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总别虐了,二小姐她以身殉国了》 第一卷 第1章 出狱 监狱大门轰然打开,一道刺目的光线射入昏暗的通道。 五年的牢狱生活,让时忆的眼睛对光线有些不适应。她深吸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伐,一瘸一拐地迈出了大门。 “上车。”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监狱门口,男人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西装,双手抱胸,靠在车旁,一脸冷漠地开口道。 时忆张了张口,但是那句“哥”还是没有发出声来。 最终,她低着头,默默拉开了车门。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只有汽车的引擎声嗡鸣作响。时珩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向时忆,发现自己的这个妹妹似乎变了,不但瘦了好多,身上的气质似乎也和从前不同——尤其那双一贯桀骜不驯的琥珀色眼睛,竟然多了一丝的乖顺和卑微。 时珩心中冷笑了一声。 看来监狱的劳改,还是有效果的。 一小时后,汽车停在宏伟壮观的中式大院门口,时父和时母迎了出来。 时父头发花白,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作为时氏集团的董事长,身上带着不怒自威的庄严气质。 时母看起来年轻很多,脸上挂着看似亲切的笑容: “忆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时忆没有说话,低着头走到了客厅,将书包放在昂贵的红木沙发上。 “呵,吃了这么多年的牢饭,还是这么没礼貌!连一声爸妈也不会叫么?”时镇渊突然声音震怒地说道。 时忆面无表情,转过头,朝时镇渊和柳婉心低声唤了句,“爸、妈”。 柳婉心立刻故作激动地回应道,“哎。” 时珩在心中惊讶不已——他这个二妹妹脾气向来倔强又乖戾,自从七岁那年,她用激光笔将小妹妹的一只眼睛照瞎,被时家送去孤儿院之后,便再也没开口叫过一声爸妈。 没想到做了五年牢,竟然开口叫爸妈了? “二小姐回来了,快吃饭吧!” 佣人张妈满脸慈祥地迎了出来,端出一盘盘丰盛精美的菜肴。 “忆儿,这是野生东星斑,很新鲜,你尝尝。” 柳婉心热情地将一块鱼肉夹到的时忆的盘子里。 时忆看着盘子中的鱼肉,心中苦笑了一下,她有海鲜过敏,家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怎么不吃鱼?” 时镇渊见时忆一直在低头吃着米饭,盘子中的鱼肉一动都没动,脸色一沉道,“那是你妈特意给你买的。” 时忆沉默着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说什么都会错,最终换来的,不过是一顿毒打。 五年的牢狱时光,已经磨光了她所有的反抗和挣扎。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怪我们不成?!”见时忆还不说话,时镇渊更加生气了。 “你以为替惜儿坐了五年牢,就能赎罪了吗?你弄瞎了惜儿的一只眼!现在你倒是完好无损地出来了,可是惜儿的眼睛一辈子也恢复不了!” 时忆心中苦笑了一声,呵,完好无损? 她的早已被折磨得遍体鳞伤,腿瘸了一只,肾也失去了一颗。 不过这些,她并不打算告诉时家。反正没有一个人会在意,他们只会觉得自己活该。 柳婉心在一旁假惺惺地说道,“忆儿,当初让你替惜儿顶罪,是妈妈对不起你,可是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吧,这次你出狱,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五年前,时家的三女儿时惜,在一场重要的商业宴会上玩弄古董打火机,结果不小心造成火灾。 熊熊的火焰夺走了当年只有20岁的楚家小姐的性命,而楚家,是独霸一方、无人敢招惹的黑道世家! 时家纵然是家大业大,也惹不起不要命的楚家。 于是,时家众人联合想了一个办法——把当时几乎无人知晓的时家二女儿时忆,推出来顶罪,撇清了和时家的所有关系,这才保住了时家。 时忆永远忘不了那一年的暑假。 她刚参加完高考,而且收到了全国排名第一的清澜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第二天,就被大哥时珩从孤儿院领回了家。 她满心欢喜,以为爸妈终于肯认她这个女儿了,她也能拥有梦寐以求的亲情了。可没想到推开家门,等待自己的却是冰冷的手铐,和全家人精心伪造的现场证据。 “我不喜欢吃鱼。” 时忆从回忆中抽身,低着头淡淡地说道。 “爸你就别费口舌了,你还不知道,她从小就挑食的很!” 时珩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 “哎呀,一块鱼而已,她不喜欢吃就别吃了,下次我让张妈做点她爱吃的。”柳婉心假装好心地说道。 时镇渊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啪”地一声,把筷子往桌子上狠狠一拍。 “时忆,你少在这里给我摆脸色!你以为这个家真的欠你了吗?不过是一块鱼,你哪来的这么多毛病,吃了会死吗?这是你妈妈早晨五点去菜场买来的,知不知道她有多辛苦?看来狱中的五年,还是没教会你怎么做人!” 时忆心下一笑,她忽然觉得,这一家人真的很没意思。 呵,是呀,不过是一块鱼,吃了也不会死。 她不再说什么,抬起筷子夹过盘子里的鱼肉,送进口中默默地吃了下去。 “味道怎么样?” 柳婉心见时忆乖乖吃了鱼,满脸迫切地问道。 “不错。”时忆低低吐出两个字。 “好吃你就多吃点!” 柳婉心又热情地夹了好几块鱼,放在了她的盘子里,“这里是鱼头下面的活肉,最好吃了,忆儿你吃!” 时忆低着头,没有说话,一一将鱼肉吞了下去。 时镇渊的脸色终于好转,甚至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这就对了,以后只要你好好听话,家里不会亏待你的!” 而坐在一旁的时珩心中却越发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太听话了……时忆怎么会变得怎么听话? 听话得有些诡异。 时忆从小一身反骨,当年她把时惜的一只眼睛照瞎,却死活不承认是自己的错。爸妈打她、骂她,用鞭子抽她,甚至将她关在小黑屋……她都死不认错。 直到把她扔到孤儿院,断了她和时家的关系,她也没有亲口承认过错误。 可是现在,她却低着头,一口一口、安静地吃着碗里的鱼肉,像一只乖顺的小猫…… 这样的时忆,让时珩忽然觉得很陌生。 正在这时,门“砰”地一声从外面被推开,一道尖酸的声音传来: “这样家庭团聚的时刻,是我不配参加么?” 第一卷 第2章 变得这么好欺负了 时惜穿着一身洁白色的连衣裙,手中抱着一只泰迪狗,迈着缓步从门外走了进来。 “惜儿回来了!” 看到时惜进屋,柳婉心立刻站起身,满脸堆笑地迎了过来。 “呵,全家聚会,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难道我不配参加么?”时惜一脸的不满。 “你不是上课忙么,还要排练!正好忆儿今天回来了,快过来一起吃饭吧。”柳婉心忙不迭地解释道。 时惜比时忆小三岁,今年20岁,上的是一所艺术大学,学习舞蹈专业。 自从小时候一只眼睛被时忆用激光笔照瞎之后,家人为她安装了一只义眼,把她宠的像小公主一样,有求必应,也养成了她张扬跋扈的性格。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姐姐回来了,恭喜你改造成功啊。” 时惜阴阳怪气地说道,蹲下身将泰迪狗撒在地上,泰迪狗看见屋里有陌生人,立刻冲着时忆“汪汪汪”地吼叫了起来。 时忆默默地站起身,拿过沙发上的书包。 “我吃饱了,先回屋了。” “呵,在里面待了几年,是不是忘了怎么走路了?” 看着时忆一瘸一拐的身影,时惜牵起嘴角,哈哈一笑。 时忆没有理她,背上双肩包,转身走开。 “这么快就走?不给我面子啊!” 时惜伸出手,一把拽过了时忆书包上的挂件,那是一只透明的水晶玻璃小马。 她一只手握着那只小马,勾了勾嘴角,然后轻轻一松手。 “啪”地一声,水晶小马落在地上,立刻被摔得四分五裂,玻璃碎片迸裂的到处都是。 “时惜,你干什么?!”时忆震怒道。 时忆属马,这只水晶小马是她十岁的时候,孤儿院的王院长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也是她收到过的唯一生日礼物,她一直将其视为珍宝。 “不好意思,手滑了。” 时惜看着时忆的眼睛,故意挑衅地说道。 空气一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等待着时忆的爆发——时忆一向有仇必报,对时惜也毫不手软,在孤儿院的那些年,时忆有时候被接回家吃饭,两姐妹没少爆发过冲突。 然而这一次,时忆却什么也没有说,甚至很快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她蹲下身,默默地收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 尖利的玻璃碴子扎入了她手上的皮肤,鲜红的血立刻顺着葱白色的指尖流了下来。 时忆却仿佛不知道痛似地,面无表情地捡起一片片的碎片,用纸巾仔细包裹起来。 嘀嗒、嘀嗒。 地面上的血很快积成了一小摊,时珩终于忍不住吼道: “别捡了,你手流血了,不知道疼吗?张妈,拿医药箱来!” 时忆已经捡完了地上所有的碎片,她站起身,将那包碎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中,“不用了,我手不疼,先回屋了。” 说完,便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下楼,身影消失在地下室的方向。 张妈拎着医药箱,急急忙忙地从厨房赶来的时候,客厅里只剩下了老爷、夫人、大少爷和三小姐。 “二小姐呢?是谁受伤了?” 张妈看着满地的狼藉和血迹,皱着眉说道。 “呵,装什么装?有病!” 时惜冷哼一声,挺直脊背走到饭桌前坐下,慢悠悠地夹起菜来——她刚才是故意激怒时忆的,本来打算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这五年的牢也抵不过她的一只眼睛,时家根本就不欢迎她回来。 却没想到时忆现在变得这么好欺负了,真没劲。 “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看她就是不疼,疼了早就叫了!张妈,你清理一下地面吧。” 时珩嘴上附和着,心中却觉得一阵莫名地发堵。 时忆刚才逆来顺受的样子,出乎他的意料,同时也让他觉得胸口塞了一团棉花一样,闷闷地——时惜明显已经欺负到她头上了,她为什么不反抗了? “呵,别理她!这孩子从小脾气就这么倔,我们继续吃吧。”柳婉心翻了个白眼,将时镇渊劝回了座位上。 一家人在沉默中,吃完了这顿饭。 晚上,时珩躺在豪华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时忆的表现太反常了,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乖巧听话? 难道说,五年的牢狱生活,真的彻底改变了她的妹妹? 还是说……她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时珩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穿好衬衫,走下楼梯,来到地下室的门前。 砰砰砰——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时忆忍着剧烈的腹痛,撑着手臂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 只见时珩正双手插兜,站在门口,脸上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是你,有什么事儿么?” “呵,连爸妈都开口叫了,叫我一声就这么难么?” 时忆此刻已经被过敏引起的腹痛折磨的没有一点力气,不想再浪费口舌,开口唤了一句。 “哥……” 时珩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就喊了他哥哥,借着昏黄的灯光,他注意到时忆的脸色并不太好。 呵,到底还是疼了,谁叫她逞能,活该! “一回家就在床上躺着?起来,给我去收拾客厅。” “收拾客厅?为什么?家里不是有张妈收拾么?” “张妈年龄大了,咱们家那么大,她一个人哪里收拾的过来?再说,你今天一回来就弄的地板上到处都是血渍,你不收拾谁收拾!” 时珩故意挑衅时忆,就是想要试探她到底会不会对自己言听计从。 如若是从前,这样过分的要求,她肯定会开口拒绝的。 “可是……”时忆有些为难地开口,她现在真的疼的直不起腰,浑身无力,脑袋昏沉,眼前也是黑一阵白一阵的。 “你到底去不去?”时珩催促道。 望着自己的亲哥哥脸上不耐烦而又强硬的神情,时忆心中苦笑了一下,她知道,说了,也没用的。 这个家里,不会有人相信她。 就如同多年前的那场“意外”,明明她说了无数次,她根本就没有用激光棒照过时惜的眼睛,可是自始至终,就没有人相信她。 从小到大,她都是那个不被偏爱的孩子。 “好,我去。” 时忆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然后裹紧了身上的睡衣,走出了地下室。 第一卷 第3章 她竟然海鲜过敏 “那里,还有污渍,再用力拖一下!” “刚拖好的地又踩上了脚印,你自己擦干净!” “沙发底下还有狗毛,你钻进去清理一下!” 时忆拿着拖把,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打扫卫生,时珩在一旁抱着双臂,冷冷地指挥着。 他故意提出了各种苛刻、过分的要求,本来以为时忆一定会拒绝或是生气,没想到她一声不吭,默默地任由着时珩的指挥。 只是偶尔动作有些吃力,脸色也苍白若纸。 看着时忆默默地打扫客厅的身影,时珩的莫名地烦躁起来,他不明白,时忆为什么突然不反抗了? 甚至连个“不”字都不会说? 她不是脾气最犟、嘴巴最硬吗!从小到大,从未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去,把这桶水提到卫生间倒掉!” 几百平的客厅,不一会儿已经被时忆打扫得纤尘不染,时珩指着面前的一桶用来涮拖把的脏水,命令道。 时忆扶着墙,勉强站稳身体,看着地上满满一大桶的水,脸色不由得发白。 腹中的已经疼到麻木,她的身体早就超越极限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甚至会不会就这么被生生疼死。 “能不能、等一会儿再干……我现在有点……” “不舒服”几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被时珩冷漠地打断。 “怎么?这么快就累了,不想干了?你不是力气最大,三天三夜不吃饭都能把我打倒么?” 时珩冷哼一声,没有办点妥协的意思。 模模糊糊中,时忆想起来了——时珩说的是那一次,爸妈把自己关小黑屋三天三夜,让她给时惜道歉,她却不肯开口。 那天晚上,时珩给自己来送饭,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拳把时珩打倒在地,逃了出去。 可惜只逃到了家门口,就又被时镇渊捉了回去。 …… 时忆心中笑了笑,她这个哥哥,心眼真的比针尖还小,这件事可能要记仇一辈子吧。 他虽然是自己的大哥,可却恨自己恨的要命,又亲手把自己送进了牢里。 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奢望他能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她不再说什么,咬了咬牙,默默地弯腰拎起地上的那一大桶水,然而那桶水实在是太沉了,她刚一抬离地面,腹部就受力不住猛地一绞,疼得她身形一折,差点直接栽倒在地上。 她的身体本来就少了一个肾,十分虚弱,又被海鲜过敏的剧烈腹痛折磨了这么久,根本就经受不住这样沉重的重量。 看着时忆脸色已经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额头的汗水不要钱似地往下掉,时珩只觉得心中开始有些不忍——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 不过他没有叫停,他倒要看看时忆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怎么?拎不起来?又想装?!” “不是,我、我喘一口气……”时忆强行压下喉尖泛起的腥甜味道,喘着粗气说道。 过了十几秒,她再一次弯下了腰。 这一次,她咬着嘴唇,凭借着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意志力,拎起了那桶水,一步一步,艰难地朝卫生间走去。 此刻,时忆已经疼的意识都有点模糊了,心脏那里一片麻木,不过…… 她想着,也许死了,就不用这么痛了。 时珩站在楼梯口,抱着双臂,看时忆踉踉跄跄地把那桶水拎到卫生间,然后弯腰提起,倒进了下水道里。接着,她又默默地把扫帚、拖把都放回原位。 “哥,我干完了。”时忆做完这些,回到了时珩的面前,低低地开口道。 “干完了就滚回去睡觉吧。”看时忆的脸色实在苍白得可怕,时珩也没有了什么欺负她的兴致。 时忆点了点头,默默地朝自己的地下室走去。 然而刚走了两步,压在胃里的那股腥甜再也压抑不住了,她浑身一颤,喉咙中发出一声响动,弯腰呕出一口血。 然后便直直栽了下去。 “时忆!” 看到时忆吐出的那口血,时珩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揽过她倾倒的身体。 只见怀中的人已经失去意识,表情痛苦,嘴角染着一线鲜红。 而她垂下的苍白的手臂上,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 * 时珩很快将时忆送到了医院,一小小时后,一名身穿白大褂、面容严肃的医生从抢救室中走了出来。 “她有海鲜过敏,你们竟然还让她吃海鲜?知不知道严重的过敏反应是会死人的!” 年轻的医生把脸上的口罩摘下,露出一张俊朗清秀的面容,神色却严肃的可怕。 时珩皱了皱眉,怎么会是他? “苏逸尘,你怎么会在这里?” “时大少爷,我是这里的内科主任医师,有什么问题么?”苏逸尘面色凛然地说道,他虽然只和时珩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他认得时忆。 他们两人是孤儿院一起长大的,感情很深,也可以称得上是青梅竹马。 “小忆是海鲜过敏引起的急性胃出血,加上身体虚弱,所以才会晕倒,也可以说是被活活疼晕的!她刚出狱,你们一家人又要开始折磨她了么?!” 苏逸尘满脸愤怒地说道。关于时家人的对时忆的态度,他最清楚不过。 海鲜过敏? 时珩的脑海中出现了晚饭桌上的那条东星斑,不过,他确实从来不知道时忆有海鲜过敏,还以为她是单纯的不爱吃鱼。 “苏逸尘,我是不是给你脸了?我们折磨她?呵,是她自己要吃鱼的,有没有人掰着她的嘴强迫她。她自己不说,谁知道她有海鲜过敏!” 时珩一向不喜欢这个这个差点当了他妹夫的小白脸,没好气地说道。 “呵,不知道?可笑,她可是你们家的女儿啊!你们时家人,可曾有一天关心过她?!”苏逸尘咬牙切齿地说道。 “姓苏的,你特么也不想想自己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用不用我提醒你,当年你都对时忆做过什么!” 苏逸尘的脸色骤然一白。 当年,时家出事后,想把罪名嫁祸给时忆,最难办的就是不在场证明——因为时忆当时是跟他在一起,两个人当时正在约会。 于是,时家开出巨资想要收买苏逸尘,让他做伪证,推翻时忆的不在场证明。 那也是时珩和苏逸尘见的唯一一面。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苏逸尘,哪里见过那么多的钱?!当时他已经考上了全国排名第一的清澜大学医学院,正在发愁自己的学费问题。 面对着这样巨大的诱惑,他根本无法拒绝,于是当场答应了时珩的要求,在法庭上做了伪证。 也间接将时忆送进了监狱。 这件事,也成了苏逸尘心中永远的痛。他默默地攥了攥手指,咬牙道: “我是对不起小忆,不过这一次,我会好好补偿她,不会再让她受一点伤害的!” 第一卷 第4章 后腰处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给病人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苏逸尘语气严肃地命令道。 “是。” 护士们退了出去,病房中只剩下了苏逸尘和时忆两个人。 苏逸尘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时忆的床前。 时忆还在昏迷,苏逸尘轻轻拽过她的手臂,只见白皙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布满着青紫色的伤痕,像是被拧掐的,尤其是不易被发觉的内腕处,更是多的骇人。 苏逸尘的心揪成了一团,人的手臂内侧的肉最嫩,不知道她被人这样折磨的时候,该是有多疼。 接着,苏逸尘将时忆翻了个身,撩开她的上衣,只见背上也布满一道道的可怖的伤痕。 这些伤痕新旧交错,看起来更深、也更加触目惊心,应该是鞭子造成的。 他的目光顺着后背上的伤痕向下逡巡,然后落在了后腰处一道长长的伤疤处,这一处伤疤看起来和别的伤疤不同,不像是鞭子造成的,更像是……刀伤? 苏逸尘刚想伸手去触摸,正在这时,病床上的身子一颤,时忆猛地惊醒了。 “你在干什么?!” 时忆拉过被子紧紧裹住了身体,缩成了一团,琥珀色的眼中满是惊恐的神色,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兽。 “小忆,你别害怕,是我……苏逸尘。” “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看到苏逸尘身上穿的白大褂,时忆这才慢慢反应过来,这里不是监狱,而是医院。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刚才……正在为你检查身体,你别误会。