河漂到出口,看见晨雾中的秦岭焕然一新,所有的尸茧和蛊毒都消失了。陆沉的鳞片完全消退,手腕上的北斗纹身只剩下摇光星位,却比任何时候都明亮。 “现在,七铃归位,镇魂灯亮,黄泉引被重新封印。” 我摸着胸口的铃铛状疤痕,三阴眼能看见远处的黄泉路,无数魂魄正沿着光路转世,“但徐福的残魂... 还在摇光铃里。” 陆沉举起银镯,镯内侧刻着新的咒文:“七铃镇世,三阴守界,引魂人在,黄泉不侵。” 这是陆沉妹妹用最后的力量留下的,也是阴阳司真正的传承。 回到渝都,义庄的槐树下多了座新坟,葬着陆沉妹妹的银镯。陆沉站在坟前,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她终于安息了。” 他转身,眼中闪过坚定,“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让所有被尸花煞困住的魂魄,都能转世。” 我望着掌心的七枚引魂铃,它们不再发烫,而是带着温润的暖意。后颈的摇光印记变成了淡金色,像枚真正的守护印记。远处,城隍庙的钟声响起,这次敲的是《镇魂曲》,而不是催命的子时三刻。 深夜,我在义庄整理阴阳司手札,发现最后一页多了行字,是用我的血写的:“七铃归位,三阴觉醒,引魂人不再是棋子,而是破局者。” 窗外,血月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满月,月光洒在七枚引魂铃上,映出北斗七星的影子。 陆沉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新的档案袋:“南山坟场的魂魄开始转世了,还有沉江的水鬼... 谢谢你,小川。” 他突然皱眉,盯着我身后,“你看墙上。” 我转身,看见师父的画像突然流泪,泪水在墙上显形出三个字:“徐福在”。掌心的引魂铃突然震动,摇光铃内侧的字再次变化,这次是:“局中局中局,摇光锁千秋”。 原来,真正的局永远不会结束,只要阴阳存在,就会有新的平衡需要守护。我握紧引魂铃,望向窗外的星空,北斗七星格外明亮,而属于引魂人的路,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二章 曼谷尸蛊宴 第二十二章 曼谷尸蛊宴 曼谷唐人街的雨带着湿热的腥气,我站在 “福来轩” 棺材铺前,望着橱窗里摆放的镀金棺木,棺盖上刻着的泰文咒文,竟与引魂铃的二十八宿纹路隐隐呼应。陆沉的手按在腰间的斩魂剑上,他的无名指根部,那个曾经的铃铛纹身,如今只剩下淡淡的疤痕。 “根据周先生的密信,黑苗蛊堂在曼谷设了‘尸蛊宴’。” 陆沉的声音混着远处的佛号,“他们要把七铃的力量融入南洋降头术,复活蚩尤的第二魄。” 他指向街角的华人义庄,红色灯笼在雨中忽明忽暗,灯笼穗子上系着的,正是黑苗蛊堂的尸花结。 义庄内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声,不是死者家属的悲泣,而是棺木里传来的闷响。我推开侧门,看见二十具棺木整齐排列,每具棺木的透气孔都插着引魂铃碎片,碎片上缠着人的头发 —— 那是降头术里 “借魂养蛊” 的手法。 “小川哥哥,来陪我们吃饭呀。” 童声从棺木中传出,我认出这是在秦岭遇见过的尸茧蛊。最近的棺木突然打开,爬出个面无表情的小孩,他的嘴角裂开至耳根,露出布满倒刺的舌头,舌尖系着枚青铜铃铛,正是禄存星位的碎片。 陆沉的斩魂剑率先出鞘,剑光劈开小孩的手腕,却见伤口处爬出无数金蚕蛊,在地面聚成 “七魄归位” 的泰文。我甩出七枚引魂铃,铃铛悬浮在棺木上方,北斗阵的金光映出棺内景象:每具尸体的胸口都嵌着黑苗蛊堂的蛊印,心脏位置缠着引魂铃碎片,正在被金蚕蛊啃食。 “破阵!” 我咬破中指,血珠滴在摇光铃上,七铃共鸣形成的金光扫过义庄,所有棺木突然炸裂,金蚕蛊发出尖啸,化作黑灰。义庄的暗格随之打开,里面摆着个青铜托盘,托盘中央是具缩小的尸花,花瓣上刻着曼谷地图,花心嵌着半枚引魂铃 —— 正是失踪的武曲星位碎片。 “陆警官,林先生!” 当地华人探长阿坤冲进义庄,他的后颈贴着镇魂符,却遮不住三道红痕,“唐人街的水井里,漂着七十二具童尸,每具尸体的肚脐都嵌着铃铛!” 他递给我张照片,童尸的腹部皮肤下,清晰可见北斗七星的图案。 曼谷的佛寺在午夜敲响丧钟,我们跟着阿坤来到乱葬岗,七十二座新坟呈北斗状排列,每座坟前都插着引魂幡,幡面上绣着的,竟是我的生辰八字。陆沉突然按住我肩膀,他的瞳孔在月光下泛着淡金:“是‘活祭北斗阵’,用你的生辰八字养蛊,想把你困在南洋。” 坟头的泥土突然松动,七十二具童尸破土而出,他们的眼睛被挖去, replaced by 引魂铃碎片,嘴里念着泰语的招魂咒。我看见每片碎片上都刻着 “徐福” 二字,原来黑苗蛊堂早已投靠徐福,试图用南洋巫术复活他的残魂。 “天枢镇木,贪狼破水!” 我调动七铃之力,北斗阵在乱葬岗上空展开,童尸们的身体开始崩解,露出藏在体内的蛊虫 —— 那是用徐福残魂养了千年的 “尸魄蛊”。陆沉的斩魂剑化作流光,将蛊虫尽数斩杀,剑刃收回时,他的手臂上又浮现出鳞片。 离开乱葬岗时,阿坤突然指着我的后颈:“林先生,你的印记... 在发光!” 我摸向摇光印记,发现它正在投射出曼谷地图的光影,七铃的位置在地图上依次亮起,最后汇聚在湄南河中央的鬼船 —— 那是黑苗蛊堂的老巢。 第二十三章 湄南河鬼船 第二十三章 湄南河鬼船 湄南河的夜雾浓得化不开,鬼船 “郑和号” 的轮廓在雾中时隐时现,船身缠着密密麻麻的尸花藤,每片叶子都刻着泰文的 “引魂” 二字。陆沉站在船头,鳞片覆盖的手掌按在船舷上,突然缩回手,船舷上的木纹竟与他手腕的北斗纹身完全吻合。 “这艘船是用阴阳司的镇魂木造的。” 陆沉的声音带着恨意,“十年前失踪的引魂人,魂魄都被封在船木里。” 他挥剑砍断尸花藤,露出船身上的刻痕,正是陈九师兄的字迹:“七铃归南洋,徐福魄复燃”。 船舱内传来此起彼伏的铃铛声,我们踩着吱呀作响的甲板往下,墙壁上嵌着上百盏引魂灯,灯油是尸油,灯芯是人的头发,每盏灯都系着引魂铃碎片。最深处的祭台上,摆着个水晶棺,里面躺着具穿着阴阳司制服的干尸,胸口嵌着完整的武曲引魂铃 —— 正是陆沉父亲的尸身。 “父亲...” 陆沉的声音哽咽,他的鳞片开始剥落,露出下面的新鲜伤口,“他们用父亲的尸身养蛊,就是为了控制武曲星位。” 水晶棺突然震动,干尸的眼睛睁开,瞳孔里爬满金蚕蛊,抬手射出三根勾魂钉,钉尾系着的红绳,直通船底的黄泉引。 我甩出七枚引魂铃,铃铛悬浮在水晶棺上方,武曲铃发出清响,干尸的胸口突然裂开,飞出枚刻着 “武曲断魄” 的玉简。与此同时,船底传来巨响,无数蛊尸从黄泉引的裂缝中涌出,他们的身体半透明,能看见里面跳动的尸花心脏。 “小川弟弟,好久不见。” 血花婆的声音从祭台后方传来,她的身体已经彻底虚化,左眼窝的引魂铃碎片拼成了完整的摇光铃形状,“徐福大人说了,只要你自愿献祭,就让陆沉的父亲魂魄转世。” 陆沉突然冲向血花婆,斩魂剑却穿过她的身体:“你早就死了,不过是徐福的残魂傀儡!” 他的鳞片再次覆盖全身,指甲变成锋利的爪子,“小川,别信她,父亲的魂魄早就和镇魂木融为一体了!” 我握紧玉简,三阴眼看见水晶棺底部刻着的真相:黑苗蛊堂用阴阳司镇魂木造鬼船,就是为了打通南洋黄泉与中国黄泉的通道,让徐福的残魂能在两地自由穿梭。而武曲引魂铃,正是这通道的钥匙。 “武曲归位,断水镇魂!” 我将玉简拍在水晶棺上,武曲铃发出强光,船底的黄泉裂缝开始闭合,蛊尸们发出尖啸,化作黑雾。血花婆的虚影不甘地尖叫:“你以为毁了鬼船就能阻止?徐福大人在金三角的蛊窟,已经种下了尸花母蛊!” 鬼船在晨光中渐渐沉没,陆沉抱着父亲的玉简跪在甲板上,鳞片在阳光中化作尘埃。我望向湄南河中央,水面倒映着七枚引魂铃的影子,而在倒影深处,我看见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正捧着最后一枚引魂铃碎片,那是属于摇光星位的 —— 我的魂魄碎片。 