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天道祂脑子有疾》
第249章 羵羊罔象
第249章 羵羊罔象
王胖子站在岔路口,用手电照着顺子指出的记号,墙角根的隐秘处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符文:“吴斜,这真的没可能是你三叔刻的吗?”
指路的意味太明显,王胖子不得不怀疑另一个可能。
“我不知道。”
吴斜蹲下,伸手拂过刻痕,手上沾染了一层薄灰,指尖相互摩挲时,显得指腹格外的干燥。
这里的和外边的,好似有什么根本的不同,虽然它们看起来一样的凌乱难辨,结构如出一辙,但这里的似乎少了什么灵性。
吴斜说不出自己感觉上到底是怎样的不同,在其他人眼里,它们是没有根本性差别的。
番子仔细看了几眼后开口:“这绝对不是我们三爷留下的,三爷向来简洁高效,不搞这么花俏儿的活。”
“小三爷,我们要不还是走另一条路吧。”
吴斜轻轻的摇头,被顺子特意指出的标记,虽然和海底墓的相似,又被番子否决,但未必和三叔没关系。
“不了,就这条吧。有人探过的路,我们走起来也踏实些。”
吴斜瞟了一眼另一条岔路口,那边一旦他有想改路的心思,就觉得心底有点儿慌,第六感的警铃隐隐约约的低鸣。
甬道很宽,青黑色的石砖上依稀可见曾经的车辙印,冷风从深处吹来,一层一层的刮走生者的鲜活气。
坍塌碎裂的石道尽头是被炸开的封门石。
仿制成门的式样,雕琢着奇花异草飞龙珍兽的封门石,被破坏的不成样子。
裂隙截断云雾,奇花折枝,珍兽无首。
一左一右的门扉上,一个雕刻了一只羊但肚子上被炸了个大洞,另一个则雕着个似人非人、身量小巧的怪物,大耳长臂,有着锋利的脚爪。
风从羊肚子的缺口处鼓出,吹得人帽子都要飞掉。
“嘿,还看什么呢?赶紧走,别在风口这吹冷风,吹多了脑子都会傻掉的。”
王胖子往里头探首看了看,一回身就看见吴斜盯着石刻眉头紧皱。
“走了,走了,这乌漆嘛黑的,刻的又抽象,你再看该认不出来还认不出来。”
吴斜被催促着穿过封门石,过门那一刻,风冷的像是从骨头上刮了过去,整个人都似轻了二两骨粉。
吵吵闹闹的四人组消失,张家的小麒麟站在了雕了羵羊与罔象的封门石前。
土中之怪曰羵羊,似羊而腹空,其内无五脏。
水中之怪曰罔象,其状如小儿,赤目,黑色,大耳,长爪。
夹杂着阴气的冷风,吹不动麒麟子身上的阳火,反倒是打着旋的避开。
……
每过一道封门石,温度就更低上几分,三道封门石如同横立在阴阳之间的三道分界线。
哈气成白,冻得嘚瑟的几人,不得不翻出背包里的暖宝宝,尽可能多得贴在身上,但那种冷意依旧缠在骨头里不愿散去。
“得了,兄弟们,大家都走快点吧~!出去后多晒晒太阳,现在,有酒的喝上两口,这暖宝宝啊,不顶用,它就是个宝宝。”
王胖子叹了一口气,摸出自己的宝贝酒瓶,灌了两口后递给吴斜。
一口烈酒入腹,火辣辣的热气散开,骨子里的寒意立马被驱散了许多。
闯过最后一道封门石后,艳丽的红色画卷在墙壁上延展开。
绚丽的色彩从墓道顶向下倾泻,从明亮多彩到鲜红暗沉,像被血海托举高悬的世界,也像被血色逐渐浸染的世界。
持戟的甲士驾驭着马车,彩衣的天女脚踩踏着血浪,翻涌的血色中有模糊的高大身影相互纠缠交错。
墓顶的绚丽色彩中,有生机勃勃的青色飞鸟展翅九州。
无尽的山丘环绕着飞鸟如同沉眠的巨兽,山峦的连绵起伏中有金色的光辉升腾如星……
头顶的壁画繁荣而安宁,两侧的画卷则给人混乱与不安,这是一种在对比上十分矛盾,却又万分融洽的组合壁画,就如同……
就如同……这个世界……
吴斜他们没有心思去细看头顶的壁画,他们忙着找指引方向的路标。
手电筒照在暗红色的血海上,反射出红色的不祥,引得他们越发的急躁。
“小三爷,找到了。”
番子冲着吴斜招手,歪歪扭扭的符号雕刻在墓道的墙角,隐藏在血海的阴影里。
王胖子拍着大腿感慨,前边的兄弟够良心,是个好人。
吴斜却盯着记号,有些出神。
不一样。
虽然有着相同的构架,但意思不一样。
如果说坑道口的记号,是没写完整的字,现在他所见到的就是另外的没写完的字。
只有知道缺少的笔画,才能补全它的意思,可惜吴斜对这种文字一无所知,如今,他竟也记不得海底墓的符号是什么样子了。
按理来说,他的记性并不差。
但这种残缺的文字,似乎不在他可以记忆的范畴内。
吴斜说了一下自己的担心,几人探讨了几句也没猜出新的记号的意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交谈间,吴斜觉得应该多加一些小心,说不准前边就有一个千年大粽子,热情的等着他们去五脏庙里做客。
平平安安了这么久,吴斜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他经过认证的邪门运气在给他憋个大的。
番子安慰他家有些惶恐紧张的小三爷:“这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提示,应该只是表明一下行进的方向,应该是哪一派专门的追踪语言,是内部人员的专用暗号,是用来表示自身情况的。”
番子拿自己曾经的经历举了个例子,然后说:“这些记号都不是三爷做的,咱们其实根本就没必要去管,我们只要按自己的经验来,一步一步走稳了,最后找到三爷就好了。”
“再说了,谁也不知道这些记号是什么时候留下的,说不准就把咱们给带沟里去了呢。”
“嗯,番子兄弟说的对,要不咱们就兵分两路,两头探探,额外收获看运气,走错了折回来就是,小天真跟着番子兄弟,顺子兄弟则跟着我,咱两老带新,看谁彩头好。”
王胖子两掌一拍,啪叽一声提出分头行动,被三人齐齐否决。
吴斜和番子是出于安全考虑,怕遇上阿苎的人。
顺子则是一心要看着吴小老板,为了他的尾款。
“行吧,三比一,胖爷我投降,三位爷,选路吧~!”
王胖子摊摊手,冲几人做了个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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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金银作坟
最终四人还是走了记号所在的方向,细长的探路棍一路点点点的敲击着青黑色的石砖。
一段不长的路四人走的小心翼翼,直到朗阔的空间里出现一座巨大的玉门。
那是一块极好的玉,莹润自生光,又透着丝丝冷寒。
然此时,美玉有瑕,黑洞洞的炸裂口,如同美人断臂,令人惋惜扼腕。
玉门之后就是整座地宫的核心,站在门前,没人控制的住心中的悸动,至少吴斜他们不行。
被阴风吹过的三把火,也在他们的面红耳赤中更见旺盛。
冷烟火被扔进门里,黑暗褪去,玉石琉璃、金银宝器、珍珠琥珀全都泛出惑人的光彩,诱惑非常。
“我咧那个乖乖呦——!!!”
王胖子咽喉鼓动狠狠地吞咽了几口唾沫,眼睛瞪得大大的,舍不得移开一点,金银珠宝在他眼中投映出异样的光亮。
吴斜也觉得腿软,东夏不该是个小国吗?它的王陵里竟然可以称得上一句穷奢极欲富可敌国。
难怪蒙古人要去打东夏人,人少国富,怎么看都是个小虾米,拿下了就是一波肥啊~!
番子也被惊得喃喃自语,这一道都没看到什么东西,没想到竟然全存于此。
在地上随意堆砌的珍宝,如同邀人肆意品尝的盛筵。
吴斜艰难的维持着一点儿清明,抬手拉住最容易被宝贝所惑的胖子。
这地上随便捡一件都够他的小铺子开个大单,但正因为如此易得反倒引起了吴斜的警惕。
若他是墓主人,他绝不会将自己的陪葬、自己一生的积蓄白白拱手送人。
吴斜抓住了王胖子,却忘了番子。
他大笑着冲进金银堆中,畅快的抓起一把金器,高高的扬起,如同在海边扬起了一捧砂。
是了,他更应该拉住番子的,鲁王宫时他也是无惧无畏的跳到了祭鼎中。
吴斜面色一白,却看到番子冲自己招手,他跪在金银海中,揽着不知数的玉石宝器,冲着自己呼唤:“小三爷,快来啊~!我们挑点好的!!最好的——!!!”
手电的光辉被金银宝石折射,在番子的脸上镀上一层富贵色。
看着活蹦乱跳的番子,王胖子再也忍不住,拽着拉着自己的吴斜就冲进了玉门之内,三人一起在这金银海中沉沦。
每个人的表情都迷醉到癫狂,对黄金的渴望被充分的满足,他们的大脑已经被欲望支配。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每个人都在尽可能多的将看到的往身上塞。
腕上挂着金钏,钏上缠着珠串,食指套着宝戒,背包里塞着大大小小的金银,满了溢掉了装。
王胖子更是眼珠子都不会错的,正在往脖子上套第十条项链,巴掌大的红宝石缠着金丝编的繁花,美得他晕头转向目眩神迷。
……
顺子跟着他们一起冲进玉门四散开来,但他的狂欢还没开始,就被一盆冰水浇灭了所有的欢愉。
金银堆中蜷缩着的尸体,干瘪而丑陋,但其中有着他绝不会认错的父亲。
‘爹——!!!’
顺子觉得自己喊出了莫大的声响,但实际上只有他的嘴唇微微阖动。
他的父亲死在了最富贵又冰冷的地方。
骗子!!!说好了挣大钱带阿娘去看病去过平平安安的好日子,自己却先一步死去……
言而无信的骗子!!!
阿娘拖着病体等了好久,至死也没等到想见的人……
阿娘的眼睛,他顺了好多次,直到他说会带阿爹回家,才给阿娘合上……
顺子一动不动的踩在金玉之上,痴痴的看着面目全非的父亲。
死的真难看啊~!阿娘死的时候也瘦脱了相……
如今,看起来,除了和他自己变得不像,阿爹和阿娘倒是十足十的夫妻相了。
吴小老板的声音从他下方传来,隐隐约约的像他耳朵里灌了水。
顺子抬起发沉的手臂指了指下方,他说:‘吴小老板,我找到我爹了……你三叔说的没错……跟着他我会找到我爹的……’
顺子觉得自己说了很多,但其实他的声音一个词都没从发紧的嗓子眼里挤出。
他看着吴斜被尸体吓得呆住,看着王胖子和番子也一起凑过来,看着他们三个走进金银堆中,对死亡尸体的身份各种猜测。
他看了好久,才重新掌握了自己僵硬的身体,一步一步的从金银堆上走下来,提不起的脚步拖拉的金银玉器从山堆上滚落。
贵重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很好听,但他听不到。
王胖子的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他也听不到。
吴小老板伸出的手也入不了他的眼。
他一步步,略带跌跌撞撞的扎进尸堆中,蹲在了父亲的尸体面前。
阿爹告诉过他,在山里遇见尸体不要跪,蹲着就好,跪下了可能就跑不掉了……
顺子没哭,他守着父亲蹲了一会儿,就动手给人整理仪容,虽然也没什好整理的。
他仔细的抿着父亲脱落的头发,耳边的王胖子哭的好大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真吵,阿爹要是听到了,一定会在心里骂他的。
哭声会引来饥饿的山鬼,他和爹娘一起在山里躲藏求生的时候,肚子饿扁了都没哭过一声呢。
阿爹夸他是男子汉,阿娘说他是最好的孩子……
……
顺子蹲在他爹的尸体前研究怎么打包他的父亲,吴斜他们则将其他的尸体摸了一遍,打开了他们的背包。
乱七八糟的东西里还有以前最流行的小说译本,但唯独缺少了维持生命的食物残渣。
他们会是饿死的吗?
