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美女师傅是国术大师》 第956章 由于秃子的手一直拢在袖套之中,我仔细看了好几遍,不敢确定。 “哈欠!” 我故意大声打了一个喷嚏,口水溅到了秃子的袖子。 秃子瞅见袖子上的口水,满脸厌恶。 “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呢?” 小可连忙拿出纸巾,露出甜甜的微笑。 “不好意思,我哥有些感冒,给你擦擦。” 小可这长相,对别人有着谜一般舒缓情绪的能力,对方见小可道歉,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吧。” 他拢在袖子里的手伸了出来,接过小可手中的纸巾,自己开始擦袖子。 我见到对方的手之后,大失所望。 他并不是尾指断裂,而是断了三根手指,只剩下大拇指与食指。 对方擦完口水,将纸巾丢在地上,指着佛首问我们:“这东西怎么卖?” 我抱歉地笑了一笑:“不好意思,有人预定,要不您看看别的?” 对方皱眉回道:“别的,我看不来!” 所谓看不来,意思是他看出来其他东西全都是假货,完全不入法眼。 我寻思这佛首其实也是赝品,只不过皮爷制作的比较真而已。 秃子转身走了。 整个上午,倒是有几波人过来看东西,大部分都是问那颗佛首,但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右手断尾指的。 我开始反思起自己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钓鱼的思路,绝对不会错,而佛首作为饵料,也没任何问题。 现在存在三种可能,一是那位千面佛与人交易的时间在下午,他上午根本没有来,二是他人已经来了,但根本没见到我们这个摊子,三是他见到了我们这个摊子,也瞧见了佛首,但性格比较谨慎,一直在暗中观察,没有前来问询。 再仔细分析一下三种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性最小,因为按花癫鹤所说,老拐这人,但凡要进行交易,肯定会提前去踏勘现场,即便是下午交易,他今天上午肯定过来了。 第二种可能性也小,毕竟我们这个摊位比较好,离旧货市场入口不远,而且小可虽然化了妆,但那副长相丢旧货市场,依然是鹤立鸡群的存在,来来往往的人,即便不看古玩,也时不时会瞄一眼她,老拐人只要来了,大概率会见到我们这个摊子。 倒是第三种可能最大,这货或许一直在暗中观察。 中午时分,不少人收摊去吃饭,也有人拿着盒饭在摊前吃。 旧货市场管理处的人拿着扩音喇叭,提醒收摊的记得将自己遗留物品带走,下午如果还要摆摊,得重新交管理费,不收摊的则不用再交。 小可悄声问我:“哥,要不我们叫盒饭吧?” 她是在担心我们收摊去吃饭的过程中,千面佛老拐突然来了,我们反而错过了他。 我仔细想了一想,对小可说:“收摊吃饭!” 讲完之后,我站了起来,对旧货市场来往游客吆喝。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要买抓紧了哈,我们收摊下午不来了!” 我强烈预感第三种的可能性最大,既然他在市场不咬饵,干脆将饵先撤走,赌一把他追不追钩。 卖古董毕竟不是二元店,像我这样吆喝的人比较少见,不少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瞅我。 我见没人搭理我,给花癫鹤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我们要去吃云吞,让他们在云吞店门口找个位置先藏好。 两人将摊子收了,慢吞吞地晃到了云吞店,各点了一碗云吞,外加两屉蒸饺,一盘卤牛肉,开始吃起来。 第957章 店里生意挺好,人挺多的,不少人拼桌吃。 本来我们这桌有一位学生打扮的姑娘,她吃完之后,服务员过来收拾碗筷,刚收拾好,一位满脸皱纹,戴毡帽,穿布衣的老者,端着一碗云吞坐了过来。 “两位,这里没人坐了吧?” 老头和蔼地问。 小可点了点头:“没人,你坐吧。” 老头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醋,撒了点在碗里,吹了几下热气,开始慢悠悠吃云吞。 我斜眼瞥见,对方一双手都戴着皮手套。 看不出小指是否为断指。 但我强烈预感,这家伙就是老拐! 一来旁边有更好的空位,他没有坐,却与我们拼桌,大概率是想探听一下我们的对话。二来这老头看起来像在专注吃东西,但余光却非常谨慎地往四处瞄。 我习武的,对眼观六路是什么样的状态,非常清楚。 拿脚轻轻地碰了碰对面的小可。 小可立马会意。 我问小可:“昨天你为什么去三狗子家里?” 小可回道:“没有啊,哪儿有?” 我说:“还说没有,我都看见了!你同他干了什么,不要向我解释一下吗?” 小可白了我一眼,生气地回道:“你胡说八道!我能干什么?” 我冷哼一声:“要是给我戴了绿帽子,你知道什么下场?” 小可闻言,发怒了,拿起调羹,舀动碗里的云吞,朝我泼来。 