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虚妄》 第四十五章 剑兰的力量 既然都来了，不如先收集些觉醒值。张明远左右张望，确认无人注意这边后，装作欣赏花朵的样子，不动声色地快步走进花田。 指尖轻触花瓣，一丝丝清凉的能量顺着手指流入体内。那感觉就像是在炎炎夏日里喝下一口冰镇果汁，舒爽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沉醉其中。他强压下内心的躁动，继续装作游客的样子在花田中穿行。 觉醒值在不断攀升：35%、38%、41%、43%... “这效率还不错。”张明远暗自盘算着，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花语之力带来的好处远超他的想象，如果能继续提升觉醒值，说不定能... “喂！那边的！不准进入花田！”一声暴喝打断了他的思绪。 张明远回头，只见一个秃顶中年人正快步走来，脸上写满不悦。那人穿着印有植物园标志的工作服，胸前别着工作牌，显然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实在抱歉，这花实在太美了，想拍张近照。”张明远赔笑着往外退，脸上堆满歉意。 中年人皱着眉头，语气不善：“就在室外简单拍摄几个镜头就可以了，进去踩坏了花怎么办？这些花可都是精心培育的！” “是是是，您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张明远连声道歉，快步退到游客通道上。反正觉醒值也收集得差不多了，没必要再冒险。 目光一转，他看到对面的追阳花花田。金黄的花盘迎着阳光，煞是好看。成片的追阳花整齐排列，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每一朵都昂首挺胸地面向太阳。 “还没试过追阳花...”他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正巧花田边有对母女在拍照，小女孩穿着粉色的公主裙，正开心地和追阳花合影。张明远装模作样地举起手机，一点点挪到追阳花旁。 靠近了才闻到那股淡淡的花香，带着阳光的温暖。他趁人不注意，伸手触碰花盘，一股信息立刻涌入脑海。 “日耀之冕...能释放炽热阳光，还能驱散阴冷...”张明远眼前一亮，心跳不由加快。 这花语的能力已经超出常理范畴了。他不由想起安兹洛克地库那个神秘的白衣少年。那天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少年站在月光下，白衣飘飘，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如果追阳花能驱散阴冷，那西卡·弗里尔会不会真的是... 正当他陷入沉思，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来电显示是老板辛巴拉。 “明远啊，”辛巴拉的声音透着几分慵懒，“上次苏冬冬那事是我让陈默帮你摆平的，陈默应该和你说过了吧？” “说过了，老板有什么事尽管说。”张明远握紧手机，心里隐约有种预感。 “痛快！”辛巴拉笑道，“我这正缺人手，你要是帮我这个忙，一套基础飞仪就是你的了。当然，原型机型号的设计只面向普通民用客户。” “真的？”张明远声音都变了调，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那感情好啊！” “你能从上次的事里全身而退，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辛巴拉顿了顿，“这次如果再能完成任务，公司自然会加大对你的投入。不如你亲自来公司一趟吧，正好认识下另一位签约人。” 挂断电话，张明远快步往植物园外走。飞仪啊，那可是价值上千万的好东西。要是能和花纹衣配合使用，实力必定能更上一层楼。 出了植物园，他打了辆车。司机是个年轻女孩，染着一头酒红色的长发，一路哼着跑调的歌。音乐声和跑调的歌声混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想捂耳朵。 “师傅，能换个新闻频道吗？”张明远实在受不了了，礼貌地请求道。 女孩爽快地换了台，一条条新闻快速播报。从白玉荣集团的年报到太空监狱的收购，各种消息接连不断。张明远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和司机聊上两句。 “太空监狱，说的是狱门吧？”他随口问道，目光透过车窗望着外面飞速掠过的景色。 “狱门只是其中之一，据说有上百座这样的秘密基地。”女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答道，“现在太空监狱可是个大产业。” “国际法庭说白了还不是我们和蓝月说了算。”张明远若有所思地说。 “面子工程嘛，团结还是要的。”女司机笑着摇摇头，“不过这些和我们小老百姓关系不大。” 车子在天玺大厦前停下，张明远付了车费，抬头望着这座高耸入云的建筑。铅笔眉已经等在大楼门口，她今天穿了套灰色套裙，黑丝勾勒出优美的腿型。 “老板等你半天了。”她压低声音说道，眼神中带着几分焦急。 “除了老板之外还有谁能够进入这里呢？”张明远问道，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欧阳迁先生也在。”铅笔眉的声音更低了。 电梯里，铅笔眉突然转过身，神色凝重：“成意先生要小心，欧阳迁先生脾气不太好。其实大多数虚境者都...”她欲言又止。 “明白，多谢提醒。”张明远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各种可能性。 看来这次老板是有大动作啊。他望着电梯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思绪万千。虚境者，飞仪，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白衣少年...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某个方向，却又模糊不清。 电梯门徐徐打开，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在走廊回荡。 辛巴拉正和一个剃着阴阳头的高瘦男子站在门口交谈，看到张明远的身影，她原本紧绷的面容松弛了几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银色手环，那是她标志性的配饰。 “来得正好，我们马上去青岭。”辛巴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青岭？”张明远眉头微皱。那地方离青河足有三百多公里，路途遥远不说，还要穿过几个治安混乱的城郊区。 阴阳头男子——欧阳迁轻轻咳嗽了一声，目光在张明远身上停留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我新签的一个艺人在那边遇到麻烦了，需要帮忙。”辛巴拉语速飞快，手指在光屏上快速滑动，“先戴上眼镜，资料已经传过去了。” 第四十六章 青岭的任务 张明远侧身让出位置，等两人进入电梯后才戴上VR目镜。荧蓝色的光芒在镜片上流转，一行行文字迅速在视野中浮现： “公司任务：协助林芸脱离雾巷死角。” “雾巷死角——被迷雾笼罩的晦暗街道，两侧店铺紧闭，街道尽头有一台通电的老虎机。” “危险提示：必须定期拉动老虎机，否则后果未知。老虎机会显示三个图案，三个不同图案将导致玩家失去部分躯体，两个相同图案可获得未知奖励...” 电梯下行时，张明远的目光在资料上快速扫过。走廊的灯光透过电梯门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很快，一行人来到地下停车场。辛巴拉的城市越野雾旗停在角落，车身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宋然坐上驾驶位，辛德拉坐在二排，张明远和欧阳迁坐在最后。六座车正好112分布。 傍晚时分的城市陷入拥堵，车流缓慢前行。霓虹灯渐次亮起，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老板，这个虚妄的关键就是那台老虎机？”张明远打破沉默。空调的冷风吹拂着他的后颈，带来一丝不适的凉意。 “应该是。”辛巴拉转过身，“那姑娘已经出来两次了，危险性比你那个要小些。不过...”她顿了顿，“每次停留的时间都在延长。” “之前还有别人？”张明远注意到辛巴拉话中的关键信息。 “有一个，”辛巴拉的声音低了几分，“在玩老虎机时突然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车厢内的气氛骤然凝重。张明远下意识地攥紧了安全带：“我们过去能做什么？” “我已经查到这条雾巷的一些线索，我们需要派人手去细查相关情况。”辛巴拉说着，从包里取出一个黑色记事本，“你们对虚妄更熟悉，精神力也强，靠近时可能会有魂影穿梭，有助于了解更多信息。” 一直沉默的欧阳迁忽然开口：“如果不玩老虎机会怎样？”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许久未说话的缘故。 “林芸没说，但按虚妄规律，第三次可能就出不来了。”辛巴拉叹了口气，“这种情况我见得太多了。” “她之前怎么出来的？”张明远追问。 “一次是同伴消失，打破了虚妄的某种平衡。另一次纯属运气，玩老虎机得到了两件东西。”辛巴拉说着，建了个五人小群，发了张侧写图片。 灰蒙蒙的迷雾中，一条笔直的街道延伸向远方。街道两侧是老式路灯和紧闭的商铺，斑驳的墙面上爬满青苔，整个画面死气沉沉。唯独街道尽头，一家儿童用品店门前的老虎机屏幕闪烁着彩光。那抹彩色在灰暗的街区格外刺眼，就像是一个诱人的陷阱。 “魂影穿梭和预兆有什么区别？”张明远问道。车窗外的景色在飞速后退，霓虹灯的光芒在他脸上投下变幻的色彩。 “预兆一定会把你拉进虚妄，魂影穿梭只是影像。”欧阳迁解释，他的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处的夜空，“除非内心充满力量，否则不会受伤。区分方法就是，预兆无论你去哪都会遇到，魂影穿梭只在固定地点出现。” 张明远想起大学和米粉店的经历，心中一凛。那些恐怕都是魂影穿梭，只是当时并不知情。 “听说你渴望成为一名智能机器制造师？”欧阳迁突然转移话题，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 “是啊，怎么了？” “有那么多钱不去享受，非要往那个无底洞扔？”欧阳迁冷笑一声，“像我们这样的人恐怕活不了多久，不如及时行乐。喜欢什么女孩就去追，想玩什么就玩，想试试新型致幻剂也行。反正都是死，何必在乎那么多？” “这...”张明远一时语塞。 “都是快死的人了，还在乎什么？死在虚妄和死在外面有什么区别？”欧阳迁的声音愈发尖锐，“我认识几个，临死前专门去炸商场。” “为什么要炸商场？” “看着烦呗。”欧阳迁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自己朝不保夕，凭什么他们能那么开心？” “那样的人毕竟是少数。”辛巴拉打断道。她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无奈，似乎对这样的对话早已习以为常。 “其实我也经常这么想。”欧阳迁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 车内陷入沉默。空调的嗡鸣声和发动机的轰鸣交织在一起，构成一首压抑的交响曲。 张明远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想起在安兹洛克地库时的果决。当时的心态，不就是“反正随时会死，管他那么多”吗？这个想法让他心头一颤。 “所以林芸才不找官方，而是找我们。”辛巴拉打破沉默。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我们这些人，在官方眼中就是不稳定因素。” “是啊，抓到就得关起来，免得发疯闹事。”欧阳迁点头，“就像关笼子里的野兽。” 张明远忽然意识到，没有身份地位的虚妄者，在官方眼中就是定时炸弹。这个认知让他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车子继续在夜色中前行，驶向远方模糊的地平线。