第二十四章 金三角蛊窟 第二十四章 金三角蛊窟 金三角的热带雨林充满腐臭,藤蔓上挂着的不是果实,而是用红绳吊着的人头,每颗人头的眉心都嵌着引魂铃碎片。陆沉穿着防化服,手里的斩魂剑不停挥砍袭来的毒藤,剑刃上的梵文在毒雾中发出蓝光:“前面就是黑苗蛊堂的蛊窟,徐福的残魂应该就在里面。” 蛊窟入口是个巨大的尸花,花瓣上刻满泰文咒文,花心处嵌着七枚引魂铃的投影。我刚靠近,后颈的摇光印记突然剧痛,听见无数声音在脑海中回响,全是这些年被尸花煞害死的人,他们的魂魄都被囚禁在蛊窟深处。 “引魂人来了!” 蛊窟内传来此起彼伏的 chanting,上百个戴三眼面具的降头师涌出,他们的第三只眼嵌着引魂铃碎片,手里捧着的青铜盆里,泡着正在融化的尸花母蛊。陆沉突然按住我:“他们要在正午十二点,用你的血浇灌母蛊,让徐福借尸还魂。” 混战中,我被毒藤缠住,甩飞了手中的七枚引魂铃。降头师们趁机围成北斗阵,将我困在中央,青铜盆里的母蛊开始吞噬我的血液,发出令人牙酸的 “滋滋” 声。陆沉的斩魂剑被毒藤缠住,鳞片覆盖的手臂被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却仍在拼命靠近我。 “小川!” 陆沉的怒吼惊醒了我,三阴眼突然完全觉醒,我看见蛊窟的石壁上刻着千年前的场景:徐福正在用引魂人的血浇灌尸花母蛊,试图将自己的魂魄转入新的躯体。而那个引魂人,竟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 原来,每代引魂人都是徐福的转世容器。 “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咬破舌尖,血珠滴在掌心的摇光铃上,铃铛发出震耳欲聋的清响,竟将母蛊震碎。七枚引魂铃自动飞回,在我头顶组成七彩北斗,降头师们的面具纷纷碎裂,露出底下被蛊虫控制的脸。 蛊窟深处传来巨响,中央祭坛崩塌,露出个巨大的青铜鼎,鼎内漂浮着具水晶棺,里面躺着的,是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胸口嵌着完整的摇光引魂铃 —— 正是徐福的转世躯体。陆沉的斩魂剑突然发出共鸣,指向水晶棺:“那是徐福的肉身,毁了它!” 我举起七枚引魂铃,正要发动攻击,水晶棺内的男人突然睁眼,他的瞳孔是竖瞳,正是三阴眼的标志:“小川,你真以为能摆脱命运?我们本就是一体,七铃归位之日,就是你我合璧之时。” 他抬手,蛊窟的毒雾突然凝结成剑,刺向陆沉。 “不!” 我扑过去挡住攻击,毒剑刺穿我的肩膀,鲜血滴在水晶棺上,竟激活了里面的徐福残魂。他的身体开始虚化,融入我的体内,我感觉有另一个意识在脑海中苏醒,试图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第二十五章 双魂共生劫 第二十五章 双魂共生劫 徐福的残魂在我体内游走,我看见他千年前的记忆:在秦岭布下黄泉引魂阵,将蚩尤七魄和自己的残魂封入引魂铃,每代引魂人都是他选定的容器,七铃归位之日,就是他借体重生之时。而我的父亲、师父、陆沉的父亲,都是为了阻止这一切而死。 “小川,反抗是没用的。” 徐福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你体内流着引魂人的血,注定要成为我的容器。” 他的意识试图占据我的三阴眼,我看见蛊窟外的热带雨林正在枯萎,无数魂魄被吸入我的体内,成为他复活的能量。 陆沉的斩魂剑突然抵住我的眉心,他的鳞片已经覆盖全身,眼神却异常清醒:“小川,把控制权交给我,我带你去找南洋的‘降头圣女’,只有她能分离你们的魂魄。” 他的剑尖在我眉心点出鲜血,那是阴阳司最后的禁术 —— 以魂换魂。 蛊窟在我们身后崩塌,陆沉背着我穿过雨林,他的鳞片划破我的衣服,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有脑海中徐福的笑声越来越清晰。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来到座隐藏的苗族村寨,寨口的图腾柱上,刻着与我后颈相同的摇光印记。 “外来者,止步。” 戴银饰的苗族少女出现,她的眉心嵌着枚蓝色的引魂铃碎片,“你们身上有徐福的气息,是来求圣女的‘双魂分离术’吧?” 她指向村寨中央的吊脚楼,楼顶飘着七盏引魂灯,正是当年陈九师兄在秦岭点燃的镇魂灯。 圣女坐在神龛前,她的眼睛是空洞的,却能 “看” 见我们:“引魂人,你体内有两个魂魄,一个是千年的老鬼,一个是人间的新魂。” 她拿出个青铜碗,里面装着混合着引魂铃碎渣的蛊毒,“喝下去,让它们自相残杀。” 陆沉突然按住我的手:“不行,这会要了你的命!” 圣女冷笑一声:“不喝,他会被徐福吞噬;喝了,还有一线生机。” 我望着碗里的蛊毒,想起父母、师父、陆沉妹妹的魂魄,想起所有被尸花煞害死的人,突然伸手接过碗:“我喝。” 第二十六章 降头圣女殿 第二十六章 降头圣女殿 蛊毒在体内炸开的瞬间,我看见两个自己在意识空间对峙:一个穿着阴阳司制服,胸口嵌着七枚引魂铃;另一个穿着黑袍,眼中跳动着尸花火焰。徐福的残魂笑道:“小川,你看,我们本就是一体,何必挣扎?” 我握紧七枚引魂铃,铃身的温度让我清醒:“你骗了所有人千年,今天我要终结这个局。” 发动北斗阵,七铃的光芒在意识空间形成屏障,将徐福的残魂逼到角落。圣女的声音从外界传来:“找到他的魂核,那是他藏在摇光铃里的最后执念。” 意识空间突然分裂,我看见徐福的记忆深处,藏着个水晶瓶,里面装着的,是千年前引魂人的魂魄 —— 那是他第一次转世失败的容器。瓶身刻着泰文咒文,正是黑苗蛊堂的 “魂核咒”,只要毁了魂核,就能彻底消灭他的残魂。 “陆沉,接住!” 我将七枚引魂铃抛向现实中的陆沉,他的斩魂剑突然发出强光,与铃铛共鸣,形成能穿透意识空间的光束。圣女同时发动降头术,青铜碗里的蛊毒化作巨手,抓住了徐福的魂核。 “不!” 徐福的残魂发出尖啸,他的意识开始崩溃,“我布了千年的局,怎么可能输给你!” 我看着他的魂体渐渐消散,终于在最后一刻,看见他眼中闪过的不是愤怒,而是解脱 —— 原来,他也厌倦了千年的轮回。 意识回归身体时,陆沉正在用斩魂剑支撑着圣女的降头阵,他的鳞片已经褪尽,脸色苍白如纸。圣女取下眉心的碎片,递给我:“这是最后一块摇光碎片,现在,七铃真正归位了。” 离开苗族村寨时,圣女指向东方:“三个月后的血月之夜,北斗星位会出现异常,那是蚩尤残魄再次觉醒的征兆。” 她的空洞眼眶突然流出鲜血,在地面画出南洋地图,“下一站,缅甸的佛塔地宫,那里藏着蚩尤的第三魄。” 第二十七章 缅甸佛塔谜 第二十七章 缅甸佛塔谜 缅甸仰光的大金塔在雨中闪烁着金光,塔内的佛龛里,供奉着的不是佛像,而是具嵌着引魂铃碎片的青铜棺,棺盖上刻着缅文的 “蚩尤魄镇”。陆沉摸着塔身的浮雕,上面描绘着千年前的场景:南洋降头师与中国引魂人联手,将蚩尤魄封入佛塔地宫。 “地宫入口在佛像的第三只眼里。” 陆沉的斩魂剑指向佛像眉心,那里嵌着枚黑色的引魂铃碎片,正是廉贞星位的残片,“当年陈九师兄来过这里,留下了阴阳司的标记。” 他揭开佛像底座的石板,露出旋转的石阶,通向深不见底的地宫。 地宫墙壁上刻满佛教密宗的咒文,每段咒文旁都画着引魂铃的图案,其中廉贞星位的图案旁,画着个戴三眼面具的人 —— 正是在秦岭见过的蛊王。陆沉突然停步,盯着地面的血字:“蚩尤魄动,七铃共鸣”,这是用降头师的血写的,至少有十年历史。 深处的地宫中央,摆着个巨大的转经筒,筒身刻着北斗七星,每颗星位都嵌着引魂铃碎片。转经筒的顶部,悬浮着个水晶球,里面封着团黑色雾气,正是蚩尤的第三魄。我刚靠近,七枚引魂铃突然飞出,自动嵌入转经筒的星位,转经筒开始转动,发出震耳欲聋的佛经声。 “小心!” 