我侧身一让,将身边老头直接给撞在了地上,两人同时倒地。 云吞撒了一地。 店里一阵惊呼。 我忙不迭从地上起身,去拉老头的双手,牵他起来。 一牵之下,心中顿时一咯噔。 隔着对方手套,手中触感传来,老头的十指竟然完好无损。 “唉呀!你们这些年轻人......” 老头赶忙撒开我的手。 不对劲! 我感觉他好像急于撒手,而且右手尾指的触感不大对。 宁杀错不放过! 我管不了那么多,手稍微用劲一掰他右手。 只听细微“咔嚓”一声。 老头右手指尾指竟然断裂! 不是好手指被掰断,因为当时我的力度达不到那种程度,而是明显指套脱落。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在那么一瞬间,我与对方四目凝视,一副诡异无比的场面。 老头反应过来之后,脸呈怒容。 “吃碗云吞都吃不得劲!走了!” 他还猜不准我的身份,但应该预感出了一丝古怪,想撤手离开。 我立马死死抓住了他的手。 “别啊!大爷!我好好赔偿你!” 讲这话之时,我目光已经很冷了。 老拐目光陡变,已经不演戏了,用劲全力挣扎想跑。 可我已经搂着他的肩膀,一手朝他腰间点了一下,这家伙顿时瘫软没劲,说不出话来了,我死死地架住了他,不让他身躯倒下,转头对小可说:“赶紧结账,把老大爷的单也买了,咱去给大爷换一身新衣服!” 小可欣喜异常,赶紧去结账,拿着包裹,跟着我们快步离开。 出了云吞店门口。 一直躲在一辆四轮车后面看人家打扑克的花癫鹤师徒,见到我们架了一个人出来,立马跑了过来。 花癫鹤闪着好奇宝宝的眼睛:“大佬,这老头谁啊?” 这货太监般的嗓子一出,老头顿时绝望了,嘴里呜呜哼唧,但因为他被点了穴,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音。 我冲花癫鹤骂道:“这是你爹!” 花癫鹤被突然骂醒,身子猛然一个激灵,抬手去薅了下对方的脸。 老头脸上涂着薄浅的腊泥,被薅了一块下来,露出三分之一原来模样。 第958章 花癫鹤见状,神情顿时变了,咬牙切齿尖叫着:“这特么真是我亲爹啊!” 这货极端愤怒,一把拽起了老拐的衣领子,抬手就想扇他。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大庭广众,你不孝?!” 花癫鹤憋得胸腔都要炸了。 “行!回家再说!” 我对小杜说:“还不去开车?!” 小杜赶忙将车开到了旧货市场门口。 这车是我们来兰市之后,为了做事方便,特意租来的。 众人上了车。 小杜将车呼啦啦往废旧机修厂开。 这是我们提前踩好的点。 车在废旧机修厂刚停下,花癫鹤从副驾驶跳了下来,一把将老拐从后座拽下,手中抡着一根钢棍,歇斯底里大吼道。 “老子开了你的瓢!” 从眼神就能看出来,花癫鹤杀心起了。 我一脚将花癫鹤给踹翻。 花癫鹤嘴里嚎叫一声,倒在地上,手中钢棍掉落,憋屈而愤怒,双目猩红。 “大佬!我打他有错吗?!为什么踹我?!为什么?!” 我说:“没错!但现在不是时候!” 无论怎么愤怒,我现在也不想纠缠,唯有先找拿到铜钱,才是王道。 我掐着老拐的喉咙,没让他说话,转头示意小可。 小可立马拿了匕首过来,薅了老拐的头发,再给他手指放了血,开始烧符施法,一套程序完成,她对我点了点头。 我放开了老拐。 老拐整个人一片迷茫,好像陷入了虚无之中。 小可问他:“汉伯平方士长生谱铜钱在哪儿?!” 老拐回道:“在旅社。” 小可说:“带路!” 老拐像一个行尸走肉,开始走出了废旧机修厂,往前面走去。 我们将车丢在废旧机修厂,在后面走路跟着。 幸好路途不算太远,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来到了一个巷子,巷子里面有一家破旧旅社。 老拐满脸迷茫地走了进去,上了二楼,进入房间,竟然掰开了电视机的后盖,从里面掏出来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 我拿起红布,快速打开。 汉伯平长生谱铜钱赫然在里面! 我心中欣喜万分。 虽然最后拿回的过程,看起来不惊心动魄,但之前为了寻找所付出的艰辛,如跨千山。 花癫鹤见到铜钱,觉得自己也有救了,哈哈直笑。 “大佬,你开不开心?!” 我转手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 “好开心!” 花癫鹤被打懵了,一手捂住脸,哭丧着说道:“开心你也打我?!” 我赶紧将铜钱收了起来,对小可说:“马上回港!” 尽管我非常想教训老拐,但还是强行忍住了,因为我不想再出任何意外,一刻都不想多待! 花癫鹤一听,身躯猛然哆嗦,转头喝问老拐。 “其他东西放在哪里?!” 老拐说:“在郊区蜂蜜厂。” 花癫鹤闻言,立马转头对我们说:“大佬,回去的航班没那么快,你的事情已经了结了,但我的事情还没完,我得先去逼他把自己东西全部拿回来,再来向你讨要解药!拜托!一定等我们!” 讲完之后,花癫鹤师徒拎着满脸迷茫的老拐,匆匆往外走。 花癫鹤确实有很多东西在老拐手上,我倒没想到老拐会分不同的地方藏古董。 我只想要回铜钱,其他的东西没任何兴趣。 老拐的迷茫状态,其实在离小可数百米远之后,就会失效。 