路边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像是为他们指引方向的星辰。 与此同时，夜色笼罩下的长青镇显得格外寂静。 艾希地产总部已被警方勘察完毕，尸体和血迹都清理干净。但那些暴力留下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墙上的弹孔、地板上的裂痕，无一不在诉说着那场惨烈的战斗。 蟋蟀此起彼伏的鸣叫中，整栋大楼寂静无声。经过这么多命案，这里已成为人人避之不及的凶楼。月光如水，洒在破碎的玻璃上，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一个身着灰白风衣、围着黑色围巾的高大女子，在铁门外驻足观察。她的目光锐利如刀，在张明远曾经出手的位置来回扫视。每一处细节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找到线索了吗？”耳塞里传来男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有一点，我进去看看。”女子的声音冷静而专业，“现场保存得不错。” “最近和艾希地产有冲突的，就是青河市新成立的玄晖制药。”男声继续说道，“他们最近在争夺一块地皮。” “嗯，我先进去。”女子的目光落在一处血迹上，“这家伙的力量和速度都不简单，应该是某个势力改造出来的实验体。普通人不可能造成这样的破坏。” 话音未落，女子轻盈一跃，如猿猴般翻过铁门。 第四十七章 昌东街的危机 夜色渐深，青岭市区的昌东街依旧灯火通明。街道两旁的商铺霓虹闪烁，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一辆黑色路虎慢慢靠边停下，融入一排静默的轿车之中。车内空调的冷气让人感到一丝凉意，却驱散不了几人心中的紧张。 张明远透过车窗，望着街对面那家银凤娱乐KTV。招牌上的霓虹灯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不断变换的光影映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花纹衣，这件神奇的装备给了他些许安全感。 “这地方我来过。”辛巴拉掏出一支烟，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上个月刚开业，背后有道上的人。” 他瞥了眼后视镜中的其他人，“介意我抽根烟吗？” 几人摇头。车内沉默了片刻，只有打火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辛巴拉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烟雾在昏暗的车厢内缭绕。“林芸，十七岁，在这干了半年。赚是赚了不少，可惜遇上了虚妄。”他顿了顿，手指轻轻弹了弹烟灰，“是她主动在网上找到我们互助群的。” “具体情况呢？”宋然皱眉问道，她一向对细节特别在意。 辛巴拉从副驾驶位置转过身，“这姑娘说她在KTV遇到一个特殊的包间，进去后就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从那以后，她总觉得有东西在跟着她。” 张明远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这种事他听得太多了，每一个遇到虚妄的人，下场都不会太好。 “从哪入手？”欧阳迁靠在座椅上，漫不经心地问道。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等她带我们去虚妄入口，你们感知下，看能不能遇到魂影穿梭。”辛巴拉叮嘱道，眼神变得严肃，“虽说只要及时撤离就没事，但还是要小心。” “放心，雾巷死角不会一进去就遇险，还有缓冲时间。”欧阳迁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渗人，“咱们这样的角色不过是匆匆过客，问题不大。你把报酬准备好就行。” 张明远看着欧阳迁的笑容，心里一阵发毛。那种对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让他不寒而栗。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他们要么已经看破生死，要么就是真的疯了。 他收回目光，继续研究辛巴拉给的资料。领导特意交代过，完成任务就有上千万的飞仪，这么大的奖励，可不能马虎。但越是这样的任务，越要小心谨慎。 “我联系她。”宋然按了下VR目镜，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 没多久，一个穿着黑色坎肩连身裙的女孩从KTV走出来。她的茶色长卷发随风飘动，耳边的银色耳坠在灯光下闪烁。标准的网红脸，虽然漂亮，却给人一种不真实感。 女孩左右张望，很快发现了越野车，踩着细高跟朝这边走来。她的步伐有些不稳，似乎在强装镇定。 但没走几步，一个胸很大的女人从KTV追了出来。那女人抓住林芸的手臂，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林芸的表情瞬间变得苍白，跟着那女人回去了。 “情况不对。”辛巴拉眯起眼睛，“她好像被控制了。” 等了将近半小时，林芸才回信息说，因为合同问题走不了，公司不放人。 “我去看看。”欧阳迁推门下车，夜风吹起他的衣角。 “我也去。”张明远跟着下了车。虽然心里有些发怵，但这两个月的格斗训练给了他不少信心。 KTV内部光线昏暗，淡黄色的氛围灯让人皮肤显得苍白。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收了脚步声。两条走廊分别通向内部，墙上挂着一些暧昧的装饰画。 “分头找？”欧阳迁问，眼神扫过走廊两端。 “好。”张明远点头，他能感觉到花纹衣在微微发热，似乎在提醒他什么。 “找到人就走，别耽搁。”欧阳迁朝左边走去，对拦住他的服务员视若无睹。 张明远选了右边，一路走过一个个包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包间里传出，夹杂着醉酒的喧闹声。他不知该如何寻找，只能一间间查看。 “先生找人吗？”一个服务生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张明远被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找林芸，她在这上班。” “小颖啊，这边请。”服务生带路，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化妆间。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合同白纸黑字写着呢，你自愿签的，现在想违约？我们是正规公司，你爱去法院告去！”一个微胖金发女人冷声道。 “这不是原来那份合同！”林芸气愤的声音传来，“你们骗我！” “这就是你的签名，法院只认这个。想走可以，违约金翻五倍，三十万。”微胖女人的语气带着讥讽。 “我...”林芸涨红了脸，眼中含着泪水。 “多少钱？我是她朋友，我来付。”张明远适时出声。他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房间内的几个人。除了林芸和那个微胖女人，还有两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壮汉。 微胖女人挑眉，上下打量着张明远，“三十万，现金还是微信支付？” “三十万？”张明远眨了眨眼。这个数字让他有些意外，但更让他意外的是林芸的反应。 他看向林芸，后者低下头，一脸愧疚。那表情不像是被逼迫的样子，反而像是...设计好的。 张明远深吸一口气，花纹衣的温度突然升高。他忽然上前一步，一巴掌抽在微胖女人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女人被打得踉跄后退。 不等两个壮汉反应，他一个箭步冲上去，膝撞一个，拳击一个。虽然力量不足以击倒他们，但他立刻补上两脚，暗中用上花纹衣的力量。 两声闷响，壮汉弓着腰倒地不起。 张明远抓住微胖女人的头发，往墙上一撞。这一下用了七分力，虽然不至于要命，但也够她喝一壶的。 “走吧，不用付钱了。”他拍拍手，转身看向林芸。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林芸不但没有感激，反而尖叫着冲向微胖女人。 “赵姐！张姐您还好吗！” “来人啊！有人受伤了！” 张明远瞬间明白被骗了。这是个局，一个专门设计来讹诈的局。 他想掏出手机找老板问该怎么办，但欧阳迁的话突然在脑海响起： “命都快没了的人，还顾忌这那，累不累？随心所欲地来！”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张明远不再犹豫，一拳打在林芸那张精心打扮的脸上，一脚踹在她腹部。 林芸痛苦地蜷缩着，被他拽着头发拖出去。她的尖叫声在走廊里回荡，但没人敢上前阻拦。 临走前，他顺手撕烂那份合同塞进口袋。既然敢讹诈，就得承担相应的后果。 走廊尽头，他遇到了欧阳迁。后者正悠闲地靠在墙上，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找到虚妄了吗？”张明远问。 欧阳迁摇摇头，“没有，但找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他指了指楼上，“那里有个特殊的包间，进去的人都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张明远心中一凛，“是虚妄入口？” “很可能。”欧阳迁笑了笑，“要上去看看吗？” 张明远低头看了眼还在挣扎的林芸，“先把她处理了。” “交给我吧。”欧阳迁接过林芸，“你去找辛巴拉他们，我们在楼上碰头。” 张明远点点头，转身离开。他知道，今晚的事情才刚刚开始。那个特殊的包间，或许就是他们要找的虚妄入口。但在那之前，他得先确保自己不会被这些人讹上。 走出KTV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霓虹灯依旧闪烁，音乐声依旧喧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四十八章 KTV的陷阱 寒风呼啸，张明远一脚踹开KTV的玻璃大门，冷空气裹挟着街边霓虹灯的光影涌入。门外，辛巴拉正倚在墙边，叼着一支烟，眯着眼打量着街边来往的行人。烟雾在他周围缭绕，模糊了他的轮廓。 “老板，人带来了。”张明远拽着林芸的头发，像拖死狗一样将人拉到辛巴拉面前。林芸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嘴角有些许血迹。 路人纷纷驻足，有人掏出手机想拍，却被辛巴拉冰冷的眼神震慑，悻悻收起了手机。 欧阳迁从后面晃悠出来，看着林芸那张惊恐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我就说嘛，装什么装！” 他一巴掌抽在林芸脸上，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什么合同纠纷，什么公司讹诈，都是你自己编的吧？” 林芸捂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出声。她的身子微微发抖，像是秋风中的落叶。 辛巴拉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上车。” 几人钻进停在路边的黑色商务车，林芸和辛巴拉坐在后排，张明远和欧阳迁并排坐在中间。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皮革味，混合着辛巴拉身上的烟草气息。 “电磁障碍始终存在，周围监控都花屏了。”宋然一边开车一边说，眼睛透过后视镜扫视着后方，“不过经历漫长的时光后，一切也都变得不再那么理想了。” “去哪？”张明远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座椅扶手。 辛巴拉掐灭了烟，转头看向缩在角落的林芸：“说说看，你第一次遇到迷雾笼罩的死角是在哪里呢？” “糖...糖果清吧。”林芸哆嗦着说，生怕张明远再动手。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害怕惊扰了什么。 “骗我就揍你。”张明远淡淡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我也是。”欧阳迁跟着补充，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 “你们消停点。”辛巴拉揉了揉太阳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张明远笑了笑。从欧阳迁那学来的道理很简单——反正都被虚妄缠上了，随时可能嗝屁，不如活得痛快点。只要不暴露内心的黑暗面就好。这种想法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轻松。 车子在夜色中穿行，很快到了糖果酒吧。霓虹灯在雨后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倒影，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音乐声。 “分头行动。”辛巴拉说，目光扫过车内每个人，“司马和明远一队，在酒吧周围调查。我们三个开车巡视，找找其他虚妄者。” “老板。”欧阳迁突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林芸那老虎机奖励是什么？能看看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芸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林芸缩了缩脖子，从包里颤抖着掏出一把银灰色匕首。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匕首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这把匕首很特别，刀柄采用水滴的造型设计，表面织着金色藤蔓般的纹路。刀身是狭长的菱形，尖端锋利，更像是一把放大的扁锥子。匕首表面光滑如镜，却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我叫它水滴。”林芸小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除了很锋利，没发现别的特殊之处。” 匕首在几人手中传递。每个人拿到时都会仔细打量几眼，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端倪。 “不到两百克，像中空的。”辛巴拉说，手指轻轻抚过刀身，“拿着很冷。” 大家都觉得这把匕首不简单，却说不出哪里特别。匕首表面的花纹似乎在黑暗中流动，又像是错觉。 “还有什么？”辛巴拉问道，目光依旧停留在匕首上。 林芸又拿出一个透明小瓶，里面装着红色药片。药片在瓶中滚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这个...吃了会兴奋，但只对我有效，而且四天后会消失。”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辛巴拉有些失望。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官方不管虚妄了——投入和产出完全不成正比。这些所谓的奖励，似乎都带着某种限制。 将东西还给林芸后，几人分头行动。夜色已深，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稀少。 张明远站在酒吧门口，看着欧阳迁进去，自己则往左边走去。酒吧的音乐声透过墙壁传来，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酒吧门口几个穿红衣黑裤的女孩在揽客，却懒洋洋的，更像是在闲聊。她们的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眼神却是空洞的。 左边是家电玩城，机器的音乐声此起彼伏。张明远往里瞄了眼，空荡荡的，只有机器在孤独地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林芸是推门进入雾巷的... 他继续往前走，经过一家贴着招租广告的店铺。玻璃上的字迹已经模糊，像是被时间侵蚀过。再往前是片围墙，远处有个冷清的公交站。 张明远转身准备去看酒吧右边。但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瞳孔猛地收缩。 灰色的雾气中，一排排关闭的店铺静静伫立，墙上贴满了招租转让的广告。地上散落着垃圾，路灯像佝偻的老人，没有一盏是亮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腐朽气息。 冷风吹来，张明远打了个寒战。皮肤上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这就是雾巷？ 刚才的电玩城变成了一家关门的馄饨店，招牌上的字迹斑驳不清。他慢慢往前走，仔细打量两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让人感到不真实。 一张贴在电线杆上的广告引起了他的注意。广告纸已经发黄，边缘卷曲，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反抗...团结起来，携手共创属于我们的天下！联系电话：1338” 很多字都模糊不清，但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慷慨激昂。像是某种召集令，又像是绝望中的呐喊。 他想用VR目镜拍下来，却发现眼镜完全没反应。屏幕一片漆黑，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屏蔽了一样。 继续往前走，远处传来怪异的电子音乐。声音在雾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呜呜呜~~~滴答滴滴答~~” 尖锐的乐声中夹杂着电流的噪音，像是某种诡异的笑声。声音时远时近，让人分不清方向。 张明远循声而去，每走一步都格外谨慎。雾气在他周围缭绕，像是无数只无形的手在轻抚他的皮肤。 很快，他看到一台花花绿绿的老虎机。机器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机体外表镶嵌着青山的图案，蹦跳的兔子、绵羊和梅花鹿。这些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仿佛随时会活过来一般。屏幕下方设有两排黄色操控按钮，每个按钮对应一种水果。上方是闪烁的水果方框，中间还印着个大大的红色“福”字。 张明远站在老虎机前，感受着从机器散发出的阵阵寒意。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按钮，却在即将按下的瞬间停住了。 雾气中，老虎机发出的音乐声越来越响，像是在召唤着什么。张明远的手指悬在按钮上方，内心挣扎着要不要尝试。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带着潮湿的气息。张明远猛地回头，却只看到灰蒙蒙的雾气和隐约的街景。他的心跳加快了，汗水从额头滑落。 第四十九章 雾巷的入口 张明远站在昏暗的街道上，目光在那根电线杆和不远处的老虎机之间来回游移。夜风裹挟着潮湿的气息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 他本该直奔老虎机而去，但那根电线杆下的一抹白色却让他停下了脚步。路灯昏黄的光线斜斜地洒在地面上，在斑驳的水泥地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一朵小巧的白花从石板缝隙中顽强地生长出来，六片洁白的花瓣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花瓣边缘泛着一圈若有若无的银色光芒，仿佛在向他招手。 “虚妄里的花...”张明远喃喃自语，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这朵不寻常的花。 这种花在现实世界中也不少见，但在虚妄里，或许会有什么特别之处。好奇心如同猫爪般挠着他的心，让他无法抗拒地想要一探究竟。 远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张明远下意识地躲进了旁边的阴影中。几个醉汉摇摇晃晃地从街角走过，嘴里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张明远才松了口气。他的目光再次被那朵白花吸引，心中的犹豫愈发强烈。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街道另一头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发动机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格外清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车灯的光束扫过街道两侧。辛巴拉、宋然和林芸正在车内巡视这片老街区。 林芸握着方向盘，眼睛不时瞟向后视镜。昏暗的车内，她涂着艳丽口红的嘴唇微微撇着：“这地方真够破的。” 她的话音刚落，就感受到了来自副驾驶的冷意。宋然转过头，目光如刀般锐利：“少说废话，好好开你的车。” 林芸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嘴。她还记得上次因为多话挨的打，那种疼痛至今难忘。手指不自觉地在方向盘上收紧，指节泛白。 坐在后排的辛巴拉望着窗外斑驳的建筑，眼神中闪过一丝怀念：“这片区域以前很热闹，现在大多数居民都搬去新区了。” “你对这边很熟？”宋然的声音依旧冰冷。 辛巴拉摇摇头，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调查过。” 林芸透过后视镜偷偷打量着辛巴拉。这个看起来气质不凡的男人，眼神里总是藏着化不开的忧虑，仿佛背负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喂，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林芸终于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 “开车。”宋然冷冷地打断了她的好奇心。 林芸撇撇嘴，继续专注于路况。街道两旁的路灯忽明忽暗，给人一种不安的预感。 突然，宋然的表情变得凝重：“不好，欧阳迁和明远的信号消失了！” “应该是进入虚妄了。”辛巴拉立刻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话音未落，一张黑色的大网突然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车前窗上。网面上闪烁着诡异的蓝色电光，发出滋滋的声响。 车内的所有电子设备都突然停止运作，彻底失去了作用。仪表盘上的指示灯疯狂闪烁后熄灭。方向盘不受控制地偏离了方向，车身开始剧烈摇晃。 “啊！”林芸惊叫一声，本能地踩下刹车。轮胎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火花四溅，车子堪堪停在一个消防栓前。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道灰色的身影从楼房二楼急速跃下，迅捷无比。轻松地撕开了车门。那身影高大魁梧，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砰砰砰！ 宋然的反应极快，三发子弹精准地命中了灰影的面部。火光在黑暗中闪烁，子弹击中目标的声音清脆响亮。 但那灰影只是踉跄了几步，很快就稳住了身形。子弹留下的痕迹逐渐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老板快走！”宋然一把推开车门，扑出车外与灰影缠斗在一起。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显然经过专业训练。 