但哪怕没有食物,只有水也足够坚持到他们离开了。
特殊情况,也别管这‘水’到底是什么液体了。
说句不好听的,只要心狠一点,这六个人出去五个不成问题。
可能他们的道德水准平日里确实比较高,但在饥寒交迫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突破就令人奇怪了。
“顺子,你父亲,当年带的队有几人?”
顺子张张嘴,这次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依旧干涩:“我父亲走的时候是和七个人一块儿的,但一起上山的未必是这个数。”
“但这里只有六个。”
番子拨动着尸体的脑袋,露出他们满是绝望的遗容。
吴斜拉住又想去淘金的王胖子:“我们走吧,这里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这些人又死的蹊跷,别再去翻那些金器了。”
王胖子依依不舍,最终在吴斜的劝说下留了几个小件,将背包里的金器重新倒出,捡回被精简掉的装备。
玉门外换了新的甬道,原本的壁画消失不见,一个个黑色的剪影,像火灾里被烧焦在墙上的尸体拓印,大大的脑袋搭配着奇异扭曲的肢体语言。
原来那些人,是因为没有了出路而绝望,最终被困死于金银堆中,给自己选了一个华丽的墓碑。
感谢海底墓的经历,不然他现在也会和前人一样仓惶绝望。
顺子背着打包好的父亲,和吴斜他们一起踏入新的墓道。
他要带父亲回家,这是他答应母亲的。
待吴斜等人的身影在墓道中远去,华丽的金银海中传来嘻嘻的笑声,尖尖细细的飘忽不定。
“嘻嘻嘻,他们来了~!”
“嘻嘻嘻,他们又走了~!”
“嘻嘻,有麒麟血的味道,嘻嘻~!”
“嘻嘻~!不对~!不对~!”
“嘻嘻嘻,留下,都留下~!”
“嘻嘻~!嘻嘻~!买下~!买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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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张云山:有一栋楼……
看着从墓顶跃下的半人半虫的怪物,六子很是嫌恶的皱了皱眉。
从睁开眼睛起,每一分每一秒,这些怪物都在向邪诡转变。
没有脑子的巨大蚰蜒前仆后继的为它们拖延时间。
这些被仔细藏起来的邪诡预备役,在须臾之间就完成了恶堕。
它们一部分冲向张家的麒麟子,另有两只嗅着香甜的气息,朝着甬道的另一头狂奔而去。
晦暗的雾气从它们的身上飘散,污染的气息弥漫四周。
这些似人非人似虫非虫的邪诡,没有多么诡谲的能力,主打一个皮糙肉厚,壳贼结实。
防御力点满的邪诡,围攻张家麒麟子,速度天赋的则负责阻拦偷袭,另有两只狂奔着去找吴斜。
在它们癫狂混乱的思绪中,有意识给它们留下了深深的思维烙印。
阻拦张家麒麟子为激活后的第一任务。
杀死吴斜为进行第一任务时的第二任务。
张启灵激活了黑金古刀的锋锐符文,点点冷金之色缭绕刀锋。
刚刚对拼了一把,虫子壳上连道白痕都没留下。
被邪诡缠在这儿,格外的令人不虞。
“张自秋,你有带钝器吗?”
六子用刀面拍飞一只邪诡的人脸,眼眶里的七八个眼珠子被拍的乱转,但连颗牙都没扇下来。
“没有。”
张自秋一手持刀,一手飞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为另外两人打辅助,既要配合他们攻击,又要防备速度天赋的邪诡偷袭。
间接顺着邪诡间的裂隙往外围送符。
张启灵和六子拿着刀面扇诡,时不时试着在它们脆弱的关节处砍上两刀。
看起来能够应对,但又苦手,局势只是勉强压了邪诡一头,持久战下胜负未知。
麒麟子近在眼前,击杀有望,半人半虫的邪诡越发的疯狂不舍。
它们本能的知道,杀死本世界的秩序维持者,尤其是天道巡查,它们将得到更进一步的力量,得到莫大的好处。
邪神的赐福,天道的嘉奖。
足以一步登天的好处,让它们本就在恶堕中混沌的脑子彻底忘记了身处何方,只一味的追着张家麒麟子撕咬。
看似是它们将麒麟子围困于此绞杀,但何尝又不是张家人以自身为饵,将这十余只的邪诡全部钉死于此。
彼此眼神交错间,六子给了小族长一个安心的眼神,又抛给张子秋一个催促的眼神。
刀尖微微带钩的柴刀,勾着邪诡人身脊椎上衍生的坚固节肢,捞到近前挨个抽脸,一声声的颇似打击乐。
黑金古刀与甲壳相互碰撞的清越声如编钟悠扬。
听着耳边两相和的奏乐,张自秋面无表情的往外飞符,玩的这么开心,哪里需要他立马起阵啊……
……
与此同时,青铜门内也迎来了异动。
原本暗戳戳搞小动作的域外邪神们,突然间就开始了大肆的躁动。
阵法分隔出的牢笼内,不知何时多了彼此联通的裂隙,祂们大肆的相互吞食异化,扭曲成神智混乱的癫狂怪物。
与之交换的,则是祂们的污染性与力量急速提升,大量的孽生在邪神气息的浸染下生成,加入这场死亡渲染的暴乱。
它们冲击着青铜门内的光明之处,如扑火的飞蛾。
它们也互相厮杀吞噬,随时随地的开始死亡与进化的狂欢。
癫狂混乱的火焰,一瞬间在青铜门内四处点燃。
‘天道——!!!’
青鸾咬牙,能在祂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的唯有天道。
那个没用的家伙,不仅阻止不了另一半的挖墙脚,这么大的窟窿,连给祂透透风声都做不到,真是废物极了!!!
青色羽翼展开,层层华光渲染,坐落在青铜门内的坟茔也开始溢出金色的光辉。
青金交错的天光,从青铜门的深处迸发,扫过青铜门内的每一处一角落。
……
不管是邪神还是孽生,它们的异化扭曲,本质是死亡大道下的分支衍化,是由死亡引发的异变与污染。
死去的世界的堕化,本就源自于它濒临死亡的不甘,错误的进化路线让世界内部充满了压抑悲苦,生灵的绝望麻木使得世界本源逐渐枯萎。
但祂不曾修正自己的错误,采取常规的方法延缓本源的枯萎,反倒是在异化污染的进化路线上狂奔不休,想要从死亡中超脱,以一界生灵为祭,换自己超脱。
灵魂与情绪都是有力量的,天道之灵和所属世界更是相辅相成的。
祂失败了,整个世界生灵的不甘与怨恨缠上了祂,将祂钉死在这个死去的世界里一起腐化。
原本的天道之灵被污染扭曲,祂若想解脱,便要给它们献上一个干净清明充满希望的世界,先让众生解脱。
但异化的天道之灵,与祂麾下邪神,不管降临到哪个世界都会带来污染,在世界净化祂们之前,先一步被祂们异化破灭。
无法解脱,无法安息。
祂们只能死命的抓住一个个遇上的正常的世界,以祂们为薪柴延缓死去世界的崩解,同时贪求着那短暂的轻松安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随着一个个世界的崩毁死去,更多的不甘与怨憎缠上祂们,恶堕腐化的祂们早已扭曲到失去本相本我,在自己尸骸上诞生的邪神们,肆意的散播绝望与污染,除了彻底的湮灭崩毁,永无解脱。
擦肩而过被祂们抓住的世界,不再是绝望里的希望,而是狂欢的宴场。
肆意吧,狂欢吧,尽情的挥霍自己的欲望吧~!!!
将一切都拉入这个泥沼,看更多的生灵与吾等一起沉沦~!!!
看看我们最终是化作新世界诞生的养料,还是世界之海底层的垃圾场,亦或是改变大部分世界的规则,成为新的世界之海~!!!!!
……
青鸾的天赋是清风化羽雨泽春生。
祂一直不曾开发出什么十分强力的战斗加成。
但祂的天赋所亲近的,是风的法则,是生的法则,是可以借此贴近感悟生之大道的桥梁。
是可以和死亡法则消磨对冲,甚至于扭转污染的天赋。
这也是麒麟坚决不肯祂一起献祭的原因,只要祂对自己的天赋挖掘的充分,对生之大道的感悟够深,祂就可以拯救这个世界。
不需要祂隔绝死去世界的污染,只要祂能够让这个世界坚持下去,有足够的时间,尽可能多的斩断死亡世界扒在世界身上的触须,对方自然而然就会因为向下坠落而与本世界分离。
无数年来,祂们拼尽一切的将对方挡在天外,对世界内部各种筛查限制,就是为了不让祂们所在的世界被对方钉死了,让原本上浮的世界被对方拖着一起下沉。
但,令青鸾扼腕的是,无数的神明、众生和前任天道之灵的的努力,被新生的天道之灵毁去大半。
邀强盗入门,以至于与死亡同居,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刀祂。
————————
张云山:我给你们举个栗子哈~!
张云山:这是一栋楼,房东住在一楼顺便看门,他有所有租户的信息以及备用钥匙,老房东死后,他的孩子接手了这一栋楼。
张云山:但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在租户们还在兢兢业业的上班给新房东赚房租的时候,新房东自信心爆棚的给沦为强盗的、破产的赌徒打开了门。
张云山:从此看门的‘房东’成了另一个人,他给自己的小弟们大开方便之门,楼内租户屡屡丢失个人物品与贵重财物。
张云山:‘新房东’的计划是,从内部瓦解让住户们混乱,然后趁机鸠占鹊巢,完成手续转让与身份替换后,将这栋楼丢出去给他自己抵赌债,并尝试着能不能洗白上岸。
张云山:虽然他已经失败过很多次了,但这种尝试大概已经是他融入骨子里的执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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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铃铛声声
青铜为骨的屋子挂满了青铜铃铛,随着孽生的不断衍化,大大小小的铃铛全部响起,生生急促,同传之下连屋子都隐隐震颤。
墙面上的鎏金错银,真切的流动起来,清正的道韵以屋檐八角的屋子为中心笼罩整片光明之地。
迷毂树上光辉莹莹,每一朵迷毂花都在尽情的绽放,一串串红灯笼将树身染上一层绯色。
遍布周遭,娇娇怯怯的流萤果一个个抓紧了自己的共生体,草皮掀开,一只只甲壳玉化的巨大蚰蜒破土而出,漂亮的蓝色果子只是它们身上微不足道的一点儿装饰。
玉蚰蜒们有着极其漂亮的外壳,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它们也有着极为坚硬锋锐的颚足,每一对步足都如同锋利的尖矛窄刀,可以随心的破开任何外壳。
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孽生,彻底引爆了它们本就旺盛的捕食欲望,它们是天生的猎食者具有卓越的猎杀技巧。
孽生腐蚀性的血液从玉壳上无能的滑落,被撕裂的血肉换得流萤果更璀璨的光辉,诱惑的甜香勾引着本就没有脑子的孽生。
青金色的华光洒落过来,迷毂树树身越发的高大,许多尚且青涩的蓓蕾纷纷换上红衣,水袖招摇,光彩万千。
祝余如同雨后疯长的杂草,密密麻麻的根系相互勾连,在地下形成保护迷毂树的大网,褪下的老叶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隔绝着孽生撒落过来的各种液体。
若有人在此,于各种嘈杂的声音中,仍然能够听到,青铜门的深处风啸如雷,还有无意义的嘶吼夹杂着脏污的咒骂。
青金色的华光,庇护着明光之地的生灵免于域外邪神的污染与诅咒。
屋檐八角,八枚人头大的青铜铃齐响,引得张白山张家族地的中心高楼也响起了连绵的青铜铃声,生生急促。
告示着他们——青铜门内有变!!!