至于他醒来之后,与花癫鹤之间怎么掰扯,花癫鹤能不能拿回自己东西,与我无关。 我和小可下楼,出门打了一辆车,直奔机场。 果然如花癫鹤所料。 航班没那么快,要等到第二天上午。 我们只得在机场酒店住了下来。 到了晚上,花癫鹤突然打了电话过来。 他在电话那头竟然哭了。 第959章 “大佬,救我!救我!” 花癫鹤在电话那头鬼哭狼嚎。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花癫鹤倒霉的声音,我就很想笑,反问道:“癫佬,你觉得我可能来救你么?” 花癫鹤忙不迭说:“不用你来,你们别走就行,我半个小时就能赶到,呜呜......” 我也不知道这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他能打电话,而且还能自己赶过来,说明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半个小时之后,我和小可正坐在酒店大堂的茶餐厅喝茶,见到花癫鹤师徒屁滚尿流地赶到。 不过他们的样子让我和小可瞠目结舌,脸肿得像猪头,皮肤红彤彤得,仿佛要炸裂一般,走路一瘸一拐,神情极为痛苦。 眼见他们身后没人跟着,我们在花癫鹤师徒后面上了楼。 在走廊上,见到花癫鹤师徒在狂敲我们的房间门,尖着嗓子。 “开门呐!” “大哥、大嫂,求求你们开门呐!” “......” 小可实在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花癫鹤师徒转头见到我们,直接跪了下来,大呼神医请施妙手。 他们这副状态,走廊人来人往,待着也不像话。 我们只得打开了门,让他们进去了。 距离更近,对他们身体状况看得更加清楚了,不仅红肿,皮肤下还隐隐泛着黑,除了脸部,身子不少地方都肿了起来,撑得衣服鼓胀。 “不是去取宝么,怎么弄成这副死样子?” 花癫鹤舌头打结。 “因为因为因为......” 我说:“你特么舌头捋直了说!” 花癫鹤都快哭了。 “中中中毒了,捋不不不直......” 经过师徒两人互相补充,断断续续地解释,我才知道了原因。 原来花癫鹤押着满脸迷茫的老拐去郊区蜜蜂场取宝,本以为会像我们逼他拿铜钱一样,一切顺利,可谁知道,老拐像行尸走肉一样带着他们去了放养蜂箱的棚子,指着其中一个大蜂箱,对他们说,东西就在里面。 花癫鹤师徒认为老拐中了小可的术法,眼下就是一个大傻子状态,完全没有防备,抬手就去撬那个大蜂箱,结果一撬之下,里面飞出一只硕大的蜂王,带着成群蜜蜂,向他们攻击。 老拐在养蜂棚外面,哈哈大笑。 “花老弟,你别怪我心狠!” “这蜂毒非常厉害,医院的解毒药剂,可没有效果!哈哈哈!” 紧接着,老拐将藏蜂棚的铁门给关了起来。 花癫鹤师徒被叮得全身发麻,眼见蜂群像潮水般朝两人攻击,不出一会儿便要被叮死,这货绝境之中倒想出了一个办法,索性将衣服脱了,点起了火,引燃了整个蜂棚。 万幸的是,蜂棚虽然四周都是铁架子,但西南角一处是木头构成的,一烧之下,木头断裂,两人从断裂口子疯狂逃了出来。 出来之后,老拐已经拿着他从花癫鹤处薅来的东西逃了。 两人全身又麻又疼,脑袋还阵阵发晕,因为怕耽误解毒,甚至都不敢去医院,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然后高价租了一辆车跑来了机场。 我真的要被笑死了。 “小花,怎么说你当年在小生门也是个人物,怎么现在活得又废物又搞笑呢?” “还不是碰到你之后,我运运运气彻底......”花癫鹤哭丧着脸,瞅了我一眼,立马改口:“我怎么知道他会突然清醒,不然也会会会防备他,不说了,救救救我......” 老拐突然清醒是因为小可的术法只能在近距离之内有效。 第960章 不过,千面佛属实够阴险,清醒之后一直装傻,最后反坑了花癫鹤师徒一把。 我说:“我救不了你们,自己求你们姐吧。” 花癫鹤师徒立马向小可哀求。 小可挺善良的,对他们说:“行吧,我先给你们吃点解毒药看看......不过,蜂毒光拔毒不行,还得清淤,我手头没药,哥你帮忙去下面买点清淤药来。” 得! 还得我来跑腿。 我去了楼下药房,按照小可的要求,买了几味清淤药,打成了粉,回去给了小可。 小可让他们自己敷一下。 花癫鹤赶忙下去重新开了一间房,两人去敷清淤药了。 航班要明天,我和小可在房间看电视,到了晚上十点多,肚子有些饿,两人商量着下去吃夜宵。 经过隔壁房间花癫鹤门口之时,见到房门竟然开着,里面没人,桌面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有两行字。 “小神医,祝你身体健康!” “黄帽风,千万里我诅咒着你!” 我瞪大了眼睛。 小可捂住嘴吃吃直笑。 我转头问小可:“上次你给这两个货下的药还没解,他们怎么敢跑?!” 小可说:“害!之前你下去买清淤药的时候,花癫鹤见你不在,痛哭流涕地夸赞我是世间罕见,绝世貌美的女菩萨,说铜钱已经拿回来了,他这次半条命都快折腾没了,求我在解蜂毒的时候,把他们身上之前的药也给解了。” “我一开心,就赏了他们解药......