辛巴拉拉着林芸迅速撤离，沿着街边的老房子狂奔。林芸的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这...这是什么情况？”林芸吓得脸色发白，声音都在发抖。 辛巴拉没有回答，突然将她拉倒在地。两根细长的黑针擦着他们的头顶飞过，钉入身后的墙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辛巴拉右眼泛起紫红色的光芒，抬手就是两枪还击。子弹划破夜空，朝着黑暗中的袭击者飞去。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二楼阳台上，一个身穿灰色风衣的女人正冷眼旁观这一切。月光下，她的面容冷峻，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废物。”她低声咒骂着，右手逐渐变成银黑色。金属质感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一枚小型飞弹从她手背的裂缝中升起，两侧展开密密麻麻的弹头。 就在她准备发动攻击时，耳机里传来急促的提醒：“吴云容来了！” “该死！”女人咬牙切齿地收回飞弹，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阵冷风吹过阳台，卷起几片枯叶。 而此时的张明远，已经蹲在了那朵白花前。周围的打斗声传入耳中，但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这朵不寻常的花吸引。 他小心翼翼地触碰花瓣，一股熟悉的清凉感顺着指尖流入体内。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在山里采药的经历。 夜来香：别名红果，大山楂... 这显然不对，眼前的花株矮小纤细，怎么可能是夜来香？张明远皱起眉头，手指轻轻摩挲着花瓣。 他轻轻握住整朵花，更多的信息涌入脑海。花瓣的触感柔软而冰凉，仿佛能够直接与他的意识产生共鸣。 御天镇地玄灵诀...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这样的功法，在现实世界中根本不可能存在。那些关于修炼、关于力量的传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但如果是真的... 张明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有花纹衣，再强大的功法也只能是镜花水月。他必须保持清醒，不能被这意外的发现冲昏头脑。 远处的打斗声渐渐平息，只剩下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张明远站起身，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老虎机。那台老旧的游戏机在昏暗的街道上显得格格不入。 第五十章 老虎机的谜题 张明远站在老虎机前，灰雾笼罩的街区里，唯有这台老虎机依旧闪烁着彩色的光芒。霓虹灯在雾气中折射，形成一圈圈迷离的光晕，将周围的建筑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他伸手摸向老虎机上的西瓜按钮，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金属表面时，一丝异样的触感传来。这台没有投币口的老虎机究竟是靠什么在运转？正当他思索间，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变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捏着，等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一家游戏厅门口。 “就这样结束了？”张明远轻声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那个雾巷死角里的金蕊花，还有那神奇的花语之力，让他第一次对这种危险的异常空间产生了浓厚兴趣。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花香，提醒着他刚才的经历并非幻觉。 游戏厅门口的自动贩卖机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玻璃柜里整齐摆放着各式饮料。张明远走近，准备买瓶水解渴。就在他伸手拉开柜门的瞬间，玻璃表面反射出一道诡异的微光。 多年的特工训练让他的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几乎是本能地向下俯身。“叮”的一声轻响在耳边炸开，后背传来一阵刺痛，防弹衣被什么东西打穿了一层。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有埋伏！”张明远心中警铃大作，身体已经向左侧闪避。一道灰色的人影如幽灵般扑来，裹在宽大的灰色风衣里，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对方显然是想将他撞倒在地，但这一击被他提前预判，只在外套上划出一道口子。 张明远一边狂奔一边观察四周，街道上的行人稀少，但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追击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人裹在灰色大衣里，身形臃肿却速度惊人，完全不符合常理。 “噗”的一声，银白色的光芒再次划过天际。张明远本能地向前一扑，虽然避开了攻击，但也因此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他立即将头部藏在胸前，这是避免被后方攻击要害的基本动作。 灰衣人抓住机会，手持短刀劈向他的面门。刀锋在街灯下泛着冷光，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当”的一声巨响，刀刃砍在张明远举起的右臂上，防弹衣的钢板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巨大的力道让他手臂发麻，但他咬牙死死支撑着。 突然，短刀开始剧烈震动，如同电锯般切割着防弹衣，瞬间撕开一个大豁口。金属碎屑四处飞溅，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 “这是什么鬼东西！”张明远心中大惊。要不是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他早就用花语之力解决对手了。但现在不行，那种超自然的能力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他只能依靠这段时间锻炼的体能和两层防弹衣硬抗。 眼看着震动的刀刃越逼越近，张明远猛地一脚踹向对方腹部。这一脚蓄势已久，力道十足，将灰衣人踹退一米多远。对方踉跄着后退，风衣下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张明远立即翻身而起，目光在四周快速扫视。右侧有条黑暗的胡同引起了他的注意，胡同口的监控摄像头已经被人为破坏。这是个绝佳的战斗场所。 他毫不犹豫地冲进胡同，灰衣人稳住身形后紧随其后。但对方刚到胡同口就犹豫了，这一瞬间的迟疑成为致命弱点。一只覆盖着紫色鳞片的手臂突然探出，死死扣住了他的衣领。 灰衣人被拖入黑暗中，张明远一手捂住他的口鼻，一手精准地扣住他握刀的手腕。“咔嚓”一声脆响，手腕的骨头应声而断。 “说，谁派你来的？”此时的张明远已经穿上了花纹衣，力量远超常人。紫色的鳞片在黑暗中闪烁着冷光，衬得他的面容格外狰狞。 对方挣扎着想要回答，却被捂住了口鼻说不出话。张明远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低级错误，有些尴尬地松开手。但为时已晚，他已经用力扭断了对方的脖子。 “......”张明远无奈地摇摇头，开始检查尸体。那把能震动的短刀引起了他的注意，刀刃上布满了细密的锯齿状缺口，显然这种特殊功能的使用代价不小。刀柄上刻着一个模糊的标记，像是某个组织的徽章。 张明远没有多做停留，快速穿过胡同准备绕路离开。就在这时，花纹衣的肩部传来一声轻响，仿佛被蚊子叮了一下。他立即转头看去，一个灰色人影正举枪瞄准这边。 “叮叮叮”又是三声脆响，三发暗器都打在了他身上。虽然都被花纹衣挡下，但这种攻击居然能对进化后的花纹衣造成威胁，着实让他吃惊。那不是普通的子弹，而是一根根漆黑的细针，针尖泛着诡异的蓝光。 张明远双臂一横，不再躲避，直接朝对方冲了过去。两人此时正处在废弃厂房的两端，相距约莫百米。厂房外就是还有人等车的公交站，喧闹的人声隐约传来。 灰衣人见状也丢掉暗器，迎面冲来。两道身影如离弦之箭，瞬间碰撞在一起。“轰”的一声巨响，灰衣人的外套在撞击中化为齑粉，露出里面银白色的金属躯体。 这是个半机械改造的光头壮汉，右手已经变形成一把锋利的黑刀。机械部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关节处不时有蒸汽喷出。“唰”的一声，刀锋劈向张明远。 张明远连退两步勉强招架，同时抬膝猛击对方腹部。刀锋在他的护甲上留下深深的划痕，而他的膝撞也在对方腹部戳出一个小洞。但双方都没有流血，显然都没能真正突破对方的防御。 “这是什么型号的装甲？”光头男露出惊讶的表情，机械眼中红光闪烁。他的改造型号在同级中算得上顶尖，居然破不开对方的防御？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疑惑归疑惑，光头男的攻势却越发凌厉。一道道刀光劈在张明远身上，紫色的花鳞碎片四处飞溅。要不是花纹衣的防御力惊人，张明远早就被砍成了碎片。但即便如此，他也完全被压制，毫无还手之力。 连续进攻十几秒都无法破防，光头男眼中闪过一丝烦躁。这次是来速杀的，没想到会遇到如此棘手的对手。对方的防御力居然能和他的山狼改型号相提并论！ 厂房里回荡着金属碰撞的声音，两人的战斗越发激烈。张明远虽然一直处于下风，但也在不断观察对手的弱点。那具机械躯体虽然强大，但动作模式却有迹可循。 光头男的攻击越来越快，机械手臂中的马达发出刺耳的轰鸣。但张明远注意到，每次出刀后都会有一个极其短暂的停顿，那是系统重置的瞬间。这个发现让他眼前一亮。 又是一轮猛烈的攻击，张明远被逼得连连后退。但这次他没有慌乱，而是在计算着时机。当光头男再次挥刀时，他突然前冲，主动迎向那致命的刀锋。 “找死！”光头男冷笑一声，全力劈下。但就在刀锋即将命中的瞬间，张明远突然矮身，从刀下滑过。而这时，光头男的系统正好进入重置状态，无法及时做出反应。 张明远抓住这个机会，一拳轰在对方的机械关节处。那里是整个系统的枢纽，也是最脆弱的地方。“咔嚓”一声，金属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第五十一章 改造人的袭击 光头男的右臂瞬间失去了控制，垂在身侧不停抽搐。他想要后退拉开距离，但张明远已经欺身而上，连续重击他的各个关节。每一拳都精准命中要害，将那具精密的机械躯体逐渐瓦解。 “不可能！”光头男发出不甘的怒吼，左手变形成一把电锯想要反击。但他的动作已经变得迟缓，被张明远轻易躲过。最后一拳重重砸在他的胸口，直接将他的动力核心震碎。 光头男的机械躯体瞬间瘫痪，倒在地上抽搐着。他的机械眼中的红光逐渐暗淡，但仍死死盯着张明远，似乎想要记住这个击败他的对手。 张明远喘着粗气，花纹衣上布满了划痕，但都只是表面伤害。这场战斗让他意识到，暗中盯上他的敌人比想象中更加危险。那些改造人的实力远超普通人类，如果不是有花纹衣的保护，他恐怕早已命丧当场。 远处传来警笛声，显然刚才的打斗已经惊动了附近的居民。张明远没有多做停留，快速收起花纹衣，从后门离开了废弃厂房。夜色中，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而在厂房的废墟中，光头男的机械躯体突然发出一阵“滴滴”声，然后在一声闷响中化为灰烬。所有能证明他存在过的痕迹都被销毁，仿佛这场战斗从未发生过。 