不管正在做什么的张家人纷纷停手,反手握刀,搜刮最近的补给带在身上,确保战备储物符都带在身上后,他们开始各履其职。
未出师的孩子们,主动朝着中央汇聚,他们是战时的后勤,是最后的后备。
离着阵法结点近的,就近守阵,随着一个个节点的点亮,剩余的人直接朝着大门而去。
张命山与张左山对视一眼,张左山将朱砂与符纸往对方的面前一推:“我去。”
“嗯。”
张命山点点头,眼中是全然的信任,俯首,笔点朱砂,又是一笔成符。
……
下山的路上,张不逊被张百川拦住:“你留下,主持大局。带队厮杀这种事儿,还是我更擅长一些。”
张平安提刀站在张百川的身后,迈出一步,封住张不逊的另一个方向:“这种不费脑子的事,交给我们就好。”
匆忙赶来的张左山也跟着碎了一句嘴:“你留下看着点儿那些容易上头没脑子的别死绝了才是正事儿。”
同样情绪上头,想要提刀砍东西的张不逊,不断膨胀的情绪突然就被这三个人给接连扎出了个口子。
“呵,活着回来。”
张不逊转身上山,他确实得看着点族里的小崽子们。
“放心,保证不让尊上和小族长出事。”
张不逊停下脚步,看着后边点人的张百川:“不要当着尊上的面主动献祭,祂会伤心的。”
张百川顿了一下,差点被族人扔给张平安的补给包给砸到:“但让尊上自己去填窟窿,我也会伤心的。”
“我不会无用的送死,但尊上好好的活着比我更有价值。”
“而且,总让尊上帮我们收拾烂摊子,真的是很没脸啊~!”
这次也是,张自秋早早的被尊上给赶了出来。
如今青铜门异动,他们却无一人能在里面给尊上分担。
张不逊垂下眼不再说话,他接过贴着轻身符跑过来的小崽子手里的匣子,将一张张提前准备好的储物符分发给张百川点出来的人。
在战时紧急指令的运行下下,一样样东西,被负责后勤的小崽子们送来,经过张不逊的核验,短短时间内就将张百川一行人装备一新。
“万胜。”
张百川接过张不逊亲手递过来的护身牌,用牌子敲了敲自己的刀:“万胜。”
每一个下山的张家人眼中都是无惧无畏的一往无前,每一把刀都冷冽锋锐有斩断一切的决心。
……
舍弃了金银珠宝一心离开的吴斜他们,穿过玉门,发现自己又重新来到了金堆玉砌的金银海。
这一次,他们再也看不到珍宝的富贵光泽,他们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死物的冰冷死寂。
蜷缩的干尸,打开的背包,他们挑选过又抛下的金器,还有地上凌乱的脚印……
每一样都在提醒着他们,在一路直行之后,又返回了原处。
吴斜安慰着被惊吓到的王胖子:“没事儿,没事儿,不过是鬼打墙罢了。”
“你他娘的说的轻巧。”
王胖子死死的皱着眉头,眼神从地上的干尸,扫到顺子背后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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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王胖子看了一小会儿,又将视线挪开,最终钉到了吴斜的身上。
那眼神颇有几分奇怪,思索中又夹杂着几分猥琐,看的番子不自觉的伸手将小三爷往后扒拉,将人护到自己的身后。
“你想干啥?要是想打歪主意,别怪我挖了你的招子。”
王胖子鼓着脸冲番子翻了白眼:“你想哪去了,净给我和小天真的友情添误会。”
王胖子搓着手,努力让自己严肃一点儿的问道:“吴小同志,你还是个雏对吧?”
问完也不管吴斜的纹圈眼,和羞恼气,他两手一摆,冲着大门口那边儿一请:“咱在这门口留点记号,学学孙大圣,也撒一回童子尿,阳气逼鬼,说不准这鬼打墙就破了呢~!”
吴斜板着脸满眼无语的瞪着王胖子:“你可真敢想,但我可不敢干。”
“人家千年的老鬼,是我这区区二十余岁的小崽子能够挑衅的吗?你怕不是嫌那些人死的不够排面,想给后来者另打一个样儿。”
一般人的童子尿对付那些道行一般般的小鬼还行,这修行了不知多少年的大鬼,让他在人家家门口留个印,王胖子是真不怕给他垫背啊。
退一步讲,他到底算不算雏这事儿也不好说啊,泻阳气这事到底是怎么算的,他也没打听过啊~!
“哎?也是。”
王胖子顶着番子一脸,你果然是要害我家小三爷的警惕,继续嬉皮笑脸:“不过,真的不能是那些人吗?”
王胖子点点金银堆中蜷缩静默的干尸,千年老鬼闲出个蛋来了,不先炫两口送上门的热乎点心,而是跟他们玩捉迷藏。
吴斜没再说话,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王胖子一秒意会。
对哦~!素素小姐的护身符还没失效,怎么会对付不了一个死了才十余斤年的小鬼。
而且,要真是那些干尸作祟,当爹的总得想着点儿自己的娃吧?
他、吴斜、番子有护身符,顺子有爹,干尸作怪的话,他们怎么也不该走不出去的。
“小三爷,我们要不再试一遍,这次慢点走,看能不能找到半路掉头的点儿。”
“走吧,这次我走前边,你们看着我点儿。”
“包不错眼的,你就放心吧,小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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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五鬼
无用的试验,四人一尸再次回到了原点,之前有多富贵迷人眼的金银珍宝,此时就有多么的冰冷死寂害怕恐惧。
番子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吴斜一直向前,然后踏进玉门。
吴斜不曾回头,彼此之间连照面都没有,就这么的不知不觉走了回头路。
“艹,这都什么事儿啊!!!顺子,你老爹在这儿呆了这么久了,和主人家熟不熟?能不能帮忙说说情,出去后胖爷我保他地下富贵,奴仆成群,众美环绕,别墅跑车一个不落。”
顺子的面色冷了一下又恢复如常,他提了提背上的父亲,语气硬邦邦的道:“我不知道。”
吴斜拽着王胖子:“哪有你这么求人办事的,叔叔在这儿苦了这么多年了,咱们先上点供。”
吴斜撕了干尸们包里的纸张,带着王胖子他们一起折元宝。
王胖子看着或白惨惨,或黄微微,还带着黑字和横线的元宝,一脸的不忍看:“小天真,这样式儿的,真的有用吗?看起来一点儿都不保真啊!”
吴斜将叠好的纸样,撑住两角往中间一挤一鼓,一个胖乎乎的纸元宝就叠好了。
“我问过素素小姐,给下边的先人烧纸,心意很重要,心诚则念至,咱们没那个条件,只能用这种纸,能不能收到,就全看我们的心意了。”
“胖爷啊,你一会儿可得心诚一点儿,别想乱七八糟的事。”
“那还用你说,胖爷我绝对心诚,比顺子也不差的。”
“那感情好,那就麻烦心诚的胖爷多叠几只吧,叠的诚,烧的真,念越多越值钱。”
宫素素没和吴斜说的是,普通的纸无法承担太多的念,沾染了一丝半点的烧下去,也不过是相当于几枚铜板,能让阴鬼嗅到几丝烟火气,吸食后根本填不饱肚子,反倒是容易引得饥肠辘辘的恶鬼追着跑。
纸扎铺子的纸,要么材料,要么工艺,要么经过了特殊的仪式供奉,总归它们可以承接更多的念,烧下去后也就更值钱,是金银还是钱串子,就看师父的本事与祭拜者的心意了。
将能叠的纸都叠了,一把火烧给包括顺子爹在内的六具干尸。
“各位哥哥姐姐,姑姑舅舅,爷爷奶奶,小小心意还请笑纳,拜托诸位帮忙求个恩准,出去之后,我王胖子一定多行好事,所得功德分诸位一半,出去后,我立马就找人来长白山山脚烧纸,烧它一大卡车,给足孝敬。”
另外三个没有王胖子那么嘴碎,只是一只一只的将元宝扔进火舌中,看着字迹成灰。
干尸们留下的笔记,说了一些琐事,也展现了一些吴斜所不知道的三叔往事,但没有什么离开此地的线索。
也对,他们都死在了这儿。
吴斜拿着从日记本里翻出来的照片,在火焰上晃了晃:“几位叔叔阿姨,我看你们也是和我三叔认识的,如今他下落不明,我来找他,还请诸位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上一帮。吴家会给诸位续香火的。”
火舌平平稳稳的烧着,对王胖子和吴斜的话无动于衷。
“走吧。”吴斜站起来,将最后的火星子踩灭。
这一次尝试,顺子背着他的父亲走在了前头。
……
失败。
王胖子看着金银堆里多出的黑灰,眼睛瞪的大大的,呼哧呼哧气喘如牛。
反倒是番子比较沉的住气,摸着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开口:“我们要不先吃点儿,仔细梳理一下,别情绪上头的一趟趟白跑。”
“成。”
王胖子一屁股坐下,架起小锅,往锅里倒水。
“胖爷就是死,也不当个饿死鬼,那样的死法,死前死后都难受,闹得人心发慌。”
看着所剩不多的压缩饼干,王胖子仔细的挑了一个咸香一个牛肉,掰碎了扔进锅里,每个人都分到一碗热糊糊,剩下的锅边添点水,就是一碗淡汤。
看着可怜巴巴的食物储备,每个人都在努力的转动脑筋,又饥又渴的死法,是一种漫长的折磨。
身子暖了,脑子转的也格外灵光些,王胖子咂摸咂摸嘴,说:“天真,你说,有没有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鬼,而是我们吸进了一些致幻的东西,就像云南的菌子,一大桌子人一起吃了,还能联网呢。”
“那外边的墓道,花里胡哨的,没准就是什么让我们自己走回来的暗示!”
王胖子说的手舞足蹈:“或者这墓到其实不是直的,只是我们被暗示影响,觉得它是直的,所以才在不知不觉的拐弯时没有察觉。”
“我们只要对着外边,开上一木仓!只要我们冲着墓道尽头开上一木仓!!就能知道到底是不是环境的问题!!!”
“嘿嘿,子弹可没有脑子,几秒钟的时间够它飞到尽头了。”
王胖子的行动力很强,当他说完,已经将木仓上膛指着外边。
吴斜压了压枪口,将枪与王胖子错开。
“这姿势别别扭扭的,你干啥呢?”