这两个家伙是真害怕你啊,身上问题一解决就屁滚尿流地跑了。” 我:“......” 本来想着,我这次自己回去之后,花癫鹤为了解药,肯定会来找我,届时直接将他献给黎刺头,以报当时他差点弄死黎老爷子之仇,谁想小可耳根子软,竟然让他们跑了。 小可说:“哥,我不是吃饱了没事放他们。这段时间我总有一种预感,事情好像越来越接近终局了,指不定花癫鹤还能用得上。” 我不知道小可的预感哪儿来的。 未想到,一语成谶。 两人下楼去吃宵夜。 机场附近的东西又贵又不好吃,便打车去了夜市一条街。 眼花缭乱的美食,让小可非常开心,我们找了一家摊子,正准备坐下来点吃的呢,旁边突然停了一辆商务车,车门打开,一个剃着平头的家伙走了下来,对老板说来六份盖饭,打包,要求快一点。 也是巧合,我坐的位置角度比较好,恰好瞄了一眼商务车,见到里面有个人,穿着中山装,闭着眼睛,浑身青肿,手上绑了绳子,斜靠在车上。 鲁先生! 仅仅这么一眼,商务车的车门很快就关上了。 平头男快速打包了盖饭,上了车,车辆启动离开。 我心中一惊,立马拉起了小可,招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跟上那辆商务车!” 司机神情有些讶异,一副不敢的样子。 我赶紧给他掏了一叠钱。 司机接过钱,让我们坐好。 幸好夜市附近人流车流较多,商务车开不快,出租车很快就跟了上去。 小可问我:“哥,怎么了?” 我说:“刚才我在车上看见了鲁先生。” 讲完之后,我立马给乌先生打了电话。 乌先生开口便说:“阿风,我正准备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老爷子,怎么了?” 乌先生回道:“两天前,鲁先生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用奇门遁甲算了一下,预感自己最近会遇事,还把他遗产之处告诉了我。可我打他电话,却打不通。我以为自己多想,可接下来两天都没联系上他,所以想让你麻烦一下黎探长,以他的人脉去探一下彭家坞船的情况。” 第961章 “阿风,鲁先生是我难得的朋友,这个忙你得帮。” 我回道:“我知道鲁先生在哪里!” 乌先生语调非常讶异:“啊?” 我说:“我在兰市一辆商务车上见到了他,现在正跟着去,老爷子你先别急。” 乌先生叹了一口气。 “有你在,我就没什么好急的,你们自己小心。” 挂完电话,发现商务车往郊区驶去,司机问我们:“还跟吗?” 我回道:“跟!” 尽管鲁先生与我们只有几面之缘,但在彭家坞船上出手救我们一次,他还是乌先生好友,而且我还希望从他身上获知芙娘的信息,无论从哪一个层面,我也得把他给救了。 商务车越开越偏,直接进入了省道。 夜幕下只有两辆车行驶,很容易被对方发现。 不过出租车司机挺有经验,而且对这条路非常熟,跟了半个小时之后,在没有岔路口的地方,直接超了对方的车,看着车内后视镜里商务车的灯光往前行驶。 再前行半个小时,司机对我们说:“再这样卡着开,不出十分钟,肯定会露陷,你们得下车了!” 道理我知道。 之所以要跟,无非就是摸不清商务车的状况,担心鲁先生的安全,要不然我早已动手。 可眼下已经跟了这么久,哪怕露陷之后硬拼,我也不能让鲁先生就这么溜走了。 正准备再给司机一点钱,商务车突然向右转向,拐进了一条进山的小岔路。 司机往前开了几十米,本以为他会掉头继续跟,可却熄了火,对我们说:“两位,这条路是进一座煤矿的,尽头没其他目的地!” 我急道:“给你钱,继续跟,出了事你只管跑!” 司机打死都不收。 “我车牌号挂这里,以后还要吃饭的!我告诉你们一个方法,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摩托车维修站没有?人家门还没关,你们赶紧过去搞一辆摩托车,直接骑上山,反而比车开进去更安全!” 我寻思这倒是个好办法,赶忙下了车,来到摩托车维修站,对老板说我们出来谈恋爱压马路,走累了,搞辆旧摩托车来骑回去。 老板指着一堆旧摩托车。 “随便挑,五百一辆。” 我们挑了一辆,让老板加了油,发动摩托车离开,再往山上开去。 这一开才知道,路比较差,蜿蜒上升,咱也不知道那辆商务车是怎么跑上去的。 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见到了前面矿上工棚的灯火,只得停了下来,将摩托车藏在了草丛里。 看了看地势,我们没从正路摸近工棚,绕着右后方的小山包上去。 到了工棚附近的小山包,往下一看,商务车停在了工棚前的坪上,六个家伙正在吃卤肉喝酒,而旁边有一张没脚的烂沙发,鲁先生闭着眼睛,歪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耳朵能隐约听来下面的对话声。 “给他喂点水,别渴死了。” “大哥后天过来,这人有大用,得保证他活好好的。” “......” 听到这话,我稍微放心了。 至少这两天鲁先生没有危险。 远处矿场还有工人在干活,夜晚不知道矿山四周的环境,我只得招呼小可先下山,等明天勘察清楚情况再来动手,出手就必须确保能把鲁先生安全带出来。 