陆沉推开我,三根毒箭擦着头皮飞过,射在转经筒上,竟腐蚀出黑斑。戴三眼面具的降头师从阴影中走出,他们的面具上刻着蚩尤图腾,手里拿着的,是用引魂铃碎片炼成的 “摄魂鞭”。 “引魂人,把七铃留下,饶你不死。” 为首的降头师掀开面具,露出半边被蛊虫侵蚀的脸,“我们黑苗蛊堂,要复活蚩尤大人,重建幽冥世界。” 他甩出摄魂鞭,鞭子上的碎片发出尖啸,竟能干扰七铃的共鸣。 我调动七铃之力,北斗阵在转经筒周围展开,佛经声突然变成战鼓,转经筒的转速加快,水晶球内的蚩尤魄开始碎裂。降头师们见势不妙,引爆身上的尸花蛊,地宫开始崩塌。陆沉抓住我冲向出口,却在最后一刻,看见水晶球破裂,蚩尤魄化作黑雾,钻进了我的引魂铃。 第二十八章 尸花母蛊现 第二十八章 尸花母蛊现 回到仰光时,陆沉发起了高烧,他的手腕内侧,本已消退的北斗纹身,再次浮现,且摇光星位格外明亮。我守在旅馆床边,研究从地宫带出的转经筒残片,发现上面刻着段梵文:“蚩尤七魄,分镇七铃,引魂人血,可破封印”。 “小川... 去唐人街...” 陆沉在昏迷中呢喃,“那里有... 尸花母蛊的线索...” 他的鳞片再次出现,这次覆盖了整个左臂,指尖长出锋利的爪子,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蛊毒 —— 正是蚩尤魄的气息。 曼谷唐人街的义庄里,阿坤探长正在整理新到的尸骸,每具尸骸的胸口都有铃铛状灼伤,伤口处缠着尸花藤。我认出这是黑苗蛊堂的 “尸花炼魄” 术,用蚩尤魄的气息催长尸花,进而控制魂魄。 义庄的地下室传来异动,我顺着血迹找到暗门,里面摆着个巨大的培养皿,里面泡着正在生长的尸花母蛊,花心处嵌着枚引魂铃,正是在金三角丢失的武曲星位碎片。母蛊突然暴动,藤蔓缠住我的脚踝,伤口处传来灼烧感,我看见自己的血液正在被母蛊吸收,转化为蚩尤魄的能量。 “小川哥哥,快来陪我玩呀。” 童声再次响起,培养皿里浮出无数童尸,他们的眼睛里嵌着引魂铃碎片,正是在湄南河鬼船见过的场景。我甩出七枚引魂铃,却发现武曲铃无法召唤,原来它的碎片还在母蛊体内。 千钧一发之际,陆沉的斩魂剑劈开地下室的天花板,他的鳞片覆盖了整张脸,瞳孔完全变成竖瞳:“用你的血激活母蛊!” 他的剑砍断藤蔓,我趁机将血滴在培养皿里,母蛊突然发出尖啸,武曲碎片弹出,飞回我手中。 培养皿炸裂的瞬间,我看见母蛊的核心处,藏着块刻着 “蚩尤” 二字的玉简,玉简上的咒文正在与七铃共鸣。三阴眼突然看见未来画面:三个月后的血月之夜,七枚引魂铃将组成完整的北斗剑,而我,将用这把剑,斩落蚩尤的最后一魄。 第二十九章 血月炼魂阵 第二十九章 血月炼魂阵 距离血月之夜还有三天,我和陆沉在曼谷租了间老宅,专门研究从各地收集的玉简。当七枚引魂铃同时触碰玉简时,地面突然浮现出完整的黄泉引魂阵,而阵眼处,正是我后颈的摇光印记。 “根据玉简记载,血月之夜,北斗七星的力量会全部注入引魂铃。” 陆沉摸着剑刃上的缺口,那是在缅甸佛塔留下的,“到时候,你需要用七铃之力,在黄泉路入口布下‘炼魂阵’,彻底消灭蚩尤的残魄。” 血月升起的当晚,我们来到湄南河的江心岛,这里的地形正好对应北斗七星。七枚引魂铃自动悬浮,在地面投出巨大的阵图,我站在阵眼处,感觉有无数力量涌入体内,三阴眼能看见黄泉路的入口,正在缓缓打开。 “小川,记住,炼魂阵一旦启动,你将承受蚩尤七魄的全部反噬。” 陆沉站在天枢星位,手持斩魂剑,“我会守住其他星位,阻止黑苗蛊堂的干扰。” 他的鳞片在血月光下泛着金光,看起来更像个守护灵,而非人类。 降头师们果然出现,他们用尸花藤缠住其他星位,试图破坏阵图。我调动七铃之力,每消灭一个降头师,阵图就明亮一分。当最后一个降头师倒下时,黄泉路完全打开,蚩尤的七魄化作七团黑雾,从黄泉深处涌来。 “引魂人,你终究是我的容器。” 蚩尤的声音如滚雷,七团黑雾突然融合,变成巨大的尸花怪物,胸口嵌着七枚引魂铃的虚影,“千年前徐福封我,千年后你灭我,这就是命运的循环。” 我握紧七枚引魂铃,它们在血月光下连成一体,化作柄巨大的北斗剑:“命运?我偏要改写命运!” 挥剑斩向怪物,剑刃劈开黑雾的瞬间,我看见黑雾中藏着无数被囚禁的魂魄,有父母、师父、陆沉的父亲,还有所有被尸花煞害死的人。 “魂归其乡!” 我念出引魂咒,北斗剑的光芒扫过黄泉路,所有魂魄都顺着光路转世,而蚩尤的残魄,终于在光芒中彻底消散。血月渐渐褪去,七枚引魂铃重新变回青铜色,不再发光,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润。 第三十章 局中局新章 第三十章 局中局新章 血月之夜后,陆沉的鳞片彻底消退,他的手腕内侧,北斗纹身只剩下淡淡的痕迹,就像场漫长的梦终于醒来。我们回到渝都,义庄的槐树下,新添了几座墓碑,刻着那些在南洋逝去的引魂人名字。 “周先生传来消息,黑苗蛊堂的余党已经逃往西域。” 陆沉坐在门槛上,擦拭着斩魂剑,“他们还在寻找蚩尤的残魄,不过... 应该找不到了。” 他抬头望向星空,北斗七星格外明亮,“小川,你说,这次真的结束了吗?” 我摸着掌心的七枚引魂铃,它们不再发烫,却能清晰感受到每枚铃铛里的魂魄安宁。后颈的摇光印记,此刻变成了淡淡的星芒,就像真正的北斗守护印记。突然,义庄的铃铛响起,不是引魂铃,而是门环的声音。 开门看见个戴斗笠的老人,他的袖口露出半截引魂铃,正是在秦岭见过的款式:“林小川,我是阴阳司的最后一位长老,来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转身时,斗笠阴影里露出的后颈,有三个早已愈合的针孔 —— 和师父死时的一样。 跟着老人来到城隍庙,后殿的壁画前,站着个穿黑衣的女人,她的手腕上系着和陆沉妹妹相同的银镯,转身时,我看见她的左眼戴着银色眼罩,眼窝里嵌着枚引魂铃,正是血花婆曾经的装饰。 “小川弟弟,别来无恙?” 她摘下眼罩,露出完好的左眼,眼瞳里流转着北斗七星的光芒,“我是南洋降头师的圣女,也是你母亲的师妹。当年你母亲用魂魄封铃,是我替她保存了最后一魄。” 她递给我个木盒,里面装着母亲的遗物:枚刻着摇光星位的引魂铃,还有封信,信上写着:“小川,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七铃应该已经归位。记住,阴阳局中局,最可怕的不是鬼,是人心 —— 而你的心,就是破局的关键。” 离开城隍庙时,陆沉突然指着我的后颈:“你的印记... 在变。” 我摸向摇光星位,发现它正在与七枚引魂铃共鸣,形成个新的图案 —— 不再是铃铛,而是把钥匙,能打开阴阳两界的钥匙。 深夜,我站在义庄的槐树下,望着北斗七星,突然明白,真正的引魂人使命,不是消灭某个反派,而是永远守护阴阳平衡。七枚引魂铃在掌心轻轻震动,像是在诉说下一个故事的开始,而我们的旅程,才刚刚过半。 第三十一章 漠北鬼面图 第三十一章 漠北鬼面图 西域的风沙在黎明前最是凛冽,我站在敦煌客栈的二楼,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雅丹地貌,那些被风蚀的石柱在月光下像极了跪地的人影。陆沉的手指划过地图上的红圈,那里标着 “鬼面楼兰”,是周先生最新传来的线索:“黑苗蛊堂余党逃往漠北,与楼兰遗族勾结,试图复活蚩尤第四魄。” “你母亲的信里提到‘楼兰鬼面’,应该就是指这个。” 陆沉的声音混着驼铃声,他的左臂又开始浮现鳞片,却刻意用长袍遮住,“当年陈九师兄在西域留下过阴阳司分舵,不过... 早已被黄沙掩埋。” 正午时分,我们跟着商队进入戈壁,向导老刀的羊皮袄上缝着褪色的北斗纹,后颈处三个红点清晰可见 —— 那是被勾魂钉抽魂的标志。“前面就是鬼城遗址,三年前有商队进去后,只出来个戴鬼面的人,他的眼睛... 像两个黑洞。” 老刀压低声音,递给我块碎陶片,上面刻着个狰狞的鬼面,额间嵌着引魂铃形状的花纹。 