“以防你将自己给送走了。”
听了这话,王胖子默默的将枪口微微上扬,子弹射出后成为一道抛物线,莫名回返后,只会打在他的脚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打在……他的……脚下……
王胖子僵的像是个泥塑的木偶,打在脚边的弹孔肆意的嘲笑着他的拙劣表演。
“就是鬼打墙。”
顺子再次肯定了吴斜之前的猜测。
但,主人家的意思明显就是不想放人。
按照子弹的速度在向下之前,应该早就打在墓道顶的子弹,打在了王胖子的脚边。
……
“嘻嘻嘻,回来啦,回来啦~!我们赌赌他们能坚持几个来回吧?”
“嘻嘻~!小黑,你为什么不说话?”
“对啊~!对啊~!你主动来找我们玩,又不说话……”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五兄弟啊?嘻嘻~!”
“嘻嘻嘻~!杀掉~!杀掉!都沙雕~!”
“小五,你是不是在骂我们?”
“嘻嘻,买命钱,我的~!最香的,是我的!”
“不对,不对,是我的,他也拿过我的。”
“我的,他明明很喜欢我的黄宝雕金戒指。”
“他拿的卖命钱里,明明是我的最多,小五,你只是运气好。”
“嘻嘻~!我要那个最肥的。”
“走开!老二,他的兜里,是我的买命钱。”
“嘻嘻,最香的,我的。”
“小黑,你来评评,他们到底都是谁的。”
“……”
品头论足,争执不休的五鬼突然安静,五个小小的身影,猛然转头看向玉门外。
孩童身躯上那张苍老的脸,是藏不住的惊惧惶恐。
“啊啊啊啊啊!!!是孽生!!!是孽生!!!为什么会是孽生!!!”
“躲起来!!!躲起来!!!躲起来!!!”
“不能进,不能进!!!快把它们拦到外边,拦到外边!!!”
“不能被污染!!!不能被污染!!!”
“驱逐!!!驱逐!!!”
在吴斜等人看不到的地方,五鬼肆意宣泄着自己的恐惧。
吴斜他们之前在不断的返回玉门,而玉门之外,寻味而至的半人半虫,则在不断的远离玉门。
五鬼运财的天赋,被它们运用到了极致。
五鬼站在玉门之外跳脚:“退!退!!退——!!!”
面对王胖子添乱的打木仓,五鬼毫不犹豫的将子弹送到王胖子的脚边,要是被外边的孽生注意到了可怎么办啊!!!
它们五兄弟真的不擅长打架,只擅长玩乐啊!!!
要不是怕普通人抗性弱,前脚死,后脚诡,内外夹击里外交困,五鬼真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给嘎了,一群添乱的找死玩意儿。
就算是难得一见的珍贵玩具,也不能凌驾于它们的小命之上。
捉弄甚至玩死擅闯的外来者都不算事儿,但要是被污染了,就一定躲不过张家人的刀。
至高珍宝——五鬼小命保护大作战,正在火急火燎的进行中。
……
吴斜伸手捂住耳朵,刚刚有些耳鸣,耳朵里响起莫名的汽笛声,尖锐的令人头痛。
“小三爷,怎么了?”
“没事,起的急了,刚刚有些耳鸣。番子,胖哥,还有顺子,扔掉所有金器,我们再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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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崩溃的五鬼
番子很听吴斜的话,当即就将自己身上携带的金器摸出来,重新扔到金银堆里。
顺子一心只有他父亲的遗体,根本就没拿这些父亲亡故之地的金银。
反倒是王胖子抖出几个小件后,满脸的依依不舍:“真的不能留点儿吗?胖爷我一道上苦没少吃,宝贝可没拿到一点儿,这进了口袋的还让人再吐出来,也太挖人心肝了。”
吴斜当即就上手去掏王胖子的衣兜:“我都以身作则的扔干净了,你可别拖后腿。”
他从王胖子被衣摆盖着的裤兜里掏出两个造型精致的小金兽,又隔着对方的袖子,摸到了缠在手臂上的硬物。
吴斜将手插进王胖子的袖管里,扯出一枚金丝繁花红宝石项链:“你这鼓鼓囊囊的真当小爷我眼瞎啊!!!”
生气的吴小三爷面上带了几分狠劲:“宝贝重要还是命重要?你要想在这儿守着这些死物,你就拽着不放,出不去我们全都留在这儿跟你一起耗。”
“我看你这一身肥肉,胖墩墩的应该很耐吃,说不定牺牲你一个,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找到出路。”
“小三爷说的对。”
番子当即附和,打量着王胖子的眼神,像是在思考从哪里下刀,既能让他失去战力又不影响生命,尽可能的保持血肉的新鲜程度。
顺子没说话,但他安静的近乎深沉的眼神也让王胖子觉得后背起毛。
死孩子,嘴上没把门,什么话都敢说!!!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有的事儿不能点出来吗,口子一开,什么道德底线人性伦理的都会迅速崩塌掉。
“滚!滚!滚!同类相食可是大忌,活得了一时活不了一世。别什么话都附和,你家三爷知道你是这么带吴家独苗苗的吗?”
王胖子一边解开缠在手臂上的臂钏与项链,一边嚷嚷着反驳。
轻拿轻放的将金丝繁花红宝石项链放到一旁的金银堆上后,他气哼哼的指着番子骂了一声:“佞臣。”
骂完不待番子开口,王胖子主动在原地踮起脚尖跳了跳,礅礅的像一只注满水的水球:“看看,看看,胖爷我身上可是连一粒金瓜子都没有了。”
“所以,诸位走吧~!这回胖爷我打头,看看没了宝贝后,这墓主人啊,到底让不让咱们走。”
王胖子一马当先的迈出了玉门,也不去看身后是否会有人再从身上扔下点儿什么。
这一趟儿理所当然的还是失败了,几人坐在玉门边上,面上带了几分绝望。
“完了,胖爷我怎么觉得这一趟,时间要比上一趟短些?”
王胖子听不到五鬼的骂骂咧咧,也看不到心有余悸的五鬼隔空狂踹他的小脚。
吓死个鬼了,差一点儿,孽生就要和生人面贴着面,同时将双方紧急转移,那些没脑子的孽生应该察觉不出什么不对吧?
呜哇~!好难办的事儿!!!张家那些麒麟子呢?他们不是一向闻着味就追过来斩了的吗?这次怎么还不来?
上回儿,它们扣下了闯入者的阴魂,想要多玩两天,还没在手里握热乎呢,就被对方给顺手扣走送地下了,这次怎么这么慢啊?
之前怕阴魂留下来诡变,这次可是孽生与生人面对面,死了包变脸的好吧!!!
呜啊——!!!快来个麒麟子救救鬼吧!!!
要不是当年,年少无知结了契,它们挺想跟着鬼差跳个槽的,阴间一天天的应该不会和这儿一样,除了无聊就是刺激吧?危险性应该是直线下降的吧?
呜~!它们是坐拥了属于自己的众多财宝,有着极好的香火供奉,不用和其他的五鬼一样不是颠沛流离,就是受人驱使,运尽金银却无一样属于自己。
但它们却坐在了火山口,随时都有灰灰的危险。
五鬼运财的天赋,如今都让它们给运用成什么样子了啊!!!这苦逼日子简直是要逼死鬼了!!!
……
王胖子捏捏自己瘪瘪的烟盒子,从自己所剩无几的烟中抽出一根,去了尾巴,一分两半,一半塞在自己的嘴巴里嚼着,一半递给神色蔫蔫很是失落的吴斜。
“来,嚼一嚼,提提神。咱们这才试了几回啊,排除错误答案也是一种进步不是?”
过了最初的暴躁期,王胖子豁达乐观的心态又重新回来了。
干这一行儿的,死在地下也是宿命。死到临头的时候,没什么好抱怨的,吃也吃过了,喝也喝过了,靠着挖人坟头风风光光舒舒坦坦的过了好多年,死了也不亏。
更别说王胖子觉得自己还能活,他仔细的观察过了,吴斜这小子运气邪门,招阴,但也招大腿,九死一生否极泰来说的就是他。
而且,比起有些虚无缥缈的运气,他更相信吴家的名号。
道上大名鼎鼎的吴三爷,千方百计的找到这儿来了,真的舍得一文不取吗?又真的舍得将自己看大的孩子,埋在这儿吗?
小三爷……
这个称呼,足以说明吴三爷对吴斜的看重。
“顺子他爹,当年来了八个人,这儿却只有六具干尸,怎么着也跑出去了两个,不是死路,咱们集思广益的慢慢想呗~!我们还有时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王胖子越说心里越安定,不就是回到原位嘛,目前看起来也没什么危险,生路在哪,多趟趟多试试,说不准哪一回儿就出去了。
“你就不怕那两个根本就没进来,是死在别处了吗?”
番子看不得王胖子太过闲适的样子,狠狠的给他泼了盆冷水。
“呸!呸!呸!净说胡话,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我这是在给你家小三爷认真分析树立信心,你在这儿给我胡拆台,真真是个儿不会看眼色的,难怪你家三爷不带你。”
被王胖子怼了一句,番子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唉~!守着你们这群榆木疙瘩,真是愁死胖爷我了,要是小哥和六子向导在就好了,他们一看就专业。”
这回儿轮到顺子瞥了王胖子一眼,背着他的父亲微微侧身,不想和王胖子说话。
开口就得罪人,嘴巴又碎又臭,这死胖子没被人打死,他那一身肥膘应该是出了不少力。
“可惜此地主人不愿见客,不然咱们面对面的开诚公布的谈一谈,有什么诉求的,只要不是小命都好说嘛~!它就是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胖爷我也能给它烧过来。”
“人家要是要九五之尊王朝玉玺十万大军呢?”
“烧啊~!虽然咱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合要求,但不要紧,咱多找几家铺子给足元宝,让大佬自己招去,自己招的人也更可心些。待陛下在阴间打下王朝霸业,这襄助之功,咱死后怎么也能混个小官当当吧?”
“呵,你可真能想。”番子嘴角抽抽,被王胖子不合时宜的妄想弄得着实无语。
倒是吴斜被王胖子的话提点了思绪。
“你想见的话,这事儿也不是不行。”
“胖哥,你听说过犀照牛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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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麒麟子:五鬼见过不少,但和它们这样痴迷金银的野生五鬼,却是第一回见。
张家麒麟子:天赋不错,先拐回去备用吧。
张家麒麟子:张家人少,它们很适合打群架时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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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犀照牛渚
“稀兆……牛猪……?”
王胖子挠挠耳朵:“这都什么玩意儿啊?你说明白点儿行不?少拽这文化人的词。”
“晋书,温峤传记载,峤旋于武昌,至牛渚矶,水深不可测,世云其下多怪物,峤遂燃犀角而照之,须臾,见水族覆出,奇形怪状。”
王胖子拧着眉使劲的想了一下:“温峤?这个名字我好像知道……”
“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东晋那个,因为拔牙中风而死的那个?”王胖子握拳敲击掌心,摆着一副恍然大悟的脸,眼神亮晶晶的看向吴斜。
“不过,这和咱们这现状有什么关系吗?你想了半天就想了这么一个刁钻法子?燃犀角而照之,这稀罕玩意咱们可没有,还是说你在哪个珍宝堆里看见了?快带胖爷我去开开眼。”
“小三爷,你说在哪,我去取,你站在这儿别动。”
异常出现后,番子不是很乐意让吴斜再往金银堆里去,谁知道下边藏着什么。
王胖子拉了一手番子,前路未定,还是别减员的好。
“小天真,见阴客不是只有这种富贵法子,咱们土法子多的是,像什么么柳叶呀,牛眼泪呀,弯腰从胯下看啊,还有屋子里半夜打伞,桥下祭香,盛米问路,吃粮见鬼,生吞乌鸦眼,立红筷子,镜面铜钱……”
“放心,一个个的便宜又好用,咱们不想那烧钱的法子昂~!”