当天晚上,我们出去之后,寻了省道边一个小旅社休息。 翌日大早。 两人骑着摩托车再往矿山赶。 到了省道与山道的交叉路口,见到好几个妇女老太,扛着扁担与麻袋,她们看起来不像矿工,但又似乎是进山干活。 我过去问道:“大娘,你们这是干嘛?” 一位大娘说:“捡煤渣啊,你们没捡过?” 捡煤渣? 我当然没捡过,但今天我得去捡! 第962章 我立马骑着摩托车,返回了前面的维修站,让老板再加点油,顺带拿了两件机修服,外加两根木棍,一个破塑料袋。 老板非常诧异,问我们拿这脏兮兮的衣服做什么? 我对他说打算带女朋友去农家乐挖红薯,享受乡村美好时光,并准备给他点钱。 老板闻言,脸上肌肉直抽搐。 “还有这样耍朋友的,世间少见......不要钱,你们拿去吧,祝你们早生贵子。” 小可闻言,捂住嘴吃吃直笑。 我转头对她说:“笑什么玩意儿?你还在发育不知道么?” 小可撇了撇嘴。 两人重新骑上摩托车,上了山。 到了矿山才发现,来捡煤渣的人挺多的,大部分都是老头老太,捡完之后,他们会将煤渣放到一处工房,有人在那里称重,按重量给他们钱,不过钱真少。 这算是一种废物回收利用了,矿山避免了浪费,又省得请工人专门去捡。 我们两人在矿山捡了起来。 小可也不嫌脏,捡得非常专注,很快就弄了半袋子,重死个人了。 我有些无语:“傻丫头,咱们今天是来看地形摸情况的,你真当自己来捡煤渣换钱?” 小可用脏兮兮的手摸了摸脸,笑着回道:“我觉得捡煤渣挺好的,没什么压力,让我过这种生活也不是不行。” 我说:“堂堂南粤第一武馆的医娘,要真沦落到矿山捡煤渣,你也敢想。” 小可回道:“看跟谁一起捡喽,和你一起就不算沦落。” 我只得由她。 煤矿的尾矿延绵面积挺大,由于混在老头老太中间,根本没人注意我们。 我沿着尾矿大致摸排了一遍,最后让小可在原地捡着,自己单独跑到昨晚关鲁先生的工棚附近。 白天工棚外面并没有人,我见到西南角有一个压水井,便假装去喝水。 绕着工棚走了一圈,见到大部分房间都是工人的休息房或者工具间,门全打开着,唯有一间房门紧闭,看不清楚里面情况,我小心翼翼地转到了工棚后面。 闭房门的房间后面有窗户,老式铁栅栏玻璃窗,不过玻璃已经碎了,布满了灰尘,从外面能清晰看到里面情况。 这是一个套间。 里面那间房有一张床,我见到了鲁先生,鼻青脸肿躺在床上,依然人事不省。 套间房门是打开的,外间有六个身上雕龙画凤的赤膊汉子,正在打牌,地上还有不少一次性快餐盒,以及喝得所剩无几的酒瓶。 我转到工棚前门,正在此时,一个家伙打开了门,见到了我,眉头一皱。 “你干什么?!” 擦! 说话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又没偷没抢。 我指着旁边的压水井。 “大哥,我口渴,来喝水......” 未待我讲完,这货过来直接拎起我衣领。 “我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吓得脸色发白,立马双手抱头,身躯发抖。 “我捡煤渣的,没偷东西。” 对方放开了我衣领子,捏起我的手一看,发现果然满手是灰,脸色犹疑稍解。 “年纪轻轻捡煤渣?” 我咽了一口唾沫,可怜兮兮地说:“大哥,我有重病的,干不得体力活,不信你摸一下我肚子,里面还放了个尿袋......” 讲完之后,我就拉他的手往自己肚子摸。 这货立马撒开了手,满脸嫌弃。 “行行行!滚蛋!捡煤渣不要跑这里来!” 我回道:“谢谢大哥。” 讲完之后,我转身离开。 回到小可身边,她问我:“哥,怎么样?” 我说:“看起来只有六个人在守鲁先生,问题倒不算太大,关键在于两点,一是他们守的地方是套房,这些人足不出户在外间待着,二是几百米远就是矿场,那里有六七十号工人,但凡有动静,吹一下口哨,所有人冲过来,我们就会被困住。” 第963章 小可秀眉紧蹙。 “我刚才倒是问了别人,说矿山上班是三班倒,晚上九点交接班,到时人会少一半。” 我想了一想。 “先把煤渣卖了再说。” 到了卖煤渣的地方,那位称煤渣的工作人员拎起来放在磅称上称了一下。 “四块三,没零钱,给你们四块吧。” 这也太辛苦了。 捡一上午才四块钱。 我说:“大哥,这也太少了。” 对方嘴里叼着烟:“捡煤渣要能发财,我也去捡。” 我给他发了一支烟。 “讲实话,我也就是干不得重体力活儿,才来捡煤渣。我看工人挺幸苦的,吃得是盒饭,你说我做点夜宵来卖,会不会有人吃。” 对方一听,神情有些好奇。 “呦!这法子不错,但得物美价廉,最好九点交接班之后来,晚班的工人老喊肚子饿!” 我又塞给他一包烟。 “谢谢!这生意要能长久做得下去,你可就是我贵人。” 两人离开了煤山。 到了山下,小可问我:“哥,你是想让我给工人们下药?” 我摇了摇头。 “药效对人有先后发作区别,若有人一发作,不是立马露陷了,其他还没吃的人不得生剥了我们?我们要确保百分之百不出问题。” 小可问:“怎么百分百不出问题?” 我对她说:“晚上九点之后,我们挑夜宵上去,先不要挑多,直接到矿区,你卖给工人吃,然后你假装夜宵不够,下去再挑,直接在山下摩托车旁等我。” “这个时候,我打上几碗,说送给工棚里的人吃,你把口水药给我,我直接让他们瘫软,然后背着鲁先生从后山下来,与你会合。