刚刚你因为海鲜过敏,胃出血昏迷,被送到我们医院抢救,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给你用了解过敏的药物。” 时忆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我已经没事儿了,请出去。” “小忆……我们、我们已经五年没见面了,我很想你!”苏逸尘痛心地说道,“我知道这五年,你在里面受了很多的苦,我也很心疼你,这一次你出来,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时忆心中冷笑,他拿什么补偿?是一具健康的身体,还是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岁月? 从苏逸尘背叛她的那一刻,她便永远不可能原谅了,更不会接受他的什么狗屁补偿。 看着苏逸尘白大褂上,挂着的“主任医生”的名牌,时忆更觉心痛。 原来,他已经是主任医师了…… 当年,她明明和苏逸尘一起,双双考上了清澜大学的医学系,两人约定要一起成为白衣天使,救死扶伤。 如今,他如愿当上了医生,而自己……却成了一个毫无前途的劳改犯。 “不要再叫我小忆,喊我的名字。还有,我累了。你走吧,把门带上。” 时忆不想再多看苏逸尘一眼,躺在床上转过头去。 看着时忆疲惫的身影,和满身的伤痕,苏逸尘只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但是他知道自己再待在这里,只会让她更加心烦。他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再一次敲开时忆的心门。 “小忆,你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的。” 苏逸尘说完,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 第二天,时忆就给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住院要钱,她没有钱。 “小姐,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一名小护士看时忆一个人在大厅里穿梭,似乎是刚为自己办完出院手续。她身形单薄,脚步虚浮,额头上布满汗水,于是好心地走过来搀扶过她。 “谢谢。” 时忆嘴角勉强牵起一抹笑,并没有拒绝。 “不客气,我送你到门口吧。” 小护士将时忆小心翼翼地送到了医院大门口,然后才转身离开,就在她转身离开的瞬间,有一张纸从她的怀里掉了出来。 时忆弯腰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赴索医疗队,招募医护人员”几个字。 赴索医疗队? 时忆记得,索扎里共和国,是南半球最贫穷落后的国家,政局混乱,连年战争,而且最近又暴出了一种致命性的传染病毒,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扩散。 时忆想,华国作为联合国重要大国,这个时候组织“赴索医疗队”,应该是需要赶赴前线,帮助索扎里共和国对抗这种病毒的。 她简单扫了一眼上面的招募条件,然后将那张纸叠好,放进了口袋中。 天灰蒙蒙的,乌云密布,马上就要下雨了。 时忆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正在这时,一辆白色的跑车“次啦”一声停在了她的面前。 时忆还没反应过来,从车里走出来一名壮汉就抓住她的双手,将她强硬地按在车上。 “你要干什么?!”时忆拼命挣扎起来。 “你就是时忆?” 正在这时,一道充满威压的冰冷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时忆抬起头,看到男人一身黑衣,脚上蹬着黑色长靴,却留着一头银色的中长发,熨帖地梳在脑后。他的五官是刀削斧刻般的深邃,一双眼睛如同鹰隼一般犀利。 时忆一眼就认出了他——楚夜寒。 当年楚小姐出事的时候,楚夜寒在国外没有回来。等他从国外匆匆赶来时,时忆已经被时家人送进了监狱,所以两人并没有正式见过面。 不过时忆忘不了他的声音——当年她被强行送到一个小诊所割肾,主刀医生电话中传出的声音,就是这个声音。 “问你呢,你怎么不说话?!” 楚夜寒居高临下地站在时忆面前,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我……就是。”时忆艰难地开口。 “呵,少特么给我摆出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杀、人、犯!” 楚夜寒冷哼了一声,命令保镖道,“带走。” 夜渐渐深了,白色的跑车一路向北驶去。 楚夜寒点了一支烟,坐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时忆肺本来就不好,被烟味呛得连连咳嗽。 一个小时后,汽车在一座墓园前停了下来。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楚夜寒独自撑着黑色的雨伞下了车,而时忆则被保镖押着走下了车,三人来到了一座白色的大理石墓碑前。 楚夜寒悠悠吐出一口青烟,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跪下。” 第一卷 第5章 墓前下跪 时忆被迫跪了下来,只见墓碑上写着“楚梦柔之墓”几个字,上面嵌着一枚黑白照片,是一位年轻美丽、风华正茂的女子。 “你特么给我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楚夜寒一把抓起时忆的头发,往楚梦柔的墓碑上狠狠地一磕,怒斥道:“她只有18岁!你害死的,就是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她是我的亲姐姐!” 时忆的额角被磕破了,鲜血顿时混着雨水淌了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道歉,时忆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了。 木已成舟,此刻再做任何的解释,早就为时已晚…… “呵,现在知道说对不起了,当初在法庭上,你不是特么嘴挺硬么?不是一直不肯道歉么!” 楚夜寒咬牙切齿道,当初他人在米国,没能赶得上姐姐案子的开庭,但听说这个女的始终不肯在法庭上认错,还拒绝道歉。要不是当初人已经入了狱,楚夜寒绝对会要了她的一条命! 他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拿掉时忆的一颗肾。并且嘱咐人好好关照关照她,别让她在里面好过。 “我看你就特么欠的!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楚夜寒一脚狠狠踹向时忆的腰,从牙缝中蹦出两个字。 “跪着!” * 另一边,医院里,时珩刚从公司里出来,手中拎着一个保温盒,走进住院大楼。 “那不是时氏集团的总裁时珩吗?当代杂志评选的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 “真的是他哎,真人比杂志上的还要帅!” “是呀是呀,气质也是绝绝子!” 周围不断传来惊呼声和议论声,时珩暗暗将口罩往上拉了拉。 时氏集团这些年发展迅速,时珩也凭借出色的外貌和能力,成为公众人物,走到哪里都会引来一阵侧目。 要不是今天张妈做好了的营养餐,求着他给时忆送过来,他才懒得来医院。反正只是个海鲜过敏,病好了那人自然就会回家。 然而,时珩刚一推开门,却看到病床上空空如也。 “51病床的人呢?”时珩抓住一个小护士问道。 “51病床?已经出院了。” “出院了?什么时候的事?谁让她出院的?!” 小护士撇了撇嘴,无奈道: “下午三点多就出院了,是病人自己办理的出院手续……她说没有钱住院,想回家休养……我们也不可能拦着病人吧。” 时珩脸色蓦地一沉,把手中的饭盒撂在床前,然后给张妈打了个电话。 “时忆回家了么?” 电话中立刻传来了张妈焦虑的声音。 “没有啊,家中现在只有老爷、夫人和三小姐,是不是二小姐出了什么事?” 时珩没有回答,果断挂了电话,然后给孙秘书打了一个电话。 “马上给我查时忆到底去哪儿了?下午三点,人民医院门口。” “是。” 时氏集团现在主要做大数据模型,掌控着全市的数据信息,查一个人的行踪易如反掌。 果然,几分钟后,时珩的手机就“嗡嗡嗡”震动了起来,正是孙秘书的来电。 “时总,我刚才查到二小姐是被楚夜寒的车接走了,这辆车现在的位置是在灵山公墓门口的停车场。” “我知道了。” * 雨越下越大,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雨伞上。 “寒少,已经跪了一个小时了,是不是……差不多了?我看那女的好像坚持不住了……”黑衣保镖一边帮楚夜寒撑着伞,一边轻声地说道。 “呵,差不多?我特么要让她跪到死!” 保镖抿了抿唇,看着跪在墓前女子摇摇晃晃的身影,还有比鬼还要惨白的脸色,心中愈发不安起来。他咬了咬牙,又继续开口劝道: “寒少,我怕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别忘了她少了一个、那什么。而且,她是时家的人,时家现在今非昔比,尤其是那个时珩,我听说他现在被叫做什么玉面阎王,又有钱又有势,无人敢招惹,万一要是让他知道……” 楚夜寒牵起嘴角,冷哼了一声。 “呵?玉面阎王,我特么还是天王老子呢!今天晚上雨不停,她都别想起来!” 话音刚落,一道刺目的光线忽然穿过雨幕,直直地射了过来。 下一秒,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两人的面前,时珩穿着一袭笔挺的西装,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质,从车上走了下来。 “楚夜寒,放了我妹妹。” 楚夜寒勾唇一笑,悠悠吐出一口青烟,然后把烟头扔在地上一踩。 “哎呦,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呵,你妹妹?你妹妹倒是活生生地跪在地上呢,我姐姐呢?她现在躺在地下!她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了!” 时珩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凛然,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楚夜寒,声音低沉却充满压迫: “就算她曾经错了错事,也已经付出代价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楚夜寒,别忘了,她是我时家的人。” “你要是再敢动她一下,我时珩绝不轻饶。” 说完,他不等楚夜寒反应,便径直走到墓碑前时忆的身边。 楚夜寒的脸色铁青,浑身颤抖,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攥的指尖都发白。 他恨不得现在就狠狠给那姓时的一拳! 可是他知道,时珩现在确实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尤其是两年前,楚家老爷子因病去世后,他们楚家更是一落千丈。 不过,他不着急。这笔账,他会慢慢跟时家算! * “能起来么?” 不远处,时珩走到时忆的旁边,却没有弯腰去扶她,而是站在一旁,冷冰冰地开口道。 “能……” 时忆低声说着,用手撑着地面,试了好几次,最后一次终于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 此刻,她的浑身已经被雨水湿透,乌黑的头发贴在鬓角上,嘴唇青白,额头的伤口也已经泡的发白,甚至都没有被时珩发现。 “上车。” 见时忆自己站了起来,时珩没有废话,直接转身朝回走去。 时忆默默地跟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走过楚夜寒的身边。 楚夜寒恶狠狠地看着时忆,一双绿色的眼睛在黑夜中幽幽地发着光,如同一头阴森的狼。 时珩很快启动发动起,汽车“嗡”地一声,从楚夜寒的面前,呼啸而过。 第一卷 第6章 她没钱看病 汽车一路朝市区的方向驶去,空气极其安静,只听得见时忆偶尔咳嗽的声音。但是她似乎已经疲惫至极,就连咳嗽的声音,也很沙哑无力。 过了一会儿,只听时珩忽然幽幽地开口道: “为什么不告诉楚夜寒?” 时忆苦笑了一声,“告诉他什么,真相么?呵,事到如今,真相又有什么意义?况且,咳咳……就算说出来,他也不可能信一个杀人犯的话……”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时珩一边握着方向盘,一变冷冷说道。 “不是这件事?那是什么?”时忆不解地皱了皱眉。 “是……你小时候,曾经救过他一命的事。你是不是都忘了?” 时忆其实没忘,她确实曾经救过楚夜寒,确切地说,是救了楚梦柔和楚夜寒两姐弟。 她记得那是10岁那一年,祖母那时候还活着,那天正好是祖母八十大寿。祖母生前对她很好,所以她也被接过去吃饭。 当时还没开宴,不断有宾客前来祝寿,时忆不被允许进入会场,只好一个人在后花园中百无聊赖地玩耍。正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那孩子喊完,便急急忙忙地跑着去叫大人了。 花园里只剩下时忆一个人。 时忆精通水性,毫不犹豫地“噗通”一声跳了下去,到了湖里才发现,落水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应该是楚夜寒先落了水,他姐姐楚梦柔情急之下,也跳了进去,却忘记了自己根本不会游泳。 时忆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先是把楚梦柔拖上岸边,然后又匆匆下水去救楚夜寒。 楚夜寒虽然比时忆小一岁,但毕竟是男生,身材高大又结实,时忆却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身材又瘦又小,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楚夜寒从水底拖了上来。 楚梦柔上岸后并无大碍,可是楚夜寒因为溺水太久,呼吸已经微不可查,眼睛也紧紧闭着。 楚梦柔一下子慌了,接连喊了几声弟弟的名字,都没有人答应。还是时忆果断地将楚夜寒放在地上,学着大人的样子,一口气一口气地帮他做人工呼吸,一边吹气,一边按压他的胸口。足足抢救了十来分钟,楚夜寒才悠然转醒。 这时,大人们也匆匆赶来了,时忆赶紧站起身,转头想要走。 楚梦柔大声喊住了时忆,眼中满是感谢,“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时忆知道,她是时家不要的女儿,时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于是随口说道“我不是这里的人,只是个路过的。” 说完,便转身跑开了。 不过这一幕,还是被赶来的时珩看在了眼里。 回到孤儿院后,时忆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又因为没有被及时送医,后来还发展成了吸入性肺炎。 她记得自己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才出院,肺部也留下了旧疾,一到天冷就经常喘不过气,还总爱咳嗽。 现在想来,命运真的很讽刺——她当年匿名救下的两个人,偏偏是楚家的两姐弟。 “呵,说了又有什么用?”时忆自嘲般地一笑,“人们宁愿相信煤球是白的,也不愿一个杀人凶手,曾经是个救人英雄。” 说完这句话,时忆便将头靠在车窗上,疲惫地阖上了眼睛。 此刻,时忆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感觉到自己应该是发了高烧,浑身如坠冰窖,寒意阵阵打透了骨…… * 一个小时后,汽车停在时家宅院的门前。 “到了。” 时珩解开安全带,刚要下车,却发现副驾驶上的时忆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安静地靠在椅子上,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时珩伸手,摸了摸了她的额头,发现她的额头热的滚烫,几乎可以煎鸡蛋了。 “你发烧了?” 时忆模模糊糊睁开了眼睛,不过她的瞳光朦胧而迷离,过了许久,才慢慢聚焦起来。 “嗯,没事儿。一会儿吃点药……咳咳……就好了。” 看着时忆这样苍白脆弱、却隐忍而不发的侧颜,时珩的心中泛起了一阵不忍。 不过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故作冷漠道: “哼,身体未愈便擅自就离开医院,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还说什么没钱治病,编出这么可笑的理由,你是想让我们时家丢人吗?” 时忆没有说什么,她知道时珩不相信,她穷到连个看病的钱都没有,毕竟每个月时家也给了她不少的生活费。 不过那些钱从未真正到过她的手上,早就被层层克扣,不知道进了谁的腰包。 “知道了。” 时忆不想再跟时珩浪费口舌,她已经够疼、够累的了。 经过了孤儿院十年的独自生活,和监狱中五年的折磨,她已经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顺从——是她唯一的选择。 她反抗过、也辩解过、也挣扎过。 可是结果呢……唯有一次又一次地被推向无尽的深渊。 如今,她什么都不想要了,也不想争了。 只想少受一点痛苦地,活着。 * 接下来的半个月,是一段相对风平浪静的日子。 倒不是因为时家人对时忆的态度有所好转,而是因为时忆选择了逆来顺受——时家人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她几次拖着高烧的身体,去院子中给时惜的狗铲屎、捡球。 每天凌晨5点被时珩叫起来,为全家人准备早餐,忙碌一天到晚上12点,才打扫完整个家。 时父对她是一贯的忽视和冷漠,时母则更加冷厉地指责她,鸡蛋里挑骨头。 时家的所有人,似乎都发现了时忆这次回来,和从前不一样了——她变得格外听话、乖顺、沉默。 但没有一个人追问她原因,他们只是更加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地榨取着时忆。不知道是有意试探她的底线,还是故意报复她之前的不听话、不认错。 不过这些,时忆都默默地承受了下来。 身体好一些了之后,她便把自己关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偷偷地写简历——她知道自己必须出去挣钱,离开这个家,才有一条活路。 第一卷 第7章 这是我家新来的佣人 夜晚,地下室一盏昏黄的灯光安静地亮着。 时忆正趴在写字台上修改简历,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砰砰”的敲门声。时忆打开门一看,柳婉心双手抱胸站在门口,脚边还放着一个大袋子。 “妈。” 时忆低声唤了一声,迈出一步,将身后的房门轻轻掩上。 “怎么?连我进你房间都不行了?你以为你住在这里,屋子就是你的了?别忘了,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给你的?!” 时忆抿了抿唇,只好打开门,让柳婉心进来。 柳婉心径直来到的写字桌前,低头着桌子上的纸张: “简历?呵,还想出去找工作呢?” “嗯,我想试试。” 柳婉心撇起嘴角,冷嗤了一声,“试试?你一个出狱的劳改犯,哪个正经公司会要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别出去自取其辱了。” 时忆没有说话,她早就习惯了柳婉心对她冷嘲热讽。 从小到大,柳婉心对时惜万般宠爱,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对自己的嫌弃之情,却溢于言表。 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柳婉心的亲生女儿,在被时家抛弃后,时忆曾经偷偷拿了柳婉心的头发,去做了DNA化验。 很可惜的是,结果显示,她真的是柳婉心的亲生女儿。 “您过来有什么事么?” 时忆走过去,默默将桌面上的简历翻扣过去。 柳婉心打开地上的袋子,从里面抱出一团破旧的衣服,扔到时忆的怀里,“明天是惜儿的生日,家里要给她办一场生日宴会,她们班同学都要过来,你明天先扮一天佣人,在后厨帮张妈干活!” 时忆皱了皱眉,“佣人?为什么要扮演佣人?你们如果不想看到我的话,我可以待在地下室,或者……出去躲一天。” 柳婉心瞪着时忆的眼睛,恶狠狠地说道: “待在地下室?不知道的以为我们时家虐待你!出去?一个杀了人的劳改犯还想出去浪,是想把我们家的脸面都丢尽么?!” 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脸上露出那样的挑剔、嫌恶的神情,仿佛在看着一个不合格的商品一样,时忆只觉得浑身被凉意沁透。 “好。” 她低低吐出一个字,不愿再多说。 柳婉心又交代了时忆几句,不要耍心眼,否则后果自负。说完这些她转过身便要离开,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 “妈,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什么?” 柳婉心停住脚步,转过身,皱眉望向时忆。 时忆顿了顿,缓缓地开口道:“知道我……海鲜过敏。” 柳婉心的脸色一白,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牵了牵唇冷笑一声: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不过是区区海鲜过敏,又死不了人。时忆,你给我记着,我是你妈,你永远欠我一条命。” 说完,她“砰”地一声,大力推开地下室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第二天,时惜的二十岁生日在时家庄园如期举行。 时家大宅灯火辉煌,整个庄园被精心布置,巨大的水晶吊灯璀璨夺目,花园里五彩斑斓的鲜花竞相绽放。 宴会厅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三层生日蛋糕,上面装饰着精美的糖霜和蜡烛。时惜穿着一袭价格不菲的定制红色晚礼服,宛如一朵盛开的红玫瑰,在众人的簇拥下,笑得格外灿烂。 “小惜,你今天真的太美了,像仙子一样!” “小惜,生日快乐!这是我准备的礼物。” “生日快乐,还有,这是我的礼物。” 年轻的女孩儿们身穿精致的晚礼服,争奇斗艳,纷纷走到时惜面前,将一件件精美的礼物送了上来。 时惜学的是舞蹈专业,班里的同学几乎都是女孩子。她们今天前来参加宴会,除了给时惜庆生,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那就是想亲眼一睹“时珩”的英姿。 霸道总裁、高冷男神、AI大佬、以及传说中的玉面阎王……时珩简直是无数女孩子的梦中情人。 “不好意思,请让一让。” 女孩子们正在红着脸颊,围在时珩周围搭讪,时忆穿着一条脏兮兮的旧裙子,双手托着餐盘,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盘子上放着的是满满的酒杯,里面盛着红酒。时忆本来就瘸了一条腿,走路不稳,她屏住呼吸、用尽全力才保持住平衡。此刻,杯中的酒摇摇晃晃,杯子之间也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之声。 看着时忆艰难的样子,时珩默默地抿了抿唇,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但还是让开了半个身子。 时忆从时珩身边走过去,继续向前,想要把手中的餐盘尽快放到不远处的餐桌上……正在这时,人群中一只穿着水晶高跟鞋的脚,悄无声息地伸到了她的面前。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哗啦啦”的玻璃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还有的刺耳的惊呼和尖叫,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你干什么?!” “天呀,我的裙子都弄脏了,这是我今天刚买的!” “还有我的鞋子,全都毁了!” “这是谁啊?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人怎么能闯这么大的祸啊……” 柳婉心急匆匆赶过来,就看到一地的玻璃碴子,以及和到处蜿蜒的红酒。时忆倒在地上,而旁边好几个女孩子的裙子都沾染了大片的污渍,一脸的不满和抱怨。 “你这个冒冒失失的小蹄子!” 柳婉心气的一巴掌打在了时忆的脸上 这一巴掌柳婉心用了全身的力气,时忆刚撑起身体,就又当头一巴掌扇倒在地,脑袋嗡嗡直响。 柳婉心还不解气,抬起胳膊还想再给时忆点教训,这时手腕被一只大手扼住。 “行了。” 时珩低声却不容置疑地说道,“还想把事情闹大么。” 柳婉心咬了咬牙。 虽然被气的要死,也不知道这小蹄子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给她找事的,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教训时忆的时候。 “不好意思啊同学们,这是我们家新来的佣人,干活还不利索,惊扰了大家。弄脏了大家的裙子和衣服,我们家会赔偿的,如果同学有想换衣服,我可以带大家去二楼,家里有很多新买的衣服,都没穿过,供大家随便挑选。” 柳婉心满面笑容,优雅地说道。 女孩子们见状,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好点头道:“谢谢阿姨,我们不用换衣服。” 时忆也松了一口气,转身要走。 正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高冷傲慢的声音。 “怎么就行了?” “这小贱丫头闯了这么大的祸,弄脏了我同学的裙子,毁了我的生日宴会,不能这么轻易就饶了她!” 说着,她走到时忆面前,恶狠狠地说道: “给我跪下!” 第一卷 第8章 亲手撕毁希望 时忆心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些人一个个的是不是有病,动不动就让她下跪?! 是不是狗血小说看多了? 俗语说得好,男儿膝下有黄金,她是个女的,膝盖又不值钱,而且是一个劳改犯,尊严什么的对她而言,早就一文不值。 时忆走到的女孩儿面前,默默地屈膝跪了下去。 “给我同学道歉!”时惜厉声命令。 “对不起。” 时忆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还有她、她、和她!” 时忆一一走到裙子被弄脏的几个女孩子面前,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低头道:“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时忆的面色岿然不动,仿佛只是做着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一样,可是时珩的心中却像是被扎了一刀一样,又疼又气。 时忆毕竟是她的亲妹妹,如今被人像狗一样对待,怎能让他不气! 况且……她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宁可被鞭子抽的遍体鳞伤,宁可被关在小黑屋三天三夜,也没有低头认过一次错。 还有在孤儿院的十年,全家人对她的故意冷漠和疏离,也没让她开口认错。 可是此刻,她却就这么乖顺、卑微地跪在别人面前!像一条狗一样,被人踩在脚底下肆意凌虐! “够了。” 时珩不耐烦地低斥一声,从地上强硬地拽起时忆,“赶紧滚吧!” 时忆被时珩猛地一拽,胸口被抻得蓦然一疼,捂着胸口低低地咳嗽了起来。 见到时珩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有意维护时忆,时惜心中更加不快。 自从时忆这一次从牢里出来,时惜发现,大哥对她的态度越来越不耐烦,反而对时忆却不自觉地关心起来。 就连每天回家第一件事,都是要去地下室看时忆在干什么。 时忆表面表现的乖顺听话,可实际上,却在默默筹划着逃离这个家!今天,她就要让时珩看看,时忆的真面目。 “还不够。” 时惜抱着双臂,勾了勾唇角,脸上都是讽刺的表情: “事已至此,我不给大家好好介绍介绍我们家的这位佣人,也不好交代了。呵,你们不知道,她可不是一般的佣人,而是蹲过监狱的劳改犯!”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脸上立刻露出惊恐的神色。 有人还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 “时惜,你发什么癫!” 时珩怒斥一声,脸上的表情已经黑的快要滴出水来。 时惜却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就是这样一个劳改犯,我们时家看她可怜,好心收留了她,一个月给她10万的工资。而这个小贱人呢,却不知道感恩,还整天想着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们看,她还偷偷写求职简历呢。” 说着,时惜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轻飘飘地扔在了地上。 时忆的心中一紧,她的简历,怎么会落在了时惜的手上?! 难道这一切,都是时惜故意的…… 看到地上的简历,时珩的脸色蓦然一白。他没有想到,表面上乖巧顺从的时忆,背地里却在计划着逃离时家。 “原来是这样,时家对她够意思了,没想到……” “是呀,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这女的看着老实,背地里却这么多心眼儿……” “做人不能太势力,一点不知道感恩!” 周围传来叽叽喳喳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时忆故意装作听不见的表情,伸出手,默默地捡起地上的简历。 “谁让你捡了!” 时惜一脚踩住时忆的手指。 “这件事再追究你,也没意思。不如这样吧……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张简历撕掉,撕成再也拼接不起来的碎渣子,我就原谅你。” 时忆本来不想理会那些的声音,但是那些七嘴八舌的声音,还是想无数的细针一样,从各个方向扎进了时忆的心脏。 此刻,她只想尽快逃离这里。 “好。” 说完,时忆就站起身,两只手扯着简历的两边,刷地将那张简历撕成两半。 刷、刷、刷—— 随着时忆毫不犹豫的动作,那张她在无数个深夜,一笔一划,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简历,很快就变成了地上的一堆纸屑。 “可以了吧。” “哼。看在你真心悔改的份上,今天就原谅你!”时惜撇着嘴说道。 时忆面无表情地转过头,默默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看着时忆一瘸一拐、但是却无比坚定的远去的背影,时珩心中忽然慌了一瞬。 他仿佛产生一种感觉——也许有一天,时忆真的会离开这个家,离开他的视线,永远不会再回来…… * 当天的宴会一直到晚上很晚才结束。 外面的热闹声渐渐归于安静,嘈杂的脚步声也消失不见,时忆才从地下室中走出,来到空无一人的厨房,拿了两个面包。 她一天没有吃饭,此刻胃已经饿得有些麻木了。 比起尊严被人踩在脚下,或者成为所有人的议论对象,她更在意的,其实是一日三餐,能不能吃饱。 她如今只有这样一个简单朴素的愿望。 是呀……除了这个,她还能奢望什么呢?这里不过是困住她的另一座监狱而已。 时忆拿着面包,又接了一杯水,然后走回自己的地下室。 就在她吃完两个面包,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眼前忽然一暗。 整个屋子一瞬间黑了下来。 时忆虽然住在地下室,但是屋顶的灯是一天24小时点亮的——因为她怕黑。 自从8岁那年,她被时父时母关在小黑屋里三天三夜,不给吃喝之后,她就产生了心里阴影,对黑暗和幽闭的空间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恐惧。 时忆心中猛地一揪,下一秒,就听见门锁的方向,传来“咔哒”的声音。 “是谁?” 时忆跑到门边一拽,地下室的门果然从外面被反锁住了,根本拽不开! “开门!是谁,给我开门!” “开门啊!” “有没有人,快开门!” 只听门外传来一声犀利的冷笑。 “你不是能装么?不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么?我看你现在还能不能装!” 第一卷 第9章 幽闭恐惧症发作 “开门!开门!” “时惜,我知道你在外面,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我求求你了!” “求求开门……至少先、先把灯打开,我……我很难受。” 时忆跪在门前,用力地拍着门,但是大门却紧闭着,纹丝不动。 “呵,现在知道求我了?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没有错么?”门外传来时惜得意的笑容,“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错?”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你原谅我。” 时忆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恐惧如同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用激光棒,把我的一只眼睛照瞎的,是不是你!” “是……是我……对……不起……” 时忆慌乱地回应道,只要能把门打开,现在让她做任何事情她都愿意! “呵,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承认了!” 时惜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一般——她等这一句道歉,等了将近20年! 今天终于亲口听到从时忆口中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呵,现在知道道歉了,已经晚了!我一只眼睛瞎了,一辈子也恢复不了!你知道从小到大,我遭受了多少的白眼和嘲笑,她们叫我独眼龙、叫我睁眼瞎,没有人愿意跟我玩,所有人看到我,就像看到怪物一样,都躲得远远的!这些,都是拜你所赐,都是我的亲姐姐所赐!”时惜肆无忌惮地发泄着压抑在心中多年的恨意,“哈哈哈,时忆,你也有今天!” “你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听到这句话,时忆感觉一颗心脏猛地一沉。 她知道时惜不可能给自己开门了。 地下室漆黑一片,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她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而沉重,似乎无论怎么用力,都吸不上气来! 她的双手开始黑暗中胡乱摸索着墙壁,试图找到一丝可以依靠的东西——对了,手机! 出狱后,家人只扔给了她一款老式的诺基亚手机,只能打电话用,被她放进了抽屉里。时忆慌乱地打开抽屉,却发现手机的电池已经被人扣掉了,屏幕也已经不亮了。 一股巨大的恐惧,如同恶魔的手爪一瞬间样攫住了她的心脏。时忆浑身一颤,“哇”地一声,弯腰将刚吃过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 “有没有人,救救我!” “求求你,救救我……” “我错了,你们放我出去……” * 另一边,时家大少爷时珩正在浴室里沐浴。 温热的的水流“哗啦啦”地冲刷下来,他闭上眼睛,时忆走出宴会时,那抹孤单却决绝的背影,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怎么会一直在想她?! 时珩有些烦躁地关上了花洒,走出浴室,披上了一件洁白的浴袍。然后拿出吹风机,打开热风,开始吹头发。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然而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恰好掩盖了敲门声,时珩完全没有发觉。 十分钟后,时珩关闭手中的吹风机,这才听到门外的敲门声。 “谁呀?” 时珩走到门口,刚一打开门,就见张妈“噗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大少爷,求求你救救二小姐!” 时珩心中咯噔一下,“时忆她怎么了?!” “她被三小姐,关在地下室小黑屋了!” 时珩脸色一变,迅速朝地下室跑去,刚到地下走廊,就看到时惜抱着双臂靠在门口,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此刻,整个地下室走廊一片漆黑,电闸似乎已经被拉了。 “你干什么?!你不知道她怕黑么!” 时珩愤怒道,“快把门给她打开!” “怕黑?” 时惜嫣然一笑,左边那一只深蓝色的义眼,在黑暗中发出幽微而诡异的光,看的时珩心中一惊。 “怕黑会死吗?” 听到时惜轻而易举地说出那个“死”字,时珩心中一股火怒起,一巴掌“啪”地扇到了时惜的脸上。 “时惜,你难道真的想致她于死地么?她是你亲姐姐!” 时惜从小到大,都被家人捧在手心里,根本没人敢动她一个手指头。现在,竟然挨了一巴掌! 还是平时最宠爱她的大哥打的。 “你……你打我?!” 时惜不可思议地捂着被打红的脸颊,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亲姐姐又怎么样?她毁了我的一只眼!也毁了我一辈子!我才是受害者好么?从小到大,她有没有正式向我道过一次歉,有没有跟我说过一次对不起!” “我这样做有什么错?我就是要让她跟我说一句对不起,我有什么错?!” 正在这时,时父和时母也闻讯匆匆赶了过来。 柳婉心一眼就看到了时惜脸上的五个鲜红的指印,吓得惊呼一声,心脏都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 “惜儿,我的惜儿啊,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时父今天没有参加时惜的生日宴会,也不知道白天所发生的一切,不过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时惜是被时珩打的。 “时珩,你怎么做哥哥的,赶紧跟惜儿道歉!” 时珩咬了咬牙,没有理会时镇渊,而是刀锋一般的眼神看向时惜,怒斥道: “钥匙拿过来。” 不知道时忆被关在里面多久了,他怕再耽搁下去,真的会出事。 “什么钥匙?” 柳婉心抱着时惜,无比心疼地抚摸着她脸上鲜红的指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时忆房间的钥匙,她还被锁在里面,而且,她有幽闭恐惧症!” “幽闭恐惧症?” 时镇渊深深皱了皱眉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到时珩脸上的凝重的神色,他知道事情可能可能不是开玩笑的。 “把钥匙给你哥。” 时镇渊严肃地看着时惜,命令道。 时忆只好一边抽泣着,一边将手中的钥匙交了出来,时珩一把夺过钥匙,“咔嚓”一声将房门打开。 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到。 时珩只好转头朝张妈道: “张妈,去把电闸打开。” 张妈立刻“哎”了一声,跑过去拉开了电闸。 下一秒,灯光亮起,时珩到抽了一口凉气。只见椅子倒了,桌子翻了,窗台上的植物摔碎了,地上到处都是瓷片、泥土、乱七八糟的杂物…… 时忆倒在一堆尖锐的碎片中间,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脸色苍白如雪。她的眼睛紧闭着,她的口边是一堆不知名的呕吐物…… 旁边还有星星点点的刺目的红色! 第一卷 第10章 昏迷中的道歉 “真恶心!” 时惜捂住鼻子,满脸嫌弃地后退了一步,柳婉心也挽着时惜的胳膊,跟着退到了后面。 时镇渊站在原地,薄唇紧抿,面色冷峻到了极点,却没有向前挪动一步。 只有时珩快步跑过去,蹲下身抱起时忆的身体,焦急地喊道: “时忆?时忆!” 时忆的身体冷的像冰块一样,浑身沾满了味道刺鼻的呕吐物,素有洁癖的时家大少爷此刻也完全顾不得了,一遍遍地抱着她,喊着她的名字。 时忆没有任何反应,她胸口的起伏已经很微弱,双目紧闭,眉心痛苦地揪在一起,似乎在昏迷中也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只有苍白的嘴唇微微张着,一句一句、低声地呢喃着: “对不起……” “是我做的……” “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 听到这些话,一屋子的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张妈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如同关不住的闸门般涌了出来,她“噗通”一声跪在时忆的面前,口中不断喊着: “二小姐,二小姐!你醒醒啊!你别怕,张妈来了,张妈在这儿!” 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张妈自始至终都不相信当年的事是二小姐所为。 二小姐从小就知道疼爱三小姐,处处护着她,哄着她,也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 她一定是被冤枉的! 此时此刻,时珩的心也仿佛被无数的针扎了一般的疼。 快20年了,他们一家人逼时忆道歉已经快20年了——没想到第一次听到时忆道歉,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她苍白的双唇颤抖着、毫无意识地说出那一句句的道歉,却仿佛一句句的诅咒一样,直直地射入了他的心脏! 时珩蓦然站起身,将时忆打横抱在怀里,转身便朝外走。 “你干什么去?” 柳婉心伸出双臂,拦住了两人。 “还能干什么,送医院!” “不能送医院!送医院的话,忆儿的身份就会暴露,惜儿的事情迟早也会被挖出!那样的话,惜儿的名声就全完了!”柳婉心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哀求道,“不能去医院啊!” “都到现在了,你关心的还是惜儿的名声?!”时珩心底怒火焚烧,“妈,忆儿难道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么?!” “忆儿,她当然是我的亲生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我怎么会不心疼!可是如果事情一旦败露,毁掉的,是我们整个时家的声誉啊!” 柳婉心满含热泪,乞求般地看着时镇渊,“老爷,你说句话啊!” 时惜也在一旁,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 时镇渊望着时珩怀中,已经失去意识却依旧反反复复说着“对不起”的时忆,只觉得心头一阵窒闷。 这么多年来,他和柳婉心一直在想方设法逼迫时忆道歉,可是时忆真的道歉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心头并不畅快。 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地说道: “张妈,去请家庭医生过来。” * 家庭医生很快被请了过来,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 老中医来到时忆的床前,替她把了一会儿脉,立刻就判断出时忆的症状是受了惊吓。 “这位小姐,应该是受到了惊吓,西医上也被称为PTSD,也就是创伤性应激障碍,中医上来说,主要原因就是精神极度紧张而产生的胆怯、恐惧。不过你们放心,一会儿我开几味调和气血、安神定志的药,她应该就会清醒了。” 听到老中医的话,时家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时,却见老中医眉心又深深皱了起来,摇了摇头道:“但是……” “但是什么?” “不知道为何,这位小姐的身体底子应该是不差的,如今却是全身脏腑亏损、元气虚弱、气血损耗……哎,底子基本上都被败光了……这段时间她需要在床上好好养病,不宜做任何劳累的事了。” 