王胖子轻轻的抚了抚吴斜的后背,一脸看败家子的表情,看的吴斜脸黑。
“你说了这么多,那你看看咱们如今适用哪个啊?”
王胖子想了下,瞅瞅玉门外的墙灰,又看向金银堆里的一件双鱼戏莲银花玉金盘,犹犹豫豫的说道:“都说坟头土碑下泥,上了眼睛要见鬼,要不咱们再请个碟仙,双管齐下?”
吴斜气的眼角砰砰的跳,逆血上头:“你是生怕彼此之间没因果,人家不好出手弄死你是吧?在墓里请鬼上身,看来咱们胖爷心脏很好,是玩蹦极的一流选手啊~!”
“这不行,那不行的,胖爷好心帮你想法子,你还埋汰上了,那你说怎么办?”
吴斜翻了个白眼,从鼻孔里喷出两道恶气,不气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是他自己的错,他不该被王胖子那张嘴给拐着跑的,他就该麻溜干脆的说。
沾了灰的手往王胖子身前一伸:“把你的摸金符掏出来。”
“干啥?我这可是祖传的宝贝,不能随便让人乱摸的。”
吴斜挤出一个假假的微笑,耐心一点点的告罄:“正统的摸金符是用穿山甲的指甲做的,越带越黑最是辟邪,你那个是犀牛角,是假的,都发绿了。”
“并且包着的紫铜是近代工艺做旧,应该也不是你祖传的,除非你祖上就是个被骗的半吊子。”
“艹!!!那个迟早遭瘟的龟孙儿,胖爷我回去不扒他一层皮,都对不起胖爷我这么多次的出生入死!!!黑心烂肺的玩意儿,还他娘的有脸说是祖传的,急用换钱才出,亏胖爷我心善还给了他个高价,这瘪犊子不说用个辟邪的东西冒充,他娘的竟然用见鬼的犀角充数,这是生怕胖爷我不死在地里啊……”
王胖子看着摸金符上的绿意,脸都气青了,将这连续不断的坏运气都给推到了假的摸金符上。
“如果你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他应该不至于专门害你,犀角这玩意儿可比穿山甲贵重多了。”
“生犀不敢燃,燃之有异香。衣带香,人能与鬼通。暗市里有人常年收这东西,价格开的很高。”
王胖子的脸更青了,青的发黑:“胖爷我是不是错过了一场泼天的富贵?”
“泼天?那倒不至于,你这生犀太小了,烧不了多久。不过在有需求的人面前,比你那鱼眼石值钱。”
“吴小哥,别说了,你再说下去,胖爷我就想抢回来,不让你点了。”
王胖子捂着心口,一脸的痛心疾首,哀莫大于心死。
可以白捡一场的富贵放在他面前,被他硬生生的错过了,如今还要倒贴钱,一把火把富贵给烧了,他感觉自己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爪子了。
吴斜拎起穿着摸金符的红绳,浸染了汗灰油脂的红绳,颜色暗沉,拎在手里一点都不柔软,绳子硬的像涂了蜡。
吴斜将红绳缠在防风灯的提手上,垂下来的生犀正好被下方的火焰炙烤点燃,一种有些奇异的香气随着淡薄的烟气弥散,尖角的一点儿亮光,比灯里的全部火焰都要奇异特殊。
吴斜提着防风灯,环绕着番子、胖子、顺子三人走了多圈,直到那淡薄的白烟笼罩到每一个人的身上,香气沾染在所有人的衣物上。
吴斜拎着灯,带着大家在门口的珠宝堆中转悠,寻找布下鬼打墙的鬼物。
顺子则频频扭头看向身后,想要知道自己的父亲,会不会出现再跟他说上两句话。
王胖子嗅嗅自己染了香气的袖子:“啧,这都转悠了好一会儿了,也没见着咱们四个之外能动弹的,不会是什么阵法吧?要不,咱们把这些金银堆都推了看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吴斜提着灯,锲而不舍的照着每一个阴暗角落。
不应该呀,生犀点燃的气味对阴鬼有很大的吸引力,如果有,它们不该躲着不出现的。
难不成真是这些金银堆组成的阵法?
但,这种事情,顺子他爹他们应该已经尝试过了,他们死亡的那片空地,就是他们改变金银堆的位置,清理出来的,他们没能离开这条无限回档的甬道。
吴斜又提着灯,踏出玉门之外,气的五鬼他们赶紧跳到屋顶。
他们不想和这个人玩,小命在计,它们哪里还有心思去美美的吃上一口甜滋滋的小冰品啊~!
啊,对了,这些能跑能跳会喘气的麻烦,是小黑引来的,都是小黑的错。
五鬼毫不犹豫的一鬼一脚给黑漆漆的小黑来了一套连环踹:“绝交。”
被踹到屋子中央,在横梁上无处遮掩的小黑,正好被提灯转身的吴斜照了个正着。
生犀烧的越来越旺,烟气如同幕布般拉开,隔着这面特殊的幕布,吴斜看到了之前将王胖子打包拖走的大头尸胎。
黑漆漆的大头尸胎趴在横梁上,细瘦的手臂有着明显的骨折,脑袋好像也更大了些,脸还有些偏偏。
它在横梁上姿势别扭的趴伏着,从上往下盯着诸人,未完全分化的五官,传递出毫不掩饰的恶意,针刺一般的扎在人的身上。
这只尸胎,贼心不死……
“天真闪开,看胖爷我给它一个热情欢迎,礼尚往来!!!”
王胖子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上膛的木仓,随着大头尸胎就是一顿连续射击。
————————
犀照牛渚,出自晋书·卷六十七〈温峤列传〉:
朝议将留辅政,峤以导先帝所任,固辞还藩。
复以京邑荒残,资用不给,峤借资蓄,具器用,而后旋于武昌。
至牛渚矶,水深不可测,世云其下多怪物,峤遂毁犀角而照之。须臾,见水族覆火,奇形异状,或乘马车着赤衣者。
峤其夜梦人谓己曰:「与君幽明道别,何意相照也?」意甚恶之。
峤先有齿疾,至是拔之,因中风,至镇未旬而卒,时年四十二。
译文
朝臣议论要把温峤留在朝中辅政,温峤因先帝已托付了王导,推辞返回江州。
又看到京都残破不堪,物资缺乏,于是筹借了一批物资,添置了宫廷的器用,这才返回武昌。
走到牛渚矶,见水深不可测,都传说水下多怪物,温峤就叫人点燃犀角下水照看。不一会儿,只见水中怪物前来掩火,奇形怪状,还有乘马车穿红色衣服的。
这天夜晚梦见一个人对他说:“我和你幽明有别,各不相扰,为什么要来照我们呢?”他的样子很是愤怒。
温峤之前牙齿有病,这时把牙拔了,因此中风,到达镇所不到一旬而逝,终年四十二岁。
《异苑》卷七也有相关记载。
PS:本章提到的方法为故事所需,不要随便尝试,小心细菌感染。
以及,新的一月啦,亲亲们可以打打书评点点用爱发电多多的活跃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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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五鬼:语言的艺术
木仓声如雷,火药推动铜丸打在大头尸胎的身上,炸开一蓬蓬腥臭的污血。
那尸胎原本速度很快,如今竟不知怎的被王胖子连连得手。
尸胎从横梁上摔落,如猫一样的在半空中翻转身形四肢着地。
尖细刺耳的嚎叫从尸胎粘黏的嘴巴里传出,它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狗冲着吴斜等人冲撞而来。
玉器被它踩碎,金银被它踩扁,一肚子怒气的大头尸胎夺了吴斜手中点着生犀的风灯夺门而出。
呜哇——!!!它不和它们玩了,五鬼翻脸不认鬼,亏它还特意和它们分享自己新找到的玩具。
哼,你们自己玩吧!它要远离危险,才不要共进退了。
大头尸胎在走廊里狂奔,有着破妄天赋的它,无惧五鬼的鬼打墙。
当初也是因为它的特殊天赋,在这里来去自如,五鬼拿它没辙,从而不打不相识的玩到了一起。
哼,它早就该跑的,之前自己为什么要在孽生逼近的情况下,还在这里呆着呢,明明这么危险。
啊,一定是因为它当初不当人的时候太小了,脑子发育不完全,经常转不动。
“追!!!它一定知道出去的路!!!”
番子扶起被大头尸胎踹了一脚夺走风灯的小三爷,招呼着其他人一起对大头尸胎紧追不舍。
五鬼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头盖骨都要吓飞了。
‘老大?咋办?’
面对四个弟弟的询问,五鬼中的老大气的破罐子破摔:‘不管了,全力困住孽生!!!’
小黑要是闯了祸,自有张家人找它算账,但要是孽生在它们这儿污染了生魂,那可就是它们监管不力了。
吴斜四人追在大头尸胎的身后,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马拉松,黑黝黝的甬道里,墙壁两侧的黑色剪影一个个手舞足蹈,像一场癫狂的皮影戏,充满了荒诞感。
他们追着大头尸胎将那些剪影一一抛到了身后,新的阶梯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那大头尸胎毫不犹豫的蹿了下去,吴斜他们也毫不犹豫的紧跟着冲了进去。
机关也好,陷阱也好,总之不要再陷入无限的回廊里去了。
眼看着顺子的神色与他的父亲越来越靠拢,吴斜都不敢仔细去看他人眼中的自己。
阶梯高高低低的错落不一,闷头冲进来的四人脚下踩空刹不住脚的摔成了滚地葫芦。
濡湿温热的血顺着额角蜿蜒而下,在眼角晕开,锈蚀的味道从牙缝与喉咙充盈整个口腔。
但活着与脱困的庆幸与喜悦,完全压下了身上的痛楚。
吴斜趴在地上缓着气儿,听着远方传来的隐约枪声,密密麻麻的如铁锅炒豆子。
王胖子爬起来,上前几步蹲在吴斜的身侧:“咋了?怎么不起来?该不是崴了脚了吧?”
吴斜推开番子紧张检查的手:“没事儿,就是跑脱劲了,不想动弹。”
吴斜转转脑袋:“顺子呢?”
“呵,那无良向导在岔路口背着他老爹自己跑了,说他找到了老爹要带回去入土为安,就不跟着我们冒险了。回头在外边山上等我们一周,过时不候。”
王胖子说的怨气满满,吴斜想顺子的话肯定要更委婉圆滑一些的。
“呵,我告诉你小天真,那瘪犊子坏的很,跑的时候,胖爷我亲眼看着他在一旁的金银堆里狠狠的抓了一大把,胖爷我的那枚金丝繁花红宝石项链都被他给揣着走了。”
“他奶奶的,竟然比胖爷我的手还快!!!”