矿区离工棚区几百米,天色又暗,工人都在吃东西,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解决问题!” 小可回道:“好!” 下午的时候,我们再去捡了一遍煤渣,确认了一下路线。 到了晚上,见时间差不多了,两人直接去饭店,买了两大桶牛肉臊子面,外加几十个馒头,开着摩托车直接上了矿山。 工人已经交接班完毕。 如之前所料,人数确实少了很多,仅剩下二三十人,他们刚穿好了工作服,坐在矿区上抽烟聊天,打算到点下矿干活儿。 那位白天称煤渣的人也在工人里面,见到我们上去,冲我们竖起了大拇指。 “呦!我刚才还跟他们说呢,今天晚上可能有一对兄妹,家庭困难,会挑宵夜来卖,本以为你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来了。” 我们打开了桶。 热气腾腾的臊子面,香味扑鼻。 小可对他们说:“各位叔伯大哥,两块钱一碗面,加一个馒头,吃了好干活儿呀。” 这价钱比市场价还要低不少,而且我们给的料足,工人几乎都涌过来吃面,只有少数比较节省的,说不饿,在旁边抽旱烟看着。 我赶忙打了六大碗面,拿了六个馒头,用袋子拎着。 “那边还有几位老板,我送他们吃一次,希望他们多关照。” 称煤渣的工人手中的面,我们也没收他钱,他对我们赞赏地说:“你们是会做生意的。” 小可见面很快就要见底,对工人说:“大家先慢慢吃,别着急,下面还有,我去拎上来。” 她赶紧下了山。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拎着东西步行去了工棚区。 那间关鲁先生的房间依然大门紧闭,里面传来几位家伙打牌吆喝声。 我敲了门。 门打开之后,一位汉子瞪着眼睛:“你特么谁啊?!” 旁边有一位家伙瞄了我一眼。 “这不是上午来喝井水那个病小子吗,你又干嘛来了?” 第964章 我一边往里面进,一边对他们说:“我来给大家送臊子面和馒头当夜宵。” 六个家伙满脸懵逼。 “夜宵?给我们吃?” 我寻思给你们吃个屁! 手陡然探出,一拳打在最靠近我之人的胸前穴位上,对方当场晕在地上,反手呈手刀,击在另一个家伙的脖子上,又晕一个。 连吐几口口水,三人瘫软下去,最后一个家伙想抄钢棍与我搏斗,直接被我给秒晕。 六人全晕! 非常顺利! 为了确保他们能晕的稍微久一点,我对着他们每人再吐了一口口水,可把我给弄得口干舌燥。 迅速进了里间,以最快速度解了鲁先生身上的绳子,摇了他两下:“鲁先生!鲁先生!” 见实在摇不醒,我马上背他起来,快速出了工棚区,并抬手将外面的电线给扯了。 本以为这是给自己离开加一道黑色屏障,谁知道多虑者自有天磨,灯光一灭,竟然传来了一阵狗吠声。 转头一看。 几十匹狼狗猩红着眸子,凶猛异常地朝我扑来。 我心中大骂卧槽,撒丫子就跑。 狼狗一叫唤,顿时惊动了远处正在吃臊子面的工人,不少人发现了情况,抡起铁锹钢棍朝这边追来。 眼见狼狗越来越近。 我只得用付东教会我的吼兽功。 这玩意儿越到后面我越不敢多用,因为我发现一个规律,在危急万分情况之下,用起来常与吞云吼混淆。 我一旦使用吞云吼,人就会晕。 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我只得尽量让自己不爆出吞云吼的气息,全靠嗓子来逼出吼兽功。 未想到,效果出其的不错。 一声嘶吼之下。 我没有晕,这些狼狗吓得嗷嗷叫唤,转身撒丫子往回狂奔,与吆喝着跑来的工人正好对撞,一时之间人仰马翻。 乘此机会,我直接用八仙赶集的步伐,疯狂往山下逃。 别看鲁先生个子不高,身子还挺重,把我给累了个够呛。 到了山下,小可已经启动了摩托车,冲我拼命招手。 “哥,快!” 我直接上了摩托车。 后面重,前面轻,摩托车头差点翘了起来。 我只得背着鲁先生尽量往前挤,将摩托车头压下去。 小可立马挂挡加油门,摩托车冒着黑烟,在黑夜中往前窜去。 后面已经追了好几个工人上来,他们见追不上我们,将手中东西纷纷往前丢,里面除了石头,甚至还有我们的馒头。 这里不得不表扬一下九十年代力帆摩托车的机械素质,尽管声音奇大,但癫而不散,非常耐躁。 四十来分钟之后,我们出了山道,来到了省道。 小可在前面问道:“哥,往哪儿骑啊?” 我回道:“别回兰市,骑到摩托车没油为止!” 大概两个多小时之后,摩托车彻底没油了。 我们也不知道来到了啥地方,前面没加油站,将摩擦车堆进了一条死沟,往前走去。 小可咯咯直笑。 “哥,我摩托车技术怎么样?” 我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一路都是她在骑,确实技术不错。 “比开车技术好多了!” 小可说:“那是!凡是不要证的东西,我就玩得很溜!” 走了一段路,来了一辆长途车,挡风玻璃竖着一块牌子,写着“兰市至嘉峪关”,我们直接招停了,上了车。 车开了两个小时,到了一个镇子,我们下了车,快速找了一家旅社住了下来。 在车上的时候,小可就给鲁先生把过脉了,认为问题不大,只是晕了。 旅社房间,小可给鲁先生扎了针。 鲁先生悠悠转醒,见到我们之后,满脸懵逼,一副我是谁、人在哪儿、为何而来的既视感。 