光头的攻势越来越凌厉，每一击都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张明远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在地面上砸出细小的水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暗自思忖，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对手的每一个动作。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光头的后背突然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血肉蠕动着分开，一柄黑红色的刀柄从中缓缓升起。那把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仿佛能够吞噬周围的光线。 张明远瞳孔骤缩，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以他对武器的了解，那把刀应该是由虹钢打造而成，这种极其昂贵的高等合金，其锋利程度远超普通武器。虹钢刀的每一寸刀刃都经过特殊处理，能够轻易切开大多数防具。 “这下麻烦了。”张明远咬紧牙关，“就算是花纹衣，恐怕也挡不住几下。” 铛！ 又是一记沉重的撞击，震得他虎口发麻。张明远连退数步，紫色的碎片如同雨点般洒落一地。花纹衣表面出现了几道细小的裂纹，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光头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缓缓抬起右手，准备握住那柄从肩上升起的刀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千钧一发之际，意外发生了。 光头的动作突然凝滞，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术般僵在原地。他的表情变得恍惚，眼神涣散。下一秒，他猛地扑向地面，双手死死抱住一堆碎石渣土，就像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花语！”张明远眼前一亮，心中涌起一丝希望，“是迷梦之触的效果！” 机不可失，他立刻欺身上前，伸手去抓那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红色长刀。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刀柄的瞬间，光头突然暴起，一记重拳轰在他的胸口。 “这怎么可能！？” 张明远惊骇不已，后退时踉跄了几步。迷梦之触的效果竟然只持续了短短一秒！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还未等他站稳，光头已经拔出那把黑红色的长刀。刀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彩虹色泽，带着令人心悸的寒光劈头斩下。 千钧一发之际，张明远身上的花纹衣突然破碎，化作漫天紫色花瓣在空中飞舞。这些花瓣宛如有灵性一般，围绕着他旋转，逐渐改变着颜色。 “剑兰！” 一声低喝在夜色中回荡，数道锋利的剑光骤然迸射而出，瞬间洞穿了光头的身体。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紫色的花瓣继续环绕着张明远飞舞，逐渐褪去原本的色彩，化作耀眼的金黄。当最后一片花瓣消散，一套狰狞的金色铠甲出现在他身上。 这副铠甲宛如纯铜打造，造型独特而狰狞。头部的设计酷似蝗虫，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口器。铠甲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金色水晶尖刺，每一根都如同一把锋利的短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最引人注目的是背后那圈由数十把金色剑刃组成的圆轮。这些剑刃长短不一，形状各异，但无一不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此刻，其中五把最长的剑刃正深深刺入光头的胸膛。 张明远缓缓起身，背后的剑刃随着他的动作抽出，如同活物般缩回剑轮之中。他伸手从剑轮中抽出两把长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连问一次幕后主使的机会都不给。” 话音未落，双剑在空中划出两道优美的弧线，在光头脸上留下一个完美的X形切痕。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光头断断续续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颤抖。 张明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打算。他手中的长剑化作金色花瓣消散，剑轮中立刻凝聚出新的剑刃填补空缺。这就是他那件独特的剑兰花纹衣，一件以进攻为主的可怕武器。它的花语虽然是金刚体，但那份金刚体并非用于防御，而是为了让每一把剑刃都能发挥出最强的杀伤力。 张明远低头看着已经被切成四块的光头，又是几剑挥出，将对方彻底分割成数十块碎片。令他意外的是，碎片中没有血肉，全是金属零件。 “拥有强大能力的改造人？”他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为了不让花纹衣的秘密暴露，他立刻扑到碎片堆上，利用铠甲上的剑刃将所有零件碾得粉碎。直到确认没有一个完整的部件后，他才迅速起身，找了个监控虚妄换回常服，朝糖果酒吧的方向跑去。 既然他不幸遭到袭击，其他人很可能也遇到了危险。这个想法让他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很快，他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警车。那辆白底蓝字的警车正闪烁着刺目的红蓝警灯，警戒线已经拉起，将整个区域封锁。几名警员正在现场勘查，不时用对讲机交流着什么。 辛巴拉和林芸正在和一个身穿黑色警服的高大男子交谈。那男子肩上各有一枚银色十字星，显示着他的职级。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一条手臂完全是黑色金属打造，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老板！”张明远隔着警戒线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辛巴拉听到声音，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她和那名警官又说了几句后，就带着林芸走了过来。 “没事吧？”辛巴拉仔细打量着他，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 “我没事，遇到杀手但已经解决了。”张明远简单说道，随即问道：“你们这边情况如何？” “来了两个拥有强大能力的改造人，不过都是垃圾货色，打退了。”辛巴拉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张明远注意到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宋哥和欧阳迁呢？”他继续追问。 “都没事，阿冉不幸受了点轻伤，欧阳迁那边的杀手被警察吓跑了。”辛巴拉说着，表情变得更加严肃，“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谁在背后指使。敢在华星国城区动手，这股势力不简单。” 第五十二章 智械医院的修整 张明远点点头，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远处一具焦黑的尸体上：“那是袭击者？” “嗯，被警方狙击手击毙的。”辛巴拉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不过拥有强大能力的改造人没那么容易死，我们得尽快找出幕后黑手。” “等等！”林芸忍不住插嘴，声音中充满难以置信，“那家伙都炸成那样了还能活？” “我没跟你们说过吗？”辛巴拉露出一丝意外的神色。 “没有。”张明远和林芸异口同声。 辛巴拉叹了口气，开始解释：“拥有强大能力的改造人除了脑髓，全身都是人造的。而且他们的意识会备份在人格寄存器里，只要有钱就能重新培育大脑，复制一具新的身体。” “这...这还算是人吗？”张明远皱眉，难以理解这种存在。 “为什么不算？”辛巴拉反问道，“只要记忆和人格不变，本质上就还是同一个人。伦理委员会也有严格规定，禁止同时复制多个相同记忆的个体。” “那谁来监管这个？”张明远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点。 “伦理委员会，一个由华星国和蓝月共同主导的国际组织。”辛巴拉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不过暗地里有多少拥有强大能力的改造人，谁也说不清。很多权贵都选择了这条路。” “太疯狂了...”林芸喃喃自语，脸色有些发白。 “习惯就好。”辛巴拉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变得凝重，“只是这次对方敢在城里动手，看来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恐怖组织所为。我们必须提高警惕。” 张明远还想继续追问寂静堡垒的事情，但宋然已经一瘸一拐地从警车上下来了。他的右腿明显受损，每走一步都伴随着细微的机械摩擦声，像是齿轮错位般刺耳。 “宋哥，你这是...”张明远赶忙上前搀扶，眉头紧锁。 宋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小伤而已，义肢坏了修修就行。这些完全体就是这样，不要命不怕死，打起来特别难缠。” “只是几个黑狼基础型号改装的完全体罢了。”辛巴拉站在一旁，语气平淡地说道，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凝重，“关键是他们居然敢在华星国境内动手，这下有的玩了。” 夜色渐深，街道上的霓虹灯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张明远注意到宋然的伤势似乎比表面看起来要严重得多，他的义肢关节处不时冒出细小的火花。 “先找地方休息吧。”宋然轻轻活动了下受损的义肢，“那群人已经被安全部队盯上了，有他们受的。” “公司那边也来了杀手，”辛巴拉补充道，手指轻轻敲击着腰间的武器，“被小露解决了。” “回头得请他吃顿饭。”宋然咧嘴一笑，却因牵动伤处而微微皱眉。 一行人来到附近的智械医院。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机油的特殊味道。检查结果显示，除了宋然的义肢需要修理，其他人都只是些皮外伤。 医生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他仔细检查着宋然的义肢，“损伤不算太严重，但核心控制器受到了冲击，需要更换几个关键零件。” “要多久？”宋然问道。 “大概需要两天时间。”医生推了推眼镜，“我建议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剧烈运动。” 辛巴拉带着众人来到附近一处小别墅修整。这是一栋低调的三层建筑，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内部却装备了最先进的防御系统。 欧阳迁也回来了，看上去毫发无损。他靠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小刀，“那群家伙还真是不知死活。” 第二天一早，辛巴拉召集所有人到楼顶开会。晨光微熹，城市的轮廓在朦胧中若隐若现。 “雾巷的事情已经拖了很久，得抓紧了。”辛巴拉手持投影电筒，将雾巷的地形图投射在地面上。复杂的街道结构像蛛网般交织在一起，其中标注着许多红色警示点。 “这是根据你们收集的信息还原的，看看准不准？” 