吴斜一脸苦笑,这两位还真是初心不改,一心为钱,也算他们走运,鬼打墙和那些金银没什么关系,不然,他们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现场写照了。
“行了,行了,别惦记那红宝石的项链了,我就不信你没趁机抓上一把。”
“嘿嘿~!胖爷我哪能让那死向导独占好处啊,放心,小天真,胖爷我抓的出门后分你一份,看在咱们的兄弟情义上,不让你白出力。”
“呵呵,我真是谢谢你啊!!!”吴斜冷笑:“你们是真不怕,看见希望反因贪心手欠走不掉啊。”
“不至于,不至于,这不是没事嘛。再说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胖爷我这是顺时应命。”
“小三爷,那个,我也抓了一些……嘿嘿……”
番子捂着自己的口袋嘿嘿的憨笑了两声。
吴斜木着一张脸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感情四个人里,就他自个儿最战战兢兢生怕出不去啊。
三人落脚在两个楼梯连接的平台处,番子蹲在边缘往下看,悬空的长廊雕着精致的纹样,有花鸟,有异兽,也有连绵不绝的海涛与祥云。
在长廊与长廊的空隙里,他们可以看到下方墓室里透出的光。
隐约的人声夹杂在持续作响的木仓声里,伴随着四处乱晃的手电,在吴斜等人的脑海里勾画出一副混乱的场面。
本以为是不知去向的大头尸胎作祟,谁曾想摸下去后,却看到了数量繁多的黑色蚰蜒。
不及之前所见的那般等人高的巨大,但一只只也足有小臂粗细,一口下去,就是一个血窟窿,若是有人不幸被咬到脑袋上,眼睛被剜掉,鼻子被割裂,血呼啦差的一看就死星高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阿苎一行人被困在了墓室里,连绵不绝的黑色蚰蜒从中央的玉石棺椁中不断爬出,同类的死亡只是唤起了它们更多的凶性。
吴斜搓了搓眼睛,不知是不是错觉,随着蚰蜒的爬出,那具玉石棺椁四周的八具黑棺里,黑色如液体一样的荡漾,好似活物翻涌。
吴斜的脑子里生升起了一个可怖的猜测,那中央半透明的玉石棺椁,在打开之前,原本不会也是黑色的吧?
……
“起!”
张自秋并指掐诀,一声清喝,符箓道道悬起,金色的结界将周遭的孽生全部围困在内,连绵的金色丝线无风浮动,在与孽生的接触间,轻柔的缠在了半人半虫的怪物身上,环绕着它们的脖颈,爱恋着它们的节肢,依依不舍的与它们抵死缠绵,如春虫化茧。
不过一个是主动的为了破茧成蝶,一个是被动的为了灭杀安息。
张启灵等人一改之前无用又颓势的劈砍,用刀身狠狠的抽在这些甲壳坚硬的孽生身上,叮叮当当,连绵不绝如同锻铁,利用不断叠加的反震之力震碎它们的内在,将火符直接塞进它们的口中,由内而外的点燃净化。
被困住的孽生,速度再快,也离不开这个金色的圈,金丝如细雨,连绵不绝的将它们的生命之火一点点的浇灭。
解决完拦路的孽生,六子与自家族长对视一眼,一马当先的带路:“五鬼。”
苦苦煎熬,终于等到张家麒麟子的五鬼,满腔心酸,恨不得抱着惧怕的麒麟子大哭一场。
大人啊,咱们这契约何时是个头啊……
大人啊,还有那个小黑,闲着没事儿到处乱逛,我们严重怀疑就是它把孽生引过来哒!!!
它还在我们兢兢业业困住孽生的时候,撕了我们的鬼打墙,带着被我们保护起来的生人,大大咧咧的擦着孽生过去!!!
大人,我们苦啊!!!差一点儿就要清白不保,万劫不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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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小黑:越想越气
“番子,你看那个是三叔不?”
吴斜指指阿苎队伍里,一个老外身上背着的人,刚刚看了个侧脸,虽然脏兮兮的,但和他的三叔像了个九成八。
除了他三叔应该没谁独具那种坑侄子的奸商气质了。
番子眯着眼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刚巧看了个正脸:“没错,就是三爷!”
说着便提起木仓,要在上边进行火力支援。
“别介兄弟,你在上边乱开木仓,只会添乱,不如我们下去,把人偷偷的抢过来,留阿苎那个死娘们吸引仇恨,我们带人就跑。”
王胖子别住了番子要扣扳机的手指,眯着眼睛提出最安全的计划。
“行,你这主意不错,这回听你的。”
番子比量了两下,在上边,他确实无法保证混乱时,会不会对他家三爷造成误伤。
至少阿苎他们现在看起来还是很注意保护三爷的,他不能让三爷身陷险境。
三人顺着长廊往下方去,吴斜突然闻到很奇异的香气由远及近,和他衣服上的残香交织到一起,融洽非常。
一只细细小小的手从下方攀上吴斜的脚踝,隔着布料死死的抓在了上边。
长廊本就细窄,吴斜走的不算稳当,被这么一抓一扯就摔在了长廊上,两头打捆的挂在了上边。
……
大头尸胎夺了香气诱人的风灯一路疾驰,委委屈屈的越跑越气。
在长廊上一个不慎甩飞风灯后,它蹲在雕着奇花的长廊上,抠着凸起的花蕊,看着下方被蚰蜒不断进攻的生者,小黑想明白了一件事儿。
忍一步心肝脾肺痛,退一步道心通明远。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它堂堂千年尸胎生灵,总不能活的还不如小虫子们肆意快活。
它撕了五鬼的鬼打墙,让生人和孽生近距离接触是错,但这可不是它让生人跟在它屁股后头跑的。
要不是这些生人运气太差又没眼色,它也不至于和五鬼闹掰。
要知道它自从生了灵智就在这墓里活动,自幼没见过母亲,更不曾见过外边的风景,五鬼的见闻对它来说都是十分新奇的故事。
而且,唯独它们和自己长的一样,都是小小的矮矮的,黑不溜丢的,会活动的。
但现在,它们不和自己玩了。
自己会闯祸,都是这些生人的错,自己好心跟五鬼分享,但他们却惹了五鬼生气,引了孽生上门,都是那些生者的错,尤其是那个最香最吸引鬼的。
他们还点了奇异的香,看见了自己被打的惨状,那个讨厌的胖家伙踩坏了它的玩具,还不主动赔偿,还把它的舌头剁成了十八段。
明明是五鬼它们说过的,只要外来者拿了自己的东西,它们就可以索要自己心仪的赔偿。
可它受了欺负,五鬼不仅不帮它出气,还打它!!!
都是这些生者的错,它要毁掉他们最在乎的!!!
嗯……
势单力薄,先挑着最软的柿子捏。
呜~!而且,他闻起来真的好吸引它,本来它想把最好的留给五鬼一起分享的,现在它决定,以后五鬼不拿五六七八九个故事来哄它,它绝不分它们一点儿。
小黑气势汹汹的折返,反折的四肢在长廊上跑的飞快。
靠近时,如蜘蛛一般的爬到了长廊下方,对着路过的吴斜,伸出自己指甲尖尖的小手。
只要他掉下去,半残的生者立马就会被虫子咬成没有攻击性的死者,到时候它拖着就跑,完全不用它和生者正面冲突。
那些虫子的牙可尖可利了,但它冷冰冰的不招它们喜欢,只要出了这个屋子,它们也不会来追,安全的很。
平时它是不往这边儿来的,以前饿肚子时来抢过一些剩饭残渣,后来和五鬼混了,它们那有香香的烛火,吃起来有点轻飘飘暖融融的。
五鬼还教它如何主动吸纳阴气,但好无聊,没吃东西肚子就饱了,真是不招鬼喜欢的修行,它们还不让它去虫子堆里抢饭吃,整天絮絮叨叨个没完。
但,谁叫它们会讲外边的故事呢~!它就勉为其难的听一听吧,那些不喜欢的絮叨,反正不感兴趣它也记不住。
啊呀,好痛!他们手里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快?
而且,好奇怪的是,它为何无法脱离躯壳,化作鬼婴了呢?
哦,是了,是那个奇异的香,它把它定在了躯壳里,它终将与它不愿抛弃的躯壳一起死去。
在被打了个稀巴烂,拽着生者向下落去的时候,小黑想,它或许应该好好听一听五鬼的絮叨的……
啊,好像连拖个讨厌的家伙垫背都做不到了。
这个生者的身上竟然有着一只通灵纸人,它操纵着依附者的身躯,在落下时调整身形,轻盈的跳落到了地上,虫群四散,分毫未伤。
嗅嗅~!
啊,它好像又闯祸了,这个家伙蹭破的手上,有麒麟血的味道。
算了,无所谓了,它已经随着躯壳一起死掉了。
一点儿浑浑噩噩的残破魂灵从被踩得烂西瓜一样的大头尸胎身上飘出,被藏在吴斜身上的小纸人伸手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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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胖子和番子的木仓很快,但大头尸胎也很轴,它死死地抓着吴斜不放,拽着他一起从长廊上落下。
万幸长廊不算很高,吴斜在危急关头身手又意外的灵巧,只有手掌上,有与长廊借力时造成的擦伤。
“可以啊,小天真,没看出来你身手还不错啊~!”
王胖子拍着吴斜一脸赞叹。
吴斜摆摆自己还算好的那只手:“我脑子当时都一片空白了,纯属运气好。”
吴斜想,大概是素素小姐在秦岭给他历练出来的条件反射,真是救了他的小命。
不然,摔个骨折,不管是胳膊还是腿的,在阿苎的队伍里都太危险了,虽然,现在是阿苎的队友在帮他处理外伤。
阿苎队伍里的人,认识吴斜和王胖子,因为和三叔合作过,对番子也不陌生。
在刚刚经历了一番凶险之后,他们并不反感接纳吴斜等人分担危险。
但也有和吴斜、王胖子一起经历了海底墓的人有些抱怨,他们觉得王胖子有些不靠谱,嘴臭又爱摆谱整花活儿,闹挺;至于吴斜更是个没什么用的小白脸,除了拿来垫背,没什么其他用处。
总得来说,吴斜三人和阿苎一队,这是一场有些不合时宜的糟糕重逢,但各怀心思各有所求的他们,又不得不暂时绑在一起行动。
初逢时剑拔弩张的气氛解开,吴斜和番子接过了阿苎队友背上背着的,那个神智不清的人。
胡子拉碴面色憔悴的男人,和吴斜印象里精神头十足的奸猾三叔相去甚远。
如今他头发斑白,面貌苍老,短短的几个月老了能有十岁,梅干菜一样的衣服裹在身上,板结干硬还带着浓浓的酸臭味,也亏那个背他的老外不嫌弃。
“三叔……”
给吴叁省干裂的嘴唇里喂了点儿水,吴斜觉得鼻子有些堵,番子在忙忙碌碌的给他家三爷做检查。
阖着的眼皮子掀起一条缝,浑浑噩噩的眼珠子瞅了吴斜一眼,有气无力的一声大侄子从唇缝里溢出,听的吴斜面上似哭似笑。
臭老头子真能跑,没一刻安份的,什么都不和他说,全不管他会不会担心。
或许,真该如奶奶说的那样,把他腿打断了,才能知道一些安份。
————————
五鬼(一二三四五):不嘻嘻,笑不出来一点儿。
五鬼(老大):谁黑不溜丢的了,看看我们这五光十色的锦衣袍,你再骂一句黑不溜丢。
五鬼(老二):墙上的那些黑不溜丢的剪影壁画,是术法延伸的异象懂不懂啊!!!