我问:“鲁先生,谁劫持了你?” 第965章 鲁先生满脸迷茫,连眼珠子都不转,一副魂体游离于肉身之外的模样。 我转头问小可:“这不会是变成白痴了吧?” 小可闻言,噗呲一笑,回道:“不会啦,只是之前被人用药和殴打,神经暂时没有恢复,小问题而已。” 讲完之后,小可拿出银针,在他的后背又扎了一针。 “哈欠!” 一个强烈的喷嚏打出。 鲁先生恢复了神智,晃了晃头,满脸难受,眼睛看见我们,表情惊奇。 “宁先生、小可姑娘,你们......这是在哪儿?” 我见他已经缓过来了,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简明扼要地告诉了他。 鲁先生听完之后,闭上眼睛,长吁了一口气。 “天可怜见!我鲁某命不该绝!” 尔后,他挣扎着从座位上起身,就要朝我们拜。 我和小可赶忙拦住了他。 “朋友之间互相帮衬,鲁先生犯不着这样。” 鲁先生说:“万事万物果有承负,在彭家坞号之时,我见两位身上有股紫霞之气,此为贵人相遇之兆,未想到你们还真成了鲁某的贵人。” 我问:“鲁先生到底遇见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的被人弄到了这里?” 鲁先生回道:“我一个多年的老仇家,乘我不备,让人将我劫持了过来。” 本来他话说到这里,我就不应该再问下去了。 毕竟谁都有自己不想提及的事。 他的那位老仇家,甚至跟一生至交乌先生都没提,显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可我强烈怀疑,这个老仇家与芙娘有关,所以便试探性地问道:“鲁先生的老仇家,是不是叫芙娘?” 若他回答不是,我就不准备再说此事,顶多问一问他认不认识芙娘就拉倒。 谁知道,此话一出,鲁先生身躯像被电棒触碰一般,震了几下,满脸讶异。 “宁先生如何得知?!” 我特么猜得啊! 随后,我将父辈与五鬼的恩怨,以及这些年为了寻找五鬼所做的事和盘托出。 末了。 我对鲁先生说:“芙娘也是我的仇人,但奈何五鬼极为狡诈难寻,一直潜藏在暗处,所以我并不知道她在何处,若鲁先生知晓内情,还望告知,怀风感激不尽。” 鲁先生听完之后,神色感叹。 “未想到芙娘当年还有在城寨当鬼的经历......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芙娘人在何处。” 接下来,他将自己与芙娘的恩怨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们。 当年鲁先生在北方,名气极大,人称“鲁金蟾”。 金蟾招财,这个外号是江湖人士对鲁先生运用奇门遁甲招财能力的极度推崇,被称为北方奇门遁甲第一人也不为过。 不过,鲁先生有师训,只取酬俸不揽承负,只招阴财不攫阳钱。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以鲁先生奇门遁甲的本事,他自己要搞钱,分分钟的事,但师门规定不允许自己直接运用术法来弄钱,只能通过给人设奇门遁甲局,收取人家给的酬劳。 另外,他做的奇门遁甲局,只给雇佣他的老板去招别人手中的阴财,也就是来路不正的钱,但不能去攫取别人手中通过工作获得的正当财富。 举个例子,他在彭家坞赌船,受船老板雇佣,在墙壁上设立的木雕小人招财局,其实上船耍钱的客人,若是正常自己做生意、上班的人,并不会受到木雕小人影响,输赢全凭借自己的实力和运气。 可若像花癫鹤这种盗墓的、玩黑生意的、坑蒙拐骗等人,一旦上了船,钱财迟早会被薅的一干二净。 第966章 事实上,从玄学角度来讲,将花癫鹤这种人的阴财攫取完,反而在一定程度上替他们消了不少灾祸。 不过,敢上彭家坞去公海玩的人,绝大部分人身上的钱都来路不正。 船老板赚得盆满钵满,对鲁先生相当满意。 按鲁先生的说法,那天我和小可上去玩,运气之所以那么好,一来木雕小人招财局本来就影响不了我们,二来小可赌术不错,身上又带了乌先生的骨瓶,其力量与木雕小人差不离,搞得木雕小人有些害怕,反而不断给我们加持运气,等于在变相给我们送钱。 七年之前,鲁先生给北方一位做药材生意的大老板,做了个奇门遁甲局,收取了对方一笔酬劳。 自从局做起来之后,药材老板生意顺风顺水,颇有点独霸北方药材市场的势头。 可仅仅一年之后,老板妻子跳楼、子女叛逆不孝、生意亏得一塌糊涂,便来找鲁先生问原因。 鲁先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曾经算过,老板本身命格能担得起大财,而且做的局招来的钱财都是别人见不得光的阴财,没有攫取别人的正当福报,怎么最后还弄了个家破人亡呢? 为了弄清楚原因,鲁先生特意去了这位老板的办公大厦,看了自己设下的局,却又没看出任何问题。 直到他在附近转悠,才发现几个月之前,这位药材老板办公大厦正对面,新建了一栋楼。 楼呈古怪的“丁”字型,那条竖线直接对准了药材老板办公大厦的正中心,而且这栋“丁”字楼竖线前面的勾角处,有专门挖动过的痕迹,上面用一块石头压着。 