老中医话音一落,柳婉心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仿佛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他人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时忆的身体到底是为何沦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时家的人或多或少,都已经感觉到了时忆这一次出狱,身体情况大不如前,气色也很不好。只不过谁也没当回事。 “谢谢您,我们知道了。” 时珩低声说道,客客气气地送走了老中医。 * 时忆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自己躺在一张豪华的黑色大床上,头顶是雪白明亮的天花板,整个房间装修简洁但却不失奢华,连墙面都是大理石的。她皱了皱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 时珩的房间? “你醒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时惜撑起身体,靠在床头上。 “呵,为什么,你还问我?!难不成你还想回到你那个阴冷潮湿的破地下室?” 时忆只觉得一阵头疼欲裂,模模糊糊记起自己昨天晚上被关在了漆黑封闭的地下室中。 “是你……把我救出来的?” “不是我还能是谁?你还指望爸妈,还有时惜能救你?”时忆冷冰冰地说道,将一碗药端到时惜的嘴边。 “这是张妈给你熬的,你赶紧喝了,我一会儿还要上班。” 时忆赶紧接过药碗,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小心点,别弄脏我的床单!这已经是给你换的第二个床单了。”时珩一边穿外套,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时忆暗中抿了抿唇,心想着应该是自己昨天吐了一身,弄脏了时珩的床单。他素来有洁癖,不知道昨天是怎么忍受的…… “嗯,我知道了。” “想吃什么,让张妈给你做,我走了。” 时珩穿好外套,整理好了袖口和领口,又梳理好了头发,准备推开门去公司上班。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 “昨天……谢谢你。” 时珩的心猛地一揪,20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时忆对他说出感谢的话,可是那三个字却让他感到说不出的生疏和不适。 “我是你哥!” 时珩转过头望着时忆,咬着牙说道。 “我知道你是我哥……可是……你也没有义务救我,不是么……” 时忆说的是心底话,从小到大,她从未享受过一丝一毫来自哥哥的关爱,自然也觉得哥哥和旁人没什么不同。 时珩的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攥住手指,拉开门走了出去。 然后“砰”地一声,大力关上了身后的门。 第一卷 第11章 面试 时珩走后,时忆一个人乖乖喝完药,然后靠在床上,扫视了一周他的房间。 她忽然眼睛一亮——电脑? 出狱后,时家只扔给了自己一部破旧手机,无法联网,更不可能在网上投递简历,现在……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时忆掀起被子,光着脚走下床,来到电脑桌旁,然后小心翼翼地启动了时珩的电脑。 也许因为是房间里的私人电脑,系统并没有设置密码,很快便进入了桌面。 时忆不敢乱动时珩的东西,只是打开了网页浏览器。 下一刻,她从怀里,小心谨慎地拿出一张叠放整齐的纸,一点一点地展开——正是那张“赴索扎里共和国医疗队”的招聘简介。 医疗队里除了医护人员以外,还有一些后勤工作的岗位,报名条件并不高。 而且索扎里时局动荡,疫病横行,报名的人应该不多,对于自己来说,倒不失为一个机会。 一个彻底逃离这个家的机会。 时忆按照简介上的指示,输入地址打开网页,然后一项一项、仔细地填入了自己的信息。 * 一周后的一个早晨,时忆正在准备早饭,忽然口袋中的电话“嗡嗡嗡”震动了起来。 时忆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她赶紧关了火,小步跑进卫生间锁起门,接起电话。 “喂,是时忆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听起来应该是一位50岁左右的女性。 “嗯,我就是。”时忆的心脏怦怦地,快要跳到嗓子眼。 “你报名参加了赴索扎里共和国医疗队么?” “对。” “我们看过你的简历了,基本符合我们的要求,有时间今天下午来医院面试一下么?” “好的,没问题。” “那我一会儿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请注意查收。” 时忆连连点头道,“好的,谢谢!” 时忆在卫生间平复了一会儿紧张的呼吸,才走了出来,刚一出门,就撞到了从楼上走下来,衣装革履的时珩。 “哥……” 时忆低着头地唤了一声,眼神闪躲。 时珩看到时忆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心中担忧道: “怎么在卫生间待这么久?拉肚子?” “嗯,就是有点……拉肚子。”时忆就坡下驴。 “拉肚子就别乱跑了,还不回房间休息!”时珩没好气地说,“用不用我跟爸妈说一声,把你房间从地下室搬出来?” 自从时忆的身体好转后,她便自觉地搬回了自己的地下室。 “不用了,我现在住的挺好的。”时忆低声说道。 时珩心中翻了个白眼,爱用不用!好心当成驴肝肺。 “那我去上班了,对了,早饭以后有张妈做就行了,不用你再添乱了。” “是。” * 下午三点,时忆借着出门买菜的机会,换了一身干净正式的职业装,来到了医院门口。 蓝湾市人民医院,是整个蓝湾市最权威的医院,也是这次面试的场所。巧的是,这家医院也是苏逸尘工作的地方,上次自己海鲜过敏,被送到的正是这个医院。 时忆心想着,她只是来面试,不可能那么倒霉,遇到苏逸尘吧…… 她理了理衬衫的领口和袖口,按照地址,来到了医院办公大楼的顶层。 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国际医疗部”几个大字,时忆深吸一口气,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您好。” “请进。” 她推开了门,里面是一间干净整洁的独立办公室。一名身穿白大褂,头发花白,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士坐在办公桌前,脸上挂着亲切和蔼的微笑。 “你就是时忆吧,请坐。” “谢谢。” 时忆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心脏紧张得怦怦跳动起来。 “不用紧张,我叫倪霞,你叫我倪老师就行。”白发女士温柔一笑。 “倪老师,您好。” 看到她脸上慈祥的笑容,时忆的心情慢慢地放松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位女士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觉得她很像孤儿院曾经照顾过自己的老校长。 接下来就是面试时间。 “请问,如果是你,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如何对多发伤患者进行优先救治?” 第一个问题,霓霞就抛出了一个十分专业的医学问题。 时忆自小喜欢医学知识,曾经考上了清澜大学的医学系,只可惜没能顺利入学。在狱中的时候,她几乎每天都阅读、自学医学著作,那些书籍,曾经是她黑暗生活中唯一的一道光。 “先根据创伤的严重程度、生命体征等因素进行评估,优先处理威胁生命的损伤,如控制大出血、保持呼吸道通常等。”时忆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还详细说明了后续的具体治疗步骤和注意事项。 倪霞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她又翻了翻手下的简历,确认这个女孩儿并没有任何医学专业的背景,申请的也只是后勤岗位。 她怎么表现出了这么优秀的专业性? “如果医疗队在偏远地区执行任务,当地水源污染严重,引发了大规模腹泻疫情,你会如何应对?” 接着,倪霞又提出了一个实践性的问题,想要考验一下这个女孩儿的应变能力。 时忆思考了一会儿,她当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问题,不过在一本小说中,她读到过类似的情景。小说中的情节虽然不能照搬,但可以作为参考。她一边认真回忆,一边谨慎地回答道: “首先,我会现对患者进行隔离,避免交叉感染。同时,采集患者粪便样本,尽快送往临时试验室检查病原体。鉴于当地水源污染,我们需要紧急寻找安全水源,如果附近没有干净的水源,就先利用净水设备,对现有水源进行净化。对于腹泻患者,及时补充水分和电解质是关键,采用口服补液盐或者静脉输液的方式,纠正脱水和电解质紊乱……” 时忆一字一句不慌不忙地回答着,语气沉静,逻辑清晰。 倪霞的脸上渐渐露出欣赏和赞同的表情,不时微笑点头。 等时忆全部回答完,倪霞重重地点了点头,“回答的不错,下面我们进行最后一项测试——” “实操测试。” 第一卷 第12章 突如其来的求婚 最后一项是测试,是实操能力测试,倪霞拿出一具塑料人体模特,模拟在地震中左腿受伤,要求时忆对模特的伤口进行处理。 处理伤口,其实是时忆最为擅长的。 她小时候喜欢调皮捣蛋,经常磕碰,长大后,在孤儿院中也没少跟人打过架。 狱中的这五年,被霸凌、被殴打更是家常便饭,身上几乎每天都出现新的伤口。而这些年,她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是一个人处理的。 呵,处理多了,也就处理出经验了。 时忆冷静地戴上手套,然后拿起止血带,在伤口上方10厘米处,以毛巾作为衬垫绑好伤口,然后每个一段时间放松片刻,防止肢体缺血坏死。接着,她又用生理盐水小心冲洗伤口,将伤口内的泥沙等异物清理干净,接着用碘伏对皮肤进行消毒。最后打开无菌敷料包,取出大小合适的纱布,从肢体远端向近端螺旋式缠绕,进行包扎。 整个过程时忆处理得利落干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而且最终的包扎也很漂亮,松紧适度。 一颗透明的汗水,顺着她苍白的额角滴落了下来。 时忆抬起头看向倪霞,一双琥珀色的眼中盛满了明亮的光。 “倪老师,伤口处理完毕,请您检查。” 倪霞的心中微微一动,她感觉到这个女孩子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纯粹、冷冽、沉稳……但是又莫名让人有些心疼。 “嗯,你今天表现的很好。”倪霞微然一笑,“考试的结果,我们后续会通过电话,正式通知你。” 时忆的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朝倪霞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您,倪老师!” “不客气,你可以回去了。” 时忆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正当她走到门口,抬起手正要推开门的时候,却忽然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停住了脚步。 “倪老师,我……我还有件事情想要跟您说。”时忆转过头,望着倪霞的眼睛。 倪霞抬了抬眼睛。 “还有事情想要跟我说?” “嗯。” “好,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 另一边,苏逸尘刚下了一台手术,回到位于顶楼的办公室,远远地就看到“国际医疗部”的办公室内,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苏逸尘的瞳孔一缩。 时忆?! “小忆!” 苏逸尘大喊了一声,然而不远处的女孩儿却没有回头,反而加快了脚步。苏逸尘追着那道身影,终于在楼下的花园中拦下了时忆。 “小忆,你为什么躲着我?” 时忆无奈抿了抿唇,心中早就骂了无数遍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倒霉,偏偏让她遇到了苏逸尘! “我没有躲你,苏逸尘,你有什么事儿么?” 苏逸尘的眼中满是关切。 “小忆,你今天怎么来我们医院了?” “没事儿,拿点药。”时忆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道。 苏逸尘是个聪明人,他早就听说这段时间,医院接到上级通知,正在组织一只“赴索医疗队”。每天都有人前来面试,地点就是时忆刚刚走出来的“国际医疗部”。 再看时忆躲闪的眼神,他心中更加起疑,难道……小忆也是去面试“赴索医疗队”的?! “小忆,你跟我说实话,你去国际医疗部做什么了?是不是去面试……赴索医疗队的?” 时忆脸色微沉,冷冷地说道: “这和你没有关系。” 听到时忆这么说,苏逸尘心头一惊,时忆并没有否认,那么事情基本就是真的。 “小忆,索扎里共和国在什么地方么?!” “知道。” 苏逸尘看到时忆那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又急又气道: “可是,你知道那儿有多危险吗?!战火纷飞、疾病肆虐、医疗条件极其恶劣,随时随地都可能丢掉性命!而且,现在还出现了一种新型病毒,感染后致死率极高,正在飞速扩散,你这个身体,根本就经受不起那样的环境!” 时忆面无表情地回道: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已经做决定了。” “你已经决定了?!”苏逸尘气的鼻子冒烟,他万万没想到,时忆一个人做出了这么离谱的决定。若不是今天被自己恰巧遇到,说不定等她到了索扎里,自己都还不知道。 “你傻不傻?你知不知道这个项目根本就没人报名的!留在国内不好么?为什么要去拿自己的性命冒险?!”苏逸尘咬牙说道。 时忆懒得跟他解释,甚至一句废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她轻牵起唇角,讽刺般地吐出几个字: “我的命不值钱的。” 苏逸尘只觉得一瞬间,心脏像被一只箭射中一般疼了起来。 “你是在故意气我么?!没有人说过你的命不值钱!小忆,我知道自己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也不奢求你能原谅。可是我对你的感情,至今都没有变!” “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会每天都活在恐惧中,担心你是否安全,是否吃的饱,是否生病了!我不能没有你,求你为我想想,好么?” 苏逸尘知道时忆喜欢他,每次只要用自己去求她、威胁她,她就会心软。 可是这一次,从前百试不爽的套路,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只听时忆冷冷地开口道: “苏逸尘,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和你早就没有关系了。我不喜欢你了。” 苏逸尘只觉得呼吸一窒。 已经到了嘴边的千万句道歉、恳求和劝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空气一时安静了下来,似乎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 “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走了。” 时忆转身就走,正在这时,她的手臂被一只大手握住,身体一动也动不了。 “苏逸尘,你要干什么?这里是医院,也是你工作的地方,你难道想在这里对我做什么?!”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苏逸尘低声说道,声音中多了一丝淡淡的无奈和悲凉。 下一刻,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包装精致的小盒子,然后猝不及防地单膝跪在了时忆的面前: “忆儿,我喜欢你,嫁给我吧。” 第一卷 第13章 一颗钉子扎进心里 “忆儿,我喜欢你,嫁给我吧。” 夕阳下,苏逸尘单膝跪在了时忆的面前,面容卑微、庄重。一双深蓝色的瞳孔泛着幽微的光,如同大海一般深邃。 不远处的围观人群,立刻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那不是心内科的苏逸尘、苏医生么?!咱们医院的院草!” “真的是他!他在……求婚么?!” “哇,我这是看到了什么世纪大瓜!他不是个千年冰块、不近女色的么?” “对呀,他是一直没有女朋友,就是个工作狂,据说连院长的女儿看上他了,他都没有答应!原来……早就心有所属了!” “这么帅、又这么专一男人我好喜欢啊,可惜名草有主了!” “好奇到底对方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啊?能够俘获苏医生的芳心……”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一字不差地落在了时忆的耳朵里。时忆只觉得一阵糟心,无奈弯腰拽起了苏逸尘: “苏逸尘你干什么?后面有人看着呢!” 苏逸尘站起身,靠近时忆的面前,双目灼灼地望着她: “有人看又如何?我是光明正大向你求婚的。小忆,其实……这枚戒指我早就准备好了,本来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你说,可是……我等不及了。” 说着,他“啪”地一声打开了手中的盒子,现出一枚熠熠发光的戒指来。 戒指是白金打造的,中间镶嵌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宝石,而宝石的形状很特殊,是一个苹果的形状。 “苹果?” 时忆皱了皱眉。 “嗯,小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见面的第一天,你送给我的那个苹果?” 时忆想起来了,他和苏逸尘第一次见面,是自己刚被送到孤儿院的那段时间。 孤儿院的后山上,有许多苹果树,到了秋天就结满红彤彤的果子。不过那些果子,是附近的果农种的。 一天,时忆偷偷跑到后山,爬到苹果树上去偷果子,结果被同样去偷果子的,一群孤儿院的小混混发现了。这群小混混平时就见时忆不顺眼,想找个机会欺负她,这下逮住了一个好机会!趁着时忆在树上摘果子的工夫,他们就站在苹果树下,疯狂地摇晃树干,想要让时忆摔下来。 那是一棵很高的苹果树,时忆当时只有8岁,掉下来非死即伤。 时忆害怕极了,一边双手双脚死死抱着树枝,一边大喊“救命!救命!” 正在这时,苏逸尘从不远处跑了过来,他只有单枪匹马,但是却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朝那群小混混大呵一声,“住手!” 那群小混混的首领是一个半大的愣头青小子,见苏逸尘瘦的像麻杆一样,哈哈一笑,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却没想到苏逸尘像一只燕子一样,灵活地躲了过去。 接着反手就捡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朝那小子头上砸了过去。 “你们这群王八蛋!欺负女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一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正在这时,孤儿院的老师们匆匆赶了过来,将打架的男孩子们强硬拉开。 结果当天晚上,苏逸尘就时忆一起,被罚关在小黑屋里反省了。 所谓的小黑屋,其实是一个废弃的仓库,里面堆满了密密麻麻的杂物,墙上结满了蜘蛛网,不过有一扇装了防盗护栏的小窗。 时忆和苏逸尘,在混乱的杂物中,不得不紧紧地挤在一起。苏逸尘的脸色又阴又沉,他本来是见义勇为、挺身而出,却没想老师不但没有表扬他,还把他关在这里,和那个偷苹果的女孩儿一起受罚! 正在这时,只见时忆不动声色地凑了过来,她牵起嘴角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别生气了……给你……这个!” 说着,她像变魔术般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圆圆的东西,递到苏逸尘的面前。 “苹果?”苏逸尘皱了皱眉。 时忆弯着嘴角点了点头,“嗯,不过……只有这一个了,你快尝尝,甜不甜。” 月光透过窗棱,斜斜地射了进来。 时忆扬起的小小脸庞,如同她手上的苹果一样,红彤彤的、圆滚滚的。而她的眼睛却是漂亮的琥珀色的,眸光轻盈闪动,仿佛盛满了月光的酒杯。 苏逸尘心中某个地方,忽然软了一下,他愣愣地接过苹果。 那颗苹果不知道被时忆放在怀里捂了多久,已经带着她温热的体温,还被她擦的亮亮的。 苏逸尘咬了一口,一股清甜的味道顿时充满整个口腔。 “甜。” “甜的话,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好不好?”时忆眼巴巴地望着他,眼神中满是期待。 苏逸尘终于点了点头。 “好。” * 时忆从回忆中抽身,往事虽然单纯美好,但是早就已经被她尘封在记忆之中了。她是曾经喜欢过苏逸尘,也真心想要跟他在一起的,可是那有怎样呢? 在苏逸尘在前途和自己之中,选择了前途,而背叛了自己的一瞬,她就跟他再无瓜葛了。 她时忆的命虽然不值钱,但也没有那么贱! “苏逸尘,你是不是忘了你对我曾经做过什么了?你有资格说喜欢我么?” 时忆毫不留情地一语揭穿。 苏逸尘的脸色蓦地一白,他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忆儿,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我真心实意地向你道歉,求你原谅我。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伤害已经造成了,我会用后半生的行动,证明给你看的,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苏逸尘用卑微的语气,几近哀求地说道。 