五鬼(老三):你个文盲——!!!真是白瞎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教导,三令五申的一些规矩,你是一点儿都不记得啊!!!
五鬼(老四):该学的不学,该记得不记,闯祸还得我们收尾,大人啊,我们命苦哇!!!
五鬼(老四):这死孩子我们不带了,大人啊,你们送它入轮回吧,找个正八经儿的父母老师教它。
五鬼(老五):哇哦~!死了唉?我们就说不能坏规矩吧,运气一下子就好糟糕了呢~!
五鬼(老二):老大,你说它那不完全的魂灵,下辈子能做人吗?
五鬼(老大):这么记挂它,你要分它点儿功德气运吗?
五鬼(老二,死命摇头):我尊重它的命运。
五鬼(三、四、五):点头,二哥说的对。
五鬼(老二,斜眼咬牙):有事二哥,无事老二,你们真是我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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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西沙往事
番子拉开吴叁省的衣服,更浓郁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衣服里的三叔就如同一块发酵过度且招了虫子的奶酪,粘稠酸臭又拉丝,无数半截的蚰蜒在他胸前的脓血里蠕动挣扎。
画面可怖又恶心,骇的吴斜失声,他抬着手虚放的三叔的皮肤上,无从下手。
淡淡的血腥味溢出,蚰蜒越发的往血肉里钻去。
番子整个人都炸了,面色赤红,踹了之前背着三爷的老外,端着木仓质问阿苎。
吴斜看到阿苎的表情很惊讶,那个老外更是直接趴在地上吐了,嘴里骂骂咧咧,倒退着离得三叔远远的。
“呕——!!!这关我们什么事,谁知道他怎么进到棺椁里的,要不是头儿说他还有用,老子才不背他呢!!!”
“上帝啊,他是被撒旦诅咒了吗?身上竟然有那么多的虫子!!!医生!医生!先给我看看,我可不要变成和他一样的烂番茄!!!”
那个老外一边两种语言掺杂的骂着,一边去拽他们的队医。
“艹!!!你说我就信啊,这种逼问法子,就是越南人从你们美国佬的身上学来的,不是你们干的,还能是谁!!!难不成还能是我们三爷自己找死吗?”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是紧张,番子一杆木仓对上周围许多把木仓。
“冷静,冷静,兄弟别燥!”王胖子从包围圈外挤进来,握着番子的枪管下压:“现在你家三爷要紧,先让阿苎的人给他处理一下,处理完了,我们慢慢说,再拖下去,那虫子就要彻底进肉里了,开膛破肚的手术在这儿可不好做,包感染的。”
番子的脑袋冷静了几分,没什么比先保住三爷的命更重要。
阿苎皱着眉,招手把给老外检查的队医叫过来:“能处理吗?”
队医伸着脖子看看:“成,能取出来,你们多点几个炉子,注意保暖。”
“番子兄弟听到了吧,没事昂,把木仓放下,别吆叭呵的动刀动木仓,我和你家小三爷,还有三爷,和阿苎领队,好歹也是有几分合作情谊的,背后耍这种手段,不至于。”
“阿苎领队是个干脆人,这等磋磨人的事儿干不出来的。”
王胖子一屁股把吴斜拍开,把队医给拉了过去:“小天真你闪闪,别杵着碍事,来来来,医生您请。”
吴斜退后几步,看着几人把三叔给按住,酒精刺激伤口,痛的三叔眉头紧皱面色发白,烧红的军刀下是蛋白燃烧、皮肉烫熟的味道,一条条还在弯曲扭动的蚰蜒被镊子从血肉里夹出。
吴斜蹲在地上,看着进气比出气少的三叔,裹着纱布的爪子暗搓搓的按了按自己的口袋。
不是错觉,刚刚番子引发混乱时,他的好三叔给他口袋里塞了点儿东西。
他三叔这个惨样子是自己作的没错了,要是阿苎干的,她才不会管垫背的外人死没死呢,就是来不及补木仓,也不会带上个拖累。
吴斜离着命硬作死的吴叁省远了一点后,那些半截的蚰蜒,被暖烘烘的炉子一烘,也不再死命的往血肉里钻了,队医处理起来越发的迅速。
王胖子跟阿苎说,死去的蚰蜒尸体会吸引更多的蚰蜒。
扯出来的蚰蜒,最后被丢到防风灯里一一烧死。
“人有些高烧,我给他打了针抗生素,回头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命硬不硬了,出去前,尽量注意保暖,多休息,撑过去的可能性大一些。”
队医好心的送了吴叁省一条毯子,然后将自己的家伙事儿都收了起来。
唉,自从上了阿苎的船,自己是越来越往战地医生靠拢了,以前进个手术室全身消杀,现在,露天虫子堆里开刀。
……
吴叁省看到自己的大侄子,趁乱将提前准备好的纸条塞进对方的口袋后,终于放心的任凭思绪陷入混沌。
他虽然留了后手,但张家族长竟然没赶在小斜之前过来,有些奇怪,不知是计算失误还是他又想起了点儿什么,不过,这并不妨碍计划推动。
身体上疼痛痛的久了,于吴叁省就变得模模糊糊的,有着一种延迟的割裂感。
纸条的前半段,是他模仿自当年海底墓时张家族长留给雯锦的留言,如今正好可以拿来骗小孩,推动计划。
当初他于池中,跪坐在光滑的石碑前对镜梳妆,从镜中窥得生门,得仙宫之缘。
说实话,当初他确实是有些浑浑噩噩的,但这也是他的机缘,不然他如何才能想到要见生门需学女子对镜梳妆呢?
张启灵的反应很快,当时就追着他去,差一点儿就被抓住了,万幸被霍铃把人拖住,给了他搞小动作的时间。
说起来张家族长的耐药性是真强,从新月饭店弄的秘药,足足加了好多倍才把人放倒,为了放倒张启灵,连雯锦等人都无一幸免。
当初与张家族长再见,他们发现对方想起了些与九门的往事,细碎又不连续,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决定将对方的记忆再给破坏一次,洗去他记起的碎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九门的佛爷当年对于张家的天授,很是做了一番研究。
他们也没有伤害张启灵的身体,只是人为的引发了一次没有结果的不成功的天授罢了。
那张纸条是在张家族长的身上发现的,他们下了海底墓后,对方应该是想起了些什么,想要撇下他们单独行动,为了避免后续麻烦提前写了纸条以备告知。
‘我下去了,一切到此为止,下边不是你们可以应付的地方,不必寻我,你们快些回去,你们所想知道的都在蛇眉铜鱼里。’
他当时自以为东西收的隐秘,却不曾想一切都被对方看到了眼里。
纸条上,张家族长对下方忌讳莫深,但实际上,他们下深入后却没遇见什么怪事与危险,除了之前跟在队伍后的海猴子,与他的鬼上身。
那一趟海底墓之行,说一句顺畅的不可思议都不为过。
第一次的尝试性动手,天时地利人和,一切好运都站在他们的一边。
与之相对的是,张家族长输了他们几分运道。
那种如有神助,天命加身的感觉,也让他们对九门的谋划更有信心,正式启动计划。
但也有让吴叁省头痛的地方,计划之外,他的运气变得很是糟糕,那段时间吃东西,米里有沙子,水果有虫子,喝水呛嗓子,其他的小倒霉事也连续不断。
好像他所有的好运都赌到了计划之中。
对于张家族长的观察引导进行的很顺利,但九门的二代,命运却不再眷顾。
他们第一次尝试着沾染长生的秘密,信心十足的结果却是疯的疯死的死,活下来的人,一个个人不人鬼不鬼。
之前觉得长辈畏畏缩缩太过于胆怯,结果如当头一棒混着冰水浇下,被天命冲昏头脑的他们一个个都冷静了下来,按耐住自己的欲望,潜伏着等待着,等着真正的属于九门的天命长大。
他们仔细的培育着他,编织着九门新生代的命运,然后在一个恰当的日子,开启谋划已久的相遇与重逢。
这一次天命入局,他们皆会达成所愿,在新的时代,登上高处。
权利、财富、长生,三位一体,九门,不,是吴家会成为新的天命所钟。
至于摆脱汪家、摆脱组织,到那时,这一切自然而然的就会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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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番外:真耶?梦耶?
张海客做了一个梦,空花阳焰一般美好的不可思议,以至于他醒来后还不愿起身,放纵的任凭自己沉溺在那种安宁的余韵中。
背离家园的小猫,在一个湿漉漉的雨天被人打了伞,抱起来,温水浸润皮毛手指梳开死结,抖着一身蓬松干净的毛,小猫重新站在遗失的家园里。
“真是好假的一个梦啊……”
张海客叹息着,手掌从鼻子扶到眼睛,掠过额头抹过发顶,眼角溢出的那点儿泪水,全被他当做发胶糊到了头发上。
他踩着拖鞋,从卧室走到客厅倒了一杯冷水醒醒脑子。
他家的族长,何时对他们那般温和过。
找人找不到,接人接不回,更别说和梦里一样帮他们带小孩了。
不过,梦里那个他还真逊,被个本家女人支使的团团转,累死累活的还心甘情愿。
更甚至,还被族长给抓着补课。
真是个荒诞的梦境。
梦里的那个他竟然还苦着一张脸,要是族长肯跟他回来,让他天天背书喝苦丁茶都成。
还有那个停在他杯口的白色的大扑棱蛾子,他在现实里从未见过,但梦里的族长很放纵它,任凭那蛾子和一只红色的蛛蛊在他身上各种玩闹。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这种相差甚大的梦境,他得睡觉前想些什么才能做的这么美?
张海客品着水里的那点儿甜味,要不今天把昨天的日程再重复一次?
梦里的那个张家,修去了枯朽,重新萌发出磅礴的生机,枝繁叶茂的庇护着所有的张家人。
张海客放下水杯,推开窗,看着屋外的连绵细雨。
说到底,他还是对张家的崩塌分外不甘,看着那些外人分食张家的残骸吃的肚满肠肥,他就格外的有气。
他更气,自己似乎什么都做不了,改变不了任何既定的事实,命运循着绝望的轨迹狂奔。
他不喜欢本家人,但他更讨厌张家如今的结局。
他们都还在,张家人亦未曾死绝,凭什么就认为张家已经无力回天注定退场。
他不知道张家一直守护的秘密是什么,但他们心心念念的秘密,就算在肢解张家后被他们握到手里,又岂会是他们想要的蜜果。
那些本家人太高傲了,若是与世界有利,他们根本就不屑于严防死守。
能被他们不惜一切埋葬的,一定是会对世界造成重大影响,且是恶劣影响的。
不过,如今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胜字辈的族长失踪早死,瑞字辈的族长放纵内乱,山海一辈的族长拒不回家……
年岁长的本家族人不知所踪,年岁近的族人分崩离析……
张海客想,张家的根本传承与真正秘密,怕是早就断了去了。
他耗费心血拉起来的草台班子,也难怪那和张家纠缠了无数岁月的窥伺者,只是闲闲落子。
毕竟,他们现在有的他们都有,就连他自己的血脉,说不定都没有对方的实验体浓郁呢。
啧,真是恶心的结论。
细雨被风裹着打在脸上,湿漉漉潮乎乎的,不算舒服。
但张海客此时,无端的想起了梦里,族长盯着他画的符。
心血来潮,他竖着手指,在玻璃的寒雾上勾画,特殊的符头,起承转合的纹路……
呵~!根本就没什么用嘛。
推门声响起,张海客抬手覆在玻璃上,正正好盖住那枚符文。
“哥,你大早上的发什么烧,搁窗口那吹风?就算不会感冒,衣服不用换吗?”