鬼城的断墙在风中呜咽,每块城砖都刻着看不懂的楼兰文字,偶尔能看见汉字的 “魂”“铃” 二字。陆沉突然停步,斩魂剑插入沙地,溅起的沙粒在空中聚成北斗图案:“地下有尸阵,是用引魂铃碎片摆的‘鬼面锁魂阵’。” 话音未落,沙地下突然冒出无数手臂,皮肤呈青灰色,指甲缝里嵌着引魂铃碎渣。我甩出七枚引魂铃,铃铛悬浮在鬼城中央,北斗阵的金光扫过地面,露出沙下的三百具干尸,呈鬼面状排列,每具干尸的胸口都刻着 “蚩尤” 二字。 “引魂人,你来得正好。” 沙哑的声音从断墙后传来,戴着鬼面面具的男人走出,他的面具额间嵌着完整的廉贞引魂铃,“我们楼兰遗族,等了一千年,就为了用你的血复活鬼面巫王。” 陆沉的斩魂剑率先攻向男人,却被面具上的廉贞铃弹开,剑刃上的梵文发出蓝光。我这才发现,男人的面具竟是用引魂铃碎片熔铸而成,每片碎片都连着地下的尸阵。三阴眼突然看见他的过去:十年前在南洋被黑苗蛊堂救下,从此成为复活蚩尤的棋子。 “破阵!” 我调动七铃之力,摇光铃发出强光,竟将地下尸阵的引魂铃碎片逐一震出。鬼面男人发出惨叫,面具碎裂,露出底下爬满蛊虫的脸:“你以为毁了面具就能赢?鬼面巫王的魂魄,早就附在楼兰王陵的镇墓兽身上了!” 风沙突然加剧,鬼城中央的沙地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地宫入口,里面传来沉闷的钟声,每一声都带着引魂铃的余韵。陆沉抓住我冲向入口,临走前,我捡起男人掉落的廉贞铃碎片,发现上面刻着楼兰文字,翻译过来是:“七铃归位之日,鬼面现世之时。” 第三十二章 楼兰鬼面城 第三十二章 楼兰鬼面城 地宫的石阶由人骨铺成,每级台阶都刻着楼兰的镇魂咒,咒文间隙嵌着引魂铃碎渣。陆沉的鳞片在人骨台阶上发出滋滋声,他咬着牙说:“这些是阴阳司前辈的遗骨,当年他们为了封印鬼面巫王,自愿成为人柱。” 深处的墓室中央,摆着尊巨大的镇墓兽雕像,兽首人身,额间嵌着枚黑色的引魂铃,正是失踪的禄存星位碎片。雕像周围环绕着七具石棺,呈鬼面状排列,每具石棺上都刻着楼兰王的生辰八字,胸口位置有铃铛状凹陷。 “小心雕像的眼睛!” 陆沉的剑挡住射来的石箭,我这才发现镇墓兽的眼睛是两颗引魂铃碎片,正发出诡异的红光。石棺突然同时打开,爬出七具穿着楼兰王室服饰的干尸,他们的眼睛被挖去, replaced by 引魂铃碎片,手里捧着的青铜碗里,装着正在融化的尸蜡。 “引魂人,献祭吧。” 干尸们齐声开口,声音像沙子摩擦,“用你的血填满石棺,鬼面巫王就能借体重生。” 他们举起青铜碗,尸蜡突然化作尸花,花瓣上刻着我父母的名字。 我甩出七枚引魂铃,铃铛自动嵌入石棺的铃铛凹陷,北斗阵的金光扫过干尸,他们的身体开始崩解,露出藏在体内的镇墓兽核心 —— 那是块刻着 “蚩尤第四魄” 的玉简,被楼兰巫术层层包裹。 陆沉的斩魂剑劈向镇墓兽雕像,雕像突然活过来,兽爪拍向陆沉,鳞片覆盖的手臂被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我趁机将七铃按在玉简上,玉简发出强光,竟显形出楼兰灭国的记忆:千年前,鬼面巫王试图用引魂铃复活蚩尤,被阴阳司与楼兰王室联手封印,而我的母亲,竟穿着楼兰圣女的服饰,参与了那场封印。 “母亲...” 我喃喃自语,三阴眼看见母亲的身影在记忆中转身,她的后颈处,竟也有个摇光星位的印记。镇墓兽发出怒吼,玉简突然碎裂,蚩尤第四魄化作黑雾,钻进了我的引魂铃。 第三十三章 圣女镇魂歌 第三十三章 圣女镇魂歌 从地宫逃出时,风沙已经平息,鬼城中央的镇墓兽雕像轰然倒塌,露出底下的密室入口。陆沉的伤势严重,鳞片覆盖了半边身体,却仍坚持道:“里面应该藏着楼兰王室的秘典,或许有你母亲的线索。” 密室四壁刻满壁画,描绘着楼兰圣女与阴阳司引魂人联手的场景,其中一幅画里,圣女抱着个婴儿,婴儿的襁褓上绣着七枚引魂铃 —— 那是年幼的我。陆沉指着壁画角落:“看,那个戴鬼面的男人,就是当年的鬼面巫王,他的胸口嵌着禄存引魂铃。” 石台上摆着个水晶盒,里面装着卷羊皮书,封面上印着楼兰文与汉字的 “镇魂歌”。我刚翻开,熟悉的引魂铃清响传来,羊皮书上的文字竟自动翻译成汉语: “七铃镇漠北,鬼面锁蚩尤。圣女血祭日,引魂人归位。” 陆沉突然指着壁画上圣女的服饰:“你母亲当年是楼兰圣女,所以才能用魂魄封铃。” 他的声音低沉,“而你,身上流着阴阳司与楼兰王室的双重血脉,这就是你能掌控七铃的原因。” 密室深处传来童谣声,是母亲曾经哼过的《黄泉引魂歌》,却带着楼兰巫术的调子。我顺着声音找到暗格,里面躺着具穿着圣女服饰的干尸,她的胸口嵌着完整的摇光引魂铃,正是母亲的尸身。 “妈...” 我跪在干尸前,七枚引魂铃同时发出清响,母亲的残魂竟从铃铛里飘出,眼中含着泪:“小川,妈妈对不起你... 当年为了封印鬼面巫王,不得不将你送往中原。” 她的残魂触碰我的眉心,我看见更多记忆:父亲是阴阳司传人,母亲是楼兰圣女,两人为了阻止蚩尤复活,自愿成为引魂铃的容器。 “小川,鬼面巫王的魂魄还没完全消灭,他藏在...” 母亲的残魂突然消散,暗格的石壁上,显形出楼兰王陵的地图,红点处标着 “蚩尤魄核”,而在红点旁边,画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竟与我长得一模一样。 第三十四章 王陵尸傀阵 第三十四章 王陵尸傀阵 楼兰王陵位于漠北深处的地下,入口被流沙覆盖,陆沉用斩魂剑画出北斗阵,才勉强稳定住流沙。陵门刻着楼兰文与汉字的 “魂归鬼面”,推开时扬起的沙尘中,竟混着引魂铃的碎渣。 “陵内的尸傀都是用楼兰王室血脉养的。” 陆沉的鳞片在陵门的咒文前发出蓝光,“当年阴阳司在这里设了三重镇魂阵,现在都被黑苗蛊堂破了。” 他指向甬道两侧的石像,石像的眼睛里嵌着引魂铃碎片,正是被偷走的巨门星位残片。 深处的主墓室里,摆着七具黄金棺,呈鬼面状排列,每具棺材上都刻着蚩尤的图腾,棺盖缝隙里渗出黑色雾气 —— 那是蚩尤第四魄的气息。中央的玉台上,放着个青铜鼎,鼎内漂浮着颗心脏,心脏表面刻满引魂铃纹路,正是鬼面巫王的魄核。 “引魂人,你终于来了。” 戴鬼面面具的女人从黄金棺后走出,她的面具额间嵌着完整的巨门引魂铃,“我是楼兰末代公主,也是你母亲的师妹,当年就是我,把你从楼兰带走的。” 她摘下戒指,露出与我后颈相同的摇光印记:“你母亲用魂魄封铃后,我一直在守护王陵。但黑苗蛊堂来了,他们用降头术复活了鬼面巫王,现在... 只有你能阻止他。” 话音未落,七具黄金棺突然打开,爬出七具尸傀,他们的身体由流沙组成,眼睛里嵌着不同星位的引魂铃碎片。陆沉挥剑砍向尸傀,斩魂剑却陷入流沙,反而被尸傀缠住手臂。 我调动七铃之力,摇光铃发出强光,竟将流沙尸傀凝聚成实体,露出里面封着的楼兰王室魂魄。母亲的残魂突然再次显现,指引我将七铃按在青铜鼎上:“用你的血激活鼎内的镇魂咒,那是当年我和你父亲一起刻的。” 鲜血滴入鼎内的瞬间,青铜鼎发出震耳欲聋的钟声,鬼面巫王的魄核开始碎裂,七具黄金棺的棺盖同时闭合,里面传来楼兰王室的叹息。鬼面公主摘下面具,露出与母亲相似的脸庞:“小川,接下来,你要去天山雪顶,那里藏着蚩尤第五魄,也是你父亲当年失踪的地方。” 第三十五章 天山雪顶谜 第三十五章 天山雪顶谜 天山的雪在七月依然刺骨,我和陆沉跟着雪崩留下的痕迹,找到父亲当年勘探队的临时营地,帐篷内的物资早已结冰,却保存完好。陆沉在箱底发现本日记,父亲的字迹在低温下依然清晰:“七月十五,雪顶出现鬼面极光,引魂铃共鸣异常,蚩尤魄动...” “看那边。” 陆沉指向雪顶的冰川,那里有个巨大的冰洞,洞口漂浮着无数冰晶,每个冰晶都映着引魂铃的图案。我们刚靠近,冰晶突然凝结成刀,劈向我们,陆沉的斩魂剑挡下攻击,剑刃却被冰晶冻伤,露出底下的鳞片。 冰洞内的景象令人震撼,整面冰墙刻着楼兰文与汉字的对照咒文,中央的冰棺里,躺着个穿阴阳司制服的男人,胸口嵌着完整的文曲引魂铃 —— 正是失踪的父亲。他的身体周围漂浮着七盏冰灯,每盏灯对应一枚引魂铃,灯芯是冻结的血液。 “父亲...” 我伸手触碰冰棺,七枚引魂铃突然飞出,自动嵌入冰墙的星位,冰墙竟显形出父亲的记忆:十年前在天山,他发现蚩尤第五魄藏在雪顶的地心里,为了阻止黑苗蛊堂,自愿成为冰棺的人柱,用文曲铃的力量镇压魄核。 冰洞深处传来轰鸣,地心裂开缝隙,涌出黑色的寒气,那是蚩尤第五魄的气息。戴鬼面面具的降头师出现,他们的面具上结着冰晶,手里拿着用引魂铃碎片炼成的 “冰魄鞭”,鞭梢扫过之处,冰层立即崩裂。 “引魂人,把七铃留下,否则让你和父亲一起冰封万年。” 为首的降头师甩出冰魄鞭,缠住我的脚踝,寒意瞬间侵入骨髓。陆沉的斩魂剑砍向鞭梢,却被反震回来,他的鳞片覆盖了整个身体,看起来像极了冰原上的守护兽。 我调动七铃之力,文曲铃发出强光,竟将冰棺内父亲的血液融化,血液在空中聚成北斗阵,冻结了所有降头师的冰魄鞭。父亲的残魂从冰棺里飘出,眼中含着欣慰:“小川,记住,天山的地心深处,藏着当年徐福留下的‘破冰镜’,那是消灭蚩尤魄核的关键。” 冰洞突然崩塌,陆沉背着我冲向出口,临走前,我看见地心深处有面巨大的镜子,镜面映着我的倒影,却戴着鬼面面具 —— 那是蚩尤第五魄的幻象。 第三十六章 破冰镜中影 第三十六章 破冰镜中影 从天山返回敦煌的路上,陆沉的鳞片开始脱落,露出底下新生的皮肤,却留下了永久的疤痕。我们在客栈里研究父亲的日记,发现天山的破冰镜其实是面镇魂镜,需要引魂人的血才能激活,而镜中世界,藏着蚩尤第五魄的核心。 “周先生传来消息,黑苗蛊堂余党正在集结,目标是天山破冰镜。” 陆沉的手指划过地图上的雪顶,“他们想利用镜中世界,让蚩尤魄核与你的魂魄融合。” 他突然按住我的手腕,瞳孔泛着金光,“小川,我感觉自己的魂魄正在被黄泉之气侵蚀,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三日后,我们再次登上天山,破冰镜的入口已经被黑苗蛊堂的降头师占据,他们用尸花藤在雪地摆成鬼面阵,每片藤叶都刻着我的生辰八字。陆沉的斩魂剑化作流光,劈开尸花藤,我趁机冲向镜前,鲜血滴在镜面上,破冰镜突然发出强光,将我们吸入镜中世界。 镜中是颠倒的天山,雪顶在下,地心在上,中央漂浮着蚩尤第五魄的核心,形如巨大的冰蚕,表面刻满引魂铃纹路。降头师们的幻影出现,他们的身体由冰晶组成,每攻击一次,就会分裂成两个。 “陆沉,用斩魂剑切断魄核的引魂线!” 我调动七铃之力,北斗阵在镜中展开,竟能看见魄核与外界的联系 —— 那是七根冰线,分别连着七枚引魂铃。陆沉的斩魂剑化作七道剑光,逐一斩断冰线,魄核发出尖啸,开始崩解。 就在这时,镜中突然出现母亲和父亲的幻影,他们的魂魄互相依偎,对着我微笑:“小川,记住,镜中世界的真相,藏在你的三阴眼里。” 我集中精神,三阴眼看见魄核深处,藏着块刻着 “徐福” 二字的冰晶,原来蚩尤第五魄,早已被徐福的残魂污染。 “破!” 我将七铃按在冰晶上,北斗阵的金光扫过镜中世界,所有降头师幻影消失,魄核彻底碎裂。破冰镜恢复平静,镜面上映出的,是我后颈的摇光印记,此刻正在与七铃共鸣,形成完整的北斗守护阵。 第三十七章 鬼面巫王现 第三十七章 鬼面巫王现 回到敦煌的当晚,我做了个噩梦,梦见鬼面巫王站在漠北的沙丘上,周围环绕着黑苗蛊堂的余党,他们正在用引魂铃碎片复活蚩尤的第六魄。陆沉的叫声惊醒了我,他的鳞片再次覆盖全身,瞳孔变成竖瞳,正指着窗外:“漠北方向,有强烈的魄动!” 我们连夜赶往漠北,在鬼面楼兰遗址,看见黑苗蛊堂正在用三百名生魂献祭,生魂的胸口都嵌着引魂铃碎片,组成巨大的鬼面图案。鬼面巫王的虚影悬浮在空中,他的身体由尸花藤组成,胸口嵌着六枚引魂铃的虚影,独缺摇光星位。 “引魂人,把摇光铃给我!” 巫王的声音如沙暴,“有了你的魂魄,蚩尤大人就能彻底复活,而你,将成为永远的人柱!” 他甩出尸花藤,缠住陆沉的脖子,鳞片覆盖的皮肤开始溃烂。 我握紧七枚引魂铃,三阴眼看见巫王的核心处,藏着当年母亲留下的镇魂符,那是阻止他完全复活的关键。“天枢镇木,贪狼破水!” 我调动七铃之力,北斗阵在鬼面图案上方展开,生魂们的碎片纷纷弹出,恢复自由。 陆沉的斩魂剑趁机刺向巫王核心,却被尸花藤缠住,他的鳞片开始剥落,露出底下的人类皮肤,却布满了咒文般的疤痕。“小川,用七铃的共鸣!” 他的声音带着血沫,“当年陈九师兄说过,七铃共鸣能震碎一切邪祟!” 我闭上眼睛,感受七铃的震动频率,当它们的频率完全一致时,鬼面楼兰遗址的沙地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黄泉引魂阵,巫王的虚影被吸入阵中,发出不甘的怒吼。七枚引魂铃同时发出强光,竟在沙地上印出 “魂归北斗” 的字样,所有黑苗蛊堂余党瞬间石化。 第三十八章 局中局再启 第三十八章 局中局再启 漠北的风沙在黎明前停息,鬼面楼兰遗址恢复了千年的寂静。陆沉跪在地上,鳞片彻底褪尽,手腕内侧的北斗纹身只剩下摇光星位,却比任何时候都明亮。我扶着他望向东方,朝阳初升,将七枚引魂铃照得透亮。 “周先生传来消息,西域的鬼面图腾全部消失了。” 陆沉的声音带着解脱,“蚩尤的第五魄和第六魄,应该都被消灭了。” 他突然皱眉,盯着我手中的引魂铃,“小川,你的铃铛... 在变。” 我低头看去,七枚引魂铃的表面,原本的二十八宿纹路正在融合,渐渐形成个新的图案 —— 不再是北斗,而是个闭合的圆环,环上刻着 “阴阳平衡” 四个古字。后颈的摇光印记,此刻也变成了同样的圆环,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返回渝都的火车上,我收到了新的密信,没有署名,只画着七枚引魂铃和个问号,背面用朱砂写着:“长白山天池,千年雪女,蚩尤第七魄。” 陆沉看着密信,突然笑了:“看来,我们的旅程还没结束。” 火车穿过秦岭隧道时,我望着车窗倒影,看见自己的眼睛里,三阴眼的竖瞳正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瞳孔中流转着北斗七星的光芒。陆沉的手指划过车窗,玻璃上凝出的水雾,竟自动形成了长白山的轮廓。 深夜,义庄的铃铛再次响起,这次不是门环,而是七枚引魂铃同时震动。我走到院子里,看见槐树下站着个戴斗笠的人,他转身时,斗笠阴影里露出的后颈,有个与我相同的摇光印记,却多了道伤疤 —— 那是属于另一个引魂人的印记。 “你是谁?” 我握紧铃铛,对方却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片槐树叶,叶面上用血水写着:“七铃归位,局中局启,长白山巅,等你破局。” 陆沉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望着槐树,突然说:“小川,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消灭的,可能只是徐福布下的局,而真正的幕后黑手,或许还在更深处?” 我望着掌心的七枚引魂铃,它们的震动频率越来越一致,仿佛在呼应某个遥远的召唤。长白山的雪,此刻应该正纷纷扬扬,而在那片雪白之下,藏着的,是蚩尤的最后一魄,还是另一个千年的局中局? 第三十九章 天池雪女咒 第三十九章天池雪女咒长白山的雪在十月已深及膝盖,我和陆沉踩着咯吱作响的雪地,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天池,水面倒映着七枚引魂铃的影子,却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陆沉的大衣下,鳞片正沿着脖颈蔓延,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手中的密信:“‘千年雪女,魄藏天池’,周先生说这是阴阳司最后一份密卷的记载。”