欧阳迁和林芸凑上前仔细核对，不时指出一些细节问题。张明远却皱着眉头走到辛巴拉身边，心中的疑虑无法平息。 “老板，那些袭击者...”他欲言又止。 “你担心他们会再来？”辛巴拉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啊，他们实力不弱，就这么不管真的没问题吗？”张明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你太小看华星国了。”辛巴拉的目光投向远处的城市，“每个城市都有守序会掌控，成员都是智械师和改造体中的顶尖高手。有寂静堡垒系统在，没人能逃过他们的追捕。” “这么厉害？”张明远有些惊讶。 “普通人不知道很正常。”辛巴拉继续解释，“飞仪的杀伤力远超改造体，再加上智械师们通过城市智脑的算力支持，改造体来多少都是送死。” 张明远陷入沉思。安兹洛克地库的事件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些袭击者会不会是艾希地产背后的人？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留在玄晖可能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林芸和欧阳迁确认完地图后各自散去。宋然还在医院，辛巴拉也有约在身。林芸点了外卖，独自回到房间。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张明远和欧阳迁两人大眼瞪小眼。 “吃火锅去不？”欧阳迁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想吃炒菜。”张明远下意识回答。 “火锅够味，炒菜都是味精，有什么好吃的？”欧阳迁撇了撇嘴。 张明远想了想，还是同意了，“那就火锅吧。”他正好有些问题想问欧阳迁。 两人开着一辆改装过的黄色面包车出门。这辆车外表普通，但张明远刚坐进后排就发现不对劲。光是车门就比普通车重很多，内部也经过特殊改装，座椅下方隐藏着各种武器装备。 “能问你几个问题吗？”他赶在欧阳迁开音乐前问道。 “正好我也想问你点事。”欧阳迁笑着说，“我建了个虚妄者的联络群，都是志同道合的兄弟姐妹，要不要加入？” “什么软件？” “飞鱼。” 张明远犹豫了一下，“老板知道吗？” “知道一点，不过他不在意。”欧阳迁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 “为什么？” “你没发现吗？”欧阳迁反问，“老板明明在蓝月有那么大势力，为什么非要跑到这些地方找虚妄者？” 张明远瞬间明白了什么，“为了找他儿子的线索？” “没错。”欧阳迁长叹一口气，目光透过挡风玻璃望向远方，“他儿子商焱和我们一样，一直在寻找摆脱虚妄的方法。最后失踪了，生死未卜。老板想找到他，哪怕只能通过人格寄存器恢复一部分记忆也好。” 张明远扫描了欧阳迁发来的二维码，加入了名为“绝望塔”的群组。群名像一把尖刀，刺痛着每个虚妄者的心。 “欢迎新人，顺便问下，有人一起自杀吗？烧炭跳楼都可以。”——渴望真诚的我。 群里立刻蹦出这么一条消息，冰冷的文字透着深深的绝望。 张明远盯着手机屏幕，心情复杂。这就是虚妄者们的真实写照吗？明明活着，却像是被命运诅咒的人，看不到希望，找不到出路。 车子在街道上缓缓行驶，穿过一个又一个路口。霓虹灯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其实...”欧阳迁突然开口，“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答案。有人选择放弃，有人选择抗争，但没人知道哪条路才是对的。” 张明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在眼前流转，灯火通明却又显得那么冰冷。他想起了自己成为虚妄者的那一天，那种无助和绝望至今记忆犹新。 面包车最终停在了一家火锅店门前。店面不大，但装修很有特色，充满了复古的气息。推开门，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暂时忘记了烦恼。 “这家店的老板也是虚妄者，”欧阳迁小声说，“不过他选择了另一种活法。” 第五十三章 绝望塔的群组 张明远盯着手机屏幕，群聊里的消息不断刷新。昏暗的车厢内，手机屏幕的蓝光映照在他紧蹙的眉间。 “我已经进入过那个地方两次了，林芸即将第三次进入那个神奇的空间，这次一定要想办法成功逃脱。”一条消息跳了出来，“我必须想办法收回那些欠我的钱，但不能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反正都是死，不如拉几个垫背的。” 紧接着又是一条：“”我喜欢小可很久了“，今晚终于鼓起勇气去向心仪已久的她表白，如果她拒绝我，我也会尽最大努力去改变她的想法。大不了同归于尽，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张明远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一条条充满绝望与疯狂的信息不断涌现。忽然，一个名为“彩虹糖”的群友跳出来，开始怒斥那个叫“阿荣是暴君”的家伙。 “你他妈疯了吗？想死自己去死，别拉无辜的人下水！”彩虹糖的头像是个可爱的卡通形象，说出的话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关你屁事？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阿荣是暴君立刻反击。 两人的对话迅速升温，从最初的言语冲突演变成了人身攻击，最后竟演变成了约架。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分钟。 “幻月公园旋转木马边上，明天清晨五点我会和伙伴们集合出发。”彩虹糖放出狠话，“我给你一刻钟时间，要是不来，我一定要想办法制止你这种行为！” 张明远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群人的言论之激进，远超他的想象。他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欧阳迁，后者似乎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看看，看起来前方就是那座久闻的绝望塔。”欧阳迁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氛围很好，大家相处融洽，气氛很轻松愉快。” “这还和谐？”张明远忍不住反问，“他们都快打起来了。” “你说起了彩虹糖和阿德的事情？”欧阳迁启动车子，我们慢慢开车离开了那座别墅，“这很正常。群里的人都活在虚妄的阴影下，每天都在和死亡赛跑。神经紧绷久了，难免会有些极端的想法和行为。” 路灯的光影在车窗上交错闪烁，欧阳迁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沉稳：“彩虹糖是个狠角色，已经干掉好几个想要报复社会的新人了。不过这小妹妹三观很正，家境也不错。她这样做，也是为了阻止更多的悲剧发生。” 张明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开始翻看群里的公告栏，上面挂着不少悬赏任务。每一条都让他瞳孔微缩。 “第四次虚妄第二次进入，我们需要频繁使用闪现术才能找到那两个人，我们需要仔细勘察一下这个地方的环境情况。薪酬五百万。” “第七次虚妄第三次进入，需要保镖，时间三天。他们竟然开出一百万一天的高额薪酬。” “海水虚妄第二次进入，我们必须组成一个五人小队一起使用闪现术，确定地形。他们承诺每人每天薪酬高达八十万。” 看着这些动辄上百万的悬赏，张明远这才明白欧阳迁说辛巴拉只是其中一条赚钱渠道的含义。他的目光在一条条任务上扫过，每一个数字都让他心跳加速。 “所以你也不是辛巴拉的员工？”张明远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 “当然不是。”欧阳迁轻轻摇头，“在辛巴拉来之前我就在这里了。他开办玄晖也只是临时的，毕竟他要追寻儿子的足迹。” 车子停在一家火锅店门前。霓虹灯的光芒在玻璃上折射，映出斑斓的色彩。我们找了个包间好好谈谈，服务员送来了茶水和餐具。 “我建这个群的目的很简单。”欧阳迁给两人倒了茶，热气氤氲中他的表情若隐若现，“就是希望大家能分享经验，提高生存几率。” “虚妄是固定的吗？”张明远端起茶杯，热气扑面而来。 “大多数都会随时间变化，最后消失。”欧阳迁耸耸肩，“不过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没人知道。虽然大多数都是后来出现的，但也有少数是一直存在的，就像某些特定的地点，永远都在那里。” “如果你死了，不知道我们这个小队会有什么发展？” “换人呗。”欧阳迁笑道，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你以为就我一个人在拉人？现在还活着的组建者只剩三个。这群组也没多大意思，就算这次行动最终不太顺利，也不要太失望。” 点菜间隙，张明远又问了不少关于虚妄的问题。特别是如何彻底摆脱虚妄的可能性。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有这个传说。”欧阳迁等服务员上完菜离开才继续说，声音压得很低，“很早以前，虚妄没这么严重，就是些缝隙和裂痕。但自从蓝月脱离蓝星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热气腾腾的火锅咕嘟作响，欧阳迁的声音在水汽中显得有些飘渺：“传说有个最初虚妄，看来这里才是导致这一切的根源所在。只要能找到逃脱的出口就好，就能彻底摆脱虚妄的束缚。” 酒过三巡，欧阳迁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说到自己帮过的人怎么死的，喜欢的人怎么骗他，还有上大学的妹妹。他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情绪起伏不定。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虚妄，”欧阳迁的眼神有些涣散，“我妹妹在图书馆复习，我去接她。结果整个图书馆都消失了，连同里面的所有人。” 张明远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火锅的热气在两人之间升腾，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后来我找到了一些线索，”欧阳迁继续说，“但每次快要接近真相的时候，总会有人死去。那些帮我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消失。” 两天后，辛巴拉和宋然出院回到别墅。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大厅，却驱散不了众人心中的阴霾。 “时间不多了。”辛巴拉站在众人面前，声音沉稳而有力，“钟颖还有半个月就要第三次进入那个空间，我们必须加快调查雾巷。” “那些袭击我们的人究竟藏身何处？”林芸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三死多逃，官方会处理。”辛巴拉简短回答，随即转入正题，“关于雾巷，我们已经有了地形图。接下来要从几个方向入手。” 他打开投影仪，开始详细说明：“第一，老虎机的型号和玩法都查不到对应的，这条暂时放一放。” “第二，那家杂货店的位置，我们找到了。在据说这一切还起源于一百七十二年前的学府路上，一家叫吴记的百货店。” “据说这一切还起源于一百七十二年前？”众人惊讶地交换眼神。 “时间虽然久远，但那时的世界格局和现在差不多。”辛巴拉解释道，“只是蓝月没现在这么强大。我们需要仔细分析智囊提供的情报资料，老虎机的规则是束缚虚境者的核心。我们要找到最后一个安全离开的人，我们也许可以模仿他的做法。” 众人立刻出发前往学府路。路上，张明远一直在想着那朵白色小花。他对赚钱的欲望减弱了，但对那朵花的好奇却与日俱增。那种纯净的白色，仿佛能穿透虚妄的黑暗。 “老板。”张明远看向前排的辛巴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我姐最近好像出了点事，您能帮忙查查吗？” 