“啰嗦,张海杏,你越来越婆婆妈妈的了。”
张海客离开窗边,推上的窗户上,留下一片被抹开的寒雾,如同真实之境的一块儿小小碎片。
张海杏上前几步,隔着那片小小的视窗往外看:“你之前不是说今天就走的吗?你不下去,我只好上来咯~!”
“什么都没有的窗外,也值得你看这么久?”
张海客脱下吸足水汽的上衣,偏头去看张海杏:“我做了一个梦,族长跟我们回家了。”
阴雨的天气,室内也格外的昏暗,男人脖子上的那一圈刺青,在偏转的阴影里,颜色尤显深沉。
“是吗?那这真是一个美梦啊~!”
张海杏离开窗边,与张海客擦身而过:“这一次,看来我们会找到真正的吴斜了。”
张海客瞥了一眼无声离开的张海杏,摊开自己扯着衣襟下拉的手。
那个梦或许不仅仅是梦……
抹去符文时,他和周遭,好似有了一丝延迟的悸动。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在壳子里,蛋壳外有谁轻轻的敲了敲壳,敲出了一丝裂隙,世界在他的面前有了光彩。
或许,他该再试试,用梦中的朱砂与黄纸。
如果,那不仅仅是梦,而是他们所能达成的未来呢?
若能达成那般的未来,再荒诞的梦境,他都愿意去尝试。
……
“张海客你发什么疯?突然改签机票,你脑子是进水了吗?”
张海杏看着手里,和最初目的地南辕北辙的机票,恨不得掐着张海客的脖子给他好好的摇摇脑袋倒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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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我想去看看海。”
“……”
张海杏给了张海客一肘子,闷不吭的拖着行李往安检带上送。
机票都改了,她能怎么办?她总不能在这种关头,放任对方单独行动的。
张海客拖着行李走遍了梦里他与那个女人相遇的街,站在她曾经站过的那片礁石上看着金色的余晖。
骗个失忆的本家麒麟女给族长当媳妇……
另一个他还真是有想法,一看就没经历过本家人的毒打,胆真肥儿。
他和梦里的自己看似相同,却又在细节处有万般不同。
所以,捡不回去一个本家的姑奶奶,也不是什么很令人失望的事,对吧?
每一个命运的微小转折,汇聚在一起,就会造成巨大的偏差。
梦里的许多人,他都其实都没有遇见过呢,就像那个嘴很碎的张海天,有力气揍人的张海琪。
还有……
长白山上还活着的小杏。
“张海客,你在找什么?”
张海杏拧着眉,她想不通这个人今天的这顿抽风是因为什么。
没有任何突如其来的消息和变故,难不成就是因为他说的那个美梦?
但这又和来海边有什么关系,他的梦里,难不成在海边捡到了进了青铜门的张家族长?
呵,张家族长是什么被小美人鱼救了的落难王子吗?
那种用声音迷惑水手捕食的怪物,只会被对方一刀斩首。
“没什么,梦果然是梦啊,这里什么都没有。”
张海客跳下礁石,看着和梦里不同的巨大缺口。
真实的世界,错误的时间,怎么会遇到梦中正确的人呢……
张海客都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昏了头了,魔怔的厉害。
“走吧,找地方住一晚,明天飞西藏。”
张海杏气的胸口一鼓一鼓的,看起来很想打自己名义上的哥哥一顿,如果周围没有人的话。
“你明天再这么抽风,别怪我削你。”
“要打架啊~!”张海客停步扭头,眸色隐藏在随风乱舞的头发下:“我可不会让你。”
“谁用你让。”
张海杏嘴上半点不服软,脑子却想起每次切磋时对方打在身上的拳脚,势大力沉,挨上一下疼的厉害,留下的淤青擦了药油也要好几天才消。
“等这趟回来,我一定要好好的跟你练练。”
“好啊,等我们回来的。”
张海客转回去的头,眸色和海风一样凉。
————————
之前有书友说想看一下观影体,嗯,尝试了下写出来别别扭扭的。于是有了这篇番外,当原本故事线的张海客,梦到了另一个张海客后。
大伯哥的牙要酸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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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癫狂
在王胖子的居中调和下,吴斜、番子和阿苎一方达成合作。
别看背地里王胖子骂阿苎骂的最狠,这冤家当面,对方却一口一个阿苎领队,笑得和气生财,看不出半点怨怼与不甘,原本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都在对方的插诨打岔下不再那么紧绷。
王胖子表现出来的豪爽大气很合那些雇佣兵的性子,几个带点荤菜的小笑话立马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但和阿苎交谈时,王胖子嘴里又没有那么的不羁。
吴斜将三叔的小纸条重新收好,离开恶臭的爆浆尸胎,携带着阿苎队伍的目光焦点站到了阿苎身前。
尸胎的恶臭已经彻底掩盖住了他身上的生犀异香,浓烈的气味,让阿苎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小三爷,观摩了这么久,是有什么异常吗?”
阿苎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又看了看守着昏迷的吴叁省的番子,说道:“上次的海底墓是我不对,多谢小三爷刚刚救我们一回。这次我们精诚合作一次如何?”
“你带路,帮我们找东西,我们出人出情报,合力离开这雪山。”
“你三叔看起来实在是不大好,我们也真的需要一个专业的顾问。”
吴斜作为吴叁省的侄子,阿苎觉得没有吧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双方拉拉扯扯的交换了一下情报,阿苎面色有些难看,吴叁省那个老狐狸,竟然什么都没和他这大侄子说,一无所知的闯进来,他是真不怕他大侄子死在这啊。
但,想想对方落下来时,蚰蜒避退的画面,就算一无所知,这人也比他们的生存几率更大。
不管吴斜知不知道,为了避免蚰蜒的二次袭击,阿苎就不会放任吴斜离开。
她一向推崇双赢,能用平和的手段达成合作,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一件事情。
他们需要土夫子的见识与经验,对方也需要他们的人手、装备与补给。
空空瘪瘪的背包,对方近乎水尽粮绝,阿苎不怕对方不答应合作,他们只需要在情报上再相互探探。
至少在找到出路以前,他们都会是友好的合作关系,同进同退。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双赢都属于她就更好了。
看着吴斜点头,阿苎压力大减的笑了一下,叫来一起接任务的副队让他和吴斜好好说道说道。
“……”
“哈?你是说鲁殇王的鬼玺被汪臧海拿走藏到了这处天宫?海底墓那次,我三叔抢在你们前头拿走了云顶天宫的结构图?”
吴斜指指自己近乎有出气没进气的三叔:“阿苎小姐觉得我很好骗吗?”
“虽然说起来荒诞,但历史往往比小说更具有戏剧性。”
柯尔科递给吴斜一组照片:“你或许可以好好的看看这些壁画。”
“汪臧海在追寻龙脉的过程中,被蒙古人,或者说是伪装成蒙古人的东夏人虏获,他们将他带到了这片雪山,然后他就看到了神明留下的奇迹,一座高居于雪山之巅的宫殿。”
“当然,也可能那时候,这座宫殿就已经坠落了。”
“这座建于殷商时期的云顶天宫,让人神混居的传说有了实证。”
“无路可行的雪山之巅,要何等的伟力才能造就这样一旁磅礴华美的宫殿群?砖石木材琉璃瓦又是从何处而来?”
“大秦的炼气士,是否并未妄言?长生不死,与天同寿,是否并非虚妄?传国玉玺上的八个字,到底是受命于天,还是授命于天?”
“修行~!长生~!神鬼~!”
“历史中埋葬的秘密,都可在这里窥见一角。”
“我们或许就是掀起时代幕布的命运之人!”
“汪臧海他失败了,他在重修天宫之时,他窥见了世界的秘密,但是,他没能将秘密宣告于世,但他留下了钥匙,鬼玺就是钥匙,只要追寻着他走过的路,我们也将知道这个秘密~!”
“荣耀!权利!生命!这条路遍布荆棘,但也有着最甜蜜的果实~!”
柯尔科的语气越发的癫狂诱惑,如同伊甸园里诱惑夏娃的毒蛇,这座踩在脚下的神秘天宫就是他手中的苹果。
“为什么一定要重修这座天宫呢?”
喃喃自语间,吴斜扫过几张特殊照片。
有无数恶鬼从石壁中蹿出来,面目狰狞,眼神或贪婪或戏谑,但每一个都饱含恶意;有柔软的黑色软体生物沿着岩壁攀爬,翻涌间露出些许伶仃的手脚,和骷髅一样的干瘪头颅;有异化的人形生物与非人的怪物厮杀,丛生的肢体相互纠缠,如同抱团的虫群……
吴斜想起华和尚之前说过的话,东夏的万奴王不是人,是从地底爬上来的怪物。
柯尔科毫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或许是太过老旧无法使用了吧?老房子总是需要翻新的。”
“汪臧海怎么被抓到这里修天宫的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发现了神明留下的秘密,他发现了生命的奇迹!!!”
“而我们可以和他一样发现这个秘密,复刻这种奇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柯尔科狂热的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阿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几分老板的影子,她的老板也是如此笃定长生的秘密确实存在,并为此不惜金钱与人力。
阿苎不知道是她的老板影响了柯尔科,还是柯尔科影响了他的老板。
这个研究东夏历史的学者,此时像极了需要被审判庭诛杀的异教徒。
东夏的历史,是历史研究中一个很小众的分支,他们短暂而神秘,隐秘到在外界几乎找不到他们存在的痕迹,正史上几乎没有他们的影子,但在一些野史秘闻中,他们又频频出现。
神明?
阿苎对此抱有疑问,她不认同,也不是很懂柯尔科的狂热虔诚。
柯尔科所谓的‘神明’,并没有实现他的任何愿望,捕风捉影的就献上信仰,在阿苎看来就像个脑子坏掉的傻瓜。
希望这只是他的表演成分,而非他的本心外显。
“好了,柯尔科,你的话太多了,也该让我们的小三爷说上几句了。”
阿苎笑盈盈的看向吴斜:“小三爷总不会再一问三不知的,白嫖我们的情报了吧?”
面对笑里藏刀的阿苎,吴斜遵循他三叔留下的纸条,掏出他一直携带两条蛇眉铜鱼:“阿苎小姐,你们队里,有一个叫黑老四的人吗?”
“如果他没死,那么你们会得到你们想要的情报。”
手握两条蛇眉铜鱼的吴斜,成为全场最亮眼的存在,万众瞩目,柯尔科看他如同在看降下福音的神使。
……
从族地出发的张百川一行人,人人贴符雪夜疾行,铃声开道,若有阻路,刀不留情。
张启灵与六子和张自秋分开,另外两人重新巡查地宫,排查有可能隐藏起来的孽生,而他则独自来到了断桥之上。
十二拱白玉桥上鬼玺高悬,桥下的石俑气息翻涌、兵器争鸣,沉睡的阴兵在应召而醒。
若有邪魔祸乱何解?
——杀!!!
血哀术士留下的执念阴兵,是最不留情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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