山脚下的屯子里,老萨满鄂温克族的族长图鲁站在木刻楞房前,他的鹿皮袍上绣着北斗与雪花交织的图腾,后颈处有个冰棱状的印记,与我后颈的摇光印记隐隐呼应。 “外来者,你们身上有黄泉的气息。”他的眼睛像结冰的湖水, “天池底的雪女,是蚩尤第七魄的守护者,十年前黑苗蛊堂来过,用降头术唤醒了她。”深夜,天池传来冰裂声,我们跟着图鲁来到湖边,看见水面漂浮着数百盏冰灯,每盏灯都刻着我的生辰八字,灯芯是冻结的人血。 陆沉的斩魂剑突然发出蜂鸣,指向湖中心:“有东西上来了。”冰面炸开的瞬间,个身着白纱的女子破水而出,她的皮肤泛着冰蓝色,长发里结着引魂铃形状的冰晶,正是密卷里记载的 “雪女”。她的眼睛是两个冰洞,开口时发出的却是男人的声音:“引魂人,把七铃留下,我让你见你父亲最后一面。”我看见她的掌心躺着枚冻僵的玉佩,正是父亲当年的遗物。 三阴眼突然觉醒,看见雪女体内缠着七根冰线,分别连着湖底的七个冰窟,窟内封着被黑苗蛊堂抓走的生魂。 “天枢镇木,贪狼破水!”我调动七铃之力,北斗阵的金光扫过冰灯,所有冰灯同时爆裂,露出里面被囚禁的魂魄 第四十章 萨满冰尸阵 第四十章萨满冰尸阵雪女发出尖啸,身体化作千万片冰晶,每片冰晶都映着我父母的脸。 图鲁族长突然祭起鹿骨鼓,鼓面上的北斗图腾发出蓝光:“她的本体在湖底的冰宫里,必须打破萨满冰尸阵才能进入!”湖底的冰宫由万年玄冰筑成,墙壁上刻着鄂温克族的镇魂咒,咒文间隙嵌着引魂铃碎渣。 陆沉的鳞片在玄冰前发出滋滋声,他咬着牙说:“这些是用阴阳司前辈的魂魄冻成的冰砖,当年他们和萨满联手封印了蚩尤第七魄。”深处的冰殿中央,摆着具巨大的冰棺,里面封着个浑身覆盖冰晶的男人,胸口嵌着完整的武曲引魂铃——正是失踪的陈九师兄。 冰棺周围环绕着七具冰尸,穿着鄂温克族服饰,他们的眉心嵌着引魂铃碎片,正是黑苗蛊堂用来操控雪女的关键。 “引魂人,跪下!”冰尸们齐声开口,手中的冰刀刻着降头术咒文, “用你的血融化冰棺,雪女大人就能吞噬蚩尤第七魄。”他们的刀刃划过陆沉的鳞片,溅出的不是血,而是冰晶碎屑。 我甩出七枚引魂铃,铃铛自动嵌入冰殿的北斗星位,玄冰突然融化,露出藏在冰砖里的魂魄。 陈九师兄的残魂从冰棺里飘出,眼中含着泪:“小川,第七魄藏在雪女的冰晶核心,而核心深处,是徐福留下的最后一道封印...” 《阴阳局中局》第四十章 萨满冰尸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一章 冰晶魄核战 第四十一章冰晶魄核战雪女的本体在冰殿最深处,是颗巨大的冰晶核心,表面刻满蚩尤图腾与引魂铃纹路。 陆沉的斩魂剑劈向核心,却被弹回,剑刃上的梵文开始结冰。 “她的核心与天池的地气相连,必须用七铃的共鸣切断联系!”图鲁族长的鹿骨鼓突然碎裂,他的身体开始结冰, “当年我父亲就是用自己的魂魄,才勉强困住雪女...”我握紧七枚引魂铃,感受它们与天池地气的共鸣,当摇光铃的震动频率与地心岩浆一致时,冰晶核心突然出现裂缝。 雪女的虚影再次显现,这次她的眼睛里,竟映着我后颈的摇光印记:“引魂人,你以为消灭我就能结束?徐福的残魂,还在你的铃铛里!”冰晶核心炸裂的瞬间,我看见里面封着蚩尤第七魄,以及...母亲的残魂。 她的声音从铃铛里传来:“小川,第七魄是蚩尤的命核,只有用你的血才能彻底消灭。”我咬破舌尖,血珠滴在魄核上,七枚引魂铃同时发出强光,竟将魄核震成齑粉。 《阴阳局中局》第四十一章 冰晶魄核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二章 雪狱镇魂钟 第四十二章雪狱镇魂钟冰宫在魄核消灭后开始崩塌,陆沉背着我冲向湖面,他的鳞片已经覆盖全身,体温却越来越低。 图鲁族长的残魂在冰砖中微笑:“引魂人,记住,长白山的雪,是天地的镇魂钟,而你...是敲钟人。”回到地面时,天池的水恢复了清澈,湖面上漂着七片引魂铃形状的雪花,每片雪花都映着不同的场景:父母在秦岭布阵、师父在义庄刻咒、陆沉的父亲在老槐树赴死...最后一片雪花,映着我后颈的摇光印记,此刻正在与七铃共鸣,形成完整的北斗守护阵。 屯子里,鄂温克族的族人围着篝火,为我们举行送行仪式。老萨满递给我块鹿骨,上面刻着新的咒文:“七铃镇雪狱,魄散天地清。引魂人归位,阴阳永平衡。”陆沉摸着鹿骨上的纹路,突然皱眉:“小川,我的鳞片...开始脱落了。”深夜,我在木刻楞房里研究鹿骨咒文,七枚引魂铃突然悬浮在空中,组成北斗剑阵,剑尖指向南方——那里是朝鲜半岛的方向,密卷里记载的 “黄泉引最后缺口”。陆沉的咳嗽声从隔壁传来,带着冰晶碎裂的声音,我知道,他的半鬼化,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阴阳局中局》第四十二章 雪狱镇魂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三章 半岛黄泉引 第四十三章半岛黄泉引朝鲜半岛的冬日比长白山更冷,我们在釜山海港登上渔船,船老大的渔网里,竟捞起具嵌着引魂铃碎片的尸骸,尸骸的手腕上,系着黑苗蛊堂的尸花结。 陆沉的鳞片虽然脱落,却留下了冰蓝色的纹身,与引魂铃的纹路完全一致。 “前面就是济州岛的鬼哭滩,十年前有艘货船在这里失踪,船上载着阴阳司的镇魂棺。”船老大的声音混着海浪声, “夜里千万别下船,滩涂上的鬼火,会勾走引魂人的魂魄。”子夜,鬼哭滩传来婴儿的哭声,我看见滩涂上漂浮着上百盏引魂灯,每盏灯都刻着我的名字。 陆沉突然抓住我:“是‘黄泉引勾魂阵’,黑苗蛊堂想用你的魂魄,填补最后缺口。”滩涂的沙子突然沸腾,无数手从沙下伸出,每只手的掌心都嵌着引魂铃碎片。 我甩出七枚引魂铃,铃铛却被沙子吞噬,露出底下的黄泉引入口,那里有个巨大的漩涡,正将海水吸入地底。 《阴阳局中局》第四十三章 半岛黄泉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四章 济州岛尸棺 第四十四章济州岛尸棺黄泉引的入口处,摆着九具镇魂棺,呈北斗状排列,每具棺材上都刻着阴阳司的咒文,棺盖缝隙里渗出黑血。 陆沉的斩魂剑劈开最近的棺材,里面躺着具穿着汉服的干尸,胸口嵌着完整的摇光引魂铃——正是徐福的转世躯体。 “引魂人,你终于来了。”黑苗蛊堂的余党从阴影中走出,他们的首领戴着三眼神面具,眉心嵌着蚩尤第七魄的残片, “我们用你的血激活了黄泉引,现在,徐福大人即将复活!”镇魂棺突然同时打开,九具干尸坐起,他们的眼睛里嵌着不同星位的引魂铃,组成完整的北斗阵。 陆沉的斩魂剑在战斗中崩裂,他的鳞片再次覆盖全身,却露出了笑容:“小川,用七铃的终极力量,那是阴阳司最后的禁术!”我握紧七枚引魂铃,感受它们与镇魂棺的共鸣,当摇光铃嵌入徐福躯体的瞬间,三阴眼看见千年前的真相:徐福根本没有死,他将自己的魂魄分成九份,藏在九具镇魂棺里,而我,一直以来消灭的 “蚩尤魄”,其实是他用来迷惑世人的幌子。 《阴阳局中局》第四十四章 济州岛尸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五章 局中局 第四十五章 局中局 镇魂棺在七铃的光芒中炸裂,徐福的残魂从躯体里飘出,他的眼睛是竖瞳,带着三阴眼的标志:“小川,你以为消灭了蚩尤,就能打破我的局?从你出生起,就是我选定的容器。” 我看着他的魂体,突然想起母亲的信:“阴阳局中局,最可怕的不是鬼,是人心。” 调动七铃之力,北斗剑阵穿过他的魂体,却发现根本无法消灭 —— 原来,他的魂魄早已与黄泉引融为一体。 陆沉突然冲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徐福的攻击,他的鳞片在光芒中化作尘埃,露出底下_NORMAL 的皮肤,却布满了与引魂铃相同的纹路:“小川,还记得在秦岭看见的壁画吗?引魂人的终极使命,是成为黄泉的活封印。” 我终于明白,七枚引魂铃的真正力量,不是消灭,而是封印。