车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回响。张明远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等待着辛巴拉的回答。 第五十四章 学府路的探秘 张明远最近总是想起那天在家里的异常。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站在窗前，眉头微皱，回想着那天的情形。那股突如其来的恶念，来得快去得更快，就像一道黑色闪电划过天际，虽然被他及时吸收了，但总让他心里不踏实。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台，张明远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范围，恶念吸收的有效距离不会超过三十米。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紧——当时在他家附近，必定有个人对他产生了极度的恨意。 这种情绪波动实在太不正常了。 正常人的情绪不可能在瞬间达到如此极端的程度，又在下一秒彻底消失，就像被人为操控一般。这个想法让他背后泛起一阵寒意。 他一直想找机会问问这事，但之前太忙，现在才想起来。坐在车里，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辛巴拉，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辛巴拉，我姐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辛巴拉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眉心微微蹙起：“你姐啊...”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确实有点问题。智械师考核失败后，她在学校打了人，然后开始和一些背景复杂的人来往。最近的行为越来越反常。” “能查到那些人的底细吗？”张明远追问道。 “军校那边信息封锁得很严，我们的人都进不去。”辛巴拉摇摇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不过如果你担心，我会派人专门去查一查。” 张明远点点头：“麻烦了。” “你是担心父母吧？”前排的宋然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了然。 “嗯。” 张明远对张明玉这个人没什么感情，前身的记忆告诉他，这个姐姐自私自利，做什么都不奇怪。但父母是普通人，他不想让他们受到牵连。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坚定：“我希望能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车内气氛顿时一冷。 辛巴拉愣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他还记得不久前张明远还是个单纯的新人，现在说话的语气却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看来你在虚妄里经历了不少。”欧阳迁挑眉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张明远的目光变得深沉，仿佛陷入了某些不愉快的回忆：“我遇到的第一个虚妄很危险，三个人进去只有我活着出来，还是第三次才成功。” “够狠。”欧阳迁轻笑一声，“其实大多数虚妄没那么凶险，就是困住你而已。” 车子突然停下，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到了。”宋然说着解开安全带。 “我去买点喝的，你们要什么？”欧阳迁拉开车门，清晨的凉风随之灌入车内。 几人陆续点了饮料，只有张明远摇头表示不需要。他戴上VR目镜，叠加出一百多年前的学府路地形图。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得驻足。 这是条充满历史气息的老街，两边是十来米高的灰白色洋楼，圆弧形阳台在阳光下投下优美的弧线，拱形窗户透着几分欧式风情，楼下是各式各样的店铺，招牌上的字迹有些已经模糊不清。 张明远的目光在墙面上扫过，注意到不少烟熏的痕迹。这些痕迹像是一道道伤疤，诉说着这条街道曾经经历过的故事。 他走到一家“蓝海珍珠”店铺前，伸手轻轻擦过招牌背面，指尖立刻沾上一层厚重的黑灰。这些灰尘像是时光的沉淀，让人不由得想象当年这里发生过什么。 “这里以前发生过火灾。”宋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 “看得出来。”张明远点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些烟熏的痕迹上。 “我们只需要找到吴记商店就可以了，那台老虎机很可能就在那里。”宋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明白，我在等魂影穿梭。”张明远说着，继续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突然，一个问题浮现在他脑海中：“对了，我们魂影穿梭的时候，外面的人看我们是什么样？” 宋然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消失了。等你们出现时，无论什么状态我们都觉得理所当然。这种矛盾感特别难受。” 几人分头寻找，张明远在街道中间慢慢走着，脚步声在清晨的街道上回荡。他通过AR不断对照地图，确认这里就是当年的学府路。每一步都像是在时光中穿行，寻找着那些被岁月掩埋的痕迹。 “我这边应该就是吴记商店的位置了。”欧阳迁的声音从AR传来，但语气有些古怪，“但是这里总有些地方让人不太放心。” 他传来一张照片。 张明远点开一看，瞳孔猛地收缩。照片里不是店铺，而是一片泛着诡异蓝绿色涟漪的小湖，湖面平静得不正常，仿佛一面镜子般反射着天空的颜色。 “这不可能。”林芸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震惊，“一百多年不可能变化这么大。” “我问过这里的老人，这地方从来就是荒地，后来才开发建街。”辛巴拉的声音透着疑惑。 “地图会不会错了？”有人提出质疑。 “地方志和国家地理资料库都对得上，不会错。”宋然斩钉截铁地说。 “那吴记百货店到底在哪？”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之前的线索就像泡沫一样，在现实面前瞬间破灭。 “有魂影穿梭吗？”辛巴拉问道。 “没有。”欧阳迁和张明远都摇头。 “看来这里没有虚妄。”辛巴拉叹了口气，“雾巷死角可能和这里无关。” 张明远站在街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片诡异的湖水。阳光照在湖面上，折射出奇异的光芒，就像是在诉说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一百多年前的店铺不可能凭空消失，那片湖水也不可能凭空出现。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 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地面。泥土看起来很正常，但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他伸手触摸地面，感受着土壤的质地，突然，一阵微弱的震动从地下传来。 “你们感觉到了吗？”他抬头问道。 其他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有察觉到异常。 张明远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他决定再仔细调查一下这片区域，或许能发现什么线索。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他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视线开始模糊。 “魂影穿梭要来了。”他低声说道，同时注意到其他人也露出了类似的表情。 这次的魂影穿梭来得特别强烈，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入了时空的漩涡。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张明远看到那片湖水突然泛起了诡异的波纹，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水下浮现。 但他已经来不及看清那是什么了。 第五十五章 魂影穿梭的异变 夕阳西斜，暖黄的光线洒在老旧的街道上，为斑驳的墙面镀上一层金边。张明远倚在街角的梧桐树下，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对面的周家茶点铺。空气中飘散着面包的香甜气息，引得路过的行人频频驻足。 店门大开，木质抽屉整齐排列，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面包糕点。两个店员正在柜台后忙碌，一个在整理货架，另一个在为客人打包，丝毫没注意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一个肥乎乎的小胖子，像只偷食的老鼠般蹑手蹑脚地靠近店门。他时不时回头张望，确认没人注意到自己后，飞快地将门口的糕点往蛇皮袋里塞。见没人发现，胆子更大了，甚至溜进了店里。 张明远眯起眼睛，看着小胖子伸手去够敞开的收银机。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柜台上，映出一片晃眼的光斑。 “这小子...”他下意识地皱眉，指节不自觉地捏紧。 本想置之不理，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吴记百货店。可想到自己从小就讨厌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迈开步子。 街道并不宽，三两步就到了对面。小胖子刚拿了钱准备开溜，就撞上了堵在路中间的张明远。他身形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干什么的！”张明远冷声喝道。 这一声低喝，吓得那个胖子全身一颤，蛇皮袋子掉落在地上，转身就跑。张明远捡起袋子看了眼，里面空空如也，显然这小子已经把赃物藏到别处去了。 他冷笑一声，大步追了上去。小胖子虽然跑得快，但显然体力不支，没跑多远就开始气喘吁吁。拐过几个弯后，终于在街角的红色垃圾桶旁停了下来。 “你...你追我干啥？”小胖子靠在柱子上，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张明远这才看清小胖子的样子 - 圆滚滚的身材，肥肉挤得五官都变形了。身上穿着脏兮兮的红色运动衫，左胸还印着“南樟实验小学”的标志，衣服上沾满了油渍和面包屑。 “东西呢？”张明远冷冷地问。 “我...我没拿什么东西！关你屁事！”小胖子梗着脖子嚷道，眼神却不敢与张明远对视。 “再骂一句试试？” “我艹你...” 啪！ 一记耳光抽在小胖子脸上，打得他踉跄倒地。白嫩的脸颊上，五指印清晰可见，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居然偷东西还大声嚷嚷？要在我小时候那会儿，早被打残废了！”张明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管得着吗！别人都不管！”小胖子抹着眼泪叫嚷，声音里带着委屈和不服。 张明远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就是闲得慌，怎么了？” 说着抬手又要打，小胖子连忙大叫：“等等！我听到你们要找吴记百货店，我知道在哪！” 张明远手上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几个戴着眼镜到处乱窜，说话声音如此之大，谁听不到啊！