时忆轻轻摇了摇头。 “苏逸尘,不可能了。一颗钉子扎进了心里,就算你把钉子拔出来又如何,那个洞始终都还在的,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听到从时忆的口中说出“不喜欢你”几个字,苏逸尘只觉得心如刀割。 “忆儿,我知道你怨我、恨我,这些我都认了,我也不求你现在能够原谅我。可是,你一直以来想要的,不就是逃离时家么?跟我结婚,可以帮你彻底逃离时家,而且,我会给你安稳的生活,给你想要的幸福!为什么你还要那么傻地,去非洲冒险?!” 想到自己真的可能会永远失去时忆,苏逸尘索性横了一条心,狠狠说道: “你会死的!” 第一卷 第14章 她是个杀人犯 “你会死的!” 听到苏逸尘口中的“死”字,时忆不仅没有惧怕,反而生出一种类似解脱的感觉。 她牵起嘴角微微一笑:“死就死吧,也没什么好怕的。反正活着,也就那样。” 说完,她便利落地转过身。 “我要走了,家里还等着我做饭。” “忆儿?” “小忆!” “时忆!” 苏逸尘手中还攥着那个纹丝未动的戒指盒,望着时忆远去的背影,他只觉得似乎有一块大石头堵在了胸口,闷的他呼吸都困难。 人生第一次,他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 “砰砰砰”——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倪霞停下整理手中的资料,喊了一声“请进”。 苏逸尘面色深沉,浑身散发着阴郁冷冽的气质,走了进来。 “苏医生?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倪霞不解地问道,平时她的工作和心内科的苏逸尘并没有什么交集。 “倪主任,我来是想向您咨询一件事,报名赴索医疗队的名单中,有没有一个叫时忆的女孩儿?”苏逸尘开门见山道。 “时忆?有的,今天下午她确实来面试过。” 苏逸尘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果然时忆今天下午是来面试的!他焦急问道:“那她是否通过了面试?” 倪霞心中泛起了一阵不快,这个苏医生平时为人也算是谦逊和蔼,怎么今天却这样没有礼貌? “不好意思苏医生,面试结果我们只能告知本人。” 苏逸尘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太过心急了。他赶紧后退一步,脸上挂上了客气的笑容: “倪主任,不好意思让您误会了,时忆……其实是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的话,过两天你自己打电话问她吧。” 倪霞冷冰冰地说道。 虽然据说这个苏医生是全院的校草,就连院长的女儿也追求过他,不过她对这个有些虚伪的年轻人,却并没有什么好感。 “好的,我知道了。” 听到倪霞这么说,苏逸尘心中已经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如果时忆真的没有通过面试,倪主任不会这样藏着掖着,甚至有一种刻意维护的意味。 所以……时忆一定是已经通过了面试,而且给倪霞留下了十分好的印象! “没什么事儿,我要下班了。”倪霞开始收拾桌面上的资料。 苏逸尘站在倪霞的办公桌前,双手紧紧攥着,面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只见他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咬了咬牙道: “有件事……本来我不应该向您汇报的,可是赴索医疗队事关重大,我想,我还是跟您汇报一下……” 听到苏逸尘犹犹豫豫的语气,倪霞抿了抿唇,好整以暇地抬起头: “哦?苏医生请说。” “时忆……时忆其实服过5年的刑。因为……过失杀人。” 听到苏逸尘的话,倪霞的脸上却未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这件事,她已经知道了。 而且是在时忆面试结束后,主动向自己袒露的。 当时,她便不解地问时忆: “为什么要向我坦白这件事?申请资料中并没有要求填这一项。而且,你这个后勤的岗位,也不需要政审。” 时忆只是淡淡地说道:“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让您知道,真实的我。” 倪霞直直地看着苏逸尘的眼睛,勾唇一笑。 “服过刑,又如何?犯过错误,又如何?苏医生你又能保证这一辈子,不犯错误么?况且,是是非非,不是我能评论的。作为医疗队的队长,我只是招募合格的队员而已,又不是招募道德导师。反而是你苏医生,你口口声声说是时忆的朋友,却在背地里向我告她的状,这就是你作为朋友的所作所为么?!” 苏逸尘的心沉了下来,他没想到倪霞对这件事不仅不在意,而且反过来将了自己一军。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倪主任,我先告辞了。” 苏逸尘只好青着一张脸,转身走了出去。 * “还知道回来?” 时忆提着一大袋子食材,推开家门的时候,时家人已经坐在饭桌前了。饭桌上摆着各色热气腾腾、精致可口的菜肴。 “我……我去买菜了。” 时忆低声说道。 “以后做饭的事交给张妈做就行了,你做饭又难吃又耽误时间!”时珩面色严肃,没好气地说道。 时忆淡淡“嗯”了一声,心说这些不都是你逼着我干的么? “过来吃饭。” 时镇渊破天荒地主动开口道。 柳婉心低头不语,时惜则肉眼可见地翻了一个大白眼。 时忆默默地走到饭桌前坐下,然后低头吃起米饭来。 “小忆,听说你在找工作?” 刚扒拉了两口饭,对面就传来时镇渊低沉的声音,时忆心头一紧。 “没有了。” 她平静地说道,试图让家人以为她已经放弃了找工作。 “没有就好。其实,找工作也可以理解,毕竟你已经23岁了。这几天,我跟你哥商量了一下,给你安排了一个工作。” “安排了工作?”时忆抬起头,“是……什么工作?” “先给你哥当助理,跟着他学学咱们时家的生意是怎么做的,熟悉熟悉公司里的各项流程。” 这项工作,其实是时珩提出来的,时镇渊思考后最终同意。 一方面,时忆毕竟是时家人,跟着时珩可以学到公司的核心业务,方便为以后帮衬时珩,管理时家的生意。 另一方面,有时珩在身边监督,他对时忆也更加放心—— 毕竟她的身上,还背负着足以影响时家名誉有的秘密。 “助理……不知道我能不能胜任?” “有什么不能胜任的!你比别人傻?还是比别人笨?”时珩一脸不啻的表情。 时忆只好淡淡说了句“知道了”,因为她知道拒绝没有用。 时家人的安排,她从来只有乖乖接受的份。只好先等等医疗队面试的结果,再跟他们摊牌。到时候有了去路,她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任谁也拦不住她。 “哼,我吃饱了!” 这时,只听对面传来“啪”地一声,时惜把筷子重重地撂在桌子上,起身怒气冲冲地离开。 “惜儿!” 柳婉心赶紧也放下筷子,急匆匆追了出去。 时珩和时镇渊留了下来。时镇渊面色阴沉看着自己的二女儿,冰冷说出一句话: “时忆,你给我听着,最好别再让我失望!” 第一卷 第15章 体检 三天后,时忆终于接到了来自国际医疗队工作人员的电话。 不过不是倪霞亲自打来的,而是一名年轻的男工作人员。 “时忆,恭喜你通过了这次赴索医疗队的面试,如果你这边没什么问题,就可以来入职了,具体出发的日期我们会另行通知。对了,入职前还要请做一次体检,拿着体检报告过来就可以。” 时忆的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体检报告?” “对,来我们医院一楼的体检科检查就可以,到时候跟医生说一下,你是赴索医疗队入职要用的,全程免费。” “必须……必须要提交体检报告么?” 时忆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是的哦,不过你放心,只是普通的体检而已,没有什么附加要求。请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挂了电话,时忆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虽然对方说体检没有附加要求,可是自己少了一颗肾,医疗队……还能要她么? * 当天下午,蓝湾人民医院体检室里。 “姓名?” “时忆。” “年龄?” “23岁。” “身份证号? “139XXXXXXX” 一名年轻的女医生拿着时忆的体检申请单,一边在熟练地电脑中输入信息,一边悠然地跟时忆聊着天: “你是参加赴索医疗队的?哎呀,你年纪轻轻,刚毕业吧?怎么就想去非洲了呢?” 时忆此刻本来心情就格外紧张,心脏“砰砰”地直打鼓,她随口敷衍道: “就想去……锻炼锻炼。” “嗯,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闯劲儿的!不过说句实话,我可做不到你这点。听说那个鬼地方战火纷飞,寸草不生,还有好多传染病,稍一不留神,命都没有了。你到那儿可得小心点啊!” 时忆苦笑了一下,“嗯,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接着,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不过……咱们医疗队是不是对于队员的身体素质,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比如说……要求身体强壮、免疫力强之类的?” 女医生轻笑了一声。 “嗐,那倒不至于,这个项目压根儿就没几个人报名!国家洒钱都招不上人呢,还敢设那么高的条件?谁去啊!你放心,只要身体健康,零件完整就没问题。” 时忆心中猛地一紧,“零……零件完整?” 女医生哈哈一笑道: “我的意思是身体各个器官功能健全,没做过什么大手术,能够承担咱们正常的工作内容就行,对了,你没做过什么手术吧?” 时忆赶紧摇头道: “没……没做过。” “好,那拿着这个单子,去里面做检查吧。” * 与此同时,时氏集团办公大楼顶层,总裁办公室里。 “小孙,你收拾一下旁边的隔间,过几天时忆过来,给她当办公室用。”时珩从电脑上抬起头,端起手边的咖啡,淡淡抿了一口,动作中尽是优雅从容。 孙秘书满脸惊讶道: “时忆?您是说……二小姐?” 孙秘书跟在时珩身边多年,所以时家的事他也略知一二,知道时家有一个刚刚出狱的二女儿。 “嗯,她年龄不小了,我安排了她先当我的助手,跟在我身边学习学习。以后看她的能力和兴趣,再给她安排具体的事儿。” “是,时总。” 孙秘书恭恭敬敬地下去整理隔间了,正在这时,时珩桌面上的电话“铃铃铃”地响了起来。 “喂。” 时珩接过电话。 “时总,外面来了一位男士找您,说是人民医院的苏医生。”电话中传来前台小姐姐的声音。 “苏医生?” 时珩皱了皱眉,很快便反应过来,来人必定是苏逸尘。 他怎么上这儿来了? “他有什么事儿么?告诉他,这里不欢迎他!” 时珩一向很厌恶苏逸尘,觉得他是个两面三刀、背叛时忆的虚伪小人。 他们本就是不同道上的人,要不是当年迫不得已,他绝对不可能和这样的人合作。 “这位先生……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您。” 时珩咬了咬牙,“叫他上来。”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苏逸尘风尘仆仆地站在了时珩的面前,神色沉重复杂。 “有话快说,我时间宝贵。”时珩啜了一口咖啡。 苏逸尘抿了抿唇,冷笑一声说道: “时大少爷,你还不知道吧?你妹妹申请了赴索医疗队,已经通过了面试,可能不日之后就要出发了。” 时珩的面色陡然一变 “赴索医疗队?你说的是——索扎里共和国?!” “看来你还不傻,就是索扎里共和国,这个地球上最贫穷、最落后、时局最动荡的索扎里共和国,而且最近那边又新出了一种病毒,传染性极强,致死率也全球最高,已经死了不计其数的人了。你妹妹要去的地方,就是那里!” 时珩的脸色一寸一寸阴沉了下来,他心中当然知道苏逸尘说的妹妹,到底是哪个妹妹。 除了那个从小到大,就知道给他惹祸的时忆,还能是谁?! “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申请的?” 时珩心中纳闷,他明明给她安排了那么多事,几乎占满了她的全部时间,让她一步都离不开家,而且她的手机连网都不不能上。 却没想到他的好妹妹,一声不响地干了这么一件大事! 可怜自己还傻乎乎地命人收拾好办公室,等着她下周来上班呢! “呵,什么时候的事,你是在问我么?每天跟她在一起生活的人,到底是我,还是你?!作为哥哥,你可曾关心、关注时忆哪怕一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有脸问我!” 苏逸尘歇斯底里地吼道。 正在里间收拾屋子的小孙一字不落地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此刻却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发出什么不该发出的声响。 时珩银牙紧咬,眉心紧蹙,手指地攥在一起,指尖都被攥的发白。只见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苏逸尘,我们时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你特么给我管好你自己的嘴就行了!” “时忆的事情,我自然会处理。” 第一卷 第16章 你是找工作还是找死 傍晚十分,时家一家人吃完了晚餐,时忆帮张妈收拾好碗筷,正要走回自己的地下室,忽然被时珩拦在楼梯口。 “跟我来一下。” 时珩的声音压的极低,脸色沉的似乎马上要滴出水来。 时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好。” 时忆跟在时珩身后,来到了时宅的外面,时珩的黑色迈巴赫停在门口。 “上车。” 时珩双手插兜,冷冷吐出两个字。 “你……要带我去哪里?” “上了车你就知道了。” 时忆看了看时珩的表情冰冷而强硬,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只好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夜幕降临,汽车沿着一条滨海公路,一路向南驶去。 时忆坐在后面,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很想问问时珩到底要干什么?她这几天……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了? 不过她了解时珩的性格——就算自己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大约一个半小时以后,汽车拐进了位于蓝湾市南郊的一个偏僻的村子里,最终在田埂旁一户人家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这是……哪里?” 时忆有些懵了,她完全不认识这个地方,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时珩并没有回答她。 下一秒,只听“叮”地一声,汽车的门锁被锁上,玻璃车窗也缓缓的阖了上来。 时忆的心头咯噔一声,她对这种黑暗的封闭空间,有着天然的恐惧心里。 “你要干什么?!” 时珩的手从按钮上放下,轻笑一声。 “怕什么,外面不是还有灯光呢么。” 时珩所谓的“灯光”,不过是那户人家的窗子中,透出的几点微弱的光芒。 “这里到底是哪里?!”时忆有些愤怒了。 “对了,忘了你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是你们王院长的老家。孤儿院的王院长,你还记得吧。” 时忆当然记得。 孤儿院的王院长,是从小到大,除了祖母以外,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人了。她关心自己,照顾自己,而且还发自内心地喜欢、欣赏自己。在孤儿院的那几年,幸好有了王院长的庇护,时忆才能顺利长大成人。 “她还不知道吧,你回来了。” 时珩接着道:“不对,确切地说,她应该从来不知道,你进去过……” 时忆顿时被激怒了,王院长是她最在乎的人,她咬牙切齿道: “时珩,你到底什么意思?!” 当年,时家人欲将“过失杀人”的罪名嫁祸给时忆,要她替时惜去坐牢。面对着精心伪造的证据,全家人的指认,以及苏逸尘的背叛,时忆几乎别无选择。 当时,她只提了唯一的一个要求——自己可以去坐牢,但是这件事必须要瞒着王院长。 王院长当时年龄已高,马上就要退休了。而且她身体也不好,有心脏病,知道这件事后,不管她是否相信自己,身体都会扛不住。 时家人答应了她。 于是,时忆在入狱前的最后一天,她亲自跟王院长告了别,告诉她自己是去米国学医了,时家人也终于肯认她这个女儿了,为她提供了学费。 王院长信以为真,拉着时忆的手,情真意切地说道:“小忆啊,你真争气!在米国一定要好好学习,学到真本事,以后当个好医生,治病救人!” * “呵,我什么意思?” 时珩冷漠的话语,将时忆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下一秒,面前的车载屏幕忽然被打开,上面显示出一段视频——是一段电脑录屏视频,上面显示有人打开电脑,然后进入一个招聘网页,输入了自己的各项信息。 而应聘者名字一栏,赫然写着“时忆”两个字。 “时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 时忆的心头猛地一惊,“你……怎么会发现……” “我怎么会发现?”时珩冷嗤一声,“呵,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时忆脸色苍白,支支吾吾说道:“哥,我不是故意要开你电脑的,只是想……投个简历。” “投个简历?时忆,我好心好意把你从地下室中救出来,给你请医生,还想着怕时惜报复,特意安排你住在我的房间养病,你特么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时珩陡然提高声音,震得时忆的心脏都开始微微发颤。 她慌乱地开口道,“我很感谢你那天把我救出来……可我真的只是想、想找个工作而已,我的手机无法上网,简历又被时惜撕毁了……” “我说了,我会给你安排工作,我特么已经让小孙给你收拾办公室了!结果呢?”时珩牵了牵嘴角,讽刺般地一笑,“你给我来了这么这一出,特么地还是那个姓苏的告诉我的!你让我这个当哥哥的脸往哪里放?” 时忆这才反应过来,又是苏逸尘出卖了她。呵,她就知道遇到苏逸尘准没有好事。 “哥,我自己的工作,我想自己找……” “你自己找?你是找工作还是找死?!”听到时忆还在嘴犟,时珩气不打一处来,“你知不知道索扎里共和国,是什么地方?那里就是地狱,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时忆的目光转向车窗外,忽然变得有些悲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下一秒,只见她牵起嘴一笑。 “炼狱什么样,我已经见识过了……再赴一次又如何?” 听到时忆的话,时珩的心蓦地向下一沉。 他也不知道时忆说的是狱中的五年,还是在孤儿院的整整十年,或许……两者都有。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时珩早就料到时忆不会乖乖听话,放弃非洲医疗队,所以才千里迢迢,把人带到了这个地方。 “时忆,你若非要去送死,我也不拦着你。不过……我不介意现在就打开车门,去王院长家里坐一坐,跟她聊聊天,让她也知道当年的真相,如何?” 听到“王院长”三个字,时忆的脸色蓦地一白: “时珩,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带着你,找你的院长妈妈聊聊天,让她知道她最疼爱的学生,根本就没去米国留学,而是去监狱里,做了五年的牢。” “知道五年来,她收到的每一封信,根本就不是从大洋彼岸寄过来,而是来自监狱。而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假的……” “还知道她的学生杀了人,她害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那是一个只有18岁的,含苞待放的女孩儿……” 第一卷 第17章 发毒誓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封闭的车厢中,空气不知何时变得冰冷而稀薄,时忆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嘴唇微张,唇瓣已经微微有些发紫,她用尽全力地呼吸着: “求求你,咳咳咳、开开窗……我有点……难受。” 时珩却根本没有理会,而是冷笑一声: “我相信你没有杀人,可是警察不信、法院不信,你猜猜你最敬爱的王妈妈,会不会相信?!” 时忆的心头猛地一颤,心脏像被一只大手忽然攫住一样,疼的她喘不上气。 “不要告诉王妈妈!” “求求你,咳咳咳……不要……告诉……王……妈妈……” “我没有杀人……” 时珩没有转身,透过后视镜,他看到时忆用手痛苦地捂着胸口,身体也开始微微发起抖来。 “发毒誓。” 他薄唇轻启,淡淡吐出三个字。 “发……发什么誓……” “当然是发誓你不会去索扎里,我自然就不会告诉你最敬爱的王妈妈,也可以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否则……” 时珩忽然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悬在操作台喇叭的按钮上。 “要不我们现在就赌一赌,看看王妈妈到底睡了没?” “不要!” 时忆从喉咙中,撕心裂肺地挤出两个字。 “我发誓,我发誓!咳咳咳……” “我不会去索扎里……咳咳咳……共和国……不会参加……国际……咳咳咳……医疗队……”时忆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艰难地开口。 说着,她伸出了三个手指,放在胸口之前,做出发誓的动作。 “否则、咳咳咳、否则……” “死、无、葬、身、之、地!” “够了!” 时珩厉斥一声。 下一秒,他手指轻轻一落——不过不是落在喇叭的按钮上,而是落在了控制车窗的开关上。 刷刷—— 玻璃车窗缓缓地降下,时忆顿时如同一只上了岸的鱼儿一样,弯腰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一边呼吸,一边呛咳着,声音颤抖的不像样子,表情也十分痛苦。 