将七铃按在黄泉引入口,北斗阵的金光化作锁链,将徐福的残魂与黄泉引一起封入地底。济州岛的鬼哭滩恢复平静,滩涂上的引魂灯,此刻都变成了普通的渔火。 返回渝都的飞机上,陆沉睡着了,他的手腕内侧,北斗纹身彻底消失,只留下道浅淡的痕迹。我摸着掌心的七枚引魂铃,它们的纹路不再是北斗,而是个闭合的圆环,环上刻着 “阴阳平衡” 四字,正是鄂温克族鹿骨上的咒文。 义庄的钟声在午夜敲响,这次敲的是《太平调》。我站在槐树下,望着星空,北斗七星格外明亮,却有颗新星在摇光星位旁升起,那是属于新引魂人的标志。陆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川,你说,这次真的结束了吗?” 我笑了笑,将七枚引魂铃收入木盒,盒盖上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是用我的血写的:“七铃归位,局中局终,然阴阳不息,引魂不止。” 远处,城隍庙的方向传来微弱的铃铛声,不是引魂铃,而是新生的镇魂铃,在夜色中轻轻摇曳。 第四十六章 马六甲义庄谜 第四十六章 马六甲义庄谜 马六甲的雨丝混着椰香,我站在 “福顺义庄” 的骑楼下,望着门楣上褪色的 “镇魂” 匾额,铜铃在海风里发出细碎的响。陆沉的手指划过门框上的朱砂符,突然停在第三道符纹上 —— 那是阴阳司独有的 “七星锁魂符”,却混着南洋降头术的尸花印记。 “进去吧,阿公在等你们。” 穿峇迪蜡染衫的少女掀开竹帘,她的耳坠是青铜铃铛形状,与我掌心的引魂铃纹路相同。义庄内弥漫着檀香与尸油混合的气味,十二具停尸床整齐排列,每具床尾都系着写有生辰八字的红绳,绳结正是黑苗蛊堂的 “勾魂结”。 陈阿公坐在神龛前,手里的椰壳拨浪鼓刻着二十八宿纹,看见我们时,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渝都来的引魂人,终于到了。” 他指向神龛上的青铜牌位,上面刻着 “郑和船队引魂人陈九皋之灵位”—— 正是陆沉提到的失踪前辈。 “阿公,我们在找南洋引魂铃。” 陆沉的声音低沉,他的左手无意识地摸着袖口,那里藏着妹妹的银镯碎渣,“还有... 黑苗蛊堂的下落。” 陈阿公咳嗽着站起来,手杖龙头突然裂开,掉出半片泛黄的羊皮纸,正是《郑和航海魂经》残页。 “永乐七年,三宝公在婆罗洲鬼洞得了枚引魂铃。” 阿公的手指划过羊皮纸上的星图,“铃身刻着南洋星宿,与北斗七星遥相呼应。后来郑和船队遭劫,铃铛碎成七片,散落在马六甲、星洲、婆罗洲...” 话未说完,神龛上的长明灯突然爆芯,十二具停尸床同时发出 “吱呀” 声。我看见最近的尸体手指在动,指甲缝里嵌着婆罗洲特有的毒藤。陆沉突然拔剑,斩魂剑上的梵文发出蓝光:“他们被下了‘尸花控魂蛊’!” 十二具尸体同时坐起,胸口浮现引魂铃虚影,用泰语低吟《黄泉引魂歌》。我甩出七枚引魂铃,铃铛悬浮在停尸床上方,北斗阵的金光扫过尸体,他们的眉心突然弹出金蚕蛊,在地面聚成 “鬼洞” 二字。 陈阿公突然惨叫,后颈插着三根毒针,针尾系着尸花结。他在倒地前,用指甲在墙面划出个箭头,指向后院的槐树。陆沉抱住他,老人的瞳孔已经涣散:“树下... 有郑和船队的... 腰牌...” 后院的槐树下,泥土新翻,露出个青铜匣子,里面装着十二块腰牌,刻着 “永乐通宝” 与北斗纹。陆沉的手突然顿住,其中一块腰牌上刻着 “陆九渊”—— 他父亲的名字。匣子底部,躺着枚粉色纱巾,衣角绣着尸花结,正是妹妹当年的遗物。 “小铃的纱巾... 怎么会在这里?” 陆沉的声音发颤,鳞片从手腕开始蔓延,“十年前在渝都,血花婆就是用这个结抽走了她的魂魄。” 他突然抬头,望向槐树影里的黑影,“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穿黑袍的男人走进月光,他的后颈有三个针孔,手里拿着引魂铃形状的匕首:“陆沉,你妹妹的魂魄,其实一直藏在南洋引魂铃里。” 他掀开兜帽,竟是在渝都见过的神秘黑衣人,“我是郑和船队引魂人的后裔,来带你去婆罗洲鬼洞。” 第四十七章 婆罗洲鬼洞劫 第四十七章 婆罗洲鬼洞劫 婆罗洲的雨林像座绿色迷宫,藤蔓上挂着的不是果实,而是用红绳吊着的青铜铃铛,每个铃铛都刻着南洋星宿。黑衣人自称 “老海”,他的腰间挂着七枚引魂铃碎片,与我手中的七铃产生共鸣:“当年郑和船队在鬼洞遭遇黑苗蛊堂,一百零八名引魂人葬身于此。” 午夜时分,雨林突然陷入寂静,老海的铃铛碎片开始发烫:“万蛊噬魂阵启动了。” 上千只金蚕蛊从四面八方涌来,每只蛊虫都泛着引魂铃的金光,在半空组成巨大的铃铛虚影。 “小川,用三阴眼!” 陆沉的斩魂剑劈出蓝光,却被蛊群弹回。我集中精神,眼前突然浮现重叠的魂影 —— 陆沉的影子里,重叠着百余名穿明朝服饰的船员,他们的手腕都系着铃铛碎片。 “魂影重叠!” 我终于明白三阴眼的新能力,“老海,这些是郑和船队的魂魄!” 金蚕蛊突然改变方向,扑向老海,他的碎片铃铛发出尖啸:“它们要抢回属于南洋的引魂铃!” 鬼洞在黎明前显现,洞口云雾缭绕,隐约可见 “永乐通宝” 的浮雕。老海突然跪地,对着洞口念起古老的咒语:“当年三宝公就是在这里,用七枚南洋引魂铃封印了徐福的残魂。” 洞内的石壁上,刻满郑和船队与南洋巫族联手的壁画,其中一名引魂人竟与我长得一模一样,旁边刻着 “每六十年,引魂人转世,七铃归位”。中央石台上的青铜罗盘突然转动,指针指向新加坡方向,罗盘内侧刻着:“七铃归南洋,徐福魄复燃”。 “小心!” 陆沉突然推开我,一只巨型尸花从洞顶砸下,花瓣上嵌着五枚引魂铃碎片。斩魂剑砍在花瓣上,溅出黑色尸油,而我的七铃突然共鸣,形成北斗剑阵,将尸花斩成碎片。 老海趁机打开石台暗格,里面躺着本残破的航海日志,最后一页画着个戴斗笠的人,与我在义庄遇见的神秘人一模一样。陆沉在日志边缘发现妹妹的字迹:“哥哥,别难过,小铃在这里很安静...” 离开鬼洞时,老海将七枚碎片交给我:“南洋引魂铃的本体,藏在星洲红屋的鱼尾狮像里。” 他的身体突然透明,原来早已是魂魄状态,“替我们完成郑和船队未竟的使命... 封印徐福。” 第四十八章 星洲红屋秘 第四十八章 星洲红屋秘 新加坡的星洲红屋在暴雨中显得格外阴森,铁门上的锁已经生锈,却缠着新鲜的尸花藤。陆沉的鳞片在接近时剧烈发烫,他盯着门上的血字:“引魂人血祭日:冬至子时”—— 正是三天后。 推开铁门,血腥味扑面而来,地下室的台阶上,躺着三具南洋引魂人的尸体,他们的胸口都有铃铛状灼伤,手里紧握着半张地图,指向鱼尾狮像基座。陆沉在墙角发现妹妹的银镯,镯内刻着 “替兄挡灾” 四字,终于泪如雨下:“原来当年她自愿成为降头术的替死鬼...” 地下室中央,摆着个巨大的沙盘,刻着南洋七州府,每个州府都插着引魂铃碎片。陆沉突然按住我肩膀,他的瞳孔泛着金光:“小川,我体内的双生降,其实是妹妹用魂魄替我挡下的。现在每片鳞片,都是她魂魄的碎片在消散...” 话音未落,天花板突然坍塌,黑苗蛊堂的蛊婆带着二十具尸傀闯入,她的眉心嵌着郑和船队的引魂铃碎片:“引魂人,把七铃交出来,我让你和妹妹魂魄团聚。” 尸傀们的胸口都刻着我的生辰八字,陆沉突然半鬼化,鳞片覆盖全身,徒手撕裂尸傀,露出里面藏着的罗盘碎片。我趁机甩出七铃,与沙盘上的碎片共鸣,鱼尾狮像的位置突然发出强光。 “跟我来!” 陆沉抓住我冲向鱼尾狮像,基座上的浮雕突然转动,露出通往海底的阶梯。蛊婆的笑声从身后传来:“下去吧,海底的黄泉引,会让你们永远困在南洋!” 第四十九章 海底镇魂碑 第四十九章 海底镇魂碑 海底密室的石壁上,刻满中泰双语的镇魂咒,中央的凹槽正是为七枚引魂铃设计。陆沉在碑后发现妹妹的日记,字迹停留在十年前:“哥哥,我听见了黄泉的声音,那里有好多叔叔阿姨的魂魄,他们说... 引魂人不能哭...” “小川,把七铃放进去。” 陆沉的鳞片开始剥落,露出底下的咒文纹身,与镇魂碑完全一致,“这是郑和船队留下的最后封印。” 