鲁先生晚上暗中搬开石头,翘开一看,下面埋着一块红布,里面包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真相大明。 有人用新局,不仅破了鲁先生的老局,而且攫取了药材老板所有的运气。 事情虽然清楚了,但鲁先生却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这种类型的奇门遁甲局,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别说见,连听都没有听过。 局被人给破了,如果不进行处理,后果相当严重。 为此,鲁先生绞尽脑汁,一来寻找善后规挡的办法,二来寻找那位破局的高人,试图坐下来摆场和头酒,求和商量。 善后归档的办法,鲁先生折腾了良久,没有成功,但却探听到设“丁”字局的高人,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江湖称号,叫做“芙娘”。 鲁先生在这个行当浸淫多年,从不知道竟然出了这么一位逆天人物。 于是,他通过关系,暗中约了那位丁字楼的老板出来,想问一下情况,让他牵个线,见一见芙娘,既然技不如人,干脆摆低姿态,让对方放一马。 可丁字楼的老板一出来,鲁先生吓了一大跳,对方全身浮肿,坐在轮椅上,有气无力,同样家破人亡,而且反而痛哭流涕求鲁先生帮他。 问了情况才知道,那位芙娘替他设下局之后,他确实过了几个月的好日子,但仅此之后,各种糟心绝望之事全缠上了他,不仅钱财耗光、家庭衰败,人也快不行了,而芙娘却不知所踪。 鲁先生大为震惊。 这是奇门遁甲当中的双杀局。 双杀局成了之后,无论是药材老板,还是丁字楼老板,全都是牺牲品,两人的福报财运尽数都被芙娘一个人给弄走。 第967章 奇门遁甲毕竟是窥天机、搬气运的行当,所以鲁先生师门才有如何严苛的要求,否则最终必遭天谴。 芙娘不仅一身逆天本事,还阴毒到极致地搞这种绝局,鲁先生觉察到了不妙。 果然,行当内接二连三传来消息,不少老板设招财局之后,被人暗中破掉,下场极为悲惨,这种撬同行墙角之事,极为罕见。 鉴于鲁先生在行内的名气,不少同行因为识不破对方的局,请他前往处理。 鲁先生去了之后,发现全都是芙娘的阴毒手法,与之前药材老板之事如出一辙,自己完全破解不了。 尔后,他听到了药材老板疯了进精神病院的消息。 尽管这事的恶果是芙娘绝杀局所带来的,但承负还是应在了鲁先生的身上,他出了严重的车祸,差点没活过来,而且内脏受到了严重损伤,只得常年吃药维持。 由于他的车祸应了劫,那位药材老板精神病竟然好了。 鲁先生出院之后,利用自己的在业内的威望,组成了一个联盟,一是鉴于芙娘这种阴毒局必须要有母局,他号召所有同行暂不设局,没有母局,芙娘就做不了子局,同行便不会遭到反噬。二是发动所有江湖关系,寻找那位芙娘,动用规矩严惩。 两招反制行为取得了效果。 尽管没找到芙娘,但那两年再也没有听到关于她的消息。 正当鲁先生以为事情有了好转,可却发生了晴天霹雳一般的事,业内竟然组建了一个叫“断天弓”的组织,成员基本上都是原来行当内的熟人,一个个若行尸走肉般,为一位叫芙娘的服务。 由于那些熟人的出卖,鲁先生开始经历了无休止的追杀。 万般无奈之下,他辗转各地,最终被彭家坞船老板收留。 即便在船上,他也不敢用原来术法做大局,只敢设类似木雕小人的小局。 至于为什么躲了好几年,这次突然被抓,其实与我们多少有一点关系。 上次木雕小人掉下来之后,他对彭家坞船老板说需要重新加持一下,接下来那几天,他一直住在乌先生家,与他聊天。 可后来接到了船老板的一个电话,说来了几位甘省的客人,一直在船上赢钱,催他快点回去,将木雕小人重新放上去。 鲁先生便回了彭家坞船上,重新设了木雕小人。 当天晚上,甘省客人再次来了,还是大把赢钱。 彭家坞船老板觉得古怪,因为这批客人是别人介绍过来的,说一直在做倒卖矿产的偏门黑生意,本来不应该赢钱的。 船老板怀疑他们身上也有像我和小可一样抵抗木雕小人的东西,便派下属跟踪上岸,打算暗中摸一下他们的情况,同时让鲁先生同去,嘱咐别打草惊蛇。 鲁先生心中亦觉得奇怪,便答应了。 哪知道,在岸上才没跟多久,他们就露陷了,对方也不逮别人,直接揪起了鲁先生,押上车快速离开。 在路上,鲁先生才发现上当。 原来这群人是一位叫卫满元的矿老板派来的,而卫满元的上头,竟然是芙娘。 卫满元此前自己曾去彭家坞船玩过几次,输了不少钱,回去之后,跟芙娘讲了这事,芙娘认为此事离奇,从术法效果判断,猜出大概率是鲁先生搞了鬼,于是派人去做了这么一个请君入瓮局,直接逮住了鲁先生,打算先送他至卫满元处,再让芙娘来处理。 鲁先生说:“我之前曾有预感自己最近有凶灾缠身,但又看到斗数中存在吉星,所以见了乌先生之后,虽将自己个人私财告诉了他,但内心其实没太当回事,便上了当。” “未想到凶是真的凶,背后竟是芙娘,吉也是真的吉,竟然能碰到你们。” 我听完之后,脑海中想起了小可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快要到终局了。 未想到最后一鬼,还真的已经出现。 芙娘,其狠辣和牛逼程度,比其他四鬼,有过之而不及。 我问鲁先生:“先生,敢同往掀翻芙娘吗?!”