透过后视镜,时珩看到她的脸色一片苍白,豆大的汗珠不要钱似地往下掉,心中隐隐泛起一丝的不忍。 不过他还是抿了抿唇,冷冷开口道: “你这副身子,还想去索扎里,别做梦了!” 说完,脚下的油门一踩,“轰隆”一声驶离了王妈妈家的院前。 * 时忆发过誓后,时珩也遵守了诺言,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时家的人。 他知道,如果真的告诉了时镇渊,时忆的半条命可能都会没了。 只不过时忆回家后突然呕吐不止,还发了持续的低烧,时珩知道这是PTSD发作的后遗症,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请来了上一次的家庭医生。 老中医来到时忆的床前,依旧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她的身体还是太虚弱,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去时氏公司入职的事,只能拖延到下个月。 不过时珩倒是不着急,他最担心的,是时忆还没有死心,还想着去索扎里医疗队的事!于是他强硬地把时忆唯一的手机也没收了。 时忆没有反抗,乖顺地交出了手机,眼眸如同一汪没有生机的死水。 时珩还是不放心,又在家里装了许多监视器,工作不忙的时候,他就调出监控看一看时忆在干什么。 这天,正在上班的时候,时珩忽然看到时忆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于是,他立刻给张妈拨打出一个电话。 “时忆去哪里了?” “大少爷,老爷今天要和重要的客人,来家里谈生意,夫人说让二小姐出去避一避。” “来家里谈生意?” 时珩皱了皱眉。如今时氏集团的大事小事都是他在管理,时镇渊已经退居幕后,他不记得这段时间公司需要谈什么生意。 不过父亲的事,他也不便过问。 于是点了点头道: “知道了。” *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时忆在地下室找到一把破旧的黑色雨伞,撑着伞走出了家门。 刚刚走出时宅不远,前方忽然传来“喵喵”地几声猫叫。 紧接着,一只黑色的小野猫,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走了过来。它走路的样子一瘸一拐的,仔细看,会发现它的一条后腿断了。 时忆蹲下身,从口袋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火腿肠,掰成小块放到了它的面前。 “小煤球,快吃吧,饿坏了吧……” 时忆一边给它撑着伞,一边用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它的后背。这只小猫通体黑色,所以时忆索性就叫了它小煤球。而且它瘸了一只腿,时忆总觉得它和自己一样可怜,没事儿的时候就出来喂喂它。 一来二去,小猫也不害怕时忆了,见到时忆出来,就会主动蹭过来讨吃的。 正在这时,马路上传来“呜”地一声汽笛声,是一辆大货车从不远处驶了过来。 下一秒,只见“小煤球”浑身剧烈的一颤,一双绿色的眼中露出极度惊恐的神色,然后猛地一跃,朝另外的方向迅速地蹿开。 “小煤球!” 时忆追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在心中反应过来,一定是小煤球的腿被大货车压伤,所以对大货车产生了应激反应。 黑色的影子如同闪电一般,转眼就蹿到了马路的中央。 然而小猫毕竟瘸了一只腿,无法快速通过马路。 正在这时,一道刺目的光线射出,路口另一个方向,突然猝不及防驶过一辆黑色的轿车。 “小煤球!” 时忆瞳孔剧烈一缩,几乎是本能般地扔掉手中的伞,一个箭步冲到马路中央,迅速抱起地上的一团小小的黑色。 然而,那辆轿车已经逼近了眼前。 时忆想要闪躲已经来不及,她的双脚像是被粘住了一般,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只能抱紧手中的小猫,一双琥珀色眼眸紧紧盯着那辆汽车的方向。 下一秒,只听“刺啦”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汽车在距离时忆不到半米的距离,堪堪停了下来。 紧接着,车门打开,从车上匆匆走下来一道高大英俊的身影,快步地走到她的面前,满脸都是焦急: "小姑娘,你没事儿吧?!” 第一卷 第18章 我会对你负责的 “小姑娘,你没事儿吧?!” 男人匆匆走下车,满眼焦急地望向时忆,又仔细打量过时忆的全身。 他的五官如同刀削斧刻一般棱角分明,端庄俊朗,一双眼睛却深邃而又温柔,眼尾微微上扬,右眼尾处还有一条淡淡的伤疤。 “我没事儿。” 说完,时忆抱着小猫,转身便要离开。 正在这时,她的手臂被人轻轻一拽,时忆一转身,怀里就被快速地塞入了一张名片。 “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 “我会对你负责的。” 说完,男人立刻意识到自己说了奇怪的话,立刻又慌乱地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会送你去医院……” 男人的神色慌张而又关切,可是时忆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平静淡漠的表情。 男人微微皱了皱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女生,为了救一只猫,她差点连命都不要了……可是面对人类她又那么冷漠疏离,尤其那双浅淡色的眼睛,虽然美丽至极,但像是人造的玻璃一般毫无感情。 …… 时忆没有过多停留,接过那张名片,淡淡“嗯”了一声。 “知道了。” 然后抱着小猫快速离开了。 直到走到马路边,时忆把怀里的小猫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看着一团小黑球“噌”地一声蹿开了,她才掏出怀里的名片,在灯下展开。 她的眸光微微一聚,眉心蹙了起来。 原来是他…… * 一小时后,蓝湾市人民医院一楼,体检科。 “请问,体检报告在哪里取?”时忆来到窗口前,小心翼翼询问道。 “直接用手机上收到的验证码,在自动医疗一体机上取就行。” “如果……不小心删除了验证码信息呢?” 时忆当然没有“不小心删除”,而是她的手机被时珩没收了,根本收不到验证码信息。 “删了的话,用身份证也可以。” “好的,谢谢。” 时忆拿出身份证,走到医疗一体机之前,“刷刷刷”地打印出自己的体检报告。 就在体检报告的最后一页,赫然写着三个红色的大字——不合格。 望着手中的报告单,时忆牵起嘴角,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她早就想到是这个结果了——毕竟没有哪个团队,会想要一个少了一颗肾脏的“累赘”。 可是看到那三个刺目的红色大字,她依旧觉得心里像是被插入一支锋利的箭一样,被刺的鲜血淋漓。 她明明那么努力过,也那么期待过! 甚至在跟时珩发过毒誓之后,她心中依旧没有放弃一线希望——什么死无葬身之地,什么天打雷劈的,她已经无所谓了! 她只想逃离这个家,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靠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 只要生存下去就好了! 可结果,还是失败。 也许,这就是命吧…… 时忆眼中那最后一丝的光,也黯淡了下去。她低下头,将手中的那张报告一点一点,亲手撕成了碎片,然后丢进了垃圾桶中。 * 从医院里出来,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已经变成了一场暴雨,风也刮的又疾又猛。 一阵狂风吹来,时忆破旧的雨伞终于不堪重力,伞骨“咔嚓”一声被吹折。 一瞬间,瓢泼般的大雨将她的浑身都浇了个透心凉。 时忆:…… 这老天爷跟她有仇吧! 她索性将手里的破伞直接扔了,冒雨前行,正在这时,一道刺眼的灯光透过雨帘,直直地射了过来。 下一秒,一辆流线型的银白色跑车“刺啦”一声停在了她的眼前。 时忆不适地眯了眯眼睛,抬起手臂挡住强光。 这才发现,眼前这辆车……似乎有点眼熟? 果然,下一刻只见车门打开,楚夜寒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他今日穿着一身黑色的束身西装,现出肩宽腰细的完美身材,骨节分明的手指撑着雨伞,嘴角还噙着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你有病吧!” 时忆骂出了声,“楚夜寒,为什么每次下大雨,你就会出现?!” 楚夜寒走到时忆面前,黑色的雨伞却并没有朝时忆倾斜一点。 “别这么激动啊,小瘸子。我今天……是来帮你的。” “楚夜寒,你到底什么意思?!” “国际医疗队,体检报告。”楚夜寒看着时忆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时忆的心猛地一紧。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楚夜寒,你跟踪我?!” “呵,跟踪你?我才不屑用那么下流的手段。”楚夜寒哼笑一声,然后一步步向前,将时忆瘦小的身躯抵在布满水痕的车身上,附在她的耳边压低嗓音说道: “不过,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时忆的后背被冰冷的雨水一瞬间打透,激得她浑身一颤,呼吸也随之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倒是说说,我想要的,咳咳咳……是什么?” “你想要的,就是逃离那个地狱一般的家,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楚夜寒的嘴角牵起一抹邪气的笑容,接着道,“只可惜,你这具破烂身体,又拖了你的后腿吧,哈哈哈……” 楚夜寒仰天大笑起来,笑声放肆而又显得诡异。 时忆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惧怕的表情,雨水一滴一滴顺着她乌黑的发尾落下,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楚夜寒,压抑着声音怒吼道: “楚夜寒,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拿走了我的一颗肾,咳咳咳、还要……还要对我是什么?!” “原来你都知道了,还挺聪明的嘛。” 楚夜寒冷嗤了一声,“不过我说了,我今天,是来帮你的。” “帮我?怎么帮?我不需要你任何的帮助!” “先别着急拒绝,我们上车说。”楚夜寒后撤了一步,站在车门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时忆。 时忆没有动,面色凛然地看着他: “我为什么要上你的车?!楚夜寒,你要再是这样纠缠下去,我就要报警了!” “报警?呵,你一个劳改犯,倒是还挺相信警察的嘛?” 楚夜寒讽刺地一笑,接着,不疾不徐地从口袋中摸出了一支烟,叼在口中,然后从口袋中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燃香烟。 “你不是就想要一份体检报告么?我可以帮你弄一份。“ 楚夜寒站在伞下,悠悠地吐出一口青烟。 时忆的眉心深深地皱了起来。 “弄一份?你的意思是说……伪造体检报告?!” “怎么?不相信?呵,你不想想我楚家是干什么生意的。” 时忆当然知道,楚家做的,是黑社会的生意。杀人放火,敲诈勒索,无所不作,区区伪造一份体检报告,对他来说确实易如反掌。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透过灰蒙蒙的雨幕,楚夜寒看着时忆那张被被雨水浇透的苍白脆弱小脸,和眼尾泛起一抹倔强的嫣红。 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神色。 “当然不是白帮,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今天是我生日,小瘸子,我要你、陪我过一天生日。” 第一卷 第19章 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包间内灯光昏黄,酒气熏天。 豪华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精致壮观的蛋糕塔,烛火摇曳,映照着四周堆成小山一样的精美礼盒。 “楚少,22岁生日快乐!” “什么22岁,是18岁,你特么脑袋被门夹了吧!” “哎呀,是我嘴瓢了,对不起对不起,楚少永远18岁!快切蛋糕吧!” 楚夜寒慵懒地陷在沙发里,双腿交叠,手里把玩着一把钢制的餐刀,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泛着逼人的寒光。 他勾起唇角一笑,是呀,他今天22岁了。 可是有一个人的生命,却被永远定格在了18岁。 那个人会温柔地牵着他的手,喊他“小夜”,会在父亲提着鞭子想要教训他的时候,挡在自己的面前。也会在自己的生日的时候,用手蒙上自己的眼睛,然后像变魔术似地,把精美的礼物变到他的面前。 她是他最爱的姐姐,楚梦柔。 可是却永远沉睡在了五年前的那场大火中,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过来。” 楚夜寒淡淡开口,声音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时忆一瘸一拐,听话地走到了楚夜寒面前,低下头——为了那纸合格的体检报告单,她已经做好了被眼前的人狠狠凌辱一番的准备。 “跪下。” 时忆乖乖跪了下来,下一刻,只觉得下颌忽然抵住了一个冰凉锋利的物体,激得她浑身一颤。 “这张脸,长得倒还不赖。” 楚夜寒用餐刀背,轻轻挑起时忆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时忆的眼睛是像浅玻璃一样的琥珀色,皮肤是病态的苍白色,嘴唇是淡淡的水色,眼尾还氤氲着一抹嫣红色——而她的面容,却莫名地让楚夜寒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曾经出现在……他的梦里? 尤其是那一双唇瓣,明明很薄,一点也不性感,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那种感觉很原始、也很强烈,近乎一种……生命的本能。 或者说,似乎吻上那双唇,可以汲取一种生命的力量。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 楚夜寒烦躁地用刀子挖了一块奶油,粗暴地遮盖住女人的唇瓣,又用沾着奶油的餐刀,一寸一寸划过女人的面颊。 “你们都给我记住这张脸。” 楚夜寒一字一句、狠狠地说道,“这个女人,是我楚夜寒不共戴天的仇人!以后无论在哪里看到她,都给我往死里整!” 今天来过生日的,都是楚夜寒在黑道上的小弟,立刻就明白了楚夜寒的意思。 “楚少,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让这娘们儿好过!” “这小娘们儿敢惹楚少,特么地不想活了!” “楚少,交给我们吧!” 楚夜寒勾唇一笑,放开了时忆,将手中的餐刀“叮”地一声扔在地上。 “脏了,换一把。” “是。” 旁边的小弟立刻屁颠儿屁颠儿递过来一把新的餐刀,楚夜寒切了蛋糕,给大伙儿分了,然后开始拆礼物。欢声笑语声响彻包间,整个过程时忆一直乖乖地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一动也没动。 “没劲,最近有没有什么玩儿的。”楚夜寒将最后一个礼盒扔在一旁,一脸百无聊赖地说道。 一个的小弟立刻笑嘻嘻的开口道: “寒哥,不如……让这个小娘们给咱们表演一个脱衣舞助助兴?” “好啊。” 楚夜寒牵起嘴角轻笑一声,朝时忆淡淡吐出两个字。 “脱了。” 话音一落,一双双眼睛,立刻直勾勾、如同饿狼一般朝时忆看了过来,刺耳的哄笑声响起。 “愣着干什么,楚少让你脱了呢!” 时忆知道此刻她已经没有退路,只好颤抖着双手,伸向领口,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扣子。灰色的衬衫逐渐滑落肩头,露出雪白的肌肤,和布满一道道可怖伤痕的脊背。 “寒哥,这小妮子看来挺有故事的啊!” “我去,身材也挺辣的啊!” “寒哥这生日,可真是惊喜不断啊!” 楚夜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跳。” 时忆此刻只穿了一个薄薄的吊带背心,冷的浑身颤抖,她抱着双肩低声道: “我……我不会……” “你说什么?你不会?” “楚少,我……我真的不会……跳舞……” “哈哈哈!”楚夜寒仰天大笑一声,“你们听见了吗?她说她不会,你们说,该怎么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小瘸子?” 楚夜寒身旁的一个小弟立刻贼眉鼠眼地在房间四周打量起来,最后,目光落在了放在角落的一个冰桶上。 那是用来冰镇啤酒的一个盛满冰块的木桶。 “楚少,不如……我们就冰桶惩罚吧?” “冰桶惩罚?好,就冰桶惩罚吧。”楚夜寒立刻发话,“把冰桶抬过来。” “来了!” 那个小弟幸灾乐祸地走到角落,费力地抱起装满冰块的冰桶,一步一步来到时忆的身后。 “房间太热了,小丫头,给你降降温。” 只听“哗啦”一声! 刺骨的冰水裹挟着冰块,如同汹涌的瀑布一般,狠狠浇在时忆的头上。时忆的心脏猛地一缩,浑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间凝固。紧接着,冰冷的痛感透彻全身,冰水呛进了她的肺里,如同无数的针,同时扎进她的肺腑,她喘不上气,捂着胸口不住地呛咳起来。 “咳咳咳……” “咳咳咳……” 时忆的肺本来就不好,这一激之下,她更是咳的无法自已,身体连连颤抖。 “哥,这个惩罚你还满意么?要不要来一桶?” “是呀,今天可是楚少的生日,必须得让楚少尽兴!” “对呀,楚少,要不我们叫服务员再来一桶冰啤?” 小弟们知道这小妮子可是楚少的仇人,巴不得今天往死里折磨她,好让楚夜寒高兴。 楚夜寒看着时忆浑身湿透,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她捂着胸口不住地闷咳着,瘦弱的身子随着咳嗽一下一下地颤动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看着时忆的样子,楚夜寒的心底却没有升起一丝的快感,反而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窒闷感,就像被人打了一个闷锤。 真没劲。 这个小瘸子,一点都没躲,甚至连一声呻吟也没发出,就那么乖乖地等着冰水浇在了自己头上,仿佛自愿当一只待宰的羔羊。 难道是……他折磨得还不够? “你们一个个地,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瞧把人折磨成什么样了?”楚夜寒讽刺般地一笑。 在场小弟们都懵了,不是,楚少不是刚才亲口说的,要往死里整这小妮子么?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下一刻,只听楚夜寒又淡淡开口道: “赶紧让她暖和暖和,别感冒了。” “怎么……让她暖和暖和?” “给她灌酒。” 第一卷 第20章 灌酒 “给她灌酒。” 楚夜寒一声令下,立刻有两个小弟来到时忆的跟前,他们一个抓过她湿漉漉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另一人拿过酒瓶,扣过时忆的下颌灌过去。 “咳咳咳……” 时忆发出一阵痛苦的呛咳声,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辛辣的酒液如同一条火龙,顺着喉咙流下,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时忆的胃部一阵痉挛,强烈的呕吐感袭来。但那小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将酒往她的嘴里灌。红色的酒液从时忆的嘴角不断流出,顺着下颌和脖颈,流入锁骨里。 “哥,灌完了。” 那小弟扔掉手中的酒瓶,转身又拿过桌上的,“还要么?” 楚夜寒见时忆依旧一副半死不活,逆来顺受的样子,心头的那股气更加强烈。他抱着双臂,声音冰冷如霜,“继续。” 第二瓶酒很快又灌了下去,这一次时忆连呛咳的力气都没什么了,她的神色甚至没有什么变化,酒泽染过她苍白的唇色显出几分潋滟的水光,从她的下颌线滑落。 紧接着,是第三瓶。楚夜寒看到时忆的腰线晃了晃,似乎是跪不住了,下一刻被人提了肩膀。她似乎费力地垂了片刻眼睫,但下颌很快就被提起来了,酒瓶近过去,楚夜寒甚至觉得她的眼睛有些失焦。 “楚哥,还要么?” 楚夜寒没有说话,那小弟默认为是不让停,于是伸手拿过了第四瓶酒。 “咳……咳……”时忆的眉心蹙了蹙,她大概在尽力忍住呛咳,眸子显得水汽涔涔,镀过一层薄薄的水光。 昏黄的灯光下,楚夜寒清晰地看到一线水光从时忆的眼角滑落下来。 空气安静得针落可闻,楚夜寒忽然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曾经以为,折磨这个人可以让他快乐,让他感觉到解恨。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心底没有一丝的快感,反而有到一种被藤蔓缠绕的感觉,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掰扯住了他的心脏。 就在第五个空酒瓶被扔在地上,那小弟还想伸手去拿第六个酒瓶的时候。 忽然“砰”地一声,椅子被一脚踢开。 “到此为止。” 楚夜寒已经拽住了酒瓶,那小弟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立刻放开了手,“知道了,楚少。” 那小弟松手的一瞬间,时忆的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她的呼吸微弱而紊乱,眼睛闭着,似乎是昏了过去。楚夜寒抬起腿,一脚踹了过去,时忆的身子向里一窝,唇角漫下一线细细的血线。 “呵,还没死。” 楚夜寒暗中定了定神,然后端起手边的酒杯,强作淡然地抿了一口酒。 “别管她,我们继续玩我们的!” * 不知过了多久,时忆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包间豪华的水晶吊灯,四周安静的有些诡异,地上是一片杯盘狼藉。 房间里只剩下了时忆一个人,她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多久。 时忆强撑着身体,艰难地站起身,胃里忽然猛地一剜。 她捂着胃,踉跄着来到洗手间,伏在马桶上不可扼制地呕吐起来。胃液混着酒液,从喉咙里反冲了上来,带着点点的猩红。时忆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眼前是一片花白,仿佛要把整个肺腑都吐出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时忆终于停止了呕吐。 她来到洗手台,简单漱过口,洗了把脸。镜子里映出一张狼狈不堪的容颜,脸色苍白如鬼,湿漉漉的头发散乱地贴在额角,她的浑身都湿透了,单薄的吊带背心上,还残留着一道道红色的酒渍,那是她被蹂躏过的痕迹。 时忆忽然笑了笑——她有点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还要让她活着? 活着,就是为了一遍一遍地折磨她么? 可是,既然老天爷还没让她死,她今天就不能死在这里。 时忆深吸一口气,扯过洗手间的纸巾,将头发一寸一寸地擦干,又把衬衫穿回身上,一颗一颗系好了扣子,然后走出了洗手间。 * “爸,已经凌晨1点了,您回屋休息吧,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此刻,时家客厅灯火通明。 时镇渊手持一把黑色的鞭子,面色冰冷铁青,不顾时珩的劝阻,厉声道: “不用你管,今天我非得教训教训那丫头!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下一刻,只听“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 一道单薄瘦弱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你还知道回来!” 看到这个二女儿那一副要死不活的身影,时镇渊立刻气不打一出来,“啪”地一拍桌子,“你给我看看,现在几点了?!” 看到时镇渊手中的鞭子,时忆的瞳孔一缩,身体几乎本能般地缩成一团,退到了墙角。 “爸?还有……哥,你们怎么还没睡觉?” “你说为什么?还不是看你到底要在外面浪到几点才回来?!时忆,你给我说清楚,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时镇渊的声音,如同滔天巨浪一般拍在时忆的心脏。 “我,我……” 她知道自己现在一身酒味,身形狼狈,是根本无法掩盖的事实,只好退而求其次道:“我今天心情不好,去酒吧喝了点酒……” “喝了点酒?!我看你是去钓男人了吧!”时镇渊手中的皮鞭猛地展开,在空气中一挥,“你给我过来!” 时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时珩走过来,抓过时忆的胳膊,“过来!” 然而,就在抓住时忆手臂的一瞬间,时珩只觉得手心一烫——时忆的皮肤热的离谱。 发烧了? 时忆雪白的手臂上,立刻显出两道鲜红的手印,她被时珩连拖带拽,带到时镇渊的面前。时忆几乎是本能地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如同一只乖顺的羔羊一般。 “爸……我错了。请你……责罚。” 时镇渊还是第一次见到时忆主动认错,不过他心底的怒气并没有消,反而认为时忆是在故意激他,“时忆,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说着,他抬起隔壁,将手中的鞭子高高扬起。 空气中响过令人胆战的“刷”地一声。 然而下一秒,时镇渊手中的鞭子却没有落在时忆的背上,而是被一双大手紧紧地握住。 “等一等!” 第一卷 第21章 她这么能忍疼了么 直到他在枯木林中,观看了唐卡上魔猿与大佛的惊世一击,才从中领悟到这一点。 澄湖寺之后,更有一塔,从水中拔地而起,扶摇直上,寺塔插云,千渺其径,世人称之为通天塔,为天下最高之所在。 通过今天狄煜的现场演示,观看者纷纷被惊醒,明白了威压的重要。 衣服都已经没有完整的地方了,露出的肉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渗着血丝。 当整个空间开始出现崩塌的时候,杨言的身上一下亮起了一道紫光。 解沐不假思索的道:“晚辈想清楚了,确定动用传送。”要是真能覆灭封家,他完全可以不要奖励,封家那么大的一个隐世世家,拿点东西就够本了。 他的血流到地上,与其他人的血并没有什么不同,也是血红,血淋淋的红色。 Moon微微一笑,他对于自己这位老战友的能力可是很自信的。 而后一句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更是在之前老者看不起太虚观弟子和现在白舒这种风霜高洁的风骨的对比之下而更显得具有讽刺意义。 叶桃凌神色不改,仿佛没有听到白舒说话一般,目中的神采却逐渐坚定了起来,白舒知道,叶桃凌此刻已经深深落进了赵青墨的圈套。 走出房外,秋意凉,庭前丛花是凌意雪生前精心呵护的,凌意雪死后,南宫耀下令花房的人精心照料,可怎么也不如之前的好。 要知道萧鱼淼先前在看到这东区内数以万计的万年珍稀通花草木时。 她不会杀家人,因为她珍惜她的每一个亲人,无论跟她有没有间隙,保护亲人是她的原则,家人是她的底线。 当慕云踏出第二步并且准备踏出第三步的时候,慕云身后背着的云天剑竟是突然从剑鞘之中飞出,猛的刺向暗紫色长衣。 云梦曦委屈,他都还没答应她要跟她成亲呢,天天欺负着她,混蛋。 就在血杀魂追逐的有些厌倦,准备出手击杀天星的时候,天星陡然转身,一道火之极雷自其左掌出现,向血杀魂冲去。 或许真的是河神发怒了,那些飞出来的棺材虫特别凶残,被虫子给咬了,后果也很严重,一开始他们以为只是被叮咬了,也没在意。 现在的风凌河只是凭借着两只手就是抵挡住了两名接近半灵修为的攻击,天!他的实力到底有多么恐怖!他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只有剑灵修为的蜀山弟子吗? 毕竟,自己打车也是要等,还不如让凌涛派人送他去市区来的方便。 顾安星拿起毛巾给他擦洗,又拿了牙刷给他刷牙,毕竟,他那满嘴的酸味,实在是让人有点受不了。 “是吗?”苏御澈揉着她的软绵,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行动路线侦察清楚,晚上只要蒙上面施展轻功进到钢栅栏门前;就能轻而易举地将李继刚营救出来。 不过这个电话是由M国主控的,因此赵铁柱就算有时要和张少华他们商量也绝对不会用这个电话,他可不想让自己的情况全在M国的掌控之中。 冰姬夫人透过幻象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夜幽尧抱着苏槿夕,急速从高台上飞掠下来,凤仪鼎倾倒,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关锦璘见马三宝虎背熊腰,但却信守江湖道义;不禁生出敬重之心。 满脸笑容地大手一挥,灵气涌动间,他便已经将地上的东西全数收到了自己的储物戒指中。 在孤岛其他地方转悠时,我意外的发现了面粉树,也就是火山部落使用的哪种面粉树。 敖夜也明白,只有外力打破了平衡,才会引发空间虫洞内的平衡,进而影响空间虫洞内的气流。 “没错,多弗朗明哥的线线能力,用来缝合伤口最好不过。”不但无菌、灵活、而且因为是罗曼的能力造物,本身也自带‘生物’属性,可以完美的和伤口的血肉融合在一切。 曾经他们是过来杀君临的,对君临的最大了解也不过是君临打败过但丁。 只要他一想到太上对自己的无视,他就感觉心中的怒火不断的上涨。 却不知为何有如此厉害的效用,分分钟就能够将番天印这么厉害的法宝直接抹掉。 面对如此,敖夜也没有闲着,手上更是没有留情,当即施展掌罚,以雷罡炎覆盖在掌印上。 不过,他却帮助后土成就了地道,帮姜子牙成就了参合道,帮人皇帝辛成就了人道,化身周穆王姬满成就了杀道。 敖夜原本打算用战戟,但就在他要取战戟时,心海中却有一个声音让他选择剑。 随后刘和和刘备也带兵进城,传令全军喊话,投降免死,西凉军早被杀得胆寒,纷纷弃戈投降。 斯摩格稍作休整之后就带着海军再次‘打上门’,虽然被罗用能力掏走了心脏,但是对他实力却没有多大的影响。 那一次在夏家,大许氏,许氏,曹华军,曹子安几人,联合起来陷害她,要毁她清白,要不是她警醒,反将一军,把郑家姑娘推了出来,只怕她就要跟前世一样,被逼嫁给曹子安了。 “臭毛丫头,你怎么说话的,急什么。这世道的年轻人怎么这么狂妄,都不懂得尊重长辈了,唉!也罢,世俗之称而已。礼物嘛,嘿嘿,就是你了,毛丫头!”饮香乐颇有兴致地侃侃而道。 感慨万千的:中国苏可真是一代奇人,当个解说还能出这么多“事故”,从最开始的第一场比赛算起,几乎一成不变的赛事解说都换了几种新模式了? 去往主队休息室之前,他们首先路过了专门供给裁判人员休息的休息室。 大约是于天河平时太高冷,以至于焦磊的出现连局座都被惊动了。 如果是17岁的穆暖曦,只怕是想都不会多想,就会说是她的大哥二哥好看了,毕竟在那时候穆暖曦的心中,最好看的男人,除了爹地之外,就是两个哥哥了。 第一卷 第22章 你是不是要走了? 他就容忍这人在旁边听?宁晔想着,心下对华溪烟的心情更加好奇了些许,甚至是有种自己和云祁的友情岌岌可危的感觉。 这边还没有来得及提醒苏郡格吃饭吃药,那边就听到铁门吱吱呀呀的响了起来,进门来一辆汽车,是齐昱的车子回家了。 吟欢却被苍凛尘揽着,她的额头都渗出汗来,想解释的话卡在喉咙里面,怎么都开不了这个口。 她条件反射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见门口的人时,目光忽然激射出一种刻骨的恨意。 没有办法,谁叫李奇是仅有的知情人之一,宋徽宗只能交给他来做,也可以算是对他那条大腿的补偿吧。 “后天九层的人竟然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卓羽心中也很是惊讶,没想到龙家竟然派出了这么一个年轻有为的后天九层武者,看来这龙华在龙家有着很高的地位。 屠烈好歹算半个妖族,青锋更是妖族内极为难得的“初代之妖”,抛开交易的因素后,地弥是真心希望能帮助到他们两人。 苍凛尘一发话,便是见元祥脸上一脸的无奈。原本就睡得少,今日还要上朝,看来,今日又要打通宵了。 “根雕,就按照您说的,百分之八十的价钱我收购了。这个价随便大叔您定就行了。不过,我还想和大叔说另外一件事儿。”聂云又道。 难道路人大神真的不如那些所谓的战队玩家吗?男孩想着贴子上面的内容。虽然不想承认,可他们确实说得对。玩得好的大神都被各个战队招进去了,那些没有进入战队的也不过是矮个里头长得高点罢了。 刘备跳过去后,直接便想用到一起,而后大招推出。不过因为程普突然用跳换了位置,并且用R技能和刘备的这个,接下来的大招也因为失去视野时犹豫了那么零点几秒,导致公孙瓒逃离刘备的技能范围。 显然,她肯定是不敢要自己的命,那她是打算把自己一直关在这里吗? 苍穹大帝很奇怪,如果对方杀过来那另当别论,但主动去杀这样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毫无意义可言。 而且这样做的话,日后同样也可以制造出源源不断的兽族兵士来,只是林毅还是希望不要太贵的好,毕竟钱财终究是有限的。 父子连心,杜睿岂能不担心杜学武的安危,只是这个时候要是他将杜学武召回来,让狄仁杰独自面对土人声势浩大的叛乱,他又怎么对得起狄仁杰已经过世的父母。 虽然说聂云说了,那株流苏树,就算是最好的礼物了,但是赵建宏心理肯定不那么认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赵建宏就要为给聂云准备礼物而绞尽脑汁了……离开了赵建宏的家,聂云三个并没有直接回家。 “刘,刘老?”师宇微微一愣,一时间没能从张天松的话语中反应过来。 邢天演远离了“澹台剑”,心有余悸,他凝聚的长矛,是自己灵魂之力所能达到的最锋利的程度,一般来说肯定比鬼爪坚硬,可是怎么想得到。 王青山施展大坤手,一击就将这个被泥土逼的现形的人形生物打的倒飞出去。 杨奉天楞了一下,当下晃动着手中铜扣,接着声音掩护,不断变幻方位,将张北南送到阵法边沿。 挡在最前面的几面巨盾已经无法抵挡住强弩的冲力,直接被强弩戳穿,刺中盾牌后的黄巾力士,带着他们的身体依然余力不减,向后飞射出很远才重重落地。 所有的一切都在宣告着这个男人的强大,可是偏偏在秦家就不能提及这个男人的名字。 此话一出,众人不免噤声。其实对于吴天崎他们而言,这种不安和违和也早就萦绕在他们的心头,只是有些难以言表。而如今,经由煕浩提醒,众人才终于意识到,这其中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远比他们想象的更为复杂。 !”电光烁现,玄甲合体,易彬立刻取出腰间配枪,对着眼前的两匹恶魔扣动扳机。光束飞驰,猛然轰击在他们的身躯上,火光频现间,亦将二者打至步伐趔趄。 “雨薇姐,我先抽取二百毫升。”护士对宋雨薇的称呼也改变了,笑着说道。 “那,这样也好,那您就先回去吧。”莫璃见白石这样说了,也不强求。 dead的卡牌都蕴含着难以估量的力量,一旦散落,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次在老祖的威名下,清斋堂的众多修士恢复了平静,不敢再继续怒骂,只是恼怒的瞪着林婉荷等人。 “我去引开他们,然后你进去,我只能知道一个大概的位置,进去之后,一直向着里边走,大约是100米之后,应该是有个房间之类的,这是大概的,你还是需要自己去找寻的。”安敏解释着,一副做好了准备的样子。 这条战舰,是给她做任务的,只要她能把消耗补充完毕就行,不需要额外支付租赁的费用。这也是她作为优秀学生获得的好处,也是公爵的奖励。 时间流逝,两天的时间对于神邸来说,不过就是眼睛一睁一闭的事情。 那肉球似乎也感受到了李云牧的气息,随后便是一个庞大的威势想着李云牧袭来,但是李云牧经过琉球大帝的教导,这点位是对于他来说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弥漫的烟尘之中,袁绍低头看向城墙,一看之下,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邺城的城墙已经算得上坚固了,但在这一轮巨箭的摧残下,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年久失修的残垣断壁一般。 叶梓凡有些拿不准刘庆功话中的意思,他是嫌好处不够?还是真的想让两家公司打价格战? 第一卷 第23章 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雷影大人想要对付武士,我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了!”让人意外的是,水门居然答应了雷影的请求。 会议室里面,此时已经来了好几位股东,当他们目视着楚南大摇大摆的走进会场时,顿时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想要让他跟第一个炼气士一样,因为神思不属,踏上第一级台阶就消失吗? 银摇了摇头,“没有用的。当年我们就是试过了,我们将金灌醉了,然后我使用了我的能力,可是那些气息无法赶出金的体外。好像我的能力到了金身上就会直接失效了。 李雨手中亮出了远古龙剑,透视眼朝十一点钟方向看了过去,前方一百公里处,出现了一个中年修者。那人正朝李雨急速飞来。 一身披赌门大袍的男子依靠在巨石旁,略有一丝笑意地环视四周。 “罗少,这辆试驾车原价五十万,现在上面已经给了很大的优惠额度,只需要三十五万,您看,成不成?”4S店老板问道。 “凌云,你以人命唤出魔神,必将遭到天谴!”那东方师兄继续高呼,然而凌云已然不想听他废话,随即一个眼神,一团黑气竟在瞬间堵上了他的嘴。 李雨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散开,他在前面继续寻找,程平两人在两侧掩护着前进。 乔曦明的意识沉沦在雪伊舞逝去的梦魇之中,亿万轮回间痛苦不堪,若得不到解救,他很可能就会一直陷在梦魇之中,直到死亡。 “雷之子,你的神魔力量无法持久,这是你最大的弊端了,现在接我一招试试。”叶玄大笑着。 有些感慨的深吸了一口气,王耀第一次明白,荣耀这个词,也有很多种含义。 第五六两层,则是办公区,桑德拉吉瑞和杨坤的办公室,都在六楼。 “???”侯耀一脸的懵逼,虽然他号称精通三门外语,可除了英吉利语之外,一个纳尼,一个刚刚才想起来的磨,这可咋整? 如果不是在国际场合,代表着高立国的颜面,不能有损斧山中学的形象,朴珍珍早就一脚将眼前这碍眼的家伙给踹到天边了。 还是说经过连番战斗,他已经他已经是强弩之末,表面上看上去强势无比,实则外强中干? “砰砰砰”这时远处传来了许多枪声,明显是有两方人在交火,听声音人数并不多。 两人这么默契,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心有灵犀,应该不难猜到金元宝心思的。 楚昊天眼中闪着杀机,举掌就向螟蝗虫后拍去,掌中含有虫令之威,螟蝗虫后终于漏出恐慌,掌锋所致,螟蝗虫后巨大的身体瞬间就被拍飞出去,楚昊天一脚踏在螟蝗虫后那巨大的虫头上。 这就是只有一个可能,全都被这姓宋的老头给收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她们扫视了一圈众人,朝老郑他们点了点头,见到伍樊一脸笑意,沐瑶和曲美琪却流露出陌生之色。 但是场上最亮眼的却是满军,满军可是一个三阶的进化者。不对,他现在已经是三阶的异能者了。 当最后一道攻击来临之时,许墨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可是一个化神后期的修士替他挡住了攻击,最终飞灰烟灭,最后看着他笑了笑。 何云丽本来皮肤白嫩,虽然这些年没怎么保养,但是穿上这些衣服以后,一点也不显老。 叶燕此刻也是如同惊弓之鸟,走不到两步就要回头看看,或者抬头看看,低头看看,就怕鬼会从哪个地方跑过来。 “哈哈,这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送的。”赵健解释道:“以后,你们可能会见面的。”可是赵健心里:如果他能活下去吧。 这脑袋一疼“夜猫进宅”就面前的人是谁了,还是熟悉的语气,还是那个味的脑瓜崩。 恰在此时,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七八十艘大船,天空中还多了一些飞行器,如鹿角飞车,虎鲨空舰等,犹如时空变幻,有一点诡异。 一个面带忧愁的青年,就这样非常秃鹫的出现在了那里,身体上面流转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能量波动。 “也就是说,实战检测里面,这个东西确实很好用咯?”周雪芳笑了起来。 三更时分对于秦易而言十分漫长,不过在这苦苦等待之下,这一刻,终于到来。 这个时候,张凡大松了一口气,古雕刻画般的脸庞,漆黑如墨的双眼,皆是充斥着喜悦,兴奋,激动…等。 话音落下,秦宜宁已走到门前,一把推开了屋门,掩面冲了出去。 这傻丫头!常人看着被米塔莉抓住蛇尾又拽了回去的阿楚,欣慰的笑了笑。 若是换做以前,李忧莲断然不会对秦易流露出如此直白的情绪出来。 “好吧,我给你放两个响屁,坐稳了,别被震翻在地。”穆宏轻轻的拍了拍的手掌,啪啪两声后,帐篷里变的阴暗。 可是就在他她惊魂未定的时候,身子一把被人捞起,南宫念昔以为是歹人想要非礼自己,使劲挣脱胡乱的捶打着来人的胸口。 第一卷 第24章 空荡荡的地下室 二人已经走到马车那里,萧羽音却依旧有些魂不守舍,纳兰珩微微的皱了皱眉,难不成父皇真的对她说了什么? 这次他们会大失水准, 是因为出师不利的关系, 先锋军全军覆灭,又有他杀三王子祭旗,士气大跌才会如此。即便如此,主帅能马上想到应付之法,也是帅才。秦纮又怎么会让慕容胡轻易出门?他还想胡叔长命百岁。 宋国安不动声色的给其他董事会成员递了个眼色,顿时附和声四起。 叶梓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有些寂寥的声音就飘了出来。 众兵丁养足了精神,士气高涨,马蹄跺得县城青石板街道轰响,气势如山。 “我这里先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谁敢在这关键时刻起什么幺蛾子,不听指挥,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宫正司那里就是最好的去处。”萧婉词厉声道。 当初设计机械魔虫,是模仿星空蠕虫的理念来设计的,吞噬自带的空间能力,才是研究者看重的,结果最后的成本,全在空间上了,所以没啥推广价值。 纳兰珩看到萧羽音夹菜的动作,眸色明显一黯,待听到她的话之时,眼里顿时又多云转晴,握着的手也放了下来。 洛清寒坐在轮椅上,微微打了个呵欠,那双满是算计的腹黑眸子看着那三人离去。 太阳已经偏斜,真理部的无数窗口由于没有阳光照射,看上去象一个堡垒的枪眼一样阴森可怕。在这庞大的金字塔般的形状前面,他的心感到一阵畏缩。太强固了,无法攻打。 之后的十日内呢就不能再联络了,武铮回归将至,怕殷羽风心生猜测。 但此时依旧晚了,哪怕莫武一瞬间捏死了所有人,但一条不知道从何处激射而来的锁链已经抓住了陆羽。 泰隆端坐在主席台的中心位置,他带着墨镜,耳朵上挂着呼叫接收装备,一脸冷峻严肃的神色,很显然,他的注意力丝毫没有为精彩的比赛所吸引,因为他正在等待着某种更加惊心动魄的挑战。 “当然没问题了,先生,这边请。”两位姑娘皆是笑道,搂着杨斌便往里去,那窈窕身段也极为惹人。 而其他人,除了那名隐丹门男弟子风无鞘,可能有点不满之外,其余人,对于谁夺得第十,都不怎么在意,最多只有点意外罢了。 等姜陵捂着脑袋重新张开眼时,他已经来到了阵法的另一端,周围的景色也定格了下来。 靖瑶无语了,感觉非常头疼,她这个弟弟聪明是聪明,脑子不笨,但就是不听劝,又叛逆,决定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之所以那具尸无法动弹就是抽取了所有的空气,在哪里保持了一种真空的状态,但自己想要治疗可必须要接触那具尸。 可以说,是纯纯粹粹的偷袭装扮,意图是非常明显的,可偏偏的天意弄人,近几夜的江雾弥漫,在今晚,却偏偏的淡纱朦胧。 纪甜甜坐在顾霆爵办公室中,她被安排在沙发上,顾霆爵让她一动都不能动。 笑眯眯的将马鞭放下,白芷跟着云罗去骑马了。林海很高兴,就像是得到了梅心的认可一样,他拿起马鞭拉起缰绳就驾车走了。 