七枚引魂铃刚嵌入凹槽,碑身突然发出金光,映出千年前的场景:郑和与南洋巫族联手,将徐福的残魂封入海底。 蛊婆的身影突然出现,她的身体半透明,手里拿着妹妹的魂魄碎片:“引魂人,你以为封印了徐福,就能救下陆沉?他体内的双生降,需要引魂人血祭才能解开。” 陆沉突然拔剑,斩魂剑却穿过蛊婆,指向我:“小川,用七铃的力量,净化我的魂魄。” 他的鳞片全部剥落,露出背后的北斗纹身,与镇魂碑的星图完全吻合,“我本就是郑和船队引魂人的转世,现在该完成使命了。” 我握紧七铃,感受到陆沉体内的两股力量 —— 妹妹的魂魄与黄泉的浊气。北斗阵的金光扫过他的眉心,妹妹的碎片化作星光,融入我的引魂铃,而陆沉的瞳孔,终于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哥哥,再见了...” 妹妹的声音在海底回荡,银镯碎渣落在陆沉掌心,化作尘埃。蛊婆发出尖啸,身体被镇魂碑的金光吞噬,临终前,她指向碑底的暗格:“徐福的残魂... 在长白山...” 第五十章 归魂引终章 第五十章 归魂引终章 返回渝都的飞机上,陆沉望着窗外的云海,掌心还握着妹妹的银镯碎渣:“小川,你说,这次真的结束了吗?” 我摸着七枚引魂铃,它们的纹路已经融合成完整的北斗与南洋星宿交织的图案,后颈的摇光印记,此刻也变成了双环相扣的形状。 义庄的槐树下,老周正在清扫落叶,看见我们时,递给我个木盒:“有人让我转交给你。” 盒内装着封信,没有署名,只画着七枚引魂铃和长白山的轮廓,背面写着:“冬至血月,长白山巅,徐福残魂,等你封魂”。 冬至前夜,陆沉站在城隍庙的北斗阵中,望着天上的血月:“小川,我查过《郑和航海魂经》,冬至子时,北斗与南洋星宿连成一线,正是封印徐福的最佳时机。” 他的声音平静,却藏着决绝,“这次,我陪你一起去长白山。” 长白山的雪比三年前更烈,我们在天池畔摆下七星阵,七枚引魂铃悬浮在空中,与星空中的北斗遥相呼应。徐福的残魂果然出现,他的身体由雾气组成,却带着南洋巫族的咒文:“引魂人,你以为封印了我,就能打破阴阳局?” “阴阳局中局,破局在人心。” 我握紧斩魂剑,这把剑现在刻满了南洋引魂咒,“徐福,千年前你布下的局,今天由我来终结。” 七铃共鸣的金光中,我看见父母、师父、陆沉妹妹的魂魄,他们都在对我微笑。 斩魂剑落下的瞬间,徐福的残魂发出不甘的怒吼,化作星光消散。陆沉突然跪地,他的手腕内侧,终于浮现出完整的北斗纹身,却不再是诅咒,而是守护的印记。 “小川,你看。” 陆沉指向天池水面,那里倒映着七枚引魂铃的影子,却多了个小小的光点 —— 那是妹妹的魂魄,正在星光中转世。 返回义庄的路上,雪停了,月光洒在七枚引魂铃上,它们终于不再发烫,而是带着温润的暖意。后颈的摇光印记,此刻与七铃形成了完美的闭环,仿佛在诉说,阴阳的平衡,从来都不是终结,而是新的开始。 第五十一章 南洋归魂路 第五十一章南洋归魂路马六甲的阳光依旧热烈,我和陆沉站在 “福顺义庄”前,陈阿公的葬礼刚结束,当地的华人引魂人正在神龛前诵读《郑和航海魂经》。 陆沉的银镯碎渣被埋在槐树下,那里已经长出新的铃铛状花苞。 “阿公说,南洋引魂铃的碎片,其实是郑和船队的魂魄所化。”穿蜡染衫的少女递来椰浆, “现在七铃归位,他们终于能回家了。”她的耳坠轻轻摇晃,与我的引魂铃发出共鸣。 深夜,义庄的铃铛突然响起,不是引魂铃,而是新生的镇魂铃。我走到门口,看见个戴斗笠的少年,他的后颈有个小小的摇光印记,手里捧着个木盒:“林先生,我是婆罗洲的引魂人后裔,来找你学习封魂术。”打开木盒,里面躺着枚刻着南洋星宿的引魂铃,与我的七铃相互呼应。 陆沉笑着拍少年的肩膀:“欢迎加入,不过首先,你得学会分辨尸花结和镇魂结。” 《阴阳局中局》第五十一章 南洋归魂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二章 星洲夜雨谜 第五十二章星洲夜雨谜新加坡的夜雨敲打着星洲红屋的铁皮屋顶,我正在研究郑和船队的航海图,陆沉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份传真:“周先生传来消息,济州岛的鬼哭滩又出现引魂灯,这次的坐标...指向日本富士山。”地图上,富士山的位置被红笔圈住,旁边写着 “徐福东渡最后的据点”。陆沉的手指划过地图,他的鳞片虽然消失,却留下了淡淡的星图纹身:“小川,你说,徐福真的彻底消失了吗?”深夜,红屋的地下室突然传来震动,鱼尾狮像基座的机关再次启动,海底的镇魂碑发出强光,映出个新的星图——正是富士山的方位。 我握紧七枚引魂铃,它们的震动频率,与星图完全一致。 《阴阳局中局》第五十二章 星洲夜雨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三章 富士山尸阵 第五十三章富士山尸阵日本富士山的火山口,弥漫着硫磺味,黑苗蛊堂的余党正在用尸花藤摆成北斗阵,中央的石台上,放着具嵌满引魂铃碎片的尸身,胸口刻着 “徐福第八魄”。陆沉的斩魂剑在硫磺气中发出蓝光,他的瞳孔再次泛起金光:“这次,他们用了日本的式神术。”尸阵启动的瞬间,八百具尸傀从火山灰中爬出,每具尸傀的眉心都嵌着引魂铃碎片,组成巨大的徐福虚影。 我调动七铃之力,却发现碎片与日本式神产生共鸣,形成了更强的结界。 “用南洋引魂咒!”陆沉突然提醒,他的纹身与富士山的火山口形成呼应, “郑和船队当年在日本也留下了引魂人,他们的咒文能破式神术。”七枚引魂铃发出七彩光芒,与火山口的岩浆产生共鸣,尸傀们的碎片纷纷弹出,露出底下的郑和船队腰牌。 徐福的虚影发出尖啸,却在北斗阵的金光中消散,只留下句日语咒文:“八岐大蛇,黄泉再临”。 《阴阳局中局》第五十三章 富士山尸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四章 八岐大蛇劫 第五十四章八岐大蛇劫东京的阴阳师神社,老神宫司接待了我们,他的袖口露出与郑和船队相同的北斗纹身:“八岐大蛇的传说,其实是徐福残魂的化身。”他指向神社内的八根石柱,每根都刻着引魂铃纹路, “明治年间,我们用八岐大蛇的骸骨封印了徐福的残魂。”深夜,神社突然遭到袭击,八岐大蛇的骸骨在月光下复活,每条蛇首的眉心都嵌着引魂铃碎片。 陆沉的斩魂剑砍在蛇骨上,发出金属交鸣,他的纹身与蛇骨产生共鸣,鳞片再次浮现:“小川,用七铃共鸣震碎蛇首!”七枚引魂铃悬浮在八岐大蛇头顶,组成北斗剑阵,剑光闪过,蛇首纷纷落地,露出里面藏着的郑和船队航海日志。 日志的最后一页,画着个戴斗笠的人,与我在义庄遇见的少年一模一样。 《阴阳局中局》第五十四章 八岐大蛇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五章 局中局永动 第五十五章局中局永动返回渝都的航班上,我望着舷窗外的云海,七枚引魂铃在掌心轻轻震动,它们的纹路现在已经完全融合,形成了一个闭合的圆环,环上刻着 “阴阳永动”四字。陆沉靠在窗边沉睡,他的手腕内侧,北斗纹身与南洋星图交织,形成了新的守护印记。 义庄的院子里,新收的婆罗洲少年正在练习镇魂咒,槐树下的铃铛花苞已经绽放,花朵的形状与引魂铃一模一样。 老周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小川,你知道吗?阴阳局就像这槐树的年轮,一圈圈没有尽头。”深夜,我收到新的密信,没有署名,只画着七枚引魂铃和南极的轮廓,背面写着:“南极冰层,万年寒魄,徐福残魂,等你破局”。 陆沉的咳嗽声从隔壁传来,带着淡淡的硫磺味,那是在富士山留下的后遗症。 我摸着掌心的引魂铃,终于明白,引魂人的使命从来没有终点。当第一缕阳光照在义庄的匾额上时,七枚引魂铃同时发出清响,仿佛在诉说,下一个局中局,已经悄然开启。 《阴阳局中局》第五十五章 局中局永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