而且...”小胖子顿了顿，“你们说话的样子就像是在玩什么寻宝游戏。” 张明远语塞。回想起他们几人之前的举动，在外人看来确实有点神经兮兮的。他松开小胖子的衣领，退后两步。 “那你说说，百货店在哪？说对了有奖励。” “先让我起来。”小胖子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是那个卖泡泡糖、油炸豆腐干还有小贴纸的吴记百货店，门口还有水果机和摇摇椅。以前我经常去那买零食，不过...” 张明远眼前一亮，这描述和资料里完全吻合！他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百元大钞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带路，这钱就是你的。” “跟我来！”小胖子眼睛发亮，转身就跑。 张明远紧随其后，心中暗喜。没想到是个偷东西的调皮孩子，反倒帮了大忙。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眼前的景物突然扭曲，色彩交织成一片混沌。张明远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熟悉的眩晕感涌上心头，这是魂影穿梭的征兆。 “偏偏这个时候...”他扶着墙壁稳住身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本想强行退出，但转念一想 - 既然进来了，不如先去摸一把那朵神秘的金蕊花！很快，眼前的景象重新清晰。熟悉的雾气笼罩的老街出现在面前，潮湿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腐朽气息。 路灯昏黄的光线穿透雾气，在地面上投下模糊的光圈。张明远目光迅速扫向路灯底座，果然看到那朵夜来香静静开放着。洁白的花瓣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气息。 他几步冲上前，伸手触碰。花瓣柔软而冰凉，仿佛能吸收周围的温度。 “夜来香：别名红果，大山楂，这株树木的详细信息确实不太全面。药用价值残缺。花期残缺。” 这些信息和上次一模一样，关键是花语！ “花语：御天镇地玄灵诀。” 果然没变。张明远眉头紧锁，这个花语究竟有什么含义？ “花纹衣收集度：还没有寻得新的花神。” 既然现在无法吸收这朵花，不如...把它移植到现实中！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像星火燎原般在心中蔓延。 他立刻催动花纹衣，手掌上浮现出一层薄薄的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光泽。借着剑兰的锋利，他小心翼翼地挖掘着花的根部。 黑土和碎石被一点点清理，夜来香的根系逐渐显露出来。根须纤细而密集，像一张精密的网络般延伸进土壤深处。张明远的动作很轻柔，生怕伤到这株神秘的小花。 在他看来，这朵花绝对不简单。不仅花语诡异，而且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本身就透着不寻常。或许，它和整个雾巷的谜题都有关联。 土块被一点点剥离，根系完整地裸露在空气中。张明远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可能是他进入雾巷以来最重要的一次机会。如果能成功把这朵花带出去，说不定能解开更多的谜题。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张明远浑身一僵，警惕地抬起头。雾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但看不真切。 他加快了挖掘的速度，同时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一种奇怪的沙沙声，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 第五十六章 夜来香的秘密 张明远挖得认真，手中的剑刃不断翻飞，将夜来香周围的泥土一层层剥离。初春的山风带着几分寒意，吹得他额前的碎发轻轻晃动。 随着挖掘的深入，一个圆形的深坑逐渐成型。泥土的腥气混合着夜来香特有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全神贯注于眼前的工作，几乎要忘记身后那台诡异的老虎机。机器表面斑驳的油漆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就像一只蛰伏的野兽，静静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这根系也太深了。”张明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手中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 这株夜来香的根系，似乎永无止境地向下延伸。褐色的根须如同人参般张牙舞爪，在地下不断分叉蔓延，每一根都粗壮有力，充满了生命力。 掘开了一个很深的坑，根系依然看不到尽头。张明远的眉头越皱越紧，手中的剑刃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不对劲。”他喃喃自语，“普通的夜来香绝对不会有这么深的根系。”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不敢再耽搁。万一闪现时间结束，前功尽弃。额头的汗珠滚落，打湿了衣领。 “管不了那么多了。”看着眼前孤零零的金蕊花，他一咬牙，决定从花茎处截断。 剑刃划过的瞬间，异变陡生。 整株夜来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短短五秒内就化作一摊黑色残渣。那些曾经充满生机的根须迅速萎缩，变得干枯脆弱。 更诡异的是，这些残渣也在迅速消散，就像被无形的火焰燃烧一般，直至彻底消失不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糊味。 张明远呆立原地，手还保持着护花的姿势。冷风吹过，他才惊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该死！”他暗骂一声，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 一株可能让他突破体系桎梏的神奇花卉，就这样毁于一旦。心中的懊悔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虚妄总会消失，即便不动手，这株花最终也难逃消失的命运。这是规则，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等等！”忽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虚妄都有现实原型！”他眼前一亮，思路瞬间清晰。 既然虚妄中有这株金蕊花，那现实世界中必然也存在对应的原型。如果能找到原型，或许就不用冒险移植了。这个想法让他重新燃起希望。 “关键是那个小胖子！”张明远目光闪烁，“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一阵怪异的歌声突然响起。 “摇啊摇，摇啊摇...”歌声空灵诡异，仿佛来自遥远的虚空。 那声音带着某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张明远惊恐地发现自己竟不受控制地朝老虎机走去，双腿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牵引着。 “不好！”他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已经前进了两米多。 立刻转身就跑，但那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 “水果大冒险！只需一枚硬币...”声音介于男女之间，像是小丑的怪笑，又像电子合成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张明远再次不受控制地转身，木然地朝老虎机走去。他的意识仿佛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疯狂地挣扎，另一半却完全臣服于那诡异的召唤。 危急时刻，他猛然想起一计。 “花语：金刚体！”他大喝一声。 金光乍现，从他的皮肤到衣物都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剑兰的花语瞬间增强了他的精神力量，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那诡异的歌声阻隔在外。 总算夺回身体控制权，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狂奔。脚下的泥土被踩得四处飞溅，呼吸声在寂静的空间中格外清晰。 但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穿过迷雾后，那台彩色老虎机竟又出现在前方。吴记百货店的招牌依旧清晰可见，就像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 “该死！”张明远怒吼一声，全身金光大作。 无数剑兰花瓣从虚空中浮现，环绕着他的身体，最终凝聚成一套狰狞的铠甲。花瓣的边缘锋利如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我看你还唱！”他冲上前就是一顿狂砍乱劈。 剑光如织，老虎机瞬间被砍得支离破碎。碎片四处飞溅，露出机器内部复杂的齿轮和电路。但奇怪的是，这些部件看起来都是崭新的，没有丝毫年代感。 当他停下喘息时，却发现周围的店铺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原本破旧的墙面变得光鲜，地面的裂缝消失不见，就连空气中都多了一丝诡异的清新。 还没等他细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啸，刺耳的声音几乎要刺破耳膜。 他仓促间切换成金桂兰纹甲，胸口就挨了重重一击。紫色的鳞片在冲击下泛起涟漪，但很快就恢复如初。 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毫发无损。夜幽兰的防御能力虽然不错，但也不至于完全无视这样的重击。 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戴着黑色十字面具的怪人，手持波浪形匕首站在面前。面具上的十字花纹泛着诡异的光泽，就像是活物一般蠕动。 张明远冷笑一声，手中凝聚出一把金色长剑。剑身上缠绕着剑兰花瓣，每一片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唰！ 一剑斩下，怪人如同空壳般裂成两半，无血无肉，只剩一堆破烂衣物瘫软在地。面具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张明远环顾四周，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原本熟悉的街道现在变得陌生而诡异。店铺的招牌在阳光下闪烁着不自然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张明远立刻警惕起来，手中的金色长剑微微颤动，随时准备迎接新的战斗。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笑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疯狂，让人不寒而栗。 “看来，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张明远握紧了手中的剑，目光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