但是,只要是不会让孩子们受伤,齐爸爸齐妈妈都不会提前说出来。有的事情,需要自己却体验,有的心意,也需要自己努力去实行。尽管结果不尽人意,但有那翻心意,有时比尽人意的结果还让人开心。 云天歌暗暗松了口气,她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已经恢复内力的事实,她还要查清楚这些古国人到底想干什么呢。 只是不知道天尊在知道主人陨落了之后会是怎么个样子,毕竟天尊对主人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 君子一诺此生不改,至死方休,他,做到了,也不愧是在梅家长大的人。 江天终于睡醒,云天歌迫不及待地将他赶出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还绝情地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看到大门口围满了人邱慕岩的脸都黑了,本想拦住太子问个明白,但想到他喝醉了,跟一个醉鬼说不清楚,他索性让他们赶紧走了。 “鱼,我们能用鱼做菜并且没有腥味。”玉有康靠近李鹤林说道。 所以这场排位赛,从始至终,杨逸之都没有想正面一战,他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兽宠创造机会。 围观的众人见男子被众人围住还不仅不收敛,甚至变以得更猖狂起来都不禁气急,有的人更是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公子来这里这么久该是知道羌姜的吧?”看着楚昭南点头,老族长脸色淡淡。他的眼睛就像是深深的古井,什么也看不出来,所有的光芒照进去都是虚空。 第一卷 第25章 欢迎新同学 所以,有的人可能入伍十年八年都没有机会给家里寄一封信。更别提收到家中的信件了。 正好老掌柜是当年负责押送祭船,又成功活下来的人之一,向他求证再明白不过。 季月说完,趁着亲哥不注意,还用高跟鞋踩了他一脚,才急忙朝着颜夏这边跑。 完成这一切后,梦月并未追随李长生的脚步,而是选择了朝相反的方向远遁而去。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淡淡的背影和静谧的战场。 顾父和顾叶辰出差,顾母就要求另外四个儿子,必须每天陪她一起吃午饭。 有仙光闪烁,粉红暖色回荡,照映河中,微波荡漾,光辉涟漪打着圈儿,那是一艘花船,逆流而来,船上,琴音铮铮,萧笛齐鸣。 李长生和狂龙虎听后觉得有理,于是便决定改变原计划,沿着王清水所指的那条路前行。 这些人一旦站到顾叶悠的对立面,她的气运削弱反噬就比较厉害。 江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虽然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归属感,但是自己的父母亲人,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是她们真实的人生。 “记得遵守木屋规则,随我进来吧。”叶今雁转身抬手挥挥,示意他们跟上来。 他白衣朱帛,金色王冠,没事人样端坐摄政王金椅上,听着国王武丁和众臣的对答。 记是记清楚了,可这离能办明白,却还差得很多呢。但这就不是她敢和秦颖月说的事儿了。 “那玩意走了吗?”枪声停止之后老四颤抖着问道。此刻他脑子中满是那双诡异的腿。 这时候陛下要上朝,估计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留遗嘱,托孤什么的了。 这是灭国灭族之后,他第一次流泪,一时间,无可抑制,仿佛一次压抑已久的绝望的过去,希望的新生。 赵逸亲手将杨秀扶起来,温言抚慰了杨秀两句,让他安心上任,出了事情赵逸自会出兵相助。 玄晶界消散的一瞬间,一股强大至极的余波陡然扩散而出,惊人的气势使得这些皇道强者面色都是一变,脸色皆是苍白。 其实也难怪,这一路狂奔之下,再加上他还受了如此重的伤。能坚持到如今已经很不错了。 赵蕙和李振国在北京的第七天是正月十一,那天上午他们要到颐和园去玩,便告别了老姑,出了门。他们在街上的早点店吃了点儿馄饨和包子,便去汽车站坐车了。 她刚刚出洞口,甚至还怀疑玄风晚不报,晚不报,偏偏就在她决定要去看看灵龟了,他才说出来,会不会是娟儿师姐授意给玄风,说出来,故意捣乱的? 风狸的眼眸里已没有了表情,他已不用再去理会感情,深情只需一刻,何况在他看来这一刻只是他对凡间最后的一次道别。 七叶,仿佛忘记了自己身体,剧烈的冲撞也无法带给她一丝的痛感,她望着纷纷扰扰的战场,所向无敌的父亲,耳畔没有声音,她已不再去相信任何声音。 “那个蓝翠,你跟她……”徐志灵欲言又止,她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年轻人情窦初开之时的那种冲动,好比是干柴烈火,控制不住。 “就这事?”龙鳞飞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冷风,云淡风轻地问道。 冲至月黄昏身侧的欧阳凡退队后一发剑斩劈出,正好赶在修罗邪光斩袭来前将月黄昏劈得侧移几步,让月黄昏避免了被秒掉的命运。 冬晨风深深吐出了一口气,他已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留下一排血色的牙印,甩了一甩,上面满是口水。 “你们,就只会拿眼睛瞪我嘛?是不是等到我也害得你们家破人亡的时候,你们依旧这样瞪着我? 车子在配电房停下后泽野弘信下车去开门,还十分警觉的四下环顾,生怕有人看到,直到确定没人过来后才把门给打开了。 这边城谁人都知道,城主的儿子顾洐沛,是个商业奇才,十五岁,便接手了边城城主手中的所有家业,做得风生水起,任凭谁提起,都是赞不绝口。 “哎,”听到呼喊,臧爱军立马朝三人做了噤声的手势,开门出去。 她们没有一窝蜂拥挤上去,而是和之前一样只是从坐着变为站在原地。 早餐结束后,林修是“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心满意足的和这一家三口告别,赶去公司上班了。 “诺---”赵伯圉二话不说,一把抓起戎狄探马将他丢在马背上,带着他向后而去。 被康辰锡欺凌的陈红月也终于恢复了一些状态,虽然还在帮穆琼月管理着帮会的事情,但是很多时候都处于失神状态。 至于说是享乐吗?似乎也没有听说过虢石父什么荒淫怪诞的事情来。 “我们来的时候,不是说陇川乃是无知之地可以直接占领吗?到今天为何却要向散国租借呢?我确实有些疑惑。”嬴照说道。 “所以老爷一定要在石驼还没有完全倒向姬钊之前为自己谋好退路。”任籍建议道。 说起生死,大家便不由想到了刚走不久的吴氏和赵长青俩口子,聊天的兴致便渐渐低了下来。 此时已经初夏了,关中的原野上到处是忙碌的人们,大地也开始呈现出一派繁忙的景象。 于是众人纷纷听从了他的吩咐在脚下燃起了火堆。而由于白隐施救及时,方才那被狼蛛咬伤的人也暂时没有了大碍,可是却吓得够呛,如今瘫坐在地上浑身仍旧是一片哆嗦。 远古骑士看到装甲车,还过来阻拦,认出是朝阳他们之后,就放行了。到了人类那边,看到一辆驶回来的装甲车,也是问都没问就放行了,这个时候哪有时间。 第一卷 第26章 灯火人间 岁月弄人,现在的黎洛薇早已不再是他的尼古丁,反而是他所有烦恼的根源。 昨天基本沒吃什么东西,加之‘剧烈运动’又消耗了太多体力,她现在两腹空空,饿得差不多能吞下一头牛。 也许。这就是她与楚航的命。有缘无分。流转到了这个时空。也依然如此。 寂寥的长巷,除了几盏鬼火似的路灯,似荒无人烟一般,而除了身边这个让她异常不舒服的男人,再无其它的人。 杨若离简直无法回忆老卢在电话里说的话,每回忆一次就心痛一次,那一个个的字眼像锤子敲打在她心间,使得她差点无法呼吸起来。 顾亦北他们班的同学终于接连走了出来,顾烟飞也悄悄的松了口气,再被人围观下去,她都要撑不住了。 程音音愣了,百花宫的各色美人也愣了,她抱头,拿着水晶球发誓,她真的只是路过,可是,那腹黑的妖孽男竟然只是说话说一半。 刚才的火锅年夜饭,气氛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孟焱辰冷然,孟焱熙静默,连许安然都只是淡淡地刷着自己要吃的菜色,一言不发。 匆匆忙忙的从医院里跑出来,辛辛苦苦的寻找,挨了无数的白眼和无数的骂声,现在她终于知道最关心的陆飞哥哥在哪里了,也知道了他在做什么,更重要的是,苗苗知道了他和什么人在一起。 她起初以为也许,这是他的默认。但是,西西对她说,男人这么做,是因为他相信,谣言止于智者。他不需要解释。 不过也可能过惯了安逸的生活,想找点刺激吧,说得不好听那句,刘仙是活腻了。 但是如果认为晨雪只是爆出五条手臂的话,那么焕川可是大错特错了,就在焕川爆出分身的时候,晨雪的手臂幻影猛的翻了一番,整个黑色的雾团之内,整整达到了十条手臂。 念及此,凌语柔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形势,只见前方火把挥动,安图和纳古斯两军的军旗挥动,浓浓的血腥味自远方传来,战况十分惨烈。 “先去禀报王”带头魔兽脸色难看的道:“虽然这是王的吩咐,谁都不见,但是还是禀报一声的好”说着他就向着魔兽家族中间的一个位置飞去,那里有一个高山耸立着。 “发射!”林泰曾的一声令下,两枚533毫米蒸汽瓦斯鱼雷,激射而出,立即在海水中划出一条直线,而就在鱼雷发射出去之后,潜艇上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有军士长手中的秒表在走动声。 南宫墨云淡淡一笑,这时听得外面吵闹不已,两人俱都停了下来。 “不想死的就让开!”凌语柔厉声一喝,玉手往外拍去,强大的内力像狂风扫落叶般,刮倒侍卫一片。 接着又是一道黑色的幻芒冲天而起。狮子星宫方位之上。一个黑色的圆盘再次出现。黑色的圆盘转动着。缓慢的转动着。 姚希注意到了,刘定在盯着她的脖子,他也在好奇她的脖子的伤怎样来的吧。 此话一出,凌语柔心里一提,担忧的看向南宫墨云,是不是逼得萧佑城太紧了? 既然谈不成,而银麟子又对那青帝花朵志在必得,那么少不得出手硬强。 字迹上写着很简单的一行字:兰二,娶我吗?不娶我我就不嫁给你了。 李飞虽然是华人,但已经加入古巴国籍,甚至李飞目前还没有脱离古巴军籍,是正儿八经的古巴军人。 十几名修罗金仙、太乙金仙加入西岐战场,为西岐带来强有力的支持。 司君昊,很厉害!她感觉自己就跟做梦似的,轻飘飘的飘到停车场。 再想想?云七夕有些愣,他不是明明就叫单连城么?他实在想不出他除了这些名字,还可以叫什么。 王明在海眼上打开虚空,搜寻无尽空间碎片,在一处灵动之地找到了找到一片在海水中沉浸的岛屿。 在她笑得东倒西歪的时候,单连城没有回答,而只是深深地盯住她。 这社会,近亲结婚也在N年前就已经被解锁了,虽然道德上对一些直接打破伦理的事情仍然十分排斥,但是对于大势力来说,这种只要不是直接血缘关系,就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社会上也能接受。 岳鸣有点沉不住气了,他想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但是魏仁武对着他摇摇头,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别的同学,光一个月的生活费都不过千来块出头,可是陈浩你,用4万一台的外星人就算了,还包个月费2千多的极限带宽! 张青顿时加速,这一次,汽车而发出的声音,轰鸣的如同赛车一样。 但是大型设备声音太大,要是真干的话,恐怕还在路上,就被人发现了。 而那具肉身中的精血则被冰灵王座封印在了冰棺之中,等待时机成熟之后,只要冰灵王座能够找到新的肉身,将灵魂融入到新的肉身中,便可以通过这滴精血重回到主神之境。 这两个魔兽正是高山之上的那两只冰川巨兽,在冰灵王座和龙皇皇后交手的时候,这两只冰川巨兽因为身受重伤无法移动,被战斗的余波再次波及,结果伤上加伤,险些死在那里。 “魔兽?我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人类!”卡曼族长哈哈大笑,那蛇身又是一阵扭曲,恢复成了人类的模样。 紧接着,姜凡开着车在巷道里左转右转,十几分钟后,眼前突然变得开阔,却是车子再次回到了大马路上。 第一卷 第27章 左肾缺失 李剑以为,能有勇气参加汉字听写大赛的,就算是不如他们这一些高材生,但应该还是挺有实力的。 不过这事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姜尚只是独身一人,那怕他一直都有隐藏实力,赵镝手中有兵字符这样的利器,他已经有信心面对任何敌人了。 正当他准备再次启动时间炸弹时,奇异空间里,实验室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工作人员返了回来,他似乎想起了加载在暗物质防护服上的电压,还没有关闭。 同时,他还创办了唱片公司,并签下了当时一点名气也没有的周杰轮。 厚厚的云层仿佛有巨兽在其中搅动风云,一个巨大的漩涡开始成形。 “你居然还有胆子说出这种话?你觉得你会是我的对手?”杨辉鄙夷的开口说道。 陈宇要砸5亿美元,那就是要让雅虎彻底失去与他们微博争斗的念头。 整个过程虽然短暂,但是却将整个大军挽救了下来,所有的将士们全部汇聚到了王翦身边,然后在王翦的灵兵作用下终于合二为一变成了一个整体。 她要通过这一战直接奠定自己在整个太虞疆域中的统治地位,要让那些躲在暗处窥视之人知道在真正的大势之下一切阴谋手段都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 主要是陈平在五次提名,获得香江金像奖影帝之后,人气实在是太火太火了。 这也是他还能够存在于这个世上的真正原因,也是他最后的一个保命技能。 难怪那些天帝无数年都卡在了“混沌第二步”,一门心思在找我这个“混沌之子”,一门心思在算计如何打开“起源之地”。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李晨风抽出了早已在暗中准备好的银针,朝胡继风施展起了针灸术。 一眼扫去,李豫发现混沌城里有无数修行者居住,从最低的行星级到最高的宇宙之主,有无数修行者生活在这座城市里。 “大胆,汝可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掣出佩剑,便要斩了这个敢跟自己作对的家伙。 然而配图却压根没有索菲亚公主本人,偌大的画报只有林秋,以及强行挤进镜头的菲尼克斯,菲尼克斯卖力的表情仿佛在宣示着某种主权。 刹那间,一口鲜血呕出,玄阴教主的脸色变得漆黑一片。神魂虚影被刺穿的灼痛感也真实的反应到了玄阴教主的身上,背后的火辣感觉,还有那接踵而来的无力感都让玄阴教主无比的愤怒。 不仅是因为他和严绍有仇,也是因为他真的无法坐视袁绍坐拥河北。 他运用自己的手段,施展各种幻象,利用幻象迷惑那些已经近乎要绝望的人们。秦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然恶魔就是在那一刻成功的夺得了她的信任。 “没关系。那我去打水了。”煦世子也知道有热水有些困难,不过,他一想自己还有另外一个方法将水弄热,于是就不纠结这个问题了。 张丰看着藏锋,想起宝石城佣兵界流传的一句话,认真起来的藏锋是很可怕的。 君子阳撒腿就跑出了大殿,然后直接使用了虚拟宝石。并且选择重叠碰撞的目标为养白。 “那天在诚灵庙的事谢谢你了。”霂王妃恳诚地说。那天若是没有沈雅菲,她真的已经命丧黄泉了。 “你给我滚出去!”过了一会儿,一个尖锐的叫声从里面传出来。 自己跟藏锋一番准备,想着跟黄雷谈判不成便用武力解决,他都让狗肉埋伏在粉红天堂后面只等自己一声令下便可暴起杀人,哪里想到事情会发生这般变化。 10分钟左右,大家将圣手观一楼的所有区域探查了个遍,基本确定,这就是个类似于旅馆的地方。 “呵呵,以前很少喝,所以确实有点扛不住,倒是你的酒量还不错嘛!”刘鹏笑了笑。 从直播间上的弹幕滚动的频率可以看出,他人气还不错,不少粉丝都在发弹幕调侃他。 说真的,突然和他这样又帅又有钱人还温柔友好的人,待在一个空间里,让我好有压力。 话逢知己嫌时短,千里姻缘一线牵,不觉间被管家请示开饭打破气氛。 对大象的叹息,中叶人就告一段落,不过其中有不少人对大象不死心,看着它雄壮的身躯,直流口水。 “亚东兄弟,你要答应我,我万一在这里死了,你一定要将龙神元送到乌扎拉翼人族里!”奴德恩皱头额头又再次强调说道。 岚宇城乔家,乔希凤带着一丝血迹,很是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乔轩,他实在不明白,乔轩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而且还是在王世仁自爆火狱的时候,还好的是乔轩和乔希恩都没有什么事,身上虽有伤势,但也不会影响到生命。 同样是不久,又一桌子美味送了上来,把整个桌子摆满后还摞了两层。 这期间,要是李师傅外出给锅炉加煤炭去了,大胆的学生会偷偷在李师傅的经常工作的窗台前,把他的猪油偷偷的挖一勺放在自己的饭盒里,或者是把他的白菜叶子偷几皮洗干净后放在饭盒子里。 在那四面金属墙壁,毫无缝隙的囚室里,叶白和林菲更加郁闷,被困在这个无法突破的囚室里,只能听天由命等待希望中的不知道何时才能到来的救援,委实是一件很压抑的事情。 是的,丽裳是有主了,不过丽裳喜欢他还没有喜欢韩丹的那个程度。只是看在他一直在不懈的追求着,顺便给了他一个机会。 脑海中一阵晕眩,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便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王峰猛吸一口烟,从容的一笑道“以您的医术来看,在市里大医院当一个主刀医生没有问题,在这里有点屈才了。”老医生笑笑拍了拍王峰的肩膀,并没有解释什么。 “臭嘴的黑大个,看我不收拾你。”那紫青长袍的年轻人听到龙涛的叫骂后,脸都气变了形,于是挥动长剑,杀了过来。 第一卷 第28章 爆发 当然,如果不是他当时有人帮忙的话,端木九指就算不是他的对手,也不会被揍的毫无还手之力。 宋子阳见状不由得露出一丝轻笑,心说,这又是哪儿路大神杀出来了? 墨离露出疑惑的表情,但还是打开了请柬,心神沉淀而入,片刻后面色急剧变化,一股毫不掩饰的杀意顿时涌动而出。 无常的神情很放松。根本就沒有一点受到死亡威胁的觉悟。他居然还有心情抓着一大块猪排狂啃呢。身边还有半杯全麦啤酒。 可每到夏季做饭的时候。李彩凤便觉出好來。感叹真是沒有花钱的不是。 老大看到大家都不要,沉吟了一下说道,“算了,既然大家都说不去要,那就先放在我这里吧,等以后哪个缺钱的时候来找我拿,这个钱就作为我们寝室的活动经费吧。”老大说道。 把没用的垃圾清理了出去,玉机子这个恶棍散修,好东西有,但是垃圾也太多太多了。居然没有清洗的发臭发霉的衣服臭袜子都有天大一堆,这么个散修,真是让人愕然。 天空之中除了有暴风骤雨之外,全部黑暗了下来,仿佛瞬间被一道方圆五百里的黑暗天幕遮掩了。 谁知道另外一个身体刚刚迈开步子,没走上几步脚下就一沉,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 切尔西视线向战场外围延伸。一直望向陨落之门的边缘。在那四颗陨石改造的基地后面。就是所有海盗的家园。盗拓星了。 “能够导雷的金属,苦无可以,但是制导能力太差。并不能完全发挥术的威力。”说着,李灵一一伸手,一把银色短剑出现在其手上。 直播间的弹幕先是顿了顿,下一秒铺天盖地的评论在屏幕上划过。 霍格骑士的士兵们没有接触过这种打法,看到了奔驰来的骑兵,都在轻松的整顿战马,还等着对方列队呢,一百五十个骑兵沉默压抑着,洪流般冲杀了过来。 那被挡开的四道水柱也在天玄子这一顿的时间里再次袭来,天玄子只能手脚并用与这四道水柱缠斗在一起,不多时,又再被四根冰锥击中,加上那水柱所造成的伤口,身上的鲜血不断流出,形同血人。 龟宝立即出了大殿,飞跃着向着阵法‘玉’‘洞’而去了,就将千重星杀阵停下了下来,而没有千重星杀阵的守护,整个万乾宗主山脉外面一层透明的光幕就消失了,‘露’出了万乾宗本来的面貌。 之前那几只异鬼还没有死,所以李灵一还有些担心,不过不用他说,雪诺和龙妈已经再次骑龙飞上天空,两人精准的龙炎攻击几下就把剩下的异鬼全部消灭。 雨在天的这次思考思考了很久,她直接就在思考中将校庆都给思考完了。 独角狂犀见到了如此好的机会,顿时又飞奔了过去,想要灭杀庞通鸿,却没想到银白色的光芒一闪,龟宝便出现在了庞通鸿的身旁,于是独角狂犀只能停了下来了。 “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没有必要知道了吧?”夏暮晨不想再让李天成知道太多的细节了。 廖学兵微微一顿,瞅住来人的空档,避开他手里可笑的刀叉,高高跃起,横扫出一腿,如同长鞭裂纸璷,重重抽打在他脸上! 萧邪离开血峰城堡后,直接换了一身遮蔽神识的黑袍,前往了黑石城堡,在黑石城堡之中,萧邪购买了一百万颗下位神格和十万颗中位神格。 看的一旁的剑元有些于心不忍,但为了剑尘的未来只好转过头去。而一旁的婉儿早已哭了起来,边哭边求剑元救下剑尘。剑元只得装作没听到。 “他没提到我?”陈怡倩有点失望,她本以为过来会被骂,都做好“受刑”的准备了。 贝晓丹把他让进房间里,仍是以前那样布置,没什么改变,唯一不同之外是晚上开了灯,房间里显得很温馨。 住下之后,又吃了晚餐,高高兴兴地聊了一会,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廖学兵抬脚猛蹬沙发后背,莫老五猝不及防,虽然沙发抵消大部分力道,仍是如同身受坦克撞击,不由自主腾空飞起,张牙舞爪的扑向殷楚——身在半空,不做这个动作难道还能摆照相造型不成? “尘儿,你知道你种的利害,你说吧。”剑元也是倍感无奈,只得将这麻烦事推到剑尘的头上,其实这是本也是剑尘惹下的。 如果是颁奖季之中的角逐,他们还可以通过学院公关好好运作一番;但在电影节之上,这一套却几乎派不上用场,完完全全就是取决于评审团的观影喜好了,无法预测,也无法经营。所以,不如抱着平常心,坦然面对。 墙上的古董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沈氏父子却因与自己关系并不大的公司深感忧虑,没有心思去睡。 五百年前,东方大陆只有一个强国!这个强国便是變朝古国!太凰朝当时被變朝古国打的节节败退,隐居龟缩,不敢露头,只能求和放一马。 可怕的气势展露,一股无边的煞气冲霄而起,公门落的眼睛,瞬间变为了血色,如同修罗一般。 最爱的妈妈不打招呼就走了,容佑认为自己被抛弃了,伤心不已,根本哄不好,学也不上了,趴在妈妈